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始终如一

    “大叔，为什么阿黎姐姐不愿意和我们一起生活。”

    “……”盖聂诧异的看了一眼闷闷不乐的天明，而后沉默半晌，“也许是不确定。”

    “不确定什么？”

    “不确定一直都会在一起。”盖聂不会带孩子，也不知道这话适不适合说给孩子听，但他该说的都说了。

    “为什么不能一直在一起？”天明不解又恐慌，“我们不是家人吗？现在这样不是很好吗？”

    “很好。”盖聂似乎是重复了一遍，好到他忘了去想以后，“所以会继续下去。”

    天明有时候笨拙的气死人，有时候也聪明的惊人，他听出了这是一个他想要的答案，开心的跑出去练剑了。

    “聂大哥？”似乎盖聂见到阿黎时她都在做有关医术的事，不得半点空闲。

    “天明找了我。”盖聂站在她身侧，表情和往常一般无二，若不是他说出口的话，阿黎会以为这只是又一次的闲聊。

    “啊……”阿黎抬手擦了擦汗，目露抱歉，“那孩子还真是固执，让聂大哥烦忧了。”

    “不会。”盖聂顿了一下，道，“他和我想的相同。”

    “聂大哥？”阿黎惊愕的看着一直保持冷淡从容的剑客。

    “我是剑客，拿起剑的那一刻就注定了生死难料，所以我只能保证……”盖聂说的平淡，“我死之前，不会抛下你。”

    阿黎的回应是一个微笑，“聂大哥，我啊，不是江湖人。”

    抬首仰望着可望而不可即的天空，阿黎认真道，“我不会武功，有的只是这一身不知道你需不需要的医术，跟在你身边危险不危险其实都是次要，我只是怕因为一个所谓的责任……拖累了你。”

    盖聂沉默，他有些说不出口的郁闷，初时的确是因为责任，可如果仅仅是责任，他不会愿意带她走。

    他并不是她所想的那种烂好心的笨蛋，否则，在选择扶持嬴政而面对的腥风血雨中，他断然活不到现在。

    “聂大哥，冷静是你的优点也是你的缺点，但大多时候，我宁愿你冷漠一些。”阿黎抿抿唇，露出一个说不出是什么意味的笑，“那样，你能过的好一点。”

    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的时候该如何做？盖聂无声盯着阿黎，任由脑海思绪万千，沉浮不由己。

    阿黎低笑一声，继续着手中的动作，却没有方才那么如鱼得水，炉火纯青，灌中药粉不慎沾染到衣上，她笨拙的擦了擦，又不防有水滴滴落衣裳。

    “我去见天明。”盖聂偏过头，于心底无声叹了口气，选择了离去。

    阿黎看着他的背影缓缓摇了摇首，自言自语道，“亲情？友情？爱情？”

    每一个词语说出口，她的语气都逐步变冷，等到最后一个时，却又转而淡的仿如风中尘埃。

    “纵然做出了承诺，又能够如何呢？说是不会放弃，说是此生为期，可总有更重要的事，更在乎的人出现，都会权衡利弊，谁能做到始终如一？”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