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明珠转醒后。

还未等她弄清身处何地，几个嬷嬷便一拥而上。

粗暴地剥去她身上象征尊荣的凤纹宫装，扯下她鬓间珠钗步摇。

“你们干什么！放肆！本宫是皇后！”

她厉声尖叫，状若疯妇，“本宫要见陛下！要陛下治你们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贱人罪！本宫要让那个檀娘死无全尸！”

一个资历老些的宫人朝她脸上淬了一口唾沫：

“呸！还做着你的春秋大梦呢？”

“通奸秽乱，混淆皇室血脉。”

“陛下没立刻将你千刀万剐已是开恩！还见皇上？等着下地狱见阎王吧！”

沈明珠被那口唾沫砸懵了。

待反应过来，她彻底慌了。

“不陛下最是爱我你们让我去见陛下”

却被破布死死塞住了嘴巴。

最终，沈明珠被废为庶人，赐毒酒。

是我亲自去送的她。

阴暗潮湿的囚室里，她蜷缩在角落，风光不再。

一见我，她便疯了：“檀娘，你这个不得好死的贱人！”

“你以为这样便能赢过我吗？萧衍他永远不会爱你这种被万人骑过的脏东西！”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她倒是反着来。

“我沈明珠至少堂堂正正做过皇后。”

“你呢？拼尽一切最终也只不过供他萧衍差使的一条狗而已！”

我平静地看着她癫狂。

待她骂得累了，喘息之际。

“说完了？”

她一愣。

我对身后的太监使了个眼色。

两个太监立刻上前。

一人用死死捂住她的嘴，另一人将准备好的白绫套上她的脖颈。

沈明珠惊恐地瞪大双眼，双腿拼命蹬踹。

“毒酒这种死法未免也太过温柔。”

“沈皇后能说会道，这舌头我也想收藏起来呢，不若。”

我咧开嘴，徐徐一笑。

“就做成人彘吧！”

自沈明珠死后。

萧衍将自己封闭在深宫，不见任何人。

终日酗酒，荒废朝政。

外敌来犯，他不管；天灾人祸，他不顾。

久而久之，朝中怨声载道。

而我也在裴观雪的打点下摆脱了庶人的身份。

裴观雪三请我回将军府，皆被我婉拒。

“檀娘，你知我心里有你，我担忧你在宫里再受欺辱！”

“现在只是倒了一个沈明珠。”

“裴观雪，你忘了我俩最初约定过什么吗？”

灯火下，我眼中锋芒颇盛。

与他一相望，千言万语尽在此。

是了。

当初含辱进宫。

我允他一月之内山河易主。

“我檀娘的过去并不光彩，错付了良人，辜负了自己。”

“但，今日起我也为刀俎了。”

裴观雪眸里万千怜惜，他紧紧抱住我：

“檀娘坚韧，让我如何不爱？”

“你放心，你身后有我，宫中暗线尽数为你所用，北疆三万铁骑随时听候调遣。”

我与裴观雪对弈一整夜，心绪翻飞。

是时候来清算我与你之间的恩怨了，萧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