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来得很快。

带走姜建国的时候，他还在骂骂咧咧。

但看到顾延州冰冷的眼神，他又瑟缩了一下，没敢再出声。

做完笔录，送走警察。

公寓里重新恢复了安静。

我坐在沙发上，抱着抱枕，身体还在不受控制地发抖。

那种劫后余生的虚脱感，让我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顾延州倒了一杯热水，递给我。

“喝了。”

我捧着杯子，牙齿还在打架。

“谢谢……”

顾延州在我身边坐下。

这次离得很近。

近到我能感觉到他身上的体温。

“别怕了。”

他说。

声音难得的温和。

“只要我在，没人能动你。”

我抬头看他。Ζ

他眼里的戾气已经散去，只剩下沉静的黑。

像一片深海，包容又安全。

“顾学长……”

“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这个问题，我憋了很久。

仅仅是因为顾潇潇吗？

顾延州沉默了一会儿。

他转过头，看着窗外的夜色。

“顾潇潇要是回来看到你少了一根头发。”

“她会把我的游戏账号全注销了。”

“我那是为了我的装备。”

我：“……”

虽然知道他在胡扯，但我还是忍不住笑了。

笑着笑着，眼泪又掉下来。

顾延州叹了口气。

伸手，有些笨拙地拍了拍我的头顶。

“爱哭鬼。”

“以后别叫学长了。”

“叫名字。”

“或者是……”

他顿了顿，嘴角勾起一抹坏笑。

“跟着顾潇潇叫哥也行。”

我脸一红，小声嘀咕。

“我才不叫哥。”

叫了哥，还怎么暗恋你？

那天之后，顾延州的开始接送我上下班。

理由是：“顺路。”

其实他的公司在城东，我在城西。

完全南辕北辙。

但我没有拆穿。

坐在他的副驾驶上，看着他单手打方向盘的侧脸。

我心里那莫名的心思，已经疯狂蔓延。

哪怕我知道。

这可能只是一场没有结果的单恋。

但我贪恋这份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