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什么叫世界不放过我？”

“你以为你面对的是一个bug，一个可以修复的错误？”陈烨惨笑一声“你错了。你面对的，是一个意志。一个已经和《神启》融为一体，成为了这个世界底层逻辑一部分的，神的意志！”

他将我的情况和病毒的真相，全部说了出来。

只要《神启》的服务器还在运行这个诅咒就永远不会停止。

客厅里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我父母脸上的血色褪得一干二净，他们看着我，眼神从愤怒，变成了极致的恐惧。

“妖……妖怪……”我妈哆嗦着嘴唇，连连后退，一屁股瘫坐在地上。

林凡更是面如死灰，他终于明白了，为什么他做什么都失败，为什么他求什么都不得。

因为，他所处的世界，本身就在与他为敌。

“不……不……这不可能……”他喃喃自语，精神已经处在崩溃的边缘。

陈烨没有再理会他们，他蹲下身，试图检查我头上的伤口。

“林夕，我带你去医院。”他的声音放得很轻，带着一丝恳求。

我侧过头，避开了他的触碰。

我的目光，落在了他带来的一个公文包上。

“那是什么？”我开口。

陈烨一愣，随即明白了我的意思，他打开公文包，从里面拿出了一份文件。

“这是公司的股权转让协议，”他将文件递到我面前，“我名下20的股份，还有……你父母从我这里拿走的那20，我都帮你拿回来了。现在，你才是《神启》最大的股东。”

他以为，钱和权力，能抚平一切。

我看着那份文件，上面天文数字般的估值，在我眼里，还不如窗外一片飘落的黄叶。

“我不需要。”我淡淡地说。

“林夕！”陈烨急了，“我知道这些弥补不了什么，但……”

“陈烨，”我打断他，“你当初，为什么要同意？”

我问的，是他为什么同意将我的神脉转移给林凡。

陈烨的身体僵住了。

他张了张嘴，脸上露出了痛苦的神色：“我……我……”

“因为20的股份？”我替他说了出来。

他没有否认，只是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我以为……我以为那只是一串数据。我没想到……会对你造成这么大的伤害。”

“数据？在你眼里，我十年的人生，我唯一的希望，只是一串可以随意转移的数据？”

“我错了，林夕，我真的错了。”他抓住我的手，力道大得吓人，“你回来，好不好？我解散公司，我关闭服务器，我把一切都还给你！只要你回来！”

“回来？陈烨，你告诉我，我要怎么回来？”

我的身体已经垮了，我的意识已经变成了病毒。

我被困在了这里，也永生在了那里。

我回不来了。

陈烨看着我，眼中的光一点点熄灭。

他终于明白，他犯下的错，是没有任何代价可以偿还的。

他亲手毁掉的，是一个人完整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