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班要写《我的爸爸》。小雨把作文本摊在餐桌上，王小明写他爸爸是消防员，救了好多人。

陈序正在看财报，闻言抬头：那你想写爸爸什么？

写你总是食言。小姑娘低头画圈圈，上周说好去科技馆，昨天说好陪我搭模型...

林晚晴从厨房探身：爸爸在忙很重要的事。

比我还重要吗？小雨声音带着哭腔，家长会你都忘了！

陈序放下平板：现在就去科技馆。

真的？小雨跳起来，不许接电话！

结果在太空舱模型前，陈序的电话响了十七次。小雨默默看着父亲用流利英语争吵，突然拽他衣角。

爸爸，他们在欺负你吗？

在欺负中国。陈序蹲下身，所以爸爸要变得更强大。」

第二天，小雨把作文重写成《我的超级英雄爸爸》。老师特意打电话：陈总，您女儿写道爸爸在造让国家变强的芯片...

陈序眼眶发热：她真这么写？

还画了您办公桌的草图。老师笑道，连显示器上的曲线图都临摹了。」

深夜，陈序发现女儿房间亮着灯。小雨正对着一堆零件发愁：物理课要交小火箭...

爸爸帮你。

不要！小姑娘护住作品，你说过自己的事情自己做！」

最终火箭模型歪歪扭扭，却拿了创新奖。评委评价：虽然简陋，但推进剂配方很有想法。

跟爸爸实验室学的。小雨领奖时这样说，失败九十九次，第一百次就能成功。」

家长会上，小雨作为学生代表发言：我爸爸教会我，真正的强大是让更多人变强。

全场掌声中，陈序第一次在女儿眼里看到崇拜。

其实爸爸失败过很多次...他轻声对女儿说。

我知道。小雨眨眨眼，妈妈说你破产时，还捡过瓶子。」

父女俩笑作一团。经过书店时，小雨突然跑进去抱出厚厚一摞书。

《半导体物理》《量子力学基础》...

太重了。陈序想去帮忙。

我自己来。小姑娘踉跄着抱紧书，以后我要造出比更厉害的芯片！」

夕阳把父女俩的影子拉得很长。那个总要爸爸抱的小女孩，正倔强地独自负重前行。

陈序悄悄给妻子发信息：我们的女儿，长大了。

把陈序的所有公开讲话找出来。周天明对助理挥手，特别是关于技术路线的表述。

投影幕布上开始滚动视频片段。陈序在不同场合重复着：我们必须掌握底层架构......

周天明突然坐直，他三年前就提到要自研指令集？

助理翻看记录：当时业界都笑他异想天开。

现在呢？周天明调出专利报告，破晓用的真是自主指令集。

幕布切换成陈序的行程轨迹。红色线条从长三角延伸到中西部高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