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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停尸房，周存嘴角还挂着冷笑。

谈思唯现在不玩失踪，改成雇两个假警察骗他了？

不就是因为他这几天多陪了笙笙，想方设法要引起他的注意吗？

他们走向正中央那张不锈钢停尸床，冰冷的寒气瞬间包裹了每个人，连呼吸都凝结成白雾。

“你认识她吗？”女警指向白布覆盖的轮廓。

周存漫不经心地瞥了一眼：“掀开看看。”

当白布被掀开的刹那，他的笑容僵在脸上。

那条沾满血迹的白裙子像一记重锤，狠狠砸在他的心上——那是他送给谈思唯的第一份礼物，那个傻姑娘，捧着这条六十块的清仓款，开心得像得到了全世界。

“噗”他没忍住，噗嗤一声笑出声。

转头笑着对警察道歉：“抱歉，我太太也有条一样的”

可笑着笑着，咸涩的泪水就模糊了视线。

他这才发现，自己的手已经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当指尖触到那张冰冷的脸时，记忆如潮水般涌来。他仿佛又看见谈思唯穿着这条白裙子，在树下朝他挥手的样子。

阳光透过树叶缝隙，在她身上跳跃成金色的光斑。

“我会陪你走到生命的最后一分钟，永远不会松开手。”是婚礼上他对小唯的承诺。

可现在，他的小唯孤零零躺在这里，那么爱干净的人，如今满身污秽，明媚的笑脸都摔成了碎肉。

“小唯”

呜咽声终于冲破喉咙，他整个人瘫软在地。

她发疯般扑上前想抱她，却被浓重的血腥味熏得干呕不止。

在剧烈的呕吐声中，他的眼泪流得更凶，与呕吐物混在一起，狼狈不堪。

“小唯小唯”

“不会的”他喃喃自语，“小唯不会死的。”

“我只抽了她一点点血，她怎么会”

男警沉声道：

“周先生，我们顺着您太太社会关系查下去发现她的死，跟您身边姓宋的小姐脱不了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