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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卷 破军的魔法使 第一章 唇枪舌战

    1

    六台豪华的马车在草原上疾驶着。

    明明是在在草原上行驶,马车的动作却安定的令人惊叹。

    首先是车轮的部分。这是被称为“舒适的车轮”<fortable・wheels>的魔法道具。然后是车体的部分也使用“轻减的载荷”<lightweight・cargo>魔法道具作了处理。

    能用来牵引这花费了能让人吓得掉出眼珠来的金额才做得成的超高级马车的生物,自然也是特别的。那是类似于马的魔兽,八足马。

    这样的马车有了六台的话,那金额已经到了要认真计算反倒显得愚蠢的程度了吧。

    在这种只是普通的有钱人程度的话是乘坐不了的马车周围,一群骑着体格健硕的马的人在一旁担任着护卫着。

    总数要超过二十人以上的他们都穿着锁链甲,腰上佩着长剑,背后备有箭筒和十字弓,整齐划一的武装着包裹着全身。

    然而在这样一群男人中,却只有一马当先的人物是一名女性。

    只有她与其他人不同,身上的着装全是重装备。全身铠,还有所谓骑士枪(A:lance,详见两把刷子那种)【无:是吗?我怎么觉得是红莲骑士兽拿的那种】看起来是其他类型步兵会拿的那种。覆面甲虽然掀起来了,但金色的布将右脸的一半都遮了起来,显得十分异样。

    虽然看上去十分符合佣兵这一身份的他们,但其训练有素的动作和言语中流露出与佣兵之流根本不能相提并论的气氛。锐利的目光、毫无放松的警戒着周围。

    在开阔的平原上时刻警戒着的那样的身姿也许看起来会让人觉得太过胆小,但是在魔法实际存在、魔物又飞扬跋扈的这个世界上,就算排除了所有眼中可见的困难也不能保证绝对的安全。

    数个月不吃不喝,只等着猎物经过的大蜘蛛;如雾状的不定型的,如滑入空中一般袭来的不净的怪物;有着石化的视线,只要在地平线上看见它就必须回头全力逃跑的毒蜥蜴……

    正因为警戒着这样有着致命的能力的魔物,所以他们之间才时刻弥漫着这样紧张的气氛。但是,普通的佣兵是不会做到这份上的。

    而判断他们决不是佣兵的决定性依据,则是上空飞着却目视不到的人们。那是发挥着与不可视化魔法同样的效果,与地面的一团平行飞行着的一群。

    这世上有所谓鹫马的魔兽存在。是由狮鹫与雌马杂交所生,前半身为鹫、后半身为马这样的魔兽。也许是混杂了马的血统,它比起狮鹫来更容易饲养,作为飞行骑兽来说非常受欢迎。而骑乘着这样的魔兽的人就在那里。

    能飞行的骑乘动物——虽然这些都是魔物——如果交易起来的话需要非常高额的金额,不是区区佣兵之流就能够置办得起的。

    没错,他们这如佣兵一样的装扮是为了蒙骗各种各样的人而特地伪装的。

    地上行进的人们是帝国近卫,而飞空者则是包裹着能把使用者和骑兽同时不可视化的帐幕,装备着这种超贵重魔法道具的皇室空中护卫兵团的精锐,这才是他们的真正身份。

    当然,马车里的主人自然是巴哈尔斯帝国皇帝吉尔库尼福·露恩·法罗德·艾尔=尼库斯其本人。

    他需要将队伍扮成这样的理由有好几个,但其中最大的还是,皇帝堂堂正正地带着骑士们在王国内通行——国境侵犯——这样的事情可不允许发生。因此马车外装部分的豪华程度也比内部来说要朴素——不过至少比普通马车要豪华的多了。

    在这样的马车团里,从前往后数第三台,只有吉尔库尼福的马车比其他的护卫更为森严。

    甚至于到了马车的屋顶——行李台的部分经过改良的地方,藏进两名躲在行李当中的弓兵的程度。【A:有点苦逼啊这两位】

    但是其内部则是非常之豪奢的。与其说是马车不如说是高级套房那样的高级装饰,墙壁和地板都贴上了柔软的绒毯,两方相对的坐席也都是十分的软适,以长时间乘坐也不会使身体劳痛为目的而专门设计。

    得到吉尔库尼福允许同席的有三人,加上吉尔库尼福共四人这样的人数乘坐的话一般会觉得狭窄不便吧,但那也这只是没有乘坐过真正的豪华马车的家伙擅自的想象罢了。实际上,这四个男人都各自有足够的空间来保持着舒适的体势【A:为啥这里感觉有点腐……】。

    「——陛下,陛下,是否差不多可以醒醒了?」

    这声音将吉尔库尼福从微睡中唤醒。

    手指捏了捏眉头,又打了一个大哈欠,接着则是「嗯!」地伸了个懒腰。随着僵硬了的身体得到解放,感觉舒爽许多。接着又打了个大哈欠。

    「陛下,(您)看上去睡得很好的样子,但还是有些困吗?」

    对于那将吉尔库尼福从舒适的睡眠中唤醒的声音的主人,被允许同乘的秘书官罗涅·维亚米利涅的提问,吉尔库尼福摇了摇头。

    「啊啊,不是,没有那回事。虽然脑袋还有点不太清醒的样子,但已经不困了。说来午睡什么的还真是时隔未久了啊。是自打孩儿时以来了吧?毕竟在帝城之时不得不处理的工作一直都是堆的跟山一样的,没办法去浪费时间啊,但到了这趟旅程反倒是需要我干的事情变得一件都没有啊。……第一次觉得有点要感谢下恭啊。」

    「啊—,的确陛下总是急急忙忙的在干些啥呢,到底为了什么啊?」

    向皇帝说出根本不让人觉得那是对皇帝说话的口吻的,是帝国四骑士之首的巴久德。

    本来那是让人皱眉呵斥的遣词用句,但马车中同乘的人中却没有谁多说什么。

    对着过于随意放肆但又优秀的部下,吉尔库尼福苦笑着回答。

    「全都是那个名为鲜血帝的家伙的错,改革得太快使得很多东西都跟不上脚步了。真是个愚蠢的男人啊。本来应该再等等,待召集到优秀的人才再开始行动,那样才是比较轻松的手段的。下次你们也多对那家伙说几句。啊,但是记得要那样的话同时得拿出替代方案出来哦?」

    室内的各位都浮现出与吉尔库尼福同类的笑容。

    本来,帝国的行政是由贵族——特别是宫廷贵族——们担当的工作。这些工作只限定于是从小便接受着相关教育的人,或者是有着金钱方面的各种各样的理由因而有了贵族血脉的人才能接手的。作为既得利益者来说这是当然的。

    但是由于吉尔库尼福将贵族们肃清,文官的数量也因此而减少,但是反而工作由于改革的推进越来越多。虽然这是理所当然的结果,需要每个人分别处理的工作量一下子就膨胀了起来。其中也包括吉尔库尼福自己。

    以配得上鲜血帝这名号的铁腕,将多数无能的贵族处分掉了,但是不在了才察觉到无能者也有无能者能帮得上的地方这样的事情。

    但,即使是那样也不会后悔。

    只能在那个时机进行肃清。如果错过那个机会的话,恐怕骑士们的指挥权将会被大贵族们从自己手上剥夺,父亲的死便也会变得什么意义都没有了吧。

    正是进行了肃清,才开启了帝国的未来。

    女人为了生下孩子必须忍受其中的痛苦。那么每天的大堆工作量便是为了产下焕发新生的帝国而必须忍受的劳苦了吧。那么把这扛住了,之后得到的才是所盼望的宝物啊。

    如此联想着,吉尔库尼福想到了自己子孙的事情。

    吉尔库尼福虽然并未结婚,不过已经有了孩子。没有选过妃子,只有算不上侧室,只能称呼做爱妾的几个女子,与她们之间产下了子嗣。

    很可惜,没有倾注什么爱情在里面,不过还是希望其中的一人能够足够优秀。

    如果将来,成为妃子的女人生下的孩子不那么优秀的话,如果爱妾那边有更加优秀的孩子,自己会打算把那孩子替换掉的吧。

    「可是,一直让我急急忙忙地工作下去,这可不能说是国家的正常姿态。真想尽快培育起足够称职的文官,赶紧让我回到本来的职务,跟历代皇帝一样只发布大方向的命令那样才行啊。而且我可不想让我的孩子,下代的皇帝还要经受像现在的我一样的辛劳。因为子孙过于操劳反而来怨恨我这样的事情还是算了吧」

    现在的帝国只靠着一代的优秀英才建立起来,不,应该说有了历代优秀的先人们给帝国打下了稳固的基盘,吉尔库尼福才能在这样的地基上建起宏伟的建筑。但是,并不代表下代皇帝,再下代皇帝都会是优秀的。

    能不能打造成只要皇帝具备了一定程度的能力就能够没有大问题地将帝国继续经营下去的文官系统呢,吉尔库尼福这么思考着。

    「那大概是很难办到的事情吧。现在陛下是作为绝对者君临于世,已经不太可能再和历代皇帝采取同样的方法来运营帝国了吧」

    「维亚米利涅,尽快想办法达到我要的目标,这就是你们的职责所在吗。我当然拥有绝对的决定权,这是以前的皇帝们为了达到这一权力而行使政治得出的硕果。不过,就算是绝对者,由我来指示各种事情的细节这种还是不对的。要不然文官们存在的意义又是什么呢?真可以说是把脑袋都不知道放到哪儿去了」

    「至少不知道放哪儿的,在帝国魔法学院可倒是真的没有,陛下」

    可没教出过这种笨蛋。作为魔法学院的上部组织,同时也是魔法省的最高责任者的福尔达插进一言。

    「哈哈,老爷说得没错。”吉尔库尼福轻咳一声,将这个场面的空气严肃起来。“在我这一代,帝国已经返老还童,变成刚出生的婴儿了。将陈腐的东西铲除,用崭新的东西来代替。如维亚米利涅所说,直到帝国成长之前我都得努力一把,但是如果没有成长一直都是小孩子那样就糟糕了。必须为将来我只对粗略的大方向进行指示,文武百官将其付诸实行这样的目标开始做计划才行」

    只有绝对者一个人的国家是弱小的。这一点吉尔库尼福很清楚。

    罗涅低下了那与年龄不符,毛发稀薄的头,承接皇命。

    「次代皇帝吗……说起来,陛下与那位之间不生个孩子吗?」

    巴久德说的「那位」指的是谁,吉尔库尼福立刻就反应过来了。再说,巴久德也听说过吉尔库尼福对自己爱妾当中的唯独一人评价非常之高。

    爱妾选拔不是容貌就是以地位为基准的,但有一个女人将这些条件完全无视掉了。不是以外表和教养,而是以她的头脑而选入的唯一一个女子,唯一一个能被允许与吉尔库尼福谈论政治的——不是在公务场合而是在床上中就是了——那样的一个女性。

    本来并不是想给予爱妾的地位的。但是,现实变成这样的话,也是由于她自身所希望如此。

    虽然对吉尔库尼福来说,即使立她为正妃也是完全可以的就是了。【A:然而WEB里就是正妻】

    「不,她并不渴望那样。『容貌是天生的宝物,特别是对于身居上层的人容貌也是一种非常重要的天赋。脑袋不聪明可以靠努力和优秀的部下来补足,但容貌是没法改变的』毕竟都说到这份上了呢」

    「只要有陛下的血脉就相当于保证了孩子的容貌了吧。嘛,被相貌堂堂的皇帝所命令,作为部下来说也是一份喜悦就是了」

    「果然还是这样吗」

    对没有比自己更高位的上位者的吉尔库尼福来说这是感受不到的。自己的话,就算多丑的人只要他足够优秀便不会在意地任用他,就算是要职也能让他担任的吧。

    「那肯定是比对着翻过肚皮的癞蛤蟆要好的多了啦。那个啥,陛下你也不是,在自己上面扭动着腰的女性是个美人儿才好吧?」

    「——嘛,是啊。感觉也不是不明白你的意思,咿呀但真的是这么回事吗?」

    吉尔库尼福感觉好像有哪里不对歪了歪脖子。

    「那如果要陛下来考虑的话,会迎娶哪位作为正妃呢?」

    福尔塔的提问让吉尔库尼福眉头皱起。

    「要说娶内还是娶外的话还是外吧。现况下,从内中选拔出来对我来说没有特别的利益,那么确实是要从外来考虑吧……那家伙倒是推荐了那个不明正体的女人」

    福尔塔捻着胡须,

    「是拉娜公主吗」

    吉尔库尼福皱着眉头点了点头。

    里·耶斯提杰王国第三公主——拉娜·提耶儿·夏尔敦·莱儿·凡瑟芙。【A:用的虚无胡的译名】

    有着“黄金”这样的名号,美貌与名声并重的公主,但是在吉尔库尼福的脑内最讨厌女人排行榜里长年牢牢守着第一位。反过来说,他最喜欢的是统治着都市国家群里所属的其中一个城市,培巴特的卡贝利亚都市长。

    「我完全没法理解那家伙到底在想什么。听说过她的行动,甚至会让人感觉到是为了失败而去失败这样的违和感」

    不可能有这样的人,虽然是想这么想,人类这种生物就是如此复杂离奇,吉尔库尼福很明白。那么如果真的是为了失败而去行动,又是在策划什么?试着去思考拉娜这个女人的想法的话,反而会产生自己被蜘蛛网缠得越来越紧这样令人讨厌的感觉。

    「……那个让人恶心的女人,谁能帮忙给暗杀掉就好了」

    「您要是下命令的话,立刻就去招伊佳妮雅过来吗?」

    这是承用过去十三英雄中的一人之名的一群人,在帝国东北部和都市国家群的地方确认到了这个暗杀集团的存在。他们似乎善于使用特别奇怪的招数,作为帝国这边虽然试探着能不能把他们收纳到最机密部门,但并没有得到什么好的回答。

    「行了行了,那个女人不继续传授她那划时代的知识给我们可不行,比起杀了,让她活着对我们更有利。……那个女人,不会连这点都算计好了吧?」

    「真的能做到这种程度吗?」

    谁知道呢,虽然这么回答道但吉尔库尼福倒觉得自己想法确实是有可能的。

    拉娜的发言会通过王国中的间谍流向吉尔库尼福这里。她提案的政策甚至有着令吉尔库尼福也不禁瞠目的那样的点子,而且更为出彩的是,那所偷听到的政策在帝国这边有被实际采用着的实绩。

    要是在她的身上发生不幸的话,对于帝国来说是负利益的。

    拉娜向王国提案的时机,微妙地让人联想到是否能够预想到了帝国这边的动向。如果真是这样,那也就是意味着说,拉娜这个女人在没有可靠耳目的情况下居然还能感知到帝国的动作。

    这种不明正体的感觉,正是连王国战士长的葛杰夫都想要收入囊中的吉尔库尼福对她提不起欲望的理由。

    「可是,即使拉娜公主死了对王国来说也算不上什么损失,但要是陛下驾崩了的话这个国家就等于凭空分解掉了。暗杀的话我们(注:四骑士)倒是能守下来,但要是其他的因素的话就没办法了,所以还请别在工作中投入的太过头了啊」

    「当然。完成帝国强有力的行政组织之前,不管怎样我都不能死」

    组织的顶点,绝对性的人物如果现在失去的话,意味着之前积累的东西会一口气的瓦解掉。

    将来帝国会变成何种程度的巨大国家呢,如果有理解到这点的家伙的话,会想无论牺牲多少都要把现在的皇帝变成逝者的吧。特别是王国,教国这些近邻诸国。

    想要将伊佳妮雅置于伞下也是为了把他们作为反刺客来使用。

    「没错,陛下如果现在死了可就麻烦了。为了预防毒、负伤之类的事情平常都在附近配备信仰系魔法咏唱者,不过没有手腕高明的人这点是个问题啊。要是我能学多些就好了,可惜我能使用的信仰系魔法效果不彰」

    「作为魔术师你的本事已经很高明了,其他的那也是没办法的。对了对了。虽然有邀请过教国的协助,不过没得到什么像样的回复啊。不如让信仰四大神、小神的人之间互相竞争如何?对于能拿出成果的神殿,就由帝国来给出犒赏怎样?」

    竞争是技术得以发展的动力。不过,听到这个提案的罗涅以扰乱掉发型,前发紧紧粘在额头那样的速度猛烈摇头。

    「太危险了。帝国内的各神殿是通过信众捐助金、独有的技术来做出的各种制品进行贩卖之类自主努力才能如此存在着。如果帝国施加什么奇怪的压力,或者插手其中的话,必定会遭到反弹」

    「也是啊……如果各神殿能够纳入支配之下,帝国将会变得更加强大的吧。在这层意义上教国做得相当不错。从几百年前到现在了吧,真是好奇他们到底用了什么手段」

    「信仰系魔法与每个人的健康都息息相关哦,而且现在,如当今制度这样只要会使用信仰系魔法之类的魔法的人就将其比照骑士来录用,或者让其接受教育,我觉得真是非常不错的一招。只会用剑来斗殴的话,与魔物的战斗只会陆续出现死伤者罢了」

    曾经参与过魔物的退治,在濒死边缘走过一遭的经历者巴久德点着头,继续低声说着。

    「个人来说果然还是希望有复活魔法啊。如果有了那个,哀惜有着优秀才能的家伙死了这样的事情会减少许多吧。……但是似乎听说,复活魔法会夺取对象的生命力,普通人的话只会灰飞烟灭,这是真的吗?」

    福尔塔向前探出身子。

    这个老人也许是由于担任皇帝的教育者太久了,又或者是说到自己所爱的魔法相关的话题了,只有在这种时候,会两目放光地开始不惜唾沫地说着。问题是一说起来就没完没了,吉尔库尼福挤出了只让巴久德和罗涅看得见的腻烦表情。

    「这是事实。第五位阶的信仰系魔法中的复活魔法会夺取大量生命力,比这更高位的复活魔法的话可能丧失量会少一些……不过没有人能使用这种,已经是定论了。又或者,听闻龙王们的古代魔法能不丧失生命力就能让人苏生——」

    「——那么龙王国的女王的话,也是有可能做到这样的事咯?」

    「不错的问题,维亚米利涅。确实那个国家的女王被传承着能够使用所谓古代魔法——原始魔法又或者是魂之魔法,有着各种称呼的这类魔法。这是因为她流淌着七彩龙王的血脉,这是公开的事情。只不过她是否能使用复活魔法这还是个迷。原始魔法与现在的魔法体系完全不同,只会使用现代魔法的我们对此根本无从了解」

    【无:因为福尔塔知道始源魔法的阶位魔法的体系不同,所以这个情报必然安兹也会知道。所以以后应该不至于被始源魔法打个措手不及】

    福尔塔闭上了嘴,同时吉尔库尼福送去了视线,虽然吉尔库尼福脸上写满了烦躁和焦急,接着福尔塔说的话终于让他安心了些。

    「古代魔法……真是让人想要钻研啊。只有流有七彩龙王的血脉的人物才有使用的可能的话,血统就是最为重要了。我认为陛下要娶正妃的话,那个女王或者其近亲不是很好吗……」

    「还是放过我吧,老爷子……那个装嫩的老太婆我可谨拒不谢」

    要和守住讨厌的女人排行榜第二位的人物结成夫妇这种事,绝对不想。而且就算对孩子没有爱情可言,要被当做实验材料的话那也未免太可怜了些。

    虽然如此,到了与国家的利益一起放在天枰上衡量的时候,谁也没法保证到底会是怎样。

    这时,马车的门口响起了敲门声。

    这马车考虑了对情报系统魔法的探知和物理防御的效果,基本全部是用金属板覆盖着,因此让人从内向外眺望的窗口也没有。巴久德起身,将门稍微开了一条缝向外面——正确的说是像敲响门的对方——窥视。

    虽然周围由骑士们在护卫着,当然确实是自己人,但是以防万一的防备心还是有着。

    「陛下,是蕾娜斯」

    「让她进来」

    开门之后,草原上新鲜的风流入了车厢之内,轻轻拂动着室内各人的头发。在这个季节外面的风应当是比较冷的,但流入马车之中的空气却有着让人感觉舒适的温度。

    不必多说,这也是在这马车上施有的魔法之力。

    与马车并行前进的是之前一马当先在队伍前头的女性。

    「失礼了,陛下。有些——」

    由于流过的风声难以听清楚。

    「这么样没法好好说话。进来,不需要多余的客气」

    「是,那么就请让我打扰一下」

    她这么说着从马上轻巧一翻,优雅地着陆在并排行驶的马车门口。虽然看起来没什么,但是从她身上穿着全金属制的全身铠,还有马奔跑的速度,可以一窥她的运动能力相当之高。

    不过这也是当然的,她便是帝国荣耀的四骑士之一,在其中有着最大的攻击力的“重爆”雷娜斯·洛克布鲁斯。

    转移到了马车上,雷娜斯静静地关上了车门,在巴久德的身旁落下腰身。从最后关上的门的缝隙中,雷娜斯骑乘的马被同排奔跑着的一个骑士牵住了缰绳离去的情景映入眼帘。

    由于马车施加的魔法之力只能维持住空气的温度使其变得舒适而已,所以要是直接碰触冷的东西还是会感觉冷的。雷娜斯着装的是那一直在外受冷气侵袭的金属铠,于是就像是旁边被放了一个冰冷铁块似的,巴久德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提前出发的人用跟这边联络上了」

    施加在这马车上的防御魔法之一有对外部的情报系魔法进行阻碍的效力。虽然能够有不让敌人通过情报系魔法发现自己的功效,但是有一个问题,以为代表的这类魔法也会被防御住,因此才只能让在外进行警卫的她来接受。

    「先头部队现在已经到达纳萨力克地下大坟墓。在那个地方的木屋,向那里的女仆们传达了陛下将要到达的预定时刻之后,对方说届时将会欢迎」

    「女仆?不是听说是地下坟墓……女仆?女仆……这个会是那个吗?……听说过以前有为了死后继续为王而将女仆们一起埋葬的国家,会是那样的吗?还是说果然是离开了森林的暗精灵们将大坟墓作为新的据点这样的吗?」

    「很可惜中并没有说得如此具体,陛下」

    「……完全搞不懂。森林里既不是人类的世界也没有什么历史可言……嘛,真想相信她们不至于像来帝城的怪物那样啊,传达过去叫他们务必小心」

    「正如陛下所说。从那个使者的力量考虑,现在我们将要前往的地方我想会是未知的世界。还是小心再小心为好。还请陛下,如果发生什么事请立刻来到我这边」

    「意思是万一的话就用空间转移来逃跑吗?」

    福尔塔以微笑肯定道。

    「这样的话,我们就为此来争取时间吧,无论对面来的数量有多少,至少给陛下逃跑的时间肯定是有的」

    翘起嘴角的巴久德这么说着,作为同僚的雷娜斯却什么也没表示。与其说是同意的无言,不如说是将不赞同直接彰显在了态度上。但是周围却没人说什么。

    说到底虽然她就任在帝国四骑士的地位之上,但却并没有对吉尔库尼福宣誓忠诚。只不过是服从吉尔库尼福对雷娜斯来说是最符合自己利益的罢了,如果有能更满足她的利益的对手出现的话,确实会马上抛弃现在的地位的吧。

    也就是说她是忠诚心最低的一个骑士了。

    四骑士是以其力量来作为标准的,并不看重性格和忠诚心,但是不存在如她这样完全没有忠诚心的人物也是事实。

    无论如何,把这样的人物作为护卫者带过来,是因为帝都必须要四骑士中的一人,“激风”尼普尔·雅克·迪尔·阿诺克留守才行,这是不得已的事情。如果“不动”还在的话,在这个地方出现的就会是他了吧。

    「稍微失礼一下」

    雷娜斯从怀中取出一块手帕,把手帕移向脸的右半边。雷娜斯的脸右半边覆盖的金色的布一样的东西原来是她的头发,在那头发之下,她把手帕塞了进去,轻轻擦拭。

    擦拭完后的手帕变色成了黄色,因为满满地吸饱了脓液。【A:翻到这里有股想吐的感觉……】

    【无:这里翻起来有点怪,原文【脓】确实指化脓的意思,但我觉得这里意译应该是浓妆,毕竟WEB有说过重爆是美女,而且那金布也不是绷带。但不确定……你们自己判断吧】

    「还请让我以自己的性命来做第一考虑,拖后腿的话那还真是抱歉了」

    「啊啊,那没关系的。那是要你成为四骑士时的约定——不,应该是契约吗」

    「原来如此,各位都知道我打算这么做了啊。那么我就尽量靠在一边不影响各位好了」

    车厢里的气氛该换换了,朝着认真说着这话的罗涅,大家都发出微妙的笑声。

    「那么,以根据现在的移动速度来算,还要几个钟头才能到达纳萨力克?」

    被吉尔库尼福提问的罗涅从怀中取出钟表,确认了时间,接着转向了雷娜斯这边,看着她点了点头,开口答道:

    「到现在为止完全按计划进行,因此大概一小时后就能到达」

    「是吗,真是令人期待。安兹·乌尔·恭着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就让我见识一下吧」

    2

    吉尔库尼福所乘坐的马车缓缓地放慢了速度,直至完全停止。但虽然话是这么说,但也不可能立刻就下车。虽然很是麻烦但为了保持品格与之相应的准备还是有必要的。

    本来的话,皇帝的准备是该由下位的人——一般的女仆——来做的。或许是该等乘坐在别的马车上的女仆来也不一定,但时间并没有那么的充裕。毕竟姑且是以谢罪这个名目来的。然而却慢悠悠的让对方的使者多等的话无疑是愚策吧。

    吉尔库尼福在整理好着装之后,将披风作为外褂披上。这是用魔兽的皮毛制成再施予了魔法的一级品,非常的贵重。只要穿着这个的话不管外面是有多冷也几乎都感觉不到。

    然后再在腰上插上王笏最低限度的准备就结束了。

    吉尔库尼福轻轻一瞥,确认自己的打扮不至于会使自己丢脸。

    接下来就是与安兹·乌尔·恭唇枪舌战的交涉了。也就是说这完全可以说战斗服,要是有褶皱什么留着的的话那可不是一句尴尬就能形容的了得。虽然如果对手的洞察力不够能看轻这边的话那就再好不过了,但由自己的着装上被小瞧那可是不应该被许可的。

    感到满足的吉尔库尼福点了点头,就像是在等这个时机的一样敲门声响了起来。

    「那么,陛下。由我先下去」

    「交给你了」

    在简短的回答之后,巴久德打开了马车的门。

    是与帝国的最高支配者所乘坐的马车所相称,堂堂正正地开门方式。为了以防万一,罗涅也作为吉尔库尼福的肉盾,尽量跻身于门与其之间的一直线上。

    在巴久德的对面,能看见外面的光景。

    最初映入眼帘的是草原。其后则是在对面并排列队的近卫的身姿。然后其里处能看见像山丘那样隆起的的大地,以及像是被其埋没了一样的格子状的巨大的门。

    (是说纳萨力克地下大坟墓就这那里面吗?和听说的有点不一样啊……还算是误差的范围吗)

    下了马车,跟着和近卫同样入列的巴久德,在外面前行。

    吉尔库尼福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由于有着魔法之衣的力量所守护流入吉尔库尼福的肺中的新鲜的空气,虽然恐怕还是冷的,但感受到还是适度的温度。

    在深呼吸的同时,略微活动了下脸,确认到了部下的身姿。

    身披长袍,手持这着的福尔塔及其高徒们。

    胸口上挂着圣印,所属于骑士团的信仰系魔法咏唱者们。

    维持着不动的身姿的近卫们。这之中还有之前先行派遣过来的人的身影。

    虽然就个人来说是想听听,其所见之人到底是什么样的人物的,但就现在这个场合而言是怎么样做不到的。

    看来像是女仆,还有坐在某一辆马车上的人们好像还没有被放出来的样子。

    (嘛,本来也就是赠礼,理所应当吗。那么,所谓木屋指的是在格子门的里面……不,是那个吗)

    向左看去的话,一层式建筑的木屋便被建造在那里。与草原或墓地等周围的地形结合看来的话实在是给人违和的感觉,不禁使人露出苦笑。首先,这些木材又究竟是从哪里运来的呢。放眼在远处的阿泽尔利西亚山脉,想起了广阔的托普大森林。【文库是都武大森林,发音根本不像好不……】

    (从那里特地运过来?虽然不知道那有几公里,还真是辛苦了啊)

    虽然对木屋并没有什么详细的知识,但实是不觉得像是什么气派的建筑。但话是这么说,考虑到周围的环境的话,倒不如该评价为真亏能造得出这样的东西啊。

    (但玄关的门还真是大啊……两面式的,吗?而且还建的那么的高?足有三层高了吧。难道说原来就是打算作为仓库什么的来使用吗?)

    吉尔库尼福眺望着木屋,右边是巴久德和蕾娜斯,其另一边则是福尔塔,后面则跟着罗涅。

    「陛下。乘在马车上的人也应该放出来吗?」

    对凑近耳边的罗涅的提问吉尔库尼福没有转移视线便回答道。

    「不需要。还没有那个必要。比起那个——」

    吉尔库尼福的话之所以说到一半就停下了,并非只是因为木屋的门打开了。而是因为目光被从中缓缓地走出来的两名美女所吸引住了。

    身着的是正统的女仆服。虽然缝制的确实很好,但除此之外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但是女仆们的——那异常端正的容姿,连见惯了各式各样的美姬的吉尔库尼福都不禁没能藏住惊讶,被牢牢地抓住了其心房。

    (这是何等……美丽,但是……)

    她们确实非常的美丽,如果只是哪边的帝国贵族的女儿的话,是会想要无所顾忌的鼓掌的程度。说不定即使是连让其加入后宫都是值得考虑不一定。可是这里是位于草原的坟墓。可以说是一点也不协调,给人以强烈的违和感。

    虽然右边能听到能听到小小的咂舌声,但现在并没有多余的余裕在那种事情上费神。

    「呐,老爷子,那该不会是幻术吧?」

    「这个嘛,就有点不太好说了,但我想大概不是吧」

    「那么是人类吗?至少看上去不像暗精灵的样子……」

    「这个嘛,也有点不太好说……但恐怕不会是人类吧」

    【这老头真的有认真考虑吗……】

    这个回答多少是让吉尔库尼福感觉到了些许的安堵。既然不是人类的话,即使在这样的地方也不会太过奇怪。

    是能够理解,非常能使人信服的回答。

    两名女仆同时行了一礼,由头发盘起来的那一方开口道。

    「恭候多时了,吉尔库尼福·露恩·法罗德·艾尔=尼库斯皇帝陛下。我被任命欢迎各位的由莉·阿尔法。后面的这位是作为我的辅佐的露普斯蕾基娜·贝塔。所说是短暂的时间但还请多关照」

    因为有了从动摇中回复的间隙,吉尔库尼福总算是有了回话的余裕。

    「那还真是有劳了。对于将像你们这样美丽的女性一时的借给我安兹·乌尔·恭殿真得要表示由衷的感谢啊。然后就是即使不用加皇帝这样死板叫法也是完全没有关系的。即使只是把我当做一个普通的人,亲切地称呼我为吉尔也没关系哟。不,倒不如说是真希望你们能够这么称呼我」

    吉尔库尼福向由莉露出自然地笑容。

    可是,即使是收到了,那只要是女性都会心动的笑,由莉那认真的脸庞还是没有丝毫的动摇。然后通过窥视那眼里所寄宿的情感,吉尔库尼福也察觉到了,即使是微小的波澜也没能在由莉的心中掀起。

    是不合她的兴趣吗,还是说是那种不会公私混淆的类型呢。又或者是因为现在正在执行着自己所奉献忠诚的对象所命令的工作中呢?

    (看不透啊,原本还打算多少植入些好形象的呢,看来很难啊。本来对付女人还是挺有自信的呢……啊,要是老爷子说得没错的话是因为不是人类吗。果然不管怎么说对人类以外的种族的女性……可是,到底是什么种族?就外表看来,感觉应该还是人类的近亲种族的才是……)

    完全搞不清她们的真身。

    只是不管那两个暗精灵也好,这两人也好,安兹·乌尔·恭看来是个很看重脸的人吗。

    (如果是那样的话……要是不能在这两人之上那就没有什么价值了啊……)

    吉尔库尼福考虑起马车里乘的贵族令嬢们的事。那些女性全都有着能让吉尔库尼福感到自豪的美貌,根据情况本来是想当做赠礼送给安兹而带来的。清楚要是不顺从吉尔库尼福的命令自己的家会变成什么样的她们,是和含泪与家人道别,抱着觉悟来到此处的但——

    (没意义了啊。可是,(她们)在知道,对方因为已经收集到了(比她们)更胜一筹的美人,所以不要(她们)了以后会觉得高兴吗。还是会因为作为女人而抱着复杂的心情呢。赠礼果然还是该找出森精灵带过来吗?)

    之所以没能将帝国内作为奴隶的森精灵带来是因为时间不够,和为了保留手牌当做以后交易的筹码。并不是和安兹·乌尔·恭,而是为了和马雷做内密的交涉。

    就是瞅着,如果详细的调查那个感觉一直慌慌张张的叫做马雷的少女并能够看清其底细的话,感觉好像能够让其根据这边的目的而行动的样子。

    【原文看清底细是,丸裸。有一丝不挂;赤身裸O体之意,想象了一下马雷在皇帝面前一丝不挂的样子。卧槽,画面好美】

    (以近亲种族的奴隶解放为诱饵,让其被着恭只是听一些简单的请求。那样的话下一次就可以将被着恭的事情作为威胁的材料使用从而就能做一些简单的要求。就这样一点点的拉拢过来,虽然也有考虑过这样的计划……)

    对正在肚子里盘算着的吉尔库尼福(由莉)回应道。

    「您真会开玩笑。由于主人——安兹·乌尔·恭様下达了不能对皇帝陛下失礼的命令,对于不能回应其厚意,还请谅解」

    「是这样吗?那还真是非常遗憾啊」就像是演滑稽戏似得,吉尔库尼福夸张的耸了耸肩。「但是,请知道随时亲切的称呼我都是没有问题哦。那么恭殿呢?」

    「是的。由于现主人在还在进行准备。还得在花上一些时间还请稍后片刻」

    「原来如此。那么我们该在哪里等呢?那间木屋吗?」

    「不,就请在这里等吧」

    吉尔库尼福抬头望去。虽然还不至于会马上下雨,但天空上覆盖着几片阴云,实在是难以称得上是好天气。再加上虽然吉尔库尼福感觉不到,但冬天的寒冷也肯定是有的才是。

    就叫(我们)等在这种地方到底是打的什么算盘。恐怕是,为了要我们认清自己到底有几斤几两吧。

    虽然从为了谢罪而被叫到对方的住居的时候开始,吉尔库尼福的立场已经可以说是被压低了。然而在这样的情况下仍然还要再打出追击的一击,安兹·乌尔·恭看来是有着相当阴险的性格啊。

    「是吗」先看看情况吧,吉尔库尼福眯起眼睛「了解了,那么我们还是先回马车一次,先在里面等吧」

    吉尔库尼福能感受得到这句话使得让数名近卫的眼中涌动出近似愤怒的感情。

    即使是邻国——视情况说不定会成为敌人的人居住地,但让一国的皇帝就在这样的地方等也未免太过无礼了。

    可是,没有人能将此心情说出口。明明连自己的主君都已经接受了,那么也就没有身为臣下的自己插嘴的余地了吧。还是说——

    (是因为在看过了那个暗精灵的暴虐之后吗。如果是那样的话。恭,还真是不好对付的家伙啊。仅仅这么一击就在我们的心中打上了巨大的桩子。即使那是一生只能用一次的异能,又有谁能去证明这一点啊。特别是还是孩子这一点。使得我们怀抱着连孩子也能做到这种程度的强烈的印象)

    「还请留步」

    对正要开始前进的吉尔库尼福由莉用安静的声音说道。

    「既然是由于我方的原因而使各位久等,那就决不能因招待不周而失礼安兹様是这样吩咐的」

    吉尔库尼福感到些许的惊讶。

    (安兹……让女仆直呼其名吗?难道不是女仆……不,原来如此。至少是有着如此程度亲密的关系。有出手吗。不,这只要是个男人就都懂得。【只要不是基佬】有着如此的美貌,要不出手才真是煎熬吧)

    怀着略微增加了一些的亲切感,吉尔库尼福夸张的行了一礼开口道。

    「哦哦!那还真得好好感谢恭殿。那么(我)该在哪里被怎么样的招待呢?」

    「那么就请允许我准备一下,首先由于天气不怎么好,那就从这边着手开始吧」

    「这么说是什……?唔哦哦!!」

    发出惊讶声的不止吉尔库尼福一个。魔法咏唱者们、近卫和巴久德再加上蕾娜斯、甚至还有那个福尔塔,在这里的所有人都情不自禁的露出了惊叹的声音。

    阴云慢慢的动了起来。

    仿佛是被看不见的巨人的手挥散了一样,头顶的阴云消失的无影无踪了。在上空飞行的鹫马骑兵也像是陷入了混乱一样即使是在这里也能清楚地明白。

    「怎么觉得好像……变暖了一样……」

    「你也是吗?不是错觉吗?」

    听到近卫的小声的议论的吉尔库尼福脱去外褂,解除了从温度差中保护身体的魔法。随即——

    「陛、陛下!」

    虽然对突然脱下外褂的吉尔库尼福,感到惊讶的罗涅发出了疑问的声音但并没有去回答他的余裕。

    「呼、呼哈、呼哈哈哈。这是什么……到底做了什么?老爷子!这是在做什么!?」

    吉尔库尼福抛弃了冷静,用扭曲的表情瞪着福尔塔。

    身边所包裹着的,清爽的空气是春天所独有的。本该充满着寒冷的冬天的感觉哪儿也找不着了。这样的技巧在由福尔塔所教授的魔法的教育中听都没听到过。那么,这到底又是什么样的技巧呢。

    「这并不是魔力系的魔法吧……森祭司的信仰系魔法中是有天候操作但」说到这福尔塔像是忍不住了一样的笑着说「天候操作是第六阶位。但就陛下的反应来看的话,恐怕还不只是天候的样子啊。那么恐怕是更加上位的魔法吧,这还真是厉害啊」

    「这是那个暗精——使者殿的魔法吗?」

    要是是那个能一口气做出吞噬近卫们的地裂的,那个魔法咏唱者的技巧的话。那倒还勉强到能接受。不,真的希望是那样。真不想相信有那般力量的人还一大批什么的。像那种像噩梦一样的事。

    「确实可能是那样……但是没有确证啊」

    福尔塔那感觉感觉很有趣的声音不禁使吉尔库尼福涌现出焦躁的心情。

    虽然自己的师父是非常优秀并且值得尊敬的人物,但一扯上魔法有时就会变成废了人一个。那种时候的他真的让人很烦。

    「我想这样就能舒服一点了,那么就进入下一项吧」

    完全无视吉尔库尼福那样焦躁的心情,女仆再次投出了追击的话语。

    吉尔库尼福拼命的抑制自己想说算了吧的心情。虽然很希望能够,感觉不到在这此之上的精神动摇,但作为巴哈尔斯帝国的皇帝的矜持还是将其压制住了。

    「那么。过来」

    服从着由莉的命令,木屋的门被打开了,巨大的什么从那里面走了出来。

    「咯咳!!!」

    一个人的惊叫声响彻着。是仿佛被绞死鸡会发出的那样的奇声。

    而发出那声音的人物。在理解到那人到底是谁之后,并不只吉尔库尼福在场全员的心中都产生了动摇。不,甚至是会感觉到就像是在做梦的那样。

    那个发出与其实在过于不相称的声音的人物正是,帝国主席宫廷魔术师,“三重魔法咏唱者”,福尔塔・帕拉戴。被称为匹敌甚至更胜十三英雄的男人。那样的男人,现在正由于惊愕而瞪大双眼,紧紧地凝视着从木屋中出来的东西。

    紧接其后好几声悲鸣也纷纷响起。而那都是由福尔塔的高徒们发出的。

    「怎么可能!那个是!!」

    「难、难以置信!不可能!」

    「危险!会被袭击的!防御魔法!请给与发动防御魔法的许可!!」

    对进入到战斗事态的高徒们福尔塔喝了一声。

    「别吵吵了!!给我安静点!!」

    从木屋走出来的登场者们就是那般的存在。就像是被吸引了一样,全员的视线集中到了一点上。

    那毋庸置疑的是异形。是由黑色的铠甲包裹着全身的怪物。

    其体格大的过头,其轮廓邪恶的过头。简直就像是神将人类的暴力性抽象化,在融入肉身后做出的存在。已经腐败的脸明明没有表情,但在其双眸中却还能感受到对生者闪烁的憎恨。

    而那样的人影总数共有五只。

    站在先头的那个巨大的躯体扛着大理石桌。之后的数只也分别拿着各种各样的器具和复数的椅子。

    敌意可以说是皆无。警戒着,并进入战斗姿态的高徒们的样子不如反而显得搞笑。

    听到了什么落地的声音。

    在福尔塔身边的一名高徒满脸发青四肢无力的,跪在了地上。不,带过来的四个高徒,几乎全员都是同样的状况。脸色苍白像是被惊讶所冻住了一样,重复着短且急促的喘息。

    「不可能。怎么可……不,不可能。那是死亡骑士?在被使役?还是那样的数量?」

    感觉有什么闪现了一下的吉尔库尼福不禁忘我的,怒鸣道。

    已经可以说没有余裕了。

    「死亡骑士?死亡骑士指的是什么!老爷子!回答我!以前好像有听过那个名字,是和那个被传闻在魔法省深处的那个不死者一样的吗!」

    没错。死亡骑士。那是曾经听过的只有一只就将帝国逼到危险情况的怪物的名字。

    还是听不到回答真伪的声音。

    福尔塔仍是瞪大眼睛愣着,觉得和他讲话已经没用了的吉尔库尼福用慌乱的脚步走到高徒们面前,抓住领口提了起来。

    「死亡骑士指的是什么!回答我!」

    「HI!陛、陛下。死亡骑士如您所说是被封印在魔法省深处的传说级的不死者,是连师都没能支配的了得东西」

    吉尔库尼福已经只能笑了。直到刚才为止还保持着的巴哈尔斯帝国的皇帝的矜持已经没有了。已经裂开,破碎并散去了。

    「……呼,呼呼。呼呼呼呼。算什么传说级的不死者。在眼前就有五只啊。还是说死亡骑士是群体的,五位一体的吗!?是在耍我吗?」

    「不,不。没有那样的事!」

    感觉到身边站着人。看过去的话那是帝国最强的战士的其中一人的巴久德。其脸色苍白,还能感觉到在抽搐。

    「咿、咿呀,陛下,陛下。请冷静点听我说哦。那个可不妙。是我们抱团也不知道能不能压制住一只的等级。是不是快点逃比叫好。不妙。真的不妙。您看我这手抖得」

    看过去的话巴久德的手在颤抖着。这并非武者震一看他那抽搐的脸自然就一目了然了。

    「该说是深不见底吗,那个的话……该不会比史托罗诺夫桑还强吧?」

    另一名四骑士比起刚才站的地方,还在渐渐地再往后退。之所以没有拔腿就跑是为了不想吸引对手的注意以及,不想显示出敌意吧。

    仿佛就像是陷入了噩梦一般。

    眼前的光景。

    死亡骑士将家具放置在草原上的那个身影,简直就像是下仆一般。哪里有什么传说级的不死者的影子。

    可是,他们是连吉尔库尼福所指的最高位的魔法咏唱者的福尔塔都不能支配的不死者,这事实,看看周围众多的人的反应的话就能被推出吧。

    也就说这里有着说不定战斗力凌驾于福尔塔之上的怪物有五只也不一定。

    而身为比较对象的福尔塔·帕拉戴恐怕有着匹敌帝国全军的战斗力。当然,因为并不是有着无限的魔力,如果正面激突的话那还是能讨伐的吧。可是,要是让其使出转移魔法或者飞行魔法,说不定还能反杀帝国全军,就是那样的人物。

    那么,也就是说光在这里的死亡骑士的数量——就顶帝国全军的五倍。

    不可能。

    不能成为可能。

    是以个人持有来说过了头的力量。不就算是国家等级要持有这般力量也很困难吧。就像是历史中赫赫有名的大国或是评议国那样的一小部分国家才能有的力量。难道说一个小小的坟墓的主人持有着吗。

    在那两个暗精灵出现的时候,刻意不去往哪个方向思考的问题现在被摆在了眼前。

    「安兹·乌尔·恭……难道是不能出手,不,是碰都不能碰的怪物吗……」

    就像在暴风雨中小舟一样,吉尔库尼福的经精神强烈的被翻弄着。

    可是最终还是用钢一般的意志取回了冷静。

    近卫全灭的光景。巨龙的身姿。是因为这些从而使得接受能力被扩大了吧。

    要是没有这些经历的话受到的冲击将会更大吧,会露出更加难看的样子吧。

    (这个坟墓是……安兹·乌尔·恭到底有着多大的力量……五只死亡骑士和那两人。再算上龙还不算完吗?为何,要蛰伏于此地?到底从何时开始?还是说总算是准备完了吗?有听说过不死者聚集一起的话会孕育出更为强大的不死者。所以死亡骑士才会——不,等下。说不定比死亡骑士还要在上位的……?不妙。虽然没有时间。但是得考虑对应方法——)

    在吉尔库尼福因为高速的思考反而陷入更加混乱的时候,由莉搭话到。

    「还请安心。那全都是由安兹様做出来的死亡骑士。对安兹様的命令是绝对的服从,而现在则遵随得到其指挥权的我的命令。绝不会有使各位受伤那样的情况发生」

    由莉的话把吉尔库尼福好不容易组织起来的思考砸了个粉碎。

    「居然说做出……」

    安兹·乌尔·恭能以自己的意志孕育出那般的存在。那无疑是绝望性的事实。那么至少所需要花费的费用也应该要与其相称吧,如果连那个也客服了的话无疑是恐怖的。

    (不,这是幌子。那样的事情怎么可能做得出来。这肯定是为了使自己的战力看上去更强大的虚张声势才是。要不然的话就是——)

    吉尔库尼福的脸上浮现出了笑容。

    已经不管是什么的都觉得很麻烦了。

    (——嗯。不干了。我不知道。这、这次,就看个对方的底就行了吧,嗯)

    「呼、呼哈哈哈哈哈哈」

    就在吉尔库尼福打算全部都不再去焦虑的时候,就在身旁响起了自心底涌现出的那样的喜悦的笑声。

    其出处是福尔塔。

    不管是近卫们高徒们还是神官们——除了吉尔库尼福,由于都有点愣住而说不出是个什么表情。

    福尔塔·帕拉戴是最高位的魔法咏唱者,同时也是具备教养和知识无人能出其左右的英雄。即使翻开帝国史的话,是多次以威胁到帝国安全的怪物为对手单骑便收获胜利的伟人。再加上那犹如圣者一般的神色对其敬服的自是众多。

    实际上,无论是在这里的谁也都是这样的吧。

    而与他们所持有的传说中的英雄的形象并不相符的,该说是更加现实性的笑声现在,福尔塔正这样发出着。

    再加上笑声中包含着力量。

    英雄的气息。

    福尔塔现在所散发的气氛无疑就是那样的东西。而不是吉尔库尼福平时所感到的,那仿佛父亲的那样的温暖的气息。

    其寄宿的巨大的魔法之力,能同时以帝国四骑士全员为对手。而那样的英雄的狂气,和声音一起变得癫狂了起来。

    近卫们会立起鸡皮疙瘩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吧。

    而这之中,只有纳萨力克阵营和吉尔库尼福,保持着平静。

    「……支配着死亡骑士。而且还是以那样的数量!太棒了!太棒了!!太棒了!!!呼哈哈哈哈哈!」

    福尔塔眼角的一端渗出了泪水,而那脸则像是坏掉了一样的笑着。

    ——不,不对。

    那才是舍弃了帝国主席宫廷魔术师的地位,一个想要窥视名为魔法的深渊的男人素颜。

    只不过是因为之前一直被都隐藏在那英雄的面具下,而现在则因为强大的魔法咏唱者的出现而浮现了出来罢了。

    「陛下。那么,那么该怎么办呢?用转移魔法逃吗?我想现在的话还是逃得走的哦?咿呀咿呀,当然前提是此地足够宽大的话」

    福尔塔露出嘲笑的表情,向吉尔库尼福笑道。

    「你那样的脸我也挺喜欢的啊,老爷子。然后就让我反问回去吧。(你)难道认为我会逃?」

    裂痕在福尔塔的脸上疾走着。那是狂人的笑容,给与所见之人以恐惧。

    「不愧是(您),陛下。不,我可爱的吉尔。弟子们啊。给我睁大眼睛,对这之后能亲眼见到大陆的顶点、魔法咏唱者最上位的至尊一事献上感谢。知晓高峰,努力吧」

    福尔塔的弟子们,和近卫们都一起感悟到了自己究竟站在了什么样的存在的庭院里而使得脸色越发苍白。

    明明是知道同伴被杀的事的。但由于最初在帝国史中留名的传说中的英雄亲口将对手断言到「魔法咏唱者最上位的存在」,而使得胃中感觉好像被被巨石所堵住那也是没办法的吧。

    「陛下,不妙吧?」

    「……(我)可以先逃吗?」

    巴久德感到困惑了一様,蕾娜斯则是像哀愿一般的问道。

    吉尔库尼福看向他们。

    即使将福尔塔与其弟子另外算,近卫们的精神确实在慢慢的被绷紧。而且还是不管什么时候断都不稀奇的程度。

    这是由对福尔塔的英雄气息,和刚才听到的死亡骑士的强大,完全浮现不出对这些的对策所引起的不安致的。

    「那还能怎么办?还有想逃的话就逃好了。但那可会被认作与我们无关的人的哦?要是不至于碰上和之前来这里的黑工同样的命运就好了啊」

    蕾娜斯的脸歪曲了。

    「那样就没问题了吗?」

    「巴久德……对魔法最熟悉的老爷子——福尔塔都已经是那个样子了。现在除了全部交给对方已经没有其他的(办法)了」

    「祈祷让神様强化我们的运气,之后再逃怎么样?」

    「你真的认为逃得了吗?」

    巴久德看向明明听到这边打算逃跑,却还平然的进行着准备的女仆。

    「劫持人质怎么样?」

    「我可不太喜欢听,明知做到不到还问的事。“雷光”。你再说一次看看」

    「……失礼了,老实说比起那些死亡骑士还是那一个女仆更让人感觉深不见底呢。即使说那要女仆更强也可以接受啊……明明在说着这样的事却一点都不在意。可怕可怕」

    那个女仆也像怪物一样强。

    考虑到这儿,吉尔库尼福摇了摇头。只是在这个坟墓而已没那个可能,真想这么想。无视在脑海中的一角浮现出的两名暗精灵那冷彻的笑容。

    「差不多,可以了吗?……准备已经完成了,可以的话还请各位在这边休息放松一下」

    草原上被安置着了复数的椅子与桌子。桌上盖着纯白的桌布,还用太阳伞做出了影子遮阳。而作为搬运工的死亡骑士全员都为了不碍事,靠到了木屋的一旁。

    「饮品也已经准备好了」

    在桌子上放着的是附着着冰水滴的葡萄酒瓶,其中橘黄色的液体摇晃着。在这旁边有着有透明玻璃制成的高脚杯。无论哪一个被施予了精巧的雕琢。

    那全都是些,即使作为皇帝而整日被包裹在最高级品中的吉尔库尼福,也情不自禁的地睁大双眼的东西。

    「如果还需要什么的话,还请尽管吩咐我们。各位——」

    木屋的们再次被打开了,又有其他的女仆从中走了出来。那过于的美丽,甚至使人一瞬间忘记了至今所经历的事。

    是发簪、直发、卷发的三人。【安特玛、希兹、索琉香吧】都分别有着独特的美貌。

    「美人大贱卖啊」

    不知是哪个近卫的发言吉尔库尼福也不禁同意道。究竟为何在坟墓会聚集如此程度的美女。

    (这个坟墓会生产美人吗?哗哗的变出来什么的)

    虽然再次听见咂舌声,但总之先无视吧。

    「那么还请(品尝)饮品……」

    「——不,比起那个到底何时,才能让(我们)见安兹·乌尔·恭様啊?可以的话尽早……只是我也行,能否在在与吉尔的会谈之前抽出那么点时间——」

    「福尔塔,(给我)稍微冷静一点」再怎么说也不能许可在这之上的失礼了「福尔塔,可别(给我)搞错了哦?这次(我们)可是作为帝国的代表前来的,可不是为了满足你那对魔法的求知欲」

    但福尔塔的眼中取回了一点冷静的光芒。虽然并不是完全,但至少还是能够抑制的住自己欲望的程度。

    「……陛下,失礼了。好像稍微有些太过兴奋了。对各位也是真的失礼」

    「就是那样,老爷子。喝点东西,稍微冷静一下。撒,能喝吗?」”

    「明白了」

    对放在吉尔库尼福所坐的位置前的玻璃杯中,由莉慢慢的注入橘色的液体。四周弥漫着着柑橘系的香味。

    吉尔库尼福抿了一口了果汁。接着因为那美味而不禁浮现出了笑容。那是包含着自己一直以来都喝的什么啊的苦笑。周围的近卫们也纷纷浮现出惊讶的表情。连享尽奢侈的皇帝的吉尔库尼福会感到惊讶,那么近卫们所感受到的惊讶可远不止这种程度了吧。事实上,忘记了礼仪,以猛烈的势头喝着的人也不在少数。

    接着纷纷都从口中发出了惊叹的声音。

    「美味啊」

    「怎么回事啊这饮品,酸味和甜味以绝妙的程度调和在了一起啊」

    「滑过喉咙的感觉最高了啊,口中一点都不会留下那种缠人的甜味啊」

    一边听着那样的赞叹声,再次用那饮品润了润嗓子吉尔库尼福。突然感觉到好像涌出了什么力量的感觉。

    (因为美味的饮品而使得身体也兴奋了吗。纳萨力克就连饮料也是最高级的吗。这还真是对那两个暗精灵失礼了啊。像这样美味的东西,要是天天都能够尝到的话,那我们准备的饮品当然是会觉得不怎么样了啊)

    吉尔库尼福浮现出苦笑。

    没想到只是一种饮品,居然就能使(我们)感到如此强烈的败北感——

    (啊—心灵还真是感觉安稳。来到这里还是首次,感到舒畅啊。感觉已经……可以回去了啊)

    避着太阳,听着草原的风声过了多久了呢?终于,由莉向吉尔库尼福告知了不怎么期望的话语。

    「久等了。由于安兹様的准备已经结束了,还请随我来」

    3

    在到达了半球状的投影馆那样的房间的吉尔库尼福面前,巨大的门扉镇座于此处。门的右侧是女神,左侧则是像是恶魔那样的感觉异常细致的雕刻。环顾四周的话,还能发现无数看上去极其不详的石像被安置于此。

    要起个标题的话「审判之门」怎么样。

    吉尔库尼福边注视着门扉边这么思索道。

    巨大的室内被沉默所支配,是甚至能听到名为寂静的声音的程度。

    没错,从被带到这里来以后谁也没有发出过一句声音。时而活动身子时造成的金属铠甲的摩擦成为了唯一的声音。

    在出声骚乱不合礼仪这件事之前,再来到这里一路上在眼前扩展开的这无与伦比的光景,便已经差不多将全员的魂都给勾去了。

    在简直如同神话中的世界一般的光景面前,要说不能被吞没的话,也实在是太苛刻了吧。

    实际上,就连吉尔库尼福,也难以抑制住边走边东张西望的冲动。就是如此的世界在他们眼前延生着。

    吉尔库尼福越过自己的肩膀看向身后——看着一直跟到这里的自己的部下。

    巴久德、和被选出来的近卫10名、福尔塔与其高徒4名、身为秘书官的罗涅、骑士团所属的神官们。蕾娜斯和其它余下的近卫们都留在马车的周围作为警备了。

    无论是跟在后面谁——除了福尔塔——都缩着双肩。

    纷纷都强烈地感着自己的矮小,在走过了即使集合帝国所有的艺术文化之精髓也难以做出的通路上的结果就是这个样子。

    纳萨力克地下大坟墓是空有着坟墓之名的,足以被称之为是神之居城的美丽的世界。而对于支配此处的魔法咏唱者,安兹·乌尔·恭这个人物所浮现出的印象变得实在事过于的巨大,已经到了难以形容的地步了。

    吉尔库尼福浮现出包含着自嘲意味的笑容。人类有着对于优秀者低头的本能。如果有能在对此等华美至极的建筑物以及装饰品的面前还不感到感服的话,那么那个人的感性肯定也只有和路边的木石同样的程度吧。

    (……还真是让人困扰啊)

    再门的深处所等待着的安兹·乌尔·恭,不仅是能连那个福尔塔都能轻松凌驾的强大的魔法咏唱者,即使是在历史上恐怕也找不出能出其左右之存在吧。华美的居城远超人类的想象,侍从之人也有着强大的力量。真要说的话,那就是有着所有可想到的力量的存在。

    那样的存在又为什么至今为止一直蛰伏着呢。虽然吉尔库尼福现在还不清楚,但那也再过不久就将会明了了吧。

    在接下来的会谈中其意图多少还是能读到的才是。

    (总不会,都特地展示了这般的力量,还真的只是道歉个歉的话就结束了吧)

    当初还打算,看清安兹·乌尔·恭的欲望,从而对其进行刺激再来将其诱导到对帝国有利的状况上来的。谢罪什么的,只不过是借口罢了。

    可是——

    (你倒是说说看要这么样刺激有着这边力量的对手的欲望。就我拥有的不管怎样的财力都是不可能的吧)

    就像只有一克拉程度那样的小宝石刺激不了吉尔库尼福的欲望一样,安兹·乌尔·恭不会对吉尔库尼福能够提出的东西,提起欲望的可能性也很高。

    首先金钱方面肯定是没戏的吧。

    提供军事力和魔法技术——会对远比自己劣等的东西有兴趣那才怪呢。

    就算用异性——脑海中浮现出由莉等女仆的身影——也不可能吧。

    地位和权力对于拥有着此等居所的人也不需要吧。

    吉尔库尼福实在是想象不出。人类能够想象得出的欲望,真的能令安兹·乌尔·恭动心吗。

    「……很困难吧」

    吉尔库尼福在脑中考虑着,无数的对安兹·乌尔·恭这个人物该采取的手段。

    结论却还是无法处置。

    能够不形成敌对的局面,那才是最为贤明的答案了吧。

    (这次的胜利条件,就是不对帝国造成损害,能够活着回去这点吧)

    包含着这样的想法的声音,比吉尔库尼福想象中的还要大声。但是并没有人对此产生反应。就是如此地被周围的景色吸引住了。

    「在这里面就是与玉座之间了。安兹様就在那里等待着各位」

    接着由莉说出到此自己的工作到此就全部完成了,向吉尔库尼福等人深行一礼。

    简直就像是在等着那句话一样,厚重的大门没有经由任何人的手缓缓地打开了。

    好几声屏气凝神的声音传进了吉尔库尼福的耳中。并非只有一两个人,大约的算算也有十余人以上的数量。全都是来到这里的大半数的人。这都是因为没有能下定其觉悟而动摇的表现,是想逃走的心情的外露。也就说不希望这扇门打开的人可有不少吧。

    正因为如此,才更要感谢这门是自动打开的。如果要等到有人下定决心的话,那才是真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马月呢。

    跃进视野里的是天花板很高,并且非常广阔的房间。墙壁的主基调为白,然后则以金色为基本施加了不少装饰。

    天花板上吊着的复数豪华的冕形灯以7色的宝石制成,释放着幻想的光辉。在墙壁上则有数面巨大的旗帜从天花板上垂了下来。【看来是插在墙上的】

    玉座之间这词才是与其最为相符的吧。根本想不到除此之外能够形容这个房间的词汇。

    而从那里袭来的气息,使得吉尔库尼福一行人的脸上在一瞬间染上了比青更甚的白色。

    中央铺着真红的绒毯,在那左右两旁站着的则是有着能使人感受到难以描述力量的存在们。

    恶魔、龙、奇妙的人型生物、铠甲骑士、2足步行的昆虫、精灵。他们的姿态各种各样,只是,它们所包含着的力量却都是破格的存在。而那样的存在却在左右两旁列队排开。甚至让人提不起去数的劲。

    那些存在们无言地看着吉尔库尼福一行人。虽说有着某种阶级或者权力的人眼中被誉为会寄宿着某种力量,但初次体验到视线也可以带来物理性的力量的,连吉尔库尼福也还是头一遭。

    吉尔库尼福能从身后听到的是,重叠着的悲鸣,以及微微震动着的金属声。

    这是部下们感到恐惧的证据。

    但是,老实说。

    吉尔库尼福不仅对于自己部下表现出的恐怖没有任何呵斥的想法,反而是对于他们一个人都没有逃跑的克己心而想好好的夸奖他们。

    面对这等存在——在使人类激发出那原始的恐惧感的存在面前,却仍没有逃跑这件事。

    吉尔库尼福将心中对安兹·乌尔·恭所下的警戒评价等级一下子上升了十几级。至今为止虽然也在警戒,并且也都不断的在向上修正。但却仍是太过天真了。

    对于安兹·乌尔·恭的对应,已经不是与帝国的存亡这种事就能打的住的范围了,而是与种族——人类甚至连亚人等种族也包括在内——的存续息息相关的存在了(吉尔库尼福)这么判断道。

    吉尔库尼福将视线随着绒毯向前看去。

    在那前方的是阶梯,那周围则排列着料想应该是侧近的人。银发的美少女。青白色的直立着的像是昆虫一样的怪物。又像蛙又像人的穿着成套西装的男人。【为什么要变形?往下看~】以及暗精灵的那两人——看到这里吉尔库尼福少许感到了些安堵。万一要是瞬杀了近卫的那两人也只是普通的士兵的话,那可不是笑笑就能够算了的了。

    而看向台阶的话,则是张着翅膀的美女,而在那更里面——

    「那就是……」

    那是坐在水晶王座上的,手持异样长杖的骇人的死之具现。

    露出骸骨头部的怪物。

    就像是集中了所有的黑暗,并将其凝结了一般的存在。

    ——那就是、那就是安兹·乌尔·恭。

    头上带着气派的像是皇冠一样的东西,身上穿着豪华的漆黑长袍。手指上好几枚戒指闪烁着光辉。即使拉开如此的距离来看,吉尔库尼福也能清楚地领悟到,其点缀着身上的那气派的装饰品,不管是怎样的帝国工匠也是做不出来的。

    安兹·乌尔·恭那由于是骸骨而空洞的眼眶骨里,闪烁着如同刚流出的血一样的光芒。感觉到那血色的灯火仿佛是舔舐着吉尔库尼福等人一般扫视着他们。

    对于不是人类的事实完全没有感到惊讶,相反还涌出了不是人类太好了的想法。

    正是因为对方是非人的怪物,才能够坦率的接受对方是完全不同领域的超越者的事实。

    「呼」

    吉尔库尼福吐出薄息。

    那是觉悟的吐息。

    虽然距离门打开,也并没有经历多长时间。即使是默不吭声的站着也并不是什么会让人感到奇怪的长短吧。但是,也不能一直站在入口处。所以——迈出脚步。

    「走了哦」

    发出只有背后的人才能听见的微小声音。看着的人会对他明明没有开口却说出话来感到吃惊吧。这并非魔法,单纯的是一种特技。而且是在这种场合尤其重要的特技。

    但是,感觉不到有人对吉尔库尼福的话做出反应而行动。

    要走到安兹·乌尔·恭之前,也就意味着要先从左右并排着的异形身前走过。即使心里清楚恐怕对方不会攻击过来,但要在那种东西面前走着也需要莫大的勇气吧。

    不会袭击过来绝非只是乐观的判断。

    像这次一样使用这种玉座之间的理由,大多数情况下都是为了保持仪式场面,以及宣扬国威这是谁都能知道的事实。

    也就是说之所以选择了这样的场所本身,其意图无非就是为了将纳萨力克的力量晒出来吧,同时也能成为没有真的在这里杀掉自己的打算的证明。要真的想动手的话,该被带去的那就该是屠宰场了吧。

    而部下们也应该是能够理解这一点的才是。但之所以没能迈开步伐的原因。没有别的,无非是其本能在拒绝着接近吧。

    而越过了这些异形之后——纳萨力克地下大坟墓的侧近们。那些存在所蕴含的力量,已经离谱到了是疯狂的领域。

    然后坐于玉座上的——安兹·乌尔·恭。

    吉尔库尼福总算是,发自内心的领悟到了。

    那个就是该被称作「神」的存在吧。

    即使是持有着精神防御的魔法道具,但所能感受到的压力也是规格外的。要是稍有大意的话,即使是这个被称为鲜血帝的男人也只能屈下膝盖了吧。

    但是,正因为如此才不得不去。

    就像吉尔库尼福观察着安兹·乌尔·恭一样,对方也在观察着吉尔库尼福。要是在这里的评价一口气下坠的话,今后帝国的命运究竟会怎样啊。最少也要让对方认同吉尔库尼福的价值,从而与帝国存续连接上不可。

    吉尔库尼福自嘲道。

    什么唇枪舌战。

    (后悔指的无非就是这样的事吧。做什么都已经是无意义的了。只能想办法将对帝国的损害降到最小而行动了吗)

    「——走了!」

    吉尔库尼福这么强烈的告诫道。虽然也是向着部下的,但更重要的则是向着自己,为了让身心能够重回常态。能感受到追随的气息。

    虽然是相当柔软的绒毯。但是以吉尔库尼福的现在心情来看的话却有些太过轻飘飘的了。

    将无数席卷而来的如鬼气一般的的气息拨开,吉尔库尼福继续走着,而其双眼紧紧不离眼前的人物——安兹·乌尔·恭。其直觉诉说着万一视界离开了目的的人物的话,那么自己将一步也迈不动了吧。

    吉尔库尼福并不是什么优秀的战士。但之所以能一马当先的走在,这令近卫们都胆怯的道路上,纯粹是因为作为皇帝而培养出的精神力吧。

    最终到达了阶梯的下方。侧近们的面前。‘

    「安兹様,(这是)巴哈尔斯帝国的皇帝,吉尔库尼福·露恩·法罗德·艾尔=尼库斯。还请过目」

    台阶上,侍从在玉座近处的张着翅膀的的美女,有着与其容貌相称的漂亮的声音。吉尔库尼福不禁这么想到。

    而对其声音,如同众神以死为主题而做出的存在开口道。

    「来得好啊,巴哈尔斯皇帝哟。我是这纳萨力克地下大坟墓的主人,安兹·乌尔·恭」

    听到比想象中还正常——接近人类的声音,吉尔库尼福在心中略微的感到了些安堵。

    那样的话要读出话语中所包含的感情也是可能的吧。

    「对(您的)欢迎(我)由衷的表示感谢,安兹·乌尔·恭殿」

    因为那是骸骨的容颜所以分辨不了其表情。什么样的开场白才最适合这个场面呢?吉尔库尼福这么考虑着。

    但撕裂这空白时间的既不是吉尔库尼福,也不是安兹。

    「安兹様。作为区区下等种族的人类,竟然想和安兹様对等的进行会谈这可是大不敬」男人的话语继续道「『跪下』」

    吉尔库尼福能从身后听到无数的咔唊的金属声,即使不用确认也能想象的道。自己的臣下顺从了那男人的声音跪在地上了吧。同时也能够听到拼命地想要站起来的,那像是咬牙切齿一般的声音。

    恐怕这是强力的精神攻击的强制效果吧。

    吉尔库尼福要是没有带着脖子挂的从不离身的项链的话,自己也会跪下的吧。

    无数的视线集中在唯一没有下跪的吉尔库尼福身上。那是就像观察实验动物一般的,冰冷的视线。

    「——可以了,迪米乌尔哥斯」

    「是!!」名为迪米乌尔哥斯的,像是蛙一样的怪物向主人表示出恭敬的辞仪「『自由吧』」

    仿佛能看得见的重压消失了,背后能听见感到安堵的声音。

    「……吉尔库尼福·露恩·法罗德·艾尔=尼库斯殿,对远道而来的贵殿,部下之所为还真是有过失礼。部下的冒犯之处亦是我的不德,能否原谅(我)呢。如果是你所愿的话,只是低个头这样程度的话,我是不会有所推辞的」

    在排列着的怪物中动摇与躁动扩散了开来。

    吉尔库尼福的心中复数的感情同时被掀了起来。

    警戒是由于知道了安兹·乌尔·恭并非是只靠力量行动的类型。【不光四肢发达,还会用脑】

    安堵是由于知道了安兹·乌尔·恭并非是只靠力量行动的类型。【至少不会连交涉都没有就动手灭了你】

    而最为恐怖的。无疑是知道了安兹·乌尔·恭牢牢地掌握着,排列在这里的怪物的心。

    于此同时,吉尔库尼福感受到了事情全都在按安兹·乌尔·恭的意图所进行那样的糟糕的预感。仿佛一切都被安排好了的,那样的违和感。

    「没有谢罪的必要。恭殿。会错了主人的意图,部下擅自暴走也是常有的事。帝国的人好像也有犯下同样的错误的样子。还真是不好意思」

    【之后和WEB的走向就越拉越大了】

    从压抑下解放的一名近卫慌慌张张的的开始行动,将拿来的壶放置在吉尔库尼福身边。本来的话在这里吉尔库尼福应该是立刻采取行动的,但心头仍是放不下那略微的思索。

    (恭部下的行动该不会是为了让我采取这个行动的步石吧?如果是那样的话是不是该离开这条线……没戏的吧。这和用真剑的演武是一样的。要是逆流而行的话,结果只能是落个重伤。……不妙啊)

    「这是向贵殿的坟墓——虽然不知道该不该用坟墓这个词来形容,向此地从出侵入者的擅自行动的愚蠢的贵族的项上人头。还请收下」

    壶里装着的是菲梅尔伯爵的头颅。是经过吉尔库尼福间接地诱导,而向此地送出黑工的贵族。

    养着既不是毒、也成不了药的贵族就是为了在这种时候能派上用场。

    死人张不了嘴。虽然对安兹·乌尔·恭掌握了多少情报还尚属不明,但盖上发臭了的东西的盖子才更聪明。

    之所以会派使者来,也有可能是因为黑工闯进自己的居城,从而要让其主人对其负责的威胁也是有着足够的可能性的。正因为如此。才要彻底装作不知情,撇清关系。

    站在安兹身边的美女轻轻地点了下头,迪米乌尔哥斯提起壶走上了台阶。

    然后在安兹的面前屈下膝盖,从壶中将头颅取了出来。

    安兹则将那头托了起来。

    「收下了。——该这么办呢。处分掉又未免太可惜了」

    (……嗯?啊,是讽刺吗。原来如此。那家伙也只有着(黑工)是被菲梅尔所操纵的确信吗。……问题则是情报的出处吗)

    突然,被握在骨头的手中的伯爵的头动了起来。

    虽然最初还以为是安兹让它动的,但立刻就知道了不是那么回事。头颅被液体所覆盖,从安兹的手中落了下来。

    就在由于视线被太过突然地事情而顶住的时候——地板上黑色粘稠的液体一口气大量的喷了出来。

    在黑色的液体淌下之后,在那里站着的是巨大的黑色铠甲。

    是死亡骑士。

    倒吸一口气一般的喘息在吉尔库尼福的背后一齐响起了。

    「怎、么可能……」

    做出来的,真的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吉尔库尼福虽然很想咬住下唇但还是用意志力仍住了。做不到那样丢脸的事情。

    「排进队列,去」

    与如同从地底深处响起的沉重的话语一起死亡骑士下了台阶,从吉尔库尼福的视界里消失了。

    (安兹·乌尔·恭到底,还能再做出多少的死亡骑士呢?难不成,只要有人的尸体就是无限的?不那样的事情怎么可能做得到——在那之前还能做出比死亡骑士更高位的不死者吗?——难道要是……能够做的话……)

    「那么,吉尔库尼福·露恩·法罗德·艾尔=尼库斯殿」

    安静的声音使吉尔库尼福取回了自我,用爽快的笑容面向安兹。

    「啊啊,恭殿,吉尔库尼福就可以了。毕竟是很长的名字」

    「是吗?那么就这样吧,吉尔库尼福殿。首先还请让我向刚才不体面的事表示谢罪。还有就是之前的,我那不知礼仪的部下对贵殿还有其配下的诸君所做的行为,就算是和那边的贵族给纳萨力克带来的麻烦事扯个平吧。那么事就说到这吧。虽然还特地请(贵殿)跑了一趟,但(你们)已经可以回去了」

    「——哈?」没能明白其到底在说些什么。「不、不好意思。稍微有些听漏了。能再说一次(让我)听一下吗?」

    「已经没有谢罪的必要了。即使回去也没有问题。毕竟我们这之后也得要忙起来了」

    像是开玩笑似得安兹耸了耸肩。

    吉尔库尼福已经完全找不着北了。

    难道不是以谢罪为前提,从而为了实现其某种目的才把自己叫到这里来的吗?明明应该是这样,却就这样简单的就谅解了也太奇怪了。

    行动未免也太过不一致了。

    (——等一下!那家伙刚才说了什么?)

    「不好意思。所谓很忙指的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托贵殿的福,(让我)知道了老老实实的过日子也是会被卷进麻烦事的。我就想那样的话,还不如(我自己)上到地面以后将麻烦事都先出处理掉呢」

    「那、那是什么意……」

    「首先就先让那些想不利于我人为那份愚蠢付出代价吧。之后则是,烦人的家伙们。直到我所爱的宁静回来之前,就逐个解决吧」

    是狂人的戏言。

    不——不对。并不是什么狂人。安兹·乌尔·恭的能力、兵力、财力。结合这些来看的话就绝不是戏言。只不过是吉尔库尼福的常识过于的狭隘,而难以接受罢了。

    安兹·乌尔·恭就是能做到那样的事的存在。

    糟糕的感觉从吉尔库尼福的脚底不断向上涌来。

    也就是说纳萨力克地下大坟墓。本该是自己呆在这寂静之地的怪物,现在却要打开门阔步于地面了。

    (莫非叫我来就是瞅准了这个?是宣战布告吗!怎么做才是最正确的?这等于就是在说安兹·乌尔·恭将来会与帝国为敌。应该为将来考虑在这里跪下吗?)

    老实说,那样做说不定才是最聪明的做法。

    但是——编入怪物的支配下的国家怎么想也不会幸福。要是万一有个弄不好的话全部的帝民被化作死亡骑士的可能性也是有的。那说不定是比死还要痛苦的事。

    吉尔库尼福以比至今活过来的一生中的任何时候都要拼命的速度活动着脑袋。本来的话应该是将问题带回去和几十个人的智者一起讨论来决定方针的才是。可是,那样的话就太迟了。

    与透彻的笑容一起吉尔库尼福发出了话语。

    「怎么样。不组个同盟吗」

    「没和从属搞错吧阿林……呜呀!」

    仿佛铃声般清脆的音色,之后则是什么疾驰一般的声音。银发少女微妙的皱起了表情,而旁边的亚乌菈则露出了有些无语的神情。

    虽然就吉尔库尼福的动态视力来说到底发生了什么是完全没能看清的,但看来是暗精灵踹了一脚银发少女的样子。

    「……我说你啊」

    「——真扎耳,肃静」

    以与魔王的身份相符的威风堂堂的态度安兹挥了下手。

    是能让人感受到,这是作为支配者长临于此地才会具有的动作。

    【然而其实就是八卷的时候练得】

    吉尔库尼福的警戒心突破了极限。

    (果然是因为作为支配者,而长临于此地的吗。没想到居然会有这般威风堂堂的态度……)

    两名少女的声音重叠在了一起,为自己的愚蠢感到后悔。

    至于亚乌菈则也是一点也没有能感受到在帝城时的傲慢的气氛。即刚才之后,再次目睹了安兹·乌尔·恭完全的把握住了部下的吉尔库尼福下定了决心,开口道。

    接下来才是正戏。

    有舌头舔了舔干了的嘴唇。

    吉尔库尼福选择了到现在为止所构思的无数的计划中,应该是最佳的方案。

    「在这里建立贵殿的国家,作为君王所支配。我想这非常棒,那才是与恭殿所相称的地位。而我们帝国则会最大限度的予以支援,帮助建国。这怎么样?」

    虽然安兹那没肉没皮的脸一动也没有动。但是,能感觉到其眼里寄宿的红光更亮了几分似得。

    「……吉尔库尼福殿,我不觉得那样会给贵殿带来好处啊?」

    这是理所应当的,所以才能够被预测到的问题。吉尔库尼福以心底的演技回答道。

    「(我)想与贵殿所支配的国家建立有好的同盟关系,这同时也是为了将来而做的考虑」

    「原来如此。那就那样吧麻烦了」

    极其简单的认可了,吉尔库尼福不禁感到有些无语。根本没想到会像这样,让人肩膀都放不上力那样简单的进行话题。

    说到底——

    (为何不要求从属?作为绝对强者——站在压倒性有力的位置的人,为何要接受这样的提案?)

    本来在被要求从属的时候,已经想好了无数的回答。可是安兹的回复却超出了吉尔库尼福所预想的范畴。

    意图到底是什么。

    吉尔库尼福看不透安兹所想的。

    和强者战斗的时候,考虑让其自己绊自己的方法才是弱者的战斗方式。那同时也是利用强者的骄傲的战斗方式。【莫名想到空白】可是,强者要是不是会骄傲自满的存在的话,就做不到那样的方式。弱者唯一的战斗方式将失去意义。

    安兹无疑便是那样的。绝不会采取让人感受到作为强者的骄傲自大的行动。

    不——

    (果然,说不定一直到现在,全都在按对方的计划行事。有可能啊。回话之间的所间隔的时间实在太短了。也就是说我这边选择的全都是已经被想定好了的行动吗)

    吉尔库尼福强烈的认识到,名为安兹的存在给人带来的恐怖,绝不仅仅是其内包的力量,而是在于那睿智。

    「是、是吗。那还真是太好了。那、那么能听一下有什么希望我们尽快做的事吗?」

    「立马倒还真想不出啊。这样吧,就先安排些像是能够置派使者的地方之类的怎样,也想建立能与贵殿立刻取得联系的手段啊」

    如果事情真的再按安兹所预料的走着的话,那么就不可能什么都没有想到。那么这会话的走向会是偶然的吗。

    (不,这句话本身就有可能是个套。大概是想如果立刻咬上话题会被这边看破的吧。这怪物脑袋真会转。不,正因为是怪物所有才有着常人难以想象的智慧吗)

    「啊啊,说的是啊。连这都没有想到我还真是愚蠢啊。不愧是恭殿」

    「……啊啊」

    不喜欢客套话吗。

    听到那没什么干颈的回复,吉尔库尼福将这点计入了心中的备忘录。

    「那么我就先回去吧,秘书官就留在这里了。这之后的事能和他商量吗?……罗涅·维亚米利涅」

    「——是!为了帝国定当全心全意的效犬马之劳!」

    虽然看不到后面罗涅的表情,但这声音中能感受到其强烈的觉悟。实际上,在之后的决定同时也决定着帝国今后的命运。如果不是要马上回帝国,准备以对安兹·乌尔·恭为前提组建小组的必要的话,吉尔库尼福倒真想自己留下来的。

    「真是不错的回答啊。能感受到会皇帝的忠诚心。那么我们这里就派出迪米乌尔哥斯吧。毕竟刚才少许有些无礼了啊,也算包含着歉意的意思,就交给他吧」

    在视界的一段看着安静的行了一礼的像蛙一样的怪物,吉尔库尼福预感到自己将要失去了一名优秀的部下了。为此为了避免看向安兹的视线中包含憎恨的火焰,必须强烈的抑制住自己。

    (一上来就给我将了一军吗!)

    像蛙一样的怪物「迪米乌尔哥斯」的言语有着强制效果。无疑是,打算用那个来将罗涅洗脑。从而套出帝国内部详细的情报吗。

    (这并不是对同盟国会采取的行为。可正是会特意告诉这边这点才显得阴湿。迪米乌尔哥斯……让这看上去就不怎么聪明的怪物做这样的要用脑的工作,就是为了之后能够赖在擅自行动的部下身上的借口啊。安兹·乌尔·恭。到底还要在惊人多少次!该死的家伙!)

    【知道迪米为何要变形了吗?没错!就是为了将自己的智商全都加到安兹身上,从而使对方低估自己】

    【安兹:嗯?我只是派了个智商最高的啊?】

    虽然在心中吐露着骂声,但也能感受到些许的感服。

    这之前的失误也是为了要让我们这边以后说不出来怨言。要是真的有不满就该在这里说。如果错过了这个机会那么之后也有就等同于默认的可能性。

    吉尔库尼福刚想开口,但安兹的声音却要更早发出。

    「迪米乌尔哥斯是我值得信赖的侧近之一。让他们商量的话那之后也能顺利的吧」

    「那还真是太好了」

    吉尔库尼福勉强的笑道。

    这么符合见机行事这一词的存在还是第一次见到。都已经说道这种程度的话,那也就再也说不出什么了。

    可是吉尔库尼福由于安兹接下来的话,再次的意识了自己的天真。

    「那么,和刚才也不同了。现在的吉尔库尼福殿已经是同盟者了。就这么赶回去好像也有点那什么。机会难得住一晚这么样?也是各种欢迎啊」

    (不只是罗涅,打算对所有人都下手吗!)

    又或者,是准备着更加骇人的什么事也不一定。不管怎么说,实在是难以认为只是毫无内幕的恩惠。从心底对歪曲丑陋的脸笑着并说出「明白了」了的迪米乌尔哥斯发出诅咒。

    「不、不、不、用不着麻烦。还必须得快点回去做各种准备」

    【安兹:其实我只是想炫富而已】

    「是吗?那还真是遗憾。那么,要是方便的话——不,让我的手下陪同吧」

    浮现出自己乘着龙的画面,多少对安兹的天提案涌起了些好奇心。可是吉尔库尼福还是挥开了那思惑。怎么可能只是普通的送行,而且也不想欠下人情。

    「对(贵殿的)厚意,表示由衷的感谢。可是,我这儿姑且也是用马车来的,最后也还是用马车行动吧」

    「要是不死者的无头马的话就可以不用休——」

    「……不好意思,好意我就心领了」

    「是吗?」

    多少感觉有些遗憾的样子,是演技呢,还是本心呢。吉尔库尼福看不明白。虽然是演技的可能性比较浓厚。【安兹:装B失败啊,有点遗憾】

    总之,在什么都还没有搞清楚的现阶段,还是想要避开帝国与名为安兹的不死者结为同盟的这一情报被大肆宣传。

    首先说到底,要是乘坐着憎恨生命的不死者马归国的话,先不提自己带来的骑士团所属的神官,天知道所属于神殿势力的神官会说出什么来。

    「那么就请让我打道回府吧」

    「那么,迪米乌尔哥斯……送客人到外头去」

    「不、不用这么麻烦……也算是机会难得,女仆的话这么样?还从没看过像是如此美丽的人」

    安兹不可思议的歪了歪脖子。

    ——真是做作的动作。

    吉尔库尼福在微笑的笑脸下,拼命的抑制住愤怒。

    明知我们这边对迪米乌尔哥斯抱着警戒心还故意像这样的找茬。

    完全没有构筑友好关系的打算。无非就是绕着弯子告诉你上下关系呗。

    (何等的邪恶……这可是人类的危机啊……)

    「啊啊,那还真是谢谢。那就和在外面待机的女仆们说下吧。今天是结成同盟的好日子。真是想当做节日啊」【安兹:同伴做的NPC被夸了,好开心啊】

    (是想当做奴隶纪念日吗!)

    丝毫没有让心中的呐喊漏出,吉尔库尼福向安兹微笑道。

    「说的是啊。真的——说的是啊」

    4

    结束了会谈,安兹自己的房间聚集了守护者——雅儿贝德、迪米乌尔哥斯、亚乌菈、马雷、科塞特斯、夏尔提雅——们以及塞巴斯。

    安兹向跪着的部下们下达了平身的指令。

    用两手倚着桌面组起手,将一半脸掩在其后。【司令姿势】

    应该已经没有了的胃不断的感到阵痛。接下来就要开始检讨了。抱着那样的心情安兹偷偷看着迪米乌尔哥斯的雅儿贝德的样子。

    感觉不到类似愤怒的东西。好像也没有无语的样子。

    可是,又有谁能够证明那并不是扑克脸呢?不,这么想后再仔细看的话,好像也能看作是因为愤怒而使脸僵住了一样。

    (好想逃。话说为什么我要坐在这儿……不,已经太迟了。泼出去的水是收不回来的。给我下定决心,安兹·乌尔·恭!)

    虽然像是胃痛一样的感觉多少被缓和了,但还是有想吐的感觉留了下来。

    在得知帝国的皇帝和计划一样来纳萨力克的时候,不得不与之对面的安兹向迪米乌尔哥斯「那接下来该怎么做好呢?」这样委婉的问道,但得到的确实「由于和想定的一样,只要继续按计划进行就可以了」这样的答复。

    (就是不知道那个想定是什么啦!)

    但像这样的话当然是没可能说出口的。

    对作为纳萨力克地下大坟墓的绝对支配者所君临的安兹来说,不得不采取NPC「孩子们」所期望的态度不可。为此只是以毅然的态度和王者的笑容用「是吗」来回答就已经是倾尽全力了。

    跟着迪米乌尔哥斯的计划,安兹在完全摸不着北的情况下奔走着。

    而这里迎来的与吉尔库尼福·露恩·法罗德·艾尔=尼库斯的会谈也全部,都是抱着船到桥头孜然直的心态来做的。能肯定的说自己进行的是正确的交涉的自信——就斩钉截铁的说吧。没有。

    安兹再次以等着成绩的心情,偷偷的看向两人。

    (简直就是面试啊)

    刚走上社会的时候也接受过好几次像这样的面试,现在抱着正是与那相近的心情。

    「那么和想的一样皇帝有所行动了」

    安兹在这里吸了一口气。然而在正向开口的时候旁边的声音插嘴道。

    「安兹様。明知惶恐但还是有个问题。为何,不得不给与人类的皇帝以协力者的地位(阿林斯)?帝国什么的早点以力量支配了不就完了吗(阿林斯)?」

    受到夏尔提雅的提问,安兹那没有的心脏啪的跳了一下。

    以世界征服为目的推进计划,首先对帝国施加压力。为此,才许可了帝国首脑部对纳萨力克发起的攻击,而以此作为威胁材料从而获得与皇帝直接谈话的机会。然后趁这个时候来展示纳萨力克压倒性的战力便是这次作战的整个流程。

    安兹所知道的也只有这些,究竟为何,有给皇帝展示武力的必要之类的细节,可以说是完全搞不懂。

    正因为如此,心中才浮现不出什么能回答夏尔提雅回答的好的答案。

    亚乌菈也继续说道。

    「夏尔提雅说的没错,那些家伙的首都都已经去看过了,没什么大不了的啊?」

    安兹偷偷的看向守护者们,大家好像都抱着同样的思惑的样子。

    即使丝毫没有一丁点想要反抗作为自己主人的安兹的决定的意思,也觉得那才是最正确的,但果然疑问还是会自然地涌出来。

    还有就是想要知道安兹为何要做出这样判断,了解其真意,认为那样才能更能为安兹起到作用吧。

    要是在不明真意的情况下,反而会采取与安兹的真意所违背的行动的可能性也更高。而由于这原因而显著的感到不安的,便是已经犯下失败的夏尔提雅和塞巴斯。两者均已非常认真的脸,带着一点都不能听漏其真意的感觉,等待着安兹的话语。

    安兹压下由全员的视线所带来的压力,寻找着得救的方法。

    (首先该考虑的是该肯定还是否定夏尔提雅和亚乌菈的话,肯定的话则是说征服帝国也是计划的一环。而否定的话则意味着现在暂时没有征服帝国的打算……到底哪边才是迪米乌尔哥斯和雅儿贝德所期望的?殴唾,不妙,时间花的太久了)

    安兹想象着冷笑的印象发出了轻轻笑声。

    然后大大的吸了一口气。

    蒙对的几率是二分之一。

    万一搞错了也只要想办法修正轨道就好,而且——

    (因为夏尔提雅总是在出纰漏,所以这就该反对!)

    【夏尔提雅怒中一箭,这让我想到了向索隆问路然后走反方向】

    「——我可是认为那才是愚蠢的行为啊,夏尔提雅」

    由于安兹的话语守护者眼里的光辉又多了几分,那大概不是错觉吧。是认为是能听了伟大的主人的言语之后,能从中接收到那明晰的头脑哪怕点滴的教诲吧。

    (该去看眼科了啊!)

    安兹看向迪米乌尔哥斯。为了不被完全误认为这是在求助一样,抱以细心的注意小心的开口道。

    「——迪米乌尔哥斯」

    即使只是被叫到名字聪明的他也一定能够理解,正是抱着那样的希望。

    「是!还请原谅这些不能理解,安兹様深谋远虑的无能之辈」

    「咿、咿呀,无能是稍微有点过了啊」

    「失礼了,还请原谅!」

    「……啊、啊啊」

    (不是那样啦。为啥,不再说下去啊。不妙,再叫一次迪米乌尔哥斯的名字的话……为什么不直接说答案啊……)

    「——雅儿贝德」

    「对安兹様那大慈大悲(我)真是感极而泣。不愧是我们的支配者,绝对的王!」

    【诶?我怎么看见了某个人的ID】

    「………………嗯」

    比起赞词更想要回答啊。

    可是,已经没有能够求助的人了。

    下定决心后安兹说出了自己所考虑的想法。

    「是为了得到大义名分啊」

    「那样的东西真的有必要吗?」【科塞特斯】

    「当然。确实用力量支配那是简单的事。可是,那样的话就树敌树的就太厉害了。和蜥蜴人那样的只有原始程度的文明的对手不同。如果不得不将这次的事件向谁说明的话,我便会这样说吧『本该宁静的生活与此地的我们住处由于帝国从送来的黑工,被抢夺了财宝。由于愤怒而将其杀了,要求委托主的帝国道歉,而(他们)则说帮我们建国以求原谅』就像是这样。将皇帝作为协力者也是其中的一环」

    「原来如此—。但是安兹様。被说明的对手就会怎样接受吗?」【亚乌菈】

    「接不接受根本就没有关系。因为这就是事实」

    所谓的大义名分就是这样的东西。而且安兹的话里本来就没有一句谎话。

    「啊、难、难道说,是因为这样吗?那个,诶多,把皇帝叫来这里」【马雷】

    「嗯?这是什么意思啊,马雷」

    「是、是。诶多,与帝、帝国的交涉可能会留下各种证据,因为有那样的可能性,在外面说的话可能会走漏风声所以才特地在这里谈,的,那个,我是这么想的」【马雷】

    「——哈哈哈。就是那样。不错啊,马雷」

    马雷像是害羞了一样的笑着。

    一边看着那样可爱的笑容,安兹一边在心中原来如此啊的感服道。确实万一在帝国交涉的情况下,说不定会留下许多的证据也不一定。可是,放在这里的来的帝国的人数也少,交涉内容也不会被记在书面上。在调查这是不是真的的时候会起到很好的作用吧。

    安兹边对将地点设置在此处使事情进行的迪米乌尔哥斯的睿智感到惊讶,边看向守护者们。

    「而且建国也同时意味着保护对象的增加。化作废墟的国家什么的,之会有损安兹·乌尔·恭的威名。那么还有谁注意到其他的了吗?」

    这话的意思是问有没有像马雷一样,注意到其他的什么的意思。

    守护者们的目光都集中在了迪米乌尔哥斯身上。是认为有着纳萨力克最高的智能,还是守护者们的主心骨的迪米乌尔哥斯说不定会注意到什么的吧。安兹对此也表示强烈的赞同。

    「——库库库库」迪米乌尔哥斯的笑声回响着「……你们是真的认为安兹様计划就只有这样?」

    「库呼呼」【阴笑、雅儿贝德】

    「唉?」【判定不能】

    「唉?」【判定不能】

    「什么意思(阿林斯)?」【夏尔提雅】

    「你说什么?」【科塞特斯】

    「……唉?」【这个唉比刚才的都要笑声,判断是安兹】

    「各位,应该再多动动脑子。作为我们的主人,无上至尊们的主心骨的安兹様怎么可能只有这种程度的认识呢?」【安兹:不要说了!膝盖已经没地方插箭了!!】

    在好像被揍了一拳的安兹像是咽唾沫似得的时候,守护者们都纷纷念叨着「确实如此」的点着头。

    (干嘛,提高难度啦!)

    没有能察觉到安兹心中呐喊的人物,这是幸运的吧。

    「真是的,以为只是简单的回答就以为能悟出真意吗,真是太心急了啊。所以安兹様才没有马上涉及深处部分的回答的哟?」

    除了雅儿贝德和迪米乌尔哥斯以外守护者全员都,浮现出略微有些不甘心的表情。是由于自己那只有这种程度的头脑是否能为安兹様起到作用呢,为所带来的不安吧。

    安兹打从心底的认为有着这样一副身体还真是好啊。毕竟能更容易的保持扑克脸。

    「呀累呀累……安兹様。可以也将安兹様真正的目的告知我的伙伴们吗。毕竟也牵扯到今后的方针」

    全员的视线都集中到了安兹身上。请告诫这样愚蠢的自己,是带着那样的感情的哀愿一般的视线。

    扫视了一下(全员),安兹叹了一口气,不,是重复的呼吸了几次。

    然后慢慢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然后背对守护者全员,越过后背对迪米乌尔哥斯送上了赞赏的言语。

    「……不愧是迪米乌尔哥斯。还有就是守护者统括的雅儿贝德。没想到居然能看破我的真意……」

    「不。安兹様的深谋远虑。是我所远远不及的。而且我想我理解的也只不过是其中的一部分罢了」

    对着赞词,迪米乌尔哥斯怀着敬意行了一礼。

    「在女仆之间有听闻智谋之王的言论,我想这才是与安兹様所相称的异名。没想到从做出名为飞飞的冒险者的时候开始,就已经谋划好了如此的策略。此便是不化为废墟志国的方策啊」

    安兹自傲的点了下头,心中则是掀起了疑惑地漩涡。

    (……这家伙在说些什么啊?飞飞?为什么耶·兰提尔的冒险者的名字会在这里冒出来?)

    「这是怎么一回事啊(阿林斯)?」

    之所以夏尔提雅的疑问中会包含着嫉妒之情,大概是因为只有这两人才能与崇拜的主人踏进同样的领域吧。对浮现出微小的迪米乌尔哥斯,和浮现出胜者的笑容的雅儿贝德,亚乌菈也不满的鼓起了腮帮子。

    「安兹様。也请告诉我们。(我们)不管怎么样也想起作用!」【亚乌菈】

    「那、那个。也、也请告诉我!拜托了!」【马雷】

    「本来的话,应该是不需要说明就应该自己悟出来的……还请原谅这愚笨之身」【科塞特斯】

    「能请也教授一下我吗」【大概是塞巴斯吧】

    安兹保持着背对的姿势,将一只手盖在了脸上,由于压力瞬间感到眼前像是一阵眩晕一样的错觉。

    ——能够侍奉御身,起到作用便是我等无上的喜悦。

    背后的好几个守护者们都同时扔出了意思差不多的话语。

    包含着发出哀怨的守护者们的罪恶感,不能够给出答案的安兹不禁感到心痛。明明感情应该是被强烈的镇压住的才是的,但感受到的却是压制不住的痛楚。

    难道不该老实的交代自己的愚蠢吗。

    可是各种各样的思惑却不允许安兹这样开口。

    挥散迷茫,转身的同时将作为公会长之证的魔杖强力的向前伸出。

    「迪米乌尔哥斯。我许可你想其他的人说明你理解了的事」

    「遵命」

    迪米乌尔哥斯在点了下头后,便开始向伙伴们说明了起来。

    5

    明明和去的时候马车的构造毫无任何变化,但每当行驶的过程中只要有什么震动都会感觉能为剧烈,而原因则是由于马车内部那沉重的空气所带来的。又或者是由于乘坐的成员也发生了变化吗。

    来的时候是由一军所构成的的话,那么回去时则是由二军组成的。

    代替福尔达的是他的一位高徒。代替罗罗涅的则其部下的秘书官。没有变的只有两人,马车的主人吉尔库尼福和巴久德。

    福尔达之所以不在是因为和他的弟子们在探讨刚才的所见所闻。为此才叫来了,即福尔达之后的——虽然这么说但还是有着压倒性差距的——高徒。

    恐怕现在福尔达所乘的马车中,正进行着热火朝天的探讨吧。

    那才真的能称得上是与这俩马车完全相反的气氛的吧。而吉尔库尼福乘坐的马车上有的却只有寂静。

    沉重的气氛持续支配着马车。

    而使得气氛会变成这样的理由则在于吉尔库尼福。因为他现在浮现出的是僵硬的,仿佛嚼了黄莲一般的表情。

    被誉为鲜血帝而被人畏惧的吉尔库尼福给人的一直都给人挂着淡淡笑容的印象的男人。实际上,也是他自己,特地怎么演的。因为有必要有给多数的人树立起强大的皇帝的印象。要是站在顶点的人不能给人以磊落大方的印象的话,后面跟着的人必定会感到不安。

    可是现在恐怕就连这3人中与皇帝最为熟识的巴久德,也没有见过吉尔库尼福这样的表情吧。正因为如此,同席的人才都,纷纷说不出话坐在自己的座位上。

    即使能够感受到他们的视线,但吉尔库尼福仍没有任何说话的打算。

    而那理由便是谁都清楚的事。

    不,要是有人还能想到别的事上去的话,吉尔库尼福肯定会劈开那个人的脑袋,看看里面的构造的吧。毕竟能看到只有小手指般大小的大脑的机会可不多。

    纳萨力克地下大坟墓——老实说称那个是坟墓的话那还真是措辞不当。

    (那是——魔王城啊!)

    那群可怕的存在的。以及在其深处的。

    ——坐在玉座上的「死」

    而且,还不光是恐怖。

    凝聚了奢侈的绽放着光辉的建筑物,各种各样的装饰品。无不引起敬畏之情。

    在有着内包了军事力与经济力等各式各样的力量的存在面前,帝国将要迎来的苦日子,擅长政治的吉尔库尼福能够简单的预测到。

    自己的国家的首脑部是强者的话,能够给国民带来安全感。不管国力再怎么强大要是领头的是只羊的话那只会令人不安。幸运的是,帝国不管是头还是身子都是狮子。然而突然地身子和头都是龙的国家出现在了那里。帝国的臣民又究竟会抱着怎么样的感情呢。

    吉尔库尼福看着因被自己持续的紧握而失去血色的手。

    (不,还没有结束。还没有,决定性的败北)

    吉尔库尼福露出笑容,和鲜血帝所相称的笑容。

    不知是否正等着那略带讽刺意味的笑容,部下们的表情都纷纷转为安堵。看到这里吉尔库尼福也,不禁稍微浮现一些并非装出来的笑容。

    「别这样死死地盯着。注意力不都分散了吗?」

    「陛下!」

    三人的声音重叠在一起。那声音中带着,自己的皇帝终于回来了的喜悦,为此再一次认识到了自己该做些什么吉尔库尼福强力的点了下头。

    「首先先来确认一下在这里的所有人,对在那地所感受到的有无相违。有过有抱着其他的意见的人的话,就大胆的说出来。哪怕是搞错的我也许可了。——哟西。那么最初果然还是最重要的纳萨力克地下大坟墓的支配者,关于安兹·乌尔·恭的想法」

    吉尔库尼福故意放缓一拍将眼前浮现出的超级怪物的映象坦率的说了出来。

    「安兹·乌尔·恭是能够轻易地做出死亡骑士的怪物中的怪物,恐怕与之为敌的话帝国会毁灭吧。而且即使不敌对的话,由于是不死者而带着半有趣的心情杀害生者的可能性也很高。有没有异论?」

    「没有」

    「正如陛下所说」

    「啊啊,同意见。顺便说一下的话那个我可不觉得是人能够赢得了的存在啊。话说,根本不觉得能够迫近那家伙到剑够得着的地方。即使是使用帝国全军」

    接收到三者同样意见的吉尔库尼福继续说了下去。

    「再加上由于作为绝对支配者所君临,有着足以与王者的身份所匹配的魅力」

    「啊啊,那个可真是厉害啊。感觉比我们的皇帝还有领导力啊,那个」

    「巴久德殿!」

    「可以了。这是事实。恐怕,真的显露了感情的就只有一句话吧,而在那之中便能感受到那与霸者的身份所相符的压力」

    「『真扎耳。肃静』吗」

    对着秘书官的确认,吉尔库尼福轻轻地点了下头。

    那无疑是使人感受到安兹·乌尔·恭作为纳萨力克地下大坟墓的王所应有的态度。

    「而且……比什么都可怕的是那个怪物的脑子还很会转。是每一步都有着其意义的稀世的谋略家。……别摆出一副不可思议的脸,你们。好好的想一下。从我们访问这里开始的所有的流程大概全在那家伙的掌控之中。要不然的话,怎么会像现在这样的简单的放我们回去。有着那般力量的怪物,使用的却不是力量而是策略啊?绝非单纯的四肢发达的对手」

    真是这种家伙才麻烦。

    「接下来则是那家伙的部下,说说(你们的)意见」

    这次则该听听部下的意见,催促道。

    「恐怕聚集在那之前的都是其侧近吧。而在恭旁边站着的张着翅膀的女人……应该是王妃吧?从态度来看应该也是那样的」

    穿着白色的礼服的绝世的美女。

    即使脸上所露出的绝不是好意的微笑,可还是有着不禁会使人怦然心动的魅力。有着那般的美貌的话,输给自己的欲望,而想让那份微笑面向自己的男人也不占少数的吧。

    腰际所能看见的黑色的翅膀,能感觉到并非是魔法道具或者是服装之类的东西。而原因则是由于是在显得太过自然了。虽然像是翼人那样的,有着翅膀的种族也是有的,但与那种不同应该是被称作恶魔的异界的住名吧,吉尔库尼福是这么想的。

    「说不定是那样啊。有事安兹·乌尔·恭的妻子的可能性,吗。有妻子那也就是说,那个,就那什么?……是骸骨的就只有脑袋吗。还说是带着假面呢?」【省略的就是最近新人在讨论事】

    天知道,虽然吉尔库尼福是怎么回答道的,但就感觉来说并不认为那个是假面。而且应该也不是幻影的样子。

    「还有就是,能用声音支配人的迪米乌尔哥斯……是吟游诗人吗?青蛙看起来也挺会唱歌的」

    吟游诗人有着通过演奏乐器和歌声来发动特殊效果的力量。确实是和能通过言语支配对手的迪米乌尔哥斯很相配的能力。

    还有就是虽然有听说过,像是罗蕾莱【传说中莱茵河中的罗勒蕾魔女 (德) Lorelei】那样的妖精中好像也有着与之类似的能力的人。但是,那个男人绝不是妖精那样可爱的存在,只有这一点是绝对不会错的。

    「啊啊,是吗。吟游诗人吗。这想法确实感觉很接近啊。其他好像还有很大的昆虫啊……那到底是什么啊?」

    「虽然我想很有可能是虫系种族的可能……但由于(我)并没有什么对于蚁人以外的相关知识,我想还是之后请教下师吧」

    世界很宽阔。也有很多并没有被广泛所知的种族,甚至还有突然变异的可能性。而且根据传承怪物的王也是要比通常种更为进化的。就像是蚁后和兵蚁的区别一样。也有那样的可能性吉尔库尼福是这么想的。

    「那么那样的话,剩下的就只有银发的少女的两个暗精灵了啊。后者就先放一放,前者是什么?从那高高隆起的胸部来看——是宠妃吧!」【又一名受骗者……】

    对巴久德的言论,马车中不禁响起了苦笑。

    「咿呀,只是宠妃的话应该不至于被放在那样的场面的吧?」

    「应该是能与那暗精灵匹敌的强者吧」

    「喂喂喂喂。说不定那才是幌子也不一定啊」巴久德的话语加强了认真的语气。「在哪里排着的恐怕,全都是那个怪物的侧近没错。但是,并没有谁规定过侧近都必须是强的。你们想一下?作为陛下的侧近只要求强,而安排了一百个我的话,你们不觉得帝国的政治会因此崩溃吗?简单地说,就是因为强以外的因素而被选中的侧近。也有是很聪明的宠妃的可能性的吧?像是一手包办那伪装成坟墓的城堡的工作什么的」

    【然而却只是个⑨】

    原来如此,能够听到那样的声音。

    是吉尔库尼福也能够认同的发言。

    由于被安兹·乌尔·恭的强大夺走了视线,便只凭和暗精灵排在一起这一点,便下意识的认为那银发的少女也是强者了。当然,确实和那暗精灵有着相同的可怕的力量的可能性说不定也是有的。但是被错误的先入为主的观念所影响了判断可不是一件好事。

    「也就这点吗」吉尔库尼福看向部下们。「你们的意见也正是我所想的。可是话说回来要是那家伙的侧近全都是些不死者的话,那倒还好说……但看起来好像是聚集了各种各样的怪物的样子啊」

    「嘛,比起说是怪物展览会,倒不如说是人才丰富的感觉啊—」

    吉尔库尼福对巴久德那一点都不包糖衣的话语不禁泛起了些许的微笑。

    「也是啊。根据入手的情报再具体的调查一些那些家伙的事比较好吧。其他的话……就是那庄严的城了的。如此的(建筑物)总会留下些什么记录的吧?」

    「没有这方面的知识真是惭愧不如。回到帝都后,立刻以神话为中心展开调查」

    对高徒的谢罪吉尔库尼福以大方的态度接收道。

    「啊啊,麻烦了。还有有没有注意到一些其他的什么?实在是不认为那样邪恶的怪物会造出那样神圣的居城。有没有发现什么能成为线索的东西?话说,那个真的是这片地域引以为基的坟墓吗?」

    【这话让安兹听到,又得气的跳起来了】

    没有回答。

    也就证明,这是不管是谁都抱有的疑问。

    简直就像转移一样,突然从别的地方——说不定是被称作魔界的异世界也不一定——移动到了坟墓的下面那样的可能性也难以舍弃。倒不如说那反而才容易使人信服。

    「得不出结论吗。果然还是情报过于欠缺了吗。不得不从寄放在那里的维亚米利涅和将会来帝国的那些家伙的手下那里尽可能的套出情报啊。都明白的吧?」

    「当然的。打算是将在不让对方产生敌意、或是觉得可疑的前提下进行」

    「光打算可不行。对方的战力可是压倒性的要强于帝国。必须在不使虚伪的友好关系破裂的而小心警慎的进行」

    随着秘书官下的头,吉尔库尼福变得多少有些想卸下肩头的重负了。

    「……对带人的做了不好的事了啊」

    正是因为如此吗,才提出了自塞进马车后就一步也没有放出来过的人们的事。

    本来想要进贡给安兹·乌尔·恭的,帝国的令菝恰

    不管哪个世界「色」都能成为武器。说不定帝国的情报局应该准备一些擅长这方面的人才是的,但因为考虑到使用魔法的情况会变得很麻烦,而特地选了些纯洁无暇的人。【深闺大小姐,再加上说白了就是处】

    「虽然我想对,那份下了与家人今生可能再也无法相见的决心的人可能不太好,但其实现在正在心里应该高兴呢吧?」

    「那可不一定?要是能得到那个怪物的宠爱的话,那倒也是一桩很厉害的事啊」

    「要是被那种怪物抱还会高兴的话,那女人的胆子倒也挺大的」

    【「抱」在日语中有「上」的意思】

    虽然巴久德摇着头说世上没那种人,但那才是天真的想法。像是以会给自己的丈夫下毒的母亲为代表的那样,看惯了女人之间的暗斗的吉尔库尼福能够自信的这么说。

    「女人可要比男人想的要勇敢得多,而且对利益与感情也会更忠实的行动。愿意被骷髅之王抱的女人也是会有的吧。就这意义上来说的话得救的倒是我们这边啊。毕竟说不定也会有向安兹·乌尔·恭怂恿说,要其杀了我的女人」

    虽然周围只是露出苦笑,但吉尔库尼福倒认为说不定真的会变成那样。

    托运用强权独断专行的进行改革的福,自己到底有多被贵族们憎恨着吉尔库尼福还是清楚的。当然,赞同的人多少也是有的。但是真正能够信赖的也只有一部分的侧近和自己老师的福尔达——

    突然,疑问就像是一根羽毛般轻盈的落了下来。

    那是关于自己的老师福尔达的事。

    即使恩师、亦是帝国的重镇、和王牌。作为帝国最高的英雄甚至是连吉尔库尼福也感到敬仰之人。但是拨开那如同贤者般的表面的话,那其中所深藏的对于魔法深渊的那近似疯狂的渴望吉尔库尼福也是知道的。正因为如此才会留下疑问。

    ——太不像福尔达了。

    安兹·乌尔·恭毋庸置疑的是凌驾于福尔达的大魔法咏唱者。连福尔达都没能支配的了的死亡骑士都能容易的创造出。那么却又为什么,什么都没有说就跟着吉尔库尼福出了坟墓。

    (要是老爷子的话,不应该是会向那骇人的怪物祈求魔法的知识的吗?哪怕是磕头,献出一切……)

    非常现实的想法。

    由于迪米乌尔哥斯的话,全员都跪下了。可是,说不定就是为了将我们的视线集中在那异常事态上,真正的目的难道是乘那个时候对福尔达进行了某种精神支配。

    浮现不出安兹·乌尔·恭想要收福尔达做部下的印象。虽然对帝国来说福尔达确实是王牌,但和那般的怪物摆在一起比较的话福尔达的力量也和微尘无异吧。

    可是,积淀下来的知识应该还是有价值的才是。于此之外的话——在支配福尔达的同时帝国的军事力将一口气下降,也会失去对抗安兹·乌尔·恭的王牌。

    完全就像是奴隶被戴上了项圈一样的状态。

    (是这个方向吗?其他还有什么?老爷子什么都没有说的理由……因为事先已经知道了?事先已经知道了安兹·乌尔·恭的力量?)

    ——那个瞬间,惊雷直劈而下。

    汗水不断渗出。

    「陛下?陛下?怎么了?脸色不怎么好?要叫神官来——」

    「——(不需)要」

    「诶?」

    「我说不需要。没错……不需要」

    吉尔库尼福瞥了一眼混乱的部下,再次被思索的漩涡所吞没——

    (是在害怕吗?我?)

    脑袋里是一团乱麻,想法整理不到一块去。仿佛就像是不愿意思索之后的事,而故意移开视线一样。

    (不行!为了今后现在逃了的话那才会招来最恶的事态!冷静,要冷静。冷静的考虑。)

    吉尔库尼福沐浴在奇异的视线中,仍继续着思考。

    (首先是老爷子,如果假设老爷子事先就知道安兹·乌尔·恭的力量的话……不,要是知道能力的话,那不像老爷子的举动也就可以解释了。老爷子在背后和那个怪物有着某种的联系——不可能!)

    现在的吉尔库尼福并没有在意,由于看到他的百面相而感到惊讶的部下的余裕。

    (没错,没有那样的可能,吉尔库尼福。在看到那个死亡骑士的时候,老爷子是打心底的感到震惊的。也就说那个就能成为不知道安兹·乌尔·恭的证——证明不了。没错,老……福尔达所不知道的,只是那家伙能使役死亡骑士的能力,关于安兹·乌尔·恭是——巨大的魔法咏唱者的事情早就是知道的)

    简直就像散落的拼图合在了一起一样,及其美丽——不及其骇人的画面照映了出来。

    (福尔达和那个怪物是认识的。那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从一开始?没错。不管是说发现了进出这个坟墓的人影,还是说要派出黑工的,都是福尔达。)

    一根线终于像是连在了一起一样。

    那样考虑的话大半的不明之处都能够说得通。

    「反水了啊。是吗。反水了啊。把帝国买了啊」

    仿佛从地底响起的怨念之声。又或者说是孩子的哭泣声呢。

    吉尔库尼福缓缓的转向由于明知这并不可以发问的气氛,而沉默着注视着这边的部下。

    「福尔达·帕拉戴背叛了。这个情况下,帝国将受到怎样的损害?将那个赶到闲职上软禁起来有可能吗?」【软禁,不太好翻,原文是饲い杀し。指养一辈子使其自然死亡】

    由于那过于难以置信的台词,不管是谁都不禁瞪大了眼睛。

    「怎、怎么可能,陛下。不管怎样说玩笑开过头了」

    对高徒的言语,吉尔库尼福不禁感到怒火中烧。虽然很想大声怒鸣我想听的不是那种事,但还是忍住了。而之所以能够忍住,是由于这同时也是自己也不想承认的事实,脑海的一角里孩子的吉尔库尼福在这么诉说着。

    从小看惯了贵族社会的阴暗面的勾心斗角,成为了大人的——现在的吉尔库尼福,将自己心中炙热的心情与呼吸一起吐出。

    「我再说一次。福尔达·帕拉戴背叛了。那样的话,帝国会受到怎么样的损害?」

    部下们互相看了看,在经过了数秒的眼神交流后有高徒开口道。

    「超乎想象,是不能直视程度的被害。只是有师在,就有着足以威压他国的可能性。正因为如此帝国才能与他国的谋略无缘至今」

    以没有错吧的视线看向秘书官,他则以发青的脸点头道。

    「如果知道了被赶到闲职的话他国也会开始蠢蠢欲动的吧」

    「帝国不还有情报局的吗。啊啊,原来如此。托福尔达的福经验还尚浅啊」

    「如您所言。陛下,师真的——」

    「——可能性惊人高」像是遮断秘书官的话一样吉尔库尼福断言道。「……可是那样的话要干的事可就堆成山了啊。首先不快点决定福尔达后继者是不行的啊。有没有什么合适的人选?」

    注意到听了这话的高徒的眼中,开始燃起了欲望的火焰,吉尔库尼福不禁在心中笑道。

    福尔达的后继、帝国主席宫廷魔法咏唱者这一地位有着足以使人垂涎三尺的魅力。毕竟那可是以组织运营管理的魔法咏唱者的帝国中的最高位。

    由于一直以来都是由大英雄的存在坐那个位子上,所以一直都是他人绝对够不到的。就算抱有野心,但对手也实在是太糟糕了。而现在,这让人感到过绝对而放弃的地位就在眼前。

    (欲望是促使人前进的动力。那份欲望我可是认同的哦。不过,以防万一还是问一下好了)

    「但毕竟这次的主席宫廷魔法咏唱者视情况而定,说不定会有与那个怪物进行魔法战的可能性啊」

    瞬时间欲望之火就熄灭了。已经连兴趣兴字都感受不到了。在高徒的心中那个地位,转瞬之间,就成为了这个世界上最想远离的地位了。

    要和安兹·乌尔·恭进行魔法战什么的,生还的可能简直比在波涛汹涌的日子里从五百米高的悬崖上跳下去还能活着的可能性还要低。

    不,直接死的还比较好可能性也是有的。

    就像想着那样的表情,高徒的眼里所闪现出的是已经被逼到墙角的老鼠的光辉。

    吉尔库尼福心中的期待消失了。因为知道了这个男人啊没有与安兹·乌尔·恭战斗的勇气。不,一开始期待这件事就是错的。

    「对!那、那样的话我知道又能够使用的到第四位阶魔法的人,在那之中决定怎么样啊?我,嘛,虽然姑且也是能用的,但也并不是那么熟练」

    「我可听说在高徒中你可是最优秀的啊?」

    「怎!怎么会!有比我还优秀的人,回去之后马上提交候补名单!」

    确实被要求那样的超级怪物竞争的话,自然会想全抛出去的吧。可是,想要的就是即使是那样也不会丧失战斗的勇气的人。

    (……不行吗。认为这个家伙说不定是个例外的想法太过天真了吗。还是将知道了安兹·乌尔·恭的人,都看做是再也涌不出战斗的勇气的人比较好。那么就只能交给还没有与那个存在对面的人了啊。不知道的人的话,就会想刚才的这家伙闪烁着欲望,拼命的行动的吧)

    绝不是一手好棋,但只能这么走。

    「……原来如此。那么收集关于他们的详细情报,然后进行面试吧。就下来就该是边收集着情报边准备对付那家伙的准备了啊。但一开始果然还是得要协助安·乌尔·恭,也算是为了驻建友好关系的意思,暂时只能像狗一样的顺从吧」

    「遵命」

    像狗一样,这句话并没有被反论。对看过纳萨力克地下大坟墓的人来说,怎么还有可能进行反论。

    「那么,陛下。我们要一直向那个怪物摇尾巴到什么时候呢?到我们的孙子辈吗?还是说是曾孙子辈?」

    吉尔库尼福看向周围,为了确认有没有间谍混进来,门有没有关严实。在确信没有问题之后,吉尔库尼福说出了自从见到安兹·乌尔·恭开始就在考虑的战略。

    「我们的目的是——是包括帝国、王国、教国、评议国和圣王国等等的大联合。是设立对安兹·乌尔·恭的大联合」【瞬间想到了对织田包围网】

    三对瞪圆了的眼睛朝向了吉尔库尼福。

    「有什么好,惊讶的。凭帝国一国是赢不了那个怪物的。那么就只能做出把周边国家全卷进来的大联合,来打破现状了吧」

    「要、要打吗?」

    「打」

    吉尔库尼福简短的告知道。

    「不,除了战斗,没有其它给我们生存的道路」

    「那有为何,要帮助那个怪物建国呢!?」

    「那才正是构建这个大联合的最初的步石」吉尔库尼福看向全员「听好了?这附近的地方——耶·兰提尔的近郊是帝国、王国、法国这三国利益所碰撞的地方。如果在这里那家伙要建国的话,恭这个怪物必然会成为三个国家潜在的敌人」

    吉尔库尼福吸了口气继续说明。

    「然后就是另一点。那家伙是不死者。实在是不认为会像样的对待人类——生者。人民也不会被不死者所支配的吧。肯定对引起叛乱,之后则立刻被那怪物所镇压。作为委让出土地的王国也不得不有所行动的吧,而且周边国家最强的斯连教国无疑也会有所动作」

    「可、可是!陛下!可是帝国帮助建国的话,不是被认作是和怪物一边的吗。周边国家肯定也会警戒帝国的才是!大联合的名单里便会少了帝国的名字!而且即使那个怪物打赢了,那就下来不就轮到帝国了吗。不,说不定,帝国反而会成为最早被打倒的国家也不一定」

    呼呼,吉尔库尼福露出自嘲的笑容。

    「在背后行动。有让其认识到帝国是潜入恭的国家的间谍的必要。应该是相当麻烦的事吧,但只能这么干了」

    「真的会相信吗?我的话,会认为是陷阱的哦」

    「那就得根据安兹·乌尔·恭的力量决定了。要是有能让他国见识到那是有强大力量的存在的机会就好了……不管怎么样都有要让事情这么发展的必要。比如让其在战场发挥力量什么的。」

    「即使帝国不协助其建国,浑水摸鱼的趟过去会不会更好啊?」

    吉尔库尼福用看笨蛋一样的眼神看向发言的秘书官。

    「最低限度的安全必须要被确保,然后才轮得到作为蝙蝠的活动啊。如果恭把周边的国土全部都白拿走,在跑到王国那边去的话你打算怎么办?」

    吉尔库尼福也只是两害相权取其轻了而已。

    「以上所说的即使,帝国今后要假装做是怪物的协力者而在背后协力联合。也就是说,要是暴露的话,成为最先被那个怪物踩碎的国家的几率也更高吧。倒不如说要是我的话就会带着杀鸡儆猴的意思灭掉。毫无疑问的」

    「啊—陛下的确实会这么做啊」

    「……作为夸奖我就收下了。正因为如此我们不能作为大联合的发起人。不得不为了让他国自发的组织而行动。我们该做的是收集纳萨力克地下内部的情报,与其并列该收集的的则是能够打倒那家伙的存在的情报」

    「那样的人,真的有吗?」

    带着随便说说的语气,实在是不认会有的高徒开口问道。能打到那样破格的存在的人。即使是世界最强种的龙说不定也做不到吧,就是会让人不禁抱有这种想法的对手。

    而对此吉尔库尼福则充满着自信的回答道。

    「有」

    「那样的人真的有!?」

    「确实在的吧?就在那玉座之间」

    说道这里的话自然也就懂了。

    与安兹并列的怪物们。亚乌菈、马雷、银发的少女、昆虫、迪米乌尔哥斯指的就是他们几个。

    「……意思是策反吗?」

    「虽然不认为能做到这种地步,但是就算是无用功做好相应的准备也是必要的。准备好金钱地位异性等多少也要让他们感受到一点这边的魅力」

    「很危困难的吧?」

    「啊啊,那肯定没错。安兹·乌尔·恭是有着霸王的风采的。要是那个是主人的话,没有个什么事不会背叛的吧。但是,即使是那样我们也不得不行动起来。这并非国家之间的斗争」

    吉尔库尼福以下定决心的表情看向部下的三人。

    「接下来要进入的要让名为人类能种族能够继续存续的战斗。是为了守护未来的战斗。给我全身心的投入进去」

    6

    「——就是这样,恐怕那个皇帝,接下来就是打算将这些移入实行吧。要是他再愚蠢一点的话,说不定还会出现预测外的行动的可能性,那我想那个几率是相当的低的吧。要读出刷着半桶水的小聪明的人的行动,可比愚者的要简单得多,真是帮大忙了啊」

    竖起一根手指,迪米乌尔哥斯这么说道。

    「简单的说,就是那个皇帝打算做出毁灭我们——安兹様的联合(阿林丝)吗?」

    「嗯,那个人意外的是个笨蛋啊」

    「那、那个,抢个先手先灭掉是不是比较好呢」

    即无语的语气的夏尔提雅之后亚乌菈和马雷也跟着说道,但这其中不包含着怒气。就像是在谈论要不要捡起路边的一块石头那样的态度。

    「比起这些成为问题的是——」

    虽然塞巴斯想要开口,但是预料到之后的内容了吗,

    「——是认为我们会做出背叛安兹様的行动这点吗」【判定不能】

    「真是的,塞巴斯。看来那个皇帝是不知道忠义这个词的样子」【科塞特斯】

    嘲笑之意遍布全场。

    难道认为由安兹、至高的四十一人创造的自己会叛变。

    当然这只不过是迪米乌哥斯的推论而已,但即使是这样,以足以唤起守护者们不愉快的感情了,眼里仿佛寄宿着冰冷的光辉一般。

    「虽然不至于像马雷那样,但果然有点火大啊,宰了吧?」

    对着第一次漂浮着黑色的气息的亚乌菈,夏尔提雅笑着说道。

    「吸血鬼化才是最好的哟。优秀的话在纳萨力克劳动也不是不可以」

    虽然科赛特斯一句话也没说,但大颚却嘎吱嘎吱的发出着警告声。

    「各位様,这可是在安兹様的面前哦?」

    听见赛巴斯冷静的声音,瞬间,夏尔提雅、亚乌拉、科赛特斯的怒气就变薄了。

    「库呼——嗯嗯。……没错,各位,稍微冷静点。回想起刚才迪米乌尔哥斯所说的,这都是事先预定好的事。不好好享受小丑的滑稽剧,那该享受什么?我们该做的反应就只有感叹。——因为这一切都不过是在顺着安兹様的计划进行。对吧?安兹様」

    (嚯……安兹様的计划吗。……原来如此,有一个和我一样名字的人制定了什么特别的计划吗。让巴哈尔斯帝国的皇帝,组从联合和纳萨力克敌对也是计划的一环吗……一点都搞不懂。还真想问问这个叫安兹的人啊)

    ……但是即使是像这样逃避也改变不了事实。

    就安兹来说还真是像老实的问下去,所谓的计划是什么,而迪米乌尔哥斯和雅儿贝德又究竟脑洞了什么。

    可是,没可能做的出来。

    安兹移动视线朝着雅儿贝德。

    在哪儿的是一个以像黏O糊O糊的蜜O汁的视线一般,往这里看过来的女人。水汪汪的闪烁着光泽的眼睛,两颊微微泛起蔷薇色的红O晕。

    正是因为相信着一切都在按计划进行,正是因为对自己主人的睿智感到着迷才会有那样的反应。

    那么安兹已经做不到否定这件事了。又有谁能在这样的气氛下问出「什么事啊?」呢。

    对于雅儿贝德的提问,安兹能回答的答案一开始就只有一个。

    「正、正是如此」

    真想表扬声音没有颤抖的自己。

    哦哦,的守护者们发出了尊敬的声音。

    「——库呼呼呼」雅儿贝德张开手,与之呼应腰际的翅膀也得打开了「安兹様是想乘着和平的时候占领人类的都市,用慈爱来支配这一带。而对着这样人间乐园,皇帝却打算组织起邪恶的联合。那么在不久的将来,那么安兹様必将要使那些国家也知道何为是善啊,这样大义名分不就来了吗!」

    「真是让人期待啊。一切尽在安兹様的掌控之中,等某个蠢货知道的时候,他又会露出什么样的反应呢……安兹様所看到的一直都是好几步棋之后的局面」

    在迪米乌尔哥斯满怀着敬意的发言之后,雅儿贝德则以尊敬的面容说道。

    「说的没错,安兹様的睿智是我们所无法比拟的。要是没有安兹様所创造的英雄飞飞的话,要和平的统治是肯定办不到的吧,那样的话耶·兰提尔就只能用暴力和恐惧来支配了」

    「……用黄金公主来代替的话说不定也能起到同样的作用,但那样的话就白白浪费了一张手牌了啊。和塞巴斯收集来的情报分析下来的一样——不,是比那还要有意思的人类。她非常的有利用价值。」

    「啊啊,就从你那儿听说的,我也想见一见啊」

    「那么建国后作为使者前往怎么样啊?毕竟约定也是必须要完成的」

    「……你们两个跑题了啊?这不是浪费安兹様贵重的时间吗?」【科塞特斯】

    对于两人慌慌张张的谢罪,安兹以一声「没事」回答道。

    事实上也是,通过他们的杂谈从中收集情报,也能够得到考虑些借口的时间,就安兹来说反而是再好不过的。

    「可是话说回来安兹様可真厉害(阿林丝)啊」

    「嗯嗯,是啊。夏尔提雅。毕竟安兹様可是准备了,甚至是让雅儿贝德和迪米乌尔哥斯他们都会感到吃惊的等级的计划啊……」【亚乌菈】

    「不、不愧是。安兹様。太、太帅了。那、那个、很让人憧憬」

    「……我真为这毫无智慧可言的愚身感到羞耻」【科塞特斯】

    「只能说不能够跟上安兹様的考虑的我们实在是太过不堪了」【塞巴斯、大概】

    守护者们的赞词仿佛像是利刃一般的射向安兹。

    虽然不禁会认为这是不是讽刺,但是守护者们眼中的敬意与尊敬,还有崇拜全都是毫无虚假的。所以安兹才什么都没有说,用一直以来的演技回答道。

    「没有那样的事。只是偶然而已。而且也被迪米乌尔哥斯和雅儿贝德,全都看穿了啊」

    「不,要是安兹様没有采取那样的对应的话,我们是联想不到那样的」

    「迪米乌尔哥斯说的没错。没想到在未知的情况下居然还能看的那么深远,不愧是作为无上至尊们的主心骨的至尊。感觉比至今为止要迷得更深了」

    「不愧是安兹様。居然比有着纳萨力克最高头脑的迪米乌尔哥斯还要优秀(阿林丝)」

    「真的啊!真厉害啊!安兹様!」

    「嗯!真厉害!」

    「虽然早已知道安兹様有着优越的才能那没想到会有这般程度……无愧于是纳萨力克的至宝」【科塞特斯】

    「没有说错。充满着慈悲,溢出的睿智。没有比安兹様更优秀的主人了吧」

    「……啊啊」

    「说起来,有一件不得不决定的事。虽然我对安兹様称王是没有意见的,但是只单单的王的话不是会和周遭的蛇虫百脚混淆在一起了吗。我觉得必须要考虑下更与安兹様相符的称呼」

    对于迪米乌尔哥斯的提案,守护者一同响起了赞同的声音。

    「你意下如何,安兹様?」

    「无所谓。随你们喜欢」

    光一个安兹·乌尔·恭王就够受得了,说真的,一想到加上「王」后自己将处于什么立场,强制的精神安定已经发动数次了。

    「那么谁有什么提案吗?」

    「那么由我先」夏尔提雅举起手「这里果然应该带着赞颂安兹様美貌的意思,我想美貌王就不错(阿林丝)」

    哦哦的,守护者们露出了感叹之声。

    (安兹·乌尔·恭美貌王?)【干脆叫美猴王算了】

    「嗨—咿!」接着举起手的是亚乌菈「我觉得应该彰显安兹様的强大!强大的王简称强王!」

    原来如此,能听到那样的声音

    (安兹·乌尔·恭强王?)【当中加个O是不是感觉很O,强O王】

    「那、那个。我也可以吗?诶多,因为安兹様是很温柔的,我想这让大家都知道会比较好。那、那个、所、所以就,慈爱王,怎么样?」

    守护者们都纵向的点着头。

    (安兹·乌尔·恭慈爱王?)【慈善王,绝对好】

    「就我个人愚见——」恐怕迪米乌尔哥斯是想做演出效果吧,特地停顿了一拍后「——带着赞颂安兹様那崇高的贤智,贤王会是个不错的选择」【森林贤王吗?】

    (安兹·乌尔·恭贤王?……不好意思,只有那个还请放过我)

    「塞巴斯呢?」

    对雅儿贝德的提问「我倒是觉得简单的王就可以了」塞巴斯这么回答道「那么就到我了啊。因为是站在无上至尊的顶点的至尊,我觉得至高王就很好」

    感叹的叹息在守护着之间响起。

    (安兹·乌尔·恭至高王?每个都怎么说……好夸张啊)【其实我倒觉得乐高王挺合适的】

    全员的视线都集中在了至今未提案的守护者身上。

    「那么科塞特斯怎么看?虽然在我的至高王后面可能会有点严格,有与安兹様所相称的吗?」

    「——呜嗯。安兹様今后,将支配许多的人吧。所以,引导魔的王。我觉得魔导王很合适」【说真的好土……】

    守护者们没能立刻做出反应。

    可是,全员一齐将视线看向安兹。而其眼中的是认为没有比这合适的同意。虽然雅儿贝德多少好像感到有些遗憾的样子。

    「那好吧。就采用科塞特斯的意见」

    安兹缓缓地站了起来。

    「建国以后,我将以——安兹·乌尔·恭至魔导王自居!」

    以一己之身承受着赞赏,像是害羞了一样向挥手的人们压制道。实际上,确实后背觉得痒痒的。

    「哟西!恐怕王国与帝国的交战之际,便是展现纳萨力克的伟大的时候吧」

    「正如安兹様所说。他们想比是想要调查安兹様的力量吧。还不知道那才是正中我方的下怀」

    迪米乌尔哥斯心情非常好的继续说道。

    「在交涉前比什么都重要的就是,狠狠地先给对方来这么一下,让其理解到彼此之间的差距。因为不能够理解到对方的强大,愚者这种生物才会做出蠢事。还不知道低下头,舔安兹様的鞋子才是最聪明的做法」

    「让人类舔安兹様的鞋子什么的虽然之前也有这么考虑过,但那不是奖赏吗?」

    「原来如此。不愧是雅儿贝德(阿林丝)啊。但是一样要舔的话还是身上的好」

    (安兹)决定无视那两个在小声的谈着什么的事的人了。

    「……那么各员。开始做提高纳萨力克之名的准备!」

    「遵命!」

    承接之声叠在一起如合唱一般的响彻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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