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第1页)
几人伸手便攥住梁生的胳膊,拖拽着往外走。
“我的戏本!”梁生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理智,疯了似的挣扎,枯瘦的手指不顾一切地伸向散落的纸片。
粗糙的地面磨得他指尖皮开肉绽。
温热的血珠渗出来,他却浑然不觉得痛。
王奎抬起脚,重重踩在他抓着戏纸的手背上,鞋跟狠狠碾了又碾:“京里谁不知道?你梁生的戏,只有严砚之能唱得活,如今他死了,你的戏本,就是一堆没人要的废纸!”
这句话像一把生锈的钝刀,扎进梁生的心头。
他所有的挣扎瞬间被抽干力气。
整个人似丢了魂一般,任由弟子们拖着胳膊,硬生生拽出琼花楼,扔在冰冷的街角。
他怀里还死死护着那堆皱巴巴、沾着血痕的戏纸。
他瘫在地上缓了许久,才用尽全力撑起身子,脚步踉跄地走出街角,漫无目的的往前走。
他买了两瓶酒,又要了些黄纸蜡纸。
一路走着,不知走了多久……
终于停在了一座孤零零的坟前。
周围杂草丛生,唯有这方小小坟冢干干净净,坟前的草木修剪得整整齐齐,没有半分荒败。
梁生缓缓蹲下身,在墓碑前盘腿坐下,又从怀中摸出一块洗得发白的方巾,细细擦拭碑上的浮尘。
岁月侵蚀,让墓碑上字迹略显微蒙。
他擦得极慢,连缝隙里的污垢都不肯放过。
这是严砚之的墓。
二十年来,无论风霜雨雪,梁生雷打不动每月来一次。他会用小铲铲去坟边的杂草,用布巾拭净墓碑的尘灰,像守护一份不可触碰的念想,从未有过半分懈怠。
他烧了黄纸,青烟袅袅升腾,缠绕着坟茔不肯散去。
他又倒了满满一杯酒,倾洒在碑前:“砚之,我来看你了。”
他想起严砚之在台上的模样。
想起两人彻夜打磨戏文的夜晚。
想起那些戏里的悲欢离合……
如今却都要化作泡影。
梁生枯瘦的手指颤巍巍探入怀中,掏出那些被撕得支离破碎的戏本。
纸片皱巴巴的,沾着干涸的血痕。
像极了他此刻残破的人生。
他望着上面密密麻麻的墨字,苦笑道:“他们说的没错啊……”
“我离了你,不过是个百无一用的书生,什么都不是。也只有你,能懂我戏里的悲欢,能把这些死的墨字唱活,没有你,它们就是一堆废纸。”
他的心早已在被拖拽、被践踏时碎成了齑粉。
此刻望着这堆戏本,只剩无边无际的绝望,像是做了某种最后的诀别。
他缓缓将残破的戏纸扔进燃烧的纸钱堆里。
如同他熄灭的希望、他与严砚之的过往、他坚守了一辈子的戏台梦。
“不写了,往后再也不写了。”梁生的声音碎在风里,浑浊的泪水顺着眼角滚落,砸在满是泥污的手背上。
而他面前,严砚之的魂魄正急得团团转。
看着那些浸满心血的戏文被扔进火里,他疯了似的伸手去拦。
可指尖却一次次穿过梁生的身体。
只扑到一片虚无的空气里。
“梁生,不能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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