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意义

    “我从得到了诅咒之书以前开始就从来没有考虑过要在教会的控制之下生活，得到之后也是一样。”

    血凌微笑着点点头，似乎对这样的回答很满意。

    “那么，你需要什么帮助吗”血凌问，“你这样和我交谈应该不会是单纯为了找个人聊天吧”

    “你愿意帮助吗”

    她答应帮助有点太快了，有点不自然。

    “为什么你要帮忙”

    “因为我想要帮忙。”

    看似没有回答问题，但或许这个真就是最本质是原因。

    血凌就是遵循着她自己的想法行动的自由的家伙。

    “你可能不理解，我看过的东西太多了，真的太多了。”

    血凌见没有很快对她的回答做出回应，可能是认为这边没有理解她的话，于是又继续解释了起来。

    “我和你们人类不一样，我要忘记什么东西没有那么容易，我的记忆几乎是完全记忆，一切有用的，没有用的信息我都会一直记住。而信息的价值是会随着时间消逝的，原本再有意义的事情，过上几百年也会变得不值一提。我本来认为很有价值的东西，真只是转瞬之间就消失不见，最后都没有人记得了。于是我明白了，这世界上的一切本来都是没有意义的，一切事物所谓的意义都是你们人类赋予的，或者创造出来的。”

    静静地听着血凌说的话。

    她说的话，在道理上是说得通的。

    血凌看事物的视角和人类不一样，她不是人类，所以能通过旁观者的视角客观地看待问题。

    确实如她所说的，以人的视角去看的事情都会加上人的主观看法，对人来说有意义的事情，对这个世界，或者对于血凌这样的存在都是没有意义的。

    “明白了这个以后，我就看开了。我也都不再去管那些看似有意义的闲事了，我的行动目标永远是为了乐趣。”

    这就是血凌形成现在这样的性格的理由。

    这样一切就都解释清楚了。

    血凌并不是性格糟糕，情绪起伏不定，她实际上是价值观和一般人不同，所以她的各种行为的目标也不同，以常人的视角可能不是很好理解。

    “不过，诅咒不一样。”

    血凌到这里又突然转折了一下，将话题拉了回来。

    “诅咒从被制造出来的时候起，就被教会看作是重要的，有价值的东西，也是我记忆中比较早的有价值的东西之一。”

    说到这里，血凌的嘴角又上扬了几分。

    “而且，它从来就没有贬值过。”

    “你记忆中唯一一直保持着原本的价值的东西”

    “不是唯一的，但也是屈指可数的几个之一。”

    血凌纠正了这边的说法。

    “不过，在我直接接触过的东西里面，可以说是唯一的了。”

    血凌站起身，把她一直坐着的本体也重新抬起来握在手中。

    她走近了一些，到了还有一臂之遥的距离。

    抬起左臂，轻轻放在右锁骨的源的位置。

    仿佛回应着血凌一般，回路突然发热了一下。

    血凌笑了。

    “我印象里的诅咒就是你们人类的熟人的那种感觉，我和它都不是人类，都是几乎不灭的东西，都有些不应该让人类拥有的力量，唯一的区别就是它没有完整的意识而我有了。”

    血凌的目光从源上面抬起来，又重新变成了两人对视的状态，只是只一次，血凌的眼神明显缓和了许多。

    “不管怎么讲，你都是诅咒的代言人，你可能认为你是在通过自己的独立意，作为使用者在使用诅咒，如果你这样想的话我劝你还是放弃这样的想法比较好，你对诅咒来说只是一个载体而已，不是你在利用诅咒，本质上是诅咒在利用你。”

    “我本来就是这样想的。”

    “那就好。”

    血凌对于这样的认命宣言没有发表什么看法，直接继续说了下去。

    “既然你是诅咒的代言人，那么我为了这个仅有的熟人，我还是会帮你的。”

    “哪怕那些事违反教会的意愿的”

    “教会的意愿不重要，那又不关我的事情，我想管是诅咒想要怎么样。”

    “你确定我的意愿就是诅咒之书的意愿。”

    “你不想作为教会的棋子是一天两天的事情吗”

    摇头。

    “我从来都不想和教会扯上太多的关系。”

    “这就对了。”

    血凌就像是找到了想要的证据一样说“你受到的诅咒的影响已经那么深了，如果你这样的意愿和诅咒的意愿是相违背的，你早就应该改变想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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