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和医院人员赶到时，周瑶瑶已经没了呼吸。

妈妈则是抱着周瑶瑶，一遍遍喊她的小名。

我落下一滴泪，远远看着这一切。

程子恒被当场抓获。

半个月后的法庭上。

因证据确凿，程子恒被判死刑。

他还得知了一个消息。

他有弱精症，周瑶瑶肚子里的孩子和他没有血缘关系。

程子恒猛地回头看我，嘴唇哆嗦。

——他亲手杀了自己唯一的血脉。

我离开法庭时，身后传来程子恒撕心裂肺的哭嚎。

我没有再回头。

失去周瑶瑶后，妈妈经过半年的伤心终于走了出来。

她变了很多，想方设法地讨好我。

曾经我做梦都想得到的“母爱”，如今唾手可得。

我却不稀罕了。

在妈妈有一次小心翼翼地问我，要不要留我的饭时，

我木着脸回头，

“其实你不用这样，哪怕我们之间没多少母女情，我也会赡养你。”

“不，不是这样的。”

妈妈哀求地看着我，“我只是突然觉得很对不起你。”

“囡囡，妈妈怎么会不爱你呢？”

我浑身震住。

这个称呼太久远了。

远得仿佛隔了一个千万年的光阴。

我没有因妈妈的挽留而留下，无情丢下一句，

“你照顾好自己吧，我会每月给你转钱。”

但也仅此而已了。

“不，我只有你了，囡囡，妈妈只有你了。”

妈妈踉跄地追出来，却摔了一脚。

我脚步未停。

身后，是母亲压抑到极致的痛苦呜咽。

而前方之路，是光明璀璨。

我会放下过去的一切，拨开云雾，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