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宫里待了一个月。

这一个月里，萧玄的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衰败下去。

他开始频繁地咳嗽，盗汗，甚至有时候会咳出血来。

太医来了一波又一波，却都束手无策。

只有我知道，这是为什么。

因为我每天都在他喝的茶里，加了一味无色无味的慢性毒药。

这种毒，不会立刻要了他的命，只会一点点侵蚀他的五脏六腑，让他在痛苦中慢慢死去。

这，就是萧澈想要的，最残忍的报复。

而我，就是那把递毒的刀。

这天晚上，萧玄又咳得厉害。

我端着药，走到他床前。

他靠在床头，脸色惨白如纸，看到我，却还是努力挤出一丝微笑。

“阿凝，你来了。”

我将药碗递给他，“陛下，该喝药了。”

他没有接，只是拉住我的手，定定地看着我。

“阿凝，你什么时候才能想起来？”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脆弱的期盼。

我垂下眼眸，“或许，永远都想不起来了。”

他眼中的光，瞬间黯淡了下去。

“没关系，”他握紧我的手，“就算你永远想不起来，朕也认了。”

“只要你还在朕身边，就好。”

他将我的手贴在他的脸上，轻轻摩挲着。

“阿凝，朕知道错了。”

“朕以前，就是个混蛋。”

“朕不该那样对你，不该为了别人，一次次伤害你。”

“如果能重来一次，朕一定……”

他说着，又剧烈地咳嗽起来，鲜血从他的嘴角溢出，染红了他苍白的唇。

我连忙拿出帕子，为他擦拭。

他却抓住我的手，将那带血的帕子紧紧攥在手心。

“阿凝，答应朕，不要再离开朕了，好不好？”

他看着我，眼中满是哀求。

我看着他这副卑微到尘埃里的模样，心中没有丝毫波澜。

“陛下，药快凉了。”

我抽回手，将药碗重新递到他面前。

他苦笑一声，接过药碗，一饮而尽。

他不知道，他喝下的，是催命的符。

他更不知道，这场戏，很快就要落幕了。

因为萧澈已经集结好兵马，就在宫外，只等我一个信号。

今晚，就是萧玄的死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