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煦臣脸上的神情凝固。

他错愕地盯着宁染，大脑一片空白，近乎艰难的开口。

“为什么会是你？”

宁染没在他面上看见一丝欣喜，慌乱的神情逐渐被苍白难堪取代。

“煦臣，你不希望是我吗……”

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投向他们。

窃窃私语的议论声如潮水般尽数砸在神圣的礼堂内。

“怎么回事？新娘怎么临时换人了？”

“别说是换人了，我看他们好像都被蒙在鼓里了。”

“那真正的新娘呢？”

“谁知道，逃婚了呗！”

霍父霍母脸色越来越沉，如坐针毡。

霍父面色铁青：“荒唐！”

满堂寂静，礼堂的圣母雕像静静看着他们，悲悯的眼神看着这荒唐的一幕。

霍煦臣听见了自己干涩的声音：“染染，暖栀呢？”

他的新娘怎么会是宁染呢？

他仓皇的后退一步，戒指从指尖滑落，掉在地上发出了清脆的声音。

“不对……不是这样的……”

他的视线在礼堂内搜寻，妄图能看见那抹心心念念的身影。

然而只是徒劳。

“煦臣，我……”宁染攥紧了婚纱裙摆，本就虚弱的身体，此刻面上更是惨白一片。

“是赵暖栀让我来的，是她说你希望看见的新娘是我。”

“她逃婚了……”

“不可能！”不等她说完，霍母上前一把拽开她怒斥。

“你胡说什么？暖栀那么懂事，怎么可能会在今天逃婚！是不是你对她做了什么！”

宁染眼底浮现了些许怒意，气的胸口剧烈起伏。

“我没有！”

她也觉得委屈，本以为是不会出事的，谁知道霍煦臣会掀开头纱。

霍父眼见事情越闹越大，当即遣散了旁人。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这一场婚礼来的宾客不多，还都是自家人。

这件事情至少是不会被散播出去。

只剩下他们四人后，气氛变得更加压抑起来。

霍煦臣上前一步将宁染挡在了身后。

他眼底情绪剧烈翻涌，可此刻他考虑的仍旧是他们。

他艰涩道：“妈，先听听染染怎么说。”

宁染平复了呼吸，这件事不是她错。

这一切都是赵暖栀安排的，她只是被赵暖栀放大了私心罢了。

这样想着，她的视线落在了霍煦臣身上，捋了捋头发，又恢复了那副温柔的模样。

“无论你们信不信，是赵暖栀让我来的，婚纱也是她给我的。”

“她还说以后都不会再出现在我们面前，祝我们……百年好合。”

“是她亲手放弃了你，把你让给了我。”

此话一出，所有人死一般的寂静。

霍煦臣脑中一片混乱，却像是想起了什么，面色一变，撇下他们仓皇离开。

他去了新婚酒店。

酒店房门虚掩着，他站在门口，心口莫名一阵绞痛。

半晌，他压了压心口的不安，推门而入。

房内空无一人。

霍煦臣僵在原地，视线被大红床铺上的两本鲜红的结婚证吸引。

当初赵暖栀从民政局出来，自己没有找她要结婚证，而是让她自己保管着。

此刻却像是被人精心放在这里，故意留给他看的……

抱着这样的想法，霍煦臣拿起翻开一看，全身血液瞬间凝固——

霍煦臣&宁染。

结婚照上也是他和宁染的合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