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了一句什么我还没听清，就被一声极度粗暴的怒呵给盖了过去。

一抬头，顾楚尧站在门口脸色涨红：

“你们在干什么？！”

宋雪的迷香也过了时效。

她眼神惊恐看着我，捂着胸口缩到一边。

顾楚尧冷冷看着我：“皇后不是说要歇下了吗？没空理会朕，倒是有空和贵妃闲聊？”

我站起身笑了笑：“臣妾才闭上眼，听见宋贵妃叫了一声，便过来瞧瞧。”

“是吗？”

“自然。”

顾楚尧咬了咬牙，一脸怒意地拉着我离开。

他被扰了兴致，第二日就要启程回宫。

宋雪更是以为我要杀她，躲在顾楚尧身边，让我无法近她身。

顾楚尧也是个烦人的。

凡是我想召见宋雪，他必定出现阻挠。

思来想去，我下旨在百官中挑选适龄女子入宫侍奉。

甚至专门按顾楚尧喜欢的模样去选秀——那种在逆境中破土而出，如梅花清冷坚韧的孤傲女子，他最着迷。

果然，新人入宫后，顾楚尧的心思就不再一味挂着宋雪。

成功把宋雪单独留在凤仪宫的那日。

她吓得发抖。

“你知道的。”我笑道，“我敢对你用药，就敢对你做别的。”

“不然，你也不会疑心我要杀你。”

“告诉我，你看到的下任到底是谁？”

宋雪看着我：“就算我告诉你，你又能如何？你难道要杀了他吗？可是……”

她挡在小腹前的指尖蜷缩了一下。

我眼神一厉。

还没等我开口，宋雪突然呕出一大口鲜血。

她难以置信地抬眼，随后倒在了地上。

我让玉露赶紧去传太医，可还不等太医来到，宋雪已经毒发身亡。

临死前，她翻来覆去只有一句：“不对，不对，这不可能……”

顾楚尧来时，看宋雪的眼神满是淡漠。

他反而有些期待的拉着我的手：“卿卿，是你做的吗？”

我看着他的眼睛，竟有种，即便我承认了是我做的，他也会放过我的荒唐感。

“当然不是。”

顾楚尧眼中的亮光一点点黯灭。

他下令彻查，查出是近日风头正盛的新人给宋雪下毒，于是废为庶人打入冷宫。

“至于昭雪宫……”他看向我。

见我不吭声，头疼地揉揉额角：“先暂时搁置着吧。”

昭雪宫早已被宋雪命工匠修到面目全非。

顾楚尧还不知道此事。

宋雪死后，我常常想起当时她抚摸肚子那下意识的动作。

直到两月后，在北方治理匪患有功的平阳侯世子回京，进献了一位年轻女子。

“皇上，这是臣在路上救下的美人。”

“这女子从前也生活在平溪的宋家村，是当初找到皇上的那条村子，想来也真是缘分。”

我死死盯着跪在地上的美人。

同样挪不开眼的，还有身旁的顾楚尧。

无他。

这女子跟年轻时候的我，实在是。

太像了！

当晚，顾楚尧召幸了她。

宋雪未完成的贵妃册封礼仪，没住进的昭雪宫，都成了潘岑的囊中之物。

第二日一早，关于宋雪和潘岑的调查，都摆在了我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