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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最近，陆司言的状态明显不对。

他变得极易走神。

批阅文件时，钢笔尖会在某一页停留过久，留下一个浓重的墨点。也会开始频繁地、无意识地看向手机。

不知道在期待着谁的消息。

点开我和他的聊天界面，除了当初陆司言弹过一条信息：

【你出国了？】

再无回复，只有一个鲜艳的红色感叹号。

陆司言被我拉黑了。

点开，退出。又点开，然后将手机屏幕朝下，重重地扣在桌面上。

循环往复。

笃笃笃。

直到助理敲开门，躬身道：

“陆总，您和高小姐约了晚餐。时间差不多了。”

陆司言回过神来，漫不经心地拿着外套往出走。

餐桌上，高若月妆容精致，言笑晏晏，说着分别这些年的见闻。她对这次重逢后，再次拿下陆司言势在必得。

但对面的男人却明显的心不在焉。

说了半天，也只会得到一个迟了半拍的“嗯”。

最让高若月难以忍受的是，陆司言看向她的眼神会忽然间恍惚了一下。

又像是透过她，再看另外一个人。

几次之后，高若月的情绪也冷了下来。她随手扔下了刀叉，银制餐具碰到骨瓷盘，发出一声刺耳的“叮”声。

陆司言迷茫地抬起头，疑惑道：

“若月，牛排不合胃口吗？”

高若月嗤笑了一声，满脸讽刺：

“怎么，正主就坐在你面前。还在想那个跑了的小替身，姜暮云？”

陆司言惊讶地抬起头，下意识反问道：

“你怎么会知道？”

陆司言其实瞒得很好。自从高若月出国后，从没有在她面前提过我的面前，更没提过替身的事儿。

对外，也只说是女伴。从没给我个正当的名分。

高若月轻呷了一口红酒，缓缓解释道：

“因为——姜暮云是我亲自送到你身边去的。”

陆司言整个人彻底僵住了。

只剩下满脸的震惊和难以置信。

见他这副样子，高若月嘴边讥讽的笑意更深，慢条斯理地解释道：

“需要问为什么吗？我替你解答一下吧。”

“因为我太了解你了。我出国追逐我的事业和野心，但我怕几年后回来，你身边早已莺莺燕燕，早就忘了我是谁。”

“毕竟在这个圈子里，你的确还算个不错的联姻对象。对我……还算有几分真心。”

说完，高若月将高脚杯轻隔在桌面。

语气轻描淡写：

“我在她最困难的时候，给她一大笔钱。”

“我知道她眉眼之间，的确有几分像我。所以我让她去接近你，去模仿我，去‘爱’你，去无时无刻提醒你我的存在。”

“我花钱雇她，不就是为了在我出国打拼的这几年，替我拴住你，让你对我念念不忘。”

高若月的话音陡然一转，变得尖锐而愤怒。

“我承认，我用钱买感情。的确不是什么好东西。但我发现，你简直比我更可笑。”

“沉迷在自己构建的深情人设里。一边抓着个替身自我感动，一边又对白月光念念不忘。结果呢？”

“替身看清了你，跑了。你现在又对这我的张脸，去找她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