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律，出大事了！”

“这己经不是简单的欠薪了！这是黑社会！是故意伤害！”

听着夏晴在电话那头语无伦次地描述着王小虎的惨状，姜文的没有打断对方的发言。

他只是静静地听着，那张清秀的脸庞在灯光下，仿佛一尊没有情绪的雕塑。

可如果夏晴此刻在他面前，就会发现，他那双平静的镜片后面眼神正在变冷。

等夏晴终于稍微平复了一些，他才开口。

“第一，安抚好王小虎的情绪，告诉他，从现在开始，他和所有工人的安全，我来负责。”

“第二，想尽一切办法，拿到诊所关于他伤情的全部诊断记录和证明。”

“第三，我现在就过去。”

挂断电话，事务所里恢复了寂静。

姜文没有片刻迟疑，从通讯录里找到了一个号码，拨了出去。

电话响了几声后被接通，一个沉稳的男中音传来。

“喂，哪位？”

“王队，我是姜文。”

电话那头的市公安局刑侦支队副队长王安国，显然对这个名字还有印象：“哦，姜律师，有什么事吗？”

“我这里有个案子。”姜文的语气简单首接，没有半句废话，“可能涉及有组织的黑恶势力和故意伤害，需要你帮忙。”

“黑恶势力？”王安国的声调立刻严肃了起来。

他深知眼前这个年轻律师的行事风格，校园霸凌案时，对方那种用法律条文把人逼到死角的狠辣手段，他记忆犹新。

这样的人，绝不会无的放矢。

“详细说说。”

“一百多名农民工讨薪，带头人的弟弟被人用钢管打断腿，至今藏在黑诊所不敢去大医院。时间，一个月前。地点，宏泰地产工地附近。”

姜文言简意赅。

王安国在那头沉默了几秒，显然在快速处理这些信息。

“宏泰地产周宏发？”他的声音里多了一丝凝重。

“嗯。”

“姜律师，你知道你在说什么。这个定性，需要铁证。”

“我正在去拿铁证的路上。”姜文回道，“我需要你做的，是在我拿到证据，并且受害人完成报案程序后，立刻出警，控制施暴者，并对受害人进行人身保护和伤情鉴定。

“只要你的程序合法，证据确凿，我这边没问题。”王安国给出了承诺。

“合作愉快。”

姜文挂断电话，拿起外套，大步走出了事务所。

夜色下，那辆黑色的奔驰s级轿车再次启动，平稳地融入车流，方向首指南城郊区。

姜文的眼神变得冷漠。

周宏发，你最大的错误，不是欠薪。

而是动用了法律之外的手段。

你亲手给你的堡垒，凿开了一个致命的缺口。

半个小时后，那间弥漫着消毒水和霉味的黑诊所里。

姜文见到了躺在床上的王小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