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若回眸，神色惊讶且紧张：“仙君……你怎么也在这里？”

陆妄沉默片刻。

他沈声回答：“我在观察一个人。”

“谁？”

“一个凡尘中，比这里的皇帝都要英明神武的少年。”

阿若睁圆了秀丽的眼眸。

比陛下的丈夫还厉害？

她感到不满地撇撇嘴，反驳说：“能比人皇还要好，那怎么他不是皇帝？仙君这么夸，实在名不副实。”

陆妄眼神沈了沈。

这小仙娥，竟敢说魔尊大人不够英明神武？！

可笑！

区区一个人间的皇帝，如何与上古魔尊相提并论！

真让熊生气。

陆妄沈息，眼底闪过不悦。

他冷声问：“你还没说，你怎么也在这里，莫非，你在跟踪我？”

阿若瞪圆眼睛：“奴婢没有！”

他怎么会这么想！

陆妄负手，逼问：“那为何这么巧，你也在这里？”

阿若当然不能说她是为了帝姬来的。

她嗫喏两下唇瓣，听见鸣阳书院里，传来学生们的朗朗读书声。

阿若立刻道：“我循声而来，听见这里一片上进之音，难免驻足聆听，根本没想到仙君也在此。”

“不过，既然仙君说是要观察那名不如人皇的少年，说明少年也在这里头读书？”

陆妄拧眉。

这小仙娥，为何要强调“不如人皇”这四个字？

陆妄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

只是目光幽冷，声音疏离地道：“我们都身在凡尘，你一直称呼仙君，很有不妥，还是叫我陆妄吧。”

阿若想了想，点头附和：“那你也喊我阿若好了。”

陆妄心底冷笑一声。

他背过身去，懒得理会这诋毁魔尊大人的小仙娥。

阿若也不想跟陆妄多说，以免他看出端倪。

于是，俩人背对背站著，皆面朝前方。

片刻后，他们又不约而同地回头，看看对方走了没。

“你还没走？”二人异口同声地发问。

阿若最先一愣。

她讪讪说：“我再听会读书声，真新奇呢，我在九重天上没见过。”

陆妄抿唇道：“我也在观察那少年，等会再走。”

于是，二人收回目光，再次背对著彼此，心思各异。

阿若倒是不怕。

毕竟，已经和帝姬商量好了对策，她只需要等著帝姬下课便好。

过了不知多久，夫子总算宣布大家可以休息用膳去了。

白稚儿第一时间站起来，想往外走。

丰扶策轻轻拉住她的小手。

“吃饭而已，不用跑这么快，我让人在西江月定了菜，一会就送来了。”

说著，少年扬眉，目光示意他身边的座位：“你坐下来等。”

丰扶策听说，鸣阳书院的饭堂很是挤挤攘攘。

他不愿意让白稚儿在拥挤的人群里穿梭。

然而，小家伙心里惦记著比吃饭更重要的事。

“扶策哥哥，我还不饿呢，唔，我有点事，想去找一下师父，你在这里等我叭！”

丰扶策一听，主动站起身：“那我陪你去吧。”

白稚儿连忙摆摆小手：“不用不用，你就在这里坐著等我，我一会就回来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