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399.对灯发誓
399对灯发誓万民堂。
卯师傅浑身不得劲。
他招了招手，把林青拉到了一旁，小声问道：“这真是云先生？”
“是啊。”
“云先生怎么来万民堂了？”
林青无奈道：“云堇也是人，也是要吃饭的啊。”
“我不是这个意思。”卯师傅比划了两下，也不知道比划什么，最后还是得用嘴说，“不是说，这些名角的嗓子都是要好好保养的吗？我这万民堂……”
“没有那么夸张，别太辣就行了。”云堇走过来，亲自解释道，“对于太辣的食物，我还是不太能接受。”
“好，好嘞！”
云先生亲自开口，卯师傅顿时有了干劲，菜刀亲自下厨，一定给云先生做一顿好的。
当他提刀扶着案板，准备切菜时，忽然转过身来，不好意思道：“那个……你们吃啥？”
“……”
“天枢肉、水煮黑背鲈、干锅腊肉就行了。”林青说道。
“好嘞！”
不等云堇反应过来，卯师傅转过身去，刀刃切割着食材，再想拦着就有些晚了。
况且，云堇也不会拦。
“云翰社如今的局面，你想好怎么办了吗？”林青问道。
“还没想好，这件事情对我的影响比我想象的还要大。”云堇双手交叠在一起，微微用力。
她本可安心写戏唱戏，如今却不得不把精力分出一部分应对外界的纷扰。
林青提议道：“如果你没想好怎么办，可以把这件事情委托给其他人解决。”
术业有专攻，专业的事情自然是要交给专业人士解决。
云堇擅长登台唱戏，却不擅长应付蝇营狗苟，让她花费精力在这种事情上面，是在浪费彼此的时间。
她应该去做更多更有意义更擅长的事情，而不是跟那群无良商人斗智斗勇。
“菜来咯”卯师傅靠近前吆喝一声，既是让他们注意一点，也是让他们暂时停止话题。
他是个厨子，专心在厨房就好。
“好了，先吃饭吧。”林青取出筷子，在手里搓了搓。
卯师傅害怕辣味影响云先生的嗓子，所以只放了一点点辣椒提味，但极大保留了水煮黑背鲈的鲜味。
至于天枢肉和干锅腊肉，就干脆不放辣椒了。
在卯师傅的手艺面前，云堇也暂且放下了烦恼，久违地享受着美味佳肴。
在云翰社时，因为自己是当家台柱，大家对她的要求都很高，不是清炒虾仁就是清炒虾仁，维持身材和体重，再怎么做都是那个味道，她是真的吃腻了。
但她也知道，天天大鱼大肉也不行，今天，就稍微放纵一下吧。
茶足饭饱后，林青准备付饭钱，云堇却先一步把摩拉交给了卯师傅。
“诶这这这我不能要。”卯师傅把摩拉塞了回去。
“卯师傅你就收下吧，吃饭给钱，天经地义，大不了您下次去云翰社听戏，再丢回给人家嘛。”
林青又给他塞了回去。
“……云先生，云翰社，还会在吗？”卯师傅问道。
按照林青老家的说法，他奔四了，璃月港风筝、蛐蛐和云翰社的戏曲伴随着他整个童年。
云翰社最近发生的事情，他也有所耳闻，影响很大，大街小巷都在传这件事。
一想到云翰社有可能不在了，卯师傅就觉得自己心底空落落的，好像缺了一块。
云堇认真道：“云翰社不论遇到怎样的打击，它都会一如既往在璃月港，一如既往！”
父母将这份祖业交托在她的手上，她就决不允许其他人用那么肮脏的手段让云翰社退场。
她对林青说：“林青，你愿意帮我吗？”
向别人请求帮助，并非软弱，而是清醒的自我认知。
拥有清晰的自我认知，知道自己会做什么，能做什么，做不到的事情就应该去请求他人的帮助，而不是傻fufu的死扛。
“我这些天不一直在帮你吗？”林青轻轻一笑，带着云堇走出万民堂，直奔群玉阁。
群玉阁。
虽说是漂浮在天上，但却比陆地还要平稳，若不是耳边风声呼啸，谁又能想象的到，自己居然站在高空之上？
第二次来群玉阁，云堇对周围的一切充满了好奇，但这次，她收敛着自己的好奇，与林青一起，在秘书百闻的带领下，走进了凝光的书房。
凝光似乎对他们的到来并不意外，两杯热气袅袅的茶水早已备好。
两人分别入座，面对这位璃月港第一富婆。
“你们的来意我已知晓，腾升社这次做的实在是有些过分。”凝光说道。
“那就麻烦凝光大人您出手了。”云堇感谢道。
“举手之劳罢了。”
托人办事自然不能来走随意，虽然得到了凝光的口头同意，但云堇还是陪着凝光聊了一会儿，许诺下次写出了新戏，一定在群玉阁上唱。
只是等他们差不多要走的时候，凝光蓦然开口，留下了林青。
“林青，你留一下，我有话想跟你说。”
“啊……好吧。”林青对云堇说，“你先回去吧，有凝光出手，腾升社翻不起什么风浪。”
“……嗯。”
云堇走后，书房只剩林青和凝光两个人了。
凝光起身，缓缓向他走去，修长的玉腿踩着高跟鞋，原本就高挑的身材更具有压迫感。
她来到了林青面前，俯下身子，问道：“你想好没有？”
“想、想什么？”
“当然是怎么面对我，我对自己的魅力可是很有自信的。”
若是其他女人说出这种话，林青指定不屑一顾，有本事你把美眼关了，用苹果原生摄像头。
但她不同，她的身体就像造物主的私货，凝聚了一切美好。
对于裸腿党和御姐党而言，她有着无法拒绝的魅力。
即便是抛开“庸俗”的容貌，她的财富也足以让很多人跪倒在她的玉足下。
只是，“很多人”里面，并不包括林青。
林青摸了摸鼻子，不好意思道：“其实吧……这些天我都没在考虑这些事。”
有一说一，他也就苦恼过一段时间，然后一不留神，这件事情就被他忽略了。
林青对灯发誓，他真不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