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用『哥哥』、『上司』当借口，骗自己那些不同寻常的心跳是错觉……也怕你看穿。」

我抬起头，迎上他的眼睛：「可你刚才的话让我明白，我逃不掉了。」

我深吸一口气，把那些辗转反侧的犹豫与恐惧摊开在他面前。

「我发现我逃避的，从来不是你，甚至……也不是『哥哥』这个身份。」

我的声音低了下去，带著挣扎后的清晰。

「我怕的是，一旦我用看男人的眼光看你、爱你……那个在我生命里扎根十七年、让我能随时退回的『哥哥』，就会消失。」

眼泪不知何时涌了上来，但我没有躲。

「沈奕珩，你是我最牢固的安全港。我太依赖这个身份了，我怕万一我们的尝试失败了，我不只会失去『爱人』，还会毁掉我心里那个永远不会离开的『哥哥』。」

我抬手，指尖轻触他冰凉的脸颊。

「所以我才躲，才慌，才不敢让你知道，我其实……早就在你之前的每一次靠近时都心跳失序。

我向前一步，把手覆在他紧握的拳上。

「但就在刚才，在这里，听著你说这片田……我忽然懂了。」

我看著眼前荒芜的土地，又看回他眼底的深海。

「如果因为害怕失去『哥哥』的庇护，就永远不敢走向作为『男人』的你，那我可能永远也到不了真正的安心处。那座安全的堡垒，也把我隔在了你的心墙外。」

他的拳头松开，滚烫的掌心猛地包裹住我的手，用力得发疼。

「所以我不逃了。」我轻声却无比坚定地说。

23.

「如果你愿意，陪我一起面对，承担可能失去『退路』的风险……那么，我也愿意，用我所有的勇气，往前迈这一步。不是走向『哥哥』，而是走向沈奕珩。」

下一秒，我被狠狠拥入怀中，力道大得几乎窒息。

我怔了一瞬，随即伸手环住他。

许久，他才略略松开，额头抵著我的额头，呼吸灼热：「苒苒……你再说一遍。

我仰起脸，指尖轻触他下颌：「我说，我不逃了。沈奕珩，如果你愿意，我们……试试。」

最后两个字轻如耳语，却像点燃了引信。

他眼底最后那点克制彻底崩断，猛地低头，吻了下来。

直到我气息不稳，他才退开，鼻尖仍与我相贴。

「没有『试试』。」他声音沙哑，字字清晰滚烫，「夏苒苒，你既然点了头，这辈子，都别想再反悔。」

我被他话语里的决绝烫得心尖一颤，却也奇异地安抚了心底最后一丝怯意。

我没有说话，只是更紧地环住他的腰，将脸埋进他怀里。

「沈奕珩，」我轻声道，「这句话，原样奉还。」

接著，我踮起脚，将一个很轻的吻印在他唇上。

「我们，谁都不许反悔。」

他眼底最后那根弦断了。

下一秒，他近乎凶狠地吻下来，带著要将誓言刻入骨血的力度。

我几乎窒息，只能依靠他手臂的支撑，晕眩地回应。

分开时，呼吸灼热交缠。

他抵著我的额头，低低笑了，声音释然：「好。」

那天之后，一切似乎都没变，一切却都又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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