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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丽姐给我打电话。

“林老师，我们错了。“她的声音里带着哭腔，“求您把文章删了吧“

“删了？“我冷笑，“当初你们告我的时候，怎么不想想今天？“

“我们真的知道错了“

“知道错了？“我打断她，“你知道这三个月我是怎么过的吗？整夜整夜睡不着，不敢出门，怕碰见熟人“

“对不起“

“对不起有用的话，还要法律干什么？“我深吸一口气，“丽姐，我不会删文章。但我会给你们一条路。“

“什么路？“

“公开道歉。“我说，“在小区业主群、你们的网店、所有传播过谣言的地方，公开承认你们诬陷我，承认你们早有预谋。然后主动退还所有赔偿款。“

“这“

“就这些。“我挂掉电话。

老公在旁边听完，叹了口气：“她们会同意吗？“

“不知道。“我靠在沙发上，“但这是她们唯一的出路。“

一周后，我收到七封手写的道歉信。

信是丽姐她们亲笔写的，每封都有两三页。

内容大同小异：承认诬陷、承认碰瓷、承认被利益蒙蔽了双眼。

最后都写着同一句话：“林老师，对不起。我们错了。“

我看完这些信，没有想象中的痛快。

只有疲惫。

还有一种说不出的悲哀。

老公问我：“要原谅她们吗？“

“原谅是不可能的。“我把信收起来，“但我也不想再纠缠下去了。“

“那文章“

“先留着。“我说，“算是给其他人的警示。“

他点点头：“也好。“

赔偿款退回来的那天，我把钱全部捐给了社区公益基金。

捐款时，工作人员问我：“您真不留着？“

“不留。“我签完字，“这钱拿着膈应。“

“那您以后还会继续做公益吗？“

我沉默了一会儿：“会。但不会再像以前那样了。“

“什么意思？“

“以前我以为，善良不需要边界。“我看着窗外，“现在我知道了，没有边界的善良，就是对恶的纵容。“

工作人员愣了一下，然后点头：“您说得对。“

走出社区中心，阳光正好。

我站在门口，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突然想起第一次开手工作坊的那天。

那时候我多天真，以为只要真心付出，就能换来真心。

现在我明白了。

有些人值得你真心，有些人不值得。

区别在于，你要学会辨别。

半年后，我在另一个社区重新开了手工作坊。

不过这次，我做了很多改变：

收费。象征性的，一节课20元，用于场地和材料成本。

签协议。明确写清楚：这是教学，不是劳动关系。

限定人数。最多10人，宁缺毋滥。

设门槛。报名时要写申请书，说明学习目的。

第一次招生，来了12个人。

我挑了8个。

其中一个女孩问我：“老师，您为什么要收费啊？听说您以前是免费的。“

“因为免费的东西，有人会不珍惜。“我看着她，“而收费，是对双方的尊重。“

“我懂了。“她点点头。

上课那天，我站在8个学员面前，突然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