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告诉我你是附近学校的留学生时，我就一直有一个没有说出口的心愿。”

“我想和你一起走在你学校的校道上，和你一起吹你吹过的风，听着你讲述你的曾经，再听着我描绘我们两个人的未来。”

今晚的微风格外温柔，伴随着裴言川低沉的嗓音一起吹进苏听然的耳中。

“外国的食堂不太好吃，所以我想，如果以后我们住在一起，我一定要学会下厨，和你一起分担家务。”

“当然，我们可以选择定居国外，也可以回国发展，全看你的想法。”

“那时的我很傻，庆幸自己因为这场车祸遇到了你，甚至傻乎乎的想，就这么失明下去能和你生活一辈子，也挺好的。”

深吸了一口气，裴言川看着三三两两成群的高中生，继续说：

“苏听然，我做了好多错事，给你带来了无法逆转的伤害。我也会自责反省，可那时的我心高气傲，总是把过错归结到别人身上。”

“经历过这次生死，我忽然明白，我自以为能给你的爱，别人也可以给你，还能比我给的更好。而且，我的爱会给你带来负担……”

“苏听然，我也是第一次爱人，难免会犯下很多错误。但我会改，因为是你，我愿意去改变。”

裴言川在操场前停住了脚步，月色照在他的侧脸上，显得格外温柔动人。

“我们还可以在一起吗？苏听然……”说到这，他轻笑了一声：“其实苏听然的名字很好听。”

“你愿意给我最后一次机会吗？”

西边的夜空忽然绽放起烟花，不知道是为谁而放。

苏听然很认真地听了裴言川的心腹之言，也很确定，自己没有心动的感觉。

爱就是爱，不爱就是不爱了。

苏听然敢爱敢恨，从来不会欺骗自己。

所以，她轻轻摇头：“抱歉。”

她还想再说什么，裴言川忽然转过身去不再看她：“我知道了。”

月光折射下，苏听然看到了裴言川隐藏在眼尾的泪珠。

他们原路返回，不再言语。

一直到校门口，他们之间的最后一句话是，裴言川问：“需要我送你回去吗？”

“不用了。”苏听然听见自己的拒绝。

裴言川利落点了点头，没有说再见，往反方向走。

苏听然也转身离开，只是在低下头的一刹那，脸上不知不觉沾满了泪水。

等恢复了平静，她给裴执礼打了电话，带着笑意说：“有空来接我吗？”

裴执礼的嗓音不远不近，透过电流震动苏听然的耳膜。

“往左看。”

苏听然看到了裴执礼的车停在了大树下，而他修长的双腿相互交叠，依靠在车身前，修长的指尖还罕见地夹着一根雪茄。

他不放心裴言川，所以一直都在默默等着苏听然，这样就可以在她最需要的时候出现，又不会打扰她做出最后的选择。

不知为何，苏听然心头的雾霾骤然间散去，脚步轻快很多来到裴执礼身边。

“我们明天回b市吧。”苏听然歪了歪头，笑着说：“还有很多工作都没有完成。”

她没有提及和裴言川说了什么，可这就是裴执礼等了一个晚上想要的答案。

所以裴执礼笑着说好。

然后又说了一声：“苏听然，我爱你。”

“我也是。”苏听然说。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