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的是，在接下来的两天里，每到晚上他们平时上线的时间点，程悦的手机都会准时收到一条来自《幻界》游戏APP的系统推送，提示好友“晨曦”已上线。

他上线，似乎只是挂着，并不组队，也不下副本，有时在主城，有时在某个风景点，一挂就是好几个小时。

程悦看着那条推送，心里有种微妙的感觉。他是在……等自己吗？

这个念头一旦升起，就像藤蔓一样悄悄缠绕上来。在忙碌的间隙，他会不自觉地想起游戏，想起那个沉默可靠的战士，想起星辉湖畔那短暂的、关于音乐的交流。虚拟世界里的牵挂，第一次如此清晰地照进了现实。

第三天晚上，程悦终于赶完了最紧急的部分，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家。他几乎是下意识地打开了电脑，登录了游戏。

几乎是在他角色加载进世界的瞬间，组队邀请就弹了出来。

他点击同意。

队伍语音里安静了几秒，然后响起晨曦那把低沉冷静的嗓音，听不出什么情绪：“忙完了？”

【月色】：嗯，告一段落了。

“来月语森林。”晨曦说，“这里的星空，很好看。”

没有询问他忙了什么，没有抱怨他几天没来，只是简单地邀请他去看星星。一种被小心翼翼呵护着的感觉，猝不及防地击中了程悦疲惫的心。

他传送到了月语森林。这里是游戏中的低级地图，宁静安详，没有高级怪物的骚扰。在一棵巨大的、盛开着淡蓝色花朵的古树下，暗金色的战士正静静地站在那里，仰望着夜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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