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

爷爷盼望的团圆饭，到死，她都没能让他如愿。

自己是有多不孝？

……

离开墓园后，姜岁岁想了很多。

是不是自己从一开始就错了？

如果不是她强求一段不幸福的婚姻，如果她没有爱上一个不爱她的男人，至少……爷爷走的时候也不会那样遗憾。

这五年来，其实谁都不快乐。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

姜岁岁终于到了公司，随后带著一份文件朝陆南承的机长办公室走去。

不料，刚到这边就听到他下属的一番讨论。

“你们听说了吗？姜岁岁竟然是大股东的孙女，难怪这次出了这么大的事还安然无恙，听说还能参加后天的献礼飞行。”

“靠她爷爷的命保住的工作，有什么值得羡慕的。要我说还是陆机长硬气，不爱就是不爱，姜岁岁倒贴了五年，不也什么都没得到。”

姜岁岁紧紧捏著手中文件，深呼吸了几次才勉强缓解胸口的淤堵。

这五年来，她确实错了。

别人碎嘴，她也拦不住，好在自己已经想通。

她要听爷爷的话，以后要为自己多考虑，多爱自己一点。

陆南承，她不要了！

走出拐角，外面的人瞬间闭嘴。姜岁岁目不斜视，径直推开陆南承办公室。

陆南承端坐在椅子上，认真工作。

穿著深蓝机长服的他，依旧挺拔俊朗。

姜岁岁仔细凝了两秒，诧异发现，此时此刻她竟然没有半点心动。

不爱，原来可以这样简单。

这时，陆南承抬头，见到是她，眼中闪过一丝复杂。

随后，便恢复从前的冷淡：“姜副机师，你已经不是我的组员，有事请找你自己组的机长。”

“我手里的这份文件，只有你能签。”姜岁岁一边说著一边走近，把手中已经签好字的离婚协议书，摊开在他面前。

如他那般淡漠道：“祝贺你，终于自由了。”

第九章无法返航

姜岁岁原本以为，陆南承会很爽快签字。

却没想到，他骤然沉下脸：“你什么意思？”

她凝了他几秒，忽然更不懂这个男人了。

“离了婚，你不就可以光明正大娶慕依依？”姜岁岁试图劝说。

话音刚落，就见陆南承“腾”地站起身，满脸怒意：“怎么，你安排了我一次婚姻，还想安排我第二次？”

姜岁岁愣住。

她成全他，陆南承为什么生气？

还是说，因为离婚是她提出来的，所以他觉得伤了面子？

姜岁岁刚想说什么，却听陆南承冷冷道：“我还有会要开，你自己清醒一下。”

说完，他就越过她，大步离开。

这一次，姜岁岁没有默默望著他远去。

而是凝著他的背影，不悲不喜说了句：“陆南承，我现在很清醒。”

陆南承没有回头。

大概，他根本不在意她说了什么，只是想和她对著来。

姜岁岁望了一眼办公桌上的离婚协议书，没有拿走，反正他迟早要签的。

这之后，姜岁岁正要回自己的办公室，忽然广播里传来一道急切的警报声。

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