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的亲人。多可笑。我看着他，忽然觉得很没意思。我没有再说话，

默默从床底下的铁盒子里，拿出了一本陈旧的房产证。这是爸妈留给我们唯一的遗产，

一套位于老城区的，只有四十平的小房子。我把房产证推到他面前。

「这是我们家唯一的房子了。」我平静地告诉他。「我可以把它卖了，给你凑钱。」

姜辰的眼睛瞬间爆发出狂喜的光芒，他激动得声音都在颤抖。「姐！我就知道你最疼我！」

「但是，」我打断他，「你要给我写一张欠条。」他脸上的喜色凝固了。「三十万。」

我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卖房的钱，加上我之前给你的十万，一共三十万。」

「写清楚，是你，姜辰，欠我姜雪的。」他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嘴唇动了动，

似乎想说什么。我没给他机会，继续说。「另外，再签一份断绝姐弟关系的声明。」

「从此以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互不相干。」出租屋里死一般的寂静。

姜辰脸上的血色一点点褪去，他难以置信地看着我。「姐，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我淡淡地说。「你不是一直觉得我这个姐姐很丢人吗？我成全你。」

「只要你签了字，这三十万就是你的了。」「你的画展，你的前途，都有了。」

我把纸和笔推到他面前。他死死地盯着那张纸，眼神里有震惊，有愤怒，但更多的，是挣扎。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我以为他至少会犹豫一下，会为了那可笑的亲情，

哪怕是假装地挽留一句。然而，我还是高估了他。在对锦绣前程的渴望面前，所谓的亲情，

薄得像一张纸。他猛地抓过笔，几乎是咬牙切齿地在纸上写下了欠条和声明，龙飞凤舞，

力透纸背。写完，他抓起桌上的印泥，狠狠地按下了自己的手印。鲜红的指印，

像一滴刺目的血。他把两张纸拍在我面前，喘着粗气，眼睛里全是***。「现在，

可以了吧？」我拿起那两张纸，仔细地看了一遍，然后折好，放进贴身的口袋里。接着，

我拿出早就准备好的银行卡，递给他。「这里面有二十万，密码是你的生日。」

他一把夺过卡，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他拿着卡，头也不回地冲出了门，

仿佛身后是什么肮脏的瘟疫。门被重重甩上，灰尘簌簌落下。我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是一条微信消息，来自一个陌生的号码。点开，是一张许薇薇刚刚发的朋友圈截图。

上面是姜辰灿烂的笑脸，他正举着一张银行卡，背景是奢侈品店的logo。

配文是：「亲爱的画展资金全部到位，谢谢爸爸！」3.姜辰拿到钱后，

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电话不接，信息不回。我一点也不意外。那二十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