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收拾好桌子，看了佳清一眼。可能真的只是这样了，无疾而终。当所有的感情都归为一线，还有什么不能省略，包括告别。她还是那么明亮，眼睛、嘴唇、后背的脊线。她还是那么瘦，喜欢穿裙子。

这些只字片语的段落，不能描写出哪怕一点点我对于她的爱。这便是终了了吗。

桌子上放着卓佳清的考卷，上面的字不太好看，我还记得自己第一次看的时候皱了眉头，以为这是哪个男孩子的卷子。哪个来应聘的女孩子不想给考官一个良好的印象呢，卓佳清就不是这样，她偏偏把字写得跟原生态牧场一样，草长莺飞。当我拿着她的考卷，看着她的脸时，根本对不上号。可等她一开口，我便知道，字迹不算什么，她的嗓子才真是男孩子的腔调。“你好，我是卓佳清。”我还以为是天外来音。

就是这样一个女孩，她有着女孩俊俏的外表和男孩坚贞的内核。她叫卓佳清，我爱上了她。她吃蛋糕的时候很有节奏感，一口一口，不紧不慢，也从不抬头看我。好像除了这个蛋糕，其他事情已经与她不再有联系。我问她，好吃吗，她微笑，好吃。我带她去游乐场，她却不玩，带她去海洋世界，她也不看。好像一切娱乐都与她无关。她不懂娱乐。我不知道她到底不懂到什么程度，这倒是一个极度无聊的人。她喜欢看别人坐过山车，她说看到别人尖叫她可以触摸他们心底的害怕。

我叫施信长，我比卓佳清大了整整十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