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颔首。早饭后，陈默嚷嚷着要去花园玩遥控飞机，王雅芝让福伯跟着。我借口回房拿东西，在经过陈默书房时，脚步刻意放慢。书房门虚掩着，里面传来陈建业压低却难掩怒气的声音：“……那份补充协议你到底签了没有？

董事会那边……”另一个略显阴柔的男声响起，带着笑意：“爸，您别急，大哥现在这样，有些手续总得办妥帖些……”是陈默的弟弟，陈昂。昨天婚礼上，他作为伴郎，笑容得体，眼神却像冰冷的蛇。我心头一跳，不敢多听，快步离开。接下来的几天，我在这个巨大的豪宅里小心翼翼地盘旋。白天，我是温顺隐忍的傻子妻子，陪着“玩闹”的陈默，应付着王雅芝偶尔的“关心”和陈建业的漠视。陈昂似乎很忙，很少碰面，每次见到，他都笑得温和，叫我“大嫂”，但那笑意从不达眼底。晚上，夜深人静时，陈默才会卸下伪装。他行动悄无声息，像个幽灵。

他会低声告诉我一些陈家的基本信息，成员关系，集团业务轮廓。

他怀疑下毒的人就在至亲之中，父母，弟弟，甚至可能是那位看似忠厚的叔叔陈建斌，都有可能。毒药是一种罕见的精神类药物，长期微量服用，会逐渐损伤神经系统，最终致人痴傻甚至死亡。他是在三年前一次持续数月的“重感冒”后，身体逐渐出现异常的，为了自保，也为了暗中调查，他索性将计就计，装成了彻底的傻子。“他们想要个废物，我就给他们一个废物。”黑暗中，他的声音冷得像冰。我需要做的，是利用我“傻子老婆”这个不起眼的身份，在不引起怀疑的情况下，留意某些人的动向，特别是接触药物或者异常行为。机会很快来了。一周后，王雅芝带着几个贵妇朋友在家喝下午茶，让我在一旁作陪。

其实就是显摆她给儿子娶了个“漂亮听话”的摆设。贵妇们言谈间充斥着虚荣和攀比，我低着头，安静地削着水果，耳朵却竖得尖尖。“雅芝，你真是好福气，阿默虽然……但娶了这么个乖巧的媳妇，以后有你享福的。”“是啊，听说林**家里是普通人家？能嫁到陈家，真是几辈子修来的福分哦。

”语气带着若有若无的轻蔑。王雅芝得意地笑了笑，抿了口红茶：“我们家不讲究门第，女孩子家世清白，性子好就行。主要是我们阿默喜欢。”她说着，像是想起什么，对旁边的佣人道：“去把我那个紫檀木的首饰盒拿来，给少奶奶挑几件。”佣人应声而去。

另一个穿着香奈儿套装的李太太笑道：“你对儿媳可真大方。不过啊，这年轻人身体要紧，我认识个老中医，调理身体很有一套，特别是对备孕的……”她压低了声音。

王雅芝眼神微动，摆了摆手：“不急，阿默他们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