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刀切完，师傅关掉机器，拿起原石翻过来。

切面是灰白色的石质，没看到半点绿色。

陈老立刻嗤笑一声：“我就说吧，白费功夫！”

王敬山也松了口气，嘴角勾起一抹得意：“年轻人，现在信了吧？赌石不是靠瞎蒙的。”

高强的脸瞬间白了，刚想安慰李凡，却被李凡抬手制止：“师傅，再从刚才的切面往里面切一厘米，角度偏左一点。”

师傅愣了一下，还是照做了：“行，听你的。”

锯片再次落下，这次刚切到一半，师傅突然咦了一声，关掉了机器。

他拿起原石，对着灯光一看，眼睛瞬间亮了：“绿！有绿！”

周围的人立刻凑上前，只见新的切面处，露出一抹浓得化不开的绿色，像一汪深潭，在灯光下泛着莹润的光泽，而且玉肉纯净，没有丝毫裂纹，一看就是上等的冰种浓绿！

“我的天！这是冰种！还是浓绿！”

人群里有人惊呼：“这么纯的玉肉，至少值五百万！”

一个穿着西装的玉商挤到前面，盯着原石激动地问李凡：“兄弟，这玉料卖不卖？我出五百万！现在就转账！”

“五百万！”

高强的眼睛瞬间瞪圆，刚才的担心全变成了狂喜，他抓着李凡的胳膊，声音都在发颤：“凡哥！真赌涨了！五百万！”

陈老的脸唰地一下变得惨白，之前的嘲讽早没了踪影，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尴尬，他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刚才他还说李凡是扔钱，现在却切出了五百万的好玉，这脸打得太疼了。

最震惊的还是王敬山，他手里的文玩核桃啪嗒一声掉在地上，他却没顾上捡，快步冲上前，一把抢过原石，用手电筒对着切面仔细照，手指都在微微颤抖。

他反复看了好几遍，确认是冰种浓绿，而且玉肉厚实，没有裂纹，脸色从震惊变成了复杂，最后又硬撑着摆出一副没什么大不了的样子。

“这这确实是块好玉。”

王敬山放下原石，捡起地上的核桃，语气里带着几分不情不愿。

“但不过是运气好，撞上了而已，算不得真本事。这原石皮壳太特殊，把玉肉藏得太好，我不过是一时漏看，换做平时，肯定能看出来。”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年轻人，你也别太得意，一次运气不代表什么，赌石靠的还是长期的经验积累，你这点运气，在真正的行家面前，根本不算什么。”

李凡看着他嘴硬的样子，没反驳，只是淡淡笑了笑：“王大师说得对，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下次有机会，咱们再一起看看原石，说不定我还能运气好一次。”

这话既没戳穿王敬山的掩饰，又带着几分若有似无的底气，让王敬山的脸更红了，却没敢再接话。

他心里清楚，这次是自己真的看走眼了，而且看走眼的还是块价值五百万的好玉，要是再争下去，只会更丢人。

周围的人却不买账，有人小声议论：“什么运气好？王大师就是看走眼了，还嘴硬呢！”

“人家年轻人就是有本事，不然怎么能从垃圾料里挑出好玉？”

王敬山听到议论，脸色更差，拉着陈老就往外走：“走，咱们再去看看别的原石，别在这儿耽误时间。”

陈老连忙跟上，两人匆匆离开，背影都透着几分狼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