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捧着茶杯，手还有些抖。

“你怎么知道……”他问。

“我怎么知道三月初七那天，你看见姜如月派人推先前进宫的陈贵人下水?”

我替他说完了后半句。

陆离的脸色又白了几分。

陈贵人是李修登基后，选的第一批秀女，颇为得宠。

后来在御花园意外落水，感染风寒，没多久就死了。

当时所有人都以为是意外。

没人知道，是姜如月下的手。

那时候，她甚至还没正式进宫，只是作为我的庶妹，来宫里探望我。

她的心机和歹毒，从那时就开始了。

“娘娘……”陆离的声音在抖。

“别怕。”我安抚他，“我若想害你，你活不到今天。”

我看着他，说出了我的计划。

“我要你，继续当你的哑巴小太监。”

“我要你，成为我安插在皇帝身边的一双眼睛，一只耳朵。”

陆离很聪明，他立刻明白了我的意思。

“娘娘是想让奴才去伺候皇上?”

“没错。”

这件事不容易。

李修生性多疑，身边伺候的人，都是信得过的老人。

但，我自有办法。

第二天，我亲自去了御书房。

李修正在批阅奏折，看见我，有些意外。

“皇后怎么来了?”他的语气不冷不热。

“来看看陛下。”我将带来的汤盅放在他桌上，“这是臣妾亲手炖的雪梨汤，陛下操劳国事，润润喉。”

李修看了我一眼，没动。

我知道，他怕我下毒。

我也不恼，自己盛了一碗，当着他的面，喝了一口。

“陛下放心，臣妾还没活够。”

李修的脸色缓和了些，端起汤喝了。

气氛有些沉默。

我主动开口：“陛下，昨日是臣妾鲁莽了。”

我向他服软了。

“容嫔妹妹到底怀着龙嗣，臣妾下手重了些，还请陛下降罪。”

李修大概没想到我会主动认错。

他放下汤碗，看着我。

“你能明白就好。她性子单纯，以后，你多担待。”

好一个性子单纯。

我心里冷笑，面上却是一副贤后模样。

“是，臣妾记下了。”

我又说：“只是臣妾身边的宫人，昨日都被臣妾罚了。如今缺个机灵点的小太监使唤，不知陛下可否……”

李修明白了，我是来要人的。

他想了想，说：“朕身边的王德全，你用着可还顺手?”

王德全是他的人。

他这是想在我身边安插眼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