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9章 人就是他杀的
我心说，这个郭优优已经惦记上用这笔钱买豪车了，三百多万 , 说多不多，买一套好地段的房子就没有了。说少也不少，要是买一些靠谱的理财，一天收入六七百不成问题 , 也就是说 , 顶的上一个高级白领的工资了。对于我和小明 , 王燕 , 秦帅这种人也许没有什么吸引力，但是对于郭优优来说，吸引力就太大了。但是我知道，绝对不是郭优优杀了姐姐，她没有这个能力，她应该只是贪财。郭优优也是知道自己拿了这笔钱是违法的，按照道理和法律来说，这笔钱里面 , 有父母一份 , 有她的外甥一份 , 还有她的姐夫一份 , 就是没有她的份儿。但是只要她嫁给了自己的姐夫 , 哪怕是自己私吞了这笔钱，以后被姐夫知道了 , 也不至于拿自己怎么样的，她打的是这个主意吗？
或者是想用嫁给姐夫的办法补偿姐夫？总之 , 人的想法有时候真的很复杂，有时候也很荒唐 , 但这都是真实存在的。
我想见见嫌疑人了。我对杜队说：“我能见见嫌疑人吗？”
杜队说：“在看守所了，现在见吗？”
我说：“我需要和他聊聊，这个案子很反常，非常的反常。也许他能告诉我一些什么。”
杜队说：“已经吸毒吸得出幻觉了 , 啥都不记得了。我们说他杀人了 , 他都不敢确定是不是自己已经杀人了。你见他没有什么意义。”
我说：“那可是不一定，我见见可以吗？”
杜队说：“你要见我就带你去见好了。”
我说：“那我们这就过去吧。”
就这样 , 我们一行人直接奔向了郫县看守所，到了看守所之后，我提审了嫌疑人 , 这一看也不是个坏人，我甚至觉得，他是那种会给贫困儿童送书包的青年。我说：“他们说你杀人了。”
“我也不知道，我不清楚。”他说。
我说：“你杀人没有杀人都不知道吗？”
“我真的记不得了 , 我迷迷糊糊的，记不起来了。”
我说：“你能记得什么？”
“迷迷糊糊的 , 记不起来了。我只是模模糊糊记得，我和她亲热，她让我去洗个澡。”
“你去洗澡了吗？”
“我也不知道了，我记不起来了。那时候脑袋是不清醒的，看到的，听到的，都不是真的。我说我那时候开着汽车在天上飞你信吗？但那就是我的感觉，我开着汽车飞到了月宫里面，我见到了嫦娥 , 我一直觉得自己在和嫦娥做那种事情的。我清醒过来的时候，我已经被戴上了手铐，被关在了屋子里面。”
我说：“你的意思是 , 你一直到了刑侦大队才彻地醒过来的。”
“也许我醒过，但是我忘记了。”他说，“我能记得起来的，就是到了公安局之后了 , 他们一直审问我 , 我什么都不知道 , 他们说我杀人了。我也不知道该不该认罪 , 我把该说的都说了，就听法官的吧。法官怎么判，我就怎么接受。去监狱也许能把毒给戒了呢。”
我说：“你要是杀了人，也许要判十年，值得吗？”
“没有什么值得不值得的，佳佳人都死了，我起码还活着。我是很爱佳佳的，要不是她有老公有孩子，我愿意把她娶回家。”
我说：“你父母会同意吗？”
“不同意的话 , 我就和佳佳私奔。”
我一听乐了 , 心说这毕竟还是个孩子啊。虽然年纪不小的 , 但是思想还是这么幼稚。我说：“你为什么那么喜欢她？”
“漂亮 , 她长得非常漂亮 , 我们能玩到一起去。我喜欢什么，她也喜欢。”
我说：“你不觉得她是故意在迎合你吗？你是不是给了她一些钱。”
“钱是什么东西 , 无所谓。”
我说：“你和我说说警察进去的细节吧！”
“我真的不知道 , 我彻地清醒过来的时候，我已经在公安局了 , 我被拷在一张床上，醒过来的时候，看到一个警察 , 他坐在床边 , 很年轻 , 叫高阳吧。”
我说：“之前你什么都不记得了吗？警察进去的时候，你总该记得吧？”
“我真的不记得了，你们别问了，爱怎么判我就怎么判 , 怎么判我都行。”嫌疑人说。
我说：“你叫什么名字？”
“我都说了很多遍了，怎么你们总问我一样的问题啊？”说着，他开始流鼻涕了，一边擦一边吸溜 , 接着就是打哈欠，流眼泪。
杜队从一旁走了过来 , 说道：“毒瘾烦了，必须给他打安定，不然这小子不老师。”
我说：“安定镇压得住吗？”
“真压不住就打强效镇定剂，让他睡过去好了。总之，不能死在这里。”杜队说。
这时候，那小子看着我说：“我叫房小山，房子的房，小山坡的小山。”
我说：“多好的名字啊。为什么要吸毒呢？”
“还不是把我送去了加拿大那个鬼地方，那个鬼地方是可以抽大麻的 , 我开始只是好奇，慢慢地就自己买大麻抽，就这样一步步走到了今天。我还有救吗？我是不是一个社会的残渣败类？”
我说：“你多大了？”
“二十七了 , 快三十的人了。”他说：“这位同志，你能给我弄两盒香烟吗？我不要好烟，红塔山就行。”
我说：“没问题，你先回去吧 , 等你醒来就能看到两盒红塔山了。”
他被带走了 , 我让小明下去买了一条红塔山给了狱警 , 我说：“给他抽吧 , 挺老实的一个孩子。卡Kа酷Ku尐裞網”
狱警说：“人是不坏，只可惜没走上正道。”
我说：“那个年纪的孩子，一个人在国外，无拘无束，还没有正确的价值观和是非观呢，很容易就会被不良习气沾染。正所谓是学坏容易学好难，人要是不再克制自己的欲望，这个人就毁了。”
从看守所出来之后 , 我们上了车，杜队问我：“问出什么了吗？”
我说：“我还真的问出点什么了 , 我们这就去明珠酒店 , 去现场。”
我们再次到了案发现场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了 , 值班经理接待了我们 , 我说：“当时警察来了的时候，是哪个服务员开的房门？”
“是杨春。”
我说：“把杨春叫来。”
“杨春今天晚上不值班，明天早上你们过来吧。”
我说：“立即给杨春打电话 , 我有话问她。请她辛苦一下 , 过来接受我们的询问，同时 , 我们会给她贰佰元的补贴。我想她不会反对的。”
“这样啊，那我给她打电话吧！”
杨春是打车过来的，也就是半个小时就到了，她到了门口之后 , 我说道：“我问你 , 你开门的时候，是几个警察？”
“一个 , 后来又来了三个，一共是四个。”
我说：“你开门之后，警察进去了，你呢？”
“我看了一眼 , 床上的女的已经死了，男的压在女的身上，我不敢看就出来了，警察让我去外面接一下后面的警察 , 我就跑进电梯去接人了。”
我说：“你怎么知道女的死了？”
“警察告诉我的啊，他说人死了 , 出人命了，要我立即去通知人不要来回走动，不要来围观，要我下去接人。”
我说：“你的意思是，你是听说那女的死了。”
“那女的躺在床上，胳膊垂下来，看起来就是死了啊！”
我说：“然后你就出去了，是吗？”
“是呀，我出去接人了，把后面的警察带来了，后面的三个警察也进去了 , 四个警察一起把现场封了起来。后来又来了一波警察，还有法医。”
杜队说：“后面应该是我们的人来了，前面是派出所的同志。”
我说：“立即抓那个警察 , 第一个来的警察。我就纳闷儿了，为什么会有人报警呢，报警无非就是引来警察，这郭佳佳 , 是被那个警察杀死的。这样就都解释通了。服务员杨春进来的时候 , 那女的并没有死 , 而是服务员出去之后 , 警察掐死了那女人，然后等人都进来，开始封锁现场，等待刑侦大队的人过来验尸，接下来的事情就都合情合理了。所有的嫌疑都落在了房小山身上，谁也不会怀疑一个警察的，况且，还有杨春给他作证 , 还有监控给他作证。但是 , 这里面是有漏洞的 , 杨春只是听说这女的死了 , 她根本就没办法确定郭佳佳就已经死了。”
杜队说：“你的意思是 , 报警也是那个派出所的警察报的，他就守在值班室 , 接了电话之后立即赶过来 , 同事随后就到了。他就是在这个时间里，杀了郭佳佳。”
我说：“没错 , 都是他自导自演的一出戏，电话是他自己打的，甚至什么都没说 , 就是他自己接的 , 然后告诉大家 , 是一个女的报警。只不过，用黑卡产生了一次通话而已。只有这样才能解释，为什么会有黑卡报警 , 不然解释不通。”
杜队说：“我这就去抓人。”
人很快就抓到了，他外号叫老友，大名叫马东海，是金牛区梁家巷派出所的一名民警 , 他坐在了我的对面之后，喊道：“为什么抓我？你们为什么抓我？”
我说：“别喊，就是找你过来谈谈。我问你，报警电话是你接的吗？”
“是啊 , 我接的，我接完了就去通知我的同事了，他们都脱了在睡觉，我就让他们快点，我先去现场了。”
我说：“平时总是有一个人在值班室，另外三个在宿舍吗？”
“没错啊，怎么了？”
“那天是你的正班吗？也就是说，是刚好轮到你，还是你和别人调了时间了？”
“那天我失眠，起来在值班室打王者荣耀去了，就让李小狗去睡了。”
我说：“你经常失眠吗？”
“也不是经常失眠，偶尔失眠。”
我点点头说道：“好了 , 先问到这里，我把你的同事都请过来了，我去问问他们。”
我知道 , 这种事一定破绽百出的，只要找到一点破绽，他的心理防线就崩溃了。三个小警察坐在刑侦大队的会客室里，我走进去之后，坐下问：“谁是李小狗？”
一个小伙子举手说道：“我是 , 大家都这么叫我 , 其实我叫李福海。”
我说：“李小狗，那天应该你值班是吗？为什么你去睡觉了？”
“老友说他睡不着 , 要替我值班 , 我就去睡觉了。”李小狗说。
“他一直这么好心吗？”
李小狗不屑地一笑，说：“他？不知道那天怎么了，突然良心发现了吧，平时酒算是在宿舍躺着玩一宿游戏，也不会来替别人值班的。他这人睡觉少，经常失眠，平时我们都说你既然打游戏，干脆去值班室打游戏算了。他说 , 我去值班，你们做啥？”
我一听就知道 , 人就是老友马东海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