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祖记载中，真正的鲸息能让修士在水中闭气数个时辰，而他现在最多只能坚持一刻钟。

“姑且就叫"鱼息"吧。”

少年自嘲地笑了笑，指尖划过腰间玉佩。

玉佩突然泛起微光，映照出他满是泥浆的脸——狼狈不堪，却掩不住眼中的狂喜。

灵力再度运转，河水中突然炸开一道激流！

“轰——”

洛缘深整个人如离弦之箭般射出，速度快到在水中拉出一道真空轨迹。

他根本来不及调整方向，一头扎进河底淤泥，惊起一片浑浊的泥雾。

“咳咳……这也太快了！”

从泥浆中挣扎出来时，少年脸上却绽放出前所未有的光彩。

他试探性地摆动手臂，身体立刻如游鱼般窜出三丈——速度比之前足足快了一倍有余！

河床上的鹅卵石连成模糊的灰线，水草化作摇曳的绿影。

洛缘深适应着全新的速度，每一个动作都带起小型涡流。

他忽然明白银鱼那些匪夷所思的转向并非天赋，而是对水流极致的掌控。

“小家伙，该换我追你了。”

少年嘴角扬起战意，目光锁定了前方那道银光。

银鱼玉角急闪，尾鳍摆动的频率陡然加快。

它从未遇到过这种情况——那个笨拙的两脚兽，此刻竟如附骨之疽般紧追不舍！

往日屡试不爽的急转技巧，现在每次都会被对方以更刁钻的角度截住去路。

“唰！”

一道蓝影从侧面包抄而来，银鱼仓皇变向，玉角在黑暗中划出刺目的光痕。

它本能地游向河底一处狭窄的石缝，那是它平日躲避天敌的秘所。

可就在即将钻入石缝的刹那，前方水流突然异样波动！

一双大手将它紧紧抓住！

银鱼在掌心突然停止挣扎，晶莹的鱼眼直勾勾盯着洛缘深，竟流露出一丝人性化的狡黠。

少年哑然失笑，松开手指：

“行了，我又不是馋嘴猫。”

重获自由的银鱼却不急着逃走，反而绕着洛缘深缓缓游动。

月光透过水面，在它鳞片上折射出迷离的光晕，宛如一条流动的银河。

这些日子查阅洛家典籍，少年早已确认青阳河从未有过银鳞玉角鱼类的记载。

要么是某位大能豢养的灵宠，要么是……传说中的天地灵种。

无论哪种，都远非现在的洛家能招惹。

啵！

银鱼脑袋轻轻顶了顶洛缘深的指尖，玉角表面荡开圈圈波纹。

洛缘深心念微转：

“你要带我去什么地方？”

银鱼仿佛听懂了，欢快地原地转了一圈，随即化作一道银色流光，径直射向深水区域。

少年不敢怠慢，立刻运转起改良后的《巨鲸诀》。

体表浮现一层淡蓝光晕，水流阻力骤减，身形亦如箭矢般紧随而去。

水声在耳畔呼啸，两岸的景物飞速倒退，模糊成一片。

洛缘深全力催动功法，只觉体内灵力运转愈发顺畅。

约莫游了半刻钟，前方水色毫无征兆地变得幽深昏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