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语的手指在手机屏幕上快速滑动，拨通了报警电话。

“喂，警察吗？这里有人故意别车，差点造成严重事故。”

她的声音冷静，看不出表情，目光却始终没看傅砚修一眼。

傅砚修跪在车旁，额角的血顺着脸颊滑下，他却浑然不觉，只是死死盯着温语：“……你报警？”

温语没理他，开门下车扶住司珩的手臂：“头晕吗？要不要叫救护车？”

司珩脸色有些苍白，却还是摇了摇头：“没事，只是有点晕。”

他站直身子，看向傅砚修，声音低沉却不容置疑：“傅先生，请你以后不要再骚扰我们。”

傅砚修像是没听见，踉跄着往前走了两步，伸手去拉温语：“温语，你听我说……”

“啪！”

温语狠狠甩开他的手，眼神冷冰冷：“傅砚修，你到底在演什么深情？当初为了阮眠，你让我在拍卖会后跳湖，生日那天把我扔在警局，现在又在这装什么痛不欲生？那么爱她为什么还要和我纠缠？贱不贱啊。”

傅砚修的脸色瞬间惨白：“我，我都知道了，那些事都是阮眠设计的！她故意挑拨我们，我以后……”

“以后？”温语讥讽地笑了，“99张和好券，你用得还不够尽兴吗？”

她一字一句地说，“我现在看你，只觉得恶心。”

傅砚修捂着心口，像是被人捅了一刀，呼吸都变得艰难。

警笛声由远及近，警察很快赶到现场。

傅砚修站在原地，三人一起被带进警局。

坐在警察局的椅子上，恍惚间，他忽然想起。

曾经也是这样。

那时，他在警局搂着阮眠，温语站在一旁，安静地替他处理打架的烂摊子。

而现在，他成了那个被晾在一边的人。

原来，这就是她当时的感受。

他痛得弯下腰，喉咙里溢出一声低哑的哽咽。

局长匆匆赶来，看到傅砚修和司珩时，脸色一变，连忙上前：“傅总，司少，这……这是怎么回事？”

司珩坐在椅子上，脸色仍然不太好，温语站在他身旁，手轻轻搭在他肩上。

傅砚修坐在对面，额头的伤口已经简单包扎，可血还是渗了出来。

他盯着温语，声音沙哑：“私了吧。”

司珩抬眸，淡淡道：“可以。”他看向傅砚修，“只要你保证，以后不再骚扰温语。”

傅砚修猛地站起身，椅子在地板上划出刺耳的声响：“不可能！”

司珩冷笑一声，刚要开口，却突然脸色一变，整个人往前栽去。

“司珩！”温语一把扶住他，慌乱地摸他的额头，“你怎么样？是不是头疼又犯了？”

司珩闭了闭眼，勉强稳住呼吸：“没事。”

温语转头瞪向傅砚修，眼神里是前所未有的恨意：“傅砚修，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她声音发抖，“如果司珩有事，我们一定追究到底。”

傅砚修站在原地，像是被钉住了。

他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可喉咙里却像塞满了棉花，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警察看了看三人，试探性地问：“那，这案子，还私了吗？”

温语扶着司珩站起来，头也不回地往外走：“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