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九十章 撕破脸皮
“王先生，没想到你深藏不露，不过侯府收留你十多年，你莫非要违抗大夫人的命令？”一个护卫看着王凡，眼神中仍旧有些震撼。似乎仍旧不敢相信王凡竟会如此厉害。
“不要扯虎皮做大旗，吃顿饭的功夫还是有的。”王凡似笑非笑道，“莫非我这点面子也没有？”
问话的护卫顿时踌躇了起来。
换做从前，王凡在侯府里面的地位不高，自然是没有这个面子的。
但是现在不同，展露出了力量，他们自然就得顾忌，若是强行出手，就是自取其辱了。
“好，既然如此，易少爷先行用饭，我们候着就是了。”这个护卫倒是识时务，没有强行出手，否则挨打不说，更加丢武温侯洪玄机的脸面。
他们便都退到了食堂之外，静静站立等候。
那位昏迷的护卫也有宗学中的下人抬走治伤。
一时之间，食堂之间无比安静，只有洪易悉悉索索吃食的声音。
不一会儿，他便吃完。
“好了，我们走吧。”
“易少爷，请！”
三个护卫在前面引路，王凡和洪易跟在后面，朝着洪府而去。
一路上无比安静，洪易和王凡俱是沉默，气氛诡异得可怕，终于有个护卫忍不住发声了。
“王先生，你在侯府这么多年，不显山不露水的，没想到还是一个大高手？就刚刚打出的那一拳，怕是已经有了先天武师的水准。想来侯爷知道了先生的本领后，会非常高兴的。”
这个护卫看似赞美，其实却是在讽刺。
王凡这么多年在洪府当中，名义上是当洪易的武术师傅，但谁都知道他其实并没有什么本领，只是府中混吃混喝罢了。
府中管事也会经常给王凡安排一些杂活去做，并不怎么瞧得上他。
但今天却是展露出了如此高明的身手，不由让人怀疑他进侯府是否别有用心。
依这些护卫对主人家的了解，武温侯洪玄机是不会放过王凡的。
“好说，好说，我也侯爷也会高兴的。”王凡也跟着呵呵笑道，似乎完全没有听出来护卫话语中的嘲讽之意。
护卫讨了个没趣，也不再说话。
一行人彻底安静了下来，朝着侯府赶去，只有匆匆的脚步声不断响起。
……
武温侯正府大厅。
厅中坐了两个妇人，旁边是一堆的丫鬟小厮伺候着。
其中坐在正上方的一位中年女子，穿着一身浅绿色金线羽衣，云鬓高耸，头插赤金镂空孔雀簪的，就是大房赵夫人。
赵夫人脸上没有皱纹，肤色白皙，看上去只有三十出头，完全不像是生过两个孩子。
她的怀中抱着一只全身洁白的猫咪，一身雍容的气度。
而另外一位妇人则是三房荣夫人，这个女子穿着也很华贵，但是说话之间，嘴唇连动，牙尖嘴利，就没有赵夫人那种气度。
“姐姐待洪易如此宽容，年供柴，月供米，月例钱也不曾少他的，也不曾虐待他，还让他安安静静地读书，谁知道竟然是这样一个白眼狼。侯爷嘱咐他不要练武，他还是偷偷地练，分明是想从军！等以后读书有成入朝为官，再加入军中，这样便可以为他死去的贱人娘挣名分，想要那个贱人的名分凌驾于姐姐的头上，坏侯府的规矩！他还打伤了桂儿，还有我娘家的荣蟠，多么歹毒的心肠，真的再也不能宽容了，姐姐你可要为我做主！”荣夫人不断地煽风点火。
“知道了，你先少说两句吧！我已经知道了事情的起因，你家洪桂纵马驰街，先有不是。”赵夫人眼睛之中有冷光闪过，“不过这洪易居然敢违逆侯爷的禁令，偷偷练武，我就不得不执行家法了，否则，咱们洪府上上下下七八百口人怎么治理？”
听到赵夫人如此说，荣夫人顿时放心，眼中闪过喜意。
就在这时，一名护卫匆匆走了进来。
“大夫人，已经将易少爷带过来了。”护卫禀报道。
“哼，什么易少爷，不过是个青楼女子所出的贱种，也配称什么少爷？”荣夫人露出不屑的神色。
“既然带过来了，就让他先跪在院子里面吧！”赵夫人的语气很平静，手中摸着白猫。
“大夫人……”护卫连忙上前，将宗学里面的事情说了一遍。
“竟然是这样？”赵夫人微微有些皱眉，“那将他们两人一起喊到正厅吧！”
护卫随后离开。
又过了片刻，他便将王凡和洪易两人一起带了过来。
“洪易，你可知错？”一上来，赵夫人便开始了训斥，眼神之中透出了一抹厉色，令人心中发寒。
王凡拦下了想要开口解释的洪易。
“洪易何错之有？”王凡上前，站在了洪易身前，挡住了赵夫人凌厉的视线。
“王先生何必明知故问，侯爷已经禁止洪易修炼武术，这是坏了侯府的规矩。而王先生你也脱不了干系，他的一身武学本领，怕就是你传授的吧！”赵夫人冷笑道。
“师者，所以传道受业解惑也！我本就是洪易的武道老师，教授他一些武功，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王凡反问道。
“先生何必装傻，侯爷已经给洪易下了禁令，不许他修炼武功。”赵夫人道。
王凡突然笑了起来，笑了许久许久。
“有什么好笑的？”赵夫人等候得有些不耐烦了。
“食君俸禄，忠君之事。”王凡收敛了笑容，“侯爷可并没有让我停下传授洪易武功。”
赵夫人一噎。
她不知该说些什么了。
严格说来，武温侯洪玄机这点做的的确有所不妥，单方面禁止让洪易停止修炼武功，却忽略了王凡的存在。
无论王凡本领如何，洪玄机都应该知会一声，否则于理不合。
“既然侯爷并没有要求，我又为何不能教授？”王凡呵呵笑道。
“哼，强词夺理！”
正当赵夫人哑口无言的时候，一旁的荣夫人终于按捺不住，出口说话了。
“天地君亲师，“亲”在“师”前面，洪易没有听从侯爷的教诲，继续跟你练武，本身便有过错，而你……”三房荣夫人的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敝帚自珍，误人子弟，我没有找你麻烦已经不错，你竟然还敢来这里聒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