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我眼皮都没抬，正用小刀仔细刮着猪油锅里凝结的、泛着特殊油光的厚厚一层，“放那儿吧。

”向夫人嫌恶地皱了皱鼻子：“你……你在弄什么？一股子怪味！赶紧扔了！一个大家闺秀，成何体统！”“一点小玩意儿。

”我把刮下来的、颜色有点诡异的油膏小心地装进一个不起眼的瓷罐里，“母亲放心，选妃宴那天，女儿一定‘体体面面’地出现，绝不丢了向家的脸。

”我特意在“体体面面”四个字上加了重音。向夫人被我噎了一下，大概是觉得我态度温顺毕竟没像以前那样顶撞，又看我确实在“捣鼓”东西虽然味道难闻，最终只是哼了一声：“你知道就好！

好好收收心，别整日里想些有的没的！”说完，带着人匆匆走了，仿佛多待一秒都会被熏晕。青禾担忧地看着我：“小姐，您弄这些……真的有用吗？

”我盖好瓷罐的盖子，拍了拍手，闻了闻指尖残留的、混合了朱砂雄黄的特殊“油香”，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当然有用。这可是给某些人准备的‘大礼’。”选妃宴这天，风和日丽。皇家别苑万芳园张灯结彩，花香混合着脂粉香，熏得人头晕。

各家贵女们打扮得花枝招展，如同御花园里最名贵的牡丹芍药，三三两两聚在一起，低声细语，眼神却像小刀子似的互相打量。我穿着向夫人给的那套水粉色衣裙，素面朝天，只在鬓边簪了一朵普通的绢花，安静地坐在角落里。与周遭的珠光宝气格格不入，像个误入的粗使丫鬟。周围投来的目光，有同情，有鄙夷，更多的是幸灾乐祸。

谁不知道向家嫡女向穟是个空有嫡女名头的草包？她那个庶妹楚婠，才是今日有望攀上高枝的热门人选。“哟，这不是向大小姐吗？”一个尖细的声音响起，带着毫不掩饰的嘲讽。是户部尚书家的千金李娇娇，上辈子没少跟在楚婠屁股后面踩我。

“怎么一个人坐在这儿？这身打扮……啧啧，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来给哪位贵人端茶递水的呢。”她身边的几个跟班捂嘴窃笑起来。

我抬眼，平静地看着她：“李小姐今日打扮得真隆重，这满头珠翠，怕是有好几斤重吧？

待会儿若是不小心扭了脖子，那可就是乐极生悲了。”“你！”李娇娇被我噎得脸色涨红，“哼！牙尖嘴利！我看你能得意多久！等会儿楚妹妹来了，看你还有没有脸坐在这里！

”话音未落，人群忽然一阵骚动。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入口处。楚婠来了。

她穿着一身流光溢彩的正红色云锦宫装，裙摆上用金线绣着繁复的凤凰图案虽然按规矩只有皇后才能用凤纹，但她这纹样取了个巧，只算鸾鸟。头戴赤金红宝点翠头面，珠光宝气，映衬得她那张本就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