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持镜而立，面色苍白却目光如冰，看向瘫软如泥的林婉儿。

声音冷彻骨髓：“现在，你还有何话说？”

9

墨临冲过去用剑指着林婉儿，双眼猩红：“为什么要骗我！我杀了你这个恶毒的女人！”

沦为废人的林婉儿艰难地避开墨临的剑。

她挣扎着爬向我，涕泪横流，声音凄切：

“灵儿师姐……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我是被强迫的，我的魂魄被她禁锢，身不由己啊……”

她一遍遍回忆着过往的姐妹情深。

哀求着：“看在我们昔日情分上，饶我一命吧……我只想活着……”

我看着脚边哀求的林婉儿，心中一片冰冷的平静。

好半天，我才缓缓开口，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与决绝：

“林婉儿，昔日情分，早在你与她合谋害我时，便已一刀两断。”

“宗规如山，不可因私情而废。念你终是宗门弟子，死罪可免。即日起，永久封禁冰牢之中，非死，不得出！”

执法弟子上前，将彻底绝望的林婉儿拖走。

这时，父亲苏无涯踉跄着上前。

他仿佛一夜白头，气息衰败，拉住我的衣袖：“灵儿，是爹的错，你能原谅爹吗？”

我冷笑一声看向他：“我一直纳闷你为何护着林婉儿，明明我才是你的女儿。”

顿了顿：“如今，我倒是明了了，原来她是你在外面的私生女！”

我一字一句地质问着他：“娘本该是宗门掌门，你得到的一切都是她给你的！”

“她为了你，不惜退居身后，让你在人前做着威风的掌门，你却背着她在外面找女人！”

“还敢堂而皇之地将与那贱人的女儿带回宗门，你不配做我爹！”

他还想解释的话，怎么都说不出口了。

颤抖着声音支支吾吾半天，最后他面向众人，声音嘶哑破碎：

“我苏无涯，眼盲心瞎，忠奸不分，纵容邪祟，伤害至亲……不配为夫为父，更不配为一宗之主……”

他猛地抬手，竟是一掌狠狠拍向自己的丹田！

修为尽废。

“噗！”他再次吐血，身形佝偻得如同风中残烛。

“今日……自废修为，卸任掌门之位……自请入寒窟，永世思过……”

他看向我，老泪纵横：“灵儿，爹愧对你，不敢求你的原谅，只求你别赶爹走好吗？”

几乎是同时，墨临也挣扎着走来。

他面色惨白，眼神空洞，竟直接逆转功法，自废修为，体内传来经脉寸断的轻响。

他“噗通”一声跪在我面前。

立誓道：“灵儿，对不起，是我辜负了你对我的一片真心，我也不知道……”

“我也不知道为何，自己会被林婉儿迷惑，可我分明记得我是承诺过要陪你度过一生的……”

“我知道此刻说这些很虚伪，你也不会再原谅我，要打要罚我都听你的。”

“你可不可以别恨我……”

我淡淡道：“无爱便无恨，墨临，其实我早就放下你了，从前种种结尾虚妄。”

我看得出他眼中的落寞和失望。

但他可明白，一切都是无法挽回的。

我转而看向父亲和墨临，眼神淡漠：

“苏无涯、墨临。你们的惩罚，是你们自己的选择，是赎罪，亦是了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