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第1页)
严砚之心头一触。
他是出了名的戏痴,当年在台上,他一句唱腔能引得满场喝彩。
可如今,他已做了二十年孤魂。
魂魄虚浮得一阵风就能吹晃。
而唱戏所需的浑厚气息与铿锵嗓音,于他而言早已是遥不可及的奢望。
他望着空荡的戏台,嘴角牵起一抹极淡的苦笑,那笑意里裹着化不开的沉重与伤感:“自然想。”
三个字,轻得像叹息。
却又重得像压了二十年的岁月,藏着未竟的怀念。
和再也无法实现的遗憾。
“那你最想唱哪出戏?”温毓又问他。
“——《屏门记》,梁生写的。”严砚之的声音里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
话音刚落,温毓抬手轻挥。
严砚之只觉眼前光影一晃,眨眼间,他双脚已稳稳踩在了戏台的木板上。
熟悉的触感从脚底蔓延开来,带着些许灰尘的暖意。
下一秒,一身绣着青竹暗纹的戏袍骤然覆于他身,领口的盘扣硌着脖颈,宽大的衣袖垂在身侧,竟有了真切的重量。
他抬手抚上脸颊,脂粉的细腻与眉眼间的勾勒清晰可辨。
正是《屏门记》里他当年最常扮的那个老生。
他试着动了动胳膊,戏袍的沉坠感拉回了他二十年来的虚无。
胸腔里忽然涌上一股热流,他下意识地提气吊嗓,一声唱腔自喉腔滚出,浑厚中带着几分岁月沉淀的沙哑。
却依旧清亮,像极了当年在台上的模样。
久违的踏实与畅快如潮水般漫过心头,严砚之鼻头猛地一酸,积攒了二十年的思念、遗憾与不甘,尽数化作滚烫的泪光,在眼底盈盈打转。
模糊了戏台,却亮了他眼底的光。
严砚之看向温毓,眼里盛着感激,而后转向台下静坐的梁生。
梁生依旧佝偻着背,眼神空茫地望着空戏台——他看不见眼前严砚之未散的魂魄。
严砚之深吸一口气,抬起宽大的戏袍袖口……
一声唱腔自喉间滚出,清越中带着岁月的沉淀。
正是《屏门记》的开篇。
与此同时,温毓缓缓闭上眼。
再睁开时,周遭的一切开始扭曲、旋转——略显陈旧的戏台柱、昏暗的灯笼、散落的瓜子壳,都在光影里揉成一团混沌。
片刻后,景象又一点点清晰。
面前依旧是琼花楼。
只是此刻的琼花楼悄然褪去了陈旧的底色,戏台之上,道具整齐摆放,绣着繁复花纹的幕布缓缓拉开,灯火骤然亮起,璀璨得让人睁不开眼。
台上,一身戏袍的严砚之正值盛年,眉目英挺,唱腔浑厚嘹亮。
唱得正是《屏门记》最精彩的段落。
每一个转音、每一个身段,都带着当年的意气风发。
台下,高朋满座,衣香鬓影,喝彩声、叫好声此起彼伏。
震得楼梁仿佛都在微微颤动。
那是二十年前,琼花楼最鼎盛的模样!
梁生和温毓一样,同样看到了这一切。
他猛地眨了眨眼,伸手用力揉了揉。
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眼前的热闹、台上的身影、甚至空气中弥漫的脂粉与茶水混合的气息,都和二十年前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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