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看到你获奖的新闻了，恭喜你。”

“谢谢。”

我的语气疏离而客气。

电话那头又是一阵沉默。

“秦筝，当年的事，对不起。”

他终于还是说出了这句话。

“我当时……是被猪油蒙了心，被林妙妙骗了……我不知道她……”

“沈亦舟。”

我打断他，“都过去了。”

过去了吗？

对我来说，是的。

但对他来说，或许不是。

“我下周要来这边出差，可以……见你一面吗？”他小心翼翼地问。

我本来想拒绝。

但鬼使神差地，我答应了。

“好。”

或许，我也需要一个正式的告别。

我们约在我的画廊见面。

他比记忆中成熟了许多，穿着剪裁得体的西装，眉宇间却带着一丝化不开的郁色。

他看着画廊里我的那些作品，眼神很复杂。

“你一直都这么有才华。”他轻声说。

我笑了笑，不置可否。

我们坐在靠窗的位置，阳光很好，咖啡很香。

他跟我讲了这两年国内发生的事。

秦氏集团大不如前，勉强维持。

林妙妙彻底成了村里的疯婆子，据说有一次差点掉进河里淹死。

他自己，接手了家里的生意，忙得焦头烂额。

“我后来去找过你，去了你家，去了学校，可你已经走了。”

他看着我，眼睛里带着一丝祈求。

“秦筝，我们……还能回到从前吗？”

我静静地看着他。

曾几何斯，我也以为我们会是彼此的永远。

但人生没有如果。

“沈亦舟，你知道吗？在我最需要你的时候，你选择了相信一个外人。”

“在我被我爸，被全世界抛弃的时候，你站在我的对立面。”

“那不是猪油蒙了心，那是你的选择。”

我端起咖啡，喝了一口。

“我们都回不去了。”

他的脸色一点点变得苍白。

“我以为……我以为你只是闹脾气，我以为你很快就会好起来……”

“我从来没有闹脾气。”我放下杯子，声音很轻，却很坚定，“我只是在陈述事实。而你，选择了不信。”

那天的谈话，就在这样压抑的气氛中结束了。

他离开的时候，背影看起来很萧索。

我看着他的背影，心里一片平静。

有些伤口，愈合了，也会留下疤。

提醒你，不要再在同一个地方，摔倒第二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