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值得。

一年过去，房间的每一个角落都按照林薇的喜好布置得精致温馨，空气里弥漫着饭菜的香气和她最喜欢的蓝风铃香薰味道。我解下围裙，看了眼时间，她应该快到家了。她说今天公司有点事，会晚一点。

手机震动了一下，不是林薇，是一条匿名的加密消息，只有简短的几个字：“目标已入境，接机车辆牌号江AXXXXX。”

我的心猛地一沉，像被浸入了冰水。目标，指的是赵峰，林薇放在心尖上多年、出国镀金的那个初恋。我雇的**，消息总是这么及时，又这么刺骨。

玄关传来钥匙转动的声音，清脆，却莫名带着一丝寒意。

林薇推门进来。她今天穿了一条我没见过的黑色吊带长裙，衬得皮肤愈发白皙，妆容精致，眼角眉梢却带着一丝掩饰不住的疲惫，或者……是兴奋？她没看餐桌上精心准备的菜肴，也没看我身上还没脱下的围裙，目光直接掠过我，落在客厅的行李箱上。

那是我昨天出差回来还没来得及彻底收拾的登机箱。

“你收拾一下东西吧。”她开口，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像是吩咐钟点工。

我愣了一下，以为自己听错了：“薇薇？你说什么？先吃饭吧，菜都快凉了，今天是我们……”

“赵峰回来了。”她打断我，终于将视线落在我脸上，那双我曾经觉得盛满了星辰的眼睛，此刻只有冰冷的疏离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快意，“他这几年在国外过得并不好，现在回来了，我们需要空间。”

我们需要空间。

我看着她，试图从她脸上找到一丝玩笑或者愧疚的痕迹。没有。她那么理所当然，仿佛在说一件天经地义的事情。这套我掏光积蓄、背上贷款买下的房子，这个我亲手布置、充满我们一年回忆的“家”，因为另一个男人的归来，我就需要滚蛋了。

血液似乎瞬间冲上了头顶，又迅速冷却下来。胸腔里有什么东西碎裂了，发出无声的脆响。但奇怪的是，极致的愤怒之后，涌上来的竟是一种近乎荒诞的平静。

我甚至笑了出来，不是开心的笑，而是带着一种彻底解脱的嘲讽：“所以，是我理解的那个意思吗？他回来了，我没用了，该滚蛋了？”

林薇皱了皱眉，似乎有些不耐烦我的“纠缠”：“沈默，我们都是成年人，好聚好散。这房子毕竟是我的名字，你一直住着也不合适。赵峰他……现在需要我。”

“需要你？”我重复着这三个字，目光扫过这间价值不菲的公寓，“是需要你，还是需要这套写着你的名字的房子？”

她的脸色瞬间难看起来，像是被戳中了痛处：“你什么意思？沈默，别把自己弄得这么难堪。这房子是你自愿买给我的，现在说这些有意思吗？赶紧搬走，对你我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