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流云的眼神一凛，脑海中突然闪现出了那个灰衣人的样子，似乎朱砂刚刚说过，那个人同她的师傅长得很像。

“是我。”朱砂淡淡的开口道，“他变成这副样子，全是因为我。”

不知为什么，她现在就是想将自己所有的一切都告诉他，让他知道自己是什么人，让他知道自己都做过什么，虽然她都说了，可能会让上官流云对自己加强戒备，甚至可能让自己的计划功亏一篑，可是，她还是想告诉他。

“是我……给他下的毒。”

说完这句话，朱砂的心中先是松了一口气，而后却紧张了起来，一双眼睛看向上官流云，似是要看他的反应。

上官流云果然一愣，而后沉默了一会儿开口问道：“哦？为什么？”

“是他，把我做成药人的。”

朱砂看向神仙洞的眼神复杂万分，若是她没有找到那《琳琅谱》的最后一页，或许直到二十岁的时候也不会知道师傅竟然将自己做成了药人，更不会知道从他捡到自己的第一刻起，便已经注定了自己作为药人的命运。

“药人者，死而复生者体质绝佳，乃为上品，若为十日内新生之婴儿，乃为极品。”

《琳琅谱》上的这句话，朱砂永远不会忘记，更不会忘记自己看到那一味味剧毒之药后心中的震惊，当时的她，说什么也不敢相信自己相依为命的师傅，竟然会如此做，而自己对他，也不过是一个“极品”的意义。

于是她的脑中不断翻涌着那些被师傅抓进谷来的试药之人，想象着有朝一日师傅也会用看待他们那种眼神看着自己，就一阵阵的遍体生寒，心中的恐惧，也渐渐的变成了恨，她实在想不明白，师傅为什么要这样对她，这样对他究竟又有什么好处。

只可惜，她想知道的事情，被两团大大的墨迹勾了去，让她根本找不到半分头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