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第十六章“他说，如果再过个三四天换眼，那么没了希望。我总不能残忍地把其他活人的眼睛挖出来给你换上。”
“所以只好用我自己的。”
听着苏彦的话，慕容云舒除了难受，还有是难受。
她被苏墨伤的遍体鳞伤，恨苏墨的无情，才将着自己的眼睛给戳瞎。苏彦却为了她，将着自己的眼睛给她。
“苏彦，我就算是瞎了，也是罪有应得。”慕容云舒苦涩地笑道。
如果不是她自己瞎了眼，爱上苏墨，怎么会让落儿被杖打致死，又是怎么让娘亲被敌人割下了头颅。
一切都是她的报应。
“云舒。”苏彦笑笑，“我想你平安。”
他不后悔将着眼睛给了慕容云舒，看到她完好无缺，他比什么都开心。
“你这让我怎么还！”慕容云舒轻淡淡地说道。
如果拿自己还苏彦的这份情意，对苏彦太不公平。
她被苏墨伤得太深，不敢再爱其他男人，深怕那个人就是下一个苏墨。
相爱的时候，他信誓旦旦地说爱她，婚后一年，他就变心将着她送入地狱。
这样的爱情，一次足矣。
况且，她刚醒来，没有做好再开始一段新感情的准备。
“我不需要你还问什么。”苏彦回道，“云舒，我把眼睛换给你，确实有私心在里面。”
“我想你记着我，也想你留在我的身边。”
“就算你日后离开，也是带着我的眼睛走，起码你会一辈子记得我。”
“苏彦。”慕容云舒轻唤了声，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苏彦笑着摇摇头，他站起身子对着慕容云舒说道，“你在这里好好休息，把身体养好了再说。”
“我是偷偷将你救出来的，所以帝都那边，他们认为你死了。”
“你的身体恢复后，想去哪里就去哪里，我不会阻拦的。”
苏彦的一番话听得慕容云舒感动，她现在只能同他说一句，“对不起。”
“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苏彦说道，“如果我当初强势些，把你从苏墨手里抢回来，你不会受那些罪。”
“就算你那时候不爱我，起码你会过得好好的，你娘亲也会好好的。”
这句话到了慕容云舒心里最深处。
是啊，如果当年她没有那么痴爱着苏墨，那么娘亲和落儿都不会死。
“云舒，你先好好休息吧。”苏彦把话说完，他转身离开了她的房间。
他是想让慕容云舒好好地休息，也是不知道该怎么和慕容云舒相处。
苏彦的封地是南城，这里一年四季如春，屋子的窗户开着的时候，就能够闻到花香的味道。
慕容云舒在彦王府里住下，她的身体逐渐地恢复起来，包括不能适应光线的眼睛也慢慢地能够感受到阳光。
唯一的缺憾是她的手指不可能再弹琴了。
她的手指本来就受到重伤，后面在火海里拼命地弹着，手指是完全废了。
平日的握拿动作是可以，但是弹琴或者拿重物都不行。
这里的生活很安逸，也令慕容云舒住得舒服。
照顾她的兰儿天性活泼，很会逗慕容云舒聊天，兰儿会将着南城有趣的事情一件件说给慕容云舒听，也会偷偷地告诉她，彦王每天都会来看她四五次。
苏彦不愿意给慕容云舒压力，他不太露面，但是他总是躲在暗处看着慕容云舒。
这件事情不用兰儿说，慕容云舒也感觉得到。
“我家王爷可好了。”兰儿替苏彦说话，整个王府上下把苏彦对慕容云舒的深情是看得清清楚楚。
“他没有王妃，也没有小妾，慕容姑娘你嫁给我家王爷的话，肯定会幸福的。”
慕容云舒每次听到兰儿的这些话，她也赞同。
如果没有和苏墨的那段情多好，她给苏彦的是干干净净的自己，干干净净的感情。
被苏墨那么地伤害过，她不敢再爱。
如果苏彦是下一个苏墨，她该怎么办？
而且，在她的内心深处，永远惦记着那个宠她爱她的苏墨。
养了一个月的身子，慕容云舒感觉到自己已经好了，她想回边塞去看看。
听人说，娘亲的头还在城门上挂着，风吹日晒的，已经辨认不出原来的样子。
慕容云舒想把慕容静的尸体找到，一起葬到地底下去。
这是她做女儿，唯一能做的事情。
慕容云舒和苏彦提出要离开的时候，苏彦的脸色立即变得惨白惨白的。
他知道慕容云舒要走，但是没有想到那么地快。
“好！”不过，苏彦还是应道。
慕容云舒固执，她不会留下来，这是在苏彦的预料之中。她如果真的不走，那才叫意外。
“我去把我娘亲的头取下来。”慕容云舒说道。
一听慕容云舒是去做这件事情，苏彦皱起眉头，阻止道，“云舒，这件事情，我得陪你一块去。”
他不放心慕容云舒一个人过去。
“苏彦，我已经麻烦你太多了。”
“云舒，我不想你再受伤。”苏彦回道，“你该知道你娘亲和蛮奴打了多年的仗，他们恨你娘亲入骨。”
“你如果去了，他们知道是你，肯定也会把你给抓着的。你落到他们的手上，结局不定和你娘亲一样。”
一想到慕容云舒会出事，苏彦更加坚定，“你没有人手，独自一个人去，就算去了，也不可能把你娘亲的头颅拿回来。”
“我陪着你一块去。”苏彦看着慕容云舒的双眼，认真地说道，“你放心，我一定能帮你把你娘亲的头颅拿回来。”
苏彦这么说了，慕容云舒想来想去，确实和他说的一样，她一个人去了拿不回娘亲的头颅，不定也会被他们给抓住。
“好。”慕容云舒应道，她接受了苏彦的帮忙。
慕容云舒这一声“好”让苏彦很开心，慕容云舒看着苏彦去张罗去边疆的时候，她看着他的背影，这辈子是真的没法还清苏彦的情意，他如果不介意，她想用自己还。
苏彦很快地挑选好人手，带着慕容云舒去边疆。
在他们准备出发的时候，苏彦接到消息，说慕容静的尸体包括城门悬挂着的头颅，已经被苏墨给要回来了。
苏墨宣告天下，说慕容静为天朝而死，封她为忠义大将军，风光大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