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冷……」马志文瑟缩着身子，搓着双手。

纪龙没理他，仍使用望远镜探看对山腰上的方宅。

手搓完，马志文搓手臂。

一出门便发觉气温下降很多，他後悔没回藏身的宅子里找找衣橱中有无保暖衣物，这样的天气实在不适合穿着短袖衫。

「这里和那里离满远的，纪老大你看了十几分钟，有看见啥吗？」

纪龙终於放下望远镜，「人的脸看不出来，不过方家门口好几辆警车倒是一清二楚。」

马志文想了想後才显露惊愕。

他猜想方家里有他们的内应，纪龙一直连络不上那人，才会冒险来这儿探看，而那人真出了事！

「我们的兄弟被警察逮了，现在该怎麽办？」马志文毫不掩饰地将心事说出。

「别瞎猜，我只是想知道方家最近的状况。」

「方家一定出事了才那麽多警察在，我看我们得避避风头。」

马志文难得出意见，但纪龙没打算采用，「事情不弄清楚，我们没好日子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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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怎麽办？」

「让我想想。」纪龙坐到地上。

马志文也坐下，「我们老躲着也不能g啥，不如先到乡下，还是偷渡去外国……」

纪龙手举起，做个手势要他别再说话。

马志文是住了口，但逃亡的疲惫於西风中滋长得迅速，以致坐得不安稳，忍不住动动身子，弄出些许声响。

纪龙嫌他烦，「你下山去买些吃的喝的，再弄两支手机来。」

「对，我们的手机要不没电、要不打不出去了……我看还要再弄两件外套。」

「随便，我在这里等你。」

「不回那间房子？」

「不要了，警察早晚会找到那里。」

马志文拿了钱便走了。

没人多话，纪龙的思路清晰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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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静静坐一会儿再用望眼镜看看方家，再坐坐、再看看，反覆多次，他的思考反而无法连续，凌乱起来，他不用望远镜了，坐在能望见方宅的位置，以r0U眼观察。

感觉时间过去很久，他看表，发现马志文已去了两个多小时，他想差不多该回来了……

这一等，漫长得令他无法忍受。

太yAn西斜，他终感到冷，在附近找棵能遮风的大树依靠着。

夜，正式降临。

黑暗袭身，他又冷又饿，JiNg神疲劳之下不祥的念头一个个产生……

他想站起来走动走动，眼皮的重量却沉得必须阖上……

恍惚中，脑海里的影像是马志文让警察铐上手铐──

他惊跳起来，拔出shouqiang指向森林深处！

那里头黑得仅剩枝叶的沙沙作响，带出的寒冷彷佛谐谑的嘲笑，且无止无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