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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传 ex1 狮子王之梦 初始之梦

    网译版 转自 百度贴吧

    图源: uiop031

    翻译:BeiJingHanTai

    1.

    当他在城内庭院里看到那样的姿态之后,弗利艾·鲁古尼卡不自觉地停下了脚步。

    这个不满十岁的少年有着在风中摇动着的金黄的长发,他因惊恐而睁大的赤色的眼睛。不停的的呼着气,露出虎牙,从走廊里努力的向外探出身子。在走廊的的另一头,传来了追着弗利艾的老师的声音。正在翘课中的弗利艾没有闲暇在这里停留。

    如果被抓住,就要被带回去接受麻烦的不行的授课——虽然明白眼下的状况,但弗利艾还是无法从眼前的景象中抽身。

    [——]

    在这个季节的鲁古尼卡王城中的某个由宫廷庭师们知识与技术的精华凝结而成的庭院里,丰富的绿色和盛开的花草的景色仿佛幻想乡一样。

    凉爽的风吹动树叶摇曳,散落的花瓣在风中飘舞。在那样的毫无烦恼的仿佛虚幻的庭院里,弗利艾发现了一朵格外灿烂的生长的花蕾——不,那是一个少女。

    她有着扎在脑后的鲜艳的绿发与精致而美丽的姿态。尚且稚嫩的肢体被看一眼就知道是一级品的嫩绿色连衣裙包裹着,连衣裙与凛然的少女形成完美的搭配。

    从弗利艾的位置只能窥视到她的侧脸到脖子的雪白的肌肤和细长清秀的琥珀色眼睛,从中不难见其美貌之一斑。

    仅仅如此的话,即使是这样的少女的身姿在弗利艾的心里也不会留下极强的印象吧。在内城看到一位如此美丽的少女,本应就这样感慨一下后就结束的。

    只是,并不是这样。

    [——]

    少女在庭院里伫立,眺望着花园里色彩缤纷的各种花。如果那目光只是被鲜艳的花丛夺走的话,那她的感性也就只是一般小女孩的水平。

    但是,少女的眼睛并没有停留在花园中央繁华的花丛中,而是转向了角落里那些花蕾。她用充满期待的目光看着那些尚未成熟的花蕾——。

    “弗利艾殿下!您终、终于听到我说的话了吗!”

    在走廊里停下脚步的弗利艾身后,终于追上来的教师气喘吁吁的说道。

    教师眼看抓住了弗利艾后,脸上露出放心的表情,而少年依然扭着头专心的窥视着园林。

    “殿下?发现了什么新鲜的东西吗……?”

    “没、没什么!什么都没有!没什么需要在意的!”

    在确认对方是教师后,弗利艾说着突然朝教师猛的扑了过来。他用手指戳向教师的眼睛,教师大喊着“我的眼睛啊!”想躲但没有余力躲开。

    由于刚才的骚动,弗利艾很在意这边是不是被庭园里的少女注意到了。

    弗利艾战战兢兢的向庭园里望去。他看到了的正是正好注意到什么而望向这边的少女的眼睛,于是慌忙低下头想要避开视线。

    “不、不行不行……怎么回事,这种奇怪的感觉?吾生病了吗?脸颊好热,气息好慌乱……”

    胸口的疼痛和呼吸困难的感觉让弗利艾得出了很不妙的结论。于是立刻抓住倒在旁边痛苦不堪的教师的脚,一边拖着教师一边慌张的离开了走廊。

    “啊,殿下!好疼!好痛哦!”

    “哎呀,忍耐一下。以吾的力量想把你举起来是不可能的吧。但是,也不能把你留在那种危险的地方呢。吾为王族,是人民的骄傲。”

    “虽说您对我的那份关心我是感谢的,好痛!差不多可以不用逃了吧……好痛啊!”

    弗利艾并没有理会头被撞在墙上柱子上的教师的建议。

    在弗利艾看不到的另一边,现在少女的脸也烧的很厉害。虽然内心悸动的原因是明确的,不过为什么过了这么久脸上的红晕还没有消失呢?

    ——在离开这里的时候,他们感受到了不同于以往的,无法理解的自身的存在。

    2.

    弗利艾·鲁古尼卡是拥有自建国以来超过千年历史的亲龙王国鲁古尼卡的正统王族的血统的,现国王兰德哈鲁·鲁古尼卡的亲生儿子。

    也就是说他是拥有王位继承权的王子,应当被投以至高尊敬目光的存在。

    “话是这么说,吾只是第四王子,有兄长们在我之上,执政这种事和吾没什么关系吧。每天付出的努力,难道不只是无用功吗?”

    “吼吼吼。原来如此,殿下是在抱怨自己做的都是没有意义的事情呐。”

    礼仪课结束后,在自己房间休息的弗利艾和来访者如是交流着。

    在因被说教而脸上露出恨恨的表情闹别扭的弗利艾旁边笑着的,是有着明显特征的白色长发和白胡子的老人——马依库罗德福·马库马昂。他是王国的头脑及贤人会的代表,真正掌握王国政治的贤人。传言就算在国王不在的时候,有他在王国就不会混乱,这种传言弗利艾也是知道的。

    虽然弗利艾对传言中对作为国王的父亲的那种说法感到不快,不过马依库罗德福仍然是没有野心为国效力的忠臣。而且,他为缺乏当政者自觉的王族的接班而奔走也是事实,弗利艾再怎么大声抱怨也无法否定。

    “如果父上和兄长们都不够好的话,什么时候你成为国王不就好了?这么想的话这不一直都是一件很简单的事嘛。你不这么认为吗?”

    “唔,这可真是令人震惊的发言呢。照您那么说的话,殿下您的身份被这么轻易的忽略可不是什么好事。不管怎么说那样的行为在与龙的盟约里都是不被允许的。”

    “与龙的盟约……吗?”

    马依库罗德福庄严的点了点头,弗利艾在桌子上肘着头陷入沉思。

    与龙的盟约,这就是鲁古尼卡王国被称为『亲龙王国』的原因——与数百年以来长期守护着王国繁荣的神龙波鲁卡尼卡的约定。

    “王国的丰收也好危难也好,都是出于龙的意志。而且那份恩惠最初仅授予和龙结下友谊的鲁古尼卡国王的血统……说的太多了。”

    “但遵从与龙的盟约,给我们所有人带来恩惠确是事实。因此国王殿下和殿下,在这个国家绝对没有可以替代您等尊贵身份的存在。”

    “听的我耳朵都起茧子了。”

    “唔。我也觉得我话多的舌头都快僵硬了呢。”

    弗利艾撅起嘴,马依库罗德福捋着自己的胡子说道。

    “所以说,请殿下务必理解自己现在所处的立场。”

    “唔,那样就没办法了……等下!吾和父上的血很重要的话,果然吾还是有必要努力学习吗?这该怎么办啊。”

    “吼吼,你看起来更加不满了呢。不过,即使地位如磐石般坚硬的君主,比起昏君和暴君,贤者更愿意去侍奉贤君不是吗?另外您还需要经历相应的才智试炼舍弃自身糟粕……不经历这些,狮子王之血是不会觉醒的。”

    “狮子王是……被早已生锈的东西带走的称呼呢。”

    难得聊得火热的话题被弗利艾发愣的态度打断,马依库罗德福苦笑着。

    狮子王是最初与龙交换盟约的国王——正是现在鲁古尼卡王国的创建者,被称为『最后的狮子王』的人物。

    “我明白你们对于狮子王之血的期待,但我们肩负的任务重叠了。即使纵观世界也不会这样,历代以来也是,原本屈指可数的贤者却从我出生开始就在期待我能大有作为。”

    “殿下,话不能这么说,虽然血统并没有被减弱,但事实上,在王家的血统里数代才出现一位杰出的人才。二代之前也……”

    马依库罗德福突然停了下来,欲言又止。老人布满皱纹的面庞神色黯淡,边说着“没什么”边摇了摇头。

    “刚才失言了。说了一些久远的,已经不太 记得清的事。”

    “你所说的想起的事正是王国所忧虑的迫在眉睫的最严重的事态啊!我只是在安心的修养,从不会关这些糟糕的事态。”

    “殿下认为那是糟糕的事态吗……”

    说着发现弗利艾正在赶他走,马依库罗德福皱着脸想要抵抗。只是,瘦弱的老人和充满活力的少年两者之间注定了胜负的走向。

    “然后……”

    将爱唠叨的老人从房间里赶出来后,只有弗利艾一个人呆在房间里。他脱掉了上衣,换了一件合身的衣服,甚至用头巾包了头。把显眼的金发藏在了服装下面,准备万全后蹑手蹑脚的走出了房间。

    在确定了走廊里没有人之后,弗利艾匆匆走进寂静的城内。谁也不会注意到的隐秘行动就这样开始了。

    向着那个之前数日,仿佛每天都要走过的命运的走廊走去。

    从那里俯瞰庭园寻找那个少女已经成为了弗利艾的每日功课。

    3.

    在走廊上,刚刚抵达的弗利艾在确定周围没有别人之后爬上栏杆,擦亮眼睛寻找着作为目标的那个少女。

    “唔……今天也不在吗。虽说我这样是有点频繁,不过敢让我白跑这么多趟还真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孩呐。真是的。”

    由于在庭院里找不到想找的人,弗利艾十分的不甘心。

    从最初在这个庭园里与少女相遇的那天以来,已经过了大概十天。

    虽然那时胸中高鸣的危机感早已消散,但在意那时变化的弗利艾为了再次追求那种冲动感而寻找着少女的身影。

    胸口的疼痛并没有彻底消失,倒不如说一想起少女的侧脸就会鲜明的感受到那种感觉。所以弗利艾确信除了与少女见面外是不会有办法消除这种痛感的。

    从以前开始,弗利艾就对自己凭感觉作出的的决定坚信不疑。

    毫无理由的,他能无意的从无数的选择中找到答案。而且从那样的直觉中找出的答案,无论什么时候都是正确的。

    算数和历史课,下棋和幸运转盘的指针指向都是。如果算上极端情况的话,那就是数年前准确预测父王所乘坐的龙车的车轮会脱落吧。

    不过那些都是偶然地,不能再现的瞎蒙的话。教师也告诉弗利艾他可以推翻这些莫名其妙的预言。

    不过和别人所认为的他是一个感性的人那样有所不同,弗利艾并不是一个熊孩子。

    “无论如何,现在这个女孩子,哪怕只有名字也好,当初早点问她就好了……”

    现在的线索只有她是能被允许入城的名门家的女儿的程度。而从相遇那天的打扮来说,也可能是城内的侍女或卫兵之类的吧。

    “为什么每当想要依靠别人的时候就会感觉很不爽啊。真是不可理解呢。不过我在寻找那个少女的事也不方便让别人知道。唔……”

    胸口的疼痛也好,奇妙的挫败感也好,都是弗利艾所不能理解的。

    再说他还没有想明白要是找到她之后要做些什么。

    “嘛,相见的时候要做什么等相见时再考虑吧。过分的慎重就是胆怯,以前也有伟人这么说过……嗯?!”

    在走廊栏杆上探出身子的弗利艾正自言自语的唠叨着,突然有什么划过了视线的边缘。

    弗利艾的眼睛注意到了的,是正好通过走廊正下方的人影翩翩飘舞的草绿色裙摆。

    ——嫩绿色的裙子,与那个记忆鲜明的少女一致。

    “啊”

    脑海里少女身姿经过的瞬间,勾在栏杆上的弗利艾的脚抬了起来。于是身体因为过分前倾失去了平衡。就那样,少年的身体向着走廊外面掉了出去。头朝下眼看要栽在庭园里鹅卵石铺的路上。

    他想着这个轻率的行为让他付出了代价——,

    “呜啊?!”

    然而并不是这样。感觉身体埋在了柔软的触感中。

    “咳咳!噗!呸呸!什么啊?是,是土吗?”

    从柔软的土地里爬起来,弗利艾吐掉嘴里的叶子和泥。看起来没有落在地上而是掉在了花坛里,而且奇迹般地没有受伤。

    从下面往上望去,弗利艾掉下来的地方是走廊的内侧,虽说只有二楼的高度,不过能无伤的落地绝对是偶然。

    “呼,真不愧是吾……在绝境面前还有上天保佑呐……”

    看着满手的泥,弗利艾在风中打了个冷颤。不过要真说走运的话,就要无视根本不想滚下来的事实呢。得赶快从花坛里出来,让侍女做好沐浴的准备呢——这样想着,弗利艾准备回去了。

    [——]

    在前面,少女睁大眼睛看着这边站了起来。

    扎着美丽的绿发,澄澈的琥珀色瞳孔。身上穿着似曾相识的嫩绿色连衣裙。在那的少女就是让弗利艾的脸感到烧灼的那副身姿的主人。

    “喔、喔喔、喔喔喔……!”

    在认出那副身姿之后,弗利艾的脸“唰”一下红了,完全说不出话来。虽说想着要说什么等见面就知道了不过,却是以这种状况相遇。

    在完全停止思考的弗利艾的面前,少女瞪大眼睛上下打量着他。

    她的视线在弗利艾头上和身体上来回游走——弗利艾注意到了她那副打量自己的样子。

    “怎么了?你大可不必担心我哦!你看,吾一点事都没有!虽然吾知道你可能有点不安不过请不要介意。吾可是一个全身凶器的男人呐!”

    就这样在混乱中,弗利艾伸出双手摆了个pose来向少女证明自己没事。然而少女没有任何反应。不过至少应该把自己健在这一点传达给她了吧。

    本应就这样展开对话的,但弗利艾察觉到了自己那身不妙的打扮,打算赶快离开这里。今天的话,只是再次见到她就已经很满足了。

    “那么,吾还有很多事要忙,先告辞了!也愿上天保佑你平安…喂,啊嘞……等,诶?”

    从花坛里拔出脚来的弗利艾唰地举起手打了招呼后打算闪人了。但是被在那之前抢先一步的少女锐利的视线和强硬的声音阻止了。

    “那种言论你以为我会相信吗?可疑之人。”

    真是与外表相称的凛然的声音呐,弗利艾这么想着。

    不过,那种感慨很快变成了惊讶——只见少女手里握着的,是闪着耀眼光芒的短剑。

    “喂喂?!妇女可是不会随身带着这么危险的东西的啊!?”

    “虽然父上也为这事苦恼过,不过也有像这样派得上用场的时候。请不要做一些可疑地动作。也不要以为我是女孩子就好欺负。——有我在是不会让你轻易实施对王城的不良企图的。”

    “哎?哎?哎——?”

    惊魂未定的弗利艾并没有认真听少女尖酸刻薄的发言。而认真的瞪着被当做疑似可疑者的弗利艾的少女,眼神之中没有半点踌躇。

    与弗利艾同岁,在这个年纪就有如此惊人的胆魄——不,并不是这样。

    [——]

    握着短剑的少女的手指,因紧紧握着剑而发白。她还不习惯用刀指向别人。仅仅只是因为责任感,使她强迫自己这么做。

    说话的方式也好,再会的方式也好,少女的态度也好,这一切都是在意料之外展开。只是,也有意料之中的事情。那就是,

    “你确实是一个很不错的女孩呐。”

    超乎想象的,弗利艾眼前这位少女有着相当不错的品质。

    少女听到弗利艾的嘀咕,有所动摇的露出困惑的眼神。

    “……敷衍我可是行不通的哦,我的眼睛能看穿谎言和你的真实企图。”

    “真的是真话啦,只是没想到会用这种方式传达给你。你对吾还有什么疑问?但说无妨!”

    “……你觉得把脸遮起来的人说的话值得相信吗?”

    “——?啊!啊啊,这样啊!吾还真是失态啊。”

    被指出槽点后弗利艾总算明白少女怀疑自己的原因了。将手放在头上准备将伪装用头巾取下来。在弗利艾慌忙将头巾取下来后,露出了金色的头发。看到这一幕的少女睁大了眼睛。

    “你看起来相当困惑呐。如你所见,吾并不是什么可疑者。吾是这个王国的第四王子弗利艾·鲁古尼卡!撒,来欣赏并膜拜吾吧!”

    少女惊讶的样子看起来真不错呢,这么想着的弗利艾一边微微擦了擦额头汗水一边报上名来。

    以为这些话会使少女放下了戒心,露出灿烂的笑容不过——,

    “真是失礼了,万分抱歉,殿下!臣罪当切腹自尽!”

    于是两人就这样简单的,展开了对话。

    4.

    在弗利艾表明身份后,少女收起短剑跪在他面前。这对她来说确实是够震惊的。本来想要抓捕的在王城出现的可疑者,竟然是这个王国的王子。一想到差点就拿剑刺了过去的事实,还是心有余悸的。

    “所以说这件事是吾的责任啦。因为吾带着头巾而被当做可疑者这种事就给臣民治罪的话,吾岂不是成独断专横的暴君了么?!”

    “但那时我对殿下您的态度……是不能被原谅的。还请给我治罪。”

    “你真是耿直呐!这么强词夺理真是麻烦!唉,那听好了。那么想向吾谢罪的话,让吾先把话说完。怎么样?”

    弗利艾努力劝着拿着短剑一心赴死的少女。听了这些话后少女点了点头说了句“我知道了。”然后吧短剑交给了弗利艾。

    “那么就请用殿下您所期望的方式制裁我吧。什么样的惩罚我都会接受。”

    “唔…什么样的惩罚都会接受吗?为什么现在胸中会高鸣呢……”

    在一脸认真的少女面前,弗利艾胸中产生了奇怪的高鸣。很快,弗利艾晃了晃头,把心中的懊恼拂去,做了个深呼吸让自己平静下来。

    “那么,宣判惩罚。你因该……对了,暂且,判你作为吾的消遣和吾交往吧。”

    “……啊?殿下,这种惩罚……”

    “等等!我不听我不听!你,不是说过吾说什么你都接受的吗?而这就是吾的愿望。你不能违背你的诺言!好了就这样,判决结束,可以么?”

    弗利艾双手抱在胸前,用高高在上的语气粗鲁的总结了一下。面对那样的弗利艾少女哑然的沉默了一会,把手稍微往嘴上靠了靠,然后,

    “噗嗤”

    终于忍不住的,少女露出了笑容。

    这还是弗利艾见到少女以来第一次看到她露出与年龄相对应的笑容。

    突破了之前紧张的神情的,是少女味十足的,可爱的笑脸。

    “刚才我那么认真的听着你的判罚,本以为会发生什么,哎呀你还真是……唔。”

    在少女笑的停不下来的时候,弗利艾打量着自己手中的短剑。

    这把从少女手里接过来短剑,确实是极佳的上等货,只是剑柄和剑鞘刻着的独特的纹章。

    那是让弗利艾印象颇深的,以张开嘴的狮子为主题的刻印。

    “这把短剑上的刻印……家纹是呲着獠牙的狮子呐。这么说来,你是与卡鲁斯坦家有关的人……不,你是梅卡德的女儿!没错吧!”

    指着手里短剑上的刻印,弗利艾推测着少女的来历。于是,少女在听到那种说法后叹了口气,“在下正是。”严肃的点了下头。

    “殿下真是慧眼,在下正是卡鲁斯坦当家,梅卡德·卡鲁斯坦的女儿,克鲁修·卡鲁斯坦。刚才先让殿下报上名号,实在是失礼。”

    “随便报上名号的是吾。随便把脸遮住的也是吾。之前那些话就不要追究了。话说回来,原来是这样啊。你就是那位梅卡德的女儿啊。

    听到少女——克鲁修的名字后,弗利艾把这个名字深深的烙在了记忆里。

    克鲁修的父亲梅卡德是公爵家的高级贵族,虽然给人有点软弱的印象,却是王家最信赖的忠臣。不过和眼前这个少女给人留下的印象不怎么对得上呢。

    “克鲁修……真是个好名字。和你威武崇高的形象很配呢。”

    “您过奖了。不过十分感谢。”

    “哪,哪有。我并不是在恭维你。啊,对了。这个也该还给你了。”

    看着腼腆的克鲁修入了迷的弗利艾红着脸嘀咕着。像是为了掩饰这种感情一样,弗利艾把手中的短剑递了过去。

    克鲁修恭敬的接下了短剑,把它轻轻抱在怀里。

    “看来,它对你来说十分重要呢。”

    “这个……是父上在生日会上送给我的礼物,要我好好珍惜它。”

    听着克鲁修带着犹豫的声音,是在反思对方是不是搞错了什么吧。

    为了弄清这一点,弗利艾硬是改变了话题的方向。

    “话说送给女儿短剑庆祝生日,梅卡德也真是不会选礼物呢。”

    “这是我想要的东西。父上在听到我想要的东西之后,就把这把家传的印有家纹的短剑送给我了。”

    “真宠爱自己的女儿呐。嗯,这短剑真不错!用起来很方便,这才是短剑嘛!”

    “没问题的,就算不那么在意我也没有关系的,殿下。我的喜好有那么一点,和普通的女孩子不一样这一点我还是知道的。”

    在弗利艾拼命的追寻下,终于见到了她那如同虚幻般的微笑。

    如果是和克鲁修同岁的女生的话,更多的人会想要打扮自己的珠宝首饰吧。

    明明被赋予了多种选择,却选了印有家纹的短剑,确实可以说是与众不同。

    只是,看着她抚摸刻纹的样子一眼就能知道那是她非常珍爱的东西。

    “这种喜好不是挺好的嘛?被刀剑类的东西俘获了内心,为之倾倒而去收集,确实是与众不同的人呢……不过你不就是这样的人吗?你的执着的其实是源自狮子的家纹吧。对我来说这可是相当不错呢。这大概也就是,因为我是狮子王的子孙吧!”

    [——]

    “怎么了?”

    “嗯嗯”点头说着话的弗利艾发现克鲁修安静地注视着他。本以为是三无少女的她,却像这样展现出了各种各样的表情。虽然对弗利艾来说确实是应该感到高兴的,但无论如何还是更想要再见到那幅笑脸。

    弗利艾这么想着,克鲁修“没什么。”开口说到。

    “说我的执着源于家纹……我还是第一次被别人这么说,有点惊讶。”

    “什么嘛,原来是因为那种事嘛。——只是,事实不就是如此么?”

    “是、是那样的吗?”

    听到弗利艾肯定的回答,克鲁修在追问他根据。然后,弗利艾挺起胸膛说道。

    “先说好,我这么说可没有什么其他的理由。没有根据,只是这么确信着。”

    “……殿下您是认真的呢。越发让我吃惊了。”

    “吾基本上一直都是认真的呢。虽说如此,还是有相当一部分地方吾无法推断。呼,吾很恐怖吧?”

    “并没有。而且,越发敬佩您了。”克鲁修严肃的抬起下颔,弗利艾仿佛看见了她之前举起短剑的样子。纤细的手指拂过刻纹的时候,她琥珀色的瞳孔闪烁着光芒。

    “殿下,您知道当家的……卡鲁斯坦家的家纹是狮子的理由吗?”

    “那……那还用说。当然知道了。……虽说我知道,不过慎重起见还是听你说说吧。我要亲自确认一下和我知道的是否符合。”

    “遵命。殿下也已经知道了,原本狮子的纹章是鲁古尼卡王家的象征。”

    那是在400年前——与龙交换盟约,鲁古尼卡拥有亲龙王国的称号之前的事了。

    那时提出用狮子作纹章,是因为那个时代的国王被称作“狮子王”。

    贤能、强大、正确地引导数万民众的狮子王——而不再用那种叫法的原因,是因为最后的狮子王与龙交换盟约,鲁古尼卡王国的人民更尊崇龙而不再是狮子。

    “因为龙的保护而带来的恩惠,王国也富裕了起来,得到了进一步的繁荣。狮子王的象征不再被需要,于是后来狮子的纹章就被龙的纹章所取代了。”

    “对了,我想起来了。那个失落的狮子王的纹章,在当时是被赐予王家重用的家臣的。那其中就有『呲牙的狮子』的纹章。”

    “那就是我等,卡鲁斯坦家的家纹。”

    虽然爱唠叨的马依库罗德福的唠叨,有效的帮他逃避了礼仪课。但即便如此,早已被淡忘的“狮子王”的威名却也在耳边回响了一天。

    “真是的,也就是说是狮子王……”

    “嗯,是狮子王。”

    联想到被很多人遗忘的狮子王的名声,仕途坎坷的弗利艾欲言又止。目光停留在像是赞同般点着头的克鲁修那装饰着微笑的嘴角。

    那是不让过去的伟人与遗物随风逝去的笑容

    ——倒不如说她的笑容里,充满了对被遗忘的狮子王的亲切和憧憬。

    “好痛!”

    “殿下!?怎、怎么了突然…”

    为了制止自己差点露出的笑容,弗利艾朝着自己的脸打了一拳。在自己打了自己的弗利艾面前,克鲁修不安的担心着。

    “没事吧殿下?发生什么事了?”

    “没、没事。才不是什么不便透露的事呢!刚刚吾的脸上正好有只小虫。被那种小东西所喜爱,吾还真是罪孽深重呐。”

    脸颊通红流着泪的弗利艾对克鲁修掩饰着。“这样啊……”克鲁修理解了般的说道。

    这疼疼得值了,弗利艾对自己的判断称赞道。

    这之后,又重新回到了狮子王的话题上。

    “从克鲁修你的话里来看,你对狮子王是超乎寻常的关心呐。为什么呢?”

    “也没什么特别的理由。而且像这种事、在王城里说的话……"

    "怎么,被别人问起这个缘由会很困扰吗?那么把它变成我们之间的秘密不就好了。吾已经决定不会跟别人说起了。吾可是绝不会违约的人!"

    在听完弗利艾这番自信满满的发言之后,克鲁修沉默了一会后勉强笑了笑。

    若是和王城最大的关系者说了之后,秘密也就不再是秘密。在听到忘了自己是王族这回事的弗利艾的话后,克鲁修吃惊的愣住了。

    "有时,我也在想。让这副小小的身体知道太多关于自己家的家纹的意义、与守护王国的龙的盟约什么的真的好吗?"

    "会让你那么想的,是什么呢?"

    "在狮子王的时代,是做不到像现在这样的安宁对吧?但是,也不会有像现在这般的停滞。虽然现在龙之摇篮看似无苦无忧,但是也太过于安详了吧。"

    [——]

    听了克鲁修的这番话,弗利艾屏住了呼吸。

    看着沉默的弗利艾,克鲁修的嘴唇"噗"地放松下来。

    那是与之前善意的笑容不同的,仿佛是成熟而达观的微笑。

    "有对王国的不敬之处,殿下会责备我吗?"

    "老实说,能和你拥有同一个秘密真是太好了。虽然这明显不是什么好事情。虽说是这样不过……"

    克鲁修所见究竟为何,弗利艾再怎么猜测也不得而知。

    那是知识上的差异、也是生活方式的差异。现在这些道理通通都明白的弗利艾,不能对她的问题做出回答。看着懊恼的弗利艾,克鲁修眯起了眼睛。然后,放松了肩膀。

    “请忘掉这些吧,殿下。这只是不自量的女孩,单纯的对世间的抱怨罢了。家中不但没有兄弟而且我还是女生,因为卡鲁斯坦家的家纹……不得不选择与狮子相称的生活方式。”

    无法选择,交织着谛念的克鲁修这么说道。

    虽然有想做的事,但也有做不到的事。那一定是,名为克鲁修的少女与普通少女作出不同决定的理由。这也是弗利艾会被她吸引的原因吧。

    心中涌入热量剧烈的跳动着,弗利艾张开嘴露出了虎牙。

    “别这么说……不管别人怎么说,即使被别人议论,也要认可做自己并不是屈辱的事。”

    “……殿下?”

    弗利艾也知道那种抱怨着不被别人理解的痛苦。

    那也是,弗利艾自己所放弃的事——所以现在即使是暂时的搁置,他也不允许。而吸引着弗利艾目光的那个少女,正有着不因这些理由和事物而放弃的身姿。

    “你所期望的是什么,是为了什么吾并不清楚。但你向着愿望迈进的结果,无论如何不就在这里么。虽然你在这个时候,在现在,可能还是一个默默无闻的人,不过……”

    入迷的看着她的姿态,入迷的看着她的侧脸,入迷的听着她的声音,呆呆的忘记了时间的流逝。

    弗利艾完全相信,这是克鲁修放弃了愿望而得出的结论。那样的话那个否定也是对弗利艾内心热情的否定。

    ——那一定是搞错了。不为别的原因,而是弗利艾清楚的明白。

    “你一定和吾一样贤能。只是,对吾来说,贤能与否都没关系。请不要搞错了。那些吾还是知道的。”

    “殿下也…果然和我所见的完全不一样呢。”

    “真搞不懂!也不知道是不是哪里搞错了!可是也没什么搞错的啊!”

    被直截了当的弗利艾问道后,克鲁修愣住了。

    在克鲁修看来,有好几次想要否定自己的想法。虽然指出了错误,却继续说着和环境格格不入的话,应该早就注意到自己是不正确的啊。

    只是,弗利艾的否定就那样劈头盖脸地落在了她对自己的否定上,内心却并没有碰撞。

    "别用放弃了的神情随便的笑啊!就算是牢骚话也是你所说的话哦。我是不会笑你的,嘲笑别人的人也不会有好结果的。不管什么样的结果……嗯,就像不知道会开出什么样的花朵一样。你还只是花蕾!花蕾上会结出什么样的花朵,在花开前可是不清楚的呢。"运用了花蕾这一好的比喻,弗利艾自我吹嘘着。然后在弗利艾准备从花坛里回去的时候,指着在盛开着的鲜花丛的一角的一朵花蕾。

    那就是十天前,弗利艾和克鲁修初次见面的时候,她注视着那一朵花。那朵花现在仍是花蕾,等待着开花的时刻。

    "你在看什么,吾完全不明白。虽然完全不清楚,不过见到那朵花的时候就能理解你的心了。那一定是,因为你和我有着什么相似之处吧。"

    [——]

    "也就是说,那个,你!最好不要太因为人与人之间的不同就过分责备自己。而且做那种事现在也没什么意义,也不是什么大事。就算有不一样的地方,要是看见相同之处,认同相同之处的美丽的话在我看来就是做得很不错了哟!"

    激动的举起拳头,弗利艾"怎么样!"对克鲁修充满干劲地说着。

    在弗利艾直截了当地追问下,克鲁修愣住了。

    克鲁修被弗利艾的这种气势压住了,睁大了透亮的眼睛。

    不过,她就这样默默的,眺望着花园里的一朵花蕾,弗利艾也像被传染了一样,看向那朵花蕾。

    “……今天,我来是想看看花蕾有没有开花。”

    “马上就会开了呢。你还真是,从以前开始就对目睹那朵花蕾的绽放兴趣深厚呐。”

    “——?殿下你在这里遇到我,难道不是第一次吗?”

    “啊!不,我是第一次见到你!今天那个…对了,是我的直觉!我可没有骗你啊!”

    在说出多余的话后连忙掩饰的弗利艾面前,克鲁修笑着没有追问。

    “如果所见相同,认同相同之处的美丽的话……”

    克鲁修小声的说着。然后摆出一副看起来稍微认真的样子说道:

    “殿下,等到那朵花蕾绽放的时候,我可以和您一起前来吗?就算是与众不同的我,也明确的有一种殿下仿佛和我是同一类人这样的感觉。”

    “啊、啊?没关系的!唔嗯,完全没问题!一点也不勉强!”

    被淡淡微笑着的克鲁修邀请,脸红到了脖子根的弗利艾得意忘形的回答道。

    两个人就这样站在那里,只是交换着微笑,默默眺望着在花丛中随风摇曳的花蕾。

    5.

    “也就是说,困扰着弗利艾殿下内心的原因是克鲁修·卡鲁斯坦小姐。”

    在鲁古斯坦王城的某间——被书橱包围着的房间里,马依库罗德福在听着汇报。在贤老的面前站着的,是担任着弗利艾的礼仪课的授课教师。原本见异思迁的那个弗利艾,最近在上课的时候注意力格外集中。这到底是什么原因,听到教师疑问的马依库罗德福捋了捋自己长长的胡须点了点头。

    “唔。是这样啊,麦卡德家的大小姐。据传闻那位大小姐也是一个怪人呐……和弗利艾殿下,那不就是说他们很合得来么?”

    “我貌似理解了些什么。不过那位小姐对殿下很亲切倒是事实。今天也在庭园的花园里看到了那两人……”

    “那还真是令人欣慰呐……但是,你也不能就这样不认真教课呐。”

    “啊,不。虽说是那样没错……”

    教师在马依库罗德福面前掩饰着,贤老舒展了眉毛。

    “殿下对于上课的态度,比以前更加集中了。难不成,正在和那位大小姐交往,那个……”

    “大概,找不到比这更好的激励方法了。这还真是越来越让人感到安心了呐。”

    “在教师有所顾虑的欲言又止时,马依库罗德福干脆的说出了结论。教师在那挠了挠脸,紧接着马依库罗德视线变得锐利,挺起了腰。

    仿佛被贤老的眼神射穿,教师感到喉咙里有种干渴的感觉。马依库罗德福开始提问了。

    “那么关于殿下……现在有没有出现血之征兆呢?”

    “那个……没有,并没有那种情况,至少在我所看到的情况下……”

    在听了教师这样的回答后,马依库罗德福眼中露出了失望。这位贤老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唔。这样啊。……狮子王的再临归根结底,只是一场梦,么?”

    得到了最不想要的结果,马依库罗德福难掩失落之情。这位老者的愿望和幻想得不到共鸣,而教师除了默然遵命以外什么也做不了。

    这位王国最伟大的贤人,渴望着狮子王时代的贤君的再度降临。

    只是,那样的事意味着什么,教师这么考虑着。王国遵守与龙的盟约,受其庇护。王族以血继承,除此之外的事是无法要求的。

    在以前教师从未对马依库罗德福报告过弗利艾所拥有的特异性。

    有时候,弗利艾那无法说明的直觉力也会发挥作用。只是,下棋和算术课的灵光一现,教师只是简单的把它归为小聪明的一种,对此嗤之以鼻。

    把那种事和成为贤君的资质联系起来什么的,奉行现实主义的教师是不会这么考虑的。

    他对弗利艾才能的理解,也不及与理想未能产生共鸣的马依库罗德福。

    虽然这位教师作为教师是优秀的不过,无论如何也只是普通的王国国民而已。

    这个舞台上的演员,从来不会缺人。

    “那么至少,让殿下能健康的度过每一天。在那之前我这个老骨头,除了不停的折断之外好像再没有什么别的方法了呢……”

    只不过,贤老也不能看透所有人的心思。

    双手交叉抱在胸前的教师,得到自己所要求的报告而失落的马依库罗德福。

    另外弗利艾也尚且,就这样过着不知道自己的愿望为何的每一天。

    这是在某种程度上的悲剧,同时也有对命运的巨大讽刺。

    ——这个事实究竟意味着什么,这些一直会是未来的话题。

    6.

    在那之后,弗利艾·鲁古尼卡没能察觉到别人对自己期待的目光,也不知道这份期待不知不觉间变成失望,就这样过着比以前更充实的每一天。

    等花蕾开放的时候一起去赏花——这个约定,这个和克鲁修的约定在几天后实现了。

    克鲁修那时心满意足的样子,在弗利艾的脑海里鲜明的刻印了下来。

    “——殿下,真是很漂亮呢。”

    “唔嗯,确实是这样。这一幕吾是绝对不会忘记的!”

    听了凝视着花的克鲁修说的话,弗利艾机灵的趴在那里窥视着什么。

    这之后,弗利艾和克鲁修屡屡进行着花园幽会。每当听到克鲁修在庭园里漫步的消息后,弗利艾的身影就一定会出现在她身边。

    只是,看到绽放的的花朵后的弗利艾和以前有了很大的变化。

    "最近你,怎么不怎么扎头发了呢?"

    随着最近在庭园里幽会的次数增加,克鲁修身边的气氛逐渐开始发生变化。最开始的那个时候的她扎着头发,穿着很有少女味的连衣裙。

    可是,现在在王城看到的她披散着长发,连衣裙的设计风格也变的更加洗练。

    "多亏了殿下您的话。"

    看着指出原因所在的克鲁修,弗利艾嘴唇忽然放松了。只是,对弗利艾来说没有证据来表明,克鲁修的变化,到底对自己意味着什么呢。

    "不明白的话也没有关系。另外,我也要为这件事向你道谢。"

    "嗯——!只是,你这么说的话我会觉得不适应。应该说,真闹心诶!"

    在不满的弗利艾旁边,克鲁修一言不发的在腰间摸索着。

    短剑就挂在那,弗利艾注意到她习惯性的用手指抚摸着狮子的纹章。

    看到那个癖好,眼下的自己好像明白了她狮子王被取代的心情。

    “你认真的,喜欢着狮子王呐。”

    “殿下,那是误会。我只是,仅仅是对像狮子王那种程度支配王国的王,以及被承认为最高忠臣的我家先祖的认同而已。……不过我也有自己太过频繁这么做的自觉就是了。”

    克鲁修固执的对弗利艾辩解着,不过因为红着脸所以完全没有说服力。在愈发无聊的气氛下,弗利艾不满的盯着他的短剑,

    “但是,狮子王不存在了。无论你再怎么憧憬,也不会改变这一结论……”

    [——]

    “啊!不!不是这样的!刚才那个,我的表述有问题,不是这样的!”

    不谨慎的发言刺到了克鲁修的痛处,克鲁修悲伤的沉默着。看到那个样子顿时慌了神,弗利艾“那这样吧”说着拍了下手。

    “那样的话,让吾成为你所憧憬的那个人怎么样!”

    “殿下?”

    “你为王国着想,与狮子王所认同的忠臣相媲美的样子吾已经看清了!怎么,我是狮子王的血族!你的决意,让吾看清你是绝对有资格如此要求的。”

    弗利艾挺起胸,拍了拍自己的胸脯。

    听到如此乱来的言论,克鲁修先是露出了一副惊讶的样子,然后再次露出笑容。

    “哎?为什么要笑?明明吾完美的理论连自己都觉得很有魅力的说!”

    “没、没有……实在是抱歉。只是,殿下你实在是,真的好厉害啊。”

    “哼哼—。那么你,能毫不犹豫的对狮子王的吾宣誓效忠吗?好吧!那么你就这样,好好看着吾吧!见证你对吾的忠诚,吾对你的重用。这是吾和你之间的,是狮子王和忠臣之间交换羁绊的再现!”

    “啊哈、啊哈哈!”

    “不要笑啊!!”

    听了弗利艾的宣言,克鲁修露出灿烂的笑容,弗利艾也笑了起来。就这么互相笑着。

    两人交换的这份誓言,不清楚认真的成分有多少。只是,在这之后也亲密的继续交往了好长一段时间,然后另一位少年也加入了他们。

    从那时开始,产生了以弗利艾的誓言为开端和纽带的梦想。

    所以这只是,梦想的开始——弗利艾·鲁古尼卡所见的、梦想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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