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75.看他怎么说(第一更)
这一刻要是可以一起跑韩青禹肯定不会演什么你先走我来挡的戏码他不擅长这个也从没有过要去做这种事的想法。问题在锈妹重伤的情况下在甬道里和怪蟒比爬行?
那无异于找死到时两人只会连刀都挥不出。
很简单的道理一想就通想通了就好所以他先留下。
韩青禹在生死危机面前从来不拖泥带水唧唧歪歪。
这一点早在他入伍之前在700储备站扑杀那两名清白炼狱当夜就已经是这样了至后来在1123区域初战大尖在尼泊尔峡谷地直面百人一直如此。
偶尔会在事后后怕但是当时绝对不怕。
关于这一点要探究原因只说是因为他祖上十八代都捕蛇比常人更冷静肯定是说不过去的那远不够但是要再深入又连韩青禹自己都想不出还有什么别的因素影响。
今天的情况大致也没有例外从怪蟒暴起锈妹受伤被缠杀到韩青禹拼着后背挨那一下怪蟒巨尾的重击上去救人再到后续的奔逃整个过程他都没有半分迟滞和犹豫。
要说有不同只有一点就是韩青禹最后回的那一下头。
此时他人在空中下落刀在头顶破风底下怪蟒的血口也正昂首咬来……按理说正是最该专注的时候但他还是回了这一下头。
他怕今天锈妹会死。
沈宜秀这么强的战力还有表面看起来那么强的防御近乎完美的战斗体为什么之前的那么多年老军长宁愿自己厚着脸皮到处借源能块时时艰难也不愿意放她去一线?
因为沈宜秀根本就不适合上战场别人比她容易伤伤了可以治甚至可以残但是她只要铁甲稍有破碎哪怕人本身一点没伤都几乎必死无疑。
这就是为什么韩青禹在峡谷地重见当时问她的第一句是“你有没有坏?”而不是关心她人有没有事有没有受伤。
她人在铁甲里受伤都好啊但只要铁甲一坏人就没了而且那玩意听说只是死铁和合金铸造有不少地方其实都并不足够可靠。
偏偏这一次他们的敌人是蟒蟒的杀手锏是缠杀……刚刚铁甲被缠绕挤压的嘎吱声密集说明它已经接近碎裂。
“别死…锈妹。”
在心里想这一句的同时韩青禹手中刀锋挟风声斩落。
“噗啦”怪蟒上颚被直接履开一道血口身体扭曲扭转脖颈侧向再次咬向韩青禹的同时发出一声痛苦的嘶嚎。
这一声沈宜秀听见了人在漆黑的甬道里一下顿住不前。
回去吗?那里有五条怪蟒她看到了韩青禹救出她当时被蛇尾砸在背上被重重砸在地面的那一幕她也一样有看见青子吐血了正在拼命。
所以……要听话我爬。
为什么我这么没用啊?!
沈宜秀想要回去和韩青禹并肩战斗啊但是又清楚知道以自己现在的状态回去只会给他添累赘。
韩青禹给他们这个非正式小队带来的风格从来都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他信任他们也要求最大的信任和服从从不解释……只是永远都自己扛走最危险最艰难的部分。
痛剧烈的痛苦从周身传来。
这并不是之前被怪蟒缠杀挤压带来的痛苦而是铁甲的表面可能出现裂纹了这一刻的感觉就像是有万千细密的针尖正在沈宜秀身上试图抽走血肉剥离生命。
往前的每一步都是巨大的痛苦……但是爬活下去爬。
“我爬得很快!”
扭头在黑暗的甬道里不知距离沈宜秀拼尽全力喊了一声。
这一声也许韩青禹听不到但是她希望他能听到。
我爬得越快他需要守在那里的时间就越短。
他可能跑了。
就算有一天我真的要死那也不能死在这样的时候死在青子正为我拼死争取拼命厮杀的情况下那样他该多失望啊他会骂我吧?
他一定会活着出来骂我的。
爬。
黑暗的甬道忘记了长度还好不用分辨方向沈宜秀处于一种精神混沌的状态执着地麻木地拼尽全力往前爬着。
因为刚进了一次源能场身体包裹的源能让她保持必要的清醒不断往前爬着。
爬。
这里太黑了我不死这里。
我还要青子给我看小镜子呢嗯也让青子看看我说不定他还会夸我漂亮虽然那一定很为难他。
…………
韩青禹左手刀插在墙壁里人悬在高处刚那一下他并没有让自己落下去脚底在怪蟒头顶踩了一脚他回弹在墙壁上用刀挂住自己。
他不敢让自己落下去。
底下原本还算宽敞的空地现在同时聚集了五条怪蟒扭曲的粗长身体几乎覆盖住了地面让那里看起来跟一座肉山似的。
虽然落下去可能有机会找到它们的那个弱点攻击但是有更大几率韩青禹会被第一时间缠绕出不来。
“这东西不会真的正在进化吧?”
韩青禹抽空观察了一下此时下方的五条巨蟒中至少两条头顶两侧的角都已经突破皮肤生长出来看着就像是小牛犊的角。
“嘶。”
稍微分神的工夫其中一条长角的怪蟒陡然巨尾拍地一下蹿了起来身体凌空拉长直接咬向墙壁上的韩青禹。
抽刀韩青禹放任身体稍微下落然后蹬墙竭力身体横向转出去数米避开这一击再次将刀插入墙壁挂住。
怪蟒在侧面高处扭头看他一眼回头竟然径直向着墙壁上的甬道犁土爬去。
“草!有脑子?!”韩青禹见状不敢迟疑脚下在墙壁一块石块上用力一蹬整个人飞扑过去刀斩蟒身而后下拉“给老子回来!”
锈妹肯定爬不快他要守着甬道口甚至整面墙壁。
至于自己最后怎么脱身还没想好“但是我很快跑很快爬也不慢怪蟒要是不走甬道一边破土一边追我肯定追不上……问题是甬道就在那啊我进去后拿什么堵?好像没有。”
…………
身上还穿着连身的舞蹈服脚上还穿着白色的小舞鞋姑娘只在外面裹了一件大衣用双手抱着正在灌木杂草丛生的山林道上小跑。
她们刚才已经发现韩青禹不在了。恰巧那个时候守后山的人也来报告说是那边有响动。
来看表演的驻守班战士们立即集体往回赶。
宣讲队的姑娘们问吴恤后山是不是他们?吴恤不说话直接离开跑去取装置和病孤枪。
那就是他们难怪一个都不在……姑娘们气不过看到守后山的战士正离开就也跟了上去。
“这次真的太过分了。”夜色有些冷灌木打在只穿了轻薄舞蹈服的腿上让人生疼聂小真说这一句的时候一点玩笑和赌气的成分都没有就是气愤甚至还有难过。
舞鞋鞋底薄踩在碎石上生疼女孩们说:“嗯。”
“这回我看他怎么说。”这一句裹着好大的委屈。
“我再原谅他我就是狗。”这一句也是咬牙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