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她将眼神锁定我。

“文月，我知道你恨我，可你不能用这样的视频来污蔑我。”

“今天是姐姐结婚的日子，你不是想看见我幸福吗？这难道就是你眼中的幸福？”

我抬起头，尽量不让眼眶里的泪水流出。

可心头那团灼热的火，还是忍不住朝外蔓延出火焰。

“姐姐，这都是真的，真的！”

姐姐又一把将我推开，本就如纸薄的身体，似乎已经全部碎了，只是剩一张皮囊将它包裹。

“可之前是你亲口承认自己杀死了爸妈，你又怎么解释？”

“我到底该不该相信你？”

我回答她。

“因为，我答应了爸妈，就算是死，也要替你隐瞒。”

“为什么？”

姐姐红着眼问我。

可我答应过爸妈，不能将真相说出来。

而那个真相，对我和哥哥来说，又何尝不是一件钻心入骨的痛。

我没有回答，姐姐兀自一笑。

“说白了，你就是想替自己开脱，想在所有人面前让我身败名裂。”

“苏文月，你还是那么恶毒！”

投影仪上的内容没有因为我们的争吵而停止播放。

画面里，是爸妈带着姐姐就医的画面，我害怕记不住医生说的注意事项，所以用相机拍了下来。

爸妈急得焦头烂额，医生只是淡淡地说。

“或许再受一次重大打击后，有恢复正常的可能。”

“但恢复以后，她不会记得自己发病时做过的事，甚至不会记得自己生病的事实。”

爸妈一直等着这个打击，她说无论如何，也要让姐姐恢复健康。

可回去后，姐姐还是很平稳地发病。

家里已经不敢养活体宠物。

可姐姐不吃饭，甚至绝食，逼不得已，爸妈去花鸟市场买了几条活的金鱼。

视频拍到姐姐时，她正一脸诡异地嚼着金鱼的尸体。

金鱼尾巴在姐姐嘴里，而它的头和眼睛还在打转。

因为见多了这样的场面，我显得没有那么害怕，镇定地记录着姐姐发病时的一举一动。

画面再次转动，是在游乐场。

姐姐吵着要去玩旋转木马。

哥哥带着她一起坐在旋转木马上面，我则站在外面给她们拍照。

只是下一秒，姐姐又开始发疯，歹着前面的小孩子不肯放手，看着孩子的眼神，犹如在看一头猎物。

哥哥吓坏了，赶忙将姐姐抱到外面。

这之后，爸妈不再允许姐姐外出，害怕她做出伤人的举动。

随着时间的推移，好像距离医生说的重大打击又近了一步。

姐姐正常时，能独自上学，发病时又像变了一个人。

直到那天姐姐从房间出来准备吃饭，也就是爸妈离开的那晚。

她终于爆发了，也终于从最严重的打击中恢复正常。

这之后，相机再也没有记录家里的生活日常。

视频到此也就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