阑珊

夜来梦见禾麦青青，早晨竞醒不过来。也许是因为睡前看毛姆的《刀锋》，正看到拉里在德国乡村漫游，每段讲叙之前，都有关于春天的描述。

《刀锋》放在枕边，断断续续看了近一个月了也没读完，总是在深夜临睡，蜷在厚厚的被子里翻开，看不了几页眼皮就沉重起来，再没有当年书不过夜的书虫劲头了。

冬至日，气温骤降，天终于像模像样地冷起来。黄昏时，空气里已有凛冽入骨的寒意。

收到素素寄来的报纸，去年冬至日的一段短文，其中激烈困顿几乎已不识得。时间又流到十二月，这一年，决定放弃诉说。要说的太多，不如沉默。

一把刀的锋刃很不容易越过，因此智者说得救之道是困难的。

在西南影都的转角劈面看见她，人潮汹涌里有几分恍惚。几年了，她的样子与神情一无改变，而我曾想象，以为她会逐渐靠拢他的寂寞清苍。遂记起某个消息，忽觉悲凉，心有寒意，花谢水流总无情，最后还是要屈服于最卑微的生。

君不见咫尺长门闭阿娇，人生失意无南北。

20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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