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群只是远远“看戏”的仙境小仙子们，也是看得一脸懵圈，完全跟不上这急转直下的剧情。

紫色小礼帽的仙子挠了挠头，脸上写满了大大的问号。

[发生什么了？怎么一句也没听懂？刚才不还在说“敌人”吗？怎么突然就……天裂开了？里面还有好多影子在飘？]

白发小仙子立刻摆出一副“我早已看透一切”的样子，用力拍了一下同伴的肩膀。

[你聋啦？！这还不是显而易见的吗？]

她指着光幕中的人，斩钉截铁地下了结论：

[背刺了！绝对是背刺了！说什么只是借用，这分明是想要人家的性命啊！！说得我都信了，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蓝发小仙子也是委屈的很。

[我都说了这几人绝对不安好心，他们还骂我爹！?_?]

[……]

时希彻底怔住了：“这是……这是……！”

那里有月公主消散时最后的微笑，有黑香菱决绝的背影，有白光莹破碎的光芒，有灵犀阁诸位阁主……

许许多多熟悉的面孔，那些因因果混乱而无法安息、被困在时间闭环里的灵魂，都在其中沉浮、挣扎！

光屏之外，颜爵等人通过画面看到这一幕，脸色骤变。

颜爵手中的折扇“啪”地合拢，眼神前所未有的凝重：“时间因果！”

顾名思义，世间因果循环，报应不爽。

这东西，不可乱，不可碰，更不可回头！

一旦被时间因果彻底缠上，哪怕是神明，下场也绝非半死那么简单，

而是会被时间的悖论彻底撕碎，连存在的痕迹都可能被抹去，

成为最微末的“渣渣”。

“啧啧，”

颜爵盯着那片翻涌着无数熟悉灵魂的恐怖景象，又偷偷瞄了一眼，身边同样震惊的叶罗丽战士，语气复杂难明。

“看不出来，你们的关系……竟然已经差到了，这是需要引爆时间因果来同归于尽的地步啊？”

也难怪……

难怪当初在清溪峡，即便水王子他们选择站在人类世界的对立面，几乎引发末日，

这小姑娘也只是冷眼旁观，没有进一步的行动。

她不是无力阻止，而是早已心死。

颜爵想起审判开始前，王默那眉眼间肆意的从容。

她对他们所有的“背叛”和“审判”，没有半点惊讶，想来是早就知道会走到这一步。

他想。

王默该是失望过的……

而且，是无数次。

她一直都知道。

她知道这所谓的审判是一场盛大的骗局。

她知道时希最终会来。

她也知道，她们之间，唯有以这时间尽头的因果，才能为一切画上句号。

颜爵看着那个羸弱的小姑娘，忽然有些后悔，不该答应让她独自进去的。

进也是和水清漓一起进，虽然改变不了什么，起码回来有个伴。

也不至于看上去这般模样。

长风更烈，吹动王默和时希的衣袂。

时希站在她对面，身后是维系的时间法则，而她身后，是吞噬一切的因果深渊。

敌人？

不，

她的存在本就是作为最后的祭品，

强行撕开了时间与现实的壁垒，

将最残酷的“时间因果”景象，血淋淋地展现在所有人面前！

这才是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