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就这么说了？”

亚诺的语气似乎有些意外。

“不然呢，等你把我和我的姐姐折磨一遍，然后再带著悲愤开口吗。”尤娜著小脸。

“而且，这本来也不算多隱秘的事情了至少你们的帝国高层也是知道这事的，多你一个不多。”

“展开说说。”亚诺挑眉。

“我所知的，是他正试图完成一场塑造神明的仪式。”

尤娜徐徐讲道，“锈化瘟疫的爆发带来天灾就是仪式的第一步；通过末日降临的恐慌，引导六十万难民滋生对某一物事的信仰，这是第二步。”

““—锈主？””

亚诺想到那个在贫民区趁著瘟疫爆发四处招收信徒的教派。

“看来你也不是完全没有耳闻。”尤娜点头，“正是人们对锈化恐惧的信仰载体。”

“不仅是这样吧。”亚诺摩下巴，“这可不是一个虚空编撰的名號，那些行事疯癲的魔偶信仰的也是这个名字。”

“更准確的说，魔偶才是他最基础的信徒的模样。就像天使和凡人的，锈化实际上是人类本质向神明子嗣接近所展现出的『蜕变”过程。”尤娜回道。

“所以阿尔伯特的目的是將所有人最终都变成那铁壳子？”

亚诺嘴角抽抽。

“铁亦或血肉，不过都是生命表现的一种，终极的目的只是为了统治，手段不一而已。”尤娜平静道，“当然，这也只是我的猜测。”

“毕竟仪式的第三步是什么除了阿尔伯特没人知道，而阿尔伯特真正的想法，也只有他自己清楚。”

“就知道这点东西，那你们这些猎神会的人跟著他又是图什么？图终有一天飞升成铁壳子吗？”亚诺疑惑。

“我们並非跟著他，而是跟他合作。猎神会的主导也並不是阿尔伯特。”

尤娜沉声，“我们只是与他合作，他希冀塑造一尊人造的神明，而我们顛覆新神的秩序，所以一拍即合，仅此而已。”

“至於莱奥斯家，他们的权势自雾宿山丘后一落千丈，不甘被帝国瓜分因此才选择键而走险与阿尔伯特合作。他们以为这样倒打一耙可以让他们有机会坐上皇位真是可笑。”

尤娜话语音里毫不掩饰对莱奥斯家两面三刀做法的鄙弃。

毕竟硬要说的话，对面凑在一起的三方里阿尔伯特和猎神会的野心与目標都算得上是宏大而疯狂，一个要造神，一个要顛覆秩序。只有莱奥斯家，还像一条趴在权力欲望上的野狗，不肯鬆口。

然而，亚诺並没和尤娜一样表现出鄙夷，因为就他所知，追逐野心和宏大目標的人固然可怕，

但现实里最危险的反而是这种野狗。

因为野狗目光短浅，所以它能做出的事情反而最疯癲。

“你刚提到的帝国高层也知道这事—该不会是指皇室？”亚诺摩下巴，“有人在皇宫眼皮子底下製造天灾造神，他们知道居然还能一点反应都没有？”“你们那位老皇帝年岁已高，他或许也在窥伺这份力量也说不定，”尤娜冷笑一声，“但当然，这只是我的推测，你们的皇帝实际怎么想的我並不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