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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疯狂地尖叫着想拦住她，可我的身体只能徒劳地穿过她的身影。

不要！

奶奶！

不要看！

“将军怎么也不叫了？”

奶奶疑惑地嘀咕着，伸出手，就要去掀那块布。

“别动！”

我爸的声音嘶哑，带着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颤抖。

但晚了。

爷爷已经先一步走上前，一把扯下了那块肮脏的雨布。

时间，在这一刻彻底凝固。

空气中那股浓郁的恶臭，仿佛找到了源头，凶猛地扑向每一个人。

“啪嗒——”爷爷手里的蛋糕盒子掉在了地上，奶油蛋糕摔在泥水里，粉色的“生日快乐”字样变得模糊不清。

狗笼的角落里，蜷缩着一团早已无法辨认的东西。

腐烂的皮肉上爬满了蠕动的白色蛆虫，青黑色的肢体以一种诡异的姿态扭曲着，森白的骨头刺破皮肤暴露在外。

只有那身被撕烂的、我最喜欢的碎花裙子，还能依稀辨认出曾经的模样。

“啊——！！！”

一声尖叫，从奶奶的喉咙里爆发出来。

她双腿一软，瘫倒在地，眼睛死死地盯着那具残骸，浑身剧烈地颤抖。

“念念我的念念”

她哭喊着，伸出手，想爬过去，却又因极度悲痛而动弹不得。

爷爷那张向来沉稳的脸，此刻血色尽失，嘴唇哆嗦着，他猛地转身，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住我爸。

“这是什么？”

他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像一头被激怒的雄狮，“我问你！这到底是什么？！”

我爸“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整个人像被抽走了骨头，他望着那堆腐肉，瞳孔涣散，嘴里无意识地呢喃：“不是的不是的她去同学家了她会自己回来的”

“回来？！她怎么回来？！”

爷爷冲了上去，一脚将我爸踹翻在地，发疯似的揪住他的衣领，“你告诉我！她这副样子要怎么回来？！是不是你们？！是不是你们把我的孙女害成这样的？！啊？！”

妈妈也彻底崩溃了。

她扑到笼子边，看着那具甚至无法称之为“尸体”的东西，那滔天的悔恨与恐惧将她吞没。

“念念！我的念念！”

她凄厉地哭喊着，双手疯狂地抓挠着自己的头发和脸颊，“是我错了！是我把她关进去的！我以为我只是想让她冷静一下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啊！”

院子里，哭喊声、咒骂声、嘶吼声混作一团。

周围的邻居们被这声音惊得纷纷开门探头，很快，院子门口就围上了一圈人。

当他们看清那血肉模糊的一角时，人群纷纷捂住了嘴，有人指着笼子。

“天哪”

“快报警”

“那是他们家孩子？”

警笛声由远及近，几名警察冲进院子，在看清狗笼里的惨状后，脸色铁青，立刻拉起了警戒线。

“所有人退后！保护现场！”

爷爷浑身发软地靠在墙角，淌着眼泪。

奶奶趴在地上，哭喊着我的名字。

而我爸，他就那么跪在泥水里，双目空洞地盯着那堆腐肉，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嘴唇在机械地开合着，一遍遍地重复着同样的话：“不是这不是念念念念最爱干净了，她不会把自己弄得这么脏”

“她跑去小雅家了对，她闹脾气，去同学家了等会儿就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