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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寂静秘密

    罪恶“大大方方”发生在眼前,这不让人讶异,凶手竟残忍、狂妄至此。

    塔下围了几圈群众,水泄不通,焦棠在其中钻来钻去,观察每张驻足仰望的脸庞,是否有饱含满足惬意的神情。作为收官之作,凶手不可能不亲临现场,观摩自己的杰作。

    苏雅不良于行,被留在高处,注意每个“逃离”现场的可疑人物。

    齐铎则主动请缨上去探清情况。李强恨之不得,他像只鹌鹑,头缩进领子里,很抗拒近距离面对尸体。

    塔高十五米,齐铎徒手矫健爬到顶层,再将绳索绑在避雷针下方稳固的石墩上,抛下去。

    石秦系上腰,呼哧呼哧往上扭,朝上喊:“齐大,保护现场!”

    钟塔是实心的,只有顶层挂钟部分掏空,其余层均由水泥灌注,除了用绳索爬上去,没有其他路径。

    据李强反应,除了之前下暴雨墙面渗水,让人修过,其余时间均无人上去过。至于那口黄钟,更是从建校起,便一直挂着。

    塔顶层八面开空,齐铎抓在其中一面的边缘,半个身子探进去塔里。

    从表面上看,死者是一名年轻的纤瘦女性,双手被麻绳捆锁,绑在原本挂钟的大圆环上。大圆环还残留着吊钟的半截绳子。

    那口一米高的黄钟落在死者脚下八厘米处。由于附近树叶吹拂,日积月累,地板上铺了非常厚的枯叶层,因此看不出任何人为的痕迹。

    齐铎不顾石秦的呐喊,跨进塔内,绕着尸体走一圈,眉心微皱,有些事情与他猜测的不太一样。

    尸体的后背浸泡在血里,可真正的伤口只有后心一处,也就是,凶手一刀从背后刺入被害人心脏,了结了她的性命。

    从树叶上乌黑的血迹范围来看,被害人是先被杀死,放置在地上,后才被挂起的。

    挂起时,血已差不多流干,所以黄钟上滴落的血量很少。

    齐铎知道,这儿并不是第一现场,因为刚才攀爬时,他在几处缝隙里发现有血团,只不过塔身是暗红色,很容易将之掩盖。

    换言之,凶手是先在塔下将人杀害,然后再将她移动到这儿,利用某种机关,神不知鬼不觉将之挂到上面去的。其手法之刁钻,让齐铎咋舌。

    石秦上来后,边拿胶卷相机咔擦咔擦拍照,边发表一通看法。而后二人将尸体解下,绑在绳上缓慢往塔下送。

    尸体下来后,石秦让两名警察爬上去,将厚重的钟也吊下来。

    期间,齐铎简单将现场情况与焦棠、苏雅描述一遍。

    焦棠听完后望向不远处的高楼,那是理科教学楼,其八或九楼与钟塔差不多在一个水平线上。

    焦棠与齐铎打哑谜似地说:“凶手或许又用了同样的手法。”

    毕竟那是它的特长。

    齐铎赞同,两人开始沿塔周围一圈圈找开去。

    苏雅猜他们可能在找凶手遗落的东西,但又不明白具体找的是什么,遂冷静旁观,反正她能知道答案便好。

    天迅速暗下,焦棠扒拉开草,终于瞧见一小枚不起眼的刀片。

    “找到了。”她唤齐铎。

    齐铎两指夹起刀片,盯着上面竖切开的细长口子,笑了笑,变戏法似的,在石秦眼皮底下藏起物证。

    苏雅还没来得及仔细瞧,东西便不见了,正苦恼怎么讨过来看看,倏然天旋地转,天彻底黑下,她堕入异度空间。

    一股暖流至头顶倾泻而下,顺着发根、脸颊、下巴淌入胸与腹部。

    苏雅蹭地睁开眼,抬起完好的手臂,抹掉眼上的水帘,她低头看身体,自己正在花洒下浇淋。

    整个空间昏暗又逼仄,耳畔是稀里哗啦的水声,她慌了,迅速扯下浴帘上的毛巾。

    因热气红润的脸色剧烈转白,苏雅颤抖地抓紧浴巾,与帘子外,看不见的力量较劲。

    她顺势低头,当即全身僵硬,帘子缝隙中,一双不怀好意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

    “啊!”她松开手,抬脚便去踹帘子,连带踹后面的怪物。

    可惜一脚过去却踢在空气中,那道视线也不见了。

    苏雅大力拨开帘子,睁大眼睛,不可置信,一个女鬼水淋淋站在灯下,朝她笑。哪里还有什么水声,全是倾盆而下的血。

    不能慌,焦棠说只要找出日期就得救!她强自忍耐住恐惧的泪水,与女鬼对峙。

    “你杀了同伴,你也不得好死。”

    撕裂沙哑的嗓音激起苏雅一身寒意,她哆哆嗦嗦往后退,打算找时机使用从董腾飞那里抢来的道具。

    退了两步,她惊觉不对劲,低头看,脚背的水正迅速上升,不一时已没过膝盖。

    怎么回事?!

    天花板的水滴滴答答砸在身上,冰凉刺骨,苏雅心一横,祭出脖上银链子,这是董腾飞的“魂锁”,但愿能拖延女鬼的步伐。

    可当她抬起项链时,整个人瞬间失去重心,沉入水中。

    有什么东西在身边环绕,苏雅拨开漂浮物,奋力向头顶的灯光游去,可当触及水面时,脚踝灌注的力量将她往更深更黑的水底拉去。

    焦棠立在美楼外,她步入走廊,空空如也。

    “石膏,出来。”她拿着铜钱剑,一边敲打墙,一边呼唤那尊阴魂不散,如今不见影子的石膏头像。

    从一楼敲上二楼,四周幽静,无半点光亮。

    她改了口,呼喊:“魏凝玉,出来。魏凝玉……”

    一边喊,一边注意墙壁上隐藏的日期。

    头顶窸窸窣窣声响起,焦棠抬头,露出阴森笑意,原来在楼上呢!

    踩上三楼,松软的木地板不服重压地吱呀吱呀响,焦棠一间间教室探过去。

    推开第四扇门时,她错愕,房内的“摆设”与邱莹死的房间一模一样,凌乱破碎的石膏,胸口殷红的惨白尸体。

    焦棠将手电筒打在尸体上,很温柔地喊:“起来吧。”

    尸体“岿然不动”。

    “不起来,拿你喂虫了。”说着她从书包内摸出一个小瓶子,瓶内绿莹莹,乍看是萤火虫,不过样貌比萤火虫不讨喜,长得光溜溜、肉嘟嘟的,堪比“虫俎”。

    这便是上一场除“组队卡”外的另一个奖励品——“食魂虫”,据说明书介绍,“食魂虫”养大后能一次吞食十几只鬼,不过目前连一条鬼都吞不下。总之,拿出来吓唬吓唬鬼,还是可以的。

    果然,尸体见到那瓶子,软绵绵坐起身,血珠子怨毒地盯向焦棠。

    五分钟后,美楼里传来撕心裂肺的吼叫声。

    光影摇晃中,娇小的人儿立在“魏凝玉”的肩头,十指扣住人家下颚骨,奋力往上拔。

    “出来!”焦棠嘶吼。

    女鬼疯狂大叫:“不出。”

    “让你不出!”焦棠挽起袖子,咬紧牙关,扯。

    哆地清脆一声,女鬼头颅完完整整被掰下来。

    焦棠扯住长发,就往外走,口中念念有词:“1978年9月18日,你在哪里啊?”

    齐铎正坐在礼堂舞台边缘,怅然望向空荡荡的屋子。身后撕拉一下,他栖息的长羽终于翩飞,掀起眼皮扭头看向从另一个空间爬出来的鬼头,活似看贞子从电视机里爬出来。

    焦棠将人头咕噜咕噜丢到他身侧。

    齐铎嫌恶地低头看卡姿兰大眼睛的鬼妹,问焦棠:“这就是藏在石膏头像里的人头?”

    “之前是。”焦棠不愿多说过程,只问:“你这边呢?”

    “还没找到。”说完,齐铎发誓,焦棠眼中快速闪过一抹讽刺。

    切!头颅藏在石膏像里,这不是很简单的答案吗,有什么好得瑟。他吊儿郎当跳下舞台。

    白天见完李强后,二人心中对魏凝玉被分尸一事已有初步猜想——

    当日魏凝玉与音乐系某位男生一起来礼堂排练,却意外死亡,其尸体被排练的学生解剖开,之后尸块被不同学生带离现场。

    魏凝玉被杀的原因,可能与当时风传她抢舍友许稼琪的男朋友有关。

    1978年9月18日,下午4点多钟,魏凝玉在后台休息室与许稼琪发生争执,与许稼琪交好的同伴参与殴打魏凝玉。其他排练学生听见动静过来围观,混乱中,魏凝玉或因身体疾病,或因脑部撞击硬物,或因动脉被锐器割破,总之,当场死亡!

    排练的学生为了前途,决定一起保守这个秘密。商议后,医学院的陈念安负责解剖与分尸,其余人负责抛尸。

    美术系的覃祟将头颅带回画室,思前想后,想出将石膏头像中间掏空,塞入头颅,再封上石膏浆的方法,将魏凝玉和秘密,永远封印在局促、冰冷空间里。

    美楼是魏凝玉怨气聚集的地方,因此才会成为玩家逃命的炼狱。联系前因后果,焦棠很轻易便推断出,石膏头像便是魏凝玉的化身之一。

    顺着这个思路,第二个抛尸场所理应是礼堂。

    礼堂很大很空,当时的学生又匆忙,既不可能撬开地板,也不可能凿开墙壁藏尸,唯一可能便是藏在舞台上。可是,齐铎上上下下搜查个遍,也没有找到什么可疑物体。这就是他怅然的原因。

    焦棠寻了一周,也没有收获,坐到他身边。

    “到后台去?”她提议先绕过礼堂这个环节,明晚再来找。

    齐铎沉默,仰头看向上空,想说也只能这样了。忽然,他僵住,霍地挑起来,兴奋道:“我怎么忘了那个地方?!”

    舞台帷幕的构造是,最上面有一帘横档的檐幕,左右两边各有一块大幕,开场时大幕朝两边拉开,收尾时大幕再合并,这是非常简单的设计。但无论开与合,檐幕与大幕角落,总是一块重叠的地方,这块地方几乎不会被外人见到。

    三分钟后,齐铎从左上角檐幕前摸出一个黑色塑料袋,袋子紧紧系在杆上,若是现实中,袋子连同里边物件可能已被老鼠啃噬光,但在幻境里,袋子依然沉甸甸、暖烘烘。

    他跳落舞台,将袋中东西倒出来,全是血淋淋的内脏。

    随意撕下大片幕布,齐铎将内脏与头颅裹紧去,扎紧。不甘心的头颅在里面疯狂跳动。

    二人进入下一个空间——后台。

    焦棠率先打开音乐专业的休息室,瞥向墙角竖着的大提琴与小提琴,又看向桌上的小号,问齐铎:“那样东西被带走。会带去哪里呢?”

    “少了的那样东西”指的便是琴盒。几名音乐系的学生用它们来运送最沉的肉块与骨头。

    齐铎一副心烦倒霉的样子,“还能在哪?在苏雅和董腾飞待的空间里。”

    苏雅虽然细心,但智商也就够过新手场,他实在不指望她能找出尸块。

    “头、内脏、身体……”焦棠掰手指数分尸的几个部位,总觉得落下什么。

    她用眼神将齐铎分解,又数一遍:“头、身体、内脏……”

    齐铎阴冷瞪她,“不准在心里解剖我。”

    “哦。”她直接用手点,“头、身体、内脏。没了。”确实,一个人去头去骨去肉去内脏,还能剩什么呢?!

    齐铎比划地板,“假设陈念安在这里解剖……”

    等会!两人恍然,没错,就差那个了!

    陈念安不可能直接在这里解剖,地上一定铺满某种吸食解剖留下的血水的东西。比如……

    两人夺门而出,冲向第一个房间。

    地上堆叠数十面红艳艳的旗帜。如果这些旗帜少了那么几面会被人发现吗?如果学生将它们带出去,晾干后又还回来呢?

    神不知鬼不觉。

    那些在汇演舞台上挥舞的火红的激情,惊悚地带着残酷青春里,最滚烫的鲜血。

    红旗包裹住头颅与内脏,齐铎认命地扛起包袱,问焦棠:“你能找出苏雅?”

    焦棠慢悠悠翻动《茅山三十六式》,答非所问,“提醒你,集齐魏凝玉全尸,可能会引发‘鬼啸’。”

    “鬼啸?”

    “嗯。分尸怨气大,但在可控范围内。一旦黏合回全尸,魏凝玉怨气冲天,能瞬间激发无限阴气,到时会很难对付。”

    “鬼啸”比拟“海啸”,涌动的怨气在合力作用下,会卷起狂潮,形成巨大破坏力。

    “鬼笑?谁知道会不会是鬼哭?”

    齐铎云淡风轻打趣。

    “找出苏雅。”他再次强调。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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