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罪》 第一章：凶伤与凶杀 在中缅边境,有个边寨,靠近布朗山,这个地是中缅边境重要的扫毒与运毒的线璐,几乎百分之九十以上毒都是从布朗山这条线路运送过来的 边寨是最近二十几年才形的,主要就是内地的戰往缅甸跑,缅向甸的人蛇往中來,他们在进入交接的地方搭建了这么一个寨子,内地不管,缅甸也管不着,属于三不管的地方 我就是在这里出生的 在边塞这边有两个发财的路可以走 想发大财去背膏,发小财去顶 背育就是从缅甸用背篓背着白粉从布朗山那边背过来,从布朗山到昆明,一千多公里,每步都是死亡道路,可是每年都有无数人去那边背膏。 回来了就会发大财 不过更多的人,基本上都出不了布朗山就死在大山里了,基本上都是被缉毒特警给击毙的。 还有一个就是顶包,说的好听点叫代罪,就是替别人坐牢 年十万、三年五十万、五年百万,做这个的人很多,我在边赛生活了二十年,每隔段时间就会发现少了几个人。 在这边你没办法,你没有户口,你上不了学,你没知识,布朗族的孩子都要靠边境缉毒警察捐书才能学认字,更何况黑户,在边寨的人,要么背膏,要么代罪,基本上没有其他的路可以走。 我走上这条路,几乎是我爸爸手造成的。 我爸爸是个赌徒,游手好闲,我妈是他从小勐拉那边骗过来的,一个比酸傻的缅甸攵人,她以为我爸在这边有钱,就跟我爸爸过来享福,没想到我爸爸比她还穷,把我生下来之后就跑了。 这种事在云南这边很多,你就算不是骗,有时候花个三五千就可以买个女人过来,这里的细妹服务次也才十几一块钱,不过还是有很多氧妹从那边过来,那边的女人都想嫁过来过好日子,不过云南这边基本上都是穷人 有钱人也不会找组甸女人 前段时间我笸个赌友从牢里面出来了,他很威风,很有钱,他给人家坐了三年牢,拿了十万块钱,请我爸去昆明景星街喝酒,那是我第一次到昆明,也是第次去足浴堿,也是第一次去发 我爸那个赌友很豪奭,请我爸喝酒泡澡找缅妺,十万块钱晩上就花了五六万,完事了之后,又去小动拉赌钱,把利下的钱又输光了,对于他们这种人,有钱就是第时间霍霍掉,反正没钱了继续去坐牢。 那次我笆的很开心,可是回来之后,他就不得劲了,他不想再做茶农了,他想继续过好日子 坐三年牢就有十几万谁都想干,在布朗山这里,茶农年的收入是千五百多,都不够吃饭的,何况还想去赌钱,所以他赌友出来之后,他就像是着魔了—样,想去给人家坐牢。 他赌友也很照顶他,给联系了中间人,刚好有个活可以做 不过我爸有案底,他在昆明赌钱的时候,捅伤过个人,那边还在通缉他,抓住了基本上就十年跑不了,如果在给人家代罪,估计出来的时候都六七十岁了。 所以,我爸就让我去 我是想去的,在边寨这种地方,没有出头之日的,每天游手好闲,跟那些毒贩还有卖肉的细妹鬼混没有出头之日的。 最关键的是,我去了一趟昆明,说不上什么梦想吧,就是有那么一种做正常人的渴望。 所以我就意了 我爸爸的赌友带我们去昆明的国庆路,这个地方是昆明最大的红灯区,去的是个发廊,发廊的灯光很暗,有几个女人坐在里面,她们的表情跟我们差不多,麻木,少有乐趣的感觉 中间人叫刀坤,矮胖,一险都是油,我爸那个赌友很害怕他,跟他讲话的时候都点头哈腰的,一开始没有谈事,就是随便说些有的没的荤话,我就坐在外面看着呲些女人,哪些攵人也在逗我,我就有的没的跟她们唧聊来聊去 他们谈了个多小时才出来,那个叫刀坤的人把我个人叫道外面的巷子里,很黑,他很凶,直接用P的手捞着我的脖子,凶狱的跟我说:“进去了,不管他们怎么吓晓你,怎么打你,你都给我咬住了,你要是敢讲漏嘴了 里面我有人,直接给你捅死,知道吧? 我挺害怕他的,没敢回答什么,就是一个劲的点头,他使劲的拍我的脸,很疼,那种凶狼是天生的,从气势上就让我不敢反抗 他警告了我通之后,又跟現说:“五年……五十万,我拿二十万,剩下的三十万给你爹,别害怕知道吗?里面我有人,不得让你吃苦的,我保证你在里面舒舒服服的蹲五年,出来之后你这种黑户他们会给你上户口的,你小 子走运我跟你讲,别环事。 我也不知道他说的是真的假的,反正已经要做了,就义无反顾的做下去,三十万,五年,这对我来说是天文数字,在布朗边塞那种地方,我都没有见过钱是什么样子 我同意了之后,刀坤就给了钱,直接给了我 他不让我爸跟我多讲话,把我爸跟他的赌友赶走了,然后把胧带进发廊里面,拢了几个女人陪,他跟我说,尽管玩,要不然进去了之后,五年都要靠手了。 对于代罪这种事,我也没有个什么概念,在山里面我没有见过世面,有的玩我就玩,有的拿就拿,至于其他的,反正就条路往前走吧 那天唤上,我玩了多少次,我自己也不记得了,早上醒来的时候,刀坤就派人把胧送到警察局了,刀坤反反复复的叮嘱件事,他告诉我,不管警察怎么问,就咬定了大头狗是我砍的,刀在我手里,如果问我要个要请律师。 两只字“要 我也没有什么概念,被送到昆明警察局的时候,我手里拿着刀,吓了些警察跳,我经常面对警察,所以也不害怕。 他们让我把刀丢了,我就丢了,让我跪在地上,我就跪在地上,他们就把胧给抓 我就告诉他们我是来自首的,我砍了一个叫大头狗的人 他们没有管我说什么,而是先把我拘留了,没收了砍刀,把我关进了看守所 说真的,拘留所的环境都比边寨的木屋强,如果能住在这种房间里住五年,我觉得是我赚了 那三十万我相信我爸应该会给我留一点,毕竞我是他儿子,出去以后,我就拿利下的钱做点小生意,再也不回边褰了 我没什么见识,见了昆明这种大城市之后,也就产生了这一点点的小梦想。 审讯是从唤上九点开始审讯的。 他们问我些乱七八糟的问题,叫什么呀,多大呀,干什么的,我都说了 不过有些问题让我觉得不对劲,他们问我为什么要杀大头狗,动机是什么。 我没有杀人,我直再说我只是砍了人,不过审讯我的人一直都在强调,我是杀了人 砍人跟杀人的区别,我还是知道的,砍人不会判死刑,杀人会 如果用五年的青春换三十万,我会换,可是用三十万换一颗了弹,谁都不会换的,所以他们不管怎么说,我都口咬定我只是砍伤了大头狗。 审讯没有终止,他们就反反复复那几个问题。 杀人动机,杀人经过,杀人之后在哪里潜选 我直在否认,我直都说我没有杀人,可是他们不听我的话,不管我怎么重复,他们直重复那几个问题 我被他们审问的很烦躁了,我就发脾气,敲打桌子,大吼大叫,我以为他们会打我之类的,不过他们就是冷冰冰的坐在那,把我的所有行为还有话都记录下来。 这种审讯很折磨人,还不如打我顿,或许打了我顿,我会忍不住承认杀人的事之类的吧,不过他们没有打我 审讯在唤上十二点的时候,来了一个人,这个人穿便衣,我认识,他是布朗山边防派出所缉毒大队的队长庞正国,他经常到布朗山边寨附近做禁毒宣传工作,也经常带人给边塞还有布朗族的村民捐东西,是个米八的兵转警 他对我有印象,他告诉我,他之所以来,是因为那个大头狗的死牵扯到缉毒大队一个案子,他让我老实说,是谁让我來代罪的,他说他是为了我好,如果我走错了这一步,我这辈子就完了。 我心里有过动謡,我知道疬正国是个好人,他在布朗族那边很受爱戴,不过我拿了钱,刀坤也威胁过胧,如果我反水了,我知道可能会被砍死,所以我只能咬着牙坚持着。 不管谁来问,我都口咬定,大头狗是我砍的 就这么又僵持了一个多小时,庞正国也难不住性子了,他走到我面前,给我看了张照片 我看到照片上的画面,很血腥,一个身体很瘦可是头很大的人躺在血泊里,他的脖子上,有一个大口子,是被锋利的利器割开的,满地都是血,那翻卷的皮肉十分的恶心,让我不知觉的就想吐 庞正国告诉我,这个人叫大头狗,本名柴喜,是他们缉毒大队的卧底警察,被人谋杀了。 他还问我,是不是坚持定说大头狗是我杀的,如果是,他们就提起公诉,我定会被叛死刑 我不知道该回答什么,我看着照片上的死人,感觉这个世界的灯突然关闭了,一片黑暗。 他们骗我了。 不是砍人。 警察是不会骗人的。 第二章：血气弥漫的人生 我知道那个叫大头狗的死了之后，我就一句话也没说过了。 他们也没有在审问我，而是把我关进了看守所里 , 一个人，单间。 我从小到大很少独处，我在布朗山有一个喜欢的小茶女，我每天都会帮她采茶 , 我抠着指甲里的灰 , 回想着跟茶女的每一天 , 我觉得很美好。 人在一个人的时候 , 就会想很多。 我老是在想自己被枪毙的时候是什么样子，我听说警察会拿着枪，从后脑勺打一枪，我听说后脑勺会被打出来一个大窟窿。 我想着想着就哭了。 我很后悔为了钱给别人代罪，我也恨。 我为什么要生在那个地方？ 我两天都没睡觉，睡不着，也很害怕铁门发出来吱呀的声音，我十分害怕他们把我带走去枪毙。 我都不知道会有审判呀之类的事情。 在我最害怕的时候 , 庞正国来了 , 他从看守所把我提出来 , 把我带进了审讯室 , 我很害怕 , 害怕这是最后的审讯。 警察要给我手铐铐在椅子上，可是庞正国说：“没事 , 不要紧 , 不要把气氛弄的那么紧张，咱们这次非常规审讯。” 那个警察就把手铐拿走了，还给我倒了杯水 , 这让我十分的害怕 , 越是这种对我好的举动，越让我恐惧。 庞正国笑着说：“你也别紧张 , 今天来 , 告诉你一些事情 , 凶器化验了，与死者的伤口吻合。” 我下意识的低下头，看着指甲 , 我想把里面的灰都给抠出来 , 我也想哭，可是我不想说话 , 人在这种绝望时候，特别难受。 庞正国挥挥手 , 那个年轻的警察给了我一张纸，我拿着擦眼泪，我抬头看着庞正国，他也看着我，笑着问我：“边寨很苦啊，这里是不是比你家还漂亮？” 我不说话，布朗山何止是苦？云南的雨季很长，总是下雨，又是在山村，住的木屋阴暗潮湿 , 养的牲口还有虱子，一个城市里的人，很难想象边寨的生活是什么样的。 庞正国说：“我一年有九个月的时间在布朗山啊 , 我知道啊，那里的人都很苦，所以很多人为了活的好一点，就去做坏事 , 去背膏 , 可是 , 那是去送死啊 , 布朗山那么高，常年驻扎一千两百多扫毒特警，他们能活着出来吗？还有的人觉得用青春给别人坐牢换钱很值得，可是，人一辈子啊，给你算一百年，也就三万多天，用青春换钱真的值得吗？肯定不值得啊 , 不过我知道 , 你也是没出路的 , 是被人骗的。” 我听到他最后一句话 , 我哇一下就哭了 , 我委屈，十分委屈 , 我哭着说：“他们跟我说只是砍伤了人 , 我不知道人死了，我真的不知道。” 边上的辅警看了一眼庞正国，表情很佩服的样子 , 庞正国不以为然，他说：“说说看吧？谁骗你的？” 当我说出来第一句话的时候 , 我就知道我没有办法在坚持下去了，我不得不承认 , 庞正国真的是一个经验十分老道的警察。 他说的哪些话 , 比打我都有用。 我低下头 , 我说：“我爸爸叫我去的，中间人叫刀坤，在昆明景星街的一个发廊里 , 他跟我说 , 只是砍伤了人。” 庞正国敲敲桌子，辅警立马记下来 , 两个人都显得很严肃，我知道我失败了 , 可是当我说出来的时候，我觉得很庆幸，内心压着的石头终于被搬开了，那种豁然开朗的感觉是没办法说出口的。 辅警记下来之后，就快速的出去了，庞正国没有走，而是跟我说：“布朗山那边的边寨问题很严重，给我们的缉毒工作造成了很大的困扰，我们最近几年都在严厉整治 , 你这个事情，很严重，可是如果你能帮助我们抓住中间人或者说破了这个案子 , 到时候你在法庭做证人，你是可以戴罪立功的，我们会像法官求情的，至于你身份的问题 , 我们也会给你安排的。” 我哭的稀里哗啦的 , 庞正国给我画了一个饼 , 这个饼对我充满了诱惑。 其实对于钱 , 我没有那么多的渴望，因为我生活在那种地方，真的没见过多少钱，所以不是很想，反而对于身份，我特别渴望，我一直都想做一个有身份的人。 这样我至少可以作为一个公民走在大街上。 可是我害怕，我说：“刀坤说 , 如果我说漏嘴了 , 他里面有人 , 会捅死我的。” 庞正国站起来 , 很不屑地笑着说：“相信人民警察 , 你在里面绝对安全。” 他说完就走了，随后就进来一个辅警 , 把我带上手铐 , 然后带回了看守所，我还是一个人单间，不过现在我放松多了 , 也没有那么多苦恼了。 我回想着庞正国的笑容 , 我长这么大，从来没有看过那么自信的笑容 , 那种自信 , 给人一种力量 , 让人内心不由而然的就强大了起来。 他的话也让我对未来充满了希望，在边寨，有很多被骗来的女人 , 她们都有同样一个目的 , 就是嫁到中国来，做一个中国公民 , 可是百分之九十九，都做了妓女 , 为了这么一个身份，有无数人付出了比生命还要珍贵的代价。 如果有这么一个机会，给我一个身份，我觉得我会拼搏一次的。 如果我能出去，能得到中国公民身份证，我就可以去昆明打工了，那边的工厂很多，有很多缅妹都会到昆明的工厂打工，一个月三千多呢。 或许我做一段时间 , 就可以自己做点小生意了。 云南人这边很少人真的愿意去打工一辈子，有了点钱之后，都会选择做生意。 我也有这点小愿望。 可是事情并没有我想的那么简单 , 也没有我想的那么顺利。 在晚上十二点的时候，我刚刚睡着那会，铁门被打开了，辅警把我叫起来 , 然后给我带上手铐把我带到了审讯室。 来到审讯室 , 我看到庞正国还有一个五十多岁的人坐在审讯桌前 , 这个人我也认识 , 是布朗山派出所缉毒所的所长蔡宏立，他体型消瘦，眼角上有一道疤，一只胳膊搭在桌子上，像是假肢一样，一动不动。 我知道他，他眼角的伤疤是弹片炸的，胳膊确实是假肢 , 这些伤听说是有一次他在边防做巡逻的时候 , 发现了一伙运毒的犯人 , 他在做抓捕的时候 , 那个毒贩直接引爆了绑在腿上的炸弹 , 蔡宏立为了保护其他同事把毒贩给扑倒了，付出的代价就是一条胳膊。 他看着我 , 表情很严肃 , 当我看到他的时候，我知道，事情可能没有我想的那么美好。 蔡宏立严厉地说：“如果你是边寨的人 , 相信你应该认识我 , 你的事情我听说了，昆明这边的警察局已经把你的案子都转移到我们边防缉毒所了 , 现在我们边防缉毒所对你这件案子全权负责。” 他的话 , 每一个字都铿锵有力 , 每一个腔调都压的我喘不过去。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沉默的看着他。 庞正国说：“菜头，别那么严肃 , 他只是山里面的孩子 , 被人骗过来的，不要给他心里压力 , 下面还是我来吧。” 蔡宏立点了点头，把卷宗给合上了 , 庞正国挠了挠自己的寸头，他说：“有件事很不幸，你说的刀坤，我们找到了。” 我心里很开心，我说：“那就太好了，我愿意做证人。” 庞正国表情依旧严肃，他威严的表情，让我本来欣喜的心情一下子就沉重了起来。 庞正国说：“很不幸，我们找到他的时候 , 他已经死了，这是现场的照片。” 辅警把照片拿给我，我看了一眼 , 看着照片上的人，是那个胖子，他躺在血泊里，整个地板都是血 , 他的头上挨了一枪 , 后脑勺真的有一个巨大的窟窿 , 我看着那花白搀着黑血的东西 , 就忍不住的捂着嘴。 他死了，我知道接下来是什么后果。 我脑子发懵，不过我一直在找希望，我说：“我爸爸，还有我爸爸的狱友，他们可以证明的。” 庞正国低下头，辅警又把几张照片给我看，我看着照片 , 我捂着嘴 , 眼泪被吓的直接就掉下来了。 我爸爸也躺在血泊里 , 旁边还有他的狱友 , 我不敢相信 , 他们都死了。 蔡宏立板着脸说：“年轻人，你以为钱是那么好赚的？我可以告诉你 , 被谋杀的是我的战友 , 他在一个贩毒组织里卧底了八年，本来今年五月二十五是收网的日子，可是他被谋杀了 , 你这个愣头青来顶罪？现在所有能证明你清白的人都死了 , 你也活不了。” 我没办法反驳什么，本来话就说的不利索 , 加上这些讯息给我带来的冲击 , 让我整个人都崩溃了。 我为什么会陷入这样的绝境？ 沉默 , 他们不再说话，我也抑制不住悲伤，我在想着刀坤 , 我爸爸还有那个赌友 , 他们的脑袋上，都有一个大大的窟窿 , 我想，很快我的脑袋也会被开个洞。 这不是我想要的。 沉默了许久 , 庞正国咳嗽了一下，他问我：“你想不想翻身？” 我看着庞正国，我哽咽着问：“还有什么办法吗？” 庞正国把卷宗合上了，说：“有。。。” 我立马把所有的悲伤都化作了希望，我问：“怎么办？” 他看着我，坚定的说了两个字。。。。 “卧底！”  第三章：之身 我没有上过学，没有什么见识，可是我知道什么是卧底。 我也知道大头狗就是当卧底死掉的。 这把我从这条死亡的道路上 , 送到另外一条死亡的道路。 我不想去。 我说：“我是无辜的，人不是我杀的。” 庞正国跟蔡宏立都很严肃，那种表情像是要告诉我，我没有其他的路可以走。 我又沉默了 , 不知道该说什么。 庞正国喝了一口水 , 语气变得更加的委婉 , 他说：“我们常年驻扎在布朗山 , 可是还是有很多毒品出去，你知道为什么吗？” 我摇头，我也不关心。 庞正国说：“猫总有闭眼的时候，老鼠总有能蒙混过关的时候，所以，才有了卧底这个危险的职业，我们需要老鼠，帮我们在闭眼的时候，盯着那些作恶的老鼠。” 我说：“我是无辜的 , 人不是我杀的。” 庞正国对于我麻木的回复 , 只是笑了笑 , 他又说：“你的身份很好 , 能在边寨生活二十几年还没有吸毒 , 还没有死，相信你有绝对的智慧应付那些下三滥 , 所以你做卧底 , 对你很有利，这是我能给你想出来最好的出路了。” 我说：“我是无辜的，人不是我杀的。” 我只会说着句话了 , 其他的话 , 我再也说不出来了。 庞正国沉默了，蔡宏立又重新打开卷宗 , 他说：“你并不是无辜的 , 刀坤死了 , 所有能证明你无辜的人，都已经死了，而你拿的刀 , 与柴喜的致命伤口吻合 , 你告诉我，你怎么无辜的？我们相信你是无辜的 , 可是法官不相信，当你提着刀进来自首的时候 , 你就已经不无辜了。” 我又没话说了，我想一直沉默下去，或许一直沉默下去之后，我就能显得无辜了。 蔡宏立说：“谋杀卧底警察，罪加一等，你肯定会是死刑，听过零和博弈的游戏吗？” 我摇头，蔡宏立严肃而又刻板地说：“指参与博弈的各方，在严格竞争下，一方的收益必然意味着另一方的损失 , 博弈各方的收益和损失相加总和永远为“零”，双方不存在合作的可能，我们缉毒警察和毒贩就在玩这种游戏 , 现在，你要么玩这个游戏，要么，接受审判。” 我不想说话 , 我没得选。 庞正国站起来 , 走到我身边 , 趴在铁椅上 , 跟我脸贴着脸，他说：“刀坤，你爸爸，还有那个中间，你想想他们，每个人脑袋上都有个洞，当你走进警察局的时候，你就注定了不无辜 , 要么玩下去 , 要么死 , 不玩你肯定死 , 玩下去 , 你有三个好处，新的身份 , 新的人生 , 还有成为一个男人。” 我看着庞正国，我说：“我做。” 庞正国没有意外，而是继续冷冰冰的告诉我：“如果你只是骗我 , 我请你不要答应我 , 因为你只要出去，不接受我们的安排 , 你就会被他们杀掉 , 我不希望你因为耍心机而丢掉自己的命 , 懂吗？已经有太多的人丢掉了生命，没有必要，如果那样 , 我宁愿你好好的在牢里活着。” 我看着庞正国 , 他说的每一句话，都十分的认真 , 每一个字都充满了感情。 我问庞正国：“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庞正国笑了起来，说：“我不是对你好 , 只是不希望一个不该死的人去死。” 他的话虽然平实，可是让我感动，我说：“我做。” 庞正国直起腰，说：“等着吧，我会给你办手续，中午带你去个地方，我希望你看了之后，你再认真的告诉我你要不要做。” 他们走了，我没有被送到看守所里 , 等了一个多小时，庞正国把我带走，拉我出去的时候 , 给我带了黑色的头套，我不知道他要带我去那里，不过我想，应该是一个十分有意义的地方。 布朗山边防缉毒派出所虽然只是一个地级派出所 , 可是因为工作环境特殊 , 所以拥有很多特权 , 只要跟他们缉毒工作有关的人物 , 案件，物件，他们都可以调集，庞正国在带我去那个地方的时候跟我说，关于我的一切信息，他们都调集走了，一切都封存起来了。 我一路都是没有什么想法的，我也不知道未来是什么样子 , 对于他说什么 , 我也是从左耳朵进来 , 右耳朵出去。 车子停下来 , 庞正国走下车 , 跟我说：“坐在车里看着，不要下来。” 我很听话 , 我就透过黑色布袋上的两个孔看着外面的世界。 这里我很熟悉 , 是布朗山烈士陵园，我看着那一排排的坟墓，看着那一张张陌生的面孔 , 他们每个人都穿着军装 , 每个人的面目表情都显得慈眉善目，这与他们活着的时候形成了一种鲜明的对比。 在我印象里 , 缉毒警察活着的时候 , 每一个人的表情都是凶神恶煞的 , 可是他们死后，每个人的表情都显得很和善。 或许，没有人想要永远一副凶恶的表情吧 , 他们也是人 , 他们也有柔和的一面，可是他们活着的时候 , 不能把这种柔和的一面表达出来，只有死后 , 才能做一个真正的正常人吧。 “敬礼。。。” 我看到十几个人穿着缉毒警察的特有军服，站在坟墓前敬礼，照片上的人是被谋杀的“大头狗”在照片上，他看上去十分的狼狈，可是，现在的照片是穿着警服的照片，很威严，或许这才是他本来拥有的面目，而直到死亡 , 他才能得到。 我看到一个女警察，她捧着一束鲜花，放在坟墓前 , 那张漂亮的脸，让她与身边的哪些同事显得格格不入，她更像是一个刻画在报纸上的明星，而不应该是一个警察。 “礼毕。。。” 我看着他们结束了仪式 , 所有人都没有走 , 而是站在那位女警察身边 , 说一些话 , 我听不到，可是从他们脸上的表情，还有担忧的神色，我能看的出来，他们在安慰那位女警官。 或许，死去的人，是她的亲人。 我朝着陵园扫过去，一眼望过去 , 都是白皑皑的一片 , 有的坟墓是单独的 , 可是有的坟墓是连在一起的 , 这代表不仅仅是身为警察的他们为自己的事业献出了生命 , 他们的家人，也受到了牵连。 我从来没有想过一个问题 , 可是现在受到了震撼 , 促使我去想。 “他们为什么要做缉毒警察？” 我想不通，或许，只有真正的去做了 , 才会有答案吧。 葬礼没有持续多久 , 十五分钟之后就结束了，在我的印象里 , 葬礼应该有一些仪式感 , 有一些时间停滞感 , 可是，都没有，他的一生很漫长 , 可是在结束的时候 , 只有十五分钟供人悼念。 我被带走了，庞正国开车的时候 , 一直在沉默，那种沉默 , 让人觉得可怕。 车子开到了山区的一个军管大院，我被带进了军管大院的医院。 他们要给我进行体检，身体特征摸排，还有一系列的琐碎的事物。 在单独的房间里，我再次看到了那位漂亮的女警官。 庞正国说：“她叫柴晴，你以后的单线联络员，任何突发事件，指令安排，都由她单独跟你接线。” 我看着她 , 那张白皙的脸与美丽的瞳仁，都让觉得她不适合这个工作。 柴晴伸出手，我有些木讷跟慌张的去握着她的手 , 可是当我握着她的手的时候，我感觉到了力量，一个不属于这样精致的女人的力量，那种力量让人自愧不如。 柴晴说：“我反对缉毒大队使用你这种不专业的人员 , 我不想我的线人在出去之后就要我收尸 , 我不想看到我心血布置的所有任务因为你的死而浪费 , 我希望你退出去。” 她的话很不友好 , 甚至充满了讽刺与鄙视，我也不想去，我没有说话，而是看着庞正国，他笑着说：“男人不要因为女人刚强的话而愤怒，女人只有越刚强才会越强大，男人刚好相反，男人内心变得越柔软 , 越能包容一切 , 越强大。” 庞正国的话很有哲理 , 这或许是他十几年在山区缉毒工作中领悟到的人生哲理。 柴晴松开我的手 , 跟我说：“我不需要你包容我 , 我只需要你服从我的指令，我只需要你活的久一点 , 我希望永远不给你收尸。” 柴晴真的很冲 , 充满了讽刺，我也没有回应她任何话。 庞正国只是给我做了简短的介绍，可能是时间很急 , 他们必须要我尽快的上线 , 所以才有了这么仓促的安排。 他们给我做了检查，我的身体很糟糕。 长期营养不良 , 身体里有寄生虫 , 头上有头虱。。。 给我检查身体的医生很可怜我 , 她说我能活下来，就是与命运抗争的胜利。 我对这些话没有什么感觉，只是对于未来有一些迷茫感。 他们给我剪了指甲 , 剪了长发 , 给我清理掉身上的疮疤，这一切结束 , 已经到了深夜。 在深夜的布朗山，极其安静 , 他们没有让我休息，而是把我带到了会议室，在军管大院的会议室里，看到三个人。 柴晴，庞正国，蔡宏立。 庞正国走到我的面前，跟我说：“从这个时间点开始，你就是我们的线人，在开始给你了解与安排任务之前 , 你要记住三个原则，一个身份。” 我点了点头，这种正式感 , 仪式感，都让我觉得人生巨变，我无法接受，又不得不接受。 “第一 , 永远不主动杀人 , 第二 , 永远不吸毒 , 第三，永远服从命令。” 这三个原则铿锵有力，当我接受这三个原则的时候。 我知道，我正式成为了一个卧底。 可是庞正国严肃的告诉我：“我知道你在想什么，记住你的身份，你并不是卧底。。。” 庞正国的话，又让我迷惑了。 他正式的在我耳边严肃地说：“在没有结束这个案件之前，你都是代罪之身 , 没有任何身份。” 我人生不止一次后悔我为了钱出卖我的青春。 因为他让我在未来无数长的岁月里 , 一直是一个。。。。 “代罪之身！”  第四章：为母者的哀求 庞正国告诉我，没有任何一个人有权利去主动杀人，包括警察 , 即便对方是犯人。 庞正国告诉我，如果我自己吸毒，我就再也没有翻身的余地，他们会即刻中断我的任务 , 后果自负。“ 庞正国告诉我 , 一定要服从他们安排的每一个命令 , 直到把幕后主使绳之於法。 卧底应该怎么做 , 庞正国没有教我，他只是给上了一些课，庞正国告诉我，中国百分之五十的毒品是从金三角地区进来的，在中缅几千公里的边境线上，每一寸边境线都有可能是运毒路线，可是不管怎么样，他们最后一站是昆明 , 当货物到昆明之后 , 在缓缓的辐射出去。 柴喜被杀之前的任务 , 就是在昆明一个最大的兜售人物手下卧底 , 长达八年的卧底时间 , 让他就要接触到最神秘的上家，五月二十五日本来有一个特大的交易 , 缉毒大队的人本来在那天要收网 , 打掉这个最大的兜售集团，摸出来背后卖家。 可是很不幸，在当天 , 柴喜被谋杀了 , 警方的所有线索都中断了。 整个缉毒大队因为柴喜的死而中断了线索，每个人都很沮丧 , 直到我的出现。 我无意间帮人代罪 , 参与到这件事中来 , 让他们看到了转机。 柴喜的事，告诉了缉毒大队，那些毒贩肯定非常防范再有警察卧底进去 , 所以他们不敢在派警方的人进去卧底 , 而我，刚好没有任何身份背景 , 是成为他们派我出去最好的一个点。 我一共有两个任务，第一 , 接替柴喜没有完成的工作，他在卧底的八年，掌握了一定的下线，这些资源都转交给了柴晴，他会通过资源的便利程度，来安排我执行任务，最终的目的是代替柴喜的位置。 第二，我需要找到让我代罪的幕后主使，这是另外一条线 , 如果幕后凶手就是柴喜的老大，那么两条线合并，如果不是 , 继续发展。 我坐在柴晴的车里，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瘦弱，刺头 , 他们还特地的给我打了三个耳钉 , 让我看上去社会一点。 柴晴把身份证给我 , 她说：“你现在叫袁飞 , 二十三岁，无业，你的任务是跟幸福社区的快递员王艳发展线上关系。” 我不懂她说的发展线上关系是什么意思，我也没有问，她会告诉我怎么做的。 柴晴把一张报表给我，说：“这是王艳的资料，她是幸福社区的快递员，二十三岁 , 离异 , 散货员 , 柴喜死之前 , 她联系过柴喜 , 想要自己拿货，我们从她那里帮你拿了点货 , 我们需要你伪装成吸毒人员 , 昆明有百分之二十的人口碰过毒品，很多人都是以贩养吸的，王艳想要发展下线 , 一定不会错过你的。” 我点了点头 , 看着照片，很漂亮的一个女孩子 , 很年轻 , 跟我一样大 , 这世界，越是美丽的外表，越是无法摸透她们的内心 , 我想不通 , 她为什么要做这种危险的事情。 柴晴给了我一个手机，她说：“单线联系号码 , 藏起来，每天结束时 , 给我做工作报告总结，记住，如果没有巨大的事件发生，永远不要主动联系我，如果要见面，发信息1，这里是五百元经费，如果需要经费，向我申请，每次不能超过五千元！” 我把手机还有钱收起来 , 点了点头，她又给了我一把钥匙，说：“昆明老街十号楼三零一 , 给你的屋子，时间太仓促，希望你自己能见机行事，还有 , 黄赌毒不分家 , 我希望你能把握住自己 , 至于具体怎么做动动脑子吧 , 这是你的日常手机。” 我把手机接过来，看着上面有一个被咬了一个苹果的标志，很漂亮，我问：“怎么用？” 柴晴看着我，微笑了一下，说：“你需要自己学习，这种手机是给傻子用的，你会慢慢学会的，下车吧。” 我打开车门 , 走下车 , 抬头看着天空 , 昆明的太阳很火辣 , 热的人有些头晕 , 我看着柴晴，她没有跟我在多说一个字 , 开着车就走了。 我转身看着这个陌生的城市 , 陌生的建筑，看着来来往往的人，我耳朵很翁 , 脑子很晕。 我不知道我应该是一种什么感情 , 应该庆幸吗？还是应该雀跃，又或许 , 我应该哭一场 , 来宣泄一下我迷茫又无助的心。 我觉得他们在冒险 , 在赌博，他们怎么信任我的我也不知道。 我走进老街十号楼的楼道里，昆明老街是昆明唯一保留下来的一片原汁原味的老街区 , 是昆明市面积最大、保存清代和民国时期特色民居建筑、商铺建筑最多的片区 , 具有较高的历史价值、文化价值和老昆明情感价值。 不过，我对这里没什么感情 , 对于这个世界，我都少有感情 , 当我走出监狱的时候，我才真正的出生，以前的二十几年，我都生活在一个原始的环境里，现在我才开始真正的活在这个世界上。 我上楼，楼道里昏暗的光，还有老旧的建筑特有的气息，让人觉得有些压抑，很阴冷 , 跟外面热辣辣的阳光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来到房间门口，拿着钥匙打开门，走了进去 , 房间不大，大概五十平左右，也很简单，没有什么家具 , 可是给了我很大的新鲜感 , 我在房间里面转悠了一圈 , 闻着属于城市的味道 , 这种感觉很好。 我张开双手，想要拥抱什么，可是只能拥抱空气。 “妈，再给我一口，我求你了，再给我一口。。。” “真的没了，求你了，咱们进去吧 , 等你爸回来再说 , 求你了。。。” 我听到外面有人在哭喊 , 走到门口 , 把门开了个小缝隙 , 看着昏暗走廊的地板上，躺着一个男人 , 很瘦 , 头发很长，乱糟糟的，他像鬼一样 , 在地上不停的抓挠着 , 神情紧张，过度悲愤 , 在他身边有一个五六十岁的老妈妈在死死的抱着他。 这种画面很恐怖 , 我见过 , 这是毒瘾犯了，在边寨很多这样的人，他们的毒瘾太大了 , 没有办法再克制自己了 , 当没有钱买毒品的时候，就是天在责罚他们的时候了。 “妈。。。我求你了。。。再给我点。。。再给我点。” 他的声音像是鬼泣一样 , 让人毛骨悚然。 老妈妈哭的很厉害，她很无助 , 又一副悲悯的样子，她说：“家里实在没钱了，你爸爸出去借钱了。” “我不管。。。你快我一点。。。你想看到我死吗？我现在就死。。。我现在就死给你看。” 男的疯狂的捶打着自己的头，那种自残的行为让人觉得恐怖，我看着那个男人的脸颊上很快就流血了，这种画面十分的骇人。 一个老头子快速的从楼道里跑回来，老妈妈像是得到了希望，高兴地问：“钱呢？借到钱了没有？” 老头子摊开手，很自责地说：“谁肯借钱给我们？我借不到啊。” 老妈妈痛哭流涕，死死的搂着自己的儿子 , 说：“都是爸爸没用，都是妈妈没用，儿啊 , 你忍忍，好不好？忍忍就过去了。” “啊。。。我不活了。。。我不活了。。。我求求你再给我点吧？你们两个没用的老东西。。。再给我一点啊。。。给我一点。” 地上的男人像是羊癫疯发作了一样，疯狂的扭曲着自己的身体，两个老人在压制着他 , 突然老头子像是发现了我在偷看一样 , 他紧张又快速的打开门 , 把自己的儿子给拖进去 , 我随后就听到了剧烈的关门的声音，惨叫声渐渐消失，这个世界总算是清净一点了。 我把门合上，这栋楼很恐怖，我现在大概知道，他们为什么要我住在这栋楼里，贫穷。。。到处都是吸毒人员的哀嚎。。。他们想让我成为他们中的一份子。 我闭上眼睛，回想着那些画面 , 每一幕 , 都让人像是在目睹地狱里的场景 , 让人产生想要逃走的冲动。 “咚咚咚。” 沉重的敲门声 , 震慑了我的内心 , 我慌张的睁开眼，抹了一把脸 , 让自己努力显得清醒一点 , 我打开门，看着门口站着一个女人，她警惕地东张西望 , 像是做贼一样。 她就是照片上的王艳 , 很漂亮，尤其是看到真人 , 她的眼睛里的东西 , 显得更灵动。 “快递。” 她把一个包裹塞到我手里 , 然后顺手在我接快递的一瞬间，又把一个透明的塑料袋塞到我手里。 我快速的把东西收起来，她说：“五百。” 我很意外 , 原来还要我给钱 , 我把口袋里的钱拿出来，刚好五百。 王艳收了钱 , 就把帽子卡的更低，没有任何多余的话 , 扭头就走。 我看着手里的东西，我有些发懵，怎么做卧底？我不懂，我也不知道怎么跟她交流取得她的信任，只能让这一次机会白白的溜走。 我关上门，将快递的包裹丢在地上，看着手里白色的粉末，就这么一丁点东西，就要几百块 , 就这么一丁点东西，就能摧毁一个人的意志。 “咚咚咚。。。” 门再次被砸响，很急促 , 我开了门，看到那个老妈妈打开门，她双手合十，哀求着跟我说：“能 , 能借我点吗？一点就好了。” 我听到她的话 , 我震惊了 , 我知道她要借什么。。。可是我没有想到 , 她会来借。。。 借钱，借东西，我觉得都无可厚非，可是借毒品？我从来没有想过，这让我觉得有那么一定超越了我的想象。 她看到我犹豫之后，立马跪在地上，她说：“借我点吧，我儿子很急 , 我求求你了 , 借我点吧 , 以后我有钱了我肯定还你。” 我看着她跪在地上苦苦哀求的样子 , 我内心很惶恐 , 这些东西摧毁的不仅仅是吸它的人。 还有你整个家庭。 我看着她苦苦哀求的脸。 我真的不知道该不该借她。。 第五章：黑夜灯盏 我在犹豫，犹豫的时间越久，她哀求的越让人痛心。 她一开始只是跪着 , 看着我不为所动，她就开始给我磕头，把头磕在地上，我听着那咚咚咚的声音 , 就像是锤子在锤击我的心一样。 “你丢人不丢人？你给我回来？要不是你，儿子会成这样？” 我听到老头子的叫骂声 , 他声色俱厉 , 像是站在正义的一方 , 可是我觉得他是最应该得到惩罚的。 老妈妈对着老头子吼：“你回去，你给我回去，我不嫌丢人，只要我儿子能活，我什么都愿意。” 我看着老头子气愤的说不出来话，我看着老妈妈额头流血的样子，就把手里的一包粉拿出来，她立马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 , 一把将我手里的粉抢走 , 我错愕的看着她。 我从来没有想过她在这个时候能爆发出来这么强而有力的力量与速度 , 她站起来 , 也不管我的惊愕 , 快速的跑回去，她庆幸而欢愉 , 快速的走进门 , 把门给关上，刚才的哀求，刚才的可怜 , 都像是一场讽刺的戏曲一样。 我可笑 , 而又无法笑，我关上门 , 靠在门上 , 身体瘫软的缓缓的滑下去 , 我看着天花板，我回想着边寨的生活。 那是地狱，而这里呢？不是天堂 , 只是一个更大一点的地狱。 好累啊。。。 我躺在地上 , 昏昏欲睡，前方 , 未来，希望 , 都没有，我该怎么走下去？ 这个问题一直在脑子里思索，事件过去了多久我也不知道，我麻木的像是一个死人。 直到门再次被砸响。 我从失神中走出去，我打开门，看着那个老妈妈站在门口，她带着笑容，手里拿着一盘米线，说：“你刚搬来的吧？中午了没看你出去，应该没吃饭吧？晚上我做了点米线 , 你尝尝。” 我看着她手里的米线，接了过来，她顺势就走了进来 , 对于她的举动，我有些错愕，她进来之后，就开始给我收拾 , 扫地 , 擦地板。 我站在门口看着 , 她觉得有点不好意思 , 她说：“你吃啊，尝尝。” 她说完四处看了一眼，没有看到筷子，她立马恍然大悟，说：“你等我啊。” 她说着就快速的跑出去，过了一小会，她又跑了回来，给我拿了一双筷子 , 来到我面前还使劲的甩了甩 , 她说：“洗干净了 , 你用吧。” 我看着她的眼神 , 她是害怕我担心 , 嫌弃之类的，所以故意在我面前甩水 , 我没有嫌弃 , 拿着筷子就吃起来了，味道很好，大概是我吃过这辈子最好吃的米线了。 辣 , 香 , 让人无法忘记那份触感。 她笑着说：“你叫什么啊？我在这里住了十五年了，你叫我刘阿姨就行了 , 大家都是邻居 , 以后常来往啊，你是做什么的？工资怎么样？” 我说：“叫我阿飞就行了 , 我从布朗山来的，还没找到工作。” “山里来的？没找到工作？想不想赚钱？想赚钱就跟我混。” 我看着外面说话的人，是之前还要死要活的那个人 , 他这个时候靠在我的门框上 , 把稀疏的头发用发胶给抓起来，脸上的很眼圈很中 , 嘴里的牙齿也掉的差不多了，穿的很社会。 刘阿姨听了 , 立马走过去，推着她儿子，说：“走走走，你给我回家去，别想祸害别人。” 他使劲的推了一把刘阿姨，把她推到在地上，愤怒地说：“什么祸害？都是一条路上的人，我是给他机会，你懂什么？这叫年轻人之间的交流。” 我看着刘阿姨 , 她很悲哀，十分的悲哀，可是 , 我不再同情她了，她也不值得同情。 “我叫陈振，你叫阿飞是不是？我带你去景星街的酒吧玩玩，顺便赚点钱 , 谢谢你的及时雨。” 我低头看着手里的米线 , 他立马生气的把米线给端过来 , 扒拉了两口直接倒进了垃圾桶里 , 很不忿地说：“跟他妈猪食一样有什么好吃的，我带你去吃点好吃的，鲍鱼吃过没有？” 他说着就自来熟的搂着我出去，刘阿姨很抱歉地看着我，说：“你，你别。。。” 陈振立马说：“住口，给我滚回去，别给我丢人。” 刘阿姨被骂了一句，就不说话 , 我把门关上 , 就被陈振给拉了出去 , 到了外面 , 天已经黑了 , 我在惶惶不安中度过了一整个白天，现在又在无尽的未知感中 , 去摸索这个地狱一样的世界。 景星街是老街片区最新开辟出来的步行街 , 这里很繁华，都是高楼大厦，与老街古代老旧的建筑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夜晚的景星街人潮涌动 , 霓虹灯下 , 很多女孩子在嬉笑，周边的烧烤店也人满为患 , 陈振走路很快 , 那种快 , 像是疲于奔命一样，他已经完全忽略了身边任何人，事 , 物。 我跟着他一起走 , 或许陈振是我的一个突破点，跟着他这种瘾君子能让我收到不错的结果。 陈振来到一家叫“欲望”的酒吧 , 刚到门口就被人拦住了，陈振看着拦着自己的人，愤怒地的说：“周子玉呢？周子玉在那？” 酒吧的人说：“不知道 , 很久没来了，你赶紧走啊，别让我动手。” 几个人说着就把陈振推出来了，他骂骂咧咧的，不过没有敢跟酒吧的人动手，我站在一边看着，他意识到我还在，就过来搂着我，把我搂到了一边，说：“玩过女人没有？” 我没有回答而是反问：“你带我来这干什么？” 陈振笑着说：“找我女朋友 , 是她带我上道的，不过现在要跟我分手，我哪舍得嘛。” 他的语气充满了调侃与愤怒 , 虽然是笑着说的，可是眼神里一提到他女朋友的时候，很凶狠。 他靠在墙上，手一直在口袋里摸索 , 想要摸出来一些什么东西 , 可是什么都没有 , 他看着我，问我：“有烟没有？” 我摇头 , 我说：“没有。” 他很生气，说：“你个憨儿，怎么不备点烟呢？来隐了咋办？去买啊。” 我看着他，他有点把我当马仔的意思，他看着我不服气的样子，就说：“你跟我混啊，有点样子行不行？” 我笑了起来，转身就要走，这个人脑子有问题 , 陈振立马走到我面前 , 说：“行咯行咯 , 你这么小气啊？跟你说两句你就生气啊？大家都是一条路上的 , 你帮我一次我才带你上道的。” 陈振说完 , 突然看到了一个女人，他立马凶狠起来 , 朝着那个女人就跑了过去 , 我看着他顺手从地上抄起来一根棍子，朝着那个女人就打了下去。 “啊。。。” 那个女人被打了一棍子，发出了惨叫 , 我看着那个女人 , 长头发，小脸 , 穿着黑色的连衣裙 , 高跟鞋 , 胸前虽然有裸露的深V可是她穿了一件抹胸遮掩了起来。 “告嘴婆，我打死你，跟我分手 , 找野汉？你带老子上道 , 还想甩老子，我弄死你啊。” 陈振死命的打 , 那个女人举着手挡着，被打的很惨 , 她没有反手，只是硬生生的扛着，这个时候酒吧的老板走了出来，说：“看什么啊？闹事还看？给我打啊。” 几个人朝着陈振就扑了过去，抓着陈振就打，很快就把陈振打的在地上趴着，我看着陈振在地上苦苦哀求的样子就走了出去，他是我的突破口，我必须帮他 , 我从地上捡起来装修的铁棍，朝着那些人的脑袋上就砸了下去。 我在山里面长大的，每天爬上 , 摘茶叶，我虽然很瘦，可是我很有劲，我一棍子下去 , 对方就趴在地上爬不起来了 , 我猛然横扫 , 把一个人扫在地上 , 他捂着胸口，不停的抽搐。 酒吧的老板看着我，说：“憨儿，够狠啊，混那的？是不是想死？” 陈振爬起来，抓着地上女人的头发，直接把她给拽出来，这个女人发出痛苦的惨叫，可是陈振一点也不同情。 我拿着铁棍指着那些人 , 很多人都在看热闹 , 每个人脸上都写着震惊 , 仿佛我这个深山里来的人带给了他们极大的震撼一样。 陈振嚣张的指着周子玉 , 瞪大了眼睛 , 说：“这是我女人，妈的 , 给你赚钱，问过老子没有？” 酒吧的老板很头疼 , 说：“抽粉的真让人头疼，妈的，老子赏你们饭吃 , 你还埋怨老子 , 给我滚，再让我看到你们 , 我打死你们。” 陈振笑了起来 , 拽着周子玉的头发顺地拖着她走 , 我拿着手里的铁棍，指着那些人，他们都很生气 , 可是没有人敢上来 , 我后退着跟上去，走出了人群才把手里的棍子丢掉。 陈振把周子玉拖到了巷子里 , 解开自己的皮带，朝着周子玉的身上就狠狠的抽 , 我看着陈振愤怒地样子，像是一头发疯的野鬼。 而那个女人披头散发，蹲在地上，抱着头，无助地承受着陈振的怒火。 我靠在墙上，没有管他们之间的事，只是冷漠的看着，面对这些人，不需要露出同情心 , 一旦你同情他们，就会被他们掠夺，我已经经历过一次了 , 而且那个人还不是吸毒的人。 我看着周子玉求助的看着我，那双眼睛，充满了悲伤，她的叫声已经停止了 , 每一皮带抽下去 , 她只是咬着牙忍着 , 似乎这种毒打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陈振打累了 , 把皮带收起来，将挂在周子玉脖子上的皮包抢下来，问：“有没有钱啊？有没有啊？” 周子玉摇头，撩起来头发，她偷偷看了我一眼，似乎还在担心我看她的目光似的，似乎，她还想要在陌生人面前要一点尊严。 陈振听到没有钱，很愤怒 , 可是他看到包里面的东西之后 , 很兴奋 , 他把一包粉拿出来 , 立马蹲在地上 , 笑着问：“你跟谁拿的？告诉我啊？快说，跟谁拿的？” 周子玉看着我，似乎很小心 , 陈振很不耐烦 , 说：“我兄弟，快说啊，你是不是找到财路了 , 哈哈 , 以后都不会断货了，快说啊。” 周子玉说：“跟艳姐拿的。” 艳姐 , 当我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 , 我内心震颤了一下。 我看着周子玉 , 她就像是地狱里的引路使者一样。 在黑暗无尽的道路里，给我点了一盏灯。。  第六章：何必为难女人 陈振舔着嘴唇，打开袋子，用指甲抠了一点 , 尝试了一下，他表现的很爽。 周子玉一把就将东西抢过来，她狠狠地说：“这是艳姐的货，你不能动 , 我好不容易得到她的信任 , 你不能毁了我的路。” 陈振很愤怒 , 还想打周子玉 , 说：“妈的，给我拿过来，要不然我打死你，快点。” 周子玉这次没有妥协，紧紧的把货给藏起来，陈振就很愤怒，朝着周子玉就抽了下去，我一把抓住陈振 , 他意外的看着我 , 我说：“你不是说要给带我赚点钱花吗？这些货散出去能赚不少钱。” 周子玉意外的看着我 , 她站起来 , 把自己的包拿起来 , 然后把东西塞进去，撩起来自己的头发 , 对我警惕的神色更加的浓重。 陈振推开我 , 说：“我说话算话的，你帮过我，少不了你的钱。” 陈振说完就去拽着周子玉的包，问她：“多少钱拿的？” 周子玉低着头 , 说：“两百一份 , 我出手可以赚五十，如果运气好 , 没有人竞争 , 我可以卖的更高点 , 这一包大概能赚一万多，我能拿两千，你别坏我的好事好不好？看在我跟你睡了三年的份上。” 陈振冷笑了起来 , 说：“三年？三年你没有爽啊？草，你忘了你娇喘的声音了？” 周子玉羞愤的低下头 , 眼神偷偷的瞥了我一眼，陈振不在乎她的羞耻 , 说：“你把老子拉下水，别想甩掉老子 , 我跟你一起去散货，所有的钱，我来保管。” 周子玉绝望地看着陈振，可是她没有任何办法，被陈振给拉了出去，周子玉看着我，眼神里都是求助的神色，可是我也救不了她。 从陈振的只言片语里，我可以知道 , 是这个女人带她吸毒的，所以，她比陈振更阴险狡诈 , 不过我知道她是我的突破口。 王艳我见过一次，她送货的时候，很谨慎，她多一个字都不会说 , 给了货 , 拿了钱 , 立马走人 , 没有给我任何机会，周子玉能从她手里拿到货，就能得到她的信任，所以我必须要抓住周子玉这个契机。 我跟着他们后面，他们辗转在景星街的各个酒吧里，他们在酒吧里也不多留，卖了几份，然后就离开酒吧 , 再到其他酒吧去。 一晚上他们光顾了十几家酒吧 , 把手里的货都散了 , 一包粉根本就不够卖 , 她们的货可以说是供不应求 , 不是说他们的货很好，而是需要的人太多了。 到了晚上十二点 , 景星街的酒吧越来越狂热 , 所有的货都散完了，周子玉跟陈振说她要去上个厕所，陈振说行 , 不过陈振亲自拽着周子玉到厕所 , 对于周子玉的不信任陈振已经到了极点。 我们两个在厕所门口等着，陈振说：“这个贱货 , 我跟你说 , 你一定要看住她 , 要不然她肯定跑，草。” 我靠在墙壁上，皱起了眉头 , 她进去有五分钟了，为什么还没出来？ 陈振笑着说：“兄弟 , 你想不想爽一爽？我手里还有点货，咱们晚上好好抽一顿 , 然后。。。啊。。。” 我看着陈振那淫贱的样子，就明白他什么意思 , 可是我看了看时间，已经十分钟了，我说：“十分钟了。” 陈振听了就擦了一把汗，朝着里面看了一眼，里面的女人都尖叫起来，可是陈振说：“我草，你个贱人，竟然跑了。” 我听着就朝着里面看了一眼，厕所里面的后窗打开了 , 上面有两个鞋印，不用想也知道周子玉跑了，陈振说的对 , 这个女人够狡猾的，你稍微不注意，她就跑了。 陈振直接从窗户跳出去追了出去，我没有从窗户走 , 而是走了出去 , 离开了酒吧 , 不过在酒吧的门口 , 我带上帽子，靠在墙壁上等着。 我在山里面经常捉老鼠，有的老鼠很聪明，它钻进洞里面之后就不出来，一直等人走了，它才会跑出来，我觉得周子玉可能也会这么做。 我等了一会，果然周子玉急急忙忙的从酒吧里走出来 , 她快速的在人群里面穿梭着 , 我跟在后面 , 我不能让周子玉跑了 , 她是我现在接近王艳的唯一希望。 周子玉穿过人群 , 朝着老街的角落走，来到老街的排档一条街 , 深夜的排挡一条街人十分多 , 路边的煤气灶窜着火焰，各种食物的味道在空气中弥漫着。 我看着周子玉来到一家大头排挡，她站在门口 , 谨慎的看了一会之后才进去 , 周子玉的谨慎我似曾相识，与王艳很像。 我走进大头排挡 , 四处扫了一眼 , 大头排挡没有人 , 只有边角的座位上坐着一个女人，点了很多菜，是王艳。 周子玉也坐在那里 , 我的到来 , 立马就让周子玉发现了，她很慌张 , 把刚刚掏出来的钱又塞了进去，王艳似乎也发现了不对劲 , 我快速的走过去，可是我刚走两步，就看到有一群人从外面赶过来，神情慌张，也像是在找人。 “在那，妈的，贱货，敢在我们的地盘散伙，给我抓住她。” 一个矮子 , 刺头，朝着排挡里面指了一下，四五个人立马就冲了进去 , 他们凶神恶煞，走到两个人面前就抓着两个人的头发。 王艳跟周子玉发出惨叫，我看着他们，很惨 , 在这条道路上 , 没有什么男人女人之分 , 只有利益。 矮子朝着周子玉的脸上狠狠的抽了一巴掌 , 说：“你个贱货，知不知道景星街是我的地盘？你他妈的敢在我的地盘散货，你问过我没有？把她们给我带走。” 我看着几个人拽着王艳跟周子玉的头发就走，人很多，而且都带了家伙，我必须得做点什么，我看着大排档烧红的油锅，我端起来 , 朝着他们就泼了过去。 “啊。。。” 两个人被滚热的油给汤的鬼哭狼嚎起来 , 矮子看着我动手 , 先是楞了一下 , 反应过来之后 , 他抄起来板凳就朝着我砸过来，我转身就躲过去了 , 他身后的两个人从背后拔出来匕首 , 朝着我就捅。 我充分的感受到了他们的穷凶极恶，这些人只是散货的人就这么狠毒，可以想想那些运货的人是什么样子。 我拿着铁锅 , 朝着捅我的人头上就砸了下去 , 一锅下去，对方直接就趴在了地上 , 我甩着手里的铁锅 , 横冲直撞 , 几个人躲闪不及，被我手里的铁锅给砸到了。 我跑到王艳跟周子玉的身边，推着他们朝着后门走 , 矮子跟他的手下都拿着匕首步步紧逼 , 可是看着我手里的铁锅，他们也不敢贸然上来 , 到了后门，王艳把后门打开了 , 快速的逃走，我赶紧的把门给关上，然后从后面，把铁锅的把手插进去，里面砸门的声音不绝于耳，我也没有管，赶紧的去追王艳他们两个。 三个人一直跑，朝着老街的巷道跑，我看着他们要跑进老街区 , 立马加速拽住周子玉的头发，周子玉吃痛，身体倒在地上。 周子玉抓着我的手 , 大声说：“你干什么？你放开我。” 我说：“你想跑啊？跑的了吗？” 周子玉愤怒的看着我，用咆哮的语气吼我：“你放开我啊，跟你有什么关系啊？你是谁？” 我说：“我是陈振兄弟。” 周子玉带着愤怒的哭腔说：“你放开我，他是个人渣，你放开我啊。” 我没有放手 , 直接去抢她包里的钱 , 周子玉拼命的挣扎着 , 守护着钱的决心很坚强。 “朋友，何必为难我们女人呢？” 我听着王艳说话 , 我就说：“为难？老子鬼一条，还分什么男人女人？把钱给我。” 王艳喘了口气，说：“面熟，我见过你，中午的时候我给你派过货，你是干那行的？抢劫吗？很容易进去的，你要是进去了，可不止要坐牢 , 还要戒毒瘾 , 很难熬的。” 我说：“管你屁事。” 王艳笑了笑 , 说：“我叫王艳 , 人家都叫我艳姐，想不想找点外快赚赚？” 我松开了手 , 周子玉站起来，跑到王艳的身后 , 谨慎的看着我 , 她说：“他跟陈振一伙的，陈振不是人，你千万别相信他。” 我眯起眼睛 , 周子玉这个女人 , 果然很狡猾。 王艳只是冷眼瞪了周子玉一眼，她说：“今天的事 , 我先谢谢你 , 你很憨啊 , 动手也够狠的，艳姐我刚好缺人。” 我也故作谨慎的说：“我认识你谁啊？” 王艳好笑的笑了一下，说：“兄弟 , 你刚来昆明啊？你可以打听打听我艳姐的名声 , 不跟你扯没用的，这就一万多块钱 , 你今天可以拿走，可是你想想 , 你是要拿这一万块钱，还是要以后每个月都有一万块钱？” 我看着王艳，她把钱直接递到我面前，谨慎的看着我，她很果决，也很大胆，我看着她，王艳确实很漂亮，长头发，圆脸 , 一双大眼睛，说话的时候带着一副娇憨的语气，可是每一话都像是老江湖。 我没有动 , 三秒钟，三秒钟之后，王艳立马把钱收回来，她说：“明天中午我去找你。” 她说完就拉着周子玉快速的逃走 , 我看着消失在黑色夜里的两个人 , 伸出手 , 看着手臂上的口子 , 很疼。 不是刀伤，而是周子玉抓的，我呸了一口，心里很恼，可是也很迷。 这就成功了吗？ 这种感觉很不真实。 我在原地打转，这在我的预料之外，也让我有了期许，更让我彷徨不安。 女人都是骗子 , 周子玉骗了我们 , 王艳也有可能是骗我的。 我内心给自己画个问号。。 她明天会来找我吗？  第七章：突然上门的机会 我不知道王艳会不会来找我，我只有等，在这场零和博弈的游戏中 , 我没有占据主动权的能力，我就像是一滴水，纯净水，我被投入深海之中 , 我能掀起多大的波澜 , 我不清楚 , 我最后会不会被大海所腐化 , 我也不清楚。 一切都是未知的。 我站在窗前，看着黎明即将升起的初阳，虽然他还不不够巨大，还不够明亮，可是它已经具备了力量，我知道，那力量会在接下来的几分钟，就贯穿整个世界 , 把整个大地都燃烧起来。 等待是折磨人的 , 我拿出来手机 , 老牌的左键摩托罗拉 , 只有收发短信还有打电话的功能。 柴晴警告过我 , 不要主动去联系她，可是我内心“空”“迷茫” , 有很多事 , 我需要一个人来肯定我，这样我才有做下去的信心。 我发了“1”过去，我想要跟柴晴见面 , 我不擅长在电话里交流 , 我喜欢面对面的交流，这样我可以知道当事人的心里。 我在边寨学会了这种察言观色的本领 , 在边寨这个地方龙蛇混杂 , 什么人都有 , 只要你稍微不小心，你就会被贩卖，被他们利用贩毒 , 被他们当做自己享乐的工具 , 所以想要在边寨活的久一点，比必须学会从他们的眼睛中 , 看出来那一句话是真的，那一句话是假的。 手机响了 , 是短信。 “快递，您的地址属于偏远地区，本快递服务站不进行派送，请您带上证件亲自前来收取。” 我把手机关上，急忙开门，当我打开门之后，我看到陈振躺在家门口，他像是一只死猪一样，不知道在自己的家门口睡了多久 , 我不知道他这样的人生还有什么意义。 我没有管他，戴上帽子，走出楼道 , 外面的天空并不是那么明亮，凌晨四点的太阳，也有无法照射到的地方，黑暗始终有严光到达不了的地方。 我刚下楼就看到了柴晴的车子 , 我四处看了一圈 , 我悄悄走过去 , 我可以肯定 , 她离我住的地方很近，所以才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赶过来。 我戒备地打开车门，然后一溜烟的钻进去。 我看着柴晴，她穿的是便装。依旧那么精致简洁，我说：“没想到你会这么快就来见我。” 柴晴说：“我二十四小时待命，有什么紧急事务要汇报吗？” 我有些意外，我没想到她会二十四小时处于待命的状态，如果是这样，那么她的人生又有什么意义？ 我贴着她，很近 , 我说：“我已经接触到王艳了。” 柴晴伸手点在我的额头上 , 说：“保持一米的距离 , 这么近 , 你让我觉得不舒服。” 我身体略微后退 , 可是我很快又回到原来的位置，我说：“王艳跟我说今天会来找我，接下来我该怎么办？” 柴晴面无表情 , 没有因为我取得突破而有任何喜悦的神色 , 她冷冰冰地说：“如果我是你，就回去睡一觉，当做那个女人说的话是没有任何信用的玩笑话 , 或者是欺骗。” 我很不理解 , 我紧张地说：“她说她会来的，真的 , 她亲口说的 , 当时 , 当时的情况你不了解，你。。。” 我挠了挠脖子，我有些紧张 , 也有些不安 , 或者说失望。 柴晴没有安慰我，而且更加冷冰冰地说：“我希望你在没有发生安全事故之前 , 还是认真考虑一下退出吧，你不适合这样的任务。” 柴晴没有让我得到继续下去的信心 , 反而给我沉重一击，是的，我是不确认王艳会来，所以，我在焦躁不安中，想要得到一个人的鼓励支持，我觉得她会鼓励我，可是她却让我退出？ 柴晴严肃地说：“永远不要相信毒贩，就算他是你的父母，你也不能相信他们 , 毒贩没有灵魂，更没有信用可言，所有的话 , 都是再为他们脱身做掩饰。” 我失落地说：“你说过，她想发展下线，不会错过我。” 我看着柴晴捏着鼻梁，显得很疲倦 , 她给我的感觉 , 并不是一个容易疲倦的人 , 她是一个很刚强的人。 我问：“你是不是累了？” 柴晴突然瞪着我 , 她说：“我已经很有耐心了，我始终觉得菜头，庞队在浪费时间，可是我还是服从命令，可是，我看到你现在的表现，我不觉得是在浪费时间，而是在糟践为卧底而牺牲的缉毒人员的心血。” 她的话一直都带刺 , 我学着习惯 , 我承认我不会做卧底 , 我没有学过 , 没有人生来就会。 柴晴抓着我的衣领 , 那只手那么有力，我觉得她这只手能捏碎任何让她觉得厌恶的东西。 柴晴愤怒的说：“庞正国说你能在边寨活下来是有智慧的 , 边寨的孩子平均寿命只有十六岁 , 我觉得你只是个偶然，你没有任何天赋，也没有任何智慧 , 你知道吗？当毒贩告诉你 , 她会去找你的时候，就说明 , 她永远不会去找你 , 你在她的心里的定位就是一次性筷子 , 用了之后就丢了或者掰断，你连被试探的资格都没有，她们做的事都是掉脑袋的 , 不会轻易的应允别人任何事 , 你错失了机会，我会像上一级撤销有关于你的行动 , 下车。” 我看着柴晴冷漠的表情，那种彻底放弃与渐渐燃烧起抗争的眼神 , 让我很失落，她不相信我，那种不信任感已经到了促使她违抗命令的程度。 我很失望，打开车门，走下车，她立马开车就走了，连任何停留或者商量的余地都没有了。 我看着天上的太阳，它渐渐的挂在高空，炙热的温度开始让我的皮肤感觉到灼烧感了。 我像是一个躲避阳光的吸血鬼一样 , 慌张的逃离太阳的照射，我快速的回到十号楼的房子里，我站在房间里走来走去。 我回想柴晴的眼神 , 以及她说话的语气，态度，这都证明，她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发自内心的 , 她没有骗我 , 她从内心深处不相信我。 我现在很渴求王艳快点来 , 我希望能给柴晴沉重一击 , 我想让她明白，现在是我没有选择的余地，我除了选择相信王艳之外，我还能有什么其余的方式吗？ 我没有。 我只是想要跟她交流，我只想要找到一个鼓励我的人，她作为我的上线，她应该鼓励我，而不是冷冰冰的让我退出。 时间随着太阳的温度一起，让我越来越燥热 , 脾气会随着温度的上升而上升 , 我很想砸东西 , 那种随着时间的流逝 , 让我内心慢慢的知道我渴望的东西是一种不可能的奢望的时候 , 我很无力，很想发泄一些情绪。 我从昨天晚上就没有睡觉了 , 我并不觉得困倦 , 脑袋越来越清晰，可是整个人越来越暴躁不安，我坐下来等 , 躺下来等 , 左等右等。 可是敲门的声音依旧没有来。 我脑袋里嗡嗡响，视线越来越模糊 , 天色越来越晦暗 , 日落来了 , 天空黑了，夜晚要来临了。 我笑了，现实给了我响亮的一耳光 , 毒贩是不能相信的 , 她们的话果然都是谎话，尤其是女人。 我确实不适合做卧底 , 那个情况，我其实可以抓住主动权的 , 如果我把钱抢走，我觉得，她应该会更想联系我，那样的话，我现在就不是躺在这里像是一只躁动不安的小狗在等待希望来临一样。 “嘎吱，嘎吱。。。” 皮鞋踩在老旧地板上发出的嘎吱声在空荡的走廊里回荡着，我立马睁开眼睛，抛开所有的情绪，我悄悄的朝着门口爬过去 , 我内心燃烧起来一丝希望。 我把耳朵贴在门上听着，脚步声不止一个人，很细微 , 他们想要保持安静，可是老旧地板的空洞，总是时有时无的发出来一些声音。 我听着那些脚步声从我门口走过去，我刚刚燃烧起来的希望 , 在一瞬间被浇灭了 , 不是来找我的。 “哐当 , 哐当。。。” 敲门的声音在对面想起来 , 铁门被敲的很响。 矛盾。。。 他们既然想保持安静，为什么又要用这么大的力气敲门呢？ 我悄悄的站起来，打开门露出一条缝，我朝着外面看了一眼。 六七个人手里拿着刀，贴在墙壁上躲藏着，我注视着他们每个人的表情，都很冷漠。 敲门的人是一个矮子，个子不高，可是当我看到这个人的时候 , 我内心震颤了一下 , 是昨天晚上那个矮子 , 他们居然找上门来了。 门开了 , 我看到开门的是个老头 , 是陈振的父亲，我很想提醒他让他不要开门 , 巨大的凶险在等着他。 “干什么？敲那么大声？你知不知道会吵到人休息的？” 老头很凶狠 , 他看上去是个严厉的人，可是生活让他过的很悲哀。 矮子面无表情，身后的几个人立马出来 , 把老头给抓住 , 刀架在老头的脖子上，老头吓了一跳 , 严肃的脸也变得慌张起来 , 老头说：“干什么？我不欠你们钱啊。” 矮子从背后抽出来一把刀 , 用刀柄砸到了老头的头上，鲜血顺着他的额头流下来，他捂着额头 , 没有叫喊 , 他有些迟钝，当痛苦来临的时候 , 他也只是慌张的蹲在地上大口喘气而已。 “别打我老公，别打我老公 , 你们是什么人啊。” 我看着刘阿姨冲出来，捂着她丈夫的脸，可是不管她怎么堵，也无法堵住那流血的伤口。 矮子冷淡地说：“找你儿子有点事。。。” 刘阿姨听到矮子这么问，立马冷静下来，她说：“我儿子不在家，他很久没回来了，很久没回来了。。。” 矮子根本不会相信她这苍白又无力的话，几个人拖着他们 , 直接将他们拖进去，我看着矮子四处看了一眼，然后转身走进房间里 , 哐当一声，他把门关上了。 我大口的喘气，急忙拿出来手机给柴晴打电话，在我最绝望的时候 , 矮子的到来给了我一线希望 , 我必须要抓住这次机会 , 我不会放过了。 可是柴晴不接我电话 , 我很痛苦，她不相信我，或许，她现在在写文件，或许她在跟庞正国他们做斗争，可是，你快点接电话，快点。 求你了 , 给我最后一次机会。。。。  第八章：博弈现在开始 我很焦急，背后开始出汗，我能感受到密集的汗珠顺着我的后背流淌下来的感觉 , 丝丝痒痒的，每流动一寸的瘙痒都在刺激着我的神经。 电话没用通，说好的二十四小时待命呢？ 她在放弃我，我所有的表现确实没有能打动她，可是我现在不能放弃。 这是我唯一的机会 , 矮子的到来给了我机会。 接近王艳的主要任务是为了打入柴喜曾经卧底的散货集团 , 警方不希望柴喜的线跟资源断了。 柴晴上午的话让我清楚的知道 , 王艳是不会来找我的 , 而且，她也在防备我，所以我不能直接去找王艳，那样作为一个路人，显得太刻意了，可是矮子的出现，给了我一个机会。 我知道矮子来找陈振是为了什么，周子玉昨天在他的地盘散货 , 这就像是公狗不会允许其他狗在自己的地盘撒尿一样 , 一旦有这种事发生 , 一定会有争斗的。 我现在可以利用双方之间因为地盘的矛盾而接近王艳。 电话怎么都打不通 , 当我听到外面传来压抑的惨叫声的时候 , 我知道，以陈振的猪脑子是没有办法应对矮子的 , 如果我再不去的话 , 矮子可能会杀了他。 我只好给柴晴发短信，我打不好字，我很急 , 我双手握着手机 , 不停的按着按钮，可是出现的结果永远不是我想要的。 我没办法 , 我只好发“1” , 我接连发了三个“1”我发完之后就把手机放在了房顶的天花板上 , 我擦掉脸上的汗，鼓起勇气打开门，悄悄的朝着陈振家走过去。 我来到门口 , 听到里面陈振的惨叫声 , 尽管他们已经很努力的用一切方式来堵住陈振的嘴了，可是 , 陈振的喊叫声依旧传了出来。 这栋楼很冷漠，没有人出来管任何闲事 , 都是一群在地狱里游荡的孤魂野鬼。 我伸手放在门把上，轻轻的转动了一下，可是门被反锁了，我没有打开，我低下头，汗水不停的顺着我的脸颊流，我不知道我来能干什么，我只有一个概念，我就是要抓住这个机会 , 可是该怎么办，我不知道，我没有想好。 突然所有的声音都静止了 , 整个楼道刚才还像是深渊里有人在哀嚎，可是现在只剩下深渊的宁静了，那种突然而来的安静，让人的内心慌慌张张的。 门在我意想不到的一瞬间打开了 , 我看着一把刀直接放在了我的脖子上 , 一只手抓着我的衣领 , 直接把我给拽进来 , 当我进来的时候，我看着房间里面比我想的要干净。 虽然没有什么家具，可是房间里井井有条，桌椅板凳都擦的一尘不染，地板也是非常干净，墙壁上还贴着许多的奖状，上面都写着陈振的名字。 我想，这一家人以前肯定是很体面的。 抓我的人跟我说：“别叫 , 要不然割了你的舌头。” 我没有敢说话 , 我看着地上躺着的人 , 刘阿姨死死的护着陈振 , 她的老公虚弱的躺在地上捂着自己头上的伤口 , 还有一口气，满脸的悲哀。 陈振被打的半死不活 , 嘴里塞着布条 , 很惨。 矮子看到是我，就眯起眼睛，说：“真走运 , 以为逮不到你 , 没想到你自己送上门来了。” 陈振哭丧着说：“我什么都不知道啊，昨天我跟他一起的 , 你们问他吧。” 矮子的手下朝着陈振使劲的踢打 , 还骂骂咧咧地说：“烟鬼 , 真该死，敢在我们地盘散货，我弄死你。” 刘阿姨十分心疼自己的儿子 , 趴在自己儿子身上 , 哭喊着说：“别打我儿子，我就只有这么一个儿子 , 你们别打我儿子。” 矮子靠在木椅上，很不屑 , 眼皮耷拉着，说：“你就这么一个儿子？好像谁不是独生子女一样，我们都是拿命出来工作的，你儿子呢？你儿子就是个蛀虫，不值得可怜的，所以你可怜可怜我吧，让你儿子把周子玉那个贱人藏身的地方说出来就行了。” 陈振哭喊着说：“我真的不知道啊，那个贱人昨天卖了货就跑了，我也抓她呢 , 没抓到啊，妈的，我要是知道她在那 , 我一定告诉你。” 矮子的手下又狠狠的踢陈振，刘阿姨说：“你别打我儿子了，他身体弱，你别打了，行不行？” 刘阿姨这个时候的语气还显得很强硬 , 我看着这个上了年纪的女人 , 她在保护自己儿子的事情上 , 真的做的不遗余力 , 可是，这是为他儿子好吗？ 陈振立马哀求着说：“别打我了，我不禁打的，你别打死我了，你打她吧，这个老不死的能扛的，你打她吧。” 矮子擦了一把脸上的汗，说：“烟鬼都该死。” 矮子说完就抬起来眼皮看着我，说：“憨儿 , 你挺狂啊 , 敢拦我的路。” 我战战兢兢地说：“周子玉是陈振的女朋友 , 我 , 我也不知道当时什么情况 , 就，所以。。。” 矮子冷着脸 , 站起来走到我面前 , 伸手在我身上拍了几巴掌，说：“你他妈的，挺义气啊？他女朋友你就帮啊？你知不知道她在我地盘散货啊？她的货卖掉了 , 老子的货卖不掉 , 我怎么跟我老大交代？周子玉在那，告诉我 , 我得把钱拿回来 , 我不为难你们 , 一人做事一人当嘛，是不是？” 我低下头，我说：“我不知道周子玉在那，我知道她是给艳姐散货的 , 艳姐你也知道的。” 矮子不屑地笑了一下 , 没有急着表达什么，他伸手挠了挠自己的脖子 , 好像很狂躁一样。 突然矮子朝着我就狠狠的抽了一巴掌，我没有感觉到有多疼 , 就是耳朵里面十分的响，这一巴掌像是一道冲击波一样，让我有些昏沉。 矮子抓着我的衣领，说：“艳姐？艳姐又怎么样？她敢越界，我就敢剁了她，你少拿艳姐吓唬我，哼，看你的样子，你跟她混的啊？” 我甩了甩脑袋，我说：“她说 , 要带我赚点外快。” 矮子眯起眼睛，双手掐腰，在屋子里来回走动 , 陈振很害怕，说：“跟我没关系，你找他吧，你放了我吧好不好？你看看我 , 残废一个 , 我怎么可能敢做那种事？都是他们的主意 , 都是他们要卖货的 , 我说拿回来自己爽就好了，他们不听我的。。。” 我们都看着陈振，他像是个告密者一样，让人觉得悲哀，矮子使劲的擦着自己的嘴巴，说：“把这个废物给我拖进去，看着就让人恶心。” 几个人立马要把陈振拖进去，刘阿姨死命的抓着不放手 , 还大喊大叫：“老头子 , 你怎么这么没用啊 , 他们要打我们儿子啊 , 你快起来啊 , 老头子。。。” 陈振都吓傻了，他父亲躺在地上抬了几次头 , 可是像绝望的老狗一样 , 最终放弃了挣扎，在原地躺着等着命运的解脱。 刘阿姨爆发出来的力量与勇气，让所有人都佩服 , 一个老弱的女人 , 在这个时候能有这么强大的力量保护自己的儿子，那种场面 , 是任何人都无法无视的。 矮子觉得很烦躁 , 朝着刘阿姨的后背就使劲的踹 , 可是刘阿姨怎么都不为所动，就死死的抱着陈振，所有人都拿她没有办法 , 这个女人就用自己的身躯让所有人都放弃了动陈振的念头。 或许 , 觉得不值得为他动手。 矮子呸了一口，说：“别在出现在景星街 , 要不然我砍死你。” 矮子说完就打开门走了出去，几个人抓着我 , 把我也拖出去了，我回头看着陈振他们，我心里很慌，我不知道我被带出去有什么后果，他们凄惨的样子刻画在我的脑子里，让无法不去思考一系列凄惨的后果。 黑夜的昆明老街人群涌动，几个人走出来，四处看了一眼，有些人因为好奇 , 与他们的眼神对撞了一下，当眼神对撞之后，那些路人突然发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一样 , 纷纷的又把头低下去，快速的离开现场。 他们几个人把我塞进破旧的老桑塔纳里，我坐在里面，心里很凉 , 接下来该怎么办 , 我没有任何主意。 我咬着牙 , 内心一直在鼓里自己 , 一直在告诉我自己，我可以应对的，我可以，我不为了证明什么，我只是要为我想要得到的东西而努力。 车子开到了景星街的一家酒吧，我没有看清楚名字，人很多，几个人把我拖进去 , 丢进了包厢里面 , 我看着包厢里面有几个女孩子 , 他们在用一些特殊的罐子在抽一些什么东西 , 这些女孩子都十分的漂亮 , 每个人都有着动人青春的模样，可是 , 她们的身份却十分的肮脏。 她们是“冰妹” , 这是一个特殊的职业，她们是被毒品控制的女孩子，可是没有足够的金钱购买毒品 , 她们为了能满足自己的毒瘾 , 就陪有钱人吸毒，当吸毒之后 , 人性的欲望需要释放 , 她们就会再次出卖自己的身体。 矮子坐下来 , 看着我，那眼神并不狠毒，可是让人很慌张 , 过了很久 , 矮子摸了一下自己的寸头，说：“王艳这个女人 , 我知道，不过保不了你 , 我迟早会抓住她的，不过在此之前，我亏的每一分钱都要赚回来，你作为她的马仔，你得把这件事扛下来，有两条路可以给你走，第一把你卖了，卖到缅甸矿山，你这副身板 , 一万五是可以卖到的，第二，帮我拿货 , 明天有批货要过来，货拿回来，我就放了你。。。” 我看着矮子的眼睛，他的眼神很散 , 并不坚定 , 这说明他在说谎 , 而前面的摸头的动作也是再组织谎言 , 他一定不会放了我。 这件事，我没有选择，只有按照他的安排行走。 我现在才开始真正的不安起来。 因为真正的博弈从现在开始了。。 第九章：谁输谁死 矮子给出来的选择，不管是什么人，都会选择去拿货。 在缅甸有两种人是很快就会死亡的人。 一种是吸毒的人 , 一种是矿工。 每天都有矿工死亡，吸毒、矿难、枪杀。 矿工的生存环境是极其恶劣的，边寨有被卖到缅甸矿区挖矿的，没有再回来过 , 基本上被卖过去就没命了。 汽车走上高速公路 , 他们要去那 , 我不知道 , 他们也不可能让我知道。 柴晴说的对，毒贩是不会跟你说明天会去找你之类的话，他们如果要用你，会直接让你去做事，毒贩是实际的，不管你是什么身份，先把自己紧要的事情办了，对于他们来说 , 能拿到一笔货就是赚到了 , 至于你的命 , 不重要 , 到时候杀了就是了。 自从上车之后他们就没有再跟我说话 , 一个字都没有说，气氛很压抑 , 像是雨季里压抑的空气一样 , 让人怎么都觉得呼吸不顺畅。 我发的“1”不知道柴晴有没有收到，可是就算收到了又怎么样？一切都晚了，没有办法进行安排 , 这件事需要看我的智慧。 我内心的世界 , 跟外面的天空一样黑，智慧的闪光点在空中一点点的闪烁 , 可是我知道 , 我很危险 , 我稍有不慎就很有可能没命了。 我真的很期望柴晴能收到短信，最后能像天降奇兵一样降临在我身边，在我最危险的时候 , 给与我强有力的后盾。 车子在黎明时分从德宏的高速路口下车 , 然后开入320国道。 德宏是一个十分神奇的地区，德宏的瑞丽市是名誉世界的翡翠之乡 , 可是同样的，也是毒品进入国内的重要的通道 , 尤其是320国道，这条路是缅甸经由内地的要道。 车子停在了320国道木康检查站一百米的地方，我看着远处的检查站，荷枪实弹的武警黝黑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刚毅的像是一尊雕像，让他们身边十米内都没有人敢靠近，手里的冲锋枪紧紧的抱在胸前，眼睛虽然没有动，可是眼神犹如神圣不可侵犯的神眼一样 , 扫视着周围一切举动。 在检查站对面有来来往往的汽车，我能听到鸭子的叫声，鸡的叫声 , 还有羊的叫声，摩托车大军在边境线上拖着大量的农作物等着检验过关，边检人员一辆辆的检查，牲畜天生的臊臭气在炎热的天气里闻起来更加的让人反胃 , 可是所有的边检人员都极其认真 , 没有放过任何一个人。 德宏是自治州 , 有经济特区 , 缅甸人为了能多赚一点钱，就会带着自己的农产品，牲畜，在天还没亮的时候，就会来到中缅边境的检查站，等着边检之后，把东西拉到德宏贩卖。 他们在德宏卖一只鸡二十块钱，相当于缅币的十倍 , 这种跨越边境直接交易的现象很普遍 , 内地的人员不会管 , 因为波胞一家亲 , 其实内地给与了缅甸边境经济发展与民生带来了许多的便利与支持。 可是 , 就是有一些人，利用这些善意的政策 , 来做一些违法的事情 , 有很多毒贩会混在这里面夹带毒品过关。 车子一辆辆的过来，我不知道他们在等什么，也不知道他们要拿的货是以什么方式过来的 , 我只有等。 周围都是荷枪实弹的警察 , 很肃穆，在面对边境警察的时候 , 那些正常的缅人似乎已经习惯了。 矮子突然坐起来 , 敲了敲玻璃 , 跟我说：“看到那两个骑摩托车的人了吗？他们的车上有二十只鸭子，全部给我买过来，记住 , 要把数量给我点清楚 , 少一只，我剁你一根手指头。” 我看着有两个骑着摩托车的人 , 他们的车上挂着很多鸭子，两个人黝黑的很 , 很消瘦，留着胡子，眼神飘忽不定，一个五十多岁，一个三十多岁，看上去像是一对农民父子。 他们拖着很多鸭子过了检查站，可是没有沿着320国道继续走，而是骑进了木康边检站后面树林里，那片林子并不是很密集 , 可是还算是很隐秘。 矮子把车门打开，把一个黑色的袋子给我，说：“不要慌 , 不要四处看，我的车子会跟着你的，你要是敢跑，我直接打死你。” 我看着他撩撩手 , 手里面抓着一把黑洞洞的枪 , 他的脸色极其的阴狠 , 我咽了口唾沫 , 身上油腻腻的感觉，让我很不好受，我舔着嘴唇，朝着树林里走进去，远处的喧闹声，牲畜的鸣叫声让我内心很杂乱。 我偷偷瞥着远处的警察，他们手里冷冰冰的枪，每一颗子弹都有可能在我的脑袋上开一个大窟窿 , 我看着矮子的车 , 他开的很慢 , 可是一直跟着我。 我不敢多看 , 希望这次交易能平安无事 , 要是我能成功，接下来的计划就会容易很多。 一切冒险都是值得的。 我抱着黑色的袋子 , 朝着树林里面走 , 里面的杂草没过我的膝盖，还有一些残余的露水打湿了我的裤脚。 我走了很远才追上那对父子，这个时候我回头看了一眼 , 这里离边检站已经有三百米远了 , 虽然很远，可是依旧能看到边检站的警察。 这些人的胆子非常大 , 几乎可以说是在警察的眼皮子底下交易。 突然有人过来抓我手里的袋子 , 我看了一眼 , 是那个骑摩托车的人，他眼窝深陷，大概五十多岁 , 牙齿乌黑 , 残缺不全，这是吸毒造成的。 另外一个比较年轻的人把鸭子从车上解下来 , 放在地上，示意我数一数。 两个人穿着很简单 , 白色的衬衫，黑色的西装裤，看上去有些上了年代的感觉，他们看上去像是朴实的农民，可是，他们却做着肮脏的勾当。 我低头看着鸭子，每一只都被绑着脚，每一只鸭子的嘴都被帮上了红色的绳子，想要叫却无法出声。 我们没有交流 , 没有说一个字，交易就这么完成了，我看着两个人骑上摩托车准备要走我才开始数鸭子。 “一只 , 两只，三只。。。” 二十只鸭子数量刚好，我把鸭子拎起来，感觉鸭子很沉 , 每一只鸭子都感觉比一般的鸭子重。 突然一声警报声从密林之中乍的一下响起来 , 警笛声传来刺耳的声音 , 我急忙蹲在地上 , 看着一个个绿色的身影从密林之中窜出来，刷刷的脚步声，还有炸裂的喊声，让我头皮发麻。 这来的太突然，可是又像是早就准备好的一样。 “保山缉毒大队，把手举起来，全部趴在地上。。。” 我立马趴在地上，眼睛朝着林子外面的黑车看了过去 , 那辆车在一瞬间就加速开走了 , 没有任何停留的打算 , 我心脏狂跳 , 死死的趴在地上 , 动都不敢动，我害怕他们击毙我 , 非常的怕。 我没有想到会有警察在这里 , 而且，看着他们埋伏的情况，应该是早就知道了这次交易 , 我非常的害怕 , 害怕我的脑袋上留下一个大窟窿。 “砰砰砰。。。” 密集的枪声在林子里乱炸，子弹打在地皮上的声音十分的沉闷 , 我身边的鸭子中弹了 , 鲜血飚射了我一脸 , 我看着眼前弱小的生命垂死挣扎，却只能扇着翅膀等死。 我惊愕的看着那两个人，他们没有束手就擒 , 他们从摩托车的车把里 , 居然拿出来两枚手榴弹，朝着对面的缉毒对的警察就扔了过去。 “轰隆。。。” 我的身体被震动了 , 尘土被炸的飞起来，我耳朵嗡嗡嗡响 , 我从来没有意识到炸弹的爆炸声那么强烈，我耳朵什么都听不见了，我惊慌无助的抬头看着，一片狼藉，地面上躺着两个警察，一个当场失去了任何反应，另外一个人的手被炸残了，我看着那只手，血淋淋的肉挂在可怜的白骨上 , 他痛苦的惨叫声我听不到，只能看到他满脸痛苦狰狞的表情。 那两个毒贩在混乱中逃窜，从我身边快速的逃走 , 可是下一秒，他们就倒在了地上。 我看着那个老一点的毒贩，他的脑袋上多了一个巨大的窟窿，后脑勺上的洞比照片上看到的还要恐怖。。。 “砰砰砰。。。” 这不是开枪的声音 , 而是我心脏跳动的声音。 我一直都知道警察很危险 , 可是没想到这么危险。 我一直都知道毒贩穷凶极恶 , 可是没想到这么穷凶极恶。 没有形容词来形容他们。 菜头说的对。 这就是一场零和博弈的游戏。 谁输。 谁死。。 第十章：我选坐牢 天空黑了，眼睛瞎了，什么都看不见 , 或许，是我选择性失明，想要把自己关闭在一个黑暗混沌的世界里，这世界只有我 , 没有声音 , 我不觉得孤独 , 更觉得安静太美好了。 我被抓了 , 他们粗暴的抓了我，那两个毒贩被当场击毙了，那二十只鸭子死了十几只，鸭子的叫声我已经不记得了，可是从鸭子胃袋里流出来的东西，那刺鼻的味道，还在刺激着我的大脑。 时间过了多久，我不知道 , 我就呆在看守所里 , 那些画面一幕幕的在我脑海里回荡。 所有残缺的画面与无声的宣言谱曲了“死亡死亡死亡”的序曲。。。 像是一曲送丧的哀曲一样。 给活人送终。 我不觉得恐惧 , 只是在安静下来的每一秒 , 身体上的肌肉都会时不时的抽搐一下 , 每一次抖动都是我回想到了那空洞洞的脑壳子。 “袁飞。。。” 我的耳朵还在耳鸣，一阵阵叫喊的声音把我从混沌虚无的世界里拉回来 , 我迷迷糊糊的看着眼前的人。 “袁飞。。。” 那声音很着急 , 我听不太清，可是我确确实实的感受到他存在，我眯起眼睛 , 努力的想要在黑暗之中看清楚这个人 , 他像是我已经模糊了的妈妈的样子。 “袁飞。。。” “嗡嗡嗡。。。” 我的视线被彻底拉回来了，耳朵空灵的声音渐渐变成现实 , 我呆滞的看着眼前的人 , 是庞正国。 我看到他的那一瞬间 , 我知道我得救了，像是被救赎了一样，内心那种沉重的压力终于卸载了下来。 可是我不开心 , 我只想逃走 , 我不想在坐什么卧底，也不想再去想什么清白 , 我只想活下去，哪怕是在监狱里度过余生 , 我也愿意了。 庞正国把我扶起来，说：“我会带你走的，别害怕。” 庞正国说着，就要把我拉出去，可是这个时候，两个穿着缉毒特警服的警察冲了进来，不顾辅警的警告与劝阻，来到了庞正国的面前。 庞正国急忙说：“杜冲，你别冲动 , 他是我的线人，我必须要在事态无法控制之前带他走，我需要把所有失控的事件控制下来 , 我求你了，老杜，咱们认识十年了。。。” 杜冲咬着牙，眼睛里的血丝像是葡萄树叶子上的线路一样 , 交错密布 , 他看上去就是个很冲的人 , 他把头盔摘下来 , 狠狠的摔在地上，我看着头盔从地上弹起来，飞了老远，我多么想随着那只头盔飞走。 杜冲一把将我的头抓住，死死的夹着咯吱窝里，我感受到了那股强大的力量，他像是要把我的脖子夹断一样。 杜冲吼道：“庞正国你别跟我说什么线人，我没有收到通知 , 我告诉你 , 今天谁也别想把他带走 , 我死了一个兄弟 , 陈一凡 , 是陈一凡啊，我从你手里调过来的 , 上个星期我们还一起喝酒呢 , 今天就没了，他直接扑到手榴弹上了，骨头全碎 , 全碎了。。。” 杜冲没有哭 , 只是一张脸拉的很长，眼睛里的血丝更加的浓密 , 一张油腻的脸配上这个表情 , 让人不忍心与他对抗。 庞正国用双手去安抚他 , 可是被杜冲给推开，庞正国只好耐着性子说：“他是接替柴喜的重要线人，我们的工作出现了一些失误 , 导致了这场悲剧 , 可是，冷静一点 , 不要发脾气，525大案你也知道 , 整个云南缉毒所都要参与，我希望你能配合我。” 杜冲又吼：“刘一鸣，他是我们队里的狙击手，可是他的手没了，一只手只剩下了白骨，接都接不起来，他才二十二岁啊，他本来可以可以做尖刀。。。现在什么都没了。。。” 杜冲说不下去了，他再也无法忍受自己内心的憋屈与愤怒 , 他哭了，晶莹的眼泪从他血丝密布的眼睛里流出来，每个人都很气愤。 庞正国抓着我 , 把我抓出来，他说：“杜冲，我现在以专干特派员的身份命令你，放人。” 杜冲嘴巴咬出来血 , 他抓着庞正国 , 一个过肩摔把庞正国给摔倒在地上 , 我看着庞正国一米八五的身体被这个胖子摔倒在地上 , 就觉得很惊讶，我缓缓的后退，可是杜冲的手下抓着我的头发，猛然一拉，吼道：“蹲下，给我蹲下。” 我缓缓的蹲在地上，看着他拔出来的枪，顶在我的脑袋上 , 我听着那机械撞击的声音带来的质感 , 让我内心颤抖。 杜冲说：“我放他走 , 我放他走，我的兄弟会放我走吗？” 庞正国也很悲愤 , 可是他没有说其他的话 , 而是冷酷地的说：“服从命令。。。” 杜冲举起来拳头，没有打下去 , 这个时候我看到两个人站在看守所的门口 , 两个人的表情都很严肃，他们个子不高，可是一出现 , 就让所有人都恢复理智 , 杜冲也站起来，悲愤的敬礼。 “放人 , 杜冲 , 记住你是虎贲军 , 缉毒专干办公室已经下发文件了，我们要服从命令。” 说话的人五十多岁，穿着军装 , 跟蔡宏立站在一起 , 两个人感觉很像，都像是从死亡边境线上下来的人物 , 他们的眼神里都带着一种让人无法撼动的坚定。 杜冲哭了，嚎啕大哭 , 之前的哭泣还带着一丝倔强，带着一丝愤怒，可是这个时候就像是一个孩子一样，哭的那么无助。 杜冲说：“局长。。。局长。。。” “放人。” 这是那位局长说的最后一句话，他说完转身就走，冷酷的让人觉得不近人情。 庞正国急忙将我抓起来，然后带出来，像是深怕在晚一步，这位哭的像是孩子一样的杜冲会反悔 , 可以看的出来，庞正国很怕他，并不是内心恐惧的那种怕 , 而是带着尊敬与不忍强加的那种怕。 蔡宏立说：“我们会给你们一个交代的。” 蔡宏立说完就郑重的给杜冲敬礼，那种尊敬发自内心。 我没有听到他们再有什么交流，我只听到了哭声，两个大男人的哭声 , 当我走出看守所 , 来到军管大院的时候 , 我看到上百名特警严阵以待地站在大院里 , 每个人都站的笔直，荷枪实弹地他们目视着我，让我内心深深地感受到了震颤。 庞正国给我带上头套，把我的头按下来，世界又黑暗了，可是这些人给我的震撼，让我感到了一股无形的力量，只是 , 我没有勇气凝聚这股力量。 我被带上车 , 庞正国急忙把车开走 , 他说：“对不起 , 是我们的失误 , 你不要害怕，事情我们会处理的。” 我不说话 , 我也不回答 , 只是安静的坐着，我在想怎么告诉庞正国，我不想再做卧底了 , 我在想怎么说 , 可以不伤害到他。 之前的人为了缉毒事业献出了生命，而庞正国又为了把我带出来 , 付出了巨大的努力 , 我不能就这么自私的告诉他 , 我害怕，害怕死，我不想做了 , 这不行的 , 这不行。。。 庞正国道歉的话没有得到回应他就沉默了，整个车厢内都十分的冰冷 , 我们的心不在一起了，所以任何话 , 都成了达成统一的障碍。 车子开了两个小时，开回了布朗山缉毒派出所部队军管大院，之前我被关在德宏派出所，如果庞正国来的再晚一些，我就会被调到保山去，那时候，想要把我弄出来，就要上升到省级一个单位的职权调动了。 我被带进了会议室，能容纳上百人的会议室 , 只坐了一个人。 柴晴一个人孤零零的坐在里面，当我们进来之后，柴晴站起来 , 站的笔直。 蔡宏立严肃地说：“坐下来。” 柴晴敬礼之后，又乖乖的坐下来，我被按在了会议桌前，庞正国给我摘下来头套 , 我虚弱地四处看着 , 看到我又回到这个地方 , 内心感觉到好绝望 , 回到原点的无奈，只有深处其中的人才能体会到。 蔡宏立使劲的拍桌子，整个会议室都在回荡他的愤怒，那么铿锵有力。 柴晴站起来，说：“菜头，我会主动申请责任处分的。” 蔡宏立愤怒地说：“处分你有什么用？处分你就能让那位虎贲军的同僚活过来？处分你就能抓住那些蟑螂？处分你，整件事就能解决了？在出了这么大的事件之后，不需要你拦责任 , 也轮不到你 , 你应该反思，到底为什么？” 柴晴严厉地说：“我不相信他 , 我始终反对不专业的人员参与到这么机密的案件侦破 , 我再一次申请。。。” 蔡宏立吼道：“你可以写申请 , 你可以反对，可是你不能违反你的专业技能 , 在上面没做出任何决定之前 , 你都是接线员，你都要完成你的职业任务，而不是在最紧要的时候跟你的上司争吵。” 庞正国站起来 , 严肃地说：“这件事我也有责任 , 我没有做好柴晴的心里工作，毕竟柴喜是她的父亲。” 柴晴说：“这是工作上的事情 , 再一次请求不要牵扯到私人情感上。” 三个人都互相看着 , 每一个人都像是憋着气一样 , 蔡宏立恨铁不成钢，庞正国坚持自己的主见，而柴晴依旧不放弃自己对我的偏见。 我看着他们都沉默不说话了，我才淡淡地说：“我能不能发表一下我的意见？” 三个人都很意外 , 我终于说话了 , 庞正国立马说：“当然可以，你说？” 我看着他们三个人，内心终于给自己找了一个借口 , 找到了不伤害他们的借口。 我说：“既然大家都这么合作的不情愿，就结束吧 , 我去坐牢，我承担我自己犯下的错误，你们重新找一个人吧。” 他们听到我的话，该庆幸的人没有庆幸，该失落的人没有失落，三个人的脸上都是挂着同一个表情。 “痛心。” 我不管他们痛心不痛心，尽管我的声音有些嘶哑，有些虚弱，可是我很清晰的 , 一字一句的说出来了，我必须要给我自己做个了断了。 在坐牢与当下的环境之中，我已经做出了选择。 我选坐牢。。  第十一章：为兄弟报仇 他们的痛心我感受的到，他们是费了多大的努力才能够说服上级用我这么一个不再体制内的人参与这么复杂又机密的案件，他们又多么努力的在巨大的刑事案件发生以后 , 排除万难把我从灾难之中拯救出来。 这其中是如何艰难运作的我不知道，可是我能够感受到它的分量，所以，当我说出来这些话的时候 , 他们都很痛心。 庞正国想要说什么 , 可是蔡宏立挥手 , 他将左手带着的白色手套取下来 , 我看到了假肢，他又将自己的假肢取下来，放在桌子上，然后坐在座椅上。 我看着这一切，心里很害怕，害怕他劝我，害怕他用那种温柔的方式来对待我，因为这样 , 我会不忍心。 可是蔡宏立远远超出我的意料，蔡宏立问我：“你是不是坚定的要退出？是不是面对审判面对死刑你也要退出？” 这一连串的问话 , 不像是威胁 , 更像是一种质问我退出是否肯定。 我哽咽了一下 , 我没有办法回答 , 因为我左右前后，都像是一条死路。 蔡宏立敲打桌子 , 说：“你不确定 , 你不确定走那条路是对的，就像我当初这只胳膊被炸掉之后，我一个人坐在病房里 , 我也在反复思考 , 我也在问我自己我每个月拿四千块钱的工资，每天却要面对那些毒贩的暗杀 , 自己的妻子孩子都不能像正常人一样活在这个世界上是不是值得的？你告诉我，值得吗？” 我看着他袖子里空荡荡的感觉 , 那种虚无感 , 失去感，没有人能够感受到，那种感觉，只有他自己才能体会到吧？ 蔡宏立眼神变得更加的坚定 , 他说：“值得。。。我守护的不仅仅是那些跟我没有关系的人民 , 我守护的是我的家人，是我自己的信念 , 是我作为一个男人的信念，我不止一次的肯定我自己 , 所以，别说我这只手被炸断了，就算是我全身都被炸烂了，我还是依旧坚信我自己的信念，那怕我的肉体灰灰湮灭，可是我的灵魂依旧坚持我的信念，这是信仰吗？不是，只是我内心的自我肯定，而你现在缺的 , 就是自我价值的肯定。” 蔡宏立的话刺激了我，是的，我没有自我价值 , 我生活在那种游走在死亡边境线的地方，我不知道自己有什么价值，我在苟且与偷生中挣扎，偶尔看到一点小小的希望 , 我为之奋斗了一下 , 可是太艰难了 , 我又想回到苟且与偷生之中 , 我没有他那么强烈的羞耻感与责任感，我没有办法感受到他的那种坚定，可是他在感染我，他把自己心中的那份坚定传染给我。 像是病毒一样，入侵着我的每一个细胞。 蔡宏立说：“矛盾会有，没有矛盾不会成为一个合格的组织机构，我希望我们慢慢磨合，直到我们融为一体。” 我看着蔡宏立 , 他的大局观 , 他的决策能力让人信服 , 我脑子里开始嗡嗡嗡响 , 我想要再一次坚持我要退出的理由 , 可是，他没有给我任何机会。 蔡宏立站起来 , 说：“袁飞 , 你知道你有多大的价值吗？你可能自己不知道，每年边检站会查货上千起运毒安检，直接面对死亡的民警 , 特警 , 军人上万人，我们抓获的运毒贩毒人员上百名，可是你知道柴喜在卧底期间给我们提供的情报让我们抓获了多少人吗？” 我摇头 , 我不知道这个数据 , 我想大概跟一线差不多吧。 蔡宏立很严厉地说：“从吸毒人员到从业者 , 柴喜给我们的情报，我们抓获了上千人，几乎是一线战斗警察的十倍 , 所以你要明白 , 你的价值不仅仅是你自己的生命，还是这场游戏里重要的工具 , 那些毒贩都是十分狡诈的，而且穷凶极恶 , 与他们正面硬碰硬我们永远不怕，可是我们怕的是有那么些背后的人永远能逍遥法外，柴喜做的，就是把那些大头目给揪出来，快了，就快了。。。就差那么一点了，这一点，需要你来完成。。。” 我低下头，我从来都不知道我有这么重要 , 真的不知道，我知道他在鼓励我，在用一种特别的方式来肯定我 , 虽然我很想抗拒，可是能知道自己的价值，真的是一件很高兴的事。 蔡宏立说：“这件事显示出了柴晴的不专业，我会向上级请示 , 找一位专业的干警来与你搭档。” 我看着柴晴 , 她不觉得委屈 , 依旧冷漠无情 , 可是眼神里的倔强，带着强有力的血液，将她的眼睛冲击的肿胀起来，她不服气，我感受到了。 我说：“不。。。不用了。。。” 我说完又后悔了，我知道，我再一次的被他们套中了，而且 , 是自己把脖子伸出去让他们套的。。。 他们没有人因为我的话而感到庆幸 , 庞正国低下头 , 像是在反思什么 , 而柴晴依旧没有任何表情。 她冷冰冰地说：“我依旧反对这次人事安排 , 在执行任务期间，我依旧会继续写信。” 蔡宏立说：“这是你的权利 , 我说过 , 有摩擦是好事，袁飞，谢谢你选择相信人民警察 , 也谢谢你再一次坚定的站在人民警察这一方 , 与恶势力斗争。” 我脑子很懵，我做了选择吗？我的内心坚定了吗？我不知道 , 不肯定 , 可是蔡宏立非常肯定的表达出来 , 这与我第一次见他的时候，他给我的感觉很不一样。 我问：“你们为什么相信我？我自己都不知道我有什么能力值得你们相信？” 蔡宏立抓着自己的假肢，说：“你觉得他是什么？” 我看着假肢，我说：“胳膊。。。” 蔡宏立说：“塑料 , 他就是定型的塑料 , 我问你，他丢在路上 , 别人会觉得他还有其他的用处吗？没有，绝对不会有人想把这只假肢用作别的地方 , 他已经定型了，没有可塑性，而你不一样，你是一个蛋，一个不知道什么物种的蛋，你可能是虫，也可能是龙，你的可塑性非常强， 不要怀疑你的价值。” 蔡宏立的话很有感染性 , 也很有说服性，我一直想要自闭，可是 , 他强行的打开了我想要自闭的内心，他有一种领导的能力，能够掌控大局，能够说服每一个他的人手。 庞正国看到我渐渐坚定起来的表情 , 就恰到好处的抓住这个时机 , 他说：“这次执行任务的人是虎贲军 , 保山缉毒大队的 , 每一个虎贲军的警员都是从长长的边境线下来的人， 不过他们没有退居二线，而是在更深的战场里战争。” 我回想着牺牲的那个人，一瞬间就没了性命，他是自己扑到手榴弹上的，我很难理解他为什么要用自己的身躯去做这种事，现在还无法感受到，可是他们义无反顾的做 , 就说明他们认为是有意义的。 这个意义 , 需要用生命去感悟。 庞正国说：“保山缉毒大队已经盯了很久这个案子 , 景星街是昆明老街附近最繁华的一条步行街 , 毒贩盯上了这里 , 在老街开发出新街的这十年，有很多势力渗透进来 , 这里面有一帮人物是最穷凶极恶的 , 他们主要的拿货路线就是从320国道拿货，然后在昆明做中转站，以酒吧 , 网吧还有一些娱乐活动场所为跳板 , 将自己的货散发出去，去年保山缉毒大队抓住了一批马仔 , 顺藤摸瓜 , 找到了昆明景星街的这一条上线 , 他们撒网安排将近一年，终于摸到了上线的相关人员。” 我说：“可是人都死了，那两个毒贩死了。” 庞正国说：“是的 , 人都死了 , 这帮人的想象力还有创造力让人觉得惊讶，保山稽查大队本来只是想要抓住一个上线人物 , 然后再继续进行排查，可是保山稽查大队却意外发现 , 这帮人利用牲畜藏毒，他们将毒品用特殊的仪器塞进家禽的胃袋里，然后进行运毒，这成功的避开了边检站人员的眼睛，可是，这一次他们暴露，他们再也没有办法用这条线继续运毒了。” 蔡宏立说：“每一个毒贩都是最具有创造力的魔鬼，每一个毒贩都是极具谈判专家能力的骗子，每一个毒贩都是极具表演天赋的骗子 , 这是我给你最好的忠告，以后你的工作，一定要小心。” 我点头 , 我说：“我知道那个矮子在那，我去过一次，我们可以抓住他。” 听到我的话，庞正国说：“这个案子虽然很大 , 可是跟你要进行卧底的525专案相比 , 重要性只能排在后者 , 你要摸清楚的是一个集团 , 这个集团已经具备了国外生产，遥控国内拿货，然后利用各个渠道，通过特定的方式将毒品变现，又通过经济能力将金钱洗白最后流出国内，为此，省里面才成立了525专案办公室，我们布朗山缉毒派出所全权负责这件事 , 所以 , 我们才有这个能力 , 把你从虎贲军手里抢出来。” 蔡宏立问我：“为什么你会参与到这个案子？” 我说：“王艳利用周子玉在酒吧散货 , 那个酒吧是矮子的地盘 , 当时他们发生了矛盾，我帮助王艳打走了他们 , 王艳答应我 , 会给我一点外快赚，我以为她会来找我，可是 , 她没有 , 柴晴为此。。。后来我遇到了矮子来找周子玉男朋友陈振的麻烦，我觉得我可以利用这个事件 , 来告诉王艳我的身份 , 矮子抓了我之后 , 让我拿货，我觉得只要成功了，就能利用我帮矮子做事的真实性来迷惑王艳 , 让她相信我的身份 , 这是我想到的计划，可是后来 , 发生了这种事。” 蔡宏立拍了桌子，指着我 , 很认真地说：“天才，你的应变能力让人很惊讶，可是，我们的工作造成了疏漏，那么请你继续你的计划。” 蔡宏立的话，让我的内心一下子就燃烧起来一股火热的能量，不知道为什么，我刻意驱散的力量在慢慢凝聚，那种感觉 , 很热。 庞正国说：“虎贲军的兄弟，也是我的兄弟，想不想给兄弟们报仇。” 兄弟。。。他第一次对我说出来这个词 , 这有什么意思？我感觉不出来。 只是感觉到那股血。。。 越来越热。 热到我感觉到了似乎被融化，与他们的血融为一体。 于是我脱口而出。。。。 “想！” 第十二章：以血还血以牙还牙 庞正国的报仇并不是我理解的那种报仇，他口中的报仇，并不是带有私人性质的报复性行为 , 而是要完成虎贲军没有完成的工作，这是一个正面且有意义的行动。 矮子的真名叫做常华坤，是景星街龙帝会所的负责人，他们是景星街一带最凶残的一伙毒贩。 穷凶极恶到敢直接与警察对抗。 在一年前 , 景星街发生了一次极其惨烈的车祸 , 保山缉毒大队的队长 , 还有十二名保山缉毒大队的民警在车祸中丧生 , 他们来到昆明景星街就是为了调查关于矮子的案子。 那个案子就是他们干的，为此保山缉毒大队立马成立了调查小组，他们为了要人赃并获并且隐秘的打掉矮子的上线，他们整整布置了一年。 可是矮子十分的狡猾，他没有亲自去拿货，我成为了他的替罪羊，就算虎贲军再怎么气愤，他们也必须要重新退回去 , 把这个案子延长 , 而矮子还可以继续逍遥法外。 我看着投影仪上的照片 , 车祸现场十分的残酷 , 残肢断臂 , 鲜血淋漓，一般人很难接受这个画面。 矮子确实凶狠 , 凶狠到让人发指的地步 , 我为之前的行动感到后怕，我知道，一旦我帮他拿到货 , 我必死无疑 , 毒贩真的不会跟你嘻嘻哈哈，更不会有耐心考验你。 柴晴拿着激光笔 , 在没有开始之前 , 她说：“我之所以否定袁飞参与行动 , 是因为他绝对不是一个专业的人员，他以武力的方式干预两者因为地盘的争斗，这种方式用俗话说 , 就是英雄救美 , 他还不适应自己的身份，瘾君子是不会英雄救美的 , 毒贩深刻的知道这一点。” 柴晴的话点醒了我，是的 , 瘾君子是不会英雄救美的，当时我应该把钱抢走，我还没有适应这个身份，我想想陈振，他那种人连自己的父母都可以骂，在遇到危险的时候，要别人打自己的父母，这种人才是真正的瘾君子，而不是应该有正义心。 我的正义心应该埋在心底为我要做的事情负责。 蔡宏立说：“我再一次重申 , 你有这个权利更换搭档，可是，在上面没有批准之前 , 你可以选择离职，或者让袁飞选择更换你，再此之前，请尽心尽责的完成你的任务。” 柴晴看着我 , 很希望我选择更换搭档 , 可是我摇头 , 我内心的热血让我开始不服输 , 我可以创造奇迹。 柴晴没有任何表情，而是拿着激光笔，说：“抓捕目标常华坤，抓捕任务，将龙帝会所所有参与贩卖毒品的人员一网打尽，附属目标，坐实袁飞的身份，为袁飞打入525专案铺垫必要的道路。。。” 柴晴的能力很强 , 在很短的时间内 , 就制定出了一系列的方案 , 我知道她很有力量 , 我也知道她排斥我 , 可是就像是庞正国说的那样，男人越能包容 , 越柔和才越强大。 “哗啦啦。。。” 昆明的大雨把我从之前的会议回忆中拉回来 , 我跟柴晴坐在车里，我们都在沉默。 从德宏回来，六个多小时 , 我们一个字都没有交流 , 都在静静的听着大雨击打地面发出的声音。 我深吸一口气，我说：“你不用自责 , 是我自己笨 , 如果我会发短信的话 , 你就可以知道当时是什么情况了。” 在离开布朗山缉毒派出所之前，庞正国告诉我，当时柴晴是收到了我的短信的 , 可是 , 我发的是“1”没有其他内容，而后柴晴也联系不到我 , 她们知道我有危险，于是尽快的赶到了我住的地方 , 可是，那时候已经晚了，我已经被控制了。 失去联系之后，柴晴受到了禁闭的处分，为了挽救损失，庞正国开始动用一切权利来寻找我，终于在德宏通报的案件中找到了我，他动用了一切权利，跟蔡宏立一起 , 把我从虎贲军的手里要了回来。 这说来很简单，可是要权利机构在一夜之间运转流程，是非常困难的事，也就是专案专办的特权才得以实现 “一号已经就位 , 一号已经就位。” 一号是狙击手，一号就位，行动就要开始了。 我看着柴晴，我们两个之间不应该像是夫妻吵架 , 总要有一个人先说话 , 总要有人先站出来。 我准备了良久才鼓起勇气说：“我会证明给你看的。” 柴晴转头看着我 , 微微一笑 , 那笑容像是雨水中盛开的荷花一样，让人不自觉的就跟着笑，心情也像是随着她绽开的花朵而荡开。 柴晴转头看着前方，她平淡地的说：“柴喜是我父亲，他离开家八年了，我以前很不理解，为什么一个负责人的男人会不要自己的家八年，所以我就去体验他的工作 , 我报考警校 , 成为专业的警务人员 , 随后我就理解了他的内心在守护着什么 , 很多人以为我是想要证明给我父亲看 , 又或者是紧随我父亲的脚步，他们错了 , 我不是要证明什么 , 也不是紧随他的脚步，我是踏实的走着我人生认为有意义的每一步，这种步伐 , 你是不会懂的 , 所以，我不相信你。” 我哽咽了一下 , 我不想在这个时候用多么激动的言语来表达我内心的热血 , 只有行动才能证明一切。 “全体注意 , 全体注意，所有安排已经到位，随时行动 , 重复 , 重复。。。” 听到对讲机里的话，我知道 , 冒险又要开始了，柴晴也没有过多的说什么 , 而是把黑色的包裹给我，她说：“这里面是4号，纯度达到百分之九十八，十公斤，每一克市面价值五百元，被称为白黄金，现在交给你，我希望你能安全的完成任务。” 我看着柴晴，她的眼神里透漏着真诚 , 她第一次用这种关心的语气来叮嘱我，我没有废话，直接打开门 , 将帽子戴在头上，朝着龙帝会所去。 我大口的呼吸，雨水打在身上感觉都有点疼，这就是云南的雨季 , 雨水都能杀人的感觉。 矮子有多凶恶 , 以前我只是从表情上感觉的到 , 可是现在我知道 , 他的凶恶是连警察都敢攻击的，这种人猖狂太久了，需要消灭。 当我走进来的时候，七八个人就围过来了，其中有两个人认识我，当看到我的一瞬间，就立马行动，一个矮子的手下拿着刀架在我的脖子上 , 其他人快速的关门。 “妈的，你怎么出来的？有没有警察跟过来？” 我听着大汉的问话 , 他们知道我被抓了 , 可是他们没有逃走 , 或许他们以为自己还很隐秘 , 可是其实他们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的老巢 , 自己的行为 , 自己所做的任何事都被警察所掌握了，之所以警察没有抓他们，只是想要挖的更深而已 , 可是今天 , 他们比较倒霉，遇到了我。 我被他们抓着朝着楼上走 , 来到了楼上的包厢 , 我被推进去 , 我手里的包裹被抢走放在桌子上，几个人开始对我拳打脚踢，那种不分青红皂白的殴打 , 让我觉得很痛苦 , 可是我必须要忍受。 我看着矮子，他也十分好奇的看着我 , 他不理解我是怎么出来的。 几个人把我抓起来，按在地上 , 抓着我的头发看着矮子，矮子什么都没说，直接朝着我抽了重重的一巴掌。 他说：“憨儿，居然敢来这个地方，你他妈的，想死？” 我笑起来，我说：“你叫我帮你拿货，货给你拿回来了。” 矮子看着桌子上的包裹，他很诧异，他下意识的打开包裹 , 看着里面白色的砖块，他愣住了，楞了十几秒才下意识的看着我。 他立马站起来 , 慌张的说：“告诉我，你是怎么出来的？这不是我的货，这些货够杀头了，警察有没有跟来？” 我看着矮子脸上的表情渐渐的恐慌起来，看到他们恐惧的样子 , 我确实感觉到很爽，我说：“你害怕了？” 矮子冷着脸 , 很慌张 , 他对我吼：“快说 , 警察有没有跟来。” 身后的人拿着刀子架在我的脖子上，我感觉到那冰冷的刀锋给我带来的恐惧感，感受到鲜血流出来在皮肤上造成的瘙痒的感觉。 我笑起来，我说：“来了，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矮子听到我的话，十分的愤怒，他猛然从背后抽出来一把枪对准我，他说：“憨儿 , 警察来了又怎么样？老子又不是没有杀过 , 妈的。。。” “砰。。。” 枪声响了 , 我下意识的抽出了一下 , 我脑子一片空白 , 可是只有一瞬间的空白，我就听到了矮子的惨叫声 , 他的手炸开了 , 子弹穿过他的手，将他的手掌打的血肉模糊，我从来都不知道子弹有这么大的威力 , 能把一个人的手打成肉沫。 而矮子的脸也扭曲的厉害 , 之前的叫嚣此刻显得那么讽刺。 这一声枪响，让房间里的七八个人都慌乱了 , 他们快速的从房间里面寻找掩体 , 寻找枪械 , 他们很乱，就像是老鼠的窝被扒开了之后一窝老鼠炸群一样。 “昆明缉毒大队，举起手。。。” 警察破门而入 , 带队的人是庞正国 , 他穿着特警的服装，身后跟着二十几名特警 , 他们此刻像是正义先锋一样，从天而降 , 可是这群人没有妥协，而是纷纷拔枪朝着警察射击。 枪声响了，整个房间都在炸裂的声音中咆哮着，他们的火力很猛，可是庞正国是有备而来，防爆盾架上之后，就是庞正国的反击。 冲锋枪的声音碾压了手枪的叫嚣，鲜血的味道飞舞着，鹅绒在空中爆开 , 落在地上，落在鲜血上，我紧紧握着双手 , 内心很激荡，很刺激，感受着子弹纷飞，那种感觉天旋地转。 可是让人热血沸腾。 这是计划 , 是复仇计划。。 以血还血！ 以牙还牙！  第十三章：带有偏见的牧羊人 “安全。。。” “安全。。。” “安全。。。” 数十名特警控制了整个房间，楼下的警车声也在这肃静的空气中响动起来，那铿锵有力的脚步声压盖了大雨的击打声 , 整个世界都变得躁动起来。 一场安排好的突袭行动，经历二十四小时的运转之后，在七分零六秒之后结束。 现代化的战争，快如闪电。 地上躺着很多人 , 身上都是单孔 , 他们手里握着的武器都被特警控制 , 房间里鲜血的味道很浓重 , 我看着矮子，他还活着，他死死的握着自己的手，脸上恐惧的神色让人想不起之前的凶神恶煞。 一根羽毛落在他的寸头上，他也没有功夫来清理，我缓缓的从地上站起来，看着这满地的狼藉，这些人 , 每一个都可以说是穷凶极恶 , 每一双手都沾满了鲜血 , 可是在特警的围攻下 , 只坚持了七分零六秒。。。 桌子上的黑色包裹被庞正国拿起来 , 这不是矮子的货，可是 , 这足以让矮子在牢里面呆一辈子。 无论是保山缉毒大队还是昆明缉毒大队 , 他们都知道矮子参与了贩毒，而且穷凶极恶，可是没有证据抓他 , 警察抓人 , 需要抓住证据，而矮子一直都是极其狡诈的 , 无论是拿货还是出货 , 都没有给警方抓住证据。 可是这一次 , 他栽了，因为他遇到了525专案，我需要打入525专案牵涉人员内部 , 所以 , 就有了这场扫毒行动，导演是柴晴。 法官在判罚的时候 , 需要证据，需要口供 , 钓鱼执法不会被法官采纳，可是不要紧，因为这次矮子反抗了，这么多枪械都能让他在里面呆一辈子了，可是，还有更惨的结果。 庞正国会把他送到保山去，亲手交给虎贲军，相信虎贲军在拥有绝对证据之后，可以从他身上获得更多的东西。 庞正国走到矮子面前 , 将他头上带血的羽毛拿下来，说：“你以为，你一个穷凶极恶的暴徒 , 可是，在我们人民警察的眼里，你轻如鸿毛，坦白从宽 , 抗拒从严 , 带走。” 矮子死命的握着自己的手 , 他的眼神带着恐惧 , 那种恐惧，是对于未来的恐惧，他知道这次进去之后，就再也没有出来的机会了。 我看着矮子被带走，回忆到之前他是如何折磨陈振一家人的，又回忆到他凶狠的样子，可是在庞正国这里，他又显得那么微不足道了 , 就如一根羽毛一样 , 落地无声。 庞正国跟我说：“毒蛇永远不可怕 , 因为你知道他会咬人 , 所以用最雷霆的手段 , 给他们致命一击，再毒的毒蛇都会倒下去 , 可是那些幕后主使不一样 , 如果国家是一根顶着天的柱子的话，那些隐藏在背后的毒贩就以这根擎天柱为食的蛀虫，你永远不知道它们藏在什么地方 , 虽然他们不伤人 , 可是每一口都在腐蚀国家的根基，所以 , 你必须要挖开曾经的伤口 , 把他们给挖出来。” 庞正国的话并不深奥 , 他在用实际行动告诉我，我所看到的恶不是真正的恶，我所以为的严重或许只是轻如鸿毛而已。 庞正国说：“525专案的严重性 , 超越了这帮毒蛇十倍 , 不要怀疑自己的价值，跑吧 , 能跑多远就跑多远。” 我深吸一口气，捡起来地上的手枪 , 带血的手枪，我快速的后退，退到窗户前，然后跳下去，落在雨水中，我站起来，身体被雨水重重的打击着，厚重的血腥味被雨水冲刷，可是空气的味道更加的腥臭。 “追击。。。” 我听到了庞正国的吼声 , 那吼声对我像是以敌人姿态一样，让人心肝胆颤，记忆里 , 他是不发脾气的人，可是这吼声，却那么震撼。 我快速的逃走，所有的路线都已经规划好了 , 我刚逃走 , 就看到十几名特警朝着我追过来 , 他们像是国家警犬一样 , 忠诚的追逃，守卫着自己要捍卫的荣耀。 我朝着老街跑，这场行动柴晴策划的很完美，在行动之前，柴晴点了货，所以王艳身上会有货，我需要在这个关键的时刻主动的接近王艳，我要坐实我的身份。 老街的巷道并不杂乱 , 很整洁 , 大雨让爱玩的昆明人还有全国的游客都放弃了出来游玩的心 , 只有“辛勤”的快递员还在骑着快递车在送货。 “站住 , 否则开枪了 , 站住。。。” 警告声刚完，枪声就想起来了 , 我猫着腰跑 , 内心狂跳，他们真的开枪了，虽然没有打中 , 可是那种要命的紧迫感还是让我恐惧。 他们追了我几条街 , 我看着商铺的人都因为好奇而出来看热闹，可是看到特警的一瞬间 , 他们就退缩进去 , 这很好 , 我希望更多的人看到我，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我是谁。 终于，我在老街的幸福社区快递站发现了王艳的快递车 , 她看到我的一瞬间 , 转身就要走，可是我没有再给她机会 , 我快速的跑过去，拿着枪指着她的脑袋 , 然后死命的把她拖进快递站，快递站里面只有一个男人，这个男人四十多岁，我对着他低声的吼：“把门关上，关上。。。” 我显得很慌乱，身上都是血，雨水把我淋的像是丧家之犬，这个男人很冷静，他摊开双手让我冷静 , 他悄悄的走到门口，把卷砸门拉下来，随后我就听到了特警军靴撞击地表的声音 , 我显得更加的慌乱，我说：“嘘。。。嘘。。。嘘。。。” 我极力的表现出慌乱的样子，那个男人也看着我，一直都很安静 , 也很冷静 , 他是谁我不知道 , 我也不用管 , 我现在就是要来找王艳的，我只要抓住王艳就可以了。 “咚咚咚。。。警察，开门。” 我愣住了，拿着枪顶着王艳的脑袋，我死命的摇头，王艳也很害怕，小声地说：“去楼上。。。走。。。” 她顶着我的身体朝着楼上走，我没有办法 , 跟着她上楼 , 当我刚走进楼上的门的时候 , 卷砸门就打开了 , 我说：“我要是跑不了 , 你也活不了，我总得拉一个垫背的。” 王艳说：“从天台跑。。。不要杀我。。。” 王艳打开后门 , 这是自建房 , 后门直接通往楼顶，我站在楼顶朝着下面看了一眼，不高 , 王艳说：“我认得你 , 你别杀我，求你了 , 千万别杀我。” 我狠狠的说：“少废话。。。” 我说完就朝着王艳腰上的挂包抓了过去 , 一把将她捆在腰上的包给拿走 , 我知道这里面是什么，是货还有钱，这次我不会放弃机会了。 我什么都没有说 , 急着逃命的人，那有功夫说话？ 王艳极其痛恨我 , 说：“你知不知道你拿了我的东西，你会惹很大的麻烦。” 我没有管王艳 , 把她朝着门口使劲推了一下，转身就朝着下面跳 , 当我落地之后，我快速的奔跑，枪声在我身后响起来，那噗噗的声音让人头皮发麻，这些人，真的够坚决的。 当我刚出了老街的巷道就看到柴晴的车，车门在我出现的一瞬间就打开了，我快速的钻进去，柴晴立马开车 , 以最快的速度离开了现场。 我擦掉脸上的水，脑袋还在嗡嗡嗡响，一切都像是梦一样 , 过眼云烟，我趴在副驾驶前，大口的喘息，感觉跟死过一回一样。 柴晴没有说话 , 只是安静的开车 , 车子饶了一圈 , 开到了一家电影院 , 我很奇怪，柴晴为什么要把我带到电影院，我有些不解地问：“我现在应该躲藏。” 柴晴看着我，说：“包场了，请你看电影。” 我十分的奇怪，柴晴打开车门，她的做法与举动，让我沸腾的热血 , 一下子就冷却了下来 , 我走下车 , 跟在柴晴的身后 , 电影院确实没有人 , 这也是我第一次来电影院，柴晴打开放映室的门 , 里面很黑暗 , 电影已经开始了。 是外语片，电影原声，我听不懂。 柴晴带着我来到前排第一座 , 我们一起坐下来 , 我浑身湿哒哒的，我搞不懂柴晴为什么要带我来这里 , 按照计划 , 她应该送我出境。 柴晴看着画面 , 说：“我很喜欢看这部电影，沉默的羔羊。” 我看着电影屏幕上的画面，我想说什么 , 可是柴晴立马说：“嘘。。。听。。。看。。。领悟。。。” 柴晴说的很严肃 , 我想她应该有自己的用心，我擦掉脸上的雨水 , 耐着性子看。 我看不懂，听不懂 , 也没有办法领悟。 时间在推进，剧情也在推进，直到电影的尾声音乐响起来，我都没有看懂剧情。 不过我知道，这是一部凶杀片，当我看到凶手最后又出现的时候，我感觉到有一丝冒汗的感觉。 柴晴看着我，问我：“领悟到了什么？” 我摇头，我以为她会失望，可是她没有 , 而是笑着说：“沉默的羔羊，这是一部悬疑惊悚片，汉尼拔是个食人魔 , 他被关进监狱里，而杀人凶手也是一个精神病，警察无论如何努力都没有办法找到杀人凶手，只好去找汉尼拔 , 可是汉尼拔并没有真心的帮警察找凶手 , 反而利用凶手去杀害警察来帮他报仇 , 虽然最后案子破了，你懂了些什么吗？” 我深吸一口气 , 似乎懂的了一些什么，我说：“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凶手永远最懂凶手。” 柴晴这个时候倒是有些意外了，她说：“对，凶手永远最懂凶手，现在你明白了，就好好的坐一只沉默的羔羊吧。” 柴晴站起来就走，我看着她离开的背影 , 思绪渐渐凝固 , 柴晴给了我出乎意料的点播 , 她在教我怎么做卧底。 羔羊永远在低头吃草 , 不会说话 , 不会让人觉得它有害，可是 , 羔羊永远都知道危险在哪里 , 永远都知道自己该去那里，更知道养育它的人是谁。 我回头看着回放的电影画面，我内心很开心。 柴晴不再是一个对我有偏见的人。。 而是成了牧羊人！ 第十四章：别带坏别人家的孩子 王艳是个什么样的女人？ 她的包里面只有三件东西。 名卡，钱，五包粉 , 每一包都只有一克左右，还有一些钱，将近一千块左右。 没有其他的东西了。 这个女人极其的聪明，携带的粉不超过十克 , 如果被抓了 , 警察没有办法给她定罪。 名卡是一张纸片 , 上面写着名字 , 还有住址，这些人应该都是买货的人，他们有特定的联络方式，而且卖货的时候，一次不超过三个，也不会超过定量。 从包里面的东西来看，王艳是个极其严格并且干净利落的人。 对于这个集团，我所知甚少 , 可是从王艳还有柴喜来分析 , 这个集团确实极其隐秘。 我从地板上站起来 , 地板上的瓷砖上留下一层水迹 , 屁股上的肉也像是被黏掉一层皮 , 很疼，昆明天气闷热潮湿 , 一般人根本无法适应这里的湿气。 我走到窗前 , 看着外面的大雨，已经下了一天一夜了，老街的下水道浮出来一些污秽物 , 臭气在空气中弥漫着。 按照计划 , 我现在会去到境外躲一段时间，可是柴晴取消了原定的计划 , 把我丢在了电影院 , 我看了一夜的电影 , 一遍又一遍的会看着沉默的羔羊，这部电影很深刻，虽然跟我的职业没有任何关系 , 可是却给人一种发自内心的震撼。 如果你亲手抓住一个食人魔你会是一种什么心情？会觉得骄傲吗？会觉得拯救世界了吗？会觉得这个世界会更美好了吗？ 不 , 我永远不觉得这是一件好事，如果让我选 , 我宁愿这个世界没有食人魔，这跟毒品是一样的 , 柴晴带我看那部影片的意义就是告诉我，他们并不会因为抓住某个毒贩而高兴，不管毒贩是大是小，他们都不会高兴。 如果可以，柴晴宁愿这世界没有毒贩。 除却这些反思之外，我从离开电影院的那一刻开始就谨慎起来了，因为我知道，毒贩就在我身边，就像是那些有心里障碍的杀人魔一样 , 你看不见他，可是，他就活生生的在你身边 , 同样的，在毒贩的心里，他们也在恐惧，卧底 , 也生活在他们身边。 所以 , 我需要做一只羔羊。 沉默的羔羊。 柴晴在加快游戏进程 , 我能感受到 , 她不希望我像是柴喜一样卧底八年才把案子破了。 或许她在考量我的安全，她想证明一些什么，证明我不适合这个案子，虽然我感觉到了她跟我合作的诚意，可是她保留了自己最初的原则。 躲藏是一个十分艺术的学问，无处可藏的时候，就不要藏，躲在你认为最安全的地方才是最安全的 , 这是一种反向思维 , 你觉得安全 , 警察也会觉得安全 , 所以他们不会来这种安全的地方找你。 柴晴告诫我 , 要多学习，思考 , 以前我觉得是没用的空话 , 可是现在我越发的知道，这是致胜的法宝。 “咚咚咚！” 沉重地敲门声响起来，我立马从背后拿出来枪 , 尽管我都不知道如何开枪 , 可是我还是拿着枪来防身。 我走到门前，透过猫眼看外面的画面 , 空荡荡的走廊里王艳站在门前 , 她这次没有戴帽子 , 完全没有任何隐藏，我没有急着开门，而是走回去 , 将包里面的粉末全部都倒在地上然后用打火机点燃 , 很快房间里就充满了那种味道，我没有开门 , 即便是敲门的声音已经响了三遍。 我不用着急，要着急的是她。 我听到外面传来离开的脚步声 , 立马走到厕所按了厕所的马桶，在下一秒敲门声又响起来了，我还是没有去开门，而是悄悄的走到门口，然后把眼睛贴在猫眼上。 突然，我看到猫眼里面出现一只眼睛，我从猫眼里面看到她冷冰冰的眼神，我急忙转身靠在门上面，她的眼神有些恐怖。 “咚咚咚。” 她又在敲门 , 我没有开门，依旧在等，等她说话 , 这是一场心里的搏斗，谁先说话，谁就落了下风。 沉默！ 她也不说话，也不再敲门 , 我在流汗 , 如果她这个时候走了 , 所有的事情都会落入被动。 可是我在赌 , 如果赌赢了，那么我接下来的事情就会很好办。 终于，她忍不住了。 “快递，开门签收快递。” 我听到她的话，松了口气，终于她还是忍不住了，我握住门把，轻轻的开门 , 我只开了一个缝隙 , 我谨慎的朝着四处看 , 突然王艳拿着一只匕首顶在我的腹股沟的部位 , 她说：“只要我轻轻划一下 , 你就会裂开一个大口子，你在五秒钟就会失去全身三分之一的鲜血 , 进去。” 她把我推进去 , 进门之后她闻到了那股特有的气味，她愤怒了，我感受到她有好几次想要在我身上开一个口子的冲动。 我看着她 , 她也在盯着我 , 我们两个就这么的相互注视着，这是我们第三次见面 , 可是我知道 , 我们的人生就此都被改写。 王艳说：“你吃了我的货？” 我看着她恼怒的表情 , 就无所谓地说：“反正你有很多货，吃一点没关系，我救过你 , 算是报答了 , 给我准备点钱，我想离开昆明 , 下次回来我会还给你的。” 王艳极其憎恨地骂我：“烟鬼，你这个可恨的烟鬼 , 你们都该死，都该下地狱。” 我看着她极其愤怒的样子，我就说：“你知不知道我这么倒霉都是因为你啊，如果不是那天晚上我救了你们，矮子会找我的麻烦吗？他派人抓周子玉啊，却把我给抓了，要我去拿货，你知不知道有多少警察啊？几百个警察，你知不知道子弹都乱飞啊？要不是那个老缅丢了炸弹 , 我都活不下来啊，这件事跟我有什么关系啊？都是因为你啊，你给我钱 , 让我走，要不然我被抓了，我一定举报你的，我只是抽啊 , 你就不一样了 , 你死定了。” 我无耻的样子让王艳极其憎恨 , 她想要对我咆哮 , 可是有顿住了，显得很懊恼，最后她极其轻蔑地说：“你们男人都该死。” 从她的语气中，我听的出来，她厌恶男人，憎恨瘾君子，或许她有些故事吧。 我无所谓地说：“给不给我钱？要不然警察抓了我，你一定会被我举报的。” 王艳把匕首收起来 , 我看了一眼 , 是一把手术刀 , 手术刀特有的形状让我惶恐，她那里来的手术刀？ 王艳来回的在房间里走动 , 很气愤 , 我走到她身边，摸她的口袋 , 很随性 , 极其无赖，她一把推开我，愤怒地说：“想要吸是不是？好 , 我会给你货的 , 可是，你需要把货卖掉 , 把我的损失弥补回来 , 我会满足你的。” 王艳没有刻意的要安排我做什么 , 也没有刻意的说要让我帮她卖货，而是以一种被迫的形式来宣告我们之间达成了某些协议，这不是一种有契约性质 , 或者说 , 是没有信任特质的合作。 我摇头，我说：“我要离开昆明 , 现在外面到处都是警察，抓住我了会把我当做矮子的同伙的 , 会枪毙的，我要离开昆明，给我弄钱，要不然我弄死你。” 王艳好笑的笑了一下，带着十分同情与嘲笑的表情跟我说：“你要去那啊？你能去那啊？现在昆明所有的站点都被警察被设卡了，你往那跑啊？你这个蠢货之所以没被抓，就是因为你呆在这个地方，他们没有想到你会这么蠢，会躲在自己家里 , 像个男人样，想要钱，就自己去赚 , 晚上来老街口找我。” 王艳说完就要走，极其的干净利落，我一把抓住王艳，害怕地说：“我如果被抓了 , 我一定举报你 , 都是你害的。” 王艳使劲的拽开自己的胳膊 , 瞪了我一眼 , 眼神里都是怒气，或者说满脸都是晦气，她觉得遇到我是一种晦气。 我看着她离开房间，我急忙趴在猫眼上朝着外面看，看着她下楼离开，我才确定，这件事定了。 我快速的开门，我需要有人帮我 , 陈振是最好的帮手 , 我走到陈振家的门口 , 使劲的敲门 , 刚敲了两下 , 门快速的就打开了，我看着是刘阿姨 , 她看到是我 , 有些意外，好像我活着回来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似的。 我问：“陈振呢？” 刘阿姨笑着说：“睡了，你有事啊？你告诉我我帮你转达吧。” 我看着刘阿姨的笑容 , 那笑容就是告诉我 , 让我快点走，那种提防的意图很明显。 我很失落 , 我说：“我找陈振有点事 , 很重要的事。” 刘阿姨的笑容很快就消失了 , 她走出来，把门轻轻关上，很和善地说：“啊飞啊 , 我们家陈振其实是个好孩子 , 他上学的时候，每门功课都是优 , 上大学还拿奖学金呢。” 刘阿姨说起来自己的儿子，表情很夸张 , 很骄傲，骄傲的眉毛都飞起来了，我不解她的意图是什么。 刘阿姨又严肃地说：“阿飞，我这么说吧，我儿子其实还是很好的，只要没有社会上的人来引诱他，很容易就戒掉的，他都三天没碰了，所以我希望你不要来找我儿子了。” 刘阿姨的话 , 给我沉重一击，她的意思很明显。 感觉是我带坏了他的儿子。 我突然觉得人性。。。。 好悲哀啊！  第十五章：会抓到你的 刘阿姨这个人，我不知道该怎么去理解她，是一个好妈妈 , 她对于陈振的保护，可以称之为一个合格的母亲，也很伟大，可是 , 在另一方面 , 她又是一个失败的母亲 , 因为她似乎从来都不从自己的儿子身上找缺点。 这世界 , 所有的人都是坏人，只有她儿子是好人，她儿子变坏，也都是因为有这些坏人的诱惑。 我转身离开楼道，我很理解刘阿姨的想法，因为我没有妈妈，我是个嘎啦，有一个能不分对错保护自己的妈妈 , 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 , 我挺羡慕的 , 如果陈振真的能戒掉毒瘾 , 我觉得刘阿姨的保护是对的。 庞正国给我的三个原则里虽然没有这一条 , 可是我清楚，我不能跟那些毒贩一样 , 我不能引诱别人去犯罪。 我只能自己想办法。 我拿着手机 , 给柴晴发了一个“1”很快就得到了他的回复。 “订票成功，昆明大剧院，一排三号坐。。。” 我把手机藏起来之后 , 就走出老楼 , 带上帽子，朝着老街口去 , 昆明老街在的建筑保留下来了 , 在老街几公里外开辟了新街 , 形成了这么一老依旧的拥有鲜明对比的两条街道，每一条街道都人潮涌动，很多游客。 即便是在雨天 , 也有人在雨水中漫游。 “慢点 , 王小姐，上个月你没有做产检 , 我很担心，不过之前的检查都显示胎儿都一切正常 , 我希望你下次能按照规定，定时来我们妇幼中心做产检好吗？” 我停下脚步，回头搜索这个温柔的声音，这个女人的声音很有磁性，我搜索了一圈，终于在一栋老楼的出口看到了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她扶着一个女人，是个孕妇。 她的样子很柔和，算不上漂亮，有些微胖 , 长头发，发际线有些高，白大褂十分的洁白 , 一尘不染，干净的像是她的心灵一样，这世界，这样尽心尽责的医生不多 , 产妇没有产检她居然亲自上门 , 这很少见。 我看着那个孕妇 , 她穿着廉价的睡衣 , 头发蓬松，眼睛发肿，身体也有些肿胀的感觉，尤其是她的胳膊，有一个鼓包，像是针头扎下之后发炎了而肿胀起来。 她是个烟鬼，而且已经到了注射的那种，我看着她挺着的肚子 , 真是一个可怜的孩子。 天生带罪。 “邵医生 , 我真的很不想生这个孩子 , 我求求你好不好？求求你帮我联系一下免费的人流好不好？我求求你了。” 那个孕妇的表情冷漠 , 就算是哀求 , 也只是机械性的说出来哀求的词语，没有任何感情 , 这是一个十分严肃又可悲的事情 , 可是她已经麻木到了没有任何念想了。 邵医生低下头，表情很肃穆，她说：“孩子是希望 , 是无辜的 , 我一直在给你做跟踪检查，我可以保证 , 孩子没有肢体残缺 , 只要你能克制自己 , 你绝对会生下一个健康的孩子。” 女孩摇头，说：“生下来健康又怎么呢？我养不起的，我爸爸妈妈为我太辛苦了 , 我不忍心在看到他们操劳了 , 生下来就是作孽，邵医生你这么好 , 好人做到底好不好，我求你了 , 不要让我下地狱之后又多了几条罪。” 邵医生显得很无奈，朝着雨水中看了一眼，突然看到了我在注视他们，邵医生立马低下头，说：“你回去吧，我会帮你想办法的，如果你真的考虑好了。。。” 她说完就打开雨伞，拎着工具箱走进大雨里，从我身边路过 , 她身上浓厚的福尔马林水的味道窜进了我的鼻子里，给我留下来了深刻的印象。 我看着她的背影，我相信她的内心一定很苦吧 , 一方面她知道孩子很健康，一方面，她又要面对这个孩子无法降生的悲剧，我回头看着上楼的孕妇 , 她步履蹒跚 , 整个人像是丧尸一样 , 没有灵魂 , 可是她还要把自己肚子里唯一有灵魂的希望杀死。 真的可悲。 我转身离开，朝着老街口去，街口没有什么人，只有在街口做卖包子的老阿姨和几家米粉店开着门，我靠在墙壁上，闻着包子的香气，那种味道像是有隐一样，勾动着人的味蕾 , 让人不自觉的咽着口水。 王艳让我晚上来 , 可是我来的很早 , 我想要把所有的环境都排查清楚 , 她叫我来有可能是杀了我。 蔡宏立说过 , 每个毒贩都是极其凶残的，别看她是一个女人 , 可是她做的事情 , 比杀人还恶毒。 我就在街口一直等，一直等，到了晚上 , 雨停了一些 , 王艳还没有出现，老街口的老阿妈拿着一盘包子走到我面前 , 说：“饿了吧？吃吧 , 我请你吃。” 老阿妈的表情是那种很生气的表情 , 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而愤怒，我说：“我没钱。” 老阿妈说：“我知道你没钱，你要是有钱你早就进来了 , 我看你在那咽口水啊 , 我都着急啊，小伙子啊 , 人生是你自己的人生，阿妈只能警告你 , 不要走歪路。” 我接过来包子，塞进嘴里，我确实很饿，呆在房间里两天没吃东西，我拿起来包子塞进嘴里，狼吞虎咽，我并不觉得我落魄，也不觉得丢人，我觉得这世界确实很奇怪 , 有坏人，也有好人，更有多管闲事的老阿妈。 老阿妈没有看我吃东西 , 她看到我吃就走了，我知道她有多善良，她不想看到我落魄的样子，害怕我伤自尊。 我看着一只流浪狗跑过来就趴在我身边 , 像是一只田园犬 , 很多癞子 , 身上的臭气让人作呕 , 这只狗也不看我，就是趴着，摇着尾巴，我笑了一下，将包子丢在地上，它闻了闻，没有吃，我觉得很奇怪 , 我看着它一直在舔着舌头 , 可是它居然不吃。。。 难道狗也有自尊？ 我听到了摩托车的鸣笛声 , 我立马看了过去 , 是王艳的快递车 , 我把盘子放在老啊妈的包子铺前，朝着王艳的快递车走过去。 王艳说：“上车。” 我直接钻进快递车里 , 车子开走了 , 我透过车子的窗户，看到了那只流浪狗开始吃包子，而且很斯文 , 没有狼吞虎咽 , 而是一口口的撕咬，然后小口小口的吃 , 我笑了起来 , 真是一只有自尊的狗。 王艳的车子开到了新街的酒吧一条街 , 我从车子里下来，王艳四处看了一眼，说：“一万五的货 , 散完了给我一万三 , 剩下的两千是你的。” 我看着她将包裹交给我，我要打开看 , 王艳立马按着我的手，说：“你找死啊？收起来。” 她说完就四处看了一眼 , 很害怕别人看到似的，我问：“你知道在别人的地盘散货会被人家找麻烦的，你让我去散货？你不是让我去送死？给我钱，我要走。” 王艳微笑了一下，说：“我现在需要钱，需要人手，熬过这段时间，我们都会好过的，你想不想每天送送快递就有几千块拿？还有货可以吸？如果你想 , 就先帮我把事情办了，十二点大头排挡等你，能散多少是多少。” 王艳说完就开着快递车走了 , 很利落，不跟我啰嗦。 我掂量着手里的货，很多，可是我不能去把货卖了 , 即便我现在的身份可以让我有这样的特权 , 可是我依然不能卖。 我朝着酒吧一条街里面走 , 因为雨季的关系 , 人少了很多，可是这条街依旧纸醉金迷，门口的缅妹依旧衣着暴露，我走进一家酒吧，看着穿着制服的女孩子，带着眼镜，像是一个秘书一样，可是极其风骚 , 她抓着钢管不停的扭动着自己的身体 , 带着极其浓厚的性暗示在引诱别人。 这种环境里 , 很多男男女女都在摇头晃脑 , 像是一群没有灵魂的丧尸一样 , 做着无意义的运动。 我走过酒吧的走廊，来到厕所 , 挨个的看了一眼 , 这个点，厕所里还没有多少人，我快速的打开窗户 , 离开了酒吧 , 朝着昆明大剧院去。 昆明大剧院离酒吧一条街并不远，将近十公里左右 , 我来到大剧院 , 在门口就看到了柴晴 , 她依旧那么素净，黑色的紧身衣，宽松的圆筒裤 , 还有一双黑色的平底鞋 , 让人感觉很舒服。 我跟在柴晴身后，一起走进剧场 , 黑暗的剧场里没有一个人，我们走到前排 , 柴晴坐下来，我想要坐在她身边，可是柴晴说：“先生，你的票号在后面。” 我皱起了眉头，回头看了一眼座号，无奈的又站起来，走到后面坐下来，我说：“又没有人。” 柴晴说：“今天请你看《汉尼拔》，希望你能从这里学到什么是细节。” 我点了点头 , 我知道她再教我一些东西，没有什么比电影教人来的更快了。 我把黑色的袋子拿出来，交给柴晴 , 我说：“这是她要我散的货，我不能散出去，所以交给你处理。” 柴晴打开包裹，拿出来一小袋 , 手有些颤抖 , 她说：“最完美的4号。” 我问：“你看一眼就知道了？” 柴晴说：“专业技能 , 我看一眼就知道了 , 这是金三角最近十年来号称最完美的毒品，比之前的4号纯度还要高一个点，那边的人称之为“新世界”，可是这种货没有扩散出去，只在小范围内传播，根据柴喜的情报，他们在做客源，一直运营了将近十年 , 柴喜本来有一笔巨大的交易 , 我们一度以为新世界会在这个节点彻底的爆发。。。” 我看着柴晴的眼角 , 有一滴眼泪掉下来 , 可是我看不到她的表情 , 不过我知道她很难过。 我说：“柴喜在这个时候被杀了。。。” 柴晴点头，说：“差一点 , 我们就可以抓住他们了。” 我抬头看着屏幕 , 看到了屏幕上出现一个极其丑恶的人，脸毁容了，那种恐怖引起了我内心的不适 , 他坐在轮椅上 , 跟一位医生在做交易，当他看到面具的时候 , 他说了一句话。 “会抓到你的。。。。” 第十六章：女人真的很难懂 柴晴把“新世界”收起来，她擦掉眼泪，这让我感觉到有些意外。 我说：“你不是说 , 工作是工作，私人的感情应该。。。” 柴晴回头说：“哭不代表我把私人的感情掺杂到工作中，柴喜也是我们的同志，我也可以为他流眼泪 , 我在为我的同事哭泣 , 如果有一天你死了 , 我也会为你哭的。” 我明白了一件事 , 永远不要跟女人讲道理，你永远说不过他们。 柴晴把东西收起来，说：“什么价格？” 我说：“没有说价格，总价一万五，她要我给一万三，剩下的我自己拿。” 柴晴很意外，她说：“这种四号不在世面流通，他们都是通过快递的方式来散货，每一个贩卖人员 , 他们都有登记 , 他们不会卖货给不认识或者说不信任的人 , 王艳现在违反了他们内部的原因，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我摇头 , 我说：“感觉她急着用钱。” 柴晴说：“是的 , 我之前说过，王艳想要自己拿货 , 我们仔细研究了柴喜这八年来的卧底报告 , 里面有一张图很明确的表明了他们的内部是怎么运作的，他们的运作方式是类似于传销形式的方案，最显目的特征 , 就是以家庭为单位进行核心人员组团。” 我听着就挠头 , 我说：“太深奥，我听不懂，什么是传销？” 柴晴深吸一口气 , 沉默了一会 , 我知道她又在烦心了 , 可是她没有再爆发自己的不满，对于我的无知，或许她会渐渐习惯。 王艳说：“你不需要知道什么是传销 , 我跟你解释一下 , 柴喜打入的，只是第一层内部的关系网 , 而在后面，还有很多个关系网 , 最多有几层，我不知道，柴喜也不知道，可是，根据我们的分析，至少还有三层关系网，这里面散货员是最低级的，算是员工比如你，他们的上一级是他们的父亲或者是有关系的老板 , 散货员是没有资格拿货的，他们的货物都是规定好的，每次卖多少 , 都要看有多少人订货，而负责联系订单的人，就是快递站的站长。” 我皱起了眉头，我问：“你的意思是，幸福快递站的站长也是毒贩？” 柴晴回头看着我 , 微笑着说：“当然 , 他是王艳的父亲 , 叫王兵 , 四十六岁，妻子在三年前去世了，而那年她女儿也离婚了，算是双重打击，后来开了一家快递站，至于他怎么发展成现在这个阶段规模的，我们还不清楚，可是诡异的是 , 他的女婿之前是一名快递员 , 我们本来想通过他的女婿来调查这其中的关系 , 想要找出来一个突破口 , 可是 , 我们找了三年，都没有找到他女婿。” 我说：“会不会到其他省会了？又或者是去国外了。” 柴晴看着我 , 表情很严肃 , 她说：“只有一个可能，遇害了，只是占时没有找到尸体。” 我听着就皱起了眉头 , 我回想着那个快递站的人 , 他看上去并没有那么凶恶，他会杀人？ 这世界真的有点恐怖。 柴晴继续说：“这种模式很安全，都是家族里面的人 , 而且规模很小 , 组织性很严谨 , 八年来他们的集团从来没有出现过任何纰漏，这个组织跟其他的贩毒组织十分的不一样，他们不扩展地盘 , 势力 , 更不会诉诸武力，可是根据柴喜的情报 , 每年他们销售的新世界，至少将近一个亿 , 所以，我们按照以家庭为单位的快递站点估算，一个站点每年销售一百万的现世界，那么至少有一百个这样的站点，而柴喜手里面只有八个站点的名单。” 我说：“你的意思是，如果我们把这些站点的名单都掌握了，就可以把他们连根拔起了？” 柴晴说：“道理是这样的，可是，他们很隐秘，八个单位是最大的单位 , 柴喜用八年的时间发展到这个身份，才有资格作为拿货员参与交易，他们的发展扩张是十分严格的 , 不像是普通的毒贩，盲目的扩张，而且每八个头目之间又有一个新的头目联系，而其他八个头目并没有直接的联系 , 想要抓人 , 必须要掌握更高一级的人员名单 , 而且 , 还不能惊动更高一级。” 我点了点头，这么说的话，那这个组织确实有点恐怖了，十分的严密，我说：“他们的货是怎么运进来的呢？” 柴晴十分头疼的捏着自己的鼻梁，说；“他们恐怖的地方就在于这些毒贩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货是怎么运送进来的，只有特定的人才会有资格去拿货，而且这八年来，柴喜提供了很多额外的情报 , 帮助缉毒大队抓获了很多其他组织的毒贩 , 可是依旧没有能找到这个组织的运毒路线与方式。” 我问：“柴喜肯定知道自己的大头目吧？” 柴晴说：“知道 , 可是 , 这个大头目很隐秘 , 在柴喜死后就失联了，我们的另外一条线 , 就是在刀坤身上 , 我们想通过刀坤的聊天记录，找到买你去代罪的人是谁，如果从这条线反向侦查有线索的话 , 说不定也有意外的收获。” 我点了点头 , 如果不能破案，能够找到给我洗清罪名的证据也好。 整个案子十分的神秘 , 可是我觉得 , 再怎么神秘 , 也是有漏洞的，他们肯定要拿货，货物的运送路线与方式是十分重要的 , 他们之所以没有线索 , 就是因为还没有掌握到运送的方式与路线。 如果能够找到的话，相信顺藤摸瓜很容易就能找出来。 柴晴站起来 , 说：“这里是五千块钱，剩下的 , 自己想办法，好好抓住这次机会，王艳似乎跟她父亲产生了一些矛盾，按照我们现在对她的研究，她应该是想自己发展自己的快递站点。” 柴晴把钱放在我的手里，然后转身就走，我看着她冷酷的背影，就说：“剩下的？剩下很多啊，我怎么想办法？” 柴晴说：“我也无能为力，我的权利 , 只有五千块，如果你可以等程序审批的话，我可以帮你申请。” 我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剧场里就十分的抓狂 , 还剩下七千块，我到那弄七千块？ 我看着电影画面，看到了汉尼拔优雅的出场，我知道他是个食人魔，可是他一点也不因为自己的特性而感觉到有半分的焦急 , 不管什么时候 , 都那么优雅 , 从容。 一直到他掀开那位议员的头盖骨的时候 , 他都那么淡定，真的是个恶魔，他在做一件我们认为很恐怖，可是他认为很正常的事。 是啊，我是瘾君子，如果是我的话，那么，我会怎么做？ 吃喝嫖赌抽。。。 我笑了一下， 我只要做瘾君子认为正常的事情就可以了。 汉尼拔真是一个优雅的恶魔。 影片结束了 , 我离开剧场。 我回到老街酒吧 , 试试运气吧 , 去赌一场 , 如果能赌赢 , 就算是解决了王艳那边的事，如果赌不赢 , 那就算了 , 算王艳倒霉吧。 新街的酒吧几乎每一家都有地下赌场，这边的风气就是这样，很好赌。 可是对于这里我并不熟悉 , 我想要寻找一家酒吧来试试运气 , 可是刚要进门，我就被人搂住了脖子 , 我回头看了一眼 , 手里紧紧握着手枪 , 只要他敢对我动手，我就会开枪的。 “哇，你还活着呢？我听说矮子都被打爆了，你怎么逃出来的？” 我看到是陈振 , 他身上的味道很香 , 香的有些刺鼻，他把自己打扮的很潮流 , 穿着也很体面，我松了口气 , 我说：“我又不是卖货的？跟我有什么关系，当时趁乱就跑了。” 陈振使劲的抽动鼻子，然后在我身上摸来摸去的，我很反感，我问：“你干什么？” 陈振兴奋地说：“你身上肯定有货，是兄弟一起嗨，快点。” 我推开了陈振，我说：“你妈说你三天都没抽了，你不是戒了吗？” 陈振很恼火，说：“你听她放屁，妈的 , 我是吓的你知道吗？我害怕矮子把我弄死，所以我在家里躲了三天，你知道这三天我怎么过的？我他妈的抽烟头啊 , 我把家里的草叶子都给卷了抽了，今天我忍不了了，你有货赶紧拿出来啊。” 我看着陈振的样子，很猴急 , 一边摸我 , 一边抓耳挠腮的 , 我很替刘阿姨感到悲哀 , 她认为的好儿子，其实并没有那么好。 我说：“抽完了。” 陈振很失望，狠狠的朝着墙壁踹了一脚，路边的人看着都觉得他神经病，我拉着陈振，我说：“货没了，有点钱。” 我说着就把票子拿出来，陈振立马兴奋了，说：“你那来的这么多钱？” 我说：“你别管了 , 我有办法就是了。” 陈振很眼红 , 说：“妈的 , 你们都能发财了 , 是不是兄弟？赚钱一起花啊。” 我笑了一下 , 我说：“赌几把？。” 陈振很兴奋，说：“可以 , 我打电话让周子玉过来 , 晚上咱们好好玩。” 我听着就觉得奇怪，看着陈振打电话给周子玉，语气很不屑。 “来欲望酒吧 , 有钱啊 , 妈的，老子有好处都想着你呢 , 快点过来 , 别说我不带你玩啊。” 陈振挂了电话 , 然后就跟着我一起靠在墙壁上等着，他一边等一边抽搐，那种感觉很难受 , 我看着他的手 , 手掌很黄，我抬起来手 , 看着我的手掌，很白 , 我紧紧的握着手，我们不一样，这是个破绽，我必须要尽快的解除这个破绽。 我看着周子玉从人群里走过来，我觉得很奇怪，以前周子玉都躲着陈振，为什么这次陈振一打电话她就出来了。 她看到我之后，眼神里充满了憎恨，陈振搂着她 , 说：“走吧，咱们碰碰运气，要是能大杀四方 , 咱们就好好爽。” 陈振搂着周子玉走进欲望酒吧，我跟着他们，我看着周子玉的背影，我觉得十分奇怪。 她明明知道 , 也痛恨陈振这个人渣，可是为什么还要跟他在一起？ 女人真的很难懂。。  第十七章：夜间闯入的刽子手 浓厚的烟味让人觉得肺是不是停止工作了，每吸一口气，都觉得胸口里堵上了一块巨大的石头。 欲望催动下人们叫喊着 , 都希望自己所赌的东西能够赢。 可是当牌开了之后，所有人的兴奋都化作了失望。 输了。。。 先前的兴奋变成了疑惑，质疑，都在嘟囔着怎么可能 , 怎么可能。。。 陈振将牌撕的粉碎 , 输了 , 连输十二把 , 先前赢钱的刺激感彻底没了，所有的钱都输光了。 “干什么烟鬼？找死啊，敢撕老子的牌，信不信老子弄死你？” 赌场的保安叫嚣着，陈振很不爽，站起来抓头挠腮的，可是不敢跟这些保安互骂，他的赌品是非常差 的，输钱了就把牌撕了 , 这些保安已经很和善了 , 如果是狠一点的人 , 他现在估摸着已经要挨揍了。 我靠在椅子上 , 深吸一口气 , 可是却吸到了浓厚的烟味，让我呛的咳嗽起来 , 我慌忙站起来 , 跑出去，来到外面之后，我大口的呼吸 , 咳嗽的我眼泪都出来了。 陈振搂着周子玉走出来 , 愤怒的踹墙，这举动引起深夜的狗开始狂吠 , 他说：“妈的 , 一开始赢了一万多收手就好了 , 草，全输光了，全输光了。” 我站起来 , 靠在墙壁上 , 一开始是赢了很多钱的，可是陈振没有想要收手的意思 , 继续赌，继续赌 , 最后，全输光了，这就是烂人的品质，不到最后一刻，他们都不知道什么绝望。 陈振从口袋里拿出来一包粉，说：“好在之前老子聪明，备了一点货，回去爽一爽？” 周子玉看到这包东西，就点了点头，陈振搂着周子玉 , 看着我，说：“走吧。。。” 我看着时间，已经过了十二点 , 大头排挡我也不会去了，王艳的事，以后再说吧，我觉得她会来找我的 , 毕竟可是上万块的东西。 我跟陈振一起回老楼 , 深夜的老楼已经全黑了 , 上了楼 , 陈振使劲的敲门，整个楼道都被他震的咚咚响，我靠在墙壁上，听着外面的狗叫，那种喧嚣感，让人头疼。 陈老头打开门，看着自己的儿子搂着一个女人，就十分的愤怒 , 他说：“好了三天又出去鬼混 , 你怎么答应我的 , 你说了不碰的。” 陈振很不耐烦 , 说：“说着玩的嘛 , 你当真？几岁啊？还信小孩子的话。” 陈老头十分愤怒，抬手就要打 , 可是刘阿姨却拉着陈老头 , 说：“儿子都这么大了，你在外人面前打他像什么话？给儿子留点面子好不好？” 陈老头满脸悲愤，说：“慈母多败儿，你迟早把他害死 , 给我滚 , 不要把脏东西带到家里来。” 刘阿姨急忙走出来，看着我 , 脸上的表情就十分不好 , 可是她没有说什么 , 而是拉着自己的儿子，说：“你。。。有没有。。。” 陈振说：“当然有了，要不然出去干什么？我很急啊 , 让开啊。” 陈老头突然拿着刀出来 , 说：“你这个讨债鬼，你看看你把这个家都祸害成什么样了 , 我六十岁了，六十岁了还要被黑社会打啊 , 你给我滚啊。” 刘阿姨急忙推着自己的丈夫，说：“你犯什么病啊？儿子能戒掉的，之前三天都没有碰了，什么事情不能硬来，要慢慢适应，抽一次没什么的，你把刀放下。” 陈老头气的胸口起伏不定，我看着他脸上愤怒又无奈的神色就笑了起来，爱 , 到底是一种好事，还是一种坏事？ 陈振指着自己的爸爸，说：“老不死的，我看你还能活几年 , 等你死了，我让你曝尸荒野，走啦。” 陈振说着，就搂着周子玉朝着我家去 , 我跟在后面 , 刘阿姨走过来 , 拉着我 , 说：“你不要在缠着我儿子了好不好？都是你，我儿子都快戒了，你看，现在又碰上了吧？” 刘阿姨的话很小声，害怕她儿子听到，我也没有反驳什么，过了一会，刘阿姨说：“去开门吧，我给你们做点东西吃。” 我走回去 , 打开门 , 陈振搂着周子玉进门 , 一进门陈振就把东西拿出来 , 迫不及待的拿着纸开始卷 , 周子玉也有些急，看到陈振抽了起来 , 迫不及待的亲吻他 , 从他的嘴里抢夺那销魂的烟雾。 我靠在墙壁上，看着他们两个靠在墙壁上吞云吐雾，那种感觉 , 很可怜。 刘阿姨推开门 , 端着一盘米线进来，看着自己儿子的样子 , 说：“你少抽点。。。” 陈振立马脱了鞋朝着自己的妈妈砸了过去 , 说：“滚啊 , 扫兴。” 刘阿姨立马退出去，很害怕自己儿子发怒一样，说：“好好好 , 东西就在外面 , 你饿了自己吃吧。” 我看着刘阿姨走了，就笑了一下 , 走到门口，把米线拿进来 , 这份米线里包含了一个母亲全部的爱，陈振不知道珍惜。 陈振看着我，笑着说：“来点啊。” 我看着他把袋子拎起来，里面没多少了，我立马夺过来，朝着厕所去，走到厕所，我直接把东西丢进去，然后按了冲水键 , 我听到陈振的脚步声，就急忙把放在浴台上的针管拿起来。 陈振进来看到我拿着针管就很震惊，他说：“你找死啊 , 居然注射？很容易死人的，省省吧你，多活两年不好吗？” 我看着他十分严肃的表情就笑了起来，很好笑，他居然在训导我 , 真有意思 , 一个烟鬼居然劝我不要注射。 陈振看着我笑 , 也跟着笑，问我：“是不是很爽？” 我说：“我觉得整个房子都在转 , 感觉人飘在云端，慢慢往上升，安静如水，嘘，嘘。。。” 我说着就朝着外面走，陈振很惊讶的跟着我，我来到客厅，躺在地上 , 我回想着在边寨的日子 , 我清楚的记得那些注射的人是什么表现 , 他们都觉得天旋地转的 , 觉得整个人都要升空了 , 稍后他们就会在眩晕中睡过去，不知道死活。 陈振看着我 , 就说：“妈的 , 真的找死。” 他说着就拉着周子玉到卧房去，我听到关门声就笑了起来，陈振还挺爱惜自己的命的 , 我看着他们进去了 , 就坐起来，端起来桌子上的米线 , 我使劲的闻了一下 , 很香 , 辣椒油的味道让人食欲大开，我用手抓着吃，真的很爽。 “你干什么？发浪啊？” 陈振呵斥着周子玉 , 我皱起了眉头 , 听着周子玉的喘息声，我内心很错愕 , 从这种情景来看，周子玉在主动寻求与陈振发生情爱关系。 女人真的没办法看透。 “是不是安全期啊 , 没有套子啊，怀孕了怎么办？我草，你别添了，老子受不了啊，行了行了，草，让你发浪。。。” 我受不了那种声音，从桌子上拿出来卫生纸，塞进耳朵里 , 可是那种声音依旧像是超音波一样袭击着我的耳朵，我没有办法，只好站起来 , 端着米线到厕所去。 我坐在马桶上把米线给吃了，对于卧室里发生了什么事，我十分清楚，可是我不会去想 , 现在我无欲无求。 我吃完了米线 , 把手指舔一舔 , 这个时候 , 房间里安静下来了，吃了顿饭的功夫就结束，我笑了一下，挺快啊。 “快去洗干净啊，草，你要是怀孕了，老子可不养啊。” 我听到轻微的脚步声，我急忙站起来 , 可是刚想出去 , 我就看到周子玉打开门进来了 , 她看到我 , 有些意外 , 可是没说什么，还是走了进来 , 我要出去，可是周子玉说：“你的钱是艳姐的吧？” 我没有说什么 , 看着她从怀里面拿出来一包烟抽了起来，她抱着胸，看着外面 , 像是很忧郁一样 , 我没有说什么，想要出去 , 可是周子玉说：“不要跟陈振来往了 , 他是个烂人 , 跟着艳姐好好做才有希望。” 周子玉的话提醒了我什么，王艳想要自己另起门户，周子玉可能已经死心塌地的跟着她了 , 而周子玉提醒自己不要跟陈振来往 , 可是刚才她又在主动跟陈振发生关系，他的想法跟做法很矛盾。 我看着周子玉 , 她没有清洗自己的意思，陈振很害怕她怀孕 , 可是周子玉倒是不觉得有什么问题，我有种感觉，她就是想要怀孕。 我的心脏在狂跳，一种阴谋的味道在空气中弥漫着，渐渐的将那刺鼻的烟味覆盖掉。 周子玉把烟灭掉，满脸索然无味的感觉，她走出去，我看着她背着包，离开了房子 , 陈振或许已经睡着了，没有管她的死活，我走出去 , 坐在地板上，我心里有一个大大的疑问。 她为什么要怀孕？ 我还记得之前那个孕妇，她怀孕了，可是她吸毒 , 她自己十分清楚自己不能生孩子 , 也十分清楚她没有能力养孩子，周子玉难道不清楚吗？ 她应该比谁都清楚，可是为什么她还要怀孕呢？ 我需要把这件事告诉柴晴 , 我站起来 , 去天花板拿手机，可是突然我听到了门把转动的声音，我急忙下来，可是在我刚下来的时候，门开了，我看着一个中年人走进来，我认得他，是王艳的父亲。 一张朴实地脸平平无奇 , 可是这个时候他的眼神像是鬼一样 , 让人心凉的都无法呼吸。 我愣住了 , 在我愣住的一秒钟 , 他突然拿起来锤子 , 朝着我头上就敲了一下。 我跪在地上，脑子无法思考 , 这一切来的太快。 我倒在地上 , 看着他，他的表情冷酷无情。 像是刽子手。。 我感觉他会活剥了我的皮！  第十八章：午夜惊魂 “他是烟鬼，我说过了不要用烟鬼，你会把自己害死。。。” 我的头很疼 , 那种炸裂的疼，我伸手想要捂着自己的头，可是刚要触碰，那种撕裂性的痛苦就让我直接放弃 , 我咬着牙忍受着痛苦 , 我恨不得把牙齿都给咬碎了。 黑暗之中 , 王艳的父亲突然出现 , 我记得一只小铁锤砸在了我的脑袋上，他下手之狠毒，让人咋舌。 “爸爸，为什么你总是要干涉我，嫁人你要我嫁给他，我过的不快乐你就把他杀了，现在我自己想做点事，你又要阻止我。。。” 我听到了王艳的声音。。。 我睁开眼 , 血巴在我的眼睛上 , 让我的眼皮有些睁不开 , 我看着天花板上的灯 , 我咽了口唾沫 , 这是那？我环顾四周，突然发现我在一个塑料油桶里 , 周围都是刺鼻的化学药品的味道。 “够了 , 我都是为了你好，现在把他处理掉，就当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 你驾驭不了的。” 我朝着外面看过去 , 我看到了王艳跟她父亲在争吵，王艳父亲的表情十分的狰狞 , 与我印象中的那个老实巴交的农民差的太远了。 我很错愕 , 我捂着头 , 想要爬出来，手一点劲都没有，为什么会突发这种事情？为什么？ 死亡来的就像是龙卷风，一瞬间就把我吞噬了 , 我想哭 , 想着下一秒可能就没了，那种恐惧让人不寒而栗。 “不要再说你为我好了 , 你就是想要控制我，我想要自己的世界 , 我求你了，不要再控制我了好不好？” 我听到王艳歇斯底里的怒吼，她的咆哮让人都感受到了震撼，可是这并没有让她父亲妥协，而是更一步的激怒了她的父亲，我看着她父亲推开房间的门走进来，我身体无力的靠在桶上。 王艳的父亲看到我醒了，就说：“你醒了，太好了，你看着自己身体一点点融化掉的时候 , 肯定会觉得很开心。” 他说着就颤抖的去打开塑料桶，刺鼻的味道更加的浓厚，我想要爬出这高高的塑料桶 , 可是根本没力气。 我知道那桶里面是什么，一定是能把我给融化掉的化学药品，我很恐惧，也很绝望。 王艳冲进来 , 看着我 , 说：“你这个烟鬼 , 你自己找死 , 你为什么不听话？为什么要拿我的货，拿我的钱？那我们的血汗钱，你知不知道？” 我立马点头，我说：“我。。。知道了。。。我不敢了。。。别杀我，求你了，别杀我。。。” 王艳的父亲拿着锤子朝着我巴在铁桶上的手就砸下去，我急忙收回来，手十分的疼，骨头感觉都给砸断了 , 我咬着牙 , 想要叫出来 , 可是那种痛苦只能让人浑身肌肉紧绷才能人手。 “啊。。。疼。。。” 听到我的话 , 王艳的父亲说：“该死的烟鬼 , 你们都该下地狱，去死吧。。。” 王艳的父亲拿着锤子不停的敲打着塑料桶 , 那种重击的声音 , 让我心慌慌，我蜷缩在塑料桶里，看到我不敢扒着塑料桶 , 王艳的父亲才去继续弄化学药品。 我看着王艳 , 我说：“我不敢了，你放过我吧 , 求你了 , 我求你了。” 王艳抱着胸 , 美丽的脸冷漠无情，眼神也是十分的憎恨，我从来没有想过会这样 , 我的选择可能出了问题 , 可能我思考的也不对，我没有把人性给考虑周全了 , 或者说，我没有估算好王艳父亲这个角色的狠毒。 王艳的父亲抱着塑料桶朝着我走过来 , 里面的液体滴出来几滴，我听着那腐蚀的声音，头皮发麻，浑身禁不住打了个冷颤，全身的汗毛都炸了起来。 王艳看到自己的父亲要动手了，就说：“爸爸，我求你了，好不好？不要再杀人了。” 王艳的父亲抿着嘴，看着我 , 说：“再杀一个就不杀，把事情回到正轨上，我们的生活本来很平静 , 都是他的打乱了我们的生活。” 王艳说：“打破我们平静生活的是你，如果不是你不给妈妈治病，如果不是你杀了我丈夫，如果不是你一意孤行要接替他的工作 , 我们现在很幸福 , 我恨透你了。” 王艳的父亲双手有些颤抖 , 我看着他手里的桶掉落下来 , 里面的化学药品从桶里面流出来，刺鼻的味道让人作呕。 王艳急忙把我给拉出来，拖着我朝着外面走，我很无力，可是求生欲望很强烈，我双腿蹬着地面，我的求生欲在这一刻达到了顶点。 来到外面，王艳把我丢在地上 , 我大口喘息着 , 我看着黎明的太阳 , 我笑了 , 又哭了 , 那种从死亡边缘走出来的感觉真好。 王艳的父亲也走了出来，他蹲在地上使劲的咳嗽 , 我听着那苍老的声音 , 就抬起头看着他，似乎在咳血，好像化学药品的腐蚀性已经入侵到了他的喉咙。 王艳急忙拿着水给他 , 王艳的父亲赶紧漱口 , 我翻身就要爬起来，我要快速的逃走 , 可是我站不起来 , 手指骨断了 , 头上的痛苦让我昏昏沉沉，我只能爬，一步步的爬走。。。 突然我的腿被人拉住了 , 我回头看了一眼 , 是王艳的父亲，他抓着我的腿 , 说：“你这个该死的烟鬼。” 毒贩都憎恨烟鬼，我不明白这是什么心里 , 他们明明靠烟鬼挣钱，可是他们为什么发自内心憎恨烟鬼。 王艳推开自己的父亲，说：“够，我不单干了，我不单干了还不行吗？你别杀人了，我求你了，你别杀人了。” 王艳的父亲丢下我的腿，身体踉跄着后退了两步，他靠在墙壁上 , 大口的喘息，像是也精疲力尽了一样。 太阳越来越大，燥热感越来越强烈 , 王艳走到我面前，说：“如果再有下一次，没有人能救你。” 我点头，汗水掺杂着血水留在我的脸上 , 伤口被汗水渍的很疼 , 我居然被一个老头给吓到了 , 我说：“我不敢了 , 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王艳的父亲很疲倦地说：“烟鬼不可信，完全不可信。。。” 王艳没说什么，而是警告我，说：“货没了是吗？钱呢？” 我说：“输光了。。。” 王艳闭上眼睛，咬着嘴唇，恨不得咬出血来，那种憎恨与失望，让她恨不得立马杀了我 , 我说：“别杀我 , 我会帮你赚回来的 , 一定会的。” 王艳点头 , 说：“我相信你 , 最后一次，自己去医院 , 回头我会联系你的 , 这一次是去拿货，我的货你吃了没关系，我忍了 , 可是你敢吃上面的货 , 我保证你会后悔。” 她说着就在我身上摸，很快就把我的手机摸出来 , 然后打了电话 , 她的手机响了之后 , 就挂了，她说：“我让你什么时候到，你就什么时候到 , 要不然你的骨头跟烂肉会跟那一桶王水一样 , 流进下水道里。” 我点头，头上的汗珠密密麻麻 , 我急忙爬起来，踉踉跄跄 , 太阳越来越大，我的身体也渐渐恢复，我跌跌撞撞的朝着马路上跑，我不知道这是那。 我现在终于知道什么是晕头转向，这突然而来的死亡威胁让我再一次的怀疑人生，怀疑我做的事情。 我拿出来手机，我给柴晴打电话，电话不接，我很慌张 , 头很疼，铁锤重击的画面感还有王艳父亲的嘴脸一直在我脑海里挥之不去。 该死的陈振，妈的 , 他女人走了，我被人抓走了他居然都不知道，烟鬼都该死，这句话说的没错。 我手机响了 , 我立刻接了电话。 “先生这里是昆明大剧院，请问你需要订票吗？” 我捂着脑袋 , 我说：“要 , 我需要汉尼拔 , 我喜欢看汉尼拔医生开脑袋的那一幕，就像现在我的脑袋被人开了一样。” 我跌跌撞撞的奔跑，我也不知道跑了多远，这里好像是郊外，一辆车都没有，王艳让我自己去医院，让我深刻的知道做错事的后果。 “请问先生你需要什么位次？” 我说：“你自己看着办，我不知道我需要什么位次。” 我说完就挂了电话 , 头很晕 , 身体也支撑不住了 , 我倒在地上 , 马路上还是冰凉的 , 可是我刚躺了一会，就看到太阳升空了 , 地面的温度开始上升 , 头非常的晕，那种眩晕让我有种快要死的感觉。 那个老农民真的够狠的，他那么朴实的面相，为什么下手这么狠？ 我的呼吸也慢慢的变得微弱 , 我希望柴晴能尽快来 , 这种情况，她应该知道怎么处理吧。 我很想睡觉 , 可是每当我要睡着的时候我就伸手扣一下我头上的伤口 , 那种痛苦立马刺激着我醒过来 , 我感觉我的头都是稀软的，这一锤子分明就是要我命的，把我带到这只是要处理我的尸体而已。 我大口喘气 , 突然 , 我感觉到地面有些轻微的颤抖，我艰难的抬头 , 我看到一辆汽车开过来了，是柴晴的车 , 我哭了，终于能活着见到柴晴了，那种重逢的喜悦，让我喜极而泣。 可是柴晴没有停车，直接从我的身边绕过去了，我艰难的抬起头看着，眼睁睁地看着她的车消失在我的眼前，我很绝望，她在玩什么？ 在我很绝望的时候，她的车又掉头回来了 , 我这个时候很想骂人，她有些太谨慎了，她的车停下来 , 打开车门，当她看到我的时候，那张冷酷的脸变得柔和起来，有种心疼的感觉 , 可是这种目光只维持了一秒钟 , 她立马把我抱起来 , 然后塞进车里。 我躺在后座上闭上眼睛 , 这一夜像是做梦一样。 我现在终于明白了什么叫午夜惊魂。 我回想着汉尼拔医掀开受害者头盖骨的时候，我哭的更厉害了。 那种真实的恐惧感降临在我身上的时候，那种恐惧真的无法诉说。 可是现在我很高兴。。 因为我还活着！  第十九章：敲响的警钟 我睁开眼睛，麻药的时效已经过了，我依旧感觉到天旋地转 , 我摸着头，上面多了一圈纱布，我听着外面柴晴跟庞正国交流的声音就想坐起来，这里很安全 , 是布朗山缉毒大队的军管大院医院。 布朗山缉毒所因为是第一线 , 所以拥有完全独立的体系 , 从前线战争设备 , 到后方医疗体系都很完善。 头很晕，我下床都感觉地是歪的，总是要摔倒一样。 柴晴先是把我送到了昆明一家小医院做了包扎，然后申请了总部治疗，我在当晚就被秘密的送进了军管大院的医院，他们害怕我的身份暴露了，要严格的保护我的生命安全。 庞正国跟柴晴走进来，两个人扶着我上床 , 庞正国说：“按照你说的 , 我们在昆明郊外事发地段进行排查 , 那里是昆明大建设还没有涉及到的地方 , 曾经是个屠宰场 , 我们在下水道里找到了一些零碎的骨块，根据化验的结果可以确定 , 是人的尸骸。” 我瞪大了眼睛 , 不敢相信，我说：“我差一点就被那个人给溶了，差一点 , 死了连骨头渣子都找不到。” 庞正国低下头 , 说：“这些毒贩每一个都是穷凶极恶的，菜头跟你说过 , 不能用平常人的眼光去看待他们 , 这一次你的伤是非常严重的 , 颅骨骨裂，如果不是对方使用的是左手，只怕这一锤子下去 , 你的脑袋都被砸烂了。” 我点头 , 内心十分的恐惧，王艳父亲的脸还有那只铁锤在我心里挥之不去 , 真的是阴影。 庞正国说：“我可以立即为你申请停止任务，现在出了安全事故 , 对我们还有你都是不利的。” 我摇头，我说：“不用了，这次针对我的伤害并不是因为我暴露了，而是因为他们父女之间产生了矛盾，而我刚好被牵连其中，我本来想要反向思维来跟王艳牵扯的更深，谁知道她父亲是个控制狂。” 柴晴看着我，显得很意外，她说：“当你看着别人死亡的时候 , 你恐惧退缩，当你自己面对死亡的时候，我发现你却更坚定了。” 我咬着牙 , 麻药过了疼劲开始上来了，我说：“不收拾他们，我睡不着，那把锤子一直在我脑海里挥之不去 , 你不懂。” 柴晴添了一下嘴唇 , 说：“关于王艳父亲王兵的信息以及资料 , 我们会尽快调集起来的 , 这里面不仅仅有贩毒案，还有凶手案，你在这里疗养，我们会在这期间制定一系列的针对方案？” 我看了看时间，我问：“我睡多久了？” 柴晴说：“两天一夜。。。” 我急忙说：“我手机呢？” 柴晴把自封袋拿给我，说：“在这里。” 我把手机拿过来，柴晴说：“有一个号码每隔一个小时就打一次，我们都没有管。” 我说：“是王艳打来的，她们要拿货，她们父女之间的矛盾很深 , 王艳很想摆脱她父亲的控制。” 听到要拿货 , 庞正国跟柴晴都眼前一亮 , 因为他们团伙拿货的方式十分的隐秘 , 如果能够就此扒开他们拿货的渠道与路线的话 , 对于案件是一个巨大的突破。 可是庞正国只是兴奋了一会，就说：“我去请示菜头，看他怎么指示！” 庞正国说完就出去了 , 柴晴坐在床边 , 很认真地跟我说：“我希望你能坚持下去，如果我们能摸到他们的运货路线与渠道的话，我们将在不久的将来把他们一网打尽 , 十年 , 他们存在了十年。。。有些太久了。。。” 我看的出来柴晴内心的希望，我说：“知道 , 我也想尽快结束 , 我可不想到时候脑袋上 , 身上都是窟窿，动不动就被人溶掉。” 柴晴点了点头，随后从桌子上拿出来一叠文件 , 她跟我说：“柴喜的尸检报告有了进一步的线索 , 凶手是左撇子，而且人是柴喜认识的人 , 所以在柴喜见到他的时候没有防备。” 我问：“你跟我说这些有什么意义？有可能是职业杀手。” 柴晴说：“是的，有可能是职业杀手 , 可是如果是职业杀手，他们为什么要买你来代罪？” 我迷惑了，对啊，如果他们就是想要柴喜的命，找职业杀手杀了就行了，杀了人隐藏起来，没有人能抓住什么，何必那么麻烦呢。。。 我突然震惊了。 我看着柴晴，她也看着我，她说：“我们有一个非常大胆的假设 , 我们的分析都错了，杀柴喜的人并不知道柴喜的身份，杀手不知道柴喜是卧底 , 杀柴喜，有另外的目的，所以，柴喜的死亡需要有人来承担后果。” 我心脏狂跳 , 如果是这个可能的话 , 那么柴喜的就牵涉到另外的事情 , 真的越来越复杂了。。。 柴晴跟我说：“有可能是他们内部的矛盾 , 有可能有人为了上位，柴喜的死，不那么简单，这对于我们警方来说，是巨大的困扰，我们缉毒大队开了两天的会议，找了十几个专家分析，从他们整个集团目前的反应来看 , 柴喜被内部仇杀的可能占据了非常大的可能 , 如果是这样 , 我们所有的计划都得重置 , 而且 , 你也会陷入无尽的被动当中。” 我坐起来，想要发火 , 可是我说话大声一些头就很疼 , 我努力克制自己，我说：“不专业，不专业啊。。。” 柴晴看着我 , 认真地说：“我们面对的所有事都不是特定的 , 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我给你看这个报告 , 就是想要你自己当心 , 留意这么一个人 , 这次对你袭击的事情，给我们撞了一个重大的警钟。” 我深吸一口气，看着照片 , 我说：“一刀毙命 , 很恐怖。” 柴晴看着照片，眼睛湿润了 , 我立马把档案袋盖上，虽然她是警察 , 可是照片里的人毕竟是她父亲，有哪个人愿意看到自己父亲凄惨的死状？ 柴晴立马说：“工作需要，你不用。。。” 我说：“我只是不想联想到我自己的脑袋，我很专业的。” 柴晴听到我的话，突然笑起来了，笑的那么突然，突然的让我倒是没办法接受了，我生气地说：“我快死了，你还笑？你一点都不专业。” 我这么一说，柴晴笑的更厉害 , 这让我很恼火，突然蔡宏立进来了，柴晴立马站起来敬礼 , 蔡宏立看着我，说：“你的情况我已经了解了，你坚持的话，计划继续进行 , 这一次我们务必要抓住他们的运货渠道与路线。” 蔡宏立脸上都是汗 , 显然是很着急赶过来的 , 我点点头 , 蔡宏立继续说：“详细的规划等你传来信息之后我们再做安排，保山那边出了一些情况，我会在最短的时间处理掉，然后回来坐镇，小庞，你们两个安排一下。” 蔡宏立说完就走，我看着他急冲冲的样子，我就说：“他其实可以不用来 , 看到他 , 我会紧张。” 庞正国摘下来警帽 , 他说：“菜头很重视你 , 在整个案件中 , 你都是放在第一位的，今天是我们跟保山的人做交接的日子 , 可是押送矮子的车队发生了意外 , 造成十七名警员受伤，一人死亡，矮子当场被炸死了。” 我很惊讶 , 我说：“他们这么猖狂？那么线索。。。” 庞正国说：“只是跟你说一下而已 , 这个案子所有的线索都已经移交保山那边了，你不需要关心，现在怎么样？” 我说：“行 , 我可以走。” 我说完就站起来 , 柴晴扶着我 , 带我出去，我们上车离开布朗山，朝着昆明回去 , 我们回到昆明已经深夜了 , 柴晴说：“抓住机会。” 我打开车门，我说：“我很专业。。。” 柴晴看着我 , 没有笑，脸上的表情显得十分的严肃 , 她沉默了很久才跟我说：“注意安全。” 我看着缓缓升起来的玻璃，以及她眼中认真的眼神，我突然觉得有一种归属感。 很温暖。 我的手机又响起来了，我立马接了电话，打我电话的除了柴晴就是王艳，我小声地说：“喂。。。” “你还活着？你在那？为什么之前不接我电话？你是不是想死？” 我说：“我的头被你爸爸开了个洞啊，我接你电话？我怎么接你电话？我连医药费都没办法给啊，我今天才从医院里跑出来啊。” 是王艳，她显得很愤怒 , 也很急迫，显然是因为我消失了两天的原因。 王艳说：“在老街等我，我马上过去。” 我立马恐惧地说：“我在家 , 你爸爸是神经病，别让你爸爸来，我告诉你，我不想见到你爸爸。。。喂。。。” 电话挂了 , 我很头疼 , 我说害怕见到他爸爸不是说谎 , 没有人想跟一个杀人魔相处 , 可是我只能硬着头皮等，我回到房间里，陈振已经走了，房间里乱糟糟的，我蹲在地上，我在想整件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突然门被敲响了，我走过去，从猫眼里面看了一眼 , 是王艳 , 她的爸爸不在 , 我悄悄的打开门 , 王艳立马推门进来 , 像是强盗一样，我看着她的表情 , 很着急的样子 , 那种急，像是有人要她的命似的。。 发生了什么事？ 上架公告 《代罪》本书从今天就正式上架了。 这本书是悬疑题材的，很正能量。 有一句话我很喜欢，叫做 , 一日吸毒，终身戒毒。 我也用这本书来告诫大家，千万不要碰毒品。 这本书依然延续我一惯的写作手法。 先压后扬，可能看着会有些压抑 , 可是这就是我喜欢的 , 把生活中的故事放大 , 跪求真实。 希望大家能够喜欢吧 , 沉寂了一年，回归之后，虔心写作，这一本不一定会有完整的结局，希望大家不要嫌弃我。 在更新阶段，会不定时的送出一些小惊喜，比如抽奖之类的，抽会员 , 抽赠送 , 抽窃玉生香实体书 , 或者抽手机之类的。 窃玉生香这本书成绩很好 , 我一直很有信心能写一本再超越窃玉生香的书 , 可是接下来的几本书，不管是从题材上 , 还是写法上 , 都无法在超越窃玉生香。 在一年的时间里，连续扑街了三本书，这也让我认识到了不足之处。 所以我快速的从窃玉生香之中抽离出来 , 我希望这本书能够给大家不一样的感觉。。  第二十章：每一个毒贩都是恶魔 王艳进来的一瞬间，在我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狠狠的就抽了我一巴掌 , 我脑袋十分的眩晕，被打了一巴掌整个人都倒在了地上。 王艳很愤怒，根本就不同情我，她愤怒地的说：“我爸爸说的对 , 烟鬼都该死 , 烟鬼都不可信。” 我站起来 , 我说：“你疯了 , 你爸爸是神经病，你干嘛打我？” 王艳说：“因为你，我们可能连命都没了。” 我听着就觉得十分的奇怪，没命？谁要杀他们？我脑子里一瞬间就联想到了她的上线。 我说：“我这不是回来了吗？” 王艳说：“我们需要拿货，我偷偷在其他地方卖货的事情被她知道了，而你又把我一笔要救命的货款给输了，如果我这次我过不了关，我一定会要我爸爸弄死你的，你知道的 , 他杀过人的。” 我听着就觉得十分的震惊 , 王艳信任我了 , 所以她才跟我说这些 , 就算是情急 , 又或者是某种恐惧逼迫，可是她信任我了 , 这是好事 , 可是我不明白，才一万块的货款，为什么就到了要杀人的地步？ 王艳看着我发懵的样子，就捂着脸顺着墙坐下来 , 突然 , 她哭起来了，压抑着自己的声音 , 无声大哭 , 像是被压力给压迫了精神之后大崩溃。 我很奇怪 , 我蹲下来，我说：“你怎么了？” 王艳看着我，眼神里都是憎恨，可是她什么都没说 , 擦掉眼泪 , 站起来，说：“明天准时到老街口等我。” 她说完就走 , 我看着她的背影，对于她的组织 , 我感觉到了极其想要探索的欲望，这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组织，能把人给逼疯？ 我坐下来，一切都感觉那么紧迫，一切都感觉那么慌乱，没有节奏，我没有办法掌握整个局面，只能像是没头苍蝇，被别人玩弄于鼓掌之中。 我回想着王艳说过的话，她提过一个人 , “她”这个人必然是王艳的上线，对于这个“她”的恐惧，王艳给我感觉是到了极点。 一切都显得很神秘。 可是我知道 , 其实他们跟我一样，都活生生的生活在这个世界上。 我闭上眼睛，想要睡一觉，可是满脑子都是王艳父亲还有那把锤子。 整夜我都被梦魇给缠绕着 , 睡睡醒醒 , 昏昏沉沉。 当太阳出来的时候 , 我睁开眼睛 , 看着时间，才六点钟，我拿着手机给柴晴打电话，电话依旧没有接，直到自动挂断，当挂断之后，电话就打过来了。 我说：“喂，他们要拿货了。” “先生请问你要看几点场？” 我说：“八点。” “先生 , 请问你需要什么位次。” 我说：“不知道 , 看缘分吧。” “好的先生 , 我们会自动为你安排。” 电话挂了 , 我走了出去 , 拿着帽子卡在头上，我走下老楼 , 回头看了一眼 , 看到了那个孕妇刚好也从楼道里出来，对于她我有些印象，当然 , 主要的还是对于那位绍姓的医生印象比较深刻 , 她手里拎着一个红色的包裹，看上去很沉 , 整个人也有些昏昏沉沉的。 我没有要过去帮她的意思 , 而是朝着老街口走 , 街口的包子铺这个时候才刚刚出锅，香喷喷的肉包子的味道，让人垂涎欲滴。 看到我之后 , 老阿妈有些意外 , 过了一会就很生气，说：“憨儿 , 被人打破头了，又不学好了是不是？” 这个老阿妈很好笑，她都不认识我 , 为什么要以长辈的身份来教训我？我没有回答，只是在笑。 其实被她教训，我感觉挺好的，我感觉有一种莫名的温馨的感觉，我爸爸不会教训我，我从小就像是一个野孩子一样，从来没有体验过那种家人的感觉。 老阿妈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她伸手给我拿了几个包子，说：“是不是没事做啊 , 没事做就帮我打杂，男人不要荒废自己。” 我接过来包子，大口大口的吃 , 刚出锅的包子很香，那特有的味道让我恨不得一口吞掉，可是太烫了，我只能吸溜嘴。 老阿妈看着更生气 , 说：“憨儿。。。” 她说着就端着盘子进去了 , 我笑了起来 , 走进去 , 帮她把桌子上的盘子还有杂物都收拾掉，在后台有两个人，一男一女，女的挺着大肚子，男的一头的汗，可是他们依旧在包包子，很紧，紧的都没有功夫抬头看我一眼。 早上六七点钟的人是最多的 , 老阿妈根本忙不过来 , 收钱拿包子让她手忙脚乱 , 可是买包子的人没有人吃霸王餐 , 即便再怎么着急 , 可是他们还是很规矩的在等，有的人还自己动手拿 , 然后把钱放在盒子里 , 该多少就是多少。 我很喜欢这个画面，也很佩服老阿妈的为人，她一定折服了很多人 , 所以 , 即便这些陌不相识的人在可以占她便宜的情况下而不占她便宜。 七点钟之后，人潮渐渐少了 , 老阿妈才得以休息 , 我看着那条流浪狗也来了 , 我走过去，将盘子里吃剩下的包子丢给它，可是它不吃。 老阿妈说：“你都不吃剩下的，你给它吃？” 我听着就微笑了一下，难道狗不应该吃剩下的吗？ 我看着老阿妈从笼子里拿出来新鲜的包子放在盘子里 , 这只流浪狗摇了摇尾巴闻了闻 , 可是没吃，真的是一条傲娇的狗。 老阿妈说：“它的主人以前是老街的富豪啊 , 有十栋房子啊，它以前过的日子你作为一个人都比不上啊。” 我看着流浪狗 , 周围的流浪狗很多，可是唯独这一条田园犬会到包子铺来，其他的流浪狗都在垃圾桶里找食物吃，老啊妈的话也让我觉得，这还是一条有故事的狗，我对它来了兴趣，可是当我要蹲下来的时候，我听到了熟悉的喇叭声。 我回头看了一眼，是王艳 , 我立马跑过去，钻进王艳的车里，车子开到什么地方我不知道 , 我躺在里面等，我希望柴晴他们能安排好一切，最好一次就成功。 车子开了半个多小时停下来了，我打开快递车的后门 , 看了一眼 , 居然是昆明第一医院 , 我走下车 , 有些意外，他们在医院进行交易？ 王艳从快递车里面拿出来一包快递，说：“去四楼的女厕所，在三号门的抽水马桶里拿一个包裹。” 她说着就拿着快递朝着医院的门卫走过去，我走到王艳的身边，我问：“女厕所？” 王艳四处看了一眼，很生气的说：“现在八点半，九点钟所有的科室就会正常工作，你只有半个小时的时间，动动脑子行吗？” 王艳说完就朝着门卫去，把快递放在门卫 , 我皱起了眉头 , 看着王艳在做登记 , 就赶紧的朝着医院里面跑 , 我需要抓紧时间 , 看看能不能抓到那个放货的人。 不知道柴晴他们怎么样了。 我跑到医院的大门，八点半医院才开始工作 , 在窗口排了一个长长的队伍 , 这个时间段确实没有人去上厕所，都在排队，他们一切安排的很好。 我刚走两步就看到柴晴跟了过来 , 跟我并排走着 , 我刚要看她，她就说：“别看我 , 自然一点，什么情况现在？” 我说：“王艳让我去四楼的女厕拿一个包裹。” 柴晴略微失望 , 说：“这么说的话 , 就不是毒品进关了，而是内部拿货，不过选在医院里 , 也让我们有些没有想到 , 整个医院都被我们控制了，王艳有跟你说放货人的特征吗？” 我摇头，我说：“没有 , 一切都很急，她什么都没说 , 只是让我去厕所拿货。” 柴晴说：“我去查监控，电话不要关机。” 柴晴说着在三楼就跟我分别了，我没有管柴晴，而是快速的朝着四楼奔跑，四楼是检验科，我皱起了眉头，朝着检验科的厕所去，我朝着女厕所看了一眼，我心里很慌张 , 女厕所的人不少，看到我进来，都显得很奇怪 , 每个人都用怪异的眼神看我。 我低下头，硬着头皮往里面走，那些女人虽然觉得很奇怪，可是没有人说话 , 我来到了三号三号门 , 打开门之后 , 突然闻到了一股臭气 , 我看着整个蹲地马桶的沟槽里都是粪便，那画面真的很糟糕。 有几个女人朝着我走过来，眼神里都是愤怒跟质问。 我立马说：“修厕所的。” 那几个女人看到里面的画面之后，也就没有多问了，而是很奇怪的离开了厕所。 我走进去，把门关上，这些人计划的真好，把三号厕所弄坏了 , 就不会有人进来了 , 这样货就绝对安全了。 我立马打开冲水马桶的盖子 , 打开之后 , 看到里面有有一个红色的包裹 , 我看到这个包裹的时候，我一下子就定住了 , 我好像在哪里见过这个包裹。。。 我把包裹拿出来 , 沉甸甸的，像是放了两块砖头一样，我没有打开 , 而是仔细的端详这个包裹 , 我见过这个包裹，绝对见过。 我立马跑出去 , 我不敢相信 , 也不想去相信 , 居然是她。 我的手机响了，我立马接电话，柴晴说：“进出女厕所的人太多了 , 我没办法确认。” 我说：“孕妇 , 拦截孕妇，红裙子 , 胳膊上有一个脓肿的包，快点找到她。” 柴晴很诧异 , 说：“孕妇？你确定是孕妇？这帮混蛋，真的够无耻的。。。” 我哽咽了一下，这帮人确实够无耻，用孕妇的话，被抓住了也不会判死刑。 而且谁会想到一个即将要临盆的孕妇会贩毒？ 果然每一个毒贩都是恶毒的魔鬼。。  第二十一章：对于生命的质疑 我快速的在走廊里穿梭，我也看到其他的警务人员来了，每个楼层几乎都有警察。 这个毒贩对我们来说十分的关键 , 我们必须要用闪电的方式抓捕她，然后突击审判，在最短的时间内，把上线给挖出来。 这个上线必然知道怎么拿货 , 必然知道运货渠道 , 他的级别应该跟柴喜一样 , 甚至是比柴喜要高一个级别。 柴喜虽然控制了足够多的站点 , 可是他没有发货的权利，柴喜要拿货，也是通过上线来做到的，柴喜已经把这个团伙的结构摸清楚了，我们接下来要做的，就是把这个团伙运作路线与渠道挖出来，所以，这个孕妇非常的关键。 “来十二楼监控室 , 我们这样找太浪费时间了 , 你来监控指认嫌疑人。” 我听到柴晴的话 , 快速的钻进电梯 , 然后按了十二层 , 电梯里人很多，每个人的表情都很麻木 , 冷漠。。。 这里是医院 , 很难看到有人笑，这种气氛让人有些不舒服。 电梯到了十二楼只剩下我一个人了，电梯开了门 , 我就小心翼翼的朝着监控室去 , 监控室门口已经被荷枪实弹的警察控制了，庞正国在门口等我 , 看到我来了 , 立马把我带进去。 庞正国说：“这帮混蛋 , 居然用孕妇运毒，这是我们最头疼的，真的可恶 , 一定要抓住他们 , 这里是早上六点到现在的视频，都集中在四楼的女厕所 , 你看看是谁。” 我说：“不用在六点，快进到八点。” 柴晴很熟练的操控电脑 , 画面很快就到了八点，我看到之前那个王姓孕妇，她手里拿着尿杯还有检查单，看上去很正常，我看着她手里拎着的包，我说：“就是她。” 柴晴立马锁定这个孕妇，然后开始快进画面，我看着这个女孩子拿着尿杯出来，手里的红色包裹已经不见了。 柴晴目不转睛的继续调快画面 , 所有的视线都集中在这个孕妇身上，我们都很着急，如果这个孕妇走了的话 , 我们就没有办法再去抓她，必须要在医院对她进行控制，如果她离开了医院，我们再到她家里抓人的话 , 一定会惊动委托她的人。 庞正国说：“根据我们的情报 , 在交易的过程中 , 头目与上级之间不会进行直接接触 , 所以，我们必须要在医院控制她，在最短的时间里突破她，获得上线的情况，知道了运货渠道与方式，剩下的瓜就好摸了。” 我没有说话，看着画面，这个孕妇将尿杯放在检验窗口之后 , 就走进了电梯 , 然后上了八楼的妇产科 , 我们看着她走进妇产科之后就再也没有出来过。 柴晴立马摘掉耳机出门 , 庞正国没有出去 , 而是拿着对讲机说：“找两位女同志到八楼妇产科进行协助。” 我看着监控，很紧张 , 如果抓住了这个孕妇 , 突击审查的话，挖出来上线，剩下的事情就水到渠成了 , 可以逐个击破 , 只要抓住一个上线，那么剩下的瓜就顺着藤摸就可以。 我内心十分期望 , 希望这个噩梦快点结束。 我看着柴晴出现在妇产科的检查室门口 , 她没有直接敲门 , 而是由两个女民警敲门，警察内部有规定，在抓捕女性犯罪成员的时候 , 必须要由女性警官进行或者在场。 我看着门开了 , 我很惊讶，开门的是那位绍姓的女医生 , 我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好像在交涉 , 很快两个女民警就进去了。 庞正国松了口气，立马拿着对讲机，说：“联系医院的妇产科主任，让他随队配合，防止孕妇有过激行为发生危险，再通知谈判专家和心里专家，随时进行心里辅导沟通，联系审讯小组随时待命，进行突击审问。。。” 我听着庞正国的话 , 心里就很惊讶，这一系列的准备动作下来，相信一个没有原则的毒贩会。。。 在我跟庞正国都认为这件事会水到渠成的时候 , 我突然看到那个女医生从房间里面跑出来了，然后对着左右大喊。 庞正国立马调了对讲机，十分紧张地问：“发生什么事了？” “报告队长，嫌疑人躲藏在检查室的厕所里进行毒品注射，因为注射过量陷入昏迷 , 而且羊水破了 , 十分危急。。。” 我一下子就炸了 , 十分的愤怒 , 居然躲在检查室的厕所里注射毒品？都快要临盆了，都快要生了，还要贪图那一时的快活，真的就不能忍吗？那东西真的让人无法克制吗？ 我看着画面十分的乱，十几名救护人员从各个科室冲进来，我看着那个女人从检查室里面被抬出来，嘴里在吐白沫，她的下体在流血，还有一些液体 , 拖了一地都是。 庞正国满头都是汗 , 眼睛像是冒火了一样 , 我们都愤怒 , 愤怒的不是我们知道这条线索可能断了 , 愤怒的是，这个女人不单单可能害死自己的性命 , 还有她肚子里的孩子。。。 那是一个希望。。。 很乱 , 一片混乱，因为情况十分的危机，医生在走廊就开始抢救 , 注射药品 , 各种仪器，都运出来了 , 我看着那张苍白的脸 , 很可怜 , 或许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现在有可怜。 庞正国立马说：“你快走，剩下的事情我们来处理，千万不要暴露自己。” 我哽咽了一下 , 快速的离开监控室 , 我走进电梯，擦掉脸上的汗 , 我靠在电梯的墙壁上，脑子很乱。 手里拎着的东西真的是罪恶 , 我实在无法想象一个孕妇，快要临盆了，居然在身体检查的这个空档，能够在检查室里面注射，这到底是怎么一种罪恶？ 我看着电梯到了八楼，我立马按了开门键，电梯打开了，我听着那乱糟糟的叫喊声，闻着拿浓厚的福尔马林水的味道，真的让人作呕。 警察来了 , 开始驱散围观的群众，我悄悄的朝着走廊里看，我不忍心看 , 可是我又没有办法不看，我只有深刻的认识到毒品的危害，我才能更加坚定我的内心。 “羊水破了，心脏停止跳动 , 现在必须立马做剖腹产手术。。。” 我听着邵医生大喊 , 她准备好手术刀要准备手术了 , 周围的人都很错愕。 “邵医生 , 没有家属签字的话，出了医疗事故。。。” “我来负责，各个科室准备，麻醉。。。手术刀，快点，快啊，愣着干什么？孩子还可以保住啊。。。” 我听着那愤怒的吼叫声，我心里十分的错愕 , 这个女医生说话温柔的样子我还历历在目 , 可是这个时候所爆发出来的力量 , 让人折服 , 我看着她坚定的表情与麻利的动作 , 我很佩服。 她配得上一个合格的医生。 所有人都在动起来了，或许受到了邵医生的感召 , 每个人都开始发挥自己的作用 , 我看着那道肚皮被划开，鲜血滚着脂肪的样子真的令人作呕，我低下头 , 咬着牙 , 扭头就走，我没有坐电梯 , 而是走楼梯 , 我快速的奔跑 , 我想要忘记那个画面，可是无论我怎么挥舞，她的样子与我的愤怒都无法被推开。 毒品。。。 杀人于无形。 在我没有进入这个社会之前 , 我真的不知道这个社会如此复杂 , 我以为我在边寨见到的天地已经很罪恶了，可是 , 当我真正的走进这个社会的时候，我才知道 , 边寨只是这个社会的缩影。 我内心不感觉到悲伤，只是替那个孕妇感到悲哀，她对生命的淡漠，让人愤怒，虽然那悲哀让人心中有阴影，可是，这世界上还有像那位绍姓女医生的好人，依然还有人为生命而坚持着，像邵医生那样的人 , 是穿透天空中阴云密布的阳光。 在阴冷的空气中，还能让人感受到一丝温暖。 我离开了医院，坐上王艳的车 , 她开着车若无其事的离开医院，她还不知道医院里面发生了什么，甚至她都不知道她自己做的事情会造成什么后果。 我现在很想剥开她成为毒贩的一个因素，我想知道她为什么贩毒 , 或许她比任何人都知道毒品的危害 , 可是 , 她依旧做这一行。 车子没有开到快递站 , 在昆明大道她就停车了，她打开快递柜，走到我面前，说：“下车。” 我走下车，她把红色的包裹从我的手里拿走，然后说：“从明天开始，到快递站来帮忙。” 我点头，她给我手里塞了一百块钱 , 说：“这是你应得的 , 等货物清点之后 , 会给你货的。” 她说完就开车走了 , 我看着那黄色的快递车 , 又抬起来手，看着手里的纸币 , 我把纸币平铺 , 透着阳光看，看看这鲜艳的纸币到底有什么诱惑，能让人疯狂 , 可是我什么都看不出来 , 它却遮挡了我头顶上的阳光，让我的脸笼罩在一片阴影之中。 我的手机响了 , 是一条短信。 “先生您成功预定昆明大剧院午夜场 , 请您尽快来取票。。。” 我看到这个信息 , 内心有些颤抖，我知道已经有结果了。 可是这个结果我们都知道，是那么的冷酷与血腥。 我回想着那位孕妇的脸 , 还有她被划开的肚子 , 每一幕都让人望而却步，每一幕都是人性被摧残的恐怖现实 , 每一幕都让人对生命的意义而产生质疑。 可是，这却让我坚定的继续前行。 看的越多 , 知道的越多。 我的内心就越发的坚定。。  第二十二章：人有旦夕祸福 “上帝是最残忍的，他借着一个人的手，杀死另外一个人。。。” 电影屏幕上 , 播放着汉尼拔的影片，这一句台词，让人感觉到震撼。 我越来越爱这部电影，虽然他已经过了时代的潮流 , 可是他其中所散播的人生哲学让人永远不觉得落伍 , 可悲的是 , 这些人生哲理出自于一个食人魔。 剧场里回荡起鞋跟摩擦地面带来特有的撞击声 , 我没有回头，很快前面的座位就落座一个人。 我看着柴晴，她手里拿着厚厚一叠文件，她没有急着表达什么，而是盯着电影屏幕，这一刻，刚好播放到了汉尼拔医生举起来斧子，在毁灭与爱之中 , 他需要选择 , 当斧子落下来的那一刻 , 当女主角痛苦的尖叫让人感受到了震撼与惋惜之后 , 我心里有些落寞。 这是一个正常人的选择 , 汉尼拔医生不会选择再次被抓，所以他砍掉了女主角的手 , 这让我同时有些失望 , 我总是幻想着有些美好出现。 这一幕合理，又让人失望。 突然，当我看到女主角完整的出现在电影屏幕上的时候 , 我嘴角微微露出一丝微笑。 我问：“他败给了爱情。” 柴晴依旧没有回答我 , 直到影片结束，柴晴都是沉默的 , 我知道 , 她要面对的 , 比我要面对的要沉重的多。 当整个剧场陷入黑暗的时候，柴晴才淡淡地的说：“情感是人类动物先祖赐予人类的礼物 而残忍则是人类送给自己的礼物。” 这句话让我愣住了，是的，多么富有讽刺意味的哲学 , 我们人有很富有感情 , 这是作为人与牲口的区别，可是 , 我们很残忍，而所有的残忍 , 都建立在丰富的感情上。 柴晴说：“她叫王玲，十九岁，有吸毒史三年，十七岁十八岁都在戒毒所强制戒毒，花一样的年纪，十九岁出去，可是不到一个月，她又被送到戒毒所了，戒毒所同事们本来要继续安排强制戒毒 , 可是体检的时候发现她怀孕了，所以只能送她回家，像她这样的人 , 很多，戒毒所对于他们来说就是第二个家，进进出出，可是我知道 , 他们本质都不坏。” 我点头 , 没有人本质是坏的。 柴晴说：“孩子也死了 , 她注射了过量的4号 , 她当场就陷入休克，在抢救的过程中，又大出血，她没能坚持十五分钟，剖腹产手术十五分钟就能完成，可是她没能坚持住。” 我听着柴晴坚强带着哭腔的话，我说：“我们无需自责。。。” 柴晴咬着嘴唇，说：“这就是我们的失责 , 如果我们在早一点 , 在强势一点 , 我们就可以挽救她的生命 , 或者 , 能挽救孩子的生命，你知道吗？当我看到一个健康的孩子从一个吸毒者的体内诞生的时候 , 我的内心有多么的高兴 , 可是当我知道孩子因为在母体缺氧加上毒品造成的神经系统损伤无法活下来的时候，我有多么的揪心，你知道那种感觉 , 就像是有人拽着你的皮肤 , 一点点的用力掐下去，那种恐慌 , 那种痛苦 , 我真的没办法。。。” 我看着柴晴 , 我从来都不知道她也有这么纠结的一面，她给我的感觉一直都是刚强的，我很不适应她这种心情 , 我不知道该怎么去安抚 , 我尝试着伸出手，可是她立马就推开了。 她说：“我不需要你安慰我 , 我也不是来找你发泄心情绪的，我只是 , 只是想要说出来，我必须说出来，这是告诫，告诫你我。” 我点头，是的，这是告诫，如果我们在快一点，在快一点，说不定 , 他们都不会死。 柴晴说：“我们之前开了个会，这次的任务失败了，嫌疑人死亡 , 虽然她只是一个被利用的人，可是她的死亡造成了这次行动的失败，组织觉得你很危险，随时都有可能被发现 , 所以。。。” 我坚定地说：“我不会考虑退出的 , 我一定要把他给抓住。” 柴晴很高兴听到我说这句话 , 她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微笑 , 可是很快就消失了，随后她就严肃地说：“我们要尽快的让他们进行第二次交易，可是根据他们以往的销售情况来看，这一次的量，足够他们销售三个月，他们出手的量并不大，你需要想办法完成这个任务。” 我点头，我说：“我会想办法的。” 柴晴接着说：“根据这次的任务分析 , 我们觉得上线头目应该跟医院有来往 , 对于医院的各个部门的运作还有环境都很熟悉 , 所以接下来我们会重点在医院摸排 , 你的任务 , 就是要密切注视他们有没有跟医院有特殊的来往。 我皱起了眉头，突然想到了一件事 , 我说：“王艳有一次来找我 , 手里拿着手术刀，所以我怀疑，有可能是外科的 , 要不然，她怎么得到手术刀的？” 柴晴立马记下来 , 她说：“很重要的线索，我希望下次有什么重要的线索 , 你能及时汇报给我 , 如果你之前就把这个情况汇报给我 , 我们就会提前安排摸查了。” 我低下头，是的，这是我的不专业造成的 , 如果我早点说 , 警察应该早一点知道他们跟医院有关系了。 我们都沉默了，都在反思 , 过了许久，柴晴站起来说：“注意保护自己的安全。” 她说完就离开了剧场 , 我看着她的背影，我现在终于明白她为什么每次都要在走的时候让自己保重了，我必须得活着，只有我活着，才能让那些该死的人下地狱。 我看着屏幕，电影又回到了起点，我看着那画面上丑陋的人，即便他是受害者，可是一点也让人无法产生一丝同情心 , 只感觉到悲哀，就如死去的孕妇一样。 她叫什么名字，我已经忘却了 , 她的家人很快也会忘记，毒贩很快也会忘记，没有人能记得他们曾经存在过，他们人生的意义 , 就是成为一对灰烬。。。 午夜时分 , 我回到老街社区 , 在深夜十二点 , 我在街口看到一家人在烧纸，在热浪之中，火焰都是直的。 我看着火堆里渐渐被烧毁的照片，还有一些婴儿用品，是之前死去的孕妇。 烧纸的是两个上了年纪的老人，看上去很苍老，一男一女，我看着烧着纸的老妈妈跌坐在地上 , 有些体力不支 , 我没有去搀扶 , 在这个社会里 , 我只能做一只观望的羔羊。 “造孽啊 , 胡说八道，老天没有眼啊 , 我女儿都快生了 , 怎么可能吸毒呢，怎么可能呢？” 我听着老妈妈无力又悲愤的抱怨，我觉得有些蹊跷，我走过去 , 将老妈妈扶起来 , 可是她推开了我，满脸的恶毒 , 她骂着说：“我女儿没吸毒 , 我女儿早就戒了 , 我女儿没有贩毒，都是骗子，都是骗子。” 我从她的脸上看到了悲愤 , 也感受到了她此刻精神的不稳定 , 身边的老汉没有管她，而是偷偷的抹着眼泪 , 继续烧纸。 我站起来，觉得蹊跷 , 我问老汉：“你女儿，怎么了？” 老汉喘着气，听到有人问，他就哭起来，一个男人极度委屈又无法释放的心，在这一刻彻底的爆发出来，他说：“今天早上我女儿还好好的，医生让她去体检，我说我们送她去，可是她不让 , 我们就去出摊了，可是回来之后，警察就说她吸毒过量死了 , 这不是胡扯吗？我女儿是有吸毒史，可是，她都戒了，她怀孕了之后就戒了 , 之前她要把孩子打掉的 , 可是我们说生下来我们养 , 她也同意了 , 连孩子的衣服我们都买好了，怎么可能呢？” 我听着老汉的话，心里就产生了巨大的疑问，这个时候，我看着一个女人走了过来，是那位邵医生，我站起来，看着她默默的走过来蹲在地上，将一些东西给丢在火堆里。 看到邵医生来了 , 老两口更加的憋屈 , 老妈妈抓着邵医生的手 , 不停的哭诉着 , 画面很悲惨。 我看着邵医生 , 她显得很疲倦，脸上的表情与眼神都极度愤怒 , 可是她一言不发 , 只是倾听者，即便两个人的话很难听，都是咒骂 , 都是抱怨 , 可是邵医生依旧倾听着。 不厌其烦。 过了许久，邵医生才从包里面拿出来一个信封 , 她说：“这是医院的同事们为你们筹集的善款 , 你一定要收下 , 是我们医院没有尽到责任。” 我听到她的话，很想为她辩解，也很想安慰她 , 可是我并不认识她 , 在这件事上，我就算是有千言万语 , 我也只能做一个旁观者。 我转身离开现场，这冷冰冰的世界 , 就算是燃烧起再大的火焰，也无法让人感受到温暖，可是邵医生这样的人，即便是绽放出再微弱的光芒，也能让人感受到炙热的温度。 这件事很不简单，我觉得我有了一些线索，如果死者的家属说的是真的，那么王玲就已经很久没有碰毒品了，可是她为什么又突然复吸？一定有人在引诱她 , 如果从王玲最近几天接触什么人开始查，或许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我相信王玲不是一个主动贩毒的毒贩，我觉得是有人利用她。 一个准备做妈妈的人 , 内心一定还有一些爱，还有一些良知。 是那些没有良知的人害死了她。 她的死，也让我感受到一个真理。 人有旦夕祸福，好好珍惜活着的每一天。。  第二十三章：一个好人 王玲的死很快就被人忘记，我的行动还要继续，在王玲死后接下来的一个月里 , 每天我都在快递站工作。 我的工作并不复杂，做快递的投捡工作，来幸福社区快递站寄快递的人并不多，每天只有三五个人 , 可是每一个人都有显著的特征。 我每次看他们填写地址的手 , 都跟我的手一样 , 手掌发黄 , 有一股极其刺鼻的味道。 他们都是烟鬼。 他们交易的方式很特别，来寄快递的人，把钱放在快递袋里面，王艳的父亲王兵负责做统计工作，然后由王艳去发货，这样就人钱分离，而发货的量每次都不超过十克，保证在安全的范围内 , 这种交易方式很安全 , 虽然量小 , 可是 , 每天都能出货 , 钱也不少赚。 我把快递放在滞留栏里面，走到前台 , 王艳的父亲王兵填写好单据 , 看到我站在前台，就翻眼瞪了我一眼，他不经常说话 , 我跟他相处的时候 , 是极其恐惧的，我很害怕他什么时候突然又给我一锤子把我给锤死 , 每次我看他的时候 , 都觉得心慌慌的。 我看着他瞪着我 , 我立马将桌子上的烟拿起来，我说：“我去抽根烟。” 我说着就去厕所，来到厕所之后 , 我把门反锁 , 点燃烟，夹在手里 , 我没有抽，只是夹着烟 , 让烟熏自己的手，吸毒的人手都有特定的特征，在上一次我发现我的手跟陈振的手不一样的时候，我就开始夹着烟熏我的手。 我从口袋里拿出来一颗槟榔，放在嘴里使劲的嚼，毒贩的牙齿也会脱落，也会变黑，我只能用槟榔来破坏我的口腔。 我嚼了一会，感觉到了嘴里有血腥味之后 , 就把槟榔吐出来，然后按了冲水键，把马桶里的东西冲掉。 我把烟头灭掉 , 然后走出去，我看着王艳回来了，她跟他的父亲没有任何交流，只是把钱交上去 , 然后领了下一批货的货单。 王艳跟我说：“跟我来。” 王兵立马说：“不需要两个人一起去。” 王兵是很提防我们两个单独在一起的 , 在这一个月的时间里 , 虽然大家几乎等于零交流 , 可是我还是感受到了王兵对于自己女儿的控制欲。 只要我们两个单独相处，他都会来破坏，不过我却他的身上感受到了一股危机感。 王艳说：“他需要知道怎么做事。” 王艳说着就出去，我跟在后面，坐上王艳的快递车，她开着快递车离开了，车子开到了附近的一个社区王艳就停车了，她走到我面前 , 说：“带着周子玉去做检查 , 孕检 , 妇幼中心 , 如果医生问你们是什么关系 , 就说你是她男朋友，一定要建立档案。” 我听了就十分诧异 , 我说：“可是我不是她男朋友。。。” 王艳说：“假装的，不会吗？” 我十分不解 , 这个时候，我看着周子玉从社区里面走出来，她看上去更加的消瘦了 , 眼窝深陷下去 , 虽然穿的很漂亮，可是整个人感觉很颓丧。 我看着周子玉 , 她也看着我 , 我们两个眼神对撞 , 我是充满疑问的，可是她却很坦然。 王艳什么都没说，开车就走了 , 王艳故意把我支出来 , 让我带周子玉去妇幼院做孕检，还要建立档案 , 这是为什么？我很不理解，可是这里面一定有她的深意。 我跟周子玉没什么好交流的 , 我们拦了一辆车，就朝着妇幼中心过去，妇幼中心就在昆明第一医院的对面，我跟周子玉一起进去，走到门口，周子玉就过来牵着我的胳膊。 我感觉到一阵不适应，我看着周子玉，她也看着我，她说：“尽量显得恩爱一点 , 这样会得到别人的同情，即便我们不结婚，他们也愿意给我们建立档案。” 我听着就十分好奇，为什么一定要建立档案？ 这个问题 , 或许只有在以后才能得到解答。 我牵着周子玉的手，来到妇幼中心的主任办公室，快要临近中午了，所以人很少 , 我们走进去之后 , 我有些意外 , 居然看到了邵医生。 她看到我之后 , 没有什么表情，而是问：“第一次来啊？建档案了吗？” 周子玉说：“没有，我之前去医院检查，怀孕了，一个月。” 周子玉把检查的B超单子拿出来，邵医生打开看了一眼，说：“一个月了，你户口在那？结婚了吗？有没有吸毒史？堕过胎吗？有过重大手术史吗？” 周子玉说：“没有。” 邵医生听着就看着周子玉，刚才还柔和的脸，突然变得严厉起来 , 她说：“我从你的身上闻到了浓厚的麻黄碱的味道 , 你欺骗我对你有什么好处吗？你只会让你的胎儿很危险。” 周子玉看了我一眼 , 想要我说什么话 , 我低下头 , 不知道该说什么，面对邵医生的严厉 , 我没有反抗的能力。 邵医生说：“跟我到产检室 , 我给你做个检查。” 周子玉站起来，跟着邵医生一起进去了，把我留在外面 , 我看着房间 , 很整洁，桌子上挂着她的牌子。 “邵美华。。。” 名字很普通 , 可是很受人尊敬。 过了一会 , 产检的房门打开了 , 邵医生把一次性手套脱下来，丢到垃圾桶里，说：“生殖系统正常，你们结婚了吗？” 我说：“没有。。。能。。。能建立档案吗？” 邵医生很严肃地看着我 , 说：“不能。。。” 周子玉走出来 , 走到我面前，抓着我的手 , 我感受到她的无助，我看着邵医生 , 我问：“一定要结婚吗？可是我们没钱结婚。” 邵医生的表情变得更加严厉，说：“办一张结婚证只要十二块钱，你连十二块钱都不愿意拿吗？你知不知没有这张结婚证你们的孩子会跟其他孩子有多么大的区别？” 我无话可说，我不懂为什么一定要来建档案，周子玉那天晚上跟陈振之间的事我还记得，她就是要故意怀孕的，当时我就知道不简单，现在她确实怀孕了，又要建立档案，这让我更加的迷惑了。 邵医生看着我们无助又迷惑的样子 , 说：“妇幼院建立档案体系都是免费的，是国家出钱帮你们免费进行检查的，可是 , 条件之一就是，你们要有结婚证，你们的孩子是合法的，现在你们没有结婚 , 你们的孩子就是非法的 , 去打一个结婚证吧。” 周子玉说：“我十九岁。。。” 邵医生低下头 , 将握着的钢笔倒过来 , 不停的敲打桌子，我听着那撞击的声音，不知道她在想什么，我看着她的脸色渐渐变得愤怒，我内心就越发的感觉到恐惧。 或许，她在憎恨，作为一个女人，一个妇幼工作者 , 她可能很憎恨我们这种人吧。 可是她愤怒的表情随着时间的退役 , 渐渐的平复了。 邵医生问：“你确定要生下来吗？如果想要生下来 , 体检是必须要进行的 , 你们都是吸毒人员 , 不用骗我，我看的出来 , 云南省昆明境内你们这种人有很多 , 你们的孩子想要生下来，每个月都要体检，甚至是每个星期都要体检 , 如果你们坚持要生下来 , 我可以帮你们在医院系统建立一个私人档案。” 我听到她的话就皱起了眉头，私人档案？这是什么意思？ 周子玉说：“那谢谢邵医生了。” 邵医生挥手打住，说：“不需要谢我 , 档案不在妇幼中心 , 在昆明医院 , 有很多检查项目都是收费的，我可以帮你们办理贫困人员减免费用档案，可以为你们减免将近一半的费用。” 周子玉立马说：“嗯 , 那也很好了。” 邵医生点头 , 拿着钢笔敲了敲桌子，她说：“不用高兴的太早 , 你们是什么情况，你们自己心里清楚 , 你们的孩子有很大的可能是畸形，我们需要密切的观察，你们不享有免费的医疗体系，有时候人太多，你们就会被排挤掉，不过我们每个月都会到边缘地区免费的进行义务医疗援助，所以，到时候就辛苦一下，等我通知。” 我很疑惑 , 我问：“什么意思？你们去进行义务援助，通知我们，做什么呢？” 邵医生看着我，笑了一下 , 她很耐心，她说：“医院人很多，我不能确保每次都能给你们安排免费的检查，云南这边贫困地区很多 , 我们医院会定期组织医院干部人员前往贫困地区进行义务检查 , 那时候的医疗设备还有医务人员都是医院最顶尖的 , 你们辛苦跑一下 , 就可以享受到这样的待遇，所有的检查都是免费的，你懂吗？” 周子玉说：“我懂了，谢谢你医生，麻烦你到时候通知我们。” 邵医生说：“不需要你谢我们，你们在体系外，虽然我很想帮你们，可是体系就是体系，我只能在体系外想办法帮你们 , 我希望你能把孩子平安的生下来 , 我不能说你们没有希望了 , 我只能说 , 孩子一定是希望。” 邵医生的话很平淡 , 可是每一句话都让人觉得她很伟大，她所做出来的事情作为父母一定会感谢她。 周子玉点点头 , 这个时候邵医生站起来 , 说：“跟我到昆明医院吧，我在妇产科工作，现在应该到了下班时间 , 我抽空给你们建立档案。” 她脱掉白大褂 , 换了一身衣服，带着我们一起去昆明医院 , 这个点的昆明医院都已经下班了 , 除了护士之外 , 医生基本上都去吃饭了。 我们跟着邵医生到妇产科主任办公室去，昆明医院的医生会到妇幼中心工作，妇幼中心算是昆明医院的下属机构吧 , 至于这其中的一些事情 , 我没办法了解。 邵医生开了很多单子，B超 , 验血，尿 , 心率，胎心，一次检查就要十几个项目，里里外外加起来，如果自费的话，真的是一个天文数字。 当我看到这些单子的时候，我才能理解邵医生脱离体系给我们建立档案，给我们安排便利是多么伟大的一件事。 她为我们这种生不起孩子的人，省下了很多钱。 她真的是个好人。。  第二十四章：极其重要的线索 我在办公室等，很多项目男人都没有办法参与的，办公室里没有人 , 我看着桌子上有很多档案，都是孕妇，我突然看到了有关于王玲的检验报告。 我有些好奇，就拿起来看了一眼 , 我看着上面的检验结果 , 一切显示的都正常 , 而且上面有主任的批示。 “宫口开了三指 , 各项指正符合自然分娩条件，建议住院观察。。。” 我看到这个检查结果就很疑惑，如果她复吸的话，那么检查结果是不可能正常的，我记得她化验了尿，如果她复吸的话，一定会检验出来的。 我拿出来手机，把检验结果拍摄下来 , 对于怎么使用手机 , 我已经了然于心了 , 这种傻瓜手机确实很好学。 这个时候我看到一个男医生走进来 , 他看了我一眼，很生气地的问我：“你是谁？谁允许你单独在这里的？” 这个医生很严厉 , 我看着他的工作牌，叫邵伯雍 , 看上去六十多岁 , 头发发白，带着眼睛，一双手十分的白 , 看上去很不好相处。 我说：“我女朋友在做产检。。。我。。。” 他说：“出去 , 到外面等。” 我低下头，走了出去 , 走的时候 , 我看着他把桌子上的档案都给收起来 , 王玲的档案也在其中，我到了外面，看着他很快就出来了 , 看到我站在外面 , 就刻意的拿出来钥匙把门给锁上了。 我没有生气，而是有些奇怪 , 我跟着他后面，看着他到了资料室 , 我趴在窗户上朝着资料室里面看，他把很多档案分类，我看着王玲的档案被放在桌子上，他翻看了一会之后，就把档案放在了粉碎机里。 我看到这里就很惊讶，他为什么要粉碎王玲的档案？突然，我看到他回头看我，眼神很凌厉，我立马要走 , 可是门开了，他对着我说：“你到这里来干什么？这里是医院的档案室，外部人员是不能来的 , 知道吗？给我走。” 我低下头，支支吾吾的，也没有说什么，快速的离开档案室 , 不过我心里有些怀疑 , 这个人为什么要粉碎王玲的档案？这件事牵扯到毒贩 , 所以每一个细节都很可以 , 我必须要把这件事尽快的汇报给柴晴。 说不定这个邵伯雍就是幕后大头目，我回想着他那双手，是一双做手术的手，十分的干净，我觉得我抓到了什么。 我回到妇产科办公室的时候，看到了周子玉还有邵医生，我问：“检查做完了吗？” 周子玉点了点头，邵医生要开门的时候，突然发现门被锁上了，就回头问我：“你锁的吗？” 我摇头 , 我说：“一个男医生刚才进来 , 把我赶出去了 , 他把门锁上了。” 邵医生深吸一口气 , 表情很愤怒 , 她说：“稍等我一会。” 她说着就朝着楼上去，刚到路口 , 邵医生就停下了脚步 , 我看着那位男医生走出来，他说：“你今天不是去妇幼院值班吗？” 邵医生说：“有一个孕妇需要建档案，我安排检查。” 邵伯雍说：“你总是这么多事，妇幼院的工作就在妇幼院去做，你干嘛老是跑来跑去的？” 邵医生没有说什么 , 我看着那位邵伯雍他十分严厉 , 在训斥邵医生，我跟周子玉站在一边不敢说话 , 我感觉他们之间充满了一种矛盾。 邵伯雍说：“王玲的手术你为什么要做？你知不知道产妇死亡对你的职业前途是一个多么大的打击？你有可能这辈子都没有晋升的空间了，我安排你到妇幼院躲你还不领情？你脑子到底是怎么想的？” 邵医生说：“钥匙。” 邵伯雍很愤怒 , 还想继续骂 , 可是邵医生冷冰冰地说：“钥匙，我自己的事情，我能负责。” 邵伯雍很愤怒 , 可是回头看了我们一眼 , 他生气的把钥匙拿出来，说：“注意医院的规章制度 , 就算天气再热，家属也只能在外面等 , 丢了东西是要负责的。” 他说完就怒气冲冲的下楼，但是很快又回来了，他提醒邵医生，说：“记得去吃饭。” 我看着邵伯雍离开的背影，脸上都是苛责的表情，可是眼神里却又充满了关心，我不难猜出来他们之间的关系，他们应该是父女。 邵医生很心累的走回来，说：“你在外面等。” 我点头 , 靠在墙壁上等，没有再进去，我等了一会 , 想了一下，赶紧的跑下楼，跑到医院对面的小摊位，我说：“来碗米线 , 不要加辣椒 , 汤料给我用塑料袋包裹起来 , 在来一杯果汁。” 现在这个点 , 食堂应该没有什么东西好吃的了，因为我们的关系，邵医生没有吃上饭，所以，我买一些东西给她吃。 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想为她做点什么。 东西包好了，我付钱离开，回到医院坐电梯回到妇产科 , 回来的时候 , 门还没有开 , 我又等了一会门才开的。 周子玉跟邵医生走出来 , 他们再谈话 , 一些嘱咐，我没有插嘴的空间 , 当他们谈话结束之后 , 邵医生就直接进去了，我站在走廊里显得有些无助。 周子玉看着我，说：“给我准备的？她不让我吃辣。” 我没有说什么 , 直接推开门走进去 , 我朝着里面走，看到邵医生站在更衣室前打开更衣柜 , 从里面拿出来一瓶洗手液 , 准备去洗手 , 她看到我进来了，就把洗手液放在背后。 那瓶洗手液很精致，上面有几个英文字母 , 我也不认识。 邵医生问我：“还有事吗？” 我把米线拿出来 , 我说：“耽误你吃饭时间，不好意思 , 我，我给你买了一份米线 , 我也不知道你什么口味，所以调料都没有放进去。” 邵医生笑了一下，说：“谢谢，放在桌子上吧，注意等我通知，还有，为了你们孩子的健康着想，请严格控制你女朋友的作息，不要让她在碰了 , 不管大人做错什么事，孩子都是无辜的。” 我笑了一下，开心的把米线放在桌子上 , 然后快速的出去，把门带上，我很开心能为她做点什么事，即便是小事 , 微不足道 , 只要能帮助她 , 我都觉得开心。 我跟周子玉一起离开医院 , 外面的太阳晒的让人感觉皮肤都快坚硬起来了，我走了几步，周子玉叫住我，说：“我很饿，我怀孕了，这个时候应该吃东西的人是我。” 我看着周子玉，她的表情很生气，那种愤怒没有由来 , 让我摸不着头脑。 我没有说什么 , 带着周子玉去一家大排档 , 附近的大排档很多 , 我点了几个菜 , 我坐下来把风扇对准我，我问：“为什么要怀孕？” 周子玉抱着胸，说：“艳姐没有告诉你吗？” 我摇头，周子玉说：“那你就没有必要知道 , 以后陪我产检的时候 , 最好不要盯着邵医生看，不用我提醒你吧？” 我看着周子玉，她很冲，从一开始见到我 , 就充满了敌意 , 这个时候又在明显的打击我。 我问：“你什么意思？” 周子玉说：“我什么意思？你自己比我清楚，你看看你什么熊样？还给邵医生买米线 , 你以为这么做就能让她领情？你是我男朋友啊 , 我怀了你的孩子 , 你应该关心我，而不是一个你高攀不起的女医生。” 我拿着纸巾擦掉头上的汗，我说：“陈振才是你男朋友 , 这个绿帽子我不带 , 别当真了，我很奇怪，为什么不让陈振陪你？” 周子玉说：“他没救了 , 他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混蛋，他会坏了我们的事，有烟吗？” 周子玉说着就在我身上摸来摸去 , 对于我，她没有任何尊重的意思，在她心里，我跟她一样，都是烂人，同伙，所以没有必要跟我客气，她从我口袋里抽出来一包烟，拿出来一颗抽了起来。 我说：“你怀孕了 , 邵医生说了，不要抽烟，要管好自己。” 周子玉瞪着我 , 说：“你以为我怀孕是为了孩子？你省省吧，我是为了钱，我告诉你，我们很快就有一大笔钱可以赚了 , 到时候赚了这笔钱 , 我就会打掉这个孩子。” 我皱起了眉头 , 内心十分的震惊 , 这是一个极其重要的线索，这说明在近期，他们会有行动，可是王艳不是刚刚才拿过一批货吗？为什么又要行动，而且，我对于这件事一点情况都不知道。 这让我很怀疑王艳是不是真的信任我。 周子玉看着我迷惑的样子，就笑着说：“你不知道啊？不知道就算了，你这种人渣白痴 , 知道的越少越好 , 把我照顾好 , 我肚子里的孩子是我们的法宝 , 能帮我们赚很多钱。” 我看着周子玉伸手摸着自己的肚子 , 那样子显得很骄傲，可是她不是骄傲自己怀孕了 , 也不是为自己的孩子而骄傲 , 她在为自己能够得到一个赚钱的法宝而骄傲。 这是一种对生命的侮辱，她的行为简直是在玷污邵医生为生命所做出来的努力。 这个世界真的悲哀，有些人拼命的在为生而奉献 , 可是有更多的人在为死而铺路。 我不会让邵医生的努力白费的。 绝对不会。。 第二十五章：城市里的荒芜 我蜷缩在电影院前排的座位里，我很瘦，蜷缩在里面就完全看不见了 , 周围都空荡荡的，或许没有人知道我躲在这里面，可是我就是真真切切的存在。 我一遍又一遍的看着同一部电影，寻找着电影里面的每一个画面 , 每一句台词 , 每一个细节。 这部电影跟如何做卧底一丁点关系都没有 , 可是就是很细节 , 我要抓住的就是细节。 柴晴的鞋跟发出踢踏的声音，鞋跟偏高，所以声音有些尖锐，她应该换鞋了，换上了高跟的鞋。 我听着她走路时，手臂与衣服摩擦的声音，很像手在雨布上摩擦时发出来的婆娑感，应该是尼龙布之类的质感材料。 柴晴坐在我面前 , 我眼前的光线变得很暗 , 她拿出来一叠文件 , 没有急着说话 , 我不认为她没有发现我 , 我身上的味道很远就能闻到了。 柴晴把文件袋打开，说：“王玲的死亡报告出来了 , 神经系统中毒及动脉大出血 , 可是有一点很诡异，根据血液分析，她确实很久没有碰毒品了 , 至少有七个月 , 这一次复吸，有些让人摸不清楚原因。” 我把手机交给柴晴 , 上面有我拍摄的王玲在医院的体检报告 , 柴晴看了一会 , 就说：“跟法医的结果差不多，她至少有七个月都没有碰毒品了，可是为什么要在临盆的时候去注射呢？” 我自责地说：“我之前看到她左胳膊上有一个鼓包，我以为是注射的时候造成的感染 , 有些事情 , 我觉得我看到的，并不一定是真的。” 柴晴说：“那个伤口只是化脓性感染 , 并不是注射的时候造成的感染。” 我问：“那你有没有调查这段时间王玲跟谁又过接触？只要顺着这个线索查，我相信能查到的。” 柴晴很严肃地说：“当然查了 , 这一个月我们做了很多事情，我们现实排查了王玲这三个月来去过什么地方，跟什么人接触，可是很诡异，这三个月她都呆在家里，她的父母是路边摆摊卖小吃的，平时照顾不到她，她也很懂事，在怀孕期间 , 除了产检之外，再也没有出去过。” 柴晴的话让我很震惊，我以为有人在引诱她 , 如果不是有人引诱她的话，为什么，为什么会出现最后这样的悲剧呢？ 我说：“又断了是吗？” 柴晴没有说话，可是事实就是这么无奈，过了很久柴晴问我：“你那边有什么新的线索？” 我说：“有吧，你要我完成的任务我还没有完成 , 我在快递站只能做快递的投捡工作 , 还没有参与到散货的级别。” 柴晴说：“说重点。” 我趴在柴晴的背后 , 她的身体完全遮盖了我的视线 , 在黑暗的世界里，我感觉我看的更加的真切。 我说：“今天王艳让我去带周子玉孕检，而且一定要建立孕妇档案。” 柴晴立马回头看着我，说：“他们有行动。” 我说：“是的，周子玉一开始要怀孕的时候，我就严重怀疑这其中有什么阴谋，当我们得知他们利用孕妇贩毒的时候，就不难猜测他们有新的行动。” 我说完就低下头 , 我觉得王艳应该知道邵医生会为了孕妇而做一些特殊的事情 , 他们在利用好人的善心来做恶毒的事情 , 真的让人觉得愤怒。 柴晴说问：“具体的时间你知道吗？” 我摇头 , 我说：“不知道 , 就算他们有行动，我觉得也应该是在这批货卖了之后 , 最近他们接货的频率有些勤 , 以前都控制在三到五个人，只发一次货，可是今天王艳领了两个单子 , 而且已经连续好几天了 , 而且，我也感觉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紧迫感 , 王艳在有节奏的控制当前的形式发展。” 柴晴说：“新世界的纯度是其他货比不了的 , 吸食之后 , 别的东西，就索然无味了，而毒贩吸食的过程会随着时间的推移所需求的量会渐渐加大 , 我也有种恐怖的危机感 , 我觉得，现在是新世界爆发的节点了 , 十年了，在未来一段时间 , 我觉得新世界会大量的进入内地，所以我们必须要在他们爆发之前拔掉他们。” 柴晴的话让我回想到了周子玉，我见过周子玉吸食其他毒品的样子，没有一点开心，一脸的索然无味，我想到这里就觉得可怕。 柴晴说：“这个消息我会及时汇报上去的，有任何动静，及时通知我。” 我说：“还有一个事情，我怀疑一位医生 , 之前我在医院帮周子玉做孕检的时候，无意间发现一位叫邵伯雍的男医生，偷偷的将王玲的报告单拿去销毁了 , 而且，他有一双让我觉得恐怖的手，我觉得他很可疑。” 柴晴拿出来手机，我看着屏幕的光亮闪动了一会之后就找到了那位医生 , 柴晴说：“邵伯雍 , 五十五岁 , 外科室行政主任 , 心外科权威专家，昆明医科大学的讲师教授，云南大部分医院还有刑警队的法医都是他的学生，从履历上看，他很干净，不过这个人比较奢侈，曾经花二十万买了一件皮衣，可是在昆明 , 永远穿不上那种皮衣。” 我听着就微笑了一下，我说：“是不是可以重点查一下？” 柴晴沉默了一会 , 说：“很难 , 他真的很干净 , 想要查他 , 几乎是困难重重，除非有实质性的证据。” 警察一切都要讲证据 , 没有证据寸步难行。 柴晴说：“我们会秘密调查的 , 现在案子又进入了死胡同，一切都看你接下来的行动了，记住 , 你的肩膀上挑着的担子很重。” 我说：“嘘。。。” 我看着汉尼拔医生在做晚餐 , 听着油煎的声音，那种质感让人觉得很舒服 , 优雅的动作 , 还有美妙的音乐 , 让人陷入其中，可是我知道，接下来他就要吃人了。 那种美好与恶梦在脑子里交织出一副奇怪的画面。 这世界所有的美好都与丑陋同在。 突然 , 我的手机响了 , 这一阵铃声，把整个气氛都破坏了 , 就像是此刻电影里女主角打了报警电话一样，把所有的气氛都毁掉了。 柴晴没有再说任何话 , 而是起身离开，我拿着手机，我说：“喂。。。” “跟我一起去送货。” 我挂了电话，站起来，我笑了一下，转身离开剧场，我脑子里回荡着汉尼拔的声音，那么的震耳欲聋。 “请做一个礼貌的杀人狂。” 我在老街口见到了王艳，她依旧开着快递车 , 像是普通的快递员一样，没有任何能让觉得出奇的点，只有深入到她的世界 , 你才会知道这个美丽的外衣下有多么肮脏的一面。 王艳说：“今天有八批货，都由你来送。” 王艳把钥匙给我，让我开摩托车，她坐在我身边 , 像是不放心我第一次送货在监督我一样。 我开着摩托车 , 朝着老街社区走 , 老街有很多社区 , 可是并没有系统性的规划，很杂乱，主要是因为这里没有开发，人员混乱，没有办法编制，而且更多的原因是，这里住着大部分的烟鬼。 车子开到了老街三号楼，这是一栋比十号楼还要老旧的楼层 , 是用水泥覆盖翻新的旧楼 , 周围都是电线 , 下水道就在楼层的出口 , 碎裂的水泥板被污泥覆盖着 , 一股酸臭的味道在空气中弥漫着，这里似乎很适合烟鬼居住。 王艳把卡片给我 , 又给了我一个小袋子 , 她说：“收钱，送货走人，多余事不要做，懂吗？” 我问：“不是收钱了吗？” 王艳笑了一下 , 说：“之前收的是订金 , 我们的货是世面上最好的，价钱也应当最高 , 快点去 , 别耽误时间 , 还有很多货要送。” 我听着就点点头，我转身朝着楼道走，上了楼道 , 没有灯 , 非常的黑，空气中的味道十分的臭 , 我走到二楼，透过楼窗朝着下面看了一眼 , 我突然看到了一个人别在围墙后面在打电话，我听不清楚，可是我觉得这个人很可疑。 我走到二楼的门口，敲敲门，心里一直觉得忐忑不安，楼道很乱，到处都是啤酒瓶还有垃圾，腐臭的食物让人作呕，我感觉脚上很痒 , 低头看了一下，微弱的光线下，我看到几只花白的蛆虫在我脚上爬来爬去的 , 我恶心的甩甩脚将那些蛆虫甩走。 我使劲的敲门，想要快速的离开这个鬼地方。 “快递。。。” 我喊了一声，很快就听到了门锁开启的声音，门开了 , 我下意识的低头 , 看着开门的人 , 居然是个孩子 , 五六岁大，非常的瘦，他开门的胳膊感觉跟我的手指差不多粗，乱糟糟的头发下是一张枯瘦的脸，光着身体，大大的肚子是由一副骨架支撑着的。 他抬起来手，我看着握着一卷钱，他什么话都没有说 , 只是机械性的把钱拿给我 , 我颤抖着接过来钱 , 他在等着我 , 我真的十分不想把东西给他。 “好了吗？” 里面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 , 急切又惶恐，我看着孩子回头看了一眼 , 然后又恐惧的看着我 , 我知道，如果再不把东西拿进去，里面的女人一定会折磨他。 我快速的把袋子交给这个孩子 , 然后捂着嘴逃离 , 这样的孩子，我见过太多了。 他现在的样子 , 就是我的童年。 我内心十分愤怒 , 为什么在这样的城市里 , 会生活着像边寨一样的孩子？真的很可悲。 “啊。。。放开我。。。救命啊。。。” 在我狂怒的时候，我突然听到了王艳的叫声，我脑子猛然乱了 , 想到了之前别在墙后面的人。 果然是冲着我们来的。。  第二十六章：撕裂的每一寸肉 我冲到楼下去，看到王艳被几个人强行掳走，我追了上去抓着他们 , 想要阻止他们，可是我上手，后背就受到了重重的一击，我倒在了地上 , 看着一个人拿着钢管来到我面前 , 我看不清楚他的面容 , 脑子也渐渐的无法思考。。。 王艳的声音也在我的记忆里渐渐的消失 , 我看着汽车开走，我想要追上去，可是一点力气都没有，我的身体也被人拎起来了，像是死猪一样被丢进了车里。。。 是谁要抓我们？主要针对的是王艳，这让我期待，如果是上面的人因为王艳做错了什么事而要抓她，那么我就可以见到上面的人了 , 可是我又紧张。 我想着柴喜脖子上的口子 , 我觉得 , 如果他们到了要抓人的地步 , 那么我们的下场也必然是成为一具尸体。。。 车子一直在开 , 我的后背很疼，他们下手真的很重 , 当我渐渐清醒的时候 , 我看着昆明的地标建筑，万达双子塔，我有些惊讶 , 他们是朝着一环去的 , 他们要把我们带到昆明市中心。 光线很快就暗淡了下来，周围的灯光没有那么明亮了 , 而且路面也有些坑洼 , 我看着周围的建筑 , 更像是农村的建筑，到处都是自建房，到处都是两三层的矮楼 , 我能陆陆续续的听着女人嬉笑的声音 , 周围霓虹灯闪烁的光很强烈。 足浴店，敲背 , 按摩的招牌随处可见，我心里有些惊讶 , 这里是一环路，可是为什么感觉到了农村。 车子终于停下来了，几个人打开面包车的门，把我拽下去，我四处看了一眼，很多墙壁上都写着拆迁的拆字，可是这里的人很多，根本没有搬迁的意图，生意也很兴隆 , 很多男人都在这花花绿绿的巷子里穿梭。 我跟王艳给拖着走进了一家足浴店，足浴店的门口站着几个女人，说的是缅甸话 , 对于我们的到来，他们没有任何反应，带着我们的人拉开珠帘，发廊里特有的味道很浓 , 我们被拖着上楼 , 很快就来到了二楼。 到了二楼 , 我跟王艳都被按在地上 , 他们让我们蹲着，我看着坐在沙发上的人，穿着黑色的衬衫，西装裤，还有一双纯黑的皮鞋，留着一撇胡子，头发梳的很整齐，手上戴着一只宝石戒指 , 整个人看上去很洋气。 他看着我，说：“你叫袁飞？” 我点头 , 我没有说话 , 这个情境下 , 对方问我再答 , 对于的话不要说。 他说：“我兄弟死之前一直念叨你的名字，一直念叨 , 所以我觉得怎么也应该见见你。” 我脑子飞快的转着 , 我在想到底是谁，我联想到了两个人，一个是刀坤 , 一个是矮子。。。 我期望不是刀坤 , 如果是刀坤的话，我就暴露了。 他说：“自我介绍一下 , 我叫刘志成 , 龙帝会所是我开的 , 现在他被警察给连锅端掉了，我损失了大概有两千多万。” 我听到他的话就松了口气，是跟矮子有关系的 , 可是接下来我又紧张起来 , 我将要面对的事情一样凶险。 我看着刘志成，他说话的样子不紧不慢 , 慢条斯理的，可是我不会认为他是个好脾气的人。 几个人把王艳的东西放在桌子上 , 刘志成将钱、货、名卡都一一分开，很整齐的放在桌子上，然后看着王艳，他问：“同行是冤家，为什么要在我的地盘散货？” 王艳很害怕，她身体颤抖，不停的哭，女人在这个时候表现出来的柔弱彻底体现出来了。 刘志成没有因为王艳的哭泣有半分同情与恼怒，他打开自封袋，用小拇指抠出来一点粉末 , 想要放在鼻子上抽一下，可是突然想到了什么，随后他就招招手 , 站在她身边的一个女人走过来跪在他面前抓着他的手，很熟练的将他手指上的粉抽掉。 我看着那个女人，很漂亮，红色的连衣裙 , 妖娆的身材 , 美丽的脸蛋 , 整齐的头帘下 , 是一张青春动人的面孔，可是她无法控制自己抽搐的样子，十分的恶心。 “很纯，比我们的货要高十个档次。。。” 女人的话让刘志成很疑惑，他自己抠了一点出来，自己亲自尝试了一下，我看着他抽动的身体，还有压抑的表情 , 形成了一副奇怪的画面。 刘志成靠在沙发上 , 过了很久他才回过神 , 他缓缓的低下头 , 说：“好东西 , 好东西，我从来不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比我的货还要好的东西 , 难怪那些混蛋不再买我的货了 , 我以为是矮子的关系，原来，是你的货太好了 , 很羡慕。。。” 王艳并没有刘志成的话而有半点放松 , 反而哭的更厉害了。 我也不觉得刘志成会因此而放了我们，我反而觉得 , 我们会更危险。 刘志成说：“你给谁卖货？你老板是谁？我想见见他 , 这种好货不应该被埋没了 , 有钱大家一起赚。” 王艳摇头，她不会说的，他身后的人立马把她抓起来 , 我看着王艳的头发被扯的很厉害 , 王艳痛苦的抿着嘴，没有叫出来 , 即便恐惧，也不会叫喊出来。 这让我更加的坚定 , 王艳背后的人比刘志成要恐怖。 刘志成站起来，身体有些踉跄，他说：“原谅我是个粗暴的人，我觉得粗暴能解决很多事情，做人做事都要有原则，你在我的地盘卖货，就要付出代价，我的店铺，我的人 , 我的货，都没了，你得补偿我 , 咱们得讲道理，是不是？” 王艳依旧一个字不说，刘志成走过来，捏着王艳的嘴，他说：“你这张脸还真俊。” 刘志成说着就伸手去脱王艳的衣服 , 王艳立马尖叫起来 , 双手乱挥舞 , 几个男人过来抓着她的手脚 , 将她按在地上，把她按成了一个大字，无论王艳怎么挣扎都无济于事。 那个女人坐在沙发上，将粉倒在桌子上，看着这一幕没有任何表情，反而很兴奋，这让我觉得十分的痛心。 王艳痛苦的尖叫声让我震撼，那种歇斯里地是无法形容的 , 踩着她的脸 , 使劲的踩 , 将王艳的脸踩的变形 , 对于王艳的自尊使劲的践踏着。 我看着痛苦的王艳 , 我在思考到底该怎么结束这一切，这是在计划外的 , 让我措手不及。 我看着王艳的嘴巴开始流血 , 对于女人的折磨，这个男人显然非常的熟练，他斯文的外表下，隐藏的是一只什么样的野兽？ 刘志成突然朝着我看过来 , 他说：“我希望你能跟我说点什么。” 我战战兢兢的看着刘志成 , 额头上的汗不停的流，我低头看着王艳 , 她像是失去了灵魂一样 , 没有任何情绪上的起伏。 我说：“我们不知道谁是老板 , 每次拿货都看不到人，老板很神秘，拿货的时候 , 指定地点。。。” 刘志成抬起脚 , 看着王艳，他说：“不要用烟鬼 , 他们怕死，也没有任何忠诚。” 刘志成说完就走回去 , 他坐在沙发上，那个女人将卷好的烟递过去，刘志成抽了起来，显得很享受，我咽了口唾沫，看着王艳，她还是被死死的按着，作为人的尊严，完全被践踏了。 过了很久 , 刘志成才回过神来，他把桌子上的货都收起来，问我：“你们还有多少货？” 当我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我内心一动 , 我觉得我有办法让所有的事情被快速的推动。 我低下头看王艳，她给我的眼神是什么都不要说，突然几个人把我按在了地上，我的后腰立马就挨了一棍 , 这一棍打的我立马像是触电了一样 , 整个身体都疼的僵硬起来。 我咬着牙 , 那股痛苦是无法忍受的 , 这一棍要把我的腰给打断了，这种手段真的狠毒。 刘志成看着我，说：“不要犹豫，告诉我，你们还有多少货。” 我说：“还有七八公斤左右。。。啊。。。” 我疼的伸手去摸我的后背，可是根本无济于事，我只能像是虾一样尽可能的蜷缩着我的身体。 刘志成说：“这种货确实不可多得，把所有的货 , 在今天太阳出来之前 , 拿给我。” 我看着刘志成 , 他脸上的表情十分的冷酷 , 几个人把我拉起来 , 想要带我出去，可是王艳立马站起来说：“他不知道货在那 , 他也拿不到货。” 刘志成皱起了眉头 , 微笑了一下，走到王艳的身边，笑着说：“你真的很聪明 , 啊 , 可是我不想放你走，我想闻着你身上的味道 , 添你身上每一寸肉 , 想咬你一口。。。” 王艳痛苦的闭上眼睛 , 她说：“你想要货就放我走，你能抓我一次，也能抓我第二次，是不是？” 刘志成挑起来眉毛 , 笑着说：“你说的对 , 可是，我还是不打算放你走。” 刘志成说着 , 就抓着王艳的头发将她拽了进去，我看着我王艳倒在地上 , 十分的痛苦，那哭喊声让人绝望，我心惊肉跳的看着施暴的刘志成，很可怕。 我被人拽了出去，王艳苦苦挣扎的样子在我心里挥之不去，她绝望的眼神让人同情，可是我无能为力，刘志成比我想的要可怕的多。 我被抓上车，几个人开着车带我走 , 他们不会相信王艳，都是地狱里的鬼，谁都骗不了谁。 我也十分清楚 , 如果王艳走了的话，她绝对不会回来的，可是。。。。 可是现在该怎么办？ 我该怎么解决这个危机？  第二十七章：黑夜里的屠夫 我听到了子弹上膛的声音，他们都有枪，这群人不说话 , 很冷漠，我知道他们是真正的毒蛇。 矮子的囚车他们都敢截，还有什么是他们不敢做的？ 车子里只有三个人，一个司机，还有两个押着我的人 , 车子的路线我很熟悉 , 是朝着幸福社区快递站去的。 我很清楚他们在动手之前已经调查好了 , 这一次是一个巨大的危机 , 我很担心王艳是否会死，如果她死了，我们的很多计划都会泡汤，所有人的努力都白费了。 王艳绝对不能死，可是刘志成这个人太残暴了，我不知道王艳能不能撑下来。 车子开到了幸福社区快递站，车子停在了路口，司机下车 , 扫视周围的环境 , 周围没有人 , 只有几家店铺在亮着灯 , 这个点的昆明人大多数都去老街商贸广场玩去了。 两个人把我拽下车 , 我的后腰还疼的直不起来，一个人拿着枪顶着我的后腰 , 我立马疼的咬着牙 , 那一棍真的伤了。 “敲门。” 司机冷漠的说了一句，就悄悄的靠在了墙壁上，手里紧紧握着枪 , 相比于矮子他们 , 这帮人更加的可怕。 我走到门前，头上都是汗 , 身上的衣服都汗湿了 , 我咬着牙使劲的敲门 , 我脑子完全没办法思考该怎么办，这个环境我没办法应付。 “谁？” 是王兵的声音，显得很谨慎 , 我希望王兵能够应付这三个人。 我说：“我 , 送货回来了，开门。” 王兵没有急着开门 , 整条街突然陷入了一种死寂，我低下头 , 心里十分紧张，我看着司机动了一下，将手抬起来，我可以保证，在接下来开门的一秒钟，只要有人，他能立马将他控制住。 我身体都在不知觉的抽搐，很紧张，突然 , 卷砸门被拉开了，我心里很紧张，在门开的那一瞬间 , 司机转身，手枪指着王兵，里面的灯很黑，可是司机还是控制了王兵。 我看着司机的身影在前进 , 而他身后的王兵在后退 , 我被推了进去 , 身后的人直接把卷砸门给拉下来了。 “转过去。” 司机冷漠的说着 , 王兵照做，我很绝望，这个时候会发生什么，谁都不知道，我感觉，只要货拿到了，我肯定会死，他们不会留我的。 突然 , 我的脖子被绳子给勒住了 , 很疼 , 我感觉我脖子上的血液全部都被堵住了 , 眼睛瞬间就涨大了 , 整个头都觉得肿胀起来，我无法呼吸 , 我艰难的抓着脖子上的绳子 , 死亡的感觉前所未有的这么近。 他们带我来只是为了控制王兵，他们连货都等不及拿就要杀我，他们真的够恶毒的 , 我不能死 , 绝对不能死。 可是我越来越昏沉，身体觉得好沉 , 无法在站立一下子就跪在了地上 , 我的舌头伸出来 , 很想吐，可是连气都吸不进来，更别说吐了。 “把货交出来。。。” 司机冷冰冰的话在我耳朵里回荡着 , 我痛苦的看着王兵走到工具箱前打开工具柜 , 我很绝望，如果货拿到了 , 我敢保证，我们两个都会死 , 他们是毒蛇，不会留我们的。 我闭上眼睛，我把脖子上的肉都给扣下来了，可是依旧没办法扯开。。。 “咚。。。” 一阵沉闷的声音响起来，接下来的瞬间，对于这声音我极其熟悉，是铁锤锤到脑袋上发出来的响声，我绝望之中睁开眼睛，看着地上躺着的司机 , 他的脑袋瘪下去了，鲜血顺着地流出来，枪声也在这一瞬间响起来了 , 可是都搭在了货架上。 王兵的身体快速的在货架两侧穿梭，一个枪手追进去，突然货架倒下来了，我看着王兵使劲的撞击了货架 , 直接把重重的货架撞到了 , 枪手被压在里面。 勒着我的人立马松开手 , 掏出来手枪追过去 , 我倒在地上，脑子很昏沉，可是我下意识的伸出手抓住枪手，对方走的很急，被我这么一抓，身体直接倒在了地上。 “咚咚咚。。。” 一阵沉闷的撞击声把我空洞的脑子拉回来，黑暗之中，我看着王兵阴狠的脸 , 还有举起来的锤子 , 使劲的砸在这个人的头上 , 我看着那本来坚硬的头颅 , 在铁锤的重击下慢慢的变成了泄气的皮球 , 像是西瓜的壳被重击之后塌下下去一样。 那画面让人无法直视，我站起来 , 不停的后退 , 直到撞到卷砸门上，哐当一声，把整个诡异的房间震的叮当响。 王兵站起来 , 阴狠的看着我 , 他的脸上都是血，我看着他抽搐的脸 , 我一辈子都无法忘记这个画面 , 他是一个屠夫。 王兵一把擦掉脸上的血 , 转身就朝着货架走过去，我看着那个枪手使劲的推货架想要爬出来，王兵朝着他的胳膊就砸了下去 , 他的胳膊应声断裂 , 惨叫声传了出来，可是没有持续下去。 铁锤重击到他的头上 , 我看着被压在货架下面的枪手，很惨 , 他的头被一次次的重击着，像是挂在脖子上的皮球一样，锤一下倒下去又弹上来，那画面让人很不适。 我看着又一个瘪下去的脑袋，不知觉的就摸着自己的头，一个月前，他就是这么锤我的脑袋的，回想当时的画面，在看看现在的场景 , 我觉得我能活下来真的是老天在照顾我。 王兵突然转头瞪着我，问我：“小艳呢？” 我哽咽了一下，我说：“被人抓了。。。” 王兵快速的朝着我走过来，我双腿发软 , 跌坐在地上，王兵高高举起来手中的锤子，我立马吼道：“是她之前在别人的地盘散货，人家找上门了 , 跟我没关系 , 跟我没关系啊。” 我真的不怀疑王兵会一锤子砸下来把我的脑袋砸开花 , 王兵的锤子落下来 , 可是砸到了铁门上，我吓的浑身发抖，王兵很气愤，骂道：“蠢，笨，不听话。。。不听话。。。” 他的话里都是恨铁不成钢的怒火，他转身在房间里走来走去，把锤子在墙壁上砸来砸去 , 我看着就觉得很痛苦 , 我真的害怕下一锤子会落在我身上。 突然王兵转身看着我，说：“谁抓的？” 我说：“刘志成 , 是一个毒贩 , 他带我回来是想要把剩下的货拿走 , 他想见什么什么你们的老板，这件事跟我没关系 , 我不想干了 , 你放我走吧，跟我没关系。。。” 听到我的话王兵走到我面前，抓着我的衣领 , 愤恨地说：“该死的烟鬼 , 现在你还想下船？门都没有，把尸体都给我搬上车 , 快点。” 他说完就推着我 , 然后跑到电闸边上 , 打开电闸柜，我看着他从里面拿出来一只手机，我心里一动 , 他一定是要联系上线。 “喂 , 出事了。。。” 我看着王兵走进厕所把门给关上，剩下的话我都听不到了 , 可是我没有去偷听，我看着地上的尸体 , 我立马拿出来手机，拍了一张照片发给柴晴，这件事我控制不了，必须要借助警察的力量了，必须要。。。 “他是我女儿，我告诉你，如果我女儿出事了，我不会放过你的。。。” 王兵的吼声从厕所里面传出来，显然他跟对方的谈话很不愉快 , 那吼声包含了一个父亲所有的爱，我知道王兵就算是一个凶残的屠夫，可是他还是爱他的女儿的 , 我觉得，他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女儿。 我立马把拖车拉过来，然后把尸体拉上去 , 我看着那瘪下去的脑袋 , 顺着地流了一片花白 , 我忍不住了 , 狂呕起来。 这个时候王兵从厕所里走出来，看到我在吐就很愤怒，说：“没用的烟鬼，快点。” 他说着就拿椅子朝着排气扇走过去，我看着他站在椅子上，拿着匕首把排气扇左边的一块砖给拆下来，很快从里面拿出来两块砖，都是用自封袋包裹的毒品。 他原来把毒品藏在排气扇的墙壁里 , 真的让人意想不到。 我看着他走过来 , 跟我一起把尸体弄到拖车上 , 然后打开门 , 他小心的朝着外面看了一眼 , 没有发现有人过来他才说：“快点。” 我快速的把拖车拉出去，他打开对方的车门 , 上去之后 , 把尸体给拖上来，他说：“上车，跟我一起去把我女儿还回来。” 我没有上车 , 而是说：“这件事跟我没关系了 , 跟我没关系了。” 我说着就后退要跑，王兵愤恨的看着我 , 我没有理会他的眼神 , 我转身就跑 , 快速的消失在黑夜里。 我跑到了巷子里，大口的喘气，身体靠在墙壁上 , 听着狗叫声我浑身颤抖 , 我害怕是王兵追过来了，我不会那么傻的 , 王兵杀了三个人还想吧他女儿还回来？简直是痴人说梦。 我不会那么傻的，我清楚的知道刘志成那种人是什么货色 , 我们去了绝对不会有好下场的，从一开始，他就没打算让我们活下来。 我身体恢复了一下之后，我站起来，掏出来手机，我看到手机发来很多订票信息，我立马拨打过去，老样子，没有接 , 挂断之后对方打过来的。 “先生这里是昆明剧场票务部，请问你有什么需求？” 我从口袋里拿出来一张订餐票据，看着上面的地址，我说：“帮我定一场《扫毒先锋》包场 , 顺便帮我点一份外卖，北京路凤凰村阿美发廊，到付。” 我说完就挂了电话。 庞正国跟我说过，毒蛇并不可怕 , 在警察的眼里 , 再毒的毒蛇。。。。 也能一脚踩死！ 第二十八章：屠宰场里逃窜的猪 王兵是个屠夫，光有狠毒的劲，可是没有智慧 , 他这么带着东西去交换自己的女儿，除了把自己的命也给搭上之外，他得不到任何回报。 我到老街三号楼把我们的快递车取回来，我开着快递车朝着一环开进去。 这次意外让我得到了一些宝贵的线索 , 王兵有联系上线的手机 , 我需要得到这个手机 , 只要得到这只手机 , 我就能查出来上线是谁。 车子开进昆明市中心，我在凤凰村周围停下车，在附近的树林里看到了一排排的警车，这些警车很隐秘，我直接把三轮车开到了指挥车附近，我拿着手机给柴晴打电话，电话没有接，很快我就看到指挥车的门打开了 , 庞正国朝我挥手 , 我立马跑过去。 庞正国穿着防弹衣 , 带着头盔 , 可是没有配枪 , 我们两个一起进了指挥车，柴晴在调监控 , 我立马指着一辆面包车 , 我说：“就是这辆。” 庞正国严肃地说：“又是突发状况，你的照片我看了，真的是少见 , 案件的性质很恶劣 , 我已经用专案特权临时调动昆明特警大队来侦办，指挥权在我这里 , 可是我们只能配合行动。” 柴晴把耳机摘下来 , 说：“这里是一环路的十三个拆迁点之一 , 叫做凤凰村，是一座城中村，十年前就已经划到终点拆迁办隶属于阳光城市公司 , 可是十年了 , 这里依旧没有拆迁，根据我刚刚调集到的信息表示 , 这座城中村被几伙人控制，有涉黑性质 , 可是因为无法取证，迟迟无法逮捕。” 我说：“那个人叫刘志成，是矮子的老大，他抓了我们，很残暴，王艳现在很危险，他的目的是想要夺走王艳剩下的毒品，可是他的手下在挟持我的时候，被王兵给杀害了。” 我说完就深吸一口气 , 那些画面，我现在没有办法消化掉，真的跟残暴。 柴晴说：“你需要心里医生 , 这次任务结束后，我们会帮你安排心里医生进行辅导。” 我哽咽了一下， 没有同意，也没有拒绝 , 而是继续说：“这次突发状况让我收到了不小的收获 , 王兵手里的毒品我们可以借着这个机会扫除掉 , 还有 , 他的手里有一只电话，是联系上线的电话，我觉得，现在我们可以进行抓捕，然后获取手机，这样的话，我们就可以抓到上线，然后在进行突击审问。” 庞正国皱起了眉头 , 说：“你的想法很好 , 可是 , 我需要请示菜头。” 庞正国说完 , 柴晴就开始进行连线 , 很快就联系到了菜头，庞正国说：“菜头 , 二号嫌疑人身上有上线联系手机 , 现在抓捕时机成熟，是否进行抓捕。” 我看着菜头坐在办公室里，他很严肃 , 没有急着做决定 , 而是思考了一段时间，过了一分钟 , 蔡宏立说：“继续钓鱼 , 保证两位嫌疑人的安全 , 一只手机并不能把他们连根拔除。” 我低下头，菜头否定了我的想法，他看到的或许比我远的太多了。 庞正国说：“这次突发时间是上次矮子案件的延续，是否要通知保山方面？” 蔡宏立说：“通知他们 , 开始行动吧 , 记住，这伙人穷凶极恶 , 要保证安全。” 视频挂断了，庞正国立即跳下车握紧了拳头 , 我看着几十名荷枪实弹的特警从树林里出来，快速的列队，三秒钟就形成了队列。 庞正国说：“经群众举报，凤凰村有人进行大宗的毒品交易，根据线报，对方有火力支援，穷凶极恶，现在分为三个小队，一队由我带领 , 从西部的入口进入。。。” 我看着监控画面，里面很黑，现在已经深夜了 , 发廊足浴都关门了，只有三三两两的没有接到生意的女人站在巷口里，我说：“王艳有可能会被强暴，我害怕。。。” 柴晴说：“你害怕她想不开？不用多想 , 她这种人一定会比谁都想活下去。” 我没有说什么 , 听着庞正国喊了一声行动 , 几十名特警就快速的朝着城中村奔袭 , 他们的速度极快，很快就消失在视线里。 城中村的视线并不是很好，到处都是自建房，没有规划，巷道很狭窄，如果遇到伏击，很容易就会造成人员伤亡。 我看着监视屏幕上一个个跑动的人员，很快狗叫声就从城中村里面狂叫起来 , 那种喧嚣是一下子就爆炸了一样 , 整个世界都变得沸腾了。 “砰砰砰。。。” “汪汪汪。。。” “啊。。。” 枪声 , 狗叫声 , 女人的惨叫声不绝于耳 , 我看着监视器里的火花，我知道他们交火了 , 柴晴立马调集监控 , 跟身边的专业信息组的特警做画面支援，整个画面十分的混乱，前方的战争很残酷 , 我不断的听到有人受伤的呼叫声。 这帮人真的太穷凶极恶了 , 在被包围的情况下居然还敢反抗。 柴晴调集出来阿美发廊的监控，交火很疯狂 , 楼上不断的传来枪声 , 子弹发射时摩擦出来的火焰在黑暗的夜空里不断的闪烁着。 突然 , 我看到房顶上有人跳出去，我说：“他们逃走了，你看 , 从房顶上逃走的。” 柴晴调集画面视频 , 立马严肃地说：“是追击死角。” 柴晴说完就摘掉耳机，快速的拿起来防弹衣套在自己的身上 , 然后拿起来一把手枪别在身后，她对着两名待命的特警说：“跟我来。。。” 三个人快速的朝着城中村奔跑过去 , 我看着柴晴，她这个时候不是一个女人，而是一个战士，对方不仅仅穷凶极恶，而且还有重火力，他们三个人怎么可能拦截的到？可是柴晴没有考虑过后果，只是做拦截追击。 我很敬佩这个时候他们大无畏的精神，我没有说什么，快速的下车 , 开着三轮车朝着他们逃走的方向过去。 车子在黑暗的巷道里开着，非常的颠簸，城中村四通八达 , 我只能凭着脑子里的整体地图记忆在行走，幸好我的记忆里很强悍，对于特有形状的建筑记忆非常的深刻。 这源自于我在山林里生活二十几年的缘故，在布朗山生存 , 每天都要上山 , 没有路标 , 没有引导 , 你想要不迷路，你就必须把整个山体的路程都记下来，否则，你就会迷失在十万大山里。 “站住，警察。。。” 我看到柴晴追击到了刘志成他们，可是柴晴刚刚喊出来，刘志成就开枪了，火力很猛 , 柴晴被压的只能趴在地上抱着头 , 幸好是晚上 , 如果是白天 , 他们现在应该就要被击杀了。 我快速的开着三轮车从巷子里跑出去 , 外面就是小区公路，他们的车子一定在公路上等着。 车子开到了社区出口 , 刚好看到王兵抱着自己的女儿王艳从巷子里跑出来 , 刘志成跟在后面，现在他们成了一条线上的蚂蚱，我开着三轮车立马冲出去 , 跑到王兵的面前 , 我说：“快上车。” 王兵很惊讶，他如何也不能想到我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 , 可是他也没有计较什么 , 赶紧的把王艳放在车子里 , 我看到他们上车了， 就赶紧的开车逃走。 “砰砰砰。。。” 子弹撞击铁皮的声音让我立马趴下来，有人在朝着我们射击 , 我从后视镜里面看到刘志成在朝着我们追 , 他气急败坏，可是他只是射击了几枪就不得不停手 , 快速的跑进车里，我心里很失望 , 我知道这次刘志成要逃了。 不过我现在能把王艳救出来已经是完成任务了，我也不敢奢求什么。 车子朝着昆明郊外开，在深夜两点钟，我开到了郊外的屠宰场，我把车子停在废弃的屠宰场门口赶紧下车，我打开车门，王兵快速的跳下来把王艳抱下来，我跟在后面，突然看到地上都是血。 我顺着血迹看过去 , 血都是从王艳身上流出来的，我哽咽了一下，赶紧跟进去 , 王兵打开了屠宰场的灯，把王艳放在案板上，我看着王艳身上都是血，尤其是下半身。 王兵把王艳放下来之后 , 就急的团团转 , 他不知道该怎么办 , 虽然他狠毒 , 可是他不知道该怎么救人。 我走过去，掀开盖在王艳身上的衣服，她的下半身衣服已经被撕扯的粉碎了，都是血。 刘志成真是一个恶魔，把王艳折磨的惨不忍睹。 王兵气急败坏的抓起来一根铁棍，狠狠的朝着墙壁上砸下去，他愤怒地吼道：“我要杀了他们，我要杀了他们。。。” 王艳睁开眼睛 , 虚弱的说：“爸爸 , 我不想死 , 我不想死。。。” 王艳的求生欲很强烈 , 她虚弱哭泣的声音很让人同情 , 王兵走过去，可是他不知道该怎么办 , 王兵说：“你要是听话一点 , 要是听话一点。。。” 王兵跪在地上，像一个庄稼被糟蹋的老农一样，哭的泣不成声 , 我看着王艳绝望的肚子 , 上面有一道长长的疤痕，这一道疤痕贯穿了整个肚皮 , 这个女人 , 也是个有故事的女人。 我把衣服脱下来 , 盖在王艳的身上，然后抱着她出去，王兵对着我吼：“烟鬼，你要去那？” 我说：“救她。。。” 王兵愤恨的想要打我 , 我就瞪着她 , 我说：“你没脑子，你想一起死就打。。。” 王兵没有打下来 , 他的手颤抖的放下来，默认了他的无能。 我把王艳放在车子上 , 开着车朝着医院去，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王艳流血流死，我也不能让任务失败，虽然她死有余辜，可是她不应该这么死，她应该站在审判席上，接受审判。 如果她就这么死了。 那对于那些死于毒品毒害的人。。 是一种耻辱！  第二十九章：这不是父爱 车子朝着昆明第一人民医院开，我希望王艳还能坚持，车子到了第一人民医院的门口 , 我没有进去，而是拿出来手机跟名片，我给邵医生打电话。 “喂，邵医生 , 救命 , 求求你 , 救命。。。” 我看着车里面的王艳 , 血腥气已经很浓厚了，她还睁着眼，脸煞白，嘴唇也白的发干，那种失血过多的样子，谁都能看的出来，我捂着嘴，不想眼睁睁的看着她死。 “出事了吗？到医院来。。。” 我听到邵医生的回复 , 立马说：“我们不能去医院 , 我们见不得光 , 邵医生 , 我求你了 , 我们在医院的门口，求你了 , 救救我们吧 , 我求你了。” 我尽量的表现出悲哀，可怜的一面，邵医生是个心软的人 , 我看的出来 , 我也感受的到，所以我尽量的利用她的同情心。 邵医生沉默了 , 她说：“去妇幼中心等我 , 我马上到。” 我听着就快速的挂掉电话朝着妇幼中心去 , 妇幼中心晚上并没有人值班，太好了，我不希望任何人知道王艳的事 , 我们需要隐蔽 , 发生这么重大的性侵事件，按照医院的规定 , 一定会报警的。 王艳现在还不能被抓。 过了一会，我看着黑夜的医院门口一个女人奔跑过来 , 手里拿着医药箱，她来到我面前，喘息了一口气，我立马打开车厢，邵医生看了一眼，我看着她柔善的眸子一下子变得憎恶起来，那愤怒的表情根本就无法隐藏。 邵医生说：“抱她进去。” 邵医生走到值班室，说：“六叔，开门 , 我有急事。” 看门的门卫立马打开电子门，我抱着王艳快的进去，随后我就看到门卫走出来 , 我没有理会他，门卫老头说：“咋了？” 邵医生说：“急诊，别多问了。” 邵医生拿着钥匙，打开了妇幼中心的门，说：“上三楼检验科 , 拿着钥匙 , 我准备一下。” 我快速朝着楼上跑 , 我很累 , 手都发软，后背疼的要死，可是我还是抱着王艳咬着牙往楼上跑了，到了楼上，我打开检验科的门，我把王艳放在检验床上，我看着王艳，我说：“冷吗？” 王艳摇头，说：“我很渴 , 想喝水。” 我四处看了一眼 , 那有水？什么都没有 , 我说：“坚持一下。” 王艳嗯了一声 , 她呆滞的看着天花板 , 眼神里满是求生的欲望，她不乱动 , 没有任何多余的情绪 , 这让我很震惊，我以为她会紧张，会慌乱 , 可是并没有 , 连哭泣都没了。 邵医生走进来，她穿着手术服 , 带上手套 , 打开了医药箱 , 里面有六个血袋，她看了一眼，把血袋拿出来 , 我皱起了眉头 , 看着血袋上的血型是A型，邵医生怎么知道王艳的血型？ 我站在一边没有问，看着邵医生给王艳注射 , 然后清理伤口，她很专业 , 即便她是妇产科的医生，可是处理起来这种伤口依旧是得心应手。 我看着她的手，很细长，是一双拯救人的手。 邵医生瞪了我一眼，说：“出去。。。” 我立马反应过来，快速的走出去，我站在走廊里等着，我希望邵医生能把王艳救回来吧，应该能。 我惶惶不安的走来走去 , 看着时间一点点的流逝，听着鸡叫的声音越来越响亮，我内心就急的像是着火了一样 , 很难受。 门开了，我看着邵医生走出来，她摘掉医用手套，丢到垃圾桶里，我立马问：“怎么样？” 邵医生看着我 , 表情很冰冷，她问：“你做的？” 我摇头 , 我说：“不是我做的 , 是是。。。” 我没有办法回答 , 我害怕她的目光，那种眼神像是在审视我的无能一样。 邵医生说：“她做过子宫切除手术，处于恢复阶段，现在受到了严重的性侵害，不管是谁做的，都应该死刑。” 我很震惊，没想到王艳居然。。。居然做过那种手术，看来 , 她真的是一个有故事的女人。 我低下头 , 不知道该说什么 , 邵医生低下头 , 说：“生命本来就很脆弱 , 不要让本来就支离破碎的生命碎裂的更加细微，好好照顾她吧 , 我会给你准备血袋 , 按照我的指示给她输送，把她送到我的主任专用办公室，今天我会申请坐班 , 等她安全了 , 你们再走吧。” 我本来很慌张的，因为我害怕面对死亡 , 面对这种无法处理的未知问题 , 可是她却帮我安排了地方 , 我很开心，我说：“谢谢你邵医生。” 邵医生摇头，没有任何情绪 , 只是解开手术服背后的带子下楼 , 我快速的走进去，看着王艳 , 她睡着了，身边还有一个注射器 , 应该是注射了吗啡。。。 我抱着王艳，还要拿着吊水瓶，身体又无力，那种感觉真的很丧，我抱着王艳上楼，朝着邵医生的办公室去，到了办公室，我办王艳放在休息室的床上，将被子给她盖上 , 然后坐在地上，这个时候我才能大口的喘气，我看着天花板 , 很累的，累的头昏眼花的，真的有种要死的感觉。 我坐在地上，想要睡觉 , 真的累的眼皮都睁不开了 , 这个时候邵医生回来了 , 打开医药箱 , 说：“注意换药，所有剂量都开好了，每一个小时我会打电话提醒你。。。” 她把药换了之后，转身就要走，我连站起来，我说：“谢谢你邵医生，请，请你不要，不要报警好吗？” 邵医生看着我 , 想要说什么 , 可是过了一会 , 她什么都没说 , 只是面无表情的离开了 , 我知道她心里或许会失望，可是邵医生很能释怀 , 在她走的时候 , 我从她的眼睛里看出来消散之后的无所谓的神色。 我走到沙发上坐下来，这个时候王艳说：“跟我说说话吧，我想听你说说话。” 我看着王艳 , 笑了一下 , 我说：“你睡吧，睡下去不会死的 , 邵医生已经救活你了。” 王艳嘴角露出一丝微笑 , 她说：“你小时候过的一定很不好吧？你身上都是烟疤 , 应该不是你自己烫的。” 我伸手摸着脖子后背，上面都是烟疤，我低下头 , 回想以前 , 我说：“我是布朗山那边的，那边的边寨里都是一些牛鬼神蛇 , 我爸爸是个赌鬼，经常不在家 , 那些吸毒的人就经常逗我玩，让我帮他们拿东西，卖东西，他们有时候抽了之后就打我，还拿烟烫我。。。” 小时候的记忆并不那么美好，我的童年在地狱里成长，那些毒贩，烟鬼，蛇头 , 都折磨过我，我被烟头烫过，被蛇头绑起来差点卖到缅甸去 , 也差一点被骗去背膏，我觉得我能活下来就是个奇迹。 王艳笑起来，她笑着说：“我小时候很快乐，我爸爸是个农民 , 他很辛苦 , 每年要种水稻 , 还要养牲口 , 可是对我很好，我最喜欢我爸爸每次上街的时候，我总是会期待，他每次回来的时候都会带吃的，而且总是会带我喜欢吃的，每次他出去，我都有很强烈的期待感。” 我听着王艳的话，就笑了一下 , 这种幸福是我没有办法体会到的。 王艳说：“我爸爸很喜欢抽烟 , 我小时候很喜欢吃糖 , 可是不是经常能吃到 , 有一次我爸爸让我去给他买烟 , 我很喜欢给我爸爸跑腿，每次都有跑路费 , 那一次我也是一样 , 他给我两块钱买一包烟，以前总会余下来两毛钱，我会买两个糖吃 , 可是那一次涨价了 , 两块钱没有剩了，我就很纠结 , 我到底是要买糖呢，还是要买烟呢？” 我笑着说：“你肯定买糖了。。。” 王艳笑了 , 可是眼角的泪直接流出来了 , 她说：“是啊，我买糖了，全部买糖了 , 我一直以为我爸爸是个很爱我 , 很爱我的人，我觉得他不会生气 , 我回去之后还跟他说，我买糖了 , 惊不惊喜。。。” 我低下头笑起来，可是王艳哭的却越发的悲伤，我的笑容也凝固了。 王艳说：“他打我了，我永远都没办法忘记他看到我把他买烟的钱拿来买糖之后的样子，很狰狞，我也无法忘记他一巴掌把我手里的糖全部都打掉在地上之后暴躁的样子，那时候我觉得他好恐怖，像是个野兽。。。” 我看着天花板，我能想象到那个画面 , 当时王艳一定很开心，也一定觉得自己的父亲会因为爱自己而容忍一切，可是 , 她错了，所以她极为失望。 王艳说：“从那以后，我明白一个道理，他确实很爱我 , 可是 , 他的爱需要他自己来给我 , 他要我做什么 , 我就必须要做什么，我不能反抗他，否则，就是一种对他的伤害，这种爱让我觉得太禁锢了。” 我点点头，我突然觉得我小时候也挺幸福的，虽然没有得到家庭的爱，可是我在那种环境中能够活下来 , 对于我的人生其实是一种礼物 , 没有那么讲究。 王艳说：“他其实也很可怜 , 一生都在为我跟妈妈而奔波 , 吃饭的时候总是说自己不爱吃 , 买衣服的时候总说自己的衣服还能穿，把最好的东西都省下来给我们 , 可是在一些大问题上 , 他总是伤害我们，妈妈那年得了子宫癌，而我又要结婚 , 他为了不让我嫁过去过的不好 , 就把妈妈治病的钱拿来给我结婚，我很反对 , 可是他坚持。” 我看着王艳的眼泪流的更多了 , 那种无法抑制的悲伤让人内心颤抖。 王艳张开干燥的嘴唇 , 笑着说：“我带着丰厚的嫁妆过去也没有过的很好，他是个毒贩，哼 , 还打我 , 我害怕跟我爸爸说，我知道他一定会生气 , 我尽量的隐忍，他打的我忍不住了 , 我就偷偷的离婚，我离婚了，可是还是被我爸爸知道了，我记得当时我妈妈在医院等死，我爸爸去找到了我前夫，他当着我的面，把他给锤死了。。。你知道那种绝望吗？” 我回想着那个画面，想一下，就闭上了眼睛。 这种父亲给的不是爱。 而是锤杀的恐惧。。 第三十章：恶魔的触角 “记忆让瞬间化为永恒，但遗忘能使人保持心理健康，遗忘是件好事。。。” 我很想让王艳遗忘什么 , 可是她已经无法，所有的记忆，都已经定格了，以至于她走上了这条路。 我很久没有想到过我的父亲了 , 就像以前一样 , 他出去赌博的时间里 , 我都是一个人过的 , 他没有保护过我，也没有伤害过我，我不知道他是不是一个合格的父亲，可是每次想起来他的时候，我并不觉得憎恶，顶多觉得，他也挺悲哀的。 今后我觉得我会时常想起来，也会想起来王艳的父亲 , 我在想 , 我要不要做一个自私的人 , 要不要做一个父亲。 高跟鞋踢踏的声音又响起来 , 柴晴依旧冷漠的坐在剧场的前排 , 挡住我的视线，我很疲倦 , 疲倦的浑身都无力到发痛。 柴晴说：“昨天晚上的行动算是失败了 , 刘志成跑了，他是昆明十三个城中村的黑势力之一，昆明警方一直在打击 , 可是没有人会把他联想到与境外贩毒势力有关 , 只是作为一般的黑势力打击。” 我问：“有伤亡吗？” 柴晴说：“是必然的，有三个兄弟死了 , 还有两个耳朵被打掉了 , 我们击毙了七个毒贩 , 缴获了七点二五公斤的四号，还有十五万的现金，抓获了十个冰妹 , 可是我们要的是刘志成 , 这件案子已经全部移交给杜冲了，不过我还是担心你的安全。” 我闭上眼睛 , 蜷缩在座椅上，听着柴晴翻开资料袋手指摩擦纸张的声音 , 很有质感。 柴晴说：“刘志成这个人的智商很高，昆明大学研究生，高学历，家境也颇为优越，在十年前他就利用亲属关系，从政府拆迁办得知凤凰村要拆迁的事宜，于是连夜在自己家的宅基地上盖了五层楼，又通过特殊的关系，骗取了开放商的七百万资金 , 不过后来听说拆迁费涨了，他又后悔了，要求增加三倍的拆迁补偿基金 , 开放不同意，他就通过恶势力强行霸占了整个村子，将近十年之久。” 我说：“重点是什么？” 柴晴说：“重点是他在这里面聚养闲散吸毒人员以及社会流动人员为他做打手，以城中村特殊的封闭环境做掩护 , 购买境外高纯度的毒品 , 在城中村进行其他物质添加 , 然后利用冰妹的工作性质 , 在龙帝会所以及景星街一带进行散货，十年的时间累积了将近五千万的身家，在这十年内，他做了很多丧心病狂的事，保山的案子只是其中之一。” 我说：“现在算是给杜冲有个交代了是吗？” 柴晴“嗯”了一声，欣慰地说：“这次突发状况让他暴露了出来，保山警方找了他三年，没想到他自己蹦出来了 , 可是 , 现在他跑了 , 以他的危险程度 , 一定会继续纠缠你们的 , 我希望你能在保证自己安全的情况下进行所有行动。” 我点头，没有再说什么 , 这次意外没想到把刘志成这条大鱼给炸出来了 , 可是这条鱼是食人鱼，而且跑了，会随时咬死人的 , 必须得想办法尽快抓住他们。 柴晴说：“菜头跟局里的人做了开会讨论 , 鉴于你优秀的表现，工作组准备给你记个人先进工作三等功。” 我笑了起来 , 我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 可是挺激励人的 , 让困倦的我，一下子就来了一些精神。 柴晴说：“可是你别高兴的太早，如果案子不侦破 , 你就没有任何身份 , 菜头开会做了下一步指示，你在情报中提到了上线 , 以当时的危机情况来看，这个上线应该是大头目 , 是掌握八个站点的大头目，而且拥有拿货资格的头目，工作组做出了指示，要把这个头目抓出来，而且要不惊动他的上线的情况下抓住对方。” 我刚刚燃烧起来的心渐渐的又疲倦下来，我说；“知道了。” 柴晴说：“比起刘志成来，我更觉得这个大头目接下来带来的危险比刘志成还要大，这是个机会，我们要抓住。” 我点了点头 , 靠在椅子上，我问：“你印象中的父亲是什么样的？” 柴晴有些意外，她把文件放进文件袋里，认真的回想起来 , 想了很久，柴晴才认真地的说：“是个巨人。。。” 我听到这个回答，很迷失，什么样的父亲才能让自己的子女觉得他是个巨人？我父亲不是个巨人 , 他只能勉强算一个人 , 而王艳的父亲。。。 根本不是人。 同样是人 , 可是人与人之间的差距 , 真的无法相比。 我说：“你八年没有见过你父亲，你会恨他吗？” 柴晴站起来，说：“会，可是我相比于爱，我那些恨，也不算什么了。” 我看着柴晴从我的视线里消失，我身体蜷缩的更厉害，我闭上眼睛开始睡觉，不想被任何事情困扰了 , 不管自己还有什么艰巨的任务 , 现在什么都不管了 , 没有人能阻止我睡一觉。 “嗡嗡嗡。。。” 我睁开眼睛 , 打开手机 , 看着是王艳打开的电话，我接了电话 , 这一觉睡了多久 , 我自己都不知道，可是很舒服。 我说：“喂。。。” “你在那？” 她这么问，让我很奇怪 , 因为一般她都会直接说让我去那 , 当她问我在那的时候，我觉得 , 她应该在我家里。 我立马说：“在外面躲着呢 , 我不想干了 , 以后你也别找我了。” 王艳立马说：“别乱说话，你上了船，就别想下去了 , 否则 , 他会杀了你的，快点回来吧 , 有些事要你做。” 电话挂了，王艳的声音很虚弱 , 可是她的语气很坚定，那种断定未来不会有改变的坚定让人很难抗拒。 我站起来快速的离开电影院朝着老楼走，我回到老楼，走到门口，我小心翼翼的握着门把，我很害怕王兵会起疑心然后在家里埋伏，一锤子把我给锤死。 当我握住门把轻轻转动的时候，门突然被打开了，我看着开门的人是王艳 , 她的脸依旧虚弱的发白，嘴唇干燥。 王艳虚弱地说：“进来。” 我小心的走进去，四处看了一眼 , 房间里只有她一个人，我才放心，王艳把门关上，然后走到椅子前坐下来 , 虚弱地说：“我们需要把损失补回来 , 计划提前。” 我皱起了眉头 , 我问：“你不能动的 , 你需要休息。” 王艳在邵医生的办公室做了处理之后，我在没有人发现的晚上带着她离开的妇幼院中心，回来之后，休息了不过一天，现在她要进行交易是很危险的。 王艳说：“不用我去，你去，你跟周子玉一起去。” 我眯起眼睛，我问：“怎么做？有多少钱？” 王艳说：“先别跟我说钱，到了年底你就会知道了 , 不会少的 , 够你花很久的。” 我听到王艳的话就很惊讶 , 他们现在做的 , 是没有钱的 , 也就是说，只有到了年底 , 他们才会有钱拿 , 这到底是一种控制手段，这让他们做了，就没有办法退出 , 因为他们没有拿到钱。 王艳说：“怎么做 , 你不需要知道，如果最近那位医生通知你到某个地方孕检的话 , 你照做就行了 , 所有的事情都已经安排好了 , 你不需要知道，你知道的越少，对你越有利。” 我没有多问 , 问多了 , 她会怀疑的。 王艳伸手拿出来一包粉给我，我立马要接 , 可是王艳的手松开了，粉掉在了地上 , 我疑惑地看着她，我问：“有意思吗？” 王艳笑起来，问我：“你有什么愿望吗？” 我蹲下来要把粉捡起来，可是王艳用脚踩着粉，我抓着王艳的脚将她的脚移开，我说：“你到底什么意思？” 王艳哽咽了一下，说：“我有一个愿望，我想做的更大，更有钱，我不想别人施舍我。” 我深吸一口气，把王艳的脚移开，把地上的粉给拿起来 , 我看着自封袋里面白色掺杂着蓝色的粉末，我就愤怒的把东西丢到她脸上，我愤怒地说：”你拿洗衣服玩我？” 王艳看到我愤怒的样子，就笑起来 , 虽然笑的很虚弱，可是眼睛里的光很饱满，她享受着戏弄我的乐趣。 我咬着牙，很生气 , 不知道她什么意思 , 可是我渐渐的觉得 , 她这么做是有意图的。 王艳突然变得很严肃 , 她说：“在你的眼里，你只有它，你一眼就能看的出来它是真的，还是假的，我也一样，我一眼就能看出来你是什么人，我爸爸不相信你，他一直都想杀了你。。。” 我说：“你爸爸不相信我 , 是因为你是他女儿 , 他害怕失去你 , 害怕我夺走你。” 王艳点头 , 说：“你看的很透彻 , 你很胆小，每次见到他都慌慌张张的 , 你并没有要从他的手里夺走我的意思 , 可是他没办法再阻止我走出去，我很厌恶烟鬼，可是我并不厌恶你 , 我希望你跟我一起完成我的愿望。” 王艳看着我的样子很认真 , 她对我发出了诚心实意的邀请，可是我没有急着答应。 我说：“那个刘志成会杀了我们的 , 你爸爸杀了他们三个人 , 三个人啊。。。” 王艳微笑起来 , 她认真地说：“我们在心灵交流的时候，我好像并没有跟你说我前夫死了之后，我们为什么会加入这一行的吧？” 我摇头，我说：“没说。” 王艳站起来走到我面前 , 摸着我的脸 , 她说：“因为恐惧，他们是黑暗中的顶级掠食者 , 任何破坏他们生意的人，只有一个下场。” 我听到王艳的话 , 身体莫名的颤抖了一下，那种对于黑暗的恐惧第一次来的这么深刻。 我觉得，我要摸到地狱里恶魔的触角了。。 第三十一章：转变的情感 王艳对我在感情上发生了一些变化，我能明显的感受到，我不知道这种感情是代表着什么 , 可是我知道，她对我的信任与需求超越了她的父亲。 这种主观情感变化让我很高兴，可是也让我渐渐的感受到了强大的危机感。 我害怕那种超越情感的感情，我很希望她把我当一个马仔 , 一个瘾君子 , 而不是一个能给她实现愿望的人。 每当我想起来她伸手摸我的脸的时候 , 她眼神里的目光比她父亲锤杀我的目光更让我觉得可怕。 那种要陷入泥潭里的危机感 , 让我警醒。 快递站没有继续开下去，王兵跟王艳在这段时间都要先躲着，一方面是要等着拿货，另一方面也要先提防着刘志成，对于这个突然窜出来的食人鱼，在没有弄死他之前，王艳也清楚他的危害。 我很清楚刘志成不会就这么算了的，我很清楚他会卷土重来 , 所以在这段时间内 , 我们都得躲着。 不过从王艳的自信与恐惧来看 , 相信要不了多久 , 刘志成就会成为灰烬。 王艳他们整个团伙都跟谜一样 , 到底有多少人，有多大的规模 , 都不清楚。 可是随着慢慢的深入 , 我觉得越来越恐怖。 迷雾里的敌人才是最可怕的。 “咚咚咚。。。” 我的门被敲响了，我下意识的走到门口，从猫眼里面朝着外面看 , 当我看到刘阿姨的时候我才开门 , 我看着她有些相形见绌的看着我，说：“阿飞啊 , 你。。。吃饭了吗？” 我说：“没有 , 有事吗？我最近没找你儿子。” 刘阿姨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 , 她说：“之前几天我看你都在外面忙，你是不是找到工作了？做什么的，累不累？时间长不长？适不适合老年人做？” 我看着她期待的样子，就显得很心酸 , 我说：“苦力活 , 每天都要忙到半夜，我干不下去了 , 已经不干了。” 刘阿姨听了，脸上立马露出来一丝失望的表情 , 可是很快她又不好意思地说：“阿飞啊，你，你手里还有钱吗？” 我皱起了眉头，下意识的摸了摸口袋，刘阿姨立马抓住了这个细节，她说：“借。。。借我点吧，我。。。一定会还给你的。。。” 我看着她着急的样子，心里就很踌躇，我不知道该不该借她，钱对我来说意义不大 , 可是，如果我借给她，是不是在他们悲哀的生活里捅刀子 , 我这一点钱救不了他们，反而会让她们更痛苦。 刘阿姨看我无动于衷，就苦苦哀求，说：“阿飞啊 , 我知道你是个好人 , 我儿子又。。。犯了 , 我就这么一个儿子 , 你行行好，借我点钱，要不，借我点货也行。” 刘阿姨退而求其次的表情很生动，我低下头，我说：“我没钱。。。” 我借钱给她就是害了她，就是在把她儿子朝着死亡深渊里面推。 刘阿姨很生气，立马说：“你这个人啊 , 不知道感恩 , 你刚来的时候 , 饭都吃不上 , 我那么照顾你 , 哎，在我这么困难的时候 , 你都不帮我一把 , 指望不上，对你再好也都指望不上。” 刘阿姨说着就失望的朝着自己的家走，我看着她的背影 , 她还气愤的使劲打自己的手 , 似乎很后悔给我做东西吃，那种样子 , 真的让人有些不忍心再看下去。 我们的成长与未来 , 我们的父母到底扮演了什么角色 , 起到了什么作用，以及是好是坏，我搞不懂 , 这是一个谜一样的问题。 我把门关上 , 走出去，在屋子里躲久了 , 我希望看看外面的世界，我走到老街口 , 看着那条流浪狗趴在包子铺前，看到我来了，摇动了几下尾巴，之后就再也没有什么动作了，像是两个不认识可是见过几次的人，再次相遇之后，礼貌性的打招呼。 我蹲在地上，包子铺今天没开，我看着店门上贴着纸条 , “家主有喜，停业三天。。。”我苦笑起来，摸着流浪狗 , 它下意识的抬起头，在我的手上添了几下，然后又低下头。 我说：“我们这几天要挨饿了。” 它甩动了几下尾巴，似乎同意我的话 , 我觉得它很有意思 , 似乎能听懂我的话似的 , 我问它：“都没有东西吃，为什么你还要在这里趴着？你不去到垃圾桶里找点吃的吗？你不饿吗？” 它没有回答我 , 只是安静的趴着，我笑起来，我知道得不到回应，可是还是很开心能跟它说话，因为它不会对我有任何危险，不会给我带来伤害，也不需要回答我，跟我讲道理 , 而且 , 它听完就忘了。 我说：“你这辈子就打算这么过吗？我听说你以前有一个很有钱的主人，难道你没有想过要再找一个有钱的主人吗？” 它抬起头看着我 , 舔着我的手 , 我笑了起来 , 使劲的把它的头按下去，而它似乎也乐于我的抚摸 , 接受我。 我说：“作为狗 , 你比人聪明，你知道没有选择，你也知道 , 没有人会给一只流浪狗新生的 , 哪怕你以前再怎么名贵，有一个多么好的主人 , 现在你只是一条流浪狗 , 安于现状维持现状已经是极大的幸事了 , 我们都一样，可是我比你幸运，我有重生的机会。” 我看着天空的太阳 , 我很清楚我要什么 , 我也很清楚我为我想要的东西怎么拼搏，可是我羡慕这条狗 , 它不用有我那么多烦恼。 我在想，如果我破了案子 , 得到了新的身份，那么我愿意给它一个重生的机会，当然我可能没有那么有钱，不过我可以带着它在大山里种茶叶，带着它在山里打猎，可以跟它一起在山里自由的奔跑，那种生活也很满足。 幻想让我内心的欲望膨胀起来，想要抓住那虚幻，可是当我觉得我要触及到那美好的时候。 我的手机响了。 我接了电话 , 我说：“喂。。。” “明天我们会去寻甸县七星镇做义诊，我给你们叫了一辆顺风车，车费你们自己处理。” 我说：“知道了邵医生。” 我说完心里就很难受 , 我心里有很多话想要说，我说：“邵医生，你做这些事，如果被别人利用了，你会生气吗？” 邵医生说：“利用？利用我做什么？我只是做我觉得应该做的事情 , 至于其他的事情 , 我也管不着。” 邵医生说完就挂了电话 , 我握着手机 , 看着外面的太阳，很炙热，他们绝对是利用义诊作为运毒的渠道，而且他们也完全清楚邵医生在医院的体系外做这些好事。 我很怀疑是邵医生的父亲在利用邵医生，因为只有他清楚邵医生在私下里做什么，我咬着嘴唇，这一次，我想要抓住证据 , 想要把这一切罪恶都给揭开。 邵医生这样的人不应该被利用 , 她的好意不应该被那些魔鬼当做牟利的工具。 我低下头 , 看着流浪狗 , 我说：“我喜欢你的安静 , 我应该像你学习，我应该更加的沉默 , 我应该收起来自己的私心 , 也不应该带有任何情感去面对任何人，好人肯定有好报，是不是？” 它依旧闭上眼睛，我觉得很有意思 , 它似乎很嫌弃我的唠叨 , 我没有再说什么，站起来 , 拿着手机给王艳打电话 , 我说：“医院安排义诊了。” 王艳说：“来之前周子玉住的社区找我。” 我挂了电话站起来 , 看着天上的太阳，它刺的我眼睛无法睁开，可是我依旧看着他 , 我说：“是时候让你的温度把那阴暗潮湿的污秽蒸发掉了。” 周子玉住的社区算是烂尾楼 , 昆明有很多城中村，每一个城中村都是违法生意的聚集地。 我到了社区之后 , 看到了王艳，她在等我 , 见到我，就朝着我摆手，我走过去，她主动拉着我的手带着我上楼，这种身体上的接触与情感的变化，让我内心无法接受。 我也没有抗拒，忍着心里的别扭。 王艳带我上楼，来到了楼上的房间里，我闻到了浓重的烟味 , 房间里比我想的要干净，可是味道，真的很难闻。 我看到周子玉坐在沙发上穿着睡衣 , 又瘦了一圈，她看着我，说：“邵医生打电话来了是不是？” 我“嗯”了一声，我说：“是的，明天他们会有义诊 , 还给我们定了顺风车 , 可是需要我们自己付钱。” 周子玉点了点头 , 跟王艳说：“艳姐 , 给我来点呗，我有点紧张，我害怕。。。” 王艳摸着周子玉的下巴，她说：“别紧张，放心，一切都安排好了，只要你不慌张，一定会没事的。” 周子玉嗯了一声 , 可是还是坚持说：“艳姐 , 给我点 , 我害怕明天会来瘾 , 到时候坏了事就不好了。” 周子玉很坚持 , 我坐下来看着她，我心里很不理解 , 人性的欲望到底有多残酷 , 她怀孕了，可是她丝毫不在意一个生命，她依旧我行我素的想要满足自己的欲望 , 哪怕自己的欲望会杀死 , 会残害自己身体里的生命，可是她就是不在乎。 王艳沉默了一会 , 然后走到房间里当我看到她出来的时候 , 手里多了一个自封袋 , 她说：“上次剩下的。” 周子玉接过来之后，很兴奋，她说：“艳姐 , 我们一定会成功的 , 一定会成为有钱人的，没有人再敢看不起我们 , 我们一起来助助兴。” 周子玉说着就开始卷，她给王艳递过去 , 可是王艳立马阴沉着脸，没有接，周子玉微笑了一下，又回头看着我，我看了王艳一眼，她的眼神带着告诫。 我没有接，而是摇头，我说：“明天有大事，我要保持清醒。” 王艳对于我的话露出了很满意又欣慰的表情 , 对于我跟周子玉的态度，王艳也发生了极大的转变。 王艳不在乎周子玉，她的死活王艳不在乎。 我感觉王艳越来越在乎我 , 对于情感微妙的变化，我捕捉的很准，我从她的眼神里明显的捕捉到了一丝爱意。 可是我很害怕这种情感越来越深。 这一定对我是一种伤害。。  第三十二章：罪恶车厢 周子玉已经到了一种让人害怕的状态，她的瘾很大，在要执行任务的前一天晚上 , 居然要求吸食毒品助兴，我知道新世界的危害很大，比一般市面上的毒品的纯度高很多。 我有一个很大的疑问，为什么在拿到货之后不进行降纯 , 如果把纯度降低的话 , 就算价钱会降低一下 , 可是依然能赚双倍的价钱 , 这种纯度，市面上是没有的。 这是我一个十分疑虑的地方，如果是为了钱的话，显然降纯的方式会赚更多的钱。 还有另外一个疑问，那就是钱到底是怎么处理的，他们交易是人货分离，钱款分离的，拿货的永远都是马仔 , 钱也不会第一时间支付 , 而是以年为结算单位 , 这种方式很安全。 可是有一个点很难确定 , 他们是怎么把钱给洗干净的 , 我们不一定要死死的盯着货，还有渠道 , 我们也可以盯着钱 , 这么一大笔钱想要洗干净，绝对不是那么简单的。 早上的太阳刺的眼睛疼，王艳走到我身边 , 拍了我一下 , 我回头看了一眼，她严肃地跟我说：“不要多说话 , 不要做多余的事情 , 义诊发放的捐助品 , 要拿足够，记住，一定要拿红色标记义诊捐助品 , 不要拿错了 , 如果拿错了，我们可能都没命了。” 我听到王艳的话就皱起了眉头，我说：“什么标记？” 王艳笑了一下 , 伸出手，他撩起来胳膊 , 在她的胳膊上有一个红色的纹身，是一只有翅膀的飞马，这马我像是在那里见过，可是又一时间想不起来，红色的袋子，我想起来了，王玲之前用来装货的袋子也是红色的，在上面有一个圈，里面就是一只飞马 , 这个飞马一定有什么意义，之前的我们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毒品还有人身上，却没有在意到包装袋 , 真是一个巨大的遗漏。 王艳说：“一定要拿对了，这是我们的东西，如果你拿错了，后果是不堪设想的。” 我点了点头 , 心里牢牢的记下来那个标记 , 我转身看着外面的太阳 , 他们的拿货方式并不是一尘不变的 , 显然王玲在医院的事情已经被他们知晓了，所以他们改变了发货的方式，不过有一点可以确定的是，他们所有的发放渠道都是围绕着医院，义诊来进行的。 利用救人者的行迹来行恶毒的事，真是可耻。 王艳看了看时间，说：“我等你回来。” 这个时候周子玉走了出来，她显得很疲倦 , 眼皮锤着 , 没有精神 , 打着哈欠 , 头发乱糟糟的 , 看上去犹如行尸走肉一般。 王艳说：“收拾一下，好好做事 , 这笔做成了 , 大家都有一笔巨款拿。” 听到王艳的话，周子玉也像是来了精神一般，她走进厕所开始收拾自己 , 我在外面等 , 过了半个多小时，周子玉走出来了 , 她像是变了一个人 , 画了妆之后 , 她看上去更加精神了，可是眼睛里依旧没有任何神采。 我们到了楼下就看到了顺风车在等我们，我们去核对了之后 , 就上了车 , 司机是个五十多岁的中年男人，不善言辞 , 我悄悄的记下来车牌，还有司机的面容。 我怀疑这个人是帮助拿货的司机。 “你们去寻甸干什么？那地方穷的叮当响 , 全国十大贫困县之一。” 司机一边开车，一边问着，我没有回答，心里略微失望，从司机问话的内容跟语气来说，他应该不知道目的。 周子玉说：“我老家那里的，回去做孕检。” 司机说：“噢，做孕检啊，花点钱在第一医院做就行了 , 来回折腾多累的慌。” 周子玉笑着说：“我要是不折腾，你能赚这趟钱？” 司机笑了一下，说：“那是，这是我的名片 , 你收一下，你下次要是在用车，就找我。” 我把名片接过来，看了一眼 , 只是一张简单的名片 , 看来这个司机真的不知道这次的目的 , 我深吸一口气 , 很失望，如果他也是贩毒的参与者的话，那么调查的线索就很多了。 寻甸县在那，我也不清楚，不过听司机的口气应该不难知道，那地方很穷。 我闭上眼睛，装作睡觉，这件事我没有急着通知柴晴 , 我需要先摸清楚线索 , 然后在回去汇报 , 把所有的线索都集中起来再看看有没有突破口。 车子上了高速 , 开了二十分钟就下了高速 , 然后上了柏油路，里面还算是平整 , 乡镇的住房构建比较随意 , 没有什么规划，越开，农村的面貌就越清晰 , 整个路程大概八九十公里 , 路程并不算是长。 车子在河口居民委员会乡镇卫生院的门口停下来，我在车里已经能够看到昆明第一人名医院的义诊车了 , 一共三辆 , 医护人员很多 , 来进行义诊的人也很多，现场有些混乱。 司机说：“现在政策好啊，各大医院都会下乡义诊 , 还发卫生用品 , 就是没素质，你看看这些农村人 , 一点排队意识都没有，乱糟糟的。” 我们没有理会司机的抱怨 , 而是下车，朝着院子里面走，我看着四处的环境，很简单医院，三层楼，环境打扫的很干净，条幅也挂了起来。 “热烈欢迎昆明市第一院领导专家进行免费义诊活动。” 活动是好的活动。 可是有人利用这种好事来做毒品交易，真的是一种讽刺。 医院门口几乎都是老年人排队，孕妇占座 , 乱糟糟的，你一言我一语的，让人有些烦躁。 我看着七八个医生坐在桌子前在进行普通的检查 , 检查好了之后他们就会去到里面进行仪器检查，我看着从里面出来的人，手里都拎着几个袋子，里面装了很多东西 , 我想这应该就是义诊捐助品。 我想到了这里 , 立马走到门口 , 靠在墙壁上 , 观察每一个从里面出来的人，突然，我看到了一个女人，她手里拎着的红色的袋子上有一只飞马，我看着她的胳膊，上面有很多针眼，我可以确定，这个女人是个烟鬼。 她的表情跟周子玉差不多 , 无神 , 没有灵魂 , 像是一具行尸走肉 , 整个人都懒懒散散的 , 在一个男人的搀扶下离开医院，我看着那个女人上了摩托车 , 她们若无其事的离开了 , 我把摩托车的拍照记下来，从他们从容娴熟的程度来看，他们应该不止第一次交易了。 根据柴喜提供的情报 , 拿货的人跟上线是不认识的 , 不过有一点我可以很清晰的知道，他们拿货用的几乎都是瘾君子。 “哎，你干什么的？” 我听到一阵严厉的声音 , 回头看了一下 , 看到了邵伯雍 , 他极其愤怒的说：“看到没有，男士止步，你在这干什么？这里面有妇女在检查，你在这里看什么？” 我抬头看了一眼 , 看到了牌子 , 这里是妇科检查室，我立马低下头准备走 , 邵伯雍立马拉着我，他说：“我见过你 , 你是这个县的人吗？你户口本拿来我看看。” 我心里有些紧张，没想到遇到了这个麻烦，我说：“又没说要带户口本。” 邵伯雍的表情十分严厉，让我看着有些心惊胆战的，他刚想说什么，我看到邵美华从检查室里走出来，她看到我们之后，就说：“是我的病人。” 邵伯雍十分生气，他说：“你的病人？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干什么 , 我们虽然是义诊，可是是有规矩的，不是什么人都能接受免费义诊的 , 你做这些事没有意义，你帮一个人，你能帮所有人吗？一天到晚正事不做，就做这些瞎事。” 邵美华的表情并没有太大的变化 , 不过我从她微微发抖的身体来看 , 她在内心上应该十分的愤怒。 邵伯雍说：“行了 , 工作吧 , 今天的人有些多，他们排在最后。” 邵伯雍说完就朝着后院去，我低下头，松了口气，如果被邵伯雍给扣下来，估计我的任务就危险了。 邵美华低下头，楞了，我看着她失落的神情 , 我就说：“对不起邵医生。。。” 邵美华微笑着抬起头 , 撩起来头发 , 说：“去排队吧。” 她的笑容很美丽 , 那种把所有怨气都收藏在自己心底 , 不给任何病人负面情绪的做法，真的让人敬佩。 我没有在多看 , 而是朝着排队的地方去 , 我站在后面排队，前面有七八个人，我估摸着一个小时后会轮到我。 我依旧注视着那道门 , 每一个领取义捐物品的人 , 我都会注视着，看着他们的红色袋子上有没有“飞马”。 时间慢慢的过去 , 检查的人越来越少 , 轮到我的时候 , 我就把周子玉叫过来，周子玉百无聊赖的坐在椅子上接受检查，对于她来说 , 只是走一个流程而已。 这个时候我看着邵美华从检查室里走出来 , 朝着后面走了过去，她的样子感觉很着急 , 也慌慌张张的，像是遇到了什么事一样。 我立马走过去 , 不知道邵医生需不需要帮忙，朝着卫生院的后院去，后院很安静，停放着一辆车，车里面放的都是义捐的物品，我悄悄的走到车窗前，朝着里面看了一眼，我一看，吓了一跳。 邵伯雍在里面 , 他手里拿着一只针管，里面还有慢慢的注射液，当我看到这个画面的时候 , 我整个人都愣住了。 突然，邵伯雍猛然回头看着我，当我的眼神跟他的眼神对撞的时候。 这名严厉的医生突然像是变成了野兽一样。。 要把我给撕碎了！  第三十三章：对爱是一种亵渎 我身上在冒冷汗，我似乎发现了什么证据，我一直都在怀疑他 , 可是没有证据，在这一刻，我发现了证据。 那细小的注射器里面的液体，一定是毒品。 他的眼睛也恶毒的盯着我 , 让我浑身冒汗 , 那种恐惧是发自内心的 , 我知道 , 在他的手上已经消失了好几条人命。 他并不认识我，即便是他是给我放货的头目，可是他并不知道我的身份，那眼神怎么看都让我觉得恐惧。 我们两个对视了几秒钟，他猛然拉开车门，愤怒地说：“你来这里干什么？这里是医护专用休息车，你怎么可以进来？” 他暴跳如雷，像是被人发现了某种不可告人的秘密似的，那种暴躁让人惶恐。 我咽了口唾沫 , 我说：“我。。。我来找邵医生。。。到。。。到我们了。。。该我们检查了。” 邵伯雍很愤怒 , 说：“到你们了又怎么样？医生也是人 , 医生也是要休息的 , 你急什么？你等等就是了？给我滚出去 , 滚。” 我听到他的话之后，转身就走 , 我没有半分犹豫 , 刚走到门口，我突然看到从休息室出来的邵医生，他手里拿着扎条 , 看到我之后 , 又看了看站在院子里的邵伯雍，她的脸色十分的难看。 我没有说什么 , 快速的离开院子 , 当我走出后院的时候 , 我擦了一把脸上的汗，我看了一下手掌，都是汗 , 我心中现在不知道是什么一种心情 , 紧张，兴奋。。。 我不知道 , 就是心脏跳动的太快了，我知道我发现了 , 某个人的秘密，果然是他。 周子玉站在门口，问我：“你去那了？” 我说：“没去那。。。” 我看着邵医生回来了，她心情很不好，一直低着头，走进检查室之后，说：“进来吧。” 我立马拉着周子玉进去，我们两个走进去之后，邵一声说：“躺下来吧。” 周子玉躺在椅子上，撩开衣服 , 邵医生开始为她做检查，我看着邵医生，心里很惋惜 , 如果她知道自己的父亲是一个毒贩，一个杀人犯，一个利用她的关系在进行贩毒的话，她会是一种什么心情？ 虽然每次见到他们的时候，都是邵伯雍在骂邵医生 , 可是我从邵医生的眼神里看到了一种寻求认同的感觉 , 邵医生在内心上很想寻求到自己父亲的认同 , 她在乎自己的父亲。 我真的无法想象到邵医生知道自己父亲真实面目之后的世界会不会崩塌。 邵医生拿出来纸巾放在周子玉的肚皮上 , 说：“总体来说，发育正常，不过我从你身上闻到了浓厚的烟味，如果你不珍惜你自己的命，也考虑一下孩子。” 周子玉擦掉肚皮上的药膏，把衣服放下来，她笑着说：“知道了邵医生，谢谢你，我们可以走了吗？” 邵美华看都没看周子玉 , 而是说：“去领医院和社会人士提供的义捐物品吧。” 周子玉点了点头 , 我拉着周子玉就从旁门走了出去 , 在另外一间房间 , 我看着桌子上放了很多红色的袋子 , 都是红色的，里面的物品都是按照规格包装的 , 我走过去 , 在桌子上扫了一眼，看到了带有飞马标记的袋子，我把带子拎起来 , 可是很重 , 足足有二十公斤左右，这比我想的要沉的许多 , 而且我可以确定 , 比之前的那名孕妇拿的要重。 我把带子托起来 , 朝着外面走，我现在必须要尽快离开这里，我们走出去之后 , 外面还陆陆续续有人来 , 我看着哪些人，完全没有人注意我们 , 也没有任何人知道这里刚刚发生了很多次的毒品交易。 这世界，就是这么神奇。 我拉着周子玉朝着外面走 , 来到顺风车边上，跟周子玉一起上车。 司机说：“结束了？还顺利吧？” 周子玉喘着气说：“还顺利，一切都好，回去吧。” 司机点了点头，把车打着火就离开了卫生院，我死死的抱着这个红色的包裹，看着邵伯雍从后院走出来，他的身影渐渐消失，我咬着牙 , 你这个蛀虫，终于逮到你了，所有的罪恶 , 你都会在审判席上审判。 我皱起了眉头，突然发现车子没有按照之前的路走，没有上高速，而是走了小道 , 这条路都是水泥路 , 不是很宽 , 只有一车道 , 两边都是农田。 我心里很疑惑，我问：“为什么不走之前的路？” 司机说：“给你们省点钱啊，上高速要收钱的，走坝子一样的，耽误不了多久。” 他的话让我内心产生了十分浓厚的疑心，我看着外面的路，几乎都是坝子路，外面的太阳十分的大，路上没有一个人。 我觉得这个司机不简单 , 应该不只是单纯的司机那么简单。 我想起来了菜头的话 , 每一个毒贩都是能拿影帝的演员 , 我之前差点就被这个司机给骗了。 我试探的问：“这条路那么窄 , 又没有路基 , 周围都是河，要是开到水里了 , 都没人能救。” 司机笑了一下 , 说：“我也不想走这条路啊，给你们订车的人，指定了要走这条路 , 说能给你们省钱 , 说你们很不容易，那我也只好走了 , 要不然投诉我绕路 , 我就麻烦了，是不是？” 司机的话又让我迷惑了 , 是邵医生要他走这条路的，目的是给我们省钱？ 高速费也要不了多少钱，不过我却放下了疑虑，或许在邵医生心里 , 我们是连那十块钱都没办法挥霍的人 , 确实，对于周子玉这种人来说 , 别说十块钱，有一块钱都会用在吸毒上。 车子在坝子上开了一个多小时 , 很安全的进入了昆明市区，那条小路在进入省道的时候，只遇到了几辆三轮车，其他的几乎什么人都没遇到，更别说是警察了。 车子停在了昆明大道的路边，司机跟我说：“一个小时五十，三个小时，一百五，过路费油费八十 , 收你两百好了，下次有事直接打我电话，好说吧？” 我从口袋里掏出来王艳给我的钱，交付了司机 , 然后拎着东西，拉着周子玉准备要走的时候，我看到了王艳的三轮车在路边，她朝着我们招手 , 我们快的跑过去 , 我跟周子玉坐进去 , 关上门之后 , 王艳就开着车走了。 结束了，这场交易就这么结束了，没有任何危险，比我想的要安全的多，很顺利，我内心十分的愤怒。 这些人确实都是高智商。 谁会怀疑到义诊？谁会怀疑孕妇？谁会相信有人利用义捐的物品进行贩毒？ 这些人就是利用了别人的善意，利用了公益来贩毒，真的是丧心病狂。 车子开回了小区 , 王艳把车子停好 , 我们下车 , 拎着东西上楼 , 来到了楼上 , 我把东西放在桌子上，王艳很开心的打开包裹，问我：“路上没有遇到盲查的吧？” 周子玉笑着说：“连警察都没遇到 , 很安全的 , 艳姐，这批货值多少钱？” 王艳打开包裹，把里面的包装盒拿出来，我看着上面写着毓婷的标志 , 是避孕药。。。 王艳把一个个盒子拿出来 , 打开之后抽了一版，里面都是用自封袋压缩好的白色粉末 , 纯白的。 我深吸一口气 , 这些人确实是聪明到可怕 , 利用义诊的名义进行贩毒，用孕妇和避孕药进行伪装，而且运输路线也十分的安全 , 找的是老司机 , 知道路是怎么走，一路上完全避开了所有的盲查 , 检查，甚至连警察都没有遇到。 可以说是完美。 可是有一点让我很怀疑 , 邵医生指定了那条路，为什么她要指定那条路？ 司机说是省钱。。。 或许有人说谎了，我是偏向司机说谎的，邵医生不可能做出来这种事，而且，我更愿意相信邵医生真的是为我们省钱。 王艳说：“这批货要全部卖出去了，得两千多万，我们每个人都能拿一百多万，够你们花一辈子了。” 我蹲下来，将白色的自封袋拿起来 , 很沉，柴晴跟我说过，这是最精纯的四号 , 纯度在百分之九十八以上，价格很贵，根据他们的了解是五百块一克，可是真实的价格要乘以二 , 因为在购买之前 , 要收一半的订金 , 所以别看只有二十公斤 , 总价值能达到千万，我深吸一口气，这真的是白黄金，比黄金还要贵。 周子玉很兴奋地笑起来，伸手拿起来一包，打开了之后，想要抽，可是王艳狠狠的抽了他一巴掌 , 打的周子玉很错愕。 王艳说：“不要碰我的货 , 我给你的时候你才能要。” 王艳说着就痛恨的把所有的货都收起来 , 周子玉很害怕 , 她说：“艳姐你别生气 , 我，我只是忍不住了 , 想要来点 , 这么多货，我抽一点看不出来的吧。” 王艳说：“别跟我废话，从今天起 , 你要在这里养胎 , 我会给你的，每个月完成一次 , 我会给你一万块 , 还有五包 , 记住了，没有孩子，你就没用了。” 周子玉点了点头 , 王艳跟我说：“你先回去 , 我会进行联系的，要散货的时候我会叫你的。” 王艳说完就抽出来一包 , 她很犹豫要不要给我，我从她的眼神里看出来了犹豫。 她想了很久之后 , 还是把一包塞到我手里，她说：“偷偷的散，价格可以便宜点，别被抓住了，十一提成，省着点抽。。。” 周子玉很愤怒，说：“艳姐，我跟你那么久，我那么听话 , 凭什么。。。” 王艳瞪了周子玉一眼，又狠狠的打了周子玉一巴掌，王艳这个时候表现出来的统治力让人有些错愕。 我看着周子玉 , 她真的很不服气，可是只能低头忍受着。 我没有多说什么，转身就走，我很害怕。 当我接触的越深 , 我越恐惧这些。 更害怕在这个地狱里会有人爱上我。。 那是对爱的一种亵渎！  第三十四章：巨大的灾难 黑暗的剧场里，播放着那看上去残忍的一幕，汉尼拔医生杀人也那么优雅 , 那些想要抓住他的人，死于他的刀下，却得不到同情。 这世界上有些罪恶，是没有办法得到原谅的 , 那些利用别人善良行径来行恶的人 , 即便是法律审判他们 , 也无法让人原谅。 柴晴的脚步声又快了些 , 像是加速在行走，我计算着时间，比以往落座的时间提前了五秒钟。 她坐下来之后，就问：“进行的怎么样？” 我说：“很顺利，顺利的让人有些难以相信。” 柴晴打开录音机，我们每次的谈话她都会录下来，每次我们结束之后，她都会一遍又一遍的听我们之间的谈话，然后寻找细节。 柴晴说：“具体的说说吧 , 过程 , 你的感想 , 还有你的疑问。” 我说：“他们的发货渠道不是固定的 , 可是他们一定是利用医院进行的 , 我先不说今天的结果，我先说说我今天看到的 , 在义诊的时候 , 我在医生的后院休息车里，看到了邵伯雍拿着注射器，我怀疑他在进行注射。” 柴晴很惊讶 , 她说：“如果真的是邵伯雍 , 那可真的是一件惊天的发现，新世界也被称之为五号 , 比世面上的四号还要纯百分之一 , 十年前就有关于新世界的传闻 , 因为新世界的纯度太高，它的供给链就不在下层社会，而是在高层社会发展的 , 不过被专家给否认了 , 认为不可能出现这种高纯度的海洛因。” 我低下头，我说：“你的意思是 , 五号确实存在，而且 , 已经过了十年，无论从生产还有销售，都已经到了一种成熟的阶段，可是，根据我这么长时间的观察来看，我能接触到的货，都是销售给底层人物的，我还真没有接触到所谓的高层。” 柴晴没有回答我，她的眼神凝聚起来 , 似乎像是抓到了什么，可是还是没能抓住重要的点。 柴晴随后就显得很苦恼，她说：“还差一点 , 还差一点我就可以抓住某些重要的信息了。” 我说：“有件事很重要，我在昆明呆了很久，在来昆明的各大公路，还有小路 , 都会有民警稽查 , 可是这次我们回来的路上 , 完全没有任何人稽查 , 连警察都没有遇到，他们对于稽查路线似乎很熟悉。” 柴晴低下头，用手指戳着自己的太阳穴，她说：“不可能，有些稽查路线，连内部警察都不知道，他们怎么可能避的开？” 我把手里一包粉拿出来，我说：“这就是证据，他们利用孕妇义诊的方式 , 向孕妇发放计划生育用品 , 避孕药避孕套之类的 , 他们把避孕药经过改装 , 每一盒避孕药里面都会装一袋粉 , 邵伯雍拥有绝对的信息，他有绝对的权利安排这一切 , 所以 , 反向推测，邵伯雍有很大的嫌疑。” 柴晴把自封袋接过去，眯着眼看了一下 , 说：“是四号还是五号 , 我需要回去仔细检验，你说的线索 , 我们会详细研究的 , 我们内部的稽查路线 , 还有设置关卡的点似乎出现了漏洞。” 我点了点头，我说：“对了，还有一件事 , 这次发货显然与以往不同 , 不仅仅是我们拿货，还有其他的人在拿货 , 我在门口观察了很久，拿货的清一色的都是孕妇 , 有男人陪同，跟我一样，这是我记下来的摩托车牌照，还有拉我们的司机的车牌，我觉得，可以从他们身上下功夫，尤其是司机，如果他是参与运毒的人员之一，那么我们就可以通过他多一条前进的线索。” 柴晴把我提供的线索都记录下来 , 说：“现在有关系的点就是，医院，医务人员 , 孕妇。。。” 我立马想起来了什么，我急忙说：“还有一个点，他们有特殊的辨别标识，所有的拿货人员 , 都是用的红色的包装袋 , 就是上次抓到王玲运货的那种袋子 , 上面有一匹飞马的标志 , 这个标志在王艳的身上有纹身，很重要。” 柴晴立马打开手机相册，从里面翻找有关那个包装袋的照片，她找到了照片之后，很疑惑，她说：“这是一种礼品包装袋，不是很大，半个立方的空间 , 上面的飞马也并不是什么特殊的标记 , 而是昆明有名的金马神话传说 , 与之对应的是碧鸡 , 在昆明把他们叫做金马碧鸡 , 与之有关的就是金马碧鸡坊，这是昆明人尽皆知的事情，在这个案子里会有什么联系呢？” 我听着就皱起了眉头 , 我说：“一定有重大的关系 , 否则，王艳也不会把她纹在身上了，可是有什么关系 , 我想王艳自己也不知道 , 只是将他当做一个标记吧。” 柴晴说：“这个案子是绝对的高智商犯罪，世面上流通的毒品 , 一号二号三号最多 , 四号非常稀少 , 国内能生产的总量不超过百分之十，五号就更少了，光是提纯的技术就不是一般人能接触的到的 , 能够做到这种精度提纯的人 , 绝对是拥有博士以上学历才能做到的，我们必须要抓住他们 , 越是这种聪明的人，给社会带来的危害就越大。” 我点了点头 , 我说：“能不能从仪器上入手？能够进行这么精纯度提纯，使用的仪器必然是非常先进的，而且，有没有可能你们的判断出现失误了，这些货其实就是在国内生产的。” 柴晴深吸一口气，说：“这个案子我们掌握的太少了，我们的海关，边检在这十年里，搜查到的四号 , 绝大部分都是从金三角过来的，有关于五号的搜查为零，所有的有关于五号的案件 , 都是从吸食者身上发现的，所以，五号到底是国内生产的还是国外生产的，我们并没有一个定性的说法。” 我挑起来眉头 , 我说：“不专业。。。” 柴晴微笑了一下 , 她低下头 , 说：“专业？什么是专业？当年海洛因也还是医学药品呢 , 这世界没有绝对的专业，一切，都只不过是上帝造成的意外而已。” 我听到了柴晴的话，瞥着嘴，突然柴晴像是抓到了什么，她说：“海洛因曾经被当做药品滥用过，可是因其隐藏的危害较大，国家开始逐步控制 , 而目前 , 临床上基本不会将海洛因作为药品 , 因为风险高 , 可是这不代表绝对禁止 , 依然还有少量的吗啡生产使用，五号是基于四号提纯出来的 , 这么精纯的提纯 , 也一定需要极为精密的仪器才能做到。” 我听着就恍然大悟，我说：“医药公司。” 柴晴笑起来，笑的很开心 , 她说：“病人 , 医院，医药公司 , 这三者是无法分割的 , 医院的医生对于病人的信息知道的十分详细 , 他们利用有吸毒史的孕妇进行销售，拿货，控制 , 等等。。。” 柴晴说着 , 就有些失望了，她说：“可是还有很多疑点我没办法摸清楚 , 比如，如果他们已经在组织上有一个十分精密的团伙了 , 为什么还要以快递站的方式卖货给下层吸食者？如果是为了赚钱的话，他们可以利用手头上的信息，直攻上层社会的人就可以了。” 我趴在椅子上，我们刚刚得到的一些猜想因为与现在的证据所冲突，不得不陷入停滞状态。 我说：“把邵伯雍抓回来问问不就可以了？” 柴晴皱起了眉头，说：“有些难，邵伯雍的身份，还有事件的保密性，都必须要做到严格 , 如果正大光明的抓邵伯雍的话，以他的身份，一定会见报的 , 我相信，按照他们组织成员的智商，一定会知道邵伯雍暴露了，如果这样的话 , 我们好不容易查到的一整条线都会断。” 我看着屏幕上的画面 , 我说：“他如果自己注射的话 , 那么不管是尿检 , 还是血液检查应该都能检查的出来，他今天就绝对有注射，所以，如果他自己开车被交警逮到的话。。。” 柴晴微笑起来，说：“你真的很聪明，如果我们以交警部门对他进行危险驾驶罪逮捕，然后进行突击审问，会省掉不必要的麻烦 , 在这个过程中 , 我们会向法院申请搜查他的办公室以及私人住址的权利 , 不需要人赃并获 , 只要查到一些有用的信息就可以了。” 我点了点头 , 是这个道理，这个案子 , 重要的不是人赃并获 , 而是信息，我们对这个案子的信息知道的太少了，邵伯雍在他们组织内的地位一定不低 , 肯定比柴喜高 , 他负责整个昆明的发货中转联络以及安排工作，是一条大鱼 , 他身上的信息一定是海量的。 柴晴问我：“还有别的信息吗？” 我说：“占时想不到了 , 不过有件事我不知道该不该对你说。” 柴晴很严肃地看着我 , 她说：“不要对我保留任何秘密，有任何线索跟信息，都要及时的告诉我 , 每一个细节 , 都有可能是破案的重大线索。” 我看着柴晴严肃地样子，我问：“如果有个罪犯爱上你，你该怎么办？最后你还会不会亲手送她上审判席？” 柴晴意外的看着我 , 她皱起了眉头，感觉到了极其危险的气息 , 我也觉得很危险，所以我才害怕。 我的内心很坚定，可是还没有到坚如磐石的那种状态。 我看着汉尼拔医生坐在飞机上，他的一只手上缠着绷带。 他为了爱情，砍断了自己的手。 我也很害怕我会败给爱情的那一瞬间。。 那一定是巨大的灾难！  第三十五章：黑夜闯入 柴晴没有回答我的问题，我也没有告诉她那个女人是谁，但是 , 我感受到了她对我的担心，而且，我们彼此都心知肚明这件事的后果。 我走在黑夜的昆明大道，来来往往的人群把闹市的喧嚣推上了一个高潮 , 坐在路边吃烤串的人扎堆 , 朋友之间一瓶啤酒 , 不管身份地位 , 都能吹个半天，这种生活很幸福。 在这个社会呆的越久，我越是能够感受到那种平凡的可贵，越是知道深山里茶农的纯洁。 我带上帽子，回到老楼，我看到周子玉站在门口蹲在，看到我来了，她立马站起来 , 似乎等了我很久似的。 我没有理她 , 而是直接开门 , 她紧接着就跟着进来了 , 我说：“你干什么？你男朋友住在里面那间。” 周子玉靠在门上 , 很生气地说：“我找你的，货呢？给我点。” 她说着就在我身上摸来摸去的 , 我一把打开她的手 , 我说：“你疯了？艳姐说了，别动她的货，你找死是不是？” 周子玉很气恼，她说：“没有我 , 能把货拿回来吗？都是我的功劳 , 凭什么不给我？快点给我，我受不了了 , 快点给我。” 我看着周子玉气恼的样子 , 我直接一把将她推开 , 我说：“滚，别让我动手。” 周子玉看到我一点情面都不讲，直接朝着我扑过来 , 像是疯了一样在我身上找 , 我猛然抬起手想给她一巴掌，可是当我把手抬起来的时候 , 周子玉立马强硬地说：“你打，你打啊 , 你有种你就打，我告诉你，我怀了孩子，如果我的孩子没了，你们就别想拿货了，到时候看谁死的更惨。” 周子玉要挟我的眼神很强烈，我的手最终没有打下去，周子玉立马像是得到了允许似的，在我身上不停的找 , 不停的找，可是她根本就找不到货。 周子玉愤怒地说：“到底再那啊，我受不了了 , 你给我点好不好？我求你了，求求你。” 周子玉说着就跪在地上凄惨的哭起来，她的哭声很大，我很担心被别人听到 , 毕竟她是陈振的女朋友 , 如果陈振知道她这么晚了跟我独处 , 要是发现了我们的事 , 会有很严重的后果。 我立马说：“别哭了。。。” 我说着将一小包粉拿出来，丢给了周子玉，她像是一只流浪狗一样，立马趴着把地上的粉拿起来，然后从包里面抽出来一包铝箔纸，直接拿着打火机点着了就开始吸。 她很急，她的瘾已经到了一种无法控制的阶段，她抽了之后 , 显得很满足 , 身体在抽搐 , 脸上的狰狞也变成了享受的笑容。 “咯咯咯。。。” 她的喉结里发出来古怪的笑声 , 这笑声像是鬼笑一样 , 让人觉得恐怖。 周子玉躺在地板上，说：“再给我点吧。” 我摇头 , 我说：“吸多了你会死的。” 周子玉突然诧异的问我：“我现在还活着吗？我是还活着吗？” 她的语气十分的夸张 , 那种质疑的语气，让我也不敢确定她是活着还是死了。 我看着周子玉，她十分明白自己生不如死 , 每一个烟鬼都十分清楚自己到底是人是鬼 , 他们对于自己的前途，人生 , 未来 , 都十分的清楚 , 可是，他没有任何能力去改变现状。 周子玉说：“我本来是云南大学的保送生，我成绩很好 , 上大学的时候 , 有一个富二代追求我，他每天都开跑车 , 穿衣服都是名牌，出入都是酒店 , 我被那种纸醉金迷给迷倒了，我以为他是真的爱我，我也为他而疯狂，我不在挑灯夜读，我不在努力追求我的学业，我知道他会给我想要的一切，可是，那种日子过久了，就会乏味 , 他总是在追求着无穷无尽的刺激，有一天，他拿了一包粉出来 , 他让我陪他一起吸，我没有任何犹豫，我想跟他一起快乐。。。” 我看着周子玉回忆自己以前的荣光，脸上的表情很美好 , 可是她很快就变得狰狞起来 , 她愤恨地的说：“那是一场从天堂跌落到地狱的宴会 , 我跟他都上瘾了 , 而且，他接触的人也越来越多，他不再爱我了，每次吸的时候，都会有三五个女人一起在，吸了之后，他就完全的放纵自己，当着我的面跟那些女人做 , 我很痛恨 , 我痛斥他 , 骂他 , 一开始他还跟我保证不会有下一次 , 可是渐渐的，他连骗我都懒得做了 , 终于有一天 , 他把我扫地出门了，好狠啊。” 周子玉的眼泪流了出来，我不同情 , 她即便是表演的再怎么悲惨 , 我也不能对她产生任何的同情心，不管故事是真的 , 还是假的 , 这都是她的人生 , 我只能做一只沉默的羔羊。 周子玉微笑了起来，笑的如鲜花盛开一样，她问我：“你想吗？如果你想 , 我现在可以陪你 , 我很想，很想快乐 , 很想飞舞，很想在云端漂浮着。” 我低下头看着周子玉放浪形骸的样子 , 这就是毒品的副作用，吸食过之后，会有性冲动，黄赌毒不分家，只要沾上之后，不管你以前是什么人，学霸也好校花也好，又或者是圣人，你的人格都会被扭曲 , 你不再是你，你是一只被毒品控制的小狗，他能让你疯狂 , 让你欲求不能，让你生不如死。 周子玉看到我无动于衷，猛然愤怒了，她说：“你看不起我？你是什么东西？你不过是个烂人，你凭什么看不起我？” 我看着周子玉发狂的样子 , 有些触目惊心 , 突然 , 门被敲的咚咚响 , 我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周子玉你在里面是不是？妈的，我听到你发浪的声音了，开门，你给我开门，袁飞，你给我开门，你居然敢搞我的女人，你给我开门。” 我深吸一口气 , 看着周子玉 , 她立马变得十分的恐惧 , 她害怕的不知道该怎么是好 , 我没有说什么 , 走到门口去开门，陈振站在门口 , 气急败坏，他指着我说：“你敢搞我女人？” 我说：“你神经病 , 不要乱说话。。。” “呕。。。” 周子玉猛然恶心的吐了起来，她急忙站起来朝着厕所去，我皱起了眉头 , 突然陈振抓着我的衣领 , 说：“王八蛋，你把我女人搞怀孕了 , 我草 , 我弄死你。” 陈振一点力气都没有 , 我抓着他的手，一个过肩摔，猛然把陈振给摔到在地上 , 摔的咚的一声 , 陈振疼的龇牙咧嘴，我掐着陈振的脖子 , 我说：“不要惹事。” 陈振很慌张，他说：“妈的 , 你搞我女人，还要我不要惹事？你有种，行，我不惹事，不过，你得给我点好处吧？给我五百块钱，或者给我点货。” 陈振的嘴脸很恶毒，他在乎周子玉吗？完全不在乎，他只是想用周子玉来换取一些好处而已 , 我很心累，我不想节外生枝，可是有些事 , 无法掩盖。 我没有钱，只有一些货，这些货是我用来欺骗王艳用的，就算我再怎么不想把货给卖出去 , 可是 , 我不能让王艳起疑心。 我从鞋袜里面拿出来一包粉 , 大概一克左右 , 陈振看到之后，立马兴奋了起来，他嘿嘿笑着说：“我草，你小子，现在居然自己卖起来了，你他妈的，你有财路了是不是？带我一起混啊，我跟你混 , 我叫你大哥 , 我女人你随便玩 , 只要有抽不完的货就好，有没有钱啊？” 我看着陈振贪婪的样子就很愤怒 , 我说：“滚。。” 陈振像是很丢面子似的 , 他站起来，说：“阿飞 , 别这么无情嘛 , 大家都是兄弟，我女人都给你玩了，无所谓的。” 我抓着陈振的脖子 , 直接把他丢出去 , 然后把门关上，我看着周子玉走出来 , 她很害怕 , 低下头 , 我咬着牙，听着陈振在外面叫骂了几句，然后就没有声音了 , 应该是走了。 我指着周子玉 , 我说：“你知道陈振是个人渣，他现在误会了我们之间的事 , 我相信，他一定会没玩没了的。” 周子玉愤怒地说：“你怕什么？他要是纠缠你 , 你杀了他就行了。” 我听到周子玉的话，十分的震惊，他是一个女人，就算对于陈振再怎么厌恶没感情，可是说一句杀了他像是流水一样随便，这种对于生命的漠视与无情，让人觉得冷酷。 之前她动情诉说自己的凄惨与现在的他对比，简直是一场无情的讽刺。 我打开门，想要周子玉滚 , 可是当我把门打开的时候，突然一把冷冰冰的枪口对准了我的脑袋，我下意识的回头看了一眼 , 当我看到站在门口的人，我后背不知觉的抽了一下，冷汗顺着我的脖子一下子就流了下来。 我缓缓的后退，几个人走进来 , 把门关上 , 他们看到周子玉之后 , 立马跑过去把周子玉给抓住 , 周子玉想要叫，可是被一巴掌打到了地上。 刘志成走进来，坐在沙发上，他的样子，显得有些落魄，头发不再那么油亮，身上的衣服也没有那么光鲜了，尤其是那双乌黑的皮鞋 , 也显得风尘仆仆。 刘志成看着地上的女人 , 说：“带进去。。。” 几个人立马拖着周子玉要进门 , 我知道刘志成是个畜生 , 我说：“他怀孕了，你能放过她吗？” 刘志成脸色变得很严肃 , 随后轻松地笑了一下，很认真的跟我说：“那味道一定更棒。” 我听着他的声音 , 内心一下子就爆炸了。。 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恶魔才能说出来这样的话？  第三十六章：恶魔在抽奖 “咕噜噜。。。” 水灌进我的耳朵里，鼻子里，呛水让我感觉到了巨大的痛苦 , 我抓着浴台的边角，用力反抗着身后的人，然而只是徒劳。 水中无法呼吸的我最痛苦的不是要饱尝死亡带来的恐惧，耳朵里听到周子玉的惨叫声才是让我最大的惶恐。 刘志成的残暴超越了我的想象 , 他如果是一个皇帝的话 , 一定是一个屠杀千万人的暴君。 在他走进我的视野的时候 , 我就知道他是一个能让人充分感受到痛苦的人。 折磨 , 痛苦的折磨。 当我失去反抗，渐渐接受死亡笼罩的时候，他们把我丢在地上，我使劲的咳嗽着，看着天花板。 我很怀疑我现在的人生，我产生了一个巨大的疑问。 “我在做什么？” 惨叫声停止了，然而施暴还在继续，我无法想象房间里的场景 , 我只知道 , 那一切必定是人间地狱。 我第一次产生了想要违抗命令的冲动 , 我想杀了那些人。 卧室的门打开了 , 我被拽出去丢在地上 , 我双手支撑着，想要爬起来 , 可是刘志成的人朝着我肚子就是一脚 , 我被踹的趴在地上，使劲的咳嗽起来。 我的头发被刘志成的人给抓住了，使劲的把我的脸抬起来 , 刘志成系好皮带坐在沙发上 , 他并没有得到满足，脸上的表情很难受 , 眼神也有些空洞。 刘志成俯下身体看着我，问我：“那对父女躲到那去了？” 我说：“不知道。。。” 刘志成并没有生气 , 靠在沙发上 , 看着天花板，他说：“我很欣赏你们老板，你们的货太好了 , 如果我们合作的话 , 一定能赚大钱，你可能不知道我刘志成是什么人物 , 我可以告诉你，我在昆明有很多顾客 , 把货交给我，能赚很多钱，这笔交易本来都要达成了，可是，警察来了。。。” 我看着刘志成笑了，脸上的笑容很恶毒，很快就变得麻木起来，他平淡地说：“你好像并不在乎你怀孕的女朋友啊，这个时候 , 你只有愤怒，你并没有心死的感觉？你没有爱吗？你还是人吗？你女朋友怀孕了，被别的男人上了 , 好多血啊，满地都是血，你怎么一点同情心都没有？” 刘志成的嘴脸让我愤怒，可是周子玉并不是我女朋友，肚子里的孩子也不是我的孩子 , 对于周子玉我只有同情 , 刘志成对于我的斥责我也不觉得羞耻 , 应该觉得羞耻的人是他。 我瞪着刘志成不说话 , 身体被人死死的抓着，刘志成想了一会，认真地说：“不想看着她死的话，就说吧，你只是个小杂碎，没有必要为了大哥之间的事而丢了命。” 我没有说话，我知道，我告诉他之后 , 我会跟周子玉一样 , 立马就没命了 , 这种狠毒的毒蛇不会不咬你的。 我必须想办法度过这个难关。 刘志成并没有着急 , 而是等着 , 给我足够的时间思考，可是我也知道 , 当所有的耐性都被磨掉的时候 , 那将会是一场多么疯狂的报复。 我该怎么办？ 这个突然冒出来的毒蛇，我到底该怎么砍断他的蛇头，让他再也没有能力张口血盆大口露出可怕的獠牙。 沉默了将近十秒钟 , 刘志成终于耐不住了 , 他伸手在我身上摸了一会，将我的手机拿走 , 我看着他打开我的手机 , 翻动了一会 , 说：“你给我一种很神秘的感觉，像你这样的马仔，手机的电话本里 , 应该有很多朋友 , 可是，你只有三个号码 , 三个号码都没有备注，只有足够重视的人 , 才会留存在你的电话本里，而你为了保护他们，所以，你连备注都没有。” 我很震惊，刘志成说的都对，这三个号码我都没有备注，因为我知道号码对应的人物，我不备注，就是想要保护他们，刘志成怎么会知道？ 柴晴曾经说过 , 他是研究生，智商很高，现在 , 我终于感受到了他的可怕之处。 刘志成说：“嘘。。。” 他说完就开始拨打号码，我很紧张，我不知道他拨打的谁的号码，我只希望不管是谁 , 都不要接。。。 “嘟嘟嘟。。。” 电话响了一会 , 很快就挂断了 , 我皱起了眉头 , 是柴晴。 很快，电话又回过来了，我浑身开始流汗，如果刘志成发现了什么，那么我们的计划，我的身份就完全暴露了。 “你好，这里是昆明大剧院，请问先生是否要订票？” 我听到柴晴机械性的回答就咽了口唾沫，很专业 , 可是我跟更希望柴晴能够发现什么。 刘志成说：“我这儿有个孕妇 , 流了好多血，怎么办啊？” 刘志成在试探 , 我心惊肉跳 , 刘志成并没有第一时间相信对方的身份。 “你好先生 , 我们这里是昆明大剧院，不是医院 , 如果您不知道报警电话的话 , 我们可以帮您报警，请提供你的地址。。。” 刘志成立马挂了电话，奇怪的看了我一眼 , 他没有说话 , 继续拨打号码，我低下头 , 不知道该怎么办 , 我不知道邵医生跟王艳能不能聪明的看破这个诡异的电话。 “喂 , 我是邵美华邵医生。。。” 我听到邵医生的声音，身体不自觉的颤抖了一下，我真的很害怕邵医生落在他的手里 , 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折磨 , 我无法想象。 刘志成说：“我家里有个孕妇在流血，你方便过来吗？” 我听到了之后，立马要说话 , 可是脖子被重重的一击，我倒在了地上 , 身后的人使劲的捂着我的嘴，不让我说话。 “你真的让我太失望了，给我地址，我马上过去。。。” 我听到邵医生的话，我疯狂的挣扎，我想要拼命的呐喊，我想要她不要来，可是就算是我再怎么挣扎也无济于事，我死死的咬着牙 , 我想要哭，我知道稍后会有多么悲惨的惨剧发生。 刘志成嘴角露出残酷的笑容，他说：“老街十号楼301室。。。” 刘志成挂了电话 , 这个时候刘志成的人对着我疯狂的踢打，像是一群发狂的野兽一样，要把我给打死。 刘志成说：“根据你的反应程度来看，这个女医生对你很重要啊 , 太有意思了 , 我想象一下那位美丽善良的医生是什么模样 , 他一定很漂亮 , 一定是能让你这种下三滥的烟鬼自惭形愧的模样，哇，想想都觉得开心。” 他说着就张开双手，脸上的表情很享受，那种对未来残暴的幻想，让他更加的向往。 我说：“我告诉你王艳在那，我告诉你。。。” 我不想邵医生受到任何伤害，她是个好人 , 她所做的一切 , 不应当承受这种灾难 , 我在知道她要过来的下一秒 , 我就做了对比置换 , 我不会让邵医生受到任何的伤害。 刘志成笑着说：“看来她对你真的很重要啊，医生 , 救死扶伤 , 确实应得人尊重，你说，王艳在那？我愿意给你这个机会 , 毕竟，我们都有一天可能会用的到医生是不是？” 我看着刘志成的脸 , 那种尽量表现出来的真诚让我恶心，我知道 , 我说出来之后 , 刘志成也可能不会放过邵医生 , 可是我还是说了，我说：“我带你去。。。” 刘志成笑了起来，说：“好 , 等邵医生来了 , 救了屋子里的女人，我们再走，好不好？” 刘志成不傻 , 我骗不了他，我内心很慌乱 , 我不能让邵医生遭受到不属于她的苦难，她是个好人，是个称职的医生。 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我必须要自己承担。 我猛然朝着抓着我的人就咬了过去，一口咬在了他的手上，我听着他的惨叫声，我没有松口，死死的咬着，对方松开手 , 使劲的拽，我的一只手得到了挣脱，我朝着左边的人裆部就砸了下去 , 他忍受不住痛苦，跪在地上。 我朝着刘志成扑过去，可是刘志成依旧面不改色，我还没有扑倒他身上 , 就被一个人给抱住了 , 我的身体被撞飞了 , 倒在地上 , 我拼命的挣扎，突然，我的肚子传来巨大的痛苦。 我感受到一个冰凉的东西插进了我的肚子，我瞬间无力，我刚刚凝聚起来的力量，在那一瞬间就被抵消掉了。 可是我还是想站起来，几个人走过来，抓着我 , 我看着刘志成走过来 , 他拿着匕首 , 说：“看来她对你真的很重要 , 所以 , 我想要你亲眼看看，你最在乎的人 , 在黑暗的世界里 , 是多么的放浪形骸，那一定是世界上最美的表演。” 我说：“她跟这件事没关系，我告诉你王艳在那 , 我告诉你老板在哪里 , 现在我就带你去。。。” 我大口的喘息着，腹部的痛苦让我想要哭 , 我能感受到流血的感觉 , 那种感觉像是生命在流淌 , 你想要抓住他，堵住他，可是你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流走。 刘志成说：“不着急 , 有的是时间。。。” 刘志成的话让我十分的绝望 , 我闭上眼睛，很想哭 , 我祈求着邵医生不要来，千万不要来。 可是 , 当敲门声传进我的耳朵里的时候，我立马睁开眼睛，心脏狂跳起来。 来了，是谁？ 这个时候就像是恶魔在抽奖，不管抽到谁。 对我来说都是无法接受的苦难。。  第三十七章：子弹穿过留下的嗡鸣 这一阵阵的敲门声很急促，每一次，每一声 , 都像是扣在我的心头上，将我的心脏敲的发颤。 刘志成的人把我的嘴堵起来，然后将我拉起来，我也没有力气喊了 , 我只剩下绝望。 我看着刘志成悄悄的走到门口 , 之后就听到外面邵医生的喊声：“开门 , 是我。。。” 我听到邵医生的时候 , 内心十分地绝望，为什么命运如此喜欢捉弄人，为什么偏偏是邵医生，为什么？ 我看着刘志成对着我露出了微笑，那种恶毒的笑容，让人一生都无法忘记，我也不知道今天晚上能不能活着出去。 我第一次动了杀人的念头。 我想杀了他。 敲门的声音还在继续，外面的人越发的显得焦急，邵医生知道周子玉现在很危险 , 可是 , 她不知道这栋房子里有着多么邪恶的罪恶在等着她。 突然 , 门开了 , 我看着刘志成拿着枪瞄准了邵医生的头 , 我能够看到邵医生站在外面错愕的样子，我看着她无法理解眼前发生的事的表情 , 我就很心痛。 刘志成说：“进来。” 邵医生什么都没说 , 拎着医药箱走了进来，门关上了，黑暗的房间里 , 充斥着邵医生身上福尔马林水的味道 , 这味道，像是提前浸泡腐败的尸体一样 , 在空气中就这么散发开了。 邵医生没有说话 , 可是我能够听到她喘息的声音 , 她很紧张，不过依旧冷静。 刘志成围绕着邵医生在转圈，他上下打量着邵医生 , 那种打量 , 让我内心极度愤怒，我不想他用罪恶的目光亵渎邵医生。 我想要说话 , 可是嘴巴被死死的捂着，我拼命地挣扎 , 不过力气太弱小，我没有办法来改变眼前一切的罪恶。 刘志成说：“失望，你身上的味道，让我感觉到了，恶心，那有一个女人身上是这种味道。。。” 邵医生转身看着刘志成，她颤抖着身体问：“孕妇在那？” 刘志成拿着枪在自己的脑门上挠了挠，他笑了起来，说：“在房间里面，不过不用你去救 , 你们今天都不会活下去。” 邵医生看着我，她没有说什么，突然刘志成扑了上去 , 将邵医生的脖子勒在手臂里，邵医生身体颤抖着，她没有反抗，她知道自己的反抗没有任何作用。 刘志成伸出舌头 , 在邵医生的耳边使劲的添了一下 , 邵医生身体颤抖 , 呼吸变得十分急促 , 我看着这一切，内心愤怒到了极点，我拼命的挣扎着，张开嘴继续咬，可是他们没有给我机会，我被按在地上，几个人对我拳打脚踢，我没有管 , 我朝着刘志成爬过去 , 我就是咬 , 也要把他咬死。 刘志成看着我爬过来 , 就笑了起来 , 说：“真有意思。。。看你这么在乎她，我就更有欲望了。” 刘志成说着 , 他邪恶的手就朝着邵医生的脖子摸下去 , 我看着邵医生身体颤抖，她的牙关都在打颤，我不能让邵医生受到这种亵渎 , 我积聚起来一股强大的力量 , 我猛然站起来，朝着刘志成扑过去 , 可是我扑不到他。 刘志成冷漠的看着我 , 把邵医生推开 , 推到地上趴着，刘志成蹲下来，看着我 , 说：“打电话给你老板 , 用你所有能用的力量，把你老板叫出来 , 不过我更希望你反抗一下，这样 , 我就可以尽情的把你心里在乎的女人的肉一片片的撕下来。” 刘志成说着，就缓缓抬起手，我看着他手里的枪，心惊胆跳，我知道，他说的不是假话，可是我根本就不知道怎么联系他，根本就没有这个老板。 突然，邵医生拿着工具箱 , 朝着刘志成的头上就砸了下去，我看着刘志成受到了重重一击，他捂着头倒下去 , 我很错愕，不知道邵医生是如何鼓起勇气这么做的，当她重击了刘志成之后，急忙打开门就要跑。 可是刘志成气急败坏的转身朝着邵医生就开了一枪 , 当枪声响起来之后 , 我看着邵医生缓缓的倒在地上 , 她背后洁白的衣服开始沁血 , 鲜血很快就染红了她的后背，我看着那慢慢扩大的红圈，看着她缓缓倒在地上的身体，我没办法再思考了。 终于，他伤害了这世界上最后仅存的善良。 刘志成站起来，捂着自己的脑袋，他很愤怒，当他要再次伤害邵医生的时候 , 我也不知道怎么爆发出来一股力量 , 我扑倒他的腿上 , 张口就咬 , 我没有任何办法 , 没有任何武器，我只有我的牙齿。。。 “啊。。。” 刘志成痛苦的叫起来 , 几个人把我托起来 , 朝着身后拽，他们狠狠的打我揍我，我都没有管 , 我就是要死死的咬着刘志成 , 把他的肉给咬下来，撕碎他。。。 可是 , 我最终还是被他们分开了 , 我吐掉嘴里的肉 , 满嘴的血腥味让我疯狂，我被抓起来，我看着刘志成气急败坏的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腿 , 他恼火地说：“疯狗 , 你可以去死了。。。” 他说着就抬起手枪，朝着我就要开枪 , 枪声响了，可是我看着刘志成猛然低下头 , 趴在地板上，朝着厕所就开始爬。 我愣住了，在接下来的一瞬间，我听到了数声枪响，抓着我的人倒在地上，我得到了自由，我快速的朝着刘志成跑过去，我看着他爬到厕所之后，打开窗户想要跳下去 , 可是我没有给他机会，我直接扑上去，抓着刘志成的身体。 枪声在外面响的很狂热 , 我知道有人来救我了，可是，现在我不能让刘志成跑了，他必须得死。 我把刘志成抓回来 , 他朝着我就开枪 , 我感受到了耳朵传来巨大的痛苦 , 我没有管耳朵的痛苦 , 死死的抓着刘志成的手，突然他朝着我的头就撞了一下，我脑子昏昏沉沉的，身体不自觉的后退。。。 我的身体慢慢无力，一点点的下沉，我看着刘志成打开窗户，回头对着我笑，那种笑容很讽刺 , 我抓不住他 , 他做了恶 , 却能继续逍遥法外。 我看着他从窗户跳下去 , 我的身体彻底的倒在了地上 , 我大口的喘气，我使劲的眨眼 , 哽咽 , 我摸着肚子，我看着光，红色的光 , 这道光在我眼前晃 , 像是红外线一样。 我看着柴晴摘掉眼睛上的仪器，蹲下来按着我的肚子 , 她对着外面吼：“庞队 , 叫救护车。。。” 是柴晴他们来了 , 我抬起头，我说：“卧室。。。孕妇。。。邵医生。。。” 柴晴没有管我说什么，只是死命的按着我的伤口 , 我看着庞正国 , 他进来之后，脱掉自己头上的帽子 , 满脸的愤怒。。。 我看着天花板，我还活着 , 可是如果邵医生死了，那么我这一生都将活在自责与罪恶之中。 救护车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来，我只求时间能够给邵医生一些机会，每个人都会死，可是我希望邵医生不要这么快的死。 我被抬起来，我晕晕乎乎的，没有力气，虽然还在呼吸，可是跟死人没什么区别。 我不敢闭上眼睛 , 我想在第一时间内知道邵医生怎么样了，我害怕闭上眼睛，这场噩梦变成了现实。 我被带进了医院 , 混乱，抢救，仪器，麻醉。。。 我听着冰冷铁器撞击的声音 , 感受着铁钩穿过我的皮肤 , 给我带来的穿刺感 , 不疼 , 只是感觉有人在扯我的皮肤。。。 我受的伤并不致命，腹部的伤口没有伤害到要害，清理缝合就安全了，我一直在等着邵医生的消息。。。 柴晴跟庞正国走了进来，两个人都穿着便服，可想而知，他们就在附近。。。 柴晴说：“我听到电话里的声音，就知道事情不对了 , 刚好我跟庞队在附近执行任务 , 我们立马就赶来了。” 我看着柴晴 , 我不关心这些，我问：“邵医生怎么样？” 庞正国严肃地说：“子弹穿透了腹腔 , 失血过多 , 不过昆明军区医院是昆明最好的医院，他们一定会抢救的。” 我哽咽了一下 , 我看着天花板 , 我说：“她是个好人，她知道昆明有很多吸毒人员，也有很多未婚妈妈 , 她利用自己的职权 , 为他们办理特殊的免费的检查，她不应该遭受到这种伤害。” 柴晴说：“她很勇敢 , 你也很勇敢 , 可是 , 你很鲁莽，如果你被击杀了，我们所有的计划又要重置。” 我看着柴晴 , 我问：“我的任务就是把阴暗角落里的罪恶找出来 , 可是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太阳底下的善良死于罪恶，这会让我自责一辈子。” 庞正国深吸一口气 , 这个时候医院的护士长跑进来，拿出来一张检验单给柴晴看。 我看着护士长的脸色很难看 , 像是发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一样。 柴晴问：“阳性？你确定？你没有弄混？那个叫周子玉的人是个毒品吸食者，你们不要把检验报告弄混了。” 护士长说：“没有弄混，我们进行了三次比对，我们一开始也不确定，可是三次比对之后，我们确定，就是阳性。” 柴晴立马回头看着我，脸色十分震惊，我眯起眼睛，我问：“什么意思？” 柴晴哽咽了一下 , 拿着检验单，呼吸很急促，她说：“这是邵医生的血液常规检查。。。毒品检验。。。呈阳性。。。” 我听到柴晴的话 , 心头像是受到了重击一样，我问：“所以。。。” 柴晴很痛苦地说：“所以。。。她是个吸毒者。。。” “嗡嗡嗡。。。” 我耳朵一阵耳鸣，像是一颗子弹穿过了我的脑袋。 让我彻底的死去。。。。  第三十八章：无言的嘱托 为什么连邵医生这样的人，也无法逃脱毒品的毒害？ 我无法相信这件事是事实，可是他就像是一枚钉子一样，钉入了我的心脏。 那种死亡的感觉 , 朝着全身蔓延，让我的各个器官都开始衰竭。 所有的事情，都并非我想象的那么单纯，所有的事情 , 也都不是我看的那么简单。 周子玉很惨 , 她遭受了什么样的折磨 , 我无法知晓 , 可是一直抢救了三个小时还没有脱离危险便可想而知那个畜生到底对她做了什么，这件事对于我们来说，是无妄之灾。 “老旁，我来了，事情怎么样，尽快的跟我说一下。” 我听到了杜冲的声音，他的声音我一辈子都记得，很冲 , 即便现在是来问庞正国消息 , 他也还是那么冲 , 像是别人都欠他的一样。 庞正国说：“具体的情况 , 让他说吧 , 我们也不是很清楚，这是突发状况。” 杜冲看着我 , 他脸上的表情很嫌恶 , 因为我，他死了两个兄弟，对我 , 可能没有什么好感。 杜冲说：“还死不了吧？赶紧跟我说说 , 接到你们的电话，我从保山连夜赶过来 , 别让我白跑一趟。” 我说：“是刘志成 , 他找到了我的住所 , 在夜里摸进来了，他想要见525专案的老板，可是他根本就不了解这个集团的人物背景还有关系树 , 没有什么老板 , 只有。。。” 柴晴立马说：“保密。” 杜冲很生气，说：“对我也要保密啊？” 柴晴严肃地说：“你只有配合的义务，没有知道机密情报的权利 , 该说的说，不该说的 , 别说。” 杜冲很生气，说：“你个小娘们，你知不知道你们庞队长对我都要敬我三分，你敢跟我这么说话？” 庞正国低下头，有些为难地说：“别吵架，我们时间不多，把具体的情况。。。该说的都说出来。。。” 杜冲很恼火的看着庞正国，指着他，说：“行。。。你们真行。。。用到我的时候，一句话我来了 , 又不想让我知道的太多，你们专案组的够可以的。” 我说：“一句话就是刘志成想要找到525专案的高层人员跟他们合作，可是通过我的了解 , 高层想要他的命，我丝毫不怀疑，刘志成会在最近一段时间很危险。” 杜冲说：“这种人死不足惜，不过我们是人民警察 , 罪犯被罪犯谋杀不是我们应该高兴的事 , 他们就应该被送上审判席 , 而且 , 他手里面已经有我六个兄弟的血，三年前的昆明血案也是他做的，不过，我们怀疑他的背后还有一个庞大的组织，以他一个昆明城中村的恶霸，还没有这个力量敢对我们虎贲军下手，我们一定要抓活的。” 庞正国说：“刘志成这个人属于高智商犯罪成员，极其凶恶 , 尤其是对待女性 , 简直可以说是丧心病狂 , 想要抓他 , 不那么容易 , 而且，他有重火力反抗。” 杜冲说：“只要让我找到他 , 我就让他跑不了 , 小子，他是不是盯上你了？说说看，你能不能再做点贡献？” 我看着庞正国，他跟我点了点头 , 我说：“525专案所涉及到的五号。。。” 柴晴说：“该说的说。。。” 杜冲很震惊，他惊讶地问：“五号？这玩意真的存在？” 柴晴很头疼 , 她说：“你不需要知道的太多，你继续说。。。说的专业一点。” 我没有心情去管他们之间的保密工作 , 很头疼 , 我说：“刘志成觉得525专案所涉及到的毒品很纯 , 他想赚这笔钱，之前他通过狠毒的手段抓了我跟王艳，差点杀死了王艳 , 现在又盯上我了，我们是不是可以利用他想要得到的东西做诱饵？” 杜冲说：“你说的很好 , 如果是五号的话。。。” 柴晴立马说：“注意你的用词，如果这件案子泄露出去任何消息 , 你是要被送上法庭的。” 杜冲拍了一下自己的嘴，说：“我他妈真是。。。你小子乱说什么呀？你不会说。。。那什么。。高纯度的货呀。。。这么说不行吗？这么说才专业知道吗？” 庞正国也很头疼 , 他说：“这件案子牵扯的很大，我们最害怕的就是节外生枝，现在整个局势都处于裂变的状态，刘志成的出现，让我们整个专案组都措手不及，所以我们才通知你们，希望你们能来抓捕刘志成。” 杜冲说：“能把我们虎贲军当警犬用的，也就你们专案组，记住你又欠我一个人情 , 我立马回去组织警力人员，成立专案抓捕小组，我也看出来了 , 你们不想，也不可能让我知道你们是怎么放诱饵的是吧，保密，我懂 , 我现在就走 , 可是 , 这件案子的功劳就跟你们关系了。” 庞正国说：“行行行 , 都归你。” 杜冲指着我，说：“小子，最好抓住刘志成，我兄弟的亡魂每天都在给我托梦呢，要是哪天我精神崩溃了，我一定找你。” 柴晴立马说：“如果你要是在出现这种言论，我会找你们局长为你申请精神创伤鉴定，你可能不适合再做警察了。” 杜冲眉毛都揪起来了 , 说：“我还是第一次遇到这么不懂开玩笑的同僚。。。行了。。。老庞我走了。。。” 杜冲风风火火的来了 , 又风风火火的走了 , 他很冲 , 可是也很爽快。 柴晴看着我 , 说：“不要跟非专案组的任何人透漏任何事情，这次他们运输过程是非常顺利的 , 虽然我们很相信我们的同僚 , 可是，我们也不排除有腐化堕落的人，知道的人越少 , 你才越安全。” 我点了点头 , 我说：“我想铤而走险，继续去散货 , 以五号的特性 , 吸食他的人 , 都很难在对五号以外的货所感兴趣，按照我之前跟刘志成的对话，我知道他在景星街有很大的势力 , 你们虽然扫除了龙帝会所 , 可是他的势力依旧存在，只要我去散五号 , 相信他一定会有察觉的。” 柴晴看着我，表情变得越来越担心 , 她说：“以刘志成的穷凶极恶，如果你在落到他手里，我相信，你不会再有命了，你的任务是525专案，而不是他。” 我说：“除了我，还能有谁能把他引出来呢？” 我的话，让柴晴无言以对，庞正国说：“我代表专案组批准你的行动，可是 , 一切以安全为前提，我们会二十四小时定位你的手机位置，只要他一出现 , 我们立马进行抓捕行动。” 我点了点头，坐起来，这个时候，手机响了 , 柴晴立马把我的手机拿给我 , 我看着号码 , 是王艳的 , 我立马说：“嘘。。。” 两个人立马安静下来，我接了电话，我虚弱地说：“喂。。。” “周子玉不知道跑到那去了，她有没有去找你？” 我说：“我们都在医院，刘志成盯上我们了，我们被警察救了，可是周子玉完了，孩子没了，人也还在昏迷 , 现在都在医院呢。。。” “你怎么样？我感觉你受伤了？要不要紧？能不能逃出来？” 我深吸一口气 , 王艳没有管周子玉的死活 , 对于我显然更关心 , 我说：“我正在想办法 , 你来军区医院等我，我想办法逃出去。” “记住 , 什么都不要说 , 周子玉不要管她，你先出来要紧，我在军区医院附近等你 , 出来了给我电话。。。” 电话挂断了 , 我看着两个人，他们的表情都很严肃。 柴晴说：“你身上还有伤 , 如果你现在出去。。。” 我说：“如果我现在不出去 , 那么整件事都将陷入一个无法拯救的死局 , 我想要扛。” 庞正国说：“你越来越像是一个男人了，你安心的走，剩下的事情 , 我们来处理。” 我掀开被子 , 身体还是很软，我说：“邵医生。。。邵医生。。。” 我想要说什么 , 可是每一句嘱咐的话，都像是一把刀子在扎我 , 我所尊敬的人，所要极力保护的人，拼劲了力气也要让她安全的人，居然是个吸毒者。 我所做的一切，都像是在给我自己捅刀子，想想都疼。。。 最终所有的语言都化为了沉默，我站起来打开门就朝着外面走，我鼓起了很大的勇气，邵医生虽然让我觉得悲哀 , 可是，我依旧觉得她很善良，她是被毒害的人 , 所以，为了她的善良，我也要继续下去。 我没有坐电梯，而是走楼梯 , 我快速的离开军区医院的大楼 , 来到围墙附近 , 我故意不走门 , 而是翻阅院墙，当我落在地上之后，我腹部传来巨大的疼痛。 我低头看着我的手，纱布上都是血，我死死的按着我的伤口，爬起来朝着马路跑，当我跑到了马路对面，我才拿出来手机给王艳打电话。 我靠在墙壁上 , 看着天空 , 我内心又一次发出巨大的质问声。 “值得吗？” 人在极端受伤的时候 , 总是会问值不值得 , 这更像是一个自我安慰的问话。 王艳的三轮车开到了我的面前 , 我挂了电话，什么都没说 , 直接钻进了车厢里。 我躺在车厢里 , 回想着邵医生，她的每一个表情，每一个动作 , 我都历历在目 , 她的衣服那么洁白，我一直以为跟她的心灵一样纯洁 , 可是 , 这世界那有什么真正的纯洁啊。 在到处都是污垢的世界里 , 不黑，就已经是一种万幸了。 我不能指望每一个人都像是莲藕一样出淤泥而不染，那太奢侈了。 可是我还是忍不住哭了。 为邵医生而哭泣。。 第三十九章：无处不在的他 “我握住天赋的刀身，却落得一身伤痕。。。” 这句话很适用于我。 王艳给我的伤口涂抹药膏，清理我身上的血迹 , 屠宰场虽然已经关闭了很久，可是臭气依旧浓厚，在这里，或许很安全 , 可是我知道 , 这世界上根本就不存在绝对安全的地方。 王兵站在昏暗的房间里走来走去 , 他十分的气愤 , 脸上的表情时而扭曲，时而缓和，看上去像是一个想要杀人的屠夫在想着杀人的计划，很可怕。 王艳问我：“还疼吗？要不要来一针？” 我知道王艳说的是什么意思，我很疼，麻药过了之后，那种撕裂性的痛苦，不是能忍受的 , 可是我必须得忍着 , 我说：“不疼了。” 王艳深吸一口气 , 说：“他会解决掉这个恶魔的 , 不要害怕。” 我靠在墙壁上 , 闭上眼睛，没有跟王艳交流什么 , 这个时候王兵很气愤 , 说：“周子玉的孩子没了，我们下次拿什么去拿货？让你们躲，你们偏不躲 , 现在出事了 , 你知不知道后果很严重？我们本来就欠了很多钱，他们不会因为别人捣乱就放过我们的。” 王艳说：“你别说了 , 孩子没了 , 可以在怀上 , 有的是人选。” 他们两个人的谈话很无情，对于女人，孩子 , 孕妇 , 他们只是当做拿货的工具而已。 王兵说：“不能再出差错了，他已经决定要动手了 , 不过在动手之前，他很想见见刘志成。” 王艳很愤怒的摇头 , 说：“我不明白，还有什么好见的？” 王兵说：“他的决定，没有人能改变，我们只能配合，他要我们把刘志成引出来，剩下的事情，就全部交给他处理就行了。” 王艳很愤怒，她说：“引出来？我们？那个刘志成有多变态他是不知道，如果再见到他的话，我们可能连命都没有了。” 王兵说：“让他去。” 我睁开眼睛 , 看着王兵，他冷漠无情的样子，真的让人很恐怖 , 王艳说：“你没看到他肚子上的伤口吗？他连走路都是问题，这件事是我惹出来的麻烦，如果不是我。。。” 我立马说：“我去。。。” 看着我坚定的样子，王兵说：“你还有点用 , 不过你放心 , 只要你把刘志成引出来 , 他一定会处理掉刘志成的。” 我没有说什么 , 这件事必须要我去，不过我并不是为了帮“他”我不能让刘志成被“他”给杀了，他应该被审判，他手里的血，必须被法律审判之后才能洗干净。 王艳很担心我，她说：“你能走吗？” 我闭上眼睛，我说：“到时候抽一根就行了，我想睡一会。。。” 王艳把我搂在怀里，很温柔 , 说：“睡吧 , 睡吧。。。” 我很想推开王艳 , 我害怕她的温柔 , 更害怕她对我好 , 我想念她第一次见我的时候，那么冷漠 , 我想念她憎恨我的样子 , 那种感觉才符合我们之间的关系，可是现在，很难受 , 这种温柔 , 让我恐惧。 可是太疼了，我一个人撑不过去。。。 带着痛苦睡眠是最可怕的 , 恶梦一直在支配着我的精神 , 那张恐怖的脸一直在我脑海里挥之不去 , 邵医生痛苦倒地的画面，让我心碎，可是当我再次看到邵医生的脸 , 她变成了恶魔 , 比刘志成还要恐怖的恶魔。。。 我猛然睁开眼睛，浑身都湿透了 , 伤口上换了新的纱布，我从地上坐起来 , 捂着肚子，王艳从远处走过来，给我递了一杯水，我喝了几口，我问：“什么时间了？” 王艳说：“刚五点。。。” 我又躺下来，五点了，晚上就该是我行动的时候了，我要在他出现杀掉刘志成之前，让警察把刘志成给抓住，可是他到底是谁？ 我把刘志成引出来之后，他怎么动手？我相信 , 他就像是一个魔鬼一样，在我们身边，可是我们不知道他是谁 , 他在盯着我们的一举一动。。。 我现在有些后怕，他是不是已经发现了什么秘密，如果是的话，那么这一次可能又是个死亡陷阱。。。 我们知道的情报太少了 , 以至于我们一直处于被动。 而且 , 有一件事我可以肯定了 , “他”不是邵伯雍 , 因为邵伯雍在拘留所，那么如果他不是邵伯雍的话，他又是谁呢？我们的猜测都错了，我看到的证据也不是证据，我怀疑的对象，也不是真的罪犯，我错了。 可是我现在承认错误又能挽回什么呢？ 我身上开始冒冷汗，我回想着邵医生 , 回想着梦里她扭曲的脸 , 像是一个吸血恶魔一样 , 那种恐惧 , 让我浑身颤抖。 我不敢想象她那个样子 , 可是一个疯狂而又可怕的念头在我的脑海里一直挥之不去。 邵医生很可疑。 她的好心，会不会是处心积虑的 , 她所做的一切 , 是不是有目的的，因为，她掌握了我们的信息 , 安排我们做的事再没有证实她吸毒之前 , 我都觉得是好人好事，可是当我知道她是吸毒者之后 , 这一切都显得太可疑了。 很痛苦。。。 我努力的站起来 , 不想去想太多 , 一切都抓住刘志成之后看看柴晴他们的调查吧，或许邵医生只是吸毒而已。 我走到外面，看着阴沉的天空 , 雨季的昆明潮湿的让人难受。 王艳说：“你还可以在休息一会。” 我说：“不用了 , 不过我有一个问题，我把刘志成引出来了，他怎么动手？什么时候动手？” 王艳说：“你不用知道 , 他有办法，他无所不能” 我看着王艳，说这话的时候 , 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显然她的恐惧是真实的，没有夸大其词。 可是，这世界并不存在这样的人，没有无所不能的人，他一定就在我们身边，对于发生的事情了如指掌。 我走到三轮车附近，我说：“把钥匙给我。” 王艳看着我，很疑惑 , 她说：“我们一起去。” 我说；“一起去？一起去送死？一个人做诱饵还不够吗？” 王艳看着我，眼神很迷，我伸手在她身上摸索了一会 , 把钥匙拿过来，我忍着伤口的疼痛坐在摩托车上，然后发动。 王艳看着我，很疑惑地的问我：“你是袁飞吗？” 我看着王艳，我现在的表现跟以前那个无赖很不一样 , 这种性格与态度的改变 , 让王艳怀疑我。 我说：“我是 , 我不是为了你 , 我是为了钱，如果不把他收拾掉，我的一百万是不是没有了？” 王艳看着我，眼神慢慢变得失望，可是她还是认真地说：“是的，小心点，他就在你身边，不要害怕。” 我骑着摩托车离开屠宰场，开到公路上 , 直接朝着昆明市中心开过去 , 我喜欢王艳那种对我失望的眼神 , 我害怕那种温柔又带着爱慕的眼神 , 很恐怖。 我没有联系柴晴 , 我相信他们一直在跟踪我，对于抓捕的安排 , 已经布置好了 , 现在我们要抓一只歹毒的毒蛇，诱饵已经抛出去了，怎么抓 , 就看毒蛇什么时候出来了。 车子开到景星街的时候已经七点了 , 黑夜即将降临，我把衣服的拉链拉上 , 朝着景星街的酒吧走 , 天空闪雷阵阵 , 我看了一眼，知道又要下雨了。 我讨厌下雨天。 我来到我最熟悉的欲望酒吧，虽然我只来过两次 , 可是对于这里 , 我比其他的地方要熟悉一些，酒吧里的人并不多 , 很多上班的小妹才开始工作了，在舞台上 , 两个女孩子扭动着腰肢，在下面的吧台上，趴着七八个人，抽着烟，喝着啤酒，脸上弥漫着情欲的表情。 我悄悄的走过去，拿出来一小包，我刚要跟旁边的人打招呼，突然肩膀被人给抓住了 , 我的手也被握住了，我吓了一跳，急忙看着抓我的人 , 我心惊胆战的，难道我刚来难道就被发现了？ 可是当我看到抓我的人是陈振的时候，我立马愤怒了，我说：“干什么？你有病？” 陈振死死抓着我的手，很无耻地说：“在黑哥的店里散货，你问过黑哥没有？” 我四处看了一眼，我生气地说：“你想怎么？别乱来。” 陈振舔着自己的嘴唇 , 很兴奋地说：“我们是兄弟嘛 , 你连我女人都搞怀孕了 , 有福同享 , 你有货，我们一起卖，五五分，怎么样？” 我心中极其恼怒，这个烟鬼，他根本就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他看到我愤怒地的样子，就说：“你不同意？只要我喊一声，你就死定了 , 黑哥也是道上混的 , 我告诉你 , 我陈振也是有面子的 , 我在这里放货就不一样了 , 我保证，我保证很快就卖完了 , 上次你也见识到了，是不是？” 陈振的话 , 让我很无奈，我不想利用他，可是现在如果我不利用他的话 , 他给我带来的麻烦更大。 我说：“好 , 三七。。。” 陈振立马兴奋地说：“三七就三七，草 , 有的赚就行了。” 我把货从背后拿出来 , 我说：“我等你。。。” 陈振偷偷的把货藏起来 , 说：“来杯啤酒，二号桌。。。” 陈振说着，就拉着我到二号桌坐下来 , 吧台的小妹给我上了一杯啤酒 , 陈振在我耳边兴奋地说：“晚上咱们好哈爽一爽，叫几个冰妹一起玩 , 我请客。。。” 陈振说完就朝着那些客人走过去，他很娴熟的跟那些人打招呼 , 他突然冒出来让我措手不及，可是，也让我有了观察的时间。 我捂着肚子，朝着四周观察。 他就在我身边。。 可是他到底是谁？  第四十章：枪火点亮世界 “他”在我内心快速的蒙上了一层阴影，让我无时无刻不想找到他。 我仔细回想王艳他们的话。 “他”也需要我把刘志成引出来才能抓住他，也就是说 , “他”也不知道刘志成藏在那里。 如此可以知道，“他”也不是无所不能的。 所以“他”并没有那么可怕。 我仔细的寻找周围的人，吧台上坐着的几乎都是来玩的客人，没有什么可疑的对象 , 这也是我最担心的 , 因为他看上去很普通 , 没有特别之处。 不过有一件事可以肯定 , “他”生气了。 而且最重要的是，那就是这个集团不接受与别人合作，刘志成虽然算不上什么巨黑，可是他在昆明还是很有势力的，胆子也很肥，如果与他合作的话，就如刘志成说的那样，大家都可以赚很多钱。 可是 , 在出了事之后 , 他没有选择与刘志成合作 , 而是要除掉这个麻烦。 这是非常恐怖的 , 也就是说 , 想要打进他们内部，是十分困难的 , 只有他们选中的人才能被用 , 别人是不可能自己穿插进去的，真是一个结构十分严密的团伙。 我扫视了一圈，突然发现陈振不见了 , 我立马站起来 , 四处看了一眼，陈振消失在我的眼皮子底下了 , 我脑子有点晕 , 使劲的甩甩脑袋 , 我朝着吧台去，我看着吧台的服务员，我问：“陈振呢？” 吧台的小妹说：“刚才走了，怎么？你们不是一起的吗？他没告诉你啊？” 我额头在滴汗，心中十分的愤怒 , 这个陈振简直就是个混蛋 , 人渣，居然拿着我的货跑了 , 我为什么那么天真，居然相信他的话 , 我转身就要走，可是吧台的小妹说：“先生你还没付钱呢？一百。。。” 我听着她的话，心里就更加的愤怒，这个王八蛋。。。 我在身上摸了一会，可是一毛钱都没有摸到，吧台小妹看着我的样子，就笑了起来，可是那种笑容是一种十分假的笑容，她朝着外面招招手 , 我看着两个人朝着我走过来，我知道，今天我有麻烦了。 我没有着急走 , 而是低下头，陈振这个王八蛋。。。我为什么要相信瘾君子？ 保安走过来，吧台的小妹跟他们说了什么，我就看到那两个保安转身看着我 , 脸上的表情很凶恶 , 我想跑 , 可是我知道我身上的伤口不可能允许我跑的太快。 我一下子陷入了被动 , 完全的被动，所有的计划都被陈振给破坏了。 突然，我的身体被人撞了一下，撞的我后退了几步，我猛然眯起眼睛，味道很熟悉。。。 福尔马林水的味道，虽然很淡，可是我清楚的记得那味道 , 跟邵医生身上的味道一模一样 , 我脑子快速的旋转 , 在那一瞬间 , 我像是抓到了什么。 “是他。。。” 我猛然回头 , 可是他已经不见了，酒吧的人越来越多 , 人群里我根本分不清那个是他 , 我刚想追出去，可是被保安给拦住了。 “妈的，不给钱就想走？找死呢？” 两个人抓着我，还在我身上摸来摸去的 , 过了一会保安从我口袋里摸出来一张纸币 , 他生气的说：“娘的，不是有钱吗？草 , 滚。。。” 我被推了一把 , 身体踉跄了一下 , 我没有管那两个保安，快速的追出去，外面的天空已经黑了 , 我在黑夜中急奔 , 我想要找到“他”，可是茫茫的夜色中 , 他的身影早就消失不见了。 我脑子快速的回忆着他的样子，可是我根本想不起来 , 我只能记得那味道，福尔马林水的味道。 我看着越来越密集的人群，心里很绝望，他就在我们身边，差一点点就可以看到他的真面目了。 失之交臂。 不过我可以肯定的是，他是医生，或者是医务工作者。。。 这个时候我看到柴晴朝着我走过来了，她变了妆，像是酒吧的小妹一样 , 她手里拿着传单，走到我面前，笑着说：“先生。。。我们酒吧的优惠活动，了解一下吧？” 柴晴拿着传单给我 , 我立马说：“他出现了，我跟他擦肩而过，他就在我身边。” 听到我的话，柴晴脸色立马变得严肃起来 , 她没有四处看 , 她很专业 , 我看着她朝着我走过来 , 指着传单，好像是在跟我介绍什么，可是她说的内容却是别的，柴晴说：“保山的虎贲军已经就位，配合昆明缉毒大队的民警已经把整个现场控制了，你周围的情况，我们一直都在跟踪，陈振带着你的货逃走了 , 可是你不用担心 , 我们已经在跟踪了。” 我听到柴晴的话 , 心里就松了口气 , 他们布置好了就太好了 , 如果让陈振坏了我们的计划，那我真的是个罪人了。 我说：“他在盯着我 , 如果我继续下去的话 , 我怕我会暴露。。。” 柴晴脸色很严肃，刚想说什么，我突然听到她的耳机似乎有命令 , 过了一会 , 柴晴说：“该死的，陈振被人带走了 , 应该是刘志成的人做的 , 现在我们必须要行动了 , 如果按照你说的，他也在附近的话，一定会出现的 , 我们会安排布置的 , 不过你现在的情况很危险，我建议你立即离开。” 我咬着牙 , 我说：“我不能走，我走了 , 你们就不知道他的情况了，我记得那个味道，还有那个背影，如果我不在，他出现的话，你根本就没办法抓到他。” 我四处看着，那个背影，我记得，很宽 , 那味道，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 柴晴立马抓着我的手，按在了她的胸口上 , 我看着惊了，我问：“你干什么？” “非礼啊。。。” 柴晴大叫起来，她死死的抓着我的手，我整个人都懵了，可是当我看到有几个警察冲出来的时候 , 我知道了 , 这是新的计划 , 只是我看着柴晴 , 有很多办法，不一定要用这个方式吧？ 我被警察控制了，带上手铐，很快就把我朝着景星街外面押送，我在路边看到了巡逻警车，我被带上去，柴晴也坐上来，车门关上之后，柴晴把耳机摘下来 , 换上警服 , 说：“开车。。。” 我看着柴晴 , 我问：“有那么多办法 , 没必要这么极端的，要是有路过的人揍我怎么办？” 柴晴看着我 , 笑了一下，说：“不会的 , 现场我们已经安排足够多的警力了。” 我看着柴晴 , 咽了口唾沫，她也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胸口，冷冰冰地说：“是不是觉得手感还不错？” 我翻了白眼，靠在窗户上 , 我说：“你是我的上级 , 我不会对你多想的。” 柴晴说：“很好，我希望你永远保持这种原则。” 柴晴说着就拿出来对讲机 , 问：“庞队庞队 , 我是联络员，请问现在什么情况？” “毒蛇回窝 , 陈振被带到了一环城中村，如果不是我们计划好了，这条毒蛇可能就会从我们眼皮子底下逃脱了。” 我皱起了眉头 , 刘志成这个混蛋 , 真的是够阴险的，他的老窝凤凰村上次被扫掉了 , 可是在这个时候，这么危机的情况下 , 他居然又回来了，这就是聪明人的反侦察能力。 柴晴说：“庞队，他敢回来，可能是想借助城中村的地形进行隐藏与反抗，可是我觉得他既然敢这么明目张胆的回来，他应该是有所依仗，根据调查，这十三个城中村背后是有幕后老板的，会不会是。。。” 庞正国说：“杜队长调派了一百二十名虎贲军已经全部就位了 , 昆明也出动了一百名警力，应该可以压制，这帮恶霸已经盘踞城中村十年之久了 , 现在是应该进行清扫了，不管背后的老板是谁，这次都不会是障碍。” 柴晴说：“根据线人的回报，我们的头号目标很可能也会出现在现场 , 对方也是冲着刘志成去的，我们该怎么办？” 我听到了庞正国的抽噎声 , 显然他被惊到了 , 他说：“意外的收获 , 我会调派警力进行秘密监视，联络员与线人进行密切配合，争取大丰收。” 柴晴说：“收到。。。” 柴晴说完就把对讲机放下，她说：“抓捕刘志成的工作我们就不需要负责了，陈振这次撞在枪口上，虽然有可能破坏我们的计划，可是也意外的将“他”引出来，现在我们要做的 , 就是把“他”给抓住。” 我没有说什么 , 靠在警车上 , 我闭上眼睛 , 回想着那个味道 , 那个味道十分的熟悉，一辈子也无法忘记 , 如果这次能将他抓住。。。 车子停下来 , 我朝着外面看了一眼，已经到了一环的凤凰村，警车停下来之后 , 就熄灭了灯火 , 我看着坝子下面人头涌动，整个凤凰村因为之前的整治活动 , 现在看上去没有那么灯红酒绿了。 “小分队注意 , 诱饵已经进入危险地带 , 侦查部门汇报情况。。。” “无人机已经起飞，所有画面三秒钟后会进行画面放送。。。” “一号就位，视野良好。。。” 我听着对讲机里的声音 , 心脏在快速的跳动着 , 很快我就在警车的监视器里看到了画面，黑暗的凤凰村的全貌 , 一下子就出现在我的眼前，我看着监视器里面 , 所有行动队员的位置都一目了然。 我说：“真先进。。。” 柴晴调试画面，进行切换，都是在凤凰村周围画面，柴晴说：“没有什么可疑的，你确定他出现了？” 我说：“绝对肯定。” “砰。。。” 一声枪响，整个视频瞬间黑暗下来了，柴晴很恼，说：“他们击中了无人机。” “进攻，进攻，虎贲军一队二队冲锋 , 三队给我压上，打。。。给我狠狠的打。。。” 黑暗的画面，像是黑洞一样把我吸扯进去 , 杜冲的声音像是炸弹一样，在那一瞬间，把整个黑暗的世界都给点亮了。 一场战争，开始了。。 第四十一章：他来了，快睁眼 杜冲像是一个炸弹，无人机被击落就是一把火，直接把杜冲给点燃了 , 这是一次联合行动，指挥权在专案组，可是，庞正国没有发动火力进攻的命令。 这个命令是杜冲自己发的。 我回头看着窗外的黑夜 , 火星在黑夜里疯狂的冒出来 , 对讲机里的枪声 , 像是鞭炮一样 , 不绝于耳，进攻的命令像是演奏曲一样，那曲调高昂的在黑夜的夜空演奏。 杜冲的声音在对讲机里占据了所有的主导地位，庞正国没有干涉，我知道庞正国一定想要干涉，因为我们的任务不仅仅是要抓住刘志成，还有别的任务。 庞正国一定很想进行秘密的抓捕，因为有一个猎物还在暗中观察 , 这么大的动静 , 跟战争一样 , 相信所有的秘密都不再是秘密。 杜冲跟刘志成这个团伙的人恩怨太深了 , 三年前保山的十二名警察来昆明调查发生意外的事 , 上个月边境检查站他又牺牲了两个兄弟，这些血案都是刘志成造成的 , 按照杜冲的性格 , 他一定不会手软的。 这也好，这个世界，暴力的犯罪 , 就要以暴力终结 , 他们以暴力反抗，如果不以暴力回击 , 这就会显得光明太软弱。 对于警察来说 , 反抗不是一件好事。 “一队占领高地。。。” “二队扫清了障碍。。。” “无人员伤亡。。。” 我微笑了一下 , 虎贲军真的猛，上次联合执法队执法，在城中村打的很激烈 , 伤亡了好几个兄弟 , 可是这次虎贲军出马，居然无人员伤亡。 柴晴叹了口气 , 说：“保山跟我们布朗山都是绝对的一线，虎贲军拥有绝对的武器优势 , 这次就是一次碾压，可是，动静太大了，我害怕将那只大鱼给吓跑了。” 我咬着嘴唇，我们都担心这件事，刘志成虽然恶毒，可是并不可怕，就如庞正国说的那样，这样的毒蛇 , 把头砍掉就行了，可是“他”是十分可怕的，直到现在 , 我们都还不知道他是谁，他在哪里，怎么抓他？ 不过，对于我们的一切，他好像知道的非常多 , 就像是一只恶魔 , 你永远都抓不住他 , 可是他无处不在。 “我投降 , 不要杀我，我投降，我要请律师，不要杀我。。。” 我从对讲机里听到了刘志成的喊声，我很失望，我多么希望他在最后时刻能够反抗。。。可是他没有。 刘志成这个人智商很高，在能逃走的情况下，他绝对第一时间逃走 , 第一次联合执法的时候 , 他就逃了 , 很干脆 , 第二次在我家里 , 他在面对两个人的火力攻击，也没有任何犹豫 , 直接就跑了 , 而这一次，虎贲军出手了，他没有逃掉的可能 , 所以 , 他投降了。 柴晴看了看时间，说：“五分零七秒 , 比我们布朗山的尖刀还要快了两分钟 , 这就是虎贲军。。。” 虎贲军的威力 , 这次我算是见识到了，他们真的勇猛无畏，面对刘志成这样穷凶极恶的人物 , 在凤凰村这种复杂的地形下 , 五分钟就结束了战斗，真的太快了 , 虎贲军真的不是白叫的。 “注意，注意 , 抓捕人员注意安全，狙击手随时待命。。。” 我听到庞正国的提示，我知道，这场行动要收尾了，刘志成这条杂鱼在虎贲军的火力下，五分钟就倒下了，可是他的恶毒，让我真的不想他被活捉。 “我要请律师，你们警察也要讲法律的 , 我就算是犯人，我在没有受到审判之前也是受法律保护的。。。” 刘志成叫嚣的声音很刺耳，有多少人想要现场击毙他 , 可是他投降了，他就受法律保护。。。 “你敢袭警？” 我听到了杜冲的叫嚣声，我跟柴晴对看了一眼，我觉得刘志成不会傻到要在这个时候袭击杜冲。 “啊 , 你敢打我 , 我要投诉你。。。我要验伤 , 你死定了 , 我要告到你摘皮。。。” 刘志成的惨叫声在对讲机里不绝于耳，显然杜冲对他下了狠手，柴晴看着我，说：“这就是不专业，作为警务人员，不管在内心上有多么强烈的恨意，可是，我们不能动私刑。” 我看着柴晴 , 我也很认真地说：“他袭警了。。。” 柴晴很生气 , 说：“我希望你能不要像他那么幼稚。” 我笑了一下 , 我说：“所有兄弟都愿意证明他袭警了。” 柴晴深吸一口气 , 立马带上警帽 , 说：“下车。。。” 我走下车，扣上帽子 , 看着周围的环境 , 很黑暗，警车的灯光闪烁的到处都能看见。 我说：“他应该不会来了，这么多警察在这里 , 他就算是再怎么想要杀掉刘志成 , 也不可能出现在这里了，而且 , 刘志成已经被抓了 , 他再杀刘志成就没有意义了。” 柴晴说：“你有没有读过犯罪心里学？如果一个人想要杀死另外一个人 , 他是不会因为这个人出现意外而放过他的，尤其是高智商并且自负的人。” 我没有读过犯罪心理学，可是我知道 , 聪明人不会找死。 柴晴拿着对讲机问：“特别行动队报告情况。。。” “没有特别情况 , 现场没有可疑人员，拦截车辆也都安全 , 完毕。。。” 柴晴很失望，靠在车门上 , 说：“我们可能与他失之交臂了，杜冲要为这件事负责任。” 我微笑了一下，看着天空，我不喜欢杜冲，他很冲，可是，我觉得，他没有必要为这件事负责任，其实 , 我也很想痛痛快快的将刘志成这种人渣清扫掉。 柴晴问：“庞队，我申请现场二十四小时封堵，然后进行大范围内的全部人员审查。“ 庞正国说：“驳回 , 收队。” 我靠在警车上，捂着肚子，我说：“最终还是错过了。” 柴晴也觉得很可惜，她说：“现在所有的事情都对我们不利 , 这场行动可能暴露了你的身份 , 如果这次失去了抓捕他的机会 , 那么我相信 , 按照对方的智商，想要在抓住他，就更难了。” 柴晴说的对，可是那又怎么样呢？对方还是溜走了，真的绝望。 柴晴看到我的衣服已经染红了，说：“上车，给你验伤。” 我没说什么，坐回车里 , 后续的抓捕工作 , 我们没有再看 , 刘志成被抓已经成定局。 车子朝着昆明市第一医院开 , 到了医院 , 我被带上了手铐，柴晴拉着我朝着外科去 , 到了外科诊室之后 , 我被铐在了窗户上，柴晴说：“我去找医生。” 我坐在诊室内的长椅上，房间里没有人 , 诊室里消毒药水的味道十分的浓厚 , 这个时候，我听到了厚重的脚步声 , 我转身看了一眼 , 是杜冲。 他抓着刘志成 , 我看着刘志成，很惨，一张脸被打的已经变形了 , 手上戴着手铐 , 他被铐在了桌角上，只能蹲在地上 , 刘志成抬起头，说：“我要验伤 , 我要我的律师。” 杜冲把头盔摘下来，说：“等着，我给你请。” 杜冲说完就走了出，我看着刘志成的手铐，这次我没有站在杜冲那一边，杜冲是故意的，他故意把刘志成铐在桌子上的，只要刘志成把桌子抬起来，他就可以逃走了。 但是我听着外面警车的声音 , 我相信，这里依旧是个铁桶，刘志成想要逃跑 , 一定会被打成筛子，这是杜冲的私心。 刘志成坐在地上，靠在桌子上，看着手铐 , 笑着说：“警察都是蠢货 , 哼 , 这个蠢货想要我死 , 他以为我傻。。。” 我低下头，杜冲确实不怎么聪明。 刘志成看着我，说：“真是想不到，没想到在医院碰到你了，你女朋友还好吗？她的味道真不错。” 我眯起眼睛，内心的怒火让我握紧了拳头，他很恶毒，不但是手上恶毒 , 嘴上更恶毒。 刘志成说：“真是可惜啊 , 没把你们老板引出来 , 反而把警察给引来了 , 那个烟鬼是你什么人？我以为你会亲自来散货。” 我没有回答刘志成 , 可是我感觉，我们三方 , 都彼此想要把彼此引出来 , 刘志成很想见“他”可是刘志成不知道，对于“他”我们一无所知，而刘志成更不知道的是 , “他”也想见刘志成 , 只不过，见面了不是合作 , 而是要他的命。 刘志成说：“我很快就会出去了 , 给你们老板托句话 , 我们合作，赚大钱，要不然 , 我们把他的“手”一个个砍掉。” 我没有理会刘志成 , 这个时候走进来一个医生，他带着口罩 , 端着医用托盘，他拿着注射器 , 走到我身边，掀开我的衣服，用手按了按我的伤口，我疼的龇牙咧嘴，他拿着酒精纱布，在我的刀口上擦拭了一会，将周围的污秽物都擦掉，然后给我注射。 当注射之后，我渐渐感受到伤口处传来冰冷的感觉 , 脑子也渐渐的有些昏沉，那种想要睡觉的感觉突然来袭，是人的意志无法控制的 , 一瞬间整个人就像是失去了意志一样瘫软下来。 我眯着眼睛看着他，灯光很旋，他没有看我，而是转身继续拿注射器 , 可是他跟我说了一句话。。。 “辛苦了。。。” 我听到这个三个字之后 , 渐渐的睁不开眼 , 我也不知道这三个字代表什么 , 可是当他转身的时候，我整个人的脑子忽然黑暗了，我想到了酒吧里的那个背影。 我想要说话，想要喊，想要动，可是，我只能无力的闭上眼睛。 “是他，他来了。。。” 我内心的恐惧彻底的把我给吞噬了 , 在我彻底失去意识之前 , 我听到了他的话 , 一句来自地狱的质问。 “听说 , 你想见我。。。。”  第四十二章：他在停尸房 光在我的眼睛里打转，记忆的断点让我想不起来我在那，我又是谁 , 我只知道恐惧在我心里像是一个小的奇点，在那一瞬间放大。 我猛然睁开眼睛，在我睁开眼睛的一刹那，我没有说话 , 脑子里听到了一声惊讶的叫声。 “他怎么突然睁开眼睛了？好吓人啊。” 我扫视周围的环境 , 是在病房里 , 我想要下床 , 可是手上戴着手铐，我使劲拽了两下，我没有得逞，只听到了哐当的声音。 护士没有跟我说话，两个年轻的小护士快速地跑出去，只丢下我一个人在病房里，我很着急，我知道我之前被麻醉了 , 麻醉之后所有的记忆都没了 , 可是麻醉之前的记忆还在。 我知道。。。 他来了。 恐怖的背影 , 还有那声音 , 都像是梦魇一样在我脑海里打转。。。 门打开了 , 我看着是柴晴跟庞正国来了，我立马说：“他在医院里 , 快。。。” 我看着柴晴跟庞正国无动于衷的样子就很生气 , 我说：“他在医院里啊，现在快点封锁医院，不能让他跑了。” 柴晴伸手拍着我的肩膀 , 说：“太晚了 , 你被人注射了过量的麻醉，你已经昏迷一天一夜了。” 我听到柴晴的话 , 脸色十分震惊 , 我低下头 , 不可思议地问：“那。。。刘志成呢？” 庞正国很难受地说：“不见了。。。” 我听着就生气，我说：“不见了是什么意思？他是个人，在外科诊室里用手铐绑着 , 怎么可能不见了呢？再说了 , 医院里有那么多警察、监控，怎么可能不见了呢？” 柴晴说：“你先别激动，这件事我们在调查了 , 整件事我们都处于一种看不见摸不到的迷雾之中，我们也很震惊 , 一个人怎么可能在警察密布的医院里把人给弄消失的，你说一说之前遇到的具体情况。” 我说：“杜冲犯了个严重的错误，他在把刘志成带进来之后，将刘志成锁在了桌腿上，然后就一个人离开了，他有很明显的私心，他想要刘志成逃走，所以他才没有安排警卫人员看守，这才让那个人得手了。” 庞正国说：“你说的 , 杜冲已经承认了，在出事之后，杜冲第一时间向组织承认了错误 , 并且主动接受调查，组织现在已经将他停职调查了，这件事给了我们一个巨大的警告，绝对不能让私心蒙蔽了法律赋予义务与警务人员的职责。” 我靠在床上 , 说这些有什么用？一切都晚了 , 我回忆着他的声音 , 他说的每一个字 , 虽然很简短，可是每一个字都像是地狱里野鬼的问候，每一个字都让人心惊胆寒。 我说：“他伪装成了医生，我以为是来给我检查的医生，我也没有在意，他给我注射了麻醉之后，我看到了他的背影，我认出来了他 , 可是当我认出来他的时候 , 一切都晚了 , 我不知道我有没有暴露。” 庞正国说：“按照道理说 , 应该没有 , 如果暴露的话，你就不应该还活着 , 你应该被立即灭口 , 不过，你可以放心，我们已经秘密安排布置了足够多的警卫保护你 , 菜头也在开会研究 , 要不要占时停止你的计划，你给的情报已经很多了 , 剩下的事情 , 我们需要进一步研究 , 再进行规划。” 我闭上眼睛，失望，非常失望 , 所有的努力都白费了 , 而且，尊严也被对方狠狠的抽碎了一地 , 居然在那么多警察的眼皮子底下，把人给带走了。 我问：“没有监控吗？” 柴晴说：“我先把你安排到了外科急诊 , 接着杜冲就把刘志成带过去了，你也知道，他动了私心，所以，没有安排警卫人员，事后我们也想调集监控，可是，当天晚上的监控设备被人破坏了。” 我很愤怒，我说：“所以肯定是医院内部的人啊 , 你们调查了吗？把所有的医生都抓起来审问，肯定能找到的。” 庞正国无奈地摇头，他说：“我们是警察 , 别人有配合我们的义务，可是，我们也不能干涉医院的正常工作，这件事让我们知道 , 我们的对手远远比我们想象的要强大 , 对方的智商非常的高 , 专案组已经申请省内的专家一起来配合调查 , 等着分析吧。” 我躺在床上，我问：“邵伯雍那边什么情况？” 柴晴说：“你给的情报是错误的，邵伯雍的血液检查结果出来，并没有涉毒。。。” 我很头疼，内心很杂乱，像是遭受到了巨大的打击一样，很失望，颓废，我狠狠的拽了一下手臂 , 将床头上的手铐拽的啪啪响。 柴晴立马说：“冷静 , 所有的事情并不是你想的那么容易 , 不是着急能解决的。” 这个时候庞正国的对讲机响了 , 他说：“我是庞正国 , 请说。” “庞队，队里的法医发现了有关于王玲死亡的新的线索 , 很重要 , 对方想要立即见你。” 庞正国说：“在会议室等我，我马上到。” 庞正国说完就走了出去，我看到他出去之后，就问：“王玲的死还没有定吗？” 柴晴说：“初步的结论已经定了 , 可是作为法律工作者 , 需要把所有的原因都检验出来，这样才符合规则。” 我想到了邵医生 , 想到了邵医生为了拯救王玲的时候发出的咆哮。 我问：“邵医生怎么样了？” 柴晴说：“已经度过危险期了 , 现在也已经转到了第一人民医院 , 可是我不建议你去看望她。” 我说：“知道，我不会去看她的，刘志成不见了，是不是有很大的麻烦？” 柴晴点头 , 说：“杜冲的职业生涯可能要到此结束了 , 他的能力很出色，可是 , 私心太重了，他想给刘志成定一个重罪 , 结果弄巧成拙了，刘志成消失了，有关于他背后的证据也随着消失了，保山的案子，深入调查之后，那边发现了一个境内勾结境外贩毒的线索，可是因为杜冲的私心，一下子都断了，这本来是一个扫除黑势力的机会。” 我说：“一个大活人怎么可能不见了呢？就算是死了 , 对方想要把尸体处理掉，也会露出马脚的，不是有天眼吗？你们可以调集医院周围的监控啊。。。” 柴晴指着自己的眼睛 , 我看着里面布满了血丝，黑眼圈也很重，她说：“你昏迷了，并不知道当时的情况 , 在出事之后 , 昆明警察局就发布了紧急调查令 , 让交通部门 , 运输部门都配合调查，医院五十公里内的监控都送过来了，我们已经二十四小时奋战，把所有的监控都看了。” 我立马问：“还是没有线索吗？” 柴晴摇头，说：“这就是他的恐怖之处，居然在我们的眼皮子底下，把人给变没了，悄无声息。” 我也觉得恐怖 , 这么一个魔鬼在身边 , 你根本就抓不住他 , 连他是谁都不知道 , 可是你知道 , 他就是有这个能力。 我害怕地说：“王艳说他无所不能，我觉得是的 , 他是有点无所不能。” 柴晴笑了一下 , 说：“这世界上没有无所不能的人，他一定是用了什么方法，我们只要找到方法就可以找到刘志成。” 我点了点头 , 这个时候庞正国走了进来 , 整个人的脸色十分的焦急，他拿着报告说：“重大发现。” 我听到庞正国的话就问：“什么发现？” 庞正国把材料交给柴晴 , 他端起来桌子上的水喝了一口 , 我看着他的手稍微有些颤抖 , 我内心慢慢的变得恐惧起来，能让庞正国手抖的东西，一定极其震撼 , 我现在很脆弱 , 我真的没办法在接受新的打击。 柴晴看完了报告，整个人都愣住了 , 她的眼睛快速的眨动了几下，我看着她不可思议的样子就问：“什么情况 , 你快说啊。。。” 柴晴报告给我，说：“谋杀，王玲的死，是一场谋杀。。。” 我听到了之后，手有些无力，柴晴的话意味着什么，我心里十分清楚。 我说：“谋杀？你没有看错？” 柴晴看着我，说：“法医的工作是经过再三检验的，是不会出错的 , 上面的报告指出，王玲是左撇子，而她注射的手臂也是左手 , 这不符合常理，而且，法医指出，在死亡之前 , 她的宫口已经开了五指 , 这代表 , 她突然要生了 , 所以，一个马上要生的人，怎么可能自己注射毒品？” 柴晴的话，像是重锤一样，一锤锤的砸在我的心头上，让我整个人都炸了。 庞正国拍着我的肩膀，说：“最关键的原因在于死因上，王玲是死于大出血，不过 , 他宫内的血管有切口 , 明显的是被人切开的。” 我吼道：“够了。。。” 我抱着头痛苦的咬着牙 , 这一切代表什么 , 我都十分清楚 , 我头很疼，很难受 , 我主观上没有办法接受这一切。 两个人不再说话 , 我整个人像是瞬间被冷冻了一样，我这个时候多么想要自己是一具尸体，这样我就不用去承受那些无法承受的痛。。。 尸体。。。 当我极具悲伤 , 愤怒的时候 , 我突然想到了尸体。 我立马看着庞正国跟柴晴，两个人很担心我的状况，我立马说：“医院的尸体存放在什么地方？” 两个人听到我的问话 , 一开始还是很疑惑 , 可是他们想了一会之后 , 两个人瞬间恍然大悟。。。 “停尸房。。。” “他在停尸房。。。。”  第四十三章：表皮之下的罪恶 所有的监控都没有发现刘志成被人带出去了，那么就只有一个可能，刘志成还在医院里。 一个活人可能不好藏 , 可是一个死人很好藏。 只要将他送到停尸房去，没有人认领，那么他可能会被储藏十年。 庞正国跟柴晴瞬间就理解了我的话，他们两个在恍然大悟之后 , 立马就开始行动起来了。 我被带上手铐 , 抓着朝着停尸房去 , 庞正国拿着对讲机 , 很焦急地说：“封锁医院，重复一遍，封锁医院，从现在开始，任何一个离开医院的人，都必须经过我确认才可能离开，重复，发生紧急情况。。。” “收到 , 收到。。。” 我看着很多警察在走廊里穿梭 , 所有人都朝着地下室的停尸间去 , 我们很怀疑他应该还在医院 , 我也要求前去 , 只有我知道他的背影，虽然只是背影 , 可是只要我看到他 , 就一定能抓到他。 庞正国跟柴晴来到停尸间，一位警员拿着报告过来，说：“庞队 , 根据你的要求 , 二十四小时的入库记录我都给你找来了，整个地下停尸间的工作人员我们也控制了 , 随时配合调查。” 庞正国点了点头 , 翻阅记录本 , 随后说：“进去吧。” 我们一行人进入了停尸间，我走进来之后，福尔马林水的味道十分的浓厚 , 那种味道闯进我的鼻子里 , 让我整个人都觉得作呕。 这是他身上的味道，跟邵医生身上的味道一模一样 , 他们一定是医务人员，就算是不是医务人员 , 那么也一定跟尸体有关系。 我看着巨大的空间里，到处都是冰冷的铁柜，庞正国说：“把记录本上所有的柜子都给打开。” 几位警官立马开始工作，把冰柜给一一打开，我看着黑色的裹尸袋，里面躺着的都是冰冷的尸体，我捂着嘴巴，心里很抵触，我很恐惧尸体 , 即便他们死了，可是我的内心也很恐惧他们。 几位警官将停尸袋一一打开，庞正国跟柴晴一一检查 , 可是开了十个袋子都没有发现刘志成，柴晴直接走到拐角最边的一个角落里，打开最底层的一个，她说：“如果我要藏东西 , 一定藏在最不显眼的地方。” 她说着就打开了停尸柜 , 可是里面的停尸袋显得跟其他的不一样 , 很零散的样子。 柴晴抓着拉链 , 猛然一拉，当她拉开之后，所有人都震惊了。。。 我看着里面的尸体，是刘志成，他的面容还保持着死亡之前的恐惧，脸上的表情很生动，像是还活着一样，可是他身上的每一寸肉都不见了 , 在头部下面只剩下骨架 , 身体上面的肉像是被一片片的割下来了一样 , 而且 , 可以肯定的是 , 他在割肉的时候，他还活着 , 还能感受痛苦。 这是一种什么折磨 , 我感受不到，可是从刘志成失去神采的眼睛里，我感受到了恐惧 , 那种恐惧比死亡还可怕。 庞正国立马吼道：“封锁现场 , 把所有相关人员带到警察局。” 几位警官听到庞正国的话，立马捂着嘴逃出去 , 庞正国很愤怒 , 说：“耻辱 , 真的耻辱，犯人在我们眼皮子底下跑了，可是居然躲在医院里把人给解剖了 , 我们居然不知道 , 真的太耻辱了。” 柴晴把停尸袋给拉开，她病不害怕尸体 , 柴晴突然震惊地说：“他取走了一些东西，心脏不见了 , 肾脏也不见，我怀疑他们也从事内脏走私。” 庞正国气急败坏，说：“这帮混蛋，简直丧心病狂，一定要抓住他们。” 我靠在墙壁上，身体发软，一点点的倒下来，我内心的恐惧是他们两个人无法理解的，刘志成被解剖了 , 活活解剖的，我想着他给我注射的时候，身体不自觉的就颤抖了一下 , 他给我的恐惧，比直勾勾的面对死亡还要恐怖。 如果当时我暴露了，或者他想杀我，那种恐怖的画面 , 我没有办法想象 , 刘志成的模样还在我脑子里 , 他的惨叫声 , 他的绝望在我脑子里一遍遍的回荡着。 那是一副什么画面？ 我的肩膀被人拍了一下，我立马弹射性的抬手就打，我将柴晴打倒在地上，我慌张的握紧拳头，咬着牙，我知道我很狰狞。 柴晴没有生气，而是担心地说：“冷静，冷静。。。” 我松开手 , 抱着头 , 我摸着我头上的那个瘪窝 , 我哭了 , 我哭着说：“我要面对的都是一些什么人？溶尸 , 解剖，我到底面对的是一些什么人？我认为的好人 , 是个谋杀犯 , 吸毒人员，我认为我可以做一些事情，可是我什么都做不到。。。我到底在做什么？有什么意义？” 柴晴摸着我的头 , 她说：“我知道你很痛苦 , 我们也很痛苦，可是自我怀疑没有任何意义 , 只会给他们喘息的时间 , 我们要争取每一分钟查线索 , 不能让他们喘息。” 庞正国拽着我的手，说：“起来，我要你去指认停尸间的工作者 , 他有可能就隐藏在里面 , 只要抓住他，一切都还不晚。” 我伸手揩掉脸上的眼泪 , 我心里很闷，真的很闷 , 可是我什么都没说，走了出去，一出门，庞正国就给我带上了头套，所有的路线都被警察给清道了，他们要保证我的安全，保证我不会暴露，可是我觉得，我就在他眼皮子底下 , 我的一切隐藏，都像是没有意义一样。 死亡不可怕，可怕的是死法 , 我又一次的萌生了退却的念头。。。 我坐上了警车，车子朝着警察局开，我想要知道，我做的还有没有意义 , 我还能不能做一只沉默的羔羊 , 我看到了那可怕的恶魔 , 他不是饿狼 , 他是比饿狼还要恐怖的存在。 车子到了警察局，庞正国动用了专案组的特权，然后展开调查，我在指认室里面，看到十个人陆续的走进来，正面，侧脸，背影 , 都一一让我指认 , 我看了一遍又一遍 , 可是我很失望 , 他不在这里。 我趴在桌子上 , 很疲倦，一切都没有意义。 庞正国坐在我身边 , 抽出来烟 , 点了一支，柴晴立马掐灭了他的烟头，说：“这里禁止吸烟。” 庞正国很恼 , 说：“我燥的慌。。。” 柴晴说：“越是这个时候 , 我们越是要冷静，我们损失了很多 , 受到了很大的耻辱 , 可是 , 我们有新的线索，我们可以确定一些事情，甚至 , 我们可以锁定一些嫌疑人。” 柴晴走到我身边 , 说：“那位邵美华邵医生很可疑，我们会调集她所有的有关资料 , 可是，我们还是需要你 , 我希望你能振作起来。” 我抬起头看着柴晴，她真的足够强大，在我跟庞正国都受到打击的时候，她居然还这么有干劲。 庞振走到我面前，抽出来一颗，递到我嘴里，柴晴立马给拿下来，说：“放松有很多方式，并不一定要抽烟。” 庞正国很恼，说：“我怎么就是你上司呢？你做我上司好不好？” 柴晴说：“请你专业一点。。。” 我说：“够了 , 你们不用用这种方式来缓解我内心的压力，我不止一次的告诉我，我现在想要退出去 , 可是我知道，我回不去了。” 庞正国深吸一口气，他笑了一下，说：“你知道就好 , 我只是想要你轻松一下 , 你要知道 , 我们都是人 , 我们都有烦恼，都有疲倦的时候，可是，我们不能跟普通人一样，累了就倒下去，就想要放弃，我们是没有退路的，我们回不去的。” 我捂着脸 , 这是一个比死亡还要可怕的事实 , 你永远知道前面的路是死路一条 , 但是最恐怖的不是死亡是尽头 , 在尽头有一个美好又无法实现的可能 , 你没办法退出去，你只有勇往直前的走出去。 指认室的门被敲开了 , 一位警官拿着档案进来交给庞正国 , 我看着档案，上面写着邵美华的名字，我看到这个名字之后 , 我知道 , 我要面对她了。 她到底是一个善良的天使，还是一个地狱里的恶魔 , 一切都会慢慢的揭晓。 庞正国打开档案袋 , 把一叠文件拿出来 , 看了一会，交给我，我看着上面的照片 , 很清秀 , 面容看上去就像是一个和善的天使。 柴晴说：“从履历上看，邵美华的履历没有任何污点 , 真的很干净。” 庞正国说：“谁叫他父亲是副院长兼任心脏外科的主任，她的履历一定干净的跟水一样 , 以现有的证据，我们可以控告邵美华，可是，如果他们把王玲的死说成医疗事故，我们就动不了她了。” 我看着邵美华的脸，真的漂亮，可是她真正的样子，似乎在这张表皮之下。 我说：“我负责撕开她的真面目。” 听到我的话，两个人都很振奋 , 柴晴说：“我希望你不要带有任何私人感情，想想杜冲。” 我点头，我不会再有任何私人感情 , 沉默的羔羊，就不应该有感情。 只有做没有感情的人，才能在地狱里爬出来。。 第四十四章：直面那魔鬼 “邵美华，三十二岁，职业 , 妇产科医生，毕业于云南医科大学，爱好，小提琴 , 七岁获得昆明市第一届幼儿少年班小提琴比赛第一名 , 注意 , 这不是一场普通的比赛 , 与她童年竞争的有现在省级的小提琴演奏家。” “邵伯雍，六十七岁，昆明第一人民医院心脏外科的权威专家，副院长，是为数不多的没有留学经历，却能在心脏外科取得重大研究成果的人物，云南医科大学的讲师，教授 , 我们云南很多医院的高材生都出自他的门下 , 人脉很广 , 在拘留的这三天时间 , 已经有无数人打招呼了。“ 柴晴放下电子笔 , 我看着照片上有关于两个人的照片，小时候的邵医生更漂亮 , 而且 , 小时候的照片里邵医生很爱笑，几乎每一张照片都是笑容满面，可是在我的记忆里 , 邵医生很少笑 , 每次见到她，都严肃的像是冷冰冰的机器。 蔡宏立拿着文件 , 说：“专案组已经跟政治局通过气了 , 邵伯雍可以继续关押 , 这件案子必须要彻底打掉，对手在我们的眼皮子底下把人带走杀害，这是我们的耻辱 , 我们一定要把对方给找出来 , 保山那边必须要做深刻的检讨。” 庞正国把材料都整理好，说：“保山那边他们已经在开会讨论了 , 杜冲这次恐怕是免不了要降级了。” 蔡宏立说：“如果他是我的人，我就让他滚蛋 , 哼，私人感情不能参与到工作当中，要引以为戒。” 柴晴跟庞正国点头，我也跟着点头，他们没有急着让我参与任务，现在的线索跟局势都很乱，我们必须要重新找到切入的点，还有把整个局势都给控制住。 蔡宏立说：“这次的案子，专家给出了三个重要的信息 , 第一，对手知道我们的动向，所以在内部可能出现了一些问题 , 这种泄密的问题可能不是我们专案组造成的，而是保山那边，或者昆明配合这次行动的检查方，这次的事件 , 必须要尽快处理掉。” 庞正国说：“对方对于寻甸县到昆明的检查路线和关卡十分的熟悉 , 他们甚至通过一条小路 , 完全绕开了他们的防线 , 这就造成了所有的站点与检查站形同虚设，这是十分恐怖的，我们已经让他们展开自查了，可是现在还没有什么消息。” 蔡宏立说：“我们自己也要自查，对于保密工作， 大家一定要做到最好，专家给出的第二条信息，就是我们的对手有医学经验 , 对各大医院的环境都很熟悉 , 不过却不在医院任职 , 这种人是什么人 , 专家倒是没有给出具体的职位 , 需要我们自己考究。” 我说：“医药公司的人。” 听到我的话，柴晴立马补充 , 她说：“之前我跟袁飞就进行了分析 , 我们怀疑有医药公司参与进来。” 蔡宏立立马生气的拍桌子，说：“为什么这么重要的信息不第一时间上报？” 柴晴低下头，说：“当时只是个构想，我还没来得及上报 , 就出事了。” 蔡宏立很生气 , 说：“糊涂，一个电话就可以给我汇报了 , 还是你不够重视 , 庞正国我要你把昆明第一医院有来往的医药公司名单都给我列出来 , 给我找，不要放过任何一个可疑的人物。” 庞正国跟柴晴都不敢说话，盛怒之下的蔡宏立 , 压的两个人大气不敢出一个。 蔡宏立把一堆照片拿出来 , 放在桌子上摊开，他说：“专家根据这两个月来我们收集到的海洛因的纯度 , 种类，他们分析出来一个可怕的事实 , 根据袁飞提供新的五号与之前缴获的五号对比，两者是不同批次的，从四号到五号的提纯速度与量，从十年前的每年一公斤，到现在每个月可以产出一百公斤以上，而且未来的量会更大，甚至是井喷式的，所以，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 如果五号在昆明爆发出去，那么将是一场灾难。” 柴晴的脸色变得更加严肃，说：“我们之前就做了分析 , 从四号到五号，虽然只有百分之一的纯度差别，可是所需要的仪器完全是两种仪器，所以袁飞有一个建议 , 就是我们能不能反向侦查 , 从仪器开始入手 , 或者 , 我们改变思路，五号就是国内生产的，把重点放在这个上面。” 蔡宏立捏着鼻梁，显得很疲倦，说：“庞正国你都在干什么？为什么这么重要的事情，我都不知道？你知道吗？” 庞正国把笔盖上，刚想说什么，可是柴晴就说：“他负责调集所有的资源，这些构想也只是构想 , 还不具有成熟的侦查条件。” 蔡宏立说：“袁飞的想法是非常具有建设性的 , 现在每一条可以侦查的路线对我们来说都是十分宝贵的 , 庞正国 , 我让你再开辟一条线 , 专门负责查相关的医药公司，如果你觉得你忙不过来 , 我可以在调遣人手过来帮你们 , 或者，在成立一条专线。” 庞正国立马说：“我可以胜任，案件经手的人越少越安全。” 我看着他们 , 每个人都很有干劲 , 虽然蔡宏立骂了每个人，可是他们都没有生气 , 反而越挫越勇 , 这种环境 , 很鼓舞人。 蔡宏立说：“联络员，把邵美华的调查分析一遍，我要清楚的知道 , 她在这个案子里可能扮演的角色。” 柴晴立马站起来 , 拿着激光笔，走到投影仪前 , 指着一堆文件，她说：“这是从邵美华的办公室保险箱里面搜查到的 , 我们做了备份，上面的人员名单经过我们核实，都是孕妇，而且，都是有吸毒史的孕妇，其中，有五十三人已经死亡，在册人员一百二十个，从目前看来 , 还有六十七个，我们连夜进行比对，这六十七个人都是贫困户 , 而且有吸毒记录，他们的丈夫或者亲属都在快递站工作，而且最近有八个孕妇都去过寻甸县，都领过医院的义捐物品。” 蔡宏立说：“大鱼 , 一条大鱼 , 从她一个人手里 , 我们就掌握了八个站点 , 可是整个昆明市有多少个站点？不计其数，整个云南省呢？” 蔡宏立的问话有些可怕，我们都不敢去想他们到底控制了多少站点。 柴晴继续说：“从他们的运作手段来看，其实并不高明，每个孕妇都是有吸毒史的，邵美华就运用毒品控制他们，通过每次义诊发放义捐的方式来领取毒品，从而进行贩卖，或者直接指使孕妇进行运毒 , 王玲就是个例子 , 当初我们在医院发现王玲的时候 , 可能邵美华觉得自己暴露了 , 所以 , 就进行了灭口，而且有一件事我们可以肯定 , 拿货的人 , 不知道邵美华的身份，我们估计她的身份应该是属于比柴喜高一级的发货员。” 蔡宏立很严肃，他看着手里的资料 , 过了一会 , 说：“级别是很高，我要这个人最详细的资料。” 我看着蔡宏立的眼神 , 像是审判官在审判一个罪犯一样 , 那眼神真的很恐怖。 柴晴换了一页资料 , 说：“我们调查了一下邵美华的感情史，没有感情经验，家庭也很和谐 , 所以我们。。。” 我立马说：“他们家庭不和谐 , 她跟她父亲有矛盾，而且很深。。。” 蔡宏立很奇怪，他问我：“你怎么知道的？” 我指着照片 , 我说：“从她七岁到十八岁的照片，都有她跟她父亲的合照 , 而且，每一张照片都是十分开心的，从笑容，眼神，都可以看的出来，她的欢乐是发自内心的，可是十八岁之后，你们看，每一张照片 , 都少了一个人，而且，没有了笑容。” 听到我的话 , 柴晴立马开始做对比，庞正国也快速的查找资料。 蔡宏立说：“十八岁一定发生了什么事，造成了她跟她父亲的矛盾，找出来 , 我们必须全面的把邵美华进行剖析。。。” 庞正国说：“十八岁邵美华第一志愿报考了北京民族艺术学院 , 学科成绩六百二十分 , 并且是云南省的文科状元 , 艺术特长加了二十分，录取条件绝对能达到，可是，她却上了第二志愿云南医科大学。。。” 蔡宏立敲了敲桌子，说：“在专业上，她跟她父亲产生了矛盾，她不想做一个医生。” 我觉得有点可怕，一个人的秘密根本就没有办法隐藏 , 当你犯罪的时候 , 你永远都不知道有多少人在研究你。 是的 , 她不想做一个医生 , 回想几次她厌恶的表情 , 或许，她的想法跟我的想法并不一样 , 我笑了一下 , 是我误会她了，她根本不是什么白衣天使，她只想做个优雅的小提琴演奏家。。。 他并不是嫌弃我没有把女人照顾好 , 而是嫌弃我们足够脏。 柴晴说：“我们根据最近她的购物清单可以发现 , 她在三年前，突然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 , 购买了很多奢侈品 , 连洗手液都是进口的菲洛施洗手液 , 每一瓶都是一个普通工人的月收入，可是，我们调查了邵伯雍跟邵美华最近三年的工资还有财务收入 , 他们没有经济往来 , 也就是说，邵美华的财务是自理的 , 而且，在三年前突然变得富有 , 所以，三年前是个节点，她加入贩毒组织的时间可能在三年前。” 菜头说：“把三年前跟邵美华有关的人和事都做调查。” 三年前。。。三年前？ 为什么很多事都跟三年前有关。 我问：“保山的案子，好像也是三年前。。。” 庞正国皱起了眉头，说；“我觉得两者不具备任何相关，或许只是巧合。。。” 我也点了点头，可是有点巧合，不过从两个案子看来，没有什么联系 , 或许真的是巧合吧。 蔡宏立说：“邵美华现在是个重要的切入点，如果能打通这个点，我相信 , 后面的大鱼就不远了，袁飞，你还能坚持吗？” 我看着蔡宏立，说实话，我不能坚持 , 也不想坚持 , 可是我不得不坚持。 我说：“能。。。” 蔡宏立说：“我希望你是真的能 , 我知道你的感受跟我的感受不一样 , 我是铁了心要抓住他们，而你是恐惧，可是我相信，以你的智慧，你能够胜任，邵美华交给你了。” 我看着蔡宏立，他的智慧能够看穿一切，我的内心已经被他看穿了 , 可是他依旧相信我。 这种信任 , 让我不得不站起来。。 直面那魔鬼！  第四十五章：绝对不能接受 “喂，你是袁飞的家属吗？现在他在昆明警察局，希望你能过来交一下罚款。。。” “对 , 是袁飞，他提供的联系方式，他在景星街猥亵妇女。。。” 我看着柴晴挂了电话，把手机给我，我问：“什么叫猥亵妇女？是你抓着我的手好吧？能不能用一点好的罪名？” 柴晴盯着我 , 说：“没有任何罪名是好的。” 我靠在铁笼子里 , 抬头看着天花板 , 肚子的伤口不疼了 , 很奇怪，它没有愈合，看着还很可怕的，可是他不疼了，反而痒。 柴晴说：“刘志成的死亡对我们的司法工作来说，是一次重大打击，我们更愿意他站在审判台上，而且 , 我们清楚的知道 , 刘志成背后也有老板 , 能够控制十三个城中村 , 我相信是一个巨大的挑战 , 你出去之后，要面对的不单单是一面威胁 , 还有。。。” 我说：“虱子多了不怕咬 , 哼，我连溶尸人还有解剖的变态都遇到了，还有什么更可怕的呢？” 柴晴说：“希望你慎重。” 我说：“如果你真的为我好，就查查刀坤那条线 , 如果能找到我代罪的证据 , 我就可以解脱了。” 柴晴说：“我们在查，可是对方做的很毒 , 和刀坤有关的人都被杀了 , 我们只能通过破译他的手机信息提取有用的情报 , 可是，刀坤很狡猾，说的都是暗语 , 现在工作的头绪很多。。。” 我“嗯”了一声 , 打断她的话，所有的事情都是千头万绪的 , 看上去有很多线索，可是像是乱做一团的毛线 , 我们找不到源头，乱扯的话，会把整个局势扯的更乱，所以，我们现在就抓住一个重要的切入点来调查。 邵医生，我很想看看你美丽善良的外衣下的魔鬼有多可怕。 柴晴说：“后面的事情想好了怎么应对吗？” 我点了点头，我说：“给我申请的资金怎么样了？如果我没有资金的话，说不通的。。。” 柴晴说：“已经申请好了，在你家的地板下面 , 我希望你能认真的对待这笔钱，这些钱都是纳税人的钱。” 我点了点头，王艳给了我一包粉 , 至少有半公斤，这是一笔巨款，如果我拿不出来，她会怀疑的 , 所以为了保证她能信任我 , 这笔钱是躲不了的 , 必须得拿出来。 “袁飞 , 出来。。。” 我听到辅警叫我的名字，就转过去，柴晴走了出去，没有再管我，辅警把我带出去，走到了大厅外面，给我开了手铐，我看着外面的阳光 , 很炙热 , 非常的大。 “混账东西 , 你们知道我是谁吗？你们居然没有理由关押了我四天？我要告你们。。。” 我听到了邵伯雍的声音 , 回头看着这个发冲的人 , 他身后的警察都冷着脸，显然在此之前就已经挨骂了 , 确实 , 因为我的失误，导致了他们错误的抓捕了邵伯雍，不过 , 也有收获 , 是值得的，作为人民公仆 , 挨骂两句也没什么。 “叫你们局长来见我 , 哼 , 不给我一个说法，我今天绝对不走。。。” 我从邵伯雍身边走过去，看到站在外面的王艳 , 她不敢进来 , 我走出去，王艳立马抓着我的胳膊 , 把我给拉出去，到了外面 , 王艳的呼吸还是很急促。 我靠在墙壁上，问：“有货吗？” 王艳说：“你找死啊？这是警察局？你怎么进来的？” 我揉着脑袋，低下头，我说：“办事的时候抽大了，当时有点神志不清，有一个酒吧的小妹过来，我。。。” 王艳很失望地看着我，那种眼神极其怨恨，我说：“我肚子上有刀口啊，我不抽忍的住吗？” 王艳四处看了一眼，说：“上车。。。” 我坐进了三轮车里 , 王艳开着车带我离开，车子开了一会，停在了一栋社区里 , 我下车，看着社区，这个社区是昆明高档小区，这是我第一次来。 王艳说：“走。。。” 王艳带着我上楼 , 坐进电梯，我问：“什么地方？” 王艳没有回答我 , 脸上充满了希冀 , 电梯到了十楼停下来 , 王艳走出去，来到一间房子前，王艳打开门，走了进去，我看着房间，挺大的，里面的装修不算是豪华，而且有点土 , 有点过时的感觉。 而且 , 屋子里还放着老式的八仙桌 , 这东西在昆明老街都不常见了。 王艳坐下来 , 说：“三年。。。三年才赚了这么一栋房子 , 两百多万。。。” 我坐下来，靠在沙发上，我问：“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王艳叹了口气 , 说：“已经解决了 , 不会再有人来针对我们了，对了，我给你的货，有没有被警察抓到？” 我说：“你神经病啊 , 我被抓到还能出来？够掉脑袋的了。” 王艳笑了一下 , 说：“这就好，因为你 , 我们损失了近十公斤的货 , 上千万 , 我们这次拿了二十公斤，就是补上次的货，如果没了 , 他不会再给我机会了。” 王艳这个点对于“他”知道的也是少之又少 , 如果想要从王艳这个点把他给引出来，那么只有一条路 , 那就是拿货，而且 , 拿更多的货，上次的货并不多，所以他没有出现，而是由邵医生出手的，所以，只有拿十公斤以上的货，才能让他出现。 我需要想一个办法，再拿一次货。 可是，这笔资金想要从专案组哪里拿是不可能了 , 每一分钱都是纳税人的钱，他们需要审批的，需要流程 , 上千万。。。 所以想来想去，只能尽快的把货卖完才有机会。 我说：“周子玉怎么样了？没了孩子，咱们没办法拿货了，这笔货卖了，那下一笔呢？我们的一百万什么时候能拿到？” 王艳的脸色也变得有些急 , 她说：“周子玉醒了 , 我假装亲属去看过 , 她什么都没说 , 放心，她不会出卖我们的，如果她出卖我们，她也是共犯，我们只有等她在医院修养好了出来再说，想要再拿货的话，就让她在怀孕好了，像猪一样 , 随时都能怀上 , 可是陈振也被抓进去了 , 听说送到强制戒毒所去了。” 我很恼 , 我说：“这个王八蛋 , 拿了我的货，差点坏了我们的事。。。” 王艳笑了一下 , 说：“如果不是他 , 被抓的可能就是你了，算是你走运吧，这件事都过去了 , 咱们不要再说了 , 再赚五百万，我们就不做了。” 我看着王艳 , 她说了“我们”这个词代表什么 , 我懂。 我立马说：“你想不干了？他会同意吗？我们都是摇钱树 , 走进这一行，就没有回头路。” 王艳说：“不会的，可以自由退出去的 , 而且 , 他们还会给我们提供机票，让我们去国外 , 有好几批人都去国外了。” 我看着王艳，她很天真 , 居然相信这种话，我觉得，送去国外，应该就是灭口了吧？ 我觉得王艳就是自己在骗自己。 我没有再跟王艳讨论有关于他们的是，对于他们，王艳自己都知道的不多，问多了，就显得有些刻意了，现在所有的线索，都必须我自己去挖掘。 王艳伸出手 , 摸在我的肚子上，她问我：“还疼吗？” 我摇头，我说：“不疼了，就是很痒。” 王艳看着我 , 眼神很关心，她说：“疼的话，就抽点。” 我看着她想要靠在我怀里的样子，可是又有些扭捏 , 王艳并不是一个很随意的女人 , 我感受到了她接近我的意图 , 也感受到了她那种害羞的矛盾。 王艳抬起头看着我在看她 , 她就害羞的笑了一下，把靠过来的身体又挪回去了，我觉得气氛有点不对，我们的关系不应该朝着这样的路线发展。 我站起来，说：“我，我回去了，争取把货尽快给卖掉。。。” 王艳看着我，显得很失望 , 可是她还是站起来 , 说：“不用着急 , “他”下命令了 , 不允许我在别人的地盘卖货 , 我们只能给我们的顾客发货。。。” 我看着她，她的眼神很乱 , 又很心急 , 她似乎很想我留下来，可是又很急促。 我知道她什么意图，可是我绝对不能接受 , 我不能再由这个事情继续发展下去。 我说：“我跟陈振一样 , 都是个烂人，那天晚上周子玉找我了 , 想跟我做。。。” 王艳立马说：“够了 , 不要说了 , 我不想听。。。” 我笑了起来，我说：“你是不是太久没做了，想了？如果你想 , 我也不介意。。。” 我表现的很贱 , 王艳看着我的表情渐渐变得憎恨，她哽咽了一下 , 走到卧室去，拿着快递包 , 说：“这是今天晚上送货的名单。” 我看着王艳发红的眼睛，我笑了一下，接过来腰包，挂在腰上，我说：“真的不要吗？” 王艳狠狠的抽了我一巴掌，她愤恨地说：“滚，滚啊。。。” 我笑了一下，走出去，门哐当一声就挂上了，随后我就听到了王艳的哭声 , 我深吸一口气，走下楼梯，我绝对不能让这种感情继续发展下去。 我坐上三轮车 , 开着三轮车朝着老街开，这里离老街很远，这里的环境很好，属于高档小区。 王艳之前说 , 三年的辛苦费买了一套房子 , 她很开心，可是她心里难道没有一点自责吗？ 她开心的钱 , 都是别人的命换来的。 老天爷是公平的 , 她得到了房子，可是她失去了在阳光下的自由。 我看着路边来来往往的人。 流着汗水的水果摊贩，在烈日下削着菠萝，在路边舍不得开空调的出租车司机打开车门透气，还有在修剪绿化带的园丁，他们都很辛苦。 可是他们敢让阳光把自己的皮肤晒的黝黑。 我露出微笑，走的越深，我越渴望这种平凡。 他们不懂这种平凡的珍贵 , 只有他们上了审判台才知道。 你有再多的财富 , 在监狱里都得不到快乐。。  第四十六章：激怒屠夫 挖掘机的轰鸣声在夜间响起来，白天的烈日让地表温度达到五十多度，没有办法进行作业 , 只有在夜间才能赶工。 我坐在三轮车上，看着老街的街铺被拆掉，这些存在于这里上百年的建筑，在一夜之间就全部没了 , 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片辉煌的高楼大厦。 一个善于创新的民族 , 可以把一个旧城市翻的底朝上 , 铲除一切陈旧的东西 , 这到底是一件可以值得歌颂的事情还是在毁掉什么？现在还无法评判，但毕竟拆毁的东西是再也无法复原的。 就像北京的城墙，老胡同，老四合院，拆了也就没了。 不过昆明有些特殊，他们并不是用挖掘机一下子将这些古老的建筑全部拆掉，而是以向外围扩张为主，从四面八方向外 , 各扩出几十公里 , 城市的原有建筑则以翻建为主。 特别是老街附近 , 几乎所有的房子全部拆毁了 , 然后再重建。 虽然再无原来的气息 , 但终归还是留有一丝原貌，使得所有喜欢怀旧的 , 猎奇的人们 , 不至于太失望。 三轮车开进老街三号片区，这里是老街扩展出去还没有发展成规模的街区，昆明老街又三坊二十四铺 , 不过那是以前的叫法了 , 现在都是叫区，片区 , 这里属于拓东路西段 , 前面是高楼 , 后面是建筑工地，新的建筑却没有新的配备。 老旧的下水道，还有蜘蛛网一样的线路 , 都让人觉得窒息 , 三号街区我来过，我第一次来这里的时候 , 被刘志成的人袭击了，从哪里断开 , 就从哪里开始。 三轮车停在巷道里，我带着货要上楼去，王艳的三轮车里放了将近一公斤的货，在昆明到处都是这种送快递的三轮车，没有人会怀疑一个快递车里面会藏着毒品。 我走进昏暗的楼道里，突然看到一个瘦弱的孩子蹲在楼道里手里拿着一根棍子在挑动着地上的虫子，他很瘦，我认得他。 我抬头看了一眼，他立马站起来 , 说：“叔叔，我妈妈在跟叔叔谈生意呢，你能等一会吗？” 他瞪着眼睛看着我，像是十分害怕我现在就上去一样 , 我靠在墙壁上，看着他，眼睛非常大，脸颊很瘦 , 都七八岁了 , 还没有穿衣服 , 身上到处都是蚊虫叮咬的脓包 , 肚子圆滚滚的，可是身上的骨头每一根都能看的见。 我哽咽了一下，这种状况，只能用人间炼狱来形容，他看到我没有急着要上去的意思，又蹲下来玩他的甲虫，似乎这一只甲虫，就是他整个精神世界的寄托 , 对于人来说 , 他似乎跟乐于跟这只甲虫在一起。 我问他：“你饿了吗？” 他说：“我不饿 , 我妈妈一会就好了 , 她说等一会给我买吃的 , 买小猪佩奇的饼干，有猪爸爸 , 猪妈妈 , 还有佩奇，还有乔治，还有布莱迪。。。” 我听着他的话 , 莫名觉得心酸 , 我觉得他妈妈不会给他买，我抬头看了一眼 , 楼上传来的声音很压抑 , 也很刺耳 , 而这个小男孩像是习惯了一样，对于这个世界漠不关心，只是与他的甲虫玩。 我看着他 , 我时常告诉我自己 , 我不应该有感情，我救不了他 , 我只有把源头的罪恶切除掉，我才能拯救他 , 现在对他做的任何帮助，都是无用的，可是人的内心总是会被触动，我很想帮他，很想让他离开这个现状，他至少应该有自己的权利去生活的像一个普通人。 可是，我只能靠在这里等，等待着楼上的货主结束她的生意。 “哐当。。。” 楼上的开门声，将楼道的声光灯惊的发亮 , 整个楼道都亮起来了，可是这光明并没有给人带来温暖，我看到的 , 满是颓废的破败，小男孩快速的站起来，朝着外面跑，似乎很不想看到从楼上下来的人。 我看着一个肥胖的男人下来 , 拿着手绢擦着头上的汗 , 看到我之后 , 上下打量了两眼 , 然后快速的离开，我拿着包裹上楼去，来到门口，我看着门没有锁，门缝里，一个女人躺在沙发上，没有穿衣服，我咳嗽了一声 , 她似乎受到了惊吓 , 下意识的拿着衣服披在自己的身上 , 可是当回过神来的时候 , 整个人又像是无所谓了一样。 她站起来 , 穿上上衣朝着我走过来，她的头发凌乱 , 身上都是汗水 , 刺鼻液体的味道，让人很不适。 我把自封袋拿出来，递到她手里 , 她拿从自己的丝袜里拿出来一卷钱 , 我看的特别清楚，都是二十的 , 她数了很久 , 说：“少一百 , 能不能便宜点。” 我摇头，我不会可怜她，我也不能可怜她。 这个时候小男孩跑上楼 , 快速的钻进去 , 这个女人回头看了一眼，说：“我儿子还没有吃东西 , 一天了，能不能给我留点钱。。。” 我看着屋子里的小男孩 , 他很听话的坐在沙发上，眼神很空洞，我握紧了拳头，这个女人让我的内心产生了巨大的矛盾，那种矛盾让我痛恨。 “求你了，要不，要不我做你生意。。。” 女人的话像是针一样，每一个字都扎我的心，自从邵医生的事情出来以后 , 我就坚决的要做一只沉默的羔羊，不对任何事情带有感情，可是 , 我越来越觉得，我做不到。 我一把将她手里的钱抓走，我快速的下楼，我想要逃走 , 我不能动感情 , 我不能同情任何人 , 我快速的逃走 , 我只有逃走才能无视这一切。 可是当我下楼的时候，我一脚踩到了什么东西，我抬起脚，看着那只甲虫在我脚底被踩的细碎，我身体有些踉跄，我蹲在地上，抱头痛哭。 看见的越多，我无能为力的感觉就越强烈 , 那种长远计划的实践 , 与眼前苟且的折磨 , 让我的内心产生了剧烈的矛盾。 我哽咽了一下 , 快速的骑着三轮车离开楼区 , 车子开在街道上，来到了大排档 , 我说：“给我一只烧鸡。。。” 我最终还是无法做一个无情的人 , 可是我没有给她钱的意思，我知道，就算我给她再多的钱 , 我也觉得这个女人不会买东西给她儿子吃。 我拿着做好的烧鸡 , 朝着老楼区走，我到了老楼区之后 , 又爬上二楼 , 我把烧鸡放在地上 , 使劲敲了敲门，然后朝着楼上跑，我不能让他看见我 , 绝对不能。。。 我听到开门的声音 , 我悄悄的朝着下面看了一眼，看到那个女人把地上的东西拿走了 , 我咬着嘴唇，看着她关上门之后 , 我才悄悄的下楼，我走到门口，把耳朵贴在上面，我听到了女人的话。 “快吃吧，你爸爸给你买的，你爸爸很快就会回来的。” “爸爸买的吗？为什么爸爸不见我？我很想爸爸，他答应我带我去水上乐园玩的。” 我咬着嘴唇，快速的下楼，我不忍心在听见骗局 , 我骑上三轮车，快速的离开，车子开到路边 , 我朝着路边的水渠走过去，我打开自封袋，想要把粉倒进马桶里，可是我怎么都打不开 , 手像是无法灵活的使用了一样。 我咬着牙 , 愤怒的用手把自封袋给撕裂开 , 想要倒进水里去 , 可是我双手颤抖着又把这些粉末给拿回来了，我跪在地上，痛哭流涕，我没有办法冲掉他们。 王艳是让我送货，如果货没有送到，他们会知道的，我嚎啕大哭，我没有办法阻止这一切。 我以为我在边寨看到的苟且已经够多了 , 我以为我已经能百毒不侵了 , 可是我现在才发现 , 所谓的苟且根本没有下线 , 也没有底线。 我握紧了拳头 , 这个组织的恐怖之处在于，你根本没有办法骗过他们 , 所有的货与订单都是挂钩的 , 你没办法欺骗他们。 我跌坐在地上，我必须要用足够的智慧来打开局面。 所有的智慧都在集中运转，可是 , 最后只能像是镜中花水中月一样 , 散掉。。。 我抱着头，我没有办法 , 一点办法都没有 , 这个世界最恐怖的是 , 你找不到鬼，永远找不到，只有鬼来找你。。。 我突然抬起头 , 是啊 , 我找不到鬼，只有鬼来找我。。。 如果他主动来找我呢？ 我像是抓住了什么 , 丧失的信心与勇气又重新回到了我的身上。 我快速的上车开着三轮车，继续去送货 , 眼前的苟且不能打败我，我也不能被打败，我必须撑住。。。 我也不知道什么在支撑我，是恐惧也好，是不忍心看到那些苟且也好，我必须得撑住。 车子在昆明老街穿梭，我把货一包包的送到订货人的手里，我可以明显的感受到，这次送的货比之前的还要多 , 我已经送了二十四位，从老街一直朝着新街扩展。 我离开片区，朝着幸福社区快递站开过 , 到了快递站，我使劲的敲门，我四处看了一眼，深夜的街道上 , 少有人在外面晃悠 , 门开了 , 看到门口是我 , 王兵很疑惑。 王兵问我：“你什么时候出来的？” 我走了进去，我说：“今天。。。” 我说完就把口袋里的钱拿出来，放在桌子上，都是散钱，二十的五十的都很多，少有大钞，收货的人都是做零碎生意的，王兵看着钱 , 很愤怒的看着我，说：“王艳让你单独送货了？” 我看着他的表情 , 像是他觉得自己的女儿终于被人夺走了一样 , 那种表情很让人厌恶。 我笑了一下 , 我说：“你女儿看上我了 , 你看不出来吗？今天还带我去她家了，我。。。我们。。。你懂得。。。” 王兵愤怒了 , 他的双眼像是着魔了一样 , 我内心恐惧，我永远记得他拿铁锤锤我的样子，可是我现在不能恐惧 , 我要激怒他。 我要代替他。。  第四十七章：我们一起 王兵无法忍受他女儿跟我有任何其他的关系，王兵是个控制狂，这种心里障碍的人 , 不分贵贱，即便王兵只是个农民出身的人，可是他依然是个控制狂。 当他知道他的女儿被人夺走的时候，而且 , 还是他女儿主动离开他的时候 , 他会发狂。 他的眼神已经让我恐惧了 , 可是我没有退缩 , 我必须要战胜他，我不能在等待机会了，我要主动出击，我要让鬼来找我。 王兵甩手就给我一巴掌，打我的踉跄了两步，我看着王兵，他抓着我的衣领，咆哮着说：“你再说一遍。。。” 我看着他的脸 , 已经扭曲到变形 , 他的呼吸也十分的急促 , 显然被突如其来的话给刺激到了。 我说：“王艳今天去接我了 , 还到了她买的房子 , 你去过吗？我看到房子里没有你的任何的东西啊，你应该没去过吧？” 我扫视过王艳的房子，没有她父亲的任何的痕迹 , 所以我可以断定 , 王兵没有去过那里，这代表什么？ 王艳给自己找了一个属于自己的世界，那里没有王兵的痕迹，王艳曾经说过 , 她父亲很爱她 , 可是她没有办法接受自己父亲变态的控制，她想自己寻求想要得到的东西。 王兵猛然把我推到在地上 , 骑在我身上狠狠的打我 , 我感觉我的脸颊被打了很多拳 , 我有点发懵，看着失去理智的王兵，我猛然转身 , 将王兵给推到在地上 , 我指着他，我说：“老东西 , 你再打我，我还手了。” 王兵愤怒的爬起来 , 我看着他朝着货架走过去，我转身就跑，我知道他要拿锤子，他失去理智的时候，是不分你是谁的，他就是要砸死你。 我快速的逃走，我回头看着王兵，他果然拿着锤子出来了，朝着我追赶 , 我踉跄的跑进巷道里躲了起来，我大口的喘气，内心很后怕。 不过我必须要这么做 , 我要彻底的离间王艳跟王兵的关系，王艳一直想要摆脱王兵，我要抓住这个机会，我爬起来 , 从巷子里跑出去 , 然后拦了车 , 朝着王艳住的小区去。 车子到了小区 , 我翻墙进去，我没敢走正门，我觉得保安不会让我进去的，我翻过院墙之后，走进电梯里，按了十楼，我靠在电梯里，我一直都不想利用王艳对我发生的感情变化 , 可是我现在必须要面对这一切了。 我必须要去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了 , 我不能再等了 , 等不起。 电梯到了十楼 , 我来到王艳的门前 , 使劲的敲王艳的门，房门没有开 , 我知道王艳很小心 , 这么晚了突然有人来敲门，让她很紧张。 我吼道：“开门，是我。。。” 我吼了几声之后 , 门开了 , 王艳小心翼翼的站在门口，看到是我之后，就惊讶地问：“你怎么了？跟谁打架了？” 我推开王艳走了进去 , 我说：“你爸爸神经病啊 , 要杀我 , 他是不是要送到精神病医院啊？拿个锤子要杀我，我去送钱啊，他也要杀我？” 我愤怒的坐在沙发上，王艳走过来 , 看着我脸上的伤，问我：“到底怎么回事？” 我说：“我怎么知道怎么回事？我送完货就去交钱啊 , 他看到是我去交钱，就问我一些奇怪的问题 , 说怎么是我去送货的，你让我送的啊 , 还问我是不是来过你家，我说去过啊，他就疯了，拼命的打我，你看。。。” 我把伤口指给王艳看，她很急躁，脸上的表情十分的憎恨，可是她没有解释什么，而是说：“你 , 你别这样，别生气。。。” 我一把推开王艳，我说：“我要钱 , 给我钱，老子不干了，你不是说可以自由退出的吗？现在给我钱，我不想再面对你那个神经病的爸爸了。” 王艳站起来 , 说：“你不能这样 , 我现在到那给你拿钱？钱都是我爸爸控制的 , 我只负责送货 , 到年终了，我才能拿到钱。” 我看着王艳，我说：“你给我的那批货，之前我在景星街卖了很多，我不想干了，这笔钱就提前给我，我帮你们做了这么多事，这笔钱我应得的。” 王艳立马着急的坐下来 , 她说：“你千万不要拿他们的钱 , 他们会杀了你的，我求求你好不好？” 我推开王艳 , 我说：“我受不了你爸爸了 , 如果再让我跟你爸爸一起做事 , 我是不会做的，鬼知道他那天又拿锤子砸死我？” 王艳站起来，在房间里走来走去 , 突然她抓着我的手 , 苦口婆心地说：“你不相信他，你相信我吗？再忍忍，我已经跟他商量了 , 我想要自己开设站点 , 本来一切都很顺利的，可是 , 出了一点事情 , 只要我们自己开设了站点 , 我们就可以摆脱他了。” 我伸手推开王艳，我说：“你是不是傻啊？摆脱他？怎么摆脱啊？他就算是做鬼都会缠着你的，只有一个办法。” 王艳看着我，问我：“什么办法？” 我说：“把你爸爸踢出去 , 我们代替他。” 听到我的话 , 王艳看着我，脸色很难看，她说：“出局？怎么出局？你知不知道你让他出局就是让他死啊？” 我冷笑起来 , 我说：“他死？那我呢？我就活该被他锤死？你自己选，要我帮你，还是要你爸爸帮你？” 我瞪着王艳 , 脸色很坚定，我不会给她任何选择的余地，我跟她爸爸，她只能选一个。 王艳低下头，眼泪一颗颗的掉下来，我没有动容，女人的眼泪不能相信。 王艳很痛恨，她说：“为什么都要逼我？为什么都要逼我？” 我靠在沙发上，我说：“逼你？现在是要我命啊，是你们在逼我啊 , 你是不是一直在骗我啊？你之前说的什么我们一起挣大钱，一起赚五百万，现在我的命都快没了，你还说我逼你？你搞笑呢？” 王艳擦掉眼泪 , 深吸一口气，看着天花板，很难受，她说：“你想怎么办？你说 , 我跟你做。” 我听到王艳的话 , 很震惊 , 我没想到我一句话居然得到了这样的结果。 这种结果是我期望的 , 可是又是意料之外的，我看着王艳的脸色很坚定，我就说：“以后你代替你爸爸的位置，我来送货，那就得让你爸爸出局，你不是说可以自由退出吗？你就让他们安排你爸爸去国外好了。” 王艳说：“好，可是，有什么理由呢？我爸爸不会自己走的 , 他像个恶魔一样 , 想要一辈子控制我 , 我前夫被打死之后 , 他想带着我一起去死 , 最后要不是“他”给了我们选择，我现在已经完了 , 他就是我一辈子的恶梦。” 王艳的眼神里都是痛恨 , 一个人的家庭关系对一个人的成长很关键，王艳被控制了二十几年，她不想再被控制了 , 当她有机会逃脱的时候 , 她一定选择逃脱。 我说：“如果你爸爸的精神状态威胁到了他们的生意呢？他现在打的我没有办法工作，没办法散货，是不是已经影响到他们的生意了？” 王艳点头 , 说：“是的 , 你说的对 , 可是我没办法联系到他，这些都是被我爸爸控制的。” 我说：“我知道，我看到你爸爸从保险柜里面拿出来一只手机 , 上次我看到他就是用手机联系对方的。” 王艳皱起了眉头 , 我呼吸也急促起来，我看着她的眼神有些退却了 , 她有些恐惧，她虽然想要摆脱她父亲的控制可是当这件事真的要做的时候 , 王艳还是很胆怯。 我立马站起来，直接将王艳抱在怀里，抓着她的头发，我低声怒吼：“你还等什么？你不是说你有个愿望吗？你不是说你想要再赚五百万吗？你不是说我们一起去赚吗？现在我跟你爸爸，你只能选一个，我告诉你，你爸爸就是个魔鬼，神经病，他能杀了你前夫 , 就能杀了我，我告诉你，有他在 , 你永远都别想实现你的梦想。” 王艳咬着牙，很痛苦，我抓的很用力，我看着她矛盾又痛苦的样子 , 内心很期待 , 我必须要主动出击 , 我必须要成功 , 如果这次我失败了，那么我知道我在王艳这里再也不可能得到信任，她抗拒我一次，就会抗拒我第二次，不过最重要的是，我知道她没办法突破她自己那一关。 我看着她犹豫不决，我立马亲吻过去，对于我的吻 , 她一开始是抗拒的 , 可是我一把将她推到沙发上 , 然后骑上去 , 我捏着她的脸 , 强行亲吻她。 她在抗拒，也在期待 , 她很矛盾 , 一方面想要得到，可是一方面又不敢，那种矛盾的心情在折磨她 , 我不能在给她犹豫不决的机会了。 情欲上头的时候 , 人是会失去理智的，尤其是一个被亲情爱情伤害的女人 , 王艳看上去很坚强 , 其实很脆弱 , 她故作冷若冰霜是害怕再次被伤害，她像是一只刺猬一样伪装自己。 可是当他们又陷入爱情的时候，就会无条件的把自己的软肉露出来 , 我知道这很卑鄙 , 可是，我别无他法。 我们的吻持续了很久 , 直到我们都无法喘息，直到王艳不在抗拒主动寻求 , 在这个时候，我停下来了，我捏着王艳的脸颊，我说：“不要再犹豫了，你父亲不爱你，他只是想控制你，你也不需要在接受他的施舍了，你现在有权利争取自己想要的，任何东西 , 不要再害怕了，如果你再不抓住，你就会失去 , 我不会跟他共存的。” 王艳捧着我的脸，她嘴巴颤抖，我感受到她发自内心的恐惧，可是眼神渐渐的坚定起来。 在我不断的进攻与逼迫下 , 王艳终于坚定的说出来这么一句话。。。 “好 , 我们一起。。。。”  第四十八章：更大的地狱 到底是情绪主导性格还是性格主导情绪？这个问题我无法分清，现在的我跟王艳一样，都活在情绪当中 , 很容易就被点着了。 我现在像是一盆沸腾的热水，愤怒的情绪让我渐渐无法把控自己的方向，羊群里隐藏着一头恶魔，他无处不在 , 我看不到它在那 , 我只能选择让它主动来找我。 柴晴跟我说过 , 只有我成为他们 , 我才能知道他们在做什么，我才能找到他们。 我在蜕变，朝着他们的方向蜕变。 这个过程是可怕的。 如果我真的变成一只恶魔，我将永远无法脱身。 王艳停下三轮车，我从车里跳出来，来到快递站门口，我看到门是开着的，警察没有来查这里 , 当然不是因为警察查不到 , 而是有了特殊的命令 , 幸福快递站是525专案的基石 , 在没有得到进一步线索之前 , 幸福快递站还不能被拔掉。 我跟王艳一起进门，我们两个站在柜台前 , 王兵盯着我们 , 他的眼神很恶毒，带着嫉妒与愤怒看着我们。 王艳说：“爸爸，你应该控制你的脾气。” 王艳在训斥她的爸爸 , 带着极其强大的勇气去训斥她的爸爸 , 我们需要导火索，需要王兵发疯 , 需要他不顾一切的来拆散我们 , 这是非常危险的 , 可是为了能控制这个小小的站点，我必须要冒险。 我看着王兵愤怒的表情渐渐达到了一个顶点之后，突然 , 他恢复了平静 , 他低下头，不再看我们 , 这让我的内心突然发凉。 他居然控制了自己，简直不可思议。 王兵说：“对不起 , 是我没有控制好自己的脾气，以后不会了。” 王兵的话，让我跟王艳都极其错愕，我们所计划的，所准备的，在这一刻完全失去了作用，我们都没有话说，愣在了原地。 王兵从柜台前拿出来一包粉，说：“这是一公斤 , 送到华夏御府，这是地址，还有联系方式 , 钱款不用你收。” 他把地址交给我，我看着地址，是新的地址，我脑子有些发懵 , 他让我单独去送货 , 这代表什么？代表他认可了我现在的位置 , 也认可了我现在跟王艳在一起的事实。 王艳露出了笑容 , 说：“快去送货吧。” 我看着王艳的笑容，我知道，我惨败了。 王兵的退让，让王艳觉得我们之间有和平共处的可能了，所以，她在一瞬间就自废武功，寻求和平。 王兵不会无缘无故的妥协，这突然的变故 , 情绪的控制 , 都是有原因的。 在他身上发生了什么事？ 我把货收起来 , 我说：“你不要害我 , 这是新的地址。。。” 我瞪着王兵 , 用眼神挑衅他，我有些害怕这是他布的局 , 害怕我出去之后 , 就会被抓，那样的话，我不暴露也会暴露的。 王兵冷冰冰地看着我 , 他说：“上面的命令 , 让你怎么送就怎么送，我害你我有什么好处？快递站就在这。” 王兵的话虽然冷冰冰的 , 可是无懈可击 , 让我没有任何理由怀疑。 这突如其来的改变 , 打的我措手不及，别看只是一个小小的地址的变化，可是这却能改变整个格局。 华夏御府是昆明富人区 , 房价均价在两万多每平米 , 住在这里面的人都是富豪，这代表什么？ 代表他们开始朝着高端人群进攻了，我相信柴晴他们也不会知道 , 对手会在这个时候突然变向，那么我们之前的准备 , 计划，又要全部搁置，又要重新部署，这对我们很不利。 王艳看着我愤怒地的眼神，立马说：“我陪你去。” 王兵说：“不行，我们有我们自己的任务，小子你要是不敢去，就别去。” 我指着王兵，我说：“你最好别搞阴的 , 我烂命一条，大不了老子跑路。” 我说完就转身走出去，我坐在三轮车上 , 回头看了一眼王艳，她很担心我，可是我现在不能在继续我的行动，出状况了 , 我必须要把这个状况上报上去 , 这是巨大的变动 , 柴晴他们必须要有准备。 我开着车子朝着华夏御府去 , 雨水敲打在我的脸上，让我的心渐渐的冷却下来，我现在需要好好思考了。 刘志成的死，只是一场意外，可是现在事态的升级是意外还是他们计划内的，就不得而知了，如果是意外，那么我们需要按照意外的方式进行处理 , 如果是计划好的 , 那么我们就要有另外的处理方案了。 王兵说他们还有任务 , 这个任务是什么 , 不得而知 , 可是，一定很重要 , 重要到要他们父女一起进行 , 我感觉有大事要发生了。 车子开到华夏御府，这个楼盘在滇池附近，算是昆明十三大富人区之一 , 这里的风景跟建筑格局都非常的好 , 均价两万多，不是普通人能买的到的。 我拿出来手机 , 按照上面的电话打了过去。 “喂 , 快递。。。” “进来吧 , 一楼，我跟门卫保安打过招呼了。” 我挂了电话，声音是个女人 , 很年轻的感觉 , 我骑着三轮车到了门卫，站岗的保安询问我之后 , 就给我放行了，这里的安保很严格 , 没有业主的允许，是不可能开进来的。 车子停到了华夏御府西部楼盘一单元一室，我带着货物走到门口，按了安全门的门铃，很快门就开了，我走进去，来到一楼的大门口，四处看了一眼，门口装了三个监控 , 户主看来十分小心。 我按了门铃，我说：“快递。。。” 门立马打开了，开门的人是个女人 , 我看着这个女人很诧异，她十分高挑，一米七五朝上，身上传来一阵高级香水的味道 , 房间里的设置十分的奢华 , 有点像是酒店的感觉。 “看什么？” 她的声音十分的冷傲 , 有点让人感觉到距离感 , 我心里有些不确定是不是这个女人要的货，这个女人很漂亮，长发，大眼睛，五官十分精致，而且身上有一种气质，这种气质是受过良好教育而营造出来的素养，是普通人装不出来的。 我再一次被震惊到了 , 为什么这样的女人会贩卖毒品。 突然我的脸上传来火辣辣的感觉 , 她一巴掌抽了过来 , 响声在走廊里回荡 , 连感应灯都被震的发亮。 我盯着那个女人 , 咬着牙，她愤怒地说：“你看什么？我问你，你在看什么？” 她美丽的脸扭曲起来 , 像是一个恶毒的美女蛇 , 让人望而却步。 我低下头，我说：“没什么。” 我说完就把黑色的袋子拿出来交给她，然后转身就走 , 可是她立马叫住我 , 说：“给我站住，我问你，你看什么？” 她真的很较真 , 很暴躁 , 我不知道该这么解释 , 她立马指着我，说：“跪下，给我跪下 , 我让你给我跪下。” 她愤怒的声音在我耳朵里回荡着 , 看到我怀疑她的命令，她朝着我就踹 , 在我的身上踹了几脚，我害怕引来保安 , 我说：“好好好，我跪下，我跪下。” 我跪在地上，看着她扭曲的脸，似乎这个时候才消气，她说：“别乱看，不是你该看的。” 她说着就朝着房间里面走，没有关门，我看着房间里墙壁上的画 , 感觉很高级，我拿着手机悄悄的摄像，这个女人感觉身份不一般 , 我想要收集一些她的信息。 “给我滚进来，帮我把垃圾带出去丢了。” 我听到她的话立马走进去，我走进了卧室，卧室里堆放了一些垃圾 , 都是瓶瓶罐罐的 , 味道很难闻 , 很刺鼻 , 浓厚的酒味掺杂着烟味，那种味道让人作呕。 我拎着袋子出去，走到门口，她问我：“你叫什么名字？” 我看着她，很疑惑，她居然问我的名字，我感觉一股不祥的感觉，我说：“我只是个快递员，我。。。对不起 , 我。。。” 她愤怒地对我吼：“你的眼神 , 让我感觉到了我被冒犯了 , 你知道你就是个快递员？那你还用那种眼神看我？我希望你下次放明白点 , 给我滚。” 我立马拎着袋子离开了 , 拖着垃圾袋离开了楼道，我把垃圾袋朝着社区的垃圾桶附近拖 , 可是当我把黑色的垃圾袋拖到垃圾桶附近的时候 , 我又后悔了，直接把垃圾袋拖进了三轮车，然后开着三轮车离开华夏御府。 车子开了很远 , 开到了没有人的地方 , 我揉了一下自己的脸，把快递单拿出来 , 上面有名字。 “穆灵。。。你是谁？这么暴躁。。。不把我当人然看” 我下车把垃圾袋给拖出来 , 然后全部倒在地上 , 我看着地面上的垃圾，味道很冲。 我用黑色的塑料袋裹在我的手上，然后开始扒拉 , 我希望扒拉出来一些有用的。 酒瓶 , 可乐瓶，还有已经潮湿的烟头 , 针管。。。 以及已经用过的避孕套，很多 , 那味道真的让人觉得作呕。。。 这就是富人的生活吗？ 集体淫乱，吸毒？ 真的是堕落，美丽的皮囊之下养了一个肮脏的灵魂，她们到底在寻求什么刺激？ 突然，我看到一个纸团，我急忙把纸团拿出来，打开看了一眼。 是一个号码，139。。。中间部分烂了有些数字看不清，后面的数字也因为水渍的关系有些模糊。 我看着这个号码，应该是是十分重要的号码，否则不会单独的写在一张纸上。 穆灵的身份很特殊 , 按照他们送货的方式与量，她的级别超越了普通人一千倍。 我把垃圾收起来，然后丢进垃圾桶里 , 开着车就走。 局面突然爆开了，一个全新的局面出现了。 恭喜我自己，来到一个更大的地狱。。  第四十九章：一条傻狗 黑暗的电影院里面回荡着优雅的音乐，我看着很迷茫。 穷人，富人 , 好人，坏人，没有人能逃过毒品的毒害。 一日吸毒，终身戒毒。 终身这是一个多么恐怖的字眼 , 人的一辈子有多长？每天都要饱受一件事的折磨，这是多么痛苦的事情？ 柴晴的脚步声又加快了 , 比之前还要快 , 每一次数她的脚步声 , 我都能感受到事态的紧急性。 再也没有那种闲散缓慢的脚步了。 人生的弦被拧到了极点。 我害怕有一天，这根弦会断掉。 我已经渐渐失去理智了。 柴晴坐下来，手里拿着很多文件。 她显得很急，可是说话的语调还是很清晰，精准，她说：“省里的三十六位专案组的专家判定了，你现在的情况安全，可以继续行动 , 而且 , 专家判定 , 你现在应该赢得了他们集团高层的认可。” 我笑了一下，我问：“判断的依据是什么？” 柴晴拿了一张化验报告给我 , 说：“你在昏迷的时候 , 医院给你做了紧急的救治，他们在你的体内发现了可乐定呀氯压定的注射药物 , 这种药物在医学界被称为可乐宁。” 我皱起了眉头，我问：“什么意思？他为什么要给我注射这种药物？” 柴晴说：“根据专家的分析 , 他想要帮你戒毒，所以专家断定，如果你没有受到他的肯定 , 他是不会给你注射这种戒毒药物的 , 这种戒毒药物现在很受关注，戒毒效能明显 , 速效、可控制阿片类药物戒断综合症中各种症状及体征 , 而且不产生欣快感 , 无成瘾性；最重要的是不可能转化为滥用药品，而且专家可以断定，这种药物属于新品种 , 几乎是与五号同时诞生的 , 所以可以确定，是同一个公司生产的。” 我听着就皱起了眉头 , 我说：“他们真的是一个神奇的存在，即生产毒品 , 又生产能戒毒的毒品，他们要做什么？” 柴晴把另外一个报告拿出来，说：“省里的三十六位心理学专家根据这次的时间进行了对方心里分析，给出了一个一致的看法，专家认为，这个人有严重的精神疾病，他很自大，自大到了他认为可以控制一切的程度，比如五号，如果只是单单五号诞生了 , 这还不足以证明什么，可是，全新一代的可乐宁也随之诞生了 , 这说明，对方认为，他既然能生产出来五号，就能毁灭五号。” 我深吸一口气 , 我说：“你的意思，他把自己当做神来看？” 柴晴说：“对 , 神 , 现在的事情又出现了一个模糊无法定位的情况 , 我们没有办法断定，销售团伙跟制造团伙到底是分开的，还是根本就是一个团体。” 我趴在椅子上，内心很难想象这个集团的领导人是谁，很难想象，所有的事情都无法准确的定位。 柴晴跟我说：“根据医院警卫发来的信息，王艳他们今天把周子玉秘密的接走了，你有什么要汇报的吗？” 我听着就很惊讶，原来他们的任务是去接周子玉出来 , 我把从垃圾袋里拿出来的纸交给了柴晴 , 并且把手机也交给他 , 我说：“今天他们换了新的地址 , 新的量 , 收货人的量达到了一公斤，而且 , 钱货分开 , 我只负责送货，不负责拿钱，这种改变 , 我不知道是突发的 , 还是他们计划内的，如果是计划内的话 , 那么你们所制定的计划 , 就要全面废除 , 并且重新计划。” 柴晴看着纸团，她说：“号码？谁的号码？” 我说：“不知道，是从买家的垃圾袋里面找出来的，我相信应该是一个有用的号码 , 可是损坏了 , 这位买家的级别应该很高，所以 , 我觉得这个号码对我们来说可能是一个至关重要的东西。” 柴晴谨慎的将纸团放进了自封袋里，说：“我会拿到省里做技术还原 , 可是，这需要一定的时间。” 柴晴说完就开始看手机，她说：“很奢侈，墙壁上的画是名画，要五万英镑，这个女人的身份，需要好好调查一下，你说的事情，我会立即汇报的 , 这次突发事件，我们需要开会研究一下。” 我靠在椅子上，看着空洞的天花板 , 柴晴回过头来看着我，问我：“你是不是很有压力？” 我说：“我不确定，我不知道能不能控制我的情绪，你知道吗？我有时候，有时候。。。很暴躁 , 我知道如果我情绪不稳定我会坏事 , 可是 , 可是一想到我看到的东西。。。我不觉得他们有些人是被迫的 , 我觉得他们很享受毒品带来的乐趣与快感，这个女人很有钱，很有素养，可是，她依然在做这些事，那些垃圾，都是他们堕落的肮脏东西，他们享乐其中。。。有意义吗？” 柴晴伸出手握着我的手 , 很认真地说：“坚持住。。。” 我看着柴晴 , 我笑了一下，我问她：“你还坚持我不适合这个案子吗？” 柴晴有些意外 , 她深吸一口气 , 说：“我依然坚持 , 可是，现在没有人能代替你 , 报告我依然在写 , 只是，我没有递上去。” 我笑了起来，她还是一如既往的坚持 , 我不觉得我做的很好 , 她的坚持或许是对的。 柴晴说：“庞队那边已经展开第二条线了，跟昆明第一人民医院有关的药物公司都已经统计出来了 , 很多 , 我们分析了一下 , 还没有找出来有嫌疑的。” 我说：“戒毒药是不是一条线？能够生产戒毒药物的公司，不多吧？可不可以成为一条线？” 柴晴摇头，说：“反而相反，很多药物公司都能生产可乐宁 , 蔡头要我给你一个指示 , 其他的东西，你不需要考虑 , 盯紧邵医生这条线，今天 , 邵医生的父亲把邵医生接走了，而且，很诡异的是，邵伯雍撤销了一切行政诉讼，跟警察局达成了和解，并且，他帮邵医生辞职了。” 我眯起眼睛，我问：”这代表什么呢？” 柴晴说：“占时还不清楚，需要你去调查这件事。” 我站起来，转身离开剧院 , 这是第一次我先走，柴晴也站起来，我看到了门口她拉的悠长的影子 , 像是一个巨人一样。 柴晴说：“坚持住。” 我笑了一下，坚持住，不坚持又能怎么样呢？ 柴晴对着我大声说：“我不希望材料被递上去，不要让我失望。” 我停下了脚步，柴晴对我抱有希望？这并没有激励我 , 而是给我的肩膀上又增加了一个沉重的担子。 我离开剧场 , 阴雨的天空很黑暗 , 我走进雨水里 , 走在这个冷漠的城市，这个城市我没有朋友，我孤零零的一个人，那种孤独很难说。 我就像是来自宇宙中的陨石，我曾经有一个简单的梦想，这个梦想在空中闪闪发亮，即便他很微弱。。。 为了这个梦想，我自我燃烧着 , 可是 , 这颗陨石却落进了深海里 , 变成了一颗冰冷的石头。 围绕着它的 , 是无尽的黑暗。。。 我开着三轮车 , 回到老街十号楼，来到老街口 , 我看到那条流浪狗依旧趴在包子铺的门口 , 可是包子铺依旧没有开门，我走到流浪狗的身边，摸着它的头，我问：“你不饿吗？” 它一动不动 , 只是摇了一下尾巴 , 嘴里发出了一阵鸣叫，很弱 , 它可能已经好几天没吃东西了 , 我咬着牙 , 很难受，我问：“你在坚持什么？你到底为什么而坚持？有意义吗？” 它依旧没有理我，只是安静的趴在门口，一动不动 , 我低下头 , 我说：“你很傻，真的很傻 , 一条傻狗，活该你饿死 , 你真的活该。” 我说完就站起来了，我跟它很像，我们都是傻子，都在为着不知道的理由而坚持着，它守护的东西，看的见吗？看不见，可是他有动摇吗？没有，不问理由的坚持着。 我走回老楼，拿着钥匙打开门 , 刚要进门，我就听到了陈振的叫喊声，那种痛苦的声音折磨着别人的耳膜。 “给我点 , 给我点，我不活了，快给我点，我受不了了。。。” 陈振疯狂的喊着 , 像是着魔了一样 , 我很奇怪，他不是被送到了强制戒毒所了吗？为什么会回来？ 我打开门 , 快速的钻进去 , 可是，当我进门的时候，我就闻到了一股极其熟悉的味道，是福尔马林水的味道。 我的身体一下子僵住了，是他吗？ “嗡嗡嗡。。。” 我的脑海里回荡着那个画面，那个背影，那些简短的言辞，以及刘志成被切割后的尸体，每一幕都让我觉得震撼。 我感觉有人在朝着我慢慢的走了过来 , 他的身体有些轻盈 , 走路的脚步声很缓慢 , 我猛然回头扑了上去 , 我疯了 , 狂了，不 , 是恐惧的下意识让我本能的反击。 当我把她扑倒之后 , 我愤怒的举起手，狠狠的要砸下去，我恐惧的拳头 , 要把身下的人砸的粉碎。 可是当我看清她是谁的时候 , 我愣住了，她也愣住了 , 她的表情十分震惊 , 惶恐 , 也很痛苦。 我看着她，内心被刺痛的让我忍不住要流泪，天使与魔鬼 , 我已经看的很清楚了。 我曾经以为的善良天使 , 其实是一位恶魔，冷血的恶魔。 可是她现在出现在我的房间里 , 这让我很意外，我不知道她为什么来找我。。 我喘息着问：“邵医生，你怎么会在这里？” 第五十章：我不会认输的 是邵美华，对于她的认知我是两极化的，在一开始 , 我以为她是个好人，可是现在，我知道她是个兵不血刃的魔鬼。 王玲是她杀的，王玲死的当天应该是要生产的 , 她的孩子很健康 , 可是 , 他们母子都没有活下来。 邵美华的手术刀没有救人 , 而是轻轻的一划，让两条人命都没了。 邵美华虚弱的想要把自己的身体撑起来，可是我骑在她身上，让她难以起身，我从她身上站起来，靠在门上，我看着她，十分的难受。 邵美华坐起来 , 捂着自己的胸口 , 很痛苦 , 她说：“我身上有伤口 , 能不能扶我一把。” 她的话依旧温柔 , 我走过去，将邵美华扶起来 , 她虚弱的坐在沙发上 , 环顾四周，说：“说实在话，你家里很脏。。。” 邵美华有些洁癖 , 她坐在沙发上之前 , 已经把沙发上铺满了卫生纸，我看着那洁白的纸巾就笑起来 , 邵美华看着我笑 , 就说：“对不起 , 我不是有什么其他的意思，这是我自己的问题，请你不要介意。” 我点头 , 虽然我心里怒火万丈 , 可是我还是要忍住我的脾气，邵美华是一个关键的突破点 , 我不能因为我自己的情绪而毁掉这个关键点。 我问邵美华：“邵医生，你来我家里干什么？这里很危险。” 邵美华很急切地说：“我知道 , 我知道这里很危险，我也是冒着生命危险来见你的，我希望你能帮我，因为你才发生了这么多意外，所以，你应该为你的错误做一些补偿。” 我看着邵美华，我问：“你什么意思？” 邵美华说：“我没有别的意思，我不是来问你要钱的，你可能还不知道我的身份，我可以告诉你 , 我是你的上线。” 我看着邵美华认真的说出来这个身份，让我很错愕，她居然向我托底了 , 我看着她，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她居然跟我托底了？ 这不是一个好消息，当一个秘密身份的人突然告诉你的身份，这代表 , 你的灾难就要来临了。 看到我错愕的样子 , 邵美华说：“你不用惊讶 , 我是为了让你相信我 , 你们都不知道我们的身份，我们运营的时候，尽量的不让线下的人知道我们的身份，这是对你们的一种保护，也是对我们自己的一种保护。” 我低下头哽咽了 一下，我问：“真的。。。太震惊了。。。我有点接受不了。。。可是，我只是个送货员。。。你，你告诉我这些。。。我。。。” 我说的有些语无伦次 , 我并非是故意这样 , 而是我内心现在真的很慌乱 , 刘志成的事看上去并不严重 , 可是却把我们整个计划 , 整个节奏都打乱了，我想 , 不仅仅是我们 , 他们也一样。 邵美华说：“别紧张，我们都是普通人，我只是比你知道的多一点而已 , 我们没有什么区别的 , 总有一天，只要你努力 , 你也一定能走到我这个位置 , 而现在 , 这个位置就要空出来了，你要努力，如果你能帮我 , 我会给你留置一个很好的位置的。” 邵美华的话给了我一个重磅打击 , 什么意思？她的话里面透露出来重要的信息，我脑子有点晕 , 我有些转不过来这个圈。 看到我发懵，邵美华就捏着自己的鼻梁 , 说：“上面的人不让你们知道太多也是一个弊端，作为送货员，你根本就不懂规则，这些规则，我跟你说了，你未必能接受，我直观的告诉你吧，我现在遇到了很大的麻烦，我怀疑警察在盯着我 , 所以我必须要走了。” 我靠在墙壁上，看着天花板，邵美华很聪明 , 即便警察什么都没对她做，可是她还是闻到了危险的气息，在觉得自己的处境很危险之后，邵美华立马就要跑了。 我问她：“我能帮你做什么呢？” 邵美华没有急着回答我 , 而是低下头沉默了起来 , 我看着她的样子十分的纠结 , 那样子 , 感觉像是无法接受自己的想法一样，那种纠结，像是精神分裂一样，她的脑子里一定在做一个究极的斗争。 过了很久，邵美华才看着我，当她下定结论与决心之后，她没有半分犹豫，她说：“我需要怀孕。” 我听到她的话 , 十分地错愕 , 我看着邵美华 , 她也看着我 , 表情显得很难堪 , 她说：“这个要求我也确实觉得很过分，可是我现在不得不怀孕 , 如果他们盯上我的话 , 只要对我动手，我基本上就要被枪毙了，我知道我犯了多大的罪 , 所以我必须要给自己买一个保险 , 在我没有离开中国之前，我必须要怀孕，我得保命你知道吗？” 邵美华说的很委屈 , 也觉得很恐怖 , 像是一个受了惊吓的孩子在寻求一个绝对安全的庇护。 邵美华是十分了解法律的 , 邵美华清楚的知道孕妇是能受到法律优待的，死刑不适合孕妇，所以 , 只要她怀孕了 , 她就有周旋的余地，可是 , 她这种想法真的太让人恶心了，她是一个妇产科医生 , 她为了自己能活命，她做了什么？ 她亲手杀死了帮她办事的孕妇，十个月的孕妇，她杀死她的当天是孕妇生产的日子，她为了活命，就亲手杀死了别人，一个孕妇，一个孩子。。。 现在她又要为了活命而让自己怀孕。 她丢弃了自己的使命，为恶魔卖命。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邵美华，我不知道该怎么做 , 邵美华也觉得自己的要求有些过分。 邵美华低着头说：“但凡有些办法，我也不会来找你的，可是 , 现在我真的没办法，你可能不了解我，我没有什么朋友。。。算了，我说 , 你也未必能理解。” 邵美华站起来 , 朝着我走过来 , 我看着她克制自己的样子 , 我也觉得害怕，他们都是魔鬼。 我身体不自觉的朝着后面退，我退后了几步，靠在了墙壁上，我抬头不敢看邵美华，她走到我面前，可是很快她就捂着鼻子，脸上嫌弃的表情让她很难受。 邵美华说：“我实在找不到合适的人 , 我只能来找你 , 你去洗洗。。。” 我呼吸很急促 , 心脏跳动的很快 , 我现在感觉自己很耻辱 , 觉得自己像是一个做种的猪一样，我真恶心。 邵美华看着我呼吸难受的样子 , 就说：“我无意冒犯你 , 算了，你不用洗，开始。。。开始吧。。。” 邵美华说着就手忙脚乱的来搂抱我的腰 , 她很生涩 , 她已经尽可能的主动了，可是她给我的感觉 , 还是很被动 , 那种样子 , 更加的让我难受。 突然邵美华缩回手，她哭了，十分痛苦的哭了 , 她转过去 , 说：“天呐，你为什么这么臭 , 让人无法忍受，天呐 , 我为什么要面对这样的结果，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我看着她恶心的回到沙发上，打开她的包，从里面拿出来洗手液，她快速的冲进厕所里，我听着她洗手的声音，听到手上因为有泡沫搓动出来的独特的声音。 “天呐，天呐。。。” 邵美华十分痛苦的说着，我从她的语气里听出来了那种厌恶 , 我真的很臭，可是我的心是干净的。 我低下头看着她放在沙发上的包，我立马走过去 , 打开她的包裹，里面很干净，香气扑鼻，手机就放在里面 , 我心脏狂跳 , 不知道她的手机里到底存放了多少秘密。 可是我立马放弃了 , 因为我知道 , 他们都有两只手机，邵美华不可能把那只联络上线的手机带出来的，所以，我就算拿到了这只手机也没有什么用处。 我听到邵美华越来越厌恶的抱怨，我内心愤怒到了极点，她有什么资格嫌弃别人肮脏？ 她才是最肮脏的。 我看着邵美华发疯了似的搓着自己的手，那双手很美丽，是一双玩艺术的手，难怪她不喜欢医科 , 从性格上就注定了不合适 , 我不知道她每次做完妇检之后 , 那一张无所谓的脸在背后会扭曲成什么样子。 邵美华回头看着我，她很痛苦地说：“你自己用手好不好？” 我听着就很绝望 , 邵美华说：“你弄出来 , 我找专业的机构帮我人工授精，我必须要怀孕 , 我不能死 , 我绝对不能死。” 邵美华的话像是说给某个人听的，可是，她的命运已经注定了。 我看着邵美华走到自己的包前 , 从里面拿出来纸巾 , 痛苦的擦拭自己的手，擦干了之后 , 她从包里面拿出来一个铁盒子 , 她旋转了一下 , 然后就打开了，是一个试管储存罐，很先进。 打开之后 , 她从里面拿出来一根试管 , 她说：“真的很抱歉，我以为我能克服 , 真的，真的太抱歉了 , 我真的没办法克服我自己，你自己弄。。。” 我接过来试管，冰冷，冷到骨髓里，邵美华看着我，脸上嫌恶的表情还没有消散，我哽咽了一下，走进厕所，我把门关上 , 靠在门上，我抬头努力的忍着自己的眼泪，我十分想要哭泣 , 十分想要哭泣。 魔鬼为了活下来，真的是用尽了手段，我看着试管，我不想这么做。 可是我能怎么办？ 魔鬼在我脑海里疯狂的咆哮着 , 他告诉我 , 出去掐死她。 她是个杀人犯 , 毒贩 , 她该死，我不应该被她羞辱，我应该杀了她。 疯狂的情绪让我要崩溃了，我抱着头，蹲在地上。 他，你赢不了我的。 我不会认输的。。  第五十一章：一个都别想跑 我在跟什么人做斗争？ 没有人，只有我自己。 我打开门走出去，将试管交给她 , 邵美华没有急着把试管接走，而是将试管存储罐打开，让我自己放进去。 我把试管放进去，她急忙将储存罐给合起来 , 她得到了她想要的 , 心满意足。 可是她还是回去拿着纸巾 , 将存储罐的周边给擦的干干净净。 我看着她，我问：“能成功吗？” 邵美华说：“这个罐子是专门用来存储的 , 会成功的，谢谢你。” 我低下头，我是不会让魔鬼战胜我的，、我不会杀了她的，我会把她送到审判席上。 邵美华没有急着走，而是坐下来，她说：“我觉得你很特殊。” 我靠在门上，我说：“有什么特殊的？不过是吸毒的人而已 , 我是个烂人。” 邵美华点了点头 , 说：“你跟我见过的哪些吸毒的人差不多 , 都有一身的毛病 , 好吃懒做 , 浑身臭烘烘的，为了毒品愿意做任何事 , 甚至是把灵魂都卖掉 , 可是，在感觉上，你有一种比他们多的东西 , 这种东西让我觉得很奇怪 , 我总觉得，你比他们勤快一些。” 我笑了起来 , 我觉得挺好笑的，我说：“灵魂？我们还有灵魂吗？吸毒的人还有灵魂吗？” 邵美华极其认真地说：“有 , 当然有 , 吸毒不代表一个人就没有灵魂了，我也吸，只不过方式跟你们不一样而已 , 我很喜欢艺术 , 当我注射之后，我觉得整个世界都变了 , 我能看到那些平时看不到的，我整个人都升华了 , 那些音符都像是活了一样，在我身边跳跃着，他们懂我，我也懂他们，那种感觉，很玄妙，我不知道你能不能感觉到。” 我笑了起来，我说：“我当然能感觉到，我感觉我光芒万丈 , 我感觉我突然像是变成了上帝，我无所不能，那种感觉太美好了 , 可是。。。当我醒过来的时候，我知道，我就是我，我谁都不是 , 更痛苦。” 邵美华微笑起来 , 她应该很赞同我的说法 , 她说：“是啊 , 痛苦的地方就是在于，它永远只能用来欺骗我们自己，可是我们深陷其中，再也出不来了。” 她说完就落寞了起来，我也低下头，我们两个的谈话不具备什么意义，或许，她只是想单纯的安抚我一下 , 她在素质上还是很高的 , 她觉得要求我单纯的提供一个为她配种的东西伤害了我 , 所以她想用一些方式来安慰我吧。 可是 , 我不需要 , 一点都不需要。 邵美华站起来，把包拎起来 , 她说：“我 , 我该走了。。。” 我立马打开门，邵美华走到门口，她说：“有机会。。。有机会我想请你。。。算了 , 我该走了 , 大概我们以后不会再有机会见面了，你很特别。。。记住 , 你很特别。” 她走出去 , 我看着她离开的背影 , 就把门关上，我内心本来很空洞，可是 , 当我发现了她要跑的动机之后 , 我内心一下子就被欲望给填满了，我绝对不会让她逃走的。 我现在似乎搞懂了所有突发事件的前因后果。 今天送货的方式改变了 , 是为了钱，他们需要一大笔钱 , 而靠我们一天定量的送货，很难在短时间内筹集一笔钱，所以他们选择了提高档次、量，从而快速的获得金钱。 而得到这么一大笔钱的用途，就是送邵医生离开。 邵医生想要怀孕的动机是为了保命，可是，我觉得她还有更深层次的动机。 我绝对不能让她跑了。 我在房间里面来回的走动，冷静下来的我开始思考，能赢他们的方式 , 就是思考，把他们所有的点都给思考清楚。 邵美华如果要逃走的话，她需要多少钱？ 从他们临时需要调集资金来看，上面的人是不会给他资金的 , 所有的资金都是从货物变现得到的，那这里有两个点可以确定。 这个集团不会为了临时发生的变故提供资金或者。。。他们的资金本身就不充裕。 五号提纯所需要的技术与资金应该都是非常巨大的，所以，后者也不是没有可能。 突然 , 我又想到了一个非常可怕的点。 柴晴跟我说过 , 五号针对的人群本身就是高端人士 , 以前没有发现 , 并不代表这个特点就没有进行，而相反的是，他们一直在针对高端人群，只不过警方没有发现线索。 可是，对于高端人群的供货到底是足够的量，还是只是暂时提供这么多，我现在还没有搞清楚，因为我到现在为止 , 只接触了穆灵这个女人 , 她拿的量一公斤 , 看上去很多 , 可是从她的垃圾堆里 , 我可以看的出来，他们消耗的是非常快的。 现在邵美华感觉不对要逃走 , 我感觉她需要的钱是大笔的 , 不仅仅是一百万两百万就可以打发的，而这笔钱如果他们的组织不出的话，那么 , 一定会通过提高贩卖量来获得资金。 也就是说 , 当手里的这笔货消耗殆尽之后，就会有新的货进来 , 这是一次机会。 “咚咚咚。。。” 门被敲响了 , 我听到敲门声之后 , 立马悄悄的走到门后面，我通过猫眼朝着外面看，是刘阿姨 , 她焦急的站在门口。 “咚咚咚。。。” 她再一次使劲的敲门 , 我没有要开门的意思，我知道她要做什么 , 我憎恨这一切。 “阿飞，我知道你在里面 , 我刚才听到你们说话了， 我求求你开门好不好？” 我没有回答，即便她知道我在房间里，我也不会回答的，好心并不能让我取得胜利，我必须要铁石心肠起来，否则，我一定会被打败的。 “阿飞，我知道你在里面，我求求你开门吧 , 我求求你，我知道你在里面，我儿子不行了 , 他扛不住了，求求你，开门借我点钱，我一定会还给你的。” 我深吸一口气 , 我不知道为什么陈振会突然回来 , 可是他这个人就是人渣 , 我觉得不能再跟他有任何接触 , 上次的事情虽然侥幸让我躲过一劫，可是，我不会在犯同样的错误，好运不会站在我身边两次的。 我听到刘阿姨跪在地上的声音，她痛苦的哭着说：“阿飞，我求求你，我知道你在里面，我知道你有货 , 我知道的 , 我知道你是卖货的 , 你不要这么狠心好不好？你不能跟他们一样 , 我们要互帮互助 , 人都有走运或者倒霉的时候，你帮帮我。” 我哽咽了一下 , 手在颤抖 , 刘阿姨的哭泣声像是刀子一样在扎我，我并不是同情她，我只是憎恨毒品带来的危害 , 它真的能毁灭人性 , 我熄灭的愤怒之火慢慢的又沸腾起来，我知道这都是魔鬼给我的考验 , 我一定要忍住。 我听到刘阿姨磕头的声音 , 她在地板上使劲的磕头 , 我的手紧紧的握在门把上，我咬着牙，我告诉我自己 , 不能开门 , 让她死心，我不能开门。 刘阿姨吼道：“他们抓了我儿子去戒毒 , 我们没钱交费，他们又把我们赶出来了 , 他们让我儿子好多天都不能碰，毒瘾发作起来更加的厉害，我求求你，你救救我们吧，我就这么一个儿子，如果他没了，我也活不下去了，我求求你。。。” 我听着她凄惨的声音，我急忙咬着我的手 , 我告诉我自己，我不能开门，绝对不能开门 , 我瞪着眼睛，身上的冷汗疯狂的流，我感觉我把我的手咬烂了，我真的好想哭，我为什么要面对这种折磨？ 为什么吸毒的是别人，而我要承受这种苦难？ 我尝到了血的味道 , 我把我的手都咬烂了 , 很揪心 , 头撞击地板的每一声 , 都在扎我的心。 突然，刘阿姨不说话了，她也不在磕头了，我急忙回头看，这个苦难的母亲遭受的伤害太多了，她不应该为她儿子承受这种痛苦。 突然，我看到刘阿姨的眼睛出现在猫眼里，我吓了一跳 , 身体急忙退后 , 我大口的喘息 , 她像是鬼一样 , 满脸都是血。 我咽了口唾沫 , 我还是没有说话，我相信 , 她现在应该绝望了。 可是我错了 , 我低估了一个母亲的毅力与决心。 刘阿姨说：“你不开门是不是？你这么狠心，我也不会让你好过的，我告诉你 , 我会打电话举报你 , 你是毒贩，他们会抓你的 , 我不会让你好过的。” 刘阿姨的话很伤人 , 她现在一点也不柔弱 , 一点也不悲哀，反而，反而很强势 , 她像是鬼一样 , 在门口重复着她之前说的话，每一个字都像是紧箍咒一样 , 把我的脑子箍的发紧，让我痛苦不堪。 我深吸一口气 , 从袜脚里拿出来一包粉，我把门打开，直接丢在地上，然后快速的把门关上，我不想看到刘阿姨，我害怕看到那副模样，一个母亲没有了任何尊严的模样，那是一副什么样的地狱场景啊。 刘阿姨嘿嘿笑起来，那笑声像是得逞了一样 , 非常的刺耳，也带着神经质的感觉，无法控制。 大喜大悲或许让她的精神受到了刺激 , 我非常佩服刘阿姨的毅力，她居然到现在都还没有疯。 我听着她快速离开的脚步声，我再也无法承受了，我顺着墙壁滑下来 , 坐在地上 , 我抱着头。 恶魔 , 都是恶魔。 你们都别想跑。 一个都别想跑。。 第五十二章：坚持自我 这段时间送货注定是非常频繁的，三轮车在老街来来回回的游荡着，像是地狱里的巡视列车一样 , 把野鬼需求的货送到。 我送完今天的最后一包粉，把车开回快递站，然后将钱交给王兵。 他把钱接过去，然后开始清点 , 这一个星期内 , 送货量提高了三倍 , 我靠在墙壁上 , 看着外面漆黑的天空，我跟王兵依旧没有任何交流，他拿货单，我去送货，完事之后，他给我辛苦费，一单五十块，年终再拿一笔钱 , 至于年终这一笔钱有多少 , 我不清楚 , 可是他们父女两个都显得十分地期待。 这也是给人遐想的地方 , 如果你知道在未来的某一个时间 , 你会得到一大笔钱的话，你的内心会淡定很多。 我在猜想 , 对方一定也是一个心里专家。 王兵说：“拿单子。。。” 我走到前台 , 把单子拿走，看着上面的地址，这些地址都是要提前知道的 , 我也需要提前去观察环境。 我看着地址 , 很奇怪，三号社区的那个女人很久都没有下单了 , 这一个星期她都没有下单 , 上次她买的量 , 不够她吸食这么久的。 王兵看着我，说：“晚上先别走，跟我去个地方。” 我听着就觉得害怕 , 他要带我去一个地方 , 我怎么都觉得是屠宰场，我说：“我不去。” 王兵冷笑着看着我，问我：“怕啊？做这一行还怕？” 我不爽地说：“谁跟你这个神经病在一起都会怕的 , 你女儿都快被你折磨疯了。” 王兵深吸一口气，我看着他要发怒的脸 , 我转身就走，我绝对不会跟王兵单独去任何地方，他是个屠夫，谁知道他会不会把我给锤死？ 我转身走出去，坐在三轮车上，我想去三号社区看一眼，我当然不是关心那个女人，我是关心那个孩子，一个星期都没有订货，这里面肯定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开着三轮车朝着三号社区走 , 深夜的昆明不是那么美丽，老街这个地方到处都是建筑工地，让本来富有历史味道的城市 , 变得很杂乱。 我的车子开到三号社区的门口，手机突然响了，我把手机拿出来，是王艳给我打的电话 , 王艳这一个星期都没有出现 , 我知道他们现在有计划 , 在短时间内 , 会有一个惊天的计划进行。 我接了手机，我问：“有事？” “来周子玉住的社区，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跟你说。” 她说了这么一句话就挂了，我知道是王兵让她打来的，这么看来一定是很重要的事情，我看了一眼社区的老楼，很安静，我也没有再上去，而是开着车朝着周子玉住的社区开。 车子到了周子玉住的社区 , 我直接上去 , 来到门口 , 我使劲的敲门 , 王艳给我开门 , 我钻进去之后，王艳就把门给关上了。 我进门之后看到周子玉躺在沙发上 , 身体显得很虚弱 , 嘴唇发白，不过精神还算是可以，我问：“有什么事？” 王艳说：“我们的货最近送的差不多了，你稍后把之前的那一笔钱也拿过来。” 我听着就点头 , 那一百万我知道迟早是要拿过来的 , 我说：“知道了。” 我说完就靠在墙壁上，冷眼扫视着周子玉 , 王艳叫我来 , 肯定不仅仅是为了要我把货款拿过来 , 一定还有重要的事情，这一个星期我每天都送货，按照这个速度 , 他们手里的货也应该差不多了 , 所以，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 , 他们又开始要拿货了，机会又来了。 王艳看着我冷冰冰的样子 , 就说：“最近我们要去拿货，这一次的货很多，有四十多公斤，这次货拿到手，我们每个人都能分两百万。” 我靠在墙壁上，深吸一口气，掩饰我内心的兴奋，我说：“不要给我画那么大的饼，我要看到钱，什么时候去拿货？什么地点？怎么拿？” 王艳说：“一定会有钱的 , 至于怎么拿，什么时候去拿，你现在不用知道 , 会告诉你的，在此之前，我需要你做一件事，很重要的事情。” 我看着天花板 , 他们真的很小心 , 即便我已经得到了他们的信任 , 可是他们还是不会提前告诉我任何信息 , 或许王艳自己都不知道。 我说：“什么事？” 王艳低下头，很纠结，她不知道该不该说，她在屋子里走了一圈，显得有些焦躁不安，我看着她，我说：“你快说啊，墨迹什么东西？” 王艳看着我，脸上的表情觉得很亏欠一样 , 她说：“周子玉。。。周子玉得。。。得怀孕。。。” 我听了之后就皱起来眉头 , 我哽咽了一下 , 内心腾的一下就冒起来无名大火 , 我说：“你什么意思？她得怀孕？你让她找陈振去，找我干什么？” 周子玉立马冷冰冰的说：“你是在嫌弃我吗？你算什么东西？你也敢嫌弃我？” 我没有看周子玉 , 而是看着王艳，我咬着牙问：“这是你希望的吗？你希望我把她弄怀孕吗？” 王艳很痛苦，她说：“我也不想 , 可是现在我没办法 , 我必须得让她怀孕，如果她不怀孕，她被抓了 , 她就会死的。” 我摇头 , 他们的策略真的是够肮脏的，十分的肮脏 , 把人当什么？把孩子当什么？只是他们用来逃避法律惩罚的工具？我觉得我现在不是一个人 , 只是他们利用的种猪 , 那种作为人的尊严，全部都被践踏了。 我说：“你到大街上随便找个人把她弄怀孕就行了，何必用我？你不是说我们。。。你怎么能让我这么做？” 我看着王艳的眼神 , 她并没有因为我的话而动摇什么 , 反而她越来越坚定，我有点觉得可怕 , 王艳是在利用我吗？之前的动情，又或者只是她演出来的？ 王艳说：“你必须要这么做，我们不信任其他人 , 周子玉已经准备好了，我不怪你，这件事我允许你。” 我耳朵里有些发鸣，一个女人居然能说出来这样的话，如果她真的喜欢我，怎么可能会让我去把别的女人弄怀孕？我怀疑之前她所有的情绪都是演出来的。 周子玉站起来，她说：“你有钱拿，又能爽，你还觉得吃亏了？” 周子玉说完就朝着卧室去。 我靠在墙壁上，看着天花板 , 哽咽了一下，我觉得我很悲哀，沦为了种猪 , 之前邵美华来的时候，我就觉得我的人生要蒙上一种阴影，没想到现在又发生了，这样，我跟种猪有什么区别？ 王艳冷冰冰的说：“这是命令 , 我现在命令 , 进去 , 快点进去。。。” 我看着王艳的样子 , 她铁了心了，我没有说什么，走进卧室里，我把卧室的门打开，我看着周子玉已经躺在床上了，看到我进来，她像是机器一样，没有任何感情的 , 麻木的将自己的腿拱起来。 我觉得真的好悲哀 , 我走到她身边 , 她看着我 , 眼神里都是鄙视 , 她说：“快点。。。” 我眯起来眼睛，内心真的很难受 , 我说；“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知不知道这样 , 这样很，很不人道。。。我。。。我没办法。。。” 我没有办法说出来我内心的感受，周子玉看到我的样子 , 就冷笑着跟我说：“你跟我说人道？我都混到这个地步了 , 你还跟我说人道？我还是人吗？我连畜生都不如，我现在想要活着 , 我就得怀孕 , 我要粉 , 要钱，要吸不完的粉，花不完的钱。” 周子玉的话像是咬着牙从嘴里面吐出来的一样 , 她看着我还在计较的样子 , 直接翻身将我压在身底下，我闭上眼睛 , 她快速的在我身上解开了衣扣，我双手握着床上的被单 , 我不是个扭捏的人，可是我不想这样，这太屈辱了，我最终还是沦为了他们的工具，那种悲哀，让我无法忍受。 周子玉在我身上扭动着，可是她很快就愤怒了，她说：“你行不行啊？你是不是男人啊？你快点啊。” 我无情的看着周子玉，我没有说话 , 她显得很急躁，很快就转过去，趴在我身上 , 想尽办法让我行，可是我现在无欲无求，过了几分钟，周子玉很愤怒的下床 , 拿着鞋就朝着我砸过来 , 她吼道：“废物 , 你就是个废物。” 她说完就跑了出去 , 我很庆幸我能够忍住，我不想沦为一头种猪，我不能成为他们的工具，绝对不能。 我在外面听到了周子玉的哭泣声，她十分地暴躁，这个时候，我看到王艳走了进来，她走到我身边 , 我看着她 , 我说：“我不行 , 我不行。。。” 我说完就笑了 , 这句话说出来之后 , 我觉得我并不悲哀，反而 , 很欣喜 , 我很欣喜我能控制住自己的情欲，我觉得我自己很伟大。 王艳伸手摸着我的脸，她说；“如果是我呢？如果是我，你行吗？” 我看着王艳 , 我流出来眼泪 , 我觉得现在她的整个世界都是悲哀的，我说：“行 , 可是 , 你永远都怀不了孩子 , 你做了子宫切除手术，你真的是一个聪明到可怕的女人。” 王艳听到我的话，她笑了 , 笑的那么凄惨 , 她扑倒我身上，死死的抱着我 , 她在我耳边说：“他们知道我怀孕了之后，就利用我拿了第一次货 , 从那以后，我就知道，我还有我肚子里的孩子都会成为一个工具，我不想那样，所以，我就把他打掉了，而且，切了子宫，他们再也不能利用我跟我的孩子了。” 王艳的眼泪掉在我的身上 , 很热，可是我知道这是鳄鱼的眼泪，这个女人狠毒起来 , 绝对不比她爸爸来的弱。 我说：“我也不想成为一头种猪，我求你，不要让我这样，行吗？” 王艳伸手摸着我的脸，很柔情 , 她点了点头 , 她说：“赚完这笔钱 , 我们就走 , 到一个没人认识我们的地方结婚。。。” 我搂着王艳，我没有回答，只是用力的搂着她。 不过，她的这个愿望无法实现了。 她下辈子一定会在牢狱里度过一辈子。。  第五十三章：腐臭的气息蔓延心头 王艳的计划以失败告终，她在伤害了我之后，又给了我一个巨大的安慰。 王艳这个女人有着别的女人没有的狠毒与果决。 她不想成为那帮人的工具 , 所以，她直接打掉了自己的孩子，为了以绝后患，她连自己的子宫都切了 , 这样的女人 , 真的不能被她的眼泪所欺骗。 我能理解王艳的内心 , 我跟她一样 , 没有办法接受那种非人的状态。 我们都没有办法接受怀孕只是为了贩毒的这个事实，我们都没有办法像周子玉那样，对于人生已经绝望，能够活的像是一头猪都算是一种幸运了。 可是计划还是要进行下去，周子玉还是得怀孕，所以，我们只能去找陈振。 “喂。。。你在那？想我了没有？” “你这个烂货，你背着我跟别的男人搞 , 你都被人搞怀孕了 , 还想你？滚 , 以后都别来找我。” 周子玉低下头 , 流出来眼泪 , 脸上的表情很悲哀，我跟王艳都站在一边 , 本来想要找陈振来完成这件事的 , 可是看来有很大的困难。 周子玉瞪着我，眼神里都是憎恨，我没有说什么 , 打开门要走出去 , 王艳跟我一起走出来，到了门口 , 王艳跟我说：“这是我们的机会 , 上面的人指定给我们这次机会 , 是有上面的人在照顾我们，如果我们失败了的话，不能去拿货 , 上面的人就会指派别人去拿 , 你能不能。。。” 我听到王艳的话，心里一震 , 如果要是上面的人指派别人去拿货的话，那么对我们很不利。 我立马说：“陈振是个烟鬼 , 我觉得，没有什么是一支烟搞不定的。” 王艳深吸一口气，说：“我手里还有点货。。。” 她说着就立马走进去，我在外面等着，这件事绝对不能落到别人的手里，我必须要让周子玉跟陈振发生一些什么。 过了一会，周子玉穿上了衣服走出来，我什么都没说，直接带着周子玉去老街 , 我们在深夜里回到了老街的十号楼，我回到家里，把门锁上 , 我跟周子玉说：“再打个电话，告诉他我们手里有货。” 周子玉什么都没说，直接给陈振打电话。 “你这个贱货，我让你别打电话来了 , 你他妈的找死啊。。。” “我有货 , 我想你了，你想要一起来玩吗？” 周子玉说完就看着我 , 我们都在等着 , 等陈振的回答。 “你在那？” 陈振连一秒钟都没有考虑，直接问周子玉在那。 周子玉不屑地笑了一下， 说：“在隔壁，你兄弟家里。” 她说完就不屑的看着我，眼神里都是挑衅。 周子玉挂了电话，很快我就听到了走廊里的开门声，还有陈振的叫骂声。 “老不死的，我去那管你什么事啊？要钱没钱 , 要货没货 , 我有你这样的妈妈 , 真是我这辈子最大的不幸啊 , 给我滚进去。” “哐当。。。” 剧烈的声音在走廊里回荡着 , 我走到门口，直接开门 , 陈振站在门口 , 看到我开门，就十分不爽。 他走进来，指着我 , 说：“你他妈的 , 搞我女人啊。。。” 我抓着陈振的衣领，我狠狠地说：“你拿了我的货，你知不知道那批货上万块？你是不是找死啊？” 陈振有些害怕 , 他说：“我只是出去上个厕所 , 我什么时候拿你的货了？我不走运啊 , 妈的，被人给抓了，又遇到了警察 , 枪战啊 , 好多子弹，我差点都被打死了 , 还被送进戒毒所，我好多天都没碰了 , 急死我了，你不是有货吗？有货一起爽啊。” 他说着就推开我，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周子玉从包里面拿出来一个自封袋，陈振看着就搓着手，两眼放光，他笑着说：“你还想着我啊，够兄弟啊，以前的事一笔勾销。” 陈振说着 , 就笑着把自封袋拿走了，然后坐在沙发上，将袋子里的粉都倒出来 , 开始爽起来。 陈振真的是个人渣，能把所有的事情都推的一干二净，对于周子玉的事情，他也可以不在乎 , 对于他来说 , 感情是什么？已经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能爽就行了 , 他已经到了能活一天是一天的地步了。 陈振的身体躺在沙发上 , 嘴里面吐出来烟雾，脸上的表情像是身升天了一样，整个人都觉得轻飘飘的感觉。 陈振声音颤抖着说：“我草，这货，真的太爽了，我要飘了。。。” 周子玉也拿着打火机开始抽起来，我看着他们的样子，那种状态 , 无法描述。 周子玉亲吻到陈振的嘴唇上 , 将自己口中的烟雾吐到陈振的身上 , 陈振也没有拒绝 , 两个人云山雾里的 , 像是迷失了一样，我看着周子玉开始抚摸陈振的身体 , 两个人像是在梦幻里一样 , 那情欲的模样，让人脸红心跳。 我没有看下去，而是快速的开门 , 逃离现场 , 这一切都是罪恶。 我靠在门上，深吸一口气 , 我回想到了那个孩子 , 我快速的下楼 , 坐在三轮车上，我得去看看那个孩子，一个星期都没有订货了 , 我觉得不是一件正常的事情。 突然 , 我看到后视镜，在三轮车的后面 , 有一点火星，像是有人在抽烟 , 我震惊了，赶紧开着三轮车走，我把三轮车开到巷口里，然后快速的下车，我别在巷口里，偷偷的朝着外面看了一眼，我看到一个男人从黑夜里走出来，他朝着四处看了一眼，拿着手机在打电话。 我心里很惊讶，有人在盯着我？ 是谁？ 我心里很慌张 , 头上不停的在流汗，我觉得整个人已经快要疯了，我觉得这个世界 , 没有任何一个地方是安全的。 我看着对方打了电话之后就走了，没有多做停留，我站在黑夜的巷道里，我告诉我自己 , 可能只是路过的 , 我擦掉脸上的汗水 , 可是我知道 , 这些话都是骗我自己而已。 我快速的骑着三轮车，离开十号楼朝着三号楼开过去，三号楼的深夜也是十分安静，安静的像是鬼区一样，没有人，没有灯，只有野猫在雨夜里发春。 我悄悄的下车，朝着楼道里走 , 黑暗的楼道里静悄悄的 , 我的轻微的脚步碾压着地面的声音都显得那么大。 我爬上二楼 , 来到那个女人的家门口 , 我什么都看不见 , 很黑暗，我咳嗽了一下 , 想要把感应灯给弄亮 , 可是我咳嗽了好几声感应灯都没有亮，我觉得很奇怪，难道是没电吗？ 我拿出来手机照亮了楼道，我看着楼道的地面上爬着很多蛆虫 , 有一个包裹散乱在地上 , 很恶心，我用脚踢了一下 , 包裹散开了 , 里面还有鸡骨头 , 我看着包装袋，是我上次买的那只鸡。 一个星期了，都已经腐烂生蛆了。 除了这个包裹之外 , 再也没有其他东西了 , 我很担心这个孩子，毒贩吸毒之后会做出来什么事情 , 很难说的。 我透过猫眼朝着里面看，可是什么都看不到 , 只有一股腐臭的气息，我心急如焚，我告诉我自己，不要关心案子以外的任何事，可是我无法忍受，这个女人已经一个星期没有任何音讯了，我害怕她死在房子里，更害怕她的孩子也死在这栋房子里。 我轻轻的敲门，我很慌乱 , 内心的矛盾跟渴望得到他的消息，让我自乱阵脚。 我像是一个做贼心虚又无法控制自己情绪的人在走道里焦急的敲着门。 没有人回答我，连声响都没有 , 只有空洞的回声，突然，灯亮了，我看着 , 是楼上的感应灯 , 我很奇怪 , 为什么楼上的灯会亮 , 而楼下的灯不会亮。 突然，我看到了墙壁上贴着的通知书。 “欠费停水，停电。。。” 日期是一个星期前的日子，我头靠在门上，一个星期前就停电了。。。 我深吸一口气，终于鼓足了勇气，我使劲的敲门，狠狠的敲门 , 我吼了起来：“开门 , 给我开门。。。” 可是没有人答应我 , 我疯了 , 我使劲的砸门 , 疯狂的砸门，想要把门给砸开 , 安全门很坚固 , 怎么都弄不开，我愤怒了，我朝着楼下跑 , 跑到楼下的工地 , 从工地上找来了一根钢管，我急忙的朝着楼上跑 , 我使劲的砸 , 朝着门疯狂的砸。。。 “哐当 , 哐当。。。” 我的手臂被震的发麻，我没有管，疯了已经 , 我愤怒的将门给砸开了一个洞 , 我赶紧的把手伸进去摸着门把要开门。 可是我突然摸到很多肉嘟嘟的东西，整个门把上似乎爬着的都是那种东西。。。 我愣住了。 这是什么我知道 , 是肉蛆。。。我背后的脊梁不停的冒着寒气。 我控制不住的发抖。 他们就像是不祥的征兆一样。 硬生生的钻进了我的心里。 我咬着牙哽咽了一下，所有的灯光都黑暗了 , 整个世界都黑暗了，我也不知道哪里鼓起起来的勇气，我使劲按了一下门把，嘎吱一声。 门开了。。。 当门打开的那一瞬间，我感觉到很多东西掉落了下来，那窸窸窣窣的声音在我耳朵里像是轰炸机一样轰炸着我的思绪。 腐臭的气息随着那声音一起轰炸下来。 我什么都看不见，可是我知道眼前的场景。。。 一定比地狱还恐怖。。  第五十四章：苟且与死亡 腐臭的气息在门开的那一刹那，就像是充满气的气球在一瞬间爆炸开了一样，你之前害怕爆炸而被提到顶点的情绪 , 在那一刻，全部来临。 当他砰的一声爆炸之后，所有的恐惧都消失了，脑海里只剩下无尽的回响。 我松开了门 , 失去了力的作用之下 , 门开了 , 哐当一声掼在了墙上 , 发出了巨大的声响，没有光，眼前一片黑暗，我不敢开灯，我害怕看到光明下的黑暗。 我的脚步不受控制，我告诉我自己，我该走了，我必须得走了 , 可是我还是迈进去了 , 脚下踩着一些松软的东西 , 这些东西的肉感 , 让人觉得作呕。 整个房间里没有任何声音 , 全部都是死亡的气息。 我强忍着作呕的感觉走进房间里，我伸手摸着墙壁 , 我想开灯 , 可是到处都是那松软的东西，我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我终于找到了灯的开关 , 我按了一下。 可是房间里只有空洞的声响 , 并没有亮，整个房间依旧黑暗。 我想要大口呼吸 , 可是腐臭的味道让我只能压抑着我的呼吸 , 我把手机拿起来 , 我按了键，可是当我看到满地爬着的蛆虫的时候，我瞬间关闭了手机的灯光 , 我闭上眼睛 , 身体瑟瑟发抖。 我很慌，我所害怕的都来临了 , 一个星期没有任何动静，这代表什么？ 我懂。 我感觉裤管里有东西爬上来了，那种感觉 , 让我浑身每个汗毛都树立起来了，我捂着嘴，快速的打开手机的灯，我不能在纵容自己的情绪悲伤下去，我知道发生了什么，我就看一眼，我看了就走，我不会被打败的。 我打开了手机的灯，寻求给自己一个痛快 , 我看着满地的蛆虫，我狠狠的踢开他们，我顺着他们爬行的路线朝着卧室里去 , 来到了卧室，我站在了门口，腐臭的味道浓郁到了极点。 我把手机举起来，我看着卧室。 我以为我能忍受 , 我以为我能接受。 可是当我看到卧室里的情况 , 我还是崩溃了。 地面上还在流着液体 , 那是尸体腐烂之后产生的积液 , 他顺着床单留在地面上，那瘦弱的身体已经有一半只剩下白骨了，我看着他的尸体里面钻来钻去的东西，那些蛆虫无情的在啃食着他。 我扫视了一眼周围，为什么只有他孤孤单单一个人。 我转身朝着浴室去，浴室里没有人，我转身去厨房，我在整个房间里疯狂的寻找 , 我想要找到那个女人 , 可是她根本就不在 , 我又回到了卧室里 , 我看着那个孩子。 这是我们第三次见面 , 第一次，他来拿货 , 第二次 , 他在楼道里为他妈妈守门，第三次。。。 他孤孤单单的一个人躺在床上，被这些蛆虫。。。 我的脚步不停的后退 , 我看着地板上的液体 , 那些积液像是洪水猛兽一样朝着我扑过来，想要把我拉进地狱里 , 我嘴角颤抖 , 整张脸都在抽搐 , 突然，我的脚绊倒了门槛上，我一屁股坐在地上。 我疯了 , 慌了 , 我感觉那恶魔要抓住我了，我快速的爬出去 , 不顾一切的爬出去，我的身体在楼梯上滚下来 , 我撞在了墙壁上，撞的我七荤八素的，我感觉我受不了了，我要吐，我爬起来，跌跌撞撞的跑出去，当我离开楼梯的一瞬间，我终于忍受不住了。 “呕。。。” 我翻江倒海的吐出来，无法控制。 我脑子一片空白，我为什么要来这里？我是谁？ 我到底在做什么？ 无数的质疑声像是恶魔一样钻进我的脑袋里 , 我惊慌的抬头看着楼道，那黑暗，像是深渊巨兽一样 , 他一步步的靠近我，想要吧我吞噬掉，我慌乱的逃走，快速的坐上车 , 开着车就跑 , 我疯了 , 开的很快 , 车子一下子撞在了墙壁上，我的身体冲撞出去，我昏昏沉沉的，我急忙倒车。 我的手不受控制，我非常愤怒，我举起手就朝着我的脸使劲的抽，我咬着牙，一次次的抽我自己的脸 , 我想要我自己清醒一些。 “啪啪啪。。。” 空洞又响亮的声音在空中无情的响着 , 我颤抖着手 , 一次又一次的抽我。。。 可是再强烈的痛苦也无法抑制我愤怒又悲伤的情绪 , 我哭了 , 喉头里发出来的哭声很哀怨，我无法控制我的情绪 , 我想要逃走，可是我逃到那去呢？ 他已经像是一个恶魔 , 住进了我的心里了。 我拿起来手机，给柴晴打电话，我说：“三号楼 , 二室 , 死人了，死人了 , 你。。。” 我挂了电话 , 开着车就走 ,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我现在只想逃离这里，车子在路上 , 漆黑无比的深夜 , 我开车都不敢开灯，我害怕 , 害怕开灯之后就看到他的样子。 狗叫声突然炸起来，把我的魂都吓没了 , 我加快速度，快速的开着，突然车子又撞到了什么，我整个人都从三轮车上滚了下去，我倒在地上，周围都是垃圾的酸臭气，应该是垃圾池，我从地上爬起来，我没有方向 , 我脑子里七荤八素的，我也不知道该去那，我快速的找一个角落藏起来 , 我蹲在地上，瑟瑟发抖，狗叫声越来越大，我不敢说话 , 不敢听 , 不敢想 , 我就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 警车打破了黑夜的宁静 , 我看着一辆辆警车开进了老楼里，我的手机响起来了，我没有接，我把手机关了，我就躲在这角落里，我看着那闪烁的灯，我现在只想一个人安静一下。 寒颤一个接一个，我身上的冷汗直冒 , 我像是遇到鬼了一样不敢面对这世界 , 不 , 比鬼还可怕 , 我抓着头发 , 我不知道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 为什么他会丢下自己的儿子一个人 , 为什么。。。 我到底在做什么？有意义吗？我根本就无法拯救任何人，死亡在我身边一次次的上演，每一个画面都是人间地狱。 不 , 不是的 , 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 我不能被打倒 , 谁都没办法打败我 , 只有我自己能打败我自己 , 你打不到我的。 “啊。。。滚，你给我滚。。。” 我对着虚空吼叫着，想要把折磨我的疯魔给赶走 , 我应该控制我的情绪 , 它们打不到我的。 我看着天空越来越红，我看着黑暗的天空渐渐的被一道道阳光穿刺 , 黎明破晓来了。 “汪汪汪。。。” 狗叫声不绝于耳，刚才还黑暗 , 什么都看不见的世界，一下子就透亮了，什么都清楚了，我突然看到几个警察朝着我跑过来，他们凶神恶煞，手里拉着警犬。 “别动，蹲在地上。。。” 我四处看了一眼，我根本就没有跑多远，我在三号楼周围打转 , 跑到了三号楼的垃圾池附近，车子撞到垃圾池上。 警犬疯狂地咆哮着，那凶恶的样子 , 像是要把我撕碎了一样，我蹲在地上抱着头，我咬着牙，痛哭流涕。 警察过来把我拷上 , 然后把我拽起来 , 将我带到警车附近 , 我听着警笛的声音 , 看着黑色的袋子被从楼道里抬出来，我就赶紧低下头。 我不敢看。。。 车子开走了，我被带进了警察局，关进了拘留所，我觉得这里很安全，我不想再离开这里了，当初为什么我要选择做卧底？ 如果我直接认输该多好？ 那样的话，我就不用看到这样的人间地狱。 毒品毁灭的不仅仅是一个人，他把你周围所有的一切都毁灭了。 “哐当。。。” 铁门响了 , 我刚刚寻求到一丝安全感 , 可是柴晴就来了 , 我看着她跟庞正国一起来的 , 他们手里拿着头套 , 辅警把门打开了，他们快速的给我套上头套 , 然后拉着我出去。 他们说什么 , 我听不见，我耳朵里很嗡鸣。 他们拉着我出去，我像是一个傀儡一样 , 被操控着。 我被带到了什么地方 , 我也不知道，当头套打开之后 , 柴晴关心的看着我 , 她在说话 , 我听不清，我看着她，很迷 , 她伸手拍着我的脸 , 我也感受不到任何痛苦。 我感觉整个人已经乱了，我脑子没有办法工作了。 突然 , 一盆水泼了上来，我的耳朵像是瞬间被穿透了 , 这喧嚣的世界又回来了。 庞正国担心的揽着我的脖子，问我：“你抽了吗？” 我摇头。。。 庞正国松了一口气，说：“你的精神状态很不稳定，深呼吸，大口呼吸。” 我随着庞正国的话开始做，我深深的呼吸，每一口气都呼吸掉无法呼吸为止，渐渐的，我开始喘息起来，我好像是缺氧一样 , 想要快速的获得氧气。 庞正国抚顺着我的后背，说：“呼吸，呼吸。。。” 我顺着他说的做 , 呼吸的越来越顺畅，可是越顺畅，我就越清醒，我希望就此昏迷下去。。。 庞正国紧张的擦掉脸上的汗，说：“你看到了吗？” 我点头 , 我看着庞正国 , 我想要说什么 , 可是我没办法表达我自己了 , 我说不出来，所有的话都在我心里，可是我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我舌头打卷了，我怎么也没办法表达我自己。 柴晴立马过来，拿着注射器在我脖子上扎下去，我感受着那冰冷的东西进来，我的情绪渐渐的恢复了。 柴晴抚摸着我的脸 , 说：“我们都看见了 , 那不是你的错 , 那些该死的人才应该付出代价。” 我看着柴晴冒着火的眼睛 , 我渐渐没有力气 , 身体蜷缩下去，我安静的躺在长椅上。 “不是我的错 , 不是我的错。。。” “不是我的错。。。” “不是我。。。。” 第五十五章：失去意义的挣扎 “这种情况属于应激性心理障碍，属于突发性的，后续情况可能很危险 , 我建议住院观察。。。” “如果不进行治疗会有什么后果吗？” “这种疾病表现有强烈恐惧体验的精神运动性兴奋，行为有一定的盲目性，或者为精神运动性抑制，甚至木僵 , 这种病车祸幸存者或者大屠杀经历着又或者是暴力犯罪目击者会发病 , 如果不进行治疗 , 患者的精神会受到严重的折磨 , 尤其是当受到刺激后，可能会造成自我伤害或者伤害别人。。。” 我听着柴晴跟医生的交流，我眼神还是很呆滞，我看着洁白的天花板，脑子很空。 思绪与记忆一点点的都回到脑袋里，可是，我没有那么强烈的反应了。 柴晴走进来，把门关上 , 她坐在我身边 , 伸手握着我的手 , 我看着她 , 她很担心地看着我 , 说：“我们没有考虑到你的精神承受能力，你不是军人 , 不是警察 , 你没有受到过良好的训练，这次任务，我一直都觉得是冒险的。” 我说：“是啊 , 很冒险 , 现在我退出还可以吗？你的报告可以递交上去了。” 柴晴低下头，握着我的手又紧了 , 她没有安慰我 , 而是说：“我也很愤怒 , 他才八岁，他什么都不懂。。。” 我说：“够了。。。” 我不想再想任何事了，我退缩了。 柴晴说：“他的母亲在网吧里被抓到了 , 她在网吧里一直呆了七天。。。” 我听着柴晴的话 , 我觉得她好残忍，我猛然坐起来 , 狠狠的瞪着她，可是她突然抓着我的衣领 , 她恶狠狠的说：“你给我坚持住，你现在想退都退不了了，你一定要坚持住，你要把他们都给找出来，那些罪恶一定要有人承担，一定要有。” 我看着柴晴，她第一次失去控制，我们都是有血有肉的人，柴晴足够理智 , 可是当她也无法承受那种痛苦的时候，她也会爆发。 庞正国走进来了，他赶紧把柴晴拉开 , 庞正国说：“够了，出去冷静一下。” 柴晴把我推倒，我重重的撞在墙壁上，她说：“如果你不抓住他们 , 你一辈子都过不了自己这一关 , 你自己都没办法原谅你自己 , 你的心魔一定会折磨你一辈子。” 庞正国说：“够了。。。” 柴晴没有哭 , 她只是倔强的扛着，说完就走，我看着门关上了，内心像是被烈火炙烤了一样，很痛心。 庞正国摘下来警帽站在我身边，说：“这是我们的错，社会的错，这个社会我承认 , 还有很多弊端 , 可是 , 我们有能改变他的一份力量 , 我们就贡献一分 , 我希望你不要逃避。” 我看着庞正国，我嘴角颤抖 , 我说：“我还能往那逃？你告诉我 , 我求求你告诉我好不好？你告诉我这个世界上，什么地方是干净的？什么地方能容纳我？” 庞正国眼睛通红，他咬着嘴唇，我知道他很愤怒 , 也很迷茫 , 我们在这一瞬间，都陷入了迷失。 或许 , 他的悲剧太惨痛了 , 孩子的母亲太让人无法接受了 , 她侮辱了母亲这两个字的含义。 庞正国想要说什么，想要表达自己的愤怒，可是手抬起来好几次 , 话到嘴边 , 却怎么也说不出来，最后 , 他放弃了。 庞正国说：“我会向菜头申请调换人选。” 我看着他要走，我吼道：“现在换？还有用吗？你告诉我 , 我还能到那里？你告诉我啊。。。” 庞正国回头看着我，我从床上跳下来，我走到他面前，我抓着他的衣领，我对着他吼：“我回不去了，柴晴都已经告诉我了，我抓不到他们，我一辈子都不会过的安心的，我的心魔在我心坎里啊。” 我使劲的拍着我的胸口 , 庞正国抓着我的手，他说：“你知道就好，可是 , 你现在的状态不能执行任务，你知道你现在很不稳定，我们不能冒险。” 我看着庞正国，立马推开他 , 我说：“吃药 , 给我准备药 , 一定有药可以控制的 , 给我药。” 庞正国看着我，他咬着牙，他说：“药物依赖跟毒品一样，我们不能冒险。” 我看着他，身体发抖，我蹲在地上又站起来，那种无助的感觉真的让人太难受了。 我指着他，我说：“你想我怎么办啊？怎么办啊？” 庞正国说：“克制。。。” 克制？ 我低下头，我不知道怎么克制 , 我也想克制 , 可是当我看到那些的时候 , 我就没办法控制我自己。 庞正国说：“你需要自我克制 , 你只有战胜了你自己 , 你才能战胜他们，你不能依赖任何东西。” 我看着庞正国 , 他比柴晴还要冷酷。 这个时候柴晴走进来了 , 她手里拿着我的手机，她说：“要不要继续下去？” 庞正国看着柴晴，很生气，他说：“你真的要这么刺激他吗？” 柴晴很冷酷，她说：“我们没有退路。” 我立马把柴晴的手机夺过来 , 我第一次跟柴晴达成了共识 , 是的，我们没有退路 , 我们必须要前进。 我说：“喂。。。” “是我 , 邵医生 , 晚上。。。晚上。。。我想请你吃饭，在我家里做饭，我。。。你。。。你别误会 , 我只是。。。” 我立马说：“好，晚上什么时候？地址？” “嗯 , 你能来太好了，来昆明山海湾一号 , 八点。。。嗯，你 , 你来的时候，能先洗一下澡吗？你别误会，我只是。。。只是不想破坏气氛。。。” 我说：“好。。。” 我说完就挂了电话。 庞正国指着我，说：“你状态不稳定。。。” 我打开庞正国的手，我说：“你告诉我什么是稳定的？你稳定吗？你查到了参与制毒的医药公司吗？你把邵美华身边来往有可疑的人查到了吗？你查到了吗？” 我的质疑声让庞正国愣住了，可是庞正国还是说：“我们不能冒险。” 我吼道：“不冒险她就跑了，她早就怀疑你们在盯着她了，她上个星期来找我借种啊，她要怀孕，你懂吗？” 听到我的话，柴晴跟庞正国都愣住了 , 两个人像是受到了重击一样。 我说：“他们现在疯狂的甩货，要筹集一大笔钱送邵美华走，可是你查到了什么呢？什么都没查到，你想眼睁睁的看着他走吗？” 庞正国被我的质问给惊到了 , 他立马转身，他说：“需要通知菜头。。。” 柴晴说：“现在他的情况，菜头一定会取消任务的，不能让菜头知道。” 庞正国看着柴晴 , 很生气 , 他说：“你知道这是个多么严重的事情吗？会满盘皆输的。” 我笑了起来 , 将自己身上的病服脱下来 , 换上自己的衣服，我说：”搞的好像你们还有东西可以输一样，如果邵美华跑了，你们屁都没有了。“ 我说着就要走出去，庞正国拉着我，他问我：“你认真的？” 我看着庞正国的眼睛，我说：“我认真的，如果你不想让我继续下去，就跟他们一样 , 给我安排一个国外的身份 , 给我一笔钱 , 让我离开。” 庞正国摇头 , 他说：“做不到。” 我笑了起来 , 推开他的手，我说：“做不到就别废话 , 我今天晚上要去邵美华家里 , 我想找到她跟上线联系的电话，如果找到的话，对我们很有利 , 可是 , 不能打草惊蛇。” 柴晴立马说：“我安排技术小组，只要你拿到电话 , 给我们半个小时的时间 , 我们就能复制全部信息。” 柴晴说完就看着庞正国 , 我也看着他，庞正国咬着牙，说：“不管了 , 批准行动 , 技术组我会调集，出事了我扛着。” 柴晴咬着牙 , 说：“我们一起扛。” 柴晴说完就握着我的手，然后看着庞正国 , 这个时候我感受到了她强大的凝聚力，我们三个人像是绑定在一起了一样，庞正国也紧紧的握着我的手。 我看着我们三个紧紧握在一起的手，我身体颤抖，这个时候突然而来的感动不合适，让我很矛盾，我立马把手拉回来，我说：“别让她跑了。” 庞正国说：“肯定的，她绝对跑不了。” 我没有说什么 , 立马离开医院，当我走出医院，看到外面的太阳 , 我就对着它说：“我希望有一天你掉下来，把这世界都给焚了，让一切罪恶都烧成灰烬，哪怕让正义陪葬。” 我说完就低下头 , 我不会让邵美华跑了 , 她凭什逍遥法外？她逍遥法外就是对生命最大的讽刺。 我回到老楼 , 我把门关上 , 房间里刺鼻的味道还在，我看着满地的狼藉，脸上就抽搐起来，我厌恨这一切，可是，我又必须去面对。 我低着头走到浴室里，我打开淋浴，让冰冷的凉水浇下来 , 当冷水下来之后 , 我的大脑一瞬间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那一瞬间 , 我身体瑟瑟发抖 , 可是我觉得很美好 , 冰冷的凉水让我冷静下来，我握紧了拳头 , 我一定会把他们抓住的。 该付出代价的人 , 一定要付出代价。 我想着那个女人，她在得到钱跟货之后，能丢下自己的儿子一个星期的时间 , 直到她儿子死了她都不知道 , 她还在网吧里上网。。。 既然你的生命已经失去意义。 那么就为别人做点贡献吧。 想要抓住恶魔。 必须变成恶魔。。。。 第五十六章：恶魔堡垒的奢华 山海湾听上去就很诗情画意，而它也确实是一个诗情画意的地方。 独栋的洋楼别墅配上巨大的花园，看上去就像是隐藏在这世界里的桃花源一样。 我走进桃花源里 , 这里很宁静，像是一栋还没有开售的楼盘似的，居住的人并不多，这里的环境很优雅 , 也很安静 , 很多楼都是黑的 , 只有为数不多的几栋楼是开着灯的。 我来到一号庄园的门口 , 按了门铃，没有人出来，大门自动打开了，我四处看了一眼，有些木讷的走进去，整个庄园很大，欧式风格，亚热带植被 , 打理的很干净 , 我看着地上的草皮 , 很有风格 , 整理的一丝不乱。 我走到洋楼的门口 , 看到邵美华站在那里，似乎在等着我 , 今天的她有些不同 , 穿着碎花的小裙子，扎着丸子头，像是一个春心萌动的少女。 她看到我来了 , 就说：“谢谢你能来 , 可能你会觉得我有些多事，可是我没有办法 , 我觉得我受到了别人的帮助 , 我。。。我需要答谢 , 而且要正式的答谢，我的内心有那么一点小小的仪式感。” 我看着她局促的样子，我也有些尴尬 , 我笑了一下 , 她也笑了一下，我们都有点不适应这突如其来的转变。 邵美华突然拿出来一次性鞋袋还有一次性的雨披 , 她很尴尬的说：“穿。。。穿上吧。” 我看着她手里的东西，觉得很难受 , 我下意识的摸了一下脖子，她也低下头，觉得自己似乎有些不礼貌，可是，她没有做任何解释，而是让我穿上。 我没有办法，只能把鞋袋套在脚上，然后把雨披穿在身上，这个时候她才让我进门。 我走进房间 , 看着巨大的客厅，我整个人都傻了，这栋房子内部的环境 , 像是五星级酒店一样，一架钢琴放在客厅的正中心，独立的餐厅厨房，让人看着很舒畅 , 墙壁上的油画 , 一排接着一排 , 每一副看上去都很名贵。 可是最让人震惊的是靠近楼梯口的一个书架 , 上面放的不是书，而全部都是小提琴，每一把小提琴看上去都十分名贵。 我被这个书架吸引了，我走了过去，看着书架里面的每一把小提琴，上面有购买的日期，还有出身，每一只都很昂贵 , 我伸手要去拿 , 可是邵美华立即阻止我 , 说：“不要动 , 他们都是艺术品。” 我看着邵美华 , 有些无奈，我低下头 , 可能在她的心里 , 我并不懂艺术吧。 邵美华笑了一下，有些抱歉的跟我说：“能。。。能不要碰房间里的任何东西吗？” 她的话很伤人，虽然现在的表情跟做医生的表情不一样 , 有所缓和 , 可是那种感觉，更让人觉得自尊受损。 我点头 , 没有说什么 , 转身朝着客厅走 , 我看着地毯，很昂贵，或许这就是她让我套鞋套的原因吧 , 她不想让我脏了她的地毯。 我坐在客厅的餐桌上 , 邵美华前往厨房，很快就将准备好的晚餐拿出来 , 是牛排，我并不会吃牛排 , 我看着她，她很西化，非常西化。 邵美华也坐下来，将开好的红酒倒一杯给我，然后自己也稍微的倒了一些，随后就坐下来。 她端起来红酒，我也跟着端起来，我木讷的喝了一口，我并不适应这里的一切。 这种奢华让我感觉到浑身难受 , 我感觉我要吐了，我感觉这里的每一口空气都充满了腐臭，每一块用金钱堆积起来的奢华 , 都是用别人腐烂的身体换来的金钱，我没有办法在这种奢华里面享受到任何快乐。 我很想逃离这个地方。 邵美华放下酒杯，然后开始切牛排，她切了一会 , 跟我说：“上好的牛排 , 一千两百八的澳洲血牛。” 我看着盘子里的牛肉 , 拿出来刀开始切 , 很容易就切开了，在布朗山的时候，我们在山上打到猎物，就会烤了用刀子吃掉。 邵美华笑了起来，很开心，她说：“很难相信，你会用刀叉，很多中国人都不会。” 我尝了一口，我问：“你不是中国人吗？” 邵美华笑了一下 , 说：“是 , 可是马上就不是了。。。” 我看着邵美华 , 觉得很意外 , 从她的话里 , 我知道，她可能很快就会走了 , 很快 , 这个日期可能会在未来的一个月，或者一个星期，肯定不会太长。 邵美华的脸上表现出一种小雀跃 , 她说：“你向往干净的城市 , 美丽的天空还有安静的环境吗？我是挺向往的，我很快就能到那里生活了。” 我低下头继续吃牛排 , 吃了一口 , 我觉得很膻 , 没有想要吃第二口的冲动，我说：“我是布朗山来的，那边的环境 , 空气 , 都很好，出来之前 , 我不觉得我向往那个地方，可是出来之后 , 我无时无刻都想回去，哪怕只是做山林里的一只猎犬，我也能自由自在的奔跑。” 邵美华微笑起来，她说：“你说话真有趣，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是感觉，你。。。你的内心，跟你的外表不相称，有一种 , 一种违和感。” 我看着邵美华，我微笑起来，我说：“你做医生的时候 , 和现在也是两种人，我无法分别那一个才是真正的你，不过我更喜欢你做医生的样子。” 邵美华听着就觉得很失望，她放下刀叉 , 端起来酒杯喝了一口 , 身体微微发抖 , 脸上厌恶的情绪不言于表 , 她说：“医生？哼，那只是某个人强行加给我的灾难，牢狱，他把我追求艺术的人生都放在了那个小小的盒子里，让我每天都要接触那恶心的，让我无法忍受的器官，我还要若无其事的摆出来笑脸，嘱咐他们做什么 , 吃什么 , 我成了他们的父母 , 更可恶的是 , 他们根本不会听 , 每次来的时候，总是会有很多问题 , 他们都应该死。。。” 邵美华对于医生这个职业的厌恶 , 已经达到了让人无法理解的地步，我看着她发抖的身体，我问：“你爸爸让你做医生的吗？” 邵美华深吸一口气，说：“是的 , 我爸爸 , 我这一辈子最难理解的人就是他了，在我很小的时候 , 他让我去学乐器 , 我听到了小提琴的音乐 , 我觉得那就是艺术，你知道小提琴的弦发出来的声音有多优美吗？我一下子就爱上了，我选择了小提琴 , 不 , 是小提琴选择了我，我真的觉得我是幸运的。” 我微笑了一下 , 她像是找到了倾诉的人一样，一下子将内心积压许久的委屈都要倾诉出来。 她说：“我记得我第一次参加比赛就拿奖了 , 很多高手都败在我的手下，那时候，我就觉得我是世界上最棒的，那种感觉，你永远想不到，我爸爸也很开心，他说我是世界上最棒的小提琴演奏家。。。” 邵美华说着就开心的笑起来，她伸手捂着自己的胸口，不想自己因为笑的太开心而失去了仪态 , 我看着她的脸，已经红了，红色的光晕一直朝着脖子蔓延 , 我看着那雪白的脖子下面，一片发白的肌肤，也慢慢的被血色给覆盖，她松开手 , 继续喝酒 , 奔放的动作 , 让她春光乍泄 , 可是她也不在乎了。 她放下酒杯，继续兴奋地说：“我八岁就拿了云南省第一届少年杯的第一名，十岁就参加全国比赛，我依然所向无敌，我把我对于艺术的理解发挥到了极致，你能想象那些老头子坐在台底下看着我出色发挥的时候长大的嘴巴吗？他们像是没见过世面的乡巴佬一样，哈哈，他们说我是神童 , 可是他们不知道 , 我拿出来的本事只是正常发挥而已。” 我看着她开心的样子也笑了起来 , 我知道 , 那段时间 , 可能是她最开心的日子吧。 邵美华回忆着过往，很开心 , 她捏着杯脚 , 沉浸下来了，她说：“过去的是不是最美好的？” 我点头，我说：“是的，你知道过去的 , 是我们永远也追不回来的 , 只能留在脑海里，你知道它就是我们最美好的人生 , 可是 , 他就是不存在了。” 邵美华有些意外的看着我 , 她说：“很有哲学。。。跟我爸爸说的差不多，他说，小提琴我可以作为业余的兴趣爱好培养 , 我真正的职业 , 是要做医生，天呐 , 医生，要我用这双艺术的手 , 去做手术？那肮脏的血液流出来的时候，我都觉得受不了，可是我对抗不了他，她像是一个无情的恶魔一样，让我放弃了小提琴，他也很喜欢我拉小提琴的样子，每次来重要的客人的时候，他都会让我表演，可是最后。。。” 邵美华失去了笑容 , 眼神变得渐渐憎恶起来，我看着她抖动的手，似乎接下来的记忆 , 每一分钟都是噩梦一样。 我看着邵美华，我问：“你跟我不一样，我没有美好的回忆，布朗山那边就是那么个环境 ,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走上这条路。” 邵美华看着我 , 脸上的憎恶又变了 , 变得希冀起来 , 渐渐露出美好的笑容，我看着那突然变化的笑容，心里就震惊，她走上这条路似乎从来没有后悔过。 反而，很庆幸。。 第五十七章：我必须要阻止她 邵美华的庆幸，让我内心觉得恐怖，她没有意识到自己做的事是一种罪恶 , 甚至是，她觉得自己很荣幸能做这种事一样。 邵美华喝了一口酒，说：“他很懂艺术，他也很懂我 , 我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 , 他就说 , 我是一个极有天分的艺术家 , 我应该在艺术上继续追求，我能达到世界级别的，那时候我已经很久没有拉小提琴了，有些生疏，我拉的不好，我想要放弃，可是。。。他给了我一些东西，哇 , 真是美妙 , 那东西让我打开了人生的新的世界。” 我看着邵美华的样子 , 整个人像是突然打开了一样 , 整个人的人生似乎又陷入了某种新的境界。 邵美华很希冀地说：“那东西是世界上最美好的 , 是上帝的馈赠，它有一种魔力 , 那种魔力 , 能把人变得。。。狂热。。。激情。。。那种感觉我表达不出来，就是，就是很美好。” 我切掉牛肉 , 吃了一口 , 我狠狠地咬着牛肉，是上帝的馈赠吗？明明是魔鬼的诱惑 , 那种诱惑的代价是致命的。 邵美华说：“他点燃了我的希望 , 我想要辞职 , 想要去国外留学，把我丢失的东西全部都拿回来，可是 , 可是他居然冻结了我的资金 , 这样我就不得不靠自己来生存了，我这辈子从来都没有想过我会有那么窘迫的时候 , 我居然吃食堂，天呐 , 那里面的东西，是折磨猪用的，我居然吃了那么久，我省吃俭用，我想要打败他，我想要告诉他，我自己也可以，可是。。。” 邵美华低下头，似乎受到了巨大的挫败 , 我说：“反抗父亲，从来都不是明智的，在很长时间里 , 父亲都是我们最大的威胁。” 邵美华说：“最大的威胁，他们都是自私的，没有把我们当做独立的个体，而是私有财产。” 邵美华说的很憎恶 , 可是很赞同我的说法 , 她站自来 , 走到我身边 , 抬起头看着天花板，整个人都变得很开放起来。 她说：“当我最困难的时候，他又来了，他给了我新生，我爱上他了。” 我听到邵美华的话，有些意外，我觉得她这种人不应该会爱上任何人，她最爱的就是她自己。 邵美华看着我 , 脸上都是青春洋溢的感觉 , 她说：“我跟他有相同的癖好 , 爱好 , 他懂我 , 也知道该怎么帮助我，我们不常见面 , 可是每次我有新的曲子需要有人聆听的时候 , 他就会出现，他就像是上帝派来守护我的天使。。。” 我笑了起来，他绝对不会是天使 , 他一定是一个恶魔。 邵美华咬着嘴唇 , 我看着她眼神里的美好幻想，可是我知道 , 越是美好的东西 , 越是容易破碎。 邵美华叹了口气 , 拿着酒杯，说：“你知道人在为财富而发愁的时候，永远都不会知道财富唾手可得吗？你知道这栋房子多少钱吗？一千两百万。。。你知道你手里的刀多少钱吗？一千八百块，你知道墙上的那副少女的裸画多少钱吗？” 我看着她盯着的那副画 , 我皱起了眉头 , 天啊，那副话居然是邵美华。。。 邵美华微笑起来 , 她说：“这是他给我画的，在我心里是无价的。” 我站起来走到画像前 , 看着画，邵美华就在我身边，她不觉得害羞，反而觉得很自豪。 我问：“这是他画的？” 邵美华说：“对，是他画的，他也有一双艺术的手，那天晚上。。。” 邵美华想要表达什么，可是最后什么都没说，从她的眼睛里 , 我能感受到，她很留恋那天晚上，那一定是一场最美好的风花雪月的夜晚 , 在她的人生里占据了最美好的地位。 邵美华说：“他给我带来了巨大的财富，让我的人生变得奢华起来，我觉得现在的我才是真的我，我就应该是贵族 , 我不应该握着冰冷的手术刀 , 也不应该接触那些肮脏的器官。” 我微笑起来 , 她的每一句话听上去都那么美好 , 让人觉得人生就应该这样充满了美好，可是她背后的美好，每一分钱都是压榨别人的血汗，不，都压榨别人的生命，让人作呕。 邵美华突然走到书架前，从上面将一把小提琴拿下来，然后端庄的站在大厅里 , 给我深深鞠了一躬 , 然后开始了她的表演。 我靠在墙壁上 , 看着她优雅的表演 , 音乐在我耳边响起来 , 是一首催眠曲，曲子让人慢慢沉浸下来 , 整个世界瞬间都安静下来了 , 我看着她动情的表演，此刻她就是这世界最中心最瞩目的存在，不得不说 , 她的小提琴拉的确实很有水准 , 每一个音符出来的时候，都能让人安静下来。 这个时候的她优美的像是仙女一样 , 让人觉得自己必须要仰慕 , 可是我却狠狠地咬着牙 , 忍受着不去掐死她的冲动。 我回想着那孩子生前的悲哀，他的世界只有一只小小的甲虫，他本来应该有一个完美的家庭 , 一个美好的童年 , 不。。。哪怕不美好，也不应该那么凄惨 , 邵美华现在所有的奢侈，所有的享受都是从他的生命里掠夺的 , 她该死。 邵美华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无法自拔，我在憎恨里陷入泥沼。 手机的响声在空荡的大厅里来回响了很久，我们都没有在意，邵美华突然停下，抬头看着楼上，脸上享受的表情被拉回来，她抱歉的看着我，说：“对不起，我。。。接个电话。。。” 她说着就朝着楼上去 , 我抬头看了一眼，心里快速的跳动着，我觉得 , 一定是他打电话来了，这是个好机会。 我必须要拿到电话，我该怎么拿到手机呢？ 我快速的走到餐桌前，我看着红酒，我立马倒了一杯 , 端着红酒朝着楼上去 , 楼梯上铺着的地毯很柔软 , 我上楼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我来到二楼的房间门口 , 朝着门缝看了一眼，邵美华拿着手机背对着我，我看着她有些激动，似乎遇到了很麻烦的事情。 “我不管，一定要五千万，这是我应得的，你知不知道我为了你杀了人，还有那个孩子 , 你知道吗？我亲手割断了他的血管，你知道那肮脏的血液喷射到我身体上的时候是一种什么感觉吗？” 我听到邵美华的话 , 内心的怒火一下子就喷上来了 , 她在说王玲 , 她居然说她的血液是肮脏的 , 她亲手斩断了一个孕妇的生命，她还有脸说别人的血液是肮脏的。 “你知道我为了你手上沾满了多少罪恶吗？那个孩子 , 他本来可以安全的降临这个世界的 , 可是我为了你不得不让他牺牲掉，你必须帮我把这笔钱弄到手，我感觉现在有无数个警察在盯着我 , 我要立马离开。” 我看着邵美华在房间里不安的走动着 , 她这个时候显得真的很恐惧。 “蠢货，真是蠢货 , 她没有怀孕 , 我怀孕了 , 我可以亲自去拿，对，我亲自去拿 , 很顺利。。。” 我听到邵美华的话 , 心头突然一震，她怀孕了 , 没想到真的成功了，我下意识的低下头，邵美华这么说是什么意思？她要亲自去拿货？ “很抱歉 , 我没能怀上你的孩子，让一个肮脏之人的液体进入了我的身体，不过你放心，我离开国内之后，就会结束他的。。。你安排吧。。。” 我听到邵美华的话，内心觉得十分的难受，我笑了一下，看着她挂了电话，我赶紧的敲门 , 假装什么都没听到。 我敲门之后，立刻就推门，我看着邵美华刚刚挂掉电话 , 她看到我进来之后，就将手机放在床头前，她诧异的看着我，问我：“你怎么进来了？” 我说：“没什么刚才你的曲子很动人，我差点就睡着了。” 邵美华微笑了一下 , 我将酒杯递过去 , 当她要接的时候 , 我猛然松手 , 酒杯立马洒了她一身都是的。 邵美华立马暴走起来，她赶紧的拿着纸巾擦拭自己的衣服，又厌恶地说：“天呐，天呐，你怎么能这么不小心，这条裙子一万多块，一万多块。。。你弄脏了，天呐。。。” 邵美华说着就暴走一样朝着浴室去 , 我知道她有洁癖 , 她忍受不了身体被玷污的感觉 , 我看着她走了 , 立马走到床头前 , 我看着手机，我快速的把手机拿起来 , 然后快速的朝着楼下走。 我给柴晴发了个短信。 “1” 我靠在客厅的门前 , 焦急地等待着，我内心很慌张，可是又很兴奋 , 我终于抓住了这个机会 , 他的面纱就要被剥开了，就要被剥开了。 我听到手机震动了 , 我没有回 , 直接开门 , 我看到柴晴就站在门口，假装快递员，我接了快递 , 然后顺手将手机塞给她。 我做完就关门走回去 , 我听到浴室里邵美华的声音，她在抱怨着 , 每一句话都很愤怒。 “谁？谁来了？” 我听到邵美华的话，心里吓了一跳 , 我快速的走过去，我走到浴室门口，我说：“快递，你买了什么东西吗？” 邵美华没有回答我，我看着她搓动的动作，我知道她在洗衣服，突然，她打开门，看着我，说：“我根本没有买快递。。。” 我把手上的快递放下来 , 我看着她穿着内衣，这个时候她似乎也发现了什么，赶紧的捂着自己的身体 , 朝着楼上去，我心惊肉跳的，如果她上楼，发现了手机不见了 , 那么一切都完了。 我身体瞬间冒了一身冷汗。。。 我必须阻止她。。 第五十八章：扎在心中的魔 人在紧急的时刻，能够爆发出来惊人的智慧，我在这一刻全神贯注 , 我必须要把她拦下来，我必须要给柴晴足够多的时间。 我赶紧拦在她前面，我抱歉地说：“对不起，刚才我只是想跟你喝一杯 , 刚才的气氛很好 , 我今天洗的很干净 , 你。。。” 我说着就过去搂着邵美华 , 在她的额头上亲吻了一下，邵美华身体僵硬了，她看着我，非常地不可思议，她说：“你在做什么？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你真的让我恶心，你洗的再干净，身上也是臭的，你怎么可以亲吻我 , 喔 , 天呐。。。” 邵美华厌恶的推开我 , 然后快速的朝着浴室去 , 我听到浴室重重的关门声就深吸一口气。 “哗啦啦。。。” 水声从浴室里面传出来 , 我走到浴室的门口靠在墙壁上，我看着天花板 , 心里很难受。 这里的环境很奢华 , 这几年，她赚了不少钱，至少有上千万 , 而且她心安理得的享受着这些钱。 “天呐 , 你怎么可以亲我，你知道你的嘴有多臭吗？我请你吃饭 , 只是感谢你 , 不是代表你有机会 , 你这个庸俗的人，你怎么可以亲我。” 我听到邵美华抱怨的声音就微笑了起来，她洁癖很严重 , 我知道 , 所以我才亲吻她，我需要给柴晴足够的时间。 我说：“对不起 , 我以为我们可以。。。气氛很好，所以我就。。。” “气氛？你懂什么是气氛？你这个庸俗的人 , 你只知道发泄你的情欲，这么好的气氛应该谈一些美好的事情，你怎么满脑子想的都是那肮脏的情欲，你真的让我恶心。” 我听到房间里面邵美华的训斥，我微笑起来，美好？ 你有什么资格谈美好？你最美好的一天，就是你站在审判台上，认识到你所有的罪恶那一天，其余的日子，都是你在地狱里行着的恶。 手掌搓动身体发出的声音很响 , 她很厌恶别人触碰她的身体，厌恶到了极点。 我在等，时间一点点在过去 , 邵美华随时都可能出来，突然我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我有点惊讶，这么快就结束了吗？ 我快速的跑到门口去开门，我看到柴晴站在门口 , 将手机给我 , 我皱起了眉头，不是要半个小时吗？为什么这么快？ 柴晴跟我点了点头 , 然后迅速的离开房间 , 我快速的拿着手机到楼上去，我将手机原封不动的放在床头上。 我打开门要出去，突然，当我开门的时候，我看到了邵美华站在门口，她盯着我，脸上的表情冷冰冰的。 我心一下子就悬了，我咽了口唾沫 , 她朝着房间里面走 , 我不停的后退 , 我感觉身后就是悬崖万丈 , 随时都有可能掉下去。 邵美华冷冰冰的问我：“你上来干什么？” 我看着邵美华 , 虽然她只是个女人，可是现在我觉得我面对的是一个魔鬼。 我的汗顺着额头一下子就流下来了 , 我擦掉头上的汗 , 躲避她的眼神，我很慌，有点语无伦次 , 我说：“我 , 我想。。。有。。。我。。。” 邵美华很生气，说：“你是不是瘾犯了？” 我呼吸有点困难，我脑子里都是医生说的那几个“应激性障碍”当我紧张的时候 , 当我无助的时候 , 我就会语无伦次 , 我不知道该怎么表达我自己。 我弯下腰，我大口呼吸，努力的平复自己 , 我的手在抖 , 抖的非常厉害。 邵美华很痛恨，说：“天呐 , 天呐，你都到了这个地步了 , 你应该控制你自己。” 邵美华说着就朝着自己的床头柜走过去，我看着她打开抽屉，从抽屉里面拿出来一个注射器，我看着她把自封袋里面的白粉放进去，然后朝着我走过来。 我很恐惧，恐惧那小小的针头，恐惧他扎进我的身体里，我咬着牙，朝着邵美华就扑过去 , 我将她扑倒在床上，我狠狠的掐着她的脖子，我没有办法控制我自己 , 我想要掐死她，我想着她之前的从容，优雅，想着她这么多年来的享受 , 奢华 , 我想着那具躺在床上的尸体。 她的美好年华都是压榨别人的生命得来的 , 人在魔怔的那一瞬间 , 脑子是完全无法思考的。 我看着邵美华扭曲的脸，我闭上眼，我的手很用力，我要是这么掐死她，我觉得，应该能解脱。 应该能解脱。。。 可是我痛苦的咬着我的嘴唇，将我的嘴唇咬出血，痛苦让我恢复了冷静 , 我快速的后退 , 邵美华立马从床上站起来 , 恐惧的看着我 , 我大口呼吸 , 我说：“对不起，对不起 , 我没控制我自己。。。” 邵美华说：“你现在能离开我的房间吗？你让我感受到了恐惧 , 你如果在发狂的话，我会杀了你的。” 她说完就朝着抽屉摸过去，我看着她的手里很快就摸到了一把手术刀 , 那手术刀锋利的口子 , 让我呼吸更加困难，我的意识越来越模糊 , 我赶紧爬起来 , 朝着外面跑 , 我跌跌撞撞的从楼梯上滚下。 我脑子一片空白，我快速的逃离这栋房子，我快要窒息了。 我跑到外面 , 我大口的呼吸 , 黑暗的夜空，让我好受多了 , 我剧烈的喘息着，这个时候我看到柴晴的车来了 , 我赶忙跑过打开车门钻进去，柴晴立马给我一个袋子，让我大口的呼吸。 我把袋子里面的气吸完，又吐出来，反复的做。 过了很久，我才恢复一些，我靠在后座上，看着黑暗的世界，真的窒息。 车子开到了路边停下来 , 门被打开了，庞正国把我拉下来，看着我的样子 , 就很担心，他说：“你现在的情况很危险，我需要向菜头请示。。。” 我立马打开庞正国的手，我说：“马上就有一批货要进来 , 邵美华亲自去拿货 , 拿了这批货她就要跑了 , 我知道她的后路都已经准备好了 , 不能错过这次机会。” 庞正国看着我，很担心，欲言又止。 柴晴走过来说：“庞队长，相信他。” 庞正国抓着自己的脖子，使劲的捏着，显得很焦虑，他说：“我们都在刀尖上跳舞。。。” 我哽咽了一下，我说：“我会克制的 , 相信我。” 庞正国什么都没说 , 直接打开了技术车的车门 , 我们一起走进去 , 我们看着技术人员的电脑信息，我问：“分析出来什么了吗？” 技术组的人员说：“号码不属于内地号码 , 是缅甸那边的号码，不过用的也是中国移动通讯业务 , 我已经用内部网进入移动通信端海外业务终端找到了这个号码 , 可是这个号码是充值卡，非实名制具体人物的信息查不到。” 我听着就坐下来，很失望，我说：“是不是没用？” 技术组的人说：“理论上说很有用 , 有了这个号码 , 我们可以进行实时监控，只要进行通讯 , 就可以确定使用者的位置。” 我听到了之后 , 立马振奋起来 , 我说：“听着，这个人跟邵美华的关系非常的好，他们有同样的癖好 , 对于艺术上的追求很高 , 而且，他是个画家 , 就在最近，会有一批货进来 , 盯好了，两个人可以一起抓。” 柴晴也很兴奋，她说：“我们会盯好的。” 庞正国说：“小丁，辛苦你，这个号码我要二十四小时全天候不间断的盯着，你先回组里面，召集技术部的人，我们要打一场大仗了。” 庞正国说完就带着我们下车，上了柴晴的车 , 车子在黑夜里行走，我靠在后座上，回想着之前的一切 , 邵美华确实是一个优秀的人，无论是生活上品质上，还是对艺术的追求，都是让人佩服的。 可是 , 她所有的追求都是建立在压榨别人的生命之上的。 庞正国拍着我的肩膀 , 他说：“这次的行动 , 你不要参与了 , 我们掌握了他们的通讯号码，我相信，我们可以抓住他们。” 我看着庞正国，我很愤怒，我说：“你不相信我？你是不是不相信我？” 我的眼神让庞正国没有退让，反而更加的坚定起来 ，他说：“你现在不稳定，你需要休息。” 我咬着牙，我说：“我不需要休息 , 我不需要。。。” 我说完就靠在窗户上 , 看着外面 , 内心的火焰像是被浇了汽油一样 , 我痛恨他不相信我。 柴晴停下车 , 说：“我们是一个队伍，我们要相信队友。” 庞正国说：“我相信他 , 可是 , 我们要按照实际的情况来判断，他现在不适合执行任务。” 我听到庞正国的话，突然就爆发了 , 我吼道：“我适合 , 我凭什么不适合？我要抓住她，亲手抓住她 , 我要让她知道 , 她心安理得的吃人肉喝人血是错误的 , 她昂贵的洗手液是从别人的血管里压榨出来的，她的小提琴也是用人的骨头搭建的，她不可以那么心安理得的享受这一切 , 我要抓住她 , 亲手抓住她。” 我的吼声让庞正国跟柴晴都愣住了，他们根本没有想过我会爆发出来这么狂躁的情绪。 我看着他们愣住了 , 我反而冷静下来了，情绪爆发出来之后 , 我反而更加的清醒了，我嘴巴颤抖起来，我控制不住自己的哭泣。 我哭着，呢喃着说：“她不能那么心安理得的享受财富的，她不能的，她应该看看那尸骨累积起来的骨塔，我必须要亲手抓她去，不要让我退出，好吗？” 庞正国突然把我搂在怀里，他死死的搂着 , 他说：“我们一起。。。一起。。。” 我不管庞正国让不让我去，可是我知道。 我必须亲手了结这份罪恶。 否则我的世界无法安宁。。 第五十九章：最后一单货 炙热的阳光刺进我的眼里，我看着窗户外面的太阳，那温度炙烤的皮肤冒出汗液来 , 我无法入眠，内心不安静，总觉得是有人在我的内心咆哮。 我清楚的知道我病了，这是最可怕的。 邵美华说毒品是上帝的馈赠 , 这是病态 , 它是恶魔的诱惑。 我在清除这诱惑与恶魔对抗的人生里 , 走了短短的两个月 , 就被折磨出来了精神病。 很恐怖。 “咚咚咚。。。” 门被敲响了，我转身走到门口，透过猫眼看着外面，是王艳，我打开门，她钻进来，很愤怒地问我：“你在家里干什么？你应该去送货，现在很急知道吗？” 我擦掉脸上的汗，回想起来 , 我现在应该去送货了 , 我不应该发愣 , 我的精神有点无法集中。 我说：“知道了 , 我马上去。” 王艳立马拉着我，问我：“周子玉呢？” 我听着就觉得奇怪，我怎么知道周子玉在那？ 我说：“不知道 , 那天。。。那天他们在房间里。。。我，我走了 , 抽的有点。。。在外面晃了一段时间。” 王艳很生气 , 她说：“你应该克制自己，我不希望你吸大了被警察抓住，要掉脑袋的，你知道吗？” 我点了点头 , 我说：“知道了。” 王艳说：“钱呢？上面的人要我们把钱都汇总。” 我听着就朝着卧室去 , 这间屋子我从来没有睡过，当我打开卧室的门 , 看到地上有一块掀开的地板 , 我立马疯了 , 快速的趴在地上，伸手摸着床底下。 我摸到了一个空洞的洞，可是里面什么都没有。 一百万就放在这里的 , 可是我什么都没摸到。 王艳走过来，问我：“怎么了？你把钱放那了？” 我后背发凉 , 我不敢相信这个事实，可是钱没了 , 我愤怒的把床给掀起来，将床掀翻在地 , 我看着床底下的地板，我跪下来，在里面摸，可是什么都摸不到，空空如也。 王艳看着这个洞，很生气，她说：“你不要告诉我钱没有了，这是他们的钱，你不想活了吗？” 我嘴角颤抖，我不敢相信这个事实 , 钱被人偷走了，我抱着头，很疼 , 周子玉不见了，肯定是他们拿走的。 我头很疼，为什么会出现这种事？为什么？ 王艳抓着我的手，问我：“钱呢？钱到那去了？” 我闭上眼睛，狠狠的咬着牙，我努力的呼吸着 , 想要平复自己的心情 , 我看着王艳 , 我说：“找周子玉 , 找周子玉，钱一定被他们拿走了。” 王艳立马拿着手机给周子玉打电话，我看着她着急的在房间里走来走去，这笔钱对我们很重要，这是纳税人的钱，本来应该用来抓住那些毒贩的，可是被两个烟鬼给偷走了，这种现实 , 我没有办法接受 , 而且 , 接下来的事情更严重 , 如果因为这笔钱而让任务失败。。。 王艳很痛恨 , 打了一个又一个电话，可是很快王艳就放弃了 , 她说：“电话关机。。。” 我绝望的躺在地上 , 我看着天花板，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 王艳痛恨地的说：“我爸爸说的对，烟鬼不可信，一个都不可信 , 就应该牢牢的控制他们 , 把他们像是猪一样关在笼子里。。。” 我哽咽了一下，我告诉我自己 , 我不能就这么倒下去 , 绝对不能 , 我立马坐起来，我问：“会有什么后果？” 王艳看着我，说：“要么拿钱，要么拿命。。。” 我看着王艳 , 我说：“你会帮我的 , 是吧？你一定会帮我的，你有钱。。。” 王艳看着我 , 跪在地上捧着我的脸，我看着她的眼神 , 她在犹豫，我立马抓住她，我说：“帮帮我，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啊。。。” 王艳低下头，终于做了决定，她说：“我会帮你的，我把房子抵押了，但是 , 我希望你能戒了，我要你以后都不要在抽了。” 我看着王艳，我说：“我答应你 , 我以后都不抽了。。。” 王艳说：“我不相信你，每个月我会给你注射一种药物，只要你乖乖的听话，这笔钱我们一定会赚上来的。” 我听着就说：“好 , 我都听你的 , 你一定要帮我 , 我不想死。” 王艳拍着我的脸 , 说：“去把今天的货送了，钱我会准备好的，你不用管了，还有，找到陈振之后，杀了他。” 王艳的话很冰冷，我低下头，擦掉脸上的汗水 , 我真的想杀了陈振 , 我抓着地板上的木头 , 他是怎么找到我的钱的，为什么我要这么倒霉？ 货他拿走了 , 钱他也拿走了，为什么我要遇到这个烟鬼？ 我应该把他送到地狱里去。 我现在没有功夫在去想那么多 , 我必须要把手头上的事情给处理好，我快速的站起来 , 跟王艳一起离开房间 , 在楼道里外面，我看到了快递车，已经修复好了 , 我坐在上面 , 王艳从包里给我拿出来一包黑色的东西，我掂量了一下 , 很多 , 至少有三公斤以上。 王艳说：“最后一批货 , 小心点。” 我没有说什么，发动车子就离开了老楼，我没有从三号楼那边走 , 而是直接开出去 , 我看都不敢朝着那个方向看，我害怕 , 害怕那个孩子在盯着我。 我知道他不存在，他死了 , 可是我依旧恐惧。 突然，我看到后视镜里有车跟着我，我很震惊，我没有回头看，而是放缓了车速，我想看看到底是谁在跟着我，后面的车子没有减速，反而加速超越了我的，我看着车子快速的离开了 , 我就皱起了眉头。 是错觉吗？ 我现在感觉全世界都是想要害我的人，我感觉有无数双眼睛盯着我。 我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平复一下 , 拿出来地址看了一眼，还是上次的地址，华夏御府，上一次到现在 , 三天。。。 那个女人三天就消耗了一公斤的货 , 绝对不是她一个人抽的 , 五号非常的纯 , 如果注射的话，超过两克就会造成神经系统麻痹，会有死亡的风险。 我怀疑这个女人也是一个放货的，或者是，以贩养吸的女人。 车子开到华夏御府，这个女人的出现，不知道是意外还是在集团的计划之内，她给我的感觉 , 很神秘 , 也很暴躁 , 可是一定是高级的。 我来到门口打电话 , 我说：“快递。。。” “进来 , 我已经跟门卫打过招呼了。” 我挂了电话，开着车朝着华夏御府开进去 , 这里的环境很好 , 可是人很少，社区里面几乎看不到人，我走下车 , 朝着一号楼去 , 来到一楼的门口，我打开安全门走进去 , 来到门口之后 , 我敲门 , 说：“快递。” 我没有抬头看，而是一直低着头的，门打开了 , 我没有看她 , 我说：“你的快递。” 我说着把空盒子给她，然后把黑色的包裹也交给她 , 她接过之后，我转身就要走。 “站住。。。” 我听到她的话之后 , 就急忙回头，我还是没有抬头，我说：“您还有事吗？” 她说：“你为什么不看着我？你没有教养吗？你爸爸妈妈没有告诉你跟别人交流的时候，要注视着别人吗？” 我很震惊的抬头看着她，她还是那么漂亮，模特的身材，俊俏的脸蛋，可是依旧那么冷漠跟暴躁。 我说：“我没妈妈，我。。。我爸爸也死了。” 她没有同情我，而是愤怒的说：“那是你的不幸，我没有义务同情你 , 上次的货少了一克，我要验货。” 她说着就转身进去，我很震惊，少了一克她也觉得有问题？ 我看着她走进去 , 将货物放在电子秤上，随后回来看着我，她说：“你自己看清楚，2。99公斤 , 又少了一克，你怎么解释？” 我有点慌了 , 我说：“我只是个送快递的。。。” 她甩手给了我一巴掌 , 打我的脸发麻 , 她凶狠的说：“废物。。。帮我把垃圾带出丢了。” 我听着就低下头，看着门口放着一个黑色的垃圾袋，我赶紧拿着垃圾袋走出去。 她又说：“站住。。。” 我立马停下脚步，我看着她，我问：“你还有什么事吗？” 她看着我，想要说什么，可是最后还是放弃了，她说：“没事了，走吧。” 我立马拿着东西离开庄园 , 我没有把垃圾丢掉 , 而是放进快递车 , 我快速的开车离开。 这个女人似乎遇到了一些麻烦 , 可能我可以帮她 , 可是她很小心，她不信任我 , 所以最后还是放弃了。 我能帮她什么呢？ 车子开出去了 , 我依旧把车子开到没有人的垃圾池附近，我把垃圾袋倒出来，在里面翻找着 , 除了针管还有避孕套之外 , 有一些烧过的纸团，我立马把纸团给打开 , 已经烧毁的很严重了。 上面很多数字 , 有些像是银行的回执单 , 是什么银行、姓名都看不见了，只能看到一窜窜的数字。 很多笔交易，最大的一笔居然达到了一千万 , 我擦掉脸上的汗 , 仔细凝视着这些单据。 我看着单据上面落款人的名字，是英文名字。 钱是打款到国外的？ 我看着这些单据 , 我不确定有没有用，可是我还是把单据都放进自封袋里。 这些人丢掉的东西都是证据。 我把东西收拾一下丢进垃圾桶里 , 然后开车离开。 最后一批货送出去了。 那么下一批货也进了。 邵医生，希望你能得到救赎。。  第六十章：临走前的最后一次拿货 剧场里闪动着黑白的光线，屏幕上的人物我看了一遍又一遍，剧情我也能倒背如流 , 可是每一次看，又会有新的体会。 柴晴小跑的脚步显得很急促，我们的见面是很平凡的，可是每一次见面依然觉得有很不够用。 而归根结底的原因就是 , 我们对于这个集团的了解只存在于皮毛 , 所以 , 我们有很多的突发状况发生。 柴喜这八年找到的线索很少 , 能够揭开的面纱也很少。 柴晴坐下来，说：“上面已经批准了这次行动，庞队长也开始调集人手了。。。” 我听着她喘息的声音，就将自封袋拿出来，将收集到的回执单交给柴晴。 柴晴说：“这是什么？回执单？” 我说：“是的，从华夏御府那个女人的垃圾袋里找出来 ，这个女人你查到了吗？” 柴晴说：“没有，穆灵是化名，华夏御府的房子是租借的 , 房主人是昆明某个建筑商的老板 , 我们现在没办法找对方取证 , 这个女人现在跟抓捕邵美华没有太大的关系 , 所以我们决定放缓对于她的取证。” 我深吸一口气，我问：“现在所有的精力都放在抓捕邵美华身上是吗？” 柴晴说：“对的 , 省里面的专家分析，这个团队的高层人员并不多 , 最多的人数可以固定到三人 , 他们可怕之处在于控制的站点比较多，而且是以家庭为单位，多数为吸毒人员 , 这些人的关系十分紧密 , 只要一个人出事，全家都会跟着受到牵连 , 所以密不可分 , 这也是你得到王艳信任之后 , 他们不会监视你的原因。” 我摇头，我说：“最近我总是感觉有人在盯着我，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精神上出现了问题。。。” 我使劲擦着自己的脸 , 想要自己清醒一些。 柴晴说：“我知道你现在压力很大 , 我知道你很累，可是 , 只要人赃并获，我们想要突破邵美华是很简单的 , 这样的人，十分爱惜自己的羽毛，她又怀孕了，所以为了得到减刑，她一定会招供的，只要能抓住她的上线，省里面的专家就觉得可以将这个集团一网打尽了。” 我皱起了眉头，趴在椅子上，柴晴摸着我的头，说：“还记得我让你做一只沉默的羔羊吗？” 我点头 , 我说：“我应该听你的话，不去做多余的事，专注自己应该做的事情 , 我很后悔没听你的话。” 柴晴微笑起来，她说：“我反而喜欢现在的你，你没有因为看的太多，而丧失掉自己人性的部分 , 反而更加的富有同情心 , 这作为一个人来说 , 你是丰富的 , 只是因为你的特殊性，让你的丰富变得不可取，可是相信我，当结束之后，你一定会高兴自己是一个有感情的人。” 我微笑起来，柴晴难得温柔，可是每次温柔，都让人觉得很舒服 , 每一次开导我 , 都让我的内心平静。 我问：“会有结束的那一天吗？” 柴晴说：“就要快了 , 只要他们行动 , 我们就能抓住他们 , 天眼在等着他们，他们没有逃掉的可能。” 我微笑了一下 , 手机震动了 , 柴晴没有说话，直接离开剧场，我看着手机 , 是王艳发来的短信 , 她让我回去交差了。 我快速的站起来，离开剧场骑着三轮车回快递站 , 天已经黑了 , 我在送货的时间 , 王艳是不会管我的，我们送的不是快递，而是毒品 , 王艳自己知道有多危险 , 我们随时有可能会被抓，所以在送货的时间 , 王艳是绝对不会打电话给我的。 一旦我被抓，她又联系我 , 只能说明她是共犯。 只是今天有些奇怪，不知道她为什么发短信给我让我回去交差。 车子开回了快递站，我走下车，看着快递站的卷砸门已经拉下来了，我弯着腰走进去，房间里的灯光很暗。 我说：“我回来了。” 我走进房间里，就闻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福尔马林水掺杂的香水味。 我内心狂跳，这个时候 , 我看到王兵从货架中走出来，而王艳也从楼上下来，在她身后 , 跟着一个女人。 我看着那个女人，是邵美华，我深吸一口气，现在 , 她终于现身了。 王艳不认识邵美华 , 王兵也不认识 , 对于上线 , 作为下线的他们不知道是谁，而他们加入这个集团也不是邵美华拉进来的，而是上面那个他。 以前我也以为邵美华这个上线不知道我们这些下线是谁，可是经过深入的了解，我发现我们都错了。 邵美华知道我们是谁，从王玲的死就可以看的出来，邵美华知道自己的下线到底是什么人物。 我们这些下线都是她的私人财产，尤其是孕妇 , 每一个孕妇都是他们敛财的手段 , 而邵美华对于王玲死亡的愤怒 , 更多的是出自于她的财产损失。 邵美华很看重每一个自己的下线 , 尤其是孕妇 , 所以当周子玉出事之后，上面的人亲自下来将刘志成处理掉 , 冒着巨大的危险将刘志成杀掉 , 这不是他们的行事风格，可是刘志成触及到了他们的底线。 我呼吸有些艰难，现在邵美华出现在这里 , 只有一个可能 , 那就是，她要行动了。 我很惊讶 , 我知道他们的行动就在最近 , 可是没想到就在今晚 , 上午我才把最后一批货物给送出去，而晚上他们就要拿货了，这种仓促的行动 , 让警察也会显得被动。 我哽咽了一下 , 看着邵美华下来，她走到我身边 , 她打扮的很潮流，彻底丢掉她作为医生的朴素 , 可是看着觉得很丑陋。 王艳说：“她是我们的上线，现在她要退出了。” 王艳说出来这句话的时候，整个人都显得很激动，那种羡慕的表情不言而表。 邵美华说：“不要激动，你们每个人都能走到我这一步，上面的人不会让我们做一辈子的，只要赚够足够的钱，你想退出就可以退出，上面这次给了我五千万的退休金 , 在加拿大还给我安排了房子，足够我们在那边生活一辈子了，这一次我走了之后 , 我推举你们代替我的位置，所以最后一次拿货，也由你们跟我进行，我会把所有的路线 , 以及方式告诉你们 , 只要成功了 , 你们就能代替我 , 三年五千万。。。” 我听到了之后，深吸一口气，王艳已经显得有些迫不及待了，她看着邵美华的眼神都觉得是崇拜，我内心在狂跳，我并不是为了那五千万而心动，而是，我感觉她就要跑了。 王兵走过来 , 在我身上搜索 , 很快就将我的手机拿过来 , 然后丢进盒子里 , 他说：“晚上谁都不准带手机 , 如果我们被抓了，必须想办法自杀。” 我听到王兵的话 , 觉得很恐怖。 邵美华说：“不用担心 , 其实我们的路线是绝对安全的，这么做只是为了以防万一。” 我点了点头，什么都没说 , 他们怎么安排 , 我怎么做就行了，我如果有什么异议反而显得很刻意了。 可是我内心很焦急 , 突然行动 , 打的我措手不及 , 柴晴他们已经在调集人手了，可是他们并不知道今天晚上就会行动，我必须得通知他们 , 否则的话 , 邵美华很有可能就会逃走了。 邵美华说：“走吧。” 她说完就走出去，王兵跟着出去 , 我看着王艳，她激动的搂着我 , 在我脸上亲吻了一下，她说：“我们的机会来了，我没想到她居然看中了我们，让我们代替她的位置，我们的机会来了。” 王艳的激动在这一刻体现的淋漓尽致，她拥抱我，亲吻我，不掩饰自己的喜悦，我笑起来 , 没说什么，王艳看到我的表情，就说：“一定要安全回来 , 我等你，我们有未来的，只要我们赚够足够的钱，就能到加拿大了 , 他们都安排了 , 我们一定有未来的。” 我点了点头 , 这个时候卷砸门被砸响了 , 我知道是王兵在催促我们，王艳捧着我的脸，说：“我们到时候一起走，不带他走，就我们两个，好吗？” 王艳说完就在我的嘴唇上狠狠的亲吻了一下，激动的拥抱我像是很不舍，可是刚刚拥抱我之后就推我出去，害怕我耽误什么。 我走出去 , 看着漆黑的天空 , 我四处看了一眼 , 内心很焦急 , 我必须要通知柴晴他们。 王兵打开车门 , 说：“上车。” 我没有办法，只能先上车 , 我坐上车之后 , 王兵就开走运输快递的货车，不给任何准备的时间。 邵美华坐在后排，她身上的味道在整个车厢里弥漫着 , 我感觉我们都被泡进了福尔马林水一样 , 非常的窒息。 车子朝着昆明城外开，我靠在车窗上 , 看着车子离开昆明城 , 我内心毫无办法 , 我没有办法通知柴晴他们。 邵美华看到出城之后，就说：“作为接任者，我需要告诉你们如何运作 , 女人是天生的弱者 , 所以，我们必须要利用一切对女人有利的武器 , 孕妇是最好的武器，死刑不适用于孕妇 , 所以每次拿货，必须要由孕妇出手，路线我已经写在了信封里，在我离开之后，所有的路线都会邮寄给你们，在我走之后，你们必须重新开辟一个新的站点，开辟新的运作方式，至于其他七个站点 , 我也会把所有的名单邮寄给你们，作为上线，你们不用让下线知道你们的存在 , 安排任务就可以了，其他的，他会慢慢教你们。” 我听到邵美华的话，就握紧了拳头 , 我内心十分的焦急。。 难道真的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跑了吗？ 第六十一章：绝境中的使者 车子出了昆明城之后就上了高速，我看着目的地是在保山市境内，我十分惊讶 , 居然要到保山去，这条路有五百多公里，这跟以往的运毒路线都不一样。 我看着后视镜里的邵美华，她显得很平淡 , 没有任何表情 , 她把孕妇当做了武器 , 法律宽恕孕妇并不是因为法律不会惩罚孕妇 , 她这么做是在杀死公义。 邵美华说：“我们站点负责人拿货跟下面的人拿货是不同的，负责人拿货需要到保山，保山是所有货物的汇集点，拿回来之后到了昆明，就要安排线下的人拿货，我一直都在用安排义诊作为拿货方式，运行三年了，没有一点风险 , 可是最近我感觉事情有些不对劲 , 所以这个方式 , 你们需要改变一下。” 王兵没有说话 , 只是专心开他的车 , 我点了点头我， 说：“知道了。” 我说完王兵就看了我一眼 , 像是觉得我有点越俎代庖了 , 我哽咽了一下，我问：“所以，我们的货也是从缅甸那边过来的？” 我的话问的大咧咧的，没有显得很刻意。 邵美华说：“不清楚 , 规矩就是 , 下面的人不知道上面的人是怎么运作的，一个级别只能知道他这个级别应该知道的事情 , 所有的事情都是有安排的 , 等我走了之后 , 我会把联络电话也交给你们，到时候，你们就可以直接联系他了。” 我听了就觉得十分震惊 , 邵美华不知道王兵有联络“他”的手机？我悄悄的看了王兵一眼 , 他依旧面无表情。 这个组织真的很严密，也很小心 , 对于自己人的防备也是十分巧妙的，直到现在 , 邵美华都不知道自己的人不知道自己的存在，可是知道“他”的存在，这就防备了他们之间相互串通了。 我心里很着急，看着时间已经进入了十一点，马上就要进入十二点了，我该怎么通知柴晴？ 我看着邵美华似乎有些疲倦，她躺在后排的座位上开始休息，也不在说话了。 我闭上眼睛，脑子里闪烁着无数个想法，可是每一个想法都不切实际 , 我现在没有任何办法通知柴晴他们。 我要冷静，我要冷静。。。 车子一直在高速公路上飞驰着，开了两个多小时在保山高速路下了高速 , 王兵没有走省道，而是走的县道，路很窄，只有一车道 , 路边都没有路基 , 如果迎面过来车辆的话 , 根本就无法避开。 所以邵美华选择了在晚上行动 , 这样，所有的路线都可以保证畅通无阻，可是我很震惊，这条线路居然没有巡逻警察设立检查关卡。 我现在十分确定，邵美华知道所有保山警察内部设置的关卡防线，所以她知道该怎么走才能避开这些防线。 这简直太神奇了，这也不可能，难道保山那边真的内鬼吗？如果是这样的话 , 那么实在是太可怕了。 我呼吸渐渐变得急促 , 我看着周围的村庄 , 车子又钻进了村子里的公路 , 在路边的基石上 , 写着隆阳乡村村通道路，路更加的窄了 , 周围的房子也稀稀拉拉的 , 我们的车子路过，偶尔有狗叫声，可是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车子在绕路 , 我不知道具体的路线 , 也不知道要去哪里，只能在车子里等着。 突然邵美华坐起来 , 说：“停车。。。” 王兵立马停下车 , 我看着邵美华急忙打开车门 , 然后下车，很快就弯下腰吐了起来，我走下去 , 想要拍拍邵美华的后背 , 可是邵美华立马伸手阻止我，不想要我碰她。 她吐了一会 , 说：“天呐，车子里的味道真的让我恶心。” 我问：“那你要休息一下吗？” 邵美华说：“不用 , 这是壬辰初期的反应，人就是会虚弱疲倦，不是休息可以避免的。” 邵美华说完就大口的呼吸，她问王兵：“还有多久到昌宁？” 王兵说：“快了，最多一个小时。” 我听着就皱起了眉头，最终的路线地点是昌宁？ 邵美华大口呼吸，用手给自己扇风，可是还是显得很难受，邵美华从背包里面拿出来针管，然后撩起来自己的裙子，在自己的大腿上扎了下去 , 我看着就很惊讶。 我说：“你怀孕了，你。。。” 邵美华说：“没有关系，反正它只是个工具 , 我也不会让它降生的，我现在必须要保证自己清醒。” 邵美华说完就笑了，她说：“是不是觉得我很两面，我在叮嘱你们的时候跟现在的样子就是一种讽刺，是不是？” 我哽咽了一下 , 低下头 , 邵美华看着我 , 说：“你的特别之处在于 , 你的感情很丰富，并没有因为你的处境而变得冷血，或者说，你还没有失去灵魂，所以我觉得我们是同类。。。” 我看着邵美华，她居然觉得我跟她是同类？觉得我还有灵魂？ 可是我并不觉得她有灵魂。 我们上了车，王兵继续开车，我看着时间，已经十二点了 , 用了四个小时 , 达到目的地五个小时 , 如果回去的话 , 刚好天亮 , 在这个期间，乡村道路都是畅通无阻的。 计划真的缜密。 我靠在后座上闭上眼睛 , 我现在不能多想 , 想多了也没用，我现在只能想着怎么能把邵美华人赃并获，如果真的没有办法人赃并获的话 , 那么 , 我也只有杀了她了。 庞正国的规则在我脑海里回荡着，我内心在抗拒 , 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她走。 她不应该那么肆无忌惮的糟践法律 , 不能那么心安理得的吃人肉喝人血 , 她需要付出代价。 孕妇不是武器，是未来的希望，她不能把这些罪恶当做理所当然。 加拿大的空气再新鲜 , 也轮不到她来呼吸。 车子开的很慢 , 可是最终还是达到了昌宁县，车子开进了省道 , 我看着深夜里的道路上，居然有很多大货车还在行驶 , 而且车速都非常的慢，我抬起头看着远处的大山，在黑夜的灯光下，山也显得更深邃。 这是什么地方？我们开车五个多小时来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所有的一切都像是做梦一样。 我有点晕，感受到眼前的山给我带来了巨大的压力，越是靠近山，我越是能够感觉到近了。 我心急如焚，越是近了我越是知道我的时间不多了 , 我必须要尽快的通知柴晴他们，汽车越来越慢，可是我的内心却越来越着火。 这是邵美华最后一次拿货 , 如果她成功了，我就再也没有机会抓到她了。 我到底该怎么办？ 绝望在我内心蔓延着。 突然，我看到了前面一辆警车，一个人站在警车前面指挥着交通 , 他荧光背心发出的光 , 瞬间点亮了我要黑暗的世界。 我看着他穿着交警的衣服有些不适应 , 显得很滑稽。 他以前穿的是特警的衣服 , 背的是冲锋枪，带着的是墨镜，而现在呢？穿着辅警的工作服，手里拿着的是荧光指挥棒，他在指挥交通，可是在他的指挥下，交通并没有太顺畅，反而越来越堵。 “妈的神经病啊？他逆行啊 , 你看不见啊。。。” “你个黄皮狗 , 前面加塞啊 , 你去抓啊。。。” 我听到一阵阵的叫嚣声 , 就笑了一下 , 我内心燃烧起无尽的希望，前面的喇叭声十分的吵 , 很多人都在骂 , 这些都是货车司机，跑长途时间都是宝贵的，最讨厌害怕的就是堵车。 邵美华坐起来 , 说：“这段不应该堵啊？每次来的时候都是十分顺畅的，怎么今天堵的这么厉害？” 我开了窗户 , 我说：“你没看到那个蠢货吗，他会指挥交通吗？简直就是乱玩。” 邵美华捏着鼻梁 , 说：“如果他们能在事先培训一下这些上岗的辅警 , 我相信中国的公路就不会有那么多问题。” 我笑了起来 , 朝着那个努力忍着脾气的交通指挥辅警吐了口水，这一口口水直接吐在了他的脸上，他之前一直在努力的忍受着自己的脾气 , 可是当这口口水吐到他的脸上的时候 , 他忍不住了，整个人瞬间爆发 , 他把头上的安全帽摘下来，朝着地上猛然一摔 , 转身就朝着我走过来。 可是当他看到是我的时候，立马愣住了，整个人都像是被冰封了一样。 我立马给他使眼色，然后骂道：“看什么看？前面都堵炸了，你应该去前面啊，你在这中间路段瞎指挥什么啊，你让那些车插进来前面不疏通有个屁用啊。” 我对着他挤眉弄眼的，我希望他能明白我的处境，能不能抓住邵美华 , 全部都得靠他了。 王兵突然把我抓回来，然后关上了窗户，我内心狂跳 , 这是我最后的机会了，我希望他能明白。 邵美华说：“你干嘛朝着他吐口水？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的。” 我说：“他不敢找我们麻烦的，你看看后面来了多少车了？如果他在跟我们杠的话，我相信 , 他得脱衣服滚蛋了。” 我说完就看着他 , 他朝着前面跑过去 , 我笑了一下 , 我说；“看吧，你不提醒他，他根本就不知道该怎么办。” 邵美华捏着眉头，说：“中国有些部门真的臃肿，这个人一看就是外行，可是还是塞进去了，不知道又从哪里走的后门。” 我看着邵美华很气愤的样子就笑了一下，你自己不也是走的后门？你爸爸如果不是邵伯雍 , 如果不是昆明第一人民医院的主任 , 副院长，你会走的那么顺利？现在你有什么资格去批判别人？ 我也很好奇他怎么会在这里指挥交通。 他可是威名赫赫的虎贲军队长啊。 那个曾经七分钟就剿灭了刘志成犯罪团伙的虎贲军的队长。 我清楚的记得他的名字。 他叫。。。。 “杜冲！”  第六十二章：屠夫要杀人 前面是个关卡，叫做临沧市永德县大雪山彝族拉祜族傣族乡丙中坝执法站，这边还是昌宁县 , 可是一公里之外就是临沧市永德县了，我们正在两个地区的交界处。 杜冲在这里做交通指挥，我知道在上次刘志成的事件中他受到处分了，我以为他会被直接开除 , 可是没想到被调任到这里了。 这样一个特警 , 曾经刀山火海都不怕 , 枪林大雨都能闯出来的人 , 可是因为自己的私心，犯了一些错误，就被调到这种地方来指挥交通，看上去有些说不过去，可是，实际上已经是对他法外开恩了。 秩序需要人来维护，法律需要人来遵守，尤其是执法的人 , 如果执法的人不遵守法律 , 那么比普通人犯法更可怕。 不过 , 或许这就是上天的安排 , 杜冲在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 , 让我的困境一下子就得到了一丝缓解。 我不知道杜冲有没有看懂我的眼神，有没有明白现在是什么情况 , 我现在只能把所有的希望放在杜冲身上了。 公路上的货车开进的速度明显的快了许多 , 显然是前面放行的速度快了，可是王兵在能够开出去的时候，快速的将车子开到了三岔路口 , 没有直接开过去 , 我皱起了眉头，看着慢慢离我远去的杜冲 , 我心里很着急 , 这是我最后的机会 , 不知道会不会被错过。 我缓缓的坐下来，夜路走的并不顺，道路很颠簸 , 这有点不像是正常的道路 , 我朝着外面看过去，远处是一片片的甘蔗地 , 郁郁葱葱的，在甘蔗地往远方眺望 , 是一座座一望无际的大山。 我清楚的知道，他们要绕过执法站，特意走的这条乡间小路。 车子开了十五分钟，深入乡村，在大山脚下停下来。 王兵跳下车，我也跟着下来，我看着周围的环境，漆黑一片，没有一户人家开灯的 , 这里的人口感觉很少，房屋都是稀稀拉拉的，有的房子还建在山脚下。 这里的环境很熟悉 , 跟布朗山的环境很像，只不过这里不是一望无际的茶园，而是一片片的甘蔗地，压榨甘蔗的浓郁糖浆味在空气中弥漫着 , 刺激着人的味蕾。 我心里很紧张 , 我知道这里就是目的地。 邵美华说：“上山 , 我们要绕过执法站 , 他们已经安排好了，我们只要到地方把货物拿走就行了，记住这个路线，下一次你们拿货，还得走这个路线。” 邵美华说完就带头朝着前面走，我看着她把鞋子套上了鞋袋，手上也带上了医用手套，身上披着像是雨衣一样的薄膜 , 她知道这一次行走山路会给她的身上弄的很脏 , 所以她做了准备。 王兵把车子锁好 , 然后快速的跟上邵美华 , 我跟着他们两个 , 邵美华对这里的道路很熟悉，显然不是第一次来了。 我很惊讶 , 他们居然知道前面就是执法站 , 而且，在执法站的眼皮子底下找了一条捷径，从而避开执法站 , 你要说没有内鬼 , 鬼都不信，我内心很难受 , 这是我最不愿意看到的结果。 山路不好走 , 又滑又湿 , 虫子到处都是，邵美华只是开了一个很小的手电，灯光非常的弱 , 王兵走在前面 , 手里拿着棍子，防止有蛇窜出来 , 我跟在后面，我不停的朝着身后观望。 我希望杜冲能赶过来 , 就算他不赶过来， 他也要通知一下柴晴，邵美华突然要拿货，打乱了我们所有的计划，让我们措手不及。 柴晴说的对，我们的工作没有什么是稳定的，一切都是不确定的，都是突发的。 邵美华走了一段时间，就说：“背我。。。我肚子有些疼。” 我抬头看着这座大山 , 虽然山路有修葺，可是很高，我自己走都难 , 还要背着她。 邵美华很生气，说：“你快点蹲下啊，快点。” 我蹲在地上，邵美华把皮纸袋铺在我身上 , 然后趴上来 , 我将邵美华背起来 , 她不是很重 , 很轻盈，可是走山路还要背着一个人，实在是一种巨大的负担。 我问：“还有多久才能到？我不行了。” 邵美华说：“不远了，到山顶就行了，你手拿开一点，别碰到我的。。。” 我使劲的抽了一下，将邵美华的身体往上背一背，她不想让我碰到她的屁股 , 虽然她的肚子里有我的孩子 , 可是 , 那对于她来说 , 只不过是一个工具 , 而我，只是一个线下的人而已 , 就是这么残酷 , 就是这么无情。 山路很难走，可是我走惯了山路，布朗山的路比这条路还要难走 , 怎么走山路我很在行 , 所以背着邵美华虽然吃力，可是我还是能跟上。 我们三个人就这么行走着 , 这静悄悄的山里面 , 没有其他人 , 不会有人想的到，会有人三更半夜会从这里背毒品的。 我心里有一个巨大的疑问，如果按照邵美华说的 , 保山是一个汇集点的话 , 那么毒品就是从保山外面进来的，会是什么地方？缅甸吗？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毒品还是从外面进来的 , 那么之前我们的推断又错了，我很心累 , 对于这些未知的事情，我们做的结论往往都是错的。 我喘息着问：“到底还有多久？” 都已经走了二十分钟了，可是根本就没有尽头，我身上都是汗，我感觉有什么东西在我身上钻来钻去的，开始很痒，可是一会就没感觉了，我又能感觉到我身上有什么东西流出来了，那种感觉很奇特。 邵美华说：“快了 , 你再坚持坚持。。。” 我大口喘息，把邵美华放下来，我说：“我得休息一下了 , 我坚持不住了。” 我说完就赶紧坐在地上，我把我的裤脚给拉起来，我看到上面趴着很多长长的东西，我看着鲜血顺着我的腿往下来 , 那些东西吸的圆滚滚的。 邵美华说：“不要拽 , 用手拍 , 是旱地蚂蟥。。。” 我使劲的在我腿上拍 , 我一拍，那些圆滚滚的蚂蟥就掉下来了，像是一个球一样蜷缩在地上，我看着我的腿，上面爬的全部都是，现在我终于知道邵美华为什么要床上鞋套了，原来她早就知道这里有蚂蟥，可是她居然不说。。。 邵美华说：“再坚持一下 , 马上就到了。” 我赶紧站起来 , 不敢坐下来 , 因为坐下来会被更多的蚂蟥爬上来 , 我看着王兵 , 他也在处理身上的蚂蟥，我喘息着 , 心里很难想的明白。 那些背膏的人所经历的处境跟我现在的处境一样 , 而且他们更凶险，布朗山那边可不仅仅只有蚂蟥那么简单，我真的很怀疑，为了钱做这种事值得吗？ 我朝着山下瞭望 , 远处公路上的灯光都可以看见 , 虽然听不到喧嚣的声音，可是那一辆辆汽车就在眼前 , 我深吸一口气 , 杜冲 , 能不能抓住邵美华，就全部看你的了。 邵美华继续前进，我们也只能跟着 , 山上的植被并不是很多 , 都是一些矮林，不过在林子里有修葺的路 , 在林子里偶尔能看到一些甘蔗田，这里真的是一条极为隐秘的道路 , 一般人想不到的。 谁敢相信山下就是执法站还有人敢走这条路运毒？ 可是别人想不到的，他们就真的做到了。 我们又走了大概十多分钟，穿过一片甘蔗林，在甘蔗林的尽头，是一座石房，邵美华带着我们走了进去，打开门之后，里面甘蔗的香甜气味扑鼻而来，房间里面有很多甘蔗 , 还有一些包装袋，我皱起了眉头，都是红糖。 邵美华走到石房的墙角 , 将地板拉起来，说：“过来，东西就在里面。” 我听着就走了过去，看着拉开的石板 , 下面是个洞 , 里面放着两个医药箱 , 我咽了口唾沫 , 将医药箱拎出来，很沉，一个大概二十公斤，这一箱子如果换成钱的话，得有两千万。 我把另外一口箱子也拎出来放在地上，然后蹲下来，我说：“我得休息一下，我需要喘口气。” 邵美华也弯腰 , 似乎很累 , 她看着我 , 说：“这栋房子是村子里一个甘蔗农的 , 他并不知道我们利用这里的地形做接头 , 我每次来这里进行义诊的时候，都会上山的 , 以前是他带我 , 帮我拿医药箱，等我走了以后，这条线尽量不要在用了。” 我点了点头 , 我说：“所以，我们需要开辟新的线路吗？” 邵美华说：“是的 , 在妇产科有一个叫翁友梅的医生，你们可以拉她下水 , 她很缺钱 , 如果控制了她 , 你们以后的路会好走很多。” 我点了点头，我问：“其他人都是什么路子？” 邵美华摇头，说：“我不知道，别人有别人的路子 , 你不要问 , 作为平级的人，不会见面的 , 要么见上级，要么见下级 , 记住了，不要多问，做好自己的事情，做到我这个级别，可以拿百分之二十的提成，一年五百万不是问题，好好做，终有一天你也会离开这个地狱的。” 我听着就笑了起来，她把养育她的地方叫做地狱？ 我大口呼吸着，想要在拖延一些时间 , 如果我们现在就下山的话，我相信，邵美华一定会逃走的。 突然 , 我看到黑色的人影举起手，那手里握着一把锤子，我当时就愣住了，无尽的恐惧在我心头蔓延。 突然 , 那只手猛然锤了下来。 “咚。。。” 一声沉重的重击在我耳朵里扎起来。 我看着她轰然倒地。 “噗通。。。噗通。。。” 屠夫要杀人了。。。。  第六十三章：隐蔽！敌袭！ 手电掉落在地上，在地上滚了几圈，光线一下子变得昏暗无比 , 屠夫的身影也被拉长，显得十分骇人。 我脑子在那一瞬间无法反应，心脏跳的很快，锤子的阴影在我心头缭绕 , 我回想起来锤子在我头上重击的时候发出的声音 , 十分的刺耳 , 我的头也开始传来剧烈的痛苦。 我抱着头 , 看着屠夫，他高高举起来手里的锤子，朝着我的脑袋就砸了下来，我无法反应，我无法呼吸，我眼睁睁的看着那锤子朝着我的头上落下来，可是我身体本能的往后仰。 锤子没有砸在我的头上，从我的面前呼啸过去 , 我躺在地上 , 我耳朵里什么都听不见 , 整个人什么都感觉不到 , 像是黑夜里的肉搏 , 我处于盲人阶段。 突然，我的胸口感受到了重击带来的痛苦 , 锤头没有砸到我的头 , 却刮到了我的胸口，我感觉我胸口的肉都被刮掉了。 我捂着胸口，剧烈的痛苦让我恢复了意识。 “啊。。。你。。。” 我快速的朝着一边爬 , 很快就爬到了门口 , 我要爬出去，我回头看着他 , 他没有追过来 , 我大口的喘息 , 我拿着手电，朝着房间里面照射了一下。 我看着王兵站在房间里，手里的铁锤上还在滴血 , 他咧开嘴阴险的笑了起来 , 那笑容真的很恐怖。 我看到了邵医生，他趴在地上 , 身体直挺挺的，腿还在抖动 , 那一锤子下来，没有砸到邵医生的头，好像是砸到了她的脖子，邵美华直接就倒在了地上，可是还活着。 第一锤不是砸我的，而是朝着邵美华去的，这一锤子下去，是直接奔着要命去的，我心中十分震惊，他为什么要杀邵美华？ 我看着王兵转过身去 , 他举起来手中的锤子，朝着邵美华的头就要砸下来，我想都没想 , 直接站起来，朝着王兵就扑了过去，我把王兵扑倒在地上，我们的身体都失去了平衡倒在地上 , 我骑在他身上 , 抓着他拿着锤子的手狠狠的砸。 很混乱 , 我不会让邵美华死的 , 她绝对不能死在这里，她应该上审判台。。。 “啊。。。啊。。。” 王兵手里的锤子被我砸掉，我朝着王兵的脸就开始打，突然，我的大腿被什么东西扎了一下，我立马感受到了剧烈的痛苦，我从王兵的身上爬起来，我看着我的腿上 , 居然扎了一个打包针。 我咬着牙把腿上的针给拔出来 , 扎的很深 , 很疼。 王兵站起来 , 将地上的锤子捡起来 , 他满脸都是血，散乱的头发恐怖的眼神 , 让人感觉自己处在屠宰场里 , 王兵是个杀人魔，我亲眼见过，也被他锤过 , 他手里的锤子杀过很多人。 我吼道：“你疯了，你为什么要杀她？你为什么要杀我？” 王兵咬着牙 , 说：“你敢抢走我的女儿，你敢抢走我的女儿 , 我要锤死你 , 锤死你。。。今天你们都得死。” 王兵瞪大的眼睛让人觉得惊恐 , 我快速的后退，我靠在墙壁上，看着王兵一步步的走过来 , 我现在终于明白他之前为什么会忍受我跟王艳的事情了 , 原来，他早就想好了怎么杀我了。 在这个地方杀了我，把我给埋了鬼能找到我？ 可是我想不明白的是 , 他为什么要杀邵美华，这没有理由的。 我说：“你杀了她 , 你也不会活下去的，他们不会放过你的。” 王兵阴险地笑着说：“这个女人太蠢了，她以为上面的人会放她走？哼，就是他要我在这个地方结束她的，而你，只是他答应给我的补偿，你这个烟鬼，你敢抢走我的女儿，我杀了你。。。” 我内心觉得很可笑 , 果然，所谓的退出就是杀人灭口，他不会允许邵美华逃走的 , 所有的美好，也只是邵美华的一厢情愿而已。 “咚。。。” 王兵的锤子砸在了墙壁上，我险险的躲避了这沉重的一击，石屑飞舞 , 崩到我的脸上 , 打的深疼 , 我一把抓住王兵手里的锤子 , 我咬着牙努力的想要将他手里的锤子夺下来。 可是王兵的力气太大了，农民出身的他，别看瘦，可是力量奇大无比，我的身体渐渐的被压下去，我知道，如果我失败了，今天我跟邵美华的就死定了 , 我们的尸体会在山上烂成一堆肉泥也不会有人知道的。 我咬着牙死死的抓着 , 我们相互较劲 , 突然 , 他朝着我受伤的腿磕了一下 , 我立马没了力气，身体蜷缩了一下 , 猛然 , 我的后背被锤子砸了一下，我趴在地上，疼的我无法直起来腰。 我快速的朝着外面爬 , 我背后十分的疼 , 我的脑子里全部都是他锤杀别人的场景，他的样子我还记得 , 这一次 , 我可能再也逃不掉了。 我看着他高高举起来手的影子 , 我快速的翻身，猛然伸出手抓住他砸下来的锤子。 王兵咬着牙，愤恨地说：“没有人能夺走我的女儿 , 你要死 , 你要死，我要砸死你 , 你去死吧。” 我看着他手里的锤子一点点的落下来，我就十分绝望 , 我没有力气了，我闭上眼，死死的咬着牙，我想要坚持，我必须坚持，我不能死，如果我死了，所有的线索都断了，所有的一切都要从头再来了 , 我不能死。。。 “啊。。。” 我愤怒的吼着，不甘的吼着，锤子上的鲜血滴在我脸上 , 浓稠而腥臭，可是我无力回天，突然，他将我的手挣脱了 , 猛然将手里的锤子高高举起来。 我睁开眼 , 看着他魔鬼一样的脸 , 我整个人都觉得凉了。 “啊。。。” 他高喊一声 , 锤子瞬间落下来，我知道，我完了，我要死了。 我脑子里都是被锤杀的画面，我知道我的脑袋会被砸成烂西瓜，我知道。。。 “砰。。。” 锤子落在地上，砸在我的头上，痛苦传来 , 我脑子有点炸 , 浑身冷汗冒起来 , 我能感受到那一瞬间额头上的汗水汇聚成河流的感觉。 很疼。。。 王兵的身体趴下来 , 重重的砸在我身上 , 我看着他脑门上的小点，伸手摸着他的后脑 , 一个大大的窟窿 , 我满手都是浓稠的东西。 我快速的将王兵推开，我慌张的坐起来，朝着一边爬走 , 我看着王兵 , 整个后脑勺都炸开了，烂了一个大洞 , 我有些恶心 , 我想要吐。。。 “别动。。。” 我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 朝着外面看了一眼，穿着荧光背心的人朝着我奔跑过来，身后跟着两个警察 , 我深吸一口气 , 这个时候浑身不停的打冷颤，不停的抽搐 , 腿也在抽筋。 他走过来压着我的肩膀，其他两个警察进来确认情况。 我看着他 , 我说：“你来晚了，我以为你在第一时间就能跟上。” 我说完就推开杜冲，我瑟瑟发抖，如果他能在第一时间就跟上的话，我也不至于这么惨，邵美华也不至于这么惨。 杜冲很愤怒，说：“妈的，老子现在是个辅警，出警都要报备的 , 这两个人还是我硬拉过来的，救了你，你就少哔哔了。” “天呐 , 这么多毒品，天呐，他们居然在我们眼皮子底下贩毒。。。” 我听到有个警察在叫喊，我看着他 , 二十出头 , 很年轻 , 另外一个也差不多 , 两个人都没有见过世面，身体也在发抖，显然没有杜冲那么沉稳。 我站起来朝着邵美华走过去，突然一个警察拿枪指着我，说：“别动，举起手。。。” 我看着他，很紧张，我真的很害怕他给我一枪。 杜冲立马说：“别乱动 , 他是我们的人 , 赶紧联系支援 , 这次你们走运了 , 这么大的案子给你们撞上了 , 至少一等功。” 两个人的脸色变得缓和了一下，赶紧的去联系支援。 我走到邵美华身边 , 我看着邵美华 , 双眼翻着，有些不知道死活，杜冲走过来 , 掀开邵美华的雨披 , 看着脖子上的伤口，说：“这狗日的挺狠啊 , 直接奔着要害去的 , 这一锤子下去 , 就是要命的，什么情况这是？” 我双手颤抖着摸着邵美华的脖子，已经皮肉翻滚了，白骨可见 , 她这么一个爱干净爱惜自己的女人，绝对不会想到自己会这么一天吧？ 我说：“突然行动 , 他们要灭口了，快点联系柴晴。。。” 一个警察走出去在打电话 , 他愤怒的说：“娘的，没信号 , 老杜，怎么办？先下山还是怎么说？” 杜冲看着我，问我：“还能行吗？” 我说：“够呛，不过她是重要的线人，她必须得活下来，有了她525专案可破。” 杜冲说：“娘的，又是525，这个案子整个云南都要配合，老子为它都栽了，现在终于抓到她了，一定要把她活着带出去。” “哎 , 有信号了，呼叫，有信号了。。。” 我听到外面的警察喊有信号了 , 就松了口气，我们朝着外面看过去，突然一声枪响了。 火花闪耀，那一瞬间 , 我看着高举着手机的警察倒在地上 , 我愣住了 , 看着那个年轻而鲜活的生命 , 在一瞬间倒在了地上。 “请回答，请回答，发生什么情况，请回答。。。” 对讲机里的人询问，像是死亡来电，再也没有人回答他了。 我愣住了，这又是什么情况，难道，他们还有后手？ 想到这里 , 绝望犹如潮水一样 , 伴随着杜冲的怒吼 , 在我的脑海里引爆。。。 “隐蔽 , 敌袭。。。。”  第六十四章：大而无畏 枪火在黑夜里面突然炸响。 绝望顺着汗液在身体上不断的流淌，身上的皮肤每一寸都像是被刺挠过一样，留下鲜红的印记。 无差别攻击在杜冲的吼声中开始了 , 石屋一瞬间就陷入了枪林弹雨中。 我死死的趴在地上压着邵美华，杜冲抓着他的小兄弟朝着石墙靠过去，我睁着眼睛，这一刻我不敢闭上眼睛 , 我想要看看子弹会不会打在我身上。 我只看到了残酷。 子弹都打在了地上躺着的王兵身上 , 很快他就变成了一堆烂泥。 呼吸在枪声中跟不上节奏 , 我很想找到他们开枪的节奏点 , 可是我根本找不到。 就像是雨点一样，没有办法捕捉到他们的规律。 我看着那名警察，他紧紧握着枪，脸上都是汗，眼睛瞪的滚圆滚圆地，他的枪没有开保险，显然，他是第一次面对这样的战斗 , 又或许 , 他的同伴被杀了 , 所以在这一瞬间 , 他陷入了巨大的绝望。 杜冲显然沉稳许多 , 他稳稳的靠在墙壁上，没有任何的举动 , 可是我看着他的眼神 , 已经知道，他在想对策了。 我看着外面包围进来的人，很多 , 至少有七八个人 , 手里都有枪，他们是什么人 , 我不知道。 是“他”派来灭口的人？我觉得不像 , 按照“他”的行事风格 , 他就算要灭口，也不会用这种粗糙的形式，从性格上来看 , “他”是个细腻的人 , 所以，即便是灭口 , 也是用王兵这种背地里下手的手段。 就算邵美华没用了，也至少让她死的体面一些。 那些这些人是谁？ 我想不到 , 可是他们就是这么从天而降了，在我刚刚放松的一瞬间，就出现了。 贩毒这条路绝对是九死一生，我想不懂，那些人为什么还要走着条路？ “收到请回答，收到请回答。。。” 对讲机还在刚才那名警员的手里呼叫着，那名警员年轻的生命就奉献给了这次任务，这不属于他的任务，可是他为此而牺牲了。 这就是缉毒警察，不管你愿意不愿意 , 你随时都要奉献出生命。 火力渐渐消停下来，暴风骤雨在一瞬间就停了，可是我们每个人都知道 , 这只不过是他们在调整，在适应，在选择接下来的动作。 杜冲将身边警察手里的枪给拿过来，他做了手势 , 没有说话 , 可是那名警员显然对于军用手势不是那么熟悉 , 在这个情况下并不了解杜冲想要表达的意思。 我也不懂 , 我只能死死的趴着。 杜冲小声地说：“他是重要关联人物，必须要活着带出去，从窗户走，我掩护你们。” 我抬头看着墙壁上的排气窗口，不是很大，刚好能容许一个人穿过，那名小兄弟在接到杜冲的命令之后，没有任何考虑 , 虽然他还是满脸的恐惧 , 可是他说：“执行命令。” 我很佩服这名警员的心理素质以及对命令的执行能力 , 虽然现在他的职务可能比杜冲要高 , 可是在战斗情况下 , 杜冲就是指挥官，他是虎贲军的队长。 杜冲朝着我招手 , 我看着地上的箱子 , 这些都是毒品，我明白他的意思。 我朝着箱子一踢，将急救箱踢了过去。 杜冲抓住箱子 , 说：“我觉得你们遇到黑吃黑了 , 他们是为了货来的，我把货丢出去 , 然后火力掩护你们 , 你们只有二十秒的时间可以爬出去 , 三。。。行动。。。” 杜冲转身就将箱子丢了出去，停歇的枪声瞬间爆炸起来，他没有数到三就开始行动了 , 我虽然措手不及 , 可是我紧绷的神经立马弹起来，我将邵美华扛起来 , 朝着排气窗就塞了出去，想要把一个人赛出去很难 , 尤其是对方在昏迷的过程中，死沉死沉。。。 我咬着牙，把邵美华往外面塞，这个时候枪声突然停了，让我紧绷的神经更加的紧张。 “别开枪，是货，都别开枪。。。” 邵美华在声音落下来之后被塞了出去，他们的话让我清楚的明白，他们果然是为货来的 , 是黑吃黑，我心里很震惊，到底是谁要吃我们的货？ 杜冲真的是有经验，可是我现在也无法多想 , 在对方话语落下的时候，杜冲就开枪了，我听到外面慌乱的脚步声，还有惨叫声 , 我知道有人中枪了 , 杜冲真的是虎贲军王牌 , 在黑夜里 , 打了个时间差，给我们争取逃亡的时间。 我爬上去，从排气窗掉落在地上，我将邵美华扛起来朝着山下跑，我也不管杜冲怎么办，我现在必须要活着回去，我必须要争取所有可以争取的时间抢救邵美华。 她不能死，绝对不能死。 枪声还在响 , 很快就变得密集起来 , 我知道他们又开始进攻了 , 我听到身后慌乱的脚步声 , 我回头看了一眼 , 是那名警员，他跟上来了。 杜冲把自己推到了地狱里 , 他一个人面对那么多歹徒 , 我十分清楚后果，只要石屋被攻陷了，他们不会管杜冲是不是警察的 , 一定会杀了他的 , 这帮歹徒已经到了穷凶极恶的地步。 杜冲伟大？以前我不觉得，甚至觉得这个脾气很大的人很讨厌 , 可是我现在我知道 , 在面对死亡与任务成功的两个选择里只能选择一个 , 杜冲选择了任务，他把自己的生命用来守护任务上。 即便这都不是他的任务。。。 每一个缉毒警察都十分明白自己的使命，他们生命的意义就是 , 生命不息扫毒不止。。。 我没有时间来敬佩杜冲 , 我只能在事后给他一些缅怀。 突然我的腿抽筋了，我跪在地上 , 之前王兵扎了我一锥子，我的腿早就受伤了 , 现在背着邵美华真的要命。 我大口喘息着，那名警员跑到我身边，说：“我来。。。” 他说着就要将邵美华背起来，突然，背后传来一声巨响，我们都趴在了地上，地动山摇。 那一瞬间，我们的耳朵都轰鸣了什么都听不见，这个场景我见过 , 十分熟悉。 他们用了炸弹，我慌忙抬起头，看着已经燃烧起来的石屋 , 我哽咽了一下，尽管耳朵听不见，可是我知道，如果杜冲在里面 , 一定在惨叫。。。 我没有时间去缅怀杜冲 , 我必须要带着邵美华活着离开这里 , 这是我的任务。 我咬着牙将邵美华重新背起来 , 即便邵美华应该千刀万剐，可是我现在也必须要把她带走。 身边的警员站起来，愤怒的看着身后，嘴里都是叫骂声，显然他很年轻，他在做无意义的事情。 我听到了身后的枪声，我知道他们追上来了，我必须要加快速度了 , 即便我每走一步都觉得腿上被扎了一下 , 可是我必须走。 “我引开他们 , 你一定要活着回去。。。” 我愣住了 , 看着那名警员回头跑 , 我看着他的背影，义无反顾 , 他清楚的知道回头代表着什么 , 可是，他依然义无反顾，这个时候他表现出来的牺牲精神是我不明白的。。。 到底是什么意志在驱使着他们 , 在面对如此凶险的环境的时候 , 他们都选择了牺牲自己，我无法明白这种精神 , 即便是我看了那么多 , 我依然无法明白。 这是真实的 , 就在我眼前。 我扭头就走，我哽咽着，我告诉我 , 我必须要把邵美华活着带出去。 “怎么了。。。怎么了。。。我的脖子好疼啊 , 我感受不到我下半身了。。。怎么了。。。” 我听到邵美华虚弱的问话，她醒了 , 在这个时候清醒过来真的不是一件好事。 我没有回答邵美华，听着身后的枪声 , 稀稀拉拉的，可是我知道，又一颗正义的明星要坠落了，我没有时间来缅怀他，我只能为他祈祷。 “枪声，怎么会有枪声？警察吗？怎么了？你说怎么了？” 邵美华一遍又一遍的问我，我很想把她放在地上掐死她，怎么了？这一切都是因为她，因为她，有人死了 , 为了缉毒事业而奉献，还没有正面面对战场就牺牲了，为了掩护我们逃走 , 毅然决然的选择了面相死亡，而守护的人却是个毒贩。 不过我相信他们一直都会认为自己选择的是正确的，我会把她送上法庭的。 “阿飞，阿飞 , 你慢点 , 你慢点 , 我求你了 , 你慢点，我觉得，我觉得有什么东西流出来了，你慢点，放我下来好不好？” 我没有停下脚步，反而咬着牙，更加快速的朝着山下跑，下山的路比上山快，我几乎是用跑的 , 我只要控制我身体就可以了。 “阿飞 , 我感觉有什么东西流出来了 , 你慢点 , 我觉得是我的孩子流出来了 , 我是不是要流产了？我不能流产的，我一定要保住我的孩子的 , 没有他我被抓了会被枪毙的 , 你停下来要我看看。。。” 我咬着牙，努力让自己清醒，不让自己被恶魔占领 , 突然 , 我感觉手上确实有很多液体流下来了，我赶紧的停下来 , 将邵美华放在地上 , 黑夜里 , 什么都看不见，可是我能感受的到，我手上都是血。 邵美华想要抬头 , 可是她十分艰苦 , 动都无法动，她哭起来了 , 那颤抖的声音很悲惨。 “天呐，天呐 , 我到底做错了什么，老天要这么对我，阿飞，你快背我去医院，我不能死，我不能死的，你快点，我不能死的。” 我看着邵美华，即便我现在看不到她的脸 , 可是我依旧知道她此刻求生的样子是多么的恶心。 我突然想起来那句话。 有些人活着，她已经死了。 有些人死了，他却永远活着。。。 突然 , 安静的夜空，追赶的脚步声在耳朵里炸起来，每一步都像是收割生命的亡灵脚步。 我清楚的知道，只要被他们追到。 我们必死无疑。。  第六十五章：太阳要出来 鞋子碾压草地的时候发出的声音很刺耳，那种涩涩的声音，让人内心十分的难受。 我跟邵美华都不再说话 , 我们两个瞬间像是受惊的小鹿，在无法逃脱的时候，只能装死，掩盖自己所有的气息来隐藏自己。 这是一种自己骗自己的做法。 脚步声越来越近 , 我的汗水已经把衣服汗湿了 , 身上到处都是细碎的小伤口带来的疼痛感 , 那种刺挠感让我真的难受。 “我们是来接你们的 , 出来。。。” 我听到对方喊了一句，我没有回答，我看着邵美华她对我摇头，我内心觉得很好笑，这种幼稚的举动居然出现在这个时候，对方的智商跟我们不在一个档次的感觉，都是一群莽夫。 我的手在周围悄悄的摸着，很快就摸到了一块石头 , 我抓起来石头朝着远处就丢了过去 , 突然一声枪响 , 我惊了一声冷汗 , 听着脚步声朝着石头那边跑过去 , 我扛起来邵美华就跑。 我们的逃亡之路才刚刚开始，不管怎么样 , 我必须要把邵美华活着带出去 , 我一定要把她活着带出去。 我知道前面有一片甘蔗地，我知道，那是我们唯一的藏身之所。 “阿飞 , 你再跑快点 , 快点。。。” 邵美华的声音像是从嗓子里齁出来的，那种紧张到极点的时候发出来的声音有些破音。 邵美华不想死 , 即便是这个时候 , 她的求生欲望居然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 , 为了她，已经牺牲了很多人，我不能让她死。 终于 , 我看到了前面的甘蔗地 , 我想都没想就钻进去了，我朝着深处钻 , 到了里面，我把邵美华放在地上 , 邵美华一把抓住我的手，像是鬼一样死死的抓着我。 邵美华说：“你不要丢下我，你不能丢下我，我是你的上线，你不能丢下我，我不能死，我不能死的，我还有梦想没有实现，我还有几千万没有花完 , 美丽的世界正在等着我，你不能丢下我。” 我立马堵着邵美华的嘴，我说：“嘘。。。” 邵美华安静下来了 , 可是呼吸还是很杂乱，这个时候她有点可怜，像是一个小丑一样，没有了之前的从容 , 也失去了拉小提琴时候的优雅 , 可是 , 这个时候的她很真实 , 不像是活在虚幻里面。 “妈的，居然敢耍我们，狗日的。。。” 我听到远处的叫骂声就赶紧趴在地上，邵美华的呼吸更加的急促，她像是吓破胆了一样，呼吸的频率一秒钟十几次的感觉，我真害怕她会把自己给吓死。 “砰砰砰。。。” 枪声响了，子弹撞击地面发出来的嗡鸣 , 让邵美华再也无法承受 , 她尖叫了起来。 “啊。。。” 我尽管已经很用力的堵住了她的嘴 , 可是尖叫声还是叫出去了 , 我咬着牙 , 真想把邵美华给掐死。 “在里面。。。” 我听到这句话之后，整个人都绝望了 , 这是我们最后的逃生地 , 可是，就这么的被邵美华给暴露了。 我听着他们疯狂奔跑的脚步声，我知道 , 我们完了。 “嗡嗡嗡。。。” 突然 , 上空出现一道巨大的光圈，直升机的轰鸣声从空中响起来 , 我抬头看了一眼 , 天空上居然盘旋着一架直升机 , 当我看到国旗的时候，我忍不住流泪。。。 “中国边境缉毒大队，保山放下武器。。。” “砰。。。” 他们得到的回答是枪声 , 而当枪声响起来的时候 , 重机枪在那一瞬间就开始还击，一阵阵厚重的声音从空中落下来 , 一片片的甘蔗像是冤死的无辜一样倒地，之前的一切叫嚣一切喧嚣都随着这一阵阵的枪声而停止聒噪 , 那声音很愉悦，比任何乐器打击出来的音律都要美妙。 我心中所有的烦躁所有的不安，都随着这一阵阵的声音而渐渐变得愉悦起来。 狂风暴雨也没有这一刻来的让人酣畅淋漓，枪火在夜空中爆发着，地面上逃窜的人狼狈不堪，我听不到他们的惨叫声，听不到他们的倒地声，可是我知道，他们做了世界上最愚蠢的选择。 一次打击之后 , 整个世界都安宁了，我很享受这种安宁，如果我拥有世界上最大的直升机 , 拥有毁灭人间的重机枪，我很乐意扫射人间，把哪些燥耳的东西都给清理掉，我很喜欢那种毁灭感 , 那个时候一定很安静。 我看着上面不断的有人跳落下来 , 我知道 , 清扫开始了 , 我成功了，我露出微笑，我终于不负使命，把邵美华给活着带出来了。 邵美华抓着我的衣领想要爬起来，可是她的下半身已经没有办法行动了。 邵美华哭着说：“是警察，我们死定了，是警察。” 我看着邵美华慌乱的表情，我很想告诉她 , 不是我们死定了 , 是她死定了。 慌乱中的邵美华突然拿出来手机 , 她把手机交给我 , 说：“跑 , 快跑，拿着手机联系他 , 让他想办法带我离开 , 他如果不带我离开的话，我们就同归于尽，快跑。” 我听到邵美华的话 , 我感觉到十分的惊喜 , 我立马站起来就跑，我快速的在甘蔗地里面奔驰着 , 直升机也在这个时候晃过去 , 我得到了逃走的最佳时机 , 我疯狂的奔走着，我内心狂跳。 这次我不但抓到了邵美华，还有可能将他给抓住 , 我相信 , 如果他知道邵美华没有死，并且被警察给抓了 , 那么一定会想办法将邵美华弄出来的，只要他行动 , 我们就有抓住他的可能。 这是一个绝佳的机会。 我在狂奔，在甘蔗地里狂奔，即便现在来的是友军，可是我也没有办法停下来，我必须要完成这场任务，我肩膀上的使命感在这个时候更加的沉重。 下山的路就在眼前，我快速的奔走，朝着山下奔走，我也不知道这个时候从那来的力量 , 我感觉不到身体上的痛苦了，我也感觉不到疲倦，整个人像是过了一样 , 就像是饥饿了很久的人却感觉不到饿一样。 我突然停下脚步，山下都是警察，到处都是警犬的叫声，灯光像是激光一样 , 要把整个世界都穿透。 “汪汪汪。。。” 警犬疯狂的叫声让我不安 , 突然灯光朝着我照射过来 , 我的眼睛被刺的很疼。 “别动 , 保山缉毒大队的，蹲在地上。。。” 我被发现了，我立马蹲在地上，我看着几个特警冲了过来，他们手里拉着的警犬凶神恶煞，我感觉他们咬我一口，会把我的肉给撕扯下来一样。 特警将我控制住，我立马说：“我是布朗山分队的 , 你们是虎贲军吗？杜冲在山上不知道怎么样了 , 快点去营救 , 我现在有重要的任务要执行 , 快点帮我联系布朗山缉毒大队。” 我没有说525专案组 , 因为这个组是特别建立的，他们不一定知道。 “呼叫 , 呼叫布朗山缉毒特勤组 , 找到相关组员，重复，重复。。。” 我听到他的话 , 内心松了口气 , 整个人紧绷的神经一下子就放松了，我像是失血过多一样 , 整个人跌坐在地上 , 看守我的警犬在我的脸上添了起来 , 我笑了起来，发自内心的笑了。 “呼叫救护组，有人员受伤 , 有人员受伤。。。” 我被几个特勤对的人抬起来 , 我说：“杜冲在上面，他们有重火力 , 快去救杜冲。。。” “送他下山，二组跟我上。。。” 我被抬下山 , 我看着大批的人带着猎犬上山，赶过来的是保山的虎贲军，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杜冲在来之前，就已经通知了柴晴他们，这个死胖子，看着脾气差，可是还是有点脑子，我就害怕他是自己单枪匹马的带着两个刚入职的民警的过来的 , 那样的话，我们就完蛋了。 我被抬到了山下，整个村民组都已经被警察给征用了 , 他们在政府大院搭建了临时指挥所，我被送到了医疗部，几个医生被我包扎，当我冷静下来的时候 , 我才发现 , 我身上全部都是血 , 整个人都像是被血洗了一遍。 医生用剪刀将我的裤腿剪开 , 我看着我的大腿，红紫一片，那种颜色，像是死猪肉一样，伤口翻卷着，我看着内心很崩溃。 医生拿着药酒棉签朝着我的腿上擦拭，痛的我死死的咬着牙，头上的汗珠一颗颗的往下掉 , 无法忍受。。。 “你还活着 , 太好了，什么情况？” 我听到了蔡宏立的声音 , 我看着他们三个都在 , 他们来到之后 , 很多警察都把这里包围了，将无关的人员调走 , 那阵仗很大 , 我知道这是为了做保密工作。 我拿出来手机，我说：“没时间解释了，邵美华在最后的时刻 , 把手机给我了 , 这是联系“他”的手机，我们可以借助这个机会把他找出来。” 听到我的话 , 三个人都愣住了 , 连蔡宏立也是如此 , 他们的表情，让我感觉到了天要塌了，不 , 是太阳要出来了。 蔡宏立在沉默了三秒钟之后就做了决定。 蔡宏立严厉地说：“让技术部门立即支援过来 , 空中支援待命，缉毒特警部队随时准备出发 , 让交通部门，运输部门配合联合执法。。。” 我看着行动起来的人 , 像是打仗了一样，那气氛，让人感觉被压的喘不过气来，蔡宏立的声音像是惊雷一样，让每个人都不敢怠慢。。。。 要结束了，所以，雷声阵阵！ 第六十六章：如坠地狱 技术人员给我穿戴监听设备，医生在给我腿上的伤口做处理，我看着来回跑动的人 , 到处都是警察，警犬的狂吠声，让这个安静的山村变得躁动起来。 柴晴说：“我们已经连接了北斗军用卫星，只要对方接听电话 , 我们会控制到地面一米的有效范围。” 庞振说：“所有部门已经开始行动起来了 , 三部门随时待命 , 省里面已经做了最高指示 , 这次一定要抓住幕后首脑，五号绝对不能爆发。” 蔡宏立什么都没说，而是看着我，问我：“还能坚持吗？” 我大口喘着气，说实话，我是不能坚持的，我所有的力气都已经耗尽了，我的腿现在是痉挛的，很疼 , 可是我现在必须要坚持 , 最后一战了 , 只要抓住大头目 , 我相信 , 整个案子就能迎刃而解了，邵美华已经没用了 , 如果这个时候放弃的话 , 那么以后就更没有机会了。 我说：“能。” 蔡宏立很严肃的给我敬了个礼，问我：“具体的情况我们并不清楚，所以对于计划的布置与实施 , 你全权负责。” 我心里很感动 , 蔡宏立对我的相信，让我感受到了巨大的鼓励。 我说：“邵美华是弃子 , 他们安排了内部人员在这次的交易中将邵美华杀害 , 从而达到灭口的目的 , 可是邵美华并不知道自己是要被灭口的，还存在幻想，她在最后时刻 , 把联系对方的手机交给了我 , 我们就假装不知是被灭口的，我给对方打电话 , 告诉对方，我们被警察突破了 , 如果他不给我们准备离开国内的机票，被抓了就将他供出来，我相信，对方一定会继续对我们下杀手的。” 蔡宏立说：“我同意你的观点，这个逻辑说的通，庞正国，通知各个部门，准备行动。” 蔡宏立说完，就将手机拿出来 , 整个世界瞬间安静下来了，所有人都站在这里看着蔡宏立，看着他将手机打开。 蔡宏立翻找了一会 , 就拨打了电话，我擦掉头上的汗，这是最后一场战役了，只要抓到他 , 我的任务就结束了 , 我没想到噩梦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就结束了 , 可是 , 这短短的两个月我整个人像是经历了几百年一样。 电话响了，我看着技术部门的人立即准备进行定位追踪。 整个气氛瞬间就紧张起来了。 电话的声音一直在响，山村的叫嚣声没有结束，附近的狗叫声让人心烦意乱，可是我们没有刻意制造宁静的氛围，反而要的就是这种紧张的气息。 电话了响了六声，突然传来“嘟”的声音。 我皱起了眉头，看着手机 , 是挂断了，这是什么意思？为什么会挂断？ 柴晴说：“对方没有接通 , 无法确定位置。” 蔡宏立什么都没说 , 继续拨打。 我心里很紧张 , 如果对方不接电话 , 如果就这么直接放弃了邵美华然后逃到国外去，那么整条线就完了。 这个时候所有人都开始着急起来 , 我头上的汗也开始像是雨滴一样落下来。 突然 , 在我们最紧张的时候，电话通了，这个瞬间 , 让我们都为之错愕 , 可是柴晴的反应速度是最快的，立马开始进行位置追踪与监听。 我立马慌张地说：“为什么？为什么他要杀我们？为什么？” 我说完呼吸都开始颤抖 , 他的声音在我耳朵里像是梦幻魔音一样 , 想想都觉得恐怖。 可是对方没有说话 , 我看着柴晴，她立马做了一个手势，让我继续说话。 我对着手机吼：“那些抢货的人是什么人？你到底安排了多少人？为什么？” 我的吼声让所有人都为之侧目 , 或许他们没有想到我会有这么强烈的爆发力 , 可是对方依旧没有说话。 我看着柴晴，脸色依然很严肃 , 我又说：“我告诉你邵医生昏迷过去了，她给我电话 , 让我告诉你，如果你不救我们出去，警察抓住我们了，你一定跑不了，你听听周围。。。” 我说着就把手机朝着周围晃动了几下，我说：“听到了没有，到处都是警察，到处都是警犬，我告诉你 , 如果我门被抓了，你绝对跑不了。” 沉默，还是沉默 , 我咬着牙，看着柴晴，她给我写了个地址，我看了一眼 , 居然是在缅甸八莫。。。他不在国内。 蔡宏立立马在纸上写：“必须让他回国。。。” 我摸着我的头 , 我不知道该怎么。 突然这个时候对方开口了。 “你杀了邵美华 , 我送你离开。” 我听到这句话都惊呆了 , 他居然让我杀了邵美华，我嘴巴颤抖了起来，我说：“邵医生跟我说，你懂他，她爱你，她以为你是他的灵魂伴侣，为什么。。。” “我也很爱她，可是 , 我们正在做一件改变世界的事 , 所以有时候牺牲就成了必要的 , 我已经确定了你的位置 , 我会在保山机场给你安排离开的航班。。。可是首要的 , 你现在要离开现场。。。” 我听到他的话就皱起了眉头，我看着蔡宏立 , 他只是点了点那张纸 , 让我继续执行命令。 我说：“我不会杀邵医生的，我不会杀她的，她有我的孩子 , 我不会杀她的 , 我会带着她自首的。。。” “蠢货。” 他极其冷静的说了这么两个字，虽然语气很平淡 , 可是我听出来了他的愤怒。 “你带着她去保山昌宁客运站 , 我会亲自安排你们离开 , 如果你被警察抓了，请你一定要杀掉邵美华，你的孩子 , 只是一件武器 , 不要抱有任何感情。” 电话挂了，我擦掉头上的汗 , 内心很难受，那个孩子只是一件武器 , 不具备任何情感，可是我还是觉得悲哀。 蔡宏立立马说：“立马联系昌宁客运部，让他们随时配合，调派虎贲军昌宁缉毒大队封锁昌宁客运站，联系医疗小组随时跟进，空中资源立马到位。” 蔡宏立在一瞬间下了命令，所有人都开始动起来，所有人都知道，成败在此一举。 柴晴打开电脑 , 说：“对方的位置定位在缅甸八莫附近，距离保山客运站三百公里左右，对方如果乘坐飞行类的交通工具 , 会在一个小时内赶到，如果乘坐汽车类交通工具，会在三个小时左右，菜头请你做指示。” 蔡宏立说：“现在有一点可以确定了 , 五号确实来自于国外 , 第二 , 对方也有卫星设备 , 这个组织很强大，这次的任务很关键，我们并不清楚对方会派多少人来，把危险级别提升到最高，发布红色紧急令。” 庞正国说：“收到。” 我说：“他一定会一个人来的。” 听到我的话，所有人都看着我，十分不解，蔡宏立问我：“你为什么这么确定？” 我说：“这个组织的人都是自命不凡的人，每一个人都觉得自己是天才 , 从邵美华身上就可以看的出来了 , 所以 , 他一定会自己一个人来 , 而且 , 他以往的行事风格就是单独神秘，从刚才他要我杀了邵美华灭口就可以断定 , 他这次来是不会露面的 , 在最后，他一定会给我选择，杀了邵美华和逃走之间选一个 , 只有我执行了他的安排 , 他才会露面的。” 听到我的话，蔡宏立的眉头拧的很紧 , 柴晴第一时间说：“我同意线人的说法。” 蔡宏立说：“这很冒险 , 如果我们猜错了 , 会给人民群众造成很大的财产损失，甚至会造成恶劣的交火事件，所以 , 我们必须要把控所有风险。” 我低下头 , 我说：“一定会的，他绝对不会带人来的 , 相信我，他绝对自信自己能控制一切局势。” 蔡宏立看着我 , 他要做选择，我跟他的想法是不一样的，他要考虑的不仅仅是要破案，不仅仅是要抓人，还有很多其他的事情，人民的财产生命安全，等等，都是他要评估的。 “救命，救命。。。医生 , 医生。。。” 在这个时候，我看着一个特警扛着一个人冲进来了，给我治疗身体的医生立马跑过去 , 我看着那个人被放下来。 我嘴角抖动了起来，背后无法控制的开始流汗，我觉得很冷，像是被人从头到尾突然浇了一盆凉水一样。 是那位民警 , 那位掩护我们离开的民警 , 他的身上都是血 , 手掌上的手指全都没了 , 另外一只手整整齐齐的被砍断了，那残缺的手臂让我无法离开视线，我能感受到我的脖子在动，那种抽搐我无法控制。 “一定会。。。一定会。。。” 我一直重复着这三个字，我很想把后面的字也说出来，可是就像是有什么东西卡在我的嘴里，让我无法诉说，而脑子也像是卡机的机器一样 , 一直无法转弯。 无意识。。。 “快 , 给他注射镇静剂。。。” 柴晴紧急的跟医生喊着 , 我看着身边的护士 , 拿着针管朝着我就要扎下来 , 我猛然跳起来，朝着护士的脖子掐下去 , 我很恐惧 , 情绪无法控制，我觉得这根针管会要了我的命，我必须要反抗 , 要杀死伤害我的人。 突然 , 我的脖子被人扎了一下，我感受到那冰冷的液体注射到我的身体里 , 我的身体慢慢的软下来 , 我跌落在地上 , 我抬头看着天空，我的眼睛快速的眨动着，我还在重复着那句话 , 整个世界像是跳帧了一样，让我无法接连起来？ “什么情况？” “菜头 , 是应激性障碍。。。” “为什么我没有得到汇报。。。” “一定会。。。一定会。。。” 这世界的喧嚣，在我的耳朵里渐渐的消散 , 那一张张恶魔的脸却越来越清晰。 每一头恶魔都在对我张牙舞爪。 我看着那黑暗的星空。 如坠地狱。。。。  第六十七章：我们输了 我犹如机器一样，重复着那么一句话，我耳朵听不见 , 我知道我在自闭。 恐怖的事情不是你不明白你所处的环境与状态，相反的是，我十分清楚自己现在的状态，可是我无法从这种状态中抽拖出来。 我看着哪些紧张的脸 , 看着忙碌的人 , 我没有反应 , 我的身体里像是有两个我一样 , 一个清醒的我，一个不清醒的我，现在，不清醒的我控制了我。 “嗡嗡嗡。。。” “醒醒，醒醒。。。” 柴晴在拍我的脸，我看着她，还在重复我嘴里的话，可是我越来越无力 , 越来越想要睡觉 , 越来越想要抽离这个世界。 “你能行的 , 你一定能行的 , 撑住 , 撑住。。。” 突然，我感觉到了巨大的痛苦 , 我的腿像是又被锥了一下 , 我猛然坐起来，我看着柴晴，她死死的抓着我的伤口 , 我看着鲜血被挤出来 , 那种痛苦很锥心。 身体上的痛苦让我慢慢回到现实世界，我看着柴晴 , 她很紧张 , 她说：“这是几。。。几啊。。。” 我看着她的手指 , 我还想重复那句话，可是我闭上眼，强硬地说：“一。。。” 柴晴开心的笑起来 , 说：“你能行的 , 你一定要撑住，就要结束了 , 就要结束了，如果你倒下来 , 就永远别想站起来了，快要结束了。” 快要结束了，是的，快要结束了，我怎么能在这个时候倒下来？我怎么能在这个时候倒下来。 “取消任务，立即将他送到省第一军区医院。。。” 蔡宏立下达了命令，我看到几个特警过来要把我带走，我立马瘫软的跌坐在地上，我说：“我不走 , 我不走。。。” 我说完就转身偷偷的看了一眼那位民警，所有的医生都在救治他，我闭上眼 , 很眩晕，他的身体无法直视。 柴晴说：“菜头，他可以的。” 蔡宏立很愤怒，说：“这么大的情况你们都不汇报 , 这是渎职。” 蔡宏立用了很严重的字眼 , 渎职这两个字足以体现出了他的愤怒 , 我爬起来 , 对着他吼：“我可以的，我可以的，就要结束了，结束了，你不能让我这个时候放弃，我不去你们抓不住他的，我求你了，相信我一次 , 相信我。” 我说完就跌倒了 , 我趴在地上 , 身体很软 , 我想要站起来 , 想要对抗，可是 , 整个人就是力不从心。 蔡宏立扫视着庞正国给柴晴 , 两个人都很难受。 庞正国说：“是我的命令。。。” 柴晴立马说：“是我要求不要汇报的，我会主动承担责任的。” 蔡宏立很愤怒，他说：“承担责任？我不是要谁承担责任 , 而是要你们清楚 , 你们的每一个动作，都会牵扯到很严重的后果 , 我最不想听到的就是你们要承担责任 , 而是想要你们能明白你们身上穿着的衣服头上戴着的帽子 , 还有你们心里的规则与制度代表什么，不是蛮干，懂了吗？取消任务。” 蔡宏立说完就无情的走了 , 我看着柴晴跟庞正国站在原地 , 两个人都很不甘心，可是他们没办法。 我爬起来 , 朝着蔡宏立追过去，我抓着他 , 我说：“相信我，求你了，我不出现你们抓不到人的，相信我，相信我，相信我。。。” 我跪在蔡宏立面前，死死的抱着他的腿，这是我最后的机会，我嚎啕大哭 , 我不能放弃，这是结束恶梦的最后机会。。。我不能放弃。 蔡宏立愤怒的看着柴晴跟庞正国两个人，他说：“还愣着干什么？真的想取消任务吗？准备行动。” 听到蔡宏立的话 , 所有人都先楞了一下，可是柴晴第一个反应过来了，她说：“执行命令，第一小组 , 派送线人进入作战区。。。” 庞正国也立马反应过来 , 他说：“虎贲军 , 空中支援立即现场部署 , 技术部门定位。。。” 所有人都开始行动起来，我听着拿厚重的脚步声，我知道，我得到了这么一次机会。 蔡宏立蹲下来，用一只手撑着我，说：“克服自己，克服自己。。。” 我看着蔡宏立，我浑身都是汗 , 身体很软 , 可是我还是坚持着站起来 , 蔡宏立没有扶我 , 只是看着我 , 我咬着牙站起来，当我站起来之后 , 我看着蔡宏立 , 我说：“信我。” 蔡宏立咬着牙，说：“我希望我会亲手给你颁发户口，亲手给你一个正常的人生 , 我相信你。” 蔡宏立说完转身就走 , 我深吸一口气，这么美好的愿望我已经不奢望了 , 我现在只想把他抓住 , 然后离开这个苟且的社会。 我被带上车 , 我坐在车里，朝着昌宁客运站开，空中的直升机的噪音越来越远 , 我看着远处的光线 , 杜冲扛着一个人从山上下来。 我皱起了眉头，他居然没事 , 而且还抓了一个人，我真的很震惊，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他真的彪悍 , 炸弹爆炸的时候，我都已经以为他死了，可是，他现在居然出现了，而且，还抓到了人，这种人，真的无法解释。 发自内心敬佩就可以了。 我靠在后座上渐渐控制情绪，眼睛看的越来越清晰 , 太阳就快要出来了，光明就要来了，我知道 , 只要我勇敢的走出去，一定能迎接到日光。 “注意，注意，距离客运站五公里 , 各部门待命。” 我耳朵里传来了柴晴的提示声 , 他们给我装了通讯设备 , 这一次是十分重要的任务 , 他们准备万全了，这次一定要抓住他。 那些因为毒品而死的人，因为他们而苟活的人，这一次，都要丧。 我紧紧抓着的手机响了，柴晴立马说：“接电话，拖延时间，我们确定位置 , 只要确定了 , 你不一定要与他接触的。” 我深吸一口气 , 立马接了电话 , 我说：“喂。。。” “你的位置。。。” 我说：“快到客运站了 , 我背着邵医生。。。背着邵医生。。。有点慢。。。” “你很喘，你很累 , 你知道你无法带着她一起离开 , 你十分清楚，我给你建议，结束她的性命 , 将她丢在路边。” 我牙关颤抖 , 我吼道：“为什么？她是我们的同伴啊。。。” “我很同情她，可是她不是同伴 , 只有有能力活下去的人才是同伴 , 恭喜你 , 即将成为我的同伴，我在客运站等你，我已经为你买好了车票 , 我会带你一起去保山 , 前提，结束他的性命。” 我没有急着说话 , 而是大口的呼吸，这一切都不是伪装出来的 , 是发自内心的悲哀，邵医生心里爱的，崇尚的，期盼的，都是骗局，那个所谓懂他的男人，在最后用尽一切办法要杀了她。 这真的够悲哀的。 “雄狮在受伤之后，只能自己找一个角落添自己的伤口，因为它知道 , 不管是同伴，还是敌人都一定会趁着这个时机要他的命，而其他弱小的狮子也十分清楚 , 只有在它受伤的时候自己才有机会，车票还是灭亡，你自己选择。” 电话挂了。 我闭上眼睛，与我最初猜测的结果一样 , 我十分了解他们。 邵美华十分爱惜自己的生命 , 他清楚 , 只要邵美华被抓了 , 一定会把所有的事情都说出来，一定会保住自己的性命。 所以他才会不惜任何代价要杀掉邵美华，我很清楚这一点。 “定位完成，对方就在客运站内部，可是我们无法确认到底是谁，线人是否准备妥当。” 我说：“准备好了。” 我说完就深吸一口气，看着车子停下来，我立马打开车门下车 , 我看着远处的大楼 , 黎明的太阳已经冒头 , 我知道黎明就要来了。 我拿着手机打电话过去 , 我一边朝着客运站跑 , 一边打电话，可是电话没有人再接了。 我内心很慌 , 不知道接下来会是什么结果 , 清晨的客运站并没有想的那么清净，一些住不起旅社的农民工躺在外面的广场休息，卖早点的摊贩还没有出摊 , 连扫大街的工人都还没有工作 , 可是我依旧觉得杂乱。 我真的很希望这里只有一个人，只有他一个人。。。 我的耳朵里传来了柴晴的声音 , 她说：“他在里面 , 他十分狡猾 , 北斗卫星可以精确到地面范围一米，可是没有办法查找到建筑物内的环境，你必须要进去。” 我深吸一口气 , 朝着客运站走 , 虽然客运站已经被控制了，可是完全看不出来 , 一切都很平静。 昌宁客运站有些破败，老旧的建筑没有什么色彩 , 大厅里坐满了等车的人，空气很燥热，我一进来就开始流汗。 深夜的客运站虽然人很多，可是很安静，没有那些吵杂的声音，我四处看着，想要追寻他的身影，可是犹如茫茫大海捞针一样，我的心脏 , 噗通噗通的跳着，像是重锤在我胸口狂锤似的。 我太紧张了，我想要抓到他 , 结束这一切。 我拿起来手机拨打电话，突然大厅里传来一阵手机的震动声，我愣住，他在这里 , 他就在这里。 我快速的朝着等候大厅里面走 , 寻找着那声音 , 我很激动 , 我知道，我就要找到他了，声音我已经定位了，就在我眼前。 我内心从来没有那么渴望一件事，我现在很渴望他不要跑。 不，他跑不了。。。 手机震动的声音还没有停，我站在他的身后，他带着帽子 , 安静的坐在座椅上 , 我头上都是汗 , 身上的伤口被汗水腌的很疼 , 我看着他的背影 , 我知道，就是他 , 我从来没有想跟 , 我会这么近距离的接触他，更没有想过，他这么容易就被抓住了。 我伸出手 , 朝着他的肩膀摸了过去 , 我内心狂乱到了极点，我另外一只手挂了电话 , 手机震动的声音也在这个时候 , 戛然而止。 我笑了 , 就是他。。。我迫不及待的去抓他，我一把抓住他的肩膀，那一刻我的内心无法思考。 没有任何情绪 , 可是当我一抓 , 发现抓了个空的时候，当我看着整个人坍塌下去的时候 , 我愣住了。 “衣服，只有衣服。。。” 我看着那衣服 , 像是失去骨肉精血一样坍塌了之后，我四处看了一眼，我确定他来过了，他就在这里。 在别人奇怪的眼神里，我立马转身，四处搜寻，他不见了，他不在这里，那种跌落低谷的失望 , 我无法诉说，哭泣，慌张 , 想要呐喊。 不，是无助，他跑了。。。 我耳朵里像是被轰炸机给轰炸了一样，我什么都听不见了 , 我就是想哭。 我立马说：“逮捕我 , 逮捕我 , 快逮捕我。。。” 他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 我知道，我只能这么自救了，这是我唯一挽留希望的方式。 我看着几十名特警冲出来，我立马跪在地上趴着，我的眼睛朝着四周看着。 慌乱的人群在这一刻开始暴动起来，所有人都开始躲避，逃窜，我看着那暴动的人群 , 我知道 , 他就在这里面 , 他一定在这里面 , 他在看着 , 他一定在看着。 他就在这里。。。 可是，我们再也无法抓捕他了。 他更胜一筹。。。 我们输了。。 第六十八章：无所遁形 黎明的阳光我还记得，没有温度却能照亮世界的光，一点点的从地平线起来 , 那种带着希望的感觉，从心头一点点的攀升，期待未来美好幻想，都在时下被提升到了最顶点。 最终我没有能抓住他 , 连他的边都没有看到 , 尽管他的声音在我脑海里永远都无法忘记 , 那高傲的语气带着自信的语调 , 面对困境的时候，没有一丝杂乱的感觉，给人很深刻的印象。 他是谁？ 没有人知道他是谁，他像汉尼拔医生一样，消失了，很完美。 沮丧在专案组每一个人的脸上蔓延着，我们耗费了巨大的力量，可是 , 却连敌人的影子都没有看到，这不是一种讽刺吗？ 我们都很怀疑 , 他到底是不是真实存在的。 特勤 , 边检 , 交通三大部门 , 控制客运站一个小时，空中支援出动了三架武装直升机 , 还连接了北斗军用系统 , 边境四国联合执法队都已经随时待命了，这一场扫毒的级别，完全是按国际扫毒行动的级别来的。 我也是第一次感受到这种级别任务的恐怖程度。 五号。。。 这是一种致命的毒品 , 虽然纯度只是比四号纯了百分之一 , 可是毒害程度达到了百分之百，注射超过两克的量 , 就会致命。 我们经受毒品的毒害可以追溯到一百多年前的那场战争 , 亡国灭种 , 所以，当有种新的毒品又要卷土重来的时候，警方不遗余力的进行清剿。 蔡宏立做了一手好的打算 , 他估算到了对方的实力 , 如果是境外人员控制的毒品制造集团，那么一定有强大的火力支援 , 他第一手准备，抓住大头目 , 第二手，直接清扫境内余毒，第三手，湄公河四国联合巡逻队毁灭制毒集团。 缅甸国内也在不遗余力的打击毒品犯罪，如果清剿的是五号，他们一定会全力配合的。 所有的安排看样子都顺理成章，可是，药引出了问题，我们没有抓到大头目 , 他像是幽灵一样，凭空在我们的视野里出现了，又消失了 , 我们无迹可寻。 我失望。。。可是接受这个安排，他的智商匹配他的自信，我思考了很久，或许 , 他知道我一定会打电话给他 , 在面临绝境的时候 , 人都会选择对自己有利的 , 所以当他安排我杀掉邵美华之后，他就知道，我一定会杀掉邵美华。 他没有必要留下来，只要把我留在那里就好了。 我也是一个替罪羊。 他弃车保帅完美的解决掉一切危机。 我一个马仔，一个送货员，对于他们内部什么都不知道，抓了，也就抓了 , 对他们无法造成大的损伤。 所以 , 当我看到椅子上坐着的只是一件衣服的时候 , 我立马要求柴晴逮捕我 , 这是我唯一保证我没有暴露的手段 , 或许我是弃子，可是 , 我一定不能暴露。 只有自己的身份被肯定 , 自己才能有希望继续玩下去。 蔡宏立跟我说过，扫毒就是一场零和博弈的游戏，现在这个游戏 , 我们输了一局 , 可是第二局开始了。 柴晴、庞正国还有一干特警站在布朗山缉毒特警大院的会议室里，每个人都一脸的沮丧 , 尤其是柴晴 , 她像是吃了败仗一样 , 没有办法抬起头，庞正国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像是准备要把所有的责任都扛下来 , 其他的特警都很冷 , 任务失败虽然沮丧，可是不会影响他们的心境。 蔡宏立说：“你们三个留下 , 其余的人回到岗位。” 所有的特警队长都离开了会议室，又剩下我们四个 , 我知道，这是一场总结与批评的会议，我也做好了准备。 庞正国说：“我承担所有责任。。。” 蔡宏立捏着自己的鼻梁，说：“会的，我会给组织申请给你记党内处分。” 庞正国的脸色十分的难看，像是挨了一刀似的，柴晴说：“党内记过的话，庞队长就没有可能。。。” 蔡宏立说：“想当官去政治局去，我们这里是抓毒贩的。” 柴晴低下头 , 说：“知道了，可是，我们就这么认输了吗？连他的影子都没看到 , 出动了那么多部门，我们。。。” 柴晴很不甘心，可是一切都已经成了事实。 蔡宏立说：“认输是不可能的，这辈子都不可能认输 , 把你总结的说说吧 , 整个案子进行复盘。” 柴晴立马像是打了鸡血一样 , 整个人精神焕发 , 她走到投影仪前，说：“我们倒叙，这是昌宁运输站的监控画面，我们进行了所有比对，在那个时间点，只有一个人是可疑的，这个人就是我们要寻找的大头目。” 我看着画面被调出来，可是画面很模糊 , 几乎什么都看不到 , 只有一个模糊的人影。 蔡宏立问：“有意义？你告诉我，这个人是谁？” 柴晴说：“没有任何特征 , 而且专家分析 , 他的身高进行了调整 , 鞋子内部有增高的部分，让身高达到了一米八五 , 所有的表面特征都被遮盖了 , 他进来的时间是凌晨三点三十二分，离开的时间是五分钟后，也就是三十七分 , 那个时间段 , 是我们第二次通话，也就说 , 他在对线人下达选择指令的时候 , 就离开了 , 那时候我们的特警刚刚进入范围内进行布置，他所有的安排都像是知道我们的一切一样，算的恰到好处。” 我说：“他就是这么自信 , 这件事虽然是我们的局 , 可是他自信到他的决定一定能被执行，所以 , 当我最后一次通话的时候，也就没有必要再进行通话了 , 只要我打电话过去，他能确定我一定是我杀了邵美华。” 蔡宏立说：“这个人的智商高的有点可怕，可是，他万万没想到，邵美华没有死，这是我们的棋。” 柴晴说：“邵美华已经秘密安排进了昆明军区医院，她的颈椎断裂，大出血，虽然没有生命的危险 , 可是这辈子估计只能躺在床上了，我们还没有跟邵美华接触，这个棋怎么利用 , 现在还没有想好。” 庞正国问我：“事情的经过我们已经大致了解了，毒贩集团想要杀人灭口，可是失败了，不过后面出现的人 , 我们有些搞不懂 , 对方是什么人 , 为什么会在那个地方跟时间进行黑吃黑。” 柴晴立马说：“保山方面已经传信息过来了 , 对方是昆明这边的人，有一个人跟刘志成有关，他们初步分析，是报复性黑吃黑，黑吃黑的人，应该是刘志成的老板。” 我不意外，当他们出现的时候，我就已经想到了 , 能够在昆明称霸一时的人 , 不可能小弟被杀了 , 锅被端了会无动于衷的。 蔡宏立深吸一口气 , 说：“现在的局势很严峻 , 上面下达了指令，要不惜一切代价 , 将五号制作者以及销售人员 , 一网打尽，我们国家因为毒品差点亡国灭种，这一次又到了一个新的考验 , 五号的毒害比一般的毒品要大一百倍 , 专家统计了邵美华的手册里面死亡孕妇的时间，他们接触五号的时间不超过一年 , 一年 , 就能要人命。。。” 我回想着周子玉 , 她之前就是一个烟鬼，可是，她接触王艳的时间 , 也只有两个月 , 可是，两个月的变化是惊人的 , 瘦成了皮包骨头，整个人也颓废的无法描述。 庞正国说：“这次的事件 , 杜冲起到了巨大的作用，如果不是他刚好出现在那个地方通知我们，这次恐怕我们会输的更惨，保山虎贲军击毙了十五名犯罪嫌疑人，抓获了一人，可是也阵亡了一名新同志，还有一名干警终身残疾，不过，我觉得我们可以拿这个点做文章。” 蔡宏立靠在椅子上 , 说：“具体点。。。” 庞正国看着我，说：“需要他继续卧底。” 蔡宏立瞪了庞正国一眼，说：“组织已经同意了 , 继续让他卧底，可是，他的病情需要观察。” 我看着天花板，我说：“我能克服。” 蔡宏立站起来 , 说：“这不是你能不能克服的问题 , 我们需要保证你这个点没有暴露 , 还有有用价值 , 如果你暴露了，你失去了价值，我们放你出去就是让你送命，你已经牺牲很多了。。。” 我说：“可是，还是没有抓到人。” 听到我的话，蔡宏立笑了起来，让严肃的气氛变得有些活跃，蔡宏立说：“你的心也蛮广了嘛。” 我低下头我 , 说：“一切都推给保山那边吧 , 就说保山那边无意间破了一起大案 , 故意渲染一下吧 , 我相信 , 他看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一定会嘲笑我们的 , 重要的是 , 我怎么抽身，我合理的切入，才是一个重中之重。” 柴晴说：“还是推给保山那边吧 , 杜冲抓了一个人 , 他是那次黑吃黑的头目，我相信刘志成敢做灭口的事 , 他的老板一定会做 , 所以 , 故技重施，如果他们进行灭口，那时候 , 我们就趁机会让你逃脱 , 不过对方也不一定会动手，到时候我们会给你们制造机会 , 你要见机行事。” 我点了点头，这是个合理的机会 , 可是，唯一不合理的是，我到底有没有暴露，这是最关键的点。 蔡宏立走到我身边，他说：“我们就差一点就抓住他了，这一次是我们运气的问题，这世界，不可能有人总是好运的。” 我微笑了一下， 我说：“我们不能靠运气 , 必须要有足够的势力抓住他，不过，这次虽然他逃走了 , 可是，他的站点，我们可以扫了，不能让他那么得意。” 蔡宏立点头 , 说：“组织警力 , 邵美华控制的八个站点。。。全部清扫。” 我看着那投影仪上的画面 , 黑夜里的魔鬼 , 你终于露面了。 终究有一天，我会撕开你的黑袍，让你丑陋的样子。。。 无所遁形。。。。  第六十九章：挫折中继续前行 会议比我想的要早结束，蔡宏立发布了指令之后，就离开了 , 不过我知道，他给我们开小会，上面就会有人给他开大会。 这次的行动突发，充满了各种不确定性 , 蔡宏立调动了那么多资源 , 最后关键的人物没有抓到 , 上面一定有人排着队给他开会的 , 所以，他给我们的会议很简短。 成功了，他会褒奖我们，可是失败了，他没有批评我们，这并不是娇宠，而是一种保护，当然了 , 有人想要抢着担责任 , 他也不拦着。 这次的行动 , 没有任何关于专案组的报道 , 目的就是为了把专案组的存在抹除掉。 可是所有的功过都记着呢 , 秋后算账。 我躺在看守所，看着天花板 , 消毒水的味道很浓重 , 对于他，我很恐惧，可是有一种魔力促使着我去追逐他 , 那种强大的精神压力迫使我不停的想要抓到他 , 揭开他的面纱。 我有病，这种病很不稳定 , 我会克服 , 我知道在接下来的日子里 , 我肯定还会面对更多的苟且，更多的惨不忍睹，我也不会变成冷血心肠的人 , 可是我认定了 , 我必须作这件事。 就像是向日葵永远朝着太阳一样，我只有永远的朝着太阳 , 我才不会被黑暗所吞噬。 邵医生我没有可怜她，我只是缅怀她 , 她的风光已经没了，她的人生只有病床了，可是我们现在都没有急着接触她，没有急着逼问她，也没有急着把她送上审判台。 邵医生一定会说的，可是，在这个情况下，警察是很聪明的，如果这个时候逼迫她 , 进行强硬的攻势，她就知道她自己有绝对的重要性，那时候 , 就是她提条件的时候了。 所以现在警方都没有把她这条线拿出来，我们需要她自己站出来说，自己提条件，那时候 , 她就没有任何滑头的念想可以想了。 缅甸到昌宁有三百多公里 , 开车要三个多小时 , 做飞机要一个多小时 , 我们是凌晨两点半给他打的电话，他凌晨三点半到达的客运站，所以，他乘坐的工具是空中交通工具，而八莫没有直达的航班，那么只有一点可能，他乘坐的是私人飞机，这是最致命的 , 完全规避了我们后续的监控。 可是我们有一点可以确定 , 他们就在边境。 铁门被打开了 , 我看着柴晴走进来 , 我坐起来 , 她走到我身边，给我拿了一些报纸。 我拿着报纸看了一眼 , 看到了报纸上印着的一张肥大的脸 , 虽然打了一个巨大的马赛克，可是我一眼就看出来了，他是杜冲。 “保山缉毒大队在两市交界地抓获重大毒品交易案 , 当场击毙十五名毒贩 , 缴获新型毒品四十公斤。。。” 柴晴说：“杜冲被调回去了，这次他立下的功劳 , 省里面的领导都直接来恭喜了 , 他们局长这次稳了 , 心疼老蔡十分钟，明明是我们的案子，我听说杜冲他们局里的领导还请他吃饭了 , 可是杜冲很不给面子 , 没去，这不是一件好事。” 我笑了一下 , 我说：“他真的太神奇了，一个人面对十几个毒贩 , 击毙了那么多，还抓了一个活的，这有可能吗？” 柴晴说：“没有什么不可能的，当时的地形很复杂，环境黑黑暗，对于杜冲来说非常有利，他有十年边境缉毒的经历，对付那些贪生怕死的人并不是困难，所以，你不用崇拜他。” 我问：“可是还是有人死了 , 我记得，那个年轻的民警知道回去必死无疑，可是他还是回头了 , 这是一种什么勇气？他们为了什么？我一直以为我清楚了，可是现实里我还是不清楚。” 柴晴笑了一下，说：“职责吧，没有什么太多的因素。” 职责？ 我不是警察 , 所以我无法明白这两个字的含义 , 我翻开报纸 , 看着另外一个版块 , 上面用很粗的黑体字写着“保山缉毒大队顺藤摸瓜捣毁昆明市内利用孕妇贩毒的团伙，当场抓捕贩毒人员二十人，缴获新型毒品三十余公斤，现金五百多万。。。” “贩毒人员利用快递方式，进行疯狂作案，据统计三年来共贩卖毒品金额上亿，金额特大，组织特严密 , 随着犯罪头目死亡 , 此次快递孕妇贩毒案才得以告破。。。” 我看着报纸上的照片 , 是邵美华 , 她浑身是血 , 很惨，特意把这张照片登发出来 , 就是为了让他相信邵美华已经死了。 柴晴说：“根据组织的安排 , 王艳成为了漏网之鱼，出去之后，你应该知道怎么联系她吧？” 我点了点头，我说：“我知道 , 不需要担心。” 柴晴说：“这次我们失败了 , 柴喜给我们的线报有很多都是错误的，准确的来说 , 对于这个集团内部的了解 , 他是不够的 , 你出去之后，我相信会遇到更大的挑战，你做好准备了吗？” 我说：“没有，可是我没有退路了 , 我觉得邵美华知道的也很有限 , 大头目的身份背景她知道的可能有一些，可是关于整个集团的幕后 , 她知道的应该很少，所以 , 我们要把所有有价值的线索给联系起来。” 柴晴说：“如果毒品是境外过来的，那么我们调查境内医药公司的线就是错的，可是，我们掌握的线索，都将矛头指向了国内的医药公司，这让我们很头疼，还有关于“飞马”的标记，专家也无法解读，这里面的特殊意义 , 我们根本就不可能知道，而邵美华这条线，我们唯一期许的是 , 她能帮我们抓到大头目，其他的我们也没有抱太大的希望，一切只有将这个操控了八个放货人的大头目抓住才能有定案，可惜 , 只差一点。” 我皱起了眉头，我问：“那个叫穆灵的女人呢？我给你的号码还有银行回执单呢？有没有线索？会不会是他们洗钱的方式呢？” 柴晴捏着鼻梁 , 说：“化名 , 空壳公司 , 公对私转账，标准的洗钱黑庄，可是我们没有证据，就算她存在，她做了，没有证据我们也没有办法抓人，而且，如果我们打草惊蛇 , 一切又要回到原点。” 我问：“还原了吗？” 柴晴说：“号码是139开头的 , 属于十五年以上的老号 , 这个号码很有价值 , 可是还原很难 , 有几个数字已经完全无法辨认，专家说 , 只能还原八成 , 剩下的两个号码需要重组，可是，这是个天文数字 , 银行的回执单也还原了 , 一共四千万，全部都是转到加拿大的 , 我们根据流水单据调查追踪 , 发现加拿大那边已经把所有的钱取走了 , 而且销户了。” 我皱起了眉头，我问：“会不会就是这个女人帮他们洗钱，你们不是一直没有追查到他们是如何把资金漂白的吗？” 柴晴说：“只能有这个可能，调查起来需要专业的金融犯罪调查科牵扯进来 , 我们已经申请了 , 省里面在做批示。” 我点了点头，我问：“是今天晚上吗？” 柴晴看了看时间，说：“八点你会被送到保山缉毒大队 , 九点，你们会一起被送往昆看 , 你会被当做交易的共犯，这次很危险，上次他们杀污点证人的时候。。。” 我知道柴晴的意思，这是一次有风险的行动，如果他们连我一起要杀，警察不一定能保的住我的。 我说：“他们都是穷凶极恶的，为什么他们有这么大的力量？” 柴晴说：“这是没有办法的，中缅有两千公里的边境线，我们这边已经做到极其严格了，可是那边有一半掌握在叛军的手里 , 这两千公里的边境线，就变成了死亡财富之路，为了生存 , 他们会不惜一切代价的。” 柴晴说完我就看到有一名辅警走了过来，她把门打开了，我站起来，他给我带上了手铐 , 然后拉着我朝着外面走 , 柴晴看了我很久 , 想要说些什么 , 可是考虑良久之后，她还是决定不说了，我觉得她心里有事没告诉我。 我被带上头套然后上了直升飞机，随着飞机的起飞，在黑夜里，我看到了整个布朗山的全貌。 森林，边寨，还有矮楼 , 一切都是我熟悉的地方 , 从上面看 , 他很美 , 像是一个世外桃源 , 茶园满山，所有的人虽然清贫 , 可是与世无争 , 这是多么美好的一个世界啊。 可是，当我看到那一片永远点亮的土地的时候，我内心震撼了一下 , 那一片片成排的陵墓那么醒目 , 这里是布朗山缉毒大队的烈士陵园，他们死后 , 连名字都不能刻上去。 我觉得我渐渐的在靠近这种精神 , 可是我现在看着他的时候 , 我还不明白。 如果我真的明白的话，我就不会生病，我就能淡然的面对一切。 直升机降落在保山缉毒大队 , 我被拉下飞机 , 专案组的人跟保山这边的人交接，做完交接之后 , 我就被拉出去了，我依旧带着头套 , 来到警车前，我看到了杜冲，他的脸上缝了十几针有一条长长的伤口。 他抓着我的脖子，直接把我塞进了车里，即便我们曾经一起同生共死过。 可是这时候，我是罪犯，他是警察。 我被塞进警车里，看着身边同样带着头套的人，我们对视了一眼 , 没有人说话。 可是我知道，今天晚上，我们的命运绑在了一起。 我看着外面的黑夜 , 那么安静，我回想着汉尼拔医生的话。 任何不能杀了我的，只会令我更强。 任何我现在所受的痛苦悲伤，日后都会化作我最坚实的力量。 送给你。 未知的他。。。。 70  第七十章：我就是个送快递的 前往昆明的路途很远，晚上十二点我们才进入昆明市内，一路上 , 我们都没有交流，在进入市里面之前，我都是在担心的，我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会冲出来。 到了市区之后 , 我心里可以确定 , 他们的人应该不会来杀人灭口了 , 市区的安保力量很强大 , 他们不敢明目张胆的动手的。 我深吸一口气，平复我自己的心情，现在我学会忍耐了，这次没有得手，下次在寻找机会，总是会有机会的。 车子下了高速之后，一切都很平静，当我看到万达双子塔的标记之后 , 彻底的死心了。 突然 , 我的头被撞了一下 , 很疼。 我身体被撞了个踉跄 , 倒在旁边看守我的民警身上 , 我被撞的七荤八素的。 “啊。。。” 那个囚犯疯了一样朝着我扑过来，在我身上咬 , 撞 , 像是发疯了一样对我疯狂的厮打。 “住手，2579你给我住手，这是命令。。。停车。。。” 车子停下来了 , 可是这个人并没有停手 , 疯狂的打我，押送警卫打开车门 , 将他拉扯开 , 我看着杜冲拿着警棍 , 朝着他的后背就砸，一棍就将他砸的跪在车里，可是他像是疯了一样朝着外面冲过去。 我看着他跌坐在地上 , 几个警卫立马拔枪将他控制住。 “别动 , 一次警告，命令你立马趴在地上。。。” “二次警告。。。” 这个囚犯像是疯了一样 , 可是他没有逃跑，而是朝着车子的门框上使劲的撞头 , 我看着套着的布袋很快就被鲜血给染红了，那黑色的颜色更加的深了。 杜冲走过来，直接抓着他的脖子将他按在地上将他制服。 “找死啊？也不等这一时。” 我看着这一切，心里突然明白了一些事情，机会还是来了。 这个囚犯被制服之后，被丢进车里，车子继续开，我看着地板上的血，很多 , 他这个样子是不可能直接收监的，我觉得，他一定在计划着什么。 车子到了看守所 , 我们被拽下来，杜冲脾气很大，也很火，他拽着我们去跟昆明的人交接。 杜冲说：“人都在这里了 , 你们交接一下。” 我的头套很快就被摘下来 , 我满脸都是血 , 身上还有咬伤的伤口 , 而另外一个囚犯更惨，他身上都是伤口，昆看的人立马说：“对不起杜队长，我们不能交接，这不符合规矩，犯人有伤，我们必须要先进行处理，在医生签字之前 , 我们是不会收监的。” 杜冲骂了一句 , 说：“娘的 , 真他妈会给我惹事 , 愣着干什么？送到医院去。” 我们又被拽上车 , 我看着杜冲的人在跟他们交流，很快就上车 , 昆明的人带路 , 把我们带到昆明市第一医院，我又回到了这家熟悉的医院。 在医院的外科诊室，其他的押送警卫去办理手续 , 杜冲亲自看着我们 , 外科医生给我们进行伤口处理，我心里一直在提心吊胆 , 这个人一定有逃跑的计划 , 否则 , 他不会把自己给伤城这样。 “哎哟，哎哟，疼死我了 , 给我打点麻醉吧 , 给我打点麻醉吧。。。” 我听着囚犯在哀求着，医生说：“我不能随便给你打麻醉的 , 需要申请的。” 杜冲拉着医生到了外面，似乎有什么事情要跟医生商量。 “什么情况？” “没什么大事 , 都是外伤，不过今天可能要住院了，如果伤口感染了，很麻烦的。” “娘的，我要在这里守他一夜？” 我听着杜冲的抱怨，他不是那种细心的人，突然，我看着那个囚犯从桌子上将注射器的针头拔下来，然后开始在手铐里面扒拉，才几下就把手铐给打开了。 我看着很震惊 , 他跟我说：“嘘。。。” 他说着就帮我把手铐也打开了，我很震惊，我没敢动 , 他悄悄的朝着窗户走过去，把窗户打开然后朝着我招手，我心惊胆战的走过去，很高 , 五楼有十几米高 , 掉下去肯定摔死。 他没有任何犹豫 , 直接就爬出去了 , 他的身体很轻，轻手轻脚的顺着水管就爬下去了，我惊呆了，我四处看了一眼，我知道他有计划，可是没想到居然是这种计划。 我深吸一口气，不管了，现在这个时候我如果不跟着走的话 , 就没有机会了。 我立马翻出去 , 跟着他学 , 趴在水管上 , 我看着他快速的滑下去 , 像是蜘蛛人一样，十分的快 , 我也跟着他学 , 手很疼，可是我不敢松手，很快我们就从五楼掉落在一楼的平台上 , 然后从平台上直接跳下去。 深夜的医院人很少 , 整个大院都空空荡荡的，这对于我们的逃跑很有利 , 我们快速的跑出去 , 当我们离开了大院才听到医院里面传出来的吼叫声。 听到杜冲的吼叫声我们跑的更快了 , 我们跑到临近的楼道里，我们靠在墙壁上，大口的吸气。 “兄弟，你是快递站的吧？” 我听到他的话 , 立马就谨慎起来了 , 我没有说话，转身就出去 , 现在我出来了，我想要去找王艳 , 可是他立马抓着我，说：“兄弟，我们都是给人家做马仔的，兄弟我救你出来，你不能不仗义，跟兄弟走一趟，让兄弟交个差活个命吧。” 我看着他的样子，很瘦，也像是个烟鬼 , 我说：“放开。。。” 突然，他的手架在我脖子上，我看着一把锋利的手术刀在我脖子上 , 我开始冒汗了，刚出虎穴又入虎口。 他说：“兄弟，都是给人家卖命的，你死总比我死好。。。走。。。” 我转过身去 , 他推着我走 , 到了路口 , 遇到一个跑夜路的出租车 , 我们两个上车，这个人说了一个地址，然后司机就开车走了。 我觉得他应该是带我去找刘志成的老大，我想着黑吃黑的事情，估计我去了，凶多吉少。 该怎么办？ 我心里没有一个注意，本来想借着这次机会逃出去的，没想到居然又被抓了。 车子开到了昆明最繁华的地段 , 我门下车 , 司机说：“还没给钱呢。” 他说：“妈的 , 跟问老子要钱？走跟老子一起找仇欢老大要去。” 司机听到他说的名字 , 立马就开车走了 , 头都不回，他骂了一句 , 说：“草，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 我抬头看了一眼 , 看着一个巨大的牌坊，金马坊。。。 这里是昆明夜场最繁华的地段了，他推着我朝着金马坊里面走 , 深夜的金马坊非但没有安静下来 , 反而灯红酒绿，音乐的声音在祸害着人的耳膜 , 我被推进帝都夜总会 , 一进门 , 这个瘦猴就来到前台，说：“告诉老大，我回来了 , 还把他们的人带回来了。” 前台的人立马打电话 , 我看着这个瘦猴，他显得很兴奋 , 整个人一抽一抽的，我知道 , 他肯定是个烟鬼。 这个时候，十几个人从电梯里走出来，把我们瞬间包围了，然后将我们带走，我心里很紧张，我知道我要面对一个很厉害的黑道人物，这不是我的任务。。。 刘志成是什么人，我十分清楚，他的老板能是什么好人？肯定不是 , 他能做出来黑吃黑的举动，就说明他是个十分恶毒的人，而且也是无法无天的人。 我们被带到了一间包厢 , 包厢里有几个人在谈生意，看到我们来了之后，他们就很主动的站起来，离开了包厢 , 很快包厢里只剩下一个穿着马衫 , 留着寸头的中年人 , 他手上盘着一窜绿色的珠子 , 眼袋很大，人显得很凶，尤其是眼神，看着瘦子的时候，瘦子都在发抖。 瘦子说：“欢哥，人我给你带回来了。。。” 仇欢冷着眼，问：“为什么你还活着？你老大都死了，你怎么还活着呢？” 瘦子说：“运气，欢哥 , 这个人是他们的马仔 , 我给您带回来了 , 我什么都没跟警察说 , 欢哥你放心 , 欢哥，我瘾上来了，给我来点行吗？” 仇欢说：“没说就好 , 送他上路吧。” 几个人突然把这个瘦子给抓住 , 一个人从背后勒着他的脖子，我看着这个瘦子立马挣扎起来了，可是只是挣扎了一会 , 身体就不动了 , 我看着他瘫软的倒在地上，我身体踉跄了一下。 果然 , 这个仇欢不是什么好人。 几个人将瘦子拖出去 , 我低下头 , 不敢看，也不敢想。 仇欢走到我面前，笑着说：“他是不是该死？” 我点头，我说：“该死。。。” 仇欢很满意的笑起来 , 回到沙发上坐下来，他问我：“你认识我吗？” 我摇头 , 身边的人都冷眼看着我，似乎我不认识仇欢是一个很大的罪过一样。 仇欢的脸色也变得很严肃起来 , 他说：“看来我仇欢混的还是不够好啊，道上的同行居然还有不认识我的。” 我说：“我就是个送快递的。” 仇欢瞪着我 , 脸色十分的阴沉，他说：“我也就是个卖白粉的。” 仇欢的话很冷，很直白，而且十分的恶毒，每一句话都让人心惊胆战，我该怎么才能在他的手里活下来呢？ 沉默，整个包厢都开始沉默起来，这种沉默的气氛最让人恐惧，刚才的死人身上慢慢散发出来的死气，让人浑身难受。 这世界太黑暗了 , 对于仇欢这样的人，那些马仔的命算什么呢？他费尽心机逃出来，带着战利品来到自己的老大面前 , 非但没有得到赏赐，反而丢了自己的命。。 他连自己人都杀，我这个外人，又有什么理由活下来呢？  第七十一章：彼此的灰烬 沉默是最难熬的，整个包厢里的气氛异常的萧杀，我很想逃离这里 , 我呼吸也渐渐变得困难。 我哽咽着，希望口水能拯救一下我发干的喉咙，可是只是让干裂的嘴唇更加的痛。 仇欢是谁，我并不知道 , 可是我清楚他的为人 , 我相信 , 他现在一定想要杀我。 仇欢站起来 , 走到我面前，我看着他，想要后退，可是身后根本就没有退路。 仇欢说：“我相信你回去，也一定是他那个下场，你同意我的看法吗？” 我低下头，我说：“我同意。。。” 他笑着说：“看来你不同意，算了，跟你这种人说大道理是没用的 , 我有个小弟叫刘志成你认识吧？你别说不认识 , 我很佩服你老板 , 在警察的眼皮子底下把那个蠢货给弄死了 , 你们真的很有本事 , 利用同城快递卖货，我怎么就想不到？你们都是天才啊。” 我没有回答任何话 , 他的赞美之词 , 每一个字都是杀人的刀子，并不是真心想要赞美我们。 仇欢说：“我最佩服的就是你们能把货的纯度提的那么高，我一直以为我从泰国老缅的手里拿的货已经是最好的了 , 可是跟你们一比 , 还不如白面有味道，你能告诉我，你们怎么提纯的吗？” 仇欢的野心很大 , 他想要的不是货 , 而是提纯技术。 我说：“我就是个送快递的。。。” 仇欢笑了起来 , 他说：“啊。。。送快递的，对，你就是个送快递的 , 不过我相信 , 你一定知道怎么联系你老板吧，刘志成是个莽夫 , 不懂怎么交朋友，不过我仇欢知道 , 整个昆明的人都知道，我仇欢最喜欢交朋友，我相信，我跟你老板一定能成为好朋友，所以，给你老板打个电话吧。” 我看着有人把手机拿过来，我心里很紧张，我说：“我不知道怎么联系他，都是他联系我们的 , 真的。。。” 仇欢的人在我头上抽了一巴掌，我低下头，仇欢立马说：“别动手 , 没有意思。” 仇欢说完就走到窗前，他又沉默了，脸上的表情很严肃，似乎在考量什么事情 , 他是个聪明人 , 比刘志成要聪明 , 可是越聪明 , 我越危险。 仇欢突然转身，说：“你觉得你回去之后你老大不会杀你？” 我说：“他不会杀我，因为我们真的什么都不知道，被警察抓了，对他们也造不成威胁，所以杀我们没什么意义。” 仇欢笑了一下，说：“我越来越佩服你们老板了，真的聪明啊，手段很好 , 年轻人 , 说服我 , 说服我不杀你 , 给我一个理由。” 我听到仇欢的话 , 这个时候才放下心来，他主动放我走 , 我反而不敢走 , 人家没有理由白白放你走的。 我想了一下，我说：“我的上线死了，现在我们要组织新的站点 , 我们可以。。。我可以把货卖给你。。。” 仇欢笑了一下 , 说：“你想用合作这个词的吧？没关系，就合作吧 , 你们的货很好 , 就算是拿回来降纯百分之三十都比现在市面上的货好卖 , 可是，我想要的不仅仅是货啊， 还有技术 , 你听过那句话吗？叫做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 我摇头 , 仇欢无奈的笑了一下，说：“算了 , 事情需要慢慢来，你很聪明 , 我相信，你应该怎么做选择，我仇欢连警察都不怕，何况是你老板，我只是没把他抓出来，否则，你一定会知道我仇欢不是喜欢吹牛的人，你走吧，我希望 , 你每三天能来一次，跟我汇报一下，当然了 , 如果你想要我请你来，也可以，不过，我请你 , 就是另外一种方式了。” 我身上都是汗 , 他的威胁不仅仅只是一句话 , 我回想着之前在石屋里的枪战 , 他们这种人真的是穷凶极恶，而且，我能够感受到仇欢的势力。 从那个出租车司机的态度就知道了，一个人有多坏，不用听他的事迹，看看周围人的反应才最真实。 我相信仇欢真的是恶到骨子里的人。 仇欢看着我不说话，就说：“所以，你是想让我给你来点货，再找几个女人陪你玩一玩是吗？” 我听着立马反应过来了 , 我说：“不 , 不用了 , 我马上走。。。” 我说完转身就走 , 没有人拦着我 , 我赶紧的逃出去，我大口的喘气 , 我并不觉得庆幸 , 也不觉得轻松，因为我知道，我又背上了一个麻烦 , 仇欢不是刘志成这种蠢货 , 而是很聪明又城府极深的人，惹上这个麻烦对我来说是很大的负担。 我跑出去 , 看到几个人抬着一个黑色的袋子出来 , 我知道里面是瘦子的尸体 , 我低下头转身朝着远处走，当做什么都没看见，这个世界就是这么黑暗 , 我们这些底层人的命 , 在他们眼里狗屁都不是。 我走到附近的商店，拿着电话开始打电话 , 我打了王艳的号码。 电话没有通，我又打 , 打了三遍电话才通，她说：“快递，需要什么服务？” 我说：“是我，到郊外屠宰场等我。” 我说完就挂了电话要走，老板立马说：“还没给钱呢。” 他说着就出来追我，我立马抓着他的衣领，我说：“没看到我是从仇欢的店里出来的，要钱找仇欢去。。。” 听到我的话，脸色变得煞白，表现出很恐惧的样子 , 他急忙走回去，像是惹了巨大的麻烦一样。 我很震惊，在金马坊似乎真的没有人不知道仇欢是谁 , 拿他的名号出来骗人，真的比刀枪还有用。 我走进去，朝着他的柜台里就抓了一把钱，他也没有拦着我 , 只是嘟囔着一些什么 , 我快速的跑出去 , 拦了一辆车去郊外。 逃出来了 , 终于是逃出来了，费劲周折。 车子到了郊外，我把钱给司机，然后朝着屠宰场跑，我到了屠宰场就开灯，王艳没有在，可是她身上的味道已经在屠宰场飘散了。 我说：“出来，别躲了。。。” 我说完就看着王艳跑出来了 , 她看到是我之后 , 朝着我跑过来 , 直接抱着我 , 像是受惊的小姑娘似的死死的抱着我 , 这个时候她似乎把我当做了唯一。 “呜呜，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为什么。。。” 王艳不停的哭着问我 , 我心里很恼 , 我说：“你爸爸要杀我们，为什么？问你爸爸去吧。” 王艳看着我，她哭的跟泪人似的 , 她说：“我什么都没了 , 店铺被人查了，房子被人封了 , 现在我们是逃犯了，我们该怎么办？” 我说：“联系他 , 告诉他 , 如果他不给我们活路，我们就一起死。” 王艳很紧张，她把手机拿出来 , 我立马把手机夺过来 , 我看着号码，只有一个号码 , 可是这个号码跟邵美华手机里的号码还不一样，真的是一个狡诈的狐狸。 我立马拨打过去 , 电话没人接，我就一直打，王艳站在一边眼巴巴的看着我。 终于电话通了，我说：“我逃出来了，他们不给我活路，如果你再不给我活路，那大家就一死。” “年轻人，威胁别人最好有足够的力量，否则 , 只会是别人的笑料。” 我吼道：“你知道是谁救我出来的吗？是刘志成的老板，我告诉你，如果你不给我活路 , 就不要怪我不给你留后路，邵医生把很多资料都整理好了，我相信邵医生能伤的了你。。。” 我故意刺激他，我知道 , 他最害怕的还是邵美华 , 所以我现在就用邵美华来威胁她。 “你很有能力 , 恭喜你 , 正式加入我们，去昆明白龙花鸟市场，找关上驹，他会给你一条活路的， 可是，你需要靠自己的本事打动他。” 我说：“你别糊弄我，我告诉你，仇欢你认识吗？或许你可以打听一下 , 他救我不是好心 , 他想要你的技术 , 你不给我活路 , 就别怪我走歪路。” “哼 , 很期待，这无聊的世界 , 总是会有一些有趣的人挑战权威 , 欢迎你加入。” 电话挂了，我皱起了眉头，我故意拿仇欢出来刺激他 , 可是感觉他根本就不在意 , 真是一个可怕的人。 王艳把电话夺走，像是害怕我不还给她似的，王艳问我：“他说什么？” 我坐下来 , 靠在墙壁上 , 很累 , 王艳蹲下来，摸着我的脸，我看着她 , 我说：“他让我去花鸟鱼虫市场找一个叫关上驹的人。。。” 王艳也坐下来 , 她说：“我什么都没了，只剩下你了。。。” 我闭上眼睛 , 我不是她的唯一，我很害怕她把我当唯一 , 我无法承受这种依靠。 我知道一切都是她活该，可是，我不好受。。。 关上驹。。。我相信一定是另外一个上线，明天我就去找他，我内心现在跃跃欲试，我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抓住他，可是我必须要忍耐，要找到足够好的时机。 我不能再让他跑了。 突然王艳抱着我，亲吻我 , 我低下头看着王艳，她也看着我，眼神里都是望眼欲穿 , 我看的出来她眼神里的不安与渴求，我很想推开她，可是，我还是情不自禁的亲吻了过去。 她紧紧的将我拥抱 , 我们两个像是突然被点燃的木头一样 , 在这一刻 , 彼此拥抱着彼此 , 用烈火把我们焚烧，让我们成为彼此的灰烬。 我需要释放，她需要满足。 我知道我在感情的道路上走上了一条不该走的路，可是，我也是人。 当我从地狱里鲜血淋漓的爬出来的时候，我也需要释放我内心的压力。 在这个时候，我心里什么都不想，只有四个字。 去他妈的。。。。  第七十二章：做血透的女孩 汗液的味道在房间里挥洒着，整个房间都弥漫着一股情欲的味道。 我跟王艳无休止的做一些事情，我们都疯了 , 像是末日来临要及时行乐一样。 王艳失去了她在意的东西，钱，房子，还有本来可以向上的道路 , 所以她很沮丧 , 在惊恐之中 , 需要一个刺激她证明她还活着的事情来做。 我也一样 , 从巨大的磨难中走出来，我也需要发泄我心中的苦闷。 我从黑暗的房间中走到窗口，看着外面的老街，王艳说：“我们像是丧家之犬一样。” 我说：“嘘。。。” 我们回到了老楼里，我们白天不敢出去，只能等着天黑在出去办事。 我知道现在我们都是通缉犯，整个世界都在抓我们，所以 , 我们只能这样东躲西藏的。 王艳拉上裤子的拉链 , 走到我背后抱着我，她说：“我们会东山再起吗？” 我低声的吼道：“我告诉过你了 , 不要说话，你耳朵聋了吗？” 我看着外面的环境 , 很安静 , 老楼一如既往的安静，现在是时候出去了 , 我回头看着王艳 , 似乎我的态度让她很失望。 我捏着她的脸，我说：“干什么？第一次认识我啊？想在我身上找到什么安慰感吗？几岁了？小孩子啊？成熟一点好不好？” 我说完就推开王艳，我不能在感情上跟她你侬我侬的，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 , 我不管她把我当什么 , 依靠也好，未来也好 , 都不重要 , 我要继续做我要做的事情。 王艳擦掉眼泪 , 低下头，似乎像是看透了这世界的本质一样。 我问：“你去吗？” 王艳点了点头，我什么都没说 , 悄悄的打开门 , 走出来之后，跟王艳一起悄然的行走在黑暗的楼道里。 我们下楼 , 直接去拦了车朝着白龙路去，地方挺远的 , 在金马镇那边，车子开了半个小时才到，我们下了车，夜色下的花鸟市场已经关门了，我看着市场门口挂着的牌子，这地方好像改名了，叫园博花鸟市场，周围在扩建，可是丝毫没有影响花鸟市场的火爆。 我以为晚上花鸟市场的人会比较少一点 , 可是我完全错了，在这一条街上，到处都是笼子 , 里面关了很多宠物，狗，猫，还有挂在笼子里的鹦鹉 , 鸟类 , 还有几只孔雀在路上走来走去 , 店铺里的花卉很多 , 街铺门口摆放着的到处都是盆景，来往的人十分的多。 王艳拉着我，说：“这是北市区最后一条老街了，来这里旅游的人非常多，我们要怎么找到他？” 我没有多说，对于关上驹的身份我不清楚，是做什么的，干什么的，我也不知道 , 我跟王艳现在像是没头的苍蝇一样 , 到处乱飞。 我说：“给他打电话。” 王艳把手机拿出来 , 拨打电话 , 可是很快她就失望的说：“空号。。。” 我的心沉到了谷底 , 内心很愤怒，我抓着刚刚长出来的头发 , 抓的很疼 , 他真的够厉害的，也真的够自信，居然注销了号码 , 厉害。 他根本就不怕我泄密 , 也不害怕我去联合仇欢对付他，他什么都不怕。 我跟王艳无奈的在花鸟市场行走着 , 我们也不敢去问 , 正在我绝望的时候 , 我突然看到了街道深处的一个招牌。。。 “关上驹翡翠珠宝店。。。” 那种在绝望边缘徘徊，突然看到希望的心情真的无法诉说，我立马拉着王艳去关上驹的店铺。 街道深处的人流量很少 , 显得有些冷清 , 店铺不大，只有二十多个平 , 里面摆放着各种玉器，在门口也陈列着一些雕刻品 , 我们站在门外朝着里面看，一个背影背对着我们，他坐在玉石雕刻机前似乎在雕刻玉器。 我走进去，突然听到了一阵刺耳的声音。 “欢迎光临，欢迎光临。。。” 我吓了一跳，抬头看了一眼，是一只鹦鹉在说话，那声音尖锐刺耳，不知道的人猛然听到它的欢迎声真的会被吓一跳的。 鹦鹉的声音让他回过头来 , 我看着他，头发很长，有五十多岁 , 一张脸很多褶子，尤其是那只手，上面全部都是裂口，指甲上还有很多豁口 , 他看着我们的眼神也不是很友善 , 比起我们 , 他更像是一个逃犯。 我们就这么见面了 , 我们都彼此看着彼此，显得很尴尬。 “喜欢。。。什么玩意？” 在我们彼此都沉默了很久之后，他问了这么一句话，显然，他把我们当做了是游客之类的人物。 他没有告诉关上驹我们来了，也就是说，想要得到生存下去的条件，要靠我们争取。 我说：“是他让我们来的。” 对于我的回答 , 他错愕了一下 , 我们彼此都让彼此感到意外。 他问：“他是谁？让你来做什么？” 他的话问的我哑口无言 , 我并不知道他是谁 , 我来这里能做什么 , 我自己也不清楚，这是个很难回答的问题。 我问：“你是关上驹？” 他说：“是。。。” 我说：“我是邵美华的人 , 我们的店被警察扫了。。。” 关上驹立马说：“你说什么 , 我听不懂，你说的人，我也不认识 , 我只是雕玉的老头子 , 不买东西的话，就出去吧 , 我很忙的。” 他说完就转身继续雕刻他的玉石 , 对于我们的存在 , 他似乎不关心，我看着王艳，她也看着我 , 我们两个很难心 , 那种无奈感折磨着我们。 “关叔有客人啊？这是社区下发的文件，你看看。。。” 我听到有人说话 , 立马朝着外面看了一眼，居然是警察 , 我拉着王艳立马朝着里面走，装作是看翡翠的，王艳抓着我的手非常用力，她很紧张，她知道自己的罪，只要被抓住了，肯定会被判死刑的。 关上驹站起来，走到民警的面前，很冷漠地说：“有事吗？” “关叔，这是社区刚发的文件 , 最近有两个毒贩逃了，上面发了通缉令，咱们这片老街区是他们藏身的好地方 , 所以上面特地发了文件，让所有的人都看看。” 我没有回头，我们两个都很紧张，身上不停的流汗 , 我知道这张通缉令上有我 , 我好不容易才逃出来 , 如果又被抓了 , 我们的计划就要推后了。 关上驹说：“知道了。。。” 他很冷漠，性格怪癖，对于警察也不给任何好脸色，我觉得这个老头真的很怪异。 “关叔，这是我们片区的民警给你捐的一点心意，小圆圆也是我们看着长大的，最近她的身体越来越不如从前了，您也。。。” 关上驹把手朝着桌子上猛然一拍 , 情绪很激动 , 说：“拿走 , 不用 , 我不需要你们的捐助 , 拿走。。。” 我悄悄的看着关上驹，他的举动真的有些粗暴 , 似乎尊严受到了侮辱一样。 民警说：“关叔 , 我们没别的意思，就是希望小圆圆能好一点。” 关上驹生气地说：“不需要。。。” “行行，你别发火 , 有问题你直接打我电话也可以 , 袁成杰，我号码在片区栏里有。。。” 我看着这个民警走了出去 , 他似乎对于关上驹的态度没有任何不高兴的地方 , 我看着警察走了 , 才转身看着他，他的手有些颤抖，踉跄的坐在椅子上 , 双手捧着脸 , 像是受到了沉重的打击一样。 突然，我看到了他手臂上的纹身 , 是飞马，跟王艳身上的飞马一样 , 可是，他的飞马似乎多了一些什么，在头顶上，多了一只独角。 我拉着王艳走过去，把王艳的胳膊掀开，我做了对比，果然，两个纹身很相似。 他突然抬头看着我们，看到王艳胳膊上的飞马之后 , 就说：“把门关上。” 我听到之后，心里十分开心，我立马走到门口 , 将门关上，我知道，他接受我们了。 我看着桌子上的通缉令，果然有 , 我就说：“你没有举报我们。。。” 关上驹什么都没说 , 而是站起来 , 将机器关了 , 然后转身朝着内屋走，我跟王艳只好跟上去，他是个怪异的老头，不管是脾气还是性格，都很怪异。 我们跟着走出了后门，然后朝着楼道里面走，楼道是老楼，很黑 , 八十年代的建筑格局十分明显 , 没有电梯 , 墙壁上到处都是电表。 我们上了二楼 , 关上驹打开门 , 我们跟着进去，可是走到门口 , 我看到关上驹拿着消毒液在自己身上喷来喷去的 , 然后也在我们身上喷，那种味道很难闻。 我心里很惊讶，为什么都是有洁癖的人？ 关上驹做完了之后，穿上鞋套 , 我也很自觉的穿上 , 做完了之后，他带着我走进去 , 打开了卧室的门 , 当门打开了之后 , 关上驹的脸上露出了极其痛苦的表情。 他没有管我们自己走了进去，我们站在门口，一股极其刺鼻的药水味扑鼻而来。 王艳抓紧我的手 , 似乎被眼前的场景给吓到了 , 我也吓到了。 关上驹没有管我们，而是自顾自的在做一些事情。 我看着床上躺着一个女孩 , 十七八岁的样子，很瘦弱 , 头发很整齐，衣服也很干净，手指上的指甲剪到恰到好处，一切都那么规整。 她看到我们之后，对我们露出了微笑，即便她身上马上就要插上很多无情的管子，可是当看到我们之后，还是给我们露出了最美好的笑容，那笑容像是花一样 , 给这个无情的世界添加了无数美好的色彩。 突然我看着关上驹将两根管子扎进小女孩的胳膊里，液压泵开启，在压力泵产生的压力作用下 , 血液在扎在她手臂上的两根软管内一进一出流淌。 我看着那血液在循环交替，就不知觉的产生一股恐惧的感觉，这个画面真的恐怖。 我知道他们在做什么。。。 “血透。。。。”  第七十三章：必须得做点什么 她有肾病，这台机器是血透机，我看着哪些管子很难受 , 虽然扎进的是她的身体，可是让我的内心有种无法描述的痛苦感。 关上驹坐在床边，拿着大碗往钢精锅中加纯净水，在压力泵产生的压力作用下 , 血液在扎在女孩的两根软管内一进一出流淌。 我看着这个画面 , 心惊胆战。 我看着他往盆里面加药水 , 还有一些东西 , 我不知道是什么，可是我很担心。 我有些生气地说：“你用这些盆盆碗碗加水加药，难道不怕感染细菌？这些仪器看上去这么简单，根本就不是医院里的，是你自己做的吧？” 关上驹抬头看我，似乎对于我的问题觉得有些像是白痴一样，在我看来极其严肃的事情，可是皮肤黝黑的关上驹却平静地说：“没什么担心的，十几年都过来了 , 没有这些简单的容器和针管 , 我女儿早就没命了！这些土造货就等于是我女儿的肾 , 流进流出的液体起着排毒的功能 , 只要掌握好剂量 , 不让空气进入血管，加上勤消毒 , 这样运作就能保她的命。 ” 他的回答异常的平淡 , 在我们看来十分不可思议的事情，他居然看的那么平淡，我呼吸有些急促 , “血透”在有条不紊地进行中，电磁炉上加好温的一盆药水又要加注了！ 关上驹亲自称重 , 把分量调剂好，然后加入进去。 我哽咽了一下，我说：“为什么不送她去医院？” 我不觉得关上驹没有钱 , 一定是有其他的原因。 关上驹翻眼看着我 , 像是看白痴一样 , 他说：“医院的人都是吸血鬼，他们救不了我女儿的，只会让我倾家荡产 , 他们都是没用的白痴。” 关上驹对于医院的态度显然很极端 , 他不相信医生，反而相信自己 , 他居然用自己造的血透仪器给自己女儿血透，更恐怖的是 , 居然做了十几年。 我跟王艳就这么看着，这世界有什么比死亡还要恐怖的吗？ 有，就是眼前的苟且，为了活着，人真的是想尽了办法。 我看着那个女孩，她脸上的表情异于常人的冷静，对于这些东西，她似乎已经习惯了，十几年的折磨。。。 我无法想象十几年都要面对这样的生活是多么可怕的一件事，我很想知道她脸上的表情与内心是否是匹配的。 “你好 , 我叫小圆圆，现在外面天亮还是天黑？我好久没有看到外面的太阳了，你能跟我说说话吗？你叫什么名字？我爸爸很少带人来的 , 袁成杰叔叔以前常来看我，可是爸爸不让他来了，能看到你们真高兴。” 我听到她的话，内心莫名觉得扎的慌 , 这世界就是一个笼子 , 我们都是笼子里的困兽 , 为了活着 , 不得不做斗争，可是命运就是这么无情，不管我们怎么挣扎，可是最终都逃不过死亡的纠缠。 我看着她痛苦的咬着牙，我知道，这一定不好受，我低下头，不敢再看下去。 我看着关上驹把仪器关掉 , 将针管拔出来 , 结束了 , 可是她并没有看上去好一些 , 似乎更难受。 她看着我 , 想要我跟她说说话，可是关上驹说：“听话 , 睡吧 , 爸爸会给你找到肾的，你一定会自己面对天上的阳光，你一定能亲手雕刻一件艺术品 , 睡吧。” 小圆圆想要闭上眼睛 , 可是嘴角不停的颤抖，她一定在忍受着痛苦 , 她没有任何抱怨 , 所有的痛苦都自己忍受 , 她是个极其温柔的人，也是不想让人看到自己痛苦而伤心的人。 关上驹走出来，把门关上 , 我们走到客厅里 , 我的视线久久无法从卧室里抽拖出来，她做错了什么吗？我不觉得有做错任何事，可是为什么这世界这么残酷？ 关上驹说：“她妈妈是个烟鬼 , 在怀孕的时候我就很担心会出事，她出生的时候还很健康 , 我以为我这辈子会有些运气，我以为她会健康的成长，可是十岁的时候。。。十岁的时候她开始尿血，那时候我就知道，我这辈子完了，完了。。。” 我看着关上驹，他沉重地坐在沙发上，王艳看着我，似乎她并不关心这些 , 我没有打断关上驹，继续沉默的倾听着。 关上驹看着我，说：“我没办法 , 没办法才去做那些事，我需要钱，你们懂吗？我很憎恨毒品，就是毒品毁灭了我的生活 , 毁了我女儿 , 我没有办法，你们懂吗？” 他说这些话之后 , 我就不同情他了 , 我说：“你不用跟我们说这些，我们只要钱。” 关上驹似乎在内心上还有些愧疚，有些痛苦，我可以原谅他，但是法律不可以，不过我的内心又十分的难受，如果关上驹被抓了，那么她的女儿该怎么？我想着她那张脸 , 我内心就十分的矛盾。 关上驹渐渐的变得冷静起来 , 他看着我，问我：“你知道多少事情？” 我说：“我以前是个送快递的 , 我什么都不知道 , 我的上线本来要退出了 , 可是中间出了意外，她被杀了 , 所以 , 还没来得及接手。” 关上驹说：“我不能收留你，我有我的体系，我还没有到退出的时候 , 我的每一分钱都有用 , 我帮不了你。” 我内心很炸，我说：“你跟他说去，你敢违抗他的命令吗？” 关上驹看着我 , 脸上的表情渐渐变得冷酷 , 似乎对于我的威胁 , 他显得很愤怒，我看着他狠厉的眼神就微微后退，每一个毒贩都是毒蛇 , 我不应该轻易的得罪他们。 关上驹说：“他们答应过帮我找肾 , 十年了，十年都没有找到 , 我为他们卖命十年了，我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给他们 , 可是我女儿越来越虚弱，我告诉他们我要退出不是代表我赚够了钱要退出，而是我女儿的希望没了，我才退出，那时候，所有的罪恶都将被清洗，他们一定会为自己的谎言付出代价的。” 关上驹显得异常愤怒，似乎他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他女儿一样，可是不是的 , 绝对不是的。 我需要他冷静，需要他收留我们，以便我们寻找到背后的他们。 突然 , 我想起来一件事，我说：“我的上线以前就是在医院妇产科的，她给我们留了一些后路，或许 , 我可以利用这些后路给你女儿找到肾源。” 我这么说并不是骗他 , 而是发自内心的 , 小圆圆没有错 , 她不应该遭受这种痛苦的折磨，我不希望她失去父亲后就这么死了，我第一次跟他见面，我并不同情她，也没有感情，我只是想利用我自己可以拥有的能力来拯救一些事情。 我不见得能把他抓住，也不见得能扫除一切罪恶，我不想最后死的时候什么都没办到 , 至少 , 做一些有意义的事情。 听到我的话 , 关上驹并没有特别高兴或者兴奋 , 他摇着头 , 像是失去希望一样，很冷淡地说：“没多大希望的 , 没多大希望的。。。” 我深吸一口气 , 我说：“可以试试，做个交易吧，你又没有多大的损失。。。” 关上驹听到我的话 , 就站起来 , 走到抽屉里，拿出来一叠文件给我 , 关上驹说：“好 , 我跟你做这个交易 , 这是我女儿的型号资料，如果你能找到跟我女儿匹配的肾源，我就抬你一手 , 找不到 , 你从那里来，回哪里去 , 钱不是那么好赚的，总得付出一些代价。” 我听到他的话就深吸一口气 , 虽然没有得到任何实质性的东西，可是总算是把眼前的事情给稳住了。 我说：“我们跟他失去了联系，现在我们要钱没钱，要货没货，我们要生存下去，你联系他，帮我们拿货。” 关上驹没有允诺我们什么，而是说：“他如果有安排，会联系你们的 , 我这里，拿筹码来跟我交易，他让你来 , 你找他。” 关上驹一点都不给“他”面子，我现在终于明白他最后那句话什么意思了，想要得到关上驹的信任，就要看我自己的本事了。 我点了点头 , 我说：“知道了。。。” 我说完打开门就走 , 我跟王艳离开了老楼 , 来到外面之后 , 我们两个站在路上，像是被赶出来的孩子一样，无路可走。 王艳低下头，看上去很可怜，我们没办法，所有的一切都得等着别人来安排，好不容易找到了以为可以依托的人，最后却发现根本就不理你 , 那种失落感 , 很强烈。 我看着王艳的表情 , 她很想要人安慰 , 可是因为之前我的态度 , 她又克制自己，我深吸一口气 , 我现在也很难 , 我也想找个人安慰我。 我伸出手搂着王艳，我主动做出这一步，她立马就软化了 , 紧紧的搂着我 , 我听着她开始哭，她努力的压着自己的声音 , 害怕我生气。 我说：“会度过的 , 一切都会过去的。” 王艳紧紧的搂着我 , 把我当做唯一搂着我，她说：“嗯，我听你的 , 我都听你的。” 我闭上眼睛 , 我很想现在就斩断我们的关系，可是做不到。 我看着天空 , 我必须得做点什么，必须得做点什么了。。。 邵医生。。。邵医生。。。是你赎罪的时候了。。  第七十四章：这世界不缺金钱 柴晴的步伐减缓了，没有之前那么着急了，可是 , 这并不意味着她会轻松，反而，这缓慢的步伐像是被沉重的压力给压的无法快速前行一样。 我看着大屏幕上黑白的画面，如果人生只有黑白两种颜色 , 这个世界会是什么样子 , 非善既恶 , 多么好辨别。 柴晴坐在前面 , 我看着她，我说：“你头发长了一寸。” 她有些奇怪的回头看着我，又伸手摸了一下自己的头发，她问我：“一寸？长一寸你都能看出来？” 我点头，我说：“头发长了一寸很明显。” 柴晴说：“这段时间太忙了，没有时间打理头发，说点正事吧，我们的时间都很紧，现在你那边什么情况？” 我说：“我们失去了跟他的联系，他注销了跟王艳父亲手机联系的号码 , 真的是个老狐狸。” 柴晴说：“这个人反侦察的能力十分强 , 所有可能造成他暴露的因素 , 他都会规避掉。” 我说：“我已经联系到了他的另外一个下线 , 是园博花鸟市场的一个卖翡翠的 , 他叫关上驹，有一个女儿 , 有尿毒症 , 感觉很多年了，之前我听到民警说她的状态不太好，或许这使得关上驹萌生了退出的念头。” 柴晴问：“他贩毒是为了他女儿？” 我摇头 , 我说：“肯定是为了他自己 , 我们不讨论这个，只说事态吧 , 我要取得他的信任很难 , 所以只能做交易 , 他要一个能救他女儿的肾，我想要完成这个交易，邵美华那边可以帮上什么忙吗？我们可以利用一些关系 , 看看能不能找到跟关上驹女儿匹配的肾源。” 柴晴说：“邵美华的情况现在很特殊 , 她什么都不说，很能沉得住气 , 想要突破她很难，这件事 , 我们再做研究吧，如果能突破，到时候联系你。” 我只能接受这个结果，我想要利用医院特殊的资源，只有邵美华自己同意，自己主动帮忙，否则，就会成为被她利用的可能。 我说：“还有一件事，我之前逃出来的时候 , 被一个瘦猴给劫持到了一家会所，那家会所的老板叫仇欢，他想要对方的提纯技术 , 而这个仇欢显然比刘志成要厉害多了，他让我三天去跟他汇报一次，这个麻烦我自己没办法解决。” 柴晴说：“我会通知杜冲那边的，这个案子他们可以继续了。” 我问：“杜冲又放走了两个逃犯，会不会被开除？” 柴晴说：“你不用关心他 , 一切都在体系内 , 你以为你们那么容易就逃走了？你们可是那么大案子的犯人 , 我们不想让你们走 , 你们根本没有机会走。” 我点了点头，原来如此，我觉得杜冲犯过一次错误，就不会犯第二次错误。 柴晴说：“我们这边占时没什么线索，庞队长查了最近三年跟第一人民医院接触的公司，还有全部来往的企业，没有发现什么特殊的人物。” 我说：“我们之前可能太狭隘了，邵美华只是其中一个下线 , 这只线并不是他们体系中唯一 , 或者说固定的 , 这条线的运作渠道是邵美华自己发展的。” 柴晴捏着眉头 , 说：“如果是这样说的话 , 我们的调查就要被动许多，这条线就变得不那么有意义。” 我听着就皱起了眉头 , 我说：“你等等。。。” 我眯起眼睛 , 回想着之前跟关上驹交谈的一些细节，突然我想起来什么，我问：“邵美华是三年前参与贩毒的 , 而之前的关上驹跟我交谈之中 , 我捕捉到一个信息，他在十年前就开始帮他们贩毒了 , 而你说过 , 五号出现的时间 , 刚好是十年前，也就是说，关上驹是他们第一批贩毒成员 , 而邵美华是最新的一批。” 柴晴说：“对 , 有这个可能，可是，这有什么关系？” 我说：“当然有关系 , 他们用十年的时间来打开五号的销售市场，可是为什么直到最近才有爆发的趋势？” 柴晴眯起眼睛，仔细的思考起来 , 过了一会，柴晴说：“因为有了邵美华，让他们突然打开了销售渠道的大门，所以，医药公司这条线还是必须要查的。” 我说：“对，必须要查，一定是有一个公司来生产五号的，否则，这么大的量 , 这么精纯的纯度，不可能随随便便就能生产出来的。” 柴晴说：“对，之前他们没有爆发 , 是因为没有绝对安全的销售渠道，海洛因跟冰毒不一样，两者有本质的区别，冰毒是在化学物品的基础上制作出来的 , 而五号是从啊片中提纯出来的 , 那么大的量必须要有足够的精良的设备 , 还有大量的罂粟花种植基地 , 如果没有正规公司作为遮掩，他们根本就没有办法生产出来这么多五号。” 我点了点头，所以查医药公司这条线是必要的，突然，我又想起来一个细节。 我问：“之前刘志成的肾脏是不是被取走了？” 柴晴点了点头，说：“对，不光是肾脏，还有心脏 , 我当时就怀疑 , 他们也进行器官走私贩卖。” 我说：“不 , 他们不是进行贩卖 , 而是自用 , 关上驹的女儿有尿毒症，需要肾脏 , 我怀疑 , 他取走刘志成的肾脏是为了关上驹的女儿。” 柴晴点头，说：“有这个可能，如果我们的推测是对的话 , 那么他的身份基本可以锁定了 , 一定是内科医生，而且是非常有能力的内科医生 , 肾脏跟心脏手术不是一般人能进行的 , 要求十分严格 , 必须有足够的手术经验才能完成。” 我点了点头，我问：“可以查那家医院或者医药公司有资格进行肾脏移植手术。” 柴晴说：“太多了，也是大海捞针 , 不过这个信息很有用 , 至少我们知道他的身份又可以精确到一个点。” 我趴在椅子上，现在的走势太慢了 , 我们只能把他的身份一点点的精确下来，之前只是认为他跟医学有关 , 可是现在可以确定，他是一名内科医生，可是他到底是谁呢？” 我突然想起来了邵伯雍，我问：“会不会跟邵伯雍有关？邵伯雍不是心脏外科的专家吗？有很多人都是他的学生，能不能从邵伯雍的身上查一些线索。” 柴晴皱起了眉头，说：“可以倒是可以，可是，有关于邵美华的事情，我们一直对他保密，如果他知道了一些事情的话 , 对于我们的行动可能会不利，这件事必须要向上级申请秘密调查。” 我点了点头，我觉得我们有很多线索 , 可是没有办法把他们汇聚到一起，这些线索就像是天空中的繁星，看着多，可是很乱 , 只有把他们整理之后才有希望解开谜团。 我站起来准备要走 , 我突然想起来通缉的事 , 我说：“我现在逃出来了 , 如果我被通缉的话，行动很不利，能不能把通缉令撤销了。” 柴晴说；“已经撤销了，我们在河里发现了之前逃走的人的尸体，把你们的身份调换了一下，通报你已经死亡了。” 我听着就点头，转身离开剧场，我看着天上的太阳 , 眼睛很干 , 两天一夜没有睡 , 我觉得整个人都已经僵硬了。 我朝着老街回去 , 走到老街口 , 我看到包子铺开门了，卖包子的老阿妈一个人在卖包子。 擀皮 , 包馅 , 上蒸笼，都是她一个人。 那条傻狗趴在门口，瘦成了骨架 , 看到我来了 , 也没有抬头，只是尾巴摇动了两下 , 象征性的跟我打招呼。 我看着包子铺里没有人 , 我走进去把桌子上的东西都给收拾一下 , 老阿妈看了我一眼，继续包包子，从她脸上的表情 , 我看的出来 , 她的心情很好，虽然沉默不说话 , 可是时不时的嘴角就会上扬笑一下，她心里装着高兴的事。 “阿妈 , 给我一笼包子。。。” 老阿妈立马站起来跑出去给别人装包子，笑着说：“多给你一个。。。” “谢谢阿妈。。。” 我看着老阿妈笑嘻嘻的走回来，她真的很开心，即便她一个人累的头发都凌乱了也没有时间整理，可是她还是不觉得累。 老阿妈看了看时间，说：“别忙了，我要关门了，呐，这还剩几笼包子 , 你都带回去吧。” 老阿妈说着就给我装包子，我站在一边看着，我也很高兴 , 老阿妈把包子装好了之后，就笑着说：“我有孙子了，大孙子，八斤重呢 , 嘿嘿。。。” 我看着老阿妈得意的样子就咯咯的笑 , 不知道为什么 , 看着她开心 , 我也很开心，她身上传递出来的那种喜悦很能感染人。 老阿妈拿着两个肉包子放在外面的狗盆里，然后把门锁上，我看着她拎着保温桶就赶紧走，我看着她的背影，她很朴实，是一个正常人，当进入这个社会之后 , 我也不奢求能遇到什么好人了 , 能遇到一个正常人我都觉得是一种奢望。 我蹲下来看着这只傻狗 , 我问它：“是不是很开心？能守到自己坚持的东西 , 内心一定很喜悦吧。” 它不会回答我 , 我也不奢望它能听的懂，我看着它的尾巴使劲的摇了两下就笑起来 , 我使劲的在它的头上拍了两下 , 我说：“祝福我吧，我也会守到我想要的东西，那时候我带你回布朗山。” 他抬头看着我 , 使劲的摇尾巴 , 像是很开心一样，我笑了起来 , 使劲的顺着它的头。 真是一头傻狗 , 人家说什么你都信，你知道布朗山在那吗？你就开心？ 我站起来 , 拎着包子回去，心情莫名的就好了很多。 或许！ 这世界缺的不是金钱。 而是。。。 质朴。。。纯真。。。。  第七十五章：我不认命 “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脱衣服的时候裤子跟内衣要分开，我说过多少遍了？” “你神经病啊，干嘛丢我东西。。。” “啊。。。给我一点。。。给我一点。。。” 楼道里到处都是躁动 , 之前我住在老楼里，根本就听不到有人出来说话，可是最近一段时间，老楼里的人像是疯了一样 , 吵架声 , 抱怨声 , 还有哀求声像是集体爆发了一样 , 整个世界都沸腾了。 反而是三楼安静了，楼道里再也没有刘阿姨的哀求声，也没有陈振的惨叫声。 吸毒，毁灭的不是你自己，而是你的家庭，你的一切，当你走了之后，这世界才会安宁下来。 我打开门 , 当我开门的那一刹那 , 我闻到了消毒水的味道 , 我心里立马谨慎了起来 , 我朝着屋子里看了一眼 , 我很意外，我没想到是邵伯雍坐在我的房间里 , 看到我回来了 , 他立马站起来，看着我，显得有些不可思议。 邵伯雍说：“是。。。是你。。。” 我走进来把门关上 , 王艳走过来 , 她说：“他是邵医生的爸爸，邵医生没有死 , 我们还没有完蛋。” 我看着邵伯雍 , 我心情十分紧张 , 他来找我一定不简单，他怎么知道邵美华没有死的？这不可能。 邵伯雍看到我惊讶的样子，立马说：“我们见过 , 以前我并不知道你们的身份。。。” 我看着邵伯雍 , 他的表情像是对以前的事感到抱歉，而这个曾经傲气的中年人 , 这个时候，脸上都是疲倦跟懊悔 , 似乎他已经知道了他女儿的一切。 我看着他，问：“你来干什么？” 邵伯雍说：“美华的事情我是最近才知道的，我不评判你们做的事情是对是错，我现在只想救我的女儿，之前报纸说我女儿死了，当时我万念俱灰，我想要辞职离开一段时间，可是在我要走的时候，我有个学生来告诉我，我女儿没死 , 在军区医院。” 我听到了他的话，内心就很难受，他的学生 , 果然，桃李遍天下还是有好处的，可是这个好处却损害了我们的计划，这有对我们有可能是致命打击的 , 如果他知道邵美华没死，那会是什么后果？ 我说：“没死？那又怎么样？怎么救你女儿？” 邵伯雍焦急地说：“我跟我女儿联系了 , 他让我来找你 , 他要我问你要一样东西。” 我听着就皱起了眉头 , 邵美华真的够厉害的，难怪这么长时间一句话不说，原来是早就够到人了，有了自保的办法，果然是贼心不死。 我问：“你要什么？” 邵伯雍有些不耻，他很局促，看了王艳一眼，随后小声地说：“精。。。精。。。子。。。她得怀孕 , 只有怀孕了才能避免死刑。” 我听到邵伯雍的话有些窒息 , 我闭上眼睛靠在门上面 , 我真的没想到邵伯雍会来找我 , 更没想到邵美华居然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 , 整件事都让我乱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 我好不容易才稳下来 , 可是又掉入了漩涡当中。 邵伯雍说：“美华说这是命令，你必须要这么做。” 我不屑的笑了一下，我说：“她已经成过去式了，还想命令我？” 王艳有些意外的看着我 , 没想到我会这么说 , 可是她没有说什么，反而很坚持的站在我这一边，现在我们是自身难保还去救别人？怎么可能？ 邵伯雍看到我无情的脸色就点点头 , 似乎在他的意料之内 , 邵伯雍说：“美华有一些东西藏在家里 , 有关于所有的路线还有运作方式，以及，以及她这么多年来赚的钱 , 她要我告诉你 , 只要你肯配合，那些东西都是你的了 , 美华只是想活命。” 我听到邵伯雍的话，心里开始动摇了 , 邵美华手里的线索一定有关于她，我很想得到，可是一想到我要成为一头种猪，我的内心就愤怒，我有些手足无措，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邵伯雍看着我焦躁的样子，就说：“看在一个父亲的份上，你帮帮我好不好？我前半生错误的以为我是为她好，没想到造成了这么大的错误 , 我求求你，让她活下来，你并没有损失什么。” 邵伯雍突然跪在我面前 , 我看着他老泪纵横的脸，他满脸都是懊悔，邵美华是他唯一的女儿，骄傲 , 明珠 , 我知道他们之间的仇恨 , 矛盾 , 我也知道这个时候邵伯雍有多懊悔，可是，我不想成为一头种猪。。。 邵伯雍抓着我的衣服，苦苦哀求，他说：“美华说你还有灵魂，你是特殊的，你一定会帮她的，求求你。。。” 我深吸一口气 , 我说：“好 , 我帮你 , 可是 , 我也有事情需要你帮忙。” 邵伯雍立马站起来 , 说：“只要能救我女儿，我一定帮你。” 我看着他诚恳的样子就很难受 , 这个曾经暴躁的不可一世的人 , 现在为了救他女儿，连膝盖都软了，人，到底是为了什么啊？ 我将抽屉里有关于小圆圆的资料拿过来 , 我说：“这个病人是尿毒症患者 , 需要肾源，你作为医院的主任 , 副院长，应该有能力进行匹配吧？” 邵伯雍把资料打开 , 看了一会 , 他说：“十年尿毒症，就算换肾，成活率也不过百分之一。” 我听着有些震惊 , 我说：“所以，要死了是吗？” 邵伯雍说：“医学上的事情 , 没有办法说死，百分之一也是有希望的 , 可是现在肾源是非常紧张的，每十万人不足一百人能相匹配 , 更多的人都在等死，想要从器官移植库里匹配，大海捞针。” 我听到他的话，我就说：“所以，其他的方式就有希望是吗？” 邵伯雍说：“其他的方式有，我虽然是心外科，可是对于肾专科室有专业的学生，我也有了解，成年人匹配成年人是最好的匹配，可是肾源太少 , 不过，如果匹配婴儿的话，那么肾源就很多。” 我听了有些爆炸，我问：“婴儿？婴儿的肾也可以匹配给成年人？” 邵伯雍看着我惊讶的样子 , 就点头，他说：“医学上的事情你不懂，这没有什么好惊讶的，在医学界 , 这是很正常的事情 , 成年人匹配成年人的肾脏固然最好 , 可是肾源很少 , 婴儿的肾脏虽然有巨大的风险，可是有好处，只要匹配成功，手术成功，那么术后病人有很大的收益，会省掉很多吃药的岁月，婴儿的肾很少排毒，所以非常好。。。” 我听到邵伯雍的话 , 就很愤怒 , 我说：“你只说了好处 , 没有说风险 , 你在骗我 ,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为什么那么多尿毒症患者不愿意匹配婴儿的肾脏？” 邵伯雍低下头，这是一种逃避的心里 , 过了一会邵伯雍说：“因为 , 这样的手术比较昂贵，至少要上百万的手术费，还有 , 婴儿的肾脏没有发育完全 , 需要继续发育，而且血管很弱 , 会造成血管破裂 , 不过 , 这是相对的，如果患者的体重较轻，完全可以规避掉这些风险 , 我看了资料 , 这个人才七十多斤，完全适合移植婴儿的肾脏。。。” 我听了脑子就有点晕 , 我问：“如果移植婴儿的肾脏，那么婴儿。。。” 邵伯雍看着我 , 说：“一般移植婴儿的肾脏，那么就代表婴儿没有存活的可能了，需要进行双肾移植，这个人跟你什么关系？很重要吗？如果重要的话，可以试一试。” 我听到他的话，感觉他很迫切想要跟我做这个交易一样，这世界，人为什么那么自私，为了自己活命 , 就全然不顾他人的命。。。 双肾移植。。。 我说：“有那个人愿意把自己孩子的双肾移植出来？” 邵伯雍看到我十分担心的样子，就说：“这个你不用管，我们医院每年有很多患病的婴儿出生 , 只要你同意，我就去找，那些农村人很愿意把自己养不活的孩子变现的，你放心 , 只要你同意用婴儿的肾 , 我一定能给你找到。” 我踉跄了一下 , 呼吸很急促 , 我真的要这么做吗？我擦掉脸上的汗，我这么做跟刽子手有什么区别？我在掠夺别人的命，即便是无法成活的人，可是我依旧感受到了巨大的罪恶，我蹲下来，捂着脸，为什么我要经历这种事？为什么我要做这种选择？为什么要我选？ 我哭起来了，那种委屈，无奈 , 痛恨的情绪一下子就上来了。 邵伯雍拍着我的肩膀 , 说：“年轻人 , 美华说你还有感情 , 看来是对的 , 这个世界很缺少你这种还富有情感的人，可是现在 , 你自顾不暇 , 就别顾别人了。” 我推开邵伯雍，这是一个医生应该说的话吗？ 邵伯雍说：“如果真的能匹配上，别人又愿意卖的话，我们是在帮他们 , 你不要有心理负担 , 真的，他们反而会感激你的 , 你知道几十万对于一个农村家庭意味着什么吗？意味着改变了命运 , 而且那些农村人很能生 , 很容易就怀孕了，你不要有负担，放心 , 到时候一切一定是你情我愿的。” 我握紧了拳头 , 这并不是我想要的，可是我必须要做选择 , 我哽咽了一下，我说：“好 , 你先帮我匹配，可是，用不用，再说。” 邵伯雍立马认真地说：“所以你同意了？” 我深吸一口气点点头，我问：“怎么操作？” 邵伯雍立马说：“这个我安排，军区医院有我的学生，刚好负责我女儿的治疗工作，到时候让他安排你们见面，只要你愿意去做，不管成功不成功 , 我都会把该给你的资料给你，我女儿说，你很重感情的 , 可以信任。” 我没有说什么只是无奈的点点头，邵伯雍说：“那我们就这么说定了，你一定要来，一定要来。。。” 我看着他很担心的样子 , 就说：“一定会去的 , 你放心吧 , 这个人对我很重要。” 邵伯雍听到我的话就重重的点点头 , 随后就开门离开了房间，我把门关上，身体有些踉跄，王艳扶着我，很认真地说：“这是我们翻身的机会吗？” 我坐在地上靠着墙壁，我问王艳：“为什么我们要为了自己活命，而夺取别人的命呢？为什么我们都这么自私呢？” 王艳用头贴着我的头，她说：“这就是命啊，认命吧，你再有感情 , 你也是个毒贩 , 我求求你 , 不要在施舍自己的感情了好不好？你的感情除了我之外 , 在别人眼里一文不值 ,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的，你懂吗？” 我听着王艳痛恨的话，我就推开她 , 我不懂。 我也不认命。。  第七十六章：他为什么会在这里 到底是什么东西在操控着这个世界？ 我们到底是按照什么逻辑与轨迹运行的？ 你信命吗？ 我不信。 所以更无从认命这么一说。 天黑之后，我朝着园博花鸟市场去，以前白龙的招牌已经完全拆除了 , 新老交替，在变迁中，不知道有多少人会留恋。 我走在街道里，看着街铺外面的笼子 , 里面的奶狗很漂亮 , 笼子里的鸟儿整理自己的羽毛 , 盆里的金鱼欢畅的游着 , 好像是一个十分欢畅的世界。 可是，它们真的欢快吗？ 欢快的可能只有我们吧？ 我来到关上驹的店铺，我很意外，小圆圆坐在藤椅上，在门口晃着，身上披着雨披，看到我之后，干白的嘴唇上扬，露出微笑。 “你好 , 我们又见面了。” 我看着她 , 她在跟我打招呼 , 今天她看上去比之前看着有些精神 , 可是我知道 , 她的时间不多了，死亡随时会降临到她身上 , 这种对于命运已经知晓的苍白感 , 让我内心有些不忍。 我在山里很单纯，我一直都以为我不是一个多愁善感，或者是一个感情不丰富的人 , 可是 , 我错了，我其实是一个感情十分丰富的人 , 只是在山区里 , 那些人太单纯 , 我们的感情也很单纯，当我走进社会之后，我才发现我是一个感情丰富的人。 他微笑起来 , 伸出手 , 说：“我能摸摸你吗？我想感受一下人是什么样子的。” 我木讷的伸出手，她抓着我的手 , 很冰凉，在这燥热的天气里 , 她的手这么冷，让人很意外。 她笑起来，说：“是热的。。。真好。” 我看着她的微笑，听着那微弱的赞美，她知道自己的生命走到了尽头，可是她依然赞美，赞美这世上除却悲伤的美好。 她松开手，问我：“之前的大姐姐没来吗？” 我说：“她有事要做。” 小圆圆嗯了一声，说：“能忙真好，不像我 , 只能等。” 她脸上的表情变得有些哀伤了，可是看到我的表情变了，她立马就说：“我很久没出来了 , 我好喜欢坐在这里，能听到很多动物的声音，像是活在动物世界里，让我不觉得孤单。” 我看着她眼眸子里的灵动 , 她是一个十分害怕别人因为自己的事情而变得悲伤 , 所以当她觉察到别人不开心的时候 , 立马就转移话题 , 把别人从自己的悲伤里抽离出来。 是个伟大的孩子。 我点了点头，我不想再跟她聊下去，我害怕她的那种自我牺牲，我朝着关上驹走过去，看着他桌面上摆着的雕刻把件。 都是翡翠制品，关上驹的手很巧，雕刻的东西栩栩如生，可是我扫了一眼 , 全部都是佛像 , 只是那佛像也很奇怪 , 四面佛 , 八面佛 , 都是一些凶神恶煞的样子。 我说：“我今天联系了医生，他说 , 婴儿的肾源很多。。。” 我还没有说完 , 关上驹的手就抖了一下，我看着翡翠的边角被划出来一个口子，关上驹停了手 , 将牙机放在一边 , 然后转身寻找什么东西，我看着他从工具箱里拿出来一把铁锤 , 他举起来铁锤 , 朝着桌子上的翡翠就砸了下去 , 我看着那个把件被砸的粉碎。 我退后了两步，他的脾气真的古怪。 他砸完了东西，就把锤子放回原位 , 他抬头看着我 , 看到我惊讶的脸，就无所谓地说：“与你无关 , 你不用害怕，只是。。。只是我对于艺术的要求比较严格 , 刚才那块翡翠已经出现瑕疵了，我是没有办法容忍瑕疵的，所以，就毁灭它，你继续。” 我看着关上驹平静的脸色，就深吸一口气，我说：“那位医生告诉我，婴儿的肾源很多，他可以匹配 , 或许在短时间内，就能得到肾源，可是有一些风险。” 关上驹没有表现的太过激动或者说太兴奋 , 他的表现，跟我想的完全不一样，十分平静，这种人的内心 , 真的让人觉得可怕。 关上驹说：“知道了。。。” 简单的三个字 , 把我所有的计划与期望都打乱了 , 我以为他会很高兴 , 那么我接下来的要求就能顺利的实施下去了，可是他很平静，这让我有些难以在进行下去。 关上驹突然站起来，走到他女儿身边，说：“该回去睡觉了。” 小圆圆说：“我想再躺一会。。。” 关上驹立马要抱着小圆圆起来，可是小圆圆很生气，说：“我想再躺一会，我说了 , 我想要再躺一会 , 你别碰我 , 你别碰我。。。” 关上驹没有答应她 , 将她抱起来 , 我看着小圆圆平静的脸，突然变得狰狞起来 , 她发出尖锐的叫声 , 吼道：“我说了你不要碰我，你不要碰我，你放我下来。。。啊。。。” 小圆圆挣扎了起来 , 尖叫声引来了不少人的围观 , 很多游客都朝着这里看了过来，对面街铺的人也露出头 , 可是看了一会就不看了 , 似乎他们已经习惯了似的。 我看着小圆圆 , 她很狰狞，甚至动嘴咬了关上驹，我看着关上驹有些无力的将小圆圆放下来 , 而小圆圆这个时候才松口 , 十分气恼的把自己的雨披披好，然后安静的整理自己的头发 , 安静的坐在藤椅上，呆呆的看着虚空。 我看着关上驹无力的坐在地上 , 那种老父亲的无力感让人心疼。。。 “圆圆，你又发脾气了，你爸爸也不容易，你要听话。。。” 我听到之前那个民警的声音，立马转身，我不想被他认出来，虽然柴晴说我的通缉令已经解除了，可是这些基层民警并不知道我是卧底。 小圆圆平静地说：“嗯，知道了 , 在坐一会嘛，就坐一会。。。” 袁成杰笑了一下，对着关上驹说：“关叔 , 小孩子嘛，关那么久，难得出来一趟，现在还早 , 我知道你是为她好 , 可是不能硬来 , 圆圆 , 在过十分钟就跟你爸爸回去，好不好？” 小圆圆点头，从嗓子里凹出来一个字节，说：“嗯。。。” 袁成杰笑了一下，朝着我看了看，没有在意，而是跟关上驹说：“关叔，有什么需要你随时找我们，晚上关门别忘了拉闸 , 昨天你就没关灯 , 你的线路都老化了 , 很危险的。” 关上驹没有回答任何话 , 只是冷冰冰的坐在地上 , 袁成杰也没有多说，直接就离开了。 我看着离开的袁成杰 , 作为基层民警 , 他算是尽职尽责的了，可是，他不知道自己面对的是什么人 , 也不知道自己的好心被当做什么。 我看着小圆圆 , 她平静了，可是眼神里的期望没了 , 她比我想的要夸张 , 她有脾气 , 而且很大，并且不喜欢别人强迫自己，即便是她的父亲也不可以。 小圆圆没有看自己的父亲 , 而是说：“哥哥 , 你抱我回去吧，我想睡觉了 , 我困了。” 我听着就很意外，我看着关上驹 , 他很难受，他没有说什么，只是站起来，朝着后面走，这对父女之间在冷战，我能感受到他们之间战争的味道，他们似乎谁都不想让步。 我走过，把小圆圆抱起来，很轻 , 像是个孩子，我记得她的档案里只有七十多斤，我知道七十多斤很重 , 可是对于一个人来说，它又显得很轻，那种轻，是能刺进你心里的痛。 人不应该这么轻。 我抱着小圆圆回到她的卧室 , 把她放在床上 , 小圆圆自己盖上被子然后睡觉 , 我看着她闭上的眼睛 , 在她身上能感受到一种莫名的悲哀，光是看，就觉得很悲哀。 我走出去，关上驹从抽屉里拿出来钥匙，跟我说：“走吧。” 我听着关上驹的话就很意外，他要带我去那？ 对于关上驹，我内心也有一种本能的提防，他跟王兵一样，都让我觉得恐怖。 我跟关上驹下楼 , 他将院子里的摩托车打开 , 然后离开了院子 , 我坐在车上 , 他带我离开 , 我问：“你的店门不用。。。” 关上驹说：“不值钱，都是一些石头 , 那些人都知道我家里有一个病痨 , 他们不会到我店里的，就算是尿毒症不传染，他们也会像是躲避瘟神一样躲避我。” 关上驹的话听上去很悲哀 , 是的 , 那些人都像是瘟神一样躲避关上驹，愿意到关上驹店里的 , 也就只有那些民警。 关上驹要带我去什么地方 , 我不清楚 , 可是我相信，一定很重要。 摩托车开到了佳园上居别墅区，我看着那一栋栋别墅 , 心里就很惊讶 , 原来每个上线都是一样的，我以为关上驹在生活上没有那么奢侈 , 可是我错了。 他也是一个不值得同情的吸血鬼。 我们走进别墅区，来到一栋独栋的别墅 , 关上驹走到门前，拿着钥匙打开门，我看着周围的环境，简直奢侈的让人憎恶。 房间里的摆设很中国风，家具的颜色有都是厚重的颜色，很多书架壁龛，里面都是翡翠摆件，看上去很奢侈。 我就知道，关上驹不可能那么节俭的。 我跟关上驹一起走进来 , 我突然听到了一些女人的叫声，那些叫声很小，像是从地底深处发出来的一样 , 你不注意听，根本就听不出来什么。 更像是幻觉。 我问：“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 “见见他。。。” 当我听到这三个字的时候，我的心顿时抽了起来。 这是一个让人惊喜又恐惧的噩耗。。 他为什么会在这里？  第七十七章：不愿牺牲的爱 “啊。。。” 女人的叫声，像是噩梦里的梦魇一样，那声音很魔幻 , 时而出现时而消失，让人有种精神无法集中的感觉。 我站在房间里，心情很乱，我这个时候很想通知柴晴他们过来抓人 , 可是我的手一直在抖 , 那种面对恐惧的感觉很浓。 这世界总是充满了不确定性 ,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我知道他是个真正的魔鬼，能把人像鱼一样片了。 关上驹把门关上，带着我朝着地下室走去，地下室的味道并不那么好，像是十几年没有洗刷过的马桶一样，很臊臭。 我们来到地下室之后，我看到了一堵玻璃门 , 里面的光很亮 , 我看到了一个背影 , 那个熟悉的背影 , 是他 , 就是他，我的呼吸有些急促 , 我见到他了 , 就在我眼前。 那种心情，无法形容，我紧张 , 恐惧 , 兴奋，无数的感情冲突出来 , 让我内心很乱 , 我没有办法顺畅的呼吸。 突然 , 他回头了，他脸上带着医用口罩，额头上有些汗 , 他手里拿着手术刀 , 我看着带血的手术刀之后，身体就软下来 , 坐在地上，我看着他的眼神 , 那眼神实在是太恐怖了，即便是没有任何感情，没有表达任何情绪，可是太恐怖了。 他为什么会在这里？ “是你吗？真意外，居然在这里见到你，很想跟你喝一杯下午茶。。。” 他说了这么一句话之后，继续做手术，对于我的到来，也显得有些意外 , 可是他很从容，并没有任何情绪，他的语气更像是跟一个朋友打招呼一样。 我抬头看着他 , 紧张的想要吐。 我不知道为什么，就是紧张，我知道他也是人，他没有那么可怕 , 可是在内心上 , 情绪上 , 都无法控制自己。 突然 , 我看着他猛然拎出来一个什么东西，一个鲜血淋漓的东西，当他被拎出来之后，他朝着这个东西的身体上就使劲的抽了几巴掌，那声音真的很刺耳，我整个人的精神瞬间就被击溃了。 我倒在地上，无法呼吸，我看着那鲜血淋漓的东西 , 他挣扎着 , 肚子上缠绕着一根管子 , 我看着他拿着剪刀朝着拿管子上剪了下去 , 我后背不停的颤抖 , 冒汗。 “哇哇。。。” 婴儿初生的哭啼在我脑海里回荡着，那血淋淋了的一幕刺激着我 , 我知道我又要犯病了 , 那一幕幕可怕的画面又出现了，我没办法控制我自己。。。 蔡宏立说的对，我现在不适合执行任务 , 我没办法控制我自己 , 当我紧张害怕的时候，当我看到血腥的画面的时候 , 我会犯病。。。 “克。。。克。。。克。。。” 我嘴里只有这个字简单的字节在发声 , 我告诉我要克服我自己 , 可是我只能说出来一个字。。。 “克克克。。。” 突然，我眼前的视线黑暗了，我看着他穿着医生的袍子走出来 , 手里拎着一个孩子 , 他拎着孩子的样子，就像是拎着猪仔一样 , 那么随意，对于生命没有丝毫的尊重 , 我身体颤抖的看着他将孩子塞进了医药箱，然后摘掉医用手套，拿着毛巾擦自己的手，他蹲下来看着我，我身体颤抖的看着他的眼睛，那眼神没有任何感情。 一股特殊的香水的味道传到我的鼻子里，很浓厚，很独特，我眼睛里的光很散 , 我想要凝聚我的视线，想要看清楚他长什么样，可是我看不见。 我看着他将医用服脱下来 , 用手将我抱起来，我看着他拿着一根针管，朝着我要扎下来，我的恐惧更加的浓厚了 , 死亡即将来临的感觉让我无法反应。 我看着那针管缓慢的扎下来 , 整个时空都像是放慢了一样 , 突然 , 我感觉到一股冰凉，我感觉有什么东西注射进来了，整个世界又像是突然放快了，时间快速的流逝。。。 我的眼睛使劲的眨，频率很快，我没有办法控制，我看着他站起来，看着他将袖子放下来 , 我看着他手臂上的纹身 , 一匹独角兽 , 在光的刺激下 , 我觉得那匹独角兽要飞起来了。。。 “飞起来了。。。飞起来了。。。” “嗡嗡嗡。。。” 当我再次睁开眼的时候 , 我觉得身体很沉，整个人都像是坠入了地狱一样 , 我想要爬起来 , 可是感觉地球的重力变大了一样，我无法爬起来，只能躺在沙发上。 “你的瘾 , 很奇特，你是不是吸食冰毒了？” 我听到了质问的声音 , 我看着说话的人，是关上驹 , 我很谨慎 , 我不知道在我不清醒的时候我说了什么 , 可是看到我安全的躺在这里，我知道我占时没有危险。 我说：“没有。。。” 关上驹说：“他说你这种症状是精神上的，他说只有冰毒会造成你出现幻觉 , 他以为我们的东西已经足够能满足你了 , 可是没想到你居然会去碰那些该死的玩意。” 我很难受，我看着房间里空空如也 , 我知道，他走了 , 我很懊恼，如果我当时清醒的话，一定有机会抓住他的，我咬着牙，十分懊恼，我又错失了一次机会。 我问：“有区别吗？” 关上驹走过来，抓着我的衣领，十分气愤地说：“海洛因不会让你精神错乱，不管你抽多少海洛因 , 你的神智是永远清醒的，可是冰毒就不一样了，他会攻击你的大脑 , 让你成为一个傻子，他让我告诉你，如果你在碰那个玩意，他会杀了你的。” 我推开关上驹 , 我说：“我没有碰 , 你认为我有钱碰那玩意吗？我是精神出了一些问题，他永远都不知道我面对过什么？” 关上驹坐下来 , 说：“不能碰冰毒 , 绝对不能碰，他会让你的脑子出现幻觉的。” 我看着关上驹严肃的神色，我心里很难受，都是卖毒品的，居然还不让别人碰冰毒？这是什么心里？ 我努力的坐起来，对于冰毒跟海洛因，我分不清楚，我只知道他们都是毒品。 我问：“他来这里干什么？我看到了孩子，你们在做什么？剖腹产手术吗？” 关上驹什么都没说，突然他的手机响了 , 我看着他接了电话 , 我听到电话里他的声音 , 可是说什么 , 我没有听清。 突然关上驹爆发了 , 他吼道：“够了，你别在骗我了 , 根本就没有希望 , 没有的，你这个骗子。。。” 关上驹说完就挂了电话，将桌子上的东西都推到在地上 , 我看着摔的粉碎的翡翠就躲的远一些。 我看着沮丧的关上驹 , 他努力的克制自己的脾气，很快就坐在沙发上 , 他说：“十年了 , 十年前他们就告诉我可以这么做 , 一定能匹配到的，可是十年了，我女儿就要死了 , 他们都没有找到肾源 , 从成人，到婴儿 , 我们都试过了。。。” 我听到他的话，心里很震惊 , 也突然明白了为什么他听到我的消息之后并不那么兴奋，原来，他早就在用婴儿做肾源匹配了。 我皱起了眉头，那岂不是说，之前的婴儿是他们豢养的，像是牲口一样。。。 这个想法让我头皮发麻。 关上驹深吸一口气冷静下来，他说：“你们惹了大麻烦，这也是他把你推到我这里的原因，我们需要钱 , 如果补不上那五千万的窟窿，所有人都得死。” 关上驹突然恢复冷静，让我很诧异 , 他真是一个控制自己的高手，在绝望之后，十秒钟都不到就控制了自己。 我问：“什么意思？” 关上驹说：“你拿了别人的钱，没有给别人货 , 你说什么意思？精英阶层的人不是好对付的 , 他们不杀人 , 可是比杀人还要让你痛苦 , 他要我告诉你，最近一段时间准备拿货，很不巧，我手里的女人生了孩子，你们要自己冒险，我可以铺路，可是如果出现危险，所有的风险都要你们自己承担。” 我立马紧张起来 , 又要拿货了 , 难得的机会 , 我说：“你不可能手里只有一张牌的。” 关上驹看着我 , 说：“我手里有很多牌 , 那又怎么样？那是我的牌，是我的财产 , 我凭什么要给你用？我说了 , 想要赚钱，需要付出代价，拿我想要的东西来换。” 我捏着鼻梁 , 很头疼 , 这些人都是绝对的自私，不过不要紧 , 我的目标是他 , 只要他出现抓住他就行了。 我说：“你怎么安排？我冒这个险。” 关上驹说：“你不用知道 , 等你把匹配到我女儿肾源的事做好我在告诉你。” 我很恼火，我说：“你在对抗他，你怎么能这么自私？” 关上驹靠在沙发上，脸上的表情很沮丧 , 对于我的话丝毫不关心 , 我说：“你那么爱你女儿，你有没有想过自己的肾说不定可以匹配到你女儿的肾脏。。。” 关上驹突然瞪着我 , 他十分生气地说：“我不行，我不行 , 如果我把我的肾给她，谁来照顾她呢？我不行，我不行。。。” 我听到关上驹的话，看着他十分抗拒的表情，我内心震惊了。 有一个疑问深深刺痛着我。 他真的爱他的女儿吗？ 他嘟囔着的声音让人觉得作呕。 他真的爱他的女儿吗？ 突然我的手机响了，我看着手机的号码是一个陌生的号码，我很疑惑，不知道谁打来的。 我接了电话， 我说：“送快递的。” “是我 , 邵伯雍，我。。。我已经帮你匹配到了。。。” 我听到邵伯雍的话十分的震惊。。 这么快？  第七十八章：他就是个暴君 我没有想到邵伯雍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就把这件事给匹配好了，我没有准备好。 关上驹做了将近十年也没有做到的事情，为什么会在这短短的一天时间里就做到了？ 我有些怀疑邵伯雍，我怀疑他为了救他的女儿而骗我们 , 我害怕他随便找了个孩子就说匹配了，现在他为了救他的女儿一定是不择手段的。 我看着关上驹，他的表情也没有太多的变化，似乎对于这突然到来的喜事并没有那么开心。 我说：“你不要骗我们 , 你不要为了救你女儿就随便找个人来糊弄我们 , 我朋友十年都没有匹配到 , 你在一天就匹配到了，可能吗？” 邵伯雍很着急 , 他说：“真的，真的，对于医疗上的事情，你不懂，尿毒症患者成年人的肾源是非常少的，可是在婴儿这里，肾源很多，就是这么凑巧 , 我们医院刚刚接生了一批婴儿 , 其中刚好有一个匹配的 , 基因契合度达到了四个点 , 血型也刚好一样 , 只有体型上有些差异，可是我看资料患者只有三十五公斤 , 这个体型十分合适婴儿肾脏移植 , 你相信我，不信的话，你可以把人带过来 , 我亲自做给你看。” 邵伯雍说了一大窜数据 , 我听不懂，可是感觉很有可能是真的。 我说：“行 , 明天再说。” 邵伯雍说：“好好好 , 老天保佑 , 老天保佑，明天你过来，直接去军区医院 , 我找我的学生安排一下 , 一切都免费，好吧 , 老天保佑。” 邵伯雍挂了电话，我捏着眉头 , 我实在没有想到这件事会这么快就办到了，至于真假，明天需要去看看，可是我心里没底气，因为他让我去军区医院是为什么？就是为了让我明天救他女儿。 军区医院有他的学生，对于医学上的事情，我们也不懂，他们随便搞一些做假的数据，我也不知道。 我看着关上驹，我问：“你要去吗？” 关上驹的脸色始终很冷静 , 并没有任何喜悦的表情。 他沉思了一会，说：“你在怀疑他，我也在怀疑你 , 我怎么知道，这不是你们联手做的一个把戏？” 我笑了一下，没想到关上驹在想这个东西，我沉默了一会，我说：“这件事 , 我也没有想到会这么快 , 他有求于我 , 所以我跟他做了个交易 , 我有求于你，所以，我跟你做交易，至于真假，我也不知道，如果你不放心，你让他来做中间人，他应该知道有没有匹配上吧？” 关上驹拍着自己的腿，想了几分钟 , 说：“明天见吧 , 不管你们有什么交易 , 我只有得到我想要的 , 我才会帮你 , 走吧。” 我站起来，突然听到女人的叫声 , 很凄惨 , 那叫声从地下室里传出来，我看着关上驹，我问：“不用送医院吗？你这里适合。。。怎么说。。。适合手术之后疗养吗？你听到叫声了吗？” 关上驹冷着脸说：“走。。。” 他很冷 , 似乎极为不喜欢别人询问他的私事 , 我朝着四处看了一眼，我觉得这栋别墅像是一个牢笼一样 , 罪恶的恶魔囚禁了很多人 , 可是我没有多询问什么 , 转身离开了别墅。 我离开别墅之后，走在漆黑的夜里，突然我看到一辆车从黑夜里发动了 , 车子直直的朝着我开过来 , 我站在原地四处看了一眼，我没有动 , 车子停下来了，车门打开了 , 我知道他们是谁，我很难受，我觉得现在我被控制了，一点自由的空间都没有。 我坐进车里，车子离开了白龙路，朝着金马坊开，很快就到了金马坊，我被带出去，带进了仇欢的夜总会 , 来到包厢里，我看着仇欢抱着一个孩子，很开心 , 像是他孙子。 “叫爷爷，快点，叫爷爷。。。叫一声爷爷，我给你一万块 , 快点。。。” 仇欢开心逗着他的孙子 , 对于我的到来 , 似乎没有怎么在意 , 一个青年男人站起来，将他抱着的孩子接过来，很冷漠地说：“别拿你的观念影响小孩子。” 这个中年人带着眼镜，很斯文，也很高大，他将怀里的孩子交给身边的女人，说：“该回去了。” 那个女人笑了一下，抱着孩子站起来 , 说：“阿爸 , 我们走了 , 你别送了。” 仇欢很生气 , 说：“我的房子住不下你们吗？一定要去郊外？干什么？躲着我？再怎么躲我也是你爸爸 , 他也是我孙子，我告诉你 , 你得教他喊爷爷。” 那个男人没说什么 , 身边的人将外套拿给他，他转身就要走，仇欢很无奈 , 说：“周末过来看我啊 , 我心脏不好，只有看到小孩子才会开心一点。。。” “去孤儿院吧 , 哪里小孩子多 , 说不定还有你亲手杀掉他们父母的孩子。” 这句话十分伤人 , 气的仇欢整个人都暴跳如雷，可是对方显然没有估计仇欢的感受，直接就走了 , 我站在一边 , 猜测这个人可能是仇欢的儿子，不过他们父子之间的关系并不那么好。 可是仇欢对于自己儿子的态度 , 也无可奈何，这么狠厉的一个人 , 被自己儿子讽刺，也只能干跳脚。 仇欢喝了一大口酒，说：“那句话说的真对啊，子女是债，讨债还债无债不来，真是上辈子欠他的。” 我看着仇欢坐下来，脸上的表情很怒，可是很快他想到了什么，又立马开心起来。 仇欢说：“我儿子 , 大律师啊，在政法院工作，很争气的 , 没有拿我一分钱读完了大学，还出去留学了，真给我争气，有他在 , 那些警察都不敢随便动我的 , 最有意思的是那些跟我对着干的 , 都知道我有这么一个儿子 , 他们都不敢随便来捣乱的，哈哈，他们知道打官司打不赢的，现在是法治社会了，那帮孙子也与时俱进了。。。” 仇欢说起来他儿子的时候，十分自豪，似乎他对于自己的儿子很满意，可是他儿子似乎很讨厌他 , 只是仇欢很刻意的规避掉这一部分 , 自我良好的以为跟自己儿子关系很好。 仇欢点了一颗烟抽起来 , 他也渐渐从自己儿子的自豪中抽离出来 , 他说：“他什么都好 , 就是不喜欢我卖白粉，生意嘛 , 不都是赚钱嘛 , 做什么不都一样？没有我卖白粉养他，没有我。。。” 我看着仇欢自我安慰自己，可是很快又恼火起来 , 像是很无奈一样 , 过了一会仇欢看着我，跟我说：“我害怕你忘了一些事 , 所以提前请你过来 , 给你提个醒。” 仇欢有多坏我心里清楚 , 别看他现在好好跟我说话，可是他杀人时候的冷血，我历历在目 , 如果不能满足他 , 我相信我会死的很惨。 这是个麻烦，刚才他说他儿子是个律师 , 而且在政法院工作，难怪这么多年都打不倒他 , 我不能说他儿子有什么徇私枉法的做法，可是，我相信他一定给仇欢说了一些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的事情。 我说：“最近我们可能要交易，不过，一切都还没有确定，需要等日期。” 仇欢立马笑起来，说：“我不喜欢不确定。” 他刚说完，就看到两个人拽着一个女人的头发进来了 , 那个女人被打的很惨，满脸都是血，我看到那满脸的血 , 心里就发慌，我靠在墙壁上，不再说话，我知道 , 罪恶又要上演。 “欢哥 , 这个人在我们店里放货。” 仇欢听了 , 立马站起来 , 走到这个女人面前，问：“我见过你，你不是李二毛的老婆吗？他没告诉你，在别人地盘放货是一种挑衅吗？” 女人说：“谁都知道你最近没货，我就是来玩玩，也没有多卖，给条活路不行吗？我让二毛请你吃饭，给你陪个罪，这件事就算了吧。” 仇欢笑了一下 , 突然 , 身后的人把这个女人按在桌子上 , 把她的手给拉出来 , 死死的按在桌子上。 仇欢说：“我仇大老板可不是谁的饭都吃的 , 你那个瘪三男人还不配请我吃饭，打电话给她男人 , 让他知道后果 , 法，不严不尊，人 , 不狠不从 , 记住这句话。” 仇欢的人打了电话，很快电话就通了 , 这个女人说：“二毛 , 你快来救我啊 , 仇欢要砍我的手啊，你快来救我啊。。。” 我看着那个女人慌张的挣扎着，满脸都是汗掺着血水滴在桌子上 , 她很慌张 , 可是我并没有觉得她怕，她的眼神里有一种果决 , 似乎还在期盼着电话里的人会给她撑腰。 “仇老板，何必跟女人。。。” 电话里刚传来声音 , 我突然看到仇欢从桌子底下抽出来一把砍刀，我看着他手起刀落，瞬间将那个女人的手砍下来，我看着那只手掉落在地上，那个女人痛苦的叫起来，我看着她撕心裂肺的脸，看着仇欢阴狠的表情，刚才那个还在为自己儿子骄傲，还在逗自己孙子的人 , 现在变成了一个屠夫。。。 我听不到，什么都听不到，耳朵里还在回荡着刀口接触骨头的时候发出的声响 , 那么邪恶。 在他们的世界里，没有男人跟女人之分，只有利益，谁动了他们的利益 , 谁就得付出代价。 我看着那个女人被拖出去 , 她的手还丢在地上 , 我看着那机械性弯曲的手指 , 就颤抖着将自己的手背到身后。 仇欢把刀丢在地上，说：“年轻人，我不喜欢不确定，我希望做事就要有做事的样子，今天做什么，明天做什么，说到做到。” 我哽咽了一下，低着头 , 汗水滴下来 , 我说：“三天内 , 三天内我们一定会拿货 , 到时候 , 我来找你。” 仇欢笑起来，说：“你也听到了 , 我最近没货 , 为了你们的货，我都没找其他人进货，搞的现在以为别人我仇欢没货卖 , 来我地盘踩雷 , 年轻人，这只手送给你做礼物。” 我看着仇欢的人把那只手装进我的口袋里 , 推着我出去 , 我后背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寒颤 , 我把手支起来，害怕碰到那只手。 我现在终于明白别人都害怕仇老板的原因了。 他就是个暴君。。。。  第七十九章：不能抉择 这世界充满了暴力！ 惶惶不安中等待着黎明，黑夜中不敢闭眼。 门开了，王艳走出来 , 她看到我坐在地板上，急忙蹲下来，问我：“你怎么了？你昨天晚上没回来，我都担心死了 , 我害怕你出事了 , 我刚想出去找你。” 我没有回答王艳 , 只是坐在地板上 , 我在门口做了一夜，这一夜是怎么过来的，我不清楚，我脑子里的记忆有些散乱，好像时空错乱一样，发生了什么事情我都有些模糊，可是我清楚的知道，肯定发生了什么。 我现在就像是断线了的木偶 , 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干什么。 “啊。。。” 王艳突然尖叫起来 , 她从我的口袋里拿出来那只手 , 吓的她跌坐在地上 , 我看着那只手 , 苍白无力，它居然在我身上待了一夜。 王艳很痛苦的问我：“怎么回事？谁的手？” 她抓着我的两只手 , 看着我的手完好无损 , 就将我的手抱在怀里，问我：“到底怎么回事？怎么回事？你告诉我好不好？” 我推开王艳，我说：“没事，没事。。。什么事都没有。” 王艳说：“你告诉我啊，我们两个之间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呢？” 我看着王艳 , 我说：“说了有用吗？你能解决吗？我们什么都解决不了。” 王艳看着我无力的样子 , 就擦掉眼泪，她走进去 , 将房间里的黑色袋子拿出来 , 将地上的手装起来 , 然后跑下去，过了一会，她回来了 , 说：“别怕 , 别生气，我们不生气 , 总有一天我们会翻身的，一定会翻身的。” 王艳这个时候的安慰并不没有什么作用 , 可是她所表达出来的坚强很让人刮目相看。 我没有说什么，看了看时间，我应该去医院了，我说：“我得走了。” 王艳问我：“你要去那啊？你告诉我好不好？我们两个一起扛。” 听到王艳的话，我深吸一口气，努力的让自己回到现实中，努力的让自己清醒一点，我说：“我要去医院做一件重要的事。” 我说完就下楼，王艳跟着我 , 我需要王艳陪着我，我害怕我自己又失去控制。。。 我们两个下楼之后，来到街口的包子铺 , 我本来要直接走过去的，可是我看到老阿妈坐在包子铺里抹眼泪，他儿子也在，两个人的表情似乎都很绝望。 那只傻狗依然躺在地上 , 看到我们来了之后 , 突然站起来张开嘴露出獠牙 , 对着我们示威 , 它在对着王艳叫，尽管它非常的瘦弱，可是这个时候表现出来的样子，也让人十分害怕。 老阿妈说：“别叫，别叫。。。” 傻狗立马闭嘴，可是依旧露出来獠牙，它死死的盯着王艳，狗比人聪明 , 知道谁是坏人 , 谁是好人。 老阿妈站起来 , 把冷掉的蒸笼拿起来 , 很颓丧的说：“今天没做生意 , 没吃的，到别处去吧。。。” 老阿妈突然像是老了十几岁一样 , 那老态龙钟的样子突然让人觉得很可怜 , 老阿妈从桌子上找了几个零钱给我，说：“买点吃的去吧。” “你做这些事有什么用啊？自己孙子都要死了，你还可怜别人，你可怜可怜我好不好？” 我听到他儿子的话 , 心里很难受 , 我回想着昨天的老阿妈，她的脸上时刻露着笑容 , 发自内心的开心 , 可是今天她失去了任何心情 , 整个人都老了很多，原来是她孙子的事。 老阿妈没有说话，只是蹲在外面 , 靠着墙 , 傻狗添她，她也无动于衷 , 这一家子人像是一夜之间突然变得沮丧起来，那种心情 , 我没有办法理解。 王艳拉着我要走，我看着老阿妈，我很想帮她，可是我帮不了，我被王艳拉走，我们上车，直接去军区医院。 我一直在考虑一件事，这世界真的是由命运操控的吗？为什么命运一定要好人蒙受灾难，让坏人逍遥才好呢？ 为什么会这样？ 我想不通，如果命运真的是这样 , 那么它肯定是错的，我们一定起来反抗它。 车子开到了军区医院，我跟王艳下车 , 来到大厅里，我联系了邵伯雍，他很快就来大厅跟我汇合。 邵伯雍见到我之后，就带我去医院的诊室 , 邵伯雍告诉我是他学生的办公室 , 不用担心。 那位医生我也不知道叫什么 , 长的有些胖 , 人说话很敦实，对于邵伯雍一直叫老师，态度很尊敬，在学术上，邵伯雍是值得尊敬的，而且他也很有作为，要不然他的学生不会冒着风险通知他邵美华的事。 “小妹的事我们也很担心，我觉得不可能 , 小妹怎么可能贩毒呢？没有必要是吧 , 不过咱们也没办法翻案 , 只能给小妹保命再说。” 邵伯雍点点头 , 拍拍对方的肩膀 , 没有说什么，对方也很懂的就走了出去。 我们坐下来 , 邵伯雍走过来 , 说：“我也不相信我女儿贩毒，可是我没办法，我现在能做的 , 就是保住命，你的朋友呢？” 我看了看时间 , 不知道为什么关上驹为什么还没有来，我等了一会 , 手机突然响了 , 我看着是陌生人的电话 , 我就接了，我说：“喂。。。快递。。。” “我在医院门口，她不肯让我抱她 , 你过来抱她。。。” 我听着就挂了电话 , 我说：“来了在外面，你准备吧。” 邵伯雍立马说：“好好 , 我马上准备，放心 , 一定能匹配上的，基因遗传有四个点匹配，真的，都是真的。” 我没有理会邵伯雍，直接下楼，来到医院门口，我看到了坐在摩托车上不愿意下来的小圆圆，我走过去，将她抱下来 , 关上驹去停车，把摩托车给锁好，然后跟上来。 小圆圆搂着我 , 说：“阿哥，如果我换了别人的肾，别人会死吗？” 我看着小圆圆，我没有办法回答她，真的没办法回答她。 小圆圆说：“如果他死了，爸爸妈妈会伤心吗？” 我笑了一下 , 我说：“会吧 , 也许。。。” 我真的没办法回答她 , 我现在很怕她问我什么 , 她的问题都是拷问灵魂的质问，看着简单，单纯，可是每个问题都触及灵魂。 小圆圆说：“你知道吗，我很恨我爸爸，在十岁的时候，我们就做了匹配，他可以给我一个肾 , 可是他不愿意给我 , 但是 , 这不是我恨他的原因 , 而是 , 我想要安乐死，可是他不同意 , 他说不想失去我。” 小圆圆说话的时候 , 嘴角是带着笑容的，可是眼神里的光是痛恨，那种痛恨让人不敢与她眼神对视。 我说：“每个父母都是自私的。。。可是你爸爸不但自私 , 而且假善真恶 , 他只是害怕、胆小不敢接受自己不愿意把肾给你的事实而已，他不是真的爱你。。。” 小圆圆脸色变得很开心 , 她说：“是啊 , 你懂 , 我很害怕你会说我爸爸是为了我好之类的，我特别害怕。。。他不是为了我好，只是为了他自己好。” 小圆圆说着 , 就把头贴在我肩膀上 , 她的这种依靠，让我很难受 , 我并不能给她依靠。 我们到了办公室，我看到邵伯雍在等我们 , 他说：“走，去放射科，先做透析，跟我来，都安排好了。” 我又抱着小圆圆去放射科检查室，那个胖医生已经在门口等我们了，在外面有很多人排队，可是胖医生还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将我们带进去了。 胖医生看着小圆圆笑着问：“做过穿刺吗？” 小圆圆说：“做过，很疼的 , 不过我能忍。” 胖医生笑着说：“先给你做透析，在手术前，有很多事情要做 , 这是一个非常非常漫长的过程，不过相信我，做了之后，你就能好了。” 小圆圆微笑起来 , 什么都没说 , 只是抓着我的手 , 我突然变成了她的依靠 , 这让我内心很焦灼，我不是她的依靠，我也没办法给她依靠，而且，我们是来做配型的，而不是什么术前准备，我看着邵伯雍，他用医生一惯的强势跟伎俩在对付我们。 邵伯雍看着站在一边的关上驹 , 语重心长的说：“你是她爸爸吧？这么多年一定很苦吧？孩子都是心头肉 , 孩子生病比我们生病都要可怕，你为了孩子一定操了不少心吧？” 关上驹点头 , 似乎终于找到能理解他的人一样 , 而且之前他对于医生表现出来的憎恶 , 在这一刻，完全都没了 , 反而有一副很相信医生的样子。 邵伯雍拿着资料出来给关上驹看 , 他说：“你看，这是我之前给你女儿做的配型，有一个孩子 , 在血型上 , 还有基因遗传的点上十分匹配，最关键的是 , 你孩子的体重很轻 , 十分适合婴儿的双肾移植 , 现在给你孩子做检查，如果什么都正常的话，我可以安排手术 , 一切费用我来出 , 包括给那个孩子的补偿我都出，你放心 , 我一定会给你安排好的。” 关上驹看着资料，手有些抖 , 他不说话，眼神里也看不出来在想什么，我笑了一下，这两个父亲真是一对，他们应该能说到一块去，都是自私到骨子里的人，他们肯定有共同语言。 小圆圆抓着我的手紧了，我看着她痛苦的样子，就说：“没事的 , 会好的。” 小圆圆微笑了起来，似乎很不想看到我担心的样子。 关上驹终于点头，他说：“好 , 好，谢谢你。。。可是这个孩子，他的父母愿意吗？” 邵伯雍说：“那你就不要问了，我们后续会安排的，放心吧。” 邵伯雍说着 , 就朝着我招手 , 小圆圆立马抓着我的手 , 不松开，她近乎用哀求的语气说：“不要伤害别人好吗？” 关上驹走过来 , 将小圆圆的手拿开，我看着小圆圆，她的眼神里都是期盼。 关上驹瞪了我一眼，我立马走出去，我内心在颤抖。。 我真的要做这种事吗？ 第八十章：真的够自私 良心的拷问总是让人内心震颤，我从来不想做恶事，哪怕是面对胁迫 , 面对无情的摧残，从精神到肉体都已经遍体鳞伤了，即便我在精神上想要去惩罚那些罪恶之徒，可是我依然遵守着庞正国的规则。 我不想去伤害别人。 可是现在 , 事情推动着我朝着施加人那一方行走。 我站在外面 , 看着坐在外面等待的人 , 他们的表情都是冷漠的 , 时而瞥我一眼，像是想要追寻我的身份，想要知道我有什么资格不排队，可是他们都是麻木的人，即便被人插队了，也只能在内心上谴责，痛恨，在现实中 , 他们只能忍。 邵伯雍把我拉到一边 , 问我：“现在事情都已经确定了 , 我把你的事情做好了，你应该帮我了吧？” 我听到他的话 , 就严肃地说：“你不要随便弄一些数据来欺骗我。” 邵伯雍语重心长的说：“怎么会呢？我干嘛要那么做吗？就是这么巧 , 刚好遇到了，这个孩子心脏有点毛病 , 我亲自做的检查 , 绝对能匹配，而且，我女儿还指望你把她救出去，我干嘛要自毁前路呢？没有必要是不是？” 邵伯雍的话在刺激着我 , 我靠在墙壁上 , 冰冷的感觉伴着消毒水的味道让我觉得想吐，我很紧张 , 也很矛盾 , 我不知道该不该这么做 , 如果不做，我就得不到关上驹的支持，下一步计划很难进行。 我真的要做这恶魔之手吗？已经牺牲那么多人了，难道我要为了任务牺牲掉一个刚来到这个世界上的孩子吗？ 我说：“我想见见那个孩子。” 邵伯雍说：“你不用见 , 我会安排的 , 我告诉你，这家人经济不是很好 , 心脏手术都是大手术，后续的治疗都是终身的 , 他们吃不起的。。。” 我再一次严厉地说：“我要见见他。” 邵伯雍看到我这么坚持，就挺无奈的，他说：“好，跟我来。” 邵伯雍说着就带着我走，我站起来跟在邵伯雍的身后，我们一起来到了住院病房，邵伯雍走进病房里，我没有跟进去，而是趴在门上朝着里面看 , 当我看到孕妇的时候，我震惊了。 “老阿妈的儿媳妇。。。” 怎么会这样？我记得这个女人，她不是很漂亮 , 也不是很特殊，见到她的时候甚至有些狼狈，可是就是那张朴素的脸，在我心里与老阿妈一样 , 每一个轮廊都记忆深刻。 为什么是她们？ 我看着他们的孩子 , 他蜷缩在母亲的怀抱里 , 闭上眼睛 , 很瘦弱，很丑，头很尖，不是那么可爱，可是看到这个新生命的时候，我内心觉得充满了美好。 邵伯雍小声地说：“刚才我跟军区医院的学生商量过了，心漏的面积有点大，手术可以做 , 可是光是手术费用就要一百多万 , 而且术后的疗养每个月至少都要上万 , 而且他太小了 , 能不能撑过去都还难说。” “那怎么办？” 我看着那个女人的脸色 , 她六神无措的样子，让人心疼 , 邵伯雍在说谎 , 这个孩子只是有一点小毛病，绝对不是心漏，可是 , 他只是轻微的一句话 , 就能让家属恐惧。 邵伯雍说：“我建议你到首都医院去看看，北京那边毕竟是省会 , 说不定医疗资源比我们这边要好一点 , 可是 , 就算是能救，也是天文数字，你家属呢？” “回去筹钱了，要把房子卖了。。。” 邵伯雍说：“老街的房子不值钱 , 还不够手术的费用 , 这样吧，我给你出个注意 , 现在国家在做器官移植库，我有个学生专门经营这一块 , 有一个尿毒症的患者，需要肾源。。。” “什么意思？” 女人的脸上立马充满了警惕，她抱着孩子的手紧了一些，像是害怕自己的孩子被人夺走一样。 邵伯雍说：“你别紧张，这是一件对你们来说是好事，你孩子的手术风险太大了，我亲自操刀都不一定能成功，我跟你提这个器官库是想让你签一个协议，如果手术失败了 , 就把孩子的器官捐了，这不是强制性的，也没有任何补助的 , 可是，我那个学生认识那么一个比较有钱的尿毒症患者，他想花钱买个未来，如果孩子手术成功了 , 他就当做好事了 , 如果手术失败了 , 那么希望能把孩子的双肾移植给他。” 邵伯雍像是圣经里的魔鬼一样 , 诱惑着那淳朴善良的人吃下罪恶的果实，那嘴脸真的让人恶心至极。 女人低下头，脸上都是愤怒，可是她没有急着拒绝，我看着她握成拳头的手，我知道她的内心有多痛恨，有多绝望，可是她知道 , 她没有办法拒绝。 我转身靠在墙壁上 , 看着天花板 , 手术一定会失败的 , 一定会的 , 为了救他女儿，他已经不惜一切代价了。 我转身看着房间里的画面 , 看着那个女人绝望而又无奈的表情 , 看着她沉默却眼泪不停掉的沉默无声哭泣，我内心突然坚定起来，我会阻止这一切的。 邵伯雍说：“你往好处想 , 如果手术成功了 , 你孩子等于是免费做了这场手术，你知道光是手术费就要上百万了 , 你卖房子也拿不出来 , 做个好事 , 给别人一个希望，也给自己一个希望，是不是？这个是自愿的 , 没有人强迫你 , 我打电话我叫我的学生来，让你了解一下这个器官捐赠的事 , 现在很多人都已经签订了器官捐赠，我自己就捐了 , 这是延续我们继续存在的一个因素，你不要想太多。” 邵伯雍说完就走出来，拿着手机打电话，他跟对方说了一些什么，就挂了电话，然后带着我离开，我们到了楼梯间，邵伯雍抽出来一支烟抽了起来，他看上去很烦躁 , 不过没有任何负担的情绪。 邵伯雍说：“这个农村女人别看穷啊，心还是挺坚强的，我见过穷的 , 那些人生病了，听说要花十几万几十万，立马拍屁股就走人了，这个女人不一样啊 , 不过你别担心 , 我保证她会签这个协议的。” 我看着邵伯雍，我问：“你学生挺多啊？” 邵伯雍说：“他们也不是白帮我的 , 医学界的事 , 就那么回事吧，都讲人脉，今天他帮我，明天我帮他，医学界想要过的好，就必须得这样，事情已经走到这个地步了，你还有什么疑虑？” 我笑了一下，该死的人活不了 , 该活的人绝对死不了 , 我不会让这个孩子的命就这么没了的。 我说：“你说邵医生还有一笔钱 , 我现在刚好缺钱 , 把钱还有资料都拿给我。” 邵伯雍说：“钱对我们来说 , 都是没用的东西，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情 , 就是掐断了美华的经济 , 让她走错了这一步，我会给你的，走吧 , 我已经安排了。” 邵伯雍说完就带着我走进电梯 , 按了十八楼的按钮，电梯运行的失重感 , 让我更加的想吐 , 我被一些事情压着的感觉很难受 , 我必须解决这个事情才能让我释放。 我们到了十八楼，邵伯雍带着我走进办公室，在里面我看到了一个四十多岁的人 , 他看到邵伯雍之后很客气 , 两个人说了一些什么，我没有注意听 , 医生之间的交流还有交情，我没有必要去过多的了解。 过了一会 , 邵伯雍就走过来，给了我一个注射器，说：“弄到这里面吧，剩下的事情全部我来安排。” 我看着粗大的注射器，无奈的就笑了一下，种猪。。。 我又做了一次种猪，邵医生啊，你真的是太厉害了。 我看着邵伯雍，我问：“他们能随便让你接近邵医生吗？” 邵伯雍很认真地说：“我学生是做器官捐赠这一块的，到时候会跟我女儿有一个关于器官捐赠的议题 , 你放心吧，其他的事情我能办好的，现在就缺你的种。” 他说着就推着我朝着厕所去 , 我被推进厕所了，看着天花板，为了活命，真的是所有手段都用出来了，这算是买种吗？ 人真的悲哀。 有的人为了活 , 不断的伤害别人 , 有的人宁愿自己死 , 也不愿意伤害别人 , 伤害别人的人酒池肉林，享受着这世界上最美好的奢华，不愿意伤害别人的人在病痛中被折磨，想死都死不了。。。 可是命运还算是公平的啊，终究会让那些伤害别人的付出代价。。。 我走了出去，将手中的注射器交给邵伯雍，他什么都没说，跟那位医生走出去 , 很着急 , 因为时间有限 , 那些种子能活多久他们是最清楚的 , 他们要在最短的时间内把种子种到土地里。 我希望邵美华不要怀孕 , 我希望上天不要再眷顾她，现在围绕她左右的应该是死神 , 我希望她最后能忏悔 , 能够抓住最后一丝光明悔罪，那样她才有活的希望。 我回到放射科，看到关上驹走在门口的长椅上 , 我就走过去 , 我说：“他们都安排了。” 关上驹很局促，似乎有些无法接受这件事似的 , 我说：“你期待的事情终于要完成了 , 可是你反而害怕了 , 你真的够自私的，你女儿好了之后一定会离开你的。。。” 关上驹看着我，脸上的表情十分的愤怒 , 我也瞪着他 , 直面他的愤怒，我说：“接受现实吧 , 我们都是肮脏的人，放你女儿走吧 , 做好我们应该做的事，什么时候安排拿货？” 关上驹听到我的话，虽然不想接受命运，可是他还是低下头，他说：“我会准备的，明天晚上我们就走。” 我听到关上驹的话就站起来，离开医院。 小圆圆不会怪我，她宁愿死也不会伤害别人的。 所以，我没有顾虑的成为了一个骗子。。  第八十一章：不要再犯错误 邵伯雍的家里很大，在昆明老北城，房间里干净的一尘不染 , 没有消毒水的味道，虽然带着一丝老旧的气息，可是还是给人干净整洁的感觉。 墙上挂着很多照片，最多的就是邵美华获奖的照片 , 在客厅最显眼的地方 , 还摆着一只小提琴。 我看着那只小提琴 , 相信她的主人再也没有机会碰到它了。 我突然被一张照片吸引了。 “云南医科大学07年法医系毕业合影。。。” 墙壁上有十五张毕业合影照片 , 最早的可以追溯到两千年，最近的也有今年刚毕业的学生，邵伯雍真的是桃李满天下，可是唯独这张07年法医这张照片却很吸引我。 相比较于其他照片，这张照片的环境跟人物都有些奇怪，照片上的人穿的都是警服，背景也是公安局，而且是保山公安局刑警队。 我将照片拿下来 , 看着这张照片 , 邵伯雍坐在最中间 , 这里似乎只有他一个老师 , 而且 , 照片明显的有被裁剪的痕迹，像是有一个人被剪掉了。 “咳咳。。。不要随便动别人家的东西。” 我听到邵伯雍的咳嗽声就将照片挂上去 , 我问：“只是觉得好奇 , 这张照片跟其他的照片都不一样，人总是会发现独特点。” 邵伯雍把一个厚厚的文件袋放在桌子上，他说：“这是美华要我寄出去的资料 , 她出事后 , 我就放在家里了，现在都给你。” 他说着就去将墙壁上的那张照片取下来 , 他说：“我带过很多学生 , 可是他们几个是最特殊的 , 是保山刑警队跟云南医科大学做的一次法医培养课程，我带了十二个学生，都是保山那边的 , 毕业之后 , 分配到全省各个警察局，有一个孩子很倒霉 , 在一次执行任务的时候，被毒贩袭击了。。。” 我听到邵伯雍的话 , 突然就联想到了三年前保山缉毒大队在昆明遇袭的事件，这件事让我有些发愣。 我记得之前好像也有什么关联到三年前保山的案子，可是当时我也觉得可能只是巧合。 现在他又出现了，这让我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如果是巧合的话，那么未免也太巧了。 邵伯雍说：“我也痛恨毒贩，毒品毁害人性命，家庭，毒贩不可原谅 , 那些毒贩很可恶，胆大包天袭击刑警队，十二个人 , 全没了，可怜我那个学生，他只是个法医，出事之前还告诉我 , 要来昆明看我呢 , 可是最后成了绝笔。” 我问：“你为什么要把他的照片剪掉？” 邵伯雍说：“不吉利。。。这是钥匙 , 钱在托管银行里你自己去取 , 我希望你能好好利用这笔钱，把我女儿救出来。” 我听到他的话就点点头，把文件袋给拿起来，我回头看着那张照片，心里总觉得有些事情卡在我心里了，我觉得事情不可能这么巧合，一定有什么关联的。 可是，我没有办法把我的疑虑变成证据。 我问邵伯雍：“这些人现在都在那工作？” 邵伯雍笑了一下 , 说：“有的在保山 , 有的在昆明 , 有的在其他地方 , 这批学生我不是很满意 , 并不是真正学医科的，我只是培养他们外科手术的能力 , 他们并不是给活人治病的 , 而是给死人检查身体的，这对我们来说，挺丧气的 , 还很危险 , 有一个学生就很聪明，在出事了之后 , 就辞职了 , 去一家医药公司上班了。” 我听到医药公司这个词之后 , 脑子立马就炸了，我立马问：“谁？在那家医药公司？” 邵伯雍看到我紧张的表情，就说：“谁来着，我也记不清了 , 这一批学生很少跟我往来 , 我也很少去接触他们。” 我看到邵伯雍的表情，我就知道我有些过了 , 我立马拿着文件离开邵伯雍的家，在离开之后 , 我的内心在狂跳，我抓住了某些重点。 他会不会是邵伯雍的学生，我之所以这么想，是因为这件事太巧合了，我觉得非常有必要调查一下。 邵美华的资料对于我来说是非常重要的，这里面可能有牵扯到“他”，可是我不能自己去研究，我必须要交给柴晴，资料交给他们研究才是最有价值的。 我来到昆明剧场 , 柴晴已经在等我了，我坐在她身后，看着她的头发 , 比之前短了两寸。 我说：“你多剪了一寸，看上去有点秃。” 柴晴回头看着我，她说：“多了一寸你又看出来了？你别骗我，我让他按照之前的方式剪得。” 我伸手摸着柴晴的头发 , 还是湿的 , 我说：“剪的时候 , 水一定没干 , 湿头发跟干头发剪出来的效果是不一样的。” 柴晴咬着嘴唇，说：“我们为什么要讨论这个？” 我笑了一下，将手里的资料袋取出来交给柴晴，她立马兴奋起来，问：“是邵美华藏着的秘密吗？” 我点点头，我说：“是的，都是之前她的运毒路线还有渠道，还有托管银行的钥匙，不知道有多少钱。” 柴晴很奇怪地问我：“你怎么突然得到了？怎么可能呢？” 我说：“邵伯雍的学生真的很多，军区医院也有他的学生 , 你们可能不知道 , 他已经知道邵美华没有死了 , 而且 , 今天带着我去给邵美华配种。。。” 我说完就笑了一下 , 自己像是种猪一样，真悲哀。 柴晴很愤怒 , 说：“真是可恶 , 我们必须要把邵美华给转移，把相关人员全部都处理掉。” 我说：“不行，现在还不行 , 我跟关上驹做了一次交易 , 他的女儿匹配到了合适的肾源，他答应我明天晚上动身去拿货 , 现在我们不能打草惊蛇。” 柴晴把资料袋打开粗略的翻阅着里面的资料 , 突然惊讶地说：“天呐。。。她在这三年里 , 居然杀了那么多人。。。有十五个孕妇是她亲自注射五号结束生命的。。。真是个恶魔，她居然还大言不惭的说自己作为天使结束他们痛苦的生命，真的让我恶心。” 邵美华真的是个魔鬼 , 可是她自己不这么认为。 我问：“有关于“他”的资料吗？” 柴晴翻找文件 , 她说：“资料太多了，我需要整理 , 可是这里的资料都是邵美华如何运毒，如何贩毒的资料 , 还有一些日记，真的是丧尽天良，我需要回去整理，跟专家分析一下。” 我点了点头，我说：“有一件事，我觉得我们需要审议一下。” 柴晴说：“你说，我回去会跟菜头商量的。” 我说：“三年前保山十二名缉毒刑警的案子，你还记得吗？” 柴晴说：“记得，你曾经觉得有关联，可是庞队觉得只是巧合 , 怎么？你又有什么新的想法。” 我颠着腿努力的整合线索，有什么想法，我也不清楚 , 就是有一种感觉，我说：“三年前是个节点，邵美华就是三年前加入到这个组织的，而保山的案子也是三年前发生的 , 今天我在邵伯雍的家里 , 看到了一张照片 , 很奇怪的一张照片 , 是当年他跟保山分局做的一次法医培养的课程，三年前牺牲的那个警察可能是他的学生。” 柴晴很震惊，她说；“这么巧？” 我说：“还有一个更让我震惊的事情，我从他嘴里知道，有那么一个学生，在这件案子出了以后，就辞职了，而且更巧合的是，邵伯雍说他去了某家医药公司工作。” 柴晴看着我 , 整个人都定住了 , 眼神里的光在汇聚着 , 她也想把什么给联系起来。 我们两个的谈话从来没有像这次一样 , 这么僵硬 , 也没有什么消息能让我们两个这么震惊。 过了许久，柴晴说：“你的意思是 , 那个学生 , 有可能就是他，等等，如果真的是 , 所有的事情都可以解释了 , 等等，我需要缓一下 , 不行 , 这是个巨大的线索 , 如果是他的话，所有的一切都可以解释了，天呐，真的这么巧合吗？” 我深吸一口气 , 我说：“也许是我们不想要的巧合 , 我并没有太激动，那天晚上 , 我见到他了，他在做剖腹产手术 , 他给我的感觉，不仅仅是个法医，更像是一个魔鬼，无所不能。” 柴晴很震惊，她问：“你见到他了？为什么？为什么不通知我们？” 我很疲倦地说：“我发病了。。。” 柴晴看着我，楼上露出很可惜的神情，可是很快他就摸着我的头，说：“不是你的错，我们会抓到他的。” 我点点头，柴晴没有给我压力 , 她站起来准备要走，可能是这次我给的资料很重要，所以她要急着回去研究。 我立马抓住她的手 , 我说：“我还有一件事，那个孩子。。。是，是卖包子老阿妈的孙子。。。我。。。” 我说着就哽咽了，柴晴看着我，问我：“我能做什么？” 我说：“邵伯雍骗她签订器官捐赠 , 我绝对相信 , 这个手术是成功不了的 , 小圆圆不想伤害别人 , 我相信她也不想那个孩子被谋杀，我们需要救人，他们缺钱。。。” 柴晴掐着腰，很为难，她说：“我们是警察，我们也想救人，可是，缺钱的事情我们没办法解决 , 你懂吗？不是我们冷血无情 , 而是 , 我们没办法 , 没法兼顾那么多事情，你懂我的意思吗？” 我死死的抓着柴晴的手 , 我说：“我懂，可是我们必须做点什么 , 钱。。。不用警察局出钱 , 你们可以。。。可以把邵美华的赃款拿出来，通过网络捐赠的方式交给他们，让他们去别的医院做手术。。。” 我知道他们有原则 , 即便是赃款 , 也不可能随便花，随便调动 , 相反的 , 每一分赃款都必须要清清楚楚的点清楚 , 而且要封存，可是现在我只能想到这个办法了。 我看着柴晴很为难的表情，我说：“我本来可以把钱拿走直接给他们的 , 可是 , 我还是告诉你了。。。” 柴晴推开我，说：“我会解决的 , 可是，赃款一分都不能动 , 相信我，还有，你是一只沉默的羔羊，不要再犯错误。” 柴晴说完就走，我看着她的背影，我相信她，无条件相信。 我希望柴晴能拖住，能拯救这个孩子，这一次行动 , 我有自己的计划。 这一次，我一定会把他逼出来的。 我相信这一次黑吃黑，仇欢不会再失误了。 而他 , 也不会允许一个人两次挑战他的权威。 他们会像是两头雄狮一样决斗的。。  第八十二章：好心人很多 有时候人在这个社会上，很容易迷茫，我们会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分不清对错 , 会厌世，很憎恨这个世界的规则，甚至是厌恶自己是个普通人。 我们什时候会坚持自己？ 在绝境中人最能看清楚自己。 我的人生每一步都是绝境。 我站在街口，等着黎明的太阳 , 老阿妈在烧香 , 祈求神明保佑 , 傻狗依旧趴在冷掉的锅炉前 , 那本来很有生气的包子铺，现在也冷下来了。 本来一个家庭很幸福，当一个孩子降临的时候，这个家庭就更加的活跃了，可是一场病，就能摧毁一家子人。 我不知道老阿妈是不是好人，可是我知道她是个朴素的人，甚至有点多管闲事 , 对于不认识的人 , 只要看不惯就会教训两句 , 她是个活在现实中的普通人 , 这种普通让人感觉到亲近。 柴晴答应我会帮助她 , 我相信柴晴。 “阿妈。。。别迷信了，求神拜佛没有用的。” 我看到几个穿着白衬衫的人 , 像是社区的干部 , 老阿妈看到他们很客气，勉强的挤出来笑脸。 老阿妈说：“我是给我家老头子烧点东西，老头子死的早 , 每个家里照顾一点 , 希望能保佑保佑他孙子。” 中年干部拿出来一个红色的包裹，他说：“小包子的事我们听说了 , 社区立马组织动员捐款 , 这是我们社区的捐款 , 一共两万三千块，你收下。” 老阿妈老泪纵横，可是她却推辞 , 说：“我们有手有脚的。。。” 中年干部立马训斥老阿妈 , 他说：“没有人说你们没手没脚啊？大家的心意，你收下 , 不要总是带着有色眼镜看待别人的好意，这些都是你的福报 , 我也吃过你家的包子，说实在的不是那么好吃，肉太多，太油了，可是为什么每天上班的时候都要从你们家走一趟啊？” 老阿妈抹着眼泪笑起来，显得有些不好意思，中年干部又笑着说：“我们都习惯了，大家都觉得有你在，有这家包子铺在，这才是我们习惯的生活 , 所以，我们都不想你卖了这家包子铺，你这家包子铺有历史了 , 我们昆明老街的招牌，不能随便就没了。” 老阿妈看着包子铺，眼泪掉的更厉害了，人都是有感情的生物 , 几十年的感情已经成为梦里的常客 , 连周边的人都无法失去他 , 这是一代人的记忆 , 没有人愿意白白的就丢掉他。 中年干部又说：“现在社会上的好心人很多，我们已经上水滴筹款给你们登记了，后面会带记者来给你们采访，我们的能力是很小的，可是社会的能力很大，而且，还有首都那边的专家。。。” 老阿妈抓着中年干部的手，老泪纵横 , 我笑了起来 , 看着旁边的傻狗 , 它依旧摇着尾巴 , 我踢了它一脚 , 它懒洋洋的抬头看着我，随后又趴下来。 我说：“托我的福 , 你饿不死了。。。” 傻狗闭上眼 , 蜷缩着自己的身体睡过去，像是守了无数个日夜，终于可以安心的睡一觉了似的。 我没有跟老阿妈说一句话 , 没有安慰她 , 也没有鼓励她，我就是这么一个过客 , 一只沉默的羔羊。。。 我有一个计划 , 我第一次大胆的计划 , 我觉得我的计划不成熟，跟他的缜密相比，不值一提 , 可是我还是大胆的计划了一下。 这个计划我谁都没有说 , 我只是默默的去执行着，事情的走向还算是顺利 , 虽然这其中有很多事情让我很难受，可是计划还是正常进行了。 在从医院里逃出来的那天晚上 , 我见到仇欢的第一面，我就开始了这个计划。 所有的毒贩都是贪婪的，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就是要无穷无尽的白粉，要无穷无尽的钱，最好得到这些东西都不需要付出代价。 他们就像是利维坦一样，嗜杀成性，想要吞噬所有能见的物，而他们又是互相无法容忍的 , 一旦对方踏入他们的领域，不管对方是什么种类，只有一个能活下来 , 另一个必将臣服或灭亡。 仇欢的恶是明恶，他就是臭名昭著，活在他周围的人都恐惧他，出租车司机听到他的名不敢收钱 , 便利店的老板被抢劫听到他的名变立马顺从 , 这样的人足以让人恐惧。 可是一切能看的见的恶都不是恶 , 那只是在审判前行的罪证而已 , 真正让人恐惧的是“他”无所不在的阴影。 我要用仇欢把他引出来。 我跟王艳来到白龙路找到了关上驹，对于关上驹这个虚伪的人，我不去评价他，关上驹不恐惧他，或许是已经十年了，在漫长又无法得到需求的心里折磨下，关上驹已经无畏他们的恐怖了。 我觉得在“他”之前，一定还有另外的头目 , 所以我觉得关上驹应该算的上“他”的前辈。。。 我跟王艳在关上驹的别墅外面等待着 , 这个老人特别擅长伪装 , 他在街铺里 , 看上去就是一个朴实的脾气暴躁又没有什么钱的老头子 , 可是实际上，他算得上是一个老毒枭。 他的伪装不刻意 , 连民警都被他骗了 , 当然，主要是人们同情他可怜的女儿，以那可怜的形象来看待这个可怜的老头而已。 关上驹从别墅里出来 , 他拉着一个女人 , 那个女人挺着大肚子，我知道 , 他们都是如出一辙的人物 , 都是利用孕妇来贩毒的 , 只是，当我看到这个女人的时候，我心里还是揪了一下。 她面容呆滞 , 长的不漂亮 , 短头发，脸上黝黑 , 还带着一些疮疤，脚踝上还有一个磨烂的印记 , 那是一块坚硬的血痂，应该是长期用链子捆绑之后留下的疤痕。 关上驹没有跟我说任何话，而是跟我一起站在门口等，过了几分钟，来了一辆顺风车，我们一起上车，关上驹没有告诉我们去那，我们也没有问，这一次拿货 , 只是试探性的，我没有想过通过拿货来抓住他，我相信经过上次的事情之后 , 他一定变得更加的敏感跟小心不会在暴露任何行迹。 我从后视镜看着那个女人，像是一个傻子一样，对于这个世界似乎没有什么知觉，我不知道她是天生的智力残障还是受到无情的折磨而变成今天这个样子的 , 从她身上的疮疤可以知晓 , 她一定受过不少虐待。 顺风车开上了高速 , 我看着导航的地图居然是德宏瑞丽 , 全程要五个多小时，我心里很疑惑。 我的脑子里迅速的回忆起上次在保山的案子，保山是所有货物的汇聚点，按照道理来说，关上驹应该去保山才对，可是，为什么要去距离保山一百五十公里外的德宏呢？ 我突然想到了一件事，从地理位置上看，保山是汇聚点，那么他们从什么路线把货物汇聚到保山呢？ 难道这次去的就是源头地？ 如果是这样的话 , 那就大大的超出了我预料 , 我有些紧张 , 害怕又错过什么 , 如果是去源头地的话 , 那么这一次可能是一网打尽的好机会。 我握紧拳头，不知道自己的做法对不对 , 会不会造成什么不良的后果 , 会不会顾此失彼。 关上驹抽出来一张纸，给那个孕妇擦掉鼻子里流出来的鼻涕，他说：“脏死了 , 脏死了，为什么不早说？为什么不早说？” 关上驹对于她的厌恶从表情上就能看的出来 , 关上驹也是个极其爱干净的人，所以有些无法忍受这个女人的脏 , 可是 , 这个女人就像是一个三岁的孩子一样 , 对于这个世界，没有太多的感知，被骂了之后就哭起来了 , 关上驹的呵斥声更大了。 可是越呵斥她哭的越厉害 , 关上驹愤怒的从口袋里拿出来一包巧克力，然后塞进她的嘴里 , 说：“快点吃，快点吃 , 堵住你这张嘴，臭死了。。。” 顺风车的司机回头看了一眼关上驹，似乎对于关上驹的做法有些愤怒，司机说：“老头，孕妇不能吃巧克力的，对孩子的智力发育不好的。” 关上驹冷漠地说：“别多管闲事，开你的车。” 司机笑了一下，脸上的表情很不屑，甚至带着一些鄙视 , 可是他还是闭嘴，沉默的开车。 对于这世界，我们有时候 , 经常会愤愤不平，可是一句别多管闲事，就能把我们所有的正义心都杀死，因为我们经常管不起闲事。 车子开了五个多小时 , 终于到了德宏 , 在德宏下车之后 , 我看着这个城市 , 我来过一次，上次来，是因为矮子他们要我来拿货，那次死了很多人，这次我又来了，这个翡翠之乡，到底跟五号有什么关系？ 顺风车到了地点，关上驹付钱之后，就让他走 , 司机也不屑在拉关上驹走回头路。 关上驹带我们去宾馆 , 似乎今天没有打算直接带我们去拿货 , 我跟王艳也什么都不问 , 跟着关上驹就可以了。 住的是旅馆 , 房间的环境很一般，而且只有一间房 , 显然不是要做长久停留的打算。 “臭死了 , 不是说让你憋着吗？你怎么就是不听？这是尿不湿，不能拉屎的，你懂不懂？跟猪一样 , 就知道吃就知道拉。。。” 关上驹一进门就开始骂这个智力残障的女人 , 当他发现他大便了之后，就更加的愤怒 , 抓着她的头发就拽到了浴室里 , 很快我就听到浴室里传来那个女人的哭声 , 像是一个不懂事的孩子做错事一样。 可是她的哭声并没有换来关上驹的可怜，反而被打的更狠。 王艳听着那哭声就开始流眼泪，她说：“真庆幸我没有成为他们的工具。” 我看着那浴室 , 心里有一种冲动。 我想进去杀了这个恶魔。。  第八十三章：无法理解的癖好 “就知道吃，弄一身都是的，你真是恶心。。。” 关上驹的辱骂声很大 , 戾气很重，他在小圆圆面前跟现在完全是两个样子，似乎现在的他才是一个真实的自己。 我看着关上驹把那个女人拉出来，身上没穿衣服 , 浑身都湿哒哒的 , 关上驹将她推到在床上 , 然后拿着毛巾很粗鲁的给她擦澡 , 这个女人哭的很厉害，像是孩子一样，根本不懂为什么要挨打。 关上驹越打戾气越重，看到她哭就更加的烦躁。 “我一辈子要伺候我女儿，我一辈子要给她端屎端尿，我一辈子都在做这些事，我一辈子都在做这些事。。。” 关上将毛巾狠狠的抽打在这个女人的身上，像是疯魔了一样 , 我看着十分不舒服 , 我抓过来关上驹 , 我说：“够了，你要打死她啊？” 关上驹说：“打两巴掌死不掉的 , 皮糙肉厚的 , 这种人就是身体好，怎么打都死不了的。” 我听到他的话就举起来拳头 , 我真的想揍他一顿 , 关上驹看着我，很奇怪，他说：“你想干什么？” 我说：“她还有孩子，就算是个傻子 , 你也得把她当人看。” 关上驹把毛巾丢在地上 , 有些疲倦的坐在床上，他说：“人？我自己都不是人，怎么把她当人看？你还把自己当人？” 我看着关上驹的样子 , 十分让人难受 , 那种负能量真的让人内心不舒服。 王艳拿过来毛巾 , 给这个傻女人擦掉身上的水，我问关上驹：“什么时候拿货？” 关上驹看了看表，他说：“说了晚上。。。” 他说完就从口袋里抽出来一支烟，然后点着了 , 他闷着头 , 吧嗒吧嗒的在抽烟，根本就不顾及其他人 , 我看着那个女人咳嗽的很厉害，而且还在说：“饿 , 饿。。。我要吃东西，好饿。。。” 关上驹立马将烟头按在她的身上，愤怒地说：“就知道吃东西，吃的多，拉的多，我叫你吃，我叫你吃。。。像猪一样。。。” 烟头烫在皮肤上的声音十分的刺耳，关上驹发火的样子更加的让人痛恨，我看着他使劲的抽那个女人 , 我就站在一边看着，我救不了她，我救不了她。。。 王艳推开关上驹 , 很生气，说：“孕妇就是很容易饿啊，你知不知道啊？她是傻子，她也是人啊 , 我们女人就活该被你们打，被你们男人利用吗？” 关上驹撩起来自己散乱的头发 , 他在他女儿那里受到的压力 , 怒气 , 全部都发泄到这个女人的身上，听到王艳的话，关上驹就很不屑，说：“你们女人都是贱货，都是贱货。。。” 关上驹的愤怒与偏见让人无法理解，人就是固执的，尤其是关上驹这样的男人，被女人折磨了半辈子 , 那种发自内心的偏见无法磨灭。 我握紧了拳头 , 看着桌子上的烟灰缸 , 我想抓起来 , 心头有一个恶魔在蛊惑着我 , 让我把他打死，我内心的狂躁已经无法压抑了 , 这种苟且让我内心产生了扭曲的心里。 关上驹把自己的头发整理好 , 说：“跟我走。。。你看着她。。。” 关上驹说完就走了出去，我站在房间里，深呼吸 , 王艳走过来 , 拉着我，说：“别生气 , 他虽然是个老混蛋 , 可是咱们还是得办事，不要管别人好吗？” 我闭上眼 , 王艳在我脸上亲吻了一下，想要安抚，我什么都没说 , 抓着烟灰缸转身就出去了 , 跟着关上驹一起离开宾馆。 我跟在他后面，手里抓着的烟灰缸还没有丢 , 我真的很想把手里的烟灰缸朝着他的脑袋上砸下去，砸死这个恶魔。 可是我没有这么做 , 我不能让心魔战胜我，我不是一个跟他们一样的屠夫，我不是他们。 关上驹拦着车，是一辆观光车，他跟司机说要去瑞丽，坐上车之后，我手里的烟灰缸都没有丢，关上驹似乎注意到了我手里的烟灰缸，他问：“想打死我啊？你有什么资格同情别人？等你真的做到我这种位置之后 , 你知道，人比动物还可怜，那时候你一定没有心情去同情别人的。。。” 我把烟灰缸丢掉 , 看着外面的人，很多，接近夜晚的瑞丽，人山人海 , 到处都是游客 , 到处都是机器切割石头的声音 , 叫价声络绎不绝。 我问关上驹：“你要去那？” 关上驹说：“你不用知道。” 车子到了瑞丽德龙夜市停下来了 , 我们两个下车，看到路边上很多黝黑的缅甸人背着包，他们见到人就过去打招呼，给他们推荐包里的珠宝翡翠，我看着德龙夜市，一条街都是卖翡翠原石的，那场面十分壮观。 关上驹没有直接带我去夜市，而是朝着夜市附近的银行走过去 , 接近夜晚的银行已经关门了 , 可是在银行门口有很多缅甸人 , 他们同样背着包 , 见到人来了 , 就围过来。 “要钱吗？我这有，一分利。。。” 很多老缅都围过来 , 像是一群苍蝇一样 , 在我们周围你一言我一语的，身上臭烘烘的，这让关上驹很难受 , 可是关上驹还是忍了 , 他跟一个老缅交流了一会，然后就跟那个老缅做了交易。 他直接刷了卡 , 然后那个老缅就把旅行包交给关上驹 , 我看着很奇怪 , 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做，难道是交易毒品？这么光明正大吗？ 我觉得不可能。 关上驹把包拿走，我立马走过去，作势把包接过来 , 然后背着后背上 , 关上驹只是看了我一眼，没有说什么 , 然后带着我朝着德龙夜市去。 我伸手摸着旅行包，里面都是方方正正的感觉 , 可是不是毒品，我能感受到，应该是钱，我皱起了眉头，这些缅甸人居然在街上交易现金？我看着这一条街上有很多缅甸人这么做，也没有人管。 这一次的交易，让我有点奇怪，以往都是钱货分开的，为什么这次会拿现金呢？ 关上驹带我走进了德龙夜市，这里是瑞丽最大的翡翠夜间交易市场 , 摆地摊的人很多，都是一些缅甸人，还有印度人 , 在这里我更觉得像是来到了国外。 关上驹带我来到了一家赌石店，这家店铺的人不是很多，在街道的最角落，店铺里只有几个人在看石头 , 云南人几乎都听过瑞丽赌石 , 几乎来瑞丽旅游的人都会买几块石头。 大家都向往着一刀穷一刀富的那种暴富神话。 店铺里都是石头 , 这些小小的石头就是翡翠开出来之前的样子 , 现在翡翠的价格比黄金还要贵重，让人实在难以理解。 关上驹环视了一会，在一排架子上挑选原石，他挑的哪些石头，全部都是用黄色的胶布包裹的，里面是什么样子根本就看不出来。 对于赌石我不懂，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关上驹要来赌石，他什么时候拿货 , 在那拿货 , 我根本就不清楚 , 不过我也不能问 , 只能等。 店铺的老板走过来 , 他认识关上驹，这个老板有点胖 , 头发留着寸头 , 黝黑，缺了一根手指，他说：“你可算来了 , 这批货都放十几天了 , 这种垃圾场的料子都没人买，放在这占我地方 , 你让我给你留着 , 都在呢 , 这种场口的料子，没人要了，也就你这种手艺人能把这种料子变废为宝。” 关上驹点点头 , 什么都没说 , 把二三十个黄包的料子都挑选出来，堆放在地上。 我皱起了眉头 , 我问：“这什么都看不见，怎么赌啊？” 老板笑了一下，说：“哟 , 年轻人，第一次来吧？我跟你说，这就是赌石，这叫蒙包料，纯赌运气，尽管我说的是垃圾料，可是赌石就是运气的事，万一你要是赌出来帝王绿，你发财了就。” 老板的话充满了诱惑 , 可是谁都能听出来这些话都是屁话，都是骗那些投机取巧的人的谎话。 我笑了笑，没搭理老板。 关上驹把所有蒙包料都给挑出来之后 , 就说：“你帮我把料子搬上车，送到宾馆去。” 我听着就皱起了眉头，把包给放下来，这些蒙包料都是他拿回去做工艺的 , 我虽然心里有些着急 , 可是我还是开始搬石头 , 把一块块石头给搬出去 , 放在车上。 我看着关上驹在店铺路跟老板在商量着什么，两个人谈的很投机，过了一会，我看着从店铺里面，拉了一块石头出来，很大个，有两三百公斤，而关上驹直接把旅行包里的钱都交给了老板。 我皱起了眉头 , 急忙进去看 , 他们在交易什么很可疑 , 我不能错过任何细节 , 因为这次交易有可能是上线源头在交易 , 我必须抓住任何细节。 我看着哪些钱，至少一百多万 , 居然全部拿来买这块石头了 , 可是，本来我以为这块石头有什么可疑的时候，我看着他们用吊机把石头吊上了切割机 , 然后进行切割。 我看着关上驹 , 他站在一边，整个人都是麻木的 , 可是从微微发抖的手 , 我可以看的出来 , 他现在的心情很紧张，整个眼神里的光都是期盼。 我问：“一百万买一块石头？” 关上驹说：“这是艺术，你不懂。。。” 我听着就蹲下来 , 看着石头慢慢被切割开 , 这个过程对我来说没有任何意义，可是关上驹整个人都处于入定状态 , 即便他不说话，不表现情绪 , 可是头上的汗珠子告诉我，他很紧张，很期待。 赌鬼。。。赌石也是一种变相赌博。 我很不能理解关上驹的心态，花上百万买一块石头？ 他把哪些人的血汗都变成了一块石头，真替哪些吸毒的人感到悲哀。 突然石头被切成了两半，我看着关上驹紧张的心情一下子就像是泄了气的皮球，可是他却笑了，像是许久没有性生活的人，突然来高点一样。。 一切都变得索然无味！  第八十四章：怒火腾腾燃烧 我有些无法读懂关上驹的内心在兴奋什么，在切开之前，他的内心像是充满了一种期待 , 像是情欲久久无法发泄的男人遇到了一个可以宣泄的女人，那种充满期待感的欲望，简直要让他窒息了。 他不是为了赢钱，因为当石头切开之后 , 他的人生已经到了高点 , 已经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 那种满足比他打女人 , 或者从女人身上得到的征服感还要强烈。 而当石头真正被切开了之后，他所有的一切都消失了，而之前的满足感也渐渐消失，他眼神里后悔的神色也越来越凝重。 老板拿着手电筒在石头的切割面照射了一下，我分辨不出来石头的好坏，可是从他们的讨论中，我知道，这块石头废了 , 并没有赌赢。 一块石头上百万 , 一刀切开 , 所有的希望都被切没有了 , 变成了一块没有价值的石头，这是一种什么做法？ 一百万可以救一个人的命了 , 而他居然只是买了一块石头，我回想着他的豪宅里 , 到处都是这种石头 , 如果他真的是一个艺术家，我很佩服他，可是 , 他是个毒贩 , 他所有的赃款，都用来买石头了。 我真的无法理解他的这种想法与做法。 他的人生相比与邵美华 , 他更悲哀。 关上驹不停的摸着切口 , 嘴里嘟囔着一刀穷一刀富 , 脸上后悔的神色越来越浓厚，时而抽搐，之前的那种快感 , 在这一刻全部都变成了丧气。 他没有久做停留 , 让老板把石头吊上车，他没有丢下这块没用的石头 , 而是把石头放在车上，做完一切 , 赌石店的老板，就让伙计开着三轮车送我们走，当夜色渐渐暗淡下来的时候，整个德龙夜市才火热起来。 整个街都是打着手电的人，我听着敲打石头发出的声音，很刺耳，我看着这些人，他们每个人都像是老江湖，每个人似乎都能从这些石头里面找到财富。 可是真正的结果是什么呢？我相信百分之九十九的人都像关上驹一样 , 最后一无所得。 我们在人最多的时候离开了德龙夜市，翡翠之城给我带来了不小的震撼，可是我心里的疑虑十分的多，关上驹带来我这里是为什么？只是为了赌一块石头吗？ 我十分不解。。。 车子开回了宾馆 , 这个时候，宾馆也开始活跃起来了，在宾馆的走廊里，三三五五的都是人 , 缅甸人 , 中国人 , 到处都是 , 他们站在宾馆的走廊里，看到人来，就过来打招呼，询问要不要看石头，这些人鬼头鬼脑的，感觉跟毒贩差不多，活跃于黑暗的世界。 关上驹没有理会这些人，而是到前台拿了名片 , 直接打名片上的电话 , 我看着是租车电话 , 在宾馆的外面 , 停放着很多私人的货车 , 在打电话之后，有一辆货车直接开到了门口。 关上驹走过去 , 说：“把我的料子放在车上，晚上走可以吧？” 司机是个黝黑的汉子 , 光着膀子，身上黑的冒油，他看着三轮车上的石头 , 就说：“可以可以 , 去什么地方？市内一百起，出市一千起。” 关上驹说：“昆明。。。” 司机说：“昆明？我常跑 , 很多昆明景星街那边的人过来拿石头我都拉的 , 五千 , 你可以打听打听，都是这个价。” 我皱起了眉头，关上驹这是什么意思？这就走了吗？还没有拿货啊，他是在玩我吗？ 关上驹跟司机谈价钱 , 他说：“走高速五个小时就到了 , 这些货都不到一吨，你怎么能收那么贵呢？两千五 , 拉就拉，不拉就算了。” 司机挠了挠头 , 看着关上驹要走，就说：“来回的过路费你出啊，如果你不出过路费，我是不拉的，没有人愿意拉。” 关上驹说：“把货上车。。。” 关上驹说完就上楼，到了楼上，我看到王艳已经给那个智力残障的女人穿上了衣服，可是这个女人哭闹的很厉害。 “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 好热，我要吃雪糕。。。” 王艳很着急，跟我说：“我哄不了她 , 她好难缠啊，还动不动就打人。。。” 关上驹回来了之后，这个傻女人明显的老实了许多，可是还是在哭闹 , 关上驹从腰包里面拿出来一根注射器 , 然后准备了一些粉。。。 这个女人看到了之后 , 立马站起来 , 吼叫着：“我不打针，我不打针。。。” 我看着她要逃出去，内心就很震惊，显然她对于这个东西有本能的抗拒，从此处可以知道，关上驹不止一次的给她打针，让她产生了阴影。 关上驹看到她要跑，直接抓着她的头发将她抓回来了 , 然后死死的按在床上 , 朝着这个傻女人的头上就抽了两巴掌 , 打的这个傻女人张开嘴大哭起来。 关上驹也不管其他事情 , 直接朝着这个女人的后腰上扎了一针 , 将注射器里的粉都注射进去。 我看着这个画面，内心很难受 , 我喉咙不停的吞咽着 , 嘴唇干燥的让我不停的想要去添，身上的寒颤一个接着一个，我看着这个女人渐渐失去了哭闹 , 渐渐的变成了一个没有知觉的人 , 我内心就很痛苦。 来之前，关上驹一定也给她注射了 , 所以她能安稳的做五个小时的路程。 我使劲的掐着我的脖子 , 头不停的转 , 想要清醒一些，可是眼前的苟且让我更加的迷惘。 关上驹说：“扶她下去，让她坐司机的车。” 听到关上驹的话 , 我就麻木的走过去 , 将这个傻女人扶起来，她能走 , 而且很安静，也不闹了 , 只是更加的像僵尸了。 我跟王艳把这个傻女人扶上车，关上驹下来了，说：“我老婆跟你的车，我们的车在前面带路，他坐小车晕车。” 司机看着孕妇，就说：“会不会突然生了？不能生我车上啊。” 关上驹说：“不会的，到了昆明一起给你结算。” 司机立马说：“你给我点定金啊，要不然过路费怎么办？” 关上驹从自己的腰包里面掏出来五百块钱给这个司机，然后就爬上车清点自己的石头，我跟王艳站在车下面看着 , 王艳很疑惑。 王艳问我：“这里面是货？我感觉不像啊？他胆子这么大？” 我说：“是石头，我不知道现在什么情况，一切都是他说了算 , 问也不告诉我。” 王艳愤怒地说：“哼，等我们自己建了站点，就不用看这个老东西的脸色了，到时候我们把他的站点给捣了 , 真是个恶毒的老不死的。” 关上驹清点好了货 , 然后就从车上下来 , 司机就开始出发了 , 而这个时候，关上驹去宾馆路边的黑车边上敲了敲门：“昆明去吗？” 司机想了一下，懒洋洋地说：“包车？一万。。。” 足够黑的，一万。。。德宏到昆明也就六百多公里，上高速的话，五六个小时也就到了，他居然要一万。 关上驹说：“五千走不走？” 司机想都没想，直接开了车门，让我们上去 , 我知道 , 他这一笔至少宰了我们三千块钱是有的。 关上驹让司机超越前面的货车 , 走在前面。 我跟王艳坐在后面 , 我们两个都很诧异 , 这就要回去了，我们上午从昆明来 , 然后晚上去赌石 , 拿了一批石头之后，连屁股都没有沾椅子就要回去了，可是关键的事，货在什么地方？ 我感觉我被关上驹给耍了 , 他在玩我。 车子上了高速公路我们的车子在前面 , 前面有关卡，有警犬 , 还有缉毒大队的人拿着枪守着关卡 , 并且有探照仪 , 我们的车子领了卡，直接开了过去，我看着后面的货车 , 我心里很诧异 , 如果这批石头有什么问题的话，相信一定会被拦截下来的。 可是当我看到警察从车子上跳下来之后 , 车子也顺利的领卡放行了，我内心的愤怒更加的强烈了 , 关上驹确实耍了我。 我闭上眼睛开始睡觉，等回去我再跟他算账。 如果他是拿货的，怎么可能从路边上随便叫一辆出租的货车，又怎么可能随便找一辆黑车回去呢？ 是在玩我，不过幸好我也准备了后手，我得不到，你也别想得到。 车子在高速路上走，我睡过去了，当我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到了昆明高速路收费站了，我被王艳叫醒 , 这个时候已经晚上十一点多了，可是昆明高速路口还是很严格，我们的小车被搜了一圈 , 然后交了过路费就放行了，可是大货车被搜的很严格，警犬，激光仪器还有工作人员上车搜寻。 不过他们看到是石头 , 就没有多看 , 反而在货车的轮胎地盘搜寻了很长时间 , 而车上的傻女人好像醒了 , 不停的叫喊，这让缉毒人员快速的放行。 我看着货车顺利的过了关卡就咽了口唾沫，等我回去之后我一定要好好教训一顿关上驹。 他耍了我，我所有的计划都泡汤了，我内心的怒火腾腾的烧起来。 我的脸上的肌肉不停的抽动，愤怒让我快要失去了理智。 我想要拿着石头，将他的脑壳杂碎，让他知道戏耍我的后果。。  第八十五章：鬣狗来了 我努力的克制着我的怒火，我一直都很想平静，我很想看看关上驹到时候跟我怎么说。 车子在深夜两点多才开进了关上驹的别墅 , 车子在外面，没让进，关上驹把那个傻女人带回去，我们在外面等。 我们在关上驹没有来之前开始卸货 , 把黄包的石头一包包的拿下来 , 石头都很重 , 基本上都是十来公斤 , 二十多快石头至少有两百多斤，我真不知道他买这些石头回来干什么。 关上驹过了很久才出来的，他推着小型的吊车，将石头给卸载下来，然后跟那些司机结算了货款，让我把石头给拉进去。 我一直在克制着我的怒火，我跟王艳推着推车，把这小半吨的货给拉进去 , 对于关上驹拉石头回来 , 看守的门卫已经见过不怪了 , 昆明也有很多人玩石头 , 所以没有多少人在意这个。 我们把石头拉回了关上驹的别墅 , 到了别墅里面，我看着那个女人的脚上多了一个铁链子 , 他被锁在客厅的门框前 , 蹲在地上，我看着地上多了一滩黄色的液体很刺鼻，我知道她完了。 关上驹推着推车进来 , 他一进门就闻到了味道 , 他看着那个女人，愤怒的走过去 , 朝着那个女人就打 , 把那个女人打的鬼叫。 王艳无奈的摇头 , 转身不去看这些，我走了过去，抓着关上驹的头发 , 将他拉过来 , 我举起来拳头，愤怒的说：“货呢？货呢？我要的货呢？” 我刚说完，突然脑袋挨了一下 , 我的脑袋被石头重击了一下，我踉跄着后退 , 摸着我的头，我看着满手都是血，关上驹手里抓着一个地质锤，又是锤子。 对于锤子，我内心有极大的阴影。 关上驹指着我，说：“在我的家里，在我的地盘，你没有资格问我任何话，我让你做什么 , 你就做什么。” 我哽咽了一下，王艳跑过来给我止血，我看着关上驹走到客厅的茶几前面 , 打开抽屉，从里面拿出来一把剪刀，他蹲在地上，将石头黄色的包裹给剪开 , 我看着里面出现了一块黑黝黝的石头 , 上面有用白色的笔写的记号。 关上驹拿着地质锤使劲的敲打了几下 , 突然 , 我看到石头被敲打出来一个豁口，里面露出来了自封袋。 当我看到自封袋的时候，我整个人都震惊了，货居然在石头里面。。。 我踉跄的蹲下来，看着关上驹将石头里的自封袋取出来，满满的一包货，他将货摆在地上，然后又去开其他的石头 , 我看着这一切 , 整个人都愣住了 , 他居然用石头贩毒 , 这，这怎么可能呢？ 我错过了什么？ 我内心对于我的愚蠢十分的自责 , 我应该追查的，这批料子绝对是一手货。。。 我看着石头被一个个的敲开 , 有的石头从里面拿出来一包 , 有的大一点的石头能拿出来两包，还有的能拿出来三包，石头是空心的 , 里面很能装货。 王艳蹲下来 , 拿起来一包货，脸上的表情十分的雀跃 , 整个人都兴奋了起来。 王艳兴奋地说：“我们要翻身了 , 我们要翻身了。。。” 我看着这些货 , 这是多少货？每一包一公斤，这里足足有六十多包货，至少六十多公斤。。。 关上驹有些疲倦的坐在地上 , 将地上的货拿起来，他说：“你知道什么是神仙难断寸玉吗？” 我摇头 , 我内心很震撼，他是怎么想到这些方法的，为什么缉毒警察又查不出来？ 关上驹说：“翡翠是艺术品 , 在成为翡翠之前，他有一层风化壳 , 就算是激光都打不进，所以，只要把翡翠原石从皮壳掏一个窟窿，然后在把货放进去，在放一些狗特别讨厌的化学品，最后用水泥把封口给堵死，谁都发现不了。” 关上驹说这些的时候很自豪，他用这一招贩毒十年都安然无恙足以让他自豪。 我内心十分震颤，蔡宏立说的对 , 每一个毒贩都是犯罪天才，他们的想象力还有行动能力都是让人恐惧的，关上驹居然用石头贩毒 , 这比邵美华用什么义诊捐赠品要高级多了。 拿货也比邵美华高级。 德宏瑞丽是一个走私贩卖毒品的渠道，关上驹用赌石做掩护，他直接跟缅甸那边定料子，发放到指定的店铺 , 然后过去拿货 , 连店铺的老板都不知道货里面有毒品 , 就算出事了 , 也只是赌石店老板的事，跟他们没关系。 而更绝的是关上驹的胆子。 他居然随机从路边找租车的人送货，他最聪明的地方在于保险，他没有坐车，而是找的黑车，看上去，黑车跟货车没任何关系，那个孕妇是傻子 , 什么都不知道 , 货车司机根本就从她身上得不到任何讯息 , 可是有孕妇在车上 , 货车司机就不会对货产生怀疑。 谁会想到一个孕妇会贩毒呢？还是个傻子？ 虽然这个孕妇只是被动的贩毒 , 可是她也是毒贩。 缉毒警察在技术上无法突破石头这一关，剩下的只有路途了 , 过了路途这一关 , 货就到了。 天才。 真的是犯罪天才。 如果不是真的参与到这其中，没有人知道还有这种途径。 我看着那块石头，我问：“那块石头是什么意思？你真的花钱赌石了？” 关上驹笑了一下，有些惨淡 , 他说：“人总得有些嗜好 , 这么多年，我被折磨的。。。我需要有一些发泄的突破口 , 我喜欢玩石头 , 只有切开石头的时候 , 能给我一些快慰的感觉。。。可是，我为什么总是输。。。” 我看着关上驹，他的自我安慰 , 都是吸别人的血 , 而且，没有任何意义 , 把自己赚的钱，全部输了 , 他不像是邵美华那样，把钱放在享受奢华的生活上，他就是看着石头被切开，在那之前享受精神上的快慰，在石头切开之后，一切就索然无味了，最后，又要去贩毒。。。 关上驹说：“这里有你的五十包，把货送到之前那个精英女人的手里 , 我们再做几次，就可以把欠款还掉了，我女儿换肾成功了 , 我就带她去瑞士，你接我的位置。” 我听了之后，就震颤了一下，我问：“你知道你女儿为什么要去瑞士吗？” 关上驹摇头，他说：“圆圆一直都说瑞士的天空很蓝 , 空气很好 , 我觉得瑞丽那边也不错 , 可是她不愿意去 , 他说那边不自由。。。” 我笑了一下，关上驹不知道小圆圆为什么要去瑞士，他根本就不了解自己的女儿。 我看着关上驹把货分开，拿着几包粉又放回石头里面，然后用黄色的胶布给密封起来，他说：“他告诉过你，不要跟下线接触吧？” 我点了点头，我说：“要不是我上线出事，我也是什么都不知道的下线。” 关上驹说：“知道就好 , 只能我们认识他们 , 他们不能认识我们 , 带着货 , 去商铺 , 开市之前，他们会来拿货的。” 关上驹的态度明显的变化了 , 我不是说他变得对我客气了 , 相反的他一点都不客气，他在我作为接班人这件事上做了选择，他选择我作为接班人了 , 因为 , 我为她女儿找到了肾源。 他想退了，可是 , 这是他的末日。 因为有一只鬣狗在盯着我们。 关上驹跟王艳说：“我回来之前 , 把这里的一切都清理掉。” 王艳很头疼 , 可是什么都没说，只是点了点头，现在我们要接他的班 , 我们必须要听他的 , 尤其是王艳，她为了能翻身 , 她愿意做任何事。 我们到园博区已经四点多了，天已经亮了 , 铺子也开了，那些鸟啊，狗啊之类的动物叫个不停。 关上驹开了门，让我把货放在柜台上，然后跟我说：“记住他们每个人，等圆圆的手术结束之后，我就会把联系方式都给你，你可以安排他们，但是绝对不能让他们知道你就是上线。” 我点了点头 , 这个时候我看着有两个人走了进来，一男一女，关上驹没有管他们 , 坐在座位上雕刻自己的翡翠。 我看着这一男一女，两个人都瘦的跟鬼一样，可是女人挺着一个大肚子，进来之后就打着哈欠 , 像是永远也睡不醒一样。 男的说：“师父 , 我朋友之前在你这边寄售的料子他不想卖了 , 让我过来拿，货呢？” 关上驹说：“单子。。。” 这个男人立马从口袋里把单子拿出来 , 然后交给关上驹，我看着单子上有数字，我想起来了那些石头上的数字，原来都是暗号。 关上驹把石头拿起来，交给这个男人，交易之后，两个人就再也没有任何交流了，两个人拿着石头就走。 我问：“钱怎么办？” 关上驹说：“你不用管 , 他们有收钱的上线 , 他们会乖乖的把所有的钱都准备好 , 等着人去拿 , 那不是我们要操心的事情 , 我们要做的，就是拿货 , 把货安全的发给他们 , 有的是人控制他们。” 我看着关上驹，我问他：“那个女人是天生智障，还是你打傻的？” 关上驹把手里的牙机停下来，他说：“我看上去像是那么暴力的人吗？我只是厌倦了十年如一日的生活 , 只要他听话 , 我就不会打她的，她是天生的傻子 , 是我从一个农村人手里买的 , 五百块钱 , 是我改变了她的人生，她在农村，被关在狗笼子里 , 我让她住别墅。。。” 关上驹把自己当做她的救世主了 , 可是，我相信如果那个女人有智商的话 , 一定不会感激他的。 关上驹语重心长地说：“相比较于有智商的人，我觉得没有智商的人更好控制 , 你那个女人我觉得心眼很多，野心很大，我告诉你，女人都不是好东西，他们会把你害的一无所有，你应该找个机会把那个女人杀了，云南这边农村智障的女孩子很多的，花点钱就能买一个，相信我 , 一个傻女人很容易获得别人的同情的，尤其是怀孕的傻女人，中国人的同情心很泛滥 , 看到这种女人，就不会联想到你会去做坏事。” 他们都把人当什么？ 我刚想反驳他一下，突然我看到十几个人从外面围了进来，我眯起眼睛。 我知道 , 鬣狗来了。。 第八十六章：今晚地狱见 这帮人来到店铺之后，进门就把店铺给关上了，我看着关上的门 , 外面的太阳出的越来越多，可是这世界越来越黑暗。 关上驹的呼吸有些急促，身体微微颤抖，一双眼睛紧紧盯着这些人 , 可是他没有任何举动 , 也没有任何反抗。 “货呢？” 我看着眼前这个人 , 穿着马衫 , 带着墨镜，很凶狠，寸头显得很扎眼，他面无表情，像是一个无情的打手。 关上驹说：“你们是谁，我不认识你们，我请你们离开。” 打手扫了我一眼，然后冷冰冰地说：“我们是仇老板的人 , 昆明仇老板。。。” 关上驹愤怒起来 , 他指着眼前这个人 , 咬着牙说：“我不管什么仇老板之类的人 , 你们最好离开。” 几个人走过来 , 将关上驹抓起来，这个打手走过来 , 贴着他的脸 , 说：“仇老板也不会管你是个什么东西，我们要的是货，把货交出来。” 关上驹脸上的肉在跳 , 他说：“非常好。。。货在别墅里 , 希望你们能安然无恙。。。” 关上驹没有再反抗，他所有的愤怒都渐渐平息下来 , 像是这件事跟他没有关系一样。 我知道仇欢一直在盯着我 , 我也告诉他最近会去拿货 , 果然，我们刚刚回来，仇欢的人就来了。 这在我的意料之中 , 而关上驹的反应 , 也让我有些意外，他的警告没有任何威慑力 , 可是我想到了刘志成，我不希望仇欢也走刘志成的道路 , 我要把控好眼前的局势，不能再犯错误。 鬣狗将别墅扫荡一空，所有的货都被他们拿走了，王艳站在别墅里，眼睛通红，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货被拿走，这是她翻身的本钱，可是现在只能看着被它们抢走。 打手走到我面前，跟我说：“告诉你老板 , 想要钱，让你老板亲自过来跟我老板谈，我老板是个喜欢交朋友的人。” 我点点头 , 看着他们离开，我们都没有反抗。 当他们走了之后，关上驹坐在沙发上，脸上的表情有些迷 , 王艳看着我，说：“就这么让他们把货拿走了？” 我说：“我警告过他 , 有人在盯着我们的货 , 可是他很自负 , 根本就看不起别人的挑战，现在所有的后果，都是他自己造成的。” 关上驹双手合十，问我：“我女儿的手术什么时候开始？” 我听着就皱起了眉头，我说：“不清楚，不过就快了吧。” 关上驹的反应让我有些震惊，他居然不关心货，我立马问：“现在该怎么办？难道就任由货被他们拿走吗？” 关上驹说：“我不担心这件事，这是你们惹的麻烦，我该做的事情都已经做了 , 我只想把交易走完，我女儿的手术什么时候能进行？” 我皱起了眉头 , 我说：“我会帮你问的 , 现在你帮我联系他 , 把这件事告诉他 , 我没有办法解决这件事。” 关上驹站起来，有些踉跄 , 或许连夜的奔波 , 让他很疲惫，他朝着卧室里走，王艳看着我 , 问我：“现在到底怎么办？我们已经丢了一次货了 , 如果在丢一次货，我们就完了。。。” “货被人抢走了 , 是什么昆明的。。。仇老板。。。我并不认识。。。我该做的事情都做到了。。。” 我听到了关上驹的话 , 就朝着卧室走 , 这个时候关上驹也走出来了，看到我来了，就把手机给我。 我心里很兴奋 , 我将手机接过来 , 我说：“喂。。。” “很有趣，整件事都很有趣。” 我很意外他的话 , 他十分从容，似乎没有把这件事放在眼里 , 我说：“有趣？一点都不有趣，他们把货抢走，这不是我的责任，我警告过你，有人在盯着你，可是你不听，现在货被抢走了，你居然说有趣？一点都不有趣。” 他在笑，笑的很开心 , 像是遇到了十分有趣的事情。 我无法理解他是什么心里，似乎觉得现在很好玩。 “我听说。。。你找到了能匹配小圆圆的肾？真是解决了我重要的麻烦，我为此奔走了三年 , 为这件事，上面的人付出了十年的时间，没想到被你找到了，谢谢你。” 我听到了他的话就很震惊 , 他居然更在意这些 , 这让我有点慌。 “玩个有趣的游戏吧 , 他想见我？非常好 , 我会给他一个满意的会面的，告诉他晚上十一点，他会如愿以偿的见到我的，真希望他是个有趣的人。” 电话挂了，忙音让我有些失神，我有些发愣，这件事看上去很简单就完成了，我的计划基本上实现了一半。 我想要用仇欢把他给引出来了 , 事情成功了一半 , 可是 , 我怎么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 , 也有些不妥当。 关上驹将手机拿走 , 他说：“对于这件事，你不用太过放在心上 , 我们的职责就是拿货赚钱 , 对于其他的事情，上面的人会安排的，仇老板。。。仇老板 , 希望他的力量与他的自负相匹配 , 否则那真是一场灾难。” 关上驹一点都不愤怒，对于仇欢也有一种发自内心的鄙视感 , 他们从来都不惧怕黑恶势力 , 因为他们才是黑夜里的鬼。 关上驹蹲在地上 , 伸手摸着那块翡翠原石，拿着木工笔在上面画图，整个人看上去十分的悠闲 , 这让我内心很惊讶 , 他们一点都不着急，他真的一点都不担心吗？ 我心里有点空荡荡的。。。 王艳焦急的问我：“怎么说？” 我说：“他会解决的，我现在出去办事。” 我说着就走出去 , 外面的太阳照射在身上，让我感觉到发烫的感觉 , 我快速的奔跑着，拦了车，朝着昆明剧去。 我在剧场稍等了一会，柴晴就一路小跑的过来，她坐下来就说：“我们从邵美华的日记里，发现了重大的线索，他们在记录吸毒者的身体各项变化，包括肾脏，内分泌系统 , 还有呼吸系统，他们都做了变化记录，普通的四号给身体造成的伤害会在一个月内体现出来 , 在三年的时间里达到了最大化，可是五号，几乎你在吸食的当天就会损害肾脏，一年你的所有器官都会发生病变 , 达到死亡的程度 , 这个数据比我们戒毒中心的数据还要全面 , 天呐。。。” 我听着柴晴的话 , 很激动，我没有回答什么，心里有些空荡荡的。 柴晴看着我，就问我：“你有什么要向我汇报的吗？” 我说：“昨天我跟关上驹去拿货了，去了德宏，关上驹利用翡翠赌石，将五号藏在里面，然后躲过了所有的检查，把货顺利的运送到了昆明。” 柴晴很惊讶 , 说：“天呐 , 居然用石头 , 我们侦办了很多贩毒运送渠道 , 可是利用石头还是第一次 , 我们要把这条路线给摸清楚，我会跟菜头汇报的 , 这条线说不定能查到他的所在。” 我说：“我自作主张做了一件事。” 柴晴很惊讶的看着我 , 问我：“你自作主张？告诉我，你做了什么事？” 我看着柴晴，我说：“在我出来的时候，我被仇欢抓走了 , 我之前说过 , 仇欢很想要提纯技术，他一直想要见大头目 , 我利用这点 , 在今天拿到货之后 , 仇欢的人就来了，他们把货抢走了。” 柴晴沉默了一会，问：“他怎么说？” 我说：“他今天晚上十一点，要去见仇欢。” 柴晴捏着眉头 , 并没有觉得这是一件好事 , 柴晴说：“想想刘志成。” 我说：“仇欢不是刘志成，或许。。。” 我觉得这件事开始困扰我了 , 我觉得我做错了，我不应该冒然的做一个决定 , 这个决定可能会死很多人，因为我知道，他不会跟仇欢合作的，那么他们见面，必定有人会死。 柴晴沉默了，她在谋划什么，眼神很坚定。 柴晴说：“有一件事我一直没有告诉你。。。菜头不让我告诉你，可是，现在必须要让你知道了。” 我听到柴晴的话 , 内心就很难受，他们有事瞒着我，必然不是什么好事。 柴晴说：“刘志成的死 , 上面非常不满意，纪检委的人在刘志成死后就对菜头进行了问责，而且，还找专家评估了你的卧底行动 , 他们给与了极低的评分 , 而上一次抓捕行动 , 我们动用了大批的人力物力资源 , 可是没有抓到大头目，而且还死了很多人，他们一直在给菜头开会，并且要取消卧底行动。” 我看着柴晴，我有些难以置信地问：“所以现在我的行动不合法？” 柴晴说：“菜头用自己的职业生涯保证了你继续卧底下去的合法性，如果，这次再出现纰漏，我们都会被调查。” 我说：“我们取得的成绩他们看不到吗？” 柴晴说：“你不用愤怒，他们要保证赋予我们的剑能正确的斩向敌人 , 而不是我们胡乱挥舞 , 造成不必要的伤亡。” 我咬着嘴唇 , 我说；“那现在怎么办？今天晚上十一点。。。他给了确定的时间 , 我相信 , 他一定会来的。” 柴晴说：“按你的计划行动，今天晚上 , 我们会包围仇欢经营的娱乐场所 , 只要他出现，我们就抓住他，我告诉你上面的态度 , 并不是要你畏惧 , 而是要让你知道，我们不能失败。。。” 柴晴说完 , 就伸出手抓着我的手 , 眼神里的坚定在这一刻达到了前所未有的地步。 我看着那坚定的眼神 , 我的心也渐渐的坚硬起来。 我终究是要直面他面纱下的恐怖！ 今日午夜。。。 地狱见。。。  第八十七章：午夜枪声 你必坚固，无所惧怕。 你必忘记你的苦楚，就是想起也如流过去的水一样。 你在世的日子 , 要比正午更明，虽有黑暗，仍像早晨。 “汪汪汪。。。” 狗叫声在我耳朵里疯狂的炸响，我像是在做梦一样 , 那狗叫声有些不那么真实。 鲜血的气味在我梦里缭绕着 , 邵美华在我的后背上 , 她像是一具活着的尸体一样沉重 , 我感觉身上有很多鲜血在流淌，那粘稠让我的脚步无法前行，我每行一步，都让我步履艰难。 我好累，那种疲倦感在梦中真实的展现出来。 “砰。。。” 枪声打破了宁静，我猛然从睡梦中清醒过来，我头很疼，当我醒过来的时候 , 我立马拿起来手机 , 看着时间 , 已经晚上十点了 , 我急忙从床上爬起来慌慌张张的离开老楼的房间。 我快速的朝着街口跑 , 今天晚上就是与他决斗的日子，我不能错过 , 所有的压力蔡宏立都顶上了 , 我必须要为这次行动完美的画上句号。 黑夜里的老楼社区没有什么灯光，连行人都见几个，包子铺的门紧紧的关闭着 , 我希望老阿妈的苦难能够结束 , 我无意间瞥了一眼包子铺，我发现像是少了什么 , 我快速走动的脚步慢慢的停下来。 包子铺很安静 , 里面没有任何动静 , 可是我觉得少了什么。 那头傻狗不在了。 我有些奇怪，无论风吹雨打还是日晒雨淋，那头傻狗都会安静的躺在包子铺的门口 , 可是 , 今天它不在门口。 我了解它，它不会乱跑的 , 它不会乱跑的。。。 我走到包子铺的门口，看着从卷砸门里面流出来的东西 , 很黑，我心头震颤了一下，我急忙将手机打开，看着地面上流出来的液体。。。 是鲜血。。。 我一屁股坐在地上，心头有些发颤，脑子很晕。 为什么会这样？谁的血？ 我伸手去拉卷砸门，一下子将卷砸门拉开，黑暗的房间里，安静的躺着一个人 , 老阿妈躺在地上，她的头在流血，鲜血顺着陡峭的地坪门槛流到外面。 我走过去 , 伸手想要摸老阿妈，可是我害怕，害怕摸到她冰凉的尸体。 “杀人啦，杀人啦。。。” 我突然听到有人再叫喊 , 我看着一个中年人从我背后逃走 , 我慌乱的站起来 , 人不是我杀的 , 可是我现在必须要逃走，我很慌乱，为什么会这样？ 为什么会发生如此突如其来的灾难，为什么。。。 我疯狂的跑，那头傻狗跑到那去了？为什么有人会袭击老阿妈？ 我回想着老阿妈曾经给我包子的样子，回想着她骂我的样子，那一切朴实而温馨，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有人要杀她？ 我躲在巷子里，内心不断的在质问。。。那头傻狗去那了？ 血。。。血。。。 我觉得身上很痒，我双手在胸口使劲的抓着 , 我感觉到我的肉都被挠烂了 , 那种撕裂的痛苦让我回到现实 , 我这个时候不能。。。不能发病 , 绝对不能。 为什么有人要杀老阿妈 , 我脑子里开始迅速的联想，推断 , 我突然想到了一件事。 关上驹。。。 孩子。。。 我使劲的捂着嘴 , 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说的通。 我立马给邵伯雍打电话，我捂着嘴，听着警车的声音 , 我很想哭 , 我使劲的咬着我的手，我做了一件错事 , 大错特错的事。 电话没有人接 , 我握紧了拳头 , 跪在地上痛哭流涕，我使劲的把头撞在墙壁上，我做了一件错事 , 大错特错的事。 我用痛苦来恢复理智 , 我跌跌撞撞的爬起来，朝着外面跑 , 我现在必须要阻止他们。 如果是他们抢走了孩子，我知道他们在那 , 我必须要去阻止他们，这个错误的后果，我无法承担，无法承担，那是一条鲜活的生命被活生生的杀死的后果，是我亲手送他上断头台的。。。 突然，我停下了脚步，我愣住了，看着天空 , 天上的月亮十分的明亮，他似乎在给我指路，可是 , 这是一条十字路，无论前进后退，都会有人死亡。 是去救孩子，还是去抓他。。。 这两个选择 , 让我无法选择。 我跟关上驹之间的交易是错误的 , 我从来没有想到过我跟关上驹的交易会牵扯到老阿妈的孙子 , 这世界为什么那么多巧合，为什么一定要匹配到她的孙子？ 我自以为我可以在这件事发生之前抓着他 , 那时候，就不用理会与关上驹之间的交易了。 可是，当我睡了一觉之后，我发现，事情不能如我所愿，老阿妈他们得到了帮助之后，一定选择去首都做手术的，我以为我救了他们 , 可是 , 我把他们送上了断头台。 我看着天上的月亮 , 我知道他们把孩子带到那了 , 可是 , 我不能去救他啊，我现在必须要去抓他 , 我没有时间去救人了。。。 我低下头痛哭起来 , 那种无能为力的感觉，让我抽噎，嚎啕大哭。。。 突然 , 警车突然发出的警报声将我从悲伤里拉回来 , 我四处看着，看着闪动的警灯 , 我知道我必须要走了 , 我快速的跑 , 朝着外面跑。 我必须要做出选择！ 我选择了任务。。。 我不知道为什么会做出这个选择，我知道，我一辈子良心都会不安 , 可是我还是选择了任务。。。 当我跑了几步之后 , 我又停下来，我愣住了 , 我觉得我疯了，我该怎么办？ 用剑之人必亡与剑下！ 我深刻的体会到了这个苦果，命运啊 , 我求求你放过那个无辜的生命吧。 我缓慢的走着，朝着任务的方向走，每一步都是沉重的，可是，我越走内心越坚定，那种迷失之后，在绝境中彻底看清自我的信念，让我的脚步越来越快。 我擦掉眼泪，得不到是不求 , 求也得到不到是妄求。 我只能选择一个，那么既然选择了，我就必须要全力以赴的把这件事做成。 我不再有杂念 , 老街距离金马坊并不远，只有几个街区，我来到金马坊，灯红酒绿的金马坊让人觉得讽刺。 这世界 , 永远有别人不知道的苦难在发生 , 也永远有不知道苦难而享乐的人。 我来到了帝都会所 , 我刚到前台就被人给叫住了。 “你一个人来？” 我听到那个人的话 , 知道他们在等，只不过等是“他”而已。。。 我麻木的抬头看着这个打手，我说：“他要我给仇老板带句话。。。” 对方朝着外面看了一眼，说：“跟我来。。。” 我跟着他走，我一边走一边擦眼泪，擦汗，我想跟行尸走肉，内心一心求麻木 , 可是那种无能为力的痛感 , 像是上帝的惩罚之剑 , 在我的心头扎着。 我被带到了包厢 , 我看着包厢里有几个女人 , 他们都在吸毒，他们用铝箔纸进行烫吸 , 每个人都十分的享受 , 这些女人年轻漂亮，每一个都被五号给激发出巨大的欢乐。 我知道他们吸的是五号。 仇欢看到我来了，就笑起来 , 说：“你很有前途啊 , 这批货真是太棒了，你看看她们。。。” 我看着仇欢指着的女人 , 有两个人躺在沙发上 , 不停的抽搐着 , 他们像是进入了某种极乐空间一样，已经忘我了，可是他们是清醒的 , 眼睛里表达出来的欲望是那么清晰。 我说：“你最好别动他的东西 , 想想刘志成。。。” 我现在很为仇欢担心，我担心他会比刘志成死的惨。 仇欢听到我的话 , 脸色就变得十分严肃，他问：“你到底知不知道我是谁啊？我叫仇欢啊？人家叫我仇老板 , 不是因为我够狠，是因为我够有本事，不管黑道白道，我都搞的定，货我已经动了？怎么样？搞的神神秘秘的，我要见他，是我给他面子，妈的，杀我的手下砸我的场子 , 要不是看在你们的货够好，老子早就剁了你们了。” 仇欢的狠毒在明面上，可是在他的眼里 , 只不过是跟狗一样在狂吠，没有任何威胁力。 我靠在墙壁上，看着仇欢坐下来喝酒，他并不碰那些东西 , 我跟仇欢说：“准备好 , 十一点他来见你 , 一定要准备好。。。” 仇欢冷笑起来 , 说：“你好像很为我担心啊？我真的很奇怪，你们到底知不知道我仇老板到底是谁？” 我说：“我知道，你是个恶霸，连开出租车的人都怕你，连便利店的老板听了你的名字都瑟瑟发抖。。。” 仇欢认真地的看着我，说：“我是卖白粉的，谁动我的利益，我要谁的命，你们有好货 , 我想要 , 要么给我 , 要么死 , 就这么简单。。。谁都不例外 , 谁都不例外。。。” 仇欢的话很认真，像是在宣誓某些无法逾越的底线一样 , 我知道他有这个实力 , 可是，在他的眼里，真的不算什么 , 在这个社会活下来 , 光是靠呈勇斗狠还是不够的，还得有智商 , 我不觉得仇欢的智商在他之上。 “砰砰砰。。。” 枪声突然响了 , 我立马蹲下来 , 包厢里的女人们也纷纷紧张的站起来，仇欢立马吼起来：“怎么回事？谁在开枪。。。” 我的心在狂跳。。。。 他来了吗？ 是他来了吗？  第八十八章：正义冲锋 枪声突然炸响，这让我们都觉得有些惶恐，仇欢一开始的从容 , 在听到枪声响起来的那一刻，整个人都颤抖了一下，明显的他的从容都是伪装出来的。 他并没有从容不迫，反而很恐惧。 手中的红酒杯洒了一身的红酒 , 便是证明。 几个人从外面进来，仇欢愤怒地问：“到底怎么回事？谁在我的店里开枪？” “是李二毛 , 他带人来报仇 , 还说你管的太多了 , 要给你点颜色看看。” 听到手下的话，仇欢愤怒的把手里的红酒杯给摔在地上，我看着酒杯变成碎屑，散落一地，像是他的恐惧一样，他全部给摔碎了。 我看着他们愤怒的走出去，心里就很难受，为什么会这样？这不在我的计划之内 , 我偷偷的走出包厢 , 顺着走廊走 , 来到大厅 , 我看到整个夜总会的人都在逃窜 , 有人拿着土枪射击，他们像是一群丑陋的小鬼 , 为了地盘而你争我夺。 仇欢的到来 , 让这场乱局显得更加的乱。 “李二毛，你找死？敢来我的店找麻烦？是不是嫌我砍了你老婆的手还不够？” 仇欢愤怒的说着，他像是一个霸道的将军一样，站在原地 , 丝毫不害怕对方的枪。 李二毛也站出来 , 他显得有些激动，说话的脸都在抽搐 , 那张肥厚的脸 , 配上散乱的眼神 , 充分了证明了他这次背水一战的心情。 “妈的，你仇欢太霸道了吧，你的店不让我们卖 , 金马坊也不让我们卖 , 景星街也不让我们卖，城中村也是你的地盘 , 你他妈的一个人活啊？老子跟你拼了，草 , 我就相信你仇欢能一手遮天。。。” 仇欢冷笑起来，他说：“能不能一手遮天，你试试就知道了，给我打死他，一切后果，我承担。” 这一场对峙，让枪声继续飘荡，我四处看着，我想要追寻他的身影 , 我觉得他就在这里，我看着时间，十一点整 , 他说十一点来，绝对不会迟到，他一定就在这里。 这场乱战打乱了我的计划，我脑子很晕 , 这世上 , 没有什么是稳定的 , 一切都充满了不确定性。 警车声在这这个时候响起来 , 像是防空警报一样，响的让人足不及防，我快速的靠在墙壁上，看着这一切的事态发展，我知道，这场乱局搅乱了警方的布置，不过我没有动摇，我没有想要急着逃走 , 我在寻找 , 他一定就在这里。 “停止交火 , 所有人趴在地上 , 不准动。” “哐哐哐。。。” 整齐的脚步声 , 带着卫严从外面冲进来，防爆盾卡在地上发出的声音十分有气势 , 我看着五十多名防爆警察冲进来 , 将防爆盾卡在地上，把整个出口都给堵住了。 枪声在这一刻停止了，我看着虎贲军的队标的时候 , 我内心像是扎了一根刺一样 , 虎贲军来了，可是却乱了计划。 “云南省保山缉毒大队昆明联合缉毒执法大队现场执法 , 所有人停止交火 , 趴在地上。” 我看着杜冲走进来 , 手里拿着扩音器，他一身戎装，背着冲锋枪 , 脸上都是汗 , 可是眼神十分刚毅，汗 , 可能是防爆服太紧造成的。 李二毛带的人不多，只有五个人 , 他们看到执法队的人来了，迅速的将自己的武器丢在地上，然后跪下来，几名特警立马冲进来，将他们控制了。 “仇老板，一起进去吧，等老子出来，再也不是你仇老板的天下了。” 仇欢看着李二毛得意的样子，脸上的肉就抽搐起来 , 他身边二十几个人，都有武器，这一刻面对防爆警察面对虎贲军的时候 , 每个人都很紧张，他们都没有想要顽抗的意图，可是他们也要等自己的老板发话。 杜冲一个人走到仇欢面前，说：“一次警告 , 放下武器 , 所有人趴在地上。。。” 仇欢十分愤怒 , 他说：“有人在我店里开枪啊 , 我是正当防卫，你们这群警察眼瞎是不是？我是好人。。。” 杜冲看到仇欢居然狡辩，立马将冲锋枪架在胳膊上，再一次严厉地说：“二次警告，放下武器，所有人趴在地上。。。” 杜冲是真的冲，没有跟仇欢任何辩解的空间，在对方没有解除武装之前 , 手里的枪才是最好的保障。 仇欢反而被杜冲的动作给气笑了 , 他说：“你知不知道我是谁啊？我叫仇欢 , 黑道白道都要给我面子 , 你这个马前卒充什么大头？你知道我儿子是谁吗？他叫仇荣 , 在政法院工作的，说不定还是你上司呢。” 杜冲丝毫没有动摇 , 尽管这个时候仇欢身边的人已经有些躁动了 , 他们十分害怕跟警察交火，而这个时候不仅有防爆大队，虎贲军已经全部待命了 , 整个大厅里 , 被层层围了起来，上百名武装警察把仇欢的夜总会包围起来 , 外面的警灯像是霓虹灯终结色一样 , 即将终结这里的五光十色。 杜冲吼道：“三次警告。。。” 他后面的话没有说完 , 所有防爆警察的枪都开始上膛，那死亡的奏曲十分美妙，仇欢的手下立马丢下枪跪在地上 , 仇欢看着这一切 , 知道自己不可能对抗的，可是仇欢这个时候居然举起手 , 说：“我是公民，我有权利找我的律师 , 在我没有见到我律师之前，你们不能带我走，还有。。。出示你们的执法证件。。。” 我咬着牙，看着这一场战争，几十名防爆警察进来，拿着手铐，将地上趴着的人全部都抓起来，杜冲像是门神一样站在原地，脸上的汗越来越多 , 他并不是紧张，只是胖而已。 仇欢很社会，很江湖 , 可是在警察面前，没有什么黑道白道，只有合作一条路，走错了 , 他们不管你是谁 , 都会给你带上手铐 , 让你知道 , 一切妄图超越法律的享受与特权都是妄想。 杜冲拿出来手铐走到仇欢面前，要给仇欢带上，可是仇欢负隅顽抗，他说：“我要见我的律师，把你的证件拿出来，我要投诉你。。。” 杜冲冷冰冰地说：“你涉嫌违法开设娱乐性场所，涉嫌违法持有枪支，涉嫌聚众火并斗殴 , 你的律师会到的 , 现在 , 我要逮捕你。。。” 仇欢很生气 , 他咬着牙 , 脸都在颤抖，他说：“你有种啊 , 你知不知道我儿子是谁啊？我儿子是仇荣啊 , 他是政法院的。。。” “够了，你还不嫌丢人？你风光一辈子，现在是时候进去自我反省了。” 我看着仇欢的儿子走了进来 , 他穿着便服 , 进来之后，杜冲先是给他敬礼 , 随后说：“我们正在执法 , 请不要妨碍执法。” 仇欢说：“你那么大的官 , 你管管他。。。” 仇荣说：“我是法律工作者，你现在犯法，我应该管管你 , 跟他们走吧 , 我会要求法官重判的，昆明不需要仇老板 , 更不需要你这种作威作福的人。” 仇欢听到自己儿子的话，气的脸都歪了 , 他说：“你是我儿子。。。你是我儿子啊，你怎么要求法官重判我？我真搞不懂，你读书都读到那去了？你知不知道什么叫做天地君亲师，礼孝寡廉耻啊？” 仇荣摘掉自己的眼睛，说：“我是你儿子，可是我也是一名法律工作者，谁犯法，我抓谁，你要是反抗，他们会击毙你。。。” 仇欢听到自己儿子的话 , 愣住了，整个人都愣在了当场，杜冲直接过去将手铐铐在他的手腕上 , 仇欢看着自己的手腕被铐住了，他就极为不屑地说：“我看看你们能把我怎么样，养儿子不如养条狗。。。” “带走，进行清理工作。。。” 仇欢被带走了 , 他的身体瑟瑟发抖 , 似乎李二毛给他带来的愤怒 , 都没有自己儿子带来的气严重。 防暴队并没有撤离 , 而是原地待命，几十个民警进来，将夜总会的人都带到一边盘问，医疗队进来抢救伤者，我朝着厕所走，来到了厕所，我把门给锁上，然后给柴晴打电话。 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 我很明白 , 现在的情况有多危险。 “喂 , 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突然会有人交火？我们不得不出警。。。” 我伸手摸着镜子里的自己 , 想要摸一摸自己的脸 , 可是触手冰凉，什么都摸不到。 我说：“突发状况 , 前几天有个人来仇欢的店铺里卖货被抓了 , 仇欢砍了他老婆的手，他来寻仇。。。计划失败了，可是我确定 , 他就在现场 , 他一定在。。。” “咚咚咚。。。” “开门。。。” 我听到有人叫我，我就问：“怎么办？” 柴晴那边很吵，我听到了柴晴的叹息声 , 这是意外 , 可是我没办法辩解。 柴晴说：“出来 , 我们把现场的每一个人都让你过目，不要放弃，我们还没有失败。。。” 电话挂了 , 我打开门 , 可是我有些意外，我看到的不是警察 , 而是仇欢的儿子仇荣。 他冷着脸走进来，然后把门关上 , 我看着他气势汹汹的样子，我就吓到。 他想干什么？ 仇荣指着我，说：“我认识你，你是给仇欢拿毒品的人。” 我心惊肉跳，不知道他这么说是什么意思，我咽了口唾沫，没有回答，脸上的汗顺着脖子在流，我似乎走进了一个无法逃脱的泥沼里。 仇荣说：“如果你想从轻判罚的话 , 最好做污点证人，指正仇欢，否则你一定是死刑。” 我听到仇荣的话 , 整个人都愣住了。。 他为什么要将他父亲置于死地？  第八十九章：生死时速 我无法了解仇荣的想法，可是他现在威胁到了我，我不知道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存在 , 我现在必须要离开。 我问：“你想要我做什么？” 仇荣回头看了一眼，说：“仇欢的贩毒路线一向十分隐秘，他在昆明为非作歹十几年，一直没有伏法 , 并不是因为抓不到他 , 而是没有证人 , 更没有证据 , 可是。。。” 我看着仇荣红着的眼眶，我知道他后面想说什么，我说：“你现在有证据了，也需要一个人指正他，他是你父亲，在内心上，你还是不舍。。。” 仇荣咬着牙，说：“没有什么不舍 , 只是觉得来的太迟了 , 你只是个马仔 , 可是那天我看到你之后 , 我就觉得你不一般 , 仇欢在他的马仔出事之后，很长时间没有进行毒品交易 , 你跟保山113特大毒品犯罪案有关吧？你是那个逃出去的卖家马仔，是不是？” 我咽了口唾沫 , 心里很紧张，他说的是上次的案子，我点头，我说：“你们一直都在调查仇欢是不是？” 仇荣没有说什么 , 而是打开门 , 他说：“是的，他一直都是个坏蛋 , 从我小时候我就知道了 , 我从小的志愿 , 就是将他正法，所以我去学法律，我要去人民法院上班 , 我要让他知道 , 他做的坏事，都是要付出代价的 , 人不是他随便杀的畜生，我们都是有感情的 , 有思想的。。。” 仇荣的话带着极大的仇恨，我很诧异，有那一个人，从小的志愿就是要让自己的父亲伏法呢？ 仇荣说：“做污点证人，你才能保命。” 两名警察打开门，将我带出去，我回头看着仇荣，我很诧异，我无法理解仇荣的内心，可是我感受到了他的决心。 我被带出去之后 , 很快就看到了柴晴跟庞正国，两个人快速的把我带走，然后带上头套 , 将我塞进警车里。 我看着周围的环境，金马坊一条街都被封锁了，到处都是警察，很多人被抓走 , 可是情势并不乐观。。。 庞正国说：“监控里面的人物你要仔细分辨 , 我们不能错过任何一个可能 , 这一次行动虽然得到了批准 , 可是我们的压力很大，如果我们一而再再而三的让他跑了，我们的能力就会受到质疑。” 我压力也很大，我做了一个痛苦的抉择，在一个好人的生命与任务之间，我选择了任务，可是，如果我连他在那都不知道的话 , 我不知道该怎么跟法律还有良心交代。 监控器里面走过很多人 , 我突然看到了仇荣 , 他坐上车 , 开着车走了，我很奇怪的问：“仇欢的儿子仇荣你们认识吗？” 柴晴打开手机 , 搜索了一下，说：“昆明市人民法院的在职律师 , 这个人虽然是仇欢的儿子 , 可是他的档案很清白，在职期间都是免费辩护的，怎么？有什么问题吗？” 我说：“他非常的憎恨仇欢，他让我做污点证人 , 我无法理解。。。” 柴晴翻动手机上的档案 , 随后说：“仇欢在十二年前因为误杀造成一名妇女死亡，因此被判了五年 , 可是在服刑三个月之后 , 就因为心脏骤停而入院治疗 , 随后监外就医了，死亡的妇女，是他的前妻 , 也就是仇荣的母亲。” 我听到了柴晴的话 , 就点了点头，我说：“原来是这样 , 他让我做污点证人，可是我做了污点证人又有什么用？没有物证 , 光是口供我相信也没办法把仇欢判死刑的。” 庞正国说：“昆明缉毒大队一直在调查仇欢，可是这个人很狡猾，所有的事情都交给自己的马仔做，比如刘志成，仇欢从来不参与贩毒活动，而是做夜总会还有房地产生意，昆明有十几个城中村，几乎都有他购买的房产，为了获得高额利益 , 仇欢跟开发商狮子大口，又用黑势力威胁开发商，弄的开发商不敢开发那些楼盘 , 可是这些罪证都是经济犯罪，就算是抓到了仇欢，也没有办法将他重判，而且 , 会让他更猖狂。。。” 我回忆着仇荣的眼神 , 他似乎十分自信这一次能把仇欢给重判 , 所以。。。 我立马问：“你们在夜总会找到了那批货没有？今天仇欢将货运送过来 , 你们找到了没有？那批货至少有六十多公斤。。。” 柴晴拿着对讲机询问：“呼叫杜队。。。呼叫。。。搜到物证了没有？” “枪支一百多把，弹药两千多发，砍刀匕首若干，现金数十万，还有一些毒品若干。。。” 柴晴皱起了眉头，说：“他应该不会蠢到把货放在夜总会。。。昆明警方查了这么多年，也没有找到仇欢藏货的地方，一定藏的十分隐秘。。。这批货不能流出去。。。” 我脑子里突然想到了什么 , 仇荣的眼神极其自信 , 他一定知道那批货在那。 我立马说：“仇荣知道货在那 , 他一定知道。。。” 庞正国说：“只要能找到那批货 , 就能把神秘的大头目钓出来 , 快，联系交通部门 , 我们要锁定仇荣的位置 , 这个案子已经超越了仇荣所能承受的范围，不单单只有仇欢这个罪犯那么简单。” 柴晴立马说：“呼叫交通部门，为我定位车牌云A1190CR的位置。。。” “您好 , 车型银灰色奥迪 , 车主仇荣，现在行驶在四环路 , 定位系统已经发送警务后台。。。” 庞正国立马开车 , 我们没有死等机会 , 而是要主动抓住机会，我们茫茫人海里寻找到他的可能性很低，有可能他都没有出现。 所以我们必须要抓住这批货 , 只有抓住货 , 才能绑定他。 这批货还不能让仇荣交给检察机关。。。 柴晴看着警车里的定位系统，发现了仇荣的车子已经在四环路了 , 我记得仇欢说过，仇荣住在郊外。 我突然震惊了，我说：“仇欢不会一直以来都把毒品藏在他儿子家里吧？” 听到我的话 , 庞正国严厉地说：“这个混蛋，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还真是一个让人意想不到的做法，仇荣一直不遗余力的跟仇欢撇清关系，很多人都不知道仇荣是仇欢的儿子，而且，仇荣住的是公租房，他以为这么做就能跟仇欢撇清关系，或许他自己都想不到自己的父亲会把毒品藏在自己的家里 , 外界的人就更想不到了。。。” 我深吸一口气，果然，每一个毒贩都是犯罪天才 , 他们的脑子里想的事情，你永远都猜不到。 庞正国将车速提高了，并且将警报器拉响，整条马路上充斥着警报声 , 很刺耳 , 我们不再说话 , 每个人心里都清楚 , 这一次的任务已经失败了一半，我们唯一庆幸的是，能扳倒仇欢这个恶霸，可是我们要的不仅仅是仇欢伏法，还有把他给找出来。 五号的危害柴晴之前跟我说了，是普通海洛因的五倍还要厉害，你抽第一口的时候，他就开始损害你的器官了 , 所以 , 五号绝对要根除。。。 柴晴说：“目标停止行动了 , 应该到达了目的地 , 确定具体目的地 , 四环路恒利阳光新城。。。” 庞正国继续加速，他说：“我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 , 对方的车速快的有些离谱 , 从金马坊到清远有六十二公里，他比我们先走了有二十分钟左右，我们追了将近十分钟 , 他半个小时就到了 , 虽然现在路况很好，可是在深夜 , 他怎么可能开这么快？半个小时开了六十二公里 , 这不是玩命就是找死。。。” 柴晴说：“通过卫星定位 , 他的时速达到了一百二十公里，天呐。。。而且是匀速，真是疯子 , 在省道居然开这么快。。。” 我心头在狂跳 , 我说：“不是仇荣在开车，绝对不是仇荣在开车 , 是他在开车，一定是他 , 他在仇荣的车上。。。” 听到我的话，庞正国跟柴晴立马开始行动，庞正国将油门踩到底，车速也最大化了，而柴晴拿着对讲机开始呼叫。 “请求支援，请求支援，目标清远恒利阳光城，对方属于危险人物，请求火力增援。。。” 我看着外面模糊的画面 , 速度太快，我什么都看不到，我的内心很紧张 , 心脏狂跳，跳的让我呼吸都觉得急促了。 他在仇荣的车上，这是个好消息，可是对于仇荣来说 , 一定是一个灾难。 我记得仇荣有一个妻子还有一个孩子 , 仇荣把他们带到了家里 , 我联想到了刘志成 , 我内心不寒而栗，我真的不知道他把这个恶魔带到家里之后，他的妻子孩子会怎么样。 我不敢想。。。 柴晴说：“我怀疑仇荣已经被控制了，如果是这样的话，他处于极度危险的状况中。。。” 庞正国没有任何表情，他死死的抓着方向盘，脸上的表情严肃的可怕。 我咬着自己的嘴唇，恨不得把嘴唇上的皮给咬下来 , 我感觉到了极其浓厚的血腥味 , 我似乎做错了一件天大的事。 很有可能有很多人因为我而冤死。。。 我看着已经达到了百公里时速的里程表 , 外面的物体已经看不清了 , 在黑夜里 , 那模糊的树木像是狰狞的怪兽一样，对着我们张牙舞爪 , 我听着风声 , 刺的耳膜疼。 快一点，在快一点。。。 求求你那双恶魔的手。。。 不要伸向无辜的人。。。。  第九十章：上帝的残忍 社区里的狗在狂吠，漆黑的社区空无一人，深夜里的社区十分安静 , 车子停在社区门口，我们几个快速的下车，整个社区没有任何异样，可是我们的内心十分焦灼。 庞正国跑到门外，问：“仇荣住在几号楼？” “对不起 , 我们不能透露业主的信息。。。” 庞正国立马拿出来警员证 , 说：“我们是警察。。。” “好像是。。。七号楼 , 具体那个门我们也不知道。。。” 我听到了七号楼立马就朝着里面奔走 , 柴晴跟上来，说：“你需要隐蔽。。。等待支援。。。” 我没有理会柴晴，直接朝着七号楼奔跑，我呼吸很急促，我十分紧张，身上的肌肉都在紧绷着，我等不到支援了，我必须要现在就要找到他们。。。 我找到了七号楼 , 还好七号楼只有六层 , 属于小高层类型的建筑 , 我朝着楼上跑 , 柴晴跟庞正国没有上来 , 而是等待支援，他们不能跟我一起冒险 , 他们必须要控制现场 , 并且做最坏的打算。 一楼。。。 二楼。。。 三楼。。。 我突然停下脚步，我闻到了一股特殊的香水味，是他的味道 , 这个特殊的味道在三楼里飘散着 , 虽然已经十分淡了，可是我还是能闻的到。。。 我从四楼的楼梯上悄悄的走下来 , 我朝着三楼走过去 , 来到三楼的门口 , 我想要伸手抓着门把，可是当我要抓着门把的时候，我突然想起来什么 , 我没有用手抓门把 , 上面可能有他的指纹，他也有可能在里面。 我不能破坏上面的任何东西。 “我们不能随便开业主的门的 , 就算你们是警察，可是我们也不能随便开的 , 会被投诉的。。。” 门卫大爷不满的说着，可是还是被庞正国给架上来，从他的表情可以看出来，他十分的不想惹麻烦。 我很急，我说：“他在这里，有他的味道。” 柴晴跟庞正国立马拿出来枪，并且上膛，门卫的大爷脸色惨白，手里拿着钥匙在发抖 , 他看到这种阵仗也知道是出大事了。 柴晴把钥匙拿过来，插进门眼里，跟庞正国使了个眼色 , 然后直接把门给打开了，在门开的时候，庞正国立马猫进去，柴晴则是在下一个瞬间掩护庞正国。 可是当门打开的时候 , 什么危险都没有发生 , 可是我鼻子却闻到了浓厚的血腥味。 我身体瑟瑟发抖 , 我们来迟了。。。 门卫大爷将手电打开 , 朝着房间里面照射了一下，他突然吓的一屁股坐在地上，喉头里发出恐怖的声音，极度恐惧下，他朝着后面爬，却一下子抓了个空，整个人从楼梯上滚下去了。 光没有了，黑暗的地狱在那一刻 , 重回黑暗。 可是就在那失去光明的一秒钟 , 庞正国打开了灯 , 客厅的灯亮了 , 世界却那么黑暗。 我们三个人都愣在了当场。 血 , 都是血，仇荣倒在地上 , 眉心有一个小的血窟窿 , 可是后脑勺却开了，他睁着眼睛，脸上的表情惨淡 , 我捂着嘴 , 顺着地上的血迹朝着厨房看，厨房的门口趴着一个女人 , 她的后背上都是血。。。 柴晴跟庞正国立即跑进去 , 他们检查两个人是否还有生命体征 , 我没有管他们，走进房间，他身上的香水味更加的浓重了 , 伴随着鲜血的味道 , 让人作呕。 狭小的客厅里，有一架钢琴 , 在钢琴边上还有一杯咖啡，我看着咖啡 , 他有喝过，里面的咖啡只剩下一半了，我身体瑟瑟发抖，听着外面的警笛声，我感到绝望，我们来迟了，我们来迟。。。 “恒利阳光城发生重大命案，两名人员当场死亡，初步判断死亡时间不超过五分钟 , 立即封锁现场，周围十公里范围内立即设置关卡。。。重复，重复。。。” 柴晴在通报 , 他们知道这两个人死亡的时间不久，他很有可能还没有逃走，所以现在必须要立即封锁现场，说不定还可以抓到他。 可是 , 我内心崩溃 , 一切都失败了 , 所有的事情都朝着向我相反的方向行走 , 我想要活着的人活不了，我想要死的人，他依旧逍遥，这一切，都那么真实，真实的令人发指。 我捂着嘴，突然，我想到了什么 , 孩子。。。 仇荣他们还有一个孩子 , 我立马跌跌撞撞的去寻找 , 我朝着卧室走过去 , 卧室的门是关着的 , 我一把抓着卧室的门，可是卧室的门是锁着的 , 我怎么都打不开 , 我使劲的撞门，小小的一扇门却无法撞开。 我疯了，彻底的疯了 , 我疯狂的用身体去撞击门 , 我憋着内心的哭泣，把所有的力量都放在了撞击这扇门上 , 我的胳膊感受到了巨大的痛苦 , 可是这种痛苦像是上瘾一样 , 让我无法停止下来。 柴晴立马过来把我抱住，我哭吼着说：“还有个孩子，孩子啊。。。” 庞正国脸色十分气愤 , 他没有像我一样疯狂 , 而是四处寻找了一下，在沙发旁边 , 找到了哑铃，他立马拿着哑铃过来 , 朝着门锁上就砸了下去，可是这道十分的坚固，庞正国砸了两下却没有砸开，庞正国把自己的警帽脱下来丢在地上，咬着牙，朝着门体就砸了下去，这一下就将门体砸了个洞，庞正国上去一脚，将洞口扩大 , 然后伸手进去将卧室的门打开。 卧室的灯是关着的，可是对面的光从窗户照射进来，我看着地上趴着一个孩子。。。 我捂着嘴 , 爬着进去，我内心的罪恶感，愧疚感，让我整个人都陷入了崩溃的边缘。 柴晴跟庞正国走进来 , 两个人也泪眼模糊 , 可是他们比我冷静 , 我爬到这个孩子的身边 , 是我错误的做法，害死了他们。。。 突然，在我最绝望的时候，在那微弱的光下，我看到孩子的脖子上的血管还在跳动，我立马疯了一样将孩子抱起来朝着外面跑。 庞正国说：“你疯了。。。” “还活着，还活着。。。” 我怒吼着，想要抓紧一切时间跑出去 , 这个时候楼道里来了很多警察 , 他们看到我之后 , 立马拿枪对着我。 庞正国立马说：“快点开辟生命通道。。。” 所有的警察都有些懵 , 直到庞正国把警员证拿出来 , 他们才反应过来，我从包围中冲出去 , 庞正国跟柴晴给我开道 , 这个时候的社区已经完全被包围了，整个社区都是警灯在闪烁。 可是，这是惨剧 , 我们都来迟了。。。 我耳朵里什么都听不到 , 我坐在车里只是静静的搂着这个孩子，我希望他能活 , 我希望他能活 , 这样我的罪恶感似乎可以减轻一些。 当车子开到临近的医院 , 我立马下车，疯狂的朝着医院里奔走。。。 “医生，救命啊。。。救命啊。。。” 在我的怒吼下 , 深夜安静的医院在这一刻失去了宁静 , 我把孩子放在病床上，他们立即开始救治 , 我跟着病床跑，这一刻我十分清醒 , 我觉得我活了这么多年，从来没有像这一刻那么清醒过。 我被挡在了手术室的门口，我抱着头，在手术室外面走来走去，我很想哭，我所有的计划都失败了，我害死了很多人。 老阿妈。。。他的孙子。。。仇荣一家人。。。 我崩溃了，我靠着墙壁，顺着墙壁坐下来 , 整个人都无力了，可是我这个时候无比的清醒，我很痛恨现在的我，为什么我现在要那么清醒？ 庞正国跟柴晴赶过来 , 他们蹲在我面前，很关心我，可是我现在已经心如死灰，我只有一个念头 , 希望孩子能抢救过来。。。 这个时候手术室的门开了 , 我立马站起来，我问：“是不是要献血？什么血型？” 医生很生气 , 说：“已经死亡十五分钟了 , 贯穿性伤口，应该是枪击造成的，你们是警察吧？” 我听到医生的话，脑子很混乱，我之前明明看到他脖子上的血管在跳动的，怎么可能死了呢？ 我抓着医生的衣领，我吼道：“你骗人，我刚才明明看到他还活着的，你快救人啊。。。救人啊。。。” 我疯狂的吼着，内心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 我以为我很清醒 , 我以为我十分清醒 , 可是医生的话给了我当头一击 , 让我有些分不清现实。 医生很害怕 , 庞正国立马抱着我，我想要挣扎 , 可是无论我怎么用力也无法挣扎开他的束缚 , 我憋着劲，整个人像是疯了一样，可是无论我怎么用力 , 我就是没办法挣扎开。 我像是一个落水的水鬼一样 , 这个时候只能被闷在水里我觉得无法呼吸，我觉得整个世界都被淹没了 , 我的身体渐渐无力 , 我倒在地上 , 庞正国还没有松手，他用尽力气将我捆绑住。 我看着天花板，看着那惨白的灯光 , 看着那飞舞的飞蛾 , 他们想要趴在那白炽灯上，可是太烫了 , 他们无法落脚，不过他们一如既往的朝着白炽灯扑过去。。。 我就像是那些飞蛾 , 自以为是的觉得自己找到了光明，找到了抓住他的道路，殊不知，前面的光明，只不过是死路一条，如果死的是我，我死而无憾。 可是为什么要死的是别人。。。 我该怎么坚持我的信仰，怎么才能不能自己的心魔吞没。。。 我渐渐开始失聪，外界的声音越来越弱小 , 一切纷杂都成了苍白的风声。 在我耳朵里，只留下那恶魔的声音。 他在蛊惑我。。。 上帝是残忍的。。。 他借着一个人的手，杀死另一个人。。  第九十一章：致爱丽丝钢琴曲 “滴答。。。滴答。。。滴答。。。滴滴答。。。滴答。。。” 致爱丽丝的曲调在房间里回响着，那娴熟的手法，将这美妙的钢琴曲完美的演绎出来 , 只是在录音笔中的音质有些不完美，或许音质是这场演奏最大的缺憾。 他：“没想到你家里居然有钢琴，在这狭小的房间里，他占据了太大的空间。” 仇荣：“我儿子喜欢 , 他喜欢钢琴 , 在很笑的时候 , 他就表现出了对钢琴的兴趣，你是谁？” 他：“我？我是上帝赐予人间的独角兽 , 我将上帝的福音传播世界。。。” 仇荣：“这世界并没有上帝，独角兽也是虚构出来的。” “Duang。。。” 钢琴的琴键被重重按下去，美妙的致爱丽丝的曲调断了，可是很快就恢复了平静，似乎他的愤怒只在一秒钟就恢复了。 他：“把圣经中的独角兽当成幻想出来的动物，是贬低上帝的话语，这在每个细节中都是真实的，它是圣洁的 , 高贵的 , 充满力量的 , 能够为这世界带来光明的。。。” 仇荣：“你并没有给这世界带来光明，你给我注射了什么？我为什么没有力气？你想要得到什么？” 柴晴按下暂停键 , 看着我 , 说：“你提到过，他们身上都有独角兽的纹身 , 专家一直以为跟金马碧鸡方有关 , 可是，现在看来，是错误的分析 , 独角兽应该是西方圣经中关于独角兽的传说。。。” 我哽咽了一下 , 黑暗的会议室里的气氛很沉闷，所有人都不说话 , 每个人都听着这沉重的录音 , 想要从这段死亡的对话中找到一些证据 , 可是在我看来，一切都是徒劳。 我们赢不了他的，所以有再多的证据 , 也只不过是展现出他的能力而已。 “滴答滴答滴滴答滴答。。。” 钢琴曲继续演奏 , 他似乎表现出了前所未有的高兴与兴致一样。 他：“美丽的仇太太，是否可以为演奏师泡一杯咖啡 , 不要速溶的，加一些牛奶 , 不要加糖，我喜欢苦涩的味道，还有，厨房里的刀是用来切菜的，你那双美丽的手虽然不适合切菜，可是也不应该藏在背后，很危险。。。” 绝望的呼吸声从录音里面传来，刀子掉落在地上，高跟鞋踩着地板行走的声音传来 , 每一步都让人窒息，这是她在这个世界上最后的几步脚程。。。 仇荣：“你想要得到什么？” 他：“嘘，这么美妙的曲子 , 难道还不能净化你的内心吗？我从你身上感受到了强烈的愤怒与仇恨，人，不应该那么仇恨，我们不能像是畜生一样 , 我们需要很好的掩盖我们内心的情绪 , 我们要始终保持优雅 , 始终把我们最好的一面展露给被人 , 有耳可听的，就应当听。。。” 沉默，房间里只剩下钢琴曲的声音，他可以算得上是一级的演奏大师，将这钢琴曲完美的演奏出来。 他：“谢谢。。。你一定是一个非常贤惠的太太，你的咖啡让我闻到了最原始最淳朴的味道。。。” “不要杀我们好不好？需要钱你拿走好了，我的儿子才六岁。。。” 我们所有人都听到了她的哀求声，听到了这个女人最后的祈求 , 每一个字都让我们扎心 , 像是一根刺一样 , 扎在我们的心头 , 永远也拔不出来了。 他：“No , 我不是强盗，你们不能用这种语气来跟我说话 , 也不可以用这种眼光来看待我 , 你应该怨恨的是你的爸爸，你的爸爸真不是一个合格的爸爸，我们的父母从小就告诫我们 , 不要拿别人的东西 , 我记得我小时候特别喜欢一款泡泡机，我没有钱买 , 我就去偷回来 , 结果 , 我爸爸狠狠揍了我一顿，并且把我送到了店家里，让他们狠狠的羞辱了我一顿 , 从那以后 , 我就再也没有偷过东西，我也明白了一个道理 , 小偷是可恶的，尤其是你爸爸这种自以为是的小偷。。。” 沉默 , 钢琴曲在这个时候变得快了起来，我们所有人的心眼都被悬起来了，这像是行刑前最激动的一刻，让我们每个人都感觉到了恐惧。 钢琴曲终于停止了，录音里的画面似乎也静止了，可是每一秒都让我们期待，让我们恐惧，让我们真的想要时间静止下来。 他：“作为一个法律工作者，在音乐上的追求确实很一般 , 有几个键已经跑音了，需要调节，如果我时间足够的话 , 我一定会帮你调一下的，不过我更喜欢送你一架钢琴，我记得我有一个十分爱的女人，他的小提琴演奏的十分美妙 , 我好几次都忍不住跟她一起合奏 , 那段时间真的是太美妙了 , 我无法自拔 , 以至于我有些头昏的买了一架钢琴送给她，可是。。。没有我，那架钢琴只能成为摆设，最后一次去的时候，上面落满了灰尘，它应该送给一个好的主人。” 他的语气显得有些失落，我知道他说的人是谁，是邵美华 , 他们虽然是恶魔 , 可是在艺术上的追求 , 真的是其他人望尘莫及的。 仇荣：“你身的香水很特别，是什么牌子？” 他：“你闻到了你身上的味道 , 是我讨厌的那种类型 , 是克莱夫C类型的香水，这种味道太。。。太绿色 , 让你失去了男性的刚猛 , 我的香水很不受人喜欢，可是喜欢它的人，一定对他爱死了 , 强烈而爆炸性的香味从辛香和胡椒味道开始 , 最后却归于花香，那种美妙的味道带着层次感而十分鲜明。 柴晴立即按了暂停键 , 她说：“仇荣在向我们传递线索 , 他在尽量的从他身上找到可以查到他身份的线索 , 这款香水是线索之一。” 我听到柴晴的话，就皱起眉头，他身上的香水味十分特殊 , 在我记忆里飘动着 , 永远无法散去，而仇荣的智慧 , 也让我刮目相看，他不是一个莽夫 , 即便在面对死亡的时候，依然冷静，可惜。。。 仇荣：“你很特殊，你们的毒品也很特殊，我听我爸爸谈起过，说你们的毒品很纯，是其他人做不出来，如果你肯跟他合作，一定会赚很多钱的。” 他起身之后 , 椅子滑动摩擦地板的声音十分刺耳，我们都皱起了眉头，我们都知道 , 灾难从这个时候就要开始了。 他：“不。。。我们不是毒贩，也不是为了钱，而是为了神圣而伟大的事业，钱对我们来说必要 , 可是不是一定要 , 而我们也不会跟卑劣的人合作 , 新世界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 他是上帝的馈赠，你们永远不能明白它的神圣之处。” 仇荣：“你想要怎么样？” 仇荣的呼吸渐渐变得急促，或许他也发觉了屠夫要动手了，如果是他一个人的话，我相信他不会那么紧张，可是，他还的妻子和孩子都在这里，这是每一个男人的软肋。 他：“拿走属于我的东西 , 顺便告诉你爸爸一些道理 , 不要做小偷。” 仇荣说：“你怎么知道货在我这里？” 他：“哼 , 很容易就猜到 , 你父亲的小聪明只能糊弄世人 , 他无法糊弄我们，我们从他的记录里查到了一下东西 , 他在过去的五年时间里 , 每个月会给你儿子寄一些礼物，可是，这些礼物在过了一段时间之后 , 又会被回寄回来 , 很奇怪，回寄人居然是你的妻子。。。” 仇荣的呼吸声渐渐变成了喘息 , 哭泣声在录音中出现 , 他的妻子跪地的声音十分地响亮。 “他威胁我 , 我很害怕他，我害怕他抱着我们的儿子，我们都知道他是毒贩 , 我害怕他抱着我们的儿子 , 你知道吗？我只想远离他，这么多年我们能安静的住在这里 , 都是因为我帮他，我没有办法。。。” 我们都很绝望 , 蔡宏立捏着自己的鼻梁，他一直在沉默，听着录音一直没有发表任何意见，可是，在坚强的人，在这个时候，都会被打败。 你一直信任的妻子，是一个帮助你憎恨的人贩毒的凶手，瞒着你度过了那么多年 , 当知道这个真相的时候，没有人能不崩溃。 他：“很遗憾。。。” 仇荣哽咽着，说：“你想拿回你的货吗？” 他：“当然，那是属于我的东西。。。” 仇荣：“你可以放了我儿子吗？他什么都不知道。。。” 他的笑声在录音中放荡起来 , 那笑声很随和，像是一个老朋友之间开了一个玩笑之后的笑声。 可是这笑声戛然而止，他说：“不行。。。” “砰。。。” 枪声响了，我们所有人都头皮发麻 , 那个画面我没有看到 , 可是仇荣死的样子 , 我见过 , 我哽咽着，胃里面觉得有什么东西一直在往上涌，我只有哽咽着来控制他。 庞正国抓着自己的头发，蔡宏立沉默不语，只有柴晴在默默的记录着什么。 “啊。。。” 女人的尖叫声在那一刻叫起来了，我们能从那叫声中听出来有多绝望。 他：“女人应该保持优雅，即便面对死亡，也应该保持自己的体面。” “砰。。。” 枪声又响了 , 尖叫声戛然而止 , 恶魔的脚步声在这一刻响起来 , 我知道他要去那 , 而是去卧室 , 找那个孩子。 他：“嘘，你爸爸妈妈睡觉了 , 你能告诉我，你爷爷给你送的礼物在那？” 沉默 , 只有光着脚丫行走的声音，那脚掌粘着地板发出的声音，让我们头皮发麻。 他：“好孩子 , 你爸爸有告诉过你 , 不要跟陌生人说话？如果没有，下辈子记得要问他。” “砰。。。” “滴答。。。滴答。。滴答。。。滴滴答。。。滴答。。。。。”  第九十二章：天才与魔鬼 沉默，所有人都不说话，尽管录音已经结束了 , 可是似乎所有人都还没有从录音中走出来。 我出现了错觉。 仇荣的孩子在带到医院之前就已经死了。 我多么想要他活着，我多么希望我能少背一些罪孽。 老阿妈没有死，只是头部受到了重击，失血过多 , 他的儿子跟媳妇在老街附近的巷道里被找到了 , 他儿子中了一枪 , 打在了腿上 , 他媳妇被一枪打在了左肩膀上。 孩子被带走了。 我记得那个孩子叫做小包子。 在出事之后，我整个人都陷入了一种混乱，我不敢再轻举妄动，也不敢去计划什么。 我害怕。 “咚咚咚。。。” 蔡宏立的钢笔在桌子上敲响，我们所有人都被拉回现实，我们不得不去面对这个沉重的现实。 蔡宏立说：“我们缅怀牺牲的同志，法律工作者，缅怀那些无辜的人 , 不过我们必须要从沉痛之中走出来 , 尽管这次的事件对我们的打击很大 , 可是我们必须要振作。” 所有人都看着我 , 我知道他们在担心我。 我坐直了身体 , 希望显得精神一些，可是很难让我全神贯注 , 我脑子里一直有人在跟我说话 , 那声音，每一个字节都是魔鬼的耸动。 蔡宏立说：“柴晴，做分析。。。” 柴晴站起来 , 走到投影仪前 , 说：“首先从金马坊的任务开始说起，我们按照线人提供的线索 , 进行金马坊帝都夜总会的包围工作 , 可是发生了意外 , 导致所有计划失败，在等待的过程中，嫌疑人劫持仇欢的儿子仇荣离开。” 蔡宏立说：“柴晴跟我汇报了你的计划 , 虽然计划很好 , 可是，你错误的估算了形式 , 你应该提前报告给我们，不过 , 这件事是我们集体的疏忽。。。” 蔡宏立想要说什么可是还是没有说完，他就挥手让柴晴继续。 柴晴说：“这是仇荣的车子，我们进行了地毯式的搜索，可是很遗憾，车子面没有找到任何指纹，连气味都进行了消除，也没有DNA样本。” 柴晴说完又换了一张照片，这里是仇荣家里的现场，地面的血迹还在 , 尸体却被带走了，房间里的所有东西都是按照原来的方式存放的，没有任何人动过。 柴晴说：“凶手十分狡猾 , 钢琴上也没有指纹，杯子上也没有指纹，我们初步怀疑，凶手带着橡胶手套之类的作案工具。” 我急忙说：“他喝了咖啡。。。” 柴晴很失落地说：“杯口被擦过 , 他十分细节 , 每一个可能留下证据的地方 , 都做了处理 , 如果不是仇荣在被挟持之前打开了录音笔，我们连他的声音都听不到。” 我低下头，深吸一口气。 蔡宏立说：“这种人的智商十分高，也十分的罕见，他必定在某个领域是极其有名声的，我们需要在这个方面来调查。” 柴晴说：“仇荣的录音中，我们一共找到了三个重要的线索，第一是上帝的独角兽 , 从谈话以及我们最近抓到的线索来看 , 对方一定是一个基督徒 , 所以 , 我们不难判断出 , 对方可能有留学的经历。” 庞正国说：“有留学经历的人太多了，就算是我们把范围缩放到医务工作者 , 这也有成千上万 , 我们没办法锁定。” 柴晴点了点头，说：“第二线索，也是他个人的癖好 , 他们在简短的对话中 , 谈论了有关香水的问题，这里面有两种香水 , 其中凶手说的香水 , 我已经查过了 , 这款香水叫做Caron’s Poivre，这款香水是上世纪50年代诞生的中性香水，一直充斥着争议 , 争议的焦点在于它对于人体的化学反应 , 但是人们在争议的同时，也充满了对它的好奇 , 喜欢这种香水的人很少，他在刚刚喷射的时候 , 因为化学药物的关系，会给皮肤带来极其强烈的刺激感，所以很少有人会喜欢这种香水。” 蔡宏立说：“这是个线索，使用的人少，那么购买的渠道必然单一，我们可以通过购买渠道，进行反向侦查。” 庞正国说：“根据我们的调查，Caron是一个法国沙龙品牌，翻译过来可以是卡伦 , 卡隆，卡朗，根据各个地区的语言 , 叫法是不一样的，他并不像其它大规模销售的香水那样随处可见，因为香水沙龙品牌的目标顾客不是大众市场，所以实行了私人订制的方式进行销售 , 而在我们国内的网商还有代购中也没有这种香水的销售渠道 , 而中国的订单就更少了 , 几乎为零。” 蔡宏立很头疼 , 说：“所以，想要找到这个人，就需要前往法国？” 庞正国说：“是的，可是，法国那边对于客户的隐私保护的很重视！” 我们陷入了沉默，线索是有限的，可是眼前的一个线索，还困难重重，这让我们在内心上都十分无法接受。 柴晴说：“我在网上查阅了一些关于卡伦香水资料，这款香水是十分有意思的 , 网上是这么说的 , 卡隆最出名的是卡隆的香水喷泉 , 最经典的香水使用者们用Baccarat的水晶瓶装盛着一种特别的果肉 , 然后拿空瓶子去香水总店的喷泉接水 , 用接到的水定做香水，如果真的像是网上说的那样，嫌疑人会不会拿着香水瓶子去接这种香水？” 蔡宏立严肃的思考着 , 过了一会 , 他说：“立马安排人去法国，联系国际缉毒刑警，请他们帮助 , 我们要这家香水总店近一年来的全部关于这个品牌的销售记录 , 店铺监控录像。” 庞正国说：“可能会有难度！” 蔡宏立说：“有难度也要去做。” 庞正国点头，说：“我会安排警察局里的有法国留学经历的高级干警去调查的。” 蔡宏立说：“你亲自带队去。” 柴晴站起来 , 继续指着投影仪上的照片 , 说；“这是他弹奏的钢琴 , 我们请专家分析过了他的弹奏手法以及成熟度，专家给与了很高的评价，认为他有国家级别的弹奏水准 , 这是一个十分不可思议的事情 , 根据我们普通人的认知与能力来判断，一个人想要在某些方面到达极其高的艺术水准 , 是非常困难的，需要几十年的磨练 , 可是这个人，在钢琴上有这么高的成就，而在医学上也达到了让人极其震惊的能力，他能做剖腹产手术，肾移植手术，还有心脏切除手术，并且，能在人活着的时候完美的把人片割。。。这可能吗？” 柴晴的震惊，让我们每个人都开始深思，这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天才与魔鬼。 这就是天才与魔鬼。 柴晴说：“在他们的谈话中 , 凶手没有承认自己是毒贩，而是说，他们在做一件改变世界的事情 , 他夸赞自己是上帝的使者，专家说，这是一种病态的自我夸赞，所以专家可以判断凶手有精神疾病史。” 蔡宏立说：“一个国家级钢琴演奏家 , 又精通医学 , 而且 , 还有精神病史 , 还在医药公司工作，我们掌握的线索太多了，反而给我们造成了困扰，我们没办法将他的身份锁定下来，同志们，我们还需要在努力一下。” 庞正国说：“如果法国那边能找到监控视频，或者其他信息的话，说不定可以。。。” 我立马说：“等一下 , 我们忽略了一个点 , 一个很重要的点。” 听到我的话 , 三个人立马紧张起来了 , 我说：“他们在谈话中提到一个人 , 他说是他爱的人，我知道她是谁 , 是邵美华 , 他说过一件事，他送了一架钢琴给邵美华。” 柴晴立马翻找资料，说：“找到了 , 是这架钢琴 , 这是邵美华豪宅里面的物品之一，黑色 , 斯坦威三角钢琴 , 属于奢侈品 , 国际上很多大师都在用这种钢琴，价格不菲，网络售价接近四十五万元。” 蔡宏立立马说：“这也是国外的牌子。。。” 我说：“可是有网络销售 , 我相信他不可能去国外搬一架钢琴过来 , 他就算是亲自去国外订购的，可是 , 物流一定是回到中国，他一定通过国内现有的渠道购买的 , 这种奢侈品订单一定是稀少的，查物流，查销售记录，一定能查到线索的。” 蔡宏立说：“你分析的有道理，立马组织警力人员，把这条线作为首要线索查。” 我靠在椅子上，捏着脖子，心里觉得很压，像是一块巨大的石头压在我的心头 , 他给我的阴影，让我觉得这辈子都无法抹除掉，除非将他抓住。 柴晴说：“专家分析了邵美华的日记 , 她在记录五号对人体产生的作用，最主要的是肾脏，肺，心脏 , 还有消化系统 , 五号的危害十分大 , 在一个月就可以造成大面积的损伤 , 一年就能致死，她杀死的孕妇，基本上都在九个月的时间里死亡的，但是，有一个死亡的孕妇是特别的，他就是王玲。” 我听到王玲就皱起了眉头，想起来这个可怜的女孩子，我内心总是有亏欠 , 我在没有看清现实的时候 , 在内心上憎恶过她鄙视过她。。。 柴晴说：“根据邵美华的日记 , 在王玲怀孕之后 , 王玲给她注射了一种药物 , 这种药物，线人也注射过 , 这种药物能够缓解对五号的依赖 , 甚至有修复受损器官的作用。” 我说：“所以他们才说自己是上帝的使者，一群狗屁。。。” 柴晴说：“你不用愤怒，这是个线索 , 我怀疑 , 他们在拿人做实验。” 我听着就皱起了眉头，这不是废话吗？ 可是蔡宏立立马紧张起来了，他说：“立即联系药品管理局 , 让他们把最近十年来所有关于吗啡生物提纯或以及任何延伸药品开发以及临床试验的申报表都给我们找出来 , 总之 , 只要有关于吗啡的药物申报表，都给我找出来！” 我听着心脏狂跳。 近了，又近了。 我像是在黑夜中，摸索到了什么。。。。 第九十三章：不能踏着别人的尸骨 我们的线索里，有医药公司这么一个点，根据这么多线索 , 我们推测到了一种可能。 “某个医药公司研制出了一种药物，是关于戒毒的，可是，他们没有得到审批 , 所以 , 他们不得不用这种方式来实验 , 来收集数据。。。” 令人发指的是 , 他们优先的实验对象是孕妇，可是从邵美华的日记来看，他们的药物在前十年都没有得到任何成果，在最近似乎有了新的突破。 王玲是个例子，邵美华成功的让王玲戒毒十个月，并且没有任何复发的迹象。 所以他们认为成熟了，所以五号在这一段时间开始有爆发的趋势。 这个想法不知道现实不现实，可是 , 对于我们来说 , 是一个重大的发现。 我们现在掌握了很多线索 , 主要的大方向已经可以确定 , 可是在前往那个方向的终点 , 我们还差了一些东西，这条路上有很多的障碍 , 想要清理这些障碍不比上帝创世纪要轻松。 柴晴关闭了投影仪 , 整个会议室又陷入了沉默。 大家都没有急着走，虽然我们掌握了很多线索，很多事需要尽快去做 , 可是 , 除了工作之外，我们还有其他的事情想要谈谈。 蔡宏立沉默了良久之后 , 说：“仇欢被抓对我们来说是个突破 , 可是我们能控告他的 , 只能是非法斗殴，非法持枪，还有容留他人吸毒 , 我们没有办法给他定贩毒罪 , 那批货丢了，很多人都不满 , 关于我们现在的调查，他们也觉得有必要重新审视。” 我说：“有时候最大的敌人来自于内部。” 蔡宏立摆手 , 说：“或许是这样，可是，缉毒需要拿成绩说话，他们要成绩，我们只有拿成绩给他们，他们才能认为我们做的是有意义的，主要目标一次次的逃走，一个个无辜的人死亡，这都是我们的责任 , 我一直都相信你能够胜任这个案子，可是，我高估了你的情商 , 在智商上，或许你已经有能力应付这个案子的高难度的煎熬，可是在情商方面，你有缺失。” 我说：“我没有办法看到那些苟且！” 蔡宏立说：“我们需要有感情 , 我们作为一个人 , 正直的人 , 内心都无法容忍那些暴力犯罪 , 更没有办法与他们狼狈为奸，可是，你要明白一件事，你所做的事情，正是终结那些犯罪的源头，你必须要有足够强大的忍耐性与毅力，做人不能光聪明，还要有丰富的情商 , 你不仅仅要会做事 , 更要会做人。” 我说：“我没办法视而不见听而不闻，那些东西就在你眼前！” 蔡宏立说：“我知道 , 可是 , 现实已经告诉你 , 你的同情心得不到好的回报，反而成了害他们的原因。” 我低下头 , 这是我的错吗？我知道是我的错。 蔡宏立没有在鼓励我 , 或许，这次真的是我的错。 蔡宏立说：“庞正国在你执行任务之前，已经告诉你三个原则了 , 永远不杀人 , 永远不吸毒，永远服从命令 , 前面两条你遵守的很好 , 可是 , 你没有服从命令，反而自作主张去布局，你 , 不是军师 , 也不是警务人员，你是一个毒贩 , 而你，没有把你当做一个毒贩 , 你在主观上犯了错误，你带着强烈的目的性去做布局，你得到的，必然是失败。” 柴晴说：“我也有责任。” 蔡宏立说：“你肯定有责任，有很多事，你都没有告诉我，你们自作主张，把整个局面都弄的乱七八糟的，包子铺的事情 , 你觉得做的很好吗？你动员整个社区，整个缉毒大队，甚至是各个渠道给他们捐款 , 可是，最后造成了什么结果？最后的结果就是三人都住进了医院，孩子被抢走了，告诉我 , 在警校你学到 , 面对歹徒的时候，最要紧的是做什么？” 柴晴说：“稳定歹徒的情绪。” 蔡宏立即问：“而你的做法呢？你不但没有稳住歹徒的情绪 , 反而刺激他 , 你给包子铺的人捐款，让他们离开昆明去首都做手术，那不就是让歹徒的想法落空了吗？从而导致了一场悲剧的诞生。” 柴晴低下头，似乎很委屈，可是她承担蔡宏立的问责。 我说：“是我计划的不好，你要怪就怪我吧。” 蔡宏立把笔合起来，说：“如果怪你能让他们免于灾难，你一定会是吊在十字架上的那个人。” 蔡宏立的话让我内心震撼 , 虽然他没有实质性的责罚我 , 可是他的话 , 让我背负着更沉重的十字架。 蔡宏立说：“我虽然不是一个基督徒 , 但是我知道一句话 , 自己的十字架自己背，没有人能帮你承担你错误的罪过 , 所以 , 我们不能自以为是的为别人做某个决定，这并不是好事，我们是缉毒警察 , 我们的目标是抓住毒贩 , 我们不能搞阴谋布局，我们的一切行动都建立在科学合法的前提基础上 , 我们不能多管闲事 , 不能把没有关联的人牵扯进来 , 那是对别人生命的亵渎，是对生命的漠视。” 蔡宏立的话刺激着我，让我的内心更加沉痛 , 是的 , 是我的阴谋布局造成了现在的悲剧，我不应该搞阴谋的 , 我高估了我自己，也浮躁了 , 我面对的太多了，我没有承受住压力。 庞正国说：“他承受的太多，毕竟太年轻！” 蔡宏立说：“这不是借口。” 蔡宏立的话十分严厉，这让整个会议室更加的沉闷，我知道这不是借口，我很自私，是我的自私造成了眼前的一切。 从我要除掉王兵开始，我就就犯错误了，我那时候想要尽快的结束任务，我不想等了 , 所以我要变得主动，我不再是一只沉默的羔羊，我在面对日复一日的生活 , 对未来没有希望的黑夜里，我受够了，所以，我想要变得主动。 蔡宏立说：“你很聪明 , 可是 , 不要聪明反被聪明误 , 你的智商跟他们相比 , 还差了一些，我们只能利用我们的优点跟他们斗智斗勇，你不应该单枪匹马的去布局，英雄主义很好看，可是，现实里不需要英雄主义。” 我点头，蔡宏立的话很有教育性质，他戳中我内心自私的点 , 把所有事情都剖析清楚 , 让我认识我自己。 蔡宏立说：“关于包子铺抢婴儿的事件 , 昆明警局已经成立专案组了 , 我们不能介入。” 我抬头看着蔡宏立 , 他的表情坚决如铁，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蔡宏立说：“我们不会眼睁睁的看着一个鲜活的生命被别人偷走 , 换肾需要十分严格的手术条件 , 我们已经对邵伯雍进行了控制，并且要求昆明的各大医院进行严格的监控，一旦发现他们 , 就会立即实施营救。” 我点了点头 , 蔡宏立的话不知道还有没有用，我不知道他们有没有进行手术 , 所有的事情有没有走向一个无法挽回的地步。 蔡宏立说：“现在我做下一步任务的批示 , 三个线索 , 都要立即进行调查，我们要组织大批的警力投入到关于医药公司这一块，我们不仅仅要抓大头目 , 还要把幕后老板一起抓 , 卧底行动继续，可是 , 需要严厉的监督，柴晴作为上线 , 如果无法起到监督的作用，我们会考虑重新换人，作为线人，我也希望你明白，你只是一个线人，你是提供线索的人，我们是安排行动的人，你需要的是服从命令，而不是在条件时机都不成熟的时候自己布局。” 我点头 , 我说：“知道了。” 我站起来准备要走，可是我突然想起来了什么，我说：“我之前去过瑞丽 , 关上驹通过翡翠原石运毒，那批原石是没有拆包的，也就是说，是从缅甸过来的 , 这条线必须要跟踪 , 很有可能是来自于源头 , 只要查清楚送货的人 , 再顺藤摸瓜，我相信也是个突破的线索。” 蔡宏立说：“这个线之前柴晴跟我汇报了，我已经申请保山方面进行跟踪了，现在，我们的任务要精专，我们的首要任务是抓住大头目，整个案子就像是一个葫芦一样，他是葫芦中间的那部分 , 只有抓住他 , 我们才能打通上下 , 将他们一锅端掉。” 我点了点头 , 蔡宏立站起来 , 说：“人最美好的时光就是你这个年纪，你把生命最美好的时光奉献给了缉毒事业 , 这对你是一种残忍 , 可是，我们作为缉毒警察比许多平常人要幸运许多，我们的成长经历是他们无法经历的 , 这些经历可能是残忍的 , 可是，每一个经历 , 都是浇筑在我们身体上的水泥 , 当我们真的成熟的时候 , 我们百毒不侵，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击败我们，即便是死亡。” 蔡宏立的话 , 像是金石良言一样 , 在我的内心震撼着。 我看着蔡宏立走出去的背影，我知道 , 他接下来要面对的事情比眼前要痛苦一万倍，他要去面对上面的人 , 那些人的质问，怀疑，远不是他给我们的批评这么简单。 会议室的灯关了，我们都在黑夜里。 我在我的内心警告我自己，我不能再犯错误了。 我的每一个错误，都是别人的生命风险。 我不能踏着别人的尸骨走到终点。 那样，我比毒贩还要可恶。。 第九十四章：不叫全身丢地狱 继续走下去还是做一个逃兵，这个念头在我心里不止一次的上演过，我看似坚定的态度 , 其实很可怜，我内心一直在挣扎。 失败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每一次都失败，挫折可能会让人成长 , 可是在没有度过挫折的这段时间 , 人不会成长 , 反而会有阴影。 包子铺没有人在卖包子 , 那曾经永远热气腾云的门口，现在冷清的连狗都不来了，傻狗也不见了，我不知道它去了那里。 它是否已经放弃了它坚守的东西。 不过有一件事我非常清楚，如果不是我跟关上驹做了这次交易，我相信，他们一定可以继续生活下去，而不是家庭支离破碎。 这都是我的错。 所有的罪过我都承担 , 我放在内心上谴责我自己。 我的内心是如何变化的 , 我很清楚 , 我一开始为了什么而卧底 , 而现在又为了什么卧底 , 我很清楚。 我背的太多，不想被压死 , 所以 , 我想要做点什么，让我身上的十字架轻一些。 蔡宏立说的对，你自己的十字架只有你自己来背。 关上驹在别墅里走来走去 , 显得很不安 , 我像是没有任何事发生一样面对着这一切。 我知道关上驹抢走了那个孩子，我也以为我知道孩子在那 , 可是我错了 , 孩子并不在别墅里 , 关上驹十分隐秘的将那个孩子给藏起来了，警察找不到的，他们都是犯罪天才。。。 “把这些货 , 分为四个批次送出去 , 这是地址，不要再出错了 , 再出错，我们就没有机会了。” 王艳把货物给装进纸箱里 , 然后用黄色的胶布给缠绕起来，王艳显得很兴奋，货物送回来了，她又有了翻身的资本。 我看着关上驹，我问：“你为什么心神不宁？” 关上驹转身看着我，他的呼吸感觉有些困难，像是有什么东西堵在他的喉咙里一样。 关上驹说：“我女儿不肯做手术，她觉得折磨的还不够吗？十几年了，我都不知道如何面对这十几年的时间，我在重复做一件事 , 我每一次醒来，我都以为是一场噩梦，而我又知道 , 当我闭上眼睛之后，这场噩梦还会继续，她为什么就不肯放过我呢？” 小圆圆不肯做手术，我心里很宽慰，在生与死的道路上 , 还有人在坚持着自己的良心 , 小圆圆遭受的痛苦 , 没有人能承受 , 血透这个词光是听着都觉得可怕，当那些管子插进自己身体的时候，你能亲眼看着自己的鲜血流出来再流进去，那种感觉，很恐怖，小圆圆坚持了十几年。 只要她做手术，就能有机会改变这一切，可是 , 她拒绝 , 她就是不想伤害别人。 王艳说：“慢慢来吧 , 现在重要的是把生意给稳住。” 我低下头 , 没有说什么 , 将箱子拎起来，然后抓走关上驹的摩托车钥匙 , 我开着摩托车去送货。 昆明热的大地冒上来的气都是热的 , 都已经进入十二月了，然而昆明还没有一点冬的迹象，即便是冬天 , 也不见得有寒冷的感觉。 我很想找到那个孩子 , 可是，我不敢在冒然行动 , 因为我的每一个决定 , 都有可能是别人死亡的原因，仇荣一家就是例子！ 那可怕的画面 , 我不敢在想。 车子开到了华夏御府，我像是往常一样进入别墅区，我来到门口按门铃！ 门开了，开门的依旧是那个化名穆灵的女人 , 她穿着睡衣 , 很雍容华贵的样子，看到我来了 , 就抱着胸，靠在门上 , 我说：“快递。” 她朝着门脚看了一眼，我就将快递放在屋子里的地板上，然后用脚踢进去，我做完之后，就小心的等着，这个女人很麻烦，如果不想挨骂的话，就老实的等着，看看她是否还有别的事情。 她看着我小心翼翼的样子，就十分严肃地问我：“你害怕啊？” 我说：“是尊重 , 我尊重你。” 穆灵对于我这句话显得很满意，她说：“对于精英社会的上层人士，你应该尊重 , 可是，我还是要骂你，你迟到了。” 我咽了口唾沫，低下头 , 接受批评 , 我说：“剩下的货 , 如果你要是急用的话 , 我可以晚上给你送来。” 穆灵说：“不用，按照流程来吧。” 她说完就仔细的凝视我，那双美丽的眼睛，看着人的样子，像是审视一个物件一样，让人发自内心的不舒服。 我问：“还有什么事吗？” 穆灵微笑了起来，没有急着回答我，而是问我：“想不想赚点外快？” 这句话很熟悉，她要用我 , 这是个机会 , 可是我不知道该不该接受 , 我害怕 , 害怕我错误的决定 , 造成新的伤害。 我说：“我就是个送快递的，我 , 我得走了。” 她说：“站住。” 对于我的拒绝 , 她显得很恼怒，她走出来，围着我打转 , 没有要放过我的意思。 这个女人的身份极其特殊 , 我跟柴晴初步怀疑她是洗钱的，我很想揭开这个人的面目 , 打通钱这个线索。 穆灵说：“你是不是认识很多人 , 我要你在一个月之内 , 给我找到三十张身份证，而且，是案底清白的 , 如果你办不到 , 我保证，你永远也别想送快递了。” 我听到她的话 , 就皱起了眉头，身份证？她要身份证干什么？还要没有案底的？ 洗钱。 我第一个能想到的事情，就是洗钱 , 可是怎么洗钱，我很好奇，这些身份证能有什么用？ 穆灵说：“一张身份证一千块，回头我还给你一个点的提成。” 我说：“我只是个送快递的！” “啪。。。” 穆灵伸手在我脸上重重的抽了一巴掌，打我的脸颊很疼，我很恼火，我咬着牙看着她，可是她并不害怕，而是指着我，说：“别跟我说没用的 , 如果你找不到我要的东西，我可以告诉你，以后你们的钱 , 一分都别想从我这里走，下次送货来的时候，我要看到东西，滚吧。” 我转身就走 , 不想跟她纠缠 , 离开公寓之后 , 我心里大致可以知道一些事情了 , 这个女人就是帮整个贩毒集团洗钱的人，可是我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货？ 我以前怀疑她是以贩养吸，可是从之前的银行流水来看，这个女人不缺钱，所以，就不存在以贩养吸的可能性，那么她要毒品动机与目的性就显得有些可疑了。 现在我们的线很多，也很长 , 这个女人的身份 , 占时没办法查清楚 , 而我要不要打入这条线 , 我需要跟柴晴汇报 , 我不能在冒然行动了。 我的手机响了，我看着是邵伯雍的电话 , 我就很奇怪，他这个时候打电话给我干什么？ 我接了电话 , 我说：“喂。。。” “来我家里，晚上十二点以后来，不要被人发现了 , 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说。。。” 邵伯雍的语气显得很急 , 而且他也察觉到了，警察在盯着他 , 这些人都显得很敏锐。 邵伯雍那边 , 我一直觉得有些东西可以查 , 这条线已经连上了，所以，我必须要去接触。 我骑着摩托车去老楼 , 来到老楼的三号楼 , 我看着这栋让我曾经心碎的三号楼，呼吸不自觉的就急促了起来 , 我走上去，脚步很沉重 , 可是我没有退却，内心有一个魔鬼在推动着我前行。 我走到二楼，我使劲的敲门，很快门就开了，开门的是那个年轻的妈妈，昏暗的房间里，她显得很苍白，她问我：“有事吗？” 我问：“做生意吗？” 她看了我一眼，脸上的表情很挣扎，可是过了一会她就说：“有 , 有货吗？我，我要货。” 她说完就低下头，整个人都像是受到了巨大的谴责一样 , 可是过了一会，她又抬起头，显得很期待，我笑了一下 , 她一点都没有忏悔 , 根本就没有为了她儿子的死而有半分难过。 我走进去 , 她把门关上 , 显得很着急的样子，她有近乎哭的语气说：“给我点货，先给我点货，我很久，很久都没碰了，可是我，忍不了了！” 她哭了，那种无法控制的哭泣声，那种想要控制自己 , 可是又没有办法对抗良心谴责的思想 , 让她极为痛苦。 她需要收到惩罚。 我从后腰包里拿出来五号 , 她立马要拿过去 , 可是我把手给缩回来了 , 我看着她，我想要惩罚她 , 我想要引诱她走进那个无底深渊 , 然后让她这辈子都没有办法在自由。 可是我心里回荡着庞正国的话，那三个原则在我内心回荡着，我告诉我自己 , 我要引诱她是为了任务 , 是为了任务，可是我依旧无法说服我自己内心的私心 , 我就是想要惩罚她。 两种矛盾的心情 , 在我内心剧烈的争斗着 , 让我很痛苦。 突然，她把我手里的货抢走，然后跑到沙发上 , 我看着她双手发抖的拿出来打火机然后开始烫吸 , 我看着那可怜又令人发指的举动，我就觉得她应该受到惩罚。 她终于得到她梦寐以求的东西了 , 心里的煎熬终于得到释放，她很满足的闭上眼睛 , 享受着这一刻来自魔鬼的慰藉，那样子，真的可怜。 她慢慢的躺在沙发上，舔着嘴唇，像是回味着之前的美味一样，她的手顺着自己的小腹摸下去，那风骚浪荡的样子，让人真的觉得恶心。 她似乎已经忘记了她儿子的尸体烂在这间房子里的事情，她之前的痛苦忏悔 , 也抵不过毒品带来的诱惑。 “来啊！” 她的样子，没有让我有任何想法，我低下头 , 转身就走，我快速的跑出去，我大口的呼吸着，我狠狠的抽了我一巴掌 , 打的我耳朵嗡鸣 , 我不能那么做 , 我不能那么做。 我拿出来手机 , 给警察打电话：“老楼三号二楼，有人吸毒！” 我打完电话就挂了。 我快速的骑着车逃走，我庆幸我自己没有做出那个决策，我不能像是真的毒贩那样引诱别人犯罪。 如果我这么做了，我跟那些真正的毒贩又有什么区别。 如果我真的做了，那么我就真的跌入地狱，永不复形了。。 若是你的右眼叫你跌倒！ 就剜出来丢掉！ 宁可失去百体中的一体！ 不叫全身丢在地狱里！  第九十五章：他来过了 我不是法官，我无权去惩罚那些犯罪的人，我不能因为自己内心的不忿 , 就去动用手段惩罚别人。 一切出自私心的，都是错误的，必将带我走入无法回头的境地。 深夜的昆明并没有冷却下来，反而进入了欢乐的高潮 , 歌舞升平下 , 那些形形色色的男女在黑夜里寻找着刺激 , 那些想要猎奇的人 , 最终会死在自己的好奇之下。 我很想知道那些涉足毒品的人是在什么情境下进行第一次吸毒的，他们又是如何一步步的走入无法回头的地狱的。 这世界真的有原罪吗？ 我现在对于圣经很好奇，它真的能解释这世界吗？ 所以，我站在老街的大教堂前，看着那巨大的十字架，我想要从圣经中找出来一些能够解释我内心困惑的东西。 我希望它能赐予我力量，让我走下去。 人在迷茫的时候，总是希望能找到一些合理的解释来欺骗自己。。。 我现在就处于迷失的阶段，若不是有一个最终的灯塔在为我照亮人生 , 我也在黑暗中无法寻找道路前行。 我骑着车 , 前往北郊 , 来到邵伯雍的家里 , 深夜的郊外更加的安静 , 社区里连狗都不叫。 我敲门之后，邵伯雍给我开门 , 我走进去 , 闻到了房间里浓重的烟味，看着桌子上的烟灰缸里，很多烟头都被按的变形 , 我相信 , 邵伯雍在这间屋子里一定很焦灼。 邵伯雍说：“失败了，失败了 , 美华受孕失败了 , 真是太倒霉了。” 听到邵伯雍这么说 , 我心里大致就清楚了，他之所以焦躁，是因为他的女儿还没有摆脱死亡线。。。 我问：“那怎么办？” 邵伯雍看着我 , 他的脸上也很迷茫 , 他说：“我的学生突然被调走了，而且 , 我女儿的病房又多派了几个值守的警察，我怀疑 , 他们已经发觉了什么，这对于我们来说，不是一件好事，你，你能不能想想办法？” 我低下头，笑了一下，我说：“我只是个送快递的，是下线，我能有什么办法？” 邵伯雍坐下来，整个人都显得六神无主，他又点了一颗烟 , 作为一个父亲，他现在为了自己的女儿操碎了心，可是他为什么不反省？为什么不要她的女人去承担自己犯下的错误？ 他现在很痛苦，所有的痛苦都来自于私心。 邵伯雍看着我 , 问我：“你，你们的上线，能不能联系上？他应该有办法的吧？” 我笑了一下，我说：“没有办法联系，一切都是他联系我们的。” 邵伯雍使劲的捏了捏自己的鼻梁 , 整个人都显得极为的沮丧 , 他带着哭腔 , 说：“三年了 , 三年我都不知道我的女儿吸毒，贩毒，我真的失败啊，我从小就教育她做一个正直的人，让她能对得起自己的工作，对得起医生这两个字的含义。” 我看着邵伯雍那副样子就作呕，我问：“你自己对得起医生这两个字的含义吗？如果你自己都做不到，你要求别人的 , 也只不过是为了满足形式而诞生的虚荣心在作祟罢了 , 或许 , 你更想在外人看来 , 你在教育方面是成功的 , 而并不是真正的关心你女儿，如果你真的关心你女儿 , 你就不会要求她做一个医生。” 邵伯雍有些奇怪的看着我 , 似乎对于我的指责显得不满，我也知道我说多了，我低下头 , 没有在说什么 , 整个客厅都沉默下来了，邵伯雍回头看着墙上的照片 , 他笑了起来 , 笑的很欣慰 , 也很憧憬。 邵伯雍说：“如果那时候，我让她去上艺术大学，去拉小提琴 , 说不定 , 现在已经是一位大师了，可是 , 我确实出自私心，让她去学医 , 你不知道医院的体系，在医院里，用人唯亲，我没有留学的经历，这一直都是一个弊端，是阻碍我前进的魔障，我想要走到更高的位置，我必须要有足够的人脉，我不能相信那些外人 , 他们是养不熟的狗，帮我也只是为了利益而已，我能指望的 , 就是我唯一的女儿啊。” 我走到墙壁前，看着那一张张照片，对于医院的体系我不知道，可是我知道邵伯雍有很多学生 , 这些学生也发挥了巨大的作用 , 从上次的事情就可以看的出来。 作为一个父亲 , 生养一个女儿 , 到底是为什么？我不知道邵伯雍有没有把邵美华当做一个值得尊重的个体去看待，从所有的事实来看，他是没有的，他是把邵美华当做一个可以帮助自己前进的工具来对待的。 说句不好听的，那就是垫脚石。 邵伯雍说：“美华真的很出色，在工作上，我无论有什么大事，我都会带上她 , 我希望利用工作上的时间 , 弥补我们在生活上相处时间不足的缺憾 , 我一直都以为我做的很聪明 , 可是现在看来 , 我大错特错。” 邵伯雍现在发现了自己的错误，可是 , 已经太迟了 , 一切都无法回头了。 我看着墙壁上的照片，我问：“三年前如果你能回到三年前，或许还有补救的机会。” 邵伯雍笑了一下 , 突然 , 他的脸色似乎变了，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 , 他也站起来 , 走到墙边上 , 看着墙壁上的照片，那张脸突然颤抖起来，显得有些不可思议。 我看着他变化的情绪，我就问：“怎么了？” 邵伯雍没有回答我 , 只是看着墙壁上的照片 , 那神情，像是凝固了一样 , 我也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他的视线停留在那张保山法医毕业照的照片上 , 我一直都觉得这张照片有问题，当邵伯雍把所有的视线都凝固在这张照片之后，我就知道，他肯定想起来了什么。 我问：“怎么了？” 邵伯雍立马低下头，脸上笑了一下，可是很快又严肃起来了，他说：“没事，就是突然回想到旧事，有些唏嘘 , 人啊，都是念旧的，总是想回到过去 , 可是殊不知，回到过去我们又能做什么呢？只不过是再一次目睹悲剧的发生，我们能做的，最好还是向前看 , 说不定前方的未来很光明。” 邵伯雍突然变得有些开朗了起来 , 我看着他放松下来的表情就显得很奇怪，我问：“你到底想到了什么？” 邵伯雍摆摆手 , 说：“没事 , 说了没事，对了，关老板的女儿还是不肯手术吗？那个孩子很倔啊，一点都不为她父亲考虑，在医院的时候，她一直很抵触做检查，还把医生的手给抓破了，喊叫声让整个院部的人都能听的到 , 别看是一个脆弱的尿毒症患者 , 可是这嗓音还是让人挺震撼的。” 邵伯雍在岔开话题 , 我皱起了眉头 , 他一定想到了什么 , 可是他不愿意跟我说，我回头看着那张照片 , 内心也很好奇。 邵伯雍说：“你回去吧 , 跟关老板说，有需要的话，尽管找我 , 只要她女儿安静下来了 , 我随时能给她安排手术室，联系医生给她做手术 , 虽然你没能帮上我什么 , 可是 , 作为一个父亲，我很愿意帮关老板。” 邵伯雍说着就站起来，要把我送出去。 这突如其来的送客 , 让我内心很不安 , 可是我不能强行留下来，我必须要走 , 我离开了邵伯雍的房间，可是我并没有走 , 而是留在了社区里，我带上头盔，躲在停车场的角落里，我知道，邵伯雍一定是发现了什么。 有可能是关于他的秘密！ 我一直都觉得他跟邵伯雍有关系，所有的时间点都很契合，所有的背景都很符合，这一切不可能都是那么巧合能说的过去的。 很多事情都开始于三年前，邵美华也是三年前参与毒品贩卖的 , 而保山的案子也是三年前发生的，那么凑巧就有一个邵伯雍的学生在三年前辞职去医药公司上班，这一切的一切真的只是巧合那么简单吗？ 我不觉得是，虽然我还没有把事情给窜连起来 , 也没有什么证据，可是直觉告诉我，这件事不是那么简单的。 我一直在等邵伯雍出去，如果他真的发现了什么 , 在这个紧急的关头 , 他一定会去找“他”救邵美华的 , 可是邵伯雍这么做 , 无疑是把他女儿又推向了死亡列车上，因为邵伯雍根本不知道就是他下令灭口的。 时间在一点点的过去，可是邵伯雍一直都没有出来，这让我内心有些焦灼，也有些自我怀疑。 难道是我想错了？ 可是邵伯雍之前的表情变化，以及那么着急的想要赶我走，这就说明了他肯定有事。 只是为什么他没有出来呢？ 我靠在车子上，闭上眼睛休息一会 , 我多长时间没有睡觉了？我也不记得了 , 每一个夜晚都那么熬人 , 一闭上眼睛 , 都是那些无法原谅的苟且。。。 突然 , 警车的声音在我耳朵里炸响，我立马睁开眼睛 , 慌慌张张的躲在车子后面 , 我看着外面，天灰灰亮，我似乎睡着了 , 我看了时间 , 已经五点一刻了，我很恼火 , 居然睡着了。 我看着三辆警车从外面开进来 , 有很多警察朝着邵伯雍的楼道里走 , 我内心突然变得沉重起来，我内心蒙起一股极其不祥的预感。。。 我悄悄的朝着楼道走，我看着一个保洁阿姨脸色慌张的在跟警察描述着什么 , 那慌张的样子 , 一定是看到了什么恐怖的画面而产生的。 突然，我看到一个人被从楼道里抬出来 , 黑色的裹尸袋那么扎眼。。 有人死了？ 会是谁？ 我内心狂跳，呼吸都急促起来了。 我想 , 我已经知道是谁了。 他来过了。。 第九十六章：黑夜里扭曲的脸 警灯在黎明闪烁，死亡犹如天空的黑暗一样，在这一刻挥之不去。 我躲在远处看着他们将尸体抬走 , 我很震惊。 我以为邵伯雍会出去找他，可是没有，应该是他来找邵伯雍了。 邵伯雍的死让我内心更加的确定一件事。 凶手应该认识邵伯雍，而且我可以断定 , 跟三年前的保山缉毒刑警队遇袭案有关。 他的身份一定是邵伯雍的学生。 近了 , 一切都近了 , 我觉得我们就快要能揭开他的真实身份了。 我擦掉脸上的汗 , 立马拿出来手机给柴晴打电话。 “喂，邵伯雍死了，昨天他找我去谈关于他女儿的事情，他的情绪突然转变了，他应该是想起来了什么，应该是有关于他的身份。。” “这么突然？完全没有想到，你想怎么办？” 我听到柴晴的话，我知道她很意外，我也十分意外 , 如果可能的话 , 我真的很希望邵伯雍活着 , 他活着对于凶手是一种威慑 , 对于我们也是最大的帮助 , 我现在最后悔的就是，没有立即申请对邵伯雍进行抓捕。 如果那时候我第一时间就让柴晴申请对邵伯雍进行抓捕调查的话 , 把级别提的更高一些 , 说不定，我们现在已经有线索了。 我说：“把邵伯雍的一切都接手过来，我可以肯定 , 凶手一定在邵伯雍墙上的照片上 , 而且，要把所有有关邵伯雍带的法医班的学生信息全部给拿到手 , 要快 , 他既然能杀邵伯雍 , 我相信，他一定会尽快消灭证据的。” 柴晴叹了口气，说：“现在我们人手不够 , 庞队长去法国了 , 我负责这边三条线，技术组的人在连天加夜的分析你给的信息。” 我皱起了眉头 , 这个案子的信息实在是太庞大了，一个专案组都没办法负责。 我添着嘴唇 , 觉得嘴巴非常的干，我很奇怪，我以前也没有嘴唇干裂的情况，可是最近一个多月，我时常感觉到嘴唇干裂，那种感觉就像是秋天的干燥，风一吹，都能把你的嘴唇给吹裂了。 我说：“能放下手头的事情吗？现在邵伯雍的这条线很重要，非常重要 , 能够直接把他找出来，所以，我请求把这条线放在第一位。” 柴晴说：“我已经联系菜头了 , 你不要着急，不要轻举妄动，等我的消息。” 电话挂了，我哽咽了一下 , 开车离开小区 , 越是到关键时刻 , 越是不能轻举妄动 , 否则，一定会打草惊蛇的。 现在我们手里的线非常多，所以把我们的精力很分散，我们必须集中精力攻克某一条线，邵伯雍这条线现在就是最重要的。 我的手机突然响了，我看着是王艳的电话，我就接了电话，我说：“喂！” “在那？快点回来，有重要的事情要跟你商量。” 我挂了电话 , 加快了速度 , 我回到了关上驹的别墅 , 关上驹什么都没有做 , 在雕刻他的艺术品 , 他的手真的很巧，将一块普通的石头雕刻成了栩栩如生的八面佛 , 佛像很大 , 手里拿着金刚杵，凶神恶煞，让人看一眼 , 就心生敬畏。 王艳问我：“为什么昨天晚上没回来？” 我说：“没事。” 王艳说：“你精神恍惚 , 你是不是又抽了，你答应过我什么？” 我哽咽了一下，没有想跟王艳纠缠下去 , 这个时候王艳拿出来药 , 然后用注射器抽出来 , 走到我面前，说：“这是戒毒瘾的，你答应过我每个月都要来一针 , 直到你戒除了。” 我有些抗拒 , 可是我没有反抗，看着王艳在我的手臂上扎了下去，我问：“你怎么知道这种药一定能够戒除毒瘾？从那来的？” 关上驹停下手里的活 , 说：“这个药确实很有用，我们的货太纯了 , 很容易就把人弄死了，所以有时候为了能让他们活的久一点，我就会注射这种药，很神奇，我一直都觉得烟鬼是无药可救的，可是注射这种药之后，他们会在三个月之内可以不碰。” 我皱起了眉头，看着王艳把药瓶丢进垃圾桶，就眯起眼睛 , 我必须要把这个药瓶给拿到手，这是重要的证据，只要找到生产这种药的厂家 , 我们就可以连根拔起了。 我现在相信那么一句话了，你越想弥补什么，就越是会露出破绽，他们开始渐渐露出破绽了 , 我们只需要把所有的事情汇总起来。 王艳说：“他要我们尽快把货散出去 , 最近会有一大笔货出来 , 而且 , 要到年终了，十二月中，我们就可以分红了，可是，我们弄丢了太多货，必须要补上来。” 王艳的话一下子给我提了个醒，我脑子开始回忆着这几天来所遇到的事情，每一个细节我都要抓住。 钱、货、。穆灵！ 穆灵之前想要我帮忙 , 不过她没有直接找我 , 那时候她不信任我 , 可是经过将近一个月的时间 , 在这些事情发生之后 , 穆灵对我的信任发生了变化，所以在今天她对我做了要求 , 她问我要三十张身份证。 虽然我不知道她要身份证干什么 , 可是我知道，一定是跟洗钱有关，因为要到年终了 , 所有散货员的钱都要下发下来 , 这是一笔天文数字，不是一千万两千万 , 而是上亿。 警方之前一直没有抓到他们是如何把贩毒资金洗白的 , 现在我觉得可能跟穆灵有关。 而且我怀疑一件事 , 穆灵这个女人，很有可能也是贩毒集团的高层，是那种直接掌握着经济命脉的高层 , 这个女人给我的感觉越来越不简单了 , 我内心隐隐觉得，这个女人比神秘的大头目还要可怕。 王艳推了我一下，问我：“你怎么了？怎么在发愣？” 我摇头 , 我说：“没事，货呢？” 关上驹回头看着我，说：“这是联络我手里下线的人 , 现在都交给你，你联系他们，让他们过来取货，让他们尽快把货都散出去，十二月底，所有人都必须要空仓，在月底，会有人收款，如果钱不够 , 你要将那些没有把钱交够的人处理掉。” 我听到关上驹的话，觉得这话很冰冷，我问：“处理掉？怎么处理？” 关上驹坐下来，拿着毛巾精心的擦着雕像上的边角 , 他轻描淡写地说：“给他们注射过量的药物，然后用氢氟酸让他消失。” 我听到关上驹的话，突然想到了王兵，我之前被王兵打破过脑袋 , 那天晚上 , 我被装进了桶里 , 王兵好像准备了两桶液体 , 我想到这里，内心突然不寒而栗，如果那天晚上不是王艳阻止了他爸爸，我想，我现在已经成为一堆白骨了，不，可能连白骨都不会留下来。 我看着关上驹，生命在他们眼里算什么呢？那些吸毒的人 , 被他们利用的人 , 只要有一丁点达不到他们的要求 , 最后就会被他们杀死 , 而他们对此丝毫没有任何负担 , 反而像是做一件很正常的事情一样。 我看着关上驹，这个时候他居然有心情在雕刻翡翠 , 我很奇怪。 我问：“小圆圆的事，怎么样了？” 关上驹回头看了我一眼 , 说：“你不用操心了，你现在把上面的事情做好就行了，我已经准备好了 , 我们的交易完成之后 , 我走，你留下来。” 关上驹的话让我内心很愤怒 , 他把孩子藏起来了 , 不再让我过问他女儿的事情 , 他在防着我。 我内心虽然告诉我自己，不要再管那个孩子了，我救不了他 , 可是实际上 , 我一直都没有放弃拯救他，这是我的错误 , 我不会把一个无辜的生命推到死亡线上，只要有一线可能 , 我就会把他拯救回来。 王艳把货都拿走，说：“我们回老楼，晚上我们去把货都送了，准备下一次拿货。” 我没有在说什么，跟王艳一起离开关上驹的别墅，回到老街，在老楼的房间里，王艳将自己的衣服脱下来，然后走到浴室开始洗澡 , 我靠在墙壁上，听着她哼着歌，觉得她现在心情很好。 “关上驹的别墅很漂亮 , 可是风格我不喜欢，那么多石头，看上去像是坟地一样，如果是我 , 我就一定要装修 , 哎 , 你看看快手上的哪些装修视频 , 那房子装修的太漂亮了。” 我没有理会王艳，我在等时间，现在事情似乎到了一个节点，只要时间到了，我们就可以打通一切。 “关上驹用了十年，邵医生用了三年，我想我们用一年就可以了，阿飞 , 你想在哪里买别墅？我要在别墅里修一个泳池 , 还要有一个婴儿卧室，你想要什么风格？” 王艳对于未来幻想的很美 , 我回头看着王艳 , 我说：“等你赚了钱再说吧 , 现在我们什么都没有。” 王艳笑着说：“一定得先想好，我告诉你 , 只要我们接手了之后 , 赚钱很容易的。” 我笑了一下，或许，她没有这个机会了。 “咚咚咚！” 门被敲响了 , 我很奇怪 , 不知道是谁在敲门，我走过去 , 从猫眼朝着外面看了过去 , 居然是刘阿姨 , 她已经很久没有出现了。 我悄悄的把门打开，她笑着说：“阿飞啊，你一个人在家啊？” 我问：“有事吗？” 她说：“有点事，我儿子在缅甸赌钱输了很多钱 , 他们不让他回来 , 所以，你能给我点钱，把他赎回来吗？” 刘阿姨的话让我很震惊 , 她说话的时候是笑着说的，脸上对于这件事似乎说的心安理得。 我说：“我没钱 , 你找别人吧。” 我刚要关门，突然刘阿姨拿出来一张纸，她脸上的笑容笑容消失了，立马变得阴狠起来，她说：“你是毒贩，你是通缉犯，我儿子吸毒都是你们害的，现在他有困难，你必须得帮我 , 要不然我去举报你，我举报你，让你枪毙 , 让你枪毙。。” 她阴狠的表情让我很震惊，我看着通缉令上我的照片，看着她那张扭曲的脸。 我内心很疑惑，到底是什么原因，让这个善良女人的内心变得这么恶毒？ 她不吸毒 , 可是她的一生都被毒品毁了。。  第九十七章：熟悉的伤口 陈振消失了，他偷了我的钱，带着周子玉消失了 , 我没有去找他，我也不觉得会找到他，我以为他会在我的人生里彻底的消失，可是我没有想到 , 今天他又出现在我的世界里了。 而且是以这种让我厌恶的方式出现的。 刘阿姨恶毒的脸 , 让我很同情她 , 她不应该是这种女人 , 她是一个爱自己孩子的母亲，尽管她有些溺爱自己的孩子，尽管有些缺点，可是我那时候依然觉得她是一个好母亲，一个好女人。 可是我觉得，她现在变了，变得恶毒，那种恶毒 , 有些神经质式的 , 或许 , 她被折磨的已经失去了人性。 “你要救我儿子 , 要不然我就举报你 , 我举报你，我让你坐牢，我让你枪毙！” 刘阿姨一直重复着这句话 , 说话的时候 , 手还在不停的戳我，那种感觉真的让人难受。 刘振的父亲跑出来，他将刘阿姨给抓走 , 可是刘阿姨回头瞪着我 , 那眼神真的很恐怖。 我把门关上，擦掉头上的汗 , 内心很惶恐。 王艳穿上衣服走过来，问我：“怎么了？” 我说：“陈振跟周子玉。。。” 王艳听到我的话 , 就十分的愤怒 , 她说：“找到他们杀了他们，哼，拿了我们的钱 , 把我们害的半死 , 不能让他们活下来。” 王艳的狠绝让我内心上很赞同，可是 , 我并不是一个杀手，不是一个杀人狂 , 我需要好好的解决这件事，我哽咽了一下，坐下来，摸着自己的头，王艳走过来，说：“你怕什么？我感觉你很懦弱你知道吗？你遭受的事情还不够多吗？咱们必须要够狠，要果断，我们不能让其他的事情牵绊我们，知道吗？你还想被人支配吗？” 我说：“他妈妈说陈振被赌场的人给抓住了，难道还要我们拿钱把他还回来吗？别急行吗？还有 , 咱们现在不是要自己开站点吗？周子玉说不定还有用。” 王艳决绝地说：“周子玉可以留下来，陈振一定要杀了他，送货去吧 , 我再联系人，规划一下，咱们就要发财了。” 我站起来，拿着货走了出去 , 我路过包子铺的时候 , 依然是空着的 , 我内心也空荡荡的 , 对于小包子，我一定要把他救回来。 我骑着摩托车，开始去送货，老街就是个毒窝，很多吸毒人员都在老街住，因为这里的房间便宜，而且适合人隐藏。 我的到来让很多人都很高兴，他们中断了很长一段时间没货 , 我来了之后 , 他们像是迎接救世主一样 , 五号比其他的毒品要纯的很多 , 他们不会因为五号断了就爱上其他的毒品。 深夜 , 我将最后一包货送出去，我拿出来手机 , 我在等消息 , 等柴晴的消息，可是一直到现在柴晴都没有给我消息，这是我内心最焦躁的 , 现在邵伯雍是一个非常重要的点 , 我们必须要尽快把邵伯雍的案子接过来。 可是柴晴一直没有消息，在等待的时候看到关上驹给我的联系名单 , 一共只有五个人 , 这五个人的地址几乎都在花鸟市场 , 我看了一眼，几乎都是开玉器店的，我骑着车子 , 朝着春苑花鸟市场 , 这个花鸟市场离我最近。 我到了市场，深夜的花鸟市场人也不见少 , 我看着市场周围已经有很多建筑开始拆了，整个昆明似乎都在拆迁 , 那些老街很快就会消失，我走进街道，看着联系名单上的玉器店。 “翡翠、南红、战国红。” 我看到玉器店的招牌上写着这些翡翠品牌，深夜的玉器铺门还在开着，一男一女坐在铺子里，两个人眼神呆滞，光着膀子，男的身上都是疮疤，眼窝深陷下去 , 那种感觉像是要死了一样。 “看什么看？” 男的突然对着我吼了一声，十分不友善，我走进去，我说：“买点玉器！” 女的站起来 , 说：“太晚了，不做生意了，不做生意了，快点走吧。” 她说着就把我推出去 , 然后把卷砸门给拉上 , 我站在外面看着 , 他们的态度很暴躁。 我一直再想关上驹把孩子藏到那去了 , 关上驹不是一个会照顾婴儿的人，所以我相信，他一定把孩子藏到了别的地方。 那些怀孕的毒贩是最好的选择，所以我才想要从这些人身上下手。 我知道，在这么紧急的情况下，我根本就不应该再顾及这件事，可是这件事就像是我内心的一根刺一样，我必须要拔出来 , 否则 , 我一辈子都不会好过 , 它会在我心里生疮脓烂 , 让我一辈子都无法安生。 我的手机突然响了 , 我接了电话，我说：“喂！” “先生，有人为你预定了。。。” 我挂了电话 , 快速的前往昆明剧场 , 终于有消息了，柴晴要见我，必然是重大的事情。 我到了昆明剧场 , 快速的跑进去 , 我看到了柴晴已经在等我了，我坐下来，问：“怎么样了？” 柴晴的呼吸有些急促 , 我看着她的脸色很疲倦 , 她带着疲倦的声音 , 说：“有很多好消息，庞队长在发过那边已经联系了国际刑警，并且成功取得了卡伦法国总店近一年的视频监控 , 可是 , 我们需要比对，邵伯雍的死亡对于我们来说 , 是一个重大的损失，早上清洁的阿姨进行清洁的时候 , 发现了邵伯雍的尸体，可是昆明警方的法医给了自杀的验尸报告。” 我说：“不可能，邵伯雍不可能自杀的，他当时非常渴望的想要救他的女儿，试想，一个想尽办法想要救自己女儿的人，怎么可能突然自杀呢？而且我当时跟他在一起。” 柴晴立马看着我，问我：“所以，你可以保证，人不是你杀的吗？” 我听到柴晴的话 , 我就愣住了，我问：“你什么意思？” 柴晴认真的看着我，问我：“你可以保证，人不是你杀的吗？” 我皱起了眉头，我说：“我怎么会杀他？你在想什么呢？” 柴晴说：“那老街三号楼二室的事情是怎么回事？你告诉我，你去找那个女人是为了发泄你的情欲？” 我低下头，后背发凉 , 柴晴怀疑我。 我立马看着柴晴，我说：“是，我是想去诱惑她，让她成为毒贩 , 可是 , 我最后没有这么做 , 我可以保证。” 柴晴低下头 , 她说：“你要明白一件事，在我们团队背后，有一个强大的专家团，他们每时每刻都在分析你的举动，你的一切决定与行动，都会成为证据，成为你心里评估的前置条件，也是关乎到整个卧底行动能否进行下去的关键所在 , 不要给他们抓到把柄 , 那样 , 你会坐牢的。” 我咬着牙说：“相信我 , 我真的没有那么做。” 柴晴说：“好了 , 不要废话了，这是邵伯雍的死亡报告 , 颈动脉被割破 , 凶器是他手中的手术刀，根据监控还有现场目击证人的证词，很多证据都表明 , 他是自杀的。” 我看着照片 , 脑子有点炸，我问：“这个伤口你熟悉吗？” 柴晴皱起了眉头，把照片拿起来 , 突然眉头拧起来 , 她快速的从手机里翻找照片 , 很快就找出来柴喜死亡的照片，她进行了比对，很快 , 她身体颤抖了起来 , 说：“一样的位置，一样的深度 , 一样的。” 我说：“绝对是他杀，而且我可以肯定 , 是跟杀柴喜的凶手是同一个人，他一定跟邵伯雍有关系，邵伯雍也一定知道他是谁，我早就说过，这条线很重要，现在还不晚，尽快的把邵伯雍所有的东西都封存起来，立即进行调查。” 柴晴看着照片，说：“专案组抽掉了一百多名警力 , 光是十年内有关吗啡提纯药物的申报表都足够我们看的了，还有法国那边将近一年的视频录像，以及三年来接触的。。。而且 , 很不幸，你说的哪些照片，都不见了。” 我狠狠的拍了一下脑门，我早应该想到的 , 他既然是去灭口的 , 那么一定不会留下证据的， 我们又慢了一步。 很多事情需要我们处理 , 我们都很疲倦 , 我知道，如果要我们真刀真枪的去跟那些歹徒搏杀，他们一定不会觉得疲倦，甚至还会觉得很乐意，反而是这种要经过漫长的时间进行比对，进行查找的东西，让所有人都头疼。 我握紧了拳头，我说：“最近要年终了 , 他们要进行分红了 , 那个叫穆灵的女人要我帮她找三十张身份证 , 我相信一定是洗钱的 , 如果我们不在十二月底分红之前抓到他们 , 那么他们可能会转移大批的资金，我相信 , 这个资金的单位 , 一定是以亿为单位的。” 柴晴说：“线太多，我们需要时间。” 我心脏在跳动，我说：“可是时间不等我们 , 我们需要主动。” 我说着就低下头 , 内心很恐惧，因为我失败过 , 所以内心害怕 , 害怕再次失败 , 因为失败造成的死亡，是我无法承担的，那些生命都是无辜的。 柴晴看着我 , 皱起了眉头 , 说：“我很欣赏你的智谋，可是有时候不太走运 , 我们的想法跟政治局还有纪委的人不一样，他们要安全的抓到毒贩 , 而毒贩永远不安全，如果你有办法，说出来，我跟你一起承担。” 我看着她坚定的眼神，我就很害怕，我说：“菜头，我担心菜头。” 柴晴说：“你还记得菜头的话吗？如果想升官，就不要做缉毒警察，他从来没有考虑过升官的事情。” 我深吸一口气 , 我说：“邵伯雍死了，邵美华还活着，现在是时候把邵美华拿出来了。” 柴晴听到我的话 , 就眯起眼睛，她说：“如果邵美华突然出来说，她要与警察合作的话，那么我相信 , 他一定会自乱阵脚的 , 尤其是邵美华知道他的父亲被杀了 , 那时候 , 她一定没有任何指望了，就算邵美华不选择合作，她也不得不合作了。” 我深吸一口气，柴晴懂我，我心惊肉跳的说：“一边逼他出来，一边让邵美华招供，她一定知道他的身份。” 我看着柴晴，她的眼神十分赞同我的决定 , 我也不知道我们什么时候有了这种默契。 可是我知道。 邵美华 , 你赎罪的时间。。。。 到了！  第九十八章：审讯邵美华 “姓名！” “邵美华！” “年龄！” 我站在隔离室的玻璃墙边上，看着邵美华，她胖了些许 , 带着眼睛的目光有些呆滞，那双灵巧的手，不知道还能否拉出美妙的小提琴曲。 她变了许多，唯一不变的是爱干净 , 整个病房没有任何多余的东西 , 连鲜花都没有 , 这个世界上 , 除了她自己，或许她不会爱上任何人，任何事物。 柴晴在给邵美华做审讯，虽然在医院里，可是气氛还是显得很严肃。 蔡宏立严肃的盯着眼前的一举一动，他有很大的压力，从眼中血丝的密集程度就可以看的出来了。 我跟柴晴的计划没有隐瞒蔡宏立的意思，因为 , 我们是同一条战线的 , 我们要应付的是上面纪委的人 , 经过前面几次的教训 , 我们有什么计划最好都先通报蔡宏立 , 否则出事的话，他是最大的受害者。 蔡宏立说：“你要最大程度的观察她是否说谎 , 我们手里的线太多了 , 光是录像跟文案比对完，就要花费好几个月时间，邵美华这个突破口 , 如果能突破的话 , 对我们是一个很大的帮助。” 我点头，他们之所以让我来看邵美华的审讯 , 就是为了让我观察邵美华是否在某些问题上撒谎了。 我看着凌晨四点钟的时钟 , 在这个时候审讯是人意志最薄弱的时候 , 可是我觉得邵美华的意志很难有人能突破，除非她自己想要说。 邵美华说：“我要见律师，你们审讯不符合法律规范。” 柴晴说：“你可以怀疑 , 可以投诉 , 可是一句话不说，可是你不要心存侥幸 , 现在把你知道的全部都说出来，才是对你最有利的。” 邵美华没有回答 , 只是闭上眼睛，似乎想要用这种方式来回避一切，邵美华很聪明，也很有头脑，怎么对付警察，她很有一套。 柴晴拿出来照片，说：“受害人，男，六十二岁 , 姓名邵伯雍，于今早五点一刻被人杀害于北郊公寓。” 邵美华听到柴晴的话，立马睁开眼睛 , 她看着柴晴手里的照片，心情激动，脸上的表情有些扭曲，像是整个世界彻底崩塌了一样。 柴晴又拿出来一叠文件 , 说：“丁守厚 , 男三十六岁 , 军区医院骨科医生 , 于昨日被下调下级附属医院，他是你爸爸的学生，也是为你注射精液让你怀孕的医生，你以为你们做的一些小动作，我们都不知道吗？你就算是一句话都不说，我们也可以将你定罪，零口供定罪的人不止你一个，你也绝对不会是最后一个 , 为自己争取一些有益的条件吧。” 邵美华使劲的挤眼 , 努力的把自己眼睛里的眼泪挤出来 , 可是我知道 , 她不是为她爸爸而伤心 , 她是害怕了，她害怕死亡 , 她的眼泪都是为自己而流的。 邵美华哭了一会 , 说：“你们想要知道什么？你要保证我不会被判死刑，一定要保证。” 听到这句话，我们都清楚 , 邵美华已经绝望了 , 她最后一根稻草已经没了，她只有合作才能活 , 她比谁都清楚这件事。 柴晴说：“你能不能活 , 我不清楚 , 法官会根据你提供的线索，还有立功表现的程度，来给你适量的减刑。” 邵美华立马说：“好好好 , 你问吧 , 我知道的我都会说。” 柴晴咳嗽了一下，朝着我们的方向看了一眼 , 我知道，她是让我做准备 , 让我捕捉到邵美华是否有可能撒谎。 柴晴问：“你的上线叫什么名字？” 邵美华说：“不知道，我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 我看着邵美华左右晃动的眼睛，我说：“她说谎了，她知道对方叫什么。” 蔡宏立拿起来对讲机，说：“对她进行警告。” 柴晴把笔放下来，严肃地说：“带有强烈的隐瞒企图，法官会因此而对你加重量刑，你现在做的每一次反抗，都是给你自己的脚镣加上一点负担 , 最终你会被你的脚镣给累死。” 邵美华伸手擦掉自己的眼泪，她说：“我不知道他的中文名字，他的法国名字叫Elliot , 翻译过来就是上帝虔诚的信徒，我知道他是法国留学回来的，真的，我没有骗你。” 我跟蔡宏立说：“法国留学回来的 , 对上了 , 难怪喜欢法国的香水。” 蔡宏立点头 , 说：“他的名字跟他的行为无法匹配 , 如果这世界真的有上帝，或许上帝会痛恨这种信仰者。” 我说：“他们根本就不信上帝，只不过是拿着上帝来标榜自己而已，在他们心里，自己永远比上帝要全能。” 柴晴咳嗽了一声，示意我们不要进行讨论，我们立即沉默了下来。 柴晴问：“你们怎么认识的？” 邵美华仰起头，看着天花板 , 似乎陷入了一段很长远的回忆 , 我相信她跟凶手之间的相识过程一定很美好 , 我永远记得邵美华看着那副画的时候是什么表情 , 那是一种恋爱时期才有的情愫表达。 邵美华说：“我跟他认识的地方并不美好 , 那是一场葬礼，我爸爸学生的葬礼 , 我跟他在葬礼上认识的 , 你知道，中国人的葬礼，让人很难受 , 光是来参加葬礼的人都显得很俗气 , 他们嚎啕大哭，根本就不顾及别人 , 好像仰天长喊大哭大叫才能表达自己的悲伤一样 , 在我看来 , 他们只是形式主义而已，尤其是瞻仰遗容之后，还要去酒店吃饭 , 我实在受不了这种作风 , 在酒店大鱼大肉，这对死者就是一种侮辱 , 你知道在国外他们就不会这样。” 柴晴说：“我不反驳你的批判，但请你说重点。” 邵美华抿着嘴 , 想了一会，说：“我很想逃离那个环境，可是我爸爸不让我走，我一个人在酒店的大堂消磨时光，当时在酒店大堂，我听到了有人弹钢琴，你知道我是学艺术出生的，我听到他的琴声就被吸引了，我走过去 , 看到了他，那时候我就被他的优雅吸引了，中国人很少有人能表现的出来那种优雅 , 不，中国男人根本就不优雅，每个人看上去都很。。。” 柴晴立马说：“收起你的偏见，说重点。” 柴晴深吸一口气 , 说：“他也是来参加葬礼的 , 跟死者是同学 , 可是我明显的能感受到 , 他的气质远远超越了当时在场的所有人，他应该是上流贵族，不管是服饰，还是打扮，以及那不符合潮流的发型，都让我觉得他很有个性，而且，我一眼就看出来了 , 他跟我是同类人 , 我们都有洁癖 , 都有超乎常人想象的内心 , 当时他也注意到了我 , 并且邀请我一起弹琴，我们一见钟情了。” 柴晴说：“你什么时候发现他是毒贩的 , 又是什么时候跟他一起贩毒的。” 邵美华严肃地说：“我们不是毒贩 , 只是医务工作者。” 柴晴说：“我问你什么，就回答什么，不要为自己狡辩。” 邵美华似乎很不情愿自己被冠上毒贩的名号 , 可是柴晴严厉驳斥她之后 , 她就说：“当天晚上，我跟他去了酒店 , 我们两个喝酒 , 聊天 , 弹琴，我们相互倾诉内心的不快，还有。。。在我最沮丧的时候 , 以为我的艺术人生要结束的时候 , 他给了我一些东西，让我重新找回了当年的感觉。” 柴晴问：“是毒品吗？当时你是否知道是毒品？” 邵美华哽咽了一下 , 有些艰难地说：“不知道，我当时以为只是一些镇静剂类型的药物！如果我知道的话 , 我一定不会吃的。” 我说：“她在撒谎，她当时应该十分清楚那就是毒品。” 柴晴咳嗽了一下，问：“到底是吸还是吃？你以为现在把所有问题都推给别人，就能解决问题吗？法官不是傻子，我们应该都知道，毒品最常见的就是吸食，而不是用嘴巴吃到肚子里的，你又在给你的脚镣增加负担了。” 邵美华立马解释说；“我不是故意的，我保证不会撒谎了。” 柴晴问：“你什么时候参与贩毒的？” 邵美华说：“大概是三年前 , 具体的时间应该是九月份，我那时候要去义诊，他就委托我给一名孕妇进行免费体检 , 那时候，我也觉得没什么，可是结束之后，他给了我一百万 , 我当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 他告诉我他是毒贩。” 柴晴问：“当时你是什么心理？” 邵美华张口就想说 , 可是想了一会 , 就说：“当时，我没有什么反应，相反，我还很兴奋，我那时候在经济上极度匮乏，我承认我见钱眼开了，所以，我就默认了 , 从那之后 , 我就开始跟他一起贩毒 , 一开始的时候 , 我只是给他开单子 , 提供一些信息上的情报，可是能得到的钱很有限 , 后来 , 他告诉我，我自己可以开设站点，那样赚的更多 , 我就同意了。” 柴晴问：“你们的运货渠道，以及是规避警察纠察的？” 邵美华说：“法律上 , 孕妇不适用死刑，所以 , 我们每次就安排孕妇拿货 , 我们手里也控制很多孕妇 , 这个有两方面的，一方面是为了拿货安全，另一方面是为了进行一些药理临床测试。” 柴晴问：“测试？你们在测试什么？” 邵美华哽咽了一下 , 说：“我说了，会不会被加重刑罚？” 我们都看着邵美华的眼神 , 那种恐惧，让我们都心惊肉颤。 因为她越恐惧。 代表她所做的事情越邪恶。。  第九十九章：批准诱饵行动 柴晴停下笔，她捏了捏鼻梁，深呼吸 , 似乎她要做够足够的心里准备才能接受邵美华接下来说的真相。 柴晴准备了一会之后，就很严肃地说：“说吧。” 邵美华哭着说：“都是他们让我我做的，而且，他说这么做 , 是为了拯救更多的媳妇妇女 , 尤其是孕妇。” 柴晴没有打断邵美华的辩解之词 , 而是用严厉的眼神等着邵美华的证词。 邵美华纠结了一会 , 说：“我也曾经质问过，为什么要这么做，可是他说，所有的药物在一开上市之前，都是有争议的，我们必须要用临床实验数据来排除这些争议的负面。” 柴晴打断了，说：“可是你在日记上所记录时的心情却不是那么沉痛，反而很雀跃。” 邵美华有些诧异 , 她说：“你们拿到了我的日记。” 柴晴说：“重点 , 说重点。” 邵美华彻底绝望了 , 她的脸色变得冰冷起来 , 似乎知道自己的戏演不下去了。 邵美华说：“那种药是专门针对吸毒人员而研发的 , 型号，药理 , 配方 , 我都不知道，我只知道，每次他来找我 , 都会给我一种新的药物 , 他让我给那些控制的孕妇注射，帮他们戒毒 , 起初的疗效非常好 , 吸毒孕妇可以在三个月内 , 完全不碰海洛因，可是三个月之后，他们就会狂躁 , 会陷入某种精神上的疾病 , 那时候必须要用海洛因来使他们获得快慰感，才能阻止那种狂躁。” 柴晴问：“为什么？你知道这是什么原因吗？还有，你是否有储存药物？” 邵美华说：“没有 , 所有的这种戒毒药物都是他给我的，我要当着他的面将药物注射 , 之后他就会带走药瓶，针管之类的，我之前因为好奇，查过这种药，应该是一种啊片类或者非阿片类的戒毒药，我有偷偷的给我控制的孕妇抽取血液化验药物成分，我查到了有市面上新型戒毒药可乐宁的成分。” 柴晴说：“应该不是可乐宁吧？” 邵美华点头，说：“对，不是可乐宁 , 是一种新的药物，比可乐宁还要有效，三年来 , 我总结了这种药物的缺陷，他能够戒毒，能够修复药物带来的生理病变，可是 , 会造成人精神障碍 , 严重时 , 会自伤或者伤人 , 完全无意识，无控制能力。” 我听了之后就震惊了，我看着蔡宏立，我说：“我不是应激性障碍，应该是他给我注射之后，造成的精神障碍。” 蔡宏立点头，没有接我的话，示意柴晴继续。 柴晴问：“三年来，你杀害过多少人？运送过多少毒品？有多少贩毒资金？” 邵美华低下头 , 小声说：“你应该都知道了 , 我都记在日记里了。” 柴晴拿出来一叠文件 , 她问：“请你说出来。” 邵美华深呼吸 , 整理一下情绪之后 , 说：“我们的实验对象多数是孕妇，他们在被控制之前就已经吸毒了 , 可是吸食的并不是我们生产的毒品 , 当给他们注射我们生产的毒品之后，他们的肾脏，心脏 , 呼吸系统以及消化系统会加速病变 , 尤其是胎儿，会严重畸形 , 那时候我没有办法救活他们 , 我只能 , 只能给他们注射过量的毒品，让他们死去，她们死的时候没有任何痛苦 , 很。。。很快乐。。。” 我深吸一口气 , 这是他们处理没有用的人方式，可是我不觉得有人因为死亡而快乐。 柴晴说：“他们的情绪 , 不需要你来表达，尸体怎么处理的？” 邵美华哽咽了起来，似乎很难开口 , 我心里已经有准备了，因为我差点就面临了那种死亡方式。 邵美华过了很久才说：“用氢氟酸，将他们的尸体溶解掉，液体会冲进下水道，无法溶解的尸骨，就会埋起来。” 我们都看着邵美华，她说这些话的时候，脸上的表情显得很悲伤，可是眼睛里的光 , 没有任何一丝的忏悔，那种眼神是我应该这么做，这么做是对的。 柴晴问：“在你的笔记里 , 曾经记在了有一位孩子是健康的，你为什么要杀害他们？” 邵美华说：“那种健康是无意义的，只能说他们的身体没有畸形，不能证明智力没有问题，他们在吸毒怀孕的时候 , 就不可能生下来健康的孩子 , 我把他们都处理掉 , 其实 , 其实也是为他们好，他们没有能力养活孩子。” 柴晴深吸一口气，问：“你处理过多少尸体。” 邵美华很快就说：“五十六个人。” 我们都沉默了，邵美华记得自己杀的每一个人，五十六个人，对她来说就是一个无意义的数字，可是对于我们来，那都是曾经鲜活的生命。 柴晴问：“你得到过多少贩毒资金？” 邵美华说：“三年累计起来 , 有将近三千万 , 加上所有的不动产 , 一年一千万的分红 , 具体的资金我不知道 , 我只知道，我们是按比例分红的 , 我大概能拿百分之二十的分红 , 其实我赚的并不多，相比于那些大毒枭，我只是拿了很少的一部分。” 柴晴点头 , 问：“说说王玲吧，你为什么要杀害王玲？” 邵美华的眼神变得憎恨 , 虽然脸上挂着微笑，可是她的眼神憎恨到了极点 , 我知道这是因为什么 , 因为她知道 , 王玲这个点，就是她败露的初始。 邵美华说：“她被你们盯上了，我不得不杀了她 , 当时你们在门外等 , 刚好给了我机会，那时候她要临盆了 , 在卫生间疼的受不了，我就谎说给她注射镇痛剂 , 可是我注射的其实是毒品，她运气不好，当时没死掉，而你们又弄的乱哄哄的，我当时只能割断她的动脉，让她快点死，这样就造成了她肚子里的孩子被憋死了。” 柴晴捏着自己的鼻梁，我们都捂着眼睛，别人的死亡 , 她用一句运气不好就想糊弄过去，她已经完全丧失了人性。 柴晴拿出来一张照片，问：“认识他吗？” 邵美华点头，说：“认识 , 他是警察。” 我看着照片，是柴喜的照片，我们的推断又回到了原点，柴喜还是因为暴露而死的 , 并不是因为我们之前猜测的他们内部斗争。 柴晴问：“你们是怎么发现他是卧底的？” 邵美华摇头 , 她说：“我不知道 , 他似乎知道你们警察所有设防的关卡 , 每次拿货出货的时候，他都会安排路线，每次都很顺利。” 柴晴皱起了眉头，问：“我们需要你回忆他的样子，我们画他的画像。” 邵美华摇头，说：“我有脸盲症，我其实爱的不是他的样子，而是他的才华 , 艺术天分 , 以及懂我的内心。” 蔡宏立看着我，问我：“她有没有说谎？” 我摇头 , 我说：“她发自内心的 , 没有说谎。” 蔡宏立深吸一口气 , 说：“她给我们的线索有限，问问她，她的父亲有没有说过什么？” 柴晴问：“你父亲被杀害了 , 我相信跟他有关 , 想想你的父亲有什么线索留给你没有。” 邵美华说：“没有，我跟我父亲在出事之后就没有见过了，都是中间人传话的 , 不过 , 他既然能去参加我父亲学生的葬礼，应该跟我父亲有很深的关系 , 我父亲对于这些人脉都很看重 , 他家里的墙壁上 , 有很多毕业照，你们可以查的。” 柴晴说：“希望你不要说谎，因为 , 你也是被灭口的对象之一 , 王兵是负责杀害你的凶手，你父亲的死 , 已经告诉他，你还活着 , 所以你说谎，就是在给自己挖坟，你想清楚，你还有什么要交代的。” 邵美华很害怕，眼泪不停的流，在刑法面前她更害怕死亡。 邵美华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他说：“他很奇怪，有时候来的时候，会涂抹很浓烈的香水 , 有时候则是很清淡，而且，他是个钢琴演奏大师 , 更是绘画大师，我们这类人都骄傲我们是天才，可是，我觉得一个人不可能在钢琴与绘画上都取得大师级的成就 , 还有。。。他有时候会硬不起来 , 需要吃药 , 有时候则。。。很厉害 , 有时候我会怀疑，他是不是有精神分裂之类的病。” 柴晴站起来，说：“想起来什么，随时联系我，记住，为了你的安全着想，千万不要试图联系外界人在做什么小动作，如果你不知道后果的话 , 多想想你父亲的照片 , 他脖子上的伤口 , 相信你非常熟悉。” 柴晴说完就走出来 , 我看着邵美华 , 她脸色十分的冰冷，整个人像是冰冻了一样 , 似乎整个人都陷入了巨大的悲伤与绝境似的。 柴晴来到我们的房间 , 说：“她真是个会演戏的恶魔。” 蔡宏立点了点头，说：“有价值的线索不多，邵伯雍这个点可以清查 , 我会调遣一个小组 , 专门进行清查邵伯雍这条线，重点查保山那一批。” 我问：“需要多少时间？” 蔡宏立深吸一口气 , 说：“这牵扯到十几年前，又是一条很冗长的线！” 我说：“可是十二月底就是年终了 , 到时候他们会分红 , 那时候将会有一笔上亿的资金被他们流动走，我们可以在这段时间，给他们一些压力 , 甚至逼他出来。” 蔡宏立说：“具体一点。” 我颤抖着说：“可以把邵美华抛出去 , 利用媒体告诉凶手，我们有他的线索 , 让他不得不来找邵美华。” 蔡宏立看着我，脸色很复杂 , 我跟柴晴都很担心他会不会同意，这是冒险，尤其是在失败过一次之后，我们每个人都小心翼翼。 他沉默了良久之后，郑重的做了这个决定。。 “批准！” 第100章：小圆圆的暗示 “保山缉毒大队获得重大突破，涉重大杀人贩毒案女毒贩首次开口。。。” 昏暗的房间里，弥漫着汗臭味 , 与王艳的香水味发起了冲突，我听着报纸翻动的声音，我知道邵美华的事情全国都要知道了。 王艳把报纸快速的翻动着，她脸上的表情越来越恐惧 , 最后 , 她将报纸塞到我手里 , 身体瑟瑟发抖。 王艳害怕地说：“他居然杀了那么多人 , 真不敢相信。” 王艳虽然是毒贩，可是从来没有想过邵美华会杀那么多人，王艳的害怕并不是同情那些被杀的人，而是为自己感到幸运，如果她一开始不是那么坚决的把自己的孩子打掉，把自己的子宫切掉，我相信，她也会成为邵美华刀下亡魂。 我看着报纸 , 邵美华的画面登上了头版 , 她的豪宅也成为了醒目的照片 , 在照片下面 , 都是白骨 , 森森白骨，这些碎掉的骨头块 , 都是从她的豪宅里挖出来的。 我一开始就知道 , 她的豪宅里都是罪恶，都是吸别人的血换来的，可是我从来没有想过 , 在她的豪宅里 , 会掩埋着那么多亡魂，现在 , 他们终于重见天日了。 “警方披露此次案件只是整个贩毒集团的冰山一角 , 在女毒贩上面 , 还有层层管理人员，根据初步调查，女毒贩上线是其父亲学生 , 而女毒贩为了获得减刑 , 愿意配合警方破案，并自愿成为法庭证人。。。” “保山警方已经成立案件调查小组 , 由虎贲军专线负责调查。。。” 我看着打上马赛克的杜冲，虽然是对他的保护 , 可是这种马赛克没什么用，杜冲早就被推上了最前线，有什么子弹，一定第一个先打他。 王艳把内衣穿上，走到我面前，把头靠在我怀里，她问我：“我们是不是变成她这样才能出人头地？” 王艳在蜕变，之前她对性很保守，不管是工作，还是私生活 , 总是穿着长长的裙子，把自己包裹在衣服里，可是现在 , 她在单独面对我的时候，会不穿衣服，她很喜欢在我面前袒露自己。 这是对我的完全信任，已经到了跟我不分彼此的地步 , 这种变化对于任务而言 , 是一件好事 , 可是在感情上 , 我是抗拒的，我们最终的道路，必然是分道扬镳，并且，那时候她一定是全世界最可怜的人。 我说：“我们再做几笔就不做了，我们不会变成她的。” 王艳笑了笑，把衣服穿上，我们一起离开老楼 , 当我们开门的时候 , 我看着黑暗的楼道里站着一个女人 , 她像是孤魂野鬼一样在楼道里晃荡。 我看着她的背影 , 我知道是谁 , 是刘阿姨。 “你们看到我儿子了吗？他怎么还不回家？都放学很久了，可是他为什么不回家你？” 刘阿姨嘴里嘟囔着，我看着她的样子 , 觉得很心酸 , 他的儿子吸毒，毁了自己的一生，也毁了她的一生。 突然刘阿姨变得恶毒起来 , 她指着我 , 愤怒地说：“我记得你，你是毒贩 , 你是毒贩 , 都是你害我儿子的 , 都是你害我儿子的，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刘阿姨朝着我扑过来 , 我愣住了 , 我不知道该怎么对待这个女人，突然王艳将手里的头盔朝着刘阿姨砸了下去 , 我看着刘阿姨倒在地上，那无力的样子 , 真的像垂死挣扎的蚂蚁。 王艳快速的拉着我下楼，我的目光无法从刘阿姨身上离开。 王艳推了我一下，说：“你看什么？有什么好看的？你不要同情她，知道吗？” 我摇头，坐在摩托车上，我伸手按着自己的眼窝，内心很难受，王艳摸着我的脸，说：“不关我们的事，是他们自己要吸毒的 , 就算我们不卖，也有其他人卖，你知道吗？快点去找关上驹 , 我们还有重要的事要做。” 我哽咽了一下，戴上头盔，开着摩托车去找关上驹。 王艳的心安理得让我很难受，不过她说的对 , 就算我们不卖 , 也会有其他人卖，那么我现在做的还有意义吗？ 我们能把毒贩全部都抓光吗？ 显然不可能。 车子到了花鸟市场 , 我看着小圆圆坐在门口 , 身上披着雨披，脸上没有一丝血色，关上驹绝望的坐在地上，眼神空洞无神，整个人都像是抽空了一样。 “你还要折磨我到什么时候？你心疼我一下好不好？你看看我现在是什么样子？” 关上驹嘴里呢喃着，似乎也像是要被逼疯了似的。 小圆圆什么都不说，就像是一个等死的人一样，小圆圆一直不同意手术 , 所以关上驹很无奈 , 我看着关上驹 , 刚想跟关上驹说什么 , 可是关上驹立马说：“你帮我劝劝她好不好？我已经五十多岁了 , 我没有那么多精力跟她耗了，说不定过几年我就要死了 , 如果我现在立马就死 , 我也不会那么难过，至少我看不到她死在我面前，我害怕她活不到我先死，你帮我劝劝她好不好？” 关上驹那种受够了的样子 , 让人很揪心 , 一般人看了，都会动容 , 可是我不会动容 , 他们的嘴脸 , 都是自我加戏，似乎只有表现出这种态度，神情 , 他们才是一个好人似的 , 殊不知，他们都不是人 , 而是吃人不吐骨头的鬼。 我回头看着小圆圆，我问：“你为什么不肯手术？” 小圆圆看着我，笑起来 , 说：“那头傻狗好有趣啊，呵呵呵，你看，还在咬自己的尾巴，好有趣啊。” 小圆圆答非所问，而是自顾自的指着远处笑着，可是远处什么都没有，那有什么可怜的狗？ 我说：“小圆圆，不要折磨你爸爸了好吗？” 小圆圆说：“那头傻狗，真的好有趣啊，哈哈 , 你看它，老是咬自己的尾巴，你看呀 , 好有趣啊，还对我叫，打它。。。” 我听着小圆圆的话，皱起了眉头 , 傻狗？这让我突然想起来老街口的那只傻狗，小圆圆在暗示我什么吗？ 可是我没有看到那头傻狗。 关上驹站起来 , 佝偻着后背 , 眼睛里流出来眼泪 , 那老泪纵横的样子，让人看着觉得很悲伤。 我看着小圆圆，她也看着我，眼神很真诚，更单纯，她又说：“大哥哥，那只傻狗好好笑啊。” 关上驹将小圆圆抱起来，说：“你想我们一起死 , 我们就一起死 , 我买了汽油 , 我们一起死吧。” 关上驹绝望的话 , 令人发指 , 可是我知道，他是不会自杀的 , 他这种自私的人，怎么可能自杀呢？ 小圆圆立马说：“好 , 我答应你手术，我答应你。” 小圆圆突然的变化，让人有些诧异 , 关上驹有些意外的看着自己的女儿 , 脸色变得稍微缓和了。 小圆圆笑着对我说：“大哥哥，那头傻狗好好玩啊 , 你要好好跟它玩噢。” 关上驹把小圆圆抱进去 , 她消失在我的眼前 , 我踉跄了一下，小圆圆一定在对我传递什么信息。 王艳说：“真可怜，二十岁了 , 还像是个小孩子一样 , 不过也好，马上就能改变自己的人生了 , 他也该熬出头了。” 我看着王艳松了口气的样子，我内心就很不屑 , 她并不是同情小圆圆，而是小圆圆终于答应手术了，那么关上驹就可以全身而退了，那么，我们就可以接班了。 我们在等关上驹，可是关上驹很久都没有出来，我走到外面看了一眼，我不知道小圆圆说的那头傻狗在那，她不会无缘无故的跟我说这些话的 , 一定是有原因的，一定是有原因的。 老阿妈被袭击之后，那头傻狗也不见了 , 这到底是小圆圆暗示我，还是巧合呢？ 这个时候关上驹走了出来，我看着关上驹的脚步变得轻盈了许多，这说明他的心情好了很多。 看到关上驹出来了，王艳问：“他有什么安排？” 关上驹喘了口气，说：“你们把货送完 , 把手里的货都清理干净 , 我们要藏一段时间。” 我听了就皱起了眉头，我问：“藏？为什么要藏？” 关上驹说：“难道你们都不看报纸吗？出了很大的事 , 你们的上线并没有死 , 而是被警察抓住了，她跟警察说了一些很重要的事情，必须要把她处理掉。” 王艳担心的问：“处理？怎么处理？我也在担心这件事，如果她把我们都说出去，我们就完蛋了。” 关上驹瞪着王艳，说：“你不用担心，他会处理的，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我女儿的手术 , 什么事都没有我女儿的手术重要 , 只要手术成功 , 我就可以退休了 , 到时候你们想怎么样都可以了。” 王艳问：“什么时候手术？我们能做什么？” 关上驹说：“在昆明第一人民医院 , 邵伯雍之前给我们打通了关系，至于什么时候手术 , 他还没有说 , 你们也不要多问，把货的事情给处理好就行了。” “老板，上次我定的货 , 有几批没到。” 我听到有人说话 , 就回头看了一眼，是个精瘦的男人 , 一米七八的个子 , 很瘦 , 眼睛很凸，感觉长的很奇怪。 他说着就拿着一个订单交给关上驹。 我看着他手里拎着的袋子，好像是奶粉还有奶瓶。 我内心猛然一动。。 孩子会不会在他的手里？ 第一百零一章：迷途羔羊 一个男人会买奶粉奶瓶并不常见，而又是来找关上驹的，我心里就多留了一个心眼。 关上驹把单据收过来 , 就说：“知道了，我会给你退货的。” 对方什么也没说，转身就走，我想追出去 , 可是心里又忍住了。 关上驹把单子看了一眼 , 说：“按照这个名单 , 把上面的人处理了 , 要带上氢氟酸，溶了之后，就冲下水道，记住，一定要带皮手套还有防毒面具。” 关上驹的话十分冷漠，他对于自己的女儿永远不会这样，反而会给自己加戏，哪怕是非常痛苦 , 他也不会这么冷漠。 我接过来单子 , 内心砰砰跳 , 他要我去杀人 , 我看了王艳一眼 , 她脸色也很难看，我跟王艳走了出去 , 我们之前还在想 , 自己会不会变成邵美华那样的人，没想到这么快，我们就要朝着那一步走。 王艳看着我 , 很害怕地说：“我陪你一起去 , 我们。。。” 我立马骑上摩托车，我说：“不用了 , 我自己去 , 你去散货。” 我说完骑着摩托车就走了 , 我很想追上那个人，可是那个人很快就消失了，我内心很着急 , 我知道关上驹一定把孩子藏在之前的那个人哪里，要不然一个男人怎么可能单独出来买奶瓶跟奶粉呢？ 他的身份 , 一定是收钱的人，那张纸条上就是今年没有把货卖够的人。 我很想找到那个人 , 可是他不见了，我惶惶不安 , 他们马上就要安排手术了，我必须要把人找到，否则的话，那个孩子就会死的，小圆圆也不希望他死的。 可是人不见了，我在空空荡荡的马路上开着车，没有目标，我很想哭，急的只想哭 , 这不是多管闲事，这是赎罪，把我自己的错误挽救回来。 “汪汪汪！” 我突然听到了狗叫 , 这叫声十分熟悉，我看了一眼，居然是那头傻狗，我内心突然燃烧起一股炙热的希望 , 我刚想停车去看那头傻狗 , 可是它扭头就跑 , 跑的很快 , 我只好跟着。 它很瘦弱，瘦成了皮包骨头，身上的皮毛更加的少，癞子又严重了许多，很多癞子裂开了，不停的流脓，非常可怜，可是它这个时候奔跑起来像是风一样。 这头傻狗从来没有放弃自己守护的 , 从来没有放弃。 他一路狂奔 , 跑了十几里地都没有停歇过 , 一直跑到春苑社区 , 它在春苑社区的门口停下来 , 然后跑到门口的喷泉附近，在里面喝水 , 我急忙下车跑过去 , 蹲在地上，摸着这头傻狗。 它嘴里都是泡沫，舌头吐出来 , 不停的流着口水 , 周围的人看了都觉得十分恶心，我没有嫌弃它 , 伸手搂着它 , 我说：“你真棒 , 你是这个世界上最棒的狗，最棒的。” 它扭开我的搂抱，回头添自己的肚子 , 我看着它的肚子上有一个伤口 , 已经发白了，在伤口的周围 , 有一圈白头的东西在里面扭动，我咬着牙 , 内心很愤怒，我知道它的伤口已经生蛆了，可是没有人给它清理。 我现在也没有时间给它清理，更没有时间询问它这两天过的怎么样，我现在必须要找那个人，要找到小包子被藏在了那里。 傻狗立马窜了出去，跑进了春苑社区，我急忙跟上去，这里是春苑花鸟市场的附属小区 , 白天没什么人，几乎都到花鸟市场去了，因为是普通的小区也没有什么人管理 , 我进去很方便。 那头傻狗不停的跑，我跟在后面，它带着我跑到了三号楼就停下来了，然后在墙壁上开始撒尿 , 我知道 , 一定就在这栋楼里面。 我拍拍它的头 , 它这个时候安静的趴下来 , 像是没有力气了似的，一动不动的躺着，我没有管它，直接上楼去，我不知道在几楼，只能慢慢的摸。 还好楼层不是很高，只有六层，可是所有的门都是关着的 , 我又没办法敲开门去问 , 我内心很着急 , 虽然找到了地方 , 可是我并不知道是那间房间 , 突然，我看到了对面的楼层 , 我心里一动 , 立马下楼，朝着后面的楼层跑。 后面的楼层刚好能够看到对面的楼层，我爬到一楼 , 透过窗户朝着对面看 , 我想要通过这种方式，试图找到那个男人住在什么地方。 一楼没有 , 我跑到二楼 , 二楼也没有 , 我上三楼、四楼。。。 突然，我听到了女人的哭声，那哭声像是智力障碍的人发出来的 , 我急忙停下脚步 , 回到三楼的楼层，楼层的窗户很高 , 我几乎要垫着脚才能看到对面。 对面是三楼，窗帘拉上了一半 , 我看着那个男人在给一个孕妇打针，那个女人有些抗拒，可是那个男人抬起手就朝着那个女人的脸上使劲的抽了几巴掌，那个女人害怕的要躲，不过那个男人凶狠的警告了之后她就不敢动了。 注射很快就完成了，那个孕妇打了针之后，就躺在沙发上，身体开始抽搐，我咬着牙 , 想要跑过去，可是我停下了脚步，我回想着蔡宏立的话。 我不能再犯错误 , 我不应该做不属于我做的事情，蔡宏立的话像是紧箍咒一样困着我。 我看着那个男人开始给自己注射，他是个烟鬼，注射之后 , 他就开始脱衣服 , 他的身体瘦弱 , 可是非常凶残 , 他抓住那个女人就开始扒衣服，丝毫没有顾忌对方是个孕妇，而那个女人也已经失去了任何反抗的能力，我看着那个男人开始像是畜生一样发泄自己的情绪，我就闭上眼睛。 这种画面在我的记忆里很常见，他们吸毒之后，整个人都会陷入一种疯狂，他么会乱性 , 会滥交 , 这一切 , 都是那么罪恶，这世界为什么要有毒品？ 我抬头看着那个男人 , 他似乎已经结束了 , 可是他似乎不满意自己的欲望没有尽情的得到发泄，他抽出来烟 , 点着了之后 , 抽了几口，突然，他把烟头烫在那个女人的身上 , 我看着那个女人挣扎了几下 , 可是没有出声，没有喊叫 , 她的肉体因为毒品的折磨已经失去了知觉。 我咬着牙 , 看着这一切 , 我握紧了拳头，压抑着我杀人的冲动，可是当我看到这个男人从房间里把那个孩子抱出来的时候 , 我看着他狰狞的将烟头烫在那个孩子的身上时。。。 我整个人都疯了 , 我摸着我的手臂，我回想着我童年的记忆 , 我回忆着在边寨的时候，那些吸毒的人 , 在发狂之后，把烟头烫在我身上的样子，他们现在就像是眼前的男人一样，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他们的欲望似乎在这一刻才会完全的释放出来。 孩子的哭声让我头皮发麻，我抓着我的头发，我下楼，疯狂的奔跑，我想杀了他 , 我要杀了他，我眼睛里的泪水不停的流。 为什么，为什么他们要对待一个孩子这样？ 是什么样的兽欲才能让一个人如此变态？ 毒品到底摧毁的是肉体，还是灵魂？ 这个世界，有些问题 , 永远得不到答案。 孩子的哭声在小区里回荡着，每一声都十分的让人揪心，我的脚步越来越慢，在楼梯口 , 我停下了脚步 , 我捂着自己的眼睛 , 不让泪水流下来 , 我不能上去做任何事，我什么都不能做。 这是抓住大头目的机会，这个孩子是抓住大头目的诱饵，即便我从来没有想过让他做诱饵，可是他现在就是诱饵。 邵伯雍死了，能为小圆圆做手术的，只有他了，所以 , 这场手术必须要进行。 我擦掉眼泪 , 像是僵尸一样转身就走 , 他的哭声撕心裂肺 , 每一声都穿透我的耳膜 , 扎进我的心里，可是我现在还不能救他。 我快速的跑 , 慌张的离开眼前的地狱 , 我必须要逃走。 我骑着摩托车快速的逃走，我躲进巷道的角落里，我抱着头痛苦 , 那一幕幕都是我的童年回忆 , 我小时候就是这样度过的，当再次目睹的时候 , 我内心的恐惧与阴影让我知道那个孩子现在有多可怜。 这一切都是我的错 , 他的命运因为我 , 而蒙受了如此多的苦难。 我伸出手，咬着我的虎口，使劲的咬 , 痛苦让我恢复理智 , 我现在必须要忍，我甩掉头上的汗 , 跌跌撞撞的站起来，我看着天空 , 我知道，一定可以抓住他的，蔡宏立说的对。 眼前的苟且虽然痛苦，可是罪恶的根源才最万恶，我必须要斩断这万恶的根源。 我拿出来手机，给柴晴打电话。 “喂，他们要我做清道夫，要我处理一个人，官渡花鸟鱼虫市场。” “收到 , 会安全清理。” 我深吸一口气，我说：“他们已经知道邵美华没有死了，我觉得 , 他们一定会动手的，你们一定要保证邵美华的安全。” “收到。” 我伸手揩掉脸上的汗，我说：“关上驹的女儿已经答应手术了，最近可能会进行手术 , 是邵伯雍临死前安排的 , 孩子我已经找到了。” “不要轻举妄动 , 千万不要打草惊蛇，你在什么地方？” 柴晴的警告声很严厉 , 我知道她担心什么，我说：“在春苑小区，三号楼三层，我没有轻举妄动，盯紧他们，他有可能会亲自做手术，虽然我不确定能不能抓住他，可是 , 拜托你们 , 一定要救这个孩子。” 我说完就挂了电话 , 我大口呼吸 , 像是上岸的鱼一样。 我真的想忘掉所有的记忆。 正义之路被暴虐之恶人包围 以慈悲与善意为名引导弱者 通过黑暗之路的人有福了 因为他照应同伴寻回迷途羔羊 那些胆敢残害荼毒我同伴之人 我将向他们大施报复 到时，他们就知道 我是耶和华！ 我在地狱 , 为他们咏唱圣经。。。。  第一百零二章：祥和的音乐 “狮子扑向了猎物，张开血盆大口，将羚羊咬死 , 在非洲大草原上，每天都在上演着这样的一幕，我们不用去谴责这些捕猎者，因为这是生存的本能！” 为什么羊就要吃草，为什么狮子就要吃肉？ 为什么羊就要成为被吃的那一个？ 我看着草原上哪些围观被捕杀的羊，他们只是远远的看着 , 很快 , 就会忘记这一幕。 为什么我只能做一只羔羊？ 为什么我不能像是一只狮子一样捕猎？ 门被打开了 , 王艳走进来 , 手里拎着一个巨大的箱子，很沉重，她看到我一个人坐在房间里，就走过来，说：“你要的东西我给你找到了，可是没有够。” 王艳把一个红色的袋子放在桌子上，我看了一眼，里面都是身份证 , 王艳说：“二十张 , 从那些烟鬼手里收来的 , 我不知道有没有案底。” 我没有说话 , 只是呆滞的看着电视机里面的画面 , 王艳走过来，问我：“处理了吗？” 我哽咽了一下，看着王艳逃避的眼神 , 她对我似乎有某种亏欠似的 , 不敢看我，我点点头，王艳就搂着我 , 说：“我也不想你变成邵美华那样的人 , 我也不想你变成我爸爸那样的人，可是 , 我们得生存下去 , 那些拿我们货又不给我们赚钱的人都是蛀虫 , 必须得清理掉，我知道那一定是一个非常艰难的过程，不过。。。” 我没有说话 , 王艳使劲的捧着我的脸 , 我内心忧患的是另外一件事，跟她所想的不一样 , 王艳看着我有些呆滞的样子，就亲吻我 , 快速的脱掉衣服，伸手在我身上摸索着，似乎想要用性来满足我，来补足我的亏欠。 我想要推开她，我只是想要安静一会，安静的等着事态的发展。 王艳不允许我反抗，她推开我的双手，让我像是俘虏一样举起双手投降，她亲吻我身上每一个敏感的地点 , 想要取悦我，想要我忘记心里的某些阴影。 我闭上眼，无力反抗 , 我感受着身体上的每一个敏感的部位受到的抚慰，刺激，这种欲望我不曾多想，我不知道人为什么要有这种情感上的感官享乐 , 为什么这样做就能让人感觉到放松 , 快乐 , 是谁设计了人 , 把人设计成这样奇怪的动物。 所有的补偿在某个时刻达到高峰，让人忘乎所以，而又在忘乎所以之后，感觉到空虚寂寞，似乎这一切是一个恶性循环，得到之前的贪婪与得到之后的索然无味，让人内心产生了一种无法磨灭的索求感。 王艳看着我似乎还是无法满足，她哭了 , 说：“我也不想杀人 , 可是他们必须死 , 你过来看看。。。看看啊。” 王艳打开一口箱子 , 里面都是钱 , 一捆捆卷成圆柱体的钱，王艳抓起来一把 , 说：“看到了没有？我们得为它活着 , 那些人为什么没有卖够钱？因为他们把货给吸食了，他们吸食的都不是白粉啊，而是我们的血汗钱啊 , 我们已经给了他们足够的货了 , 他们贪婪，所以他们该死，知道吗？” 我眯起眼睛，我问：“这么多钱那来的？” 王艳笑起来 , 似乎对于我终于有了反应而开心 , 她说：“都是卖货的钱 , 你知道有多少吗？两百万，不过现在还不是我们的，今天你要把货都送到华夏御府 , 要不了多久 , 我们就能分红了。” 我听着就深吸一口气，我问：“怎么分红？” 王艳笑着说：“我会带你去的，那时候 , 你一定能看到你这一辈子所见到的最多的钱。” 王艳说完就拍拍我的脸，似乎想要我振作起来 , 我没有说什么，站起来将箱子合起来，然后从桌子底下将包装好的白粉拿出来离开房间。 我跟王艳分开行动，我们像是雌雄毒贩一样每时每刻都在做着这种肮脏的事，幸而，我不用真的去杀某个人。 我骑着摩托车前往华夏御府，我像以前一样按门铃，可是开门的人迟了一分钟，我听到房间里有窸窸窣窣发脾气的声音 , 她像是在给某个人打电话，可是讨论的内容让她并不愉快。 门开了，我把货交给她 , 然后把箱子也放进去，我看着她，脸上的表情很愤怒，她没有看货 , 也没有看箱子，而是问我：“我要的东西呢？” 我把红色的袋子拿出来 , 我说：“差十张。” “啪。。。” 我的脸被抽了一巴掌 , 我伸手捂着脸 , 看着她厌恶的表情，她打开箱子，从里面拿出来两捆钱，直接丢在我的脸上，我看着钱掉落在地上，那尊严扫地的感觉，真的很难受。 她说：“你们都是一群没用的废物，总是拖三拉四的 , 帮我把垃圾丢了 , 然后滚。” 我走进去 , 看到墙角的垃圾 , 我将黑色的垃圾袋拉出来 , 然后将地上的钱捡起来，快速的离开华夏御府 , 可是我没有急着走 , 而是快速的跑到别墅的后面，我想要观察一下这个女人。 我躲在风景树后面，看着一楼里面的情况 , 可是窗帘是拉上的 , 不仅仅是阳台的窗帘，卧室的窗帘也是一样 , 我什么都看不到 , 我只能拖着垃圾袋离开华夏御府。 我离开之后 , 在太阳出来之前的黎明，把垃圾倒出来，里面都是烧掉的纸屑 , 一股焦糊的味道扑鼻而来 , 我拿出来一张还剩下来半张的纸看了一眼，是银行的开户回执单 , 是浦发银行的单据。 我看着烧掉的单据，至少有上千张 , 我皱起了眉头，为什么会有这么多开户的回执单？她开这么多银行户口干什么？ 我翻找了一会，里面有一个盒子，我拿出来打开之后，我有些震惊，里面都是银行卡，可是每一张银行卡都被剪断了，我把这些银行卡全部收起来，这些银行卡有重要的用。 我又翻找了一下，里面还是乱七八糟的 , 我皱起了眉头，这个女人的信息警方没有查到，用的是化名，如果用DNA查找呢？这些针头有没有是她注射的呢？ 我想到了这些 , 立马把这些针管全部都收集起来。 这个女人的身份绝对不简单，光是这些银行卡都让人震惊了，何况是她能一次得到四十公斤的货，每一样都足够让她判死刑了。 我把东西收好之后 , 准备要离开 , 可是刚上摩托车 , 我的手机就响了 , 我看着号码，是陌生号码。 “喂。。。” 我说了一声之后，就小心的看着四周，我害怕有人盯着我。 “来保利中心，我希望在月光弹奏完之前见到你，否则你的人生将失去翅膀。” 是他的声音，这个声音突然出现，让我内心一震 , 他突然联系我了 , 这让我有些措手不及。 我刚想说什么的时候 , 电话已经挂了 , 我看着号码 , 不是国内的号码，我现在不知道该怎么办 , 我想要通知柴晴他们 , 这是一个好机会。 我立马给柴晴发短信。 “保利中心，他在等我。” 我立马骑上摩托车，朝着保利中心飞奔过去 , 他的话 , 每一个字都有含义，他给了我时间 , 月光应该是一首歌曲 , 我一边开车一边用手机查询月光。 “德彪西月光钢琴曲 , 演奏时长十五分钟。。。” 我立马加快了速度，因为我只有十五分钟的时间，摩托车在黎明的太阳出来之前狂奔 , 五分钟内我到了保利中心的停车场 , 我下车直接狂奔上去，我没有等柴晴 , 因为我知道我等不起。 我站在保利中心大厦，看着还没有开门的大厦就皱起了眉头，他叫我到这里来干什么？ 突然我的手机响了 , 我接了电话，手机里传来了月光曲，十分美妙。 “十一楼，1108，希望你能欣赏到最美妙的部分。” 手机挂了，我立马狂奔上去，我走进大厦，按着电梯，直接按了十一楼 , 这里是商务大厦，类似于写字楼之类的地方，我看着时间 , 五点一刻，又是这个时间，这让我想起了邵伯雍的死。 我心里狂跳，我很害怕 , 头上的汗顺着我脸颊在流 , 闷热的电梯让我有种想吐的感觉 , 我知道我有精神障碍 , 我不是精神病，不是应激性障碍，而是精神障碍，这是一种药理性的，可以克制。 电梯到了，我走出去，十一楼空荡荡的，可是月光曲在整个楼层回荡着 , 我朝着1108走过去 , 我看着眼前的玻璃门 , 墙壁上贴了很多纹身壁纸 , 应该是个纹身店。 他叫我来纹身店干什么？ 我看着房间里有一个人坐在钢琴前弹奏钢琴 , 我立马推开门，悄悄的走进去 , 房间很大 , 有很浓的药水的味道，我内心突然有些震惊，难道我们以前猜错了？他不是个医生，而是个纹身师？ 如果是这样的话 , 那么一切都错乱了。。。 我看着他的背影 , 很宽厚，头发很油 , 像是涂抹了很厚的发蜡 , 身上那特殊的香水味十分的刺鼻 , 可是房间太昏暗了，我看不清他的脸。 “你要进窄门，因为引到灭亡 , 那门是宽的 , 路是大的，进去的人也多 , 引到永生，那门是窄的 , 路是小的，找着的人也少，恭喜你终于找到了踏入永生的门。” 他的声音随着钢琴曲一起传到我的耳朵里，那声音十分的浑厚，很有磁性，我听着有些晕，突然，他站了起来，朝着我的鼻子上喷了一些药水。 我立马感觉到一阵晕眩 , 我踉跄的倒在地上，看着他，我看不到他的脸 , 只能看到那脸上的笑容。 他缓缓的蹲下来，将我扶到躺椅上，我耳朵里迷迷糊糊的听到一些声音。 “有些疼，可是永生必先经历灭亡。” 我看着他拿着一块烧红的烙铁一样的东西走过来 , 我迷迷糊糊的 , 能够感受到那温度的毁灭性。 他要做什么？ 我看着那张脸上的微笑 , 他像是十分的舒适一样 , 像是马上要享受人世界最美妙的东西。 突然，他将拿烧红的铁按在了我的手臂上。 我猛然睁开眼睛，痛苦让所有的萎靡都变成呐喊。 “啊。。。” 撕心裂肺的疼钻进我的脑子里，我感觉我的手臂像是掉进了火炉又无法挣脱一样，那种痛苦让我瞬间昏迷。 我瞪着眼睛看着穹顶上那邪恶的纹身壁纸，脑子里昏昏沉沉，我像是在地狱里遭受折磨一样。 突然，这个时候我听到了一阵祥和的音乐。。。 在诡异的氛围和令人恐惧的环境中突然出现这种可以说是安详的音乐，真像是沙漠中的绿洲！ 可是我知道 , 这是恶魔在弹奏。。 第一百零三章：越来越有趣 烫伤的痛苦并不是一次性爆发的，而是延续性的，伤口并不会因为烙铁的离开而缓解疼痛 , 相反的，那种痛苦反而会越来越疼，像是你的皮肤烂了，肉熟了 , 所有的机能都在坏死一样。 安详的月光曲在这个时候慢慢的进入了一个高潮 , 我脑子里想不起来疼 , 反而随着钢琴曲联想到小时候。 我回到了我最快乐的年代 , 在边寨有一个茶女，她跟我一起长大，我每天陪着她去采茶，我们不常说话，总是时而看着对方笑，所有的语言都不及那一抹笑容能表达我们内心的想法。 我回想着在山路上追逐，在溪水里玩耍，在山巅上采摘茶叶 , 那一切就如这钢琴曲一样 , 平缓而又祥和 , 我多么想回到从前 , 多么想结束眼前这噩梦。 “Duang。。。” 手指按着琴键的声音 , 发出重重刺耳的声音，他似乎厌倦以美好收尾 , 在最完美的曲调后尾 , 加上了破坏性的音调，让人从那祥和中走出来。 我看着他的背影，慢慢的起身 , 我的手很疼很疼 , 我看着我的手臂，突然皱起了眉头。 是一匹独角兽 , 是一匹飞马 , 有角的飞马 , 跟王艳的不一样，反而是跟关上驹的一样，我十分震惊，他为什么要给我烙印这个东西？ “知道它的意义吗？” 听到他询问我 , 我就哽咽了一下 , 我说：“不知道，有什么意义？” 他快速的按着琴键，平缓的音调在房间里回荡着 , 他说：“在希伯来圣经中，一种叫作re'em的动物在一些地方都有提及 , 常用来作为力量的象征，在一些典故神话中描写到：这是一种野性的，未被驯服，具有巨大的力量和十分敏捷的动物，它有一个强大的犄角，这根角能够穿透任何敌人与障碍，是王室与尊贵纯洁的象征。” 我身体颤抖着，想要寻找可以制服他的东西，可是房间里没有顺手的东西。 我要稳住他，我问：“为什么王艳手臂上的纹身跟我的纹身不一样？” 他的手停止了弹奏 , 他发出可笑的笑声，他说：“独角兽自由地徜徉在山间野外，它们对人类十分友好 , 单纯善良的独角兽往往被少女的迷人的体香所诱惑，陷入可怕的圈套，“纯洁”的少女野蛮地斩下它那神奇的角，失去魔力的独角兽只能听由猎人无情的宰杀 , 或者成为猎人的玩物 , 她失去了力量 , 所以她不配拥有独角。” 他的每句话都是有含义的 , 我们手臂上的纹身，就是我们身份的区别，拥有独角的人才是真正的领导者，而没有独角的人，只是被利用的对象。 我哽咽了一下，邵美华的纹身也是没有独角的，她也只不过是一个被利用的人而已。 他说：“女人是很容易被利用的，不管是聪明的女人 , 还是愚蠢的女人 , 他们总是惊人的一致 , 在男人上 , 总会栽跟头。” 他说完就沉默了 , 像是想到了什么，随后突然笑起来 , 说：“很有趣 , 我一直认为，我们的队伍里，每一个人都是天才 , 每一个人都应该是尊贵的 , 在某方面有着出众的能力，至少在品性上 , 在欣赏艺术的眼光上 , 有着卓越的判断力 , 可是你只是一个从山区来的孩子，你的童年生活在边寨那种到处都是腐肉爬行的肮脏地域，成年后又被毒品所折磨 , 我很怀疑 , 你是如何走到这一步的。” 我听着他的话就深吸一口气，内心的恐惧慢慢的爬上我的心头 , 他调查过我了，他对于我的身份知根知底 , 我很庆幸自己不是真的警察，我也很佩服蔡宏立他们的睿智，如果我当过警察，现在我也应该是一具尸体了。 我说：“不是我加入了你们，而是你们选择了我。” 他有些意外的回头看了我一眼，可是也只是轻微一撇，脸上带着欣赏的神色，可是，只有那么一瞬间 , 我无法捕捉到他的面容。 我看着躺椅旁边的椅子，我想要抓起来，趁机制服他 , 可是当我的手抓在凳子上的时候，我的胳膊传来了巨大的痛苦，整个人也因为痛苦而软弱无力。 他像是说服了自己一样，轻描淡写地说：“不管怎么样 , 欢迎你 , 艺术是可以培养 , 在未来的时光岁月里 , 你一定能把自己培养成一个优秀的艺术家，可是在此之前，我们需要做一些有必要做的事情，你的上线居然还活着，我很想听听这是怎么回事？” 我哽咽了一下，我说：“我下不了手，只能把她丢在路边，我以为她会死。” 他笑起来，那笑声像是听到了最可笑的笑话 , 他说：“独角兽就是因为自己心地善良才会被别人砍掉自己象征力量的独角 , 失去独角的独角兽懦弱无能 , 不过不要紧 , 你已经加入到族群里来 , 我们会教会你怎么做一只独角兽，我给你安排几个任务吧。” 我身体不停的发抖 , 他的任务一定都是毁灭人性的。 他平淡地说：“我需要邵医生消失 , 但是，我觉得你会心软第二次，你对她有一种很特殊的感情 , 你曾经成为她肚子里孩子的父亲 , 可能这是一种罪恶的羁绊，所以 , 我会让你亲手杀了她 , 但是在此之前 , 你需要先杀了关上驹，还有他屋子里的那些。。。智障。” 我深吸一口气，我颤抖着问：“为什么？为什么要杀关上驹？” 他笑着说：“让他退出。” 我说：“你们答应了可以自由退出的，为什么？上帝可不会欺骗人。” 他点头 , 有些深沉地说：“人的真面貌在肚子里 , 我们都心知肚明我们是什么东西，只有愚蠢的傻子才会相信上帝的许诺 , 如果你是上帝，你会许诺给毒贩退路吗？无法明白这个道理的人 , 终究只能死在烂泥里。” 我踉跄的跌坐在地上，其实我们都明白，我从一开始就明白这个道理，关上驹也应该明白，可是他为什么还要退出？因为他厌倦了，无路可退，只能选择自己欺骗自己。 我说：“那些傻子什么都不懂，没有必要平添罪恶。” 他说：“没关系，邪恶会教会你怎么生存 , 人总是在挫折面前才能成长，如果我是你，在接手后就把有关关上驹的一切都清理掉 , 吃别人剩下的，真恶心。” 我看着他嫌弃的拿出来纸巾在自己的手上擦拭，那种嫌弃是发自内心的。 我看着他将纸巾叠好，然后放回去 , 他真的很整洁。 我颤抖着说：“他女儿怎么办？你让我杀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孩子？她就快死了。” 他平缓的摇头 , 他说：“小圆圆一定会得到他应该得到的东西 , 真正善良的人 , 应该得到善良的回报。” 我看着他脸上的肌肉上扬，我知道他在笑，他是真的邪恶，他要我杀关上驹，却要救小圆圆，对，他知道小圆圆是真的善良，所以 , 才让她活着 , 让她悲伤别人的命 , 让小圆圆一辈子都活在罪恶当中 , 这种人真的是恶魔。 我无法理解他的内心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逻辑思考方式。 他站起来 , 走到抽屉前，打开抽屉 , 从里面拿出来注射器 , 我知道他要走了，可是我必须要拖住他，我问：“你要怎么杀掉邵医生？” 他说：“他父亲安排了一切，我们只要跟着他父亲的脚步走就行了。” 我很震惊 , 我说：“他父亲已经死了。” 他低下头 , 看了我一眼，说：“真有趣 , 你知道很多不应该知道的东西 , 看来你关注的事情有些多 , 或许，这就是你的优点，可是听我一句话 , 不要关注与你道路上无关的事情 , 那只会分散你的注意力。” 我听到他的话，内心就颤抖了一下 , 我似乎说了不应该说的话，突然他走了过来 , 我看着他将手中的注射器直接扎进了我的脖子里，我感受着那冰冷的液体注射到我的身体里，我身体瑟瑟发抖。 他说：“睡个好觉，希望你醒来之后，成为一只强壮而有力的独角兽。” 我的身体渐渐瘫软，我倒在躺椅上，昏暗的房间里，他的脸十分模糊，可是那张脸永远保持笑容 , 那笑容让人内心恐惧。 我的意志力渐渐薄弱，我要睡过去了，我知道 , 我要错过他了。 我很不甘心，可是我无力在站起来。 突然，我听到了警笛声，我内心燃烧起希望 , 我希望柴晴能够抓住他。 “真有趣 , 游戏越来越有趣了。。。” 他的身影渐渐模糊 , 我看着他离开了房间 , 我想要爬起来追上去，可是我的身体只能跌坐在地上，我无力的躺在地上，我又一次与他失之交臂，那种遗憾，让我内心很痛苦。 “警察，别动！” 我听到了模糊的声音，我看着开启的灯，看着十几个冲进来的防爆警察 , 是杜冲 , 他蹲下来拍我的脸。 他的脸辨识度很高 , 可是越来越模糊。 “追 , 追。。。追。。。” 我只能说这么一个字 , 我希望杜冲能够明白我的话，我希望他能追上去抓住他。 我渐渐失去了意志 , 眼睛里只有一片白光。 那光成为我世界的全部。 可是！ 我的整个世界却空白了。。 第一百零四章：决战的时刻到了 “他长什么样子？” “宽脸，厚唇，微笑时脸部肌肉会很紧绷！” “他的肩膀有多宽？” “43。。。” “他有携带什么饰物？” 我不由自主的回答一些奇怪的问题，一开始我能清晰的回答这些问题 , 可是，当我越来越清醒的时候，这些问题反而让我开始结巴，我甚至不能回答任何字出来。 我快速的眨眼睛 , 像是即将要浮出水面一样 , 那一刻缺氧的急迫感 , 让我猛然大口吸气 , 我快速的睁开眼睛，慌张的坐起来，可是手却被铐在了床上。 我看着周围的环境，是在医院里，房间里站着几个警察，有杜冲，柴晴，还有蔡宏立 , 他们都在。 我说：“追啊 , 追啊，他刚走！” 我的记忆还停留在他离开的那一瞬间 , 可是当我看到他们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的时候 , 我就躺下来了。 柴晴说：“距离事发已经过去了十小时十八分钟。” 我深吸一口气，我问：“那么他呢？” 杜冲说：“我们在现场只发现了你 , 根本没有发现他的踪迹，我们也把整个大楼进行封锁搜查 , 可是根本没有找到任何人 , 我们要调集了监控，没有找到可疑的人，从大楼封锁之后 , 也没有发现有可疑的人离开。” 我说：“你的脸只是大 , 里面没有装脑子，他没有离开 , 肯定就在大楼里面。” 杜冲的脸色变得很难看 , 两边颧骨上肥厚的肉 , 不满地的堆起来，可是他没有反驳什么。 柴晴说：“根据你的回答，我基本可以确定 , 犯罪嫌人1。74米 , 肩宽43厘米，脸部有做微整形 , 年龄大概在三十六岁至四十岁之间。” 我说：“我什么时候回答的？我昏迷的时候说的话可以确定吗？” 柴晴说：“你被注射了大量的镇静剂，在这个时候 , 你的大脑是没有办法进行撒谎的，因为撒谎是一种比较高级、复杂的脑部活动，被注射药物后，人脑被”麻痹“，说谎能力会下降，而且，有问就有答，不会保持沉默。” 我皱起了眉头，原来镇静剂还有这种功效。 蔡宏立问：“你为什么会到保利中心的纹身店？” 我抬起手 , 所有人都看着我的手臂，他们脸上都露出了不可置信的表情，我说：“之前我没有被他们接纳 , 只有被纹身的人才是他们的成员。” 杜冲说：“呵，这就是你们的卧底，他能活着，靠的真是信仰啊 , 直到这个时候 , 他才发现自己以前没有被接纳 , 菜头 , 取消吧，别让兄弟们白白送死。” 我听着杜冲的话就很不爽，我瞪着他，我说：“你能爬回今天的位置也是靠我。” 杜冲脸色很难看，他抓着我的衣领，说：“注意你的语气与态度，我们是抓毒贩的，不是为了某个位置。” 他说完就重重的将我按在床上 , 对于我的不客气 , 柴晴跟蔡宏立也没有帮我 , 因为他们知道 , 跟杜冲这种莽夫没什么好计较的。 蔡宏立问我：“我需要知道具体的前因后果。” 我深吸一口气 , 平复一下自己的心情，我说：“他知道了邵美华没有死 , 所以想要杀掉邵美华 , 他要我动手，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因为这个动机才让我加入的，而且我们之前的方向似乎错了 , 他不是一个医药公司的医生 , 而是一个纹身师，如果是纹身师的话 , 他给邵美华绘画的事情就可以对上了 , 可是 , 如果他是纹身师的话，又有很多问题对不上了，我也有些被搞糊涂了。” 杜冲很不屑地说：“菜头 , 你想要让我根据他的判断去破案吗？我觉得 , 你有点拿兄弟的命当儿戏了。” 蔡宏立说：“不想来，就走 , 虎贲军我也没有觉得能在案情上能帮什么忙。” 杜冲很疑惑问：“菜头，你这是什么意思？” 柴晴很不高兴的说：“说你们没脑子，只会拿着枪去办案 , 这是个高智商的犯罪案，也许真不适合你们。” 杜冲龇牙咧嘴的，很愤怒，他想要反驳什么，可是最后还是气的一句话没说，硬生生的把自己想要说的话给咽回去了。 蔡宏立问我：“他的身份确实很让人疑惑，邵伯雍可以确定是被杀人灭口的，那么，这个人必定是邵伯雍的学生之一 , 肯定是与医药公司有关，但是现在你又说他是纹身师，这个身份出入有些大。” 我问：“那间纹身店是谁的？” 柴晴说：“我们已经调查过了 , 纹身店属于一个当地纹身师的，我们控制之后进行调查，他并没有可以，而他的店员也没有可疑 , 所以 , 我们觉得纹身师这个职业并不能给他定性。” 我哽咽了一下 , 看着手臂上的烙印 , 我说：“还有一个细节，他要给小圆圆做手术，他说邵伯雍已经把手术给安排好了。” 听到我的话，所有人都很诧异，杜冲很不爽地问我：“你是不是傻？人都死了怎么安排？” 我摇头，我说：“不清楚，他就是这么说的，那个孩子的具体位置我已经找到了，能不能抓住他 , 那个孩子很重要。” 柴晴说：“我们已经锁定了嫌疑人的身份 , 男 , 三十六岁 , 无业 , 春苑社区某单元楼住户，家里有一个妻子 , 智力只有五岁。” 我很愤怒，我问：“他为什么能娶一个智力只有五岁的女人？” 杜冲说：“中国就这样 , 尤其是云南这边，穷啊，娶不起老婆的人 , 只能娶那些没有智力的女人 , 这也不是我们应该关注的事情。” 我愤怒的看着杜冲，我说：“你是不是一定要跟我抬杠？” 蔡宏立伸手打断我们的争吵，他说：“我们没有时间了 , 现在要搞清楚邵伯雍安排了什么 , 虽然他人已经死了 , 可是，我们不能低估死人的力量。” 柴晴沉默了很久，有些心累地说：“他现在没办法出去了 , 他是通缉犯 , 被抓了，如果若无其事的放了 , 对他是一种危险行为，我们现在能做的事情很少 , 邵伯雍到底安排了什么，没有人知道，我们现在只能紧盯着那个孩子，可是这样很被动。” 杜冲说：“肯定是要来医院的，到时候只要他来，我们虎贲军绝对能抓住他。” 我说：“如果他不来呢？你是不是就没办法了？” 杜冲很不服，可是眨巴了几次眼睛想要说什么，硬是说不出来，他没办法反驳我 , 只能咽了口这口气。 蔡宏立说：“守株待兔从来都是愚蠢的，我们需要想办法，把事情的来龙去脉搞清楚 , 查到邵伯雍到底安排了什么。” 蔡宏立刚说完，柴晴的对讲机就响了。 “紧急情况，紧急情况，嫌疑人邵美华突发子宫大出血 , 重复 , 紧急重复 , 嫌疑人邵美华突然子宫大出血。” 柴晴立马放下所有的文案 , 然后问：“菜头，怎么办？” 蔡宏立深吸一口气，脸上的表情很凝重，他说：“邵美华之前流产过，可是医生说情况不是已经稳定下来了吗？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突然发生这种情况？” 柴晴说：“我也怀疑有什么阴谋，在这个特殊的事情，她突然发生这种情况，实在是匪夷所思。” “紧急情况，病人已经陷入昏迷 , 请上级指示。。。” 对讲机里面传来警卫焦急的催促声 , 蔡宏立立马拿起来对讲机 , 说：“立即进行抢救 , 无论如何 , 一定要保住嫌疑人的生命安全，重复 , 立即进行抢救。” 蔡宏立说完就回头看着杜冲 , 说：“安排虎贲军把整个医院给我包围起来，我不想她出任何问题。” 杜冲说：“这种苦力活就会安排给我们。” 蔡宏立立马愤怒地说：“杜冲同志，请你明白你现在的岗位职责 , 如果你忘记了你的本位职责 , 带着你的虎贲军回保山去。” 杜冲立马严肃起来，给蔡宏立敬礼，很害怕地说：“是！” 他说完立马跑出去 , 我看着蔡宏立严肃的神色 , 他从来没有发这么大的脾气 , 看来杜冲的墨迹，真的让他不舒服了。 我眯起眼睛，身体还是感觉很软 , 我说：“所有的事情 , 我都觉得不对劲。” 蔡宏立说：“我们都知道不对劲，他的智商很高 , 我们都知道他有安排，而又在这个节骨眼上出事了 , 我们不得不怀疑，可是，我们现在又没有办法确定他到底做了什么安排，我们只能被动挨打。” “紧急通知，紧急通知，兔子已经动了，是否进行抓捕？” 柴晴拿起来对讲机，神情很紧张，她说：“不要轻举妄动，先跟踪 , 不要打草惊蛇，随时汇报情况。” 柴晴把对讲机放下，说：“菜头 , 我们监视的人也动了，所有的事情，看来都不对劲。” 蔡宏立愣在原地，整个人都像是入定了似的 , 他在思考 , 我也要思考，为什么这么突然？ 我看着时间 , 深夜一点半 , 为什么在深夜发生这么多事情，一切都像是计划好的一样。 对，肯定有计划，可是到底是什么计划呢？ 我说：“盯紧邵美华，根据重要程度排位，邵美华是最能揭露他身份的点，他一定是冲着邵美华去的，其他的，可能都只是诱饵。” 听到我的话 , 蔡宏立说：“现在该我们布朗山缉毒大队出马了，把尖刀部队调过来！” 蔡宏立的话很平淡 , 可是这平淡中带着杀气。 因为我们都清楚。 决战的时刻到了。。 第一百零五章：熟悉的数据 对于他们来说，什么最重要？ 钱？ 毒品？ 不，这都不是他们在乎的，他们在乎的是 , 是神秘。 当他们不再神秘的时候，当他们暴露在阳光下，他们就不在可怕了。 整个贩毒集团的线很多，可是控制很严格 , 几乎所有的成员都依赖毒品 , 几乎所有的管理层人员 , 都享有最奢华的生活环境 , 相同的，所有管理层的人都手沾鲜血，他们只有活在黑暗的世界里，才能继续活下去。 所以邵美华的消息一放出去，他就开始计划了，钱、货、人，都被要求隐藏，他现在专心对付一个人 , 那就是邵美华。 很难想象 , 他如何能在军区医院把邵美华给杀掉 , 他安排我杀邵美华 , 可是我现在被抓了 , 在这个时候，他应该更谨慎 , 不过他显然没有任何谨慎的做法 , 相反的，他动手了。 邵美华不可能无缘无故子宫大出血，那个藏着孩子的人动了就是最好的证明 , 他们要开始行动了。 蔡宏立也十分清楚这一点 , 今夜就是决战的时刻，所以他将虎贲军安排之后 , 立即将布朗山缉毒大队的干警也安排过来了 , 这是他最精锐的力量 , 全部安排过来对付他。 不是小题大做，而是十分有必要，这场战争不仅仅是武力上的 , 更是智力上的。 整个气氛都变得萧杀起来了 , 我能感受到那种紧张的氛围。 从性格上，我可以分析出来这个人的激进 , 喜欢打出其不意的牌，总是喜欢在别人意想不到的时候出手 , 让人无法防备。 我躺在病床上，看着时间一点点的流逝，现在我是一点忙也帮不上的，我成为了一颗废棋，我回想着整个事情的经过，有很多事情都对不上，有很多事情都显得很突兀。 我内心也很忐忑迷失。 我回想着邵伯雍，他能安排什么呢？他死的太突然了，以至于我们没有任何防备 , 也失去了很多调查的线索，而他告诉我，一切都是邵伯雍安排好的。 这不是谎话 , 他没有必要对我撒谎，因为我又救不了邵美华。 现在我们必须搞清楚邵伯雍到底安排了什么，邵美华突然子宫大出血就是他们动手的信号。 我按了铃，门开了 , 我说：“我要见柴晴。” 对方拿着对讲机 , 说：“嫌疑人要见你。” 他说完就走出去了 , 过了十几分钟柴晴才回来 , 我看着她很急的样子，就问：“邵美华什么情况？” 柴晴很燥的说：“情况不容乐观，突然大出血，根本没有办法止血，现在在紧急抢救，医生说，可能要做子宫切除手术了。” 我听着就皱起了眉头，邵美华真的有些悲催，她是一名妇产科医生，或许她从来没有想过要因为逃命而丢掉自己的子宫吧？ 这样的代价是不是太大了？ 可是对于她这种人来说 , 活着才是最重要的。 我说：“调查原因 , 一定要查出来 , 她为什么会突然子宫大出血 , 我相信邵伯雍一定有安排 , 把所有有关的人都给控制住。” 柴晴点头，说：“我们已经在做调查了 , 所有负责她的医生 , 我们都已经控制了。” 这个时候病房走进来一名警察，将一叠报告交给柴晴，说：“出血的原因已经找到了 , 最近一段时间里 , 她有进行宫内雌性激素注射调理身体，这次出血在医学上属于功能性出血 , 本来可以用止血宁治疗的 , 可是 , 她有宫外孕，在治疗的时候，造成了更大的出血。” 听到了警卫的话 , 柴晴有些迷 , 柴晴急忙翻阅邵美华的医疗档案，她说：“宫外孕？为什么没有记录？” 我整个人都愣住了，这是意外吗？我感觉不是意外。 邵伯雍说怀孕失败了，没有说没有怀孕！ 柴晴翻阅之后 , 突然震惊了，她说：“注射雌性激素的日期 , 刚好是邵伯雍死后的事，这不是巧合，他的主治医生呢？” 警卫说：“已经控制了，他也承认对于邵美华的病情有所隐瞒，他说病人有宫外孕是病人的隐私，他无权透露，而注射雌性激素可以有助于她恢复。” 柴晴愤怒地说：“胡扯，简直是胡扯。” 柴晴说完就愤怒的把邵美华的医疗档案摔在了地上，我们都很愤怒，他们确实在胡扯 , 那个人一定是邵伯雍安排的。 这一切都不是巧合，而是有预谋的。 我说：“交易。。。” 柴晴听到我的话，问我：“什么交易？” 我说：“邵伯雍跟他有交易，在邵伯雍死之前 , 一定跟他做了交易，所以邵伯雍死的时候没有任何反抗，这一切都是邵伯雍安排的。” 柴晴说：“说这些都晚了，我们都知道有安排 , 可是安排了什么 , 我们并不清楚。” 我沉默了起来 , 我们必须尽快知道邵伯雍到底安排了什么。 柴晴的对讲机响了 , 柴晴说：“汇报。” “嫌疑人已经到了军区医院，申请抓捕行动。” 柴晴看着我，我们两个都愣住了，我坐起来，整个人都觉得不可思议。 不应该的，如果我是他，如果他要杀邵美华的话，绝对不会在这个时候进行手术 , 还是说 , 邵美华肯定会死，他的目标根本就不是邵美华？ 我乱了 , 整个人都乱了 , 他的目标到底是什么 , 我们都不清楚。 我看着外面快速奔跑的人，都是警察 , 军靴撞击地板的声音 , 让人内心发慌，灯光的苍白跟我内心一样，我有种无力感。 柴晴说：“不要轻举妄动 , 听我的安排。” 这个时候蔡宏立走了回来 , 他看着我，生气的说：“现在事情跟我们想的不一样 , 似乎他的重点目标并不是邵美华。” 我说：“他之前跟我说过 , 他一定会给小圆圆做手术 , 而邵美华是交给我处理的，我被抓了，我想邵美华应该放在第一位 , 应该他亲自处理 , 可是，可是为什么他会现在把孩子带到医院呢？不合理 , 小圆圆呢，有没有发现她的动向？如果要给小圆圆做换肾手术的话 , 小圆圆一定会在的。” 柴晴说：“我们的警力都在医院，对于关上驹并没有做盯防，不过我们也没有收到医院方面的监管通知，这说明，他还没有来。” 蔡宏立解开领口，很愤怒地问：“他到底要做什么？” “砰！” 突然枪声响了，所有人都震惊了，蔡宏立立马拿着对讲机询问：“为什么要开枪？谁开的枪？” “报告，不清楚，我们所有的部署人员都处于隐蔽状态，枪声的具体位置来源于一楼大厅。” “报告报告 , 有警卫人员受伤，开枪的匪徒抱着婴儿，精神癫狂 , 十分危险，现在是否进行紧急处理。” 我愣住了，我说：“没有理由，他们没有理由的。” 蔡宏立的头开始流汗 , 他说：“这是挑衅 , 他清楚这里都是警察 , 可是他还是这么做了 , 他在挑衅我们。” 柴晴说：“现在怎么办？” “砰砰砰！” 枪声在楼下响起来，越来越密集，这让我们的内心都紧张起来了。 我说：“不能伤了那个孩子。” 蔡宏立说：“汇报！什么情况？谁开的枪？” “报告，是虎贲军的人在开枪，他们要击毙嫌疑人，造成了交火。” 蔡宏立立马放下对讲机，脸色十分严肃，他说：“跟我来。” 柴晴跟所有人都走了出去 , 门关上了 , 整个房间只有我 , 很安静 , 可是外面的喧嚣在我脑海里炸响 , 我知道他来了，我知道 , 他一定有一个极其缜密的计划 , 他不可能用一个毒贩来挑衅警察的。 为什么呢？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我听到外面的脚步声越来越密集，我知道所有的警卫都开始行动起来，他这么做是为什么呢？ 如果所有的警察都行动起来，他是不可能进行手术的 , 也不可能杀掉邵美华的。 这么做的可能就是纯挑衅 , 他的目标不是邵美华，也不是小圆圆的手术，那他为什么这么做呢？ 找死吗？ 他不是这样的人。 我在房间里站着 , 想要走动 , 可是手上有手铐 , 我内心很焦灼，我突然看到了邵美华的档案，我觉得所有的目光还是应该放在邵美华身上 , 他们都是自私的魔鬼 , 绝对不会让人把自己神秘的面纱掀起来，一旦他们失去了神秘的色彩 , 那么他们就不再可怕。 我伸着脚将邵美华的医疗档案勾过来，然后打开开了起来 , 上面都是一些数字，报表，体检我看不懂这些数据，所以我也无法判断邵美华的身体到底怎么样。 突然，我翻到了最后一页，我看到了中华器官移植库的自愿捐赠协议书，我似乎记得有这么一回事，邵伯雍通过这个捐赠协议，成功的将我的种子注射到邵美华的身体里 , 可是造成了宫外孕，这个意外被隐瞒下来了，也造成了今天的结果。 我深吸一口气，他们到底要干什么？ 突然 , 我眯起了眼睛，我看到了一份肾移植匹配表，这个表格上的数据很熟悉，我抽出来看了一眼。 我看着这些数据 , 我并不是医生 , 我对于这些数据代表什么并不懂 , 可是 , 我看到了一窜熟悉的数据。 我愣住了，这些数据掉落在地上，我脑子有点爆炸。 他们的目标，目标，我知道了！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来人啊。。。。。他就在医院里，快放我出去！” 第一百零六章：敌人的戏耍 我疯狂拽我的手，即便手腕传来巨大的痛苦，我依然拽着 , 我大吼着，我希望有人来把我放出去，我知道他们的目的了。 可是没有一个人理会我，整个医院都进入了紧急状态 , 可是他们上当了 , 这就是个骗局 , 那个孩子也是骗局 , 所有的一切都是骗局。 他们在搅乱水，然后浑水摸鱼。 没有人理我，我蹲下来，看着我的手，手铐铐在病床的栏杆上，我使劲拽了几下，可是根本拽不开，我尽量的把手给缩小 , 想要从手铐里钻出来 , 可是我用尽了力气 , 我的手都出血了 , 但是依然出来。 我很急 , 急的都快哭了。 “快快快！” 我脑子里只有这么几个字，我嘴里也只能说出来这么几个字 , 突然 , 我感觉整个后脑像是被什么东西给卡了一样，我没办法想其他事，我身体很僵硬 , 不能动 , 我十分清楚我现在是什么情况。 精神障碍，在紧急的时候 , 我就会发病。 这是药物后遗症 , 我内心暴躁狂乱 , 可是身体不能动，我内心越是暴躁，大脑越是无法活动。 我必须要克制我自己。 “克克克！” “克制自己。。” 我缓缓的坐下来 , 把僵硬的手塞进我的嘴里 , 然后使劲咬，痛苦让我慢慢恢复理智 , 我痛苦的咬着，我嘴里感觉到了浓厚的血腥味 , 我必须要用这种方式让我清醒。 快点来人啊，他们的目标不是把孩子带进来给小圆圆做手术，他们要把邵美华带出去，是的，把邵美华带出去。 我无意间看到了那张匹配表，邵美华的肾跟小圆圆也是匹配的，这是个计划，我现在大致可能知道邵伯雍跟他做了什么交易。 邵伯雍想要自己的女儿活，他想要找一个肾 , 邵美华的肾刚好匹配，邵伯雍就想用自己女儿的肾换一条命，可是邵伯雍永远不知道对方有多狡猾 , 他欺骗邵伯雍安排了一切，可是他还是会杀掉邵美华的。 邵伯雍知道他的女儿宫外孕，也知道怎么造成子宫出血，所以才有了这么一场意外事故 , 医院的医生有很多都是邵伯雍的人脉 , 我们都低估了人脉在医院的作用。 他们要用现在紧急情况的混乱 , 把邵美华带出去。 “你已经被包围了 , 快点投降。” 我听到楼下喇叭大喊的声音，我内心很焦灼，他们的重点放错了，他们不应该把注意力放在那个孩子身上，他们应该去邵美华的手术室，现在他一定在医院，他们一定想好了办法把邵美华带出去。 突然，我愣住了 , 黑了 , 整个房间都黑了 , 整个世界也随着黑暗的降临而安静下来了。 我头上的汗珠子顺着我的脸颊流 , 我身上的衣服全部都湿透了 , 那闷热的环境，让人呼吸都变得困难了。 “噗通 , 噗通。。。” 心脏跳动的声音 , 还有耳朵根子发胀的感觉，让我十分难受。 停电了，他们切断了医院的电闸 , 他们有备而来。 我知道时间不多了 , 他们一定在动手了，一定在动手了。 我赶紧站起来 , 寻找可以让我脱身的东西 , 我四处寻找 , 可是我就是找不到一个可以弄断手铐的东西，我多么希望我现在是个贼，我多么希望我能轻松的将手铐给打开 , 可是根本就打不开。 “啪嗒 , 啪嗒。。。” 我愣住了，走廊里传来厚重的声音 , 是皮鞋踩着地板发出的脚步声，那脚步声在空荡的走廊里回荡着 , 像是魔鬼巡游的脚步，每一声都在人的脑海里留下阴影。 我身体瑟瑟发抖，我知道，他来了。 突然，门被推开了，我闻到了那股厚重的香水味，刺鼻的化学药品味道直冲大脑，让我整个人瞬间清醒过来，我看着进来的黑影 , 我知道是他，我看不清他的脸，他就像是黑暗中的幽灵一样 , 让人望而生畏。 “有趣吧？” 我听到他调侃的声音，就不由自主的打了个颤，身上的汗珠子一直在掉，汗珠失重落下去的那一刻 , 我能清晰的感受到。 我问：“是你？” 他说：“还能有谁？时间到了 , 你可以去杀了邵医生了。” 我听到他的话 , 脑子一下子就炸了。 计谋 , 就连我进来都是他的计谋。 他缓慢的走到我身边，我闻到了一股浓厚的化学药品的味道，而且感受到一股冰冷的感觉，突然我的手铐被打开了。 我立马抬起来我的手，我想要抓住他，可是当我听到子弹上膛的声音之后，我立马放弃了。 他说：“在十二楼妇产科主任病房的更衣室，换上衣服 , 口袋里有一把手术刀 , 你从医护通道进去 , 然后在邵医生的身体上随便找一个你满意的地方捅一刀就可以了 , 你只有十五分钟 , 医院的电力系统会在十五分钟后重启，祝你顺利。” 他说着就转身离开 , 黑暗之中 , 我看着他手里好像拎着什么东西，我立马问：“万一有人阻止我呢？” “不会的，哪里有我们的人，一切都准备好了 , 这个礼物是你加入我们的欢迎仪式 , 成长吧小白马。” 他的声音像是魔鬼一样在诱惑着我，可惜 , 我不是地狱里的魔鬼。 我看着他走出病房 , 他来的时候像是梦魇 , 可是他不会这么轻易的就能离开的，我急忙将椅子拿起来追了出去，黑暗的走廊只有安全出口有亮光 , 我尾随着他的背影走过去。 当我要走到他一米距离之后 , 他突然停下了脚步，我也停下了脚步 , 我的手还没有来得及抬起来，可是我感觉我再也没有办法抬起来了。 我想哭 , 在这一秒我到底面对了什么样的折磨，到底要鼓起多大的勇气，可是我没办法实施。 我悄悄的后退，我抓不了他，我需要帮手，我不是英雄，现实世界不需要英雄主义，我现在必须找人来抓住他。 我缓缓的后退，他没有回头 , 就像是恶魔站在原地，就能让人望而生畏，让人后退。 “真有趣。。。” 在我走下楼梯的时候 , 听到了他的声音，他觉得很有趣，我不知道他所谓的有趣是什么意思，可是我现在必须要找人来对付他们了。 我快速的跑下楼 , 突然楼下传来了空洞的枪声 , 那个混蛋的吼叫声越来越大 , 孩子的哭声越来越急促 , 越来越清晰，我很着急，这一切都是骗局。 我奔跑到一楼，我看着整个大厅里都是人，上百个武装防爆特警荷枪实弹的包围一个人，那个人死死的搂着孩子，而孩子的哭声已经嘶哑，他像是吸毒发狂的人一样 , 整个人都癫狂了起来。 我在黑暗中寻找蔡宏立的身影 , 终于在收费室里看到了他 , 收费室里有备用灯 , 他就在里面指挥。 我立马要过去 , 可是被警察给拦住了，我说：“他来了 , 你放我进去 , 他来了，求求你，告诉指挥官他来了 , 我求你了。” “警告 , 我们正在执行紧急任务，不要围观。。。” 他不知道我是谁 , 以为我只是围观的人 , 我很想哭 , 可是我现在没有时间哭，我立马朝着里面冲，几个防暴队员立马将我制服 , 我对着指挥室吼：“他马上就要跑了 , 他马上就要跑了。” “怎么回事？” “汇报有一名可以人物要强闯指挥室。。。” “他要跑了，不要在耽误时间了。” “把他带进来。。。” 混乱中 , 几个人把我抓着朝着指挥室走进去，门被打开了 , 柴晴看到是我，就万分惊讶。 柴晴问我：“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说：“他来了，是他打开我的手铐的，一切都是陷阱，一切都是阴谋，我被抓也是他计划好的，他要我杀了邵美华，是他放了我的。” 听到我的话，指挥室里的人都懵了 , 连蔡宏立都愣住了，因为所有人都知道，我们被耍了。 我立马慌张的说：“他还在楼上 , 快点，还能追到。。。” 蔡宏立立马说：“杜冲，看你的了。” 杜冲立马拿起来对讲机，可是刚要说话 , 他立马痛苦的捂着耳朵 , 不仅仅是他 , 其他人也是一样 , 外面的防暴队员也痛苦的捂着耳朵，有的人甚至把耳朵里的电子通讯设备都取下来了，每个人都十分痛苦。 柴晴的对讲机里发出巨大的噪音，柴晴立马开始调试，可是根本没有办法恢复。 柴晴说：“可恶，居然有干扰设备，我们的通讯设备被电磁干涉了。” 蔡宏立问：“多长时间可以恢复？” “报告，一分钟四十二秒 , 干扰源已经找到了 , 在顶楼避雷塔 , 对方利用避雷塔的功效 , 扩大了干扰电波 , 我们已经调换频率，可是为了保险起见 , 还是希望能排除排除小组将干扰源清除。” 蔡宏立说：“柴晴 , 你带一队人过去。” 柴晴说：“是。。。” “啊，啊。。。” 柴晴刚要走，可是大厅里的人就开始发狂了 , 我看着那个人 , 我记得他，我记得这个残暴的人 , 孩子的哭声突然停止了。 我立马说：“救救那个孩子 , 救救那个孩子。” 杜冲立马说：“狙击手申请击毙犯罪嫌疑人。” 蔡宏立眼睛猩红 , 可是表情很镇定，他说：“批准。” 杜冲立马挥手，指挥室里的狙击手立马出去 , 我心脏狂跳 , 我看着那个孩子，我不希望他死。 突然杜冲从自己的腰上拽下来一颗手雷 , 我很害怕，我不知道他要干什么，难道他要脸那个孩子一起杀了吗？ 我看着狙击手摸到了导医台 , 整个人埋伏在导医台下面，杜冲直接单枪匹马的出去，对着那个残暴的人喊道：“孙子，看这是什么。” 杜冲说完朝着空中就丢了一个手雷，那一瞬间，我整个人都愣住了，他要连孩子一起杀了吗？ “趴下。。。” “砰。。。” 枪声响了，一道白光像是白昼的太阳光一样闪亮起来，枪声几乎跟光线一起发出来。 我看不见了，什么都看不见。 人在寻找光明。 可我却在光明中失去世界。。 第一百零七章：这一切都不真实 我什么都看不见了，什么都看不见了，整个人都失去了视线 , 我趴在地上，使劲的捂着眼睛，整个世界苍白一片。 “击毙，确认尸体。” “当场死亡 , 解除危险。” “快 , 抢救孩子 , 医生。。。” 一声声叫喊声传到我的耳朵里 , 成功了，狙击手击毙了那个残暴的人，可是怎么可能？ 我清楚的记得狙击手刚到导医台杜冲就扔了个闪光弹，他几乎没有时间确定那个人的具体位置，在光线一出现的时候，他就开枪了，他的速度与自信超越了人的想象。 蔡宏立说：“封锁医院大楼，一个苍蝇都不准放出去，保山虎贲军进行抓捕行动 , 布朗山缉毒大队 , 封锁手术室 , 昆明刑警分队分散人群 , 确保所有病人还有医护人员的安全。” “行动！行动！” 我拼命的眨眼 , 想要恢复我的视力，我看着医护人员在救护那个孩子 , 我立马冲出去 , 我跌跌撞撞的跑过去，我记得孩子已经失去了哭声，我立马问：“孩子怎么样？” “有严重的外伤，已经昏迷 , 我们会尽力抢救的。” 我看着那个孩子 , 我咧开嘴，忍不住咬着自己的手 , 他的身上光溜溜的 , 什么都没有 , 整个胳膊上，脸上都是伤口，一个点一个点 , 这是烟头烫伤的 , 这个混蛋。 “这个孩子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他？” 有个护士忍不住哭着说，所有人都很愤怒 , 那些警察看到这里，每个人都含着泪 , 这都是毒贩残暴留下的证据，可惜，他被击毙了。 我被抓走，我看着那个孩子，虽然我很想亲手把他送回去，亲自跟老阿妈说一声对不起，可是我现在什么都不能对他做，我的道歉也没有办法说出来。 我被带到了安全的地方，蔡宏立问：“什么情况？” 我说：“他们的目标邵美华。” 蔡宏立说：“我知道，可是，他们具体是怎么操作的？” 我说：“去十二楼的妇产科手术室 , 现在就去，他要我亲自去妇产科手术室杀掉邵美华，里面还有他们的人。” 听到我的话，蔡宏立立马问：“手术室什么情况？” “报告 , 通讯中断，我们并不能联系手术室，电力系统恢复还有五分钟，通讯系统还有四十秒恢复。” 蔡宏立咬着牙 , 说：“等不了 , 走 , 爬上去。” 他说着就带头爬楼梯 , 几十名荷枪实弹的特警跟着冲上去，我也跟在后面，我们现在只能去保邵美华，那个人能不能抓住，就看虎贲军的了。 我很疑惑，他有什么办法，从层层包围的医院逃出去，他进来很容易 , 我相信在我被抓的时候 , 他就进来了 , 所有的计划他都已经计划好了 , 我就是疑惑 , 他到底怎么能逃出去。 我们快速的爬楼，十二楼真的很高 , 那些特警还好 , 可是我真的没什么力气，我跟在最后面，我咬着牙往上冲 , 我脸上都是汗 , 整个人都觉得干，身上的汗有很多都颗粒化了 , 那种感觉真的很难受。 当我们爬到十二层的时候 , 通讯设备终于恢复了。 “快准备狙击手 , 有直升飞机起飞，必须拦下。” 当我们听到直升飞机的时候，所有人都愣住了 , 蔡宏立愤怒的握紧拳头 , 说：“真是可恶，这帮混蛋 , 虎贲军。。。” “狙击手击落，狙击手。。。” “砰。。。” 对讲机里传来一声枪响 , 我们所有人都停止了呼吸，所有人都等着结果。 “报告，报告，狙击失败，对方逃走了。。。” “王八蛋，你不是跟我吹你百发百中吗。。。” 杜冲的叫骂声穿了出来，可是蔡宏立直接把对讲机给关闭了，而是走到手术室门口，问：“里面什么情况？” “报告，手术还在进行中 , 为了防止感染，医生让我们任何人都不能进入。” 我听着就踉跄的走过去，我说：“现在必须要进去 , 邵美华可能有危险。” 蔡宏立眯起眼睛，说：“开门。。。” 警卫立马打开门，我看到里面有隔离门，护士走出来了 , 很严厉地说：“我们正在进行重大手术 , 你们不能进来 , 全部都出去。” 蔡宏立没有回答 , 而是看着里面的情况，他没有走，他在做选择，不能再等了，不过我也没有闯进去，而是朝着那个人之前说的主任科室跑，我跑到了科室，打开了科室的更衣柜 , 我果然看到了手术服 , 我立马换上手术服 , 然后慌慌张张的朝着手术室跑 , 我从医用特殊通道跑进去 , 当我走进手术室的时候，我愣住。 那个画面 , 我一辈子都无法忘记。 人体被切开的画面 , 那么血腥，所有的内脏都一目了然，人类最神秘的腑脏器官暴露出来的时候 , 就不那么神秘了 , 直白的观看是十分恶心的。 我的到来引起了一个做手术的人注意，他看着我 , 是个男人 , 这个男人很眼熟 , 愣住了。 是他？ 不可能，没有味道，他身上的味道极其容易辨认 , 可是 , 他带着口罩的脸，在我的记忆里 , 我清晰的记得，我见过 , 上次的手术室，他带着医用口罩的样子，我一辈子都记得。 可是，他已经走了，为什么？ 发生了什么事？ 我觉得我又要犯病了，我觉得是我精神障碍了。 我的手突然感受到一股冰凉的感觉，我耳朵里迷迷糊糊的听到一句话。 “该你接手了。。。” 我愣住了，是那个声音，是个让我魔障的声音，我的身体被撞了一下 , 我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我想要大喊，我看着他宽厚的背 , 是他，我不知道为什么他会在这里，可是这个人就是他。 “抓，抓抓。。。” 我嘴里不断的重复着这么一句话 , 可是我说不出来 , 我看着他从医护专用通道离开 , 看着他的背影消失 , 我脑子要断片了。 突然，有人抓着我，我看着一双满是鲜血的手抓着我，他将我的身体转过去，指着病床上的人，我耳朵里听着那断断续续的声音，我感觉我要僵化了。 “该你接手了。。。” 这几个字像是魔鬼的话一样，在我耳边轰炸着 , 我看着躺在手术台上的人 , 什么都看不见 , 我不知道她是谁 , 只能看到一个巨大的开创性伤口 , 所有的脏腑器官都暴露在外面，医用的剪刀钳子夹着肉 , 在手术台上 , 我觉得好悲惨。 这世界上的人，不管你是贫穷富贵，还是如何有权势身份 , 可是一旦到了手术台 , 你就现行了，你只不过是一个人而已。 医院 , 是通往地狱的中转站。。。 突然 , 我发现少了什么 , 我看着他的身体里少了什么，我伸出手，想要触摸那打开的身体 , 我想要寻找那缺失的东西 , 我想确定。 我不确定我现在是清醒的，我觉得都是梦 , 我什么都听不见，我的精神像是被什么隔断了 , 我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不是清醒的。 “肾不见了，少了一个肾。。。” 我后退了一步，时间好像后退了，我整个世界都黑暗了，我感受到的冰冷，看到他拎着的东西，那是医用器官冷冻箱，他们取走了邵美华的肾。 他走了。。。 他没走。。。 “嘀嘀嘀。。。” 警报声从手术室响起来，那刺耳的警报声让我整个人都乱了 , 我被推开，看着护士慌张的抢救，我看着那个女医生将我手里的手术刀抢走然后进行手术 , 我被撞到了一边。 我僵硬了，我没办法动，我能感觉到我鼻子下面的肌肉不停的抽搐，不停的抽搐 , 那种感觉 , 真的无法形容。 我看着哪些警察冲进来 , 蔡宏立立马查看询问 , 他们说什么，我都听不到，几个人过来抓着我，将我按在地上，我僵硬的趴着，我喉咙里发出一些字节，我想要告诉他们什么，可是我说不出来。。。 蔡宏立立马过来拍着我的脸 , 我听到他延缓的声音。 “克服。。。克服。。。” 我大口的呼吸 , 我要克服我自己 , 我必须要克服我自己 , 我抬头踉跄地说：“他 , 他。。。” 我指着医用通道，蔡宏立很震惊，他问我：“凶手从医护通道走了？” 我立马点头 , 我机械性的点头 , 让蔡宏立立马说：“快追。” 十几个防爆特警快速的追出去，突然，手术室的灯亮了 , 电力系统恢复了 , 我看着灯，那光很刺眼 , 让我整个人都陷入一种光的盲视环境里 , 我什么都看不见 , 只有光。 我哽咽了起来，我努力的咬着牙，一个字一个字地抠出来 , 我说：“他。。。偷。。了。邵。的的 , 肾。。。肾肾，他刚走。。。追。。。” 蔡宏立愤怒的质问我：“你不是说他在楼顶吗？他已经做直升飞机逃走了，他又怎么会出现在手术室？你到底那句话是真的？我们到底要相信你那句话？要根据那句话而行动？” 我愣住了 , 是啊，他已经做飞机逃走了，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我是清醒的吗？ 这一切是梦吗？ 突然 , 我看到柴晴拿着注射液过来，在我的脖子上注射了药物，我感觉到冰冷的感觉。 我整个人慢慢的软下来，我躺在地上，蜷缩着。 那一幕幕的血腥，那一幕幕的黑暗，那皮靴的声音在我脑子里回荡着。 这一切都不是真实的。。 这是梦！ 是梦！ 梦！  第一百零八章：朝着魔窟直行 到底什么是真的？ 自己所看见的，所经历的，都不是真的，这世界有什么是真的？ 那么一定是梦 , 我所有的一切都是梦。 当我睁开眼睛的时候，茶女在拉着我的手，脸上都是关心的神色，她拿着毛巾在给我擦着额头上的汗。 我微笑起来 , 果然是梦 , 一切都是梦。 这一个梦让我经历了所有的人生似的 , 我再也不想做这样可怕的恶梦。 我再也不贪钱了 , 我只要简简单单的跟茶女在布朗山摘茶叶，带着土狗打打猎，就这样就好了。 茶女拍着我的脸，脸上的笑容渐渐变得扭曲，头顶上顶着太阳的光，那光却不是那么刺眼。 突然，蔡宏立严肃的脸出现在我面前，他严厉的训斥着什么 , 我看到了很多警察 , 茶女的脸也变了 , 她消失了 , 取而代之的是柴晴。 我又做梦了。 所有的宁静变得喧嚣起来。 “醒醒 , 快醒醒。。。” 柴晴的声音将我拉回来，之前幽闭的世界 , 突然闯进来无数的声音 , 军靴踩着地面发出的震动，直升机螺旋桨转动的声音，还有那一阵阵叫醒我的声音 , 让我更加的分不清什么是现实了。 我看着柴晴 , 她的眼睛里都是焦灼，她的喊声让我明白 , 现在才是真实的世界 , 他们打破了我的梦 , 我的梦破碎了。 “他在那？到底那句话是真的？快说啊？你是不是叛变了？” 我听到柴晴的质问，看着那一张张阴沉的脸，我低下头，我叛变了吗？ 我不清楚，他在那？ 我不清楚，我到底经历了什么？ 看到我发懵 , 蔡宏立失去了信心 , 他说：“封锁所有通道，让交管部门开始设置关卡。。。” “报告 , 有大批媒体人士来了，他们要进行采访。。。” 蔡宏立愤怒地说：“一个字都不准说出去 , 所有人都给我保持沉默，进入一级紧急情况。。。” 我看着蔡宏立走出去，我们失败了，完败，我被拉起来，整个人被拖出去，我身体很软，我不知道是不是注射过药物造成的后遗症。 我被带回了休息室，柴晴让警卫出去 , 她手里拿着手铐，我看着那手铐，整个人都愣住了。 柴晴问我：“你到底有没有叛变？为什么你要说谎？你知不知道我们调集了多少警力？我们把所有的警力都放在了顶楼 , 你却告诉我们他在手术室，你那句话是真的？那句话是真的？” 柴晴的最后一句话几乎是吼出来的，我看着她，她脸上的愤怒与憎恨让人觉得恐怖，我第一次看到柴晴爆发自己的情绪 , 那种无法克制的情绪宣泄像是暴风雨一样。 我低下头 , 我需要思考，这件事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在楼顶 , 他在手术室。 他不是他。。。 我捏着鼻梁 , 我想要我自己清醒一些，我使劲的砸我的头，柴晴过来抓着我，我突然站起来将柴晴推开，我夺门而逃。 我必须要逃出去，现在没有人相信我，我也说不清楚，我必须要去查清楚。 可是他们不相信我。 “你给我站住 , 你逃不掉的。” 柴晴的吼声在走廊里回荡着 , 我没有管 , 突然枪声响了 , 我立马弯腰。 我心脏狂跳 , 她居然朝着我开枪，她居然朝着我开枪。 我们是伙伴啊 , 她居然朝着我开枪 , 我很想哭，可是这是我自己造成的结果，我只能承担。 我跑下楼 , 突然听到很多军靴撞击地板的声音 , 我立马停下脚步，我知道我爬楼梯是跑不出去的 , 我后退了几步 , 我左右的看着 , 突然，我看到了窗户，我朝着窗户跑 , 我看到了窗户外面有水管 , 我立马翻出去，我抓着水管 , 一点点的往下滑。 我现在必须要逃出去，我要把所有的事情都查清楚 , 否则，我就成了叛徒。 我从十二楼滑下来，我感觉不到恐惧，十二楼有多高？掉下去能摔成肉饼，可是我现在不能恐惧，我必须要逃出去。 楼下都是警车，到处都是记者，相机拍照的声音不绝于耳，我看着哪些特警在疲于应付这些媒体 , 在现代化战争中，警察的敌人不仅仅是罪犯，还有媒体 , 他们总是在最紧急的时候来抓拍，来采访，来拿一线，可是他们永远都不知道 , 自己这么做会给警务人员带来多么大的困扰 , 也不清楚把自己处于什么危险的境地。 整个医院都被封锁了 , 我从正门没有办法出去 , 我哽咽了一下，朝着医院的后院墙跑，我爬上去，翻出院墙，我看到外面都是警车。 “站住，举起手。。。” 我被发现了，我没有停留，我快速的逃走 , 我疯狂的跑 , 枪声响了。。。 “砰砰砰。。。” 他们不管我是谁 , 无差别的向我射击 , 我猫着腰跑出去 , 幸好路上都是管制的车辆，可以给我提供隐蔽的条件。 我快速的逃走 , 逃进了附近的居民楼 , 整个军区医院附近都沸腾了，很多人都在观望，议论纷纷 , 我看到有人拍照 , 我立马走过去，将他的手机抢过来。 “干什么？你居然抢我手机？” 我没有理他 , 快速的逃走 , 他也不敢追上来 , 我的样子让他不敢追上来。 我从小区的侧门跑出去，侧门很安静，我一边走一边拿着手机给柴晴打电话。 我大口的呼吸 , 我很清醒 , 我看着这燥热的世界，这一刻我无比的清醒。 “喂 , 柴晴是我，我是阿飞。。。” “立即回来自首 , 你逃不出去的。” 我听到柴晴冷冰冰的话，我就说：“相信我，我们是伙伴，你是我上线，相信我，我没有叛变，事情走到这个地步我也想不到，但是我绝对没有叛变。” “回来自首，有没有叛变 , 我们会调查的，你没有犯罪，我们也不会冤枉你的 , 如果你现在跑了，你就是逃犯，你会被击毙的，快回来。。。” 我突然爆发了怒火 , 我吼道：“我说了我没有叛变 , 我为什么要自首？嘘嘘嘘 , 听我说 , 我知道他们在那，我必须要逃出来，我不能让你们耽误我的时间，定位这个号码，我带你们找他们，我求你了，相信我，再相信我一次 , 我求你。。。” “回来自首。。。” 我关机了 , 立马把手机收起来 , 我没有再说任何话 , 我拦了一辆出租车 , 我说：“去白龙社区。” “兄弟，现在交通管制啊 , 大路不能走啊。” 我说：“那就走小路。” 我看着后视镜 , 司机的眼神在偷偷地看我，我立马从背后拿出来手术刀放在他脖子上，我说：“我是杀人犯。。。” “兄弟 , 我只是个跑车的 , 你别杀我。” 我说：“别耍花样，开车 , 别朝警察局开 , 现在警察局没人。” 司机并没有很害怕 , 很冷静，他按照我说的开车，路边黑漆漆的 , 不过天边开始冒亮了 , 我知道，黎明又要来了。 他有一个特点 , 总是在深夜作案，在黎明消失 , 他就是黑夜里的鬼，见不得光。 “兄弟，有什么事想不开杀人啊？现在这个社会，多好啊，是不是因为感情啊？” 我说：“我是毒贩。” 司机点点头，不敢在说什么了，在昆明这边，毒贩很多，司机也知道，在昆明贩毒的人 , 基本上都是大毒贩，抓住了就是无期死刑，所以他这个时候不敢激怒我。 道路管制的很厉害 , 可是这个司机没有走大路，而是走的社区巷道，绕开了管制道路。 最熟悉城市的，永远是出租车司机。 车子开到了白龙路 , 司机跟我说：“兄弟 , 到了 , 你要跑路没钱的话 , 我这有点，都是辛苦钱。” 我说：“我骗你的，我不是毒贩，你很聪明，可是别跟毒贩合作，你遇到真的毒贩，一定要带他去警察局，否则他们一定会杀了你的。” “你他妈有病啊，是不是好玩啊？” 他气急败坏的骂我 , 我没有管他 , 而是朝着白龙别墅区跑 , 他的叫骂声还不绝于耳 , 引起了狗叫声。 我跑到了别墅区 , 整个别墅区都黑漆漆的，像是停电了 , 我停下脚步 , 小心翼翼的朝着关上驹的别墅走。 “汪汪汪！” 我听到了狗叫声，我看了一眼，是那头傻狗 , 它居然在这 , 我蹲下来摸着它的头，我说：“你守护的东西已经安全了 , 回家吧。” 它在我的手上使劲的添 , 我说：“回家去 , 等着我，我一定会带你回布朗山的。” 我说完就使劲的拍它，它爬起来 , 朝着外面跑。 它为什么要看在这里？ 因为关上驹住在这里 , 它要守在这里，不要他跑了。 关上驹的别墅没有任何灯光 , 黑漆漆的，手里紧紧握着手术刀 , 走到关上驹的门口，我使劲的砸门。 我这一刻无比冷静，我知道他一定在这里。 关上驹的别墅有一个手术室，我清楚的记得他曾经在这里做过剖腹产手术，所以他们不需要邵美华的人过来，只要肾过来就行了。 他们利用邵美华的子宫大出血进行了一场偷天换日的手术，他们在进行急救的时候，偷走了邵美华的肾，这也是为什么关上驹一动不动的原因。 这一切都被我看穿了 , 可是，我不懂，我不懂他为什么会出现在手术室里 , 他应该走了才对。 还是他在声东击西？ 没有必要，除非他知道了我的身份，利用我来欺骗警察，如果是那样的话 , 真的太可怕了。 门开了 , 可是开门的是王艳。 她小心翼翼的看着四周 , 看到没人的时候 , 她急忙搂着我，她哭着说：“你能回来太好了，太好了。” 我轻轻的推开王艳，走进别墅里，我看着关上驹站在大厅里，像是石雕一样，一动不动。 我没有管他，在黑暗的世界里 , 我朝着地狱魔窟直行。 他就在地下室。 我不会再让他逃走了。。 我要看看这魔鬼是不是真的有三头六臂！  第一百零九章：我救不了任何人 我朝着地下室走，我不在恐惧，所有的恐惧都已经在我身上经历过一次了 , 我现在必须要去面对。 我不是叛徒。 我来到了地下室，我看着地下室的灯光在亮着，所有的仪器都在运转，我看着很多管子插在小圆圆的身体上 , 那个画面真的很恐怖。 “嘀嘀嘀。。。” 仪器的声音不停的在响 , 我看着那个背影 , 他的身边还有四个人 , 他们都在辅助他做手术。 一场争抢时间的战争。 他们花了一个小时，从医院偷走了邵美华的肾，然后马不停蹄的回来做这个肾移植手术，他们计划真的很精密。 “腹腔镜调整，找到受损肾脏。。。” “修复供体肾脏。。。” “剥离肾脏脂肪。。。” 他的声音像是命令一样，在我耳朵里炸响，我手里握着的手术刀不由得松了一下，我现在不能进去 , 他在给小圆圆做手术 , 如果我进去的话 , 小圆圆会死的。。。 我低下头 , 死了很多人 , 我不能再让无辜的人死去，我要等 , 等手术结束。 “要进来看一看吗？人的身体是一个多么神奇的世界 , 我真的爱死了研究这些东西。。。” 他的声音像是魔鬼的诱惑一样，将我的身体不由自主的拉过去，我走到玻璃窗前 , 看着里面的画面 , 小圆圆很可怜，身上插满了管子 , 嘴里也插了一根导管 , 这个时候的人真的太可怜了 , 跟动物没什么区别。 “清洗剥离完毕。。。” 他将清理过后的肾脏拿过来，放在冰块上，然后用特殊的液体继续冲洗 , 似乎对那些辅助医生并不是太信任。 我看着那器官 , 我不敢相信那是从一个鲜活的生命中取出来的，我们人一辈子都可能见不到这个东西 , 他在我们身体里时，十分神秘 , 我们对肾脏充满了神秘的幻想，可是当它被取出来时，他就是一个器官，失去了所有的神秘。 他说：“见证奇迹的时刻就要开始了，生命的延续在人类的手中再一次展现出来。” 他说着，就在小圆圆的身体上开了一个将近十厘米长的伤口，那是一个巨大的伤口，而他的刀下去，就像是划在一块布上一样 , 没有任何负担，没有任何犹豫。 我捂着嘴，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才能做出来这种事情呢？ “血压正常，心跳正常 , 麻醉时效正常。。。” 他看了一眼仪器，说：“是不是跟你想的不一样？你以为肾脏移植需要一些神秘感？你觉得在这种手术室里不可能做这种手术？你太紧张了，不要被中国的医生所吓倒。” 我没有说话，不过他的话确实说到了我的心坎里 , 我也在怀疑这个手术室是不是具备做肾脏移植手术的资格 , 可是我看到那些精密的仪器之后 , 我觉得应该具备 , 这里就是一个小型而精良手术室。 “充入CO2气体。。。” 他说：““我们要将肾脏的血管和受体的血管缝合在一起了，很美妙，你可能会赞美这种神奇的技术，不过，这只是一种简单的操作而已。” 我听着他自顾自的说话，他很放松，还在跟我聊天，这种心态 , 让我整个人都爆炸了 , 他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在面对这种巨大压力的手术的时候，他居然还能自顾自的聊天？ 还是他根本就没有尊重过生命？ 时间在一点点的过去 , 我看着那个变成蓝色的肾脏 , 它显得很诡异 , 让人很害怕。 “就快要结束了，我的人生再也不用那么悲哀了。” 我转头看着说话的人 , 是关上驹 , 他的话像是自我安慰，像是对未来充满了希望，可是他没有任何表情 , 反而显得有些恐惧。 他说：“就受体来说 , 她获得了健康的肾，并且很快就会开始有正常的功能 , 对病人来说 , 他在很长一段时间里不会再生肾脏疾病 , 就成功率来说，如果是活体的肾脏，成功率是95%到96% , 成功率还是非常高的 , 最终的结果都是比较好的，你终于可以放下你十年来的负担了 , 你马上就可以带着你的女儿去瑞士了，我们已经准备好了飞机票 , 希望你未来的旅途愉快。” 他的话说的很轻松，关上驹也露出了微笑，可是我们都心知肚明，这是个骗局，关上驹永远都别想走。 他说：“新生总是美好的，离别总让人忧伤，不过还好我们有新的伙伴加入，他是一个很聪明又能干的帮手，小飞马，你还记得你的加入仪式吗？” 我眯起眼睛 , 他的话像是魔鬼的诱惑一样，他是在提示我，他要我杀了关上驹 , 我没有说话，而是静静的看着，等一切都结束之后，我会抓住他的 , 所有的恶梦都会在这个时候结束的。 我说：“你应该专心 , 不要再跟我们说话。” 他呵呵笑起来 , 对于我的提醒似乎不屑于顾 , 他说：“手术的成功率很高，你并不懂医学，对于肾脏移植手术，最担心的不是成功率，手术最大的风险是器官的排异反应，在术后，会碰到器官排异问题，所以医学上总是希望确保供体跟受体有很好的匹配 , 否则受体的免疫系统会攻击新的肾 , 不过邵医生的肾跟小圆圆的肾很匹配。。。” 这世界没有完全匹配的两个肾 , 他的轻描淡写是在掩盖什么 , 可是我们都没有揭穿他 , 因为我们都知道这个现实。 突然，我看到他停止了手 , 整个人像是愣住了一样 , 他将手上的钳子交给身边的医生，他说：“进行缝合。。。” 他说着就走，将手套摘下来 , 我看着这一幕 , 整个人都愣住了，我问：“手术结束了？难道你还要中途停止手术吗？她会不会有危险？” 他笑着说：“理论上说，会有 , 不过 , 要看他们来的速度了 , 我得走了。” 我听到他的话，整个人都愣住了，走？现在要走？我看着手术台上的小圆圆 , 她身上的伤口触目惊心，他现在居然要走？ 我看着他从手术室里面走出来 , 我立马拿着手术刀对着他，他看着我 , 眯起眼睛，显得很疑惑。 他问我：“我们有什么误会吗？” 我吼道：“把手术做完。。。” 他的眉头舒展开 , 笑着说：“他们会完成的，他们都是精良的内科手术医生，没有我，也会把这个手术完成的。” 我咬着牙说：“进去，把手术完成，否则你别想走。” 他无所谓的从手术服里面的上衣拿出来一只手表，看了看时间，平淡地说：“警察会在十五分钟内赶到，按照我的计划 , 警察为了应付那些媒体，还有现场，会耽误将近两个小时 , 那时候手术完成了，也足够我们撤离，警察是闻着你的味道来的。” 他说着就推开我的手，转身就走 , 我愣住了 , 我看着小圆圆 , 他就这么孤零零的一个人躺在手术台上 , 我看着有一个医生也开始脱手术服，他似乎嗅到了某种危险的气味。 我看着他出来，我立马说：“你要去那？你要把手术完成，你不能走。。。” 他没有理我，直接逃走了，我很慌，我看着手术室里的人都无心手术，我就乱了 , 我对着他狂吼：“你给我回来 , 你不能把病人丢在手术台上 , 你回来啊 , 我求求你救救她啊。。。” 他没有回来 , 而是平淡地说：“直升飞机只有三个座位，有一个人注定了无法离开 , 要抓紧时间。” 我愣住了 , 我陷入了绝境，彻底的绝境，小圆圆的命 , 还有他的命 , 我两个都得不到。。。 我跑过去怒吼：“你回来，回来啊 , 我求求你救救她啊 , 我求你。。。” 关上驹伸手按在玻璃上 , 看着他的女儿，脸上的表情十分痛苦，可是下一秒 , 他居然变得那么决绝 , 转身就跑。 他居然就这么丢下了他的女儿，他就这么丢下了他的女儿。。。 我绝望了 , 我回头看着躺在手术室里的小圆圆，她就那么躺着 , 什么都不知道，身体上还有一个创口，她什么都不知道，难道她就要死在这里吗？ 我趴在窗户上痛哭流涕，我无能为力，我什么都做不到。。。 王艳拉着我，说：“走吧，救不了她的，她爸爸都不要她了，你能怎么样？快走啊。。。” 王艳死命的拉着我 , 我看着小圆圆的身体，我看着她跳动的眼睛，我疯了 , 她像是要醒过来一样，我的头皮在跳动，如果她这个时候醒过来，会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 那种痛苦与绝望。。。 我无法想象。 王艳死命的将我拽出去，刚把我拽到地下室的出口 , 突然我的脑袋被石头重重的砸了一下 , 我的身体跪在地上 , 我感受着鲜血流淌下来的感觉 , 我抬头看着。 是关上驹，他手里拿着石头，他表情阴狠地说：“有一个人注定上不了飞机，年轻人，你得留下来。” 他说着就朝着我走过来，举起手里的石头朝着我的头就砸，他要杀了我。 我看着那眼神，像是丧心病狂的禽兽一样 , 他为了活命能丢弃他的女儿。 更何况是我。 他会毫不犹豫的杀了我。 懦弱拯救不了任何人 , 我救不了任何人。。 死亡是对我最好的审判！  第一百一十章：敲吧，门会开的 我对我自己太失望了。 我应该被石头砸死在原野里，烂在泥地里的应该是我。 关上驹的石头猛然落下来。 可是我反抗了，我双手抓住了他的手 , 拖住了他砸下来的石头。 下意识的反抗。 关上驹狠狠地的咬着牙，从喉咙里吼出来一句话：“没有人是傻子，我才不会退出，这条路只有活着人的才能退出。” 我听到关上驹的话 , 内心很错愕 , 没有人是傻子 , 关上驹知道他要退出的后果是什么 , 是死亡。 他一直跟我表达的，也只不过是麻痹我的话，而他更是可恶，让我们自相残杀，只有活着的人才能继续玩下去。 这个游戏，我输了，可是我必须得活下去，从现在开始 , 我要进入下一局游戏。 我咬着牙死死的抓着他的手不让石头砸下来。 死亡才能让人迸发活下去的勇气。 王艳突然朝着关上驹撞了过去 , 关上驹被撞的踉跄后退 , 我想要爬起来 , 可是头昏眼花 , 他下手太狠了。 王艳在这个时候爆发出来的力量让我错愕，她捡起来地上的石头 , 朝着关上驹砸过去 , 可是关上驹毕竟是个男人，身体一躲就躲开了，他袖子里滑出来一把地质锤 , 朝着王艳的背后就砸了下去。 王艳痛苦的倒在地上 , 我爬起来，跌跌撞撞的朝着关上驹走过去 , 我要阻止他。 关上驹大口喘气 , 他说：“我辛苦了十几年了 , 你知道吗？我每天都要给她端屎端尿，每天都要给她洗澡，我像是个畜生一样干了十几年了 , 我应该享受以后的生活 , 这是我应得的，你们年轻人要尊重一下老年人的想法。” 他的声音很平淡 , 没有什么太大的情绪，王艳害怕的在地上爬着 , 她爬到了壁龛周围，想要扶着壁龛爬起来，可是关上驹猛然一锤子下去，将她扶着墙壁的手给砸的退缩回去。 王艳痛苦的喊起来，关上驹这个时候也是个屠夫，他不会放过我们任何一个人的，只有活下去才能继续玩这个游戏。 我朝着关上驹就撞上去，关上驹的身体撞在了墙壁上，我跌跌撞撞的走过去 , 眼睛糊上了血，我有点看不清，突然关上驹转身 , 手中的锤子砸到了我的头上，我一头就栽倒了地上，我想要爬起来，可是头怎么都抬不起来 , 我的两只脚乱蹬想要爬起来 , 可是只能像是没有头的苍蝇挥舞着自己无力的爪子。 关上驹说：“年轻人 , 我辛辛苦苦运营了十年 , 我为什么要交给你？年轻人，你一来我就知道你要夺走我的东西，哈哈，你得死，你得死！” 我看着王艳，她很痛苦，她想要爬过来，可是一只手断了，后背也受了伤 , 她这个时候还要顾着我 , 可是我什么都做不了。 我脑子里回响着蔡宏立的话 , 每一个毒贩都是恶魔 , 我低估了关上驹的狠毒 , 虽然我知道他是虚伪的，可是 , 我低估了他内心的狠毒。 “好饿 , 好饿。” 我听到那个傻女人的话，我看着她从地下室里走出来，我觉得很可悲 , 她现在什么都不知道 , 就是个只会叫肚子饿的傻子。 关上驹大口的喘气，他看着那个傻女人 , 脸上也露出了很大的悲哀。 “我要吃东西 , 我要吃东西 , 给我巧克力。” 那个女人走到关上驹身边寻求食物，关上驹喘息的脸渐渐变得冰冷，我知道他要干什么。 我说：“跑 , 跑啊，快跑！” 我能做的就是让她跑 , 可是她没有跑，而是依旧在关上驹面前寻求食物 , 突然关上驹举起手中的地质锤朝着那个女人的头上就砸下去。 我停止了挣扎，接下来会是一场屠杀 , 我用尽力气挣扎，也只不过是死狗临死前的悲催而已。 “汪汪汪！” 我听到了狗叫声，黑暗中，我看着那头狗猛然扑了上来，直接咬到了关上驹的手。 “啊，有狗，有狗，我怕狗。” 傻女人尖叫了起来，伴随着关上驹痛苦的叫声在房间里回荡着 , 我看着那个女人推着关上驹跑，她这个时候爆发出来的力量让人咂舌。 两个人的身体撞到了壁龛上，我看着那块巨大的八面佛从壁龛上掉落下来 , 直接砸到了关上驹的后背，我看着关上驹倒在地上，那个傻女人害怕的躲在一边，抱着头嗷嗷大叫。 “汪汪汪！” 傻狗疯狂的叫着 , 他在关上驹的隔壁上死死的咬着 , 像是发疯了一样 , 这头傻狗爆发出来的力量让人不解。 我努力的想要爬起来 , 头很重，我哽咽了起来，看着关上驹，他的后背被雕像上的金刚杵给扎了，鲜血直流，可是关上驹没有放弃，他依旧想要挣扎起来。 王艳看着他挣扎着爬起来，就站起来 , 朝着关上驹走过去 , 我说：“不要，不要啊！” 王艳没有听我的话 , 她从壁龛里拿下来一块翡翠 , 她说：“飞机只有三个位置 , 没有你的位置。” 王艳说完，手中的翡翠就砸了下去 , 我看着关上驹的脑袋瞬间被砸出来一个大坑 , 他的脑袋塌下下去，我看着王艳，她脸上的表情异常的冷静 , 砸了一次 , 她并没有丢掉石头，而是举起来石头 , 朝着关上驹又狠狠的砸下去。 “一次，两次！” 她机械性的重复着这个动作 , 我看着关上驹的头已经面目全非 , 我感觉到很悲哀。 毒贩都是魔鬼。 我听到了警笛声，很远，可是已经在空气中流动了 , 我知道他们要来了 , 王艳终于丢掉手中的石头朝着我走过来，她把我扶起来 , 抱着我，说：“我们可以走了 , 有我们的位置，我们一起走。” 我推开王艳，我说：“你终究变成了邵医生。” 王艳看着我，手上脸上都是血，她哭的很厉害，她顶着我的头，她痛苦地说：“我没办法，他不死我们就得死，我不想死啊 , 我不想死，我们走吧，我们有未来的 , 走吧。” 我推开王艳，我说：“你走吧，我走不动了。” 王艳死死的抱着我，说：“没有你我害怕 , 我害怕我一个人走不下去。” 我用力把王艳推开 , 我说：“走吧 , 你听到警笛的声音了吗？如果我死了 , 一定要，一定要杀了他，他是个魔鬼，你是失去独角的飞马，当他利用完你之后，会杀了你的，走吧。” 王艳看着我，十分不舍 , 她的泪水混着鲜血流淌下来 , 她在我额头上亲吻了一下 , 终于丢开我的手逃出去了 , 我看着她走了 , 就大口的呼吸，我爬着朝着地下室去。 我不能让她太孤独 , 生命的终结 , 一定不能太孤独。 我趴到了地下室，我听着那仪器发出来的警报声，十分的刺耳 , 我身上不停的打冷颤 , 像是掉进了寒冰里一样。 我爬到了手术台前，我看着那只手将嘴里的管子已经拔出来了 , 她一张脸白的像是白纸一样。 我哭着想要去抓她的手 , 可是看到医用布下的伤口 , 所有的器官都暴露在空气中，那个发紫的肾已经变得粉红，可是 , 再也没有人为她完成生命延续的奇迹了 , 我抱头痛哭。 我谁都救不了，谁都抓不了。 “大哥哥 , 我好疼啊，我好疼啊。” 我听到她颤颤巍巍的话 , 我就不顾一切的抓着她的手，她不看我，我也不敢看她，不敢看。 小圆圆深吸了一口气，像是死亡前的最后一口呼吸，随后她就颤抖着吐出来，那口气带着很多不甘，可是最终都散了。 “我听到狗叫了，他还好吧？” 小圆圆颤颤巍巍的说着，我点头 , 我说：“好，一切都好。” 小圆圆哭了，脸上的表情扭曲着 , 她嗓子嘶哑，发出让人痛苦的声音，她说：“真好，希望他好好活下去 , 真好 , 大哥哥，你知道吗？” 她的每一次问话 , 都让我发自内心的恐惧 , 我摇头，我说：“不要说了，你会没事的。” 小圆圆的眼泪顺着脸颊流淌下来，她说：“我很怕疼，非常怕疼，连剪指甲我都害怕，我从小到大最害怕的就是那些针管扎进我身体时候的感觉，很疼 , 很恐惧 , 我还骗我爸爸说不疼 , 我害怕他担心我 , 所以每次那些管子扎进我身体的时候 , 我都会看着，眼睁睁的看着 , 我想要表达我不疼 , 可是真的好疼啊，大哥哥，我好疼啊。” 她的话很哀怨 , 每一个字都让我感觉到痛苦 , 我咬着嘴唇，我不敢回答 , 我把嘴唇咬出血来 , 我大吼着：“有没有人啊？救救她吧 , 有没有人啊。” 没有人回答我，只有冰冷的仪器，那滴答的声音像是恶魔弹奏的哀曲 , 似乎只有这么悲伤的情景才能让恶魔欢心。 “大哥哥 , 我想要去瑞士，我想要安乐死 , 我听说安乐死不疼，是不是？” 我看着小圆圆，看着她的疼的扭曲的脸 , 我抱着她，她说：“大哥哥，我肚子好凉啊，我最怕着凉了，我不能吃药的，我代谢不了的，你给我肚子盖上好不好？我好凉啊！” 我不敢看，不敢去做，我看着她的眼睛，那双眼睛渐渐失去了所有的色彩 , 我看着她瞳孔里的身材散掉。 我知道她要死了。 原来人死的时候，是这个样子的。 瞳孔里的光，像是无穷的利剑穿刺出来一样 , 射进我的心里。 “大哥哥，上帝是不是把我的门给关上了？” 所有的情绪都跟着那光一起死了，我坐在冰冷的地板上，我说：“你得敲门才能看到他。” “会吗？” 我没有回答她，我只能告诉我自己。 “敲吧 , 门终究会开的。。”  第一百一十一章：我们的不幸 李科长：“我是云南省公安局督查科科长李贤，这两位是纪委官员，我们负责这次案件失职调查工作 , 以及违法违规情况调查，我们将对你进行是否有罪调查，所有的对话都将会被录音，你所说的每一句话都会在法庭上作为证据，你是否同意录音？” 我：“同意。” 李科长：“你只需要回答是或者不是 , 需要补充时 , 我们会按照需要让你进行陈述补充，是否明白？” 我：“明白。” 李科长：“你是否经过专业警务训练 , 卧底训练，以及特殊技能培训？” 我：“没有。” 李科长：“你进行卧底行动是否自愿？” 我：“是。” 李科长：“你是否背叛组织？” 我：“没有。” 李科长：“你是否杀害毒贩关上驹？” 我：“没有 , 他是被另外一名毒贩杀害的。” 李科长：“根据当晚执行任务的警务人员的口供，你曾经说主要嫌疑人在顶楼，后来又说嫌疑人在手术室，你是否在主观上进行欺骗？是否合谋？如果不是，请你做出解释，当时的情况是如何发生的？” 我：“没有！我没办法解释，我所说的都是按照我的经历呈现的。” 李科长：“请问你是否有精神障碍？” 我：“有。” 李科长：“你当时是否清醒？” 我：“不清楚。” 李科长合上卷宗，将录音设备关闭，三个人脸色都十分严肃 , 我面对他们没有任何感觉 , 我知道他们会将我告上法庭 , 可是我不害怕。 我被辅警拉起来 , 他们将我带出去 , 我坐在小黑屋里，从厚重的玻璃窗看着里面的画面 , 蔡宏立被带了进来 , 他端正的坐在椅子上，他们对蔡宏立的表情更加的严厉。 我们都被调查了，这是我们失败的后果 , 我们必须要承担责任。 李科长：“你是否清楚知道卧底非职业人员？” 蔡宏立：“知道。” 李科长：“你是否知道非专业人员进行卧底行动，会造成不必要的伤亡以及不专业的情况发生？” 蔡宏立：“知道。” 李科长：“你是否知道他患有精神方面疾病？” 蔡宏立：“知道。” 李科长：“是否每次行动 , 你都是指挥官。” 蔡宏立沉默了，可是只是沉默了一秒 , 他就说：“是 , 我全权负责。” 李科长：“我们会对你进行渎职 , 滥用职务权利罪进行控告，你是否接受占时停止一切职务配合检控方进行调查的安排？” 蔡宏立站起来，将自己的警徽，配枪以及所有行驶权利的物品交出来。 蔡宏立冷静地说：“接受。” 蔡宏立说完就走了出去 , 他坦然的接受这一切 , 是我的错误情报以及我的不稳定性，导致了这一切的发生 , 可是蔡宏立作为领导者，他坦然的接受这一切 , 并没有任何反抗。 纪检委的人，不是我们的敌人，如果他们觉得赋予我们的权利被非法利用，他们有权利解除我们一切权利。 我又被带回去了，纪检委的官员问我：“你是否愿意进行公务人员非法使用法律权利的指控？你现在可能会被控告谋杀、贩毒、进行恶势力非法活动，每一项都是死罪。” 我看着他们，每一个人脸上的表情都异常冰冷，我不知道为什么他们要我对蔡宏立进行指控，我以为 , 他们应该是同僚，应该相互帮助，而不是在出事了之后进行秋后算账。 我说：“我接受我所做的任何事情 , 我不会进行指控，可是我想提醒你，你没有权利判定我有什么罪，就算我是死罪 , 也应该是法官来宣判。” 我说完他们就站起来 , 所有人都不再进行任何问话 , 他们离开之后 , 我被带回去，我被关押在昆看。 单独的牢房，配备二十四小时看守人员。 铁门打开了，我走进去，举起双手，警务人员将我的手铐脚镣打开，我走进去，坐在床上。 我看着桌子上的圣经 , 我看了很久 , 一个月的时间里 , 我都在看圣经 , 我希望从这本书里 , 能找到解脱的方法，可是 , 我却迷失在其中。 一个月前惊天的案子 , 让云南缉毒蒙上了羞耻。 邵美华死了，死在了层层守卫的军区医院，策划者在五百多名特警包围的医院里逃走 , 媒体进行了大肆的报道 , 很负面。 不管是保山虎贲军还是布朗山缉毒大队，这两支守卫边界的尖刀部队 , 都因为这件事蒙上了一层阴影。 可是最严重的还是专案小组。 我们都被调查了 , 所有专案小组的成员都被调查了 , 尤其是蔡宏立，他作为大脑，已经被停职了。 我不清楚我的未来是什么。 可能是一颗子弹 , 可能是把牢底坐穿。 可是不管怎么样 , 我会穷尽一生把他找出来，穷尽一生去领悟生命的意义 , 穷尽一生去守护想要守护的东西。 像那头傻狗一样。 门始终会开的。 我站起来，走到墙壁上 , 看着墙壁上贴着的报纸，都是这一个月来重大的新闻，都是关于上次案子的。 关上驹的别墅里发现了很多罪恶滔天的事情。 在黎明的时候，警察到了，可惜，他已经做直升飞机逃走了，他会驾驶直升飞机，而且拥有私人飞机，这是非常重要的信息。 关上驹的别墅地下室其实是一个屠宰场 , 囚笼，地下室里到处充满酸性的味道，他们在一个塑料桶里 , 发现了一具被溶解的还没来得及处理的尸体。 我们都不知道那具尸体是谁，但是我知道，她生前是一个傻子，一个孕妇 , 在做过剖腹产手术之后死亡了 , 关上驹就在自己的别墅里处理尸体。 所以他们身上总是充满了一股化学药品的味道 , 因为他们随时要清理尸体 , 这对于常人来说非常恐怖。 所以警方没有公布出去。 还有更恐怖的，在地下室的角落里，又发现了很多盆骨，那些骨头都是属于人类的。 关上驹与邵美华一样，在这十年来，他也杀害了无数被操控者，我不能批评关上驹没有邵美华有人性，他们都是屠夫 , 恶魔 , 不能谁处理的好我们就要夸赞他们 , 不能夸赞。 我眯起眼睛 , 看着报纸上的照片 , 这是他当晚从医院走出去的照片，无比从容 , 在无数警察的注视下 , 穿着白大褂，带着口罩，就这么从容的离开了 , 我很好奇，他们到底是如何有这样的胆量的？ 对于犯罪 , 他们没有任何心理负担，心里很强大。 这张照片是医院的监控 , 被媒体给挖出来了 , 刊登出来了 , 从那以后，舆论就爆炸了，所有的警察都被贴上了无能 , 愚蠢的标签。 媒体人永远都不知道我们面对的是什么人 , 他们只会说我们无能，从来都不会去评估罪犯的能力。 当然 , 没有成绩，所有的话都成了借口。 完败。 我拿着笔 , 将他的头像圈下来。 我不止一次的回想着那天晚上，我一直在想，我当时是不是清醒的，他不可能在离开之后又回来，可是我又没办法解释他第二次出现在手术室里。 就如他的话，这一切都很有趣。 我看着小圆圆的照片，她的尸体很苍白，现在的拍摄技术真的很高超，尸体上的伤口发紫的颜色都拍的十分细致 , 他们可耻的连一条马赛克吝惜不给。 我这一个月每天晚上都会注视着她的尸体，我很想问她，有没有敲开上帝的门。 我得不到回答。 只有无数的谴责在我良心上刺痛我。 小圆圆很想活着 , 从她拒绝手术的目的性上，我就知道她想活着，她知道自己的手术不会顺利，她似乎知道自己的命运 , 她也不想伤害别人 , 所以她知道自己一旦手术 , 肯定不会活下去。 她清楚的知道 , 上帝已经为她关上门了。 从她父亲拒绝把肾给她的时候，那扇门就关上了。 她活到现在，只不过是他父亲的一厢情愿与自私罢了。 “袁飞，出来。” 狱警在叫我，我不舍的看着小圆圆，但是终究要离别。 我走了出去，他们没有给我带手铐，我并不觉得轻松了些 , 我更希望我能负重前行 , 这样我内心的担子就会少一些。 我被带到了会议室 , 坐在会议室里的是蔡宏立 , 柴晴 , 还有庞正国，我见到他们 , 唏嘘的笑了一下 , 他们也笑了，这笑容都很沉重。 我们每个人都知道，我们不应该笑 , 应该嚎啕大哭 , 可是，笑更能表达我们内心的悲哀。 蔡宏立说：“所有的调查都冻结了。” 这让我有些意外 , 我说：“他们有一种不把我们搞死誓不罢休的样子，为什么会结束？” 庞正国说：“并不是结束 , 而是冻结。” 蔡宏立拿出来报纸 , 我看了一眼，都是一些横尸街头的人，还有一些烟鬼挟持人质的报道。 柴晴说：“五号爆发了 , 广东 , 新疆，四川 , 云贵地区出现了大量吸毒人士死亡的案例。” 我看着哪些死去的人，我说：“他们吸食过量了 , 如果他们肯节制一些，不至于这么快就死亡。” 蔡宏立点头，他说：“五号的危害是四号的一百倍，上面决定占时冻结对我们的调查令，要我们继续调查，要尽快将整个五号生产销售网络以及幕后犯罪集团，一网打尽。” 我微笑起来，我说：“我们应该感到幸运吗？” 蔡宏立摇头，他说：“这是我们的不幸。” 庞正国站起来，严肃地问我：“你到底有没有背叛我们？” 我看着他，从容地说：“没有 , 自始至终都没有，以后也不会，我的内心 , 从未像现在这样如此坚定，我会穷尽一生将他找出来，而且我相信，他已经在我们眼皮子底下了 , 我们并没有完败。” 三个人都笑起来 , 我也笑起来。 他们信任我 , 我感谢在全世界都不信任我的情况下 , 他们依旧信任我。 他并不可怕，他只是神秘而已，一切隐藏在神秘下的可怕。 都只不过是纸老虎。 当我把他揪出来的时候。。 他就是一只臭虫！  第一百一十二章：沦陷下的反抗 “五号，最新一代的海洛因毒品，纯度能够达到百分之九十九 , 由吗啡提纯，这种提纯技术在十年前还不熟练，而十年后的今天，他们已经在技术上达到了非常熟练的程度 , 从地图上的分布来看 , 北上广已经沦陷 , 主要辐射路线 , 由云贵川作为基础点向外辐射，最远的到达了新疆地区。” 柴晴指着投影仪上红色的点，每一个点都代表五号沦陷地区。 这是一场战争，我们与五号的战争。 蔡宏立敲着桌子，看着我们每一个人，他说：“形式很严峻，在过去的十年里，我们在其他地方查到的五号案件屈指可数 , 多数都是吸食者带入本地的 , 而现在呢？基本上五号像四号一样 , 已经普及了。” 庞正国拿着数据 , 说：“我已经从内网上收集到了北上广及其他沦陷区关于五号的案件相关 , 一共发现吸食五号导致死亡的案例达到了一千两百起，抓获吸食五号的相关人员达到了八千多人 , 从全国来看 , 人员数目并不多，可是非常集中，从抓捕的吸毒人员的数量对比 , 这是过去我们一年抓捕的人数总和。” 蔡宏立沉默的看着手里的报表 , 他脸色很严峻，我们都清楚这意味着什么 , 从一开始五号在云南昆明少数的贩卖 , 现在已经扩大到了全国 , 这种大范围内的扩大，有几点非常重要的点被突破了。 生产的量得到了巨大的突破，他们开辟了新的贩毒路线 , 而且安全高效 , 以及他们内部扩大了贩毒成员数量和洗钱方式。 无论任何一个点，对于我们警方来说 , 都是巨大的打击。 我们被调查这一个月，几乎整个世界都变了。 蔡宏立看着我，问我：“你有什么要表述的？” 我说：“万变不离其宗 , 不管他们怎么变，可是我相信，管理的人不会变，除非他们管理人员死了，或者变更，我们的主要目标，就是按照之前已经抓到的线索进行调查，擒贼先擒王。” 蔡宏立对着柴晴挥挥手，柴晴继续自己手里的事 , 她翻了一页照片，说：“邵美华的死，对于我们来说是一个重大的打击 , 可是她的死亡，也给我们提供了不少信息，她提醒我们，那个人一定是邵伯雍的学生 , 所以 , 我们从邵伯雍进行了调查 , 我们已经从各个机构 , 将邵伯雍这十五年来所教的学生以及一切相关调集过来。” 我笑了一下，我问：“如果要把这些线路都调查一遍，需要多少时间？” 柴晴说：“相关人员达到了四百多名，能够排除的，有三百多名，剩下的，需要一一进行排除，最短的排除时间也需要五个月。” 我笑了笑，时间太长了。 庞正国说：“法国那边的资料已经递交给我们了 , 关于卡伦香水的顾客名单没有中国人的名字 , 我们进行了所有名单的比对 , 也没有发现邵美华提供的关于他的法国名字 , 所有的线索 , 都只能从录像上看，我们已经看了接近两个月的录像了。” 我摸了摸脖子 , 一个月的时间才比对两个月 , 全部比对完，又是五个月的时间。 柴晴又翻了一页资料，他说：“这是关于那架钢琴的购买信息 , 购买者是匿名购买的 , 收货人是云南艺术学院，没有具体的人物。” 蔡宏立说：“国家在立法快递物流实名制 , 如果一切都按照法律行走 , 那么这个世界 , 会减少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我低下头，我说：“不管是匿名还是实名，我相信这个货到了 , 就一定会有人去拿，一定能找到是谁拿的货吧？” 柴晴说：“云南艺术大学的监控是七天进行一次清理的 , 当年的监控已经找不到了，根据我们的询问 , 门卫以及学校的供述，这架钢琴是由当时的副校长李朝辉进行签收的。” 我问：“这个人有嫌疑吗？” 柴晴说：“我们已经进行了调查 , 李朝辉今年六十八岁，是云南艺术大学的副校长，国际钢琴家，昆明学钢琴的，并且有成绩的人，百十之九十是他的学生。” 我听着就皱起了眉头，我说：“又是个老师。” 柴晴说：“根据他的供述，这架钢琴是他六十五岁生日的时候，一位学生送给他的生日礼物 , 可是因为太贵重了，李朝辉就将钢琴捐赠了出去，并且以五十万的成交价被人拍卖了 , 所有的拍卖款都捐给了云南艺术学院钢琴研究社。” 我立马说问：“有没有查到是谁买到了这架钢琴？” 柴晴说：“匿名。” 我皱起了没有，我说：“应该能查到。” 柴晴说：“我们在查拍卖行的交易信息，可是这个信息太久远了，我们需要时间来进行比对。” 蔡宏立说：“罪犯的智商相当高 , 这件事应该不是巧合 , 或许 , 是他偷龙转凤的把戏。” 我说：“不对 , 一定是巧合，这架钢琴一定是先送给李朝辉的，至于邵美华，送给她才是巧合，我可以肯定一件事，李朝辉一定喜欢这架钢琴，可是，他并不喜欢送钢琴的这个人。” 所有人都看着我 , 有些意外，柴晴问我：“你为什么这么肯定？” 我说：“邵伯雍也教过很多学生 , 有几百名 , 你觉得他每一个人都能记得吗？不见得 , 可是 , 对他有用的人，他一个都不会忘记 , 李朝辉也是老师 , 他教过的学生也不计其数，可是，能送的起这架钢琴的能有几个？四十五万的礼物算得上巨款了 , 试想他心里会没有数吗？菜头 , 我想，你在整个缉毒大队有什么事 , 第一个要找的 , 一定是庞队长吧？每个人心里都有一杆秤 , 衡量人物轻重，我相信那位李老师也一定一样。” 听到我的话，柴晴就皱起了眉头 , 蔡宏立也不停的点头 , 他说：“你分析的有道理，柴晴 , 这个点需要跟进。” 柴晴说：“知道了，我们会进行跟进的 , 如果李朝辉那边能突破的话，相信对我们很有帮助。” 庞正国皱起了眉头，说：“我有很大的疑惑，根据线人的供述，大头目的身份初步被定断为法医，医生，或者是画家，可是，你们不觉得这个身份有点多吗？法医跟医生有共性 , 我们可以合二为一，可是，画家呢？钢琴师呢？这两者可以合并吗？就算能合并 , 那么艺术家跟医生冲突吗？我不相信他有那么多精力，在这两者上面都达到顶尖水平。” 我点了点头，这是我们的矛盾点，他的身份我们不能确定 , 虽然看上去有很多线索 , 可是我们无法确定他的具体身份 , 反而我们得到的这些线索成了我们的阻碍。 柴晴换了一页照片 , 我看到了画面上出现了很多尸体的照片，柴晴说：“这是仇荣，邵伯雍，还有柴喜的死亡照片，你们看，仇荣的死，是枪杀，而邵伯雍以及柴喜的死亡伤口 , 都是利器造成的 , 而且 , 是左手造成的。” 我说：“杀人方式有改变 , 这不符合凶手的心理特征 , 只有两种解释，第一 , 这是两个人作案手法 , 第二，他有精神病，而且是人格分裂症 , 我记得邵美华曾经说过 , 她也怀疑这个人有人格分裂。” 蔡宏立沉默了，他没有同意我的看法 , 沉默了一会 , 他说：“会不会就是两个人？就算人格分裂 , 有可能真的变成两个人吗？我相信人能创造奇迹，可是，人格分裂的人，能够在医学上和艺术上一起达到顶尖水平吗？” 柴晴说：“人格分裂并不能分裂出高智商的人格 , 它的主要特征是患者将引起他内在心里痛苦的意识活动或记忆 , 从整个精神层面解离开来以保护自己，但也因此丧失其自我的整体性 , 现实中并不多见，所以我也倾向于对方并不是人格分裂。” 我们都沉默了 , 如果不是人格分裂，那么如何解释呢？ 我清楚的记得当天晚上他去救我之后，我又在手术室看到他，那双眼睛，眼神，都一样，只是身上的气味淡了，绝对是一个人，不可能是两个人，除非当时我不清醒。 可是我比谁都清楚 , 我十分清醒。 要是能把他们都收集到一个时空里，然后进行比对就好了，这样我们就能知道他们到底是不是一个人了。 我突然皱起了眉头 , 把他们收集到一起，进行比对？ 我立马问庞正国，我说：“能不能用军区医院监控的那张背影照片，跟法国那边提供的录像视频进行比对？” 庞正国皱起了眉头，说：“没有五官，只有背影 , 身材 , 这样比对的结果并不能百分之百准确。” 我立马说：“如果我们用身材进行对比呢？我相信他一定是中国人 , 我们只需要确定法国那边录像里的中国人脸就可以了 , 我们用身材进行反寻找。” 听到我的话，所有人都愣住了，我们每个人的表情都像是没有准备好接受某件事一样。 我们都知道。 我们可能要看到他的脸了。。 第一百一十三章：已经死亡 天眼系统有多厉害，我并不清楚，可是我知道 , 既然叫做天眼，那么他一定能够看到普通人看不到的东西，也能够比对出普通人无法比对出的东西。 天眼的人脸识别系统并不仅仅单一的只能识别人的脸部，他最牛逼的是 , N等级和N：N等级的人脸识别 , 也就是单一生物特征对比多个生物特征以及多种特征对比多种特征 , 这两种等级的人脸识别应用场景的环境更加恶劣 , 往往在特殊情况下拍摄和录像摄影，角度、光线的复杂度更高，对特征提取、特征对比提出了更大的挑战，可是只要拥有特征，就可以进行对比。 也就是说，我们只要拥有案犯的照片，就可以在他曾经出现过的地方进行比对。 技术人员正在操控系统，我看着整个大屏幕上出现了无数张锁定的背影 , 人根本没有办法在短时间内把这些相似的背影给寻找出来 , 更没有办法把他们与案犯进行匹配。 我捏着下巴 , 现在的技术很先进 , 能够解决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我们都在等着结果 , 所有的线索分析都放在了一边，我们现在要确定嫌疑人的脸。 蔡宏立的额头上慢慢的爬了一层汗珠 , 所有人都一样 , 都十分的着急，我们苦苦追寻了三个月，可能就要有个结果了。 我看着画面上的人物不停的在变 , 对比的时间线已经来到了最后一个月 , 我有些心灰，因为最近一个月他不可能去法国的 , 也就是说 , 天眼系统可能让我们失望了。 “滴滴滴。。。比对完成 , 未发现相似度百分之五十以上特征人物，发现百分之四十相似度特征零，百分之三十特征一百二十人 , 百分之二十。。。” 系统发出的声音让人绝望 , 我们一个小时前还很兴奋，可是一个小时候的结果 , 让我们都无比失望，我们给的条件有些苛刻。 庞正国看着大屏幕上的人物 , 说：“这些背影有一百多人有百分之三十的相似度，这是基本相似度，不管是欧洲人还是亚洲人，都有基本相似度，我们没有办法在这些基本相似度里面找出来。。。” 我站起来，看着哪些照片，我说：“等等。” 我仔细的凝视着哪些背影，哪些人脸在我的脑子里开始定格，我把欧洲人全部排除 , 把有人脸的全部都排除，只记下背影。 他的背影在我脑海里永远挥之不去，像是烙铁在我心里刻画的记忆一样 , 我说：“把这些带有人脸的画面都给删除掉。” 技术人员快速的将带有人脸的识别人物都删除掉，很快整个屏幕上只剩下十五个背影，我看着这十五个背影，有穿着黑色大衣的 , 也有穿着黑色披风的 , 所有人都看不到脸 , 只有一个背影。 我说：“一 , 八，十五，七，都去掉。” 照片删除了，我看着剩下的照片，这个时候剩下的人就不多了，可是所有人都还是很紧张，所有人都还是没有抱有多大的希望。 我捏着鼻梁 , 头很疼 , 我在回忆他的特征 , 我能记住他的特征 , 我回忆着他的背影 , 每一个特征我都回忆着。 柴晴说：“你能行的，你连我头发长了一寸短了一寸都能看出来 , 相信你一定能找到的。” 我说：“头发 , 对，头发，把长发的都排除。” 技术人员立马将长发的人物都给排除 , 整个画面立马只剩下三个人 , 我看着这三个人，都是短发 , 只有一个人带着帽子 , 我说：“把其他两个人排除 , 把这个戴帽子的人拿出来进行比对。” 技术人员立马进行比对，将这个戴帽子的人抓怕的照片拿出来进行比对，可是匹配相似度只有百分之十。 蔡宏立深吸一口气 , 有些疲倦 , 他说：“人的脑子，最终不如机器的脑子 , 你尽力了。” 我听着就摇头，我说：“他穿的风衣 , 肩膀有垫肩，他故意改变了肩宽，还有鞋子，你看，鞋子一定有内增高，你看裤子就能看出来了，裤子的长度，跟身高不匹配，因为内部增高 , 可是真实的腿都是不会变长的，反而会变短，所以裤子显得略长 , 他在欧洲留学，尤其学的是钢琴，是搞艺术的，绝对不会穿不合身材的衣服 , 而且是出入这种高档次的香水店 , 所以他进行了伪装 , 他的身材可以进行伪装 , 可是，他的纹身没有办法伪装，虽然看不到他的脸，可是他弯腰在接喷泉里的香水，为了不让自己的衣服湿了，他拉起来了袖子，露出了纹身。” 三个人立马看着屏幕，柴晴的手不停的在画着什么 , 很快就将对方手臂上的纹身给画下来 , 我拉出来袖子 , 跟柴晴画的进行比对 , 柴晴说：“虽然只有三分之一 , 可是我们可以确定，那是飞马的下半身 , 就是他。” 我们看着视频 , 看着他弯着腰，拿着瓶子在喷泉里接水，可是 , 我们只能看到背影 , 他的样子都在帽子下面隐藏起来，我们可以确定 , 他确实去过法国。 我们找到他了 , 有些信息我们可以确定了 , 可是有些事情，却让我们更加的疑惑了。 如果他真的是去法国留学的钢琴师，那么邵美华说他是律师就是假的，那么医生呢？难道也是假的吗？ 如果他不是医生 , 他怎么可能做肾脏移植手术？虽然我不了解医学 , 可是我可以确定，一个没有经验的医生是不可能做肾脏移植手术的。 难道真的是人格分裂？ 又或者 , 他是两个人。 我深吸一口气，我们越接近真相 , 越觉得迷茫，所有的事情，也越觉得可怕。 庞正国说：“这个背影在去年十二月一号出现的，我进行了当时的比对，找到了这个人。” 庞正国打开视频，我看着当时的画面，他穿着风衣走进店里，所有的样子，都掩盖在帽子下面 , 他优雅的拒绝了门店的人帮他宽衣的举动，而是径直的走到店铺里的喷泉里，他优雅的弯腰 , 然后伸出手用瓶子接喷泉里的水，像是虔诚的信徒在接圣水一样。 随后他转身去前台，然后将瓶子交给店员，并且拿着纸填写了一些资料 , 从头到尾都看不到他的脸。 我捏着下巴 , 他清楚每一个监控的位置 , 确保自己的脸永远不暴露出来 , 真的是个反侦察高手。 视频画面结束了，庞正国说：“我们还是看不到脸。” 柴晴很生气，说：“为什么总是差一些？” 我说：“未必，把邵伯雍的学生照片拿出来比对。” 听到我的话，柴晴立马说：“对，我相信，如果他真的是邵伯雍的学生，毕业照一定会有正脸。” 蔡宏立挥挥手，让他们快点进行比对 , 我们的呼吸都开始急促起来 , 所有人 , 都知道 , 这一次 , 是真正揭开他的面纱的时候了，我们就要找到他了。 技术人员拿着这个背影进行比对 , 将所有能见的脸部特征都给提取出来 , 我看着大屏幕上提取出来的特征，真的很神奇，机器真的比人要厉害。 我看着这些特征 , 单独拿出来 , 你根本就不能知道他属于谁。 庞正国有些担心地问：“时间很久了，我相信 , 人物的面部特征还有身材也会随着时间变化，这会不会影响比对结果？” 技术人员说：“这个不用担心 , 人在成年后 , 骨骼很难发生变化，人的面部骨骼虽然不会愈合，可是只要没有经过激素刺激 , 就不会有太大的改变 , 即便是会发福，或者过度消瘦 , 那改变的也只是肌肉层而已，真正的骨骼是不会有太大的改变的 , 天眼系统会自动模拟，并且建立一个相似库进行比对的。” 庞正国点了点头，对于这个系统，我们之前也有些怀疑，可是现在的担心消失了不少。 我看着哪些变动的照片，凶手虽然拿走了邵伯雍所有的照片，可是这些照片都有备案的，学校一定会保留的，他不可能把所有的照片都拿走。 他这么做，有什么用呢？ “滴滴滴。。。” “找到疑似人物 , 匹配度达到百分之九十五。” 听到这个声音，我立马兴奋起来，所有人都严肃的看着屏幕 , 等待着他被找出来，这一切，都要浮出水面了。 我看着一张照片被单独拿出来，我看着屏幕上穿着警服的照片 , 那张脸终于出现了。 我看着他的眼睛 , 虽然是十年前的眼睛 , 可是那眼睛里的光我似乎见过 , 似曾相识，我感觉是他。 技术人员将照片翻转过去，进行背影比对。 很快技术人员就说：“百分之九十五相似度，可以确定，就是他了。” 我们所有人都看着这张照片，我们每个人的眼睛都死死的盯着他，就是这个人，把我们所有人都玩弄在手掌心里 , 三次 , 他整整戏耍了我们三次。 蔡宏立冷静的说：“是时候揭开他的真面目了，他是谁？” 技术人员立马进行档案抽调 , 这个人是法医 , 就是邵伯雍曾经带过的那一届法医班 , 所以在公安档案里肯定有他的信息。 我们很快就能知道他到底是谁了。 技术人员：“报告，他已经死了 , 这是死亡报告 , 死亡时间在三年前。” “什么？” “死了？” 这个结果，让我们所有人都震惊了。。 怎么可能会死了呢？  第一百一十四章：代号挖坟 无法接受，我们无法接受这个结果。 我们不能接受我们调查到现在的人，是一个死人。 “向阳 , 男，一九八零年六月出生，三年前因为车祸意外死亡，生前在保山公安局法医检验鉴定中心工作 , 家庭背景 , 父母双亡 , 他的父母也是毒贩 , 在他童年，父母吸食冰毒过量死亡，根据档案记录，已经没有直系亲人存在。” 柴晴放下手中的激光笔，我看着屏幕上的画面，我看着照片中他的眼睛，然后把照片拿出来比对，是邵伯雍曾经剪下来的那个人 , 三年前保山的那个案子 , 其中死者之一 , 就是这个人。 根据档案与现有的证据 , 他确实是死亡了 , 可是诡异的事，为什么他会出现在法国？ 我说：“难道是鬼？” 蔡宏立严肃地说：“我们是坚定的无神论主义者，不要乱说话 , 肯定不是鬼 , 肯定有能解释的原因，柴晴，把手里的资料继续分析。” 柴晴说：“我们已经调派保山那边的资料了 , 我们从内部网络下载了一些关于向阳生前的工作报告 , 他的队友给了他很高的评价，他工作很拼 , 总是跟前线干警一起上阵 , 因为他父母是吸食毒品过量死亡的 , 所以他对于毒品有一种仇恨感，他曾经写过一片禁毒文章而且获得了重要的奖项，叫做《能割裂亲情的粉末》这里面讲述的是 , 一对吸食毒品的父母 , 为了获取毒资而卖儿卖女，最后家破人亡的事实 , 综合资料来看，这些资料这对我们的调查没有什么有帮助的。” 庞正国说：“我也调查了向阳有没有公干或者私自出国学习的经历 , 从档案上看，完全没有，他一直都在国内学习工作，因为父母早亡，所有的资金来源都是他自己赚取的，或者是学校的奖学金，而保安法医鉴定科十分肯定他的能力，当年特地为他开辟了绿色通道，破格将他加入当年公安局跟云南医科大学联手举办的法医内科器官手术能力培训的科目 , 这也他为什么成为邵伯雍学生的原因之一。” 我捏着下巴，事情跟我们想的都不一样，我说：“那么有没有调查那位辞职去医药公司上班的学生呢？” 柴晴翻了一页照片，我看着屏幕 , 上面出现一个陌生的人，柴晴说：“周波，男，三十八岁 , 三年前辞职 , 前往云南德宏生物制药科技有限公司任职 , 我们已经初步将他的档案调集过来了 , 而不巧的是，一年前，他被调派到加拿大进行学习深造，也就是说，从时间上来看，他没有嫌疑。” 我闭上眼睛，这条线索像是断崖一样，突然断了 , 这让我们都很难受。 蔡宏立说：“从眼前来看 , 这条线索是断了 , 可是 , 我坚定的相信 , 这张照片里的人，肯定是一个线索 , 否则 , 邵伯雍不会被杀。” 庞正国说：“这是我刚刚进行比对的，云南德宏生物制药科技有限公司最近十年来申报的药物上市报表，没有吗啡提纯物相关的药品 , 这家公司有相关资格证书 , 看上去没有不正常的，不过在十年来 , 这家公司一直被制作假药的丑闻所影响 , 药监会以及食卫生部门在过去的十年来 , 收到了将近十万次投诉。” 我问：“十万次投诉？为什么他们还能继续生产？” 庞正国说：“他们交的起三倍罚款，只要交了罚款，整改一下就可以继续生产工作了 , 这不在我们案件的讨论范围呢。” 柴晴说：“这个人的推销能力很强 , 在过去三年的时间里，他成功的打通了云南所有三乙医院的供货渠道 , 有五家三甲医院用他们公司的药物，邵美华所在的昆明第一人民医院也在其中 , 不过他推销的药物并不违法，都符合正常的审批。” 蔡宏立说：“这个人什么时候回国？” 柴晴说：“还有一个月吧，像他这样的业务高手，公司送他去深造，也只不过是镀金而已。” 蔡宏立说：“他回国之后，立即将他带回来进行调查。” 我说：“没有什么意义，邵美华跟他认识是因为参加向阳的葬礼，而这个人的兴趣爱好，显然没有钢琴这么一项。” 没有人接话 , 我们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可是我们知道，我们就要接近真相了 , 越是要接近真相的时候，越是迷雾重重，只要我们撕破最后一层迷雾的时候，所有的一切都会出现了。 蔡宏立说：“把所有关于向阳生前死后的一切资料都调集过来。” 庞正国说：“我们已经做了 , 关于他生前的录像 , 相关物品 , 以及死后的葬礼资料 , 我们都已经要过来了，还在路上，相信不久就会拿到手。” 蔡宏立说：“不要着急，他就在眼前，我们会抓到他的，下一个线索。” 柴晴拿着激光笔，进入下一页，照片上出现很多银行卡 , 还有粉碎的资料 , 她说：“这是线人提供的 , 关于案件另外的线索 , 这些银行卡都被剪碎了 , 我们将所有的卡号都进行了还原，虽然已经失去了作用 , 可是 , 这些卡号与国际洗钱案联络上了。” 柴晴说着，就翻动了照片，我看着画面上出现了更多的银行卡 , 还有一些人物 , 以及很多身份证。 柴晴说：“这是云南省金融犯罪调查科最近捣毁的一个洗钱案，犯罪嫌疑人利用家庭连锁的方式进行洗钱 , 这些照片上的人物 , 都拥有境外身份 , 犯罪嫌疑人在境内开设上千个账户，然后通过境外的ATM机取出外汇，这些案例中 , 有些是以家庭为单位作案 , 包括夫妻二人联手，有些是一家三口 , 还有以回报率为诱饵怂恿亲朋好友一起干，这次打击掉的这个团伙 , 涉案流水金额达到了一千亿，数额巨大，让整个云南省各界震惊。” 我听到了这个数字，也震惊了，我问：“他们怎么洗那么多钱？” 柴晴说：“云南地理位置特殊，黑色产业链十分多，这并不是一家公司或者一个人的洗钱数额，而是很多家，一千亿的数目只是他们一年的流水，按照他们交代的作案时间算 , 他们已经从事五年了，具体的金额，专家已经无法估算了。” 我问：“这两者有什么关系吗？” 柴晴说：“云南昆明金融犯罪调查科在内网上发布了这条案件 , 我们进行了线索分享，他们已经确认，你提供的银行卡，就是这次案件被销毁的银行卡之一 , 那边的案子只抓到了下线 , 并没有抓到整个案子的幕后首脑 , 他们的作案方式跟我们调查的525专案的作案方式有相似之处。” 我说：“家庭方式。” 柴晴说：“对 , 家庭方式，他们只需要得到没有案底的身份证，就可以在各个银行开设业务，甚至是注册公司，然后进行各种洗钱活动，化名为穆灵的女人，已经引起了金融调查科的高度重视，不过他们没有立即行动 , 毕竟牵涉到了我们的案子 , 我们已经要求 , 联合调查。” 我皱起了眉头 , 我内心猜测的事情果然是对的 , 我问：“我之前提供的针头，有没有找到一些线索？” 柴晴说：“还在化验，很快就有结果了。” 蔡宏立说：“现在手里的线索都已经趋于明朗 , 揭开面纱是迟早的事情 , 我们不用着急，当前要紧的是，如何把他安全的送出去 , 我们需要知道他们现在的活动轨迹 , 上面放过我们这一次，是看在我们已经打掉了两个五号销售链 , 现在五号失控 , 他们压力很大。” 我说：“所有的理由都只不过是自我欺骗而已 , 他们给我印上飞马，那就代表相信我，只需要找一个能说服自己的理由就可以了。” 庞正国皱起了眉头 , 说：“你蜕变了 , 你从容了不少。” 我说：“在没有什么可以失去的时候，就没什么压力了。” 所有人都点了点头 , 不过他们还是不理解我现在的内心，我经历的东西 , 是任何人都无法能思考通的，那些磨难给我内心带来的东西，不是水泥浇筑让我变得坚固，而是化成水的铁水浇下来，我死了，也刀枪不入了。 蔡宏立说：“明天会对你进行审判，就在那个时候放你出去吧，我批准，展开穆灵这条线的调查 , 提高案件级别，也提高你的级别，你拥有临时决策权。” 我点了点头 , 现在的线索也分析不出来什么眉目了，我们只能开辟新的线路，那位神秘的大头目就算被抓到，我们也需要深挖 , 而现在的情势不容乐观 , 我们的时间很紧急 , 所以蔡宏立决定立即让回归社会 , 这个决定是明智的。 蔡宏立看着手里的资料，他说：“邵伯雍死了，向阳死了，邵医生也死了，这些人都是目击证人，虽然他们死了，可是那些人也为杀他们露出了马脚，我们就是要利用他们杀掉的证人把他们挖出来 , 我宣布 , 这次案件的代号就叫。。。” 我看着蔡宏立 , 他眼神里的坚定从来没有动摇过 , 即便我们要面对内部调查 , 可是他依然坚定，我也如此 , 我慢慢的在朝着他们蜕变 , 朝着那坟墓里曾经鲜活之人的意志在蜕变。 “这次代号叫。。。挖坟。。。。” 第一百一十五章：重回人间 你是鬼吗？ 如果你是鬼，这一切就可以解释了。 只有鬼，才能这样变幻莫测 , 可是，这世界没有鬼啊。 我伸手摸着墙上的照片，看着那双眼睛，他的脸很宽 , 眼睛很大 , 鼻梁很挺 , 眼睛里的神色跟我所见的 , 有些相同点，也有些不同点。 向阳。 他是个法医，死于三年前的交通意外。 不过在警方这一边，没有人相信那是一次意外，那是有预谋的谋杀，是以仇欢为幕后主使的，针对扫毒工作人员的一次谋杀。 仇欢，仇欢！ 他儿子死了，相关的亲人都死了 , 只剩下他一个人在牢里 , 他这一辈子不知道有没有想过自己会有这样的一个结局。 连他儿子的葬礼 , 他都没有办法参加。 葬礼。 葬礼。 我念叨着这两个字 , 我突然想到一件事 , 邵美华说，他们是在葬礼上认识的。 我之前猜测 , 那位辞职去医药公司的人 , 应该就是凶手，可是，结果并不是我想的那样 , 周波如果不是凶手的话 , 那么一定另有其人。 可是，他如果跟向阳没有关系的话，为什么要去参加向阳的葬礼？ 我皱起了眉头 , 向阳的死 , 在当时当地有很大的影响 , 有录像，不知道对方有没有出现在葬礼上。 这是一个很关键的点，他一定跟向阳有关系 , 否则 , 他不会平白无故的出现在向阳的葬礼上。 “袁飞，出来。” 我听到有人叫我 , 我站起来，看着房间里的墙壁 , 上面都是照片，都是我这一个月来收集到的资料，我舔着嘴唇，我会把你找回来的。 我离开房间，他们给我戴上了手铐，没有给我带脚镣。 杜冲走过来，直接抓着我，他脸上的表情很难看，我笑着说：“这种背锅的事 , 你来做真的合适。” 杜冲冷眼瞪着我，说：“你祈求不要落在我手上，要不然 , 我一定让你知道我的厉害。” 我笑了一下，杜冲的厉害，我早就见识到了，杜冲把我带出去 , 然后抓上车 , 我看着外面的风景 , 很美好 , 可是我知道，这只不过是一个大笼子外面的装饰而已，这世界都是牢笼，我们总是把自己从一个牢笼迁移到另外一个牢笼。 车子开走了，朝着法院开，很快我就到了法院，杜冲带着我到法院的二楼，还没有开庭 , 走廊里没有人 , 杜冲把我的手铐打开了 , 他说：“告诉我 , 告诉我他们到底是怎么知道我们保山设置关卡路线的 , 用你聪明的脑子解释一下。” 我眯起眼睛，我说：“苹果往往是从内部烂的。” 杜冲抓着我的衣领 , 说：“你是说我们内部有鬼？不可能 , 我们自查了，我们所有的兄弟都是一条心。” 我说：“人的心是放在肚子里的。” 杜冲推开我，说：“我无法接受 , 我会查清楚的 , 给我点线索。” 我皱起了眉头，内鬼这件事 , 确实是困扰我们的一个因素 , 我低下头 , 我问：“你们每次执行任务之前，会做什么？” 杜冲说：“会开会，会设置关卡，会网络进行通报。” 我说：“谁负责设置关卡？” 杜冲说：“我 , 我他妈现在最头大 , 他们都怀疑我跟毒贩有勾结，娘的 , 说我破的案子，都是毒贩打击异己而已。” 我笑了一下 , 杜冲不可能是内鬼，突然我皱起了眉头，我说：“网络通报？什么意思？” 杜冲说：“现在警务系统都是联网的，我们内部人员有内网，我们执行任务都会在内网备案，这样我们抓捕的犯罪嫌疑人，如果有其他案底，就可以帮助其他同事破案。” 我问：“有什么人能进内网？” 杜冲眯起眼睛，说：“你的意思是，从这方面查？” 我说：“对，从这方面查 , 我相信，这些机密的事情，不可能人人都能进入内网的。” 杜冲点了点头 , 说：“谢了。” 他说完就把手枪拔出来给我，我看着就皱起了眉头，我问：“干什么？” 杜冲说：“我这么白白放你走了，我他妈就指定被开除了，我可不想再回去当交警了 , 你抢我的配枪 , 制造一些混乱 , 我也好交差。” 我把枪拿在手里 , 笑了一下，然后把窗户打开，朝着楼下就跳下去，二楼并不是很高，我跳下去之后，快速的朝着外面跑，我回头看着杜冲，他给我敬了个礼 , 我笑了一下 , 没有回敬他。 虽然我们之间可能不对付 , 可是我们都清楚 , 我们都在为缉毒事业奉献自己的生命 , 我们每个人都值得尊敬对方。 我离开法院，拦了一辆车，对方说：“去那？” 我说：“下车 , 把手机留下来。” 他听了就皱起眉头看着我 , 很惊讶， 我把枪拿出来，他立马看了看旁边的报纸 , 我也看到了。 “杀人溶尸贩毒案今日开审 , 犯罪嫌疑人拒绝配合，法官是否零口供判其死刑？” 司机害怕的看了看我，立马把手机拿出来 , 放在一边 , 然后举起手下车 , 说：“兄弟，别杀我。” 我笑了笑，没说什么 , 开着车离开了法院 , 当我离开后，我听到了法院的警铃声响了。 我变得严肃起来 , 因为，游戏 , 又开始了。 零和博弈的游戏我们输了很多，损失了很多。 现在我们也没有什么好损失的，所以，我们更加坚定，一往直前。 我拿着手机，给王艳打电话，电话没有人接，我专心的开车，把车子开到了郊外的屠宰场 , 我下车，看着天上的太阳，一月份的天气 , 终于有些冷意，可是相比于其他的城市，昆明还是暖的很。 我看着报纸，上面有很大篇幅报道了审判我的事情 , 在外界 , 相信我就是个十恶不做的毒贩。 我看着关上驹 , 他死的有些便宜了 , 那个孕妇受到惊吓，撞到了他，两个人的力量，将壁龛上的八面佛给撞下来了。 我清楚的记得，那尊八面佛是关上驹自己雕刻的，我不知道这是不是一种上天的审判，如果是，那老天真的不公平。 车子里的手机响了 , 我拿出来 , 接了电话 , 对方说：“飞燕玉石店，请问有什么需要？” 我听到了王艳的声音 , 还是那么土 , 我说：“今天我要被审判了，可能会被判死刑，你不来看看我吗？” 沉默 , 对方没有说一个字 , 我看着天上的太阳，我不知道王艳现在是什么表情，又是什么心情 , 她一定很复杂 , 对于一个必死的人，突然出现 , 有很多人不能接受 , 因为 , 她已经有了新的人生规划。 电话挂了，我笑了一下，将手机丢在车子里 , 我知道她会来的 , 一定会来的。 我把车子推到了附近的水沟里，然后将手机卡拿出来 , 丢进下水道，将手机也丢在树林里 , 做完这一切，我看到远处开来一辆三轮车，我眯起眼睛，等着三轮车停下来，车子围绕着屠宰场转了一圈，然后停在我身边。 我看着王艳下车，她穿着红色的长裙子，有些土，长发剪短了些 , 可能是为了修掉发尾开衩的部分。 她朝着我走过来，身体微微发抖，可是我没有感动 , 也没有任何表情，看着她走到我身边，我立马掏枪对准她的头，我说：“别动。” 王艳看着我 , 有些吃惊 , 可是随后就笑了 , 她举起手 , 我将她手里的手术刀拿过来，她说：“你变了。” 我说：“你也变了，你比以前有自信了。” 我说着就看着手术刀，我记得和王艳接触的过往，我曾经不止一次的惹恼过王艳，可是过了三次，她才敢拿着手术刀来威胁我，不过现在 , 她在见我的第一面 , 就拿着手术刀要对付我 , 这是一种蜕变 , 这是一种自信上的改变。 我说：“是他要你来杀我的吗？” 王艳没有说话 , 只是哽咽了一下，她看着我 , 眼神很复杂 , 可是很快，她就不顾一切的拥抱我，我的手垂下来 , 感受着她身体颤抖的感觉 , 感受着那鲜活生命的温度，我在内心上尽量的忘记她冷血的样子。 我需要欺骗她 , 欺骗我自己 , 欺骗整个世界。 只有这么做 , 我才能取得胜利。 王艳说：“我从来没有想过要杀了你。” 我笑了一下，抬头看着天空，我搂着王艳朝着三轮车里走 , 我从她的手里 , 将钥匙拿过来，然后开车。 车子开回了老街 , 路过包子铺的时候，我看到了那头傻狗 , 可是我没有停留，即便是看到老阿妈坐在包子铺前抱着孙子，我也没有多看一眼。 我是过客，牵扯到任何人，都是他们的不幸，我不能再给他们造成不幸，我看着透视镜里那个孩子，他或许一生都不知道自己曾经经历过什么，我也希望他们不要在他长大后告诉他 , 那么他或许不会恨那么一个人。 我开到了老楼，我搂着王艳上楼，昏暗的楼道依旧发着霉味 , 三楼我的房间贴了封条，我跟王艳直接把封贴给拽下来。 王艳害怕的问我：“你会被抓的？” 我说：“不会。” 我很自信，我把门打开，走了进去 , 房间里的一切都没有变 , 我把门关上，我说：“你会躲到你以前生活的地方吗？” 王艳说：“绝对不会，那不是找死吗？” 我说：“警察也这么想。” 听到我的话 , 王艳看着我 , 过了一会，她笑了起来，整个人扑过来，双腿死死的夹着我的腰，双手搂着我，她的表情告诉我，她发情了，她需要释放。 我坐在沙发上，我问：“还有我的位置吗？” 王艳什么都没说 , 直接用吻来回答我 , 她像是突然燃烧起来的烈火 , 将我这把干柴点燃。 我们要再次燃烧。 把我们彼此都燃烧成彼此的灰烬。。  第一百一十六章：电话里的赞歌 “杀人贩毒溶尸案案犯于昨日审判前夕，在法院走廊二楼，趁押送人员不备 , 抢夺押送人员配枪逃逸，各局高度重视，已经发布悬赏令，希望有线索的市民进行举报 , 另 , 此人极度危险。。。” 李艳将自己的头发扎起来 , 凌乱的头发上都是汗珠 , 她起身之后，将床上的报纸丢在地上，走到我身边，搂着我的后腰，问我：“你凌晨出去了？干什么去了？” 我看着外面的包子铺，老街的包子铺今天早上没有开，似乎老阿妈已经很久没有开门了。 我说：“很想念老阿妈的包子。” 王艳微笑了一下，说：“是啊，在那段时间 , 我们两个躲在这间房间里 , 每天不敢出去 , 只能靠你在三更半夜出去买一些老阿妈的包子 , 我也挺想念的 , 你是个怀旧的人，不过 , 我们得向前看。” 我伸手摸着我的头 , 王艳也伸手摸着我的头，我的头发被剃干净之后，上面有两个明显的瘪窝 , 一个是她爸爸留下的 , 一个是关上驹留下的。 王艳似乎很喜欢摸我的刺头，可是当摸到那两个瘪窝之后 , 就显得很同情我 , 她说：“我们都遭受了太多的苦难 , 我们应该享受接下来的美好人生。” 我微笑了一下， 我说：“你爸爸，邵医生 , 还有关上驹 , 他们的下场，你看见了吗？贩毒没有好下场 , 也不可能享受到美好人生。” 王艳深吸一口气，很害怕的颤抖起来 , 可是很快她就坚定起来，她说：“会的，只要我们创造，就一定会有的，跟我来。” 王艳将自己的衣服拿起来穿上，我们离开房间。 我开着三轮车，朝着花鸟鱼虫市场去，车子开到了景星街花鸟鱼虫市场，白天花鸟鱼虫市场的游客特别多 , 这里人如潮、花醉人、鸟鸣春、鱼悦目、古玩奇等，不管各种文化背景、各种层次、各种审美情趣者，都可在这里找到自己喜爱的东西。 我跟王艳来到了飞燕玉石店 , 她左顾右盼了一会之后，将店门给打开了，我们走进去，店铺里都是石头。 我踢开地上的石头，我问：“你接手关上驹的路子了？” 王艳抱着胸 , 看着地上的石头 , 说：“没有 , 我把邵医生跟关上驹的路子合二为一了，看到对面的快递站了吗？” 我皱起了眉头 , 她说：“也是我开的，不过没有营业执照，我只是挂了牌子而已，我们不需要执照。” 我问：“你怎么运作的？” 王艳说：“关上驹的人我整合了，他给我的资源，邵医生她是妇产科医生，邵医生死了之后，我以为我们没有相匹配的人来用 , 可是他给了我们一个重要的资源 , 她叫翁友梅 , 愿意帮我们 , 已经为我们做了第一笔生意。” 翁友梅 , 我听过，是邵美华让我找的那位医生。 王艳说：“关上驹的拿货路线我并不知道 , 他也没有告诉我 , 他说我没有能力去那么远的地方拿货，我需要找到帮手之后，他才能给我拿货的方式 , 我最近拿货都是靠翁友梅帮我拿的 , 还是按照邵医生以前走的路子，不过我不在昆明卖了。” 我皱起了眉头，我问：“什么意思？” 王艳笑了起来 , 她说：“关上驹的路线很有意思 , 他是卖石头的 , 你知道吗？那些石头安检的时候，激光居然没办法穿透验货，他给了我指示 , 要我把货扩散出去 , 一开始我还在发愁该怎么办，可是关上驹的办法太牛了 , 把石头挖个孔，把货装进去 , 当做翡翠原石来运输，没有人查，有人查也查不出来，我已经用这个办法散了一百多公斤的货了。” 我听着就皱起了眉头，一个月一百公斤真的不少了，价值一个亿。 王艳说：“我现在就利用翁友梅拿货，然后用关上驹的办法卖货，可是，拿货的渠道太单一了 , 我没有办法拿更多的货，我们的货太好卖了，北上广那边几乎是哄抢 , 我还在发愁到底怎么把关上驹的拿货渠道给弄到手呢，没想到你逃出来了，活该我们发财。” 我捏着王艳的下巴，她的心真的够野的。 这个时候她的手机响了 , 我松开手 , 王艳拿着手机接电话 , 说：“喂 , 飞燕玉石店。” 我看着她接电话的时候皱了眉头，我知道可能有些事情。 王艳挂了电话，我问：“怎么了？” 王艳说：“是缅甸那边的赌场打来的。” 我皱起了眉头，不知道什么意思，可是我突然想到了什么。 王艳说：“赌场的人要我们赎人，我本来让那两个贱人烂在赌场里的，可是，周子玉她怀孕了，我们不能丢下她 , 至少她肚子里的孩子 , 是我们的摇钱树。” 我低下头，我问：“你打算怎么做？” 王艳说：“把周子玉赎回来 , 我要他们杀了陈振。” 听到王艳的话 , 我内心就揪了起来 , 王艳看到我表情的变化，就说：“别这样 , 他罪有应得 , 阿飞，我们不要自责我们做的每一个决定，你知道的 ,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 我们赚钱有多么艰辛，有多么拼命 , 我们自己比谁都清楚 , 他敢偷我们的钱？他就该死。” 我点点头 , 我说：“不用我们动手，我无所谓。” 王艳笑了笑，很快就把手机拿给我 , 说：“想不想亲自联系他？他知道你能逃出来 , 一定很高兴。” 我看着手机，王艳现在能直接联系他了？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王艳说：“我们现在有自己的站点了 , 而且我发誓，我们将是他手下最有能力的下线 , 我告诉你，在不久的将来，我们会把他手里所有的货，所有的路线都吃掉，只要我们有能力，我们可以跟他平分天下。” 我听到王艳的话，突然就隐隐担忧，我问：“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王艳笑了一下，没有跟我解释，直接打电话 , 电话通了，她将电话交给我，我颤抖着接过来手机 , 我哽咽了一下，将唾液吞咽下去，清润我的嗓子，我并不紧张 , 只是激动。 我能再次听到他的声音 , 是我无数个日夜梦寐以求的事情 , 现在终于听到。 “小可爱，有什么事吗？” 我看着王艳 , 她尴尬的笑了一下，我走到门口，我说：“很有趣，你叫我的女人小可爱。” “喔，让我猜一猜，今天早上昆明市公安局发布了一个通缉令，他们把一个重要的毒贩看丢了，我想 , 一定是你 , 你的奖金有二十万 , 你的人头很值钱 , 我在想 , 要不要把你的信息告诉他们，二十万一大笔钱 , 够我。。。喝一瓶酒了。” “阿门。。。” “愿上帝的子女不迷茫。。。” 他的声音 , 带着明显的戏虐与调侃，那浑厚的嗓音以及说话的方式，确实有些让人着迷 , 电话里出现了一些杂音 , 那声音一听就知道是集体发出的，虽然层次不齐 , 夹杂着各种音色 , 可是我能分辨出来。 他在做礼拜。 我回头看了一眼花鸟鱼虫市场门口挂着的巨型的钟表。 今天是第七天 , 他在做礼拜。 他在教堂。 我根据教堂的语言知道，他一定在内地的教堂，可是我不知道在昆明 , 还是其他地方。 我说：“真有趣。” “呵呵 , 感谢上帝，你能够出来 , 并且懂的开玩笑了，欢迎你归队 , 我们的小白马可能成长了很多，希望你的翅膀能长出洁白的羽毛并且坚韧起来，因为，我们要赚大钱了。” 我深吸一口气，当我们知道五号被扩散出去的时候，我就知道他们有大动作，我的出现，给他一个强有力的帮手，他很开心。 我说：“我要关上驹的渠道。” “没问题 , 只要你有能力，你可以吃掉那些可怜的爬虫，我很看好你 , 小白马，我会安排的，不过，在此之前 , 我希望你能把那个人伺候好 , 上次你少了十张身份证 , 她很不开心 , 幸好我补上了，刚好现在她又需要人来帮她办事，你刚好出现，一个信任的人，等消息吧，我可爱的小白马。” 电话里传来了钢琴的声音，很快就出现了合唱，我听到了赞美诗歌 , 我听着那悠扬的旋律以及整齐的赞美歌 , 我内心颤抖了一下。 “今生跟随主耶稣。。。” 他在为教堂弹奏钢琴 , 他应该是在教堂里做钢琴师。 教堂的钢琴是有其目标和用途的 , 那就是 敬拜上帝。 是教会的弟兄姊妹节衣省食地省下来的 , 是供教会是唱诗班练唱和聚会崇拜时用的。 如果你想弹教堂里的钢琴，那就得审视一下你的目标了。 如果你不相信教堂里的这一位神 , 还是不要弹好了。 他怎么胆敢做这种事？ 我可以清楚的知道 , 他口口声声说自己信仰上帝，可是我清楚，他的内心比谁都自大 , 他没有信仰。 他怎么敢在那种地方心安理得的做这种事？ 真的太可怕了。 电话里传来了忙音 , 我哽咽了一下，内心激动的情绪久久无法自拔 , 他对于过往的事情似乎已经忘记了 , 他也没有炫耀之前的成功 , 他似乎永远朝前看。 这样的人很可怕。 王艳笑着问我：“怎么样？” 我说：“他会把关上驹的渠道给我们。” 王艳听了立马搂着我，在我脸上亲吻了一下，我能感受到她的激动。 可是我无法明白人的欲望。 人到底是如何一步步的把自己逼近欲望的地狱的？ 云若满了雨 , 就必倾倒在地上。。  第一百一十七章：无法拒绝 关上驹是一个老人，有十年经验的老毒贩，关上驹比那位上线做的还要久 , 他的渠道也非常隐秘，能够得到他的渠道，是一种信任，也是一种能力的体现。 这个神秘的组织 , 我听说有八个下线 , 我只接触过两个 , 这两个下线已经让我震撼的怀疑世界 , 怀疑人生了，不知道其他的人，是一种什么运营模式。 不过他们的本质我都清楚。 黑夜里，我开着三轮车，来到华夏御府，我带着头盔，给自己弄了一些伪装，我是通缉犯 , 我不能在冒冒失失的做事了。 我做了登记之后 , 进入华夏御府 , 王艳去缅甸了 , 她要把周子玉接回来。 缅甸那边的赌场也是一种杀人的坑 , 进去了，不脱一层皮 , 你就别想回来。 这就是云南啊 , 因为特殊的地理环境，造就了那些形形色色的黑色产业链。 我把车子停下，看着眼前的车子 , 是一辆皇冠 , 车子并不是特别名贵的车子，可是车牌很吸引人 , 云A8888 , 这个车牌值上千万 , 比车子还要贵。 能开这辆车的人，一定是身份尊贵的人，我很疑惑 , 这辆车我从来没有在华夏御府见过。 我拎着货 , 从车子上下来，然后朝着一层去 , 来到了我熟悉的穆灵家里，我没有敲门 , 因为我看到了地面上有凌乱的脚步，地面上的瓷砖有一段时间没有清理了。 所以留下了很多灰尘，我蹲下来，看着这些灰尘上的脚印，是一个男人的鞋。 “啊，啊。。。” 房间里面传来一声声惨叫，很小声，而且我可以清楚的感觉到，她的嘴里应该有东西 , 我立马谨慎起来，我的手伸进背后将手枪拿出来，我知道这个叫穆灵的女人十分重要 , 她不仅仅是参与贩毒的毒贩，而且还是涉及到千亿洗钱案的关键人物。 我很害怕有人过来灭口。 因为之前我从柴晴那里了解到，他们的案子被曝光了，像他们这种人 , 一旦出事了 , 一定会被灭口的。 她现在还不能死。 我按了门铃 , 然后拿着口香糖将猫眼给堵上 , 我靠在墙壁上，小心翼翼的等着。 “谁？” 我听到了一个男人暴躁的声音，我说：“快递。” “放门口，滚。” 他很不耐烦，声音极其粗犷，而且喘着粗气，我知道他在施暴，而且迫不及待的想要我离开。 我说：“必须要本人签收 , 我只是个送快递的 , 别为难我。” 突然门开了 , 我看着开门的人 , 是个中年人 , 有些胖，挺着大肚子 , 穿着很简单 , 短衫，西装裤皮鞋，手上戴着金表 , 一双眼睛都是血丝。 这个样子给我有些错觉 , 他不像是个杀手，更像是个老板。 他问：“东西呢？” 我朝着里面看了一眼 , 突然看到穆灵倒在地上 , 衣衫不整 , 地上都是血，他回头看了一眼，立马说：“看什么看？东西放下给我滚。” 他说着就伸手要来抓我 , 我立马将背后的手拿出来顶在他的脑门上 , 他立马愣住了，似乎没有想到我会拿着枪指着他。 “兄弟 , 别乱动，你是谁的人？” 我推着他进去，然后反手把门给锁上 , 我说：“到一边去蹲着。” 他很听话，直接走到沙发边上蹲下来，我走到穆灵身边，我看着她，她被打的鼻青脸肿的，嘴角裂开一个很大的口子，不停的在流血，眼睛也红肿发紫。 我看着那个男人，他立马说：“误会 , 都是误会，你听我说，你是他朋友？” 我没有回答，我看着穆灵 , 这个脾气暴躁的女人，居然也有今天，她闭上眼睛，似乎尊严受到了侮辱，我问：“要杀了他吗？” 听到我的话 , 那个中年人立马站起来 , 说：“兄弟有话好说 , 真的都是误会 , 我是。。。” “你给我滚，滚啊。。。” 那个中年人听到之后，立马转身就走，我看着他落荒而逃，我就把枪收起来，追了出去，我不能让他这么不明不白的就跑了，我看着他上了那辆车 , 那辆皇冠 , 看着我出来了 , 他立马开车就跑。 我很疑惑 , 这辆车是他的 , 那么他的身份一定不简单，可是他为什么要打穆灵呢？ 难道穆灵是他的情妇？ 我没有多想，快速的跑回去 , 我看着穆灵从地上爬起来 , 很惨，我问：“医药箱在那？” 她看着我，说：“把货放下，给我滚。” 我没有听她的 , 而是朝着卧室走 , 在卧室找了一会，找到了医药箱 , 我把医药箱拿出来 , 走到穆灵的面前 , 拿着酒精倒在纱布上，然后按在她的嘴角，她疼的咬着牙 , 我走到冰箱 , 从冰箱里找到了冰块，我拿着自封袋 , 将冰块放进去，然后用纱布包起来 , 放在她的脸上。 她抓着，身体瑟瑟发抖，我看着她的样子，回想到我小时候，我小时候被打的时候，也是这个样子。 我将她抱起来，拖到沙发上，我问：“他包养你？” 她转头看我，表情没有感激，依旧冰冷 , 她说：“东西放下，滚。” 我把黑色的包裹拿出来，放在桌子上 , 准备要走，这次拿的货很少，只有一包。 看到货之后，穆灵立马将手里的东西丢掉 , 然后从抽屉里拿出来注射液添加五号之后 , 把自己的衣服撩起来 , 朝着自己的大腿扎了下去。 我看着她痛苦的表情 , 我很疑惑，这么一个残暴又自尊心极强的女人，怎么可能任由别人暴打？那个男人到底是谁？ 我很好奇。 穆灵的身体颤抖了两下，像是人生来到了巅峰一样，可是，身体上的满足，永远无法抹平心里上的伤痛。 我能从她的眼角流出来的泪，感受到她内心不屈服又无法磨灭的痛苦记忆。 穆灵说：“你觉得，我是他包养的情妇吗？” 我点了点头，我说：“像。” 穆灵脸上露出了凄惨的笑容 , 她说：“ , 你真有意思 , 把灯关了。” 我走到门口 , 把灯关了 , 黑暗的房间，没有任何光 , 我听着她厚重的呼吸 , 闻着那特殊的香水味，我内心就有些异样。 穆灵说：“你是怎么出来的？我看到有关你的报道了，像这样的奇迹 , 不应该出现在你这种小人物身上 , 你很值得让人怀疑。” 我没有害怕，我的内心已经无比坚强了 , 面对怀疑 , 我只需要否认就可以了 , 不过穆灵这个女人确实够谨慎，可是在聪明人眼里，就显得很白痴了 , 她跟我一样 , 只需要一个说服自己的理由而已。 “他”就不用说服自己，他觉得能信任的 , 就用，不能信任的 , 他会想办法杀掉，他永远把自己隐藏在真正的黑暗世界里，而不是关上灯自我欺骗自己。 我说：“报纸上都写了，这些事，不在我们讨论的范围，他让我来帮你做事。” 穆灵说：“很有趣，你不在唯唯诺诺战战兢兢了，你变了，像是一种蜕变 , 你变得坚强了，给人一种，不含糊的感觉。” 我说：“你想听故事吗？” 我听到了穆灵挪动身体的身影 , 她说：“我很想知道，那个老头子，是不是真的杀了那么多女人？那个女医生是不是也那么丧心病狂。” 我说：“比你想的要恐怖，你想知道他们两个人最终的结果吗？邵医生在手术台上 , 丢掉了肾脏 , 又因为发生了紧急情况 , 没有人为她做手术 , 所以，她就孤零零的。。。” 穆灵：“够了，我的恶梦已经够多了。” 我听到了发自内心害怕的颤抖，听到了那局促不安的呼吸声，邵医生的死亡方式，确实能让每一个毒贩内心恐惧，她死的真的惨。 穆灵说：“我很希望能跟你们撇开关系，很希望 , 可是我已经深陷其中 , 希望你是值得信任的人。” 我说：“每一个毒贩都是不值得信任的 , 我们都在为自己的利益而奔走 , 我也不值得信任 , 说不定那一天，你会暴露我们 , 我也会杀了你。” 我的话让穆灵沉默了 , 这就毒贩的最终归属，没有任何一个毒贩应该善终，他们的命运已经注定了 , 为毒品而死亡。 穆灵突然笑了 , 她说：“很好，看来你真的清楚的认识到了一些人生真谛 , 比我明悟的要透彻 , 我时常还抱有一些幻想 , 你这种人，应该得到你付出的回报，见过钱吗？” 我说：“见过。” 我突然听到她的脚步声，她没有穿鞋 , 她的脚行走在地板上 , 发出黏答答的声音，像是没有干枯的血液黏在地板上又被拔出来一样。 我感觉到一只手摸到了我 , 摸到了我敏感的部位，我颤抖了一下 , 她似乎故意的在挑逗我，这种感觉真不好。 她伸出手拦着我的脖子，我感受着她颤抖的呼吸，那带着血腥气的味道，扑倒我的面前，让人作呕，可是夹杂着特殊味道的香水，又让人情欲奔放。 她说：“那么堆的像一座山一样的钱，你见过吗？” 我身体微微颤抖，黑夜中 , 我们看不到彼此，可是却能感受到彼此的身体，每个人身上的温度 , 都能让彼此温暖，她像是极其需要男人的安慰一样，可是我知道，这只是她吸食毒品之后的副作用。 她需要一个男人来满足她空虚寂寞的性。 我应该拒绝她。 我不能拒绝她。。  第一百一十八章：死人的力量 我觉得钱从来都不是他们想要的，她的内心空虚寂寞，缺少别人的认同感 , 在自尊上，像是受到了极尽的侮辱，她在用身体发泄自己的欲望，从她跪在地上取悦我 , 我就能感受的到。 她是一个极度缺乏认同感的人 , 更是一个缺乏受到尊重的人。 之前她对我的暴躁 , 我以为是性格上的 , 可是，那一刻我更能感受到，这不是一种性格上养成的暴躁，而是对现实无力的怒吼。 她没有必要取悦我，即便是我救了她，可是，她跪在地上取悦我。 人总是会对认同自己的人格外的好，即便是邵美华那种自私到变态的人 , 可是一旦遇到了认同她的那个神秘人 , 她就变了 , 她放弃了自我 , 贩毒 , 吸毒，为他接受新的世界。 这个女人遇到了我 , 我没有那么认同他 , 可是她像是为了报答我一样，敞开自己的身体。 从某一方面讲，她很单纯。 可是从另一方面说 , 她的内心又受到了困扰 , 像是捆绑在牢笼里的巨兽，隐藏着一个不为世人接受的恶魔。 穆灵这条线 , 我需要打通 , 她不仅仅是525专案的犯罪嫌疑人 , 还是一场跨过洗钱案的嫌疑人，她掌握的流动资金，可能是贩毒案的十倍 , 从他对这个女人的敬畏程度就可想而知。 我庆幸我得到了这么一个机会。 昆明剧场里闪烁着黑白的画面 , 我一遍又一遍的看着这部沉默的羔羊，电影的本身已经失去了意义 , 我在寻找电影中的细节。 警察是如何办案的，而罪犯在犯罪的时候又留下了那些线索与细节。 525专案的大头目给我们留下的线索 , 以及我们自己寻找到的线索，都已经足够多了，可是，我们缺少细节。 缺少能让他浮出水面的细节。 柴晴高跟鞋的声音传到我的耳朵里，她换了高跟鞋，鞋子很轻，所以鞋跟踩在地上的声音有些空洞。 我也闻到了香水味，她涂抹了香水，很难得 , 即便是男人都讨厌的劣质香水，可是她今天的打扮说明她在重视某样东西，可是我可以确定 , 她重视的人不是我。 这种打扮是非工作性质上的自我表达欲求。 柴晴坐下来，显得有些疲倦，我看着她带着的耳环，还有高了五寸的鞋跟，我问：“你在约会？” 柴晴回头看了我一眼 , 很疲倦的点头 , 她说：“这不在我们今天的讨论范围 , 有些好消息 , 也有些坏消息。” 我说：“从容一些。” 柴晴微笑起来，说：“你变的越来越从容了，先说说好消息吧，周波提前回国了，今天我们抓到了他，可是，他的案底很清白，而且有完美的不在场的时间证明 , 所以 , 周波对于我们似乎没有什么用。” 我问：“这是坏消息吗？” 柴晴说：“算是吧。” 我问：“好消息呢？” 柴晴拿出来一些表格 , 她说：“你提供的针头 , 法医从上面提取到了有效DNA样本 , 确定了三个人的身份信息，我们查了身份 , 有两位都是某个企业的高管 , 都已经被批捕，跟洗钱案有关，还有一个人 , 身份比较特殊 , 我们占时还没有办法给他定性。” 我问：“金融犯罪调查科的人也没办法定吗？” 柴晴说：“对，他的身份比较特殊 , 有法国留学研究生学历 , 这不是重点 , 重点是，他的父亲叫杨功海。” 我皱起了眉头，我问：“什么意思？” 柴晴说：“杨功海你没有听说过？昆明市的著名企业家，餐饮 , 房地产 , 珠宝，他都有涉猎 , 去年申报公司资产四百多个亿，所以 , 他是一个富二代。” 我皱起了眉头，我问：“所以，穆灵是杨艺的女朋友之类的？之前我在穆灵的别墅遇到了一个男人，他开的车是一辆皇冠，而车牌是云A8888，会不会就是杨功海？” 柴晴翻动了一下手机，说：“是的，就是他，在华夏御府的那栋房子，就是他名下的 , 可是根据我们的调查，他有一年多都没有到华夏御府了，他今天去哪里做什么？” 我说：“打穆灵，他暴打了穆灵，这个穆灵跟他有什么关系？” 柴晴深吸一口气 , 说：“现在有钱人，很难说，有可能是他们父子的玩物，又或者是他们父子洗钱的工具。” 我问：“你怀疑杨功海也有参与到洗钱？” 柴晴说：“对 , 每一个企业都不干净 , 我会把这些情况汇报到金融犯罪调查科的 , 我们的视线还是要在五号上 , 说说你的情况吧。” 我说：“他已经同意把关上驹的渠道交给我，会在最近拿货吧，我捕捉到了一个细节，关于他的细节。” 柴晴立马来了兴趣，我们现在对于他的研究已经到了一种废寝忘食的境界了，只有要关于他的任何细节，我们都不愿意放过。 我说：“他在教堂里做钢琴师，这个教堂有钢琴 , 有唱诗班 , 每次礼拜的人数不在五百人以下。” 听到我的话 , 柴晴很震惊，她问我：“你怎么确定的？” 我笑了一下 , 我说：“根据电话里合音的嘈杂程度来分析的。” 柴晴立马翻动手机开始调查 , 她说：“如果是在昆明的话，那么教堂还真不少 , 三一圣堂 , 锡安教堂，还有北辰天主教堂，这些教堂都是能容纳至少五百人以上的大教堂 , 而且这些教堂也是分派别的 , 有天主教还有东正教的，等等，我们如何能区分他到底是什么信仰？” 我说：“他一定是信仰天主教的 , 你还记得他给邵医生画的那副裸画吗？那副 , 我见过 , 他是仿造的。” 听到我的话，柴晴很震惊，她看着我 , 有些无法相信我说的话。 我说：“那副画是仿照圣女塞利西亚画的 , 这幅画是天主教的重要油画之一，同样是拿着小提琴 , 同样的是仰望着天空，那画面我记忆犹新 , 而且，邵医生跟她的命运极其相似。” 柴晴深吸一口气，问：“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我说：“这些并不神秘，圣经上都有，塞西莉亚是一位罗马贵族，她嫁给了一个叫做维拉瑞恩的男子，但在新婚之夜，她对这男子说，同房的唯一条件就是他要皈依基督教，维拉瑞恩是一名异教徒 , 但塞西莉亚承诺，如果允许她为上帝保有贞操，她会仍然爱他 , 她告诉她的丈夫，天使护卫着她的身体，如果他虔诚皈依，天使将一露真容 , 邵医生做的 , 就是塞西莉亚所做的。” 柴晴查找着 , 很快就皱起眉头 , 说：“你的意思是，邵医生的身份类似于传教士？” 我说：“是的，可是也不是，在目睹了伴随塞西莉亚的天使之后，维拉瑞恩和他的兄弟布提乌斯都皈依了基督教，塞西莉亚接着又使一百多人皈依了基督教，但她的成功最终导致了她的覆灭，她的丈夫和她本人都被皇帝马可·奥勒利乌斯的一名士兵开枪击中，在圣经塞西莉亚是正义的传道士 , 而邵医生可不是 , 她是恶魔的爪牙。” 柴晴深吸一口气 , 说：“这些聪明人的脑子里都在想什么？你在朝着他们的圈子迈进 , 你让我觉得有些可怕了。” 我笑着说：“我们彼此信任 , 你也有坚定的决心，在我对你们有危险的时候击毙我 , 你已经做过一次了 , 所以，你并不怕我，只是觉得有些跟不上步伐了。” 柴晴说：“我讨厌落后 , 我会申请对北辰路的天主教堂调查的 , 还有，那个号码 , 已经还原了百分之九十 , 还有一个数字没办法还原 , 那个十五年的老号码，说不定能给我们带来惊喜。” 我点了点头，应该有惊喜 , 穆灵那个女人身份绝对不一般 , 不管她是某个富豪的玩物或者洗钱工具，她都是一个关键人物。 柴晴又拿出来一些报表 , 她说：“关于向阳的调查，我们遇到了一些阻碍 , 他的遗物被人领走了。” 我皱起了眉头，我问：“谁领走的？” 柴晴说：“这就是诡异的地方，档案管理局的人清楚的记得三年前有人领走遗物，可是，在电脑系统里，我们找不到这个记录，分明是有人删除了。” 我眯起眼睛，我说：“向阳的死是有预谋的，可是他的死，绝对不仅仅是仇欢的报复那么简单 , 三年前就有人贸然领走了他的遗物，这跟三年后的今天，有什么联系吗？” 柴晴说：“不知道，这个案子越来越神秘了 , 我们根本没想到能牵扯到三年前那么久远，而且，还有一件诡异的事情，你可能永远都不会相信。” 我听着就皱起了眉头，我问：“什么事情？” 柴晴看着我，严肃地说：“你是不是帮杜冲了？你帮他查内鬼？” 我说：“对 , 他求我了。” 柴晴不相信的笑了一下 , 他说：“他们保山虎贲军还有缉毒科内部进行了重大排查 , 他们调查了近三年来所有接触内网并且有权利进入内网的人 , 你猜，这里面有谁？” 我说：“我怎么知道？不要耽误时间。” 柴晴说：“有向阳，在两个月前的十一号，他登录过保山市公安系统内网。” 我听着柴晴的话，有些发懵，向阳死了，他是如何登录保山市公安系统内网的？ 不可思议！ 真有趣。。 这些死人真的是有太大的力量了！  第一百一十九章：控制狂的性格 一个死人如何能做活人的事？ 这世界并没有鬼。 所以，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有活人代替他这个死人做了那些事情。 会是谁通过向阳的通行证进入公安系统的内网呢？ 而时间刚好是十一月十一号 , 我永远忘不了两天后发生的事情，那天就是113大案发生的时间，这一切，绝对不是巧合。 他是如何拿到向阳的通行证的呢？ 我突然想到了一件事 , 柴晴说 , 有人领走了向阳的遗物 , 我可以断定 , 拿走向阳遗物的那个人，一定就是用向阳的通行证登录公安系统内网的人。 可是，是谁领走了向阳的遗物呢？ 这是个巧合，还是有预谋的呢？ 我看着手机，看着向阳的照片，我说：“你痛恨毒贩，为了缉毒事业牺牲性命，可是你有没有想过，有人利用你的能力与职权进行贩毒。” 他不会回答我，也没有人能回答我这个问题 , 我只有自己去查找这个答案。 冬季的雨落下来 , 我看着窗外灯光下的雨点 , 很大 , 已经黎明 , 昆明的冬天并不冷，就算是下雨 , 也感受不到多少寒冷的意味 , 我拿出来圣经，看着里面的章节。 圣经并不能教人领悟这世界的真谛，他只是表达了某些寓意 , 存在某些寓言 , 让人能在这其中找到信仰的力量以及生活中存在的你正在行的路，他让你看到别人如何行走在你的路上 , 又让你思考 , 该如何避免别人走错的路。 所有事情的存在都一定有原因。 就像是创世纪一样 , 上帝要有光，于是就有了光，上帝要有 , 就是原因 , 虽然简单粗暴，可是他是原因。 五号的诞生是为什么？戒除五号诞生的药物又是为什么而诞生 , 如果能搞清楚这些事情，相信我们就可以追溯源头来调查。 海洛因的诞生的初衷是好的 , 是英国人用来当做麻醉药物来进行使用的，可是他超越了麻醉药所带来的好处，最后，海洛因因为副作用太大，而被废除，又因成为某个人利用赚钱的工具，成为了现在人们所熟知的海洛因。 那么五号呢？ 五号会不会也是因为某种药物用途而被提纯出来的呢？ “咚咚咚！” 门被敲响了，我去开门，看着王艳走进来 , 她的身后跟着一个女人，是周子玉，她的身上散发出恶臭 , 我站在门口都能闻到，他们走进来，我把门关上，看着周子玉坐下 , 她的肚子有些微微凸起 , 正是因为这个肚子 , 王艳才带她回来的 , 否则，她一定会死在缅甸的赌场里。 王艳去厨房，拿一些剩下的东西给周子玉，她狼吞虎咽的吃起来，在赌场，她显然受了不少苦。 王艳说：“去楼下，把他埋了。” 我皱起了眉头，我说：“谁？陈振？” 王艳说：“处理好他。” 我深吸一口气，我问：“为什么不让赌场的人处理？” 王艳愤怒地说：“他们要钱，杀一个人问我要二十万 , 他不值那么多钱 , 我们自己动手 , 要不了那么多钱 , 快去。” 我深吸一口气 , 打开门走了出去，我到了楼下 , 来到楼下的三轮车边上 , 我看着里面躺着一个人，他看到我之后，立马挣扎起来 , 把车厢都撞的咚咚响。 他身上的恶臭味在车厢里显得更浓厚 , 他很害怕我，我打开车厢的门 , 将他拽出来 , 他倒在地上 , 身体在雨水地里趴着，他的求生欲很强。 我蹲下来，抓着他的头发 , 我说：“为什么要偷我的钱？如果你不偷我的钱 , 你根本就不会有这个下场。” 他害怕的叫着，嘴巴上被贴着黄色的胶布 , 说不出来话，那双眼睛不停的发出哀求的神色。 我不能杀他 , 我知道我不能成为刽子手，即便是他该死，我也无权终结他的生命。 我把他拽起来，我说：“嘘，不想死，就老实一点。” 陈振立马点头，很快就安静下来，我将他嘴上的封条接下来，他立马喊道：“救命人啊 , 杀人啦，救命啊。。。” 我听到他的喊声，心里就十分愤怒 , 烟鬼不值得相信，我终于明白这个道理了，他们为了活命，不会跟你讲任何道理与信义的。 我立马将陈振按着，我说：“你找死是不是？” 陈振吼道：“杀人啦 , 救命啊 , 你是毒贩 , 你是毒贩 , 是你害我们吸毒的，我拿你一点钱怎么了？是应该的，救命啊，杀人了。” 突然，我看着楼道里快速的跑出来一个人，是刘阿姨，她手里拿着刀出来的，我立马后退 , 他像是一个神经病一样 , 脸上的表情极其凶恶。 刘阿姨神经质地说：“我儿子回来了 , 我儿子回来了 , 你们谁都别想伤害我儿子 , 谁都别想伤害我儿子。” 我皱起了眉头，看着刘阿姨将陈振的绳子割断 , 然后小心翼翼的说：“儿子 , 咱们回家，以后放学了，我接你 , 不让这些坏人伤害你 , 不让他们伤害你。” 陈振很慌乱，可是更积极的逃走 , 我看着他快速的跑上楼 , 看着他的妈妈在雨水里步履蹒跚的走着 , 手里拿着刀，她疯了，谁都知道她疯了。 可是即便她疯了 , 她还认得她的儿子 , 还在竭尽所能的保护她的儿子，可是她的儿子在面对危险的时候 , 只顾着自己跑，把她一个人丢在雨地里。 我低下头，这是一个好的结局吗？ 这绝对不是陈振的结局。 我回到房间里 , 听到厕所里的声音，我走到门口，看着周子玉蹲在地上，身上的衣服都被扒光了，王艳拿着淋浴喷头不停的朝着她身上喷水，周子玉蹲在地上瑟瑟发抖，无声的哭泣着，抽噎着，很可怜。 可是 , 王艳不可怜她，如果不是她怀孕了，他现在跟陈振已经是一堆尸骨了 , 而我相信，他们以后的命运会更惨。 邵医生跟关上驹手里的亡魂，每一个都是例子。 王艳冷冰冰地说：“你没杀他？你为什么不直接杀了他？为什么？你手软？你可不是手软的人啊。” 我说：“他妈妈来了。” 王艳对着我吼：“那就连那个疯女人一起杀了。” 我靠在门框上，看着气急败坏的王艳 , 她在对我发脾气 , 这是一种警告。 我能够感受到王艳对我的警告。 在权利层面上的警告 , 我没有完成她的命令 , 她在警告我。 她想用这种方式告诉我，她是我的上级，我要服从她的命令。 这种变化，真的让我有些措手不及。 我说：“我们都是逃犯，如果杀一些无辜的人，会暴露我们的。” 王艳把手里的淋浴喷头丢在地上，使劲的按洗发膏，然后愤怒的抹在周子玉的头上 , 她在折磨周子玉 , 周子玉因为疼痛而挣扎了几下 , 可是王艳立即朝着她的后背使劲的抽打 , 我听着那声音 , 很无情。 王艳吼道：“你还动？你别动，臭死了 , 臭死了 , 你以为我愿意给你洗？你这个脏女人，贱女人，要不是你肚子里有孩子 , 我现在恨不得弄死你 , 你别动。” 我看着周子玉瑟瑟发抖，我转身就要走 , 王艳立马对着我吼：“给我站住 , 你要去那？给我站在这里看着 , 给我看着。” 我看着王艳，她脸上的表情很扭曲，她像是在像我宣誓某种权利一样 , 她抓着周子玉的头发 , 让她的脸露出来，使劲的抽周子玉的脸 , 我看着周子玉十分的痛苦，可是她不敢反抗 , 只能闭着眼睛承受着王艳的怒火。 我说：“我不在乎她的死活，我也明白，你主导一切。” 王艳看着我，这才解恨似的，她说：“你明白就好，我们的关系，不能超越工作上的关系，我让你做什么你就给我做什么不要给我找什么理由跟借口，我要他死 , 你就不能让他活着。” 我点点头，转身回到客厅。 我坐在沙发上，内心在思考。 权利 , 人都在追求权利，即便只有两个人的社会，也必定不会是平等的，一定是有一个人凌驾于另外一个人之上 , 这很有趣 , 到底是什么原因造成了这样的因果。 又是什么原因 , 让追求权利的人变成了丧心病狂的人 , 什么让他们丢失了人性，以及口口声声说的爱，在权利面前，所有的东西都被丢掉了，所有人都成了他的奴仆。 王艳走了出来，她拿着浴巾擦自己的手，走到我面前看着我，说：“什么时候完成那个女人给你的任务？” 我说：“明天她会带我去？有事吗？” 王艳说：“只有你把她的任务完成了，我们才能拿货 , 你懂吗？你身上的味道让我恶心，你知道吗？” 我皱起了眉头 , 闻了闻身上的味道 , 是柴晴身上劣质的香水味 , 我看着王艳 , 她眼神里的愤怒超越了一切。 我说：“那个女人身上的味道，她被人袭击了 , 我只是刚好照顾了她一下，你觉得她会对我有什么想法吗？” 我在撒谎 , 可是我很惊讶于，我现在说谎，内心没有任何波动 , 反而觉得很正常 , 这让我的表情以及在内心上，都有一种前所未有的超脱感。 王艳坐下来 , 捧着我的脸 , 她说：“我也不想对你发脾气 , 我就是无法接受你身上有别人的味道，我闻到你身上有别的女人的味道，我就要疯了 , 原谅我好吗？原谅我。” 我伸手将王艳搂在怀里 , 她不安的颤抖着，她抽噎着哭泣着。 可是 , 我不接受她的道歉，她也在欺骗我。 她完全遗传了她父亲的性格。 她是个控制狂。 我必须接受她的控制 , 她现在慢慢的展现曾经压抑的天性。 人的性格，真的有趣。 我现在也明白他为什么那么酷爱研究“人”。 因为人确实有趣。 我也很想把王艳的脑子切开，看看她的脑子里。 到底在想什么。。  第一百二十章：上帝为我开的窗 人最美的地方最奇特的地方在于，人有独一无二的性格与人格，这些形形色色的性格与人格造就了今天的美好世界。 而世界也会有那么一些独特的人 , 比如控制欲，比如洁癖，比如其他的一些形形色色的异于常人性格的人，这些差异性格 , 也造成了今天世界上的人类分群。 我看着周子玉 , 她蹲在地上瑟瑟发抖 , 我将毛毯丢过去 , 虽然昆明的冬天并不是那么冷，可是对于一个孕妇来说，这种天气也会造成他们生病。 可是有些奇特的事情，像周子玉这样的人，身体尤其的好，不管是毒品的摧残，还是人为的折磨，他们就是不生病。 周子玉将毛毯披在身上 , 她看着我 , 眼神里没有感激 , 只有憎恨 , 我不明白 , 她为什么要憎恨我。 她跟陈振偷了我的钱，差点害死我们 , 可是她并不感到抱歉，反而很憎恨我？ 我看了看时间 , 准备要离开老楼了，我要去帮穆灵做一些事情，然后规划下一次计划。 周子玉说：“给我 , 给我一点货好不好？我受不了了 , 真的受不了了。” 我看着她颤抖的身体，可是这个时候 , 居然要货 , 我蹲下来看着她，我说：“有没有想过戒了？” 周子玉伸手在我脸上轻轻刮了一下 , 像是因为害怕过度的自我保护，我看着她低下头颤抖的身体，真的很可怜 , 被一包粉末控制 , 成为毒品的奴隶，这样的人生也不知进取。 我从背后拿出来一小包粉末 , 我说：“省着点用。” 我说完就站起来，朝着卧室看了一眼 , 王艳还在睡觉，她昨天晚上像是疯了一样发泄自己的情绪。 我打开门，准备走，刚要关门的时候，我看到楼道的远处，陈振站在门口，他在偷看我，他的眼神里都是小心翼翼，他看到我之后 , 立马蜷缩了一下身体。 我看着他，他也看着我，我们两个像是互相戒备的鬣狗在窥视对方 , 很快他就退回去，把门锁上，我看着空荡荡的楼道，我内心有些直觉 , 我觉得他回来之后 , 我的人生不会太顺利 , 他一定会把我的人生搅和的天翻地覆。 我离开楼道 , 开着车朝着华夏御府去，我在华夏御府跟穆灵汇合。 我打开穆灵的车门坐进去，穆灵穿着卫衣球鞋，带着墨镜与口罩，把自己的脸遮的严严实实的，不过身材很好，模特一样的身材在卫衣下，显得跟精致。 穆灵开车离开华夏御府 , 我看着后视镜 , 没有人跟着我们，我问：“我们去那？” 穆灵说：“你不用问。” 车子开到了南屏商业街 , 这里几乎是昆明最繁华的商业街了 , 车子停下来 , 我跟穆灵一起下车，她带着我来到了南屏街的新华书店 , 我很奇怪 , 不知道她为什么带我来新华书店。 这个点，这个时节，新华书店的人并不多 , 我跟她坐在扶梯上 , 朝着楼上去，很快就来到了三楼 , 三楼是自然生活类书籍销售区 , 这个销售区的人几乎为零。 穆灵直接去第三排的书架开始寻找 , 很快就在书架上找到了一本书，我顺着手，将同类型的书籍给拿出来 , 翻开准备看一下 , 突然，我发现书籍的中间部分已经被刀给割开了。 穆灵从我手里把书拿走 , 然后从自己的背包里，将分配好的五号海洛因放进去 , 并且，将一张银行卡也放进去，然后又把书放回去。 我看着她，很不能理解她为什么这么做，我看着这本书，看到了熟悉的名字。 “杨功海教你怎么炒房赚钱。。。” 是杨功海写的书，可是她居然用来贩卖毒品？这真是一种讽刺，她跟杨功海到底什么关系？我不认为杨功海到了这种程度还需要贩毒敛财，他也不像是吸毒的人 , 所以我不觉得杨功海参与到贩毒案件当中。 穆灵说：“别被书的名字骗了，傻子才会把自己赚钱的秘密告诉别人，这些书 , 都是他们自我吹嘘自己的财富而已，你从书本里永远找不到赚钱的方式。” 我点了点头，并不反驳他，我说：“所以 , 你知道永远不会有人买他的书 , 就算是用他的书进行贩毒 , 也不会有人怀疑。” 穆灵伸手捏着我的脸 , 说：“跟聪明的人在一起做事，真的很开心。” 我皱起了眉头，我觉得她在我的态度上，有一些改变，她竟然主动捏我的脸，就算是一般人也不会这么做的。 我看不到她的表情，不过我感觉到她的开心。 她说：“走吧。” 我看着她离开了书店，然后上车 , 继续开车 , 这就结束了，她到底在做什么？ 我不能理解穆灵到底在做什么 , 我看到她 , 将五包毒品放在书里面 , 然后就离开了，如果她是靠这个贩毒赚钱的话 , 那么真的是杯水车薪 , 这辆车的油耗都不够。 穆灵说：“很好奇吗？你在想我到底在做什么，你懂我在做什么吗？” 我摇头，穆灵笑起来，说：“我在喂食啊 , 给那些小猪崽子喂食 , 只有满足了他们，我才能把你们的钱弄出去啊。” 她说的轻描淡写 , 可是这里面有很多信息 , 我猜测 , 她也是用毒品来控制某些人为她做事。 穆灵的车子停到了韩城整形医院，她打开车门下车，我也跟着下来 , 我不能明白她来整形医院做什么 , 她也没有解释，回头看了我一眼 , 然后朝着我招手。 我跟了上去，我问：“我们的时间都很宝贵 , 请不要把你的私人琐事用我们的办公时间来做。” 穆灵说：“你看这只手表。” 我看着她伸出手，我看着她手腕上的手表，指针在转动，我不能明白她什么意思。 穆灵说：“手表的指针在转，可是你知道它为什么会转吗？” 我说：“它的内部。。。” 穆灵说：“我是团队的大脑，我发布命令，其他事情会有人做，我们只需要时间走过去，钱就会自动到我指定的户头上了，懂了吗？陪着我 , 就是你的任务。” 她说完就走，我看着她的背影，她也是个聪明的人啊 , 我跟在后面，来到了整形医院，医院里的人并不多，病人没有护士多 , 每一个护士都很漂亮 , 但是你能清楚的知道他们的脸都是假的。 穆灵：“我有预约。” 穆灵说完直接去电梯 , 我跟着她一起上了五楼 , 我们来到五楼的主任医师办公室，我第一次来整形医院，跟其他的医院差不多，只是没有病人。 我跟穆灵来到了办公室，我闻到那股福尔马林水的味道就觉得有些恶心，办公室里没有人，门在开着，穆灵很自如的坐在办公室的椅子上 , 我有些紧张。 我看着办公室里的陈设 , 我觉得有些可怕 , 到处都是医用储存杯 , 福尔马林水的味道充满了整个房间。 我看着哪些瓶子里的东西 , 有鼻子，有骨头 , 甚至连男性的生殖器都有 , 在远处还摆放着一具尸体，没有皮肤，可是肌肉 , 内脏都在 , 我走过去，看着哪些心肝脾肺肾 , 我捂着嘴巴 , 觉得很恶心。 这些医生到底在想什么？ 我伸出手 , 想要看看这具尸体到底是不是真的，我怀疑是塑料的，可是那肌肉的质感真的很像是真的。 “别碰 , 他可是为花了三十万从医科大学的主任手里买来的人体标本 , 我每个月都要花好几万块来维护他，人的美好之处就在与 , 距离产生美。” 我听到了一个熟悉的警告声，那声音像是他在我背后说话一样 , 我立马回头，我的心脏猛然快跳。 “向阳。。。” 我看着他的脸，居然是向阳，我的天哪，我脑子一瞬间就炸了，我清楚的记得向阳的样子，我记得那张毕业照上的脸，我吓得后退，像是见到鬼了一样。 突然他的手抓着我 , 说：“小心，别碰到了我的标本。” 他说完就对我笑了一下，然后走到他的办公桌前打开电脑，笑着跟穆灵说：“怎么样？还疼吗？” 穆灵把自己的眼镜口罩摘下来 , 说：“很疼，我需要药。” 他看着穆灵，脸色立马变了，很痛恨地说：“你应该报警 , 这应该是恶意伤害。。。” 我看着他们两个聊天 , 很自如 , 可是我内心炸了 , 我从来没有想到，我会在这里见到向阳。 不，他不是向阳，绝对不是向阳，我使劲的拍着我的额头，想要我自己清醒一点，我害怕我又犯病了，这不可能。 “方便出去一下吗？我们要做一些私人的检查。” 我听了之后 , 看着穆灵 , 她的脸肿起来了 , 很惨 , 她给我使了眼色 , 我立马走出去，当我离开办公室的时候 , 我靠在墙壁上 , 我大口的呼吸，我想要我自己清醒一些，我回头看了一眼 , 看着他们走到了后面的检查室 , 穆灵躺在了床上，将自己的裤子褪下来 , 那位医生抬头看了一眼 , 对我礼貌性的笑了一下 , 然后拉上了布帘。 我看着他消失的身影，这怎么可能呢？ 他怎么会在这里呢？ 我抬头看了一眼墙壁上的医生照片，我看到了他，我再一次的揉了一下我的眼睛 , 我可以确定 , 他就是向阳。 我拿着手机把墙壁上向阳的照片拍下来。 我内心狂跳的看着手机上的照片。 我找到他了。 在茫茫人海，千寻万寻寻不到 , 他居然就在这里。 我从来没有想过我们会以这种方式见面。。 这是命运安排好的吗？ 这是否就是上帝为我开的另外一扇窗？  第一百二十一章：抓住他了 他就这么出现了，没有任何预警，没有任何提示 , 甚至连一丝异样的风吹草动都不曾出现过。 就这么出现了。 可是他的出现，像是平地一声惊雷一样，把我的内心炸了个天塌地陷。 我脑子里闪过无数个可能。 巧合，巧合 , 巧合。 可是当我闻到那福尔马林水的味道时 , 我可以确定 , 这绝对不是巧合 , 这个味道，我一辈子都无法忘记，在那无尽的黑夜里，这个味道引领着我回到现实。 他的味道与声音，都在我脑海里挥之不去。 我一直以为他是一个医生，所以身上有福尔马林水的味道，他确实是个医生，不过是个整形医生。 我看着墙壁上的照片 , 我很错愕，为什么他跟向阳长的一模一样？ “陈辉 , 三十六岁 , 连年纪都一样，这是巧合吗？” 为什么？ 这是巧合？还是他故意整形成这样的？我实在无法理解 , 如果是巧合 , 那这未免也太巧合了，如果是整形成这样的 , 那么，这又是为什么？ 为什么要整形成一个已经死亡的法医？ 我脑子里出现了无数个疑问 , 可是没有人回答我，我也不敢问，我现在提心吊胆 , 我想要保持最平静的内心 , 我不想让他发现任何不对劲，他是个绝对聪明的人 , 任何一丁点异样 , 都会让他发现端倪的。 我现在要像是面对一个普通的整形医生一样面对他 , 这对我来说，是一种折磨。 我突然听到了拉帘子的声音，我回头看了一眼 , 是他们出来了 , 我走了进去，靠在墙壁上 , 我近距离的看着他，那张脸上的表情很严肃 , 让人有些害怕。 陈辉：“我警告过你，不要轻易进行性行为，有发炎，一旦感染到内部器官，你会没命的。” 穆灵笑起来，说：“谁在乎？人活着不就是为了一时快乐吗？我找到了能让我快乐的人，我就要快乐。” 穆灵说完就回头看了我一眼，我内心有些异样，我从来没有觉得我给她带来了快乐 , 她真的是一个很容易满足的人。 陈辉很愤怒，他没有看穆灵，而是严肃地说：“别嘻嘻哈哈的 , 最好听医嘱，脸上的伤口找护士给你处理一下，要不然会留下疤痕，我给你配药。” 过了一会 , 一个护士走进来 , 说：“杨小姐 , 跟我来 , 我帮你处理一下伤口。” 穆灵站起来，把包给我，然后跟着护士出去了，我皱起了眉头，护士叫她杨小姐，那么，她真实的姓名应该姓杨。 陈辉站起来，说：“坐一下。” 我尴尬的走到椅子前坐下来 , 他没有管我 , 就到医药室开始配药 , 我看着他的背影 , 是那个人的背影 , 不会错的，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 , 永远不会忘记。 我拿着手机给柴晴发了图片过去 , 我说：“找到他了，韩城整形医院，五楼 , 陈辉。” 我发了之后 , 就把手机的信息给删掉，我站起来 , 悄悄的朝着配药室走 ,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长的很向阳一模一样 , 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那么从容的面对这一切，可是我知道，只要抓住他 , 一切都好解决了 , 一切都好解决了。 我捏着我的脖子，我很紧张 , 我一直以为我经历了那么多事之后，我能从容的面对任何事情了 , 可是站在他的背后，我的头开始冒汗，那种不由自主的恐惧油然而生。 突然他回头了，我吓了一跳，我心脏在这一瞬间加速至少一百五六的跳动速度。 陈辉：“你很紧张啊，你在出汗？你在害怕什么？” 他的话像是魔鬼的拷问，我身体无法动弹，我知道我的精神障碍在阻碍我正常大脑活动。 我咬我的嘴唇，用痛苦来让我清醒。 我看着他的手悄悄的摸着手术刀，我知道 , 他动了杀心，我立马说：“你，你的背影 , 很像，很像我一个认识的朋友。” 我说完就使劲的咽口水，我想要缓解我内心的紧张。 他突然微笑起来，将手术刀拿起来 , 然后割开了一瓶药剂 , 他说：“那个人的背影一定让你产生了阴影 , 要不然 , 很难有人能记住一个人的背影，希望你能出去等，这里是无菌室。” 我立马转身就走，当我回到办公室的时候，我感觉我浑身都湿透了，我头上的汗直冒，我擦掉头上的汗，看着他从配药室里走出来 , 拿着药物离开了办公室 , 我立马站起来 , 朝着药物室走 , 我看着垃圾桶里丢了很多瓶子 , 我立马将这些瓶子都拿出来，我看了一眼 , 几乎都是激素类药物。 穆灵为什么要注射激素类药物？ 还有一些空白的瓶子 , 没有任何生产说明，我把这瓶药给收起来，他所有的一切我能拿到的 , 都要拿到 , 这些将来都可能是证据。 我听到脚步声，快速的走出来 , 然后若无其事的坐在沙发上 , 很快我就看着陈辉回来了 , 他笑着说：“我马上会进行一个小手术，你可能要在这里等她一会了，如果你感到无聊的话 , 就到输液大厅放松一下。” 我说：“不用管我。” 我看着他换上手术服 , 当他穿着手术服出来的时候，我看着那双眼睛 , 我可以确定，就是他 , 绝对是他。 这个时候警车的声音传来了，我心情激动，我知道柴晴他们来了，可是我没有放松警惕，而是尾随陈辉去了，我害怕他听到警察的声音做贼心虚逃走了，我不能再让他逃走了。 可是我一直跟到手术室，看着他走进手术室，也没有发现他有逃走的举动 , 我内心很讶异，他凭什么这么从容？ 我站在手术室外面等着，看着亮着灯的手术室，我心里就很着急 , 我没办法进去，可是我又害怕他跑了，我只能祈求柴晴他们能安排好一切。 突然，我看到电梯的门开了 , 我立马朝着墙角走 , 我走到墙角 , 拿出来手机 , 背对着那些警察，然后偷偷的看他们，我看到了一队防爆警察荷枪实弹的走进来，有二十几个人，带队的是杜冲。 他看到我了，可是眼神只是稍微瞥了我一眼，就朝着手术室走过去，他严阵以待的说：“警戒 , 开门。” 我看着身后跟上来很多医生 , 应该是医院的管理人员 , 他们每个人都忧心忡忡。 杜冲说：“把手术室的门打开。” 一名医生立马拿出来手机 , 给里面的人打电话 , 很快手术室的门就打开了，我立马听到十几名防爆警察将枪上膛 , 这一刻 , 所有人都不敢说话，都纷纷远离手术室。 这一切就像是战争一样。 我看着手术室里的人，他还在手术 , 没有被外面的事情所打扰 , 他很从容，即便是他身边的护士都被吓的逃出来了 , 可是他依旧不慌不慢的再手术。 杜冲走了进去 , 说：“陈辉 , 你被捕了，放下手中的武器，跪在地上。” 陈辉没有回头 , 将缝针拉起来 , 他说：“还有两针就结束了，可不可以等我十秒钟？” 每个人都严阵以待，他有多危险 , 虎贲军最清楚，像仇欢那种人 , 虎贲军直接就给收拾了，可是虎贲军却被眼前这个人给收拾了，没有人敢低估他的力量。 我看着他将手里的线剪断，跟身边的护士说：“送她去休息室，按照医嘱，让她吃药。” 护士害怕的点头，我看着他慢慢的回头，这一刻，我的心悬到了嗓子眼 , 我害怕他还有反抗，魔鬼不可能这么轻易的束手就擒的。 可是我失望了，我看着他慢慢跪在地上 , 将手上的手术刀放在地上，然后抱着头，两名防爆警察立马过去将他铐起来，然后按在地上。 我心里产生了一种错觉 , 我感觉像是抓错人了 , 他的从容 , 让我害怕 , 害怕我是脑子不清醒认错人了。 他的眼神突然朝着我看过来，那眼神没有任何情绪，冰冷的可怕，可是下一刻，他却笑了，那笑容让人觉得意味深长。 我快速的逃走，不敢面对他的笑容，当我离开之后 , 我躲在楼梯前 , 听着那防爆靴踩着地板的声音 , 我知道他们把陈辉带走了，可是这是结束吗？ 我应该认为我胜利了吗？ 我不这么认为 , 我反而觉得 , 战争越来越残酷了。 我想要离开医院，可是我刚要下楼 , 刚好迎到了护士 , 护士说：“你是杨小姐的朋友吧？她现在要输液，需要你的照顾。” 他说完就带我去输液大厅，我慌乱的来到输液大厅 , 看到穆灵躺在床上 , 脸上的伤口被缝合了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她看到我之后，就问我：“那些警察为什么要抓陈医生？” 我说：“可能是医疗纠纷吧，我也不清楚。” 穆灵点头 , 说：“我反正觉得他人挺好的 , 技术也好。” 穆灵说完就闭上眼睛 , 我从穆灵的语气听的出来，她不知道陈辉的真实面目。 我看着天花板，这很奇怪。 我脑子快速的跳跃着 , 回想着 , 猜测着，可是所有的思绪都像是被冻结了一样。 抓住他了 , 可是。。。 一点也不有趣了。 我知道，我们要直面魔鬼的凶残了。。 这最致命！  第一百二十二章：躁动的火 当游戏进入最直白的最后，往往是最无趣的，也是让人最紧张的。 很多面纱都要被揭开了。 我的心在最初的紧张 , 躁动，到现在变得十分平静。 他已经被抓了，这一切是巧合也好，还是自然走到了这一步 , 都已经没有关系了。 我们只要处理好细节就可以了。 陈辉被抓在医院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 因为他是韩城整形医院最好的操刀手 , 算是医院的摇钱树。 整形医院的收费是非常贵的 , 当然，手术是很便宜的，做一个双眼皮八百，可是，做完了之后的护理，他能给你变着法的收取十倍的价钱。 他告诉你冷光治疗能让你快速恢复，能让伤口长的更好，你做不做？ 不做，那你做双眼皮干什么？不就是为了美吗？这个罪都受了多花点钱把伤口养好一些不是更好吗？ 做，行 , 每天二十分钟 , 三百收费 , 做一个星期。。。 当然 , 这些钱对于穆灵来说不算什么。 穆灵领了很多药 , 一个袋子里面全部都是药，那些药像是要当饭吃一样 , 女人为了美 , 付出的代价是男人永远想不到的。 我的任务是跟着穆灵，他在给集团洗钱，用的是什么方式 , 我并不清楚 , 她的集团有内部的运作方式，可是 , 有一点我很清楚 , 她的身份并不仅仅是被包养的女人那么简单。 她有可能就是这个洗钱团伙的首脑。 对于穆灵 , 我现在很好奇，对于他，我反而没那么好奇了 , 因为我以后会有无数的时间来面对他 , 了解他，人们总是对已经了解的 , 或者是即将能了解的失去兴趣，人总是喜欢寻找到那些未知的东西。 穆灵的一天都在整形医院度过 , 手术过后的治疗，是一个漫长无期的等待。 而我，只能陪着她。 整个挂吊水的诊室里面，到处都是包着头的人，他们或多或少都做了手术。 “本市著名企业家杨功海日前被警方传讯，传闻杨功海卷入特大跨境洗钱案，飞海集团已经辟谣，证明此次警方传讯只是问讯，并非是涉及到洗钱案 , 可是此次事件已经波及到飞海集团股价，目前飞海集团股价已经下挫六个点，杨功海身家瞬间蒸发十个亿。。。” 我看着电视里的新闻 , 杨功海穿着西装上车跟之前的形象有很大的差别，他被大批的媒体包围，他的样子有些狼狈。 穆灵说：“这一拳打掉了十个亿，可真是有钱啊。” 穆灵的话充满了挖苦与嘲讽 , 我看着她 , 她的表情有些僵硬 , 可是从眼神里可以看出来 , 她在幸灾乐祸，我觉得她跟杨功海有仇，可是她又不敢反抗杨功海。 从那场暴力的殴打就可以看的出来，对于杨功海他有报复的心，可是，只是局限于一些小动作。 我问：“你跟他到底什么关系？” 穆灵盯着杨功海？这个时候护士走过来，说：“杨小姐，你的水没了 , 给你起针吧。” 穆灵点头 , 护士就将她的吊水起掉 , 在起吊水的时候 , 我看着穆灵盯着自己的手腕 , 这是一种自我折磨与控制。 人在极端痛苦的时候，反而不是去逃避 , 而是去直面那痛苦 , 穆灵很怕疼，怕到极端，可是 , 她还是看着拔掉针头的那一瞬间。 人的性格与思想是非常有意思的。 越是疼 , 越是要看着。 穆灵看着杨功海消失的画面，起身就离开了 , 我跟着穆灵一起离开 , 上车之后，我问：“任务完成了吗？” 穆灵没有理我 , 而是把一盒盒的药给打开，我看着她捧了满满一捧药，一口口的吃下去 , 像是吃糖豆一样 , 她吃过药之后，有些想吐 , 我伸手拍着她的胸口，她转头看着我 , 冷冰冰地说：“我可以告你性骚扰。” 我听了之后，立马抬起手，她笑了起来，说：“你真有趣。” 我深吸一口气，我问：“任务到底怎么样了？” 穆灵看着手腕上的手表，她深吸一口气，有些严肃地说：“带枪了吗？” 我皱起了眉头，我知道这件事很严肃，我点了点头。 她立马开车离开，车子直接开出了昆明市区，朝着郊外开 , 开了三个小时，我们停车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车子在永平高速公路下车 , 高速公路下面漆黑一片，穆灵熄灭了车灯，整个世界瞬间安静下来了。 我问：“你来这里干什么？” 穆灵说：“拿钱，你们是最麻烦的 , 有时候要我朝境外汇款 , 有时候又要现金。” 穆灵的语气有些抱怨 , 从她的语气中 , 我可以肯定一件事，她跟贩毒集团的关系并不是直接参与，更多的应该是帮助贩毒集团洗钱。 穆灵从自己的包里面拿出来烟，点着了抽了起来，她有点焦虑，我感受的到她是害怕。 我问：“你在害怕什么？” 穆灵说：“你知道吗？银行是给我们打工的，银行在我们这里，只是一个中专平台 , 我把钱通过一些特殊的人群 , 比如缅甸的华侨商人 , 我让他们从境外汇入当地银行 , 然后在咱们中国取钱 , 这笔钱就变成合法的了。” 我点了点头，这是他们洗钱的方式 , 真的是高明 , 利用华侨的特殊性，利用中缅的地理关系，他们可以把非法所得的钱 , 都变成干净的钱。 我问：“那你怕什么呢？” 穆灵笑了一下 , 狠狠的抽了一大口烟，他说：“并不是每个人都讲信用的 , 他们有可能会拿着我的钱消失了 , 也有可能马仔见财起意。” 他说着 , 就看着一辆货车从高速公路上下来，车子缓缓的开到了我们的面前，穆灵说：“你下车去拿钱 , 不对劲就打死他们。” 我听着就皱起了眉头 , 原来她是要我来当保镖的。 穆灵看着我，很生气 , 说：“快去啊。” 我什么都没说，直接打开了车门 , 我内心有些紧张，我从来都没有想过我会有一天充当保镖的角色，她真的是找错人了，我除了跑的快一点之外，没有任何防御能力。 车子里下来一些人，他们打开货车的门，从里面拎出来很多黑色的袋子，然后重重的丢在地上，没有人说话 , 像是哑巴一样，所有人都是默默的在做自己该做的事情，对于我的到来 , 也没有人怀疑什么，这一切都在有秩序，并且大家都很有默契的在进行着。 他们把黑色的旅行袋丢在地上之后，就上了货车 , 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 开车离开了。 我看着地上的旅行包 , 有十个袋子 , 每一袋子都装的满满的，我抓起来一包，打开了看了一眼，都是钱，满满的现金，我皱起了眉头，这么多钱。 穆灵这个时候说：“快点装上车。” 她很着急，我四处看了一眼 , 赶紧的把所有的黑色包裹都朝着车子里面装 , 后备箱 , 后座 , 都塞的满满的 , 做完了之后，穆灵才开着车离开。 我头上都是汗 , 她有些嫌恶的说：“你身上的味道真的让人作呕。” 我深吸一口气 , 没说什么，车子没有上公路，而是走的省道 , 我回头看着哪些黑色的袋子 , 里面都是钱，他们赚钱真的太容易了，这些钱到底有多少？ 是多少人一辈子都看不到的？ 车子一直开 , 直到黎明才开回穆灵的房子 , 下车之后 , 穆灵让我把钱都一包包的都拿回去。 我将最后一袋钱丢在地上，我看着穆灵把所有的袋子都打开，里面都是钱 , 穆灵抬头看着我，说：“看到这些钱有什么感觉？” 我说：“口渴。” 穆灵笑了一下 , 说：“你真有趣，这有五千万 , 都是你们的钱，我有时候很好奇 , 那些毒贩变着法的想要把贩毒的钱存进银行变成数据，可是你们总是很奇怪，每个月的这个时候，都会让我给你们准备一大笔现金。” 穆灵的话让我也很好奇，我知道贩毒集团年终要分红，可是分红已经结束了，为什么还要现金？ 穆灵看着我，有些很疑惑地问我：“你给我一种非常奇怪的感觉，你看到这些钱的时候，眼睛里有些愤怒的情绪 , 你并没有表现的激动，或者有一些诧异的情绪，你很平静 , 这让我很不开心。” 我笑了一下，没想到我超然的表现，反而让穆灵怀疑了，我说：“他告诉我 , 我以后能赚到的钱 , 比这要多的多。” 穆灵盯着我 , 看了很久 , 她说：“好吧，我们确实没有办法跟你们毒贩比，我们只是赚一些中间的利息而已。” 穆灵拿出来手机，拨打了号码，我皱起了眉头，不知道她要打给谁，难道是要打给他？ 如果是的话，可能她这辈子都打不通了。 “喂。。。” 就当我内心已经确定某些事的时候，我听到了他的声音 , 那如梦魇一样的声音出现在我的脑海里 , 我瞬间就炸了。 他不是被抓了吗？ 穆灵走到墙边上 , 伸手按着墙壁上的灯 , 笑着说：“你的人做的很好 , 钱到位了，让他把钱带过去给你？” “老规矩，我们亲自拿。” 电话挂了 , 他的声音 , 像是梦魇一样，让清醒的我感受到了无限的困扰。 怎么会这样？ “哗啦。。。” 拉链下拉的声音在房间里回荡着，我看着穆灵 , 在我看到她的那一瞬间 , 她把灯熄灭了，整个世界立马陷入黑暗。 她一步步的走过来 , 亲吻 , 抚摸 , 在我的耳垂上轻轻咬了一口。 我有些吃痛，从疑惑中走出来。 穆灵说：“有时候我很怀念你身上的臭味，那让我看到我自己。” 我闭上眼睛 , 感受着那湿滑的东西在我耳边滑动着 , 那就像是一条黏虫在我身上趴着。 很特别的感觉！ 我很困惑，不仅仅是她这个时候变态的情欲。。 还有，我们是不是抓错人了？  第一百二十三章：完美不在场 昆明的雨季总是让人很头疼，我在黎明中度过了很煎熬的一段时间，她无休止的从我身上索取着什么 , 而更可恶的是，她对于男人想要什么非常清楚，总是知道男人喜欢什么。 或许她真的适合做男人的情妇。 我骑着摩托车，来到了昆明大剧院 , 我内心从平静到现在充满了疑惑 , 无数个问题在我脑子里回荡着 , 让我内心很爆炸。 我所有的兴奋 , 欣喜还有期待，似乎在不可见的未来，已经破碎。 剧场里还是放着沉默的羔羊，我快速的跑过去，坐在柴晴的身后，她说：“你迟到了，你从来不迟到，可以解释一下吗？” 我说：“你从我身上的味道应该能闻的出来，我跟女人缠绵了一夜。” 柴晴抬头看着我，说：“你怎么可以这么直白并且毫无羞耻心的说出来？” 我说：“难道我要说身不由己吗？” 柴晴深吸一口气 , 眼神里充满了愤怒 , 可是她很能克制自己的情绪，我立马问：“怎么样了？” 柴晴拿着平板 , 里面传来了蔡宏立跟庞正国的画面 , 我们要召开视频会议了。 蔡宏立说：“我们抓住这个毒贩了 , 可是，我们似乎抓错了。” 我没有回答，柴晴立马说：“你好像不意外？” 我说：“因为在黎明 , 我听到了他的声音 , 那时候，我就知道我们可能抓错人了，可是 , 我不觉得只是抓错人那么简单 , 他不可能跟向阳长的一模一样，这样巧合概率是多少？” 柴晴拿出来遥控器，很快屏幕就播放出审讯的画面 , 柴晴说：“先看看审讯的画面吧。” 杜冲：“姓名。” “陈辉。” 杜冲：“职业。” “整容医生。” 杜冲：“去年十一月十三日二十三点至第二天凌晨四点你在什么地方？” 陈辉：“那天我们医院有一个年终表演策划聚餐 , 我在跟同事一起用餐 , 至于凌晨四点，我在医院，因为第二天 , 有一个很重要的手术。” 杜冲：“有没有人可以作证？” 陈辉：“有 , 我医院的同事，还有医院的监控 , 都可以作证。” 杜冲：“去年十一月二十八日凌晨一点至凌晨五点你在什么地方？” 陈辉：“凌晨一点，我在跟医院的同事在酒吧喝酒 , 五点，我在床上，我家里的监控，还有我床上的女人可以为我作证，她是我们医院的同事。” 柴晴调换了画面，很快就出现监控视频，画面变成九宫格，有九个画面视频，上面都是陈辉的活动轨迹。 我皱起了眉头 , 我说：“完美的不在场证据，可是，这有些 , 有些。。。” 柴晴说：“我们在抓到他的同时，立即搜查了他的家，并且已经把医院的相关监控还有当事人都进行了逮捕，经过审讯 , 他说的是真的 , 而且 , 都有视频作证。” 我深吸一口气 , 看着那些视频，我的压力非常大，我使劲的掐着我的脖子，我头上的汗不停的流，我说：“不可能这么像的，你们有没有查他的血？他是毒贩，也吸毒。” 柴晴说：“我们已经强制验血了，可是 , 很不幸 , 检验结果是阴性 , 也就是说 , 他没有吸毒经历。” 我脑子有些炸 , 还是出错了，可是我的内心不接受这么一个说法。 庞正国说：“我也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两个长的一模一样的人 , 我们对他的身份进行了调查 , 他的父母是海外华侨，常年居住在海外，在三年前去世了 , 陈辉就回到了国内 , 并且参加了工作，没有案底 , 履历清白 , 这给我们的工作带来了极大的困扰 , 我以为，我们真的抓到了他，可是。。。” 沉默 , 这个结果对于我们来说是不可接受的 , 我们好不容易抓到了这个人，可是最后的结果却是抓错人了，这怎么可能呢？ 蔡宏立问我：“如果他不是 , 我们应该感到庆幸是抓错人了，可是 , 如果他是那个神秘人，那么我们就麻烦了，因为我们打草惊蛇了，而且，我们必须要放了他，韩城整形医院很重视这个人，已经聘请了律师跟我们交涉，我们必须在二十四小时内放人。” 晴天霹雳，我看着画面里的人 , 我相信我的眼睛，我说：“他的眼神，我永远记得 , 这个背影，我无法忘记，就是他。” 蔡宏立说：“很好，如果你坚信是他 , 那么找证据吧 , 我们办案子 , 讲究证据。” 我哽咽了一下 , 我说：“我会找到证据的。” 蔡宏立说：“关于穆灵，你有什么需要汇报的吗？” 我说：“有，经过我的调查，她并不是贩毒集团的成员，她的身份，有可能是洗钱集团的幕后团伙，她为贩毒集团洗白资金，并且提供现金，她从中间赚取利息 , 这其中的运作方式 , 我还没有查清楚 , 而且 , 昨天她为贩毒集团准备了五千万的现金 , 我不清楚她要这些现金做什么，我相信最近贩毒集团肯定有动作。” 蔡宏立说：“关于如何运作的 , 你不需要查清楚 , 我们的重点还是在525专案上，尽量查清楚这笔现金的用途，关于其他的线索 , 让柴晴跟你讲述。” 视频挂断了 , 柴晴把手机拿出来，说：“我们对周波也进行了闻讯 , 他很配合 , 这个人在一整年都在加拿大实习 , 在时间上，不可能参与到贩毒案，有些事情也很巧合 , 当年向阳的死亡报告是他写的 , 并且，也是他进行尸检的 , 他说，看到向阳死的那么惨 , 他就萌生了退意，最后辞职了，跟警务工作在没有任何关系，这一切都解释的通。” 我哽咽了一下，我问：“这世上，真的有这么巧合的事情吗？” 柴晴说：“我不清楚，我只是觉得我们离真相越来越近了，可是，我们却在真相面前陷入了迷谷之中，我觉得 , 我们要是走错了方向，我们一定再也无法回头。” 我说：“要怎么才能证明他跟贩毒案有关？” 柴晴说：“捉贼拿脏，如果能在贩毒现场抓到他的话 , 那么他就没有狡辩的机会了。” 很难，如果他是毒贩，那么，他被警察抓了，他还会轻易的行动吗？ 如果是我 , 我绝对不会 , 所以 , 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了。 我突然灵机一动，我说：“邵医生是被我们害死的吗？” 柴晴咬着嘴唇 , 不情愿的点了点头，说：“原则上是。” 我说：“如果我们在利用上次一样的手段呢？如果我们把陈辉被抓的事情公之于众，如果他真的是毒贩，贩毒集团的首脑觉得他有出卖集团的可能，会不会杀人灭口？到时候。。。” 柴晴说：“你能想到的就是这些吗？” 我们都很沮丧，我说：“那再想办法吧。” 柴晴说：“我会申请的。” 我点了点头，我站起来准备要走，我无比失落 , 突然 , 我想起来一件事，我说：“警方有没有查到杨功海洗钱的证据？” 柴晴说：“有 , 他的下属子公司在三年来 , 通过各种方式朝国外汇款 , 每一笔钱都超过千万，而且 , 是公对私转账 , 这是非法的，可是杨功海坚持说他不知情，而与此同时 , 杨功海的儿子失踪了 , 警方一直在找杨功海的儿子，只要抓住他儿子 , 洗钱案就可以有很大的进展了。” 我问：“他儿子叫什么名字？有照片吗？我相信杨功海跟他的儿子都跟穆灵有关 , 穆灵应该是他们的情妇 , 我现在在接穆灵这条线，说不定可以给那边找一些关键的线索。” 柴晴拿出来手机，翻找了一会 , 然后把手机上的照片给我看 , 柴晴说：“杨功海的儿子叫杨灵，三十岁。” 我看着照片 , 皱起眉头，嘴角不停的抽搐 , 我哽咽了一下，内心涌起一种无法直视的情感。 杨灵。。。 我问：“杨功海没有女儿吗？” 柴晴看着我奇怪的脸色，就说：“没有，有什么问题吗？” 我摇头，我说：“没有，如果上面批准了我的计划，尽快通知我，将这个药瓶化验一下，是从陈辉的办公室拿出来的，如果跟之前邵美华实验的药物有关，那么就一定能证明陈辉就是神秘大头目！” 我说完转身就走。 我离开剧场 , 内心的失落渐渐被愤怒所替代。 这世界上到处都是骗子，都是骗子。 我瑟瑟发抖，可是我必须要忘记那一切 , 我需要专心的对付他，我不觉得陈辉跟贩毒集团没有关系，他身上的味道，眼神 , 还有背影，每一个细胞我都觉得他跟贩毒案有关！ 我回到了老楼 , 刚要开门 , 我就听到了周子玉的哭声 , 王艳的打骂声让人头皮发麻，她在变成一个暴君，人在可以肆无忌惮的时候，他们所表现出来的残暴，是人无法想象的。 我推开门，看到王艳在抽打周子玉，她又把周子玉给扒光了，周子玉的后背被打的全部都是淤青 , 我看着地上 , 都是尿液 , 还有一股无法忍受的尿骚味。 王艳没有理我 , 而是抓着周子玉就去厕所。 “你是疯了吗？你居然忍不住就尿了 , 你几岁啊？怎么跟三岁的小孩子一样？你还不如关上驹养的傻子。” “我真的憋不住，我真的憋不住。” 我躺在沙发上 , 看着天花板 , 听着周子玉的辩解声，王艳其实没有必要发那么大的火。 因为周子玉并不是不想憋尿，而是 , 毒品让她没有办法憋尿 , 她的肾脏与膀胱已经被毒品损害了。 三个月，周子玉吸食五号才三个月 , 她的身体就垮了。 她这一辈子都要在尿不湿的包裹下生活下去了。 他也吸食五号 , 邵美华不会说谎的 , 他的身体也垮了，因为邵美华说过，他硬不起来。 可是 , 陈辉却很健康。 人格分裂能分裂出来健康的身体吗？ 真有趣。 事情又变得有趣了。。  第一百二十四章：无妄之灾 我回忆着在牢房里的那段时间，那是我这一辈子觉得最安宁的时候，即便是在布朗山的时候 , 也没有在牢房里觉得安宁。 呆在那小小的铁笼里，我能清楚的感受到那种与世隔绝的环境，我内心清楚的知道，不会有人来打扰我 , 我可以安心的想一些问题。 安静下来 , 人才能真正的思考。 当我又回到这个繁闹的世界之后 , 我慢慢的又变成了不会思考的人。 楼道里的吵闹声 , 房间里王艳辱骂周子玉的骂声，以及内心那些惶惶不安的惨叫声。 让我不安宁。 这件事一定有一个解释，一定有一个原因。 是什么原因，让他跟周子玉不一样，让他跟那些吸毒的人不一样，这一切一定有原因的。 难道是因为他注射了那些药物？ 不可能的，那些药是有副作用的。 这其中关键的点，我必须得找到。 “你给我站住 , 你这个臭小子 , 你怎么不死在外面啊 , 这是你妈妈买药的钱 , 你妈妈都成神经病了，你怎么一点都不体谅你妈妈？” 我听到了刘伯的声音 , 他痛恨的声音在楼道里回荡着，曾经安宁过一段时间的三楼 , 因为陈振的回来 , 而变得吵闹起来。 “老不死的，他都成神经病了，还吃什么药啊？神经病治不好的 , 省这点钱给我多好啊，你们一辈子挣的钱不都是为了给我的吗？我拿我的钱有什么不应该啊？” 陈振的叫嚣声让我睁开眼睛 , 他总是能挑起我内心的怒火。 陈振说：“你敢打我，我弄死你 , 老不死的 , 你敢打我。” 我听到了刘伯的叫声 , 陈振在打他的父亲，我没有出去过问，我在等 , 等这些苟且过去 , 我帮不了他们，也救不了他们的命运。 “咚咚咚！” 敲门声让我内心的怒火猛然窜起来 , 我站起来去开门，我把门打开 , 看到了陈振，他擦着鼻子，黑眼圈很重，很邋遢，头发很长，他没有理，他对我似乎有些恐惧，他看着我的时候，嘴巴一直在哆嗦 , 他的牙齿已经黑透了，很尖，像是轻轻一碰就会碎掉一样。 陈振说：“我买货 , 给我点货。” 他说着就把一把钱塞到我手里，然后焦急的等着，我把钱丢在他脸上，我说：“你找错人了。” 陈振立马狠毒的指着我 , 说：“找错人了？你他妈的 , 啊 , 你还记得你一开始来的时候吗？你他妈的 , 是我带你上道的，现在你发财了，说我找错人了，好，我找错人了，不知道警察会不会找错人啊。” 他说着就从口袋里拿出来几张纸，然后打开慌张的指给我看，他很紧张地说：“这是谁啊？不知道是不是你啊？我想请警察来认一认。” 我看着纸张上的通缉令 , 是我 , 他在威胁我 , 王艳走了出来 , 他看到了陈振 , 脸上的表情极其愤怒，我看着王艳手里握着的手术刀 , 她说：“进来吧 , 我给你点货。” 陈振立马走进来，我把门关上，陈振笑着说：“妈的 , 你们行啊 , 干那么大，杀人溶尸 , 我草够狠的啊 , 我告诉你们 , 你们以后对我客气点，要不然我举报你们，你们干的事 , 够枪毙的了 , 货呢？给我拿货。” 王艳走了过来，我看着她手里紧紧握着的手术刀 , 走到陈振的背后之后，朝着陈振的脖子就划了下去 , 我一把抓住王艳的手，她意外的看着我，我把她推到卧室里，王艳推开我，坐在床上，她说：“你为什么要阻止我？” 我说：“最近有大动作，不要轻举妄动，给他拿点货，打发走了就行了。” 王艳瞪着我，似乎不相信我的话 , 我说：“上面的人拿了五千万的现金，肯定有大事情，如果你杀了他 , 会给我们造成不必要的麻烦的，等大事做完再说。” 王艳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这个时候陈振在外面：“货呢？再不给我货 , 我叫警察来了。” 王艳不再纠缠 , 而是从柜子里面拿出来一包粉丢给我 , 不是很多 , 大概有十几克，这些粉，够陈振玩一段时间了。 我走了出去，把货丢给陈振，他立马开心的笑起来，他说：“哈哈，行啊，老弟 , 你真行啊 , 有这么多货 , 有钱吗？给老子一点钱。” 我说：“别得寸进尺。” 陈振立马愤怒地说：“我得寸进尺？你的命值多少钱？我告诉你 , 你要是不想要我举报你 , 最好把我的嘴堵上。” 我立马拿出来枪塞进他的嘴里，我问他：“能堵的上吗？” 陈振看着枪，有些战战兢兢的 , 他立马害怕的点头 , 我把枪收回来，我说：“走吧，不要乱说话 , 以前的事 , 我不跟你计较了，那一百万算我倒霉。” 陈振立马点头 , 逃似的离开房间 , 我把门关上 , 王艳走了出来，她走到我面前，质问我：“你到底要怎么处理这个混蛋？你想要被他要挟一辈子吗？我们要忍到什么时候？” 我皱起了眉头，突然卧室的手机响了 , 王艳看了我一眼 , 然后快速的去卧室，我跟了进去 , 看着王艳接电话。 应该是他打过来的。 王艳说：“我会组织的，刚好手里有一个孕妇，我该怎么去拿货？” “等我消息 , 我会给你规划路线的，不过最近有点困难，我的眼睛看不清楚东西了。” 王艳很生气，说：“那就去看医生。” “真有趣，你比起他来，确实不够聪明，等我电话。” 电话挂了，王艳很愤怒，她说：“我真是受够了被人安排来安排去 , 总有一天我要做这个大头目。” 王艳的脾气变得越来越暴躁，在得到权利之后，她要快速的行驶权利来奠定自己的地位 , 可是，她现在很被动，欲求不满。 从他们的对话我可以知道，最近会有货 , 他会安排我们拿货 , 他说眼睛有点问题 , 并不是他生理上发生了某种疾病 , 而是，他进不去公安系统的内网了，所以，他不知道那条路线是安全的，也没有办法提前知道扫毒大队的动向。 我真希望有关于我的卧底案件没有在公安内网出现过，否则，我可能早就暴露了。 有一件事我十分好奇，从他的话里 , 我得到了一些细节 , 利用向阳登录公安内网的人 , 一定是他 , 那么有一个可能 , 有关于向阳的遗物，也是他拿走的 , 可是 , 我无法理解的是。。。 他为什么要拿走向阳的遗物？ 根据邵美华的口供，他是在法国留学的，跟向阳没有任何关系 , 可是 , 为什么向阳死了，他却出现了 , 而且拿走了向阳的遗物。 根据柴晴他们的调查 , 向阳没有直系亲人了 , 而旁系亲人也没有发现可疑的人物，那么他跟向阳到底是什么关系？ 一定有关系。 “给我点货，给我点货，求求你了 , 给我点吧。” 周子玉走了出来 , 她穿着尿不湿，身体瘦的有些可怕 , 身上的骨头一根根的，很醒目 , 三个月就变成这个样子了。 王艳深吸一口气，恶毒的嘴脸让人心颤，可是很快王艳就笑了一下，她说：“等着，我给你点好东西。” 王艳说着就进去拿着注射器出来，她说：“注射这东西，比你抽要舒服的多。” 周子玉什么都不知道，像是傻子一样不停的点头，王艳直接扎进了她的脖子上 , 周子玉不觉得痛苦，反而觉得很享受，只是脸上的疑惑告诉我 , 她没有尝到毒品给她带来的快感。 可是她很快就睡着了，王艳直接就把她丢在地上，我走过去，将她抱起来 , 七八十斤 , 很瘦 , 王艳很生气，说：“你干什么？同情这个烟鬼？” 我说：“最近要拿货 , 别耽误了我的生意。” 我把周子玉放在卧室里，然后给她盖上毛毯，王艳脸色的表情十分憎恶，我知道她不喜欢我做这些，她的控制欲十分变态，尤其是在这个时候。 我说：“看什么？” 王艳说：“没什么，我出去收钱。” 王艳离开了房间，她突然冷静不是好事 , 她在内心上一定有报复的计划 , 她的父亲就是这样的人 , 不过我没有理会她 , 我坐下来 , 我需要安静的思考。 这个事情的有趣点在于，我认为陈辉是他 , 可是陈辉在监狱 , 但是他又通过电话给王艳发布了指令，那么如果他们是同一个人，他又是怎么做到在牢房里给王艳发指令呢？ 这个人的智商与能力，真的让人觉得可怕。 我回想着办公室的那个标本 , 对于医生 , 我内心蒙上了一层阴影，他们居然用真正的死人做标本，这其中的意义是什么呢？ 我无法理解他们收集的癖好 , 我回想着那具标本里的心肝脾肺肾 , 我回忆着刘志成 , 他跟那具标本真的好像。 会不会那具标本就是用刘志成的器官做的呢？ 还有那五千万，他们到底要用在什么地方？这是一个很重要的点。 突然门被砸响了，我听到敲门声 , 我就知道是陈振又回来了 , 只有他找我的时候使用拳头砸门。 我立马去开门，当我把门打开的时候 , 我看到了陈振，他对着我笑 , 可是那笑容配合着背后那个人阴冷的表情，真的是一种讽刺。 当我要动的时候，两把枪立马对准我的脑门。 “你好，小东西，我回来了，希望你过的还好。” 他忧桑的嗓音还有冷酷的眼神让我知道，这是一场无妄之灾。。 可是他是怎么出来的？ 第一百二十五章：沉重的十字架 绳子卡在脖子上，我感受着它越来越紧，我的身体也弯曲的越来越厉害。 仇欢真的是一个折磨人的恶魔。 他把我绑在椅子上 , 椅子的靠背顶着我的腰，一个人用棍子插在绳子的缝隙里，然后像是拧发条一样拧绳子，随着绳子越来越紧 , 我的的后背弯曲的也越厉害 , 可是人的脊椎并不是可以折叠的。 当绳子紧到一定地步之后 , 我的后背会断的。 我能感受到后背的痛苦 , 那种痛并不是直接了当的痛，而是酸痛，无止境的加剧。 我斜眼看着陈振，他站在一边，丑陋的脸上露出来一丝笑容，对于我的痛苦，他似乎很享受。 是他带仇欢来的。 仇欢坐在沙发上，他老了许多 , 头上的白发密布 , 再也没有初始见他那样的雄风 , 他的手在抖 , 一名手下给他拿来了杯子 , 他将药瓶里的药倒出来，然后吃了进去。 他老了 , 不但老了 , 而且没了生气，没了精气神。 他身边的手下很恭敬，两个人都很黑 , 可是精瘦 , 头上有些疮疤，手骨是平的 , 还有一些疤痕 , 这说明他们是练拳击的 , 从冷漠的眼神看，他们杀的人一定不少。 仇欢喘息了起来，抚顺自己的心脏 , 他看着我 , 说：“我以为，以为你们只是神秘 , 只是躲在暗处赚钱的，赚钱的老鼠 , 没想到，你们是吃人的魔鬼，杀人溶尸，孕妇运毒，上百具尸体，几百条人命，孕妇都不放过，你们，你们真的是畜生。” 他说一句话都要喘 , 老态龙钟，眼神中也透露着一丝恐惧，像他这样的人都觉得害怕 , 那我所处的这个贩毒组织就真的是魔鬼。 我说：“你怎么出来的？你应该呆在监狱里。” 仇欢没有急着回答我，吃了药之后，他缓了一缓，呼吸也渐渐的平稳下来。 他挥挥手 , 蹲在地上的人又开始拧了 , 我的腰不知觉的后弯 , 我感觉我的腰要断了 , 我看着天花板，眼泪直接就流下来了，这种痛苦是不可能忍受的。 我愤怒地问：“你折磨我有什么用？” 仇欢认真地说：“让你感受一下生不如死的滋味，现在的我，比你要痛苦一万倍，只有用这种方式，才能让你感受到我现在的心情，我才能得到你的同情。” 我努力的把腰在弯下去一些 , 可是我实在做不到 , 我只能尝受着这种痛苦。 仇欢说：“他们要判我死刑 , 可是很不巧 , 没有证据 , 只能以经济犯罪判我，可是我有钱啊 , 我也有心脏病 , 我发现人真的很奇怪，有时候，生病也是一种好事 , 我有心脏病就可以在外面治疗 , 也可以为我的儿子报仇。” 我说：“杀死你儿子的是你，跟别人没关系 , 跟我也没有关系。” 仇欢愤怒地说：“你胡扯 , 我真心诚意的跟他合作 , 他不领情就算了，为什么要杀我儿子？为什么要杀我孙子？他如果有本事，可以来杀我 , 你们都是懦夫 , 都是懦夫。” 我愤怒地说：“你真的是不知道悔改，你如果不用你儿子的家藏毒 , 他根本就不会找到你儿子，这一切都是你自己的错 , 跟别人没有关系。” 仇欢走到我面前，他捏着我的脸，他说：“看来，你还是没有感受到痛苦，我以为，你感受到这种痛苦之后，应该会同情我。” 他说完我就知道完了，果然，绳子又被拧动了 , 我哭了起来，我的后背已经弯曲到无法弯曲了，那种痛苦比要了我的命还要痛。 我说：“你折磨我 , 也无济于事。” 仇欢立马说：“可是会让你知道，我也是会杀人的，而且，我不仅仅会杀人 , 更会折磨人 , 我要报仇 , 我要找到他 , 我要他的命，我只有得到了我想要的，你才有活下去的机会。” 我说：“我警告过你，不要动他们的东西，一切都是你自己找的，你如果想要活下去，就不要再去招惹他。” 仇欢笑了起来，那笑容觉得我说的话很可笑。 仇欢说：“你真的有意思 , 你觉得我很想活下去吗？我儿子 , 我孙子都死了 , 我全家人都死光了 , 你不会明白那种万念俱灰的感觉的 , 现在唯一支持我活下去的动力，就是找到他 , 替我儿子报仇 , 我要让他知道，杀孩子的人，都是懦夫 , 他应该受到惩罚。” 我闭上眼睛 , 心里很乱，我从来没有想过仇欢会出来 , 我以为他会在牢里一直蹲到死 , 可是他居然出来了 , 而且找到了我，并且有一个执念。 我说：“我联系不到他，只有他联系我。” 仇欢说：“没关系 , 我可以等 , 也可以逼他出来，他杀了我的儿子 , 毁了我的生意，让我们都没有钱赚 , 没有路走，那么，我也要对他做同样的事情。” 我看着仇欢，我内心很恐惧，我问：“你要做什么？” 仇欢说：“找到你们的同伙，把他们全部都杀掉，记住，我叫仇老板。” 仇欢的话冷血而残酷，我绝对相信他说的话会做到，这是一场血雨腥风的屠杀。 “老板 , 这是账本。” 我看着一个老黑拿着一个本子出来，这是王艳的账本，上面有下线的联系方式 , 当他们把账本拿出来的时候，我就知道糟了。 仇欢看着上面的名字，说：“真有趣，你们做的可真是够隐秘的 , 一个月卖了一个亿 , 你们真是吸血鬼 , 我仇老板自愧不如 , 如果我们能合作该多好，我们能控制整个云南的，可是你们太自私了，你们需要付出代价。” 仇欢说完就站起来了，我看着一个老黑走过来，手里拿着筷子，突然朝着我的腹股沟就扎了下去，我紧绷的皮肤一下子就被扎穿了 , 那种痛苦 , 让我整个人都软了。 我身体颤抖着 , 感受着腹股沟带来的痛苦 , 他们真的都是折磨人的魔鬼。 老黑拿着剪刀 , 猛然将筷子剩余的部分给剪断了，我想要低头看 , 可是我低不下来头 , 我咬着牙，忍受着这一切。 绳子被松开了，我倒在地上 , 当松开的那一刹那 , 才是我人生中最痛苦的时候，那种痛苦 , 无法表达 , 我想要弯腰 , 可是动一下都疼的浑身冒汗。 仇欢站在我面前，他问我：“现在感受到了吗？” 我看着仇欢，他真的很傻，如果他呆在监狱里 , 可能还会活下去 , 可是他不止一次的找死，我不觉得仇欢能赢。 我被拉起来 , 这个时候那根断了的筷子就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我根本没有办法走 , 我没有跑的可能，我低头看着伤口，筷子扎了进去，只是流了很少的血，那根筷子就扎进肉里，看着都疼。 仇欢说：“我还有更好玩的，你会慢慢品尝的，那个女人在那？” 我说：“不知道，我不知道她在那。” 仇欢说：“很好，神秘的人 , 总是要有点样子才行，那么我们玩一个游戏吧，看看是我把你们的人先杀光 , 还是他先出来。” 我被拖着走出去，我回头看着陈振，他脸上露出一丝幸灾乐祸的表情，我恨死了这个烟鬼 , 如果有的选 , 我一定会在见到他的第一眼就弄死他 , 这个混蛋。 我被从楼上拽下来 , 直接被丢进车里，我的腿很疼，如果筷子直接扎进我的腿里我都可以忍受，可是他是扎进腹股沟部位的，我连用力都无法用力。 突然我的手机响了，是短信，仇欢将我的手机拿过去，他看了说：“你居然还有看电影的习惯 , 真有意思。” 我知道是柴晴给我发的短信 , 她有事情要通报我 , 可是现在没有办法联系她 , 我什么都没有说 , 仇欢拿着我的手机在翻找，他说：“你是很聪明的人 , 不存名字 , 但是我想你会告诉我那个女人在那的。” 仇欢把手机还给我，车子开走了，他什么都没说 , 可是我感受到了满满的恶意 , 车子朝着斗南街开，我不知道要去那 , 可是我知道 , 他是去杀人的。 仇欢呼吸很喘 , 脸上的表情也彰显着他这个时候活着的艰难。 仇欢说：“我找你很久了，可是我真的没想到，你会回到你自己住的地方 , 你真是天才 , 全世界都在通缉你，可是你居然躲在他们查封的房子里 , 你们都是高智商的人，我很佩服你们的。” 我并不觉得他是真心佩服我的 , 他现在只是想要找到大头目，然后把我们都杀了。 他的儿子，孙子都死了，那种丧亲的痛苦，让他这个恶霸一夜之间苍老了，他活下去的唯一动力就是报仇。 车子开到了斗南农资市场小区，这里的环境很简陋，房子也是烂尾楼，我被拖下车 , 几个人拽着我朝着小区里走，小区没有保安，门口的垃圾桶也堆放了很多垃圾 , 很久没有人清理了，连物业都没有。 我被拽着朝着一栋楼上走，来到了二楼，两个黝黑的人敲门 , 我大口的呼吸着 , 千万不要开门 , 一旦开门 , 他们就死定了。 可是在我祈祷的时候，两个黝黑的人就开始组装枪支，他们给枪装上了消音器，他们的动作很熟练，我看着那冰冷的东西，我知道，今天一定会染血。 我看着一个人将枪口顶在了猫眼上，这个时候 , 全世界都安静了 , 房间里的一举一动都能听的到 , 我听到了有人悄悄的走过来。 我紧张到了极点 , 千万别开门。 “谁。。。” “噗。。。” 身体重重的倒地声从房间里传来 , 我内心震惊了。 他们居然这样杀人。 他们都没有确定就杀了人？ 仇欢看着我，说：“这些生命 , 都由你背负。” 我看着仇欢 , 我知道，我背后的十字架又会添加无数的罪恶。。  第一百二十六章：毒贩不可信 他们足够冷血，足够专业，在听到回答的声音之后 , 直接开枪杀人。 这些人的生命死亡，是要算到我的头上的。 门被打开了，他们不仅仅杀人专业，开门锁也很专业 , 十秒钟就打开了防盗门 , 他们应该是职业杀手。 当门被打开之后 , 我看着地上躺着一个男人 , 地板上都是血，这血会流成罪恶的河，最终把罪恶之人都淹没。 两个人小心翼翼的走进房间，过了一会，说：“安全。” 仇欢走了进去，我也被拽了进去，我看着一个怀孕的女人被拽出来，她很惊慌 , 可是表现出来的举动像是一个孩子 , 我知道 , 她是个智障女人。 仇欢看着这个女人 , 很愤怒 , 说：“我都做不出来这种事情，你们到底有多丧尽天良？” 这是关上驹手下的人。 我没有回答仇欢的话，仇欢说：“你知道他们是什么人吗？” 我摇头，仇欢说：“我跟缅甸的大老板有合作 , 每年都会拿上千万的货 , 现在我的生意垮了，他们要给我报仇，要让我重振雄风 , 所以 , 送给我两个杀手，他们是缅甸战场幽灵 , 在他们的思想里 , 只有死亡与财富 , 没有任何道德与良心上的概念，他们的名字更有趣，一个叫1一个叫2 , 多么方便简洁，不是吗？” 我看着那两个人 , 他们的名字没有任何意义，只是一个代号 , 这样的人，我相信什么都能做的出来。 我身体颤抖着 , 我用祈求的语气说：“她只是个傻子，不要伤害她，她什么都不知道，不要伤害无辜。” “噗！” 我闭上眼睛，鲜血在我脸上烫的深疼，我的膝盖软了，跪在地上，看着那倒地的女人，我内心燃烧起无尽的火焰。 我跪下并不是因为我无力 , 而是背上的十字架太重了，压的我爬不起来。 仇欢有些喘地说：“无辜？你告诉我无辜？我儿子不无辜吗？我孙子不无辜吗？为什么要杀他们？这件上，所有的参与者都不无辜。” 我抬头看着仇欢 , 眼泪顺着脸颊流下来，我不再同情他，他也应该受到惩罚。 1和2将尸体拖进来，然后丢进卧室 , 把门反锁 , 又把所有的窗帘给拉上 , 然后拿着墩布开始擦地上的血迹 , 他们在清理现场，但是他们绝对不是怕案发。 仇欢说：“你们这种人，都应该烂在自己的家里，生蛆，让你们的骨头都被啃烂。” 我痛恨地说：“你呢？” 仇欢说：“我？我也一样。” 仇欢的话让我错愕，他清楚的认识到自己也是这种人，他的话让我没有办法在反击他。 仇欢问我：“还要继续吗？” 我摇头，我说：“她在景星街花鸟鱼虫市场的飞燕玉石店。” 仇欢说：“很好。” 仇欢说完就把账本交给1 , 仇欢说：“把上面的人都杀光。” 我听到他的话 , 就颤抖起来 , 我问：“你为什么要平添罪恶？你说别人是懦夫 , 这样的你，跟懦夫又有什么区别？” 仇欢喘息了起来 , 似乎病又犯了，2从口袋里拿出来药 , 塞进他嘴里一颗 , 仇欢吃了药才好一些。 仇欢喘息着说：“我是个懦夫，我承认。” 我低下头，很痛苦 , 任何语言都动摇不了他的决心 , 突然，我的手机又响了 , 仇欢把我口袋里的手机拿出来 , 他看了一眼 , 很奇怪的问我：“为什么电影院的人，要发两次订票信息？” 我没有回答，我只能沉默。 仇欢拿出来自己的手机，说：“我很好奇这个号码 , 这并不是电影院的公用号 , 更像是私人号码。” 仇欢按照号码打了过去，很快电话就通了。 “喂 , 昆明大剧院，请问需要订票吗？” 仇欢看着我，说：“需要 , 不知道你们有没有《记住》这部电影的播放，电影的主人公是一位90岁患了老年痴呆症的老人，他每次睡着后醒来就会失忆，忘记自己妻子已经过世的事情，他的妻子是被纳粹杀死的，他要报仇，可是一醒来就什么都忘了，所以他给自己写信，醒来的时候就开始看 , 他按照信上的指示去杀人，他找到一个个跟自己年纪相当的垂暮老人，可是 , 那些人都不是杀他妻子的人，但是他把每一个人都杀了，最后，他终于找到了那个杀害他妻子的凶手。” 仇欢是借着电影来诉说自己的人生 , 他要报仇 , 就像是那位老人一样。 “对不起先生 , 我们并没有这部电影的播放版权，我可以为您推荐其他的电影吗？” 仇欢流出了眼泪 , 他说：“不用，你声音很甜，谢谢你。” 仇欢挂了电话，他看着我，问我：“这个女人是谁？” 我抬头看着仇欢，我说：“不认识，客服。” 仇欢笑了一下，说：“你想要跟我玩游戏是吗？2找到她，杀了她。” 我听到仇欢的话 , 就咬着牙，我愤怒地说：“你为什么一定要这样？” 仇欢说：“我要听真话 , 你有所隐瞒 , 就像是之前一样。” 我看着2要出去 , 我立马说：“她是警察 , 我也是。” 听到我的话，仇欢震惊了 , 他在沙发上愣住了 , 我看着那两个杀手，也有些诧异的看着我，我知道 , 他们都被这个事实给吓到了。 我不得不说 , 柴晴虽然是警察，可是 , 她面对这两个职业杀手是非常凶险的 , 我不能把柴晴至于危险境地 , 我现在必须要把我的身份拿出来，也许这样，我可以跟仇欢达成某些共识。 仇欢摇头 , 他说：“这不是真的 , 你在骗我。” 我说：“都是真的，我是卧底 , 我们在查525专案，这个案子是关于毒品五号的 , 你儿子叫仇荣，你利用你儿子贩毒，这些事情只有警察知道，如果你还不相信，我可以再告诉你一些事情，你威胁你儿媳妇帮你藏毒的。” 仇欢伸手打断我的话，他的身体颤抖的很厉害，我说：“你儿子的死真的是你自己造成的，你儿子十分仇恨你 , 那天他威胁我，让我做污点证人控告你，当时他已经知道你把抢来的货藏在他的家里了 , 所以他威胁我，让我做污点证人控告你，他并不知道我是警察，也不知道他一直在调查你们 , 早就知道了你的秘密 , 我们差一点就可以抓住他了 , 现在也快了 , 收手吧，我们会抓到幕后主使的，他们都会被审判的。” 仇欢踹了我一脚，将我踹到在地上，我爬起来，我说：“你所做的错事，都由你儿子承担，最该死的是你 , 你孙子死的时候 , 我的心都碎了 , 我也跟你一起承担了那些痛苦 , 你知道我抱着你孙子去医院的时候吗？我一直以为他活着 , 其实，他在家里就死了 , 我跟你一起承担了那些精神上的折磨。” 仇欢拿着枪 , 顶在我的脑门上，我不屈的看着他，仇欢说：“很好 , 如果你是警察 , 那就更好了，这样我就更有可能抓住他了 , 我们做个交易吧 , 我们现在 , 只抓他，我放过其他人，怎么样？我很有诚意。” 我听着就低下头 , 跟我想的一样 , 我算是稳住他了，我不能再让他滥杀无辜 , 我必须要把这件事稳住。 我说：“你不能滥用私刑，我们还要审问他 , 把幕后主使抓到。” 仇欢说：“好，告诉我，你有什么办法抓到他，你需要说服我。” 我记得仇欢跟我说过同样的话，那是他第一次放过我，我知道他相信了我。 我说：“最近他会拿货，可是他遇到了一些困难，无法安排路线，你把手机给我 , 我给我的上线打电话，让他安排一下，把关卡打通 , 这样就可以顺理成章的拿货了，到时候，我们可以用那批货把他引出来，你已经做过一次了 , 我相信 , 你会做第二次 , 而第二次 , 你应该不会在失败了。” 仇欢不停的点头，苍老的脸显得很疲惫，他把手机还给我，说：“我希望你不要那么不明智，记住我叫仇欢，仇老板在昆明有很多人拿了他的钱，我这次出来，你应该知道我有这个本事。” 我点了点头 , 我拿着手机给柴晴打回去。 “喂 , 昆明大剧场。” 我说：“是我 , 我暴露了。” 柴晴没有说话 , 我立马说：“听我说 , 是仇欢，他要报仇 , 他要抓住杀害他儿子的人 , 尽管他是罪犯，可是我们现在的目的是一样的，我们现在必须要做一些事情 , 要不然会死更多的人 , 大头目进入内网的通道被打断了，我需要你们恢复他进入内网的能力并且追踪他的位置 , 我拿到货之后 , 再告诉他货被仇欢拿走了 , 那时候他去把货找回来的时候，我们就可以人赃并获了。” “我需要向组织请示。” 我听到柴晴话里的无奈，可是我说：“这是唯一的办法。” “我必须要向组织请示。” 仇欢将手机拿过去 , 他说：“你声音很甜美 , 内心一定很正义，你尽管去请示 , 一个小时，我杀一个毒贩 , 帮你们解决烦恼。” 仇欢说完就挂了电话，说：“1去办事吧。” 我看着1离开了房间，我就愤怒地说：“我们说好的交易的。” 仇欢笑着说：“不算数了。” 我愣住了，看着仇欢那冷酷的笑脸，我天真了。 任何毒贩都是不可信的。。 任何毒贩！  第一百二十七章：恐怖的人心 他一句不算数了，就有人死亡。 人命在他们眼里都是什么样的一种分量？ 轻若鸿毛，贱若蝼蚁。 我在等时间 , 等柴晴的电话，我希望她能尽快的请示蔡宏立，并且把这个提案通过。 可是一直到现在都没有来电话。 陈振拿着锡箔纸，用火机来炙烤 , 然后美美的吸一口 , 我们回到老楼已经很久了 , 仇欢这个时候拿出来了让人意外的耐心 , 他居然甘愿等。 我低头看着腹股沟里的筷子，我的肉已经发紫了，很疼，总是能够感觉自己身体里有一些东西在阻碍着我。 “咚咚咚。” 门被敲响了，我心头一震，不知道是谁回来了，2去开门，在门开的一刹那 , 枪就顶在了她的头上 , 我看着是王艳 , 内心就很绝望。 王艳有些不知所措 , 直接被2给拉进来了。 陈振笑着说：“艳姐 , 你回来了，是不是很开心？” 王艳看着陈振，脸色很难看 , 那种痛恨与我一样。 陈振走过来 , 说：“仇老板，她就是王艳，都叫她艳姐 , 这小子跟她做事的。” 仇欢看着王艳 , 有些虚弱地说：“不要害怕，我不杀无辜的人 , 我要找的人是你们的老板 , 只要我找到他 , 你们都不会有事的，我希望你能尽量的配合我。” 仇欢在说谎，我看着王艳 , 她没有相信仇欢的话 , 可是，她相信不相信都没有用了。 我看着2拿着一根筷子都到王艳的身边 , 朝着王艳的腹股沟就扎了下去，王艳疼的跪在地上 , 仇欢立马说：“不要叫，如果你不想两只腿都不能动的话，就忍着点，好吗？” 我看着2将筷子的尾巴给剪掉，然后就坐下来，喝着杯子里的水，像是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 他们真的够冷血。 王艳朝着我靠过来，我搂着王艳，我说：“别怕。” 王艳点头，她斜眼看着陈振 , 对于陈振的憎恨，我能够感受到。 陈振走过来，蹲在地上 , 笑着说：“艳姐，还有货吗？你的货真好。” 王艳伸手在他脸上打了一巴掌，陈振捂着自己的脸，笑着说：“艳姐 , 你死了男人也不短时间了，有没有想男人？” 我立马抓着陈振，我说：“你想干什么？” 陈振推开我 , 说：“我刚吸完 , 燥热难耐 , 你说我要干什么？你们这些毒贩，都他妈该死，都是你们把我害成这个样子的，我得收点利息回来。” 陈振说着就抓着王艳要朝着卧室里拖，王艳抓着我不放手，我说：“仇老板，你真的要放任这个混蛋做这种事吗？” 仇欢看着陈振，说：“老实一点。” 陈振松开了王艳，说：“妈的 , 迟早有一天 , 咱们走着瞧。” 陈振说完就推开卧室的门走了进去 , 我看着他掀开被子 , 床上躺着熟睡的周子玉 , 我闭上眼睛，吸毒的人都是禽兽 , 吸完之后 , 他们的脑子里只有一件事，发泄自己的性欲。 门开了，我看着1回来了 , 我闭上眼 , 我知道，又有一个人死了，为什么柴晴他们还没有消息？ 要死多少人才足够？ 我抱着王艳 , 我也谴责我自己 , 这并不是警方的错 , 是我的错。 我不应该相信毒贩，或者，我应该再聪明一点。 王艳的手机响了 , 这个时候 , 我们都愣住了，1走过来将王艳的手机拿出来交给仇欢 , 我不知道是谁打来的，可是这个时候显然是一个十分重要的关头。 仇欢说：“我希望你能清楚的知道 , 你的命重要，还是他的命重要，不要乱说话，好吗？” 仇欢把电话接通了，按了免提，然后交给王艳，王艳把手机拿回去，说：“喂！” “好消息，我的眼睛恢复了，我规划了路线，你们准备去拿货 , 希望你能顺利，等我消息。” 电话挂了，仇欢把电话拿回去 , 看着手机上的号码，他老泪纵横，一张老脸上全部都是愤怒。 仇欢说：“我终于听到了他的声音，他怎么可以这么轻松的活着，他为什么没有一点负罪感？” 我说：“我不知道 , 或许 , 到时候你可以当面问他。” 大头目既然能上内网了 , 就说明柴晴他们接受了我的提案 , 并且已经实施了，警察是不会与罪犯合作的，可是我记得蔡宏立说过一件事，那就是在面对罪犯的时候，需要稳住罪犯的情绪，只有这样，才能让他们不会滥杀无辜。 仇欢愤怒的看着手机，身体瑟瑟发抖 , 他深吸一口气 , 说：“他需要感受到痛苦 , 去把账本上的人都杀光。” 我立马站起来 , 我说：“你不可以这么做 , 你不可以。” 2站起来，将账本拿起来 , 然后走了出去 , 我立马抓着仇欢，我吼道：“你不可以这么做，你答应过我的。” 仇欢笑起来 , 说：“我也说过 , 不算数了。” 我看着2走了出去，我咬着牙 , 内心的愤怒让我非常想要弄死仇欢 , 可是我根本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 腹股沟里的那根小小的木头，让我痛不欲生。 仇欢靠在沙发上胸口起伏不定，显然是因为情绪起伏太大 , 让他心脏难以承受 , 1拿出来药给他吃，我看着哪些药 , 这种药绝对不是一天可以吃那么多的，可是仇欢已经到了疯狂的地步了 , 他需要用药物支撑着自己的生命。 仇欢吃了药，靠在沙发上睡着了，那样子，让人很同情，像是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在失去了子女亲人之后无尽的颓丧让人不忍直视。 可是他是个毒贩，并且是个滥杀无辜的屠夫。 我的手机响了，刚刚闭上眼睛的仇欢立马睁开眼睛，那速度让人错愕 , 像是诈尸一样，他看着我，1将我的手机拿出来交给仇欢。 我看了一眼王艳 , 我不想她听到不该听的。 仇欢站起来，朝着厕所去，他把厕所的门关上了，我内心很意外 , 没想到他居然会这么做。 一定是柴晴他们打来的 , 一定是有安排。 王艳看着仇欢走了，就问我：“怎么回事？能告诉我怎么回事吗？” 我说：“他是仇欢 , 之前就是他抢走了我们的货 , 他杀了仇欢的儿子孙子，全家，他不应该杀那么多人的，也不应该滥杀无辜，他要报仇，一直在找我们，陈振带他来的，我不知道他们是怎么遇到的 , 现在说这些都晚了 , 我们需要配合他。” 王艳说：“你应该杀掉陈振的 , 你如果杀掉陈振 , 现在就不会有这么多事。” 我看着卧室 , 陈振确实该死。 仇欢走了出来，他走到卧室里坐下来 , 然后将手机给打开 , 将里面的卡取出来，然后给折断了，我看着就很惊讶，我问：“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 仇欢说：“有人给你推销 , 我拒绝了 , 而我这么做，是帮你永远的解决那些烦恼 , 你应该感谢我。” 仇欢哽咽了一下 , 眼睛里的神色告诉我 , 他在盘算着什么，柴晴他们一定有什么指示，可恶的是 , 他不告诉我 , 更可恶的是，他把我跟他们联系的手机也给销毁了 , 这样，他就可以保证 , 我跟柴晴他们不会密谋了。 仇欢站起来，说：“我累了，需要休息一下，我希望他有安排之后立即把我叫醒。” 仇欢说完就朝着卧室去，我很惊讶，他在犯罪，在挟持人质，在密谋报仇，可是他却很平淡。 陈振跟周子玉被赶了出来 , 两个人坐在沙发上，还有些闷，周子玉回头看着王艳 , 脸上的表情显得有些懵。 周子玉问：“艳姐，你怎么了？” 王艳低下头，说：“没事。” 陈振恶毒地说：“没事？你有大事了，我告诉你，你们都死定了 , 仇老板全家都被你们的老大杀了 , 你们都死定了 , 早死晚死而已。” 王艳瞪着陈振 , 说：“你真该死。” 陈振脸色很难看，他看着周子玉，说；“她是不是打过你？你想不想报仇？你现在想干什么都可以。” 周子玉冷着脸问：“真的？” 陈振立马兴奋的点头，说：“当然是真的。” 陈振说完就走过来朝着王艳的头上就踹了一脚，我搂着王艳，我说：“你想干什么？陈振，别找死。” 陈振舔着嘴唇，说：“我找死？嘿嘿 , 我就找死了，你能怎么样？” 他说着又踹了我一脚。 我低下头 , 我现在不能跟他一般见识 , 这个时候周子玉走了过来 , 突然她拽着王艳的头发 , 将她朝着厕所里拖，王艳痛苦的叫着 , 我看着周子玉 , 她面无表情，拖着王艳的手青筋毕露，那样子十分可怕。 周子玉被王艳虐待过 , 当王艳还是主宰的时候 , 周子玉可怜的像是一头猪仔，任由王艳施虐 , 可是当王艳失去了威慑力的时候 , 她曾经对周子玉施展的虐待 , 都会双倍的奉还回来。 这就是人。 “啊。。。” 王艳痛苦的叫声从浴室里传出来，殴打的声音沉闷的像是闷雷一样，每一声都让人内心慌的厉害。 我看着1号 , 他像是一个无情的鬼一样坐在椅子上 , 好像这个世界发生的任何事情都跟他没有关系一样。 我不能让事态失控。 我必须想办法解决他们。 否则就如陈振说的那样。 我们都得死。。  第一百块二十八章：对自己狠一点 人看到另外一个人痛苦，会有什么感觉？ 有的人会觉得难受，有的人会觉得舒服，也有人会冷淡的看待一切痛苦。 这世界就是由这些奇奇怪怪的性格组成的。 王艳浑身湿哒哒的 , 她凌乱的头发还有满脸的淤青，让她显得很惨，可是王艳并没有像周子玉那样服软，也没有变的可怜 , 甚至在眼神里越发的坚定起来。 “啪嗒，啪嗒！” 打火机的声音在房间里面响着 , 打了好几次都没有打着 , 周子玉的手在颤抖 , 施暴让她的体力直线下降。 陈振从自封袋里面把最后一点毒品拿出来倒在铝箔纸上，点着了之后让周子玉吸。 周子玉身体颤抖的吸食着，陈振笑了起来，回头瞪了我们一眼，陈振问：“货在那？” 我说：“没货了，这是最后一点货，很快我们就去拿货了。” 陈振没说什么，他把最后一点五号留给了自己。 吸食之后，他就躺在沙发上 , 跟周子玉一起睡觉。 我看着窗户外面慢慢亮起来的光 , 我知道 , 天快要亮了，可是柴晴他们为什么没有行动？ 他们应该带人来找我的 , 警察是不会跟毒贩合作的 , 即便是缓兵之计，也应该有应对才是。 门开了 , 1谨慎的看了一眼 , 是2回来了，我看着2的手上有很多血斑，我知道他杀了很多人 , 他走进厕所 , 打开水龙头，冷漠的将那些血迹给冲掉。 我跟王艳对看了一眼 , 她指了指我的腿 , 我们两个的腿都没有办法走路 , 我看着我腹股沟上的伤口，已经发白了，我不知道我还要承受多少时间的痛苦 , 我更不知道我的腿会不会因此而断掉。 突然王艳的电话响了 , 铃声从卧室里面传来，很快我就看到仇欢从卧室里出来 , 他拿着手机给王艳，他说：“希望是好消息。” 王艳接了电话 , 说：“喂。” “瑞丽老林玉石店，货已经寄售了，货物编号TS108，离开瑞丽的时候，从滇西小村走，绕过关口的第一个检查站，你们开到罗平，哪里是油菜花欣赏风景区，没有缉毒检查关口 , 过了罗平开到新建路，上了高速，你就安全了 , 关上驹怎么把货运回来的，你们知道的吧？” 王艳深吸一口气，说：“知道。” “你的呼吸有些深沉，我感觉到了你的痛苦，告诉我 , 发生了什么事。” 他真的是十分敏锐 , 王艳只是一个呼吸 , 她就感觉到了王艳此刻的内心。 我看着1跟2都站了起来 , 两个人冷漠的脸告诉我，他们下一刻会杀了王艳。 王艳咽了口唾沫，立马说：“我男人身上有别的女人的味道。” 王艳说完就看着我，这个时候电话里面传来了笑声，他说：“不忠是男人的天性，希望不会影响你们的任务，出发吧。” 电话挂断了，仇欢把手机拿走 , 看着王艳 , 他很平静 , 仇欢说：“真有趣 , 他确实是个聪明的人 , 你也挺聪明的，跟你们玩这个复仇的游戏真的很有趣。” 我说：“现在停手还来得及。” 仇欢说：“谢谢你的提醒。” 他说完1就将王艳抓了起来 , 仇欢问：“告诉我，你们怎么去？” 王艳说：“我们会约网约车 , 到了瑞丽，然后再找黑出租，我们必须要带上孕妇 , 这样即使被抓了 , 孕妇也不会被判死刑。” 仇欢说：“太好了，真聪明。” 他说完 , 两个人就带着王艳出去了 , 陈振跟将周子玉拉起来 , 仇欢说：“辛苦你们两个走一趟了，不过，你们的报酬足够你们活一辈子的了 , 而且 , 再也不用受到他们的欺压了。” 陈振舔着嘴唇很开心，他拉着周子玉一起离开房间 , 这个时候房间只剩下我跟仇欢，他问：“告诉我，有什么阴谋吗？” 我说：“没什么阴谋 , 这一切都是我们之前的路线，你在害怕？如果你害怕你最好就停手，他是那种只要抓住你的弱点，就会击败你的恶魔。” 仇欢微微笑起来，说：“我的人生没有什么好怕的了，我只是不想被阴谋打败，对了，你好奇你的上线为什么没有来抓我们吗？” 我心里十分好奇，我问：“你们到底交谈了什么？” 仇欢说：“我手下有很多毒贩，他们都是穷凶极恶的人，我相信警方很有兴趣把他们都抓住 , 我把他们的藏身之地还有犯罪的证据都整理好了，警察会抓到他们的，所以 , 我们现在有很多时间，呼呼呼。。。我们抓住他吧。。。” 仇欢说话有些喘，他颤抖着从口袋里把药拿出来，然后吃了一颗 , 我愣在原地 , 都是使用计策的高手啊 , 仇欢把自己的手下当成了弃子 , 他告诉警方他们的藏身之地，那么警方会去抓人吗？ 一定会的，警方是最实际的，他们不会放过眼前任何可以抓的人，相比于未来的不确定，他们更乐意控制眼前的确定，而且我相信，就算警察不去，仇欢也有办法让他们分散注意力。 仇欢说：“你放心 , 我答应了他们 , 会把他送给你们警察 , 不过 , 那时候一定是我解脱的时候。” 我听着就低下头 , 我不相信仇欢，他说的绝对是谎话 , 我必须要在灾难发生之前把事情解决了。 仇欢说：“自己走吧 , 我希望你能陪着我走完最后一段路。” 我爬起来，拖着自己的腿，跟着仇欢走 , 我们一起下楼 , 外面的天空刚刚亮一些，老街口停着两辆车 , 突然我看到车里下来七八个人 , 他们快速的朝着我走过来 , 我看着那辆皇冠，车牌很熟悉，云A8888 , 是杨功海 , 他居然找到我了。 那些人是冲着我来的，我看着皇冠的车窗放下来 , 杨功海阴冷的看着我，他要抓我？ “袁先生，上车 , 我们老板有事想跟你谈谈。” 看着包围我们的人，仇欢的身体有些发抖，他喘了一会，说：“对不起，这个人现在需要帮我的忙，让你们老板等一等，好吧？” 对方看了仇欢一眼，显然没有把仇欢放在眼里，对方说：“我们老板不喜欢等。” 仇欢点了点头，说：“我也不喜欢等 , 我能理解。” 他说完，我就听到了枪声，那枪声十分细微 , 消音器发出来噗噗噗的声音，我看着四五个人瞬间倒在地上，而这个时候1和2已经近身了，两个人手里拿着匕首 , 将剩下的人给解决了。 十秒钟。。。 1和2将怀里痛苦挣扎的人放在地上 , 我看着那个人胸口的伤口 , 看着拔出来的三棱刀 , 这个人现在就像是被开了口子的水袋一样，鲜血不停的往外冒，他无法抗拒的，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生命流淌，最终成为一具尸体。 仇欢看了远处的车，他走了过去，我看着杨功海，他的脸色已经苍白了 , 这个时候都忘记开车了。 仇欢说：“你好杨先生 , 或许你不认识我 , 可是这个人 , 现在需要帮我做事，你能等吗？” 杨功海擦了一下脸上的汗 , 什么都没说，只是僵硬的点了点头。 仇欢满意地点头 , 说：“麻烦帮我报个警 , 让警察来收拾一下。” 杨功海什么都没说，把车窗放起来，开着车离开了 , 仇欢朝着自己的车子走 , 我也跟着，我看着地上的尸体 , 内心刚刚燃烧起来的希望都随着这些人的死亡而消散了。 1和2确实是杀人机器 , 他们不但能杀人 , 而且懂得怎么杀人。 车子很宽敞，是一辆商务车，足够我们坐下 , 我跟王艳坐在后排 , 陈振跟周子玉坐在中间，我们就这样上路了。 我看着地上的尸体，杨功海来找我有什么事？ 或许我这辈子再也没有机会去问他了 , 黎明的太阳越来越大，很快阳光就会覆盖到那些尸体上 , 现实世界就是这么残酷，人有旦夕祸福，那些人或许一辈子都不能想到，他们会这么死亡。 可是我到底该怎么办？ 我该怎么摆脱仇欢的控制？ 不有趣，一点都不有趣，这种直白的暴力是最无聊的，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 车子上了高速，王艳趴在我怀里，小声的再我耳边说：“怎么办？我们会不会死？我不想死 , 想办法让我们活下来。” 我搂紧王艳，我会想办法的，不管怎么样 , 我都会想办法活下来的，我看着前面的两个人，仇欢并不可怕，陈振也不可怕 , 可怕的是那两个杀手 , 我们只有将他们制服 , 或者甩开他们 , 我们才有活下去的可能。 我相信一件事，仇欢一定会杀了我们的，所有关于他儿子死亡的因素，都必须得消灭。 仇欢现在是一个没有求生欲只有复仇欲望的人，他不会放过我们任何人的。 我低头看着我的腿，他们最恶毒的就是将筷子扎进我的腹股沟，这样无论如何，我都没有办法逃跑。 王艳的身体遮盖了我的伤口 , 我说：“不要动。” 我的手悄悄的伸出手 , 摸在我的伤口上 , 我一碰身体就不由自主的颤抖了一下 , 那种痛苦无法忍受 , 我低下头，眼泪直掉 , 我的手指扣了进去 , 肉已经腐烂，我能够感受到腐烂的肉是多么的柔软。 我咬着嘴唇，掐住木棍 , 我要将它拔出来 , 只有把它拔出来，我才能有机会逃走。 很疼 , 钻心。 可是我猛然抬手 , 用最短的时间将木棍拔出来 , 当拔出来之后，我彻底的失去了力气。 我有种昏迷感，可是我很庆幸我这么做了。 如果我不对自己狠一点。 最后肯定会有一颗子弹穿过我的脑门。。 第一百二十九章：罪恶渔网 从日出到日落，我们都在开车，仇欢很疲倦 , 像是一个将死的老人一样，或许内心有无法完成的愿望一样，让他无法咽下最后一口气。 车子停在瑞丽市政府门口，仇欢拿出来一颗药吃掉 , 他恢复一下自己的体力 , 坐了八个小时车 , 他已经无法支撑。 过了一会，仇欢问我：“要怎么去拿货？” 我知道这是我的机会 , 我必须要趁着这个机会跟警察联系上，我要告诉他们仇欢的危险程度，也要告诉他们最终的计划。 我回想着曾经关上驹的做法，我说：“我需要去银行门口找马仔拿钱，翡翠原石是寄售的，我需要买回来。” 仇欢说：“需要钱？后备箱里有。” 我听到仇欢的话，内心就很绝望，他早就准备好了一切 , 无懈可击。 我说：“带着钱 , 直接去老林玉石店就可以了。” 仇欢下了车 , 我也跟着下来 , 我说：“不需要那么多人 , 三个人去就够了。” 仇欢点点头，1就去打开后备箱拎出来黑色的背包 , 跟着我们一起 , 其他人都在车上，我们朝着瑞丽德龙夜市走。 我的腿非常的木，我感觉不到我的腿 , 像是失去了知觉一样 , 我四处看着，希望能够找到警察。 在夜市的门口 , 确实有警察 , 可是1就站在我身边 , 我没有机会接近他们。 德龙夜市在夜晚的人非常多，人来人往，到处都是手电筒的光在亮 , 强光灯的光 , 刺的人眼睛疼，那种光似乎可以穿透一切。 我想要寻找机会 , 想要借着人群摆脱他们，我内心想了无数个逃走的计划 , 可是每当我看着那个冰冷的1的时候，我的计划就放弃，我不可能打的过他的。 仇欢看着这些人，脸上的表情更加的疲倦，他说：“人啊，为了利益而聚在一起，又为了利益而崩散，我在牢里想，我们到底在干什么？赚那么多钱有什么意义？” 我说：“你醒悟的晚了。” 仇欢没有说话，却停下了脚步 , 他说：“老林玉石店。” 我停下脚步，顺着仇欢的眼神看，到了 , 我没有想到居然这么快就到了，他换了店铺，这家店铺很大，人很多 , 我拖着腿朝着里面走 , 仇欢走到我身边 , 说：“快点找到货物 , 我感觉我的身体有些支撑不住了。” 我看着他疲倦的脸，整个人都在颤抖，可是他还是倔强的支撑着，我记得我第一次见仇欢的时候，那时候他是个意气风华十分硬朗的人，我怀疑他能活一百岁，可是一场变故让他变成了行将朽木。 我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醒悟了，可是 , 都已经晚了。 我走到前台 , 突然看到了庞正国 , 我有些讶异，他笑着说：“先生想要玩石头吗？” 我点了点头 , 我说：“我有一个朋友 , 在这里寄售了一批石头，编号TS108 , 帮我找一找。” 庞正国说：“行 , 你跟我来，你们是一起来的吗？去坐一下吧，小李 , 招待客人。” 我看到另外一个人安排仇欢他们去休息 , 仇欢也没有拒绝，他直接跟着小李走了 , 而1跟着我 , 不管庞正国怎么说 , 他都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 庞正国也没有强行说什么，而是带着我们来到货架前，他开始寻找我需要的货。 我不知道庞正国是怎么出现在这里的 , 可是我内心很开心 , 他们并没有被仇欢的诱饵所迷惑，还是派人来了。 庞正国找了一会 , 很快就找到了那批货，他将货物一个个的拿出来 , 放在地上，有二十块原石，每一块都是用黄色的胶布包裹的，上面有标记。 当所有的石头都摆放在地上的时候，庞正国说：“一共二十万。” 我听着就点头，我看着1，他什么都没说，把包裹丢给我，庞正国立马说：“跟我去前台结算吧。” 我来到了前台 , 1跟着我，他始终寸步不离，我找不到跟庞正国单独会谈的机会。 来到了前台 , 庞正国拿着笔开始写单子，我看着他写的字就十分惊讶，他在用文字跟我交流。 “已锁定，按计划执行 , 引蛇出洞。” 我看着他将写好的单子撕下来 , 一共两张 , 他把底下那一张给我 , 上面有交流文字的留下来了。 我拿着单子看着1，他始终站在我背后盯着我，应该没有看到单据上的文字。 庞正国他们已经锁定了仇欢，但是庞正国他们没有急着抓仇欢，而是利用仇欢来引他出来，他给我写这个单子，只是为了让我放心而已。 在收到庞正国的信息之后，我可以放心了 , 我害怕的就是他们什么都不知道 , 被仇欢蒙在鼓里 , 现在他们已经有所安排了 , 那么剩下的 , 就按照计划执行就可以了。 这是一场鹬蚌相争的战争，我希望我们是渔翁 , 最终能把他们全部都抓住。 我按照计划 , 从德龙夜市外面找来了黑车，让他们把原石装上车，我们按照之前计划的 , 让周子玉跟车。 一切都很顺利 , 所有的事情早就安排好了，可是我觉得异常可怕。 车子在黑夜按照指定的路线开回去 , 仇欢十分疲惫 , 他一上车就睡觉 , 把所有的事情都交给那两个冰冷的杀手。 车子在黎明开回了昆明，很顺利的过了安检，二十四小时 , 在一瞬间就结束了。 在深夜 , 车子停在了老街口，我们被送回了房间 , 仇欢像是一个死人一样，再也无法支撑自己的身体 , 回到房间就睡觉，我真的很害怕，他这一觉睡下去，就永远也醒不过来了。 石头被陈振他们一块块的搬上来，陈振跟周子玉迫不及待的拿着剪刀将石头上的黄皮给剪下来，我看着里面的石头，没有任何破绽。 陈振问我：“货呢？” 我说：“把石头敲开，货就在里面。” 陈振立马找锤子，可是我的家里根本就没有锤子 , 陈振立马打开门，朝着他自己的家跑。 很快我就听到了敲门声，他砸门的声音在整个楼道里回荡着。 “臭小子 , 你现在回来？几点啊？你让不让人睡觉？你真是该死啊。” “老不死的，你儿子要发财了，我告诉你。。。” 他们父子的争吵声所有人都听得见，我看着1和2都非常谨慎的站在门口等着 , 过了一会 , 陈振跑了回来 , 手里拿着锤子。 他蹲在地上 , 将石头给锤开，里面露出来一包包白色的粉末，陈振立马拽出来，整个脸都扭曲了起来，周子玉也跑过来，脸上的表情十分的丑陋，像是一群饿死鬼见到了食物一样，他们笑的合不拢嘴 , 牙龈裸露 , 身体颤抖。 陈振：“这么多货 , 发财了 , 哈哈 , 发财了，我们有吸不完的货了。” 陈振说着就要打开自封袋 , 可是1立马拿着枪指着他 , 说：“不要动你不该动的东西。” 陈振咽了口唾沫，说；“我只是试试货。” 他说着就要扣开袋子，挖一点出来尝尝 , 突然枪托在他脑门上砸了一下 , 我看着他的脑袋立马流血，陈振捂着头 , 痛苦的把货放在地上。 陈振是在找死 , 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帮的是什么人 , 更不知道自己最终的结果有多悲惨。 1将石头都砸开，然后将所有的货都取出来，这次的货大概只有40公斤左右 , 并不是很多 , 1将所有的货都装进装钱的旅行包，然后把货丢在地上 , 他们两个就站在一边看着我们。 我不知道他们需要不需要睡觉，可是我需要休息 , 我趴在地板上就要睡觉，我觉得非常冷，身体像是掉在了冰窟窿里一样，我知道我在发烧，伤口一定感染了，冷颤一个接着一个，我有种要死的既视感。 王艳也是一样，我们两个相互拥抱着，在这最恶劣的环境里给彼此温暖。 发烧是最痛苦的 , 身体无力，噩梦连连，在梦里我梦到了无数个死亡过程。 每一个都无比真实 , 我也知道这是梦，可是我无法清醒过来。 直到我感受到冰冷的水泼在我的脸上，我这个时候才从梦境中走到现实，可是现实更可怕。 仇欢的脸就在我的面前 , 他坐在沙发上瞪着我 , 我有点感觉不真实 , 睡了一觉之后 , 他显得很精神，跟昨天相比，完全不是一个人，虽然还是满头白发，可是像是个健康的老人。 仇欢换了衣服，穿了一件黑色的西装，很严肃，像是要去参加某个人的葬礼一样 , 在他的手边 , 放在一张渔网。 仇欢看到我在盯着他手里的渔网看 , 就说：“这是给他的礼物 , 你知道吗？当渔网捆住你的时候 , 只要我收紧，你的肉就会凸出来 , 那时候 , 我就很容易能把你凸出来的肉一块块的割下来，更神奇的是，你不会立马死去。” 仇欢也是个变态 , 他知道怎么去折磨自己的仇人 , 我看着那渔网我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庆幸自己不是他要折磨的人，可是我知道 , 我的下场也不会太好。 仇欢拿出来王艳的手机放在我的面前 , 他十分期待地说：“打电话给他吧 , 我希望你能打动他，让他跟我见面，要不然 , 这张渔网 , 就送给你。” 我听着他的话，浑身冒冷汗 , 这张渔网虽然没有捆住我，可是我已经能感受到他带给我的折磨了 , 没有人想被一刀刀割肉，我也不想。 所以我只能打电话。 “嘟嘟嘟。。。” 在一声声的忙音中，我内心突然产生一个小小的有趣的疑问。。 这张网最后到底会穿在谁的身上？ 第一百三十章：屠杀开始了 手机的声音在房间里回荡着，那空洞的嘟嘟声，让我们每个人都紧张起来。 仇欢在期待 , 他不想要自己的复仇计划落空，都已经走到最后一步了，他希望能收到果实。 而我，不想那张网披在我身上。 汗珠一滴滴的掉落下来 , 当嘟嘟的声音停息的瞬间 , 那啪嗒啪嗒的声音像是利剑一样 , 击打着我的内心。 “我希望你打来电话能有重要的事情 , 否则，你会惹恼我度假的心情。” 他的声音有些恼，似乎被人打断了美好时光一样。 他给我们安排了货之后，就去度假了，真是惬意人生。 仇欢清了一下嗓子，显得略微有些紧张，可是他很郑重地说：“抱歉，可能 , 你的度假计划要取消。” 电话的那头沉默了 , 整个世界都瞬间沉默了。 过了很久 , 电话那头才传来一句：“真有趣。” 仇欢说：“一点都不有趣 , 你杀了我儿子 , 我孙子，我所有的亲人 , 你毁了我的生意 , 毁了我的人生，你居然觉得有趣？那么你也应该尝一尝一切都被毁掉的滋味。” 他：“你居然出来了？牢房里不是很好吗？你为什么要出来？” 仇欢的脸立马变得扭曲起来，他对着电话吼道：“我就是要出来 , 我要报仇 , 你惹怒的是仇老板，你会知道这是什么后果的 , 我要把你的肉一片片的割下来 , 我要你亲自感受一下那种痛苦。” 他：“如果我们没有仇恨的话 , 相信我们一定是一个很好的朋友，我跟你想的一样，我也想将你的肉一片片的割下来 , 然后贴在人体模型上 , 你知道吗，我做了一个人体模型 , 我收集了很多器官，都是与你有关的 , 可是，还差一些东西，你知道差什么？” 我听到他的话，我内心猛然震惊了，是陈辉，绝对是陈辉，那个人体标本我记得，我永远不会忘记，就是陈辉，可是我心中无法理解 , 如果真的是陈辉的话，那么他到底是怎么做到分身有术的呢？ 仇欢十分憎恨地说：“我们都是毒贩，大家有钱一起赚，我拿了你的货 , 是我不对，可是，祸不及妻儿老小。。。” 他：“是吗？这句话从你嘴里说出来，真是一种讽刺啊 , 或许你不记得你杀过多少无辜的人 , 可是那些死在你手里的人 , 他们的亲人都记得。” 沉默 , 仇欢沉默了，他的眼睛在转，他在回忆，我内心也有一些疑问，仇人？仇欢杀了他的亲人，这是一种报复？ 仇欢想了很久，说：“抱歉，我真的记不起来我到底杀过什么不该杀的人，不过不要紧了 , 既然我们有这么大的仇恨 , 我们就见面好好谈谈吧。” 他：“抱歉 , 我在度假 , 你的生命已经不值得我在浪费时间了 , 如果我度假回去，你还没有死 , 我会去找你的。” 仇欢脸上不停的抽搐着 , 显然很愤怒，他说：“恐怕你的度假真的要结束了，你的货还有人都在我手里 , 你知道吗？我们这些毒贩最赖以生存的东西是什么吗？是马仔 , 我已经把你手下的马仔全部杀了，那些傻兮兮的孕妇是无辜的 , 可是他们都因为你们 , 而丧命 , 你想眼睁睁的看着你的马仔还有货全部都被我拿走吗？如果你不在乎这些人的命，没关系，我会把你的货全部都撒出去 , 你迟到十分钟 , 你就损失一包货，你这个懦夫。” 他：“真有趣 , 你还是一如既往的让人难办，好 , 你想见我，如你所愿，我想，你应该不会让我约地方吧。” 仇欢身体颤抖，他并没有兴奋，而是很谨慎，他平淡地说：“我在染满无辜鲜血的地方等你，你很聪明，你一定能猜到的。” 电话挂了 , 这一场对话比想的要精彩，仇欢不知道他是谁，可是我绝对相信 , 他十分了解仇欢，甚至是那种研究透了的了解，这是为什么？ 仇欢到底杀了他的什么亲人？ 仇欢站起来，将自己的手机，还有手表 , 以及鞋跟都脱了下来 , 我看着鞋跟上 , 居然有一个追踪器 , 我十分震撼，他要做什么？ 我说：“你不是他的对手，收手吧。” 仇欢挥挥手，王艳被带进了卧室，我看着2拿着胶布和绳子，我内心十分害怕，我知道他要做什么，他要杀人了。 仇欢将手表还有手机，以及追踪器都放在我身上 , 我看着他冷漠的行动 , 内心就十分愤怒。 我说：“你早就有预谋。” 仇欢说：“警察又不是傻子 , 他们早就调查我了 , 怎么可能让我自由的离开他们的视线？都是老江湖，我怎么可能会这么蠢？” 仇欢不蠢 , 反而十分聪明，我说：“求你了 , 不要去见他 , 你抓不住他的，你会被他杀掉的。” 仇欢沉默了，似乎在思考什么 , 可是过了很久 , 他还是决定自己要去，仇欢说：“警察默认跟我做了个交易 , 他们没有急着抓我 , 就是想要追踪我 , 我是你们的诱饵，我都懂，可是我意已决 , 而且 , 我也不觉得我仇老板没有报仇的能力，你永远都不知道我有多大的力量 , 我现在要把这股力量全部拿出来，孤注一掷。” 我无法阻止仇欢 , 我也知道了他的阴谋，他把所有的追踪设备都放在了我的身上，他想要利用我引开警察，然后去找他报仇，可是他根本不知道他有多恐怖。 我问：“你知道他长什么样子吗？你完全处于黑暗之中，你不是他的对手。” 仇欢看着我，表情很呆滞，他似乎在思考，过了一会 , 仇欢突然说：“你这么说，一定有他的照片，告诉我 , 快告诉我。” 我说：“带我一起去。” 仇欢摇头，说：“把那个女人杀了。” 2立马要走，我立马说：“住手，在我的手机里 , 他是个医生 , 整形医生。” 仇欢四处寻找了一下 , 将我的手机捡起来 , 打开了之后，他寻找了一会，突然，我看着他脸上的表情扭曲了起来，他捂着自己的胸口，像是想起来什么，他愣住了，身体踉跄了一下，我问：“你想起来了什么？想起来了什么？” 仇欢低头看着我 , 眼睛不停的转着 , 头上开始冒汗 , 他伸出苍老的手擦掉头上的汗 , 可是他说：“没有 , 只是觉得。。。很有趣。。。这就是人生吧。” 仇欢一定想起来了什么，一定想起来了什么 , 一定是关于他们曾经的仇恨。 这不是一起意外 , 而是一场有计划的谋杀。 1走了出来，仇欢说：“你留下，把他们都杀了 , 然后送到该去的地方。” 我听到仇欢的话 , 就皱起了眉头，我十分诧异他会这么做 , 我说：“你何必还要染血？何必还要给自己添加罪恶。” 仇欢冷冰冰地说：“你早就知道会是这个结果 , 何必要劝我？地狱见。” 仇欢说完就走 , 2跟着他离开，当我看到门关上的时候，我转头看着1 , 我现在必须要反抗 , 必须要反抗。 1没有急着动手，而是走到门口 , 把门给反锁了，他朝着厕所走 , 虽然没有急着动手，可是我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机。 我看着陈振还有周子玉，我说：“快去求救，他要杀了我们。” 陈振不屑地说：“杀你吧？跟我有什么关系？仇老板答应我了，以后景星街都是我的地盘，你们的货，我接管了。” 陈振真的是够愚蠢的，他怎么会这么天真？ 我擦掉头上的汗，整个人都乱了，我的腿不允许我逃走 , 杀手也是一个巨大的阻碍，而陈振这个混蛋居然还天真的以为这个杀手不会杀他。 为什么这个世界上要有这么多愚蠢的人？ 1从厕所里出来，他带上了橡胶手套还有防毒面具 , 我闻到了一股剧烈的化学药品的味道，我想到了什么。 溶尸。 陈振笑着说：“要帮忙吗？” 1冷冰冰的看着陈振，我知道，他第一个要杀的 , 一定是陈振 , 他不会先杀我 , 因为他要用我做诱饵去引诱警察。 陈振看着1在盯着他 , 脸上的表情也变得有些错愕，他后退了两步，似乎已经意识到了某种危险。 我知道1在下一秒就有可能动手。 “咚咚咚！” 突然的砸门声，让所有人都吓了一跳，1，快速的回头看了一眼，他说：“去开门。” 陈振立马吓得朝着门走，他立马开门 , 我希望他能开门就跑 , 可是1紧随其后 , 像是跗骨之蛆一样。 “臭小子你到底浪够了没有？你妈妈到处找你 , 你有没有一点良心，你能不能回家？你行行好行吗？可怜可怜你妈妈行不行？” 是刘伯的声音 , 我看着刘伯破口大骂，陈振站在门口愣着 , 这个时候刘阿姨突然冲进来 , 抱着陈振。 “儿子啊，回家，要上学了 , 你成绩那么好 , 不能逃学，知道吗？” 我看着刘阿姨的样子，内心就很酸楚 , 一个好好的人 , 就被这个吸毒的儿子给逼疯了。 而接下来的残忍也可以预见。 刘伯也走进门 , 他一进门就看到了门后面的1，刘伯吓了一跳，脸上都是疑问与恐惧。 可是 , 他还没有来得及反应 , 1就动手了。 “嗤！” 锋利的匕首与骨头的摩擦声让人足不及防，那刺骨的声音让人浑身起鸡皮疙瘩。 刘伯低头看着自己的胸口 , 看着血液染红了白色的老头衫，脸就痛的开始扭曲。 我知道。。 屠杀开始了！  第一百三十一章：最初罪恶之地 刘伯的身体倒在了地上，他是第一个受害者，可是绝对不是最后一个受害者。 1拔出来匕首 , 将门轻轻的关上，然后反锁。 陈振的身体不停的后退，最后一屁股坐在地上，他嘴巴不停的张合着 , 脸上的表情很丑陋 , 他终于见到了自己最终的结果。 刘阿姨蹲下来摇晃着刘伯 , 傻兮兮地说：“老公你怎么了 , 别睡了，快起来送儿子上学了。” 刘阿姨的记忆已经出现了错觉，她只记得自己曾经美好的岁月，她已经不是一个正常人了。 1没有管刘阿姨，而是朝着陈振走过去，陈振转身就朝着卧室里面爬，这个时候，尖叫声也叫起来了。 周子玉尖锐的叫声在整个房间里回荡着 , 这叫声 , 让1的杀心更大 , 可是1依旧不急不慢 , 他一脚踩到陈振的腿 , 朝着陈振就要捅下去。 陈振慌乱的挥舞着自己的手，想要用自己的手掌来阻挡插进他心脏的匕首 , 我看着他的手掌被穿透 , 陈振痛苦的叫起来，可是他奋力抵抗，现在的求生欲前所未有的强大。 刘阿姨跳起来 , 使劲的在1的后背拍打 , 她吼道：“不要打我儿子，我打死你 , 我打死你 , 不要打我儿子。” 对于保护自己的儿子 , 刘阿姨表现的前所未有的疯狂，1将匕首拔出来，我看着陈振的手掌 , 留下一个三棱刀口 , 那伤口翻卷着，刀拔出来 , 将一块肉也带出来了，整个肉贴在手掌上 , 让人不寒而栗。 1转身看着刘阿姨，刘阿姨依旧疯狂忘我的在1身上拍打，可是他能给1造成的伤害是零。 我知道1下一步要做什么，他会毫不犹豫的杀了刘阿姨。 我现在必须要阻止这一切，我不是1的对手，可是我只能拼搏了。 我猛然朝着1扑过去，我的胳膊肘朝着1的膝窝就撞下去，1的身体立马跪下来，而刘阿姨也像是疯了一样扑倒1的身上 , 疯狂的拍打他。 我立马站起来，将椅子捞在手里，朝着1的后脑就砸了下去 , 我看着1的身体倒在地上，击中了后脑1也无法支撑。 我踉跄了两步，拖着腿靠在墙上，我看着1 , 突然 , 我愣住了 , 刘阿姨摸着自己的肚子 , 我看着她的手上都是血，她的表情很痛苦，鲜血不停的流。 我踉跄地走过去，我按着刘阿姨的肚子，我说：“别动。” 刘阿姨哭着说：“好疼啊，好疼啊，儿子，我们回家 , 我们回家。” 刘阿姨抱着我 , 似乎把我当成了她儿子 , 他想要抱着我回家 , 可是身体怎么都站不起来 , 反而越来越软，我看着她的身体从我的手里倒下去 , 我看着那无法阻止的鲜血流出来 , 我整个人像是要被这洪流给淹没了一样。 陈振爬起来，像是疯了一样，他跑到门口 , 抓着门把就使劲的开门 , 我听着门把被转动的声音，很疯狂 , 我说：“去拿冰 , 拿止血。。。” 突然1睁开了眼睛 , 身体猛然站起来，那速度让人错愕，他没有管我 , 反而朝着陈振去了 , 我知道，今天有可能他们都得死。 我看着刘阿姨 , 我知道，她的生命无法在延续了 , 我憎恨过她，感激过她，可是这个时候，所有的感情，都随着那无法阻止的鲜血一起流淌走。 周子玉的叫声依旧很尖锐，我的脑子被现在的一切冲击着，像是子弹穿透了我的脑袋一样，让我思考。 我知道我又要犯病了，我必须得克服我自己。 “克服，克服我自己！” 陈振的身体被抓回来 , 重重的丢在地上，我看着陈振朝着卧室爬，在面对死亡的时候 , 人的智商都被压制了，他连开门都开不好，所以，他注定要死。 可是人在死亡受到威胁之后所爆发的求生欲也让人震惊。 陈振慌乱中抓到了一根木棍 , 朝着1的脖子就刺了过去 , 我看着那根木棍刺进了1的身体 , 鲜血飚射了出来 , 1的身体站起来，他痛苦的叫起来，我现在必须要做一些什么，必须要做一些什么。 我猛然站起来，朝着1的身体就扑了过去，疯狂的推着他朝着窗户过去，窗户被撞开了，1的身体从窗户上掉落下去 , 1秒钟之后 , 我就听到了重重的落地声。 我看着1倒在地上 , 一动不动 , 我不知道他有没有被摔死 , 可是我们现在必须要抓紧时间。 我拖着腿，朝着卧室去 , 我看着被绑在地上的王艳 , 我立马解开她的绳子，王艳得救了之后，紧紧的抱着我 , 她说：“我知道 , 我就知道，你一定行的 , 你一定行的 , 我们都不会死的。” 我推开王艳 , 我很虚弱地说：“我得走了，我必须得去做点事。” 王艳害怕的捧着我的脸，她说：“我们没办法阻止 , 我求你了 , 跟我一起走，这件事跟我们没关系 , 让他们自己去厮杀吧，好不好？” 王艳几乎是哭出来的，可是我不能答应她 , 我拖着疲惫的身体站起来，我说：“等我回来。” 王艳的眼神充满了绝望，可是我现在必须要走了，我走出去，看着地上的尸体，看着躲在角落里疯狂颤抖的陈振，以及尖叫声无法停止的周子玉，这场屠杀终结了，我必须要走了。 刘伯 , 刘阿姨，他们成了最大的牺牲者。 我拿着仇欢的手机给柴晴打电话，很快电话就通了 , 我说：“出事了，你们被骗了，仇欢已经走了。” “可恶。。。” 电话挂了，我快速的下楼 , 一辆辆警车开了过来 , 我立马跑过去 , 是布朗山缉毒大队的 , 庞正国立马把我抓起来，然后将我塞进车里，我说：“快开车，快追。” 车子开动了，我闭上眼睛，不停的喘息，我感觉有人掀开我的衣服，我睁开眼睛看了一眼 , 是柴晴 , 她很担心的看着我 , 说：“伤口很深 , 已经感染发炎了 , 必须要处理，否则的话 , 你的腿会断的。” 我看着发白的伤口 , 我已经失去了知觉了，我说：“断就断了吧，现在必须要抓住他 , 为了他 , 断一条腿，值得。” 柴晴没有在继续劝我 , 而是从医药箱里面拿出来伤口处理的工具 , 我看着他将碘酒倒在我的伤口上 , 我疼的肌肉立马紧绷，可是柴晴立马拿着纱布按在我的伤口上，力气很大 , 她似乎要把里面的脓挤出来一样。 我抓着庞正国的胳膊 , 疼的无法忍受，庞正国说：“必须要处理。” 我感觉有东西流出来 , 那种感觉很舒畅，可是很疼。 柴晴终于松手了 , 我靠在后座上，整个人瘫软无力。 我说：“仇欢骗了你们，他把所有的追踪器都放在了我的身上。” 柴晴说：“现在知道了，都是一群高智商的人，不过，我们也不蠢。” 庞正国拿出来对讲机，问：“布朗山缉毒大队队长庞正国，听到请回答。” “收到收到。” 庞正国说：“兔子盯上了吗？” “在追踪范围内，可是已经十分钟没有移动了 , 我们在等待上级指示。” 听到这个消息，我们都愣住了，这代表什么？十分没有移动 , 这很有可能人已经不在追踪范围呢。 庞正国立马说：“立即抓捕。” 柴晴给我伤口进行处理，我内心空荡荡的，身体软弱无力，警方并不是愚蠢的 , 他们根本就不相信仇欢 , 交易也只不过是缓兵之计。 他们对仇欢进行了监控 , 不仅仅是在通讯工具上 , 可能还有交通工具，可是，我现在觉得仇欢比想象的要聪明许多。 “报告，报告，兔子不在车上，兔子不在车上。” 听到这个消息，我们所有人多露出了震惊的表情。 我问：“你们应该还有后手吧？” 庞正国说：“这是最后一手了，我们能做的追踪工具 , 全部都用上了。” 我听着就闭上眼睛 , 我说：“他们两个有私仇 , 他们两个人一定会见面 , 我们必须要找到他们 , 这次不仅仅能抓住仇欢，还能抓住他 , 必须要抓住他们。” 庞正国拿着对讲机 , 说：“请求空中支援，请求交通部门进行交通管制。。。” 我闭上眼睛，身体很虚弱 , 我说：“陈辉 , 他就是陈辉，医院的人体标本 , 是仇欢手下的身上器官组成的 , 我很想知道 , 陈辉到底是怎么做到的，他到底是如何给自己找到目击证人的。” 柴晴说：“我也很想知道，我们必须要抓住他 , 而且人赃并获才行。” 我说：“仇欢把货带去了 , 只要他出现，就一定能人赃并获。” “呼叫 , 呼叫，未发现嫌疑人 , 未发现嫌疑人，是否扩大搜索范围？” 听到这句话，我们每个人都陷入了巨大的绝望。 庞正国说：“继续搜索。” 柴晴问我：“你仔细思考一下，能不能从他们的对话中找到细节。。。” 我闭上眼睛，我说：“嘘。。。” 他们没有说见面的地点，可是，仇欢说了一句话，染满无辜鲜血的罪恶之地。。。 我立马想到了什么。。 “仇荣的家！”  第一百三十二章：分出胜负 四环的高速公路上到处都是警车，所有人都在往仇荣的家里赶。 仇欢所要复仇的地方应该是仇荣的家。 这是我所能猜到的。 我看着外面的警车，一辆接着一辆 , 空中还有直升飞机，警方这次所出动的力量依然空前强大。 这一次是直面他，并且抓住他的最好时机。 警车将仇荣家的小区包围了直升飞机在空中盘旋，不断的有特种兵空降下来 , 这一系列的举动 , 让附近的居民受到了惊吓。 虎贲军早就开始疏散人群 , 将整个小区包围住。 我们在小区外等待着 , 一架直升飞机从空中降落下来，蔡宏立从上面走下来，很快就来到我们身边，蔡宏立严阵以待，拿着望远镜，说：“汇报情况。” 庞正国说：“虎贲军已经包围了整个小区，把重要的出入口都封锁了，侦查小队已经开始进行侦查 , 技术组 , 接连无人机侦查通讯。” 技术组很快就链接了无人机侦查到的画面 , 我们看着画面 , 是仇荣家的走廊。 蔡宏立问：“汇报居民安置疏散情况。” “报告 , 已经全部疏散完毕，请指示。” 蔡宏立点了点头 , 看着视频里的画面 , 脸上出现了一丝疑惑，他说：“门上的封条还在，没有进行开封 , 你们怎么确定他们在房间里面。” 我看着无人机侦查到的画面的 , 我皱起了眉头，我心里也有一些疑惑 , 房间的门上面还有封条 , 原封不动的封条 , 这里在十几楼，所以想要从窗户进去是没有可能的。 “砰！” 就在我怀疑的时候，枪声响了 , 所有人都蹲下来 , 枪声响了一下之后，所有人都愣住了。 蔡宏立问：“汇报枪声来源。” “报告 , 遇到了抵抗，有人开枪，是否还击？” 蔡宏立皱起了眉头 , 考虑了五秒钟，说：“立马还击，在最短的时间内，制服敌人。” 蔡宏立的话说完，我突然就听到了密集的枪声，大楼里传来的玻璃的碎裂声很密集。 我皱起了眉头，觉得有些不对劲。 我看着监视器上的画面，突然整个画面猛然一亮，警方使用了闪光弹 , 整个楼道立马失去了视线。 一阵混乱的声音之后，蔡宏立的对讲机响了。 “报告，已经制服了歹徒 , 对方一共有五人，在房间里搜查到了枪支。” 蔡宏立看着视频，说：“是否在仇荣的家里发生交火？” 视频的画面很快清晰了，并不是在仇荣的家里交火的，而是在隔壁的房间 , 也就说 , 仇荣的家里还没有进入。 蔡宏立皱起了眉头 , 说：“立即包围仇荣的家 , 进行突破，注意安全。” 我心里开始紧张起来，这场交火更像是意外。 我看着视频里的防爆特警拿着开门锤，朝着仇荣的家里撞击，很快门就被撞开了，可是里面空空如也。 “安全。” “安全。” “报告，房间里没有人，请求指示。” 我看着空空如也的房间 , 我也懵了 , 我猜错了？不可能，为什么会没有人呢？ 所有人都看着我 , 我的压力陡然狂增 , 我看着他们 , 我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蔡宏立说：“立即原地审讯嫌疑人，尽快把他们的身份确定下来。” 蔡宏立说完就看着我 , 问我：“什么情况。” 我靠在车上 , 脑子里有些空空的，我说：“应该是这里，他们约定的地点应该是这里，怎么会没有人呢？” 柴晴说：“我们被仇欢甩了 , 失去了他的行动方向 , 在关键的时刻，线人分析仇欢为了报仇 , 选择了他儿子被谋害的地点 , 在我看 , 这个猜测应该没有错，可是结果出乎我们意料之外。” 庞正国说：“我也选择相信线人，按照情势 , 这个分析结果没有错。” 蔡宏立深吸一口气 , 突然对讲机响了，蔡宏立说：“说。” “报告 , 嫌疑人身份确定了，他们是仇欢的手下 , 来这里是帮仇欢报仇的，可是仇欢并没有出现。” 听到对方的报告，我捏着鼻梁，我说：“我们初步分析的结果是对的，仇欢一开始是要来仇荣家里的，可是，他临时改变了地点。” 听到我的话，蔡宏立的脸色十分的严肃，他说：“必须要尽快的找到这两个人 , 他们是极度危险的人。” 我问：“有跟踪陈辉吗？他就是神秘的大头目。” 蔡宏立问：“你确定？” 我说：“确定。” 蔡宏立立马拿着手机，拨打了电话，可是电话一直在响 , 并没有接通，蔡宏立立马咬着牙说：“看来我们安排的监视人员已经被制服了。” 绝望！ 我的身体顺着车身滑下来，我内心无比的绝望，我们又要输掉一局 , 这些混蛋那么聪明 , 每一个人都有极强的手段。 柴晴看着我 , 说：“你已经抓住了很多重点 , 你再回忆回忆细节，只要抓到细节，你可以分析出来的，你有这个能力。” 我摇头，我脑子很空，也很累，我耳朵一直在耳鸣，像是有人在我的脑子里开飞机一样。 庞正国说：“冷静一点 , 我们已经摸到了边缘 , 既然你已经确定了陈辉 , 那么我们要做的 , 就是阻止他们互相杀死对方 , 你不用有那么大的压力。” 我猛然挥手，庞正国的话提醒了我一件事 , 这是一场毒贩之间的复仇的战争。 所有的事情都是有原因的 , 他们不可能有无缘无故的仇恨，仇欢杀了陈辉的亲人，所以仇欢也复仇。 那么陈辉的亲人是谁？ 我脑子里回忆着陈辉的亲人 , 我想着他的样子 , 立马跟照片上的人重合，我突然愣住。 我突然觉得 , 所有的谜团都解开了。 我立马说：“向阳牺牲的地点在那？” 听到我的话 , 所有人都不明白 , 我立马说：“把向阳牺牲的地点告诉我，快，这次一定没错。” 听到我的话 , 柴晴立马行动起来 , 他拿着手机开始查资料，很快就说：“找到了 , 在景星街龙帝会所附近的公路上，你想到了什么？” 我说：“我现在知道陈辉为什么跟向阳长的一模一样了，他们是亲人。” 听到我的话 , 所有人都愣住了，似乎没有朝着这个方向去想，他们脸上都感觉到不可思议。 因为他们觉得向阳的身份背景跟陈辉的身份背景完全不同，一个是孤儿，一个是海归华侨，这两个人根本就没有任何联系，怎么可能是亲人呢？ 可是我相信我的推测，按照我收集到的线索，我可以确定，他们两个之间的仇恨 , 就是源自于向阳。 蔡宏立说：“呼叫空中支援，立即前往景星街，等待命令 , 呼叫交通部门，将景星街龙帝会所五公里范围内施行封锁，尽快疏散人民群众。” 蔡宏立说完，直升机就落下来了 , 所有人都快速的登陆直升飞机 , 我扣上安全带 , 直升飞机起飞 , 我看着那渐渐缩小的建筑，我内心很多疑惑都解开了。 仇欢根本就没有走，他的车子一定是别人开的，他要去的地方本来是仇荣的家，可是后来他明白了什么东西，他没有来自己儿子的家，而是去了当年他杀人的地方，那个才是罪恶之地 , 是他染满了无辜鲜血的地方。 那就是向阳牺牲的地方。 景星街龙帝会所 , 当年向阳就是跟随警队去龙帝会所调查的时候被杀害的 , 这世界没有无缘无故的仇恨 , 这就是因果。 直升飞机的速度很快 , 飞了二十分钟我就能看到昆明市中心的双子塔了，我们已经尽可能快的赶到出事地点了 , 可是我不确定他们的战争是不是已经结束了 , 这两个人的智商都足够高，高手过招往往在几秒钟就结束了，他们任何一个人被仇杀 , 都是一种损失。 陈辉关乎到整个525专案的进程 , 而仇欢，他的恶行一定要经过审判才能消除他的不和谐的影响。 我看着前面的直升飞机下降 , 特警进行空降 , 很快地面上就布满了特警 , 所有人都荷枪实弹，这是真的战争。 我们的直升飞机也开始降落，很快就落地了 , 我们快速的走下直升飞机 , 周围没有人，已经树立起了戒严的警示牌 , 特警在步行街的入口警示，没有急着行动。 蔡宏立来到指挥部 , 接管一切权利，他说：“刚好赶上老街拆迁动工，附近的居民已经搬离很大一部分人，而白天夜总会的人也不是那么密集。” 庞正国立马说：“头，到了最后时刻，我们怎么办？我们现在手里有二十四名空中支援的特警，你尽快安排。” 二十四个特警，很少，面对仇欢这种疯狂的恶霸 , 真的很少，而神秘的他也不知道有什么安排，所以眼前的一切对我们很不利。 蔡宏立说：“分成六个小组进行行动 , 让昆明警察局的民警跟随进行火力支援，技术小组一定要将信息工作做到位。” 庞正国说：“收到。” 我看着眼前空荡荡的一条街，没有任何多余的声音，只有警察行动的脚步声 , 我皱起了眉头 , 最后的战争来了 , 我有预感 , 他们一定在这里，虽然我还没有看到他们，但是我感觉的到。 这是结束来临前的宁静吗？整个世界都像是凝固了一样。 我的手机突然响了，这让我有些意外，我把口袋里的手机拿出来，我看了一眼，这不是我的手机，而是仇欢的。 所有人都看着我 , 觉得很奇怪。 电话接通了 , 我没有说话 , 所有人都安静的看着手机。 “啊。。。你的刀子一点也不锋利。。。” 痛苦的惨叫声让所有人都不寒而栗。 “是啊 , 只有用这种不锋利的刀子 , 把你身上的肉一片片的割下来，你才能感觉到痛啊。” 他的声音传到我们的耳朵里 , 我们十分清楚一件事。 他们之间已经分出胜负了。。  第一百三十三章：不自由毋宁死 “啊。。。” 仇欢的惨叫声在手机里传播着。 所有人听到了都不寒而栗。 我看不到画面，也不知道是谁打的电话，可是我知道 , 屠夫在割肉，他要把人的肉一片片的割下来。 蔡宏立立马拿着纸，写：“立即定位追踪。” 我把号码写下来交给柴晴，然后技术组开始定位。 过了一会 , 技术组的人立马指了指屏幕 , 很快我们就发现了屏幕上的位置 , 确实是在景星街 , 而且在龙帝会所。 蔡宏立的身体微微颤抖，电话里的声音还在继续惨叫，可是我们都不是恐惧电话那头的地狱场景，而是我们终于要亲手抓住这个恶魔了。 蔡宏立给庞正国使了个眼色，庞正国立马就懂了，他快速的在指挥车里发布命令，我看着哪些待命的特警立马汇合，朝着定位的位置前进。 电话没有挂 , 惨叫声一直在继续 , 仇欢的惨叫声并没有随着时间的推移而变得虚弱 , 反而越来越强大 , 而他钝刀割肉的声音在刺激着我的耳膜 , 我的身体不停的颤抖。 我现在终于要直面这个恶魔了。 我们快速的朝着龙帝会所移动，整个步行街没有一个人 , 像是鬼城一样 , 我们很快就摸到了龙帝会所。 在龙帝会所的门口，我看着杜冲拿出来巨大的铁钳，将门推动 , 里面被锁上 , 只留下一把安全锁，铁钳夹在安全锁的锁头上 , 猛然一夹 , 锁头应声被切断 , 杜冲悄悄的将门推开指挥虎贲军特警进入，而昆明警察局的民警也开始布控，整个龙帝会所前前后后都被包围了。 这个曾经爆发了巨大的枪战的不祥之地 , 今天又迎来了一个黑暗的日子。 我们跟着特警走进去 , 门并没有开多大，所以大厅里很黑暗 , 惨叫声从楼上不停的传下来，与手机形成了一个有趣的互动。 我们踩着楼梯朝着楼上走 , 所有人都极致轻微，不想发出来任何声音，我们来到二楼包厢楼层，我们不能确定在那间房，整个楼层都十分黑暗，什么都看不到，杜冲打开枪用灯，突然看到地上有血迹，我看着远处的门口坐在一个人 , 他手里拿着手机，坐在地上一动不动。 我们立马确定了他的位置，这个时候我内心狂跳 , 我们终于要人赃并获的抓住这个恶魔了。 特警快速的走过去，我也一瘸一拐的跟着，我们来到门口，看着地上坐着的人 , 是2 , 我看着他的脖子 , 有一个巨大的伤口 , 鲜血已经流干了，这个伤口极其熟悉，是邵伯雍还有柴喜脖子上的伤口的翻版。 他杀人真的又快又恨，连这样的杀手都能一招制服，真的让人不寒而栗。 我站在门口，听着房间里面的惨叫声，手机挂断了，我哽咽了一下 , 头上的汗珠不停的掉落 , 我不知觉的伸出手 , 突然杜冲阻止我 , 示意我退后。 可是我没有退后 , 我现在必须要站出来，直面这个魔鬼 , 只有我亲手打败他 , 看着他被抓起来，我内心的心魔才能消散。 我猛然推开房间的门，昏暗的房间内 , 我看到了那个背影 , 我一步步走进去，他没有回头 , 忙着自己手里的活 , 我看着他不停的切割着什么已经忘我了。 房间里腥臭的气息很浓 , 鲜血的味道十分鲜明，我咽了口唾沫，看着他将切割下来的肉丢在地上 , 突然 , 他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他猛然回头。 当他回头的那一刹那 , 我内心疯狂的颤抖，就像是要面对一头在吃人的野兽 , 突然回头凝视着你一般。 灯亮了，二十几名特警全部冲进来，在他的胸口立马多了无数个小点，我完全相信，只要他有任何举动，这些特警就会在他的胸口开枪，把他给打穿。 他看着我们，脸色有些诧异，似乎完全无法相信会有警察来到这里一样。 我们没有人说话 , 面对这个场景，连特警都忘记了警告，所有人都被眼前的场景惊呆了。 我们看着这个恶魔 , 他身上都是血，手里还抓着肉，以及那行凶的刀。 而仇欢躺在椅子上，他身上捆着一张渔网 , 捆的很紧 , 身上的肉都凸出来了 , 而整个上半身的肉已经被割的体无完肤 , 内脏暴露在外面，他的技术十分完美，把仇欢身体上的肉割的十分匀称。 不愧是一个合格的整形医生。 仇欢的叫声渐渐停止，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眼神里都是不甘的懊恼，渐渐的，他像是失去了呼吸一样，胸口不在起伏 , 只是那被片掉肉的身体 , 还能看到抽搐的肌肉以及经络。 我知道 , 他死不瞑目。 这样的修罗场景 , 连那些经验老道的特警都没有见过 , 所有人都震惊的看着这一切，他们没有急着阻止 , 而是等待着一场风暴。 当一切都安静下来之后 , 我走出来，我看着眼前的他，我说：“放下武器吧。” 他看着我 , 有些不能理解 , 脸上的表情显得十分的困惑，他拿着刀的手 , 也渐渐放下来 , 可是没有人放心 , 反而更加的戒备，面对这样的魔鬼，他没有彻底被制服之前 , 一刻都不能放松。 蔡宏立站出来 , 说：“陈辉，你被捕了。” 陈辉的脸上露出有趣的笑容 , 他说：“真有趣，我很想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你们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蔡宏立说：“如果你愿意放下武器 , 跟我回警局，我相信，我们有很长时间可以谈这些问题。” 陈辉微微后退，庞正国跟柴晴立马拿着枪将他包围，杜冲也开始逼近，他的身体停止了走动，整个人也像是静止了一样，只有一双眼睛在动。 他没有反抗，可是警察也不敢轻易的去动他 , 所有人都知道他现在是困兽之斗，我们要抓活的，而且不能让他伤害到任何人。 一场博弈开始了。 陈辉看着我 , 说：“你真的很有趣，我调查过你，你并不是警察，告诉我，我输在了什么地方？” 我说：“从柴喜开始 , 你们杀了他之后 , 花钱找人进行顶包 , 而我 , 就是那个顶包的人，他们让我进行卧底。” 陈辉皱起了眉头，脸上的表情很疑惑，似乎不知道我再说什么似的，可是过了一会，他又释然了，像是一切都已经不重要了。 我深吸一口气，我说：“你并不相信我 , 你接纳我 , 也只不过是因为需要我 , 更多的是因为你手里可用的人已经威胁到了你 , 所以 , 你不得已让我加入。” 陈辉微笑起来，说：“我们都是聪明的人 , 这个世界上 , 没有谁会绝对信任谁，这些警察绝对信任你吗？不见得，每个人 , 每个组织 , 都有隔阂，只是你不知道而已。” 他在蛊惑我 , 在谈话上 , 他是个绝对的高手 , 他在挑拨我跟警察之间的关系，而且没有任何缝隙。 我看着蔡宏立，看着柴晴他们 , 我笑了起来 , 我说：“是啊，他们怀疑过我 , 甚至调查过我，甚至是上面的人也调查过他们 , 可是，这不重要，这不在我们的目标范围内，我们就是要抓你，不过，我有一些好奇，你今天为什么没有涂抹香水？你脸上的表情，也没有我之前见的那么乖戾，你是不是有精神病？” 他听到我的话，眼神变得极其谨慎 , 身体保持防御的姿势一动不动，但是特警没有给他缓和的时间，一点点的在逼近。 特警现在很危险 , 要防止他杀人，更要防止他自杀。 我看着他的手，渐渐的将手术刀握紧，我知道 , 他也在准备行动 , 我必须要瓦解他。 我说：“你跟向阳是什么关系？他是一个警察 , 而你是毒贩？这有点不符合常理 , 你知不知道向阳为了缉毒，奉献了自己的生命，你知道他有多么痛恨毒品？毒品毁灭了他的家庭，而你却贩毒，更可笑的是，你居然要为他报仇，或许，他不会感激。” 陈辉微笑起来 , 脸上的表情很平静 , 他低头看着仇欢 , 他说：“我不需要他感激我 , 我只是做我认为我应该做的事 , 你很聪明，真是一匹厉害的小白马 , 只是我觉得十分可惜 , 你离开了我们的族群，你想用谈话的方式，来软化我 , 很聪明 , 可惜，你说话之道很差 , 或许是因为你经历这世界的苦难还不够 , 懂的道理还不够 , 所以，你只能用这种粗鄙的语言来刺激我。” 我咽了口唾沫，他戳穿了我的所有计谋 , 杜冲已经离他很近了 , 所有人都在他两米范围，只要他有动作 , 我觉得，我们可以第一时间制服他。 可是 , 面对这样一个杀人魔，没有人能大意。 我看着他慢慢消失的表情，我知道，他已经做了某个决定，或者是反抗，或者是自我了断，这都是一个危险的信号。 我立马说：“我清楚的知道你们都是怕死鬼，邵美华死之前想办法要自己活下去，你们都是同类人 , 放下手中的武器，你身上有太多的秘密，你也有能力让你自己活下来。” 陈辉看着我 , 微笑起来，他十分从容，面对那么多特警，面对那冷冰冰的武器 , 他很从容 , 从容的让我内心恐惧。 陈辉说：“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 我皱起了眉头 , 所有人都屏气凝神 , 因为所有人都知道，决战开始了。。 “No freedom or death！”  第一百三十四章：胜利果实 “No freedom or death！” “不自由，毋宁死！” 这句话出自法国大革命时《马赛曲》是很经典的一句话，可是绝对不是他用来逃避法律惩罚的战斗口号。 他的反抗是异常激烈的。 手术刀划开了两名特警的脖子，战士们用鲜血来告诉他 , 他并不是为了自由而战斗，只不过是囚徒的困兽之斗。 我无法忘记他被七名特警压在地上双手被抓住的时刻，那个画面，像是正义在镇压邪恶的恶魔 , 像是洪水扑灭了烈焰。 他被抓了。 可是给我们所有人都留下了阴影。 我们牺牲了两名最好的战士。 他的叫声一直在我的耳朵里吼叫着 , 他被镇压之后 , 他的头颅一直高高的抬起 , 那双眼睛在盯着我。 在我心里留下了阴影。 他比汉尼拔医生还要可怕，毕竟我知道汉尼拔医生是在电影中的人物，而他，是活生生的生活在我的世界，并且，接下来我们要对他进行审问。 审问画面一直在持续，二十四小时连续不间断的审问，超乎异常严格的审讯规格以及车轮战 , 我们务必要将他尽快突破。 可是 , 我们都错误的估算了他内心的坚韧程度。 当隔离室的门打开 , 庞正国走进来瘫软地坐在椅子上的时候 , 我知道 , 他又赢了一轮。 隔离室有很多人都已经疲倦不堪了，二十四小时不间断的询问 , 谈判专家 , 心理医生都来了，可是他像是已经死亡的人一样，无法撬开他的嘴。 而且他比我们更有精神。 蔡宏立看着日历 , 他脸上的表情异常严肃 , 零和博弈的游戏，我们才赢了一局 , 但是真正的战争还没有开始 , 我们只是抓住了大头目 , 抓住了这根纽带，对上，对下我们都还没有攻克。 柴晴拿着记录本 , 说：“他已经四十八个小时没有吃 , 没有喝，没有上厕所 , 我感觉，我们熬不过他 , 心理医生对他进行了评估，他在内心上，有着一种超越常人的毅力，像是受到过某种特殊的精神训练，我们常规的审讯手段，没有办法突破他。” 庞正国虚弱地说：“耗着，终究能把他耗死。” 蔡宏立说：“我们离黄金七十二小时已经过去了三分之二的时间，他已经赢了，现在他们的组织应该发现他已经失踪了。” 我看着玻璃窗后面的他 , 他像是冬眠的乌龟一样，坐在那里一动不动，我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 , 可是我知道，他一定很渴望自由。 我说：“给他定罪是足够了，可是，我们不仅仅是要他坐牢 , 还有他背后的组织，我可以去试试吗？” 所有人都看着我 , 蔡宏立考虑了一会 , 说：“可以 , 注意安全。” 我没有说什么，走了出去，打开审讯室的门，我进去之后，久久不敢转身，我无法忘记他的眼神，以及他最后撕咬杜冲手臂的画面，他用牙齿 , 把杜冲的手臂咬下来一块肉 , 真是反抗到了最后。 陈辉：“你不应该来 , 你还没有做好准备面对我 , 你知道 , 你害怕把自己的弱点暴露在我面前，你害怕我击败你。” 他的话让我身体微微颤抖 , 我深吸一口气 , 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心情，我转身直面他。 我鼓起勇气，我说：“我曾经说过 , 当我揭开你们面纱的时候 , 你们就是什么都不是的臭虫，对于你们 , 我只要抬脚 , 就能踩死你们。” 我说着 , 就坐下来，突然他站起来，朝着我就张口咬 , 我吓的慌乱地站起来后退 , 从椅子上摔倒，我快速地爬到角落里 , 看着警卫冲进来将他抓住，然后强硬的按在椅子上。 我心脏狂跳 , 我看着他，他被脚镣固定在审讯桌前，根本没有过来的可能，我很安全，可是我刚刚鼓起的勇气，被他彻底的击碎了。 陈辉：“你不堪一击。” 他的眼神里都是轻蔑，刚才的举动是戏耍我，可是我知道，我害怕他 , 在内心上，我无法逾越对他的恐惧。 我站起来握着拳头，我接受这一切。 我说：“你也知道 , 你再也得不到自由了，我清楚知道你们的特质，你们不会为了所谓的忠诚而丢失了自己的生命，说吧 , 想想向阳 , 他为缉毒事业奉献出了生命 , 你在命运的尽头 , 为他的牺牲做一点告慰。” 陈辉微笑起来，说：“好，给我单独的牢房，我要享有二十四小时热水的待遇，三餐必须要有红酒，还有，我需要对外界社会的实时资讯。” 我没有说话，我在思考他的话到底是在戏弄我们 , 还是在提条件 , 他的条件都是物质条件 , 相比于邵美华来说 , 他更聪明 , 这些物质条件很容易满足。 可是我的耳朵里传来了蔡宏立的话。 “拒绝，他是犯人 , 警察不会满足犯人无礼的要求。” 是的 , 他是犯人，警方不可能满足他这种无礼的要求，这种要求 , 就是在讽刺警方的无能 , 好像我们需要求他一样。 我趴在桌子上瞪着他，我说：“我们能抓到你 , 就一定能抓到你背后的人 , 你现在开口 , 也只是锦上添花而已。” 陈辉微笑起来，说：“你表达自信的样子，就像是乳狗对着烈犬在咆哮 , 那样子真的很可笑。” 我咬着牙 , 在他面前，我无法狠毒起来 , 因为所有的狠毒，都比不过他的恶毒。 不过我没有放弃 , 我在审讯室走动着，每个人都有弱点，尤其是陈辉这种人，他的突破口，有时候并不在他自身，而在他背后，身边。 我问：“向阳跟你是什么关系？” 陈辉笑着说：“我哥哥，比我出生早十分五十秒的哥哥。” 他的回答像是跟我聊天一样，可是我内心十分认真 , 因为他回答的有用。 我说：“你们两个除了长相一样之外，其他的地方没有任何可以证明你们是兄弟的因素。” 陈辉微笑着说：“是啊，所以你这个笨蛋可以去找啊 , 你可以找到我，相信你一定能找到我们是兄弟的证据。” 他的讽刺让我内心有些恼火，可是我必须要从容的面对这一切，庞正国说过 , 男人越柔 , 越能包容就越强大。 我微笑起来，我问：“你为什么身上没有卡伦的香水味？” 陈辉很平静 , 可是他越是平静 , 我越是知道我问到了一些让他内心害怕的东西，他的平静只是为了掩饰自己内心想要守护的东西一样。 我说：“精神病医师之前给你做了病理分析，你没有精神病，相反的，你在精神方面受到过严格的训练，所以，你不可能有精神分裂的病症，所以 , 我见到的另外一个你，是谁？” 陈辉微笑着面对我 , 可是他越是从容 , 我越是知道我发现了一个秘密。 我在房间里来回走动 , 掩饰我内心的不安 , 以及慢慢地思考该怎么对付他。 我说：“他是个钢琴师，是个烟鬼 , 时常出现在教堂里 , 虔诚的像是上帝钦点的信徒，可是只是徒有其表的恶魔恶意，他喜欢用卡伦的香水 , 因为那香水平常人无法接受 , 在闻到他的一瞬间，有一种皮肤的灼烧感 , 他一定与众不同 , 在性格有着艺术家的执着与孤僻 , 他是李朝辉的学生。。。” 陈辉突然笑起来，说：“很有趣，你比我想的要聪明许多 , 我们玩一个游戏吧。” 我听到陈辉的话 , 我知道，我已经说到了他害怕的地方 , 他不得不用这种方式来逃避我继续说下去，他害怕我击溃他。 我问：“什么游戏？” 陈辉说：“看看是我先杀了你 , 还是你先把他们找出来。” 陈辉的话，让我心脏狂跳，我下意地的退后了几步，他的笑脸十分的可怕，面对他，就像是面对一个被铁链锁着的恶魔，你知道，铁链是没有用的，人在内心 , 就有天生的恐惧。 我问：“你要杀我？你已经身陷牢狱，你凭什么杀我？” 陈辉说：“游戏就是这样，满足我的条件，给你第一个信息 , 做决定吧，玩还是不玩。” “接受。” 蔡宏立的话在我耳朵里响起来，我内心很诧异，蔡宏立居然在这个时候接受了 , 显然 , 他也是一个游戏爱好者 , 而且很自信 , 他不认为陈辉能在这局游戏中胜利，相反的，只要陈辉肯玩游戏，就会有输赢。 我说：“好，接受你的交易。” 陈辉站起来，笑着说：“你已经摸到了很多事情的真相，只是欠缺一些细节，去找向阳吧 , 你在他的生命论述里 , 能够找到我们之间的联系。” 我皱起了眉头 , 我说：“对不起 , 这个游戏开头给予的线索不能换取你想要的东西 , 你会住在普通的单间里，并且 , 只有晚上有热水 , 不敢保证是冷还是热，还有，你的被褥 , 也有可能是别人用过的。” 陈辉的脸色变得十分愤怒 , 我知道他有洁癖，所以他肯定忍受不了这些事情。 陈辉说：“你是一个讨厌的人 , 好 , 在给你一个提示 , 你玩过乞丐与皇帝的游戏吗？我相信你没有，我告诉你，皇帝有可能经历过乞丐的生活 , 可是乞丐绝对不会知道皇帝是如何生活的 , 想要从乞丐变成皇帝，只有一个可能 , 推翻皇帝的统治，成为新的皇帝 , 这样，乞丐就能知道皇帝所有的一切了，推翻我的统治，你就能知道你所有想知道的事情。” 我皱起了眉头，他的话看上去没有任何有用的地方，可是我们知道，他已经告诉了我们如果击破整个贩毒组织的方法。 推翻他。 成为他。 才能接触整个黑暗世界的顶峰。。 游戏开始了！  第一百三十五章：干燥人生 柴晴将资料整理好，放在桌子上，蔡宏立不停的翻阅着 , 庞正国闭上眼睛休息，整个会议室很安静。 可是我知道，天上的乌云已经开始摩擦了，虽然只有小小的闪电火花 , 可是最终会变成一场风暴。 电闪雷鸣。 蔡宏立说：“我们赢得了一场重大的胜利 , 可是我们却得不到胜利的果实 , 这是最让人痛苦的。” 庞正国说：“天才是好人 , 能为国为民，天才是坏人，老天都发愁啊，这种人如果做特工的话，那一定是极其出色的特工，可惜，是个毒贩。” 柴晴说：“不要抱怨，再聪明 , 我们也能突破他。” 蔡宏立把文件合起来 , 看着我说：“你说说看。” 我说：“我们已经抓到他了 , 他也告诉我们 , 怎么样才能接触到整个组织的源头 , 我相信，这个组织的结构是异常严密的 , 作为他的下线永远都无法真正的接触到高层 , 所以我相信他的话，我必须要成为他，才能知道真相。” 庞正国说：“你的意思是，他不会开口说出来幕后集团的主使吗？” 我说：“他未必知道。” 听到我的话 , 所有人都震惊了 , 柴晴问：“你的意思是，他也不知道整个集团的幕后主使吗？” 我说：“从现在的调查线索中你们还没有发现吗？作为下线，永远都别想知道上线是谁 , 作为下线 , 只有你等着上线来联系你 , 我觉得，陈辉跟幕后集团的联系，也是如此 , 而且 , 他跟我们玩游戏，不是为了保护幕后主使 , 而是为了保护另外一个人。” 蔡宏立说：“从之前的对话中，我也察觉到 , 你说有那么一个人，是谁？” 我说：“不知道，但是我可以肯定一件事，陈辉不是唯一的大头目，应该还有另外一个人，就如你之前说的，根本不是一个人，而是两个人，陈辉的身份，我们可以确定了 , 就是整形医生，可是，他不吸毒 , 身上没有卡伦的香水味，而且，他在作案的时候，有不在场的证明 , 所以 , 只有一个解释 , 还有另外一个“陈辉”的存在 , 所以，在他被捕之后，犯罪集团还能运作。” 听到我的话，所有人的表情都表现出很可怕的样子。 抓到陈辉我们所付出的努力与牺牲是所有人都想不到的，可是当我们抓到他之后，才发现在他的背后居然还有一个可怕的神秘人，而且，这个人更邪恶 , 这个时候 , 我们在内心上是无法承受的。 蔡宏立说：“疏导一下吧 , 我希望知道整件事的真相。” 我说：“具体说吧 , 这件事跟向阳有关 , 三年前保山抓捕了一批毒贩，这批毒贩是仇欢的手下 , 所以保山方面派遣十二人小组来保山调查 , 可是仇欢没有给他们调查的机会，直接在龙帝会所门口安排卡车将他们全部撞死了，这里面的牺牲者就有向阳 , 而向阳有一个双胞胎兄弟 , 就是陈辉，所以 , 陈辉杀了当年谋杀向阳的刘志成 , 并且 , 将他的器官挖走了，而对于仇欢的杀害，也只是报复而已。” 柴晴说：“我有疑问 , 根据我们的调查 , 向阳并没有直系亲人，这个向阳到底是怎么出现的？还有 , 为什么是三年前？真的是为他哥哥报仇那么简单？如果真如你所说，我相信 , 陈辉一开始也绝对不知道向阳是他的兄弟，这里面一定有一个让他们相识的契机点，而陈辉又是怎么成为毒贩的，是之前就是？还是之后才是？” 柴晴的问题像是炮弹一样朝着我轰炸过来，我能知道的事情，也只是表面上的真相，至于细节，我还真的不知道。 我说：“向阳或许能给到我们线索，你们还要继续追查向阳。” 庞正国翻开文件，说：“我们已经化验过了陈辉办公室的那个标本 , 确实，里面的器官属于刘志成，复仇一说 , 可以成立，而仇荣的死，我也相信是陈辉的复仇，否则他没有必要杀孩子 , 现在我们缺少的是契机点 , 我们跟国际缉毒刑警美国方面已经取得了联系 , 我们已经把陈辉在美国生活的资料拿到手了 , 可是他在美国生活时期，并没有任何犯罪记录，而且，还拿下了美国约翰霍普金斯大学全年全额的奖学金，这所大学是仅次于哈佛排名的大学，所以，他是个高智商而且守法的人才。” 我说：“所以你的意思是，他一定是回国之后才贩毒的 , 而且 , 有一个时机 , 有一个人引诱他，这个人是谁？” 蔡宏立说：“这个人很关键 , 可能又是一个神秘人。” 所有人都沉默了 , 我们以为我们抓到了陈辉可能是个终结，可是我们永远都不会知道 , 这到底是终结 , 还是掀开了另外一场游戏的大幕。 我回想着向阳，我说：“我记得邵美华说过，他们是在一场葬礼上认识的 , 那个人并不是陈辉 , 而陈辉异常的保护他，哪怕是拿他们组织的命运来做赌注 , 这说明 , 在他心里 , 他保护的那个人在他们组织之上，这个人也是个关键。” 所有人都点头，可是没有人能说出所以然来。 我回想着陈辉的话 , 他让我从向阳身上下手 , 那么向阳一定能给我线索，可是有关于向阳的遗物都被拿走了，我能从什么地方下手呢？ 我立马问：“向阳留下来的 , 公开的东西，有什么？” 柴晴打开电脑查询，过了一会 , 柴晴说：“有公共执法记录，法医论文报告，关于戒除毒瘾药物使用指南，以及一篇获奖的文章。” 我听着立马说：“把关于戒除毒瘾的药物使用指南拿出来。” 柴晴立马开始搜索，很快就搜到了一篇文章。 柴晴看着文章上的论述，过了一会，说：“向阳对于如何使用药物戒除毒瘾很了解，这上面有关于啊片类戒毒药物的使用指南，以及非啊片类的药物戒毒指南 , 非常详尽，其中提供的药物有将近一百多种，每一种药的成分价格以及使用剂量都有论述 , 真的是一个十分专业的论文报告。” 我问：“药物戒毒，你们想到了什么？” 蔡宏立说：“你的意思是，陈辉加入贩毒组织的初衷，是想要将向阳的遗愿发扬光大？” 我说：“有这个可能，想想他们给我注射的药物，他们也在研究戒毒药物。” 庞正国跟蔡宏立点头 , 这个点 , 可以说的通。 蔡宏立说：“一定有那么一个人 , 主导了这件事 , 这个人是他保护的人，还是另有其人，都不好说。” 柴晴说：“头，我找了一些有问题的东西，我刚刚粗略地浏览了一下向阳关于禁毒的文章，他写的东西，可能是一种自我表达，文章里说 , 有一对父母 , 为了满足自己吸毒的欲望 , 将自己的两个儿子给卖了 , 他们三个人是三胞胎 , 在出生的时候，在当地还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 而原本幸福的家庭 , 也因为毒品而毁灭，三胞胎。。。会不会说的就是他们自己？” 我听到柴晴的话，愣住了 , 庞正国跟蔡宏立也愣住了 , 我们相信有那么一个人存在，可是没有想到 , 他们会是三胞胎。。。 这个世界真的太巧合了。 这三个人 , 都是极其聪明的人 , 向阳是一个在法医学上有极其建树的人，而陈辉呢，在医科上也是顶尖的人才 , 那么另外一个人 , 我相信，也是十分厉害的人。 蔡宏立说：“有可能 ,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我们就要打起十二万分精神了 , 他们都是极其聪明并且危险的恶魔。” 我的身上不禁冒出一层冷汗，面对一个陈辉，我已经精疲力尽了，还要面对另外一个，那是怎么样一种痛苦？ 这就像是你每天早上醒来，你都要面对一个不愿意面对的老板一样。 蔡宏立说：“案子到了这里，我们已经取得了初步的胜利，可是，还不够，卧底行动继续 , 坟已经挖开了，现在就要让死人说话了，线人 , 你的任务是继续进行卧底，如果有可能，进行替代，直到找到犯罪源头。” 我听着就捏着鼻梁 , 这是一个极其让人痛恨的结果 , 我很想结束这件事 , 可是我知道 , 他永远无边际。 蔡宏立说：“现在有一个很重要的点需要你跟进，我们之前调查了瑞丽那边的线，我们盯上了一个给玉石店送石头的人，我怀疑，这个线，是大头目进行五号投放的线，我需要你调查清楚，还有 , 关于五千万现金的用途 , 你一定要尽快查清楚 , 穆灵那条线 , 你要咬死 , 只要知道他们的资金用途以及出入境通道，我们就可以掐住他们的命脉。” 我点点头 , 站了起来 , 转身走出去。 我们知道了很多事情，我们离真相也越来越近，当所有的真相都被揭开的时候 , 确实不那么有趣 , 甚至有些干燥，让人觉得没有那么有味道。 更痛苦的事情在于我 , 我还要去面对之前面对过的事情。 这就像是我被卡在了一个时空里 , 我每天醒来 , 昨天发生的都会重复，我在过之前度过的一天。 我知道今天会发生什么事情，更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 可怕的不是今天不会有美好的事情发生。 而是 , 无论如何我都要在地狱里爬行。 而我永远不知道这条路是否能爬出尽头。。  第一百三十六章：夜路前行 向阳，向辉，向康。。。 三兄弟 , 他们是三兄弟。 柴晴从医院的出生证明里，找到了这三兄弟，三十六年前，生下三胞胎确实是一件轰动的事情。 向阳的父母本来是一个农民 , 为了养这三个兄弟 , 负担很沉重 , 所以 , 干了一些铤而走险的事情。 他不但没有亲手把这三个孩子给养大，反而卖掉了其中两个，自己也因为吸毒而死亡。 这就是毒品。 柴晴打开车子的暖气，我看着外面的雨，很大，昆明经常下这么大的雨，可是难得冷得让人瑟瑟发抖。 我说：“有件事我们不得不去面对，我们怎么向外界公布这件事。” 柴晴说：“不能公布 , 这是恶性杀人事件 , 会引起公众的恐慌。” 我说：“可是如果陈辉跟他是兄弟 , 那么两个人面对的仇恨就是同一个人 , 而且 , 我从电话里可以知道，他在度假 , 所以 , 来杀仇欢的是陈辉，他这么久没有联系到陈辉，你觉得 , 他不会怀疑吗？我们一定要通过媒体做点事情。” 柴晴拿着抹布擦前面的挡风玻璃 , 我看着外面的教堂，我觉得他就隐藏在这些教堂里 , 可是他很狡猾 , 我们找不到他。 对于教堂的调查 , 也没有发现什么蛛丝马迹，我相信他是比陈辉还要恐怖的存在。 他是真的能把自己藏在黑夜里的影子。 柴晴问我：“我们要做点什么？” 我说：“我觉得，我们可以把这件事给翻过来 , 我们可以写 , 陈辉死了，我们可以告诉外界 , 仇欢用残忍的手段杀死了陈辉。” 柴晴笑了一下，说：“你的脑子想的东西越来越离奇了 , 可是我们不能歪曲事实，我们需要正面，且正确的像社会公开罪犯的犯罪事实，而不是捏造，这对仇欢是不公平的。” 我微笑了一下，我能说柴晴说迂腐吗？不可以，执法者必须要保证公平，公正，即便是已经死亡的罪犯 , 我们也不可以人为的往他身上泼脏水。 柴晴看着我，说：“我们可以把这件事推给那两个缅甸杀手，他们没有任何身份 , 我们可以说是他们为了钱财，而做了这件事，他们杀了陈辉。” 我微笑了一下，我说：“而刚好 , 他们又是仇欢的手下 , 所以。。。” 柴晴说：“我们不能亲自说 , 可是不妨碍别人怎么去想 , 我觉得他看到陈辉死了，相信一定觉得仇欢还活着，为了仇恨，他会做什么？” 我微笑了一下，柴晴并不迂腐。 柴晴说：“这是你的新手机，老楼不能在回去了，还有，我们在昆明各个花鸟鱼虫市场附近的居民楼，找到了十二具尸体 , 每一个人都是被一枪毙命的 , 王艳的下线刚刚组建就被杀害了 , 我希望你能谨慎行动 , 不要再造成那么多无辜的人死亡 , 媒体不好交代的，他们也会写很多乱七八糟的。” 我点了点头 , 我说：“把所有的线都查吧 , 我们已经接近真相了。” 我说着就看着外面的墓地，有两名战士今天下葬，他们依然没有名字 , 他们只有一枚奖章 , 他们会下葬在哪些先烈的身边，成为他们的一份子。 我看着洁白的墓碑上贴上的照片 , 我知道 , 这座无名园地 , 将来还会有更多的人埋进来，这里已经成为了一种精神的回归地，我知道 , 任何一个缉毒战士心中最后的归宿都是这里。 我说：“将来我死之后 , 我希望不要把我埋葬在这里。” 柴晴看着外面的墓地，敬了一个礼 , 开车带我离开墓地。 我看着后视镜里越来越远的墓地，我内心有亏 , 我没有资格成为他们的一份子。 昆明的老街雨水冷冷，因为谋杀案，本来就很惨淡的老街，这个时候添上了一层寒意，我看着老街的影子，我知道，我们要挥别了，我再也不能回到这里了，我就是这里的一个过客 , 最终，我要离开。 他就在这里，或许在不久的将来 , 他也要消失，他并没有感情，我念念不舍，也只是我内心主观上的不舍 , 他不会不舍得我。 刘伯 , 刘阿姨这两个人死的很惨 , 可是他们的人生给了我一种直白的警示 , 更要看清楚一个现实，不要吸毒，吸毒，你一辈子就毁了，不仅仅是你毁了，你的家人也毁了。 我拿着手机，拍下老街的最后一张照片，我希望我能留存一些我私人的记忆。 我也是人 , 也在这个社会存在过。 我拿着手机给王艳打电话 , 确定了王艳的位置 , 在昆明郊外的屠宰场 , 那个废弃之地 , 成了他们最后的藏身之地。 黎明的天空并没有太亮，反而黑沉沉的 , 雨水不停的下 , 昆明的雨季并没有那么诗情画意，即便有丁香花，也让人感觉到厌烦 , 连续下一个月的雨 , 谁的心情都不会好。 我走到屠宰场门口，使劲的敲门 , 黑白色的世界很鲜明 , 我喜欢这种单调的色彩 , 不那么复杂。 门开了，我看着门缝里露出来战战兢兢的脸，是陈振 , 他整个人都处于一种在噩梦中崩溃的状态 , 看到是我，他更加的害怕 , 我将门推开，走了进去。 房间里充满了尿骚味 , 我看着地面上有一摊摊的水渍，应该是周子玉留下来的，她没有办法憋尿，她的肾被毒品损害了，没有尿不湿，她只能随地大小便。 看到我回来，王艳从远处奔跑过来拥抱我，她用责怪的语气问我：“你为什么现在才回来？” 我说：“在躲警察。” 我推开王艳，看着她的腿，已经处理过了 , 可是我们走路都有点不方便了。 王艳痛恨地说：“你阻止了什么？告诉我，你阻止了什么？” 这像是一种质问，我说：“我什么都没阻止。” 王艳很生气的看着我，可是过了一会 , 她就坐下来，抱着头痛哭，她说：“为什么？为什么我们这么倒霉？为什么？难道我天生要穷一辈子？” 我看着周子玉跟陈振，周子玉像是惊吓过度，整个人还处于迷茫与混沌当中 , 而陈振精神恍惚 , 惶惶不可终日的感觉。 我从来没有想过 , 最后我们会在一起逃难 , 真是一种讽刺。 我说：“试着联系他了吗？” 王艳说：“尝试了，可是他自从出事之后，就没有联系上了，我们现在像是丧家之犬一样，不知道该怎么办。” 他是一个十分警觉且明锐的人，我相信在出事之后，他一定会所察觉，他会躲在暗地里观察 , 他需要知道事情的真相之后才能行动 , 这是正常的做法。 王艳的手机突然响了 , 这让沉浸在悲伤中的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 这手机的震动声像是催命符一样 , 让人害怕。 王艳把手机交给我，她说：“我不敢面对他 , 这件事是我们弄出来的 , 他一定会责怪我们的。” 我拿着手机，走到门口，直接接了电话 , 我不害怕他 , 他不神秘，不再可怕。 致爱丽丝钢琴曲从电话里传来 , 我心头猛然一阵 , 这个优雅的曲子已经成为了一种杀人梦魇一样的音符 , 一旦我听到他，我就觉得他似乎就在我身边要杀我一样。 钢琴曲停止了演奏，我听到了抽噎的声音。 “你能相信，他死了吗？” 我眯起眼睛，我问：“谁？” 我不能暴露任何讯息 , 我必须要像是傻子一样 , 当做什么都不知道。 “没有谁，只是某个电视剧里的人物 , 我觉得他不该死，也不可能死。” 我说：“你解决麻烦了吗？对不起 , 我不知道他会突然来找我，再给我们一次机会吧。” “哈哈，有意思，非常有意思。” 他的声音像是压抑愤怒受伤的雄狮一样，低沉的可怕，神经质的可怕，我知道，他在内心上一定厌恨这世界上的一切，想要毁灭掉一切。 “我有一个很讨厌的哥哥 , 他有一个错误的想法，他想帮助那些吸毒的人戒毒，我一直想 , 如果他真的能帮那些吸毒的人戒毒，那么我们还赚谁的钱？是不是很愚蠢？” 我听到他的话，内心抽了一下，陈辉在内心上，或许是有那么一个光辉而又正义的想法 , 可是 , 他依然是毒贩 , 不值得同情。 我说：“所以。。。” “我刚刚得到消息 , 他死于一个笨蛋的手下，真是一种讽刺，不过很好，他死了，再也没有人阻碍我了，你的人，也死光了吧？所以，去掠夺别人的线吧 , 昆明顺辉罐头食品加工厂 , 玩一场贪吃蛇的游戏吧。” 电话挂了 , 他给我传递了一个十分有用的信息 , 他要我去找另外一个下线。 可是 , 这是一场贪吃蛇的游戏。 如果你不吃它，它一定会吃了你。 他并不悲伤 , 甚至 , 还有些雀跃，我感觉，我们抓了陈辉 , 并不是限制住了恶魔的行动能力。 而是打开了拴住恶魔的铁链。 他的疯狂让我内心惶恐不安。 陈辉在阻碍他什么？ 连恶魔都害怕要发生的事情。。 那倒地是一件什么可怕的事情啊？ 第一百三十七章：罐头店 我站在雨地里，看着罐头店来来往往的人，这里是昆明火车站两公里外的销售点 , 店铺上挂着顺辉的牌子，来来往往的人很多，可是买罐头的人很少有，只有三两个人。 在店铺 , 有一个十七八岁的女孩在给客人装罐头 , 这里虽然靠近火车站 , 可是近年来 , 吃罐头的人少了，人们做火车已经不再吃罐头了，更愿意吃泡面，所以显得有些冷清。 王艳的头发淋湿了一些雨水，她将头发撩起来，看着对面，说：“真羡慕，我一直想要过这种生活 , 可是 , 每当我的梦想即将实现的时候 , 就会有人来破坏 , 所以 , 现在我也要去破坏别人的生活。” 王艳的话冰冷而残酷，我说：“我们没有权利去破坏别人的生活 , 不要把自己当做关上驹或者邵医生那样的杀人狂 , 我们不是。” 王艳微笑了一下，她说：“那你告诉我，要怎么处理陈振？” 我听到王艳的话，内心就很难受 , 陈振真是一根扎在我心里的刺 , 现在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我不能杀他 , 可是又不想看到他。 店铺里的人没有多少了 , 我朝着罐头店铺走过去 , 站在门口，女孩看到我，就微笑问我：“要罐头吗？送人还是？” 女孩很瘦，穿着白色的针织衫还有短裙 , 她的手很细腻 , 不像是一个干活的人，长得很文静 , 像是一个好女孩，短发也让人觉得很精神。 有一种邻家女孩的感觉。 王艳问：“你家大人呢？” 女孩有些恍惚 , 她回头看了一眼，说：“额，去送货了，你们有事吗？跟我说也可以。” 王艳刚想说什么，我就阻止了王艳，我说：“可以在这里吃吗？外面下雨了。” 女孩笑着说：“当然可以，你们需要什么罐头？” 我说：“牛肉的。” 我说着就拉着王艳走了进去，屋子里有座位，虽然只有两排，可是 , 我知道，这里也提供场所就餐。 女孩拿着罐头进来，已经给我们打开了 , 她看着我们有些警惕，像是在提防坏人一样。 我说：“谢谢。” 她微笑了一下，然后回到前台，王艳伸手捏出来一片牛肉 , 问：“你觉得，这里面会有货吗？” 我用叉子叉出来一片 , 放在嘴里吃了起来 , 很辣 , 可是口感很好，而且没有膻味，处理的很好。 我没有搭理王艳，而是拿出来手机，看着店铺上的号码，我拨打了过去。 王艳很意外，她说：“你动脑子的样子真的太帅了，我希望你永远能带着脑子做事。” 我哽咽了一下 , 看着王艳继续吃牛肉 , 这个时候电话通了 , 对方说：“你好 , 顺辉罐头 , 有什么需要。” 声音是一个中年大叔的声音，嗓子有些嘶哑 , 说话像是费尽了力气一样 , 有一种沧桑感。 我说：“我要货，新世界。” “对不起，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说：“我在你家店里，前台的是女儿吧？” “我警告你 , 如果你敢动我女儿 , 我一定杀了你。” 他的警告，充满了怒气 , 刚才的孱弱感消失不见了 , 在保护他的女儿上 , 他像是一个斗士。 我说：“那就给我们货。” “神经病，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电话挂了，王艳看着我 , 她将嘴唇上的油渍擦掉 , 将卫生纸叠好，放在桌子上 , 我们没有要走的意思，因为我们知道 , 他即将回来了。 我看着那个女孩，她父亲很保护她，我相信在知道店铺里有危险之后，她父亲会立马赶回来。 果然，我看到门口停下来一辆摩托车，我看到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穿着雨披下来，他的脸有些苍白，在胸口上有些红斑，很大一片 , 他回来之后，没有搭理我们，而是将三轮摩托车上的空箱子抱下来。 女孩过去帮忙 , 两个人将箱子整整齐齐地摆放在店铺里，我看着店铺，这里面的摆设都是整整齐齐的，大箱子小箱子 , 以及各种形状不一样的罐头 , 都放的非常整齐。 强迫症 , 一定有很严重的强迫症。 女孩说：“爸爸 , 他们。。。” 那个男人走到我们面前，他将雨披脱下来，然后挂在墙壁上，伸手拿出来纸巾，将桌子上滴到的油渍擦干净，他有些胖，也有些普通。 跟我幻想的形象差的太远，真的就像是一个普通的店铺老板。 我站起来 , 伸出手 , 我说：“袁飞。” 他没有伸出手 , 只是平淡的看着我 , 说：“顺辉 , 我希望你们吃完罐头马上离开。” 他的恶意我们感受到的很清楚，王艳抱着胸 , 在组织语言 , 而我却看着那个女孩，她什么都不知道，对于眼前的这一切 , 很害怕 , 她担心自己的父亲跟别人争斗，她是那种安静待着 , 什么危险都不要发生的女孩子 , 不要危险 , 也不要惊喜，要的只是一个安静地的人生。 我现在明白顺辉为什么发脾气。 我说：“对不起打扰了。” 我说着就拉着王艳出去，顺辉问：“付钱了吗？” 女孩摇头，我停下了脚步 , 拿出来钱放在桌子上 , 然后拉着王艳离开。 王艳拽开我的手臂，说：“他跟关上驹一样 , 不想承认，可是 , 我们都知道，他跟我们一样，是一个毒贩。” 我说：“不要毁了他的家庭，他的女儿什么都不知道。” 王艳愤怒地说：“那我的家庭被人毁了，我又该找谁？” 我看着王艳，我说：“我认识的你，不是一个怨妇，如果你真的要天天这么抱怨的活着，那就滚出我的生活，如果你觉得你以前那个可悲的家庭值得留恋 , 我也不会在留在你身边。” 王艳瞪着我，但是很快她就低下头妥协了，她说：“我只是心里烦躁。” 我说：“我们还活着就要感谢上帝 , 你认识我的时候，也并不接受我，你没有权利让他现在就接受我们，那不现实 , 每一个人信任另外一个人 , 都需要时间。” 王艳深吸一口气 , 说：“对 , 你说的对，我们需要时间，我们穷的只剩时间了。” 我伸手撩起来王艳的头发，突然看到那个女孩出来了，她坐上了公交车，离开了店铺，我说：“他女儿走了，我们可以谈一谈了。” 我说完就朝着店铺奔跑过去 , 我看着顺辉将店铺的门关上 , 准备要走 , 看到我们回来了 , 顺辉表现的也十分的平淡。 我问：“要谈谈吗？” 雨下的越来越大 , 我们身上的衣服很快就淋湿了，可是他的表现完全没有要跟我们谈的意思 , 他从表情以及内心上拒绝这件事。 顺辉：“在我没有发火之前 , 从我的店铺滚，也别出现在我的店铺门口，否则 , 我会不客气的。” 顺辉的表情变得有些急躁 , 最后一句更像是吼出来的，他的手渐渐的朝着三轮车里面摸过去 , 我看了一眼 , 他手里摸到了一把罐头开罐器 , 前面锋利的刀刃让人不寒而栗。 我看着他的眼神，他有杀人的意图。 我跟王艳微微后退，我们都从他的意图上感受到了恐惧 , 这个人不希望任何人打扰到他的生活 , 他比关上驹要难搞很多。 “顺辉，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在我们对峙的时候，我听到了一个女人的声音 , 我看着远处，一个女人走了过来 , 挺着大肚子，像是有五个多月的身孕了，他的身后还跟了一个男人，那个男人看上去三十多岁，很精壮，他也煞有其事的走过来，站在顺辉的身后，像是要给他撑腰一样。 我看着这阵仗，我知道 , 今天我们是没有谈的可能了。 顺辉把开罐器放下，说：“没事，只是要买罐头而已。” 这个女人走过来打量我 , 她说：“对不起，我丈夫有些凶，他最近心情不好，你们要什么订单 , 我们做的牛肉罐头最好 , 你可以留下来电话地址 , 我们可以送货的。” 我看着顺辉 , 他的眼神已经冷却下来了，我知道他不想暴露自己，我也不会冒冒失失的把我们是毒贩的事情说出来，这对任何人都没有好处。 我说：“我需要五十罐牛肉罐头，这是我的电话还有地址，货到付钱。” 我说完就拉着王艳离开店铺，我回头看了一眼，看着跟着那个女人一起来的男人在跟顺辉谈什么 , 他们一边谈 , 还一边朝着我们看 , 十分怀疑我们的身份。 失败了 , 接触顺辉失败了 , 这就是毒贩，没有任何一个毒贩愿意接受新的人 , 新的事物。 顺辉也是一样。 可是 , 我感觉到了他比关上驹可怕的地方。 他有一个他爱的家庭。 他会用生命去保护的。。  第一百三十八章：犯罪的女孩 王艳站在门口抽着烟，看着外面的雨，她显得很发愁 , 陈振跟周子玉躲在一边瑟瑟发抖，两个人的毒瘾已经发作很久了。 我们像是丧家之犬一样躲在这里，无路可走。 陈振突然站起来，吼叫起来：“给我一点货 , 给我一点货 , 我受不了了。” 陈振疯狂的吼叫着 , 毒瘾发作的他 , 已经忘乎所以，所有的恐惧，悲伤，都被毒瘾给吞噬掉了。 周子玉也疯狂的抓着头发，两个人发癫发狂，一切都显得那么颓丧。 我一拳打在陈振的脸上，将他打的趴在了墙壁上，可是陈振没有反抗 , 而是把自己的头朝着墙壁上使劲的撞 , 他发疯了一样 , 将自己的头使劲的撞 , 我看着他满头都是血 , 我赶紧的过去将他按在地上。 我说：“你疯了？” 陈振的劲很大，他使劲的挣扎着 , 他吼叫着：“我不活了 , 我不活了。” 我看着他扭曲的脸，以及那满脸的鲜血，挣扎的样子 , 像是即将被屠宰的猪一样 , 可是，造成这一切的都是他自己。 毒品 , 早已将他摧残。 王艳拿来绳子将陈振捆起来 , 我们把陈振拴在柱子上 , 我看着陈振疯狂的样子，内心很难受。 王艳说：“怎么办？要么杀了他，要么满足他 , 你总得做一个选择。” 我深吸一口气 , 看着周子玉，她还好一些 , 注射了戒毒药物之后，她并没有那么疯狂 , 她所表现出来的发狂，也只是药物的副作用造成的精神障碍而已。 我不能杀陈振，所以我只能满足他。 我说：“我会解决的。” 我的手机响了，我看着电话，皱起了眉头，居然是穆灵打来的电话，对于穆灵，我内心有一种深深的抗拒感。 我接了电话，我说：“喂。” “来见我。” 电话挂了 , 他很简洁，王艳看着我，问我：“谁？” 我说：“那个洗钱的女人，她找我有事 , 我去见她。” 我说完就出去，开着三轮车朝着华夏御府去。 穆灵这条线我也需要跟进，我需要找到整个贩毒集团的洗钱路线，这条线是非常重要的 , 贩毒集团是货款分离的 , 如果我们只抓到货 , 抓不到钱 , 我们没办法起诉他们。 我到华夏御府已经深夜了。 我走到穆灵的门前，看到了门口放了几双鞋子，都是女鞋，鞋码不是穆灵的脚。 她的屋子里有人。 我按了门铃，小心的提防着，很快门就开了，穆灵打开门，我看着穆灵 , 她没有戴眼镜 , 没有戴口罩 , 脸上的伤口还没有愈合 , 可是她很开心 , 她见到我来了，就欢快地拉着我进来。 我走进房间里 , 我看着沙发上坐着三个女人 , 他们穿着并不暴露，很普通，都是学生打扮的样子 , 十七八岁 , 看样子很清纯。 不过有个人让我非常意外。 顺辉的女儿居然也在这里。 她看到我的一刹那，脸上的表情也十分意外 , 她对我有印象。 我看着桌子上有一些自封袋 , 都是一小包一小包的白粉 , 他们在吸毒。 穆灵坐下来，撩起来自己的头发，问我：“你看上去很悲伤 , 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 我看着顺辉的女儿 , 她不敢看我，低下头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 我看她逃避我，我也没有多说什么 , 我坐下来，我说：“我最近出了一些状况，不过不管你的事，你找我来做什么？如果你要我陪你玩，我想我没有那么多时间。” 穆灵很自信地对着我微笑，说：“找你来当然是有事，不过不着急，我的小猪们要先吃饱。” 穆灵将一包包粉末打开，倒在桌子上 , 有两个女孩很兴奋，他们知道该怎么快活，可是顺辉的女儿却坐在一边 , 对于眼前的一切显得无感，我知道，她没有吸毒，可是 , 她待在这个圈子里 , 很危险。 没有任何一个人 , 她能待在毒圈最后不下水的 , 没有任何一个人。 另外两个女孩很自如，烫吸，卷吸，而且，他们不顾及量，完全是以自己爽为主。 穆灵很不爽，她吸了一口之后，像是无法满足一样 , 嘴里不停的咒骂着 , 穆灵外表光鲜 , 可是在吸毒之后 , 所有的丑陋都暴露出来了 , 嘴里都是脏话，像是一个被社会折磨的怨妇一样。 “妈的 , 都是垃圾 , 这些货都是垃圾。” 穆灵不满足自己的货，她吸的应该不是五号，或许她吸惯了五号 , 吸这些东西 , 她觉得会是垃圾。 穆灵卷了一卷递给我，我说：“我不碰垃圾。” 听到我的话 , 穆灵微笑起来 , 说：“你很挑啊 , 我也很挑，可是我不明白，你们的货怎么断了？你能告诉我怎么回事吗？” 穆灵的话给了我一个巨大的信息，断货了？ 怎么会断货呢？ 这不是一个普通的信号。 穆灵将卷起来的烟递到顺辉女儿的嘴边，我看了之后 , 心里一惊，我说：“你要干什么？” 穆灵奇怪的看着我 , 笑着说：“有好东西要分享，尝尝 , 整个世界都会升华的，你会飞到天上去的。” 我看着顺辉的女儿 , 她的表情有些抗拒，可是并不坚决，而且，我在她的眼神里看到了跃跃欲试的冲动。 我说：“别碰，会上瘾的，你会死的。” 穆灵奇怪地看着我，她说：“不会上瘾，尝尝，我们都吸 , 我们也没有事，别听那些警察胡说八道，不会上瘾的 , 你看，我们都没事的。” 身边的两个女孩将烟雾吐到顺辉女儿的脸上，一副醉生欲死的样子，这让顺辉的女儿很好奇 , 她的脸上渐渐出现笑容 , 我知道她被引诱了。 我抓着穆灵的手 , 想要把东西夺回来 , 可是穆灵瞪着我，说：“你以为你是谁？救世主？布道者？你不过也是个吸毒鬼，你有什么资格去劝阻别人？” 穆灵因为我的举动而生气，她推开，愤怒地瞪着我，我不敢再说什么，我知道，我如果强行阻止这一切的话，我会引起她的怀疑。 穆灵把烟点着 , 递给顺辉的女儿 , 她说：“你不抽就是不给我面子 , 你只有抽了 , 才是我们一伙的。” 顺辉的女儿笑着将烟卷咬在嘴里 , 然后抽了一大口，突然 , 她咳嗽了起来 , 像是被呛到了一样，穆灵很生气，说：“一口一口来 , 又不是什么好东西。” 顺辉的女儿显得很丢人 , 喘息了几口之后，平复一下心情 , 继续抽 , 我不想看下去 , 我站起来，朝着厕所去。 来到厕所，我打开水龙头洗脸 , 我想要我清醒一点 , 我告诉我自己，不要管这些事 , 我只是个过客，我是一只沉默的羔羊 , 我不能阻止这些苟且与魔鬼的诱惑。 “呕！” 呕吐的声音传了过来，我看着顺辉的女儿跑进来，趴在浴台上呕吐起来，很惨，我靠在墙壁上，看着这一切，我说：“那不是好东西，你碰了之后，一辈子都戒不掉了。” 顺辉的女儿呕吐了一会 , 抬起头看着我，眼神里都是怀疑与疑惑的神色。 “你是谁？为什么要管我？” 我想说什么，可是穆灵走了进来 , 她瞪着我，眼神里都是不满，她说：“出去。” 顺辉的女儿立马走出去，我看着穆灵把门关上 , 她冷淡地说：“你对这个刚来的女孩有感啊 , 男人都喜欢清纯的女孩子 , 可是 , 你表现的太明显了，还在我面前。” 我低下头，我问：“你找我来干什么？” 穆灵靠近我，抱着胸，她说：“我不允许你对她有任何想法，要不然我就杀了她。” 我深吸一口气，我说：“你是不是有病？我对她没有任何想法，把你的控制欲收起来，找我来到底要干什么？” 穆灵低下头，似乎想要忍受我的脾气 , 她说：“取钱 , 你盯着那三个女孩 , 今天要取够五百万 , 盯着他们不要偷我的钱。” 我走了出去 , 穆灵并不信任这些人，她在发展我作为她的下线 , 我知道她之前的下线被抓了。 穆灵说：“我警告你 , 不要盯着她，想都不要想，要不然 , 我真的会杀了她。” 我十分厌恶穆灵的说辞 , 我什么都没说，走了出去 , 穆灵给了我一辆车的车钥匙 , 我没有待在屋子里 , 而是来停车场把车子给开出来，是一辆五菱宏光的面包车，很普通。 我等了一个多小时 , 那三个女孩就出来了 , 我开车离开，把车子开到昆明有银行的地方。 那两个女孩是老手 , 到了银行，两个人就开始插卡取钱 , 而顺辉的女儿跟在后面拿着袋子，负责把取出来的钱装起来，他们有多少卡我不知道，每一张卡都会取出来两万到五万的现金，他们直到把取款机里的钱都取完之后，才离开。 一家又一家银行，我开了三个小时车，几乎把整个昆明所有银行的自助取款机的钱都取了一遍。 这三个女孩子很自如，他们根本不知道自己在犯罪 , 在面对这些钱的时候，他们也没有任何感情，因为他们也清楚 , 这些钱并不是他们的。 车子停在了郊外的小区，两个女孩下车，顺辉的女孩没有走，我开车继续送顺辉的女儿回家。 在车上 , 没有人交流 , 一切就像是一条安静的流水线 , 按照程序走完下班。 车子停在了火车站附近的一个小工厂附近 , 顺辉的女儿下车，我立马跟下去，拦住顺辉的女儿。 她看着我有些害怕。 我立马伸手抓着她的衣领，她在灯光下，有种要哭的感觉。 我从她的胸口，将一叠钱抽出来，她看到被我抓出来的钱，眼泪一下子就掉下来了。 因为她知道被当场抓住会是什么后果。 “不要杀我好吗？” 我看着她 , 如果我是穆灵的话。 她死定了。。。。 第一百三十九章：阴暗角落里的人 人与人没有白来的信任，顺芯是新人，穆灵不会相信她 , 所以需要有人盯着。 而做黑色产业的人都十分清楚一件事。 这些马仔都不是好人，他们都是为了钱而铤而走险的， 所以，取钱这种事 , 就尤其要盯紧了 , 他们偷了一些钱 , 你很难发现 , 因为卡在他们手里，钱是他们取的，你得到的结果都是他们安排的。 我手里的枪上膛，我并不是有意要吓她，我想要她清楚，不要碰这些人的钱，不管是为了什么，这都是自寻死路。 顺芯听到那声音身体就颤抖了一下 , 她叫顺芯 , 是个好名字 , 可是 , 她从加入这一行之后 , 人生就注定了不会顺利下去了。 我说：“你想怎么死？” 顺芯低着头，身体瑟瑟发抖，她说：“不要杀我好不好？” 我看着她 , 我说：“每一行都有规矩 , 你坏了规矩，你就得死。” 顺芯说：“我爸爸得了肝癌，我妈妈怀孕了 , 我不想他们过的太辛苦 , 我是第一次。” 她伸手擦脸上的眼泪，她脸上的表情显得很艰难 , 我很同情她 , 可是 , 她需要明白事情的严重性与后果。 我把枪对准她的脑袋，她身体瑟瑟发抖，她捂着脸 , 不敢看 , 身体不停地抽泣着，我扣动了扳机。 “啪！” 她立马吓的颤抖起来 , 整个人都在抽搐，我把枪收回来 , 里面并没有子弹，我需要让她感受到死亡的感觉，她才不会再犯错误。 她没有看我，而是不停的再哭，捂着脸，整个人丢了魂一样，我没有安慰她，什么都没说，只是让她哭。 过了十几分钟 , 她似乎才从恐惧中走出来。 我拿着纸巾给她，她接过去擦掉自己的眼泪，我说：“不要有下一次 , 人的命只有一次，要好好珍惜，也不要问我为什么不杀你，不要让我为难。” 顺芯点头 , 她瑟瑟发抖的打开车门 , 可是我立马将她拉回来 , 然后将车门锁死 , 把车灯也关了。 我说：“嘘。。。” 顺芯很害怕，她害怕我会对她做什么，可是，我只是听到了有车子开过来的声音，我不想任何人发现顺芯出现在这里。 这对她对我来说，都是一个巨大的麻烦。 一辆拉货的货车开到了门口停下来，我皱起了眉头，是顺辉的老婆还有之前那个男人。 车子停下来 , 两个人没有急着下车 , 而是拿着货单在比对什么。 我问：“那个男人是谁？” 顺芯说：“是进货的司机叫周康 , 每天三点钟 , 他们都要去生鲜市场买做罐头的材料 , 本来是我爸爸跟我妈妈去的，可是一年前我爸爸得了肝癌 , 只有招司机了 , 我们本来是幸福的一家人，虽然没什么钱，可是 , 我们过的很快乐 , 他们都很爱我，我也很爱他们。” 我皱起了眉头 , 突然看到了让我觉得不可思议的一幕 , 我看着周康在顺辉的老婆脸上亲吻了一下 , 顺辉的老婆表现地十分害怕，左右环顾，可是周康根本就不顾这些 , 直接亲吻了上去 , 而且还在顺辉老婆的身上摸来摸去。 我看着顺芯，看不到她的表情 , 可是，我听着她急促地呼吸声 , 我相信，她整个人已经被颠覆了。 对面的车灯也关了，黎明的光很暗淡，我们什么都看不到了，可是那昏暗之中，能够看到车子在摇晃，这世界，并没有我们想象得那么美好，尤其是在即将也来到的黎明。 当一切结束之后 , 他们下车，将车子里的货物一箱箱的搬下来，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 镇定自若的回到工厂里。 黎明的太阳越来越亮，她冷冰冰的脸也越来越清晰，她没有表情，也没有眼泪 , 只有满脸的疑惑。 我说：“大人们有大人们的世界 , 或许他们是真的爱你 , 可是你的父母未必像你想的那么恩爱 , 你没有必要去多想什么，也不要去改变什么，你无力改变，有时候让世界静静的朝着他原本的方向走，是一件好事，我相信，做罐头一定有做罐头的程序，如果程序坏了 , 罐头一定做得不好吃 , 里面的食材都会被倒掉。” 顺芯哽咽了一下 , 脸上露出来惨淡的笑容 , 她说：“你真是一个奇怪的人 , 你是个不太合格的杀手，谢谢你 , 我该回家了 , 晚上能来接我吗？有点远，我想节省一些车费。” 我点点头，我说：“尽量。” 她打开车门 , 下了车 , 像是行尸走肉一样走进了工厂，我看着她的背影 , 她一定很沮丧 , 她知道她的家庭一定会破碎掉。 我发动车子要走 , 突然我看着工厂的拐角走出来一个人，他冷冰冰的看着我，那突然出现的人吓了我一跳。 是顺辉。 我内心十分震惊 , 他居然鬼神莫测的出现在了这里 , 他一定什么都知道，他知道他老婆的事情。 我打开车门 , 朝着顺辉走过去，我觉得 , 这是我们交谈的好机会。 我站在他的面前，昏暗的灯光下，他的脸极其的难看，脸上的表情十分苍白，整个人也像是丢失了全世界一样。 我觉得他爱他的妻子，十分的爱，不，也许不是爱，而是一种无法割舍的亲情 , 一般人面对自己的妻子背叛自己会是一种什么反应，杀人泄恨，暴打 , 总之，不会有人这么静静的看着，像是没事人一样。 我说：“要谈谈吗？” 我把枪收起来，突然他朝着我挥舞拳头 , 我被打了一拳 , 倒在地上 , 人有点昏昏沉沉的 , 可是我还没有反应过来，一根皮带就套在了我的脖子上，我的身体被拖着朝着巷子里走，我无法呼吸，他的力气很大，大的让我无法反抗。 他停止了拖着我的动作，可是勒着我脖子皮带却越来越紧，我整个人都像是即将要爆炸的火药桶 , 在这一刻 , 脑袋涨到了顶点。 他要杀我，他为什么要杀我？ 我剧烈地咳嗽着 , 我不能死 , 我站起来 , 一只脚蹬在墙壁上，借着墙壁 , 我猛然一蹬 , 我们的身体快速的后退，我将他重重的撞在墙壁上，我听到了他剧烈地咳嗽声 , 他也松手了 , 我跌在地上，天上掉下来的雨滴打在我的脸上 , 让我渐渐清醒。 我大口呼吸 , 看着他又朝着我走过来 , 我立马拿着枪对准他，虽然枪里没有子弹，可是我必须要震慑他。 我说：“你这个疯子 , 你居然想杀我 , 你真是一个疯子。” 顺辉蹲下来，捂着自己的胸口 , 我看着他的胸口，都是红斑 , 这是肝功能无法正常使用之后，生的毒狼疮，真的很恶心。 顺辉咬着牙说：“我女儿为什么会出现在你的车里，你对我女儿做了什么？我警告过你，如果你再敢接触他们，出现在我家门口，我就杀你了。” 他的警告让我不寒而栗，他是说到做到的人，他说要杀我 , 就一定会杀我。 我不能告诉他女儿在做什么，他守护的家庭，其实已经岌岌可危了 , 他的老婆给他带绿帽子，如果再知道他的女儿为了给他治病而去做坏事的话，甚至是吸毒，他一定无法承受。 他已经失去全世界了。 我说：“你女儿打工的地方刚好是我工作的地方 , 顺路送她回来 , 你女儿不知道你在贩毒。” 顺辉使劲的喘息 , 脸上的表情十分痛苦 , 肝癌在折磨他，可是我不懂，他为什么会得肝癌呢？ 顺辉站起来，从口袋里拿药，可是很快药物就掉在了地上，我看着他想要捡，却不能弯腰，我立马把地上的药物给捡起来，取出来两颗 , 塞进他的嘴里 , 他干吃下去 , 身体也顺着墙壁坐下去 , 这个时候的顺辉 , 像是苍老的老人一样，很让人同情。 我问：“中期还是晚期？” 顺辉说：“中晚期。。。” 他很绝望 , 我能感受到那种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生命一天天流逝却无法阻止的痛苦。 我说：“还有机会。” 顺辉站起来 , 说：“没有机会了，我厌倦了化疗。” 他说着就把自己的头发抓下来，我看着光秃秃的头顶 , 显得很突兀 , 也显得很可怕。 顺辉说：“离开我的家，离我家人远一点 , 让我平静地度过剩下的日子。” 他的话更像是请求 , 他此刻脸上也没有杀气了 , 更像是接受命运的安排，对于我，他也只是祈求我离开。 可是 , 我不能离开。 我说：“你知道我不会走的。” 顺辉喘息了两口 , 直起腰，他说：“那我就杀了你 , 我不会允许我的家庭被破坏掉。” 我怒吼：“你自己心里清楚，你自己所在意的家庭早就破碎了 , 你知道你老婆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你的，他们在车上做的时候，你在车后面看着，我很难理解你到底在想什么，可是，你内心一定是憎恨的，你想退出是吗？我告诉你，没有人可以退出，想退出的人都会死 , 你心里也清楚这一点，所以，你向他们隐瞒了你得肝癌的事情。” 顺辉说：“不要逼我 , 我会与你同归于尽的。” 我收起来枪，我说：“中晚期还不晚，我有资源，医院的资源 , 只要你肯跟我合作 , 我可以试着帮你 , 你女儿从下午离开 , 黎明才回来，她工作很辛苦，为了你能活命她一个女孩子做这么晚的工作，你放心吗，为你女儿想想，你有我的电话。” 我说完就走，我擦掉鼻子上的血。。 安静的死？ 老天怎么可能让你安静的死？ 白痴！  第一百四十章：爱的力量大于死亡 顺辉得了肝癌，中晚期，他的老婆给他带绿帽子 , 他女儿出去帮人家洗黑钱。 这是上天在惩罚他吗？ 我无法确定。 可是我不能让他这么轻易的就退出了，我还需要继续进行下去，我需要把幕后的人都抓出来。 面包车开进华夏御府，我在反省 , 反省顺芯 , 我告诉我自己 , 我不能再犯老阿妈那个错误。 我要做一个观察者 , 就像是在草原上旅行的游客一样，不管看到什么，我只能是一个旁观者。 我下车，将几大包现金拎出来，朝着穆灵的家里走，这些钱是普通老百姓一辈子都见不到的，可是在他们手里，只是这一次提出来的现金而已。 我按了门铃 , 很快就有人开门 , 我看到房间里的人 , 我皱起了眉头 , 我刚要拔枪 , 对方就说：“不要轻举妄动。” 我的后脑勺被枪顶着，我举起手 , 对方把我手里的枪拿走 , 然后推我进去。 我心脏狂跳，可是表面很镇定，房间里都是保镖 , 有七八个人 , 每个人都是专业的保镖，我看着穆灵躺在地上 , 杨功海骑在她的身上 , 狠狠地抽她巴掌。 “混蛋 , 你这个混蛋，我打死你，打死你。。。” 杨功海像是发疯了的魔鬼一样 , 一拳拳的打在穆灵的身上 , 穆灵也不哭，也不叫 , 像是死人一样硬生生地挨着杨功海的拳头。 她身上都是血，内裤也被扒掉了 , 他不是女人，不是一个完整的女人，可是她在内心上是一个女人，她应该得到尊重。 “你这个畜生，谁允许你这么做的？谁允许？我以为平时你只是打扮的像个女人，你居然去割了，你为什么还活着？你怎么不去死？你去死啊。” 杨功海对他的骂声，彰显了他的内心有多憎恨眼前的人。 穆灵像是死人一样，不回答 , 默默地承受着这一切。 我看着杨功海愤怒的朝着他脸上吐口水，像是羞辱一个血海深仇的敌人一样。 我说：“你应该尊重他。” 听到我的话，杨功海回头看着我 , 他的表情很扭曲，他说：“尊重他？不男不女，作为一个男人，把自己割了 , 他算什么东西？他自己不自爱 , 他凭什么得到尊重？我杨功海这么大的家业 , 就要在他的手里断了，我凭什么尊重他？凭什么？” 我看着穆灵 , 她咳嗽起来，嘴里在冒血，我想要过去，可是杨功海的保镖拿着枪指着我，说：“别动。” 我没有，我看着杨功海，他的手在发抖，他身体也在瑟瑟发抖 , 气的不轻。 我说：“他作为你的孩子 , 真是不走运 , 你没有尊重过他 , 他在内心上就是个女人 , 你不能把他当做生育机器一样来对待，你应该尊重他。” 杨功海看着穆灵 , 朝着他脸上又吐了一口口水 , 憎恨地说：“讨债鬼，你为什么要活着，我哪一点对不起你？你要这么对我？你利用我的公司洗钱 , 我辛辛苦苦三十年 , 三十年都要毁在你的手里，你怎么不去死？为什么不去死啊？” 我眯起眼睛，杨功海果然不是毒贩 , 也没有洗钱 , 一切都只是穆灵在利用而已。 穆灵不说话 , 依旧躺着，我早就看穿了，穆灵虽然脾气暴躁 , 可是 , 他不敢反抗杨功海，一个人 , 不管再怎么强大，在内心上一定有那么一个恐惧的人。 父亲 , 母亲，老师。。。 总有一个人，会让你想起来就觉得害怕，他在发火的时候，你只能承受着，在内心上永远不敢反抗他。 杨功海点燃了一只烟，看着桌子上的粉末，他愤怒的将这些粉末抓起来朝着穆灵的脸上丢过去，粉末撒在穆灵的脸上 , 让她疼的面部扭曲，我看着就眯起眼睛，杨功海也是个混蛋啊。 杨功海说：“好好的人不做 , 一定要做鬼，你看看你把自己弄成什么样了？我送你去读书，把所有最好的资源都给你，你一事无成 , 这也就算了 , 你到了我的公司，你用我的公司洗钱？你为什么要这么害我？我到底什么地方对不起你了？” 穆灵的手在抽搐 , 她动都不敢动。 我哽咽了一下 , 我知道他现在很害怕，我必须要阻止这一切，我说：“不自由毋宁死。。。” 听到我的话，杨功海看着我，有些意外，他又看着地上的穆灵，这个时候穆灵居然哭了，脸上的表情十分扭曲 , 或许我这句话说到了他的心里。 我说：“你安排了一切 , 你有没有问过他想要什么？他是人不是金丝雀 , 也不是你养的家业继承人 , 你应该尊重他。” 杨功海站起来盯着我 , 他说：“你这个毒贩，恶毒的毒贩 , 我要把你送到警察局 , 你死定了。” 我说：“希望仇欢给你的警告，你一辈子都不要忘记，报纸上报道的不是他们虚构的 , 而是事实 , 恐怖的是，有很多事实他们都不敢写出来 , 趁着天亮 , 快点滚出去。” 杨功海的脸色变了 , 他恐惧我，仇欢上次给他的警告，我相信他一辈子都不会忘 , 十秒钟 , 八个保镖被杀害，当我一提起来的时候 , 他的内心就产生了恐惧。 杨功海说：“这是我的家事，我要送她去自首 , 不会牵连到你们的，这笔账必须要有人来承担。” 我说：“对不起，她也为我们洗钱，而且，洗的很多，如果她被警察抓了，第一个死的人，一定是你，有关于她的人 , 所有人都得死，回去好好看看报纸，最近有很多人死了 , 全家死亡，所以找个人顶包吧，滚。” 杨功海的脸色十分惨白，我第一次用这种谎言来吓唬别人 , 杨功海这种人也不是吓大的 , 可是 , 他清楚的知道 , 我没有说谎。 杨功海说：“你们都不得好死，该死的毒贩。” 杨功海说完就气急败坏的离开房间，很快房间就安静下来了，我看着穆灵，她一直在哭，脸上的血巴在他的脸上，很惨。 我走过去，将她扶起来 , 她心如死灰 , 我说：“你真是个可怜的蠢货 , 你知道你在做让他生气的事 , 为什么还要活在他的世界里？还是你故意要气他 , 又或者，这就是你反抗的方式。” “啪！” 穆灵狠狠的抽了我一巴掌 , 不是很疼 , 我看着她花掉的脸，她说：“住口，不要装作很了解我。” 我说：“触及灵魂就像是把你最后一件遮羞的布给撕扯下来了 , 你再也没有什么东西可以遮挡你内心的欲望了 , 你是想得到你爸爸的夸赞的，甚至是尊重你 , 可是你爸爸是个传统保守的男人啊 , 他没有办法理解你的想法。” 穆灵身体颤抖，他问我：“你尊重我吗？发自内心尊重我？” 我说：“我尊重每一个活在这世界的拥有灵魂的个体 , 不管他们是什么东西，即便是一只流浪狗。” 听到我的话，穆灵笑起来了 , 可是脸上的表情十分狰狞 , 他说：“你真的有趣，越来越爱你 , 我本来想要死的，我不止一次的要死 , 可是为了你，我想要活下来，而且有灵魂的活着。” 我将穆灵扶起来，带她去医院，来到了韩城整形医院，她的样子吓坏了医院的护士还有医生。 杨功海真的够狠，对于这个不争气又让他憎恨的人，他下手真的够歹毒，真的把穆灵往死里打。 “我要陈辉医生 , 我要陈辉医生，你们都给我滚，滚啊。。。” 穆灵在诊室里吼叫着 , 她暴躁的性格在这个时候被完美地体现出来了，那些医生都被她打了，有一个小护士的脸都被她抓花了。 穆灵不想要其他医生为她治疗，她只要陈辉医生 , 不管其他医生怎么解释 , 怎么劝阻 , 都无法让她安静下来。 可是 , 陈辉医生再也没有办法给她治病了，他已经彻底地从这个世界消失了，只有到了最后的审判日，他才会被从地底的坟墓里拖出来审判。 父亲是一个什么角色？ 在一个家庭里，父亲到底是一个什么角色？ 暴君？奸臣？还是朋友？ 作为一个男孩子，我们为什么拼命的要去讨好父亲，要去证明我们的能力，让父亲认可我们，甚至于 , 在漫长的成长道路上 , 男孩子只是父亲希望成为某个目标的牺牲品。 而女孩子在父亲面前又是一个特殊的角色。 我看着穆灵冷静下来挂着吊水的样子 , 她很漂亮 , 高挑 , 迷人，可是 , 这不是她本来应该有的样子 , 在她的内心，她就是个女人，我虽然无法接受 , 可是我尊重她。 抛去犯罪 , 我尊重任何一个人内心真实的想法。 穆灵冷冰冰地说：“他们告诉我，陈医生死了，你相信吗？” 我说：“我跟他不熟 , 对于我来说 , 不重要。” 穆灵说：“他是我的人生导师 , 在美国的时候，我就想做手术，可是我害怕 , 回国后 , 我以为我会接受命运的安排，可是 , 是他让我打开属于自己的人生大门，他教会了我抗争 , 他是个好人。” 我哽咽了一下，陈辉的人生历程无法翻盘，可是，他作为一名医生或许是值得人尊重的。 我问：“后悔吗现在？你无法回头了。” 穆灵摇头，说：“当炮火来的更猛烈的时候，我越不后悔，我越是觉得我选择了正确的道路，我会继续抗争下去，逃出他的牢笼。” 她闭上眼睛 , 我的手被紧紧地握着。 像是握着与她携手一起前往未来的伙伴一样。 这让我想起来圣经里的一句话。 爱的力量大于死亡。。  第一百四十一章：致命诱惑 “沙沙沙！” 钢笔在纸张上行走的声音很悦耳。 陈辉坐在牢房里，很从容的面对自己现在的处境，他的从容 , 让我们在内心上都有些不舒服。 柴晴说：“什么都没有交代过，他不跟我们交流，不管我们怎么审讯，他就是不开口 , 而且他很懂法律 , 法律观念意识很强 , 似乎 , 只有你能让他开口。” 我敲打铁窗，陈辉回头看了我一眼，脸上露出从容的笑容，这个时候狱警打开门，全副武装的进去，将他铐上，我问：“他伤人了？” 柴晴说：“是的，有两名狱警受到了伤害，有个人的耳朵被咬掉了。” 我深吸一口气 , 我说：“必要时 , 可以使用武力。” 柴晴说：“他现在必须要安全 , 这个案子十分敏感 , 如果他有伤 , 所有的证据都有可能成为灰烬。” 我看着陈辉被拉出来，我们跟着一起去审讯室 , 所有的对话都必须录下来。 我在房间里走来走去 , 时不时的瞥一眼桌子上的纸，是英文，我看不懂 , 可是我看着一章节一章节的 , 我知道，是圣经。 我问：“你真的信仰上帝？” 陈辉微笑着问我：“你知道宗教的本意吗？” 我说：“统治者的武器。” 陈辉说：“你很聪明 , 知道一切事物的本质。” 我深吸一口气 , 我说：“穆灵知道你死了 , 她很难过，她说你是个好人，你同意吗？” 陈辉皱起眉头，说：“杨灵？可怜的孩子 , 他父亲很有钱 , 她的生活很富足，可是他不快乐 , 因为在他的心里，住了一个小女孩 , 在美国的时候，她就经常来我的办公室咨询，她犹豫不决，被很多事情牵绊着，我回忆着她的样子，那时候真的是让人作呕。” 陈辉的表情让人很愤怒，因为他发自内心地感觉到恶心。 对于陈辉，不能用正常的方式审判，只能用这种玩游戏的方式 , 将所有的事情摸出来。 对于他的审判，不需要口供，零口供也能定罪 , 可是，我们需要抓住更深的人才行。 我说：“他为你们洗钱，她也一直觉得你是个好人，她也不知道你是个毒贩 , 更不知道 , 她吸食的五号也是你提供的 , 你不觉得你说她恶心，对她是一种侮辱吗？你有尊重过你的病人吗？” 陈辉笑着说：“我做整形医生 , 只是觉得这个世界上的人真的太丑陋，我无法改变别人的内心，我也不想面对他们，我只能成为一个整形医生，改变他们的样子，至少，在漫长的岁月里，他们漂亮的样子能让人心情好一点 , 人的心是装在肚子里的 , 杨灵的丑陋 , 你会感受到的。” 我说：“告诉我，你们要现金干什么？为什么会突然断货？” 陈辉看着我 , 脸上始终保持微笑 , 他说：“作为交易，回答一些我需要知道的问题。” 我回头看了一眼 , 我不是警察 , 所以我没有办法做决策。 柴晴说：“同意。” 我问：“你想知道什么？” 陈辉问我：“我死了，他是否悲伤。” 我深吸一口气，我说：“他悲伤过 , 可是高兴似乎大于悲伤 , 他觉得再也没有人能阻止他了。” 陈辉低下头，脸上的表情有些沮丧 , 可是很快他就笑着说：“真是法国人 , 假浪漫主义者 , 一切浪漫，都是为了最终的目的。” 我问：“现金用来做什么？” 陈辉说：“买海洛因。” 我皱起了眉头，买海洛因？这有点胡扯吧？他们本来就是卖海洛因的，还要花钱买海洛因？ 我问：“买海洛因？你们为什么要买海洛因？” 陈辉笑着说：“这是第二个问题 , 想知道 , 交易。” 我深吸一口气，我觉得他想知道的事情应该超过三个 , 对于他兄弟的感受，并不重要 , 这是他用来迷惑我的，让我不知道他的问题那一个是重点。 我说：“不交易。” 陈辉笑了一下，说：“小白马，你狡猾了。” 我说：“下个问题。” 陈辉问：“贪吃蛇的游戏，是不是开始了？” 我深吸一口气，他知道，虽然他在牢里，可是他知道，他们兄弟之间的秘密只有他们兄弟之间知道，我内心有些害怕 , 那种恐惧是发自内心的。 我说：“开始了。” 他点点头，没有在继续追问下去，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 从他脸上凝重的表情，我可以知道，一定有重要的事情发生。 我问：“为什么会突然断货？” 陈辉说：“提纯环节出了问题，你懂海洛因提纯技术吗？这是一个十分复杂的过程 , 尤其是五号 , 完美的生物麻痹药剂 , 需要完美的工艺与智慧。” 陈辉的回答等于没有回答 , 可是，我又找不到什么理由来反驳他。 陈辉问：“他推荐你去找谁？” 我说：“顺辉。” 陈辉点头，没有继续再问，他内心深沉的像是海底一样，任何人的目光折射进去，都只能沉寂到海底。 我问：“你的上线，是一个人，还是一群人。” 这对于我十分重要 , 虽然不能帮我们确定是谁 , 可是 , 我们可以知道 , 我们到底面对的是一群人 , 还是一个人。 陈辉微笑起来，说：“你太急了。” 我说：“你不用管 , 回答我的问题。” 陈辉说：“是一张网 , 我们都是这张网上的一环，真相就在这张网的正中心，你 , 处于边缘 , 只要你在这张网上，你不管走那条路 , 你最终都会找到这张网的正中心 , 可是 , 走那条路决定你的速度。” 陈辉的回答依旧是那么模糊，而且，把整个集团的背景说的更加恐怖。 一张网 , 这张网有多大 , 没有人知道，陈辉自己也不知道 , 可是，陈辉觉得他曾经接触到这张网的中心。 事情又回到了远点 , 只有我自己走到他的位置，我才能接近这张网的中心。 我看着纸上的英文，我问：“写的什么？” 陈辉说：“圣经中的某些篇章，我很喜欢这些篇章，你不会想知道真实的内容的。” 我说：“如果我一定要知道呢？” 陈辉说：“不要去图书馆找，里面的翻译都是屎，一定要自己去理解。” 我深吸一口气，他这种拙劣的想要让我不要去查找这些句子具体翻译的手段，让人很厌恶，感觉他把我当傻子。 他的意图很明显 , 想要我去图书馆找这些句子具体的翻译，我告诉我自己，这是陷阱 , 可是我知道，我一定会去的，他写的每一个字都有可能是证据。 我问：“你给自己定义是好人，还是坏人？” 陈辉靠在椅子上，说：“这世界上没有所谓好人与坏人 , 只有犯法与守法的人 , 我显然不是守法的人 , 而在我心里 , 法律也只是一种当权者的统治手段而已，举个例子，《野生动物保护法》，蚂蚁是动物吗？有法律保护它们吗？熊猫是动物吗？当然是，保护它的法律有多严苛？上升到了死刑，你觉得这合理吗？同样是动物却有天壤之别，你们的法律，只是当权者需要他而已 , 并不是保护每一个人 , 只是因为你所处的社会需要有法律 , 所以他们才制定了法律 , 所以 , 法律面前人人平等，是一句骗人的话 , 世界上 , 所有的人都知道。” 我的后背很热，突然出汗，他的话像是利剑一样 , 能够穿透人心 , 我看着他从容的微笑，他更像是一个说道人 , 而我是一个要受教的罪犯。 智商高的人 , 真的可怕。 “结束对话。” 审讯室的门开了 , 狱警如临大敌一样将他抓起来，他很从容，这就显得那些狱警有些可笑了。 柴晴走进来 , 她说：“不要被他的话所左右 , 他是个罪犯。” 我点头，我说：“我知道 , 我没事。” 柴晴问我：“有什么有价值的线索吗？” 我说：“从刚才的交易中，我可以确定两件事 , 第一件事，五号一定是在国内生产的。” 听到我的话，柴晴皱起了眉头，问我：“理由。” 我说：“我之前问他要现金来做什么，他回答买海洛因，这件事让我很不能理解，卖海洛因的要买海洛因，这是说不通的，直到他回答第二个问题 , 他说提纯技术，这就让我联想到了一件事，他们提纯的五号 , 可能是在四号或者三号的基础上提纯的，他们提纯的五号，并不是从罂粟直接提纯出来的，他们用现金购买低纯度的海洛因 , 然后在国内进行提纯。” 听到我的话 , 柴晴也开始冒汗 , 她说：“原来是这样 , 这样都解释的通了，还有呢？” 我说：“最近断货，他说是技术上出了问题，可是这明显是他自己不清楚又或者是故意骗我们的，因为，在技术上他们已经能熟练的提纯五号了，唯一能解释的就是，提纯的机器或者工厂出现了问题，导致五号现在断货 , 因为他们刚买了五千万的海洛因 , 不可能没有货源进行提纯的。” 柴晴深吸一口气 , 说：“你真是个天才 , 从这些简短的线索里居然知道了这么多 , 现在只要查一查最近那些工厂发生了重大事故或者无缘无故停产，就可以找到他们了。” 我说：“对 , 可是 , 最重要的还是这些句子。” 我看着桌子上的哪些句子，这一定不是简单的随便写写。 他更像是一个诱惑人的苹果。。 我感觉，我要被好奇害死了！  第一百四十二章：走错圈子下的堕落 陈振蹲在地上，手颤抖的抽着烟，整个人萎靡不振 , 周子玉也像是活死人一样，两个人吸毒之后，都像是完全丢了魂一样。 我无法杀掉他们，只能满足他们。 王艳学会了冷静 , 也学会了抽烟 , 她站在屠宰场生锈的大铁门前 , 独自一个人抽烟。 她学会了孤独。 我在等消息 , 等柴晴的消息，等顺辉的消息，等待是最熬人的，我们现在是通缉犯，又没有钱，只能在这个废旧的屠宰场里面熬时间。 “啊，给我一点，再给我点 , 给我点啊。” 周子玉突然疯了一样在我面前挥舞着自己的手臂 , 她还要货 , 四号海洛因满足不了他们 , 他们根本无法解决五号的瘾。 我说：“没了。” 周子玉抓着自己的头发 , 疯了一样，整个人都像是进入了一种疯狂的状态 , 这就是吸毒的后遗症。 吸毒的人 , 一开始爽，可是爽感不能停，如果停了 , 就会陷入暴躁易怒各种情绪 , 又会开始期待飘忽的感觉，继续去追求那种高潮 , 复吸 , 越来越病态 , 只能寄托在毒品上。 看到我无动于衷，周子玉立马哀求着说：“再给我一点，我就吸一口 , 就吸一口就不吸了 , 求求你，在给我吸一口。” 我看着她可怜的样子 , 对于她这种可怜的样子我已经能做到冷漠了，她的这种表现 , 在学术上叫做吸毒者欺诈性人格综合征，吸毒会渐渐变成欺诈型人格，谎话张嘴就来，对世界充满恶意，以算计他人为乐。 所以贩毒的人与警察都知道，瘾君子是不可信的。 周子玉得不到，只能躺在地上打滚，以这种方式来宣泄自己的欲求。 我听到了一阵奇怪的声音，我回头看着陈振 , 他拉着自己的嘴巴，将自己的嘴巴拉大，然后拿着手机照着自己的口腔 , 我眯起眼睛，他的口腔很糟糕，已经溃烂了，那一片片溃疡就像是一张张地图一样。 他似乎看到了自己的样子 , 所以他的呼吸变得很乱 , 整个人都陷入了一种恐慌当中 , 他感受到了死亡的恐怖。 我看着他不停地吐舌头 , 他的舌头也烂了，上面一大块一大块的溃疡面，让人感觉到很绝望。 陈振痛苦地抓着自己的头发，突然，他愣住了，从自己的头发里找了一圈，将一块带血的指甲拿下来，他看着自己的手 , 这块指甲是他手上的 , 我看着那掉落指甲之后的肉 , 鲜血斑斑。 陈振慌乱的将指甲丢在地上 , 然后跑到角落里蹲下来抱头痛哭。 我走过去 , 看着那块指甲，像是竹节一样 , 全是竖条纹跟节 , 这种感觉，很恐怖。 王艳走过来，问我：“我们还要等到什么时候？” 我看着她冷冰冰的表情，我说：“这不取决于我们 , 而是他 , 他不放货给我们，我们只能等。” 王艳似乎很绝望 , 她伸手擦掉脸上默默掉下来的眼泪 , 我感觉到了她内心的渴求 , 以及无能为力的沮丧。 我说：“一切都会好的。” 王艳笑起来，笑的很可笑，我看了看时间 , 我说：“我得出去了 , 看着他们两个，他们现在不太稳定。” 王艳看着他们两个 , 说：“嗯，我会的。” 王艳的话很冷 , 而且给我一种强烈不安的危机感，我看了他们两个一眼，转身离开屠宰场。 我开着那辆五菱宏光，朝着火车站去，准备去接顺芯。 五号在大爆发之后，陷入了一种断货的状态，我初步估算的是，提炼设备出了问题，可是我相信 , 要不了多久，五号又会重新上市。 对于顺辉，我也很想了解他 , 他让我感觉，他跟邵医生还有关上驹都不同。 车子开到了顺辉罐头食品加工厂，这家工厂并不是很大，只能算得上是一个小作坊 , 大门开着 , 我看着周康在搬运货物 , 他跟老板娘在聊天 , 两个人聊的很开心，这很容易给人一种感觉。 这让人觉得周康才是这个家的男主人，更像是她的丈夫。 我看着顺芯从作坊里走出来，她从两个人的身边走过去，没有跟两个人打招呼。 顺辉的妻子似乎发现了这点，她问：“你去那？” 顺芯一边走一边冷漠地说：“工作。” 周康有些奇怪地问：“这孩子怎么了？是不是最近压力太大了？她以前从来不这样。” 我看着顺芯出来，把铁门关上，她站在门口瞪了很长时间，许久之后 , 她低下头 , 表现地很憎恨 , 可是很快她就像是忘掉一切一样 , 走到我的车前打开车门。 她坐在车上 , 说：“谢谢你能来接我。” 我刚要开车，可是看到了顺辉站在门口 , 他朝着我走过来 , 我立马下车，我从他的表情上看到了他的憎恨。 我说：“我只是送她去上班的地方，我没有恶意。” 顺辉一把抓住我的衣领 , 他说：“我警告过你 , 不要打我女儿的注意，离他远一点 , 要不然我会杀了你。” 顺辉将我推着靠在窗户上 , 顺芯下车了 , 而铁门也打开了，顺辉的妻子跟周康都出来了，两个人将顺辉拉开。 周康说：“兄弟 , 你怎么了？平时你不这样啊 , 是不是最近因为病的关系？你不要太有压力了，我会帮你的。” 周康的话 , 让顺辉的眼神更加的冒火，可是顺辉没有再发脾气。 顺辉的妻子看着我，问我：“你是上次订货的那个人？” 我说：“对 , 额，我顺便带你女儿去工作的地方。” 顺芯说：“我想省点钱，可以吗？” 顺辉的妻子很恼火，他看着顺辉，说：“你怎么可以这样？你不能对客人发火，你是有绝症，我们都很同情你，我们也都希望你能治好，可是你不治病这是你自己的选择，你不能把你自己选择造成的痛苦转嫁给别人 , 顺芯才十八岁，她每天要帮家里，还要出去打工 , 你最爱她，你舍得吗？你真的太自私了。” 顺辉看着我，哽咽了一下，我知道他的内心十分不好受 , 顺辉深吸一口气 , 说：“货我会按时送到的。” 他说完就朝着工厂走 , 他平静下来了 , 真是一个恐怖的人。 顺辉的妻子走过来，对我说：“我叫秦梅，这是我的联系电话，我们做好了之后，会给你送过去的，我们会送你一些水果罐头。” 我说：“太好了，谢谢你。” 顺芯打开车门坐进去，把车门给关上 , 她有脾气 , 在发泄自己心中的不满。 秦梅说：“我女儿在酒吧打工 , 你能照顾一下 , 我很感谢。” 我说：“会的 , 我该送货了。” 我说着就上车，秦梅走到车门前敲窗户 , 可是顺芯不开 , 而是跟我说：“开车。” 我没有多说什么，开车走了，我看着后视镜里的秦梅 , 她脸上疑惑的神色十分的浓重 , 而且很生气。 我说：“你不应该这样对你的母亲。” 顺芯说：“那应该怎么做？给她立一个牌坊，表扬他吗？” 我笑了一下，我说：“你爸爸在拼命的保护这个家 , 而你 , 在毁灭它。” 顺芯微笑了一下 , 没有说什么，我也不在说教，我知道顺辉接下来一定会来找我的 , 不管是为了她的女儿 , 还是为了其他的事情，顺辉一定来找我。 可是不见得是来妥协的 , 也有可能是来杀我的。 车子开到了华夏御府，我们下车 , 来到穆灵的家，那两个女孩已经到了，房间里很昏暗，放着音乐，像是KTV一样，桌子上的酒瓶很多，两个女孩随着节奏在跳舞。 我很不适应这样的环境，我希望安静。 可是这就是一个迷幻的世界，我无法阻止 , 我靠在门框上，看着这些人，看着顺芯的变化 , 她在对抗这个世界，在堕落，用自我惩罚来惩罚她的母亲，这种方式很蠢 , 伤害自己的身体 , 伤害她母亲的感情。 她跟那些女孩在划拳 , 她不擅长这些 , 当她输了，她就要喝酒，喝多了，那些女孩就鼓励她“打一道”，我看着她嘴里被塞进了烟卷，她并不抗拒，反而接受这一切，醉生梦死。 这就是毒圈的生活。 在聚会的开始还有人唱歌 , 到了high起来的时候就放着节奏感超强的舞曲 , 这时的大家都处于轻飘飘的状态 , 世界的一切都变得美好 , 变得飘忽和虚幻 , 跟着音乐的节奏开始摇啊摇，拉着手摇啊摇 , 感觉热摇啊摇 , 开始脱衣服摇啊摇，这时候情绪有些难以控制，不过还是愉悦的情绪比较多 , high的爆棚。 但是注意 , 不能停。 因为音乐一旦停止，没节奏了 , 他们不宣泄自己的情绪的时候就会感觉恶心 , 也会让他们情绪失控 , 他们甚至会开始呕吐，必须跟着音乐把这段劲儿摇过去才成。 顺芯很清纯，她也很乖巧 , 我初见她时 , 觉得是一个邻家女孩，她的本性并不坏 , 她出来赚钱，也只是为了他父亲的肝癌而已。 可是她走错了圈子 , 走进了毒圈。 这世界有什么能让天使堕落。 那一定是毒品。 我静静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对此我已经麻木。 内心只有一个坚定的目标。 把钻进这社会的毒虫都拔出来。。 第一百四十三章：求生的欲望 穆灵用毒品控制了很多人，打造了一个毒圈，在吸毒之后 , 她会给这些女孩安排任务。 取钱。 今天晚上又取了五百万。 这些钱并不是穆灵的，只是哪些违法犯罪的老板们为了偷税漏税或者是把违法资金打到她的卡里，然后她拿出来，把现金送到境外在存一次 , 当这笔钱再回来的时候 , 就变成了干净的。 穆灵会拿百分之十的利息。 车子在深夜停在了顺芯家门口 , 我把灯关了，我说：“你为什么不下去？” 顺芯呼吸有些乱 , 眼神也很迷，她更有一种恶心的感觉。 顺芯说：“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们，我觉得那个女人好恶心，真的让我看一眼都觉得吐了，她有什么资格去埋怨我爸爸？” 顺芯捂着脸哭了，当人相信的美好世界崩塌的时候，内心只剩下丑陋的人性，尤其是面对自己的亲人，当亲人背叛的时候 , 往往最能刺痛内心。 我说：“这是他们大人的事情。” 顺芯身体颤抖 , 她说：“我已经试着不去管 , 不去想 , 可是当我看到她跟那个男人聊天的时候 , 你知道吗？他们已经当我爸爸死了一样，毫无顾忌 , 他们聊得那么开心 , 一点负担，一点罪恶感都没有，我内心真的好难过，为什么会这样？” 顺芯靠在我的肩膀上 , 我拿出来纸巾 , 我说：“别人还要生活啊？没有人想要活在悲伤当中，倒是你自己 , 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你在伤害自己 , 你知道吸毒有什么后果吗？尤其是你们女孩子 , 一旦你开始吸毒，你就会开始掉头发，起痘痘 , 身材走形 , 皮肤粗糙，黑眼圈眼袋更是不用说了 , 脸整个差到不行，而且会伤害你的肾 , 你想每十分钟去一次厕所吗？你会一辈子带着尿不湿的。” 听到我的话，顺芯变得有些害怕，她看着我，问我：“你说的是真的？他们告诉我不会上瘾的，我没有很强烈的感觉，我觉得，我不想吸，就会不吸。” 我说：“都是骗人的，一定会上瘾的 , 而且瘾会越来越大，最后你的嘴巴会烂掉，你的上颚都是溃疡 , 舌头也会生疮，就像这样。” 我张开嘴，我相信我的牙齿一定会让她觉得恐惧的，果然 , 顺芯很害怕的闭上眼睛 , 捧着自己的脸。 我微笑了起来 , 我希望她能振作起来 , 现在杜绝毒品还来得及，可是我心里清楚的知道，不离开圈子，她永远都无法戒毒，人的意志是无法战胜毒品的。 顺芯身体颤抖，问我：“你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些。” 我说：“你爸爸已经很不容易了，我不希望他的人生彻底绝望。” 顺芯看着我，觉得很意外 , 她说：“我爸爸是个老实人 , 很节俭 , 我长这么大 , 从来没有看到他买衣服 , 他总是把所有我想要的东西给我，对我妈妈也尤其好 , 他从来都不为自己 , 我们一家人过的很紧吧，可是很开心，直到有人要来收购我们家的罐头厂 , 他们想弄垄断 , 不准别人再做罐头，他们总是来骚扰我们 , 我们家的生意一天不如一天 , 更可恶的是 , 我爸爸又得了肝癌，现在我妈妈又。。。” 顺芯无法相信这是事实一样，很难过。 我拍着顺芯的肩膀 , 我说：“回家吧 , 相信老天的安排。” 顺芯看着我，眼神里都是不可置信的表情 , 她打开车门，走下车 , 我看着她落寞的背影就摇头，这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灾难，所有的灾难，都是自己造成的。 我没有发动车子，我在等，我相信顺辉一定会出来的。 果然，我看到后视镜里顺辉的身影，我很提防，手里握着枪 , 我害怕他会来杀我。 可是他绕过车子，走到副驾驶打开车门坐了进来，他很疲倦 , 他说：“开车。” 我立马发动车子，将车子开到路上，我看着他，我说：“你像是个特工 , 你女儿完全没有发现你在跟着他。” 听到我的话 , 顺辉很疲倦的靠在后座上 , 他问我：“告诉我，你们在做什么？” 我说：“你女儿给洗钱集团做马仔。” 顺辉闭上眼睛 , 无法接受这个现实，他问我：“她吸毒了吗？” 我说：“我已经告诫她了，希望她能不要继续堕落下去。” 顺辉突然睁开眼对我怒吼：“你应该阻止她，你知道那玩意有多害人，你毁了她的人生。” 顺辉的怒吼让我内心发颤，我没有解释什么，也无法解释，顺辉吼完了之后，就狠狠的锤了窗户 , 像是要把窗户给锤烂一样。 我停下车子 , 外面漆黑一片 , 我们两个人在车子里都不说话 , 他的脸上像是火山喷发了一样 , 让人畏惧。 过了许久，顺辉才说：“真的还有救吗？” 我说：“你现在产生了求生欲。。。” 顺辉摇头，说：“我只是没办法看到我老婆跟女儿成为别人的 , 也没有办法看着他们以后的生活艰难 , 我必须得为她们做点什么。” 我说：“有点绝命毒师的味道。” 顺辉摇头，说：“我想要活下去，我并不是害怕死亡 , 而是害怕再也无法跟他们生活在一起 , 害怕他们失去我。” 顺辉的想法或许很伟大，可是我不敢苟同，我问：“你真的相信你的妻子无法离开你吗？” 顺辉瞪着我 , 说：“是那个王八蛋勾引她的 , 我相信我的妻子很爱我。” 我看着他坚定的表情 , 我说：“你坚信就很好，你能不能活，不取决于我 , 而是医生 , 我们现在很惨，我们的下线渠道都被破坏了 , 我们像是丧家之犬一样到处乱窜，做个交易吧。” 顺辉说：“三七分。” 我看着顺辉 , 他很坚定的安排了，我说：“五五吧，毕竟，我们是同一个级别的。” 顺辉看着我，说：“三七，你要么做我的马仔，要么滚出去。” 顺辉的表情很认真，让我无法反驳，我拿着手机给王艳打电话 , 我说：“好消息，他愿意跟我们合作了，可是 , 现在他得了肝癌，中晚期，翁友梅医生可以帮我吗？” 王艳呼吸有些急促，这个消息似乎让她整个人都沸腾了，她等的太久了。 王艳说：“你去找她 , 我会安排一切的 , 今天晚上她值班。” 我挂了电话 , 开车去昆明第一人民医院。 翁友梅是上次做手术的医生之一 , 可是，我们没有证据，没有抓住现场，那天在手术台上的医生都逃走了，他们并不知道那场手术是多么的邪恶，他们只是按照邵伯雍的安排去做手术的。 车子开到了第一人民医院，我带顺辉去妇产科，深夜的医院很安静 , 我来到门口 , 看到门没有关 , 一个女医生坐在办公室里 , 她似乎在等人。 我跟顺辉走进去 , 她看到了我们，什么都没有问 , 直接站起来把门给关上然后反锁。 我伸出手，问：“翁医生？” 她深吸一口气 , 脸上的表情很谨慎也有些害怕，她长的并不是很漂亮，身材倒是很瘦 , 可是身骨很坚硬的感觉 , 锁骨很漂亮，很迷人。 翁友梅问我：“有什么需要吗？” 我问：“中晚期肝癌还有救吗？” 翁友梅看着我 , 有些奇怪 , 我把顺辉拉过来 , 而顺辉也顺势将假发拉下来，看到顺辉的样子，翁友梅说：“你尝试了化疗？效果怎么样？” 顺辉绝望的摇头，说：“只是控制 , 无法彻底杀死他们 , 所以，我放弃了。” 翁友梅拉开顺辉的衣领 , 看着他胸口上的疮，说：“二期毒狼疮 , 在恶化，你不应该放弃的，化疗是现在最有效的非手术肝癌治疗手段，每一种病都是可治愈的，无法治愈的是患者的内心，如果你自己没有求生欲望，我们是没有办法治好你的。” 翁友梅的话很对，顺辉说：“现在，我有了求生的欲望 , 治好我吧。” 翁友梅说：“第一人民医院绝对有能力治好你的病，可是资金。。。” 我拉开袋子，里面都是现金 , 翁友梅看到袋子里的钱就伸手捏着脖子，额头微微出汗，我问：“你需要担心钱的问题吗？” 翁友梅笑了起来，点了点头，说：“能不能治好肝癌 , 我不可以百分之百确定 , 中晚期手术治疗 , 有百分之七十六的成活率 , 配合化疗的话，你有百分之九十七的存活率，很高，但是具体情况，需要检查之后才能定性，你们想要通过什么方式治疗？隐蔽的？还是常规？” 我说：“隐蔽一点吧，毕竟我们的钱并不是干净的。” 我说着就拿出来一叠钱，放在桌子上，有一万块 , 翁友梅看着钱 , 深吸一口气 , 她什么都没说 , 快速的将钱收起来 , 说：“我会安排专家为你们治疗的，可是每一个医生都是需要收费的 , 我们作为医生 , 过的都不容易，希望你能理解。” 我点头，伸出手 , 说：“谢谢你。” 翁友梅说：“不客气 , 希望你们能康复，只有健康的身体 , 才能追求更多的财富。” 我跟顺辉离开医院 , 坐在车上 , 顺辉深吸一口气，问我：“这个医生是什么人？” 我说：“毒贩。” 顺辉很诧异的看着我，他似乎无法接受这个身份，我问：“你现在有钱吗？” 顺辉摇头，说：“我不是报纸上写的哪些混蛋 , 我没钱 , 可是，我有货。” 我内心很疑惑，他有货？ 我说：“那就把货变成钱吧 , 你欠我一万块。” 听到我的话，顺辉闭上眼睛 , 我开车离开。 我终于跟他对接了，可是我内心很好奇，到底是什么刺激了他的求生欲望。 我绝对不相信他之前说的哪些狗屁废话。。  第一百四十四章：加工罪恶 如果说吸毒的人是渐渐转变成欺诈性人格的话，那么毒贩就是天生的欺诈性人格。 不能相信吸毒人员，更不能相信毒贩。 我推着推车 , 穿着生化服，带着防毒口罩，将一桶桶沉重的液体推出来，这些桶都是盛放装修胶体的桶 , 在里面有白色的塑料袋。 顺辉在组装工具 , 我看了一眼 , 基本上都是锅碗瓢盆 , 十分的简陋，我不知道他要干什么，可是我清楚的知道，他有货。 这是顺辉的罐头制作车间，很简陋，只有一些简单的机器，不过通风设备十分的好，顺辉直接用一个通风管链接排气扇 , 把气体通往下水道。 我看着他将装备弄好 , 就过来打开这些桶子 , 桶子里面的液体发黄 , 有的发红 , 还有无色透明的液体，我看了一眼 , 有些奇怪。 我问：“你是要制作冰毒吗？我虽然没有见过冰毒 , 可是，我感觉这种方式是制作冰毒的。” 我摘下来防毒面具，立马就闻到了刺鼻的味道 , 顺辉说：“如果你不想得癌症的话 , 就把防毒面具带上。” 他的话很具有警告意味，我立马把防毒面具带上 , 顺辉的意思，他得了肝癌就是因为这些东西？ 顺辉将液体拿出来 , 然后倒入锅内 , 随后点火，我在一边看着他熬制这些液体，我看不懂 , 但是我感觉顺辉是个天才 , 他居然用这种简陋的东西熬制毒品。 顺辉说：“你们拿的是粉末是不是？” 我说：“对，为什么你的跟我们的不一样？” 顺辉说：“没什么不一样，我拿的也是粉末 , 可是，太危险了 , 我是搞食品的，工商局卫生局的人会来查，我总不能把这些毒品存放在这里吧？所以我添加了一些料，将这些毒品还原成液体，然后存储起来，当我需要的出货的时候，我就熬制出来，这样永远不会有人发现我的货藏在那。” 我看着顺辉，他并不自豪 , 我问：“可是，你得了癌症，你觉得是因为你熬制海洛因造成的 , 所以，这是聪明反被聪明误？” 顺辉瞪着我，我从他的眼神里看得出来憎恨，我笑了一下，顺辉没说什么 , 而是继续熬制。 他很懂这些 , 熬制 , 提纯 , 冷却，在进行结晶，这一切就在这简单的锅碗瓢中进行。 我拿着自封袋，将毒品倒入其中，熬制了两个小时，只有五公斤左右，我靠在墙壁上，看着他 , 他很孤独 , 在过去好几年的漫长岁月里 , 只有他一个人默默的待在这个小小的实验室里。。。 我问：“你的钱呢？你做了多少年了？” 顺辉回头看我一眼 , 说：“不要介入我的生活 , 不要把工作，带入到我的生活。” 我点了点头 , 他很谨慎 , 不愿意过多的透露自己。 顺辉将牛肉放进罐头里，又把海洛因放进去，然后用机器打包 , 我看着 , 一罐毒罐头就完成了。 顺辉将这些毒罐头贴上标签，放在箱子里 , 他就是这么制作毒品的 , 是个极其聪明的人。 但是我看着桶透明的液体 , 我问：“这桶是什么？我没有看你添加过。” 顺辉看着那通透明的液体，他说：“是无添加纯液体海洛因，我自己制造出来的 , 专门为那些注射的人制作的。” 我看着他的脸 , 很难受的样子，看到这桶液体 , 他整个人都像是背上了一层罪恶一样。 纯液体海洛因，我还是第一次听说 , 我从来没有见过液体的海洛因，更可怕的是顺辉自己制造出来的。 顺辉：“这东西害人不浅，有好几个人因为注射过量死了，只多了那么一克两克，就让人死亡了，我之所以没钱，全部都赔在这桶里面了，我不敢贩卖他们。” 我皱起了眉头，五号是十分剧毒的 , 只要超过一克两克就会造成死亡。 我看着这桶，至少有一百公斤，也就是说 , 他有一百公斤的货没有卖出去，我觉得他跟关上驹还有邵美华有些不同，原来是在这个上面。 他的内心还有胆怯，还有罪恶感。 顺辉把袋子打开 , 然后拿出来装卤水的瓶子 , 装了一瓶子给我 , 他说：“现在是时候卖这些东西了 , 我需要钱，拿去给你的客户尝一尝，如果他们喜欢，可以一千五一道。” 道，是一个量词，可是并不是常规的量词，一道也就是针管上的一个刻度，我看着这东西 , 他现在又拿出来卖了 , 他现在感受到了缺钱的滋味。 顺辉把所有的东西都拆解掉 , 我又把这些原料桶给拉回去 , 我跟顺辉的第一次合作达成了。 而且我有了新的发现。 我们两个把箱子装上车 , 准备走，我刚上车 , 看到了顺辉的妻子秦梅走出来 , 她打扮的很漂亮，背着包，看到我们之后 , 就有些意外。 我笑着说：“我来取货。” 秦梅点点头 , 这个时候周康出来了，他说：“老兄你去吗？如果你不方便陪嫂子产检的话 , 我再跑一趟 , 没关系。” 顺辉什么都没说 , 只是把货车的钥匙交给周康，看着他开车，带着他的妻子离开。 我看了看时间 , 已经六点了 , 不是去菜市场的时间，我问：“搞不懂你的想法 , 你在纵容他们，这不是爱的表现 , 而是懦弱，你害怕你的家庭破碎。” 顺辉狠狠地砸到我的车头上，他愤怒的说：“闭嘴，我说了，不要介入我的家庭，这跟你没有关系，带着你的东西离开我的家。” “啊，着火了，着火了 , 救火啊。。。” 我听到了顺芯的求救声，很快我就看到工厂后面开始冒烟了，我跟顺辉赶紧地跑进去 , 看到工厂着火了，熊熊大火，我们都傻了，我看着顺芯在与工厂连接的住宅楼上吼叫着 , 她不敢下来。 我赶紧去拿桶准备灭火 , 可是顺辉不顾一切地冲上去 , 我看着他跑到了自己女儿的房间里 , 对着我吼：“拿水管，拿水管。。。” 我看着地上有水管，我立马打开水泵，很快就开始喷水，我朝着他们的棉被上喷，他们顺势从火海里面跑出来。 两个人到达了安全的地方，立马跪在地上咳嗽，我看着顺辉 , 他不顾一切的跑上去了 , 那火焰已经烧到了门框上 , 如果是我 , 我需要考虑。 我不停地拿着水管在灭火 , 顺辉休息了一会，也开始灭火 , 周围的人都惊动了 , 很多人都出来帮忙灭火。 。。。。 “你真是不幸，工厂为什么会突然着火？” “你婆娘呢？怎么只有你们父女两个？你应该多盯着他们的。” “如果有需要，跟我们说说，大家都是十几年的邻居了。” 顺辉一句话不说 , 那些邻居很同情顺辉 , 帮顺辉灭了火，也好心要给顺辉提供帮助 , 可是顺辉的性格是一个沉默寡言的人 , 如果是他不想接受的 , 不想说的，他一个字都不会说的。 这些邻居都是真心为顺辉好的，从他们让顺辉盯着自己的老婆就可以看得出来了 , 他们都知道顺辉的老婆有问题。 可是 , 这并不是顺辉想要的。 顺芯说：“感谢大家，感谢大家。” 那些邻居们也并没有因为顺辉的沉默而感到生气 , 所有人在火扑灭之后离开顺辉的家，不想给顺辉添加思想上的负担。 顺芯说：“爸爸 , 怎么办？是不是他们干的？我们把工厂卖了吧，他们要的只是我们不做罐头了。” 顺辉没有说话，只是看着自己的工厂，这是人为的纵火，傻子都能看的出来，可是唯一让我感到蹊跷的是，火是从工厂里面烧起来的。 我问：“什么情况？” 顺芯看着我，有些意外，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 可是顺芯似乎愿意相信我，她说：“有人想垄断昆明的罐头市场，他们不想我们在卖罐头 , 他们想要买下我爸爸的工厂，我爸爸不同意，他们做了很多坏事了，可是。。。” 我看着顺辉 , 他的表情异常的憎恨 , 那种不屈的反抗意图十分明显。 我说：“不自由毋宁死。” 听到我的话 , 顺辉意外的看着我 , 他说：“走吧，不要影响你们的生意。” 我看了看时间，我必须得离开了，否则，金主可能会杀了我。 我立马开车离开顺辉的家，我走的时候，看到那辆货车回来了，周康火急火燎的下来 , 我看着这个人 , 心里有些奇怪 , 他刚走 , 就起火了 , 如果是他做的，那么这个人就真的恶心了。 我开车回到华夏御府 , 我看着时间 , 我迟到了三个小时，这是死罪。 我按了门铃，门开了 , 我看着站在门口的穆灵 , 她十分冷漠，穆灵说：“最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 否则 , 这将是你最后一次帮我做事。” 穆灵的话是认真的 , 我相信如果我不给她合理的解释，这条线会断。 我从口袋里拿出来那罐卤水一样的液体海洛因，我说：“也许你尝了它之后 , 你会求着我帮你做事。” 穆灵意外的看着我手里的东西 , 她不停的点头，像是看我到时候还有什么话好说一样 , 我看着她走进去，准备接受我的挑战。 我看着她像是一个女王一样坐在沙发上 , 那姿态与女人一模一样。 我在内心深深的问我自己。。 我真的能接受她？ 她能真的接受自己？  第一百四十五章：相爱相杀 “告诉我，这是什么东西？比我所见的，所尝试过的 , 要好过一百倍。” “把这东西全部都留下，当做是你迟到的赔罪。” “我可以买，高价，我要全部。” 我躺在沙发上 , 穆灵变得很温柔 , 之前的凶神恶煞与火气都因为那一针管下去之后 , 变得柔和。 她得到了满足 , 前所未有的满足，当人满足之后，心情会极度愉悦，所有不开心的，坏脾气，甚至是负能量都能被消解。 我说：“这东西会要了你的命，尝试到了甜头，就见好就收。” 穆灵笑着说：“你如果是为我好 , 你应该把最好的给我。” 我说：“最好的就是希望你别死 , 你会因为它而死。” 穆灵说：“你是我见过最恶毒最可恶的人之一。” 我咯咯咯的笑起来 , 她发脾气的样子 , 比那些女人要可爱许多 , 我很高兴，很乐于看到一个人能接受她自己。 我最憎恨的就是我自己无法接受我自己的内心。 所以很羡慕她。 我说：“实在想要 , 跟我做个交易。” 听到我的话 , 穆灵皱起了眉头，问我：“交易？什么交易？” 我说：“你见过液体海洛因吗？五号。” 穆灵实在无法理解，她说：“我在国外留学，所有的毒贩都是想尽办法将毒品变成结晶 , 我从来没有见过有人把毒品单纯的制造成液体 , 可是，这种货折服我了 , 我是很挑的 , 我是非常不能接受新鲜的东西的 , 可是这个东西，立马就折服我了，他很好 , 应该超越五号 , 完美。” 我说：“我如果告诉你，是我的伙伴制造出来的 , 而不是我们上面的人拿的货，你会有什么想法？” 穆灵不可思议的看着我，说：“我们会发财。” 我说：“可是 , 前提是在于五号，我有一个大胆可是很实际的想法，我想要代替他的位置。” 穆灵看着我，咯咯咯的笑起来，她说：“在我看来，这个想法确实很实际，可是不现实，你想谋朝篡位？” 我点头，我说：“我有资本了。” 我将瓶子拿起来，穆灵看着瓶子里的液体 , 十分的想要，可是她能克制自己。 穆灵说：“我考虑考虑，我看看你是否已经到了值得让我为你付出一切的地步。” 我没有逼穆灵 , 穆灵虽然说的平淡，可是她清楚的知道，要我代替那个人带来的变更有多大，那是到了需要她付出一切代价的地步。 我说：“这是我们内部的斗争 , 与你无关 , 你只需要说出来资金的流向 , 以及现金的交接地点 , 剩下的，我们来决斗。” 穆灵严肃起来，她说：“我说了，我会考虑。” 我站起来，拿着东西准备走，穆灵看着我，说：“杨功海找人去自首了，他让我离开国内，我应该怎么办？” 我停下了脚步 , 杨功海在内心上还是很在乎穆灵的 , 杨功海内心越痛恨 , 对他的爱越深沉。 可是她不能走啊。 我说：“你自己怎么想？” 穆灵深吸一口气 , 很苦恼 , 她说：“我也想离开，我这次做的太大了 , 一年几百亿的流水 , 超过了他公司的总收入，我有点没脑子，他的公司扛不住的 , 如果我不走 , 他会被一锅端的，只要我走了 , 警察没有证据 , 我们都会平安无事。” 我无奈的笑了一下 , 穆灵利用她爸爸的子公司洗钱，可是，一家子公司的流水 , 居然超过了总公司收入的总和 , 真的没脑子。 我说：“你爸爸看来很爱你，那你就走吧 , 为了大家都好。” 穆灵看着我，无奈的笑了一下 , 她撩起来头发，有些倔强的说：“狗屁，你给我滚，滚。。。” 我惹恼了穆灵，我知道他不会接受她爸爸爱她这个事实，人的性格就是这样，内心越是害怕的东西，越是无法接受。 杨功海的爱，在穆灵身上是用棍棒 , 是用前途，是用为她好来体现的，这不是穆灵想要的 , 即便穆灵在内心深处知道只是一种爱，可是，这是她无法接受的爱。 一旦触及，她就会愤怒 , 自然而然的 , 她也就不会接受。 她会留下 , 并且 , 将所有的秘密都说出来。 她很单纯。 王艳在屠宰场等，她等了很久，等了一夜，惶惶不安，我回来之后，她是最雀跃的。 我把罐头放在地上，我说：“五公斤，要加钱 , 加多少 , 你自己看着办。” 王艳看着这一罐罐的罐头 , 很开心 , 她说：“终于等到了 , 我希望这一次，我们不会在出现任何问题。” 我躺在杀猪的案板上 , 我说：“祝你顺利。” 王艳带着货走了 , 她带着陈振跟周子玉一起去卖货，这两个人现在是她唯一可以驱使的。 我看着天花板，程序在行走 , 所有的事情都在程序上 , 这种感觉很好。 让人心情愉悦。 可是，我睡不着 , 即便一天一夜不睡觉 , 我还是没有一点困意。 我立马坐起来 , 拿着手机开始查找，我把陈辉写下来的哪些英文用手机翻译过来，可是很痛苦 , 我不擅长使用手机 , 打的字母很容易错，尝试了几次 , 我就放弃了。 可是我觉得，柴晴他们应该有线索。 我立马去昆明剧场 , 刚好我也有东西要给柴晴。 我听着那悠扬的音乐，看着汉尼拔医生在牢狱里带着的面具，带上面具之后，他异常的恐怖。 对于吃人，汉尼拔医生是没有负担的，而且，很挑。 柴晴走进来的脚步有些缓慢，这证明所有的事情都缓慢下来，我们在真相面前停驻 , 我们正在迷失自己的方向。 这是一个十分可怕的事情，我们已经抓住了陈辉，可是一切并没有前进 , 反而停止了。 柴晴坐下来，说：“见面太频繁了，现在是危机的关头，如果不是重要的事情 , 就不要见面 , 有重要的线索 , 我会通知你的。” 我说：“别害怕 , 我是长了翅膀的飞马，现在没有人能阻止我了，他们想要查叛徒，也不会用跟踪的方式，他们的脑子里有一个很奇怪并且极其可怕的运作机器，他们怀疑你，就一定会找到你，就如你父亲 , 柴喜 , 反之他们不会管你任何事的 , 他们要一切都像是没有发生一样 , 越自然越好。” 柴晴听到我的话 , 脸上的表情变得很深沉，我问：“他有告诉你他们是怎么发现柴喜的吗？” 柴晴说：“没有，他对我们一个字都不愿意多说 , 真是可怕的人。” 我说：“放心 , 他已经是牢狱困兽了，你还记得庞队长跟我说的一些话吗？相信人民警察。” 柴晴微笑起来，说：“感谢你能永远记住这句话。” 我笑了起来 , 将瓶子拿出来 , 我说：“见识一下。” 听到我的话，柴晴皱起了眉头，问我：“什么东西？” 我说：“液体五号海洛因。” 听到我的话 , 柴晴震惊了，她说：“液体？你什么时候得到的？难道他们集团又有技术变革了？” 我说：“没有 , 你永远可能都想不到 , 这是一个做罐头的人自己研发出来的，他用技术，将海洛因制造成液体的 , 而且纯度不变。” 听到我的话 , 柴晴捏着鼻梁，说：“这些天才们 , 如果能把自己的智慧用在正常的事业上，那将是多么欣喜的一件事 , 可是。。。” 我说：“这就是命运的安排，我们无法抗争。” 柴晴点头，她说：“液体海洛因在生理危害上并不比粉末的海洛因要强多少，可是恐怖的在于人们并不知道注射只要超过一克，就会造成生命危险，吸毒的人根本无法知道一克与一公斤的差别到底有多少。” 我说：“是啊，就是因为注射之后死了很多人，他停止了出售这东西，可是现在 , 他又改变主意了。” 柴晴说：“必须要阻止这一切，液体五号出现的话，会死很多人的。” 我说：“我会尽量阻止的 , 谈谈你们现在的情况吧，查到了什么东西。” 柴晴说：“我们调查了云南所有的医药生产公司，有八家企业在最近一个月进行了停产整顿维修工作，这其中有一家企业发生了火灾 , 也有一家企业因为药物不合格的问题 , 被药监局进行停业整顿罚改 , 庞正国带队在这两天 , 将这八家企业都跑了一遍，可是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我问：“起火的那家要重点查。” 柴晴把报表给我，我看了一眼，是起火的照片，柴晴说：“这家药企在昆明市郊区，主要生产处方药以及包装进口药。” 我说：“可以放手了，他们不会在昆明市境内制毒的，如果是 , 也没有必要绕那么一大圈从保山把毒品运送进来了。” 听到我的话 , 柴晴也点了点头 , 这是个逻辑问题 , 他们没有必要为了安全绕那么大的圈子 , 那样反而更危险。 突然，我看到了一个标志。 “ts108。。。” 我看着这个标志 , 内心一动 , 我回想到了那些原石上的标志，TS108，我立打开表格看了一眼。 “德宏医药公司。” 柴晴看到我盯着这家公司 , 就说：“TS108是这家企业的股票代码 , 这是一家上市公司，这家公司因为又有人投诉生产制造假冒药物 , 被药监局罚改了，有什么问题吗？” 我问：“周波好像也是这家公司的，你还记得那些石头上的标记吗？” 柴晴摇头 , 说：“那次带队的是庞队长 , 我没有印象，这是巧合吗？” 我说：“你不觉得巧合太多了吗？” 柴晴深吸一口气，说：“所以，这就不是巧合。” 柴晴说完就把这个公司用红色的笔画了一个圈。 我皱起了眉头 , 我们可能找到了他们的老巢 , 可是这件事或许没那么简单，至于真相是什么。 我们需要调查。 这需要时间。 我拿出来那些纸 , 我说：“现在查查这些句子吧。” 柴晴很疑惑的看着我，她说：“你来这里的目的 , 似乎全部都在这些句子上，我感觉你对这些句子很好奇。” 我说：“何止是好奇，简直是废寝忘食。” 我说完就微笑起来。 这是我跟陈辉之间的游戏。 我想赢他。 就必须对他热爱起来。。 这或许就是相爱相杀吧！  第一百四十六章：优雅的艺术者 “耶稣在伯大尼长大麻风的西门家里。。。” “有一个女人拿着一玉瓶极贵的香膏来，趁耶稣坐席的时候，浇在他的头上。” 门徒看见就很不喜悦，说：“何用这样的枉费呢！” “这香膏可以卖许多钱 , 周济穷人。” 耶稣看出他们的意思，就说：“为什么难为这女人呢？她在我身上作的是一件美事，因为常有穷人和你们同在，只是你们不常有我 , 她将这香膏浇在我身上 , 是为我安葬作的。” “我实在告诉你们 , 普天之下 , 无论在什么地方传这福音，也要述说这女人所行的，作个记念。” 我看着纸张上翻译过来的句子，这一段我似乎在圣经中看过，可是记忆并不那么深刻，这一段是写耶稣受难的章节，我皱起了眉头，在书架上寻找有关于圣经的书籍 , 可是诺达的公立图书馆 , 居然找不到一本关于解读圣经的书。 我皱起了眉头 , 很失望 , 我看着远处的柴晴 , 她似乎也遇到了困难，我拿着手机给柴晴打电话。 她没有看我 , 接了电话，问：“找到了吗？” 我摇头 , 我说：“没有关于解读圣经的书，我靠你的翻译，看不出来什么，你翻译的准确不准确？有没有遗漏什么？” 柴晴很不满 , 说：“我在毕业之前就已经考了英语专业八级 , 请你不要质疑我的专业。” 柴晴的语气显得有些傲娇，可是我心里还是不安的 , 我问：“你去过美国吗？或者在以英语为主语的国家生活过 , 至少一年以上。” 柴晴沉默了一会 , 说：“没有。” 我说：“这就不行了，你学的都是官方语言，有一些俚语 , 或者当地人才能听的懂的话你可能不知道 , 陈辉从小生活在美国，他写出来的东西 , 肯定有些是你无法翻译出来的，就像是 , 你能听的懂普通话，可是你不见得能听得懂布朗族的语言。” 柴晴很无语的瞪着我，问我：“这些话到底有什么意义？我感觉只不过是他无聊胡乱写的东西，你们这些聪明人太敏感了。” 我看着这些句子，我说：“就算是无聊写的东西，也是表达他内心的东西，只有了解他的内心，才能知道他在想什么，我可以断定 , 他不是那种认命的人，我需要找图书馆，找有在美国生活经历的人帮我解读这些句子。” 柴晴深吸一口气 , 说：“我刚好想到一个人，李朝辉，云南艺术大学，他曾经在美国生活过一段时间 , 为美国某个剧团担任过钢琴师 , 对于国外的宗教艺术有很高的研究造诣 , 现在是寒假 , 他没有课程，李朝辉每天都会在图书馆做艺术类学科资料管理工作，可是我不能陪你一起找到，会暴露的。” 我听着就皱起了眉头，云南艺术大学，真是巧合啊。 我说：“知道了，我自己去找他。” 我挂了电话，匆匆忙忙的离开公立图书馆 , 然后朝着云南艺术大学去。 艺术学院的教学大楼很新 , 应该是最新建造的 , 昆明在大变迁 , 很多东西都是新的 , 我不知道能不能在这所新的大学里找到老旧的东西。 中国人信仰基督教的人很多，而且十分虔诚 , 我曾经在教堂的门口 , 亲眼看着哪些老头老太太门跪在教堂门口的十字架前三跪九叩，嘴里说着一些祈祷的词，可是他们根本就不懂这么做的意义 , 他们把基督教当做佛教来信仰 , 甚至是把对于道家的某些奴性的特质也拿到了基督教里来使用。 这并不是一种病态，而是作为中国人内心潜在的一种汉化特质 , 中国人是很有特质的 , 不管是什么东西 , 反正你来了以后，很快就会被中国人自己有的习性给衍化掉，最后变成中国人自己的东西。 如果你了解基督教 , 你就会知道 , 这些人做的是多么可悲的一件事，上帝不需要你跪拜 , 只需要你心中永远牢记，上帝永远在你心里 , 在犯罪与赎罪中找到自我，永远不被魔鬼所诱惑。 基督教潜在的宗教意义就是在犯罪与自我原谅中找到真我。 自己的十字架自己背，连耶稣的十字架都是他自己背着的，上帝会因为你的祈祷而赦免你的罪吗？ 只有你自己原谅你自己，那才是真谛。 大学因为寒假还没有开门，只有少数的几个管理员在，我溜进大学里，来到图书馆，艺术大学拥有的专业资料，是那些公立图书馆所没有的。 我在国外艺术类文化版面 , 寻找关于解读圣经的书，可是都是一些《圣经密码》，《圣经解读》之类的书 , 可是这些书都没有详细的去解读这些纸张上写的句子。 我很头疼，我需要一个了解基督教，了解圣经并且对于圣经文化有深刻理解的人来帮我解读。 中国人几乎没有，我不觉得那些只会唱赞歌的牧师能对这些文化有什么了解。 “滴答滴答滴滴答滴答。。。” 这首音乐 , 让我内心突然震颤了一下 , 我立马放下书本 , 朝着图书馆的一楼走 , 在一楼有一架钢琴，我看着一个六十多岁的老人坐在钢琴面前弹钢琴，他年纪很大了 穿的很素，可是十分优雅，那悠长的手指，配合娴熟的手法，让这首音乐将这景逸的图书馆添上了一层优雅的色彩。 我看着那手指像是在钢琴上跳舞一样，行云流水。 我拿出来手机看了一眼 , 是李朝辉 , 他是个艺术家。 我安静的听着 , 我没有打扰他 , 贸然打扰别人是一种不礼貌的行为。 他弹奏了一会 , 似乎觉得钢琴的琴声有些不对劲，就重复的按了几次 , 随后就十分不满意的摇头。 他站起来 , 准备到楼上去，突然看到我，就有些奇怪地问：“你是那一科的？我怎么没见过你？” 我说：“李教授不可能认识每一个学生吧？致爱丽丝，很宁静 , 也很适合杀人。” 听到我的话 , 李朝辉十分诧异，他带上眼睛 , 仔细的看着我 , 我的话 , 让他的内心似乎起了一丝波澜。 李朝辉说：“这首曲子原名叫《至特蕾莎》而不是《至爱丽丝》，是某个粗心的人弄错了，可是就是因为出现了这种差错 , 才成了现在的完美 , 这是一首充满了浪漫色彩的曲子，可是 , 你却解读为适合杀人？你的心里一定是一个极端变态的人，你看到的东西永远是负面与血腥的。” 李朝辉十分聪明 , 从我的话里面，就分析出了我内心丑陋与扭曲，可是，这不是我的想法，而是他的想法。 我说：“李教授，可否为我解读一些圣经里的句子，这些句子在我内心困扰我，而我也像是割断了独角的兽，没有力量来验证这些东西。” 李朝辉很疑惑地看着我 , 过了许久，他说：“你不是学校的学生，学校的学生我都记得 , 每一个我都记得，我能清楚的叫出来他们的名字，说出来他们今年去年，以及前年他们的成绩 , 而你 , 在我的脑子里 , 没有任何印象。” 我佩服的点头 , 李朝辉的话我完全信任，因为他是个钢琴家，可是我很好奇，他是怎么记住每一个人的，我问：“你不可思议，你是用什么方式记住这些人的？” 李朝辉说：“音符，每一个人都是一个独特的音符，我是这么记忆的。” 我点了点头，不愧是一个大师 , 极其聪明 , 用自己最擅长的东西来记忆。 我立马将手稿拿出来 , 递给李朝辉 , 我说：“李教授 , 请为我解惑。” 李朝辉接过来手镐，他十分疑惑的看着我 , 说：“你真是一个入侵性极强的人。” 我笑了一下 , 我说：“也可以理解为抓住机会，更可以理解为是缘分。” 李朝辉说：“不，你是有预谋的 , 你分明在这里等我 , 你是为了我而来的。” 我听到李朝辉的话，内心更加的佩服 , 他是个智商极高 , 对于人性极其了解的人 , 这或是因为他是一名教授老师的缘故，他面对的人已经足够多了。 李朝辉走到阅读室，我跟着他身后坐下来 , 我看着他仔细地看着上面的稿子 , 十分专注。 过了一会，李朝辉问我：“这是谁写的？” 我说：“一个罪犯。” 李朝辉深吸一口气，说：“看的出来 , 这家伙极其傲慢，也极其自负 , 这一句是他自称耶稣的表述，他在内心上自认为自己是耶稣，他带着上帝拯救世人的方式，来拯救世人，却被世人出卖，看这一句，他痛苦的咒骂出卖他的人，他叫犹大。” 我皱起了眉头，我问：“可是 , 字面翻译没有这么多表述。” 李朝辉说：“这是心里推测，他用了好几个俚语来表述自己的内心，用我们中国人的语言来解释 , 就是反讽，比如，你真是个忠诚的人，中国的话 , 可以理解为 , 你是个忠诚的人 , 也可以理解为 , 你是个大奸大恶的人，从这些句子里推算，他的心里极度怨恨有人出卖了他。” 我听了之后，内心十分震惊，我说：“你的意思是，他在表述有人出卖了他？” 李朝辉点头，他说：“这些句子十分有意思，虽然是简单的关于耶稣受难前夜最后晚餐的前述，可是 , 我从这些文字里面 , 感受到了极其强烈的内心表述 , 这里面有很多数字 , 看上去是章节的引述 , 可是，我觉得他在隐性的表达什么 , 这个罪犯智商十分高。” 我听了内心就十分恐惧。。 这个混蛋，到底要干什么？ 第一百四十七章：毁灭的根源 我从内心恐惧陈辉，明刀明枪的战斗，任何一个男人都不怕 , 可是这种运用智慧的战争，并不是每个人都愿意面对的，尤其你心里清楚，对手是一个狡猾又聪明的恶魔 , 你心里就会更加的恐惧。 李朝辉也是一个极其聪明的人 , 他善于分析人的内心 , 从文字里寻找到对方内心的想法 , 这就像是他熟悉的音符一样，能把一个人剖析出来，我希望他能帮我。 我问：“李教授，他在传达什么？” 李朝辉说：“怨恨，可是这只是表面上的，在这里面，还有更深层的内容，想要把这些深层次的东西解析出来，需要时间。” 我皱起了眉头 , 我说：“李教授 , 我问你 , 你是不是有一个不愿意提起的学生。” 听到我的话 , 李朝辉抬头看着我 , 十分意外，过了一会 , 他哽咽了一下，说：“你是警察？” 我听到了之后 , 就很意外，从一个简单的提问，就能得出我是警察的结论 , 实在是太聪明了 , 我说：“我是猎鹰。” 李朝辉呼吸有些急促，他低下头 , 将眼镜摘下来 , 我们调查过李朝辉 , 那架钢琴是李朝辉签收的，而李朝辉又把那架钢琴给捐出去了，当然他的人品很好 , 可是 , 他对于刚才那架钢琴的音色十分不满，所以他对于好的钢琴是渴求的 , 那么，我的推断就是成立的。 他不喜欢那个送钢琴的学生。 李朝辉说：“每个人都像是一个音符一样 , 单个的音符并没有美感，只有将音符组建成优美的音乐，打造出完美的旋律，那时候音符才能体现出自己的价值。” 我问：“李教授，你的意思是，他不是一个完整的人？” 李朝辉很意外的看着我，他说：“你也是我见过极其聪明的人之一，作为猎鹰，你拥有智慧是好事，可是 , 你的眼睛还不够明亮，还不够谨慎，你不应该轻易的暴露自己的身份。” 我笑了起来 , 我说：“我相信第一眼的感觉，我从你身上看到了某种气质，那种气质是邪恶无法入侵的，你的眼神一直敏锐 , 在我们的谈话中 , 虽然你感受到了我有某种企图 , 可是 , 你根本不惧怕，纯净的言语与内心，如同银子在泥炉中炼过七次，你不会惧怕任何污秽，所以我选择相信你，我信的必将倾心相待。” 李朝辉微笑起来，将眼镜放在桌子上，他说：“他人格有缺陷 , 我在法国做街头艺术表演的时候 , 遇到过那么一个人 , 他是个流浪儿 , 是法国人收养的中国弃儿 , 他受过虐待，宁愿在外面流浪 , 也不愿意回到养父母的家里 , 他对于艺术极其有天赋，所有的钢琴曲子，他练习十次之后 , 就再也不会忘记 , 而且，他尤为喜欢《致爱丽丝》。” 李朝辉说话的时候 , 手是在抖的 , 在法国的那段时间 , 可能是他人生最黑暗的一段时间。 我问：“后来呢？” 李朝辉说：“我很欣赏他，我希望他能成为我的学生，并且回国跟我学习 , 可是我遇到了阻碍 , 他的养父母不同意，他们法国人觉得 , 他们有义务在他成年之前抚养他，他们坚持这一点 , 我就告诉他，等十八岁的时候来找我，可是他没有等到十八岁。” 我皱起了眉头，我问：“发生了什么？” 李朝辉闭上眼睛，嘴巴颤抖地说：“他在我离开法国之前，给我寄了一个礼物，他养父母的心脏。。。” 李朝辉说完就无法控制自己的面部表情，从他的表情来看，在他的内心，这件事是他人生中的一个巨大的阴影 , 一旦他想起来，他整个人都会再次陷入恐惧。 我听了之后深吸一口气，他杀了他的养父母 , 十足的恶魔。 我突然皱起了眉头，想到了那句话，不自由毋宁死，可是他选择了另外一个结果 , 他杀掉那些妨碍他自由的人。 我握着李教授的手 , 我说：“他后来给你送了钢琴，是不是？” 李朝辉看着我 , 点头 , 说：“是的，我离开法国之后，就再也没有跟他有任何联系了，可是他经常给我写信，在我生日的时候，给我送礼物，这就像是一个无法抹除的梦魇一样，困扰了我一辈子 , 幸而 , 他没有再出现在我的生活里 , 直到我六十五岁生日的时候 , 他送了我一架钢琴 , 我看着红色的琴身，我觉得是用鲜血侵染的。” 我低下头 , 我知道了李朝辉为什么要捐掉那架钢琴了 , 他恐惧。 我说：“这些句子，是他的哥哥写的。” 听到我的话，李朝辉将那些纸张拿起来 , 他说：“希望你们抓住了他。” 我说：“抓住了一个 , 另外一个还在外面，我希望你能帮我们找到他。” 李朝辉摇头 , 说：“我二十年没见他 , 他也不见我 , 我并不了解他，我帮不了你，不要为难我这个老头子了。” 我笑了起来 , 内心无法再去要求李朝辉什么 , 他从内心上恐惧那个人，如果我强行要求他什么 , 那么就是伤害，他也是受害者。 搞艺术的人 , 内心是十分细腻的，看到人的心脏，这辈子都无法忘记那个画面了，我不能残忍的让他站出来帮我抓到那个人。 李朝辉看着纸张上的句子，他又带上了眼睛，说：“给我一个星期时间吧，我会慢慢把他的内心想法都剖析出来的，希望能帮到你。” 我笑了起来，我说：“感激不尽。” 李教授什么都没有说 , 拿着那些纸张，离开了图书馆，我看着他的背影 , 他在这一刻像是老了许多，他的背影再也没有我刚才看到的那么坚强与伟岸了，像是肩膀上背上了沉重的担子，压的他无法自立前行一样。 我无意于让他背上沉重的担子 , 可是 , 我们必须要有人来解读恶魔的语言。 我行走在清冷的昆明街头 , 李教授这个人一定是个很nice的人 , 他一辈子都在搞艺术，去过美国做钢琴师，去过法国做街头艺术表演，有很多学生，对于不同的文化都有了解，都去享受到了，这种人生是我想要的。 我很喜欢跟李教授之间的谈话，聪明人之间的对话总是那么让人愉悦 , 我们都用我们擅长的方式来表达我们的内心 , 而刚好倾听的那个人懂对方在说什么 , 这就十分舒服了。 如果李教授表达的东西 , 我根本不懂 , 他一定很苦恼。 他内心有阴影，又不能自己表述 , 而我又愚蠢的让他直白的说 , 那就是一种那铁钳撬开他的嘴了，那只会让他满口流血而已。 李教授给了我一个很重要的信息，也很危险 , 陈辉在传达某些事情，传达给谁？ 是他吗？ 还是另外某个谁 , 可是我内心十分疑惑。 他写这些东西的图谋我是懂的，他要激发我的好奇心 , 故意用拙劣的计谋刺激我去图书馆查询这些东西，可是他怎么知道我会去那一家图书馆？ 如果他要传达某些东西 , 利用我传达的话 , 那他就必须要知道我去某个图书馆，而且还要刚好能有那个人找到我，可是这一切的现实都是 , 他做不到。 除非他知道这个世界上没有人能解答这些东西 , 只有李朝辉能解答，而李朝辉就是那个他要传达的人。 可是我相信李朝辉不是一个坏人 , 从我看到他的第一眼就能看的出来。 虽然人的心是放在肚子里的，可是有些人的心是放在眼睛里与自己的气质里的 , 看李教授第一眼，就让我知道，他是邪恶无法入侵的。 而想要通过李教授找到他，也是一个不可能的事情，因为他们二十年没见面了，一直都是他在纠缠李教授，李教授也根本不知道他在什么地方。 这个游戏，很危险。 我回到屠宰场，看着哪些杀猪的流水线 , 杀猪，解刨，杀猪解刨 , 永无止境，这让我想起了另外一个游戏，贪吃蛇的游戏。 陈辉知道贪吃蛇的游戏，他们两个肯定有某些我们不知道的约定 , 在两个人消失一个人的时候 , 必定会启动这个约定。 贪吃蛇这个游戏的特质是什么？ 必定有一个最强大的蛇会出现 , 而在这个最强大的蛇出现的过程 , 就是相互吞噬，你不吃我，必然被我吃掉。 可是，为什么会这样呢？ 意图又是什么？ 想不通，而我又在参与这个游戏，只有走到了某个地步，我才能发现这些游戏中的奥秘。 王艳回来了，她带着周子玉跟陈振从雨水中跑进来，他们脸上都有着前所未有的高兴表情。 回到了屠宰场 , 王艳就把旅行包打开 , 然后将里面的钱全部倒出来 , 很多钱 , 一卷一卷的 , 都是钱，王艳抓起来一卷 , 说：“现在市面上我们的货极度稀缺 , 我加了一千居然全部都卖掉了，我们发财了。” 王艳说着就在我的脸上狠狠地亲了一口，我微笑着看着地上的钱 , 现在断货对于我们警察来说 , 不是一件好事。 他们不行动，警察就没有机会。 所以 , 我需要让他们知道现在我们的货奇缺。 那些喜爱五号的人 , 愿意出双倍的价钱来购买。 商人的本质是 , 如果有三分的利益，他们愿意铤而走险，如果有七分的利益 , 他们愿意犯法。 如果有十分的利益 , 他们不惜发动战争。 而毒贩比之更甚。 我相信一旦他们知道有人愿意花双倍的价钱来买五号。 他们一定会不顾一切的生产。。 贪婪是一切灭亡的根源！ 第一百四十八章：聪明人 昆明的夜晚十分美丽，在冬天，昆明也给人一种暖的感觉 , 在深夜里，尤其不会缺少那些出来买醉的人，在深巷里，昏暗的珠帘时常被人拉起 , 坐在里面等待客人的小姐抽着烟 , 等着生意上门。 在酒吧的墙角 , 不缺少独自抽烟的人 , 时而会有几个拿着针管给自己打一道的人，这个城市新而充满阴暗的罪恶。 “像是屎一样，没有味道，呸。。。” 穆灵烟头使劲地按在烟灰缸里，整个人显得焦躁不安，脾气上来之后，她不停地砸东西，像是失心疯一样 , 无法控制自己 , 房间里任何能被破坏的东西 , 全部都被破坏一遍。 我看着她像是曾经的我一样 , 我们在这个时候 , 都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 精神障碍。 所有人都战战兢兢地站在一边，等待着这狂风暴雨消失。 “袁飞 , 袁飞。。。” 他喊着我的名字 , 我走到她面前，看着疯了一样的穆灵，她说：“把那东西给我 , 快点 , 我要杀人，啊。。。” 我冷漠地说：“卖完了 , 我们的货太好了 , 一出手就没了。” 穆灵像是听到了这世界最绝望的噩耗一样 , 她像是冷掉的火山岩一样，整个人凝固，像是石头一样坐在沙发上。 过了许久 , 她说：“我花双倍的价钱 , 帮我弄到货，我要液体的。” 我舔着嘴唇 , 我说：“有没有货我说了不算，我上面的人不发货 , 我没有货，我只是个送快递的。” 穆灵冷眼瞪着我，说：“可是你想做王，你想做王，你这个卑鄙的鬣狗。” 我靠在墙壁上，我在刺激穆灵，瘾君子有一个梦想，永远有吸不完的毒品，永远想要有比上一口吸的还要舒服的毒品。 穆灵感受到了液体五号的快乐 , 她忘不掉，想要得到，可是 , 她得不到，她在内心上产生了怨恨，也产生了一些动摇。 如果我是放货的人，那么她现在想要就能得到 , 我就是这么刺激她的 , 穆灵是聪明的人 , 她知道我在想什么。 穆灵说：“你回来的时候 , 必须要给我带来我想要的，我想要的必须要要得到，不要戏弄我。。。” 我带头出去开车，三个女孩子跟着我，他们都吓坏了，尤其是顺芯，她或许从来没有见过一个人可以这么残暴。 我开车按照以往的路线带他们去取钱，每天五百万 , 一个月 , 他们就可以洗掉一亿多 , 从金融犯罪科我了解到的 , 这只是冰山一角 , 穆灵洗钱的数额超过了百亿。 不过他只能拿少数的钱，那些钱都是别的老板从她他这里走的而已 , 可是即便是百分之一的利息 , 穆灵也赚了上亿了。 无法想象的利润。 最后一笔现金取出来之后，我开车带他们离开，在黎明到来之前 , 将那两个女孩送到住处 , 然后开车送顺芯回家。 做事的时候，没有人交流 , 都像是幽灵一样 , 知道自己该干什么 , 不该干什么，人在内心对于犯罪有一种潜移默化的学习能力，即便是一个天性善良纯洁的人 , 第一次接触犯罪的时候 , 他也能在内心上知道自己该怎么办。 顺芯已经熟悉了自己的位置。 车子停在了工厂附近，我关上灯 , 看着外面漆黑的天空，现在的人生 , 我感觉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充实感。 白天我要去跟柴晴碰面对线索，晚上我要带这些女人取钱，在黎明到来之前，我还要跟顺辉这个人一起把毒品制作出来，然后拿去卖掉。 有时候我有一种错觉，我像是被劈开了一样，一半是警察的卧底，一半就是真的毒贩，这种感觉很真实 , 让我无法抽离出来。 顺芯没有下车，手很紧张的握来握去，我看着她紧张的样子，我就问：“想抽？” 顺芯点头 , 说：“有那么。。。一点想。。。” 我说：“这世界欺骗自己是最可怕的，别人欺骗你，你还有憎恨的对象，你自己欺骗你自己，你要恨你自己吗？” 顺芯捂着脸 , 哭着说：“我好难过 , 一直想要流泪 , 我心里就是觉得有一种感觉 , 像是有什么事没有做一样，这种感觉不停的折磨我，让我不停的去幻想，我想要忘掉，可是它就在我脑海里。” 我看着顺芯，她上瘾了，毒瘾是非常快的，吸一次 , 你就完了。 我说：“你想怎么办？戒毒吗？” 顺芯恐惧地说：“你说了 , 戒不掉 , 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好害怕。” 我将帽子拿起来 , 重新戴上 , 我平淡地说：“我可以帮你，可是 , 有没有决心是你自己的事 , 第一件事要做的，就是离开这个圈子，不要在接触这个圈子了。” 顺芯看着我 , 突然脸色变得僵硬起来 , 我看着她盯着我，似乎很坚定一件事 , 她说：“我爸爸突然去看医生了 , 他从一年前就拒绝治疗 , 可是最近突然要去看医生了，而且，从医生那里得到了十分良好的答案 , 三个月的化疗 , 消灭百分之八十的癌细胞之后，就可以手术 , 可以完全康复。” 我趴在方向盘上，我说：“所以你需要钱。” 顺芯点头 , 我看着顺芯，我觉得挺可悲的，钱在顺辉那里根本就不是问题，那两百公斤的液体海洛因是多少钱？上亿，只要把货卖了，钱永远不是问题。 可是他女儿并不知道这些，她女儿为了给他治病，还需要去给人家洗黑钱赚钱，这就是老天在报应顺辉。 突然顺芯拥抱我 , 她亲吻我的嘴唇，我感受着她瑟瑟发抖的身体，她内心慌张不安需要一个人安慰她 , 我顺从她的需求，亲吻，抚摸。。。 当她陷入情网的时候，我适可而止。 顺芯趴在我的肩膀上 , 说：“他太难了 , 一个人为了这个家而劳碌 , 每天早上四点钟就要起来工作 , 还要面对一个叛徒，我真的想要为他分一点负担，我求求你帮帮我好不好？” 我深吸一口气，我说：“对不起，别人的钱，不能拿，你拿了，命都没了，不过别担心 , 事情总会过去的 , 回去吧 , 把自己泡在冷水里 , 受不了 , 就自我安慰一下。” 顺芯立马打开车门，她快速的逃离我。 我深吸一口气 , 靠在后座上等着。 过了几分钟 , 车门被打开了，顺辉坐上来，我没有看他 , 我听到他的呼吸声 , 觉得他的心情起伏很大。 顺辉问我：“你没有碰我女儿吧？” 我说：“没有，干干净净的。” 顺辉看着我 , 我也看着他 , 我说：“真没有 , 你得信任我，如果不信任何谈走在一条道路上呢？” 顺辉点头，立马打开车门，我也下车将顺辉的钱拿下来 , 跟着他一起摸着黑夜 , 从工厂的后门走进去。 我把钱袋子丢在地上，我说：“运气好 , 最近世面上好像没有我们的货，这批货卖了双倍的价钱 , 我想趁着行情好，咱们多出一点。” 顺辉打开钱袋看了一眼，问我：“为什么只有这点？大概三十多万？你不是卖了双倍的价钱吗？” 我说：“那是我的本事，我们按照之前的分。” 顺辉呸了一口，没有说什么，我笑了一下，然后穿上防化服。 我问：“检查的怎么样？” 顺辉说：“我不知道他们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以前的医生说我中晚期，手术跟化疗都是保守治疗，可是今天那个翁友梅的朋友告诉我 , 有办法治疗，三个月的化疗，然后手术治疗 , 有百分之九十七的可能痊愈，我也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 我问：“那你愿意相信谁？” 顺辉套上防毒面具，看着我，他沉默了一会 , 很认真地说：“我相信我会活着。” 我笑了一下 , 拉着推车去拉货 , 人在没有死亡的那一刻 , 永远都不会相信自己会死。 熬制，提炼，结晶，顺辉做这一切十分熟练，这让我很好奇一件事。 我问：“这些东西你都是在那学会的？” 顺辉说：“我曾经在一家制药公司打工，从一些工程师那里学会的，很简单的东西，只要有工具有原材料 , 不被发现 , 很容易就制造出来了 , 你知道吗？那些工程师每一个都是变态 , 他们能从治病的药物里面提炼出来化学物品 , 然后制造冰毒，知识真的能改变命运。” 我问：“那你为什么不做冰毒？” 顺辉看着我 , 沉默了起来 , 似乎认真的在想我的问题，他是个好笑的人，骨子里总有一种认真的感觉。 顺辉说：“冰毒能杀死人的精神 , 会让人不清醒 , 人在不清醒的时候，总是会做一些奇怪的事 , 我不想做杀死他们灵魂的人。” 我笑了起来 , 我说；“你真的有意思 , 冰毒跟海洛因一样，都是杀死人灵魂的恶魔。” 顺辉摇头，很坚定地说：“不一样。。。” 我清楚的能感受到顺辉的心里对于这两者的比较 , 他真的就觉得冰毒跟海洛因是不一样的 , 完完全全的不一样，有着本质的区别 , 这就是作为人个体的独立想法，很有意思。 “我告诉过你 , 工厂跟住建房有链接，你这个王八蛋，你差点烧死了他的女儿，你懂吗？” 在黎明快要到来的时候，我跟顺辉听到了外面有人在说话，是周康的声音。 我跟顺辉立马关闭所有的仪器，把结晶的粉末装起来，我们不管他在谈什么，绝对不能让他发现。 “他得了肝癌，就快死了 , 你为什么就不能再等等呢？你放心，只要他死了，我立马就会带着他的老婆孩子离开这里。。。” 我看着顺辉 , 他的表情异常的冷静，这样的人十分可怕。 在这个情况下，他居然能无动于衷。 可是，我知道 , 火山爆发的时候。。 是毁天灭地的！ 第一百四十九章：异常真实 “哗啦啦！” 加工厂的厂门被拉开了，冷风吹进来，让我跟顺辉都不自觉的打了一个寒颤。 我将推车上的桶子放上去 , 然后看着周康，他看到我们两个在车间里面就显得很错愕。 可是很快周康就镇定下来，问：“你们在做什么？我记得你，你是那位客人。” 我点了点头 , 我笑着说：“是的 , 我们老板很喜欢你们的罐头 , 让我在早晨开店之前 , 把罐头送过去。” 我说着就把准备好的罐头搬出去，周康还是很奇怪的看着我。 当我走远之后，周康跟顺辉说：“兄弟，不要随便让人进车间里，上次失火的事情你忘了？很危险的。” 我听着就抬头看了一眼周康，他说话的样子极其认真，我内心实在无法理解一件事，为什么这个人的脸皮能那么厚 , 他居然一点负担都没有的在谈论这件事。 我走进去 , 继续搬罐头。 顺辉说：“有人帮忙总归是好事。” 周康点了点头 , 说：“放心吧兄弟 , 我会帮你做的 , 虽然我只拿司机的钱，可是谁叫我们是兄弟呢？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 尽管找我 , 听说医生跟你说的挺好的，不过兄弟，我提醒你 , 那些医生都是骗钱的 , 都是会说谎的，就是想要你继续看病 , 当然 , 我希望你能治好 , 可是我希望你能看清楚，别被人骗了，嫂子怀孕了 , 顺芯还要上大学 , 这个担子很重的。” 顺辉深吸一口气感觉很尴尬，我笑了一下 , 被这么一个厚颜无耻的人折磨，他居然还能无动于衷 , 真的很佩服他。 顺辉点点头，尴尬地笑了一下，说：“我会看着办的。” 周康点点头，说：“你多看看顺芯吧，最近她很过分，对嫂子有点不礼貌，我虽然想要教育她，可是毕竟你是他父亲，顺芯是个好女孩 , 可是如果不管教的话，会变坏的。” 顺辉看着周康，眼神里有一些怒火了 , 我看得出来顺辉很在乎他的女儿，我看着顺辉握紧的拳头，我知道火山要爆发了。 “顺辉，准备好了吗？要去做检查了。” 我听到顺辉妻子的话 , 就看了一眼 , 看着她已经在外面等着了。 周康立马说：“你去吧 , 我来收拾。” 顺辉什么都没说 , 直接上车，带着他的妻子离开车间。 秦梅化解一场火山大爆发。 周康看着他们走了，就走到我身边，跟我说：“想参观一下我们的车间吗？” 我皱起了眉头，看着他不知道他打什么主意，他带着我进来，说：“这里的环境很恶劣，这种环境制造出来的东西，你们也敢给客人吃吗？” 我看着周康厌恶的嘴脸，我就问：“你什么意思？” 周康微笑了一下，走到那些桶子附近 , 随便打开了几个桶盖 , 他使劲的闻了一下 , 说：“真恶心 , 不知道是不是生蛆的 , 我只是好心提醒你一下，我希望你别来定牛肉罐头了。” 他说着从口袋里拿出来一叠钱塞进我的口袋里 , 然后朝着外面看了一眼 , 他说：“别来了，懂吗？去十公里外的罐头厂，那个工厂又大又卫生 , 而且便宜 , 别来了。” 他说完就推了我一下，把我推出去 , 然后把工厂的大门给锁上 , 我深吸一口气 , 我很佩服顺辉，他到底是如何忍受这个厚颜无耻的人？ 周康像是把自己当做这个家的主人了，他在等着顺辉死，可是 , 或许这不是一个好的念头。 车子开回华夏御府 , 我将钱丢在地上，我看着穆灵 , 她一直在直勾勾地盯着我，整个人充满了怒气 , 可是她不说话，像是在等着某一件事触发她大爆发一样。 我拿出来一个自封袋，我说：“一万块，五克。” 穆灵很愤怒，质问我：“你居然敢问我要钱？” 我说：“交情归交情，生意归生意，我们的钱都是要上交上去的，我也只是个送快递的，不要为难我。” 穆灵舔着嘴唇，直接把我手里的自封袋拿走 , 然后倒出来，用指甲抠了一点出来狠狠地吸了一口气。 穆灵吸食之后，嘴里不停的咒骂着 , 用这种方式来宣泄自己的不满。 过了许久，穆灵才缓过来，她看着我，问我：“为什么会断货？外面的哪些东西跟屎一样，一点味道都没有？” 我说：“不知道 , 我只是个送快递的 , 有什么不满的 , 你去问他吧。” 听到我的话 , 穆灵将自己的长头发扎起来，他拿起来电话，可是有些慌张不安，她在考虑，要不要打这个电话。 过了一会穆灵还是选择了打这个电话。 电话通了，穆灵骂道：“你他妈的疯了吗？现在货涨到两千了，关键还他妈的没有货，你们这些毒贩，搞什么飞机？” 我听到电话里的祷告声 , 我看了一下手机 , 今天是第七天 , 是做礼拜的日子。 他在教堂。 “涨价了吗？我并没有通知我手下的人涨价 , 可是如果涨价了 , 我也觉得没什么不对的，它值得涨价。” 穆灵很愤怒 , 它说：“顾客就是上帝 , 你涨价就涨价，老子接受，可是你能把货给老子供应上吗？我现在抽的都是一些什么狗屎 , 真是恶心死我了。” “上帝？上帝会谅解任何人。” 穆灵真是被气得无话可说 , 穆灵直接挂了电话，说：“狗屎 , 都是一群狗屎。” 我笑了一下 , 转身就要走 , 穆灵喊道：“给我站住。” 我看着穆灵，她的眼神里都是愤怒，我在等着她做决定的那一刻 , 如果我成为供货的那个人 , 她现在绝对不会那么痛苦。 可是过了许久，穆灵的眼神变得柔和了 , 她说：“求你了，在给我点。” 我摇头 , 我说：“你清楚，我们的每一笔货出去，都是别人定好的，我给你货，就要失信于人，卖白粉的，最讲究的就是诚信，再见。” 我开车离开，我打开地图 , 我想要碰碰运气，如果他在昆明的教堂，那就是我运气爆棚的时候了。 我直接去北辰路的天主教大教堂 , 车子开到了教堂的门口，我停了下来，看着做礼拜的人走出来，都是一些老头老太太 , 他们有的残疾 , 有的苍老到要人搀扶 , 有的是直接开着三轮车从教堂里面离开。 我走了进去 , 教堂十分大，门口洁白的十二根大柱子让人有种壮阔的感觉。 教堂里的人几乎都走空了，我走进去，看着一排排的座椅上，只有少数的几个老年人在睡觉，他们在礼拜的时候似乎就已经睡着了，当结束了，他们还没有从睡梦中醒过来。 真羡慕这些能睡着的人。 我看着坐在钢琴前的人 , 他在擦拭钢琴的琴键 , 是个中年人 , 可是从发型以及背影来看 , 应该不是他 , 我内心有些失望。 我皱起了眉头，突然看到屏幕上出现的一些滚动的字体。 “感谢李朝辉兄弟为教堂捐献一百五十万现金 , 以及一架钢琴。。。” 李朝辉？ 他捐了一百五十万？就在今天。 我心里有些疑惑 , 这是一个突然的决定，我可以确定，这不是一个计划好的决定。 因为那些滚动的字体中有错别字 , “及”写成了“即” , 如果是很久之前就计划好的决定，教堂也不会出现这种错误 , 这个感谢滚动字体一定是今天刚刚写出来的。 李朝辉为什么要突然决定捐出来一百五十万呢？而且还捐给了教堂 , 这是有问题的。 李朝辉以前也有过捐款 , 可是，所有的捐款都是捐给学校的，而这一次 , 他选择了教堂。 这里面是有什么深意呢？ 我内心有些不安 , 十分的不安，我害怕 , 害怕给李朝辉先生带来不幸。 我快速地离开教堂，朝着云南艺术学院去 , 李朝辉先生是一个十分睿智的人，他不会无缘无故的去做某件事，尤其是在我去找了他之后，才做的这种奇怪的事情。 这让我内心很忐忑，我害怕又重蹈覆辙，害怕给他带来不幸。 车子开到了云南艺术学院，我没有下车，我不能去找李朝辉先生，现在有了异常的事发生 , 我必须要保护好我自己。 我突然看到学院的门口贴了一些海报，上面是李朝辉先生。 “国际钢琴大师李朝辉年终奉献演奏会，年终献礼 , 一场大师级的豪华盛宴，不容错过。。。” 五天后。。。 这个日期刚好是李朝辉答应给我答复的时间。 我咬着嘴唇，内心无法知晓李朝辉在想什么。 可是我有一种预感，我感觉到在演奏会上会有什么事发生 , 我内心惶惶不安 , 希望不要在发生不好的事情。 这个游戏不好玩 , 我感觉到了危险 , 也感觉到了好奇害死猫这句话的真理。 我不应该跟陈辉玩这个游戏的。 可是当我进入这个游戏的时候，我就知道，我们只有分出胜负才能结束。 我拿出来电话给柴晴打电话。 我说：“喂，我要见陈辉。” “有什么发现吗？” 我说：“我觉得我做错事了，陈辉在利用我向外面传递信息。” “你疯了吗？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到底怎么回事？” 我说：“不知道，我有一种不安的感觉，我需要从他身上知道，他到底在搞什么鬼 , 他真是个恶魔。” 我挂了电话 , 看着门口上李朝辉先生的海报。 那笑容真的优雅。 可是我能想象到他脑门上开一个洞的画面。 异常真实。。 第一百五十章：愿上帝保佑他 我有一种强烈的预感，我觉得李教授会因为我的出现而丧命。 或许，我又犯了错误 , 我把不该参与进来的人拉进来了。 我不应该私自联络李教授的，更不应该从私人角度让他来帮助我。 我看着陈辉，他依旧平静，依旧从容 , 似乎在监狱的岁月 , 能让他的内心更平静。 这让我很不安。 这不是一场游戏 , 而是一场他利用我的战争 , 我没有问，我不能问，如果我问，我就输了。 我必须要平静，要从容的面对他，我需要拆穿他，让他知道自己的计划失败了，让他绝望。 我捏着下巴走来走去 , 我自言自语地说：“你在向你弟弟传递情报，他这个人格缺陷的人会拿到你的情报吗？” 对于我的自言自语 , 陈辉无动于衷 , 他近乎冷酷。 我拉开椅子 , 坐在他的面前 , 我笑着说：“你在抱怨我出卖了你？你把自己比作耶稣，你觉得你有这个资格吗？你在咒骂我是个不忠诚的人，可是你自己忠诚吗？” 陈辉对于我的话有些挑眉 , 似乎没有想到我会说出来这些东西 , 这是李教授跟我说的，我只是拿来吓唬他而已，我希望我能诈到他。 陈辉的手指一次次地敲打着自己的手臂 , 像是某种暗号一样有规律 , 可是我可以确定，今天的录像绝对不会放出去。 我笑着说：“你不会成功的。” 陈辉微微一笑 , 很从容 , 他说：“你在恐惧。” 听到陈辉的话 , 我摇头，我说：“应该恐惧的是你，我们就快查到一切了 , 抓到你弟弟也只不过是时间问题。” 陈辉很坚定地说：“不自由毋宁死 , 你们是抓不到他的。” 我说：“是吗？我们可以拭目以待。” 陈辉皱起了眉头，似乎对于我的信心觉得很奇怪 , 他的身体慢慢靠近过来，他轻声地问我：“你是不是去找李朝辉了。” 我听到他的话 , 内心猛然揪了一下，我脸上的表情无法控制，我哽咽了一下，立马站起来瞪着他，我问：“你到底有什么阴谋？你怎么知道的？你怎么确定我会去找他的？这都是你的阴谋，是你诱惑我去的，你到底在哪些句子里写了什么线索？” 陈辉很平淡地笑起来，他说：“李朝辉会被你害死。” 我听到他的话，内心十分愤怒，我吼道：“你在利用我 , 你这个魔鬼，你作为一个医生，你害死了那么多人，难道到监狱里你还不忏悔吗？” 陈辉很平静的看着我 , 对于我的愤怒，他无动于衷，他说：“你听过馅饼定律吗？” 我皱起了眉头，我说：“天上如果掉馅饼那就意味着，陷阱跟着你一起来。” 陈辉点头 , 说：“是的 , 这就是馅饼定律 , 你想从我身上得到某种信息 , 而我刚好知道这些，于是，我给你抛出了一个巨大的馅饼，你知道这里面肯定有陷阱，可是，你很想吃这块馅饼，所以你必定上当。” 我眯起眼睛，看着他平静的样子 , 我就捏着鼻梁，我问：“你传达了什么？” 陈辉说：“你会从李朝辉身上找寻到的。” 我看着陈辉 , 内心极度愤怒 , 我说：“你一定会被审判的 , 你一定会跟你那个该死的人格缺陷的弟弟一起烂死在淤泥里。” 陈辉笑着说：“你发脾气的样子 , 真的让人赏心悦目，游戏还在继续 , 你不见得没有机会 , 就看你能不能阻止了。” 我皱起了眉头，我问：“你到底是怎么确定我一定会去找李朝辉的？” 陈辉说：“你会找不懂的人翻译解释那些东西吗？我写的都是艺术，只有真正的艺术家才能看的懂，这就牵涉到另外一种定律 , 捷径定律 , 你一定会通过各种捷径去找能够看的懂这些东西的人帮你翻译，最后你一定会找到能帮助你的人 , 这一切的成功与否 , 只是时间问题 , 我只是没有想到，你这么快就找到了李朝辉。” 我看着他，觉得太荒谬了 , 他怎么可以这么自信 , 用这些该死的定律就能把事情给办成了，他简直太可怕了。 我转身就走 , 我知道我掉入了陷阱，我需要从陷阱里面爬出来。 在会议室 , 我看到了庞正国还有柴晴。 我坐下来，我说：“他利用了我，给我抛了一个馅饼，我本来想从他身上找到一点线索，没想到中了他的诡计，他在朝着外面传递信息，而且已经传递出去了，只是不知道那个人有没有收到。” 听到我的话，庞正国的脸色就变得很阴沉 , 他说：“这些聪明人真的太匪夷所思了，都已经身陷牢狱了，居然还能对外界传送信息 , 以后我们需要严格的管理。” 我说：“李朝辉教授现在有危险，我们必须想办法保护他。” 柴晴说：“这会不会又是另外一个陷阱？如果他能利用你做一件事，两件事，那么就有可能有第三件事。” 我很烦恼 , 是的 , 柴晴说的很多 , 我已经错了两步 , 那么第三步也有可能是错的，更有可能也是他安排好的。 我问：“那怎么办？” 柴晴说：“静观其变，不能在冒动，否则，我们将会陷入无法挽回的地步，不过你放心，我们会在近期派工作人员密切关注的，保证李教授的安全。” 我点了点头 , 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这么做 , 我们必须得静观其变了。 庞正国说：“根据你之前提供的线索 , 我们查到了一些事情 , 就如你推断的那样 , 毒品生产工厂有可能就在这些突然停工的药企里，这里面最可疑的是云南德宏制药公司 , ts108这个代码也出现在之前运毒的赌石上 , 这些都不是巧合，我们之前已经传唤了这家公司的董事长，负责人 , 可是从问询上 , 我们没有发现任何不对劲的地方，我们也封存了厂房 , 进行查验 , 这是刚刚得到的汇报 , 车间没有查到制毒的痕迹以及毒品。” 我皱起了眉头，看着这些报告，都是很正常的报告 , 我说：“如果你是个小偷，你会把东西藏在什么地方？” 柴晴皱起了眉头 , 说：“你的意思是，他们转移了毒品？” 我说：“肯定不会放在厂房里。” 庞正国说：“我也觉得不会放在厂房里，我们也收集了近一年的监控 , 不过需要进行对比，可是我觉得这或许是一个巧合 , 我觉得制毒公司一定是在这些药企里，可是，不见得是云南德宏制药公司，因为这家公司没有必要进行制毒来牟利。” 我问：“什么意思？” 庞正国拿出来一份报告给我，他说：“这是最近一年来这家公司的财务报表，他们年申报盈利四十二亿元，这是净利润，可是真实的数字多了十亿，这笔钱通过某个渠道流出去了 , 这是金融犯罪科那边给出的调查。” 我看着另外一份报告，都是一窜窜的数据，我看不懂，我问：“这是什么调查？” 庞正国说：“这是云南德宏制药最近一年来制售假药的盈利 , 净利润十亿元。” 我听着有些瞠目结舌，我说：“你的意思是，他们卖假药一年赚了十亿？” 庞正国点头，说：“是的，十亿 , 这是一笔天文数字 , 如果他们卖假药 , 还用得着制作毒品出售吗？在逻辑上说不通 , 卖假药的罪名相对会轻，而且只要缴纳罚款就可以正常营业，而制毒是会被判死刑的，所以在主观上，我觉得他们更倾向于制作假药。” 我咽了口唾沫，看着这些数字，从逻辑上来说，庞正国说的对 , 如果有一个相对安全的赚钱方式存在，谁会选择冒险的方式呢？ 庞正国又说：“从其他几家公司的调查来看 , 我们也没有发现其他不对劲的地方 , 所以 , 这个事情就陷入了僵局 , 有嫌疑的，逻辑上说不通 , 逻辑上能说通的 , 我们找不到证据。” 我舔着嘴唇，看着这些流水，我突然皱起了眉头，水？ 不管是制作海洛因还是冰毒 , 都离不开水 , 之前我看到顺辉在提纯液体海洛因的时候，将污水排到地下 , 我立马想到了一些方法。 我说：“逻辑上找不到证据 , 我们就从源头上找 , 如果制毒公司是在工厂里，那么废水一定会通过污水处理系统，我们只要收集这些工厂排出来的污水进行检验 , 就可以找到他们制毒的证据。” 听到我的话 , 两个人先是一愣，可是稍后就突然想到了什么。 庞正国立马拿出来平板进行查找 , 过了一会，庞正国说：“你真是太聪明了 , 这个方式现在是美国那边最先进的缉毒方式，叫做污水验毒法，毒品的制作工艺是离不开水的，而毒水流入河流之中或者是污水处理系统，只要有五克的毒品或者原材料掺入进去，科技上都可以化验的出来，而我国目前只有山东缉毒方面全面引进发展了这种技术，我们云南尚且没有。” 我听了就摸着后脑勺，我问：“所以又需要时间？” 庞正国点了点头，说：“是的 , 我们会联系山东那边的专家，你放心，很快就会有结果的 , 他们有黑科技。” 我看着天花板。 我心里还是想着李教授。 我觉得，我又把一个无辜的人卷入进来了。 愿上帝保佑他。。 第一百五十一章：倾倒的原料 “给我，快点给我。。。” 我推开屠宰场的门，就看到了陈振跟周子玉像是疯了一样围堵王艳 , 他们真的像是发疯的狗，要把王艳这个主人给咬死。 看到我回来了，王艳才朝着我跑过来，她很害怕 , 说：“这两个烟鬼疯了 , 你怎么现在才回来？快点给他们一点货。” 陈振跟周子玉跑到我的面前 , 殷切的看着我 , 就像是饿了许久的宠物狗终于看到了主人回来了一样。 我从包裹里面拿出来一些五号丢给他们两个，这两个人疯了一样，拿着五号就蹲在角落里开始抽起来，全然已经忘记这个世界之外其他的东西。 他们没有感情，没有其他生活，一切都是为了毒品，活着已经失去了某些意义。 王艳很愤怒，撩起来头发 , 说：“迟早有一天 , 把你们这两个混蛋都搞死。” 王艳对他们两个恨之入骨 , 可是现在王艳又不能杀他们 , 这是我们两个仅存的马仔了 , 可是他们已经病入膏肓了。 我看着陈振倒在地上，身体蜷缩着 , 身上都是疮疤 , 周子玉也一样，像是癌症晚期一样。 我很同情他们，可是我救不了他们 , 加上陈辉也被抓了 , 没有人能给他们打戒毒针了，我只能看着他们一点点的走向死亡。 王艳打开包 , 看了一眼 , 很兴奋 , 说：“这次有十公斤，这么多？咱们发财了。” 我靠在墙壁上，看着王艳 , 她也是一种走火入魔的状态 , 我们每个人都各怀心思。 我皱起了眉头，很久没有拿货的消息了 , 按照道理来说，他一定知道现在市面上五号稀缺 , 可是为什么不制作呢？难道是因为警方的调查让他们害怕了，所以占时停手？ 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可以确定一件事，那就是警察调查的方向是对的，所以他们需要占时停止下来。 所以，制毒工厂一定在那八家药企里面，至于是谁，需要等山东那边的黑科技到了才能知道。 “啊。。。啊。。。” 我听到了陈振的惨叫声，我朝着他看了过去，我看着他手上都是血 , 他嘴巴上也都是血，我跟王艳都看了过去，很惨。 陈振看着自己手心里的东西 , 是一颗牙齿，很长，这颗牙齿是连根拔下来的，血肉模糊。 陈振十分慌乱 , 立马张开嘴 , 拿着手机做镜子 , 他的牙齿全部都坏了 , 一个个的发黑坏死，我看着内心十分的慌乱，我掐着自己的脖子，想要缓解一下自己的情绪。 陈振不停地晃动自己的牙齿，似乎每一根牙齿都已经动摇了，他猛然一拽，突然将一颗牙齿拽出来，我看着鲜血一下子就冒出来了 , 流的满嘴都是。 我深吸一口气 , 这就像是癌症晚期一样 , 无法阻止死亡来临。 吸毒到了这个地步 , 就已经没有救了 , 所有的器官都开始衰败，牙齿松动掉落 , 就算是从现在戒毒 , 他也活不了多久了。 我看着陈振痛苦的面对着墙壁，他蹲在地上在哭，他心里十分清楚自己现在的处境 , 他非常清楚 , 可是他不能接受。 我跟王艳都看楞了，我们都知道吸毒会造成死亡 , 会造成身体衰败 , 可是 , 我们都没有见过这么真实的一面，当你直面这种即将死亡前的悲哀时，内心会蒙上一层阴影。 可是 , 王艳很快就振作起来了 , 她说：“哭什么？爽够了就赶紧跟我一起去卖货，快点。” 王艳说完就朝着陈振踢打 , 将陷入悲哀的陈振拉起来，然后跟周子玉一起出去卖货。 我看着离开的他们 , 内心很悲哀，为王艳悲哀，她已经彻底冷血，面对生命，她也不再有任何敬畏之心，彻底的成为了一个为金钱而贩毒的女人。 我的手机突然响了，把刚刚闭上眼睛的我给吵醒了，我拿着手机看了一眼，是顺辉的号码。 我接了电话 , 我说：“喂。” “你他妈的，你是不是偷了我的东西？告诉我，你是不是偷了我的东西？” 顺辉在发脾气，怒火中烧 , 我跟他虽然认识不长，可是他不骂人，现在到了他骂人的地步，一定是非常重要的事情。 我说：“你神经病，我什么时候偷你东西了？” “我的原料不见了 , 不见了 , 你告诉我，去那了？” 我听了就有点懵 , 我说：“我不知道 , 我现在就过去。” 我说完就挂了电话，然后开车去找顺辉，我心里很纳闷，原料不见了，为什么会不见？ 谁会偷那些没用的原料？ 车子开到了顺辉的工厂，我下车，在车间后门看到了顺辉，他看到我之后，立马从地上拿起来罐头开罐器朝着我走过来 , 我立马举起手 , 我说：“冷静 , 冷静。” 顺辉立马抓着我的衣领 , 把开罐器顶在我的脖子上 , 我感觉到了疼痛，感觉到了鲜血流下来的感觉。 我立马害怕地说：“冷静，到底什么事？” 顺辉什么都没说 , 直接将我拽进工厂里 , 我看着工厂车间里面少了些什么，我挠着头，我说：“那些桶子不见了。” 顺辉立马愤怒地说：“你发现了是不是？是不是你偷的？告诉我。。。” 我立马摇头，我说：“我有必要偷这些东西吗？” 顺辉朝着我的头就砸了下去 , 我踉跄的后退了两步 , 他抓着低声吼道：“除了你还有谁？谁会知道那些东西是毒品？谁会知道他们是有价值的，谁会知道？谁会知道？” 我捂着头，我实在有些懵 , 我真的没有偷 , 我立马推开顺辉 , 从地上捡起来割肉的刀，我指着顺辉，我说：“我没有偷。” 顺辉不相信我 , 也从地上摸起来刀要过来砍我 , 他似乎已经进入了某种暴走的状态，我知道 , 如果是我，我也会暴走的 , 价值上亿的东西突然没了，那是失去了一切的痛苦。 我跟顺辉在对峙，突然门被拉开了，我们两个都吓了一跳，顺辉立马把刀子丢在地上，有些手忙脚乱地看着进来的人呢。 是顺芯，她看着我们两个，觉得很奇怪。 顺芯问我：“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把刀放下，我看着顺辉 , 他的眼神很柔和，似乎在求我，让我不要说出去 , 我丢下刀，我说：“你爸爸缺少工人，想要我帮他剁肉。” 顺芯说：“你胡扯，工厂失火 , 我们停工了，怎么会需要剁肉？” 我看着顺辉 , 我编造谎言的技术很烂。 顺芯看着自己的爸爸 , 眼神里都是怀疑的神色 , 顺辉很紧张，那种即将败露之后，让女儿失望的表情很让人同情。 我立马说：“好吧，我不在隐瞒了。” 顺辉看着我，咬着牙，十分痛恨，我说：“你爸爸怀疑我偷了你么你们家的罐头，为了几个罐头就要杀我？你爸爸真是个神经病。” 听到我的话 , 顺辉很紧张的看着我 , 而顺芯有些抱歉 , 她说：“对不起 , 我爸爸最近很敏感 , 今天检查，医生说他化疗之后 , 癌细胞在减少 , 我们很需要钱，救命钱，可是我也相信 , 你不会偷几个罐头的。” 我点了点头 , 看着顺辉，他像是松了一口气似的 , 脸上也露出了感激的表情。 顺芯说：“爸爸 , 我会赚钱的 , 你不要太敏感了，给客人道歉吧。” 顺辉掐着腰看着我，可是没有道歉 , 反而一如既往的怀疑我 , 这让我很难受，可是我看着哪些少了的料桶 , 我内心就很疑惑，哪些原料到那去了呢？ “你们在干什么？我刚刚听到有人在打架？” 我跟顺辉都看到了周康还有秦梅进来，两个人都很疑惑地看着我们。 顺芯十分厌恶地说：“没什么 , 一些误会而已。” 秦梅看着我，说：“对不起，最近工厂出了一些事，牛肉罐头可能供应不上，不过你放心，我们会加班的。” 我哽咽了一下，他们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顺辉十分心痛的捏着脑门，整个人都像是失魂了一样，顺辉问：“谁碰了我的东西？到底是谁？” 周康小心翼翼的看着我，说：“你丢了东西吗？我警告过你 , 不要随便让人进来。” 周康的意图很明显，他就是把矛头指向我。 可是秦梅立马严肃地问：“你到底丢了什么东西？我看着这里的东西没少啊？” 顺辉回头看着储存原料的地方，他问：“那些原料去那了？” 周康脸色变得有些奇怪，他说：“你是说 , 他偷了你的原料，几桶卤水而已？不过他很有可疑，可能是那些人派来偷秘方的。” 秦梅立马脸色大变，他看了我一眼 , 随后就小声地说：“你胡扯什么？那些臭卤水不是被你给倒了吗？你说太不卫生了 , 你就给倒了。” 听到秦梅的话 , 所有人都愣住了 , 我跟顺辉也傻眼了。 我草，那他妈可是价值上亿的五号海洛因啊，居然被他给倒了。 周康听到秦梅的话，也有些乱了，他似乎没有想到秦梅会这么说，于是就有些尴尬地说：“噢，你说的是那些卤水啊，是 , 是我给倒了 , 太臭了很不卫生 , 有，有什么问题吗？” 我跟顺辉立马都冷静下来了 , 顺辉还笑了一下 , 他说：“没事，没事 , 我。。。出去一下。” 他说着立马就离开工厂 , 我也跟了出去，我知道他要去那。 他要去找回来那些上亿的液体海洛因。 那些都是他的命啊。。  第一百五十二章：震慑内心 我拉开下水道的盖子，刺鼻的味道一下子就冲上来了，那种腐臭带着化学药品的味道 , 让我直皱眉头。 顺辉什么也不顾了，把防毒面具带上，然后直接就跳下去了。 我四处看了一眼，周围没有人 , 还好今天没有下雨 , 如果今天下雨的话 , 就完蛋了。 我看着顺辉在下水道里面拿着桶将里面酸臭的液体捞上来递给我 , 我将这些液体倒回回收桶，我看着里面的东西，什么都有，生活垃圾，生蛆的肉，还有漂浮着的大便，我真的有点要疯了。 我说：“不行了，这里都是垃圾 , 你弄出来也没用的。” 顺辉没有跟我说话 , 继续捞 , 他根本就不理会我 , 我只能一桶桶的接着。 这场拯救一直持续了半个多小时才结束。 “呕！” 我看着蹲在地上呕吐的顺辉 , 他并不是因为被刺鼻的气味刺激的呕吐，而是药理性的 , 他刚刚做完化疗 , 是药物刺激他呕吐，更可怕的是他的尿液，完全是蓝色的 , 那种恐怖的画面 , 真的让人触目惊心。 顺辉靠在绿化带的树木上，看着哪些回收桶 , 他说：“医生告诉我 , 癌细胞减少百分之十 , 这是一个重大的突破，如果继续治疗下去，我的病可以完全恢复。” 我深吸一口气 , 我说：“恭喜你。” 顺辉看着我 , 质问一样问我：“恭喜我？有什么好恭喜的，我所有的钱都被那个混蛋给倒进了下水道 , 他搞我老婆，等着我死 , 把我的家当做他的家，你还恭喜？我有什么好恭喜的？” 我笑了一下，我问：“那你想怎么样？” 顺辉低下头，捏着自己的鼻梁，似乎无法解决这个难题，他很看重自己的家庭，他不希望自己的女儿跟妻子发现任何不对劲的地方，他也不能杀害周康，因为周康跟他妻子的关系，一旦他杀了周康，他妻子一定会怀疑的。” 顺辉看着我 , 说：“我出十万，你帮我杀了周康。” 我说：“你有病啊，我又不是杀手？” 顺辉说：“那报纸上的事情你怎么解释？” 我看着顺辉，他看过报纸 , 知道我，知道那些杀人溶尸的事情。 顺辉说：“帮我，要不然没货。” 我看着哪些桶子，我问：“你确定还能将这里的液体提炼出来海洛因？” 顺辉说：“能，他们是不会跟其他物质融合的 , 只要清除杂质在继续提炼 , 就可以了 , 不过会损失很多。” 我说：“一百万 , 一百万我就帮你解决顺辉。” 听到我的话顺辉很愤怒，他说：“你怎么可以坐地起价？咱们不是搭档吗？” 我说：“一百万，给不给？” 顺辉握紧了拳头，说：“好，一百万，你帮我处理他。” 我说：“杀一个人有时候并不是好主意，难道你想要你老婆永远挂念另外一个男人吗？你难道不想挽回你老婆的心吗？” 顺辉低下头，说：“他厌倦了我，我不懂讨好她，我很固执，得了病之后 , 又像是个神经病 , 我不知道该怎么挽回她 , 我只能看着她一点点的离开我。” 我说：“当你老婆发现那个人的恶毒之后 , 她就会离开你 , 相信我，你老婆只是占时的因为失去了目标与方向而找另外一个男人 , 她还爱你 , 爱你的女儿，爱这个家，否则她就不会质疑周康了。” 顺辉抬头看着我，问我：“什么意思？” 我说：“刚才周康有意的要栽赃我 , 可是你老婆出来替我解围 , 而且还质疑周康的谎言，你听不出来吗？我告诉你 , 她不想这个家失去经济来源 , 想要稳住我这个顾客 , 她很积极，你没有发现吗？” 顺辉陷入了沉默，突然看着我，有些兴奋地说：“她给我买了新鞋 , 从医院回来的时候给我买的 , 四年了，她给我买了新鞋。” 我笑着说：“新的人生开始 , 你有机会赢回来你的老婆。” 顺辉笑了起来，他不停点头 , 像是寻找到了某件很开心的事情一样，我说：“周康这个人我来解决。” 顺辉点了点头，看着已经黑了的天气，他站起来，跟我一起，把这三桶废液推回工厂，我们回到工厂，顺辉就开始提炼，我看着那一层层的漂浮物就觉得恶心。 我立马拉开门 , 走了出去，顺辉说：“你得帮我。” 我翻了白眼，立马把门给关上 , 然后走回来。 顺辉是个天才，他将那些废液过滤之后，真的从里面提炼出来海洛因，我看着结盐的粉末 , 就赶紧的拿自封袋给装起来 , 这些粉末是不会跟水里的其他物质融合的 , 而正因为如此 , 我的想法也会得到证实。 生产毒品的工厂的废水里，也一定能够检验出来海洛因的成分在。 终于有机会可以抓到他们的老巢了。 顺辉把过滤好的液体推到仓库，然后用锁给锁起来，这次他一定会小心的，不会再让自己的命被别人当做垃圾给倒掉。 我将三十包海洛因装进罐头里，然后密封，顺辉打开门看了一眼，立马说：“快点快点。。。” 我们两个像是贼一样 , 快速的将这些海洛因搬出去装车 , 我把后备厢关上 , 我看着周康走了出来 , 他再朝着我们看 , 这让我跟顺辉都吓了一身冷汗。 我们制作毒品的事如果被他发现，那么就完了 , 那么他就不得不死了 , 我不能杀人，也不能看着顺辉杀人。 我立马朝着周康走过去，来到了他的面前 , 我使劲地推了他一下 , 我看着顺芯跟她的母亲都在楼上看着，我就是故意要这么做的 , 我要挑起来他们对周康的憎恨。 周康反推了我一下，很不服气地说：“你有什么毛病？” 我立马朝着周康打了一拳 , 秦梅跟顺芯赶紧下来，秦梅质问我：“你干什么？你为什么打人？” 我说：“我警告你 , 我们老板就是喜欢这家牛肉罐头，我不会去什么十公里外的地方买牛肉罐头，还有 , 这些钱还给你 , 别以后他们家丢了钱，你还冤枉是我偷的。” 我说完就将周康给我的钱直接甩出去 , 周康看着那笔钱掉在地上就很尴尬。 秦梅十分不满地看着周康，她小声地问：“你让我们的客人去别的地方买货？你还给他钱？” 周康有些无奈，他说：“你听我说。” 秦梅立马说：“滚出去。。。” 周康还想解释什么 , 可是秦梅已经不再给他机会，周康添了一下嘴唇，看着我，而我把帽子压低，周康没办法，只好离开院子。 秦梅走到我身边，问我：“你没事吧？” 我说：“这家伙什么来头？我以为是老板的弟弟，可是你丈夫告诉我，他只是个司机，他做的事 , 让我感觉，他才是这个家的主人，我要是你丈夫 , 我一定会杀了他的，这个王八蛋想霸占你们的家，居然让我去别的地方买东西，真是个王八蛋。” 听到我的话 , 秦梅看着顺辉 , 而顺辉走了过来 , 他只是沉默 , 什么都没说，可是我明显地感受到他脸上开心的表情。 秦梅羞愧的低下头，我跟顺辉使了个眼色，顺辉这才扶着她老婆朝着房间里走，顺芯看着我，觉得我很奇怪，可是什么都没说，而是拿着包走了出来 , 我在外面 , 看到她已经坐在我的车里了 , 我就上车 , 开着车带她离开。 车子开了很远 , 顺芯突然扑过来，在我脸上狠狠地亲了一下 , 我手里的方向盘差点没抓稳。 我说：“你疯了？” 顺芯微笑起来 , 说：“是的，有点疯，我真的厌恶那个混蛋 , 可是我都不能说他一句不好的话 , 只要我说他，甚至是一个眼神 , 我妈妈都会骂我 , 说我没有礼貌 , 我真的厌恶她那恶心的教育我的嘴脸，谢谢你，帮我赶走了那个混蛋。” 我说：“你妈妈可能做了一些错事 , 可是不代表她不爱你们了 , 她也想维护这个家，可是你知道的 , 有人在破坏你们的家，这并不是你妈妈一个人的错。” 顺芯点头 , 同意我的话，可是她突然问我：“你什么时候跟我爸爸关系那么好？我爸爸不是一个好相处的人，他连朋友都没有，我觉得你们有秘密在瞒着我。” 顺芯不是一个傻女孩，她在怀疑我们，我笑着说：“那天的火，是那个混蛋带人进来放的，他差点烧死了你。” 顺芯看着我，很认真的看着我，她问我：“你喜欢我？” 我摇头 , 我说：“只是不想失去一个伙计。” 顺芯低下头，说：“真失望。” 我笑了起来，伸手摸了一下顺芯的头 , 顺芯对着我微笑，说：“感觉你很不一样。” 我认真地说：“别爱上毒贩，也别爱上吸毒的人，否则你就会变成他们。” 我把陈振还有周子玉的照片给她看 , 顺芯捂着嘴 , 我说：“如果你爱上毒贩或者瘾君子 , 你就会变成他们。” 顺芯看着我 , 我笑了起来，从她脸上的表情我可以看的出来，她害怕了，十分恐惧。 这就是我要的效果，毒品是意志无法战胜的，可是，恐惧有时候会战胜你的欲望。 我需要恐惧让她从内心上害怕毒品，这样 , 他就不会在碰了。 我的车子开到了华夏御府 , 可是我没有急着下车 , 而是看到了那辆皇冠。 我说：“待着 , 别下车。” 顺芯有些疑惑 , 我没有给她解释，只是把车子给锁上了。 杨功海又来了。 他每一次来对穆灵来说都是灾难。。 第一百五十三章：人性最终的贪婪 “你到底要任性到什么时候？你要所有人为你陪葬你才开心吗？” “你为什么永远都不能理解我的用心？我是你的爸爸，难道我会害死你吗？” “为了你，你妈妈死了之后，我连一个女人都没碰过，你居然这么对我？” 杨功海的吼叫声让走廊里的灯时而亮起来 , 时而灭掉，我看着门口的鞋，只有四双，少了四双 , 这是一个小小的细节 , 可是却能看得出来杨功海的现状 , 他现在很惨。 我按了门铃 , 很快门就开了，我看着站在门口的两个保镖，他们很谨慎，没有询问我是谁，我走了进去，门立马关上。 看到我来了，杨功海的嘴角不停的抽搐，我看着默不作声的穆灵 , 在面对杨功海的怒吼时 , 她是在用沉默反抗的。 杨功海说：“你来干什么？我让你离我女儿远一点。” 女儿 , 杨功海说了女儿 , 这是一个重大的突破 , 我笑了起来，我说：“如果你肯温柔一点 , 你女儿说不定就会听你的。” 听到我的话 , 杨功海很愤怒，他说：“你有什么资格来教育我？我手底下的员工都有好几万，我懂的比你多。” 我笑了一下 , 我说：“可是你不懂你女儿 , 你不能把他当做男孩子来对待，你需要温柔的像是对待一个小公主一样来对待。” 杨功海深吸一口气 , 我看着穆灵 , 我说：“听到没有 , 他说，你是他女儿，他在本质上接受了你。” 穆灵抬头看了一眼杨功海 , 脸上的表情因为扭曲而变得有些可怕。 我看着房间里的四个保镖 , 我问：“你破产了？你的安保人员在减少。” 杨功海听了就坐下来，整个人都显得很疲倦。 杨功海说：“他们封查了我的资金 , 冻结了我的账户，我的公司股票要被退市了 , 你需要钱你可以告诉我，我们有四百亿可以花，你为什么要帮那些公司洗钱，你才从里面赚了一个亿，而我要赔几百亿，还有几十年的心血，我真的不理解，你的脑子到底是不是浆糊。” 杨功海愤怒的将手里的文件丢在地上，穆灵看着哪些纸张 , 身体瑟瑟发抖，脸上刚刚产生的一些喜悦之情，也被这重重的一摔给摔碎了。 杨功海无法抑制自己的愤怒 , 当然，这是正常的，如果是我，我也无法做到 , 自己辛苦了几十年创造的商业帝国 , 却因为自己的儿子给败坏了 , 那种心情 , 自然是无法回转的。 我看着这些资料，我突然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公司名称，云南德宏制药公司。 我蹲下来，将这页资料捡起来，上面都是流水账，是云南德宏制药公司通过杨功海的飞海集团下属公司进行的转账。 云南德宏制药公司也是通过穆灵洗钱的，真是巧合啊，虽然我不知道这个线索能不能帮助到我们缉毒专案组 , 可是我知道一定能帮助到金融犯罪调查科。 杨功海很痛心 , 他说：“你真是个傻子 , 他们通过我的公司走这些钱 , 只给你百分之一的利息 , 你为了这一点点的蝇头小利，你把我几百亿的上市公司给毁了。” 我把资料收起来 , 我看着穆灵 , 他很不服气，眼睛一动不动盯着地面，像是要把地面给盯出来一个洞一样 , 我走到她面前 , 我说：“你也并不知道这会给你父亲带来致命的伤害，你只是想要钱 , 想要告诉他 , 你也能赚钱 , 你想告诉他，你没有他，也能生活的很好 , 而最终的目的 , 你也只是为了让你父亲承认你，让他为你骄傲。” 穆灵疯了 , 她整张脸都扭曲了，双手不知道该怎么安放 , 她吼叫着说：“你住口，你住口。。。” 我戳到她内心的点了，让她彻底地暴露出来了，她越慌张，越无法掩饰。 杨功海很错愕地看着穆灵，似乎无法相信我的话。 我站起来说：“如果你们肯在做事之前跟对方表达一下自己内心的需求，我想，你们也不至于走到现在这个地步，杨先生 , 你太专制了，这一切，你有百分之九十的错 , 她的错，只有百分之十，唯一错的，就是使用错了方法来回应你的专制与霸蛮。” 杨功海愤怒的看着我 , 想要反驳我 , 可是很快他就低下头 , 说：“我都是为了他好。” 我说：“你只是想为自己好 , 你内心上只是认为你是大人，你觉得你的安排对她是安全的，对她的将来是有利的，你觉得她现在不理解，可是将来她长大了一定能理解，可是，你从来没有尊重过她的个人情感与意愿，她在反抗你 , 而她越是反抗 , 你越是用强硬的手段来让她屈服 , 以至于到了今天这个样子。” 杨功海看着我 , 他的情绪慢慢稳定下来 , 他双手合十捧着自己的脸，他说：“他妈妈在他十岁的时候死了 , 我没办法一边照顾生意又一边照顾她 , 如果给我一次选择，我宁愿不要什么生意，我宁愿用时间来陪伴她 , 我永远都无法忘记他叫我爸爸的时候 , 充满了期待，我无法忘记那眼神。” 穆灵的脸异常的僵硬 , 眼泪也不停的掉。 我笑了一下 , 我说：“所以现在是一场追忆大会？杨先生 , 你来的目的是什么？为什么，你应该说清楚，你不可以强制的让他走就走 , 你需要把所有的事情都说清楚才行。” 杨功海严肃地说：“警察发现了我找人顶包的证据 , 这次我栽了，我会承认所有的指控 , 可是警察不会放过她的。” 穆灵说：“你少在那里做好人，我不需要你管。” 杨功海咬着牙 , 可是他很快就闭上眼睛，控制自己的脾气，他说：“我有朋友告诉我，有一个专案组在调查贩毒案子，说的可能就是你们，我那个朋友告诉我，他们主要的目标并不是我，而是他，所以他们只是对我进行了立案调查 , 根本就不限制我的人身自由，只要被警察抓住，你就死定了 , 你都不知道你犯了多大的罪。” 我内心十分震惊，杨功海的话让我咋舌，他居然知道了有专案组在调查穆灵参与贩毒的事件，这不是一个好消息 , 而杨功海的本事也让我惶恐 , 他居然能打听到这么隐秘的事 , 看来专案组也必须要进行一次会议来保证隐秘安全性了。 穆灵说：“这都是我的事 , 不管你的事。” 杨功海哭了，他是被气哭的，我看着杨功海老泪纵横，他指着穆灵，说：“你真是个王八蛋，你真是个王八蛋，我赚那么多钱是为了什么？我为了我自己吗？你妈妈死了之后，我有没有再婚？我有没有出去享乐？我都是给你赚的 , 你败掉了这么多钱 , 我不心疼 , 可是你要清楚 , 警察抓住你还是一件好事 , 要是那些洗钱的人来找你，你肯定没命了 , 案发了 , 第一个要死的人就是你，你懂吗？还有，你是我的孩子 , 就不存在不关我的事这么一说，你懂吗？” 穆灵哭了 , 可是她不回答，我从她的表情上解读了两个字 , 后悔。 他们两个好好的说 , 能让彼此都感受到彼此内心的好意。 杨功海站起来 , 看着我，说：“我知道你，杀人溶尸 , 贩毒 , 你什么都干，你要多少钱能保住我女儿的命？” 我皱起了眉头，那些事并不是我干的 , 可是却全部都加到了我的头上，我深吸一口气 , 看着穆灵，她也看着我，穆灵是洗钱头目，可是并不是一个黑社会，自保能力很弱。 杨功海说：“说个价钱。” 我说：“杨先生，你是生意人，我也是，可是，我跟穆灵是朋友 , 我们之间的事情，无法用金钱来衡量，即便你不出钱 , 我也会想办法保住她的命的。” 杨功海指着我，说：“我不希望你说谎，告诉你，我杨功海现在虽然垮了 , 可是我有的是能力弄死你们。” 我笑了一下 , 我说：“杨先生 , 我们都是社会上的人 , 不要拿吓唬你女儿的方式来吓唬我，没有任何用处，回去吧，你女儿已经充分地感受到你是爱她的，只是现在她需要静一静，她已经长大了，能够自己给自己做决定了，至于到底怎么做 , 你等她给你答复吧。” 杨功海皱起了眉头 , 他看着穆灵 , 终于 , 他点头了 , 说：“是啊，我是时候把你当做一个大人了。” 杨功海说完就走了 , 我走过去把门关上 , 杨功海确实是一个有本事的人，很果断。 我靠在门上，我回头看着穆灵 , 她哭的稀里哗啦的 , 她走过来在我身上不停的摸索着，把我身上的货拿出来 , 然后点着了抽起来 , 身体一直在发抖。 突然穆灵跟我说：“他说我是他女儿 , 而不是说我一个怪物，不是怪物。” 我看着她又笑又哭的样子，我就说：“所以很开心？” 穆灵点头，十分的动容 , 她说：“我真他妈的开心。” 穆灵无法表述此刻的心情 , 她的样子着实让人觉得好笑，可是又很感动 , 他们父女之间的矛盾解开了，作为旁观者 , 也替他们开心，这是抛出去所有的目的性的开心。 可是我还是要问：“所以，你是要走，还是去自首？自首你一定能活，可是走，就要承担风险了。” 穆灵看着我，她变得十分严肃，脸上的眼泪也不停的流，她沉默了几分钟突然看着我 , 像是做了决定似的。。 “老娘要干一笔大的！”  第一百五十四章：打乱的序章 疯狂是这社会的良药。 每个人在走入悬崖之前，都会选择疯狂。 尤其是像穆灵这样自负的人。 穆灵优雅的拿着烟，在房间里走来走去 , 所到之处，都飘着烟，她有些不安，也有些兴奋 , 更多的是内心对于父亲的认可而感到自豪。 她觉得人生终于做对了一件事 , 那种感觉像是得到了全世界一样。 我相信杨功海是很少夸赞穆灵的 , 所以 , 穆灵很渴望得到夸赞。 家庭在孩子的成长中，起到的正面作用，是这个社会永远无法企及的，一个小小的夸赞，可能会改变一个孩子的一生。 穆灵看着我，问我：“想不想发大财？” 我问：“你想做什么？” 穆灵说：“我要钱，还有货，我要做一笔大的。” 我听着穆灵的话就皱起了眉头，她整个人都在抖 , 我不知道是因为激动 , 还是因为接下来想做的事情而兴奋。 我问：“你要钱可以理解 , 可是你要货干什么？你带不走的 , 你有钱也可以买货。” 穆灵微笑着看着我 , 说：“你根本就不了解我，也许是我伪装的太成功了。” 穆灵说着就把烟头按在烟灰缸里 , 然后又抽出来一根烟点着了继续抽 , 我看着她，对于穆灵我觉得我应该了解的差不多了，但是从她的话里面可以知道 , 她还有我不知道的一面。 穆灵拿出来手机 , 找了一些照片给我看，她说：“看到了没有，这是什么东西？” 我看着就皱起了眉头 , 这些照片都是一些吸食毒品的外国人 , 那些粉末 , 感觉像是海洛因，我皱起了眉头，我问：“什么意思？” 穆灵说：“你记得我曾经从你们哪里拿了四十公斤的货吗？我把他们卖了，双倍的价钱卖到了加拿大。” 我皱起了眉头，她居然把五号卖到了加拿大？ 真的有点不可思议，她是怎么做到的？ 穆灵说：“你不是要做王吗？我可以让你做。” 我看着穆灵 , 她说的很认真 , 我低下头，她的内心现在有一个很强烈的计划 , 她要离开国内了，她要去加拿大 , 可是，她不想放弃自己的生意，并且，还想扩张自己的毒品生意，所以她想要我做王，如果我做了王，统治了整个贩毒网络，那么她从我这里拿货就更安全方便了。。。 真的是一个贪心的人。 我以为她会老老实实的离开国内，到国外去洗心革面 , 可是我错了，坏人就是坏人，即便他们被感动 , 可是也从来不会想要洗心革面的。 我坐下来，我问：“你有什么计划？” 穆灵说：“我会在近期把所有打到我手里账户上的钱全部取出来，然后汇入加拿大我的国际银行账户里，大概有几亿吧，真倒霉 , 如果不是上一批人出了错 , 我估计能弄到几十亿。” 穆灵很懊恼 , 我看着她 , 我知道她在想什么，她要黑吃黑，把哪些通过她洗钱的资金，全部都拿走，这是一个极其大胆的举动，而且疯狂，哪些洗钱公司的人不会放过她的。 我说：“你疯了吗？那些人如果找到你，你就死定了。” 穆灵说：“他们找不到我的 , 连警察都找不到我，谁知道我现在是个女人？” 我看着穆灵 , 她异常的自负 , 这种自负就是导致她走向灭亡的最终原因。 穆灵很生气 , 说：“你不要害怕 , 我们最害怕的应该是警察，那些通过我洗钱的人不敢对我怎样的 , 我手里有他们这么多年来洗钱的流水 , 动向，只要他们敢来找我的麻烦，我把这些东西拿出来 , 他们就完蛋了 , 哼，我帮他们这么多年赚了不少钱 , 现在是他们回报我的时候。” 我深吸一口气 , 穆灵要跑了 , 可是，我不能让她跑了，她不仅仅关乎到洗钱案 , 还有五号贩毒案的资金流向。 穆灵看着我沉思 , 就跟我说：“有一个秘密，我希望告诉你。” 我听了之后就看着穆灵 , 我内心有些惊讶，秘密？她还有秘密？ 我问：“什么秘密？” 穆灵说：“知道为什么你的上线们都敬畏我吗？” 我摇头，他们对于穆灵的敬畏确实超越了我的想象 , 我以前一直以为穆灵的身份在贩毒集团是一个很高的位置，难道真的是？ 穆灵说：“你们的海外贩毒路线就是我开辟的，我帮一家公司洗钱，卖假药，然后将毒品通过假药贩卖到加拿大，知道吗？那帮白人疯了，全部都疯了，他们太爱我们的货了，在国内卖一千的货，在那边卖一千加元 , 我可以帮他们发大财，我在加拿大有一条洗钱的线，十分安全 , 现在只要你做了王，我们就发财了，一条完整的产业链。” 我听到穆灵的话，整个人都懵了 , 原来贩毒集团在海外还有一条线 , 如果穆灵不说的话 , 我真的不知道 , 我低下头，这是个意外地收获吗？ 穆灵看到我不可思议的样子，就笑着说：“怎么样，我神奇吧？我是天才，呵呵，你知道，云南德宏制药公司，这家公司就是卖假药的，他们从我这里洗钱 , 还要我从加拿大那边给他们寻找购买假药的厂家 , 有一天我发现 , 我可以把毒品通过卖假药的方式卖出去 , 我疯了 , 真的疯了。。。” 云南德宏制药公司，居然是那家公司 , 好巧 , 居然是他们，我很怀疑云南德宏制药公司是毒贩的老巢，可是从穆灵这边来看 , 他们又不像 , 我的内心，矛盾重重，真相到底是什么？ 穆灵笑着说：“你们的上线也是非常聪明的 , 一开始我只是小心的卖 , 我不想让他们知道 , 我在转手卖他们的货，一转手赚十倍，很暴利的 , 我通过一次机会 , 拿到了四十多公斤的货，终于被他们发现了 , 不过他们也没有把我怎么样，还跟我说 , 海外的线就交给我负责，给一半的分红就好了，可是他们严格地限制我拿货。” 我皱起了眉头，我问：“你什么时候开始这么做的？” 穆灵说：“一年前吧，我有个洗钱的线人到加拿大去学习，那次刚好我利用他带了第一笔货，没想到成功了，我真是天才，现在又到了展现我天赋的时候了。” 我需要冷静，现在到了一个关键的时刻 , 我不知道该怎么选择，如果我做错了什么的话，整条线路都有可能出现大的变迁。 穆灵说：“我不知道你们上面的那个老板脑子有什么问题 , 国外的钱那么好赚，他居然限制我供货，我需要一个听话的人，你做王 , 我做王后 , 我们一起发财 , 不过你要想一个办法 , 把你的上线引出来杀掉他，那帮人都跟鬼一样，神出鬼没的。” 我微笑了一下，如果穆灵知道，为她做变性手术的陈辉就是我的上线之一的话，不知道她还不会承认她嘴里的好人是个好人，我想，她会吓死的 , 她有些天赋 , 可是跟贩毒集团的人相比 , 就有些智障了。 我说：“好我答应你！” 穆灵站起来 , 又把烟给灭了 , 然后点了一根继续抽，她很焦虑 , 兴奋 , 情绪复杂，她喃喃自语地说：“我不是个废物，我也能用我的方式创造一个商业帝国 , 而且比他的更庞大 , 更具有传奇性，我做的东西 , 远远比他骗人家的房子要伟大多了 , 我会超越他的，是不是？” 我听着他的自言自语就捏着下巴 , 这是个机遇，可是也是个危机，我要怎么才能把他引出来，怎么才能一箭双雕？ 我不能让穆灵逃到加拿大 , 只要她跑了 , 我们就别想在抓她了，通过她的话 , 我清楚的知道，她在加拿大有一条十分神奇的线 , 只要她逃到加拿大，就是一只逃进大海的鱼。 穆灵说：“辛苦一点，把卡里的钱尽快取完，跟那些没用的小猪说，加钱，让他们白天也去取钱。” 我站起来，我说：“那你爸爸呢？你有没有考虑过你爸爸，万一你这么做，他们把矛头放在你爸爸身上，怎么办？” 穆灵听到我的话 , 楞了一下，显然没有想到这些，穆灵说：“那就让我爸爸一起走好了 , 我会说服他的，到了国外，他可以东山再起的，我帮他东山再起。” 我看着穆灵兴奋的神色 , 她的想法太简单了 , 这就是她人生薄弱的环节 , 自以为是。 我没有再劝穆灵任何事 , 现在任何人都拉不回来她了，这是她自我走向灭亡的开始。 我离开房间，看着门外的两个女孩，她们似乎在等我，我什么都没说，直接上车，到了车上，我说：“老板希望你们加班 , 给你们加工资。” 两个女孩点点头 , 什么都没说 , 顺芯看着我 , 脸上的表情欲言又止 , 像是有什么心思一样。 我没有理会她，而是开车去办事 , 现在还没有到十二点 , 现在取钱之后，过了十二点，又可以取一次。 乱 , 有些乱 , 穆灵的事突发，让整件事都乱了。 而有一点让我觉得十分的迷茫。 云南德宏那家制药公司到底是不是制毒工厂？ 如果是的话，穆灵怎么可能利用他们卖假药的方式向国外销售毒品呢？ 有这个好事 , 他们这群吸血鬼会自己做的。 乱了。 一切的序章都像是被打乱了。。  第一百五十五章：愚蠢的爱 深夜。。。黎明。。。我们在各个银行犯罪，将卡里能取出来的钱全部取出来。 车厢里面都是钱，一包包的 , 堆的像是一座山一样。 我越来越从容的面对这个世界别人害怕的东西。 犯罪这种东西，当你熟悉之后，你就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你不会有负担 , 就像是你生活在每天必须要做的事情那样。 自然而然的 , 你就会把他当做一件平常的事了。 车子在黎明之前开到了工厂 , 我关上车灯 , 顺芯没有下车。 我说：“有事就说吧。” 顺芯看着我，很犹豫，可是她还是认真地说：“我需要钱，我爸爸需要两百万做三个月的化疗，还有最后的手术。” 我深吸一口气，我内心真的被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给弄得有些爆炸，顺辉能赚到钱，他是个毒贩 , 可是他的女儿并不知道 , 他女儿要为了他治病的钱出去帮人家洗钱 , 还要来为难我。 我觉得我好为难。 我把帽子拿起来重新戴上 , 我说：“不要打这些钱的主意 , 你会死的。” 顺芯哀求着说：“你会帮我的，是不是？你是个好人。” 我瞪着顺芯 , 表情十分恐怖 , 我低声吼道：“好人？我什么时候告诉你我是个好人？你这个丫头，为什么这么单纯？我是个毒贩，看看我的牙齿 , 你再看看报纸，我是个好人吗？” 顺芯有些害怕 , 她身体瑟瑟发抖，像是面对一个恶魔一样。 我大口呼吸 , 我发现我确实不能对别人好 , 我不合格 , 我又在犯错误，可是，我没有办法眼睁睁地看着一个女孩堕落下去 , 那样跟我亲手杀了她没什么区别。 顺芯沉默了一会 , 说：“我看了，你是通缉犯 , 杀人溶尸，很可怕 , 可是我跟你相处这段时间，我发现你并不是一个那样恐怖的人，你内心有着一个善良的一面，你并不是十恶不赦的人。” 我抓着顺芯的衣领，朝着她的脸上就抽了一巴掌， 我说：“你想多了，滚。” 顺芯看着我，我也瞪着她，我希望我能吓到她 , 也希望她不在对我有任何想法，不要抱着拿别人钱的想法。 可是她不为所动，依旧直勾勾的看着我 , 那眼神，让人觉得恐怖。 她跟她的父亲真的很像，虽然表面温柔，可是骨子里倔强的像是一头驴一样 , 我看着她的眼泪流出来 , 我松开了手 , 终究无法对她恶毒起来。 顺芯突然抱着我 , 说：“你说过不要爱上毒贩，可是我发现我做不到，我发现你十分特别，我在内心上无法忘记你，你在我脑子里让我产生了一种偏执的情绪，我每天都想看到你，想要了解你，我知道你不是报纸上报道的那样 , 或许 , 你有另外一面。” 我推开顺芯 , 我说：“不要对我有幻想 , 滚下车 , 滚。。。” 我打开车门，直接把顺芯拉下来 , 她看着我 , 很难受，我很暴躁，我痛恨这些情感上的事情发生 , 情感对我来说 , 是一种折磨，是一种让我掉入地狱的陷阱 , 我不能掉进去。 我知道那种万劫不复的感觉。 我说：“从明天自己去 , 我不会再来接你了 , 快结束了，就此打住。” 顺芯还在看我，可是我愤怒的将她推走 , 推着她将她塞进工厂里 , 我把门关上，然后靠在门上 , 我深吸一口气，为什么她这么傻？我这么可怕 , 居然还相信我有善良的一面，不是有图谋，就是真的智障。 “你有什么权利打我的女儿？” 我冷不丁的听到这句话，吓了一跳，我回头看了一眼，是顺辉，他直勾勾地瞪着我，极为愤怒。 我说：“我在救她，她居然想要拿洗钱公司的钱给你治病，她在找死你知道吗？” 顺辉看着我 , 说：“你给她就行了。” 我听着就很诧异，我问：“你有什么毛病？给她？你会害死她的。” 顺辉说：“从我的钱里面扣。” 我听到顺辉的话就叹了口气，我说：“还有个消息 , 或许，你不会愿意知道的，你女儿说她渐渐地爱上了我，这不是个好消息 , 我不想她对我有任何幻想 , 如果我给她钱的话 , 她会误会的。” 我看着顺辉 , 我以为他会暴怒，作为一个父亲，听到自己的女儿有喜欢的对象的时候，尤其是刚刚成年，作为一个父亲，一定会暴怒的，尤其是这个人还是个毒贩。 可是顺辉反而很奇怪的看着我，他冷冰冰地说：“难道你不是个毒贩吗？报纸上报道的你是个极度危险自私的人，难道你不是吗？” 顺辉奇怪的看着我 , 我内心颤抖了一下 , 我浑身冒冷汗 , 我乱了 , 整个人都乱了。 顺辉看着我的表情让我很害怕 , 我是一个毒贩，一个恶毒的毒贩 , 我不应该有任何良心上善意 , 我对于他女儿表现地过于善良，这是不对的。 我说：“如果我真的对她有什么想法，你不会杀了我吗？” 顺辉走到我面前，看着我 , 眼神十分疑惑 , 他说：“我最了解我女儿，她憎恨的人跟喜欢的人 , 都是有理由的 , 她不会随便去评价一个人 , 更不会轻易地相信一个人。。。” 我看着他欲言又止的样子，我有点乱了，顺辉的聪明是跟邵美华还有关上驹不一样的。 我说：“你有什么毛病？那你是女儿涉世未深。” 顺辉点头 , 说：“也许吧。” 我什么都没说 , 赶紧上车走人，我看着后视镜里的顺辉 , 他依旧站在后面看着我，我内心乱了 , 被突然起来的事情给打乱了。 我需要冷静下来，整理所有的事情。 我将钱交给穆灵，将货交给王艳，我不在去做调查，也不去做多余的事情，安静的等待着时间过去，等待着所有该发生的事情发生。 静观其变。 只有冷冻所有打乱这些序章的触手，才可以平静下来。 时间在无意义的重复每天的生活中度过。 我看着手机，两天之后就是李朝辉先生的演奏会的时间 , 这是我最担心的，我害怕李朝辉先生会发生什么意外。 可是直到现在，也没有任何意外发生。 重复的人生是无意义的 , 时间流逝的也特别的慢，让人愤怒焦躁。 这几天，我真的没有去接顺芯，在取钱的时候也是十分冷漠的 , 对于我的冷漠 , 她也默默的接受 , 不来烦我。 我希望我们能一直这么继续下去 , 直到成为彼此的过客。 我把车子开到昆明大剧院，我走进来之后，将帽子摘下来，坐在柴晴的身后，柴晴说：“你像是遇到了什么麻烦。” 我说：“有一些麻烦，我会冷冻处理的，有什么指令要发布吗？” 柴晴说：“菜头早前联系了山东那边的专家，他们过来之后，对我们所怀疑的八家制药工厂的污水进行排查 , 可是得到的线索并不理想。” 听到柴晴的话 , 我就皱起了眉头 , 我说：“难道我们估算错了。” 柴晴说：“专家说有两个可能 , 第一个是我们的方向确实错了 , 第二个可能就是，制毒工厂有一段时间没有生产毒品 , 所以排放的污水没有毒品的成分 , 这也是检测不出来的。” 我说：“所以，只有制毒工厂开工之后，才能检测到是吗？” 柴晴说：“是的，不能无中生有吧 , 所以你必须要尽快地让制毒工厂进行工作 , 只有这样，我们才能尽快地确定他们的老巢在那。” 我笑了一下 , 我说：“我尽量。” 柴晴说：“还有一件事需要告知你 , 是金融犯罪科那边传来的指令 , 杨功海宣称他的儿子已经死亡，而他也带着许多资料到金融犯罪科自首，目前金融犯罪科已经冻结了他的账户 , 公司股票 , 以及出入境的护照，可是 , 那边要的并不是一个顶罪的，金融犯罪科需要把整个网络给查出来 , 这是杨功海根本就不知道的，金融犯罪科那边希望你能尽快配合他们逮捕穆灵。” 我说：“杨功海为了他这个儿子可真是不遗余力，连自己的后半生都卖出去了，可是他根本就不知道他儿子是什么性格的人，穆灵准备逃亡加拿大，而且，有一个很重要的信息是，她是整个贩毒网络在加拿大的负责人。” 柴晴很震惊，问我：“你的意思是，他们在海外还有线？” 我点头 , 我说：“是一年前穆灵通过自己的线人，利用云南德宏制药公司销售假药的网络，将五号卖到加拿大的 , 那边很喜欢五号，几乎是双倍的价钱购买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贩毒集团的首脑限制给他供货。” 柴晴皱起了眉头 , 说：“真是太神奇了 , 这帮人真的是让人匪夷所思 , 等等 , 如果你这个情报属实的话，那么云南德宏制药公司就可以排除了，如果他们是制毒首脑的话，不会让别人利用贩毒的。” 我说：“是这个道理，可是，这样一来，我们的线索就有了矛盾，就冲突了 , 我们之前所怀疑的东西 , 就要被推翻。” 柴晴说：“查案子就是这样 , 你严重怀疑的人 , 往往并不是你真的想要的 , 我们最痛苦的就是，好不容易查到的线索被推翻了。” 我深吸一口气，我问：“李朝辉教授那边有什么情况？” 柴晴说：“没有 , 我们二十四小时监控 , 没有可疑的人出现，而且，他辞去了教授的职务 , 这几天全部都放在研究圣经 , 看来你给他带来了不小的烦恼。” 我靠在后座上，我说：“人生如果可以后悔 , 我宁愿没有去找过他。” 柴晴没有理会我的懊悔 , 她说：“菜头让我给你下达一个指令 , 收网。” 我睁开眼睛，看着黑白的画面。 我说：“现在收网并不是一个好时机。” 柴晴说：“是的，我们都知道不是一个好时机 , 可是 , 你要清楚，有很多人不想他们活下来 , 杨功海做错了一件事，他不该带着那些从他公司走过钱的流水以及动向去自首 , 而且还通报了媒体，他想揽罪，可是也把自己置于死地。” 我皱起了眉头，是的，他又做错了一件自以为是为自己孩子好的事情。。 愚蠢的爱！  第一百五十六章：紧绷的弦 “上市公司飞海集团董事长日前辞去飞海集团所有公司职务前往金融犯罪调查科进行自首，此前飞海集团全面否认参与洗钱案，此次自首是具体原因尚未知晓。。。” “根据飞海集团前董事长杨功海提供的消息 , 目前警方掌握了七十六家公司参与洗钱案，涉案金额可能达到上千亿，为云南省有史以来最大的洗钱案。。。” “杨功海的发家史可以说是中国房地产业的一个缩影，杨功海前身是昆明市某个小开发商 , 二十年来通过圈地承包工程炒房甚至是进行灰色交易不断壮大自身 , 最风光时成为云南首富 , 而如今各方面都已经公开宣布与杨功海没有任何关系。。。” 穆灵愤怒的把报纸丢在地上 , 气的瑟瑟发抖，我看着报纸上的报道，杨功海现在已经是山穷水尽了，曾经的百亿身家老板，现在即将成为阶下囚，可是他很可怜啊，犯罪的并不是他，而是穆灵。 穆灵十分气愤 , 拿着手机给杨功海打电话 , 电话通了，穆灵愤怒地说：“你有什么毛病啊？你为什么要去自首啊？” 杨功海：“总要有人来承担这个错误。” 穆灵用尖锐的声音吼道：“我不用你帮我承担 , 我自己会看着办的 , 你为什么总是做这种让我觉得痛苦的事情？我能搞定我的麻烦 , 我不是小孩子了，知道吗？” 杨功海：“你怎么承担？一千亿。。。我都不敢想，七十多家公司 , 他们会放过？警察就是掘地三尺都会抓到你的 , 你别傻了，我的朋友已经告诉我了，他们知道你没有死 , 他们知道你现在的情况 , 你早就被盯着了。” 我听着也觉得傻眼，杨功海不愧是曾经的首富 , 果然还是有些手段的 , 他居然知道了这些事情 , 看来警方要急着收网不是没有道理的。 穆灵气的瑟瑟发抖，他说：“你别搞笑了，他们知道又怎么样？他们抓不到我的 , 我马上就要走了 , 我已经洗走了好几亿的资金了，我现在就等着一批货过来 , 到时候我就可以去加拿大了，你为什么要自首？我们一起去加拿大不好吗？我有钱可以让你东山再起的 , 你现在自首了，等于是把自己捆绑起来了，你是不是脑子有问题啊？” 杨功海很愤怒，我从电话里能听到他的呼吸声很急促。 可是杨功海还是冷静下来了，他安静地说：“国外不是法外之地，在我看来，监狱是最安全的，我也知道你不会去自首的，这个罪过就由我来承担，你好好活着吧 , 记住千万不要在赚那些脏钱。” 穆灵抓狂起来，她在房间里暴走，疯狂的吼叫着 , 整个人都像是疯了一样。 穆灵吼道：“你的钱干净吗？你还不是利用欺骗的手段骗人家卖地皮给你？你还不是炒作，你的钱干净吗？” 我看着穆灵崩溃的样子就皱起了眉头，现在她的情绪很不稳定，我害怕出事。 杨功海说：“所以有人要赎罪，都由我一个人来承担吧 , 明天是你妈妈生日 , 我们给你妈妈过最后一个生日吧 , 我去找你 , 你不要露面。” 穆灵的电话挂了，她立马蹲在地上抱头痛哭，我站在一边看着，我说：“你爸爸说的也许是对的。” 穆灵抬头看着我，说：“胡说，我不会认输的。” 穆灵说着又打电话，很快电话就通了，穆灵说：“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 , 明天早上我要拿货 , 一百公斤 , 不 , 两百公斤 , 越多越好，你要是做不到 , 你们所有的资金流动我都送出去 , 你们死定了。” 穆灵说完就挂了电话，穆灵疯了，在这么短的时间需要弄两百公斤的货，怎么可能？ 穆灵瞪着我 , 吼道：“你还愣着干什么？把卡里的钱都拿出来。” 我看着她气急败坏的样子就低下头 , 我说：“怎么可能在短短的一天时间拿出来那么多货？你别自己欺骗自己，你现在太极端了。” 穆灵说：“这个你不用管 , 他们的资金都是我流动的 , 另外的渠道 , 不在那些资料上面，你永远都猜不到这些钱都流到了谁的口袋里，他一定不会希望他的账户被人知道。” 穆灵的话让我内心闪一个机灵 , 她知道这张网最中心的人是谁 , 她知道。。。 我说：“你现在不冷静，我最了解我的组织 , 你不应该威胁他们，他们会杀了你的 , 永远不要打毒贩的钱，货还有秘密的主意，否则，他们一定会不惜一切代价要杀了你的。” 穆灵很愤怒，说：“你只需要做好我安排的事就可以了，去做事，快快快，快啊。。。” 穆灵最后的话是吼出来了，她暴躁不安 , 我不再劝说什么，我转身走出去，坐在车里 , 最近穆灵的脾气很暴躁，情绪很不稳定，他们都不敢进去，只敢待在车里等着我。 我开车带他们离开 , 今天可能是最后一次拿钱 , 前前后后他们已经为穆灵取出来上亿的资金了 , 这些钱穆灵都要独吞了 , 可是，穆灵做梦都想不到，警方已经要进行收网了。 取钱还是一如既往的顺利，在黎明时分，我将两个女孩子送到他们的住所，然后开车离开，到了路口，我说：“下车。。。” 顺芯没有动 , 而是继续坐着 , 这三天我们像是冷战一样 , 这种感觉很奇妙 , 有些事情 , 你一旦错了，就没有改正的机会 , 即便是冷战 , 也是一种错误的方式，因为会让顺芯以为我是在乎的，这让她就有了坚持的理由。 顺芯说：“我爸爸的癌细胞减少了百分之三十 , 医生说痊愈的希望越来越大了 , 可是还是钱的问题。” 我直接从后面拽出来一包钱丢到顺芯身上，我说：“你想死你就拿去 , 下去。” 我非常冷漠 , 我看着顺芯抱着钱袋子 , 很难受的样子，我不能被她的情绪感染到，一丁点都不行 , 我必须冷漠 , 像是万年寒冰一样冷漠。 突然，我感觉到了顺芯的手 , 她摸着我的脸，我看着她 , 我打开她的手，我说：“你到底有什么毛病？” 顺芯说：“只是想摸摸你的脸，想要记住你，我知道我们以后可能不会再见面了，可是我知道，你是我生命里最重要的人之一，我要谢谢你。” 我低下头，我说：“说完了就快滚。。。” 顺芯微笑起来，她的微笑还是那么有感染力，突然她拥抱过来 , 紧紧地搂着我，我无动于衷，顺芯说：“我不后悔对你表达出我有喜欢上你的心思 , 这对我来说很珍贵，可是我决定听你的话，我知道你是为我好，谢谢你。“ 顺芯说完就在我耳边亲吻了一下 , 然后推开车门 , 我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就很懊恼 , 少女真的是容易欺骗 , 随便说一些什么话，她都能当真。 我摘下来帽子靠在后座上，看着漆黑的天空，我内心有一种心动的感觉。 这这种感觉很真实，不带有任何目的性的感动，我不知道这不是爱情因素在作怪，又或者是我厌倦了做卧底，所以对于这任务之外的人物情感的得失有一种很看重的感觉。 可是 , 我就是个卧底。 我不能跟任何人有感情。 这是一种谋杀。 车子回到屠宰场 , 我看着王艳一个人站在门口抽烟 , 很惆怅。 看到我回来 , 王艳把烟头丢在地上 , 朝着我走过来，她打开车门坐进来，看着我问我：“有货吗？” 我摇头 , 我说：“顺辉的货卖完了 , 要不是那个王八蛋把原料倒进了下水道，我们可以维持更久的。” 昨天是最后一批货，我们从下水道里捞出来的原料丢失了很多 , 只提纯了七十多公斤不到 , 我们已经没有货了。 王艳说：“她为什么还不联系我们？都已经这么久了，他为什么还不给我们供货？” 王艳很烦躁，我也有些莫名的烦躁 , 我已经把消息放出去了 , 他们应该知道 , 现在五号在市面上有多紧俏，价钱翻倍都有人买，按照道理说 , 他们就算是铤而走险也会生产的 , 可是，没有动静 , 完全没有动静。 而且穆灵也威胁对方了，按照道理来说 , 现在应该有动作的。 这有点反常，除非他们知道警方在打什么主意。 我跟王艳都觉得很难熬，现在真的是要等，无止境的等。 突然王艳暴躁起来，她对着我吼：“我为什么要听别人的？我为什么要接受别人的安排？每天卖货的人是我，我跟一个流浪狗一样，每天带着那两个废物去送货，所有的货都是我们卖的，凭什么我们赚的最少还要接受别人的安排 , 等，我真是受够了等消息。” 我看着暴走的王艳，我内心也很难受 , 可是我更有耐性，这场战争，谁先着急谁就输了。 王艳捂着自己的脸，情绪很激动 , 她身体瑟瑟发抖 , 嘴里不停地说：“我要杀了那些王八蛋 , 杀了那些发号施令的人 , 我要把他们的肉一块块的割下来，让他们知道自己多么愚蠢，让他们穷死，让他们知道现在是个多么难得的赚钱的机会。” 我靠在窗户上，没有理会王艳的埋怨，突然王艳看着我，她脸上愤怒的表情越来越强烈。 王艳说：“你现在不急是不是？你跟那个女人到底发展到了什么地步？告诉我，会不会有一天你会抛弃我？” 我说：“你胡说什么？” 王艳冷笑起来，说：“那我现在就去杀了她。。。” 我看着王艳 , 我说：“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你跟你父亲越来越像 , 你让我觉得厌恶了。” 王艳听到我的话 , 立马哭起来了 , 可是她没有发火 , 而是扑上来亲吻我，我想要推开她 , 可是她强硬的亲吻我 , 双手死死的搂着我的脖子，想要用自己的肉体温度来融化我此刻的内心。 我没有强硬的拒绝，我们现在都崩的太紧了。。 我们都需要放松一下！  第一百五十七章：愤怒时刻 “吧嗒。。。吧嗒。。。” 王艳抽烟的声音很响，她一直在抽烟，她从一个小寡妇 , 变成了杀人不眨眼的怨妇，每当不顺心的时候，就想杀人，这不是一件好事。 火星的光慢慢变暗 , 而天上太阳的光越来越明亮 , 日出很美丽 , 将周边的云彩都染成了血红色。 王艳说：“你不想动手？为什么每次杀人的时候 , 都感觉到你很犹豫，还是你已经爱上她了。” 我说：“你不懂我的计划，我想跟那个女人一起把他干掉，然后，我来做王。” 王艳笑起来，说：“那我呢？你是王，她是王后？我他妈是什么？是不是她的嘴很厉害，还是你们男人天生喜欢捅屁股？” 我看着王艳，她脸上的醋意十分明显 , 她也瞪着我 , 突然给了我一巴掌 , 吼道：“我才是陪你同生共死的那个女人啊，你忘了是谁把你从死人堆里拉出来的？你忘了了是谁跟你一起从仇欢那个屠夫手里逃生的？” 我说：“你真的要做怨妇一样的女人吗？你既然知道她的身份，你何必执着这些？” 王艳推开门下车 , 愤怒地走进屠宰场 , 我靠在车里闭上眼睛，我需要冷静。 可是我清楚一件事。 我的计划落空了 , 我想要通过穆灵来把他找出来 , 然后抓到他的计划落空。 穆灵是不能放走的，现在必须要收网了。 杨功海啊杨功海，你聪明了一辈子 , 从一个小小的包工头 , 成为了掌握百亿资金的人，为什么你在这个时候做了一个这么愚蠢的决定？ 杨功海带着穆灵曾经洗钱的证据去自首，还通报媒体 , 这就是告诉所有人 , 他是幕后主使 , 那些人不管他是不是，都会把炮火对准他的，这个时候为了堵住他的嘴，有多少人会要他的命？ 是的 , 他成功地吸引了别人的炮火 , 可是这里面还有一个超级邪恶的贩毒集团在，他们不会由着穆灵威胁他们的。 我觉得穆灵威胁毒贩要货不是一件好事 , 我知道这个集团的人都是些什么人，全部都是杀人不眨眼的人。 再给我一点时间 , 我就可以把他钓出来了。 所有的思绪都渐渐变成了空洞，我睡着了。 这么多天，我每天大概只睡两到三个小时，很困倦。 突然着火了，我看着我的身上着火了，我赶紧死命的扑打我的身体，想要把我身上的火给扑灭，我突然看到穆灵站在我面前，脑袋上不停的流血 , 那血流在我身上与火对抗。。。 “啊。。。” 我睁开眼睛，浑身都是汗，原来是一场梦 , 车里的温度太高了，我拿着毛巾擦掉我身上的汗，我看了一眼手机，已经到了两点多了。 我发动车子 , 离开屠宰场 , 到了外面 , 我给柴晴打电话。 我说：“喂 , 我要订票，晚上十二点，《抓捕》，双人票。” 我说完就挂了电话，今天是穆灵母亲的生日，她跟她的父亲最后一次为她母亲庆生，过了今天晚上想抓他们就不可能了。 车子朝着华夏御府开，到了华夏御府 , 我把钱都送到了穆灵的门口然后按门铃。 很快门就开了 , 穆灵穿着一件十分优美的晚礼服 , 盛装打扮 , 身上的味道很香甜 , 我知道今天晚上她有重要的事情要做。 她母亲的生日。 穆灵看着地上的钱袋子，就说：“完美的生日礼物。” 穆灵说完就走进去 , 我也跟着进去 , 看着房间里布置的彩带，气球，还有一个三层的大蛋糕。 很隆重。 我看着穆灵在吹气球，我就问：“需要帮忙吗？” 穆灵没有看我 , 只是背对着我 , 说：“不用，休息一下 , 今天什么都不用做 , 尝尝昆明最好的芒果汁 , 刚从缅甸过来的，这个时节，只有缅甸有。” 我看着桌子上打好的芒果汁 , 我就端起来 , 喝了一口，味道确实不错。 这个时节就连瑞丽那边都没有芒果 , 只有缅甸那边有，进口很贵的 , 我喝了一口之后，就靠在沙发上。 我觉得很累，身体很疲倦，每个骨头眼都觉得酸，像是睡觉的时候，跟人打了一架一样，我呼吸越来越慢，我能感受到我的眼睛很累，眼皮很重 , 我要睡过去了，脑子完全无意识的睡过去，那种强烈的睡意是意志无法抵抗的 , 我看着穆灵，她回头看了我一眼，脸上的表情十分冷。 我终于闭上了眼睛，整个世界都消失了。 完全失去了意识。 当我慢慢地睁开眼睛的时候 , 我内心猛然一阵惊吓 , 我躺在沙发上 , 房间的灯光很暗 , 我想要抬起来手，可是很沉重，我像是被人注射了麻醉药一样，整个身体都软了，脑子也没有任何意识。 我看着沙发上坐着三个女孩，那两个取钱的女孩，还有顺芯，他们都在 , 两个女孩在抽粉 , 很开心 , 我耳朵里渐渐能听到音乐的声音 , 我知道我在慢慢恢复 , 可是我的内心依旧着急。 我看着顺芯一直朝着我看，她看到我醒了之后 , 就朝着我走过来 , 坐在我身边，关心地问我：“你怎么了？” 我想要说话，可是嘴巴没力气动，我只能说：“跑。。。跑。。。” 我虽然没有任何记忆 , 可是我知道 , 我是被穆灵给弄晕的，我不知道她的目的 , 可是 , 这个时候我十分清楚一件事 , 我们的性命岌岌可危。 我看着穆灵从卧室里出来，手里拿着针管，她笑着说：“今天最后一天 , 是给你们结算工资的日子 , 我有点好货，大家开心一下。” 穆灵说完就把针管交给其他两个女孩 , 那两个女孩有些害怕，可是还是把针管拿起来了 , 他们互相给对方注射。 穆灵看着我，走到我面前，说：“你玩太大了，不带你玩了，过来，尝尝好东西。” 穆灵说着就把顺芯拉过去，我抬起手，我想要阻止这一切。 顺芯看着我，她说：“我今天不太想 , 我戒了。。。” 穆灵微笑了一下，说：“戒了？在我这不存在戒了这么一回事。” 穆灵说着，朝着顺芯的脖子就扎了下去 , 顺芯想要反抗，可是穆灵死死的按着她的手，不允许顺芯动，顺芯没有办法反抗 , 虽然穆灵看上去像是个女人 , 可是 , 他实质上是个男人。 穆灵把针管拔出来 , 然后走到墙边上，将地上的旅行袋拿过来，说：“这里是一百万，你们的钱。” 两个女孩听到了之后，十分的开心，脸上的表情十分灿烂，可是我看着他们的笑容渐渐的变得扭曲，我看着他们的身体越来越软 , 身体也开始抽搐起来 , 更可怕的是嘴里开始呕吐出来东西 , 我看着哪些白色的泡沫不停的从他们的嘴里冒出来 , 我就知道 , 她们死定了。 我想要坐起来，我的身体渐渐恢复了知觉 , 我看着顺芯 , 她十分害怕，身体也开始慢慢的抽搐，我急忙过去抱着顺芯 , 她看着我 , 眼睛不停地流泪，身体不停的抽搐，我瞪着穆灵吼道：“你给她注射了什么？” 穆灵微笑了一下 , 说：“新世界 , 五克。。。” 我听了整个人都愣住了 , 我看着那两个女孩，身体已经开始痉挛，已经无法正常呼吸了，我愤怒地问：“你为什么要杀了他们？为什么？” 穆灵按了一下桌子上的手机 , 突然 , 我听到了我跟顺芯的对话，我整个人都愣住了 , 这么多天，我跟顺芯在车上的谈话 , 全部都被录下来了。 我整个人都傻眼了，她在车里装了录音设备，我看着穆灵，我咬着牙，内心无比的憎恨。 穆灵说：“我警告过你，不要对我的猪仔打主意，你要是玩玩就算了，你居然还跟她搞什么真爱？我真的恶心，你背着我偷我的钱给她？你对得起我吗？” 我听到穆灵的话，我就握着拳头 , 我说：“你这个死变态，你这个人妖。” 听到我的话，穆灵的脸扭曲了 , 她拿着酒瓶举起来就朝着我砸下来，可是到了一半，穆灵又把手缩回去了，她颤抖着身体说：“你不是故意骂我的 , 跟我道歉 , 快点道歉。” 我看着顺芯 , 她开始翻白眼 , 身体也开始痉挛，嘴里不停地吐白色的泡沫，我闭上眼睛，注射过量的五号会没命的，超过两克就会丧命了，她给顺芯注射了五克。 我知道穆灵是歹毒的，可是我完全低估了这个人的歹毒程度。 我没有理会穆灵，而是赶紧拖着顺芯朝着冰箱走 , 我打开冰箱 , 从里面拿出来了冰袋放在顺芯的脖子上 , 我需要降低顺芯的体温 , 我慌乱地拿着 , 用衣服把冰块包起来然后围在顺芯的脖子上。 我回头看着穆灵，她只是冷漠地站在一边看着 , 我说：“我没有跟她乱搞，你为什么要杀人？” 穆灵很疑惑地看着我 , 说：“我是罪犯啊，他们帮我洗钱，是证人啊 , 我得杀人灭口啊 , 你有什么毛病啊？你还说不是喜欢她？你不喜欢他为什么那两个你不救，你一定要救她呢？我警告过你 , 不要对她有任何幻想的 , 你不听我的警告 , 你就承受这一切。” 穆灵最后一句话几乎是吼出来的。 我看着她，身体颤抖，我真是恨透她了 , 我说：“今天是你妈妈生日，你一定要选在今天动手吗？” 穆灵说：“所以你还活着 , 我给你最后一个机会，把他们处理掉 , 你很会处理的，我可以原谅你的不忠 , 只要你处理好。” 我闭上眼睛，身体的力气渐渐恢复了，穆灵说：“厕所里有强酸，把他们都溶了，快点，我爸爸快来了，我不希望他看到这一切。” 我立马把顺芯朝着厕所拖，我看到厕所里面果然有两个塑料桶，我把顺芯抱进了浴缸里 , 这个时候穆灵把那两个女孩也拖进来了，我没有管他们，我拿着水龙头放水 , 都是冷水，一边放水一边朝着浴缸里面加冰，我必须要让顺芯的体温降下来，否则 , 她死定了。 穆灵看到我的举动 , 十分的愤怒 , 她朝着我就抽了一巴掌 , 她愤怒地说：“我把我所有的感情都寄托给你了，你为什么要不忠？你对我说的话都是骗我的吗？” 她的吼声让我愤怒，我抽出来枪立马指着她的头。 这一刻，我想杀人。。  第一百五十八章：为他祈祷 我从来没有想到我会面对现在的时刻，穆灵真的是一个暴躁任性的人。 我跟顺芯根本没有发生什么，可是她不允许我有一丁点的背叛。 哪怕是别人一厢情愿也不可以。 她的控制欲与占有欲已经到了变态的地步。 她看着我 , 愤怒的眼神变成了憎恨，或许她从来都没有想过我会拿枪指着她。 穆灵愤怒地说：“你拿枪指着我？你要为了这个贱货杀了我是吗？” 我说：“别逼我。。。” 穆灵吼道：“你之前说的哪些话都是骗人的吗？你说尊重我的，你说的，我们之间的感情比不过这个女人吗？你到底在想什么啊？你们的脑子是不是都有问题啊？” 穆灵的嗓子因为吼声出现了嘶哑，她这个时候像是失去了全世界一样 , 这让我很不解，她真的把所有的感情都放在我身上了？ 这个时候我像是个负心汉一样 , 这让我的肩膀上感受到了沉重的担子。 我们都沉默了 , 我知道现在我不能跟她耗下去 , 我需要时间。 顺芯会死的，我必须要急救，否则顺芯会死的，可是我知道她不会让我得逞的，除非，我杀了她。 突然穆灵走过来抱着我，她颤抖着说：“别这样好不好？我求求你，我当这件事没发生 , 她很快就会死了 , 我给你机会 , 今天是我在国内的最后一天 , 马上就有人来送货了 , 我们有大好前程，不要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影响我们，好不好？” 穆灵的语气充满了祈求 , 可是我的内心却被震撼出来万丈巨浪。 我问：“有人来送货？什么货？” 穆灵立马看着我 , 很兴奋地说：“他们已经连夜赶制出两百公斤的货，今天晚上就给我送过来。” 我皱起了眉头，这是个骗局 , 是一个骗局 , 他们不可能在一夜之间赶制出来两百公斤的货的，他们根本就没有开工 , 如果他们开工的话 , 警察一定能知道他们开工了 , 警察这个时候十分期望他们开工的，可是我得到的线报就是他们没有开工。 那么，这个谎言就只有一个目的了 , 那就是杀人灭口。 我立马说：“你死定了 , 他们要来杀你了。” 穆灵好笑的笑了一下，说：“杀我？你疯了吗？我可以帮他们开拓海外路线 , 我可以给他们洗钱，他们为什么要杀我？还有你不要吓唬我好不好？我也是毒贩了现在。” 我没有理会穆灵 , 这一定是一个陷阱，他们根本就没有货，我蹲下来，看着浴缸里的顺芯，她的身体不停地在抽搐，我快速的跑出去拿冰块，我尽量为她拖延时间。 我现在不知道该怎么办，我很乱，我看着时间 , 才十一点，还有一个小时。。。 穆灵看到我的举动十分愤怒，她说：“你不动手 , 我自己来。” 穆灵说着就要去打开那些塑料桶，突然，这个时候门铃响了，我楞了一下 , 穆灵也楞了一下 , 她立马站起来去开门 , 我从浴室朝着外面看了一眼 , 门开了，是杨功海进来了。 我看到杨功海进来就松了口气，我还有机会救人，我走到浴缸边上，伸出手不停的扣顺芯的喉咙，清理她的呼吸道，防止呕吐物造成窒息。 可是这并不能救她，只是延缓时间而已 , 我需要给她注射纳洛酮 , 我必须要带她去医院。 “你们在干什么？天呐，你们在干什么？” 我看着杨功海蹲下来 , 他想要摸一下那两个女孩 , 可是看到他们已经扭曲的身体又把手缩回去了。 我看着杨功海 , 他脸上的表情极其愤怒与震惊，我说：“你女儿是个魔鬼 , 她杀了他们。” 杨功海看着穆灵，愤怒地问：“你为什么要杀人？你疯了吗？” 穆灵深吸一口气 , 说：“他们是证人啊，如果被抓了，我们就死定了，杀人灭口不是现在应该做的吗？你们两个到底有什么毛病啊？你们不正常吗？” 杨功海可悲地摇头 , 说：“不能杀人啊 , 再怎么样也不能杀人啊，你不是我的孩子 , 不是。。。” 穆灵无力的蹲下来 , 十分无力 , 可是很快他就站起来了，说：“现在我杀了，你要怎么样？你要么跟我一起把尸体处理了 , 要么把我送到警察局 , 你选一个吧。” 杨功海很痛心，可是他的选择让我更痛心 , 他四处看着，紧张地说：“那桶里是强酸吗？怎么做？” 穆灵深吸一口气，说：“把塑料桶拿进来 , 把强酸倒进去，然后把人放进去就可以了。” 杨功海立马走出去，把大号的塑料桶拿进来，然后把人抬起来，他跟穆灵一起，将那两个女孩的尸体丢进去，我看着杨功海，他的呼吸很急促，显然他不愿意做这些事情 , 也很紧张，可是在面对亲情的时候，他选择了犯罪。 这就是家庭纽带的关系 , 大义灭亲的事情十分罕见，至少在杨功海身上是无法体现出来的。 我看着杨功海把盖子打开，脸上的表情很痛苦。 杨功海说：“天呐，天呐 , 我为什么要做这些 , 为什么 , 我到底做了什么孽。” 穆灵痛恨地说：“只是处理两具尸体而已 , 你害怕什么？你去强拆别人房子毁灭人家家庭的时候，也没有看到你这么胆小。” 杨功海脸部表情扭曲，他的眼神里都是忏悔，我看着他把桶子拎起来的时候，我就抓住他的手，我说：“别做。” 两个人都意外的看着我，他们都觉得不可思议，我不能让他们当着我的面毁尸灭迹 , 而且我清楚地知道一件 , 当他们把这两具尸体毁灭的时候 , 顺芯一定也会死的。 穆灵突然愤怒地说：“我给你多少次机会了 , 为什么你一定不珍惜？你到底有什么毛病啊 , 有什么毛病啊，处理掉这些 , 我们就可以走了 , 你到底是不是我认识的那个袁飞啊，你杀的人还少吗？你溶掉的尸体，都可以组成一个家族了吧？为什么这个时候你会阻止我啊？你到底是谁？” 穆灵的话让我知道她的内心很怀疑我。 我捂着嘴，我说：“有毒 , 如果你没有防范措施的话 , 我们会被毒死的，去找防毒面具。” 听到我的话 , 两个人都楞了一下 , 很快穆灵就笑了起来 , 她很满意这个时候我的话，她快速的走出去，像是去找防毒面具 , 她应该有准备。 我看着杨功海，我说：“你真的要这么做吗？杀人灭口？你忘记了你曾经的身份吗？” 杨功海蹲下来十分痛苦 , 他说：“我只能这么做。” 我靠在墙壁上，脑袋有些昏厥的感觉 , 我赶紧拿出来手机给柴晴发短信。 “收网！” 现在必须要立马收网了，可是我看着手机发送的信息 , 居然发送失败。 我震惊了，为什么会发送失败？我立马打电话。 我看着刚打出去的电话，立马就挂断了，显示网络连接中断。 我看着这个画面，我脑子有些爆炸，我觉得他来了。 我脑子回想着在军区医院的那次战争，断网，断信号，断电。。。 他来了 , 一定是他来了。 这个时候穆灵走了进来，将防毒面具给我，说：“你来处理。” 我看着她 , 我说：“快跑，有多快跑多快，他来了，他来杀你了。” 听到我的话穆灵十分愤怒 , 她说：“你脑子是真的坏了 , 他是来给我送货的，他为什么要杀我？” 我说：“信息发不出去 , 电话打不出去 , 他来给你送货？你这个天真的蠢货。” 我说着就蹲下来要把顺芯从浴缸里抱出来，我必须要救人了，如果他来了，顺芯就没救了，而至于收网行动，警察会看着办的，现在我必须要救人了。 突然我的头被重重地砸了一下，我头很晕 , 我倒在地上 , 看着天花板 , 穆灵蹲下来 , 愤怒地对我吼：“你是我的 , 你是我的，我要杀了她 , 我要杀了她。” 我想要爬起来 , 可是整个人都是软的，她做了一件极其错误的事情。 我说：“快跑，快跑啊。。。” 我看着穆灵从地上捡起来枪 , 他用枪指着我 , 一张脸都扭曲了，她现在处于极端愤怒当中。 突然 , 穆灵的脸消失了 , 整个世界都变得黑暗了。 停电了。 当视线消失的时候 , 整个世界都安静了，没有人说话，整个房间里只剩下浓重的化学药品的味道。 我知道他来了。 我悄悄地从地上爬起来 , 可是身体很无力 , 穆灵给我脖子重重一击，让我失去了所有的防御能力。 我说：“跑啊 , 快跑，他来杀你了。” 穆灵有些乱了 , 她说：“不可能的，不可能的，他是来给我送货的。” 突然，穆灵刚说完，外面就传来了一阵钢琴曲的声音。 这个声音我极其熟悉，是他杀人的时候最喜欢的歌曲。 “致爱丽丝。” 歌曲的旋律从音响里面传出来，那音乐很祥和，充满了浪漫的气息，可是在这个时候却显得十分诡异 , 每一个音符都让人觉得头皮发麻。 “小可爱，你的货到了。” 我听到这句话，脑子就炸了 , 是他的声音，是他来了。 我听到穆灵高跟鞋移动的脚步声，我立马低声说：“别出去，千万别出去。” 安静 , 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突然杨功海说：“都待着别动 , 我出去。” 这个时候杨功海表现出了一个父亲该有的魄力 , 可是我闭上了眼睛为他祈祷。 但愿魔鬼不。。。。 “噗！”  第一百五十九章：一起沐浴火海 枪声在音乐的衬托下，显得那么微不足道，身体倒地的声音 , 也只是一瞬间的突兀。 音乐的声音很快就将这所有不和谐的声音全部都掩盖掉了。 皮鞋的脚步声伴随着音乐，在整个房间内回荡着，这世界一瞬间安静下来的感觉，让人有些惶恐。 我浑身都是汗 , 可是我这个时候必须要站起来保护穆灵 , 她是重要的证人 , 我不能让他死。 “小可爱 , 你在那呢？浴室里吗？我闻到了极其熟悉的味道，你们连溶化罪恶的强酸都准备好了，真的太好了。” 门被推开了，我闻到了那股极其强烈带有灼烧感气味的香水味。 穆灵突然举枪，我看着他的影子，她朝着对方开枪了，我看着他的身体猛然下蹲，可是枪声并没有响 , 因为我的枪里没有子弹。 “啪嗒 , 啪嗒。。。。” 空洞的枪声在浴室里回荡着 , 我闭上眼睛 , 完了。 这把枪是我抢夺杜冲的 , 为了安全，我把枪里的子弹都卸载掉了 , 我只用来吓唬人。 可是没想到在这个时候弄巧成拙了 , 如果枪里有子弹的话，或许我们还有自救的可能。 他站了起来，笑着说：“小可爱 , 你真的让我心里颤抖了一下。” 我看着他走进来 , 伸手将穆灵手里的枪夺走，穆灵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 , 他害怕地说：“你不要过来 , 不要过来。。。” 他：“ok , 那就我跟你爸爸谈一谈。” 他的话充满了调侃，在他眼里，人的生命不值一提。 我看着他 , 小心翼翼地躲藏着 , 我在找时机，现在是制服他的机会 , 可是我知道，我没有十足的把握之前 , 我不能轻举妄动，这个时候是敏感时期，任何一点破绽都有可能导致我们所有的努力都失败。 穆灵憎恨地说：“你为什么要杀我？你不是要来给我送货的吗？你怎么敢杀我？” 他冷漠地看着穆灵，平淡地说：“你自找的小甜甜。” 我看着他慢慢地抬起手，我呼吸慢慢变得紧张起来，我必须要阻止他。 他蹲下来，看着地上挣扎的杨功海，那一枪打在了杨功海的腹腔，我看着肥胖的杨功海身上都是鲜血 , 他呼吸很急促，也很无力。 财富，权势 , 在面对死亡的时候，这些东西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突然他将枪口按在了杨功海的肚子上，杨功海疼的身体立马直立起来，嘴里发出无意义的叫声。 穆灵抓着自己的头发 , 看到这一幕十分的痛苦 , 她跟杨功海的感情刚刚修复 , 一切新的人生才刚刚开始 , 可是他们还没有后续，这一切就又变得这么痛苦，这让人感觉到很痛心。 他：“告诉我，有没有什么硬盘活着证据类似的。” 穆灵摇头，吼道：“没有。。。” 他微笑起来，说：“你真是个小甜甜。” 他说完，手就在杨功海的肚子上开始用力的钻，我看着枪口钻进了杨功海的身体里 , 杨功海的身体开始抽搐 , 那种痛苦我能感受到 , 根本不是人可以忍受的。 杨功海：“不要说 , 不要妥协 , 他不会放过我们的，跑 , 快跑。。。” 杨功海这个时候是最明白的人 , 他见过的世面很多，对于这种要挟，杨功海十分清楚 , 东西不拿出来 , 还有一线希望，如果拿出来 , 所有人立马就会死。 我也十分清楚这一点 , 所以 , 我必须要拖延时间。 他微笑着看着杨功海，帽子下面的笑脸，显得十分的诡异 , 他说：“我喜欢你的聪明。” 突然枪声响了。 杨功海的身体颤抖了几下 , 彻底失去了任何生命里，我看着杨功海倒在地上 , 他嘴巴不停的张合着，想要再呼吸一下这世界的空气 , 可是也只是徒劳，他没有闭上眼睛，生命却消失了。 “啊。。。” 穆灵痛苦的叫声在房间里回荡着，她十分痛苦，她知道她爸爸是爱她的，她也爱着她爸爸，他们有很多矛盾，有很多冲突，可是改变不了他们亲情的纽带。 面对父亲因为自己惨死 , 穆灵彻底崩溃了。 我看着他走进来，说：“到底，有还是没有？” 穆灵绝望地看着他，手下意识的摸着自己脖子上的天使吊坠 , 他立马微笑了一下，伸出手，将穆灵脖子上的天使吊坠摘下来。 他扭开了天使吊坠，看到了里面是一个usb接口 , 他就微笑了一下 , 说：“小天使 , 作为奖励 , 我给你一些好东西。” 他说完就将从口袋里拿出来一个针管，他闲庭信步的朝着穆灵走过来，穆灵呆滞地看着他，人已经陷入了绝望。 他看了我一眼，说：“告诉我，你接触她这么久，有没有把她的东西学会？” 我问：“你什么意思？” 他蹲下来，微笑着说：“我们从来没有信任过你，在你出事的第一时间 , 他就让我来杀你 , 可是 , 我们都十分清楚一件事 , 你这种自负的死人妖一定会留着证据的 , 我们也很喜欢你洗钱的方式，快捷 , 安全 , 所以，我们找了一个笨蛋来接触你，要把你所有的东西都偷走。” 穆灵抬头看着我 , 眼神里的绝望慢慢变成了憎恨。 我咽了口唾沫 , 原来这一切都是有预谋的，是他们的预谋。 他：“开心一下吧。” 我听到他的话 , 突然就看到他将手中的针管朝着穆灵的脖子扎了下去 , 很快就将针管里的液体注射进穆灵的身体里。 穆灵很痛苦的摸着自己的脖子 , 她或许做梦也想不到，她杀人的方式会报应在自己的身上。 他站起来看着我，说：“东西都准备好了？完美 , 处理一下吧。” 我转身看着穆灵 , 她害怕的看着我，不停的哭泣 , 她知道自己会死，可是她十分想活 , 我从镜子里看到他转身要离开现场，我内心猛然陷入了某种挣扎，我是要杀他，还是要救人，我看着渐渐抽出的穆灵，她绝望的眼神以及对抗的情绪都在慢慢消失，如果穆灵死了，我们会丢了一个重要的线索与证据，我必须要救人。 可是 , 我选择先抓他。 我将地上的桶子猛然退出去，桶在地上滚，流出液体 , 刺鼻的味道立马在房间里面蔓延，我拿着打火机打着了之后丢出去。 “轰隆！” 大火燃烧了起来。 这是我唯一能在时间未到之前吸引警察注意的方式，也是同归于尽的方式。 我站在浴室里，将防毒面具戴上 , 我看着火焰中的他 , 他像是死神一样站在火焰里看着我 , 我从他的脸上看到了不解。 他：“真有趣。” 警笛的声音在火焰中响起 , 这一刻，世界安静下来了，我们两个眼神对撞，我内心燃烧起无尽的战斗欲望。 他：“你想要我死？十分有趣，很开心看到你成长。” 我没有理会他，我们两个就这么安静的对峙着，他似乎想要在这个思考通我为什么要这么做，可是很显然他很疑惑。 在火焰的温度高到我们两个都受不了的时候 , 我下了决定 , 我要冲出去抓住他 , 可是当他看到我的意图之后 , 他突然之间就消失在客厅里。 枪声响了 , 玻璃碎裂的声音在我耳朵里回荡着，他又逃走了 , 火焰的温度让我感觉像是在地狱里炙烤一样 , 我想追出去，可是，我看着地上挣扎的穆灵。 “救我 , 救我。。。”。 她在看着我 , 眼神里还没有绝望，强烈的求生欲望让感觉到了可怜。 火势蔓延的很快 , 整个客厅都烧了起来 , 我立马把浴室的门给关上 , 然后用淋浴朝着我身上泼水，我不知道我能不能活着出去，即便警察这个时候来 , 可是大火无情 , 我不知道他们能不能在大火烧死我之前把火给灭了。 我必须要出去，必须要尽快把顺芯抱出去。 我看着外面的大火 , 我将浴室里的地毯裹在身上，我把防毒面具盖在顺芯的脸上 , 我看着那大火，我需要鼓起勇气，我会被烧死的，外面的温度会在三秒钟将我身上的水汽化。 可是如果我不赌一把的话，我们都会死的。 当我把顺芯抱起来的时候，我看到了穆灵迷离眼神中的绝望，她觉得我应该会先救她。 可是她错了，她在我心里一文不值。 她只是个罪恶的罪犯。 我憋了一口气，立马狂奔出去 , 当我出去的一刹那，我整个人都后悔了，火焰的温度比我想的要厉害 , 别说三秒钟，一秒钟我都坚持不过去。 我感觉我整个人都要熟了，我感觉我在烈焰地狱里行走。 我看着门口，我觉得我坚持不住了 , 我应该出不去了 , 人的能力与意志无法与火焰对抗。 突然 , 一个水柱冲了过来 , 消防队员来了，他们用水冲我的身体，两个穿着防爆服的人冲进来，将我拉出去。 在那一秒钟，我有点再世为人的感觉，外面都是警察跟救护人员。 柴晴跟庞正国立马过来将我抓起来，问我：“什么情况？” 我说：“没时间解释了，快救人，她被注射了过量的五号 , 快救人啊。” 救护人员立马赶到 , 然后开始为她注射 , 我不知道顺芯能不能被救活 , 可是我必须要把穆灵救出来。 她不能死 , 我将防护服穿在身上，快速的冲进去 , 我看着穆灵慌乱的在浴室里挣扎着 , 她还没有放弃求生的欲望，我立马将她包裹在防护垫里，而这个时候消防队员也冲进来了 , 他们控制了火势 , 我立马将穆灵扛出去，这是我仅有的战利品 , 我一定要活着带她出去。 当我把穆灵扛出来之后 , 我彻底的失去了力气 , 我把穆灵丢在地上，我也坐起来，我看着警察冲过来 , 将穆灵带上手铐。 穆灵很绝望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 看着一群群穿着警服的人围在她身边，她就害怕地问我：“你。。。你是。。。谁。。。” 我看着穆灵 , 我站起来，我说：“我是卧底！” 听到我的话，穆灵的脸变得十分僵硬 , 眼皮也不停的跳，嘴里的白沫不停的流，她像是快要失去了意识一样，无法在自理。 “骗。。。骗子。。。。”  第一百六十章：为不幸负责 “华夏御府某栋单元楼起火，大火目前已经扑灭，在单元楼内警方发现三具尸体 , 两女一男，两名女性身份尚未确认，男性尸体根据警方提供的线索，其为前飞海集团董事长杨功海 , 根据现场居民采访 , 在小区内曾经发生过枪战 , 众多媒体猜测 , 此次事件跟飞海集团洗钱案有关。。。” “警方发布通缉令，怀疑此次事件与曾经的杀人溶尸贩毒案的嫌疑人有关，警方加大了悬赏力度，将此人的赏金提高到了四十万，希望有线索的广大民众可以及时为警方提供线索，另此人极度危险，如果发现其踪迹，千万不要私自行动 , 以免造成人身安全威胁。。。” 我捏着鼻梁 , 身心疲倦 , 顺芯跟穆灵都被注射了过量的五号 , 两个人都陷入了死亡的绝境 , 穆灵不能死，我也不希望顺芯死亡。 可是我束手无策 , 他们的器官都在衰败 , 如果不能尽快的修复受损的器官的话，他们迟早会死。 这次收网并不顺利，没有人知道他会来杀人灭口。 柴晴拿着报表 , 将所有的资料都放在桌子上 , 蔡宏立翻阅着，我们要连夜开会 , 因为发生了重大安全事故 , 而杨功海也死了 , 这是一件极其轰动的事情，我们必须要开会进行商量，该怎么继续后面的事情。 蔡宏立说：“金融犯罪调查科的人已经跟我们联系了 , 他们要我们务必保证杨灵的安全 , 她的生命关乎到七十多家企业能否被起诉的关系，而她又是掌握了525贩毒集团资金流向的证人之一 , 所以，我们务必要将她保护起来。” 我说：“她能不能安全的度过这一关还是一个难题。” 庞正国说：“我们已经要求金融犯罪调查科的同事来对外公布这个案件的细节了 , 根据现在的情况，我们需要快速的安排部署下一步计划。” 柴晴打开投影仪，说：“这是金融犯罪调查科搜集到的证据，也是之前杨功海去自首的时候带过去的公司的流水，可是这些证据没有关于贩毒集团的流水动向，根据线人提供的线索，杨灵将证据单独存放，而那个证据已经被毒贩高层人物拿走了，但是根据线人的情报 , 我们可以知道一件事，贩毒集团的资金是流向加拿大的，而且 , 在加拿大有一条线，专门为杨灵洗钱，如果杨灵死亡，这是我们抓住贩毒集团资金流向的最后一条线 , 所以 , 我申请现在就派遣行动小组进行海外调查。” 蔡宏立听了就皱起了眉头 , 显然他还没有到要做决定的时候。 过来两分钟 , 蔡宏立问：“资金的事情，我们占时可以搁置，线人也说了，贩毒集团派遣他去接触杨灵就是为了接替她的位置，如果有需要，他们会要求线人取而代之，现在的关键之处，是贩毒集团的老巢 , 我们需要尽快确定到底是那一家医药公司在进行五号海洛因的生产。” 我点了点头 , 资金这条线 , 现在可以缓一缓 , 我说：“一定就在那八家工厂之一 , 断货的原因，就是因为工厂车间无法进行生产 , 现在停产的医药公司一定是有嫌疑的 , 如果确定了老巢的话，我们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就十分简单了。” 蔡宏立说：“这是我们能釜底抽薪的路线，所以这是当务之急 , 日前 , 我已经要求各单位停止对着八家企业的审查，相信不久 , 他们就能开工生产 , 这是时间问题 , 我们不能着急，之前瑞丽老林玉石店的寄售原石贩卖毒品的线索跟进的怎么样了？” 庞正国说：“保山那边在跟进，我们得到了反馈，他们这几个月通过观看监控记录发现了那辆送货的可疑车辆 , 可是 , 让我们感到蹊跷的事，那辆车是中央电视台的采访车。” 庞正国说完 , 柴晴就打开了视频画面，我看着画面 , 有一辆越野车，贴有央视采访车字眼的车辆停靠在老林玉石店，然后下来一个女人，她招呼人将十几块原石从车子搬运下来，然后又上车离开了，这个过程不到十分钟，而且从画面里可以看到，她穿的是缅甸特有的服装“特敏”而且带着头纱，从身份来看 , 应该不像是中国人。 蔡宏立眯起眼睛，像是猫一样盯着画面，过了一会，蔡宏立问：“能确定身份吗？” 庞正国说：“根据边境车辆管理法则 , 所有过境的车辆必须要在边防官兵管理处进行登记，可是我们没有在边境管理处发现这辆车的登记记录，保山那边怀疑，这辆车可能是套牌车 , 又或者 , 根本就是内地车 , 而我们进行车牌网上搜索 , 发现这辆车的车主是一个缅甸在华经营翡翠原石生意的人。” 蔡宏立问：“联系缅甸那边的缉毒警察了吗？” 庞正国说：“保山那边已经联系了，可是，找不到有关这个车主的信息，在缅甸车辆管理网上登记处，没有这辆车的信息，也就是说，他们可能是缅甸人，可是在缅甸没有登记 , 在中国有登记 , 可是中国查不到他们具体的信息。” 柴晴说：“缅甸的车辆管理比较混乱 , 这给我们的工作带来了什么大的麻烦。” 蔡宏立说：“按照目前的线索来看 , 这辆车就是给整个贩毒集团运输毒品的车辆 , 而且，他是没有离开过中国境内的 , 否则在边防管理处一定有登记 , 车辆有套牌的可能，不过我们还是有能查到这辆车的活动轨迹，让保山那边进行比对 , 将近期出现的几起大案子联系起来 , 把这辆奥迪越野车给找出来。” 庞正国有些惊讶，他说：“头，你知道咱们云南有多少奥迪越野车吗？” 蔡宏立瞪了庞正国一眼 , 说：“天眼系统不仅仅只是可以寻找人的脸 , 也可以用来查找车辆 , 告诉杜冲，我给他一个星期时间，务必要确定这辆车的信息还有现况。” 庞正国认真的点头 , 说：“知道了头 , 还有一件极其重要的事情，线人在火灾现场为了救人 , 他跟贩毒集团的大头目进行了对抗，火是线人点的 , 所以，我们很害怕线人会暴露，所以我们要尽快进行抓捕行动。” 蔡宏立看着我，说：“你的举动是值得褒奖的，我们都不愿意看到生命从我们眼前消失，可是，你要牢记，你只有保护好自己，才能救更多的人。” 我点点头 , 没有说什么，这件事不管怎么做，我都是罪人 , 我没办法给自己开脱。 柴晴说：“目前对于这个大头目的身份，我们已经确定了，根据法国国际刑警发来的协助调查线索，我们确定了他的身份 , 他是七岁的时候 , 被一对法国夫妇收养的 , 法国名叫”AlainElliot” , 中文名字叫向康。” 这些都是我们已经知道的，我看着画面，上面有向康在监狱的照片，很瘦小的一个人。 柴晴说：“向康十五岁时用极其残忍的手段杀害了他的养父母，并且将他养父母的心脏挖出来，一直到现在法国警方都没有找到他养父母的心脏，也正是因为找不到死者的心脏，造成证据不全 , 法国法院没有对向康进行起诉 , 不过向康也被关入了少年管制所 , 法国警方进行了为期十年的调查 , 不过最后还是无疾而终 , 十年后才出狱，根据法国警方的档案记录 , 他有严重的洁癖以及巨大的心理创伤 , 极度危险，他养父母的案子也是法国当年轰动全国的华人养子弑亲案。” 我很疲倦地说：“他养父母的心脏在李朝辉那里。” 听到我的话，所有人都感觉到不可思议 , 我也觉得不可思议 , 因为我并不知道法国警方没有找到他养父母的心脏，李朝辉将他藏起来了 , 如果他将心脏交给警察的话 , 我相信向康会一辈子待在牢房里。 可是他没有 , 我心里有很大的疑问，李朝辉是处于恐惧还是处于另外一种目的把心脏给藏起来的，无论那一种 , 他都犯下了一个巨大的错误。 蔡宏立说：“你们有什么提案。” 柴晴说：“我们之前跟陈辉进行过接触 , 他利用线人对外传递信息，目前虽然我们不知道他传递什么信息 , 可是我们可以肯定，这个信息一定是传给他的弟弟的 , 而李朝辉可以解开这个信息，所以，我们想要请李朝辉先生跟我们进行配合，然后抓捕向康。” 蔡宏立皱起了眉头，整个人变得异常严肃，会议室沉默了，类似于这种提案，我们进行过几次，可是最终都是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 所以蔡宏立需要慎重思考。 过了一会，蔡宏立说：“同意提案，可是 , 前提需要李朝辉教授同意。” 柴晴松了口气，说：“明白。” 突然我的手机震动了，我立马把手机拿出来，我看了一眼 , 居然是顺辉打来的。 我看着号码 , 内心无比的焦灼 , 我知道他是为了他女儿打来的。 我抓着我的头发 , 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 我应该为顺芯的不幸负责！  第一百六十一章：人都是自私的 “注射了五克的海洛因？” “被泡在水里？” “被一个人丢在医院里？” 顺辉抛出无数个疑问，每一个都让他上火，每一个都是作为一个父亲对于自己女儿遭遇的怒吼。 我看着他慌乱而不知道看什么地方可以让自己安静下来的眼睛 , 我知道作为一个父亲现在的感受。 天都塌了。 我说：“上面的人来杀人灭口，刚好你女儿在这里面，我反抗了，可是她发现我跟你女儿有些问题 , 我警告过你 , 我不应该拿别人的钱给你女儿的 , 她发现了 , 就要杀顺芯，不过我知道，这件事最大的责任是我。” 顺辉抓着我的衣领，将我推在墙壁上，我感受着他手臂上的力气，很大。 顺辉：“你怎么可以把她一个人丢在医院，怎么可以？” 我：“我是通缉犯，我不能在医院陪她，现在顺芯什么情况？我能做的都做了。” 顺辉抬起手想要揍我 , 可是举起的拳头又缩回去了 , 他是个成熟的人 , 越是这个时候 , 越冷静 , 他不会通过打我一顿来宣泄什么情绪的。 顺辉捂着自己的脸蹲下来，抑制自己疯狂的情绪 , 顺辉说：“我警告过你 , 不要进入我的生活，我从一开始就知道，当你进入我的生活 , 我的生活就会被弄的乱七八糟。” 我掐着腰 , 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这件事我有很大的责任 , 是我给了顺芯一些错觉 , 是我犯的错误 , 我希望顺芯能活过来。 顺辉突然站起来，说：“我不能让我女儿就这么死去，我需要救她。” 我听着就皱起了眉头 , 他能有什么办法？这个不是钱能解决的 , 顺芯现在的情况，并不是花钱就可以让她脱离危险的。 我看到一辆车停在了门口 , 周康从车里下来，我们两个看到之后 , 就走了过去。 在这深夜里，周康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秦梅走了出来，看到我们之后，也没有遮掩什么，而是问：“钱拿来了吗？” 周康将黑色的包裹拿来，说：“这是二十万。。。” 我们走过去，看着那黑色的包裹，顺辉问：“这是什么意思？” 秦梅说：“我们需要钱，你的肝癌，顺芯要治病，我们都需要钱，我从周康这里借的 , 你们都得活下去。” 秦梅的话很平缓，她跟顺辉都很悲伤，可是没有人表现的失去理智 , 每个人都很理智。 顺辉看着周康，我知道他不情愿拿周康的钱，可是他不能阻止。 周康看了一眼顺辉，说：“你真像是个克星 , 自己得病就算了 , 现在你女儿也成了这个样子 , 秦梅说她很有可能醒不过来。” 我说：“你说什么？你有什么资格来说别人家庭的事 , 别以为你拿了一些钱出来，你就可以胡说八道。” 周康不爽地说：“你这个臭小子到底什么来头，这里有你什么事？至少我是他们的员工，我把顺芯当做家人来看待，而且我说的是事实，如果他肯把这里给卖了，他的肝癌早就有钱治疗了，需要顺芯出去打工给他赚钱治病吗？这一切都是他自己造成的 , 克星。” 对于周康的无耻 , 我内心真的很恼火 , 可是秦梅说：“够了 , 我不希望你对我的家庭指手画脚 , 你走吧，钱我会尽快还给你的。” 周康还想说什么 , 可是秦梅立马说：“从我眼前离开吧 , 求求你，让我清净一点。” 周康也很无奈，没有再说什么 , 上车就离开了。 顺辉说：“你不应该找他借钱。” 秦梅说：“你化疗 , 吃药，顺芯要用昂贵的药物维持生命 , 都需要钱 , 每天都要好几万 , 我必须要有钱来维持你们的生命，你们是我的亲人，爱人 , 我不能看着你们任何一个人出事 , 这些钱是那个混蛋给我的，他不能免费的玩弄我几个月 , 这是他应该给我的。。。” 秦梅最后的话几乎是吼出来的，她的情绪渐渐失控 , 而且，把自己最羞耻的事情说出来了，我跟顺辉都愣住了，她跟周康的事情不适合说出来，最好一辈子都烂在肚子里，这样他们彼此才不会那么尴尬，而且，在这个团结的时刻，他们不能出现裂痕。 顺辉过去搂着秦梅 , 我内心很震惊，他真是爱这个家爱的疯狂。 秦梅说：“我才是那个克星，我害你得癌症 , 我跟别人偷情害我女儿发生灾难，我才是那个克星。。。” 顺辉说：“没有人是克星，我不会死，顺芯不会死 , 我们都不会死 , 相信我 , 一定有办法救他们的。” 秦梅情绪失控 , 把自己的秘密都说出来了，可是顺辉却发自内心的原谅他，而且，在这个时候表现出来的强大，是任何人都无法比拟的。 顺辉抛去犯罪的事情来说，他是个极其负责任的男人。 顺辉照顾秦梅睡下来之后，我们两个就来到了工厂里，可是工厂里已经没货了 , 我们两个看着哪些桶子在发呆 , 虽然他们都很坚强 , 可是我们都清楚一件事 , 钱是现在最紧要的事情。 顺辉说：“我的钱已经被收走了，你那边有多少？” 我说：“没多少 , 只能维持我们开支，你说我们的上线是不是一个混蛋？他为什么要把我们的钱都收走 , 给我们年终发？现在就是扫垃圾的环卫工都是拿月薪的。。。” 顺辉说：“金钱五定律之一 , 金钱一定要留在懂得保护他们的人身边，作为毒贩没有人会懂得保护金钱，毒贩一旦得到金钱就只会挥霍 , 这样就会成为目标 , 上面的人把金钱全部收回，一年发一次 , 这样可以保护贩毒的钱不被挥霍 , 而一年拿一次钱 , 也让毒贩知道自己的钱是十分宝贵的，这样就不会随意的乱挥霍掉。” 顺辉的话，让我为之一愣，我问：“有这个定律吗？” 顺辉很疲倦 , 他说：“巴比伦人总结的定律 , 我现在需要钱，我要尽快拿货 , 可是更需要一种药物。” 我看着顺辉，觉得这个时候 , 他有些不一样，异常的冷静，不像是一个普通的人应该表现出的冷静，他知道自己要干什么，需要什么。 我问：“需要什么药物？” 顺辉楞了一会，他没有急着说，想了一会，他说：“我们去德宏一次吧，我需要从那家公司偷一些药物 , 是能救我女儿的药。” 我看着顺辉，他是一个做罐头的吗？他怎么可能知道什么药物能救他女儿？ 不过我回想了一下，他说过自己曾经在某个药企做工人，可能在哪里学到了一些什么 , 可是他毕竟不是医生，不是专业的药剂师。 我说：“你女儿是被注射过量的海洛因造成现在的疾病，你不要随便给她乱吃药，会吃死人的 , 听医生的 , 按照医生的方式来救治。” 顺辉突然站起来 , 吼道：“那些医生都是白痴 , 都是废物，除了要钱之外，他们根本就没有医治的手段，所能做的就是输液，就是注射纳洛酮，这只不过是用一种毒品来克制另外一种毒品，他们应该从源头来治疗，器官损坏就应用修复器官的药 , 用激活自身修复能力的药 , 可是他们什么都不做。。。” 我愣住了 , 顺辉愤怒的将地上的桶子踢开 , 我看着暴走的他 , 我内心十分震惊，我问：“这些你都是怎么知道的？” 顺辉突然愣住了，他似乎感觉到自己说了一些不该说的话 , 可是很快他就深吸一口气 , 他说：“我之前在制药公司是个打针的，就是给那些小白鼠打针，然后收集数据 , 人是一个神奇的机器 , 人会自我治愈，尤其是遭受到外来破坏的时候 , 只要激活人的各种对抗系统 , 人就会治愈 , 他们不应该只是给他注射纳洛酮，这是杀人。” 我点了点头，我不懂医学 , 也不懂一个打针的数据采集人员是不是应该懂得这些 , 可是他说的都对。 我问：“你有什么计划？” 顺辉说：“钱是第一要务，每天维持顺芯的药物就要五万块钱 , 我推算她苏醒的时间，至少要三个月 , 政府还有医院的一些减免费用，我至少要两百万的费用，如果上面发货的话，我们提价，把该交的钱交上去，剩下的钱拿来给我女儿治病，把你的钱也拿来给我。” 我皱起了眉头，我虽然很想这么做，可是王艳那边我没办法解释。 我说：“可能有些困难。” 顺辉看着我 , 愤怒地说：“你得帮我，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你别想推卸责任。” 我说：“关于钱我不做主 , 我没办法从我女人那里拿走属于他的钱。” 顺辉狠狠的砸了一下机器，他没有强行要求我什么，过了一会，顺辉说：“那就做成液体的吧 , 提价到三千。” 我问：“三千有多少人能买的起？” 顺辉说：“货好 , 他们就是抢劫 , 也会来买的 , 我需要钱，还有，北上广有钱人很多，可以把这些货卖到北上广那边，这样也不会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我看着顺辉的背影，他已经不顾一切了，把海洛因做成液体的，这对人造成的损害是极大的。 以前顺辉还因为死人的原因而停止销售液体海洛因 , 可是现在 , 他已经无所顾忌了。 人 , 都是自私的。 当自己需要解决困境的时候。 人可以牺牲别人的一切。。 第一百六十二章：ts108的真相 我跟顺辉决定要去偷药，那种药物我并不知道能不能救活顺芯，可是顺辉相信 , 那种药物一定能救顺芯，他的自信心是让我怀疑的。 货车开往德宏，我们的目的地是云南德宏医药公司。 这个世界就是这么神奇，很多事情异常的巧合。 顺辉曾经工作过的医药公司 , 居然是云南德宏医药公司 , 这种巧合 , 让人发自内心的恐慌。 我们早晨出发 , 在下午赶到了德宏，车子停在了德宏郊区的制药公司后门。 我们没有急着下车，我看着远处的制药公司，十分庞大，光是厂房就有十间，来来往往的人有好几百人，我看着时间，刚好是五点半下班的时间。 我看着顺辉 , 我问他：“这里的安保很严格 , 我们要怎么进去偷药？还有 , 你到底怎么确定那种药物是有效的？我真的害怕你把顺芯给害死了。” 顺辉说：“你听过ts108吗？” 我听到这个字眼 , 立马紧张起来 , 我说：“没有，这是什么东西？” 顺辉说：“十年前，我在这里工作的时候 , 他们生产过一种药品 , 这种药起初是用来对抗癌症的，他们的制药师通过临床实验，这种药物能够激活人体的淋巴免疫系统 , 还有ts细胞抑制功能用来对抗癌细胞 , 这种药物其实是抄袭日本ts1肿瘤药物对抗系统，他们从日本把这些东西照搬过来之后 , 修改了处方药搭配程序 , 然后就准备弄成自己的东西。” 我无奈的笑了一下 , 看着眼前的这家公司，他们不仅仅是卖假药那么简单，居然还抄袭别人的药物 , 天呐 , 他们为了钱，到底还有什么不要脸的事情做不出来呢？ 我问：“这种药只是对抗肿瘤的药物，跟救顺芯有什么关系？” 顺辉说：“这种药在上市之前，需要做临床实验 , 我就是当时的数据采集员，处方被修改之后 , 药物的药理也发生了变化，也不知道是不是巧合，这种药经过重新处方配制，居然出现了另外的功能，他能够激活小白鼠体内潜在的免疫系统，不但杀死肿瘤癌细胞，还进行了细胞损伤修复。” 我听到顺辉的话，内心有些震惊，这个药 , 我感觉在那听过。 难道是之前给我注射的戒毒药物？ 这世界真的这么巧合？ 顺辉说：“这种药物十分适合修复人体受损的器官，并且激活人体潜在的免疫系统来对抗外来侵略，尤其是用在因为吸食海洛因造成的器官损伤修复有奇效。” 我咬着嘴唇，我问：“可是为什么我没有听过这种药物？” 顺辉捏着鼻梁 , 说：“所有药都有副作用，这种药也有，因为激活潜在的免疫系统，强行扭转大脑正常的工作顺序 , 会对大脑造成损伤 , 人的免疫系统也是由大脑控制的 , 当一种药物进行强制开启你的免疫功能 , 会让你的大脑超负荷，当年这家公司还是个小公司，靠着这种药物大赚了一笔，并且把公司运作上市，可是五年之后，这种药物的副作用发作了，有相当多一部分人爆发精神上疾病，所以 , 药物被下架了。。。” 我看着顺辉 , 脑子里有些乱 , 他说的这些东西 , 似乎能帮助到我解决很多问题 , 有很多疑问似乎可以解决，当然前提就是 , 我注射的那种药物 , 就是顺辉所说的ts108，如果是的话，那么很多问题都可以解释了。 顺辉说：“你对于偷东西在行吗？” 我有些奇怪的看着顺辉 , 我说：“你带来我偷东西 , 你问我偷东西在行不在行？你别告诉我，你一点计划都没有。” 顺辉很无奈 , 说：“我不是个小偷 , 我从来没有偷过东西 , 我憎恨小偷。” 我靠在后座上，他这个时候居然变成正直的人了，真的是混蛋，我说：“你怎么认为我就一定很在行偷东西？” 顺辉说：“当然 , 我一看你就不是好人 , 偷抢爬拿一定都是十分在行。” 我不爽地看着他，我说：“你的话真伤人。” 顺辉没有看我 , 而是说：“想想办法，把你卑劣的人生手段都拿出来。” 顺辉的话真的让人无语 , 在他心里，我居然是卑劣的，真有意思，我说：“等晚上再说。” 顺辉说：“工厂的监控十分密集，晚上也不见得有什么机会。” 我说：“你脑子有什么毛病？监控密集所以就要白天动手？你这个人的逻辑思维真的有些问题。” 顺辉捏着鼻梁，说：“抱歉，我最近脑子很乱。” 我深吸一口气，没有说什么，我看着哪些来来往往的员工 , 我问：“你在这里工作过，你知道他们住在那吗？” 顺辉说：“公司有宿舍员工。” 我说：“那就去宿舍员工，我们可以伪装成员工进去。” 顺辉听了就愣住，说：“你果然是个卑劣的人。” 我无奈的开车 , 朝着公司员工的宿舍去，我跟顺辉来到员工宿舍，这里的管理相对没有那么严格，对于我们的到来 , 也没有引起多少人的怀疑。 我们在一楼晃悠着 , 看着一楼外面晾着的衣服 , 我跟顺辉偷了两件衣服 , 顺辉真是个拙劣的小偷，他去偷别人衣服的时候，表现的极其紧张与憎恨，似乎是一件大逆不道的事情一样，真是有意思的人。 我们换了衣服，在车里一直等，一直等到夜里十二点，我们才从车里下去。 我们来到厂房车间的大门口 , 准备进去 , 值夜班的守卫也并没有对我们进行询问 , 我们就这样大摇大摆的进了车间。 顺辉很诧异 , 一边走一边紧张地问我：“你怎么那么从容？他们为什么不问我们？他们在失职。” 我说：“老兄你有什么毛病？现在十二点 , 人家也要休息好不好？我们是穿着员工服装的员工，我们不说 , 他们怎么知道我们是来偷东西的 , 我发现你真是个有意思的人。” 顺辉跟我不在一个频道上，完全不在，而且我觉得他跟这个世界都不在一个空间上 , 他在意的点跟我们完全不一样。 我们来到了厂房车间 , 我问：“那种药物既然下架了，你怎么知道还存在不存在？” 顺辉说：“那款药物给他们赚了巨大的利润，虽然被下架了 , 但是他们一直都在生产 , 并且还在进行临床实验。” 我问：“你又知道？” 顺辉说：“我当然知道 , 我说了我曾经是这家公司的数据采集员工。” 我说：“你什么都知道，一个做牛肉罐头的人，居然知道这么多？你猜我信吗？” 顺辉没有搭理我，似乎不想跟我抬杠 , 在门口我看到了恢复生产的通知 , 我们两个抓着大门的门把，当我们打开五米多高的门之后 , 看到里面的场景，让我终身难忘 , 车间巨大无比，里面的生产流水线还在运作，厂房很高，设备很齐全，各种管道以及巨大的处理器让人终生难忘。 上夜班的人在进行制药，对于我们的到来，也只是引起了几个人的注视，随后他们就把目光回到了生产线上。 顺辉带着我有目标的行走着，我不知道顺辉要带我去哪里 , 可是我知道，他一定知道东西在什么地方。 很快顺辉就带着我来到了调度室，调度室十分先进 , 到处都是机器控制的监控，可是这个时候调度室并没有人，不知道去什么地方了，顺辉赶紧猫进去 , 在调度室里的电脑上摸索 , 我皱起了眉头，我问：“你在干什么？” 顺辉说：“只有调度室能打开违禁品药物管理室。” 我点了点头 , 顺辉对这里很熟悉 , 他做完了之后，立马带着我出去，他很紧张，满头都是汗，我可以确定，他是第一次做贼，这个时候的他，跟我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完全不一样。 作为小偷 , 他真的有负担。 违禁品药物管理室在三楼 , 我们来到了三楼 , 顺辉直接在管理室大门上的密码输入器里面输入密码之后门就开了。 我跟顺辉偷偷的进去 , 房间里面十分冷 , 感觉有零度，跟外面的温度简直是冰火两重天 , 我看着房间里面 , 一排排的全部都是冰柜，里面放着很多药物，我抱着自己的身体 , 觉得十分不可思议 , 第一次来到这里的人一定会被震撼到，感觉有种来到异度空间的感觉。 顺辉寻找了一阵 , 终于找到了他需要的东西 , 他在冰柜上输入密码 , 可是他很快就愤怒地说：“混蛋，居然换了密码。” 我皱起了眉头，最近警察来这里检查 , 可能因此他们换了密码。 我四处看了一眼 , 找到了灭火器，我拿着灭火器 , 朝着冰柜的玻璃上就砸了下去，一下子就将玻璃砸碎了。 顺辉瞪大了眼睛 , 问我：“你有什么毛病，你破坏了冰柜，会造成这些药物失效的。” 我瞪大了眼睛，我说：“我们是小偷，还用顾及这些？” 顺辉低下头无言以对，我心里好郁闷啊，他这个人到底什么脑子啊？ 顺辉快速的从里面拿出来几盒药物，我们拿完就走，也不管其他的，当我们走到门口的时候，刚要开门 , 突然看到门把被转动了，从外面走进来一个穿着西装的人。 当他看到我们的时候，愣住了 , 第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可是他看着顺辉，整个人都表现的十分震惊。 我们的运气真不好，居然被发现了。 我在此刻立马做了一个决定。。 他要睡上一段时间了 第一百六十三章：恶性循环 他的身份不简单，能够穿西装走进车间的人，一定是公司的高层。 我跟顺辉绝对不能被发现 , 否则我们两个就死定了。 所以，在他没有反应过来之前，我朝着他的脑袋就砸了下去。 灭火器砸到了他的头，我看着他倒在地上 , 就将他拖出去 , 房间里面太冷了 , 如果把他丢在房间里 , 他会被冻死的。 我看着他西装上的名牌。 “云南德宏制药总经理。。。” 我说：“可能你一辈子都没有被人这么打过吧，享受一下人生的其他滋味吧。” 我说完就赶紧的要离开这里。 顺辉有些震惊的看着我，问我：“你怎么可以砸他？” 我说：“你是不是有毛病啊？我们是贼啊，被发现了当然要打晕他啊。” 顺辉听了，像是要响应什么一样，赶紧的就朝着他的身上踹了两脚，我愣住了，我说：“你的节奏不用这么慢吧？我都打晕他了，你还用补上两脚？你是来搞笑的？” 顺辉擦掉脖子上的汗，说：“我 , 我只是紧张 , 快走。。。” 我跟顺辉顺利的逃出去 , 开着车 , 快速的离开德宏 , 我觉得顺辉有点不对劲，他来到这里之后 , 整个人变得异常的小心跟脱节 , 他为了他女儿，不应该有这样的表现。 回到昆明，已经凌晨凌晨四点了 , 我们马不停蹄的赶到顺芯的病房 , 顺芯并不是重要的罪犯，所以并没有警察看守她 , 我们得以能顺利的进来。 我看着病床上的顺芯 , 我内心十分自责 , 她是个好女孩，虽然在这个年纪犯下了一些错误，可是这并不能证明她的本质是坏的 , 而且那些错误并不是他造成的。 顺辉摸着顺芯的脸 , 他的表情十分的痛心，随后顺辉就将药物拿出来 , 用注射器抽取之后要注射进去。 我抓着顺辉的手，我问：“你真的确定这个药物能救她？” 顺辉推开我的手，说：“我可以确定。” 我问：“那副作用呢？” 顺辉深吸一口气 , 说：“在死跟活面前，你会先选择什么？” 我点头，我说：“选择活。” 这是个十分简单的选择题，只有活下来，才能面对一切，我看着顺辉将药物注射到输液瓶中，我内心很惊讶整个事情的走向以及我所经历的巧合。 我问：“他什么时候能醒？” 顺辉说：“她随时都可能会醒过来，可是恢复需要很长的时间，药物会刺激她内脏进行修复，人体一般会在六个月内完成一轮身体更新细胞周期 , 最短的时间，也会三个月。” 我心里很震惊，顺辉对于这些人体知识为什么这么清楚？ 顺辉看着我，说：“每个星期给她注射一针 , 这个我们是可以做到的，可是，怎么帮她脱罪，又怎么解决资金的问题 , 我们需要想一想。” 是的 , 怎么帮她脱罪以及资金的问题 , 是很重要的 , 顺辉是不会眼睁睁看着他女儿坐牢的，但是更难的点是，一个穷人，怎么负担的起那么昂贵的医疗费用，如果顺辉突然多了几百万出来，人都会怀疑他的。 顺芯并不是秘密治疗那么简单，她是在警方控制下进行治疗的，所以资金就是一个问题。 我说：“我会想办法的 , 毕竟 , 这也是我的责任。” 我看着顺芯 , 伸手摸着她的头发 , 我希望她健康起来 , 即便是将来需要面对牢狱。 顺辉打开我的手，说：“把你的脏手从我 女儿的身体上拿开 , 赶紧滚出去。” 我很错愕的看着顺辉 , 他真的是一个喜怒无常的人，而且过河拆桥，我刚刚才熬夜帮他去偷药 , 现在居然让我滚。 我没有多说什么 , 离开了病房，不过顺辉的心情我可以理解 , 毕竟是我害了她的女儿。 我真心希望顺芯能够醒过来。 而且我也捕捉到了一个信息 , 如果顺芯能够被那种药物治疗的话，那么穆灵呢？ 我立马给柴晴发短信 , 让柴晴去云南德宏制药公司获取ts108，只要穆灵醒了，我们能得到更多的线索。 我回到了屠宰场 , 刚进门 , 王艳就跟我说：“有重要的事情。” 我问：“什么事？” 王艳说：“他让我们拿货。” 我听了就皱起了眉头，他居然让我们拿货 , 我在那天跟他进行了对抗，可是他居然没有找我的麻烦，而是让我们拿货？ 我问：“什么时候？” 王艳说：“今天晚上。” 我有些意外 , 今天晚上就拿货，他们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提炼了多少货？我感觉很多，之前他们花了五千万买的海洛因提炼的货不多，这一次一定是井喷式的。 我说：“知道了，准备一下，他有没有告诉我们地点方式？” 王艳捏着鼻梁，说：“有说，可是，这一次拿货的方式改变了，需要动脑子 , 他告诉我，这一次拿货的人不单单只有我们，还有别人 , 而且，他说货少了一份，也就是说，肯定有人是拿不到货的。” 我说：“他这是什么意思？” 王艳说：“不知道 , 我也不清楚是什么意思 , 对于组织其他方面的事情 , 我也完全不理解 , 他更像是在玩，我真的厌恨。” 我问：“有提示吗？” 王艳说：“他给了地址，而且不止一个。” 王艳把手机给我，我看了一眼，有六个地址，都在云南省境内，最远的可以追到龙陵县，最近的在昆明市生肉批发中心。 这些地址都是别人的拿货地址与方式 , 可是少了两个 , 邵美华跟关上驹的拿货地址跟方式没有了。 没有我们的地址 , 如果我们不抢别人的货 , 我们就拿不到货。 我回想着关上驹之前给我的名单 , 钱交不够的人，都会被处理掉 , 我们拿不到货 , 就没办法交钱，最后肯定会被处理掉的，这就是逼着我们去吃别人。 当我们把别人的货拿走之后 , 那么问题又来了 , 别人也会用相同的方法去抢其他人的货。 这就是恶性循环，就造成了为了钱而相互吃来吃去。 王艳说：“我真是受够了 , 你告诉我，我们应该怎么办？” 我问：“你想怎么办？” 王艳捏着鼻梁 , 说：“我想把所有的货都拿回来。” 我点了点头 , 我说：“你是这么认为的，那么其他人也是这么认为的，因为你拿了别人的货 , 就有人没有货 , 也就是说，有人肯定会被淘汰。” 贪吃蛇 , 这就是贪吃蛇的游戏，他故意少给一份货 , 人为了保证自己能够最大限度的存活下来，肯定会选择拿更多的货，因此肯定有人因为没有货而被淘汰。 可是我就是不了解，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让我们自相残杀？可是自相残杀对他又有什么好处呢？ 这些秘密渠道是他们耗费了很久才培养出来的，为什么要自相残杀呢？ 我想不通，可是我知道，我们必须要尽快行动，把所有能拿到货都拿到手。 我立马拿出来手机，我看着手机上的地图，我说：“离我们最近的是昆明市生肉批发中心，这个拿货的方式应该是顺辉的 , 我们先把这个拿到手，然后再静观其变。” 王艳问：“为什么？现在我们应该立马把所有能拿到的货都拿到手，我们只拿一份货我们还是交不够钱的 , 我们会死的，你懂不懂？” 我没有办法跟王艳解释，因为我并不知道他最终的目的，可是我知道，这一定有阴谋。 我看着手机上的地址 , 我说：“既然你知道这上面的地址 , 别人肯定也知道 , 所有人都应该先拿自己熟悉的地址 , 这样才能避免不必要的争斗，我们先静观其变，而且顺辉可以做出来液体的海洛因，我们并不用为钱而担心。” 王艳撩起来头发，想了一下，说：“我听你的，现在动身吗？” 我十分疲倦，刚刚从德宏回来，现在又要去拿货 , 真的是疲倦不堪。 我说：“现在走 , 先去观察一下情况。” 王艳立马打开门 , 朝着铁门砸了两下 , 说：“出来。” 陈振跟周子玉懒散的看了一眼王艳 , 对于王艳的话无动于衷，他们的样子真的让人觉得厌恶。 王艳憎恨地说：“出来干活了 , 我们该去拿货了 , 你们两个废物，快点。” 陈振抬头看着王艳，那一副要死的样子 , 让人真的疲软 , 我们知道，现在任何威胁都不会对他们的内心造成任何波澜 , 他们都是将死的人 , 对这个世界早就没有任何感情了。 王艳快要哭了 , 说：“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事，我需要跟这种人待在一起，真想把你们都弄死 , 让你们的骨头都烂掉。” 这或许就是他们杀人的理由吧 , 吸毒到了这个程度，人生已经没有意义了 , 我们也很难再驱使他们了，真的很想换一些可以利索的人。 周子玉面无表情地看着王艳 , 说：“给我们一半的货，还有一半的钱，否则，我们就死在这里。” 周子玉说完就躺在地上趴着，没有任何表情，那样子真的让人从身心感觉到累。 王艳深吸一口气，很快就冷静下来，她说：“行，你们拿货回来 , 我就给你们足够的货，让你们吸个够。” 两个人听到王艳的话并没有站起来，周子玉说：“你是骗子 , 我们不会相信你的，除非你现在就能满足我们。” 我们两个彻底无语了，这就是毒贩，他们的人生是能要挟一点就要挟一点 , 他们在骗人 , 也知道别人会骗他们 , 所以 , 能得到的实际好处才是最真实的。 王艳咬着牙，笑着说：“可以。” 王艳将自己剩余的货拿出来给他们，刚才还没有活力的两个人，瞬间像是被激活了一样，整个人都生龙活虎起来。 我看着两个人如恶鬼一样争抢，我内心就感觉到悲哀。 这样活着，真不如死了。 王艳小声的跟我说：“这次回来，我必须要他们两个死 , 我真的厌恶死他们两个了。” 我没有回答王艳 , 我觉得这也只是气话而已。 现在她一无所有 , 他们是拿货的唯一工具 , 杀了他们 , 就是砍断了我们的摇钱树。 对此我不担心。 我唯一担心的是贪吃蛇的游戏。。 他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第一百六十四章：合作愉快 车子停在昆明凉亭肉联厂，这里的环境并不是很好，到处都是八十年代的矮楼 , 白色的长方体墙砖上有很多黑色的斑点，电线杆很矮，空中都是交错的电线，在来的路上有一条无人看守的铁路。 我看着周围的环境 , 有一家粮食批发中心 , 还有一些小型的屠宰场 , 这里的味道有些奇怪 , 飘着松香与臭味，空中总是有一些飞絮飞来飞去，来来往往的人都是开着货车或者是三轮车的人。 这些人都是来拉货的。 我给顺辉打电话，电话通了，我听到电话里的呕吐声，我就知道顺辉应该是刚刚做完化疗，他呕吐的声音无法抑制。 “喂，顺辉罐头。。。” 接电话的是秦梅 , 我没有说任何话 , 直接把电话给挂了 , 或许我需要在等一等。 王艳看着外面的环境 , 说：“屠宰场都搬到了这边 , 以前是在昆郊的，因为要统一管理 , 就都搬过来了。” 我下车靠在车子上 , 看着周围的环境，这里真的很糟糕，臭气熏天 , 应该很少有人会到这里来调查 , 也不会有人会想到，这里会有人贩毒。 我的手机响了 , 我接了电话 , 我没有说话 , 而是等着对方说话。 “顺辉罐头。” 我听到顺辉的声音之后，我就说：“是我，我现在在凉亭生肉批发市场 , 我要拿货，你应该知道吧？” “呕。。。” 顺辉又呕吐了起来 , 我听着那无休止的呕吐声就皱起了眉头，他的人生真是够悲催的。 过了一会 , 顺辉说；“知道了，去到老五屠宰点 , 找到有ts108签章的牛肉，拉回来就行了。” 电话挂了，王艳走过来，问我：“怎么说？” 我说：“老五屠宰点。” 我上车，开车朝着凉亭街道内部开进去，这个地方就是农作物以及生肉处理中心，有大的加工店，也有小的处理作坊。 车子开到了深处，我也没有看到老五屠宰点在那，越往里面开越简陋 , 我看到有几家家禽处理站点，他们在外面放了几个机器，一个是烧水的锅 , 里面泡了十几只鸡，旁边的机器在转动，家禽身上的羽毛在旋转的机器里很快就脱毛了。 一个男人抓着一只鸡在液体松香里面不停的翻滚着，进行最后的处理。 而在他身后 , 就是屠宰点 , 两个人一个抓脖子 , 一个人拿刀 , 简简单单的朝着脖子上一抹，放完血就将鸡丢到一边，我看着哪些鸡在不停的翻滚着，把生命最后一丝力气放在无用的挣扎上。 这种无意义机械的动作无休止的进行着。 生命在人类手中有时候能绽放出无尽的奥义，有时候也就是一种无情的流水。 王艳突然说：“前面，在前面。” 我立马打起精神，开车前行，停在了一家独门独户的房子前 , 我走下车 , 这里的味道更臭 , 那种牲口粪便的味道实在是让人作呕 , 我真的无法相信生活在这里的人到底是一种什么感想。 “老五屠宰点。。。” 是这里 , 这是一家比较小的作坊，三间平房 , 密封的严严实实的 , 看上去很神秘，我跟王艳走进去，房间里传来十分刺耳的声音 , 电锯切割骨头时传来的声音十分刺耳 , 我跟王艳朝着里面看了一眼，看到一个十分肥胖的人站在操作台前 , 他伸手推着一扇猪肉 , 朝着电锯切割条前行 , 很快一扇猪肉就被分割成两半，然后继续分割，一扇猪肉在他的操作下 , 很快就变成了一堆整齐的小块。 他似乎发现了有人来 , 就回头看了一眼，他真的很胖 , 脸上的肉都翻滚着，身上油腻腻的 , 小眼睛里没有任何感情的感觉，整个人麻木的就像是一个将大脑前叶切割掉的人一样。 我说：“顺辉罐头来拿货。” 他停下手里的活，冷冷的看着我，他问我：“顺辉人呢？” 我说：“在看病，他让我来拿货。” 他什么都没说，继续转身，回头抓着旁边的猪肉继续切割，我跟王艳看着他冷漠又顺利的动作，就十分害怕，生命在他们手里是没有任何意义的 , 所有的生命最终也只不过是案板上的一块肉。 我相信，就算是人在他们手里，也是这样的结果。 我跟王艳不敢多看 , 虽然我们都见过不少死人，可是面对这个场景的时候，内心上还有很大的负担。 我跟王艳在平房里走动着，这里面闷热腥臭 , 消毒水的味道十分刺鼻 , 我们来到隔壁间 , 看到一整间房间里吊着十几头牛 , 这些牛都是黄牛，已经被杀了，我跟王艳站在这里，看着那些被倒着的吊挂的尸体就不寒而栗，这种死亡场景，让我内心很难受。 我相信任何人看到这个场景内心都有些不适应。 可是我们必须要进去寻找，王艳跟我分头找，过了一会 , 王艳突然喊：“这里。。。” 我走到王艳身边 , 看着挂着的牛 , 在牛的屁股上烙印了一个印章。 “ts108。。。” 我跟王艳立马要把这头牛放下来 , 突然 , 我听到了那个男人浑厚的声音。 “最好把推车放在下面。” 他的声音突然传到我跟王艳的耳朵里，吓了我们两个一跳 , 王艳身体都情不自禁的抖了一下 , 我后背发凉，这个人跟鬼一样，让人在心里有一种抗拒感。 我走出去 , 将推车拉过来 , 放在牛肉下面，胖子按了一个开关 , 我看着那头死牛就被放下来了 , 我推着牛出去 , 很沉，死沉死沉的。 我到外面，把推车升高 , 放进货车的车厢里 , 然后将这头牛放进去，做完之后 , 我把推车放回去。 胖子写了一个单据给我，我看了一眼 , 是发票，他说：“一万五千块。” 王艳从自己的包里面，拿出来一万五给这个胖子，我们就像是完成一笔正常的交易一样。 做完之后，我们立马上车，我开车离开凉亭街道，这里给我一种恶心的感觉，在这里多待一分钟，我都觉得生命有种窒息感。 车子开出了凉亭街之后 , 我们才敢大口呼吸，外面的空气真的实在是太美妙了。 王艳问我：“这一万五算谁的？” 我听着就很无奈，对于钱 , 王艳很在乎，即便是一万五，她也要算清楚。 我说：“一人一半。” 王艳点头，如果我说算我们的 , 可能她不会善罢甘休的。 车子从郊区一直开到火车站附近 , 走的都是小路 , 郊区的小路很安全 , 没有检查站点，这个路线选择非常好，完美的避开了所有重要的点，车子在晚上七点钟的时候，开到了顺辉的罐头加工厂，我跟王艳下车，看到了站在门口的顺辉，他似乎在这里等了我们很长时间了。 看到我们回来 , 他走过来，问我：“拿到了吗？” 我点头 , 指了指身后的车厢 , 我们走过去 , 把车厢的门打开 , 里面腥臭的味道立马扑鼻而来。 顺辉说：“把它弄下来，弄到车间去。” 我去车间把推车弄过来 , 然后把这头牛搬上车 , 跟王艳一起将这头牛给推到车间去。 到了车间，顺辉就拿着刀，说：“把门关上。” 我立马把车间的门关上 , 回头的时候 , 看到顺辉已经开始用刀切割牛肉了，这头牛是电死的 , 所以身体是完整的 , 我也很好奇他们是怎么把毒品藏到牛肉里的。 当顺辉的刀子将牛肚皮给切开之后 , 我看到一节节的肠子还有内脏流出来，那样子真的恶心的让人无法忍受。 王艳捂着嘴巴，说：“真恶心。” 顺辉抬头看了一眼 , 说：“人也有，有什么恶心的？” 我们无法理解顺辉看待这些器官的想法 , 在他这里，完全没有任何负担。 我看着顺辉一节节的将这些肠子给拉出来 , 然后将场子给划开，我看到一包包的白色粉末掉在地上 , 我觉得很神奇，我问：“这是怎么做到的？” 顺辉说：“很简单，把牛杀了，从牛的排泄器官，将它的肠子都勾出来，然后把包装好的东西塞进去，塞进去一包，把肠子推回去一点，这样就能保证完整性了，就像是做木乃伊一样。” 我听着觉得太神奇了 , 难怪我之前没有发现任何端倪，这些人正是太聪明了。 我跟顺辉一起将这些毒品拿出来，然后放在电子秤上称重。 我看着数量 , 只有八十公斤，我说：“太少了，只有八十公斤。” 顺辉说：“正常的量，很少能拿到超过一百公斤的货。” 我说：“你知道他在搞把戏吗？贪吃蛇的游戏。” 顺辉很疲倦地说：“我知道，你有什么意见？” 我说：“搞不懂 , 他少给了一分货 , 就有人拿不到货 , 这就是让我们自相残杀 , 我不希望这样，我就是想要安安静静的卖我的货赚我的钱，不想跟这个疯子玩什么游戏。” 顺辉说：“同意。” 我点了点头，我们都是安分的人，我说：“可是现在，我们手里只有一分货，我的拿货渠道并不在这次拿货的范围里，所以 , 我没有拿到货 , 我们现在只有一份货 , 怎么才能卖出来两份价钱？该你表现了。” 顺辉掐着腰 , 看着我 , 说：“我最近比较忙，我要照顾我女儿 , 我还要去化疗 , 所以卖货这种事，我不能盯着，你们要盯好。” 我点了点头 , 我说：“放心 , 交给我好了，合作愉快。” 我伸出手要跟他握手 , 可是他没有理我 , 而是走到仓库里去拿东西 , 我看着他将很多盆，塑料桶，以及高温度小太阳都拿了出来 , 然后进行组装 , 他很快就组装出了一个液压罐，我看着哪些零散的东西变成一个系统的时候 , 我整个人都惊呆了。。 他到底是怎么会这些东西的？ 他真的只是个做罐头的？  第一百六十五章：这一仗我赢了 我跟王艳都十分佩服顺辉的才能，在我们感觉到不可思议的事，在他这里简直是小菜一碟。 我看着他不停的搅拌着 , 让桶里面的液体尽量的均匀，在桶里挂着一个管子，里面还有源源不断的液体流出来，管子的源头 , 就是简易的压缩罐 , 而加热设备居然是家用的小太阳电暖气。 这些极其普通的东西居然变成了他熬毒的工具 , 真的是个天才。 我问：“你加了什么东西进去？” 顺辉回头看着我 , 说：“如果你有这个闲心，过来帮我搅拌。” 我听着就走过去，接过来他手里棒子，开始动手搅动，顺辉说：“不要那么大力，匀速，要自然的，就像是你骑自行车一样 , 给了一定的力之后 , 就跟随他的离心力行走 , 当你发现这个力减弱的时候 , 你在用力 , 这样才能均匀。” 我看着顺辉，我觉得很奇怪 , 这些话像是一个大学教授才能说出来的 , 从他嘴里说出来，真的很让人觉得不搭。 我照着他说的方法做，确实很省力 , 可是腰很疼 , 弯腰的姿势让人很难受。 我问：“你添加了什么进去？” 顺辉说：“你知道冰毒怎么制作的吗？” 我说：“我怎么知道？” 顺辉说：“有一个日本人，使用伪麻黄碱作为化学原料 , 然后用氢碘酸还原生成甲基苯丙胺 , 这种方法在农业区最为普遍 , 因为很容易获取液氨化肥，伪麻黄碱是从非处方感冒药中提取，用来将单质碘还原成碘化氢并回收重新生成的碘单质的红磷则从火柴盒的摩擦片或照明弹中收集而来 , 碘晶体则可以从随手可得的消毒液中提取 , 将这些东西准备好之后，然后进行加热 , 麻黄碱或伪麻黄碱上的β-羟基质子化形成氢鎓离子离去基，然后再与碘代离子发生亲核取代反应 , 在这个过程中失去一分子水产生卤代麻黄碱，然后经过氢气还原的脱卤反应形成甲基苯丙胺。。。” 我皱起了眉头，我问：“这是冰毒的制造方式？” 顺辉说：“是的，这就是最初简易的制毒方式，是美国人弄出来的，被日本人发扬光大，现在基本上的制毒方式都是这一种。” 我说：“那跟你现在要做的有什么关系？” 顺辉说：“你知道现在科学家可以把熟鸡蛋还原成生鸡蛋吗？我现在就是把已经结晶的海洛因，还原成他还是海洛因浆体的状态，我把过滤蒸发掉的物质按照反程序添加进去，至于添加了什么 , 从你刚才无知的表现来看，就算告诉你，你也不会知道。” 我好笑的笑了一下，我问：“你为什么会知道这些？” 王艳也表现出很好奇的样子。 顺辉说：“很难吗？这些东西在制药公司都能学到 , 在我看来，偷东西都比这难，这是常识性的东西，你们觉得困难 , 只是你们没有接触过 , 当你们接触了之后 , 你就不觉得难了 , 就像是你偷东西一样，你觉得很正常。” 我听着就不爽的看着顺辉，我说：“我不是小偷，我是毒贩。” 顺辉点头，没有搭理我，我将呼吸面罩摘下来，带着这个真的太难受了，可是当我呼吸到刺鼻的味道之后 , 我立马将防毒面具带上 , 我可不想得癌症。 我们熬制了一夜 , 才将这十公斤的海洛因还原成液体 , 在市面上 , 液体海洛因本来就很少，而这种从五号还原回来的就更少了。 我坐在外面 , 看着即将冒头的太阳 , 身上的汗也已经干了，黎明还是有些寒冷的，顺辉也坐下来 , 靠在墙壁 , 我们两个没有什么交流，我觉得我们不是同类型的人。 顺辉比较怪 , 无论是从脾气还是性格上 , 都是属于怪人一类的 , 我们觉得正常的事情，他觉得不正常，我们觉得很难的事情 , 可是在他这里又十分的简单。 我问顺辉：“我想起来一件事 , 你得了癌症，你之前不是说ts108能够抗癌吗？为什么你不用？” 顺辉听到我的话，整个人都变得不舒服起来 , 我看着他开始擦汗，即便他的头上没有汗 , 这个动作是掩饰他内心紧张的动作。 对于ts108，我感觉顺辉在内心上有一种抗拒感。 顺辉说：“有副作用，会让我的精神崩溃，我的肉体可以死亡，可是，我的精神绝对不能崩溃。” 顺辉的话让我十分震惊，我说：“那你还给你女儿用？” 顺辉说：“人是自私的，我宁愿要一个不完整的孩子活着，也不愿意看着她离开我，等你做父亲之后 , 你会体会到那种感觉的。” 我看着出头的太阳，我说：“我们都无法眼睁睁的看着我们深爱的人离开我们的世界，那是一种无法割舍的亲情 , 可是对于别人，我们都不在乎，人是自私的，绝对自私。” 顺辉低下头 , 没有接我的话 , 我的手机响了 , 我看拿着手机看了一眼 , 是李朝辉教授给我的电话，我很奇怪，现在还没有到约定的时间，他为什么会给我打电话？ 我站起来，朝着远处走，我接了电话，我说：“喂。。。” “晚上来找我吧，我在图书馆等你。” 李朝辉教授的声音有些嘶哑，让我感觉他很疲倦 , 看来我确实给他带来了不小的困扰。 我回头看了一眼 , 顺辉盯着我看 , 我有些毛毛的感觉，顺辉问我：“是谁？” 我说：“每个人都有点小秘密 , 在不威胁到彼此的安全下，给彼此保留一些空间好吗？” 顺辉很明白的点头 , 说：“我非常同意你的说法，所以下次别像是个白痴一样 , 总是问我为什么会知道那些事。” 顺辉的话让我哑口无言 , 在互相指责对方上，他总是能占上风。 王艳走了出来，手里拿着卤水 , 脸上的表情很憎恨 , 她说：“你们要我拿着这一瓶卤水告诉你那些瘾君子，这是极品货？他们怎么能相信 , 我又不能让他们尝试 , 这玩意比黄金还要贵十倍 , 真是给我出了个难题。” 顺辉说：“那是你们的问题，拿着东西从我的家离开。” 顺辉真的很无情，他做完他的事之后 , 其他的事情他一概不问 , 我跟王艳都很痛恨这样的甩手掌柜。。。 离开顺辉的家，我们坐在车上 , 我跟王艳都有些迷茫，我问：“我们该怎么处理这些货？” 王艳看着我，说：“动动脑子 , 在不免费品尝的前提下，让他们知道这些货的好处。” 我说：“我没有办法。” 王艳深吸一口气，想了一会，王艳说：“我只有让他们爽了之后在给钱。” 我笑了一下，我说：“不要相信瘾君子，要先把钱拿到手。” 王艳伸手从我的身上摸了一下，将我背后的枪拿走，我问：“你要干什么？” 王艳说：“谁不给钱，我就要谁的命，而且我相信烟鬼不会只贪恋一口的 , 有好东西，他们一定想要永远都得到。” 我说：“好，你去做吧 , 不过记住，枪里没子弹。” 王艳舔着嘴唇，没有回答我，整个人都陷入了一种对于未来幻想的寂静中。 警察最不希望看到的就是五号液体海洛因在市面上流传开 , 因为这种液体的海洛因危害十分大 , 只要一爆发 , 就是灾难性的 , 那些毒贩根本就没有控制量的概念，他们很容易把自己给吃死的，一旦发生连锁反应，那么死亡的人数是呈现几何增长的。 不过还好，只有我们一方来销售这些液体海洛因。 王艳找来了很多化妆品空瓶子，在屠宰场，她将那些液体全部都装进了化妆品空瓶子里，这样更便于携带与伪装。 我看着王艳对着手机打扮自己 , 女人都是爱美的 , 王艳换上制服 , 感觉真的像是一个化妆品推销员。 王艳冷冰冰的问我：“漂亮吗？” 我说：“收拾完了就赶紧走 , 抓紧时间。” 王艳瞪了我一眼 , 说：“之前翁友梅给我推荐了一个孕妇，刚好她是个化妆品推销员 , 我想要发展一条新的线。” 我听了之后 , 内心就有些无奈，我知道有人要被魔鬼诱惑了， 可是我不能阻止 , 这就像是大草原上捕猎的场景一样 , 作为游客，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 王艳带着两个人离开屠宰场 , 消失在黑夜里。 在他们离开之后 , 我也动身前往云南艺术大学 , 对于李朝辉教授突然要见我，这让我内心有很强烈的期待感。 我更希望李教授能尽快的解开陈辉要传递的信息，这样 , 我们就能更快的获得陈辉的秘密 , 以及如何利用这些东西来抓捕向康。 当然，更重要的是 , 让李教授彻底的脱离这场危机。 我到了大学之后，直接去图书馆 , 夜晚的图书馆只有几个留宿的学生在无聊打发时间，我在还没有进门之前，就听到了钢琴声。 致爱丽丝优雅美妙的旋律在空中传播着，让人浮躁的心彻底的安静下来，我走进大门，看到了李教授坐在钢琴前弹钢琴，我站在门口没有动，我看着钢琴前的李教授，他精神抖擞 , 并没有之前我想的那么疲倦。 我本来不想打扰他的，可是他很敏锐，看到我了立马就停下来了 , 我走过去，说：“打扰你了。” 李教授摇头，说：“你的事更重要，希望你知道这些信息之后 , 不要太惊讶。” 我听到了李教授的话 , 内心一阵颤抖。 终于能够知道陈辉这个恶魔到底在给外面的鬼传递什么信息了。 这一仗 , 我赢了。。  第一百六十六章：卡在喉头的刺 安静的图书馆里没有几个人，我跟李教授一起坐在桌子前，他将整理好的稿子拿出来 , 平铺在桌子上，我看着他写出来的字，很清秀，每一个都像是刻出来的一样 , 每一个字都让人觉得是一个艺术 , 美丽的艺术。 李朝辉把手稿按照顺序排列 , 他说：“首先说一些这些段子里面的关键词 , 第一个关键词，犹大，第二个关键词，使徒，第三个关键词，卖主。” 我听了之后，就看着李朝辉整理出来的句子翻译，李朝辉说：“你知道犹大的本意吗？” 我摇头，我说：“一个名字？” 李朝辉说：“不，不单单只是一个名字那么简单 , 外国人的名字都是有寓意的 , 犹大的意思是“赞美”他本是耶稣尊贵十二使徒之一 , 后来却沦为卖主的叛徒。?” 我皱起了眉头 , 似乎想到了什么。 李朝辉说：“他这些句子都是有潜在讯息传递的 , 他在告诉别人，在他们之中 , 有一个类似于犹大的人出卖了他们。” 我点了点头 , 李朝辉教授这么解释，我心里就很明白了，陈辉想要告诉他 , 有人出卖了贩毒集团 , 或者是他，可是 , 我不明白 , 这里他只是说了犹大 , 我并不一定就是犹大，因为犹大伪装的很好。 李朝辉说：“我来解释第二个关键字，师徒。” 我点了点头 , 李朝辉教授继续说：“在这里 , 他写了一个十分经典的故事，就是耶稣受难之前 , 遇到的一位信徒，这位信徒 , 将最好的香水喷洒到他的身上，这本是对于耶稣的喜爱或者是一种尊敬，可是，有人对这件事有异议，这个人就是犹大，在这段故事里，耶稣指出了人的五种恶。” 我说：“五种恶？” 李朝辉点头，说：“对，五种恶 , 你看这一句，当伯大尼的马利亚用真哪达香膏膏主时，犹大觉得是浪费 , 为了显出自己挂念穷人，责难马利亚的行动：“这香膏为什么不卖三十两银子周济穷人呢？”结果耶稣肯定称赞了马利亚的举动，说她作了一件美事，对此犹大有了怨言 , 这是其中的一恶。” 怨言？这有什么寓意呢？ 李朝辉继续说：“第二恶是妒忌 , 耶稣对马利亚的称赞招来犹大的嫉妒 , 箴14：30说 , 心中安静，是肉体的生命，嫉妒是骨中的朽烂。” 我皱起了眉头，这些似乎跟我没什么关系，问：“这些恶是说谁的？能看的出来吗？” 李朝辉说：“犹大，谁是犹大，就说谁，这是使徒与犹大的战争，使徒就是那位用香膏膏主的人 , 他的寓意是 , 叛徒不愿意对主付出真心 , 反而会去针对真心侍奉主的人 , 他告诉要传达的人 , 谁没有认真做事，谁在进行破坏 , 谁就是犹大 , 谁就是叛徒，这里所说的五种恶也可以表达五种事物，五种叛徒加入之后所表现出来的具体事物 , 等等。” 我听着就皱起了眉头 , 这是一个非常非常隐秘的寓意，真的有人能看懂吗？ 我回想着我加入贩毒集团的这些时间，好像在我加入之后 , 贩毒集团发生了一系列的大事 , 比如邵美华败露 , 关上驹死亡，还有陈辉被抓，这一切的一切 , 都有我参与。 我心里有些心惊肉跳的 , 我看着这些句子，我问：“真的能看的懂吗？” 李朝辉说：“如果是有心的人，一定能看的懂 , 我没有参与，我都能推敲的出来 , 那么当事人就更能明白了，当然，这不是最主要的，最主要的是犹大的隐藏与卖主。” 我点了点头，李朝辉将后面的一张手稿拿过来，说：“你看，这一章节写的是最隐秘的行动，太26：20-25到了晚上，耶稣和十二个门徒坐席 , 正吃的时候，耶稣说：“我实在告诉你们：你们中间有一个人要卖我了，这时候耶稣已经知道有人出卖了他 , 按照现实中的寓意，也就是说，他在告诉那个人，他们之中有叛徒。” 我点了点头 , 李朝辉继续说：“你看这里有描写其他人的反应 , 他们就甚忧愁 , 一个一个的问他说：“主 , 是我吗？”耶稣回答说：“同我蘸手在盘子里的，就是他要卖我，这句话也是有寓意的，写这个章节的人，要告诉要传达的人一件事，这个叛徒是他们都信任的人或者是同一个圈子里的人，所以是同他一起蘸手盘子里的人。” 我听着就头皮发麻，这个人说的就是我 , 因为我们要抓陈辉的时候 , 陈辉对我的出现 , 表现出了极其诧异的表现 , 他跟我说 , 调查过我，所以以为我不是警察 , 没有背叛的可能 , 所以我可以确定，他们两个都信任我，所以给我安排了很多事去做。 我心惊肉跳 , 这些聪明人真的很厉害 , 用一些故事，就能把叛徒给点出来了。 如果这些段子传出去 , 不知道我会不会暴露。 我问：“李教授，还有什么要解释的吗？” 李教授点了点头 , 说：“这里面 , 最聪明的，并不是这些故事的寓意，因为这些故事的寓意万一看不懂 , 那么这些句子就没有用了 , 这里最厉害的招数就是犹大这个关键人物。” 我皱起了眉头问：“什么意思？” 李朝辉在字上面写了几个数字，一个是六 , 一个是八，还有一个是十三。 李朝辉把十三这个数字给拿出来 , 说：“我先从十三说，最后的晚餐听说过吧？耶稣的最后一个门徒出卖了耶稣，十三代表了终结，不祥，这是一个要传达的点，再说八和六，在圣经中被称为犹大的，旧约有八位，新约有六位 , 然后配合最后的晚餐十三这个终结数字，也就是要告诉想要传达的人，叛徒在八和六之中。” 我听到了李朝辉的话 , 身体突然冒了一身冷汗，这三个数字完完全全的把我给点出来了。 我是最后一个加入贩毒集团的，我是第八位，而当邵美华跟关上驹死了之后 , 我就成了第六位。 我咽了口唾沫 , 整个人都有点懵。 我的天哪 , 如果说 , 那些句子向康可能有些看不懂，可是，这些数字他应该能对上，那么我肯定会暴露。 这个杂碎，真的是够阴险的，如果这张纸传出去的话，那我就死定了，还好我找李教授给我解释了。 而李教授也真是一个极其聪明的人 , 居然从这些圣经中的句子里 , 找出来这么多有寓意的东西 , 果然 , 聪明的人 , 所能看到的东西，跟我们普通人所看到的东西完全是不一样的。 李教授把眼睛扶了扶 , 脸上的表情还是有一些不解 , 他说：“这里面提到了一个极其著名的词，叫做犹大之吻，也就是犹大去亲耶稣作为记号 , 让官兵去抓耶稣 , 而最后犹大后悔了，他说 , 他卖了无罪之人的血 , 是有罪的 , 他在这里重点重复了几句，这好像要表达他是无罪的。” 我听了之后就皱起了眉头我， 说：“是的 , 他一直坚持自己没有犯错 , 他说在救人，可是在我看来 , 只不过是杀一部分人来救另外一部分人，就像是-1+1等于零一样 , 他杀的人跟救的人成了互相抵消的结果，可是现实中的法律可不会允许这么算，他是个恶魔，他的思维跟正常人完全不一样。” 李朝辉点了点头，深吸一口气，说：“我能看懂的，能给你解释的，也就只有这么多了，或许有些不足与瑕疵 , 可是主要的目的应该都列出来了。” 我说：“谢谢你李教授，足够了。” 李朝辉点点头，我看着他 , 我心里有些疑问，我问：“李教授我想问，可是，我害怕伤害到你。” 李朝辉说：“问吧 , 我现在能坦然接受一切。” 我说：“当年你为什么要救他？你为什么要把心脏藏起来 , 如果你把心脏交给法国的警方 , 他现在应该还在监狱里。” 李朝辉听到我的话 , 哽咽了一下，我知道我的话，让他心里不舒服，这肯定是卡在他喉咙里二十几年的刺，他为此肯定痛苦了二十几年。 李朝辉说：“对于这世界，最可怕的就是我们面对我们认为可怜的人不愿意做一个过客，那时候，我认为 , 如果我没有看见这件事 , 我也就不会去管 , 可是我既然看见了 , 我就有责任去拯救他 , 这是错误的，如果我当时并没有那么好心 , 我不去收留他 , 也就不会开启一段血腥的历程，他的养父母其实是因为我的出现而死的，当一个错误来临的时候 , 人就会犯下第二个错误 , 接二连三的错误就会来了，因为 , 我们第一个选择是错误的 , 后面无论你做什么都是错的。” 我说：“多米诺骨牌效应。” 李朝辉说：“对 , 这就是连锁反应，我知道法国那边的法律，他们对于证据的追求是非常极致的 , 如果没有受害者的心脏 , 他们没办法结案，我把心脏给隐藏起来了 , 我觉得他是被逼无奈才杀人的，我见过他养父母 , 一对人渣，他们根本没有资格作为父母，他们收养他，或许只是为了取乐，他们破坏了我对法国人的印象。” 我叹了口气，我说：“偏见与傲慢！” 李朝辉点头，说：“对，你说的非常对。” 对于这件事，李朝辉做错了，可是我们不能追责 , 时间已经不允许了。 我突然想起来了，我问：“你为什么要把自己的财产都捐给了教堂？” 李朝辉深吸一口气，我感觉他整个人都颤抖了起来，像是要面对一件极为重大的事情一样。 李朝辉说：“我邀请了他。” 我听到了李朝辉的话 , 整个人都震惊。 李朝辉居然邀请了他？ 这是在找死。。。。  第一百六十七章：真是个悲剧 昆明剧场里昏暗的灯光下，闪烁着黑白电影的画面，我的内心现在依然犹如雷击。 李朝辉居然邀请了他来参加年终演奏会 , 这是我最害怕，最担心的一件事。 我十分恐惧李朝辉跟他有接触，我希望他们就像是以前那样，永远的不要接触。 一旦有接触必然是血腥的。 可是我已经来不及阻止了 , 李朝辉教授在没有通知我们的情况下 , 邀请了他。 他在演奏会的前一天找我 , 也就是告诉我这个消息 , 然后让我们准备部署抓捕行动。 可是我内心有很多疑问。 李教授为什么要把钱捐给教堂，这不是他的风格，我问了，他说是人生中的一种忏悔，当年他做错了事，希望今天可以弥补，这可以解释的通，可是我不愿意相信。 而且 , 他选择了北辰路的天主教大教堂 , 那么多教堂他不选择 , 偏偏选择那家教堂，这又会是某种巧合吗？ 可是不管怎么样 , 我内心都充满了无尽的担心。 柴晴的脚步加快了 , 她的节奏又加快了，我们似乎又回到了一开始的时候 , 为了各方面的线索证据不停的奔波。 柴晴坐下来 , 我皱起了眉头，我说：“你能不能用一些好一点的香水？尊重一下约会的人好吗？也尊重一下我，这种香水真的拙劣的让我不停的想打喷嚏。” 柴晴回头看着我 , 说：“可是他说挺好的。” 我笑了一下 , 我说：“那个男人还真不挑啊。” 柴晴不爽瞪着我，说：“抛开工作 , 我真的想跟你吵一架 , 你现在变得够刁钻的 , 你已经不是那个唯唯诺诺的人了，你变得挑剔了，你的毛病也越来越多了。” 我微笑了一下 , 看着天花板 , 黑暗的天花板似乎在放映着我的心，我是变了 , 变得刁钻了。 我说：“李朝辉的年终演唱会邀请了向康。” 听到我的话，柴晴愣住了 , 她问我：“这个老头有什么毛病，他不是找死吗？知道他是个杀人狂，十五岁的时候就把人的心脏挖出来，他为什么要邀请他？” 我说：“他想帮我们，刚好跟我们的计划想贴切，也省的我们说服他了。” 柴晴很生气地说：“不，才不是，我们想要秘密的安排这件事，一个安静的，没有其他多余的人在场的场合进行抓捕 , 你知道他的年终演唱会卖了多少票？五万张，现场会有五万人参加，你要我在五万人的现场抓捕一个变态杀人毒贩吗？这会引起恐慌的 , 如果发生交火，你知道会死多少人？” 我说：“那我有什么办法？他已经邀请了，我有什么办法？现在是要抓紧时间安排部署，而不是在这里跟我争论适合不适合。” 柴晴看着我，说：“我会尽快回去安排的。” 我说：“我要见陈辉。” 柴晴说：“拒绝 , 鉴于上次的事件 , 菜头说要对陈辉进行监管 , 没有必要 , 禁止一切人员提审与会见。” 我说：“他在向向康传递信息，李教授已经破解了，他在用一种十分隐秘的手段，告诉向康我就是卧底，差一点就栽了，我想去告诉陈辉，他的计划破产，给他一次心理上的打击。” 柴晴说：“我会给你申请的。” 我摸着寸头 , 摸着伤疤 , 我说：“还有一件事 , 工厂已经开工了 , 我们拿到了货，你们那边检测的怎么样？” 柴晴说：“山东那边的专家在今天早上进行了样品分析 , 得到了一个让我们所有人都头大的结果。” 我问：“什么意思？” 柴晴说：“我们从八样样本中进行抽查，结果显示 , 从德宏制药那边排出来的污水是有毒品污染水质的。” 我听了之后 , 整个人也有点爆炸，我说：“怎么可能？从逻辑上说不通？他们有没有搞错？” 柴晴说：“没错，他们那边已经跟国际接轨了，十分先进 , 用的都是所谓的黑科技 , 他们做了三次实验，结果都是云南德宏制药公司的废水排放呈现阳性反应 , 这给了我们一个措手不及的打击。” 我抓着头 , 我说：“为什么呢？他们贩卖假药那么赚钱 , 何必要去制毒呢？而且，还被别人利用，我可以确定 , 穆灵没有说谎 , 她确确实实利用了云南德宏制药公司来发展国外的五号贩卖线路，那么从逻辑上根本就说不通啊 , 他们自己制作五号毒品销售，然后被别人利用？这说不通 , 没有这种逻辑。” 柴晴说：“这也是我们疑惑的事情，而且，昨天他们公司的总经理在视察车间的时候，被人打昏了，是你们做的吧？” 我说：“是我们做的，我们去偷ts108，然后给顺芯救命，我不是告诉你了吗？你们可以去找德宏制药公司获得这种药。” 柴晴打开平板给我看，说：“ts108药监会命令禁止生产销售的抗癌药物，已经下架很多年了 , 他的副作用会导致人的精神崩溃障碍，甚至产生某些过激的行为，比如自残或者伤害别人 , 对于大脑的损害是无法修复的，他们怎么可能会给我们？就算有，他们也不会给的，这不是告诉人们，他们不但卖假药还生产违禁药是吗？” 我叹了口气 , 我说：“现在好乱啊 , 我感觉心乱如麻 , 很多事情我感觉又要推翻了。” 柴晴说：“不要着急 , 我们都已经走到这一步了，我们不应该着急，只要慢慢查下去，就一定能查清楚，我问你，你们是怎么想到去偷药的？” 我说：“顺辉曾经在云南德宏制药公司工作过，他是做数据采集的，他知道这种药能够治好他的女儿，我怀疑 , ts108就是我曾经被注射的抗击毒品的药物。” 柴晴打开平板 , 通过公安内部网络查询 , 很快就查到了顺辉的信息 , 柴晴说：“牛肉罐头加工厂老板 , 可是他的信息并没有你说的数据采集员，我们网络上对他的备案很少 , 案底也干净的不像话。” 我说：“他是个怪人 , 十分怪，现在我在跟他合作，向康在玩贪吃蛇的游戏 , 他进行放货 , 可是故意的少放一份货，然后让我们争抢 , 让我们自相残杀 , 我没有搞懂他的目的 , 所以不敢轻举妄动。” 柴晴说：“他给我的感觉，比陈辉要危险，所以处理他需要十分谨慎。” 我问：“现在要怎么办？” 柴晴说：“菜头给我们开会 , 对于云南德宏只要公司进行立案调查 , 不过只能隐秘进行，不能打草惊蛇 , 我们临时调集了关于云南德宏制药公司的信息与董事长还有董事会组成成员的身份调查排查，我们没有找到可疑的人物 , 董事长叫梁天赞，七十五岁，有日本留学经历，他的儿子梁世明四十六岁，也有日本留学经历，他们父子作为公司的董事长与总经理已经很多年了，身价不菲，虽然比不上杨功海，可是也是百亿身家级别的 , 虽然最近被罚了近十亿，可是从任何角度来看，我们都找不到他们有制作毒品的可能性。” 我皱起了眉头 , 真是他妈的想要骂人，我们查到了很多线索，每当一个线索被揭开的时候，居然不是把案子变得明朗起来 , 反而变得更加迷雾重重 , 这让人真的很想骂人。 我问：“保山那边的进展呢？” 柴晴说：“天眼系统进行过比对 , 那辆车只有在高速上有监控系统 , 可是下了高速，他们有特殊的路线，完全避开了监控，他们在各个监控进行排查，都没有找到那辆车第二次出现的身影。” 我说：“他们在云南跑，不可能不走高速的，下高速肯定会上高速的，找不到只有一个结果 , 他们在上高速之前 , 把车身进行过改装。” 柴晴点了点头 , 说：“有这个可能 , 可是如果是这样 , 我们就根本别想找到那辆车了。” 我深吸一口气，这些罪犯真的是太他妈狡猾了。 我说：“慢慢查吧 , 现在最重要的是李朝辉教授那边 , 我有很强烈的负担与罪恶感，是我把他拖下水的，我害怕他出事 , 我希望尽快安排警力 , 务必要保证他的安全。” 柴晴说：“我们会安排的。” 柴晴站起来，问我：“还有什么要汇报的吗？” 我皱起来眉头，我说：“换个香水吧 , 男人真的很讨厌这种闻起来就要打喷嚏的香水。” 柴晴深吸一口气 , 脸上的表情十分不高兴 , 可是她没有跟我多什么废话，快速的离开了剧场。 我看着电影屏幕，这场电影我看了不下二十遍了 , 里面的台词 , 里面的经典画面，我都能背出来了 , 可是有些细节的东西，我每一次看 , 都让我内心战栗。 真的很经典。 现在的案子已经到了一个白热化的程度，我们找到了很多相关线索，可是，我们找不到细节。 就如一个身价百亿的人，有一个赚钱渠道，而且相比于贩毒来说十分安全方式，他为什么要去选择生产毒品？ 如果不是他们做的，那又是谁？ 他会允许别人在自己的工厂生产毒品吗？ 显然不可能。 这里面一定有我们不为所知的细节，以及他们和平生产这么多年的生物链。 我看着画面上优雅的汉尼拔医生坐在话剧演奏会的现场，他十分沉醉这场话剧，他所表达出来的都是对艺术的欣赏 , 这个时候的汉尼拔医生十分和蔼。 可是我永远无法忘记接下来他要吃掉佛罗伦萨警探妻子的画面。 以及那个妄图要抓住他的那个佛罗伦萨警探被吊起来之后，汉尼拔用手术刀划开他肚子，让他的内脏在空中流出来的画面。。。 这一幕幕都让我不寒而栗。 因为我感觉。 他会在李朝辉教授身上上演。。 真是个悲剧！ 第一百六十八章：活如死人 “呕！” 周子玉的呕吐声在我耳朵里不停的回响着，她已经瘦成了纸片人，瘦的让人不认为她还是一个活人。 翁友梅放下听诊器 , 伸手在周子玉的肚皮上涂抹油，然后使用B超仪器给周子玉检查。 我跟王艳站在一边，我们看着周子玉痛苦的脸，都没有任何表情。 王艳或许早就麻木不仁了 , 而我 , 只有无尽的悲哀。 翁友梅叹了口气 , 说：“胎儿严重畸形 , 大脑发育不全，还有肠梗阻的风险，需要引产。” 王艳问：“如果不引产呢？” 翁友梅看了我们一眼，说：“胎儿会在六个月的时候腹中死亡，到时候一样会流产。” 王艳愤怒了，说：“真是废物，让她不要抽那么多。。。” 我看着周子玉漆黑的眼睛，她似乎已经没有任何情绪了 , 身体上所表现出来的痛苦 , 也只是生理上的本能反应。 翁友梅问：“你们做决定 , 如果现在引产的话 , 我可以立马做 , 一个星期就可以恢复了。” 王艳说：“做个屁，现在我们正在卖货 , 她引产了，你去卖啊？” 翁友梅耸耸肩 , 说：“那就给她打保胎针，可是，这不是长久之计。” 翁友梅说着就从冰柜里面拿出来一盒针剂 , 她熟练的开瓶然后抽取在周子玉的胳膊上打一针 , 我看着周子玉依旧犹如死人一样。 他们在卖货的时候，忍不住抽了一道 , 抽完了之后 , 周子玉就说肚子疼的受不了 , 然后送到医院，她肚子的孩子是肯定保不住的，可是为了利益 , 王艳选择不引产 , 而是继续留着这个孩子。 这无异于杀人，可是我也没有办法处理这件事。 翁友梅抽出来一根烟 , 在房间里点燃了，她坐下来抽烟 , 整个人显得略微疲倦的样子，我问：“这不是无烟室吗？你为什么要抽烟？” 翁友梅看了看上面的禁烟标志，无所谓我的提醒，她继续抽烟，她的样子有些苦恼。 过了一会，翁友梅说：“我在市中心买了一套房子，有点大，一百五十平吧，有时间请你们去吃饭，不过你们那么忙肯定不会去的 , 我首付五十万，把我工作十多年的积蓄都花光了，我小孩还要上幼儿园 , 我又想让他去学钢琴，学一些乱七八糟的，要很多钱，我那个该死的男人还要我再生一个 , 我头都大了。” 我看着她自言自语的说着这些 , 像是在跟我们说家长一样 , 她的烟瘾很大 , 很焦虑，邵美华说过，她很缺钱。 王艳把周子玉扶起来，然后丢掉手里的卫生纸，抱怨着说：“他们男人就知道脱裤子，爽完了什么都不做，还整天一副天下无事的样子，所有的活都是我们女人做的 , 可是我们还要听他们男人的安排 , 我真受够了。” 翁友梅笑起来 , 两个女人似乎找到了共同的话题 , 周子玉也从桌子上抽出来一根烟 , 点着了抽了起来，我打开门 , 看着外面已经亮起来的天空 , 我说：“不要在检查室抽烟。” 翁友梅打开了排气扇，靠在窗户上，说：“没关系 , 很快就散掉了，你们最近生意怎么样？” 王艳微笑了一下 , 说：“不是很好，我们卖的是液体的 , 这种东西是新货 , 虽然好 , 可是不好卖，你知道的，你在给那些孕妇产检的时候 , 你要是给他们推荐一些新的东西 , 他们会很提防你，深怕你会骗他们钱一样。” 翁友梅笑了一下 , 说：“是的，现代人就这样 , 好像所有人都是为了骗她的钱而存在的。” 王艳说：“那个景然很提防我，她说她要戒了，我当时就笑了，戒了？怎么可能戒了？吸毒啊，说戒就戒了，那毒贩还赚个屁的钱。” 景然是那个卖化妆品的女孩，是翁友梅推荐给她的，王艳跟她接触了，可是效果不理想。 毒圈是一个奇怪的圈子 , 只要你吸毒，不管你是不是戒了，总会有人会找到你 , 然后引诱你，反正会有办法让你再复吸。 这就是毒贩的伎俩，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吸毒的人有吸毒的圈子 , 而吸毒的人有一个奇特的本领 , 他们不管到那个城市 , 他们都知道能去哪里买毒品 , 只要有这个圈子在，他们就能找到。 翁友梅说：“给我十万，我来做这件事吧，我现在很穷，你看我的内裤，都烂了好几个洞了，我那个该死的男人总是说，你买一条新的吧 , 你买一条新的吧 , 我的天呐 , 网上一条好一点的内裤都要好几百 , 我跟他这么一说 , 他反而跟我说，我穿着挺性感 , 也挺方便 , 我气的呀，不过是挺方便，凉快。。。” 两个人哈哈大笑 , 他们相谈甚欢 , 可是我不觉得有什么好笑的，旁边还坐在一个肚子里要死孩子的人 , 他们有什么好笑的？他们完全不尊重生命 , 漠视生命。 王艳说：“好 , 十万，只要她愿意跟我做，我给她拿百分之十的提成 , 这玩意很贵的 , 液体的，三千块一克 , 如果圈子扩大了，我给你也拿百分之十的提成。” 翁友梅点头 , 说：“我知道的，邵美华就是这么干的，他的别墅在那来着？一千两百万，那个贱人偷摸的赚了那么多钱，等我消息吧，尽快。” 王艳点了点头，从包里面拿出来厚厚的几叠钱放在翁友梅的桌子上，翁友梅说：“下次能不能转账？现金不方便。” 我说：“你是不是傻？你一个月工资多少钱？我给你转十万你怎么解释？” 翁友梅瞪了我一眼，笑着说：“你可真是够凶的 , 有时间来我家里玩。” 王艳微笑了一下，将周子玉拉起来，拖着她离开 , 我们离开妇幼院的大门，回到车里开车回去，沉默，整个气氛都是沉默的 , 两个死人 , 一个只想着钱的狠毒女人 , 还有一个心思不在线的我。 我们的人生已经没有任何乐趣了 , 没有其他的欲求，死气沉沉，我们的人生都被我们现在的生活给折磨的要死。 车子回到了屠宰场，陈振跟周子玉躺在简陋的床上，我跟王艳站在门口，我们看着已经亮起来的天空，依旧是沉默。 那种死气沉沉的感觉越来越严重，我们的内心都被压的不想说话。 我不知道这种生活有什么意义 , 更不知道那些毒贩吸毒的人为什么活在这个世界上。 王艳问我：“你能想象翁友梅的生活吗？她跟我抱怨 , 其实是乐在其中。” 我说：“可是她不满足啊 , 可能是受到邵医生的刺激了 , 想要过的好一点 , 人都想过的好一点。” 王艳点头，说：“我们比谁都努力 , 我们应该过的好一点。” 我点头 , 王艳确实很努力，可是，她做的是犯法的事情 , 所有的努力 , 方向都是错误的。 我们两个又不说话了，死气沉沉的气氛让人内心很难受 , 王艳也很难受 , 她之前跟翁友梅之间的谈话很开心 , 生活就是应该这样子有点活力的，可是，当我们独处之后 , 那种活力就被死气给吃掉了。 王艳问我：“还记得老楼的日子吗？那段时间东躲西藏的 , 可是挺开心的，所以，所以要做点什么吗？” 我看着王艳 , 我摇头，她也摇头 , 我们两个都提不起兴趣，在这种地方能有什么兴趣？ 王艳捂着脸，蹲下来哭了起来，她说：“这就是我的生活吗？跟我要的完全相反，我不想待在这个破旧到处都是腥臭味的屠宰场，我想要我的房子，我的生活。” 王艳崩溃了，可是我没有再安慰她，我习惯了她的情绪失控，这就是两个人相处久了之后 , 对于彼此知根知底之后内心上的刻意忽视。 我问王艳：“你想要邵医生的那样生活？” 王艳点头，可是很快她就生气了，她说：“你一点都不浪漫了 , 以前我记得我伤心的时候，你会安慰我，你会拥抱我，而现在 , 你只会冷漠的站在原地看着天空。。。” 我深吸一口气 , 我说：“我们可以过她那种生活啊 , 今天晚上有一场大师的演奏会 , 我们可以去听的。” 王艳意外地看着我，说：“可是我们是通缉犯，我们出现在那种地方会被抓的。” 我笑起来，我说：“那我们就永远的躲着吗？你就算以后有钱了，你还是通缉犯，想想邵医生，想想他，他们是怎么活的 , 他们活的很潇洒 , 想去那就去那 , 警察能抓到他们吗？抓不到 , 只要我们不畏惧 , 我们就可以光明正大的活着，就看你敢不敢。” 我说完就伸出手 , 王艳眼神里有冲动 , 有欲望，可是也有胆怯，我直接把王艳拉起来 , 带她上车 , 然后开车去聂耳大剧院。 我看着远处的聂耳大剧院，高大优雅 , 充满了艺术气息。 王艳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的剧院 , 她说：“我们真像是个小丑 , 我觉得还是屠宰场适合我，你看那些警察，我真的好怕 , 我们还是回去吧。” 我打开车门 , 王艳十分害怕，小声地警告我：“快回来啊 , 那些警察你看到了吗？我们会被抓的。” 我走过去打开门，伸出手 , 我说：“我们的生活太沉闷了，你想这样活一辈子吗？那我们干嘛贩毒？” 王艳十分害怕，她心惊胆颤地说：“嘘嘘嘘，别被人家听到了。” 我看着她惊慌的样子就十分好笑，我依旧伸着手，我说：“他今天晚上会来，你是要像他一样优雅的活着，还是像老鼠一样烂死在下水沟里？” 王艳很震惊，我微笑起来，这个时候我不掩饰我知道的一切，如果他今天晚上来 , 我们一定会抓住他。 那么，今天晚上的演奏会，将会是他优雅生活的谢幕。 而我 , 将要重获新生。 王艳思考了良久，抓住了我的手。 我微笑着将王艳拉下来。 如果今天晚上是结束之夜。 王艳应该感受一下这种艺术生活。 否则，她一辈子真的就太悲哀了。。  第一百六十九章：最后一个浪漫之夜 老鼠走在街上是什么心情？ 我无法知晓，可是我知道，他们会时时刻刻的想要找到一个可以躲藏的地方 , 把自己的身体藏起来。 王艳现在就是这种感觉，她行走在路上，总是想要找一根柱子藏一下，总是想要躲在花盆后面 , 甚至于 , 想要躲进厕所里永远不出来。 可是我不会允许的 , 我要让她感受一下这种高尚的艺术生活 , 要让她品尝一下邵美华他们那种上流社会的生活，否则，她以后可能再也没有机会了。 我看着镜子里自己穿上西装的样子，确实像个小丑，不适合我，不过洗干净的脸，也像是一个人。 这件衣服是我从演出后台偷来的。 我并不是一个小偷，可是人就是这样十分奇怪的东西 , 当你要做某件事 , 并且是放心大胆的去做的时候 , 你就会成功。 王艳打开门 , 小心翼翼的露出头 , 深怕别人认出来自己一样。 我们都是通缉犯，我们被抓了死刑是跑不了的 , 王艳十分害怕暴露在公众视野里。 我看着她揪心的脸 , 我就过去将她拽出来，站在镜子面前，我问：“王女士，我看着还好吧？” 王艳有些疯了 , 她说：“我真的后悔跟你一起来 , 我们会被抓住的，我会死的 , 你真的是。。。我们回去吧。” 我看着王艳的脸都害怕的扭曲了 , 我微笑了一下 , 这个时候突然走进来一个人，王艳吓的立马站直了身体颤抖起来。 这个人也站在洗手台前洗手，还有点奇怪的看着我们 , 这让王艳十分紧张。 我立马说：“我妻子太紧张了 , 第一次看大师级的演奏会，你有定心丸之类的药物吗？” “不好意思，我没有 , 不过你们可以去自助区放松一下，喝一杯红酒舒缓一下心情。” 我说：“谢谢。” 对方对我微笑了一下 , 然后就礼貌地离开了。 我看着王艳，我说：“没有人知道我们是通缉犯，他们自以为生活在歌舞升平的世界里，怎么可能有通缉犯呢？只要我们自己不再我们的脑袋上写着我们是通缉犯，我们就不会被发现，你现在这个样子，就好像在告诉别人，你就是罪犯，你不被发现才有鬼呢 , 放松点，感受一下真实而美好的艺术生活。” 我说着伸出手，牵着王艳的手 , 穿上礼服的王艳，有那么一点漂亮，可是还是没有气质。 我带着王艳前往休息自助区，类似于酒店的自助餐大厅 , 一张常常的桌子上摆满了食物与饮品 , 休息区坐满了人 , 他们看着高尚 , 入流，所有人都很有礼貌，谈吐优雅，我牵着王艳到了人最多的地方坐下来，这让王艳很不适应。 王艳紧张的握着我的手，坐在隔壁的人看着我，露出礼貌的微笑，即便我们互相不认识 , 可是在这种场合 , 人的素质自然而然的得到了提升 , 每个人都表现的很nice。 “现在的年轻人很难得 , 很少年轻人愿意这么早来等候一场钢琴演奏会。” 我听到身边的中年人在感叹 , 我笑着说：“李朝辉教授值得等待，他是真正的艺术家 , 他的艺术表现不仅仅是在音乐 , 他的人生也是值得我们品尝的，他的流金岁月，就像是一杯老陈的葡萄酒 , 只有懂的人 , 才能品味出他的味道。” 我的话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对于我的夸赞 , 似乎引起了他们的共鸣。 “我听说今天李朝辉教授很多弟子都会来参加 , 他们都是世界名宿 , 今天会有他们一起合奏的《死之舞》这首钢琴曲真的超难，需要极强的身体耐力作为支撑，真的很为李教授担心 , 不知道会不会撑不过去。” 我说：“当然会 , 李教授的身体十分健朗，不过 , 我觉得最让我期待的是一首比较简单的曲目《致爱丽丝》，十分期待这首曲目。” “李教授年纪已经很大了 , 这首曲目我反而很担心，这首钢琴曲充满了浪漫主义色彩，我很害怕李教授在漫长的岁月里已经丧失了浪漫。” 我微笑起来，看着说话的中年女性，女人在意的地方跟男人不一样，他们至始至终都觉得浪漫很重要。 我说：“不用担心，李教授依旧保持着浪漫，男人的浪漫，与女人所想的不一样 , 岁月不会侵蚀掉李教授的浪漫，只会让他沉淀下来，浪漫的根底沉浸下来之后 , 越来越浓郁，越来越浓郁，当感情爆发出来之后，就像是风暴 , 将那一杯浪漫的酒搅动起来 , 那些沉淀出来的浪漫感情就会爆发出来 , 那时候味道更浓。” 听到我的话 , 不少人都微笑起来，似乎很赞同我的话，那位女士也为我鼓掌，我微笑起来，很享受跟这些人交谈，这才是人应该活着的表现。 王艳把我拉回来，说：“你疯了吗？” 我笑着说：“我是疯了，艺术能让人疯狂。” 我说着就在王艳的脸上亲吻了一下，王艳很害怕的低下头 , 不敢看四周 , 这个时候 , 我发现一群人走过来 , 所有人都站起来了 , 每个人脸上都表现的很尊敬。 我看着是李朝辉教授来了，他带着自己的乐团 , 穿过休息区 , 不少人都过去打招呼，李教授礼貌性的跟他们握手，我立马拉着王艳走过去。 王艳很抗拒，说：“你疯了？” 李教授穿着西装 , 表演的装扮很优雅 , 整个人都充满了一种上流生活中才能有的绅士风度，他的举动让人觉得很舒服。 我拉着王艳来到李朝辉的面前 , 伸出手 , 笑着说：“李教授你好。” 李朝辉看着我 , 微笑了一下，我立马把王艳拉出来，介绍说：“我妻子。” 王艳很紧张 , 李朝辉很风度的伸出手跟王艳握手 , 说：“感谢你们能来参加我的演奏会，待会见。” 李朝辉说完就离开了自助区 , 王艳觉得不可思议，她身体很僵硬 , 我搂着她回到座位上，王艳瞪大着眼睛看着我，说；“他居然跟我握手了，不可思议，他是大师对吧？世界级的大师？” 我笑着说：“当然，世界级的大师，昆明学钢琴的人，有百分之九十的人都是他的学生，你看看这里的人，都是为他而来的。” 王艳捂着脸 , 觉得不可思议，说：“我真的想不到，居然 , 居然这么的，为什么。。。” 我笑着说：“是你想太多了，我们不是耗子，我们是活在这世界的人 , 潇洒活着的人。” 王艳不可思议地看着我，兴奋地问我：“我们真的可以这样活着？” 我点头 , 我说：“只要你愿意。” 王艳兴奋的点头 , 十分期待这种生活 , 这个时候我听到了广播，演奏会就要开始了，我站起来，拉着王艳朝着演奏会的大厅去，我闭上眼睛，大口呼吸，想要寻找到那刺鼻的香水味，想要寻找到他的踪迹 , 他是极其特殊的 , 他是独一无二的 , 所以只要他来了 , 我就能找到他。 我突然睁开眼睛 , 我捕捉到了卡伦的味道，我微笑起来 , 我确定 , 他来了，而且，就在人群当中。 我心中有些紧张 , 也有些期待 , 可是我学会了从容，越是这个时候 , 越要从容的面对这一切。 到了演奏会的大厅 , 我找到了最靠前的嘉宾位置 , 这里的位置一定会有空位，这是为那些有钱人准备的。 王艳紧张的看着周围，她问我：“你怎么可以堂而皇之的坐在这里？我们没有票的 , 这里是贵宾席 , 我们会被赶走的。” 我笑着说：“别担心，我会搞定的 , 等我一会。” 我说着就离开了座位，王艳害怕的看着我 , 想要抓住我，可是我已经离他远去。 我朝着后台走，在后台的门口，我发现了穿着便衣的警察，我一眼就能看的出来他们是警察，太壮了，每个人都像是军营里刚出来的人一样，凶神恶煞的没有任何表情。 尤其是杜冲。 当杜冲看到我之后，立马过来跟我汇合 , 他说：“你穿西装的样子真丑，不适合你。” 我笑了一下，我说：“嫉妒就直说。” 我们两个不对付 , 见面就会吵架，他把我带进了后台，我看到李朝辉教授坐在后台化妆，警方的工作人员给他穿防弹衣 , 并且装置了通讯设备。 李朝辉回头看着我 , 说：“抱歉 , 给你们带来了麻烦 , 其实我应该事先跟你们警方商量的，原谅我的私心。” 我微笑了一下，李朝辉是有私心的，他想要亲眼看着自己造成的罪孽被终结掉。 当年如果不是他把受害者的心脏藏起来，向康应该在监狱里度过一生，因为他的一念之差，造成了现在这个恶魔横行无忌，他想要赎罪。 我说：“他来了 , 我闻到了他的味道 , 他身上卡伦香水的味道在空气中很浓烈。” 听到我的话 , 李朝辉身体颤抖 , 他说：“太好了。” 李朝辉虽然说太好了 , 可是身体却在颤抖，很害怕。 我问：“可以继续演出吗？” 李朝辉点头 , 说：“可以 , 放心吧，我没事，我希望在演奏会结束之后在抓捕 , 让他安静的享受最后一个浪漫之夜吧。” 我点了点头。 这是他的最后一个浪漫之夜。 可是却是我的浪漫人生开始的一天。 让一切在今天晚上结束吧。。  第一百七十章：鲜血在脚下流淌 巨大的红色大幕被拉开了，整个剧场瞬间陷入黑暗，掌声在这一刻热烈的爆发出来 , 所有的聚光灯都聚拢到了台上，演奏剧团已经就位，当聚光灯照射到李朝辉的身上时，掌声响彻到了最高潮。 我快速的回到我的座位上 , 王艳紧张的抓着我的胳膊 , 在我离开的时候 , 她一定战战兢兢 , 她的手在这一刻冰凉，王艳想要跟我说什么，可是我做了个噤声的动作，然后指了指舞台，演奏会已经开始了。 我跟着掌声一起鼓掌，看着主持人站在台前让情绪激动的观众安静下来。 “国际钢琴大师、国家一级艺术家，桃李满天下，这位老者用四十年的人生谱写了无数美妙的歌声 , 今天将是他人生之中最后一场团体演奏会 , 让我们最后享受这位大师的琴声。。。” 安静。。。 巨大的会场在这一刻瞬间安静下来了 , 没有人说话 , 多余的杂音在三秒钟之后就完全消失了 , 像是掉落在湖水中的石子一样，彻底的沉浸下来。 整个剧场在这一瞬间像是进入了某种死地 , 没有任何声音。 我们都在等着 , 等着这位国际钢琴大师给我们带来一场浪漫别开生面的钢琴曲演奏。 突然，钢琴的琴声在安静到极点的一瞬间，琴声想起来了 , 欢畅而快速的琴声在那一瞬间就点燃了整个开场的气氛。 这是一段独奏 , 我看着李朝辉的手指在琴键上飞舞着，速度极快 , 我的眼睛都很难跟的上他的速度 , 他的状态极好 , 我看着舞蹈人员随着他的琴声飞舞，钢琴配合舞蹈，把开场的气氛烘托到了极点。 我们每个人的呼吸在这个时候像是被提到了顶点一样 , 琴声太快了 , 我们像是跟着奔跑的人一样，无论用多快的速度 , 也无法追逐上他的脚步。 当我们像是要憋到窒息的时候，琴声忽然放缓 , 这一刻，我们得以喘息，李朝辉把握的时间刚刚好，这时候观众自觉的送上掌声。 这就是艺术。 我听到了哭泣声，我看到了坐在周围的人开始哭泣，我不知道这是激动，还是被音乐所折服，音乐有这个能力，能够穿透我们的内心 , 寻找到我们内心最容易感动的那个点，然后他轻轻的触碰。 轻轻的触碰。 感动随之而来。 我看着王艳，这个时候王艳也看着我 , 她并没有那么感动，可是她很激动，她感受到了那种氛围，在惶惶不安中 , 被音乐的律动所带动着 , 高昂 , 低缓 , 被调动的情绪让她无法安放自己的情绪。 这就是“伊斯拉美”难度极高的钢琴曲之一，当你以为前段的节奏已经让你无法呼吸的时候，你会自然的想到，后面应该不会那么激烈了，可是你错了，后面的节奏反而更加的欢快，你能明显的感受到节奏加快，感受到自己的心脏也随着加快跳动 , 你知道这首钢琴曲要结束了 , 十分清楚。 你会留恋 , 可是无法改变 , 尾奏是十分狂热性的激烈的急板 , 李朝辉教授用他花甲年纪的身体完美的演绎出来，在台下看着他狂放的演绎方式 , 每个人都很感动。 掌声在这一刻自发地响起来 , 我使劲的鼓掌，这就是艺术，完美的开局。 我看着王艳 , 她也看着我 , 她似乎这个时候才放松下来，这个时候才开始融合 , 她激动的朝着我吻过来 , 我们接吻 , 可是我们都自发的克制，当我们感受到彼此此刻内心的炙热之后就收。 我们彼此都知道，这个时候我们才是鲜活的 , 我们这个时候才是生活在现实世界中的 , 那些死气毫无生气的沉闷生活远离我们，我们活过来了。 掌声一直在持续 , 李朝辉站起来谢幕。 在音乐下，时间过的特别快 , 十五分钟的演奏在李朝辉的指尖上流逝，我们完全感受不到时间的存在。 “一号巡逻组开始巡逻。。。” 我听到耳朵里传来的声音，这真是一种刺耳的声音，我回头看了一眼，在剧场的上面，警察开始行动了，他们要挨个的寻找他的存在。 李朝辉通过电话的方式，向他发出了邀请，他一直都知道李朝辉的电话 , 每年李朝辉生日的时候，他都会给李朝辉打来电话问候，尽管李朝辉对此极为厌恶。 他真是一个孜孜不倦的人。 “二号巡逻组开始巡逻。。。” 王艳拉了我一下，问我：“有什么问题吗？” 我说：“没有 , 把手机个我。” 王艳把手机拿给我，小心翼翼的问：“你要干什么？” 我说：“没事。” 我拿着手机找到了他的号码，然后拨打了电话，王艳立马阻止我，说：“这很不礼貌，你知道吗？” 我微笑了一下 , 是的 , 非常不礼貌 , 在这么完美的演奏会上打电话 , 对演奏着是一种侮辱。 可是，我必须要这么做。 我需要确定他的位置，我可以确定，他来了，空气中有他的味道，他身上卡伦香水味让人无法忽略。 我四处看着，寻找接电话的人。 可是大厅里太昏暗了，我根本就看不到 , 我把希望寄托于柴晴的追踪系统。 “声源锁定 , 大厅中心位置 , 第五十排三十纵列。” 我听到柴晴的话 , 立马微笑起来 , 我把电话挂了，然后将手机还给王艳 , 她奇怪地看着我，问我：“你到底在干什么？” 我说：“没事 , 嘘，要开始了。。。” 王艳把手机收起来，朝着舞台上看去 , 我回头看了一眼 , 身后很黑，无边无际的黑暗 , 像是深渊巨口一样 , 在这巨大的血盆大口里 , 坐着一头野兽。 我看着几个人站起来离开了座位，可是很快就有人弥补了座位的空档，我知道 , 虎贲军已经将他包围了 , 我们不急着抓捕，首先我们要进行安全确定 , 要保证普通人的安全。 “一号已经就位。。。” “二号已经就位。。。” “三号已经就位。。。” “求情指示。” “待命。。。” 他的前后左右应该都被虎贲军给包围了，他没有逃走的可能 , 现在还不是抓捕的时候，我们需要中场休息，或者演奏会结束，等待观众散场了之后在抓捕，这是最安全的。 李朝辉拿着话筒，自顾自地说：“致爱丽丝，送给曾经惊艳我的天才，愿，天堂没有罪恶。” 李朝辉的话 , 没有人能听的懂，只有我跟他知道，我回头看着那黑暗的世界 , 他一定在听，希望他能在他最喜欢的一首钢琴曲中得到救赎。 “滴答滴答滴滴答滴答。。。” 这曲调出来的一瞬间，我们都被惊艳了，那柔和的曲调 , 让我们每个人都像是沐浴春风一般 , 王艳的身体发软的靠过来 , 我看着身边的女性都不可思议的捂着嘴 , 感受着那浪漫语调的气息，他们像是动情了一样，身体开始发热。 音乐有一股魔力，尤其是没有任何歌词的纯音乐，我们或许不知道他要表达什么，可是当我们听到这首音乐的时候，我们内心就有一种情感被带动出来，听着这首钢琴曲 , 我们的内心自然变得柔和起来 , 我们期待着音乐带给我们的爱情浪漫气息 , 回忆着自己恋爱时的每一个美好的瞬间 , 期望着未来的每一个美好的瞬间。 这首音乐柔美动人、短小精致 , 在我们刚刚进入某种意境的时候，他结束了 , 我们所有人都感受到了意犹未尽的感觉 , 当音乐结束的时候，我们沉浸在其中。。。 一分钟，一分钟的安静 , 没有任何音乐 , 没有任何杂音，我们沉浸在那美好的浪漫气息之中。 突然 , 在这个时候 , 爆发出强烈的掌声 , 我们感动，被这首钢琴曲深深的感动，当感动到达高潮之后 , 我们不吝啬自己能回馈的掌声。 “噗噗噗。。。” 我皱起了眉头 , 听到了一阵轻微的不和谐的声音，我立马回头看了一眼 , 可是我什么都看不到。 那细碎的声音沉闷而短促，在一瞬间就消失了 , 我产生了一些错觉，像是从来没有过这种声音一样。 而我耳朵里的通讯器也没有任何警告，可是我内心焦灼不安，我觉得有些不好的事情发生了。 “李斯特《死之舞》，无法拯救的，必将被恶魔送入熊熊烈火。。。” 沉重而压抑的交响乐响起来了，钢琴曲带来的急促感，让人呼吸加速，心脏跟着莫名的跳动着 , 像是一出悲剧即将上演一样，当一切躁动不安被提升到顶点之后，柔和却带着某种情绪的钢琴独奏声响起来了。 我站起来了 , 我确定没有错觉，我确定我没有听错，我听到了那沉闷的声音，那声音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是消音器发出来的沉闷声。 钢琴曲变得越来越激昂 , 我立马转身 , 朝着身后走 , 王艳抓住我的手 , 脸上的表情在质问我。 我说：“嘘，享受这一切。” 我说完就挣开王艳的手，我朝着那血盆大口走过去，突然，我看到远处同样有一个人站起来了，他朝着我看过来，我看不到他的脸，我相信他也看不到我的脸 , 可是我们像是心有灵犀一样 , 我们知道彼此是谁。 柔和的音乐响起来了 , 可是他的身体却快速的逃离了 , 我看着身影一瞬间消失了 , 我就慌了。 我快速的跑过去，我突然停下脚步 , 我感觉到了脚下有粘稠感。 我低下头看了一眼。 乌黑带着腥气的河流从我脚下流过。 那是血。。。。  第一百七十一章：黑夜追踪 鲜血顺着台阶往下流，像是要流到无尽的深渊。 我踩着台阶抗拒前行，每一步脚下都踩着鲜血。 我的肩膀上 , 像是站在无数个冤魂一样，压着我无法自立前行。 当我走到座位前，看着低下头没有任何声息的战士的时候，我内心震颤了。 我走过去 , 伸手轻轻触摸 , 当我摸到他的身体的时候 , 他应声倒地 , 曾经鲜活而刚毅的身体倒在了地上，我看着他的胸口，有一个红色的斑点，鲜血从里面流淌出来，带着他的生命一点点的流逝。 我后退了两步，看着前后左右的人，都死了。。。 他杀了这些战士。 这些战士全部都是虎贲军啊，每一个都是受过严格训练的武警战士 , 他被包围了，怎么可能杀了他们？ 我立马说：“行动 , 快行动。。。” “一号请回答。。。” “二号请回答。。。” “啊。。。” 尖叫声在这个时候不合时宜的尖叫起来 , 有人发现了死人 , 这尖叫声像是无情声浪一样 , 一点点的扩散出去，很多人回头观看 , 当越来越多的人发现有人死亡的时候 , 恐惧就开始蔓延了。 我看着剧场里的人，慌乱的从座位上逃窜，他们不顾一切的逃走 , 没有秩序 , 所有人想到的第一件事就是逃离这恐怖的深渊。 “回答，现场发生什么事？听到请回答。” 我立马说：“他挣脱了 , 前线战士被击杀 , 现场发生了混乱 , 现在必须立马行动。” “一队，控制现场秩序。。。” “二队，封锁现场。。。” “三对追击。。。” 我看着大门打开了 , 很多警察冲了进来 , 有便衣有穿着警服的人，我回头看了一眼舞台 , 演奏会结束了，一大群警察过来阻止他们继续演奏下去 , 李朝辉被警察带走。 我心里觉得十分难受，今天晚上一点都不完美。 我快速的奔跑出去，我知道他在这里，他没有逃远，这里已经被警察封锁了，他不可能逃远的。 我绕开人群，没有目标的追击着，很混乱，我耳朵里到处都是指挥的声音。 空气中的气味很刺鼻 , 卡伦香水味在空中飘荡着，我顺着气味追寻，我希望能找到他的踪迹。 “现场已经封锁 , 警犬已经就位，是否进入现场。” “批准。。。” 警犬的鼻子应该比我要灵敏，有警犬的存在，我相信很快就能找到他。 可是我心里没有底 , 我看着大批的警察开始维护秩序 , 我回头看着 , 整个剧场十分巨大 , 我没有目标，我不是警犬，没有办法追寻气味抓人。 “报告，南门已经封锁，群众疏散安全。。。” “报告北门安全。。。” 我听着一阵阵的报告，我快速的在剧场里寻找着，这里被包围了，我觉得他应该逃不出去 , 他应该就在剧场里 , 可是剧场太大了 , 有好几个表演大厅 , 光是演员休息室就有无数个。 “报告 , 警犬在西休息区发现踪迹。” 我听到了之后，立马朝着西边的休息区跑过去 , 我看着大批大的警察也跟了过去 , 他十分的凶残，即便现在他被包围了，我也觉得不安全。 当我来到西边的休息大厅的时候 , 我看到了那些警察手里抓着一件大衣 , 警犬不停的狂吠，我心里十分愤怒 , 这是个陷阱 , 他故意把自己的大衣丢在这里的 , 就是为了吸引警察来这里找他的。 我快速的离开休息区，我朝着剧场奔走，因为所有的人都觉得他已经离开了剧场 , 所以 , 现在回到剧场才是最安全的。 剧场里的人已经被疏散了，之前满座的剧场 , 在一瞬间就变的空荡荡的。 我看着杜冲蹲在地上，他脸上的表情十分不好 , 死了三个兄弟，他们都是虎贲军，都是受过严格训练的战士，可是，他们亡命于此。 柴晴抓着我过来，担心地问：“你现在回来干什么？” 我说：“小心，我觉得他在剧场里。” 听到我的话，十几名虎贲军立马戒备起来，杜冲走过来抓着我的衣领，说：“他在那？” 庞正国过来拉走杜冲，说：“冷静。” 杜冲松开我 , 我立马说：“我觉得他没有逃出去，剧场已经被封锁了，所以我不觉得他有能力逃出几百个警察的封堵 , 他一定折返回来了，如果我猜的没错，他肯定在剧场里。” 听到我的话，庞正国拿着对讲机 , 说：“各单位注意 , 各单位注意 , 进行地毯式搜索 , 不要放过任何一个角落，重复，地毯式搜索。” 我蹲下来，有点慌，我以为这是一次包围战，他根本就不知道今天会有警察来抓他，从之前的三方包围就可以看的出来，他是没有准备的 , 可是 , 为了群众的安全 , 为了保证普通民众的生命 , 为了不制造出恐慌 , 我们没有急着抓捕。 可是就在这个时候，他动手了 , 趁着掌声响起来的时候 , 他开枪动手了，他杀了三个包围他的战士。 这个人的心狠手辣与手段再一次突破了我们的认知，我觉得见到他 , 就应该直接击毙。 “报告 , 西区已经搜索完毕，没有发现。。。” “报告 , 南区已经搜索完毕 , 没有发现。。。” “报告 , 北区已经搜索完毕，没有发现。。。” 我听着对讲机里的汇报，内心就发慌 , 所有人的心里都蒙上了一层阴影 , 我们都有些恐慌，害怕他跑了。 如果他跑了 , 我们的麻烦就大了，李朝辉教授的安全就成了重大的问题 , 而且，他一定会更加的小心了，自从陈辉被抓之后，他就很少在露面了，联系也非常的少，这一次打草惊蛇，他肯定不会在给任何机会了。 我突然问：“东区有搜索吗？” 柴晴拿出来图纸，说：“东区是表演后台，还没有进行搜索 , 我们派遣了警卫队员护送李朝辉教授离开。” 听到柴晴的话，我立马说：“他们已经走了吗？” 柴晴拿着对讲机询问：“安全小组汇报情况，安全小组汇报情况。。。” 我们都在等着，可是对讲机里没有任何人回答 , 一切安静犹如死灰，我们所有人都愣住了，感觉到一股不祥的感觉。 杜冲立马把冲锋枪上膛，直接朝着后台去 , 身后的十几名虎贲军跟在后边 , 他们分为两个小队绕过舞台 , 朝着后台去。 当我们从舞台走到后台之后 , 后面的安全通道的灯关上了，走廊很黑，没有一个人，整个后台走廊安静的像是黄泉路一样，我心里十分的慌张，我害怕什么就来什么。 如果我们抓不到他，还让李教授的安全发生了危险，那么 , 我就是一个罪人 , 我又把一个无辜的人牵扯进死亡线。 我看着虎贲军踢开门 , 朝着里面扔了闪光弹 , 一阵刺眼的光亮之后 , 他们突破进去。 “安全！” 我们听到安全之后，快速的跑过去 , 手电的灯光在房间里照耀着 , 我看着地上躺了很多人，整个休息室横七竖八的躺了很多人，我们心惊胆战的看着这一切 , 如果这些人死了的话，那么会是多么坏的影响？ 死了这么多人 , 我们是没有办法跟公众解释的，我们每个人看着这个画面都心惊胆战的。 突然 , 我鼻子使劲的嗅了嗅 , 一个强烈刺鼻的味道传到了我的鼻子里 , 我立马捂着鼻子，我抬头看了一眼，房间的通风口居然打开了 , 那股刺鼻的味道就是从通风口传进来了 , 我说：“小心。。。” 其他人似乎也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庞正国立马说：“有毒气体 , 快，将昏迷的群众抬出去 , 防止窒息死亡。” 我没有帮忙，而是快速的跑去，他真的很恐怖，随身带着这种大规模的麻醉毒剂，在逃走的时候，他没有急着从正门逃走，而是逃到了楼上的通风口，他知道自己从正门是逃不出去的，所以他想了一个办法 ,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他应该是用随身携带的麻醉剂通过通风口，把休息室的人给麻醉了 , 然后从通风口下来逃走的。 我没有看到李朝辉教授，他应该是挟持了李朝辉教授逃走了，如果冒充李朝辉教授的助理或者安全护卫人员的话，他很容易逃走的。 这个人真的是个变态 , 都这个时候了 , 脑子居然还那么冷静 , 该做什么 , 他都清楚。 我追了出去，我说：“他应该挟持李教授逃走了，快确定李教授的位置。” 庞正国说：“收到，立即确定李教授的位置。” “报告，在停车场。。。” 我听到了之后快速的跑出去，可是我立马被人给抓住了，是庞正国跟柴晴。 庞正国把子弹上膛，跟我说：“你不用去了 , 保证你的隐秘性 , 如果抓捕失败 , 你还可以继续伪装。” 我点了点头 , 没有跟着过去 , 我将西装脱掉，丢到垃圾桶里 , 然后把自己的衣服露出来 , 带上帽子，从走廊快速的离开现场，可是我没有从正门走 , 而是悄悄地去停车场。 停车场十分黑暗 , 只能偶尔看到闪烁的警灯。 我走进来之后，就猫着腰在车库里走来走去 , 我趴下来 , 看着柴晴跟庞正国在小心的搜索着。 支援在赶过来了 , 发生了大规模昏迷事件，还引起了公众恐慌，那些警察的第一要务就是救援。 我很担心 , 我知道他一定在停车场 , 我不确定庞正国跟柴晴能够应付。 突然，我整个人头皮发麻 , 他的声音在停车场回荡起来了。。 “你们是在找我吗？”  第一百七十二章：他不亏欠任何人 他在出声，在挑衅，也是陷阱。 在他挑衅的话刚说出来的一瞬间 , 枪声就响了。 交火开始了。 “啊。。。” 我听到了柴晴痛苦的叫声，我知道柴晴中弹了。 我快速的朝着交战的方向跑过去，昏暗的停车场视线十分不好，我只能借着外面微弱的光看到他们的身影。 “你身上的香水味 , 男人真的不喜欢。。。” 他在调侃柴晴 , 这是一种战术 , 在这种昏暗的地方 , 谁先出手，谁就先暴露，他一定躲在某个视野隐蔽的地方，等着他们开枪，然后找到机会一击必中。 我看着远处的车，车里的车灯亮着，李教授坐在里面，我不知道他是死是活 , 我内心十分惶恐 , 我真心希望他活着 , 不要因为我的错误 , 付出生命的代价。 整个停车场瞬间安静下来 , 我们都在看，都在等。 这是一场无声的较量 , 我们都不知道对方在什么位置。 看谁忍不住 , 谁就死定了，可是时间对我们警方是有利的，等到支援赶到的时候 , 他就完了。 显然 , 他也知道这个结果。 三十秒的沉静之后，他终于动了。 我听到一阵骨碌的声音从黑暗处滚过来 , 像是有瓶子在地上滚动一样。 突然枪声响了 , 瓶子被打碎了 , 在那之后，我突然听到了庞正国沉闷的叫声，稍后就是重重的倒地声 , 我内心一阵震颤，他不会出事吧？ 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情况 , 可是我鼻子里突然问道了一股浓重的化学药品的味道，我立马捂着鼻子停止呼吸。 我脑子有点晕 , 我知道那瓶子里装的是什么东西，是麻醉剂 , 气体麻醉剂。 突然，我看到了他的身影出现了，他自信地朝着李朝辉教授坐着的车走进去，这一场战斗，他胜利了，可是他应该永远都想不到，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我快速的跑到之前开枪的地方，我看着庞正国跟柴晴都倒在地上，两个人还倔强的抬着头想要爬起来 , 可是因为麻醉剂的关系，两个人已经慢慢陷入昏迷。 我从地上将枪捡起来，我不会开枪 , 我没有学过射击，可是这个时候，我必须要开枪，我朝着他开枪射击 , 枪声响了 , 我看着他迅速的蹲下来 , 我没有停手 , 我不知道我有没有打中他，可是他消失在我的视野里。 我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胡乱的开枪，我知道我可能打不死他，可是我一定要把他吓跑，我不能让他把李教授带走。 我把子弹打空了，我立马蹲下来，看着柴晴跟庞正国 , 两个人已经昏迷了 , 我脑袋也有点晕眩 , 我把口鼻都堵起来 , 幸而这种麻醉剂是在开阔空间释放的 , 没有那么强烈的威力，否则我也会中招的。 “啪嗒 , 啪嗒。。。” 皮鞋与地板发出的撞击声在我的耳朵里回响着 , 我知道他要逃走了，我鼓起勇气站起来，我要拦住他 , 就算现在暴露了 , 我也得这么做，这是我们抓住他最好的机会 , 我猛然站起来 , 拿着没有子弹的枪 , 朝着那可怕的恶魔发出的脚步声跑过去。。。 车子的门打开了，可是周围没有人，我来到车前 , 车里的灯光在亮着 , 我顺着那微弱的灯光看着地面上留下的血迹。 我击中他了，他受伤了 , 可是我并不高兴。 我看着车子里的李教授，他已经昏迷了 , 我看着远处，那脚步声已经消失了，我知道他可能逃走了。 追，还是救人，这是一个两难的问题。 我曾经不止一次的面对这个可怕的问题。 但是我永远知道我应该选择什么。 我把枪丢下，把李教授从车子里拖出来，幸而他还活着，只是昏迷了过去，我将李教授拖到停车场的出口 , 我把他放下，这个时候我的眼前突然出现一道白光，是警察的手电。 “别动。。。” 我立马举起手 , 趴在地上，这个时候他们不会管我是什么身份的，在把我控制之后，解除我的危险之前我的身份都是无关紧要的 , 他们会无差别对待。 我看到杜冲带队过来 , 我立马说：“b区 , 有两个人受伤。” 杜冲没有理会我 , 而是直接带人过去，我没有被铐住，而是被控制在一边，救护人员开始抢救李朝辉，我看着李朝辉被抬上担架带走，心里就松了口气，总算是保住了他的命。 过了一会，我看着杜冲把柴晴背出来 , 而其他人抬着庞正国 , 我知道 , 这场战争结束了。 我们又是惨败！ 我弯着腰 , 这个时候胃里翻滚 , 整个人像是被麻痹了一样，无法控制自己的生理功能 , 我抑制不住自己的身体 , 猛然吐了出来。 “呕！” 我身体在颤抖，这种呕吐的感觉，我无法抗拒 , 当呕吐起来之后 , 我整个人都觉得一阵晕眩。 救护人员快速的把我抬上担架，然后给我注射某种不知名的液体 , 我内心很慌 , 心脏快速的跳动着 , 那种速度像是我刚刚跑过马拉松一样。 “噗通，噗通！” “呕！” 呕吐的声音，警笛的声音，以及人群哭喊慌乱的声音在我耳朵里交织着 , 纷繁杂乱。 我脑子很乱 , 到了医院之后，我看着整个医院都呈现出一种慌乱的画面 , 很多人都坐在医院的大厅里，他们都在吊水 , 每个人的面前都有一个呕吐袋，他们都在呕吐，这些人都是呼吸到神经麻醉剂的受害者。 这是一场群体性事件，我知道，警察有麻烦了，大麻烦，不知道媒体这一次又会怎么写。 我在慢慢恢复，我看着病房里的柴晴跟庞正国，他们两个的手臂上都有伤口 , 幸而他们穿了防弹衣。 可是奇怪的是，防弹衣上根本没有弹痕。 他知道。 他知道警察会有防弹衣，所以打在要害部位根本就是浪费子弹 , 所以每一枪都打在了手臂上，这让两个人失去了作战能力。 我看着他们的手臂上的伤，应该是左手开枪造成的，对方应该是左撇子。 蔡宏立从外面走进来 , 身后跟着几个警察 , 我站起来 , 他说：“坐下吧 , 好好休息。” 我没有说什么，看着蔡宏立走到柴晴跟庞正国面前，很担心，这两个人是专案组的主力成员，如果这个时候牺牲了，或者无法工作，那么我们的进展将会受到严重的阻滞。 庞正国跟柴晴渐渐的恢复，两个人都很倔强的爬起来。 庞正国问：“头，现场怎么样？” 蔡宏立严肃地说：“现场已经控制了 , 你们不用担心 , 我们必须要召开紧急会议 , 以应对这件事带来的公共影响。” “报告 , 从患者的呕吐物中 , 还有残余气体分析中，已经化验出了成分 , 这是分析结果。” 我看着进来的警察 , 将一份报告交给了蔡宏立，他看了之后，很震惊。 蔡宏立说：“居然是芬太尼麻醉剂！” 我皱起了眉头 , 我不知道什么是芬太尼 , 这种东西又有什么危害。 柴晴虚弱地说：“芬太尼是一种阿片样物质，当与其他药物联合使用时 , 通常用作疼痛药物或麻醉剂 , 可是这种物质的麻醉作用是吗啡的七十五倍 , 是海洛因的五十倍，现在已经成为流行欧美的新型毒品，而且 , 最可怕的 , 芬太尼也会被当做化学武器制作的主要成分。” 我很震惊，我问：“这么危险的东西 , 应该是管制品，为什么他会拥有那么多？” 蔡宏立深吸一口气，说：“这是法律问题 , 用于提纯芬太尼物质的原材料，我们国家没有太严格的管制法律，欧美被列为的管制药品，在我们国家通常都是合法的，虽然芬太尼是被当做第一梯队的毒品管制的，可是，制作芬太尼的原材料并不是。” 我皱起了眉头，这就像是鸡犯罪，你不能把鸡蛋也一起抓了 , 因为鸡蛋不是违法的。 我靠在墙壁，心脏跳动缓慢下来，可是人还是不舒服。 我问：“李朝辉教授怎么样？” 蔡宏立说：“已经安全了 , 这次行动失败，接下来我们要全面应付媒体，这次行动我们会对外解释为防恐演习，对于他的抓捕计划 , 我们要重新审议安排。” 我闭上眼睛 , 这件事也只有这么办了 , 面对他 , 我们又失败了一次。 蔡宏立说：“我们从医院刚刚得到一个消息，顺辉的女儿顺芯已经苏醒了，也就是说，ts108能够救治注射过量五号导致的损害，所以我给你下达一个新的任务，尽快得到ts108抢救杨灵，我们需要尽快知道贩毒集团的财务情况，现在我们的目标放在了云南德宏制药公司 , 如果我们能比对上 , 说不定就可以将他们连根拔起 , 而且还要尽快查出来 , 他们是否有批量生产芬太尼类毒品 , 这类毒品不弱五号，我们要尽快的将这个制毒网络打掉。” 我靠在墙壁上 , 我的内心十分沉重 , 贩毒集团的恐怖再一次刷新了我们的认知。 我看着蔡宏立，我问：“我想去看望一下李朝辉教授，可以吗？” 蔡宏立严肃地说：“拒绝，你不止一次的犯这种错误 , 希望你能理解你的工作。” 我哽咽了一下 , 我在内心上只是想告诉李教授，他不亏欠任何人。 他不用赎罪。 应该要赎罪的人。 是那些双手沾满鲜血的恶魔。。  第一百七十三章：无病者呻吟 “日前警方联合各部门展开防恐演练，因为操作不当，造成有毒物质外泄 , 致使发生意外事故，此前各部门已经紧急展开调查，并且安抚受伤人员，目前患者情绪稳定。。。” 王艳画着淡妆 , 将眉笔放下 ,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 她很满意眼前的自己。 王艳回头看了我一眼 , 问我：“那不是演习，是吧？” 我把报纸丢掉，我说：“是的，不是演习，是抓他的行动。” 王艳问我：“你为什么会知道？昨天好像是一场精心布置好的陷阱。” 我说：“我一直很想他被抓，或者突然暴毙之类的，我一直都在跟穆灵做这样的事，你懂我的意图吗？” 王艳微笑了起来，说：“我也想，可是他神出鬼没 , 警察也奈何不了他 , 我现在只想知道 , 你为什么会知道警察会在那场演奏会上抓他。” 我不耐烦地说：“我知道的多着呢 , 我知道世界名曲 , 我知道那些艺术大师想要表达的东西，我知道你所不知道的东西 , 人想要得到什么就会去做什么 , 我不像你，在无事可做的时候，只会站在一边抱怨 , 成为一个怨妇。” 王艳咬着自己的嘴唇 , 脸上的表情很不服气，我挑衅的看着她 , 我不会解释任何事情 , 越解释她越不会相信 , 相反地骂她一顿就行了，这就是女人天生的性格。 王艳微笑了一下，说：“很好 , 可能在那段时间 , 你做了很多事，我很佩服你 , 崇拜你，行了吧？不过我很震惊一件事 , 在混乱的时候，那群警察居然把我当做普通民众对待，还要我去安全的地方避难，太神奇了，我以为他们会立马抓捕我，我都吓死了。” 我说：“你脸上又没有写着逃犯两个字？我们不必像老鼠一样活着。” 王艳点头，走过来坐在我的怀里，说：“是的，我们没有必要像老鼠一样活着 , 我以后每个月要去听一场艺术演奏会，看话剧，在高档的餐厅吃饭 , 我之前活的太憋屈了，我胆战心惊，害怕他们突然来抓我，我十分羡慕邵医生那种生活 , 我也可以过 , 在不久的将来 , 我也要买一栋千万豪宅。” 我把王艳推开 , 我说：“别给自己打造一栋囚笼，他们最后都死在自己的豪宅之下，他没有被抓，我们只能继续努力，卖我们的货，听他的安排。” 王艳微笑起来，说：“翁友梅有好消息，她同意了 , 今天就要拿货 , 我感觉 , 我们的好日子要来了，你感觉呢？” 我低下头 , 好日子吗？我现在的每一天都在地狱里。 王艳说：“我们快点把货给送去吧 , 我很想见一见那位李教授，你知道吗？他的音乐像是有魔力一样 , 我听到他弹奏的曲子 , 我都哭了，那种感觉，我从来没有过 , 我想跟他学习。” 我挖苦道：“你的手太脏了 , 别玷污了艺术，站在一边远观就行了。” 我说着就站起来 , 王艳冷眼瞪着我 , 似乎对我很不满 , 可是这个时候，我听到了呻吟的声音。 我们下意识的回头看了一眼，是周子玉在呻吟 , 她捂着肚子 , 嘴里时而发出一阵阵无法抑制痛苦的叫声，那声音像是中毒之后即将死亡的猫在深夜里哀嚎 , 你不知道在什么时候炸响，让人心里一点防备都没有。 陈振没有灵魂地说：“她肚子疼 , 送她去看医生吧。” 陈振的话没有感情，只是干燥无谓的机械性的表达一种情绪，我走到周子玉面前看着她，她骨瘦如柴，肚子大的有点突兀，像是外星人。 我很同情周子玉，即便是她之前对我们做了恶毒的事情，可是在这个时候，我没有办法对她产生任何怨恨之心。 我做了一个决定 , 我要送她去引产，我不能让她死在这里。 周子玉突然抓住我的脖子，跟我说：“给我一口 , 再给我一口，给我一口，我就不疼了。” 王艳把我拉起来，说；“这个死骗子 , 昨天晚上就说肚子疼 , 非要我给她一口 , 现在又来这一招 , 别信她。” 王艳把我拉走，我回头看着周子玉，她眼睛无神的看着我们离开，看到我们不可能给她之后，她失望的躺在地上，像是骗局破败了一样绝望，我内心很难受。 真的是骗子，大骗子。 我开着货车 , 带着王艳去见景然。 她即将成为王艳的下线。 我坐在货车里 , 看着远处坐在玻璃窗内部的两个人 , 景然 , 很漂亮的一个女孩子 , 怀孕六个月，坐在她身边的是她的男朋友 , 瘦 , 眼睛外凸双眼鬼精鬼精的到处乱转，王艳把化妆品套装交给她，在这种公开的场合 , 王艳已经不再害怕了 , 因为她知道虽然她是逃犯，可是并不是全世界都知道她是逃犯 , 只要她伪装的够好 , 够从容 , 她就不会被发现。 接触下线都是王艳在接触，她在扮演邵医生的角色，虽然有些不严谨 , 可是她已经很努力了。 我看着王艳在警告那个男人什么 , 有模有样，可是她现在的警告 , 很不理智，更像是新手 , 老手是不会警告这些毒贩的，只要他们做不好事，直接就被杀掉了。 毒圈就是这么残酷。 我看着王艳离开了咖啡厅走出来，我开车到远处，离开了街道之后，在路口等她，过了一会王艳打开车门坐进来。 王艳很生气，说：“我不喜欢她男人，真的太让人讨厌了 , 居然跟我讨价还价，他都不知道在跟谁说话。” 我点了点头，这个时候 , 我手机响了，我刚要接电话，王艳就跟我说：“收钱的时候，少一分钱都要把他给我干掉 , 我厌恶他对待我的态度 , 他应该像是尊敬神一样尊敬我。” 王艳需要的下线是曾经的她自己 , 对于下线的态度 , 要尊重，就像是她尊敬畏惧邵美华那样，可是她不够神秘，一旦失去神秘色彩，一旦暴露，人就失去了威慑力。 我刚要接电话，王艳就把我的手机拿走，然后按了接听键。 我心里一惊 , 不知道是谁打来的。 “喂 , 是袁飞吗？我是李朝辉。。。” 我听到是李朝辉的电话 , 心里就颤抖了一下 , 我看着王艳 , 她满脸疑惑。 王艳说：“李先生你好，我是袁飞的妻子，有事吗？” “哦 , 你好 , 有点事，关于那段圣经的描述，似乎还有一些其他的寓意 , 我希望能跟他讨论一下。” 我立马把手机夺过来 , 我说：“是我李教授，找个时间吧 , 我现在很忙 , 不适合谈这些艺术上的事情。” “好的好的 , 你什么时候有时间？我想尽快跟你谈谈，很重要。” 我看着王艳，她小声说：“晚上我们不用做事。” 我说：“今天晚上吧 , 晚上我去找你。” 我说完就挂了电话 , 我对着王艳说：“以后不要随便乱接我的电话。” 王艳瞪着我，问我：“你跟李教授居然有联系？你们还讨论圣经？你背着我到底做了多少事情？为什么我都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跟这个李教授有私下里的联络？” 我发动车子，我说：“因为我有理想。” 我说完就把手臂上的衣服撩起来 , 我质问王艳：“你知道这是什么吗？它代表什么，你知道吗？” 王艳有些无法回答，她说：“就是纹身。” 我冷笑起来 , 我说：“这是圣经中的独角兽，它象征力量与高贵，你懂吗？你就像是个白痴一样，别人给你纹上去之后，你都不知道这代表什么意义，如果你不了解自己所处的组织，你怎么可能爬上去，努力是不够的，还要有脑子。” 王艳深吸一口气 , 被我骂的哑口无言，她说：“是的，我没脑子 , 所以才选中了你。” 我说：“给你个机会，现在换还来得及。” 王艳瞪着我，说：“这辈子不换了。” 我不屑的笑了一下，开车离开 , 直接去找顺辉。 我们来到顺辉的罐头加工厂 , 我把车子在工厂后面停好 , 然后下车 , 我听到了一阵吵架的声音，我跟王艳就绕过去，站在远处看，是周康，他带了一些人来，感觉不好对付。 “老兄，你有什么毛病？现在给你钱买你的工厂是看得起你，你不为你自己着想也为你女儿想想 , 我告诉你 , 这个价格已经最高了 , 你别不识抬举。” 周康在威胁顺辉 , 可是顺辉不为所动。 “滚出去 , 离我家远一点。。。” “我告诉你，我们给你一个星期考虑 , 如果你不识抬举 , 别怪我们不客气。。。” 顺辉将周康赶走，我真的很佩服周康这个人厚脸皮的人，他怎么可以这么不要脸？ 周康他们离开之后，我就走了过去 , 顺辉看到我们 , 就把我们带进工厂里。 我问：“他们还要买你的工厂？” 顺辉说：“是的，给了我两百万的价格 , 很丰厚 , 刚好够救我的女儿。” 我笑了起来 , 我说：“可是他们根本不知道，工厂下面有一颗摇钱树。” 顺辉冷眼瞪了我一眼，我知道他不是很高兴，我问：“顺芯怎么样？” 顺辉带我们进工厂 , 说：“已经醒了 , 可是棘手的问题来了，我要怎么才能把她从警察的手里救出来 , 简直不可能。” 我说：“那是以后的问题，以后再说吧 , 现在咱们先把钱的问题解决掉。” 我说完就带上口罩。 顺辉很头疼，说：“更棘手的是，我老婆一直在陪着她，可是我现在必须要给她注射ts108，我找不到机会。” 我听了就灵机一动。 或许，这是我得到ts108最好的机会了。。  第一百七十四章：自寻死路 我跟顺辉去偷ts108的时候，被人发现了，所以 , 如果我再一次去偷的话，成功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所以我能获得ts108的途径，只有从顺辉的手里获取了。 我跟顺辉一起整理所需要的工具，我说：“如果你不方便的话 , 把药物给我 , 我帮你注射吧。” 顺辉看了我一眼 , 手里的活也没有停下来 , 过了一会，他说：“好，要注意剂量，一次不能超过一针剂。” 我点头，我说；“明白。” 顺辉没有说什么继续组装工具，很快就把还原液体海洛因浆水的工具组建完成，他带上防毒面具，开始还原。 他对于如何还原 , 已经了然于心 , 这种本领真的让我很咋舌。 我站在一边无趣地问：“你知道芬太尼吗？” 顺辉有些惊讶的回头问我：“你知道芬太尼？” 我说：“我好像不应该知道？我们毒圈的人都应该知道。” 顺辉好笑的笑了一下，说：“毒圈？为什么要给自己定义一个这么不好听的名字？” 我说：“是啊 , 毒圈 , 我们贩毒的人当然叫毒圈 , 叫什么狗屁的救世主我觉得才是一种侮辱，我们都知道 , 我们卖的东西是害人的 , 骗别人就算了，还骗自己，不是很傻吗？” 顺辉抬头看着我，脸上的表情似乎陷入了沉思 , 他点头 , 说：“是的，骗自己是很傻的。” 我笑了一下 , 我说：“芬太尼在我们国家好像不太常见 , 可是在欧美很常见 , 十分贵，是我们国家的几十倍，如果能搞出来的话 , 咱们就发财了。” 顺辉掐着腰 , 在思考着，我也就是问问 , 不知道顺辉知不知道这种东西。 顺辉想了就让我过去搅拌，我把呼吸面罩戴上 , 拿着搅拌棍开始搅拌。 顺辉说：“我不太喜欢这种能摧残人精神的药物，芬太尼的药效太快了，一分钟就能见效，四分钟就能在人体达到巅峰，能让人精神错乱，只有神经病才喜欢这种东西。” 我笑了笑，顺辉非常有原则，跟上面的哪些人的想法是一样的，之前关上驹就十分痛恨冰毒 , 他认为冰毒能让人精神错乱，严禁我触碰，而现在顺辉的想法也是一样的。 我说：“都是为了赚钱，还分那么多原则吗？” 顺辉掐着腰 , 他没有回答我，而是在思考，过了一会，顺辉说：“原则是人类生存的根本 , 没有原则 , 人类早就灭亡了。” 我笑了一下 , 我说：“海洛因最初也不是毒品 , 还是一种医学上的麻醉药物，最后被管制了，可是还不是被人拿来当做毒品买卖？你说发明他的人，是否遵守了自己的原则呢？在我看来，是没有的，否则，海洛因也不会像今天一样泛滥了，一切都是巧合罢了 , 刚好有人需要 , 刚好有人卖 , 哎 , 这事就成了 , 跟你有没有原则没有什么太大的关系，反正你不卖 , 一定有别人卖。” 顺辉皱起了眉头 , 似乎陷入了某种沉思，这个时候机器停止了转动，最后一滴液体海洛因浆也被还原了 , 我拿着桶盖子将桶盖上 , 然后将它推出去装上车，王艳站在周围看着。 看到周围有人过来 , 还跟他们打招呼 , 显然王艳试着不做老鼠 , 而是正大光明的活着。 自从那天晚上之后，王艳清楚的知道，她可以正大光明的活着 , 即便她是个死刑通缉犯。 顺辉走出来扶着墙喘息了一口气，问我：“钱什么时候过来？” 我说：“货还没有卖出去 , 液体的并不是那么好卖，我们需要打开市场。” 顺辉点头 , 说：“如果我们能按照三千一克来卖，拿到手的钱 , 能有两亿多，按照之前三七分，我应该拿一亿一千万，尽快把这笔钱给我那过来。” 顺辉对于数字很敏感，他把账都算的明明白白的。 王艳靠在车上，无所谓地说：“我不同意三七分，我要五五分。” 顺辉的脸色一下子就变得难看起来，他十分不高兴地说：“我们说好的。” 王艳说：“你们说好的关我什么事？我同意了吗？事情远远比你们想的要难，液体的不好卖 , 三千块一克，不是那些普通烟鬼能抽的起的，你懂吗？我要开辟新的线路 , 要承担更大的风险，然而我只能分三成？我宁愿卖之前的五号。” 顺辉看着我，我低下头，我说：“我听我老婆的。” 顺辉很愤怒 , 他指着我胸口 , 使劲戳我 , 他严正地说：“男人应该有信用 , 我们说好了三七，你不能临时坐地起价。” 王艳说：“那你自己去卖，固执老大叔。” 顺辉很愤怒，说：“滚，从我的车子还有房子滚远一点，我不想看到你们，滚。。。” 王艳无所谓的走了，我看了顺辉一眼 , 我也什么都没说 , 我跟在王艳的身后 , 可是顺辉很快就说：“回来。。。” 我看了王艳一眼 , 她得意的对我笑了一下 , 然后冷冰冰的回头看着顺辉。 顺辉说：“四六。” 王艳说：“五五。。。” 王艳不允许顺辉抬价，说了五五就是五五 , 顺辉很无奈 , 说：“我真的讨厌你这种没有原则唯利是图的人。” 王艳笑了一下，打开车门，对着顺辉说：“你也不是个什么好东西。” 这句话让顺辉很没脾气。 王艳跟顺辉之间的斗争很有趣 , 顺辉在生活上几乎是个白痴 , 他不懂得女人的心思，更不懂得怎么跟女人讨价还价 , 所以他妻子秦梅很痛苦 , 在他的家庭即将破碎的时候 , 顺辉能做的，就是在一边看着，纵容一切的发生。 顺辉走到我身边 , 把ts108拿给我 , 说：“我讨厌这个女人，以后我们两个说定的事情 , 我希望不要经过她的更改，可以做到吗？” 我点了点头，然后上车 , 开车离开顺辉的家，车子开走之后，王艳说：“以后你们两个在做什么交易的时候，最好先通知我。” 我笑了一下，都是唯利是图的人，眼前的事情是暴利的，我们白白能赚八千多万，为什么不讨价还价？ 当然，我无所谓，这些钱都是地狱里的阴钞 , 我不会动一分一毫的。 王艳拿出来口红补妆，过了一会，王艳稀奇地说：“顺辉这个怪人 , 确实是个天才，他居然能做出来液体海洛因，这样就涨价了三倍，你说的那个芬太尼是什么东西？” 芬太尼具体是什么东西，我并不清楚 , 可是我知道它的根本 , 它就是毒品 , 而且毒性比五号还要强。 五号只能说是纯度非常高的海洛因 , 而芬太尼就恐怖的多了，属于神经毒剂类的，可以用来制作化学武器，药效也是海洛因的五十多倍。 我说：“毒品，在国外流行的毒品。” 王艳说：“看样子比咱们卖的五号要赚钱，如果芬太尼更赚钱，咱们何必还卖五号呢？” 我微笑了一下，我说：“你能弄出来吗？” 王艳摇头，可是很快就自信的跟我说：“我相信，顺辉那个怪大叔一定能弄出来。” 我觉得王艳说的对 , 从顺辉对于芬太尼的解释来看 , 他知道芬太尼是什么东西 , 而且他说他不喜欢这种东西 , 他说能摧残人的精神 , 从种种迹象来看，他应该有这个能力。 我心里很震惊 , 为什么顺辉能知道这些事情 , 如果说他曾经在药厂做过数据采集员能解释他知道药效的问题，可是他凭什么知道工艺？ 对于顺辉的奇特，我也没有办法想清楚，不过等案子结束的那一天 , 一切都会真相大白的。 我们的车子开回屠宰场 , 这个废弃的屠宰场成了我们藏身之所。 王艳的心情立马变得不好了，她说：“这两个废物我们到底要怎么弄？我真的受够他们了。” 我无奈的摇头 , 我也受够了 , 可是我不能像邵美华他们那样 , 直接把他们杀死。 我跟王艳下了车，打开大门，可是门刚开 , 我的脑袋就重重的被砸了一下 , 我倒在地上捂着自己的头，我看着砸我的人 , 居然是陈振，他拿着木棍朝着我身上打 , 很凶残。 “我杀了你们，杀了你们，说好的对半分的，说好的给我足够的货，你们这两个骗子，骗子。。。” 陈振吼着，他像是疯了一样。 王艳谨慎的站在一边，周子玉捂着肚子，手里拿着玻璃对着她 , 这两个人疯了，完全疯了。 为了能吸一口，已经什么都不顾及了。 我爬起来 , 突然陈振又给了我一棍子，打在了我脑袋上，我头晕目眩脑子十分的疼，那种痛苦 , 像是这一棍子直接打进了我的脑仁里面一样 , 疼的我无法忍受。 我抱着头痛苦的叫起来！ 王艳的惨叫声也传了过来 , 我看着王艳的手臂被划伤了 , 陈振过去朝着她的头暴打。 周子玉跟陈振要造反了，他们两个要杀了我们。 “你这个贱人，答应给我们分一半的，我要我们的货，把我们的货给我们。” “杀了你们，都是我们的了，都是我们的了，杀了你们。” 他们在不停的殴打王艳 , 我看着王艳痛苦的挣扎着 , 我想要阻止这突来的灾难 , 可是我的头太疼了 , 是前所未有的疼痛感。 王艳被打的受不了了 , 她说：“别打了，别打了 , 货在车厢里 , 都是你们的了，别杀我，求求你们别杀我。” 陈振跟周子玉立马朝着货车跑过去 , 他们打开车厢的门 , 把桶给取下来，可是两个人很不满意 , 怒气冲冲的跑进来 , 又开始殴打王艳。 周子玉吼道：“我要货 , 我要货。。。” 他们并不知道那是液体海洛因，王艳被打的受不了了，就说：“那是液体海洛因 , 比粉要好十倍 , 你们尝尝，非常好 , 都是你们的了，这种货贵三倍啊 , 你们尝尝就知道了。” 陈振完全疯了，立马拿着针管去抽取液体海洛因，我看着他抽取了很多，已经超过了五克的量，我就吼道：“你们会死的，千万别注射。。。” 我要爬起来，可是头疼让我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可是让我想不到的是，陈振手中的木棍直接朝着我挥舞过来，再一次的打到我的头上。 我倒在地上 , 昏昏沉沉的，我看着陈振有些慌乱，满脸都是汗 , 他嘿嘿笑着说：“都是我们的了，都是我们的了，等一会在弄死你们。” 陈振说着，给周子玉的胳膊扎上布条 , 然后朝着她的胳膊注射 , 我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将液体注射进周子玉的身体。 我看着他们得到之后的快乐 , 看着他们脸上露出最后的笑容。 他们疯了 , 他们会死的。 我闭上眼睛。。 内心感受到了无尽的绝望！ 第一百七十五章：不奢望天堂 我所经历的绝望已经够多了，可是绝望永远不会远离我。 “咯！” “咯！” 我看着周子玉的身体，他在颤抖 , 身体不停的抽搐，我看着他的眼睛，他的瞳孔在慢慢放大，脸上还保持着笑容 , 可是那笑容已经僵化 , 更像是笑容烙印在他的脸上无法消失一样 , 又或者是无意义的脸面扭曲。 我爬起来 , 我不敢靠近，我看着周子玉的肌肉在颤抖，在抽搐，在痉挛，我能看到他的肌肉在动，能看着他的身体慢慢扭曲，可是他什么都不知道了，只能发出无意义的音节。 我捂着头 , 十分的疼痛 , 陈振也傻眼了 , 他这个时候冷静了下来 , 手里的针管掉在了地上 , 他害怕的看着周子玉，看着那颤抖的身体 , 他慌乱了起来 , 抱着头不知道该怎么办。 王艳突然从地上抓起来针管，朝着陈振的脖子就扎了下去。 我看着王艳凶恶的脸上都是血，她狰狞的吼道：“烟鬼 , 去死吧 , 你们这对该死的烟鬼。。。” 陈振慌乱的逃走，他捂着自己的脖子 , 他慌乱的看着我们 , 慢慢的跪在了地上 , 人也变得越来越无力，很快就一头栽倒了地上，嘴里发出无意义的声音。 我听着那“咯咯”地声音就低下头 , 我无法阻止这一切 , 我知道，在接下来的时间里 , 都是他们痛苦游走于死亡线上的挣扎。 王艳走过来，将我扶起来 , 我推开王艳，我吼道：“你疯了？为什么要这么做？你是要杀他们，你要杀他们。” 王艳愤怒地说：“是啊，我就是要杀他们，这两个贱人，在一开始就应该死，他们害的我们还不够惨吗？你忘了仇欢那件事了？你看看我的腿，我到现在走路还是会疼，他们是瘾君子 , 没有什么可惜的，今天的结果，也只是他们命运中注定的 , 只不过被提前了而已。” 我瞪着王艳，她说的振振有词，没有因为有两个人要死而变得有任何负担。 我说：“你曾经说过，你害怕变成邵医生那样的人。” 王艳愤怒地说：“我蜕变了 , 我受够了被人支配的生活 , 我要过我想要的生活 , 而且现在是他们要杀我们啊，你做什么好人？” 我看着王艳 , 我早就对她没有任何希望了，我只是再一次的被绝望所激怒而已。 “咯咯咯！” 那声音越来越大，我看着陈振的身体已经倒在地上，他的嘴里不停的吐出来白色的呕吐物，身上的肌肉也痉挛的让他整个人都扭曲了。 周子玉也是一样，他们的面目，身体，都像是人间地狱。 可是 , 这不是最恐怖的。 我看着周子玉的身体 , 她的下体开始流血 , 红色的液体从下体流出来 , 掺着羊水很快就将地面润湿了 , 我看着那鲜红色的液体像是洪水一样朝着我流过来，我整个人崩溃了。 我将ts108拿出来 , 说不定还可以救她 , 我实在没有办法看到这绝望的洪流把我淹没。 王艳一把抓住我的手，说：“你要干什么？你要救她吗？” 我看着王艳，我说：“放开。” 王艳没有放开我，而是一把抱住我 , 她有些歇斯里地吼着：“这是他们最终的归宿 , 这是为他们好，让他们没有痛苦的去死吧，好不好？” 我想要推开王艳 , 可是她死死的抓着我 , 我看着地上的两个人 , 我内心很绝望，我只能看着他们的身体抽搐挣扎，看着他们的生命在我眼前流走 , 我什么都做不到。 当我看到那个畸形的胎儿从周子玉的身下流出来的时候 , 我的人生下限又一次的被突破了，我看着那胎衣里包着的婴儿 , 发育不全，早就死在了母体里。 我手里紧紧的握着药 , 我救不了他们。 可是我不同意王艳的话，没有人死亡是一件好事，根本就不存在没有痛苦的去死这么一回事。 王艳死死的抓着我，不放手，我就站在原地，愣住了。 这世界充满了不确定性，十分不确定，我完全不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我们刚才还在好好的活着 , 可是下一秒，就有两个人死在我们面前，如果我是冰冷无情的毒贩 , 或许，我根本不会在乎眼前的一切。 不过我不是。 我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而且，我是卧底。 我不杀人 , 可是我也没办法救人 , 眼睁睁的看着别人死。。。 也是一种杀戮。 我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 , 我跟王艳就站在那里 , 等着这一切结束。 我看着那地上的尸体，已经不动了，我看着陈振，他终于结束了自己悲惨又罪恶的一生，短暂，而充满了悲情。 他曾经是一个可能有幸福生活的男人，可是他遇到了周子玉这个女人，他们毁掉了一切。 最终死在毒品之下。 王艳松开我 , 走到两个人的身边 , 她摸着两个人的身体 , 终于 , 她松了口气 , 说：“终于死了，这两个恶鬼 , 终于死了 , 这是他们自找的。” 我看着王艳，她没有任何负罪感，反而有一种解脱 , 是的 , 在王艳的眼里，这两个人是负担 , 她其实在心里 , 早就想杀死这两个人了 , 可是她没有找到借口与机会，或许曾经，她在内心上有一丝某种因素阻碍她杀人。 可是今天 , 他们两个刚好给了王艳一个借口。 我看着王艳 , 她也看着我，我无话可说。 王艳说：“你不要这样好不好？为什么你让我觉得我才是一个十恶不赦的人？我是为了救你 , 你知道吗？这个疯子会打死你的，你这么做对得起我吗？” 我蹲下来，看着两具尸体 , 那种无力感，让我说不出来话，我想说话， 可是最终都变成了无病呻吟。 王艳对着我吼：“够了，够了，我现在命令你，把他们给我处理掉，处理掉。” 王艳爆发了，她似乎也受够了我现在的表现 , 我知道我现在的表现是不对的，我应该立马把这两具尸体处理掉，甚至是拿着强酸把他们溶化 , 可是我没办法行动。 我知道，这是精神障碍的一种表现，我知道我发病了。 我低下头，咬着我的嘴唇 , 我将手里紧紧握着的药物收起来。 我告诉我自己 , 他们注射了太多的量 , 就算是我给他们注射了ts108也救不了他们 , 这就是他们最终的归宿。 我站起来，从车厢里拿出来铁锹，走到屠宰场的后方空地，我开始挖坑，我要处理他们，我没有办法用强酸把他们给溶化了，我做不到。 我必须要坚强起来，王艳说的对 , 这是他们最终的归宿 , 只是时间早晚而已 , 他们的悲剧是他们自己造成的 , 跟我没有关系 , 这是所有烟鬼最终的下场。 可是我没办法忘记他们挣扎的画面。 太快了，前后不到四分钟 , 他们的生命就在这四分钟里消亡了。 我从圣经里时常感叹造物主的神奇 , 他能造出人类这么神奇的动物，制造出生命这么伟大的奇迹，我能感受到生命的伟大。 可是现实却给我上了生动的一课。 生命是脆弱的 , 小小的物质 , 在几分钟内甚至是几秒钟内，就能把一个活生生的人致死！ 我不敢在多想，我回到屠宰场内 , 我将地上的尸体拖出去 , 将他们丢在坑内 , 然后开始埋土，王艳也来帮我。 我看着两个人的身体，看着那还没有出生又要进入地狱的小生命，我无言以对！ 王艳看着我 , 说：“我时常告诉我自己 , 这世界，只有我和你 , 任何人在我面前，都是没有意义的 , 他们只是我们走向未来世界的垫脚石，我不会对任何死亡在我手里的人有任何负罪感，我以为你也是这样想的，我以为我们心里只有彼此，可是你不止一次的让我伤心，让我觉得只是我一个人在自作多情。” 我看着王艳我说：“我们是毒贩，可是我们不是屠夫，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变成屠夫，我也没有想过你会把杀人当做那么简单的一件事。” 王艳哽咽着看着我 , 说：“我曾经也害怕变成这样，你还记得，关上驹要我们去杀第一个人的时候 , 我当时是怎么表现的吗？我很好怕，我很抗拒，那时候你站出来了，你要自己一个人去 , 我还记得你回来时候的表现 , 我想要尽量的补偿你 , 我知道那很残忍 , 所以，我能亲自动手的，我自己动手，你觉得我是一个天生喜欢杀人的人？你真的太让人绝望了。” 我看着王艳，她的意思是，她是为了我去杀人的。 我低下头，没有说任何话，王艳杀的人 , 有一半罪恶在我。 我看着已经被填平的土地 , 两个生命就此终结 , 这就是吸毒者最后的归宿。 警察已经尽可能的告诉所有人吸毒的危害了，可是为什么还有人吸毒？ 因为有人贩卖毒品 , 所有的罪恶都在贩卖与制作毒品的人身上 , 我不应该为眼前的苟且去纠结什么，我还是要继续前行。 我丢下铲子走了出去 , 王艳喊我：“袁飞 , 你内心到底把我摆在一个什么位置？我把你当做崇高伟大的爱情终结者，我不希望你把我当做无情的屠夫，这对我不公平。” 我停下了脚步 , 回头看着王艳 , 王艳对我的感情是真实的，抛开一切利益与利用 , 她对我的感情不带有任何欺骗感 , 这是我所害怕的 , 从一开始就惧怕的。 我知道我会亲手把她送进监狱里，作为毒贩，我会毫不犹豫的送她进去。 可是 , 在感情上 , 我有罪恶感。 这对她是不公平的。 我擦掉脸上的汗，我说：“我是能跟你一起进地狱的人。” 王艳哭惨的脸上 , 露出来笑容，她说：“我不奢望进天堂。。” 我抬头看着天空，天堂？ 我也不奢望！ 我愿带着他们一起下地狱！ 第一百七十六章：中断的视频 车子停在医院的停车场，我坐在车里大口的呼吸，我想要我内心尽快平静下来 , 可是当那些画面出现在我脑子里的时候，我就十分暴躁。 我使劲的砸了几下方向盘，宣泄我心中的情绪。 他们为什么要找死？为什么？ 我无法想象！ 我打开车门，走出去 , 内心越沉痛 , 我的意志就越坚定 , 我一定要把那些制作毒品的人全部都揪出来。 夜晚的医院人流开始减少 , 我悄悄的摸进顺芯的病房，相比于穆灵的守卫而言，顺芯完全是自由的。 我推开门，走了进去，秦梅跟顺辉都坐在床边，他们一家人没有话说，整个病房都是死寂一样的安静。 看到我来了，秦梅有些意外 , 我说：“我来看望看望顺芯。” 秦梅点头 , 可是依旧没有话 , 我从他们的表情上可以感受到 , 他们之前吵架了。 顺芯的脸色看上去很苍白 , 看到我之后，脸上露出了笑容 , 那笑容像是梦里梦到自己想要见的人一样 , 十分美好。 秦梅说：“你就是故意针对我，我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你为什么要给我脸色看？我训斥你是为你好，你这么小的年纪应该吸毒吗？应该去犯法吗？你真的太让我失望了。” 顺芯的脸色很快就变得冰冷了 , 她没有跟秦梅说什么 , 可是脸上愤怒的表情已经表达了自己内心想的。 顺辉没有说任何调剂的话，这是不对的 , 这个时候一定要有人出来劝阻 , 否则 , 他们的关系会越来越糟。 我蹲下来，摸着顺芯的脸，我说：“看 , 最后守在你身边的一定是他们 , 不管你心里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他们都是你最亲的人，你为什么要用这种方式来伤害他们呢？” 顺芯闭上眼 , 点点头，她说：“对不起 , 我只是占时还没有办法接受。” 秦梅听到顺芯的话，就十分生气，她问：“你到底不能接受什么？” 顺芯瞪着秦梅，说：“你心知肚明，你跟周康，你背叛了我爸爸，背叛了我们的家。” 秦梅捂着自己的嘴唇，虽然很痛心，可是她清楚，自己的女儿早就知道了这一切。 顺辉说：“这是我们大人的事 , 你不用你这么记恨，我已经原谅了你妈妈，她也会弥补 , 我们还是一家人。” 顺芯没有太开心，这个时候秦梅的肚子有些疼，她捂着肚子很难受的样子。 我立马说：“你带她出去休息一下吧。” 顺辉立马就扶着秦梅走出去，秦梅也没有拒绝 , 这个时候她不想我这个外人看太多他们的家丑。 看到他们出去了 , 我就拿出来注射器给顺芯准备药。 顺芯看着我，问我：“什么东西？” 我说：“还记得曾经我说过要帮你戒毒的事吗？这种药能帮你戒毒。” 我说着就给顺芯的输液注射进去。 顺芯微笑了一下 , 伸出手，说：“握着我的手好吗？” 我伸出手握着顺芯的手 , 她的手冰凉，没有温度，我蹲下来，看着顺芯，内心很温暖，我伸手将她的短发撩起来，在她的额头上亲吻了一下，这是下意识的举动 ,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亲她。 顺芯有些担心地问我：“你来看我 , 会被发现吗？你是通缉犯。” 我微笑起来 , 我说：“我脸上又没有写我是通缉犯，谁会知道？” 顺芯伸手握着我的手 , 她说：“我知道一定是你救我的 , 虽然他们都没说，可是我知道 , 一定是你救我的 , 你就是我的骑士。” 我趴在床头，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刻我很轻松 , 有一种放松的感觉 , 虽然我是带着任务在活着，内心也有很沉重的事情 , 可是她的笑容瓦解了我内心所有的负担。 我好想闭上眼睛 , 在这里痛快的睡一觉。 顺芯说：“你也喜欢我的，对吧？” 我微笑起来 , 我没有回答，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的表白，我知道我不能有任何感情 , 这一定是错的 , 可是我不忍心拒绝她，而且她也不是一个坏女孩。 顺芯的微笑很快就消失了，她问：“我会坐牢吗？” 我说：“或许吧 , 可是你并不是主犯，我相信你不会坐太久的。” 顺芯点头 , 说：“不管多久，我希望能跟你在一起。” 她说着就要闭上眼睛，似乎药物起作用了，我在她额头亲吻了一下，我说：“睡吧，你很幸福。” 顺芯没有再回答我，已经睡了过去，我站在床边看着她，内心并没有多纠结。 顺辉走了进来 , 他看着我，说：“快收拾掉。” 我立马将桌子上的药瓶收拾干净，随后我就看到了秦梅走了进来。 我说：“不用担心 , 我会开导她的。” 秦梅很感谢地点头，说：“谢谢你，十分感谢你，如果不是你 , 我们的关系一定会更糟 , 我丈夫真的不懂得怎么调和我们家庭的关系 , 希望你经常来看看顺芯。” 我看着顺辉 , 他对秦梅的话表示不服气，可是没有说什么，我微笑了一下， 我说：“我该去工作了，下次我会来的。” 我说着就走了出去，离开病房之后，我叹了口气，拿着手机给柴晴打电话。 “喂 , 我在医院 , 药我已经拿到了 , 李朝辉的病房门口。。。” 我说完就挂了电话 , 我站在医院的楼梯间等 , 我靠在墙壁上，感受着背后冰冷的感觉。 顺辉是毒贩 , 可是顺芯不是 , 这两者不矛盾，我跟她有什么感情上的瓜葛，不矛盾。 可是我知道 , 如果我亲手把顺辉送进监狱的话 , 她一定会恨我。 柴晴推开楼梯间的门看到我就四处看了一眼，我把药物拿出来两瓶交给柴晴 , 我说：“先注射一瓶 , 如果有用 , 七天以后在注射第二瓶。” 柴晴点了点头，问我：“你来李朝辉的病房干什么？” 我说：“关于那些句子，他说有了新的发现，所以想要跟我探讨一下。” 柴晴点了点头 , 说：“他不在病房 , 已经出院了。” 我有些意外，并不知道这件事 , 所以之前我直接来医院给顺芯注射药物，然后顺便去找李朝辉 , 可是没想到李朝辉不在医院了。 柴晴说：“上次的事件影响很恶劣，希望你下次能够不要再犯这种错误，菜头不但要被媒体骂，还要被上面的人骂，他压力很大。” 我点了点头，我的手机响了，我看着是李朝辉教授视频电话，我就有些意外，他为什么要给我发视频电话。 我接了视频电话 , 我没有对准我，我害怕会有意外，直到我听到李朝辉说话 , 我心里才放心。 李朝辉：“事情很急，我觉得我必须要尽快的把我新的发现告诉你。” 我看着视频，李朝辉带着氧气管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前，身体有些颤颤巍巍的 , 比起之前的健朗 , 这一刻 , 他虚弱了很多。 我说：“李教授你发现了什么？” 李朝辉拿出来一张纸 , 把之前的收稿拿过来，进行对比。 他拿着笔在纸张上不停的写着什么，过了一会，他说：“我们都从主观上犯了一个错误，我从你的叙述里，主观上以为这里所谓的犹大应该是你，可是在我住院的时候，我安静的时候思考了很多事情 , 或许我们主观上犯了很严重的错误。” 我皱起了眉头 , 我问：“什么意思？你是说，这里的犹大不是我？” 李朝辉拿着笔 , 说：“他在这些句子里 , 添加了自己很多的情绪 , 可是，这些情绪并不是咒骂犹大的 , 是用来转移视线的 , 因为犹大本身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在圣经中，在世人的眼中 , 犹大本来就是一个贪婪 , 自私，有嫉妒心的人 , 他在没有跟随主之前 , 就经常盗窃钱财 , 所以他没有必要在进行对犹大的咒骂。” 我有些糊涂了，我问：“李教授你说的直白一点。” 李朝辉呼吸有些急促，他看着桌子上的手稿 , 他说：“这里的犹大并不是你 , 如果他知道你是猎鹰的话，就没有必要这么形容你 , 因为那样会让接受信息的人产生误导，所以 , 这里他想要表达的犹大，并不是你，他在找其他的人，这个人是谁，我并不清楚，可是他拿圣经中最后的晚餐来做信息传递，我能知道他要表达的目的。” 我皱起了眉头，内心很惶恐，如果陈辉不是向外界传达我是叛徒，那么他要传达的那个叛徒是谁呢？ 李朝辉说：“世人都知道犹大卖主 , 可是为什么卖主，世人知晓的可能并不多，“当初犹大出卖耶稣 , 可能企图迫使耶稣去发起一次革命来对抗罗马，魏斯比在《作个忠心者》一书中，也认为“当耶稣重复地拒绝成为一位政治的弥赛亚时，犹大转而反对他 , 所以 , 我猜测 , 如果写这些句子的人把自己当做耶稣 , 那么他要找的人，一定是跟他有约定的人，可是，这里的犹大背叛了当初的约定，而最后的晚餐里，所有人都不知道这个犹大是叛徒，只有耶稣知道，刚好贴合了犯人要写这些句子的动机 , 所以从这些种种来看 , 他要传达的这个犹大绝对不是你。” 我听到李朝辉的话 , 心里有些震惊，不是我？ 那会是谁？ 突然 , 视频中断了 , 我看着卡屏的画面整个人就愣住了。 发生了什么事？ 一股不祥的预感在我内心升起。 我感觉。 他去找李朝辉了。。  第一百七十七章：死前原谅的赞词 这突然的断线，让我跟柴晴一下子都慌乱了，这个时候 , 我们两个都十分清楚，李朝辉教授可能有危险了。 柴晴立马拿着手机打电话：“喂，是我庞队，李朝辉教授似乎发生了危险 , 立马派遣安全小组前往李朝辉教授的住所。” 我有些不知所措 , 李教授给我传达的信息 , 让我内心很茫然 , 他们要找的不是我，那会是谁呢？ 突然，我的手机震动了，是李朝辉教授重新打过来的，我看着柴晴，她立马把手机拿过去，接了电话。 我听到李朝辉教授急促的呼吸声，他很慌乱。 “他来了，他来了 , 我必须要销毁一切 , 我不能让他看到这些东西 , 绝对不能看到。” 我立马说：“李教授 , 快跑 , 他不会放过你的。” 李教授没有搭理我，而是将那些纸一张张的撕掉 , 李朝辉说：“那个犯人极度危险 , 他要找的人可能有你，那些数字可能是冲着你去的，可是 , 他主要要表达的最重要的人肯定不是你 , 他要找的是从一开始欺骗他的人，那个人一定是骗他利用他的能力去做伟大的事 , 然而最后却成为了毒贩。” 我说：“李教授 , 你快跑 , 要自救。” 李朝辉没有回答我，他将撕掉的纸朝着自己的嘴里塞，他要把这些纸都给吃掉 , 我内心十分着急 , 我看着那曾经优雅的人，现在这么狼狈 , 我感觉我做了世界上最恶毒的事情。 突然，手机里响起了一阵敲门声 , 我们都愣住了，我知道，他来了。 李朝辉没有理会那敲门声，把手机给关了，我看不到画面，可是我能听到声音，那敲门声一直在响，李朝辉吃纸的声音也在继续。 他像是在跟死神赛跑一样，我咬着牙 , 不敢出声，柴晴朝着外面跑，我也跟着跑 , 我们离开医院，坐上车，朝着李朝辉教授家里去。 我不敢说话，我们都不敢出声 , 害怕对方听到任何响动。 “老师 , 你妻子有点不欢迎我 , 她还是一如既往的不喜欢我 , 我只好让她睡着了。。。” 他的声音让我们头皮发麻，虽然说的是很平淡简单的话，可是每一个字都像是杀人的锥子，在我们的心头不停的锥。 我很难受，我真的想赶过去制止这一场屠杀。 “我进来了。。。” 突然，我听到了枪声，我身体瑟瑟发抖，李朝辉没有办法阻止他 , 完全没有。 我听到了开门声 , 听到了他的笑声 , 听到了他的皮鞋碾压地板的声音 , 他进来了。 “老师 , 你在吃什么？吃纸吗？啊，一定是写满了秘密的纸，能给我看看吗？” 李朝辉：“休想。。。” 他：“老师 , 没关系 , 你还记得我当年寄给你的礼物吗？那是那两个牲口的心脏啊，我记得我挖开他们心脏之前，他们也在吃东西 , 好巧 , 你先吃吧，我会把你的肚子剖开然后把这些秘密都拿出来的。” 我听到他冷冰冰的话就对着柴晴做手势 , 我让她快一点 , 再快一点 , 可是柴晴的手有伤，她只能把速度开到八十，而且 , 现在是下班晚高峰 , 我们的车子并不能开的太快。 他：“老师我真的很感动你邀请我参加你的演奏会，这么多年 , 你从未理会过我的任何好意，甚至是连一封回信都没有 , 甚至连一个字都没有，所以，当你突然邀请我参加你的谢幕演奏会时，我很开心，我觉得我在你的人生里，也是一个很重要的人，即便我犯了一些小错误，可是你依旧把我挂念在心上。” 李朝辉：“那不是小错误，那是杀人 , 残忍的杀人。” 他：“哈，比起他们对我做的，我是很仁慈的结束他们罪恶的生命 , 老师你不也同意我的做法吗？否则，你应该把他们的心脏送给警察才对，这样我可能就会成为法国为数不多的被执行死刑的人，可是你没有 , 我知道 , 你在心里是同情我的 , 甚至是 , 赞同我的。” 李朝辉：“几十年后的今天，我充分的认识到当年的做法是多么严重的错误，我后悔，并且想要弥补。。。” 他：“所以你才跟警察配合来抓我是吗？我一开始以为，那只是意外，是警察无意间发现了我的踪迹，我从来没有想过你会跟警察合作来抓我，可是 , 当我安静下来仔细回想之后 , 我的心立马被你击碎了 , 老师 , 你知道吗？我是把你当做父亲一样的人 , 在法国那段黑暗的岁月里，你像是一个父亲一样 , 照顾我 , 教育我，给我希望，让我有活下去的勇气 , 即便是你一声不响的离开我 , 我在内心依旧爱你，把你当做父亲来尊敬。” 李朝辉：“那真是一场可怕的恶梦 , 我一辈子都无法醒过来的恶梦 , 你这个恶魔。” 他：“恶魔？” 他的语气十分古怪 , 似乎无法接受李朝辉用恶魔来形容他。 李朝辉沉默了，他吃纸的声音依旧在继续，似乎这成了一个执念 , 我们都知道 , 这是没用的，或许 , 他在拖延时间，他知道警察会来的。 可是现在我们的速度太慢了 , 我不知道能不能赶过去。 他：“老师，您一直都知道我在那，可是为什么现在才跟警察配合来抓我？” 李朝辉没有回答，继续吃纸，我心里很错愕，我没有想到李朝辉一直知道他在什么地方，他选择了一个最错误的方式来抓他。 他：“这让我想起了一件事，我有一个哥哥，在三年前我们相认了，我一直是孤独的 , 我以为这个世界上除了你之外，没有人能够了解我，可是我哥哥十分了解我 , 我们相谈甚欢，我把有关于你的事情都告诉了他，我们一起听你的音乐，一起赞扬你的艺术人生 , 我们一起敬仰你的人品 , 我们把你当做偶像 , 这个世界上知道你在我人生里有重要地位的人 , 只有他，所以当我安静下来的时候，我觉得，他可能用你给我传递了一些东西，是吧？老师。。。” 我听着他平淡的叙述，内心十分痛恨我自己，这就是个陷阱，十分奥妙的陷阱 , 知道李朝辉跟他有关系的人只有陈辉 , 所以当李朝辉突然邀请他的时候 , 刚好发生了抓捕事件 , 那么他很容易就想到了一件事 , 陈辉还没有死。 所以他就来找李朝辉了。 是我把李朝辉带入死亡之地的。 是我，我又犯了这种无法弥补且无法原谅的错误。 李朝辉依旧一个字都不说 , 他也很有耐心。 他：“老师 , 你最后的三个曲目是给我演奏的吧？致爱丽丝，死之舞。。。伊斯拉美。。。每一首都是人间绝曲，你知道吗？当时我感动的落泪 , 我真的想跟你一起演奏这些曲子 , 我说，我尊敬的老师啊 , 你就是最棒的钢琴大师作为你的学生 , 我真的是感觉非常荣幸的一件事 , 我一直在想，我能够远远的看着你，我就觉得是一种幸福了 , 是一种荣耀 , 可是，当那三个警察坐在我身边的时候 , 我真的很绝望，那是你给我的陷阱 , 我敬爱的老师。” 他感动的声音很快就变得冰冷，我知道，这是最后的憎恨与埋怨。 李朝辉依旧不说一个字，继续吃纸，可是这根本无法改变任何现状。 他：“老师，你知道我为什么信仰上帝吗？” “我想告诉我自己，这世界没有上帝，没有人能救该死之人。” 他说完，脚步声就响起来了，我能感受到他在逼近李教授 , 我知道接下来会是什么样一种罪恶的画面。 “啊。。。” 李朝辉痛苦的叫声传到我的耳朵里，我抓着头，痛苦的咬着牙 , 那叫声让我无法忍受，我很想呵止他，可是我知道，我做不到 , 我这么做不但阻止不了他 , 还会暴露我自己。 他：“老师 , 我的技术不如我的哥哥 , 会很疼，希望你能忍受，你想要麻醉吗？我这里有，可以让你没有那么痛苦，算是报答你在我的人生里有过那么一段美好的回忆。” 李朝辉：“爱是恒久忍耐，又有恩慈，爱是不嫉妒，爱是不自夸 , 不张狂 , 不做害羞事 , 不求自己的益处 , 不轻易发怒。。。啊。。。” 他：“爱吗？哈哈哈 , 老师，这世界上最缥缈最大的谎言就是所谓的爱 , 我只听过 , 从来没见过，你所谓的爱，在面对恐惧的时候 , 也只是逃离到元无边际的世界 , 狗屁的爱。。。” “啊。。。” 李朝辉的叫声让我头皮发麻，他真的是个恶魔 , 真的是个恶魔。 李朝辉：“不计算人的恶 , 不喜欢不义 , 只喜欢真理，凡事包容，凡事相信 , 凡事忍耐 , 爱是永不止息，我会在天主大教堂为你日夜祈祷 , 盼你回到正途。。。” 我闭上眼睛，不敢在听李朝辉的话 , 我的眼泪一直掉，这是在我为的罪恶忏悔。 李朝辉的声音停止了，整个世界再也没有任何话语了。 我们都清楚一件事，李朝辉死了。 他：“啊，都在这里，我真的很疑惑，你到底为什么要这么愚蠢，人或许都是这样的吧，除了艺术 , 你一无是处啊。” 他在羞辱李朝辉，我握紧了拳头，内心无比坚定一件事。 我一定要抓住他。 “啊 , 真有趣，我的哥哥，你真是世界上最聪明的人。。。。” “我会找到他的。。。。”  第一百七十八章：我不会在上当 “云南艺术大学职工住宅楼发生一起重大凶杀案，受害者为日前结束个人生涯最后一场演奏会的著名钢琴大师李朝辉先生，根据现场记者发来的报道 , 现场极为血腥暴力，死者的腹部中刀。。。” 我看着躺在停尸房的李朝辉，寒冷的空气，也没有我内心的寒意来的要强烈。 李朝辉的肚子上有一个很长的伤口 , 他的胃被划开了 , 里面的东西都被掏空了 , 李朝辉吃下去的稿纸全部都被拿走了。 我靠在墙壁上 , 我们去到的时候，他已经离开了，我们没有抓到他。 我们也没有能救到李教授。 在死亡之前，李教授一直说着自己信仰的话，那些话很讽刺，并不能拯救他。 最终我还是害死了他。 他不必赎罪，李朝辉教授内心一直觉得自己有罪，他觉得向康现在为非作歹 , 都是因为他当年做错了事 , 如果他当年没有把受害者的心脏藏起来 , 现在向康还在监狱里服刑。 其实 , 他不用背着这沉重的担子 , 就算没有他，该行恶的恶魔也会在人间。 我心情没有多大的波动 , 沉痛是有的 , 可是内心的坚定前所未有，浇筑在我身上的铜汁更加丰厚，我更加的坚强。 每一次磨难 , 都是给我筑起堡垒的考验。 我们对着李教授鞠躬 , 他的死是有价值的。 蔡宏立：“封锁消息，不能再引起公众恐慌 , 立即整理李教授生前留下的所有线索 , 我们务必要尽快抓住这个杀人恶魔。” 我说：“我要见陈辉。” 蔡宏立沉默了 , 他没有急着同意或者拒绝，想了一会，蔡宏立说：“可以 , 不过你要记住 , 同样的错误不要再犯两次。” 我重重的点头。 我们离开停尸房，我听着拉链的声音 , 我知道李教授的一生结束了，有光辉 , 有浪漫，也有罪恶，可是，他值得人尊敬。 毒贩的可恶，我已经无需多言，对于他们，只有审判才能洗刷一切。 我们来到昆看，穿过层层铁牢，来到审讯室 , 我做完安全措施检查之后，进入审讯室，我看着坐在审讯室里的陈辉 , 他依然精神抖擞，他的状态情绪完全没有因为在监狱里而有半分的颓丧。 他面带微笑面对我。 他内心之强大，让我们每个人都汗颜。 我说：“李教授死了。” 陈辉脸上的微笑更甚，他说：“我赢了。” 我立马走过去抓住陈辉的衣领将他拽起来 , 我说：“你这个混蛋 , 你利用我 , 你为什么要害死别人？死的人还不够多吗？那些人对你毫无意义 , 可是那些人都是别人的亲人，你凭什么去夺取别人的生命？” 陈辉微笑着说：“你也说了，那是别人的亲人，别人。。。我不在乎。。。” 我举起手想要揍他，可是我的耳朵里传来了蔡宏立的警告，我举起的拳头放下来，我知道我很愤怒，可是，如果我真的动手了 , 那我就真的彻底的输了。 我深吸一口气 , 推开了陈辉 , 我走回去 , 在房间里走动 , 平息我内心的怒火。 陈辉说：“李教授是个艺术家，我也很喜欢他的音乐 , 对于他的死亡 , 我用艺术界的身份来表达沉痛的哀悼，仅此而已。” 我咬着嘴唇，我看着陈辉 , 我说：“你真的好算计 , 你知道这个世界上，只有你跟你弟弟知道 , 李朝辉跟他是有关系的 , 而你也清楚 , 你写的东西，只有李朝辉一个人能解读出来，因为在内地 , 根本就没有几个真正的艺术家 , 而你更清楚，一旦我找到了李教授 , 必定会勾起他内心的负担，他一定会找你弟弟 , 用他的方式来赎罪，真的好计谋，你真的够大胆。” 陈辉：“不用夸奖我，不是出自真心的夸奖对我是一种侮辱。” 我冷笑起来，我说：“你是烂在泥土里的腐肉，连撒旦都不会夸奖你。” 陈辉：“谢谢你的夸奖。” 我咬着牙，十分愤怒，不过我没有继续跟他纠结这件事，我问：“你在找谁？” 陈辉说：“你，我告诉我弟弟 , 你是卧底。” 我摇头，我说：“不是，这不是你要传递的 , 我不是那个犹大，你知道我是卧底，你知道我不贪财，你知道我不嫉妒 , 你也知道 , 我没有利用你们去做其他的事情，这个人是谁？你为什么冒着极大的风险要找到他？” 陈辉脸色变得平静下来 , 戏虐的眼神开始变得认真 , 我知道我说中了，我知道李教授解释的东西是对的，他在找另外一个人，另外一个背叛他们的人，这个人十分重要，比我还重要，否则，他就不会冒着那么大的危险去传递这个信息了。 陈辉又微笑起来 , 说：“再玩一个游戏。” 我说：“收起你的把戏 , 你不会在有任何游戏玩 , 我们会抓到他的 , 我们已经有他的藏身之地了 , 你知道李教授会用自己的方式赎罪，可是你不知道这世界所有的正义都已经安排好了 , 我会在北辰路的天主大教堂亲手抓住他 , 让他伏法。” 陈辉沉默了起来，他看着我，眼神中透露着欣赏的色彩 , 他沉默了许久 , 用商量的语气说：“给他一点时间，一点点时间就好了 , 要不然你会后悔的。” 我指着他 , 痛恨地说：“你休想 , 现在我就告诉你，他一定会伏法，你们兄弟两个一定会在牢房里团聚 , 这里不是西方 , 你们会有一颗子弹等着你们，无论如何你们都会死。” 陈辉低下头 , 我以为我触动他了，可是很快他就笑着说：“有趣 , 我们赌一局，我可以保证，他跟我，不会在牢里见面，我也可以保证，你如果在他没有完成我们的事情之前杀了他，你会更后悔，我更可以保证，我不会死 , 我会在这个世界上，比任何人活的都好。” 我握紧了拳头，我知道我拿他没有任何办法 , 他十分聪明，只要他什么都不说，我们就拿他没办法，我们的法律也是要走流程的 , 我们不能直接枪毙他 , 而且 , 只要案件没有侦破 , 他就永远可以活着，只要他把嘴巴闭上，他就可以活的更好。 我跟陈辉对视，我内心再也不恐惧他，虽然我拿他没有任何办法，可是我不恐惧他。 冷静下来的我，脑子里有无数个思绪涌上心头，我脑子里有无数个片段 , 简单的线索 , 我把所有的事情联系起来。 他们是三年前才相认的 , 契机是向阳的死亡 , 可是 , 他们当时还在国外，他们怎么知道向阳死的呢？我们一直在怀疑有那么一个人 , 把他们之间窜连起来了 , 是有那么一个人，把向阳的死亡告诉了他，然后才有了他们相认的过程。 我趴在桌子上 , 瞪着陈辉 , 我问：“是谁把向阳死亡的事情告诉你们的？一定是他带着你们兄弟团聚的，可是他欺骗了你 , 他利用你医生的身份 , 去实验那些药 , 去贩毒，他告诉你，他们是在拯救那些吸毒人员 , 可是 , 你最后清楚的发现，他就是毒贩 , 他贪财，嫉妒 , 他违背了一开始你们之间的诺言，你觉得他背叛了你，你觉得你应该找到他，杀了他，你觉得你是无罪的。” 陈辉的脸色立马变得严肃起来，似乎我说到了他的心坎上，他慢慢的靠近我，我们两个争锋相对，他一字一句地说：“不要解读我的内心 , 你读不懂的。” 我摇头，我说：“我已经抓到了真相，你自己也清楚 , 你被骗了，你在实验那些药，你给我注射过，你让邵美华记录那些药物的副作用 , 你是在完成你哥哥的遗愿 , 可是最后你发现 , 那些药根本就不可能彻底的戒除毒瘾 , 你知道他骗了你，你之所以还待在贩毒集团，就是要把他找出来，可是你被抓了，你只能仰仗你弟弟。” 陈辉吼道：“不要在解读了，你会后悔的。” 我说：“告诉我，他是谁，你找到了他 , 告诉我 , 他是谁？这是你最后赎罪的机会 , 说出来 , 说出来 , 让我们抓住他，这一切就结束了 , 我不会逃避 , 只要抓住他，我跟你们一起下地狱，我给你们陪葬。。。” 我瞪着陈辉 , 看着他冰冷的脸色 , 整个审讯室都变得十分安静，可是陈辉突然笑了起来 , 他的笑容很肆无忌惮 , 更像是对我的一种讽刺。 陈辉：“你真的把自己看的太重要了 , 你无足轻重，我告诉你一件有趣的事，你说对了 , 可是 , 你永远别想从我的嘴里知道任何事，去找他吧 , 希望你能抓到活的，如果抓到活的 , 或许，你可以知道这个游戏的最终结果，可是，你要清楚一件事，他是真正能做到不自由毋宁死的人，祝你好运。” 我握紧拳头，很想杀了他，他真的让人非常恼火，如果胜利的人一直是恶魔 , 我们的内心就失去了信心，觉得一切都索然无味。 我看着陈辉被带走。 我猜对了一半，我从他最后一句话可以猜到 , 我只猜对了一半，肯定还有另外一半我没有猜对。 我越来越了解他了，他故意这么激我，就是为了让我朝着我认为的方向去找。 可是。 我不会再上当了。。  第一百七十九章：近了 离近新年的最后一个晚上，昆明警察局，消防队 , 以及交通部七八个部门没有任何放松的气氛，二十几辆警车先后达到昆看临时指挥部。 蔡宏立发布了最高紧急任务，调派了七个部门，五百名警力人员参与任务。 而这次的任务 , 只是为了抓一个人。 这个人的重要性已经到达了红通犯人的级别 , 而且 , 威胁性比恐怖分子还要高。 这次的抓捕任务完全是按照最高紧急任务来执行的。 柴晴拿着激光笔 , 照射在投影仪上，说：“向康，男，三十六岁，法国海归，职业，牧师，在昆明北辰路天主大教堂工作 , 根据我们的调查 , 已经锁定了他的踪迹。” 我看着投影仪上的照片 , 他的样子有改变 , 脸上的表情很僵硬 , 明显的注射了某种药物导致皮肤紧绷，微整形。 可是他跟向阳还有陈辉的相似度没有改变。 他果然在北辰路天主大教堂 , 我们一开始就怀疑他在这个教堂 , 可是，我们错过了，李朝辉也一直知道他在这个教堂 , 可是李朝辉没有告诉我们 , 他不想我们去教堂抓捕这个罪人，而李朝辉也觉得自己有罪 , 不应该玷污教堂这种神圣的地方 , 他是个虔诚的教徒 , 而且是个在艺术上有杰出成就的人，所以，他不能容忍自己有一丁点小瑕疵。 可是最后 , 在生命尽头的时候 , 他还是说出来了，他说会在天主大教堂给他祈祷 , 这就是告诉我们，他在天主大教堂。。。 在李朝辉死后的一个小时 , 警方就把所有关于北辰路天主大教堂的成员信息资料调过来了。 经过对比之后，我们发现了向康，他用法国归化移民的身份，在天主大教堂做牧师，真的没有人能够想的到他是这个身份。 完美的隐藏了自己。 庞正国站起来，对着十几名干警说：“此人极度危险，是众多杀人策划者，行凶者，也是525专案的骨干人员 , 身份极其特殊，身上有配枪之类的射击类武器，甚至有芬太尼神经麻醉剂 , 并且性格极其冷血，我们有至少五名以上的特警在他手里牺牲，而这次我们的任务，需要抓活的 , 所以极其困难。” 我们需要抓活的 , 向康也是骨干成员 , 我们必须要抓到活的 , 才能让525专案有所突破，陈辉是无法突破的，我们已经在心里上有准备了，所以向康就是我们接下来的重要希望。 而且，他跟陈辉之间也有些秘密，我们必须要抓到活的，才能把这些秘密挖出来。 庞正国说：“这次行动，我来指挥 , 各个部门尽量配合我 , 这是北辰路天主大教堂的平面图 , 北辰路天主大教堂面积一万两千平方米 , 可容纳三千人同时礼拜 , 而今天是新年的最后一天，早上八点半有重大聚会 , 到时候整个教堂会有超过三千人在教堂聚会 , 这对于我们的抓捕任务是一个巨大的考验。” 向康的威胁性并不单单是他够凶狠，而是他能够威胁到那些普通的人民群众，这种凶恶的人 , 为了逃脱 , 一定会制造混乱的，一旦我们进行抓捕任务被他发现了 , 到时候 , 整个教堂三千多人民群众都会成为他的人质 , 这是非常危险的。 庞正国说：“北辰路天主大教堂分为主堂和副堂，分为左右两栋教堂，主堂是荣神堂 , 副堂是益人楼。。。” 我看着屏幕上出现天主大教堂的平面图 , 真的很大，很奢华。 庞正国说：“因为是突发事件 , 现在已经五点了，我们没有办法及时阻止今天的礼拜聚会 , 我安排昆明警察局的民警力量负责控制教堂周围一公里范围内的群众疏散工作，礼拜会从六点半开始，持续到八点半，然后会进行第一次圣餐，九点半到十二点之后，是第二次圣餐，我要求，务必要在中午之前，将所有人民群众疏散。” “收到！” 庞正国安排任务之后 , 就看着杜冲，庞正国说：“虎贲军的作战队员，隐藏在五公里外的便民派出所大院 , 等到人民群众疏散之后，进行抓捕任务。” 杜冲：“收到。。。” 庞正国说：“布朗山缉毒大队个队员配合交通部门运输部门，排查嫌疑人一切可逃生的空间与可能，务必将所有的逃生通道都封死 , 这次的抓捕任务一定要成功。” “收到。” 庞正国说完就站在一边 , 蔡宏立走了出来 , 他说：“各位同仁 , 这次的抓捕行动十分重要，是牵扯到困扰我们八年的525专案能否侦破的关键因素，我们有太多的同事丧命于对方手中，所以我们的抓捕任务刻不容缓，我希望大家在努力拼搏的同时，保证自身的安全，行动。” “是。。。” 各个部门开始行动，直升机的声音已经开始轰鸣 , 汽车的警笛声在我耳朵里炸响 , 一切都显得极为纷杂。 我内心很平静 , 我需要冷静下来 , 越是到了这种关键的时刻 , 越是不能乱。 整个指挥室里只剩下几个重要的人员，蔡宏立跟庞正国他们还在看着地图 , 对于向康的威胁 , 他们已经提升到了最高级别，可是，他们还是觉得不够 , 在向康没有伏法之前 , 他们都不敢掉以轻心。 柴晴说：“报告，刚才医院的同事发来了紧急汇报 , 他们说杨灵苏醒过来。” 对于杨灵 , 我内心没有任何亏欠 , 现在醒过来，对我们来说，是一件极其利好的一件事。 蔡宏立挥手 , 说：“调派人手保护 , 现在我们的任务是抓捕向康。” 柴晴点了点头，就开始布置任务。 庞正国看着我，问我：“你在思考什么？” 我把压低的帽子抬起来 , 坐在昏暗的角落里，没有人注意到我 , 只有知道我存在的人才会想起来我。 我说：“陈辉跟向康的秘密，他们要找谁？” 蔡宏立瞪了我一眼，说：“你太执着了，或许，这又是另外一个陷阱，现在你很危险，对方得到了线报，可能已经猜出来你的身份了，在抓捕任务结束之前，你不能离开基地。” 向康得到了陈辉传递的信息 , 我可能已经暴露了，所以为了我的安全，蔡宏立要求我待在基地里 , 可是我并不觉得我已经暴露了。 我说：“李朝辉教授分析哪些情报用了一个星期，我相信就算是他们有再好的默契，也不见得在一个小时之后就能分析出来，而且你们别忘了 , 今天有重要的礼拜聚会 , 他作为牧师一定会有很繁重的任务 , 所以我觉得 , 他还没有时间来看哪些情报。” 柴晴说：“我反对，从李朝辉死前的视频分析，他在看第一眼的时候，已经找到了信息里传递的人物。” 柴晴刚说完，我的手机就响了，我看着号码，立马站起来，我说：“是他。。。” 所有人都默不作声 , 蔡宏立则是说：“接。。。” 我接了电话，我说：“喂！” “可爱的小白马 , 我一直都很看好你 , 我知道你一定会飞的很高。” 我说：“过奖了。” 这是一场博弈 , 我怀疑他已经知道了我的身份 , 故意打电话给我。 “今天是个大日子，是审判日 , 有人会被审判 , 有人会飞上天堂伴随真主左右，来北辰路天主大教堂，一起见证奇迹的诞生吧。” 电话挂了 , 我愣住了 , 他居然让我去教堂，我看着所有人 , 我们都在想同一件事。 这一定是一个陷阱。 整个会议室陷入了死一样的沉寂 , 我们都没有急着表态 , 沉默了两分钟之后，蔡宏立看了看手表，说：“六点十分 , 还有二十分钟礼拜就开始了。” 我低下头 , 我说：“我必须要去，如果我不去的 , 他一定会有所警觉，他们都是敏锐的狐狸 , 一旦有任何风吹草动就会躲藏起来，别忘了，他们有直升飞机，如果这一次他逃走了，我们就没有任何机会了。” 庞正国很担心，说：“如果他发现了你的身份，那么你这次去，就是去送死。” 我咬着嘴唇，是的 , 如果他发现了我的身份，那么我去，就一定是送死 , 可是我不去，将来我还是会死，而且，我们还会错失一次抓捕机会。 我说：“反正这是一次抓捕机会 , 到时候我就在教堂里 , 我相信 , 如果他要杀我 , 一定不会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杀我，一旦人民群众疏散之后，就会进行抓捕，我相信中国人民警察的能力，一定会保证我的安全以及抓捕犯人。” 听到我的话，蔡宏立站直了身体，很严肃地说：“批准，务必保证自己的安全 , 行动。” 我点了点头 , 什么都没说 , 跟柴晴一起离开会议室 , 开车离开。 车子在黎明前往北辰路天主大教堂 , 天蒙亮，而路灯又熄灭了 , 这个时候的天空显得很晦暗。 柴晴说：“这次会结束吗？” 我摇头 , 我说：“只是开始。” 我不觉得抓到向康之后，整个案子会结束，相反的 , 我觉得真正的战争才刚刚开始。 他们要找的人不是我，那会是谁？ 我觉得这个人 , 是整个案子的关键所在。 否则那个自称上帝的疯子，也不会把他列入那么高级的名单。 不过是谁。 我都会把你找出来。 审判的日子。 近了。。  第一百八十章：战斗前的坦诚 “咚！” 教堂巨大的钟摆，发出沉重而洪亮的响声，这钟声穿透时空 , 为世人传播时间的力量。 聚会教堂里传来赞歌的声音，那整齐的赞歌声在空中传播着，释放着一种力量。 巨大的教堂里，一排排的木椅上 , 坐满了人 , 他们都拿着赞歌跟随着台上的唱诗班一起合唱 , 即便他们不知道这些歌词的意义是什么 , 可是还是发自内心的想要跟上节奏，深怕自己慢了一个节拍，就会耽误了永生的道路。 今天是个特殊的日子，新年，西方宗教与东方传统节日碰撞并没有产生任何矛盾，反而两者被融合了，在以前，我国人过新年只有一种事情可做 , 那就是准备年货 , 而现在不同了 , 他们不仅仅可以准备年货 , 还可以在教堂里做礼拜 , 即便今天不是礼拜日。 国人是十分神奇的，把这种目的性极强的宗教 , 变成了可以自我愉悦的节日性传统节目。 真的有我国特色。 我看着哪些老头老太太 , 他们已经老的让人觉得可怜了，可是在这个时候爆发出来的力量，让人不容小觑 , 他们跟着唱 , 不愿意因为年龄的关系，而丢下任何节拍 , 这种虔诚的信徒 , 真的让人感动。 可是有些人就很让人倒胃口了 , 那些年轻的人，把手臂搭在前面的靠椅上，趴着睡觉 , 他们或许想要信教 , 可是他们没有毅力，没有恒心 , 没有诚心，所以他们无法对抗生物钟 , 这个时候，他们应该还在睡觉，所以，他们就睡了，在教堂，在几千人唱赞歌的教堂。 真是好毅力。 我看着几个自发的老头老太太行走在各个座位前，看到有睡觉的年轻人，就给他们风油精，让他们清醒一些 , 风油精的味道在教堂里飘散着，不好闻，可是让人清醒。 我靠在门上 , 看着台上的人，坐在唱诗班后面的弹奏钢琴的人很熟悉，是他。 向康！ 可是我知道，他现在的身份不是向康 , 而是“AlainElliot” , 我看着他优雅的坐在唱诗班后面 , 弹奏着钢琴 , 他的表情很享受，对于每个音符都觉得是一种爱恋的感觉，他融入自己的生活，融入自己的工作，这种人真的很可怕。 更可怕的是在我国的三年里，没有人知道他是一个毒贩，甚至是变态杀人犯，而且 , 就在昨天晚上 , 他才杀了一个人 , 并且剖开了受害者的肚子 , 这真的是一种极端的讽刺。 我看着那象征着善恶的琴键 , 这钢琴是兄弟姊妹们捐赠的，用来弹奏赞美上帝歌曲的圣器 , 可是弹奏他的人却是个十足的恶魔 , 真的让人觉得讽刺。 “阿门。。。” “下面是吃圣餐的时间，希望兄弟姊妹们能够感受主的恩怀，得知每一份粮食的来之不易 , 让我们用感恩的心 , 来回报主对我们的仁慈关爱。。。阿门！” 主教带着信徒们开始祷告，真正虔诚的信徒 , 每一次用餐都会祷告 , 在他们的心里 , 每一次用餐都是主赐福的圣餐，来之不易。 当祷告结束之后，我看到那些年轻人依旧坐在座位上 , 而那些老头老太太们则是非常踊跃积极的跑出去 , 两扇巨大的门都打开了，可是人潮出去的时候 , 这两扇大门就显得极为拥挤了。 我看着时间，八点半。。。 人潮在一分钟之内就消散了 , 我看着院子外面的餐厅，他们每个人都拿着一个白色的大瓷碗，争先恐后的去领圣餐，没有排队，没有秩序，每个人都抬头望月一样，想要看看今天吃什么圣餐。 可是只有稀饭跟馒头还有咸菜。 可是他们并不嫌弃，他们依然感恩，依然觉得这是一种赐福 , 只是我国人没有那种气质，没有排队的习惯，这不能说他们不虔诚 , 他们比任何一个佛教徒都要虔诚，只是没有那种气质而已。 教堂里有人没有去吃圣餐，前排有几个老头趴在椅子上睡觉，可是他们嘴里依旧在嘟嘟囔囔 , 你听不清在说什么 , 像是赞美歌 , 又像是梦话。 我朝着台前走 , 走到高大的演唱台，我趴在上面，看着擦拭钢琴的他，露出微笑。 他很专注清洁钢琴，而且，将钢琴上摆放的圣经，赞美歌本摆放整齐，似乎有人动了他的位置 , 让他觉得不舒服 , 一定要摆放在他认为对的位置才可以。 尝试了几次之后 , 他终于露出了微笑。 向康：“在对的位置 , 就让人舒服了 , 如果逾越了，哪怕只有一寸 , 也让人不舒服。” 我点了点头 , 我说：“这就是宇宙正常运转的奥秘，在对的位置运转，不逾越 , 逾越责灭亡。” 他回头看着我 , 笑了起来，他跟向阳 , 陈辉长的一模一样 , 可是他有显著的自我特征 , 他的眼角拉的很高，下巴也做了微整形，脸看上去有点怪。 他对着我笑，说：“为什么不去吃圣餐？” 我说：“我不是基督徒 , 我没有受洗 , 我没有资格吃圣餐。” 他站起来，走到我身边 , 严肃地看着我，说：“你心里真诚的信仰吗？” 我说：“真诚！” 他说：“那我可以为你受洗，只要你做好了准备。” 我摇头 , 我说：“我满身罪恶。” 他说：“谁又是干净的？主会宽恕我们，会引导我们走正确的路，只要你做好了准备。” 他的话很动人，可是我还是摇头了，我说：“我没有做好准备。” 他微笑起来，朝着我招手，我从台下爬上去，走到台前，他坐在钢琴前 , 伸出悠长的手指，按在琴键上，他说：“可怜的孩子 , 没有圣餐吃，我可以为你带来一首音乐，你相信音乐能治愈人的内心，甚至是充实一个人吗？” 我微笑了一下， 我说：“完全相信。” 这时候有三个唱诗班的女人走过来 , 他们满脸羡慕。 “你真的幸运 , 艾兰牧师是全世界最棒的钢琴师 , 他从来不为任何人弹奏 , 真羡慕你。” “是的，艾兰牧师真是一个好人，不希望任何一个信教的兄弟内心空虚。” 他们对向康的评价很高，高出了一个天际，从他们脸上崇拜的表情，我可以看的出来，他们热爱艾兰牧师，可是很讽刺 , 他们认为的极为虔诚又好心的艾兰牧师叫向康 , 他是个杀人 , 毒贩 , 阴谋家 , 他的手上沾满了鲜血，而且是个不折不扣的异教徒。 他信仰魔鬼！ 向康做了个手势 , 说：“嘘。。。” 所有人都沉浸下来了 , 不少人都走过来，整整齐齐的站在钢琴前，等待着钢琴曲的出现。 我看着顺辉按下了钢琴键 , 那穿透人心的曲调出来 , 在接下来的一瞬间，唱诗班就开始合唱 , 他们似乎不想错过向康弹奏的任何一首钢琴曲 , 像是个虔诚的教徒一样。 “开启双眼。。。” 歌声穿透我的耳朵 , 这首赞美歌叫做《开启双眼》这个时候弹奏这首歌，似乎也十分有意义，像是某种暗示。 我不知道他有没有发现我的身份 , 可是不重要了 , 现在我们都在这里，一公里内有一百名民警 , 五公里外有一百名虎贲军，更远 , 有七个部门联合执法。 他插翅难逃。 现在，就让他享受最后虚伪的膜拜吧，而我，也在这个时候洗涤我的心灵。 我还没有做好受洗的准备，更没有做好把我交给主的准备，我不是不干净的，内心充满罪恶，即便上帝可以原谅我，可是我还没有做好原谅我自己的准备。 当我准备我原谅我自己的时候 , 或许，那时候我愿意来受洗，愿意把我全身心的交给主。 一首赞美歌结束了 , 我听的还有些入神，在艺术上，他确实是个让人着迷的人。 掌声在下一刻响起来，所有人都很崇拜向康 , 而向康也站起来鞠躬 , 很绅士 , 他接受这赞美。 我也跟着鼓掌 , 在艺术上，他确实值得崇拜。 向康走过来，拉着我的手，从台阶上下去，我们一直走，我们像是彼此熟知的朋友一样，很热络。 向康说：“有一个很有趣的故事，我希望说给你听。” 我点头 , 说：“洗耳恭听。” 向康指了指天花板上的壁画 , 整个大厅上空有四副绘画 , 每一副都是基督教历史中十分重要的节点。 创世纪、神子降临、最后的晚餐、人子受难记。。。 向康问我：“你知道最后的晚餐中谁出卖了人子吗？” 我点头 , 我说：“犹大。。。” 向康的脸色变得极为严肃 , 他点头，很憎恨地说：“是的 , 犹大，你认为我们的组织是个什么组织？” 他向我坦诚了身份 , 没有任何隐瞒，这对我来说不是一件好事，之前他更像是个虔诚的牧师 , 而这个时候 , 他像是个即将露出獠牙的野兽，他要把背叛的人撕碎。 我说：“神圣 , 而高贵。。。” 向康微笑起来 , 说：“那只不过是自我欺骗自我催眠而已 , 或许组织曾经是那样的，可是有人背叛了神圣，你知道犹大的下场吗？” 我摇头，他立马说：“犹大最后把自己吊死了。” 他的表情很兴奋 , 像是一个杀人魔即将动手杀人的时候而表现出来的兴奋一样 , 这让我内心惶恐。 我哽咽了一下，不知道他说的是谁 , 是不是我，可是现在他很疯狂。 向康看着天空 , 很平淡地说：“今天就是那位出卖我们的犹大吊死的日子，希望今天的圣餐，能让他满意。” 我看着向康，内心产生了无尽的矛盾与猜测。 他说的人到底是谁？ 是我？ 还是那个极其重要的人？ 如果是另外的一个叛徒，会是谁？ 我看着四处，我觉得。 他应该也会在这里。。 第一百八十一章：击毙 我不知道这个人是谁，不知道他是什么身份，我十分想等 , 可是我不敢等。 警察也等不了，形式也等不了。 我们现在必须要将他抓住。 第二场礼拜开始了，做礼拜的人渐渐回归大厅，我看着那一群群的人回来 , 我看着人潮 , 少了 , 明显的能够感受到人潮少了。 三千多人的疏散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 警察不能轻举妄动，只能秘密的疏散人群，分批次的疏散。 我站在台前，最靠近舞台的地方，看着他重新坐回钢琴前，他像是很虔诚的信徒一样，专心的侍奉着主。 可是当人们睁开自己的心眼的时候，就能看清楚他魔鬼的面目。 进来的人明显的少了 , 可是他没有在乎 , 他专注于自己的演奏 , 讲道的牧师走上前开始讲道 , 台下的人都很认真的听。 这位牧师的声音很有穿透力 , 声音很大，说话时候的神情 , 更像是传销式的洗脑 , 有些人说信心足，在我看来，反而是信心不足 , 如果你真的有信心 , 你不用这么煞费苦心的去传道。 这种传道的方式，更像是自己欺骗自己。 从向康脸上冷漠的表情我就可以知道 , 向康对此不屑于顾 , 甚至是嗤之以鼻的。 讲道之后 , 就是唱赞美歌，我看着唱诗班走上台，台下的人都站起来 , 这个时候每个人都表现出了真诚 , 偶尔有坐着的，也有些实在没有办法从梦境中清醒过来的老者在睡着 , 这不重要。。。 钢琴声响起，唱诗班的人开始咏唱 , 带有强烈性质的宗教歌曲传开了，我跟着唱，尽管我不知道歌词，可是我跟随着旋律唱。 我看着外面的人被带走，他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可是还是被强行带走，那些带着孩子在外面玩耍的人也被劝离，我可以明显的感受到外面的人渐渐变少，可是这一切 , 他都不知道。 我看着他依旧尽情的在弹奏着钢琴曲，享受这个时刻。。。 时间在一点点的流逝，我看着教堂外面走进来很多人 , 他们站在教堂的椅子前，面部表情很冷漠，嘴巴也不动一下，整个人更像是僵尸。 他们不是信徒 , 而是警察。 他们在蚕食整个教堂 , 进来的人 , 将前面的人劝退 , 然后被带离，最后由警察补充进来，就这样一点点的，他们讲教堂的人带走。 赞美歌的音量渐渐减少，削弱，然而台上的人根本不管这些，他们依旧按照自己的方式进行，他们不会因为信徒的信念减少而有半分懈怠 , 反而 , 他们更加卖力 , 唱出来的声音越来越大 , 似乎想要用自己坚定的信念来感染信徒。 可是信徒都已经走了。 当整个教堂全部都统一穿着黑色羽绒服的人占领的时候 , 唱诗班的声音变得有些空洞。 这个时候，似乎有人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 我看着终于有一个人停下来 , 他将手中的赞美歌放下来，诧异的看着已经蜕变的教堂。 这个时候杜冲带着教堂的主教来了，我看着主教跟那些唱诗班的人吩咐了一些什么 , 每个人的脸色都是十分的慌乱 , 他们快速的将赞美歌本收起来，然后从后台快速的离开。 主教没有走 , 而是站在远处 , 他慌乱的看着还在演奏的向康 , 脸上的表情十分的害怕，他像是看着恶魔一样。 直升飞机的轰鸣声传到我的耳朵里，我朝着窗户外面看过去 , 能够看到直升飞机低空飞行的画面 , 我看着虎贲军从天而降，他们将整个教堂都包围了 , 一切已经注定了。 教堂十分安静，没有人说话 , 可是，那些穿着黑色衣服的警察开始动了，他们非常有规律，切目的性极强的朝着舞台围拢，渐渐的将整个舞台包围。 钢琴曲依旧，他没有在乎外界的变化，依然弹奏着钢琴，脸上的表情依旧从容。 我靠在墙壁上，等着最终结束的那一刻。 “哐当！” 教堂的大门关闭了 , 杜冲挥挥手，主教这个时候也慌乱的从后台离开，似乎已经完成了他最后的任务。 杜冲眯起眼睛 , 走过去，说：“向康，你被捕了，投降吧。” “Duang！” 他重重的按了一下琴键 , 刺耳的声音让每个人都有些不悦 , 可是没有人抱怨什么 , 所有人都拔枪 , 将他围的水泄不通。 向康站起来，将自己的教袍脱下来，虽然只是一个简单的动作，可是所有人都胆战心惊，因为所有人都知道他是个暴徒。 杜冲挥手，防止意外发生，我们要活捉向康，不能因为他的举动而对他造成伤害。 杜冲说：“投降吧。” 想看抬头 , 十分高傲 , 他朝着外面看 , 脸上的表情很失落。 向康：“快来了 , 在等一会 , 他应该就快到了。” 我知道他在等人，那个人不是我 , 应该有另外一个重要的人物 , 可惜，他再也等不到了，整个教堂都已经被包围了。 抓捕小组开始包围过来 , 他们小心翼翼的靠拢向康 , 慢慢接近，十米 , 五米。。。 当接近到三米的时候 , 向康露出邪恶的微笑 , 他立马拔枪，所有人都停下了脚步，谨慎的看着向康。 我知道 , 我们可能抓不到活的了 , 就如陈辉陈辉说的那样，他是一个真正能做到 , 不自由毋宁死的人。 可是为了能够安全的抓到向康，我们只能用这种迂回的方式 , 这里有几千人在做礼拜，一旦有激进的行为，一定会造成流血事件，已经有很多事件发生了，公安系统顶不住压力的。 杜冲站在向康面前，他是个敢于直面一切的勇士，在这个时候，杜冲站出来，说：“你的哥哥在牢里等着你 , 你们可以团聚了。” 向康微笑着说：“给我半个小时，我会乖乖的跟你们走，半个小时。” 杜冲摇头 , 说：“跟我们走后，你有更多的时间。” 杜冲说着就朝着向康走过去，他手里抓着手铐，警察不跟罪犯讲条件。 突然向康朝着杜冲开枪 , 我看着杜冲的胸口中弹 , 他立马趴下来 , 而在下一刻 , 枪声响了。 我看着向康身上开始流血，看着他的衣服被鲜红色的鲜血染红，他有些不支，一只手撑着钢琴，我知道这是最终的结果，他不会束手就擒的。 我说：“投降吧，一头活着的狗永远比死亡的狮子要强大，你只有活下来 , 才能等到你要等的人。” 向康回头看着我 , 脸上的微笑变成了十分憎恨的表情 , 他说：“你这个叛徒 , 应该在第一次的时候 , 直接击毙你，这样 , 我们就不会那么被动。” 我哽咽了一下 , 他知道了我的身份，我已经暴露了，这对我来说是灾难性的。 我说：“游戏结束了。” 向康突然举枪 , 朝着我开枪 , 可是他刚抬起来手，枪声就响了 , 这里有上百把枪对着他 , 我看着他的腹部中弹了 , 他伸手捂着自己的肚子，看着鲜血流出来，脸上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 突然 , 他倒在地上 , 手中的枪也掉落了，我看着他喘息的表情 , 很可怜。 我曾经说过，当他们失去神秘的外衣之后 , 就是一个可伶虫，没有任何可怕的地方。 我朝着向康走过去，包围圈也慢慢的缩小，我走到他面前，看着他的眼睛，他很不甘心，他想要抬手，我立马蹲下来抓着他的手，我问：“你在等谁？告诉我 , 告诉我，我知道你们被骗了，你们想要结束这件事，你要等的人到底是谁？” 向康的脸上露出可笑的表情 , 他说：“等恶魔，等一个大骗子，不过对于我来说，他是谁不重要 , 我更愿意成为他的信徒 , 与他一起颠覆这个世界 , 可是 , 我哥哥，那个蠢货不同意。。。” 他握着我的手十分的紧，像是要抓住活在这个世界上最后的稻草，可是我能感觉到，那股力量在渐渐的消失。 我很着急，我咬着牙问：“到底是谁？快告诉我，到底是谁？” 他的笑容越来越灿烂，他说：“自己去寻找吧，他就在你身边 , 恶魔就在你身边 , 每个深夜熟睡的时候 , 一定要在安逸的时候睁开眼 , 否则他会把你吃掉。。。” 我看着他的嘴里开始喷血 , 鲜血从他的嘴里无法抑制的流出来，他的呼吸变得十分急促 , 我看着他抽搐痉挛的身体 , 我知道，他的生命要结束了。 “游戏。。。玩下去。。。一定要。。。成。。。成为最后的。。。胜利者。。。我没有说。。。你是警察。。。我很期待。。。。” 他伸出手，将脖子上的小天使摘下来 , 塞进我的手里 , 我感受着黄金上他的体温，渐渐寒凉。 我知道这小天使是什么 , 是穆灵洗钱的犯罪证据 , 都在这里。 “恶魔。。。就在这里。。。就在你身边。。。愿你战胜恶魔。。。” 我看着他的眼睛 , 已经没有了色彩，他的话没有说完，可是已经不重要了 , 这是我们从他身上得到的仅有的胜利果实。。。 我低下头 , 看着警察过来，将他的衣服掀开 , 从他的身上搜索，搜出来很多东西。 香水瓶 , 枪，还有危险的化学药剂，即便他已经死了，没有任何危险了，可是，警察还是不能掉以轻心。 我站起来，看着他冰冷的脸，看着那慢慢流淌开的鲜血，这圣洁的教堂被这鲜血给污染了。 他的死亡是有预兆的 , 可是没有任何激烈的反抗，这里就是一个囚笼，他插翅难逃 , 在将来，他死亡的消息也不会公开，教会也不会议论他，他就像是一个幽灵一样 , 从人间蒸发。 游戏？ 什么游戏？ 贪吃蛇的游戏？ 为什么他跟我说 , 没有透露我的身份 , 这么做的用意是什么？他想想要我赢得最后的游戏。 为什么？ 我走到大门外面 , 看着外面空荡荡的街道，看着哪些警察，法医在道路上穿梭，我想要寻找那个神秘人的身影。 可是一切随风，都被吹散了。 他在等人。。 到底在等谁？  第一百八十二章：不让彼此好过 安静的铁窗内外，孤寂的世界里，只有我跟他面对面的坐着 , 李朝辉教授弹奏的钢琴曲在我们两个人的世界里回响着。 听李教授的钢琴曲是一种享受，不仅仅是音乐美丽，他的人格更有魅力更是吸引我的地方，即便是我跟他认识只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 可是我充分的能感受到李朝辉教授身上的人格魅力。 他的死亡造成了很大的轰动 , 他所有的学生都为他送上了祝福 , 为他献祭最美妙的钢琴曲。 似乎全世界都在为他的死亡感到悲伤。 可是有那么一个人 , 至始至终都冷漠。 这个人就是造成李朝辉死亡的凶手。 “卡农！” 一个声部的曲调自始至终追逐着另一声部 , 直到最后的一个小节，最后的一个和弦，融合在一起，给人以一个神圣的意境。 我们都如痴如醉的听着这复调的音乐，很有美感。 他尤其享受这个时候，在监狱里，他不能时常听到音乐，能陪伴他的只有无尽的黑暗与时间流逝的苍老。 这辈子即便无法枪毙他 , 他也会老死在监狱里。 可是这也无法改变他的心境 , 他依旧从容 , 依旧不为明天忧愁 , 不为过去忏悔 , 他像是一个真正活在自我世界里，完全不受外界干涉的人。 我们都为此极为痛恨。 钢琴声不知不觉进入尾声 , 我们都知道它即将结束 , 我们都表现出了不舍。 可是音乐还是停止了，我们面对面的看着对方，回味着音乐给我们带来的感动。 我：“他死了 , 中了五枪 , 很痛苦，每一枪都不致命 , 可是加在一起就很致命 , 他确实做到了不自由毋宁死 , 我很奇怪，在我内心，我一直觉得你们这种人都极端怕死 , 类似于邵美华类似于关上驹 , 他们为了能活下去，用尽手段 , 借种，抛弃自己的女儿 , 为了能苟且偷生，做出突破人下限的事，可是，他为什么可以做到毋宁死呢？” 陈辉双手合十，趴在台子上，脸上露出微笑，对于向康的死亡，他没有多少悲伤，我无法理解这种心情，对于亲人的死亡 , 我们或多或少都要流出一些悲伤的感情，可是他没有。 陈辉：“死亡对他来说，是一种解脱。” 陈辉说完 , 就陷入了沉思，脸上的表情变得欣慰，眼神里也有一些解脱。 我问：“愿意跟我谈谈他吗？无关贩毒的事情，就单纯的谈一谈 , 我很想了解你这个弟弟。” 陈辉微微点头 , 并不抗拒我的提议。 陈辉说：“他是个真正悲惨的人 , 他的父母是毒贩 , 吸毒人员，在七岁的时候，把他给卖了，后来被解救了，被送到了孤儿院，可是悲惨的命运如影随形，有一对法国夫妇来中国旅游的时候领养了他。” 我说：“他法国的父母。” 陈辉点头，说：“对 , 法国的父母 , 那一对夫妇收养他之后 , 对他做了残忍的事。” 我问：“什么事？” 陈辉说：“西方人最为痛恨的 , 全世界都应该唾弃的 , 娈童，他们夫妇都有这种癖好 , 他们把他当做玩具 , 囚禁在阁楼，像是牲口一样对待他。” 我咬着嘴唇，我说：“所以他并不是恶魔 , 只是被恶魔污染了。” 陈辉说；“这世界那有人一出生就是恶魔？连法西斯头目都不是 , 都是后天的。” 我点头，我同意陈辉的观点 , 人之初性本善。 陈辉说：“他极其聪明 , 利用汤匙打开了阁楼的门 , 逃了出去，在法国流浪，他遇到了李朝辉 , 遇到了他认为能改变他一生的人 , 他以为从此以后，他就可以过上正常人的生活了 , 可是，你知道吗？李朝辉带他回他养父母的家了，你能感受到那种绝望吗？” 陈辉的话虽然说的很简短 , 可是我能感受到那种绝望，当你千辛万苦的从地狱里逃出来之后，又有人把你送回地狱里，那种感觉，无法表达。 陈辉说：“当小马驹长大之后，获得了独角，他们就力大无穷，能够扫除一切黑暗，他杀了他的养父母 , 并且把心脏送给李朝辉，让李朝辉清楚的看到那些恶魔的心脏。” 我说：“李朝辉是有原则的人，是出于好心 , 他并不知道他的养父母是什么样的恶魔。” 陈辉说：“我只能说他在人性上有懦弱的一面，他不敢面对真正的魔鬼，所以，在他法国父母的咒骂声中 , 李朝辉选择了放弃 , 李朝辉把他送回地狱之后 , 选择了放弃。。。” 我低下头 , 思考着这一切，李朝辉确实做了一些错误的事情，确实在人性上有懦弱的一面。 我说：“谁都会犯错误。” 陈辉微笑起来，说：“不要在为他找借口，逝者如烟，消散于空中，你来找我谈论这些，也无非是想让你自己内心上好过一些 , 可是 , 我们都清楚 , 你无法原谅自己。” 我点头 , 陈辉说的对 , 我想要让我自己内心好过一些。 我问：“你们是怎么相遇的？总会有那么一个时机吧？” 陈辉微笑起来，说：“我现在很愿意与你谈论过去 , 很有趣的一些事情 , 确实是有那么一个时机，我的养父母是华侨，我比他要幸运的多 , 我的养父母对我很好 , 他们一生只养育了我一个人，并且在归去之后 , 让我去寻找我自己的亲人 , 那时候 , 我觉得我应该不会找我的亲人。。。” 我看着他痛恨的眼神，我知道他心中也有憎恨，他憎恨自己的父母把自己给抛弃了 , 所以 , 他不想去寻找自己的亲生父母。 我问：“那又是什么原因，让你找到了自己的亲人呢？” 陈辉说：“有那么一个契机吧，我回到了国内 , 我看到了与我长的一模一样的人出现在这个世界上，他死亡了 , 为了他神圣而伟大的事业牺牲了，我清楚的知道他是我的亲人，我看过他写的文章，他痛斥了我们的父母与吸毒人员，并且此生不遗余力的都在寻找失散的亲人。” 我说：“向阳。” 陈辉点头，脸上的表情很平淡，他说：“我只好接替他去做他未完成的事情，我找到了向康，那时候他依然桀骜不驯 , 不接受这一切，不承认自己有亲人，他孤独 , 流浪，为非作歹，吸毒贩毒，他是欧洲黑手党成员之一 , 他过着野马一样的生活。” 向康在回国之前 , 就是一个血腥的坏蛋 , 他的人生轨迹应该是这样 , 这才符合他悲剧的人生。 我问：“你驯服他了。” 陈辉说：“不，没有人能驯服他，我只是了解他，引诱他玩一些游戏，我带他回国了，让他去参加我们哥哥的葬礼，所有的游戏，就从那个葬礼开始。” 我说：“在此之前 , 你已经开始贩毒了，是吧？” 陈辉说：“这不在我们谈论的范围 , 我说过 , 你从我身上无法知道任何事 , 想要知道线索 , 自己去寻找。” 我点头，我说：“我会的 , 我今天来 , 只是想跟你分享这个信息而已，这些谈论，只是当做朋友来谈论 , 我跟你们兄弟斗争了这么久 , 我们应该知道彼此的过去，我不想你们就这样的烟消尘散 , 我希望有人记得你们 , 我希望我是那个人。” 陈辉微笑起来 , 说：“你有聪明的大脑，可是你自负，相信我 , 没有人把你当一回事。” 我说：“可是你们都不揭穿我 , 你们对我抱有希望，你们到底跟谁在做斗争？” 陈辉微笑起来，说：“用你聪明的头脑去思考吧 , 你会找到的。” 陈辉平淡的话，总能引起别人的不适 , 他很容易就把我内心的怒火点燃。 我站起来，准备结束我们的对话，可是我刚要走的时候，陈辉指了指桌子上的录音机，他说：“可以送给我吗？” 我看着陈辉，他在监狱里是很孤独的，没有书籍，没有任何知晓外界讯息的途径，我发现他现在很喜欢跟我交谈，因为他只能从我的嘴里知道外面现在发生了什么。 人在监狱里唯一痛苦的就是与社会脱节 , 尤其是这么一个享受生活的人，绝对不能容忍自己成为一个活死人。 这只录音机里面都是李朝辉教授身前弹奏的曲子，每一首都是极其珍贵的。 我把录音机拿起来 , 将里面的磁带拿出来，我说：“这是李教授生前自己录制的，这里有他三十岁的时候，录制的第一首钢琴曲到三十年后的最后一首钢琴曲 , 十分珍贵。” 陈辉很认真地说：“当然 , 我知道很珍贵 , 这世界上只有这么一款 , 他应该落在欣赏他的人手里。” 我把录音机送进去，他露出了微笑，可是接下来我做的事情，让他绝望了。 我把磁带里的磁条拉出来，他对着我怒吼：“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我感受着转动的齿轮，我将磁条一点点的拉出来，然后缠绕在手里，我看着他渐渐扭曲的脸，全世界都在痛苦着，他凭什么这么从容？ 他也应该痛苦。 我将磁条扯断 , 然后塞进去 , 我在磁带上点了点 , 我说：“祝你余生愉快。” 我说完转身就走 , 他对着我吼：“你这个恶魔。” 我是恶魔吗？ 不是 , 可是对于他，我是。 我们都是彼此的恶魔。 不会让彼此好过。。  第一百八十三章：梦里的奢望 你不能改变风向，那就改变航向。 我无法左右陈辉的人生，那么我只能从侧面展开对他的攻击与调查 , 也从侧面让他的人生不好过。 他没有资格过的那么从容。 柴晴打开投影仪，我看着向康的照片，他的一生悲惨而又充满了邪恶，他在法国时就是一个罪恶的人 , 回到了国内 , 把自己的罪恶放到了最大。 蔡宏立身心疲倦 , 伸手捏着自己的鼻梁。 在向康被击毙的二十四小时内 , 他召开了四场发布会，一场问讯会，还有各个部门的安排会议，到了深夜，我们还要在基地里开会。 没有人能承担这么繁重的工作。 庞正国说：“头，要不明天再说吧。” 蔡宏立立马停止手上的动作，强行打起精神，他说：“柴晴汇总吧。” 柴晴点了点头 , 说：“死者向康 , 具体信息相信大家也都已经了解了 , 我们在将其击毙之后 , 立即对他的住所进行搜索 , 我们在他的住所里并没有发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没有毒资 , 没有毒品 , 甚至是连日记之类的都没有，非常干净的住所。” 蔡宏立说：“说说有发现的东西。” 柴晴换了一个画面，说；“这是他的手机 , 号码是缅甸号码 , 虽然也是中国电信，可是不在我们监控范围内 , 我们破译了手机 , 从里面找到了许多人的联系方式 , 不过可惜的是，都只是教堂的工作人员的联系方式，我们没有找到他的下线的联系方式 , 也就是说 , 这只手机并不是联络毒贩的手机。” 蔡宏立皱起了眉头，我们都沉默了 , 如果只是这些线索的话，那么击毙向康对我们没有任何用处 , 反而还造成了我们的负担，因为一旦击毙了向康，我们没有找到他的下线与上线的联络方式，那么只会打草惊蛇。 蔡宏立说：“这是怎么回事？” 我说：“狡兔三窟，他们肯定有自己的秘密据点是我们不知道的，所有的秘密都应该藏在秘密据点里。” 听到我的话，庞正国无奈地说：“现在向康死了，没有人知道这个秘密据点，从陈辉身上 , 我相信，应该找不到线索。” 我说：“这个据点，我相信应该能找到 , 可以从向康的教堂朋友那里调查，看看向康平时会去什么地方。” 柴晴说：“我们已经安排人去调查了，可是向康的活动轨迹几乎都在教堂里，我们还没有发现有价值的线索。” 柴晴说完就换了一个画面 , 我看着那个天使形状的usb , 柴晴说：“这是毒贩交给线人的线索之一 , 是之前从杨灵身上抢夺的贩毒集团洗钱的流水证据 , 我们得到之后，立即进行解码，可是，有人对这个存储器进行了加密，而且是三级加密，我们现在还没有能力破解，需要等专家来进行破译之后，才能知晓里面的内容。” 蔡宏立说：“要尽快破译 , 这里面有贩毒集团的资金动向 , 知晓了犯罪集团的资金动向 , 对我们来说是至关重要的一件事 , 只有掐断他们的源头 , 才能遏制他们。” 我说：“杨灵曾经跟我说过，这里面有不得了的东西 , 是能够威胁整个犯罪集团生死的线索 , 她用这个威胁了贩毒集团，才招来杀身之祸，现在杨灵苏醒了 , 我想见她 , 让他把密码说出来。” 蔡宏立说：“准许，我会安排你们会面的。” 我点了点头 , 我其实内心是有很大的负担的 , 因为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杨灵 , 虽然在工作上我不亏欠她任何东西，可是感情上，我骗了她 , 不过为了工作 , 我要放弃一切。 蔡宏立说：“我们的工作取得了重大的进步，两名重要的中间人被我们抓捕一人击毙一人 , 整个贩毒集团上下的联系，会在一段时间内处于真空时间 , 这对我们来说是一个考验，我们要如何在这段时间取得更大的突破是一件极其重要的事情。” 柴晴说：“我提议，让线人继续卧底，并且取得更高层次的权利，进一步的打入犯罪集团的内部。” 所有人都看着我，他们知道我现在压力很大，我们在一开始，都以为抓住了这两个中间人，案子就结束了 , 可是，我们现在才发现， 所有的一切 , 只是刚开始而已。 我说：“我会继续完成任务。” 他们都点头，虽然没有说话， 可是表情上很赞赏我的决定。 蔡宏立说：“目前根据山东缉毒专家的调查，我们可以确定 , 制毒工厂就在德宏制药公司 , 可是 , 有很大的疑问就是 , 云南制药公司负责人制毒的逻辑不成立，柴晴，把相关资料调出来。” 柴晴把云南制药公司的资料调出来，说：“云南德宏制药公司，成立二十年，创始人梁天赞七十五岁，老一代企业家医学博士，有日本早稻田大学颁发的荣誉教授的证书 , 在抗癌方面有巨大的成就。” 我说：“只不过是偷别人东西的小偷而已。” 柴晴点头 , 说：“确实 , 荣誉的背后 , 在学术界 , 有很多人诟病他，在十年前 , 他的学生对其进行控诉 , 控告他盗取了自己的研究成果，而今后的三年里，每年都有人对其控告 , 可是最后这些声音都消失了 , 在学术界都称他是小偷。” 庞正国看着照片，说：“梁天赞的财务报告金融犯罪调查科那边也发来了消息 , 他的个人财富有两亿七千万 , 公司持股达到了百分之五十三 , 市值达到了一百二十亿，在云南省富豪排行榜中位列第十七位，他的儿子梁世明掌握公司百分之十的股份 , 按照他们的财务情况来看 , 完全没有必要制毒。” 我看着两个人的照片，他们确实没有必要制毒 , 梁天赞是非常看重荣誉的事情，十分在乎自己的面子 , 那些抄袭事件肯定是有的，最后肯定是他花钱摆平的，他搞这些事情，无非是为了给自己撑门面而已，如果他是毒贩的话，绝对不会搞这种面子工程，因为会把自己立于桅樯之下。 柴晴说：“目前药监会对于云南德宏只要公司制造假药的问题调查已经结束了，云南德宏制药公司不承认自己所出售的三款药物是假药，他们只承认自己的药物的有效成分没有达到规定而已 , 根据调查，有问题的药物确实有有效成分，可是不到三成 , 所以，这就造成了无法按照制造销售假药来控诉他们，只能按照制造销售劣质药物进行控诉。” 我说：“真的会钻空子，这对父子脑子也是够聪明的。” 柴晴说：“不但会钻空子 , 而且会操纵股市 , 药监会 , 证监会还有几个部门联手对他们的公司进行罚款 , 前后罚没了将近十亿元的资产，当天就造成了他们的股票下挫十个点，几乎跌停板，这对父子在第二天，立马就把自己的个人资产全部拿出来，增持公司股票，在接下来的三天内，股票又升上去了 , 他们的股价不但没有崩盘 , 反而连续三天涨停板 , 很多散户都已经跟进了。” 我微笑了一下 , 我说：“那些韭菜可怜了 , 要不了多久，他们就会被收割的。” 蔡宏立挥手 , 说：“这不是我们要关心的问题 , 现在，我要安排任务，第一 , 线人要继续自己的任务 , 尽量在贩毒集团的权利真空期获得更高的权限，第二 , 线人要从犯人杨灵的口中获得密码 , 及时得到贩毒集团的资金动向 , 第三，线人要密切关注与云南德宏制药公司的一切有关的线索，及时汇报 , 我们要联系各个部门 , 针对云南德宏制药公司进行各方面调查，虽然从逻辑上无法说通 , 可是，我们还是要进行调查。” 蔡宏立说完就低下头 , 看着手里的文件，他似乎还有些事情想不通，我也有很多事情想不通。 过了一会蔡宏立说：“还有一个关键的因素存在，陈辉他们要报复的人是谁，我们现在并不清楚，这个人十分关键，可能是犯罪头脑，也有可能是曾经欺骗他们加入贩毒集团的人，这个人一定极其狡猾 , 因为从目前的线索来看，直到陈辉被抓了，他们才知道这个人是谁 , 所以他隐藏的十分深。” 我点头，表示赞同，连陈辉跟向康这样聪明的人到了现在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可见这个人到底藏的有多深。 击毙向康确实可惜 , 我们没有等到这个神秘人的出现 , 可是我们不后悔。 警察都是实际的 , 能抓住一个是一个 , 其他的，再想办法慢慢抓。 蔡宏立说：“毒贩在内部玩游戏，他们之间有裂痕，这对我们来说是好事，我们要抓住这个机会，彻底的击溃他们，毒贩要玩的游戏是贪吃蛇的游戏，这有什么寓意我们并不知道 , 我们只能成为游戏的终结者 , 线人 , 你现在的担子很重 , 可是我希望你能坚持到最后。” 我抬头看着深邃空洞的天花板 , 我很累了其实，身上的十字架越来越重 , 我其实没那么坚强。 可是我会继续敲门 , 直到把那扇门给敲开，我只有看到那扇门背后的世界，我才死的瞑目。 我说：“我有一个愿望 , 我想带着那只傻狗 , 在布朗山上生活，每天打打猎 , 摘摘茶叶。” 没有人说话 , 每个人的脸色都很沉重。 因为大家都知道，这几乎是奢望！ 我叹了口气 , 这确实是奢望。。 我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  第一百八十四章：烟花撕裂的夜空 拼图游戏最有趣的点是，当你拼对的越来越多时，你就能尽快的看到作品完成之后的画面。 525专案就像是一个拼图游戏 , 我们已经竭尽所能的把各个线索拼接到一块，可是，我们看不清轮廊，看不清走向 , 所有的事情 , 反而迷雾重重。 案情不但没有变的简单 , 反而变得更加复杂 , 更加模糊。 重要的人死了，关键证人消失了，抓住的人无法突破，我们只能按照之前的路子前行。 杨灵的眼睛眨动了几次，她从昏睡中苏醒，医生提醒我，她的各个器官都很衰弱，能够醒过来已经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了 , 她不适宜激动 , 不适宜劳累 , 我只有简短的几分钟可以见她。 我听着呼吸面罩里传来厚重的呼吸声 , 我站起来 , 走到她身边，俯身看着她 , 她的眼睛也看着我 , 当看到我的面容的时候，她虚弱地说：“我做了一个梦，我梦到我爸爸死了 , 我梦到世界都在火海之中。。。” 我伸手将她的长发撩起来 , 将她有些乱的头发整理好，我看着她的指甲也长了 , 我就坐下来 , 抓着她的手为她剪指甲 , 她是个十分挑剔的人，不能允许自己的身体走样，不能允许自己身上有不该有的东西。 “啪嗒 , 啪嗒。。。” 指甲钳的声音在响 , 剪碎的指甲我都收集好，放在桌子上 , 我看着她的眼睛在瞟，过了一会，她问：“我爸爸是不是死了？” 我说：“是 , 你爸爸死了，我是警察的卧底，你杀人洗钱贩毒的事情，都已经败露了。” 她伸直的手握成了拳头，我抓着她的手，将她的手指掰开，她在对抗我，她低声吼道：“你这个骗子，骗子。。。” 我说：“你要长胡子吗？你要看着自己的身体变成你讨厌的那样吗？” 她听着身体就颤抖 , 紧握的手又松开了，我继续给她剪指甲，我看着他 , 我说：“都已经成为过去了，以前的你未必过的就快乐，你跟你爸爸所用的方式表达自己的情绪，自己想要的东西 , 都是错的 , 所以 , 你害死了你爸爸。” 杨灵虚弱地说：“是你 , 是你害死了我爸爸。” 我说：“我在竭尽所能的救你们，我警告过你，不要打毒贩的主意，可是你不听，你爸爸也警告过你，如果你肯听话一些，你爸爸也不会死，不要再逃避找借口了 , 你也不见得能活那么久了。” 杨灵的身体微微颤抖 , 她说：“骗子 , 不要跟我说话 , 我不想听。” 她说完就闭上眼睛 , 我伸出手，将被子给她盖好 , 我说：“有一件事必须要通知你一下 , 他死了，在教堂被击毙了，我在场。” 杨灵又睁开眼睛 , 眼神里有一种激动的光 , 我说：“你不用激动，不是为了你 , 而是为了更多死在他手里的人 , 又或者那些守法的人民群众。” 杨灵说：“你这个样子 , 你这个说话的态度真的让我恶心。” 我说：“我们真实的面目都让别人憎恨恶心，可是我更喜欢做我真实的样子，那样我更舒服。” 杨灵哽咽了一下，问我：“我还能活多久？” 我说：“看你的求生意志 , 如果你想活的更久 , 我可以想尽办法为你偷到可以维持你活到更久的药，可是 , 我们需要做交易。” 杨灵问我：“我会被判死刑吗？” 我说：“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会，可是我希望你为那渺茫的几率活着 , 如果你愿意做污点证人。。。” 杨灵：“就像是电视里演的那样？” 我笑着说：“对，是那样的，如果你愿意，或许你可以活的更久。” 杨灵说：“我想活的久，不是为了苟且偷生，我活着其实并没有什么意义，以前我愿意为你活，可是你骗了我，不过我依然愿意为你活 , 我想活到你这个骗子遭到报应的时刻。” 我点头，我说：“接受，如果老天要报应 , 我一定接受。” 杨灵：“你想知道什么？” 我看着她渐渐闭上的眼睛，我就问：“密码是什么？” 杨灵的呼吸渐渐衰弱，她的眼睛疲倦的无法睁开，她说：“我。。。人生。。。最重要的。。。日子。。。” 她的话没有说完，嘴巴还在动 , 可是已经没有声音了 , 眼睛也没有在睁开 , 她昏睡过去了。 她的各个器官受损太严重了 , ts108勉强在恢复她，想要让她的器官得到更好的恢复，只能再注射这种药物。 医生走进来，我看着他们进行护理，为她注射生理盐水，我也很怀疑，这种愚蠢的做法到底能不能把杨灵给救回来，可是我们在医院 , 也只能相信他们。 我离开病房 , 靠在墙壁上 , 柴晴站在门口，问：“有什么成果？” 我说：“她人生中最重要的日子 , 生日？还是。。。我不知道 , 我以为我足够了解她了，可是我还是不怎么清楚。” 柴晴说：“我们的技术专家在破译 , 就算她醒不过来 , 我们也有可能得到里面的信息的。” 我点头，我说：“我们想要的是有证人能指证。” 我说完就蹲下来，摸着自己的头 , 我身心疲惫 , 柴晴弯腰伸手摸着我的头，我感受着她温柔的手 , 我说：“我没事。” 柴晴说：“你有事 , 你很有压力 , 你自责，你在蜕变，你在渐渐的变成他们 , 我内心十分担心有一天 , 我再也看不到那个稚嫩向善的少年，我害怕看到你被黑暗吞噬。” 我抬头看着柴晴 , 她的眼睛里充满了关怀，她是我的搭档 , 她十分了解我。 我说：“王艳把陈振跟周子玉杀了，尸体埋在屠宰场。。。” 柴晴看着我，脸色十分的惊讶，她说：“你在内心上想要隐瞒这件事。” 我点头，我说：“是的，他们发疯了一样，想要杀我们，我被击倒了，我的头很疼 , 前所未有的疼，那种嗡嗡嗡的声音让我无法抗拒，他们注射了太多的毒品 , 死在我面前，我没办法救他们，我心里有很沉重的负担，无法拯救对我来说就是谋杀。” 柴晴说：“你可能脑震荡了 , 也许 , 你应该休息一下 , 我可以向组织申请的 , 我觉得你需要做心理疏导，你受到的压力太大了，其实，你可以不用为任何人的死亡承担责任。” 我低下头，我无法苟同，我笑起来，我说：“不用了，等案子破了 , 我再休息吧 , 你知道 , 我没有安全感 , 如果不结束 , 我没有办法安心的休息，我该走了。” 我站起来 , 准备离开医院 , 我走了会，回头看着柴晴，我说：“换种香水吧 , 真的太冲了 , 他应该是个不错的男人，能包容你 , 忍耐你 , 你也适当的为别人考虑一下吧。” 柴晴微笑起来 , 说：“会的。。。” 我微笑了一下，可是很快内心就被阴影笼罩，我转身离开医院 , 坐在车上 , 离开医院。 车子开回了屠宰场，我看着里面的灯亮着 , 我开门进去，我看着王艳站在原地 , 她似乎站了很久，看到我回来了，她朝着我走过来，可能站的时间太长了，所以她走路有些踉跄，她扑到我怀里，像是久等自己男人的小媳妇一样。 她的身体冰凉，我摸着她的后背，她问我：“去那了？” 我说：“医院，给顺辉的女儿注射药物。” 王艳说：“我等了你一夜 , 我害怕你不回来了，我害怕你就此不再回来了，你不知道我的心跳的有多快 , 你不知道我在这个死气沉沉的世界里内心有多不安，我想要坐着，我又想着那些地方他们两个经常坐过，我想要躺着 , 可是闭上眼睛 , 他们就在我面前鬼吼鬼叫的 , 我有些后悔了。” 王艳的声音有些颤抖 , 我说：“冤魂不散，所以，以后不要再杀人了。” 王艳点头，可是我并不会相信她，我们都是骗子啊，除了在感情上没有骗彼此之外，其他的任何事，我们都能骗 , 不但骗别人 , 更喜欢骗自己。 我扶着王艳进去 , 可是王艳说：“就在外面吧 , 我不想进去 , 我觉得他们就在里面坐着。” 我看着王艳，她的表情十分难看 , 她说：“我们不要在躲在这里了好吗？我希望有个小家 , 有个可以安生的地方，我不要跟他们住在一起，我希望在这个时候 , 可以坐下来 , 给你炒两个菜，可以跟你喝一杯小酒 , 在阳台上看看烟花。” 这是奢望 , 王艳内心的贪婪最终变成了最大的奢望 , 这是最难得的，她经历过一次次的危机一次次的血腥之后，终于明白了人生最值得追求的是什么了。 王艳低下头 , 说：“我在等你的时候 , 我突然想起来了，今天是新年夜啊 , 我记得我小时候，每年这个时候 , 我爸爸都会给我买很多吃的，玩的，然后我妈妈会给他炒两个小菜，他高兴的喝一杯小酒，然后去放炮，每年都这样，我记得这是我最开心的时候，我突然想起了，我很久都没有这样了 , 我觉得好难受啊，我最终变成了一个人，一个孤魂野鬼 , 你不会抛弃我的，对吧？” 我紧紧抱着王艳，我们都一样，都是孤魂野鬼，我不会抛弃她。 我说过会跟她一起下地狱。 “咚。。。” 烟花在空中炸裂 , 新年夜的第一炮炸响了 , 王艳缩在我的怀里 , 我看着天空明亮的烟花 , 教堂的钟声这一刻也涤荡开。 在烟花的灿烂中，我想到了圣经中审判日的哪些词！ 魔鬼与兽及假先知被扔到火湖的日期近了。 死亡和阴间要被扔到火湖的日期近了。 各人所行的要受审判的日期近了。。  第一百八十五章：闲适地生活 我敲着钢琴的琴键，听着不成曲调的声音，我很羡慕那些能用自己的手指创造出无尽美妙音乐的人。 王艳靠在墙壁上 , 看着我拙劣的表演，脸上露出了嘲讽地微笑，可是从眼神里我感觉到她很开心。 我们买了房子，我们逃离了那个充满血腥又肮脏的屠宰场 , 她在哪里无法入眠 , 我在哪里肩膀上也站着两个恶鬼 , 所以 , 我们都想逃离哪里。 房子没有多大，七十平，与王艳所期望的上万平的大别墅相差甚远。 我们把仅有的钱拿来买钢琴了，虽然我们都不会弹，可是我们两个在做决定的时候，都赞同这么做。 我脱掉外套，准备大干一场，昆明这个时候的天气并不冷了 , 反而有些热 , 春城的名声不是白来的 , 在别的地方新年过后还是寒冬天 , 可是昆明已经开始穿单衣了。 我看着乐谱 , 按照乐谱弹奏，单音节的音符确实不好听 , 而当音符连接到一起之后 , 也显得有些滑稽。 我看着王艳，她立马给我鼓掌，笑着说：“你真是天才 , 第一次弹 , 居然能成，很佩服你。” 我微笑了一下 , 拉着他的手 , 让他坐下来 , 我们一起按着钢琴键，从第一个键一起按到最后一个键，王艳说：“真美妙。” 我微笑了一下 , 我说：“是的 , 真美妙。” 门铃在这个时候被按响了，王艳去开门 , 翁友梅站在门口，她拉着一个小男孩 , 是他儿子，叫沐沐，七岁，我们见过面，是一个很腼腆的小男孩。 翁友梅走进来，换掉鞋，看着房间，说：“真空阔。” 王艳微笑了起来，我们跟翁友梅的关系并没有像邵美华跟我们的关系那样 , 我们更愿意接近下线，或许我们太孤单了，我们也忍受不了孤单 , 做不了邵美华那种隐者，我们更愿意跟人接触。 我们用翁友梅的名字买了这套房子，我跟王艳的态度，在那天晚上之后 , 有了很大的变化 , 王艳不在做金钱的奴隶 , 她决定赚到钱就要花掉 , 要像邵美华那样，要不然真的等到死的那一天，手里还留着那么多钱，很不划算。 我很鼓励王艳这么做。 沐沐一进门就坐在钢琴前弹奏曲子，是我熟悉的《致爱丽丝》翁友梅有些不高兴，说：“你怎么一点礼貌都没有？不要随便乱动东西。” 沐沐抬头看着她妈妈，很胆怯，翁友梅在家里应该是个独裁者。 我说：“没关系 , 钢琴就应该是用来弹奏的 , 我很喜欢这首曲子 , 谢谢你。” 翁友梅说：“你弹吧 , 我儿子很有天分的 , 我给他报了七个课外辅导班，他最喜欢钢琴课 , 连钢琴老师都夸奖他 , 说他是个天才，可惜李朝辉教授死了，要不然说不定也能成为国际大师的学生呢。” 我微笑了一下 , 看着他弹奏钢琴的样子 , 十分沉稳，不像是个七岁的小孩子 , 我知道他的内心上一定有一个沉重的东西在压着他。 翁友梅跟王艳站在窗前 , 说：“我那个该死的男人辞职了 , 气死我了，我们还有那么多房贷要还，他居然辞职了 , 说什么小小的仓库容纳不下他 , 他要下海做生意，我的天哪 , 生意好做吗？我们的毒品。。。” 我说：“嘘。。。” 翁友梅看了一眼自己的儿子，说：“没关系 , 他不懂的。” 我看着沐沐，他真的就不管任何人，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翁友梅是一个自来熟的女人，不在乎别人的感想，而且很喜欢用家常讨论的方式来跟我们谈论，不得不说，这种感觉很好，不那么拘束，让我们都轻松 , 而且她懂得见好就收，并不越俎代庖，知道自己是什么位置。 可能是因为她是医生的关系吧 , 知道自己应该在什么岗位，做什么事，不能逾越，否则 , 出事了 , 他是出力不讨好的。 她在跟王艳抱怨 , 我们都清楚 , 她又需要钱了，她是个每时每刻都像是缺钱的人一样。 王艳说：“我们的货很好，可是不是很好卖，第一笔钱拿回来了，又很多人要分，等等吧。” 翁友梅说：“我能等啊，可是银行不会等我们的，最近我妈妈身体不太好 , 气血不足 , 我想给她买点阿胶补一补 , 两百四十克一千多 , 比咱们卖的货差不了多少 , 我很害怕她要是真的吃的好，我以后还得供着她。” 王艳说：“给你妈妈吃，你还心疼？” 翁友梅笑起来 , 说：“当然心疼 , 钱是我在赚，那个可恶的混蛋。。。对了，你们给了多少货？” 王艳说：“大概十公斤吧，卖出去了一点 , 景然说液体的不太好弄。” 翁友梅说：“别信他们 , 我可以百分之百的告诉你，他们动货了 , 年六的时候 , 来找我做产检了 , 瘦了三公斤，肯定复吸了，手上还带着一个大金镯子 , 看上去都要好几万 , 手机也换新的了，我跟你说 , 这些吸毒的人都是骗子，得收拾 , 要不然以后，你们的钱少的更多。” 王艳转身看着我，我没有搭理他们，而是专注的看着沐沐弹钢琴，真的弹的很好。 王艳说：“我们会处理的。” 翁友梅看着手表，说：“下午有个会议，那个死鬼出去找工作了，我能把他放你们这吗？” 翁友梅说完就吐了，不过只是干呕，我跟王艳都很好奇，王艳问：“你怀孕了？” 翁友梅说：“啊 , 怀孕了，三个月了，要不然我也不会这么急 , 我身上那么多放贷，四个老人，还有一个不争气的男人，我真的不容易 , 我都快疯了。” 王艳笑着说：“没事 , 钱最终都会挣到的。” 翁友梅笑了笑 , 说：“需要我 , 随时找我。” 我们都点点头，翁友梅走到自己儿子面前，在他头上亲吻了一下，然后就离开了我们的房子。 王艳走到我身边，说：“我也觉得他们偷了我们的钱，十公斤不可能十天了才卖出去一公斤，钱也不对，才给了两百万。” 翁友梅说的是对的 , 他们肯定偷钱了 , 而且也动了我们的货 , 现在是真空期 , 向康死了 , 没有人出货，所以我们的货应该卖的更多才对 , 我觉得 , 他们偷了我们的钱。 我说：“我会处理的。” 王艳说：“我真的有点后悔了，虽然那两个贱人很讨人厌，可是至少是能控制的 , 可是这两个人。” 我说：“嘘。。。” 王艳看着我 , 没有在抱怨什么，我们都安静的听着沐沐弹奏 , 当音乐结尾之后 , 我们都鼓掌 , 沐沐很开心的跟我们笑。 王艳对沐沐很好，像是对自己儿子一样，给沐沐买了很多东西 , 不管是玩具也好 , 还是吃的，成堆的买回来。 我不适合陪小孩子 , 我内心并不纯真，我没有办法真诚的跟小孩子一起对视 , 跟他们一起玩，王艳也不适合，可是她会欺骗自己，她不喜欢孩子，可是希望找一个寄托。 昆明新街很热闹，年后的人潮很多，晚上空气的温度下降到了七八度，我穿着大衣，看着新街街道火锅店门口的男男女女 , 景然跟他男人在这里请客吃饭，我看着他，很潇洒名牌大衣穿着 , 名牌手机在手上拿着，手腕上还带着一根大金链子，那都是贩毒的钱，他们偷了我们的钱。 我们需要建立秩序 , 在这无序的时代 , 一定要稳定秩序 , 否则 , 一切都会失控。 我看着他们分手，景然带着她的男朋友上车，是一辆新车，凯迪拉克，十分会享受。 两个人开车离开五光十色的步行街，我尾随在后面，开了十分钟左右，车子到了他们住的社区 , 我把车子停好 , 等了一会 , 然后走进新街社区 , 社区是新盖的楼 , 有些设施还不齐全。 我来到了两个人住的地方，伸手按了门铃 , 另外一只手拿着喷雾剂 , 当门开的一瞬间，我喷射了喷雾剂里的液体，我的脚顶在门口 , 他想关门 , 没有关上。 我一把抓住门框，使劲的将门拉开 , 开门的人有些发软 , 踉跄的后退 , 我进门之后，把灯关了，然后把门反锁。 整个房间立马陷入了地狱一样的黑暗。 我把帽子拿下来 , 听着急促的呼吸声 , 我看着地上躺着的人，不停的甩着脑袋 , 想要清醒一点，可是他只会越来越不清醒。 我看着一个挺着肚子的女人从浴室里出来 , 我立马说：“嘘，别出声。” 我说完就走到沙发前坐下来，借着对面的光，我看着整个房间，很奢华，豪华住宅楼。 那个女人走到她男人身边，问：“你是谁？” 我说：“袁飞。。。” 听到我的话，那个男人身体在发抖，他说：“你是那个通缉犯？是那个杀人溶尸的通缉犯，你是那个溶尸男。” 我说：“对 , 就是我。” 我看着他发抖的身体，我看不到他的表情，可是我明显的听到他的声音在颤抖。 我的通缉令把我形容成了一个十恶不赦的人 , 杀人，溶尸，一切能想到的可怕罪恶都给我按上了，我虽然不怎么高兴 , 可是现在我感觉 , 有点用。 既然他畏惧我的恶名。 那就让他感受一下死亡的味道。 这样 , 他在罪恶的人生道路上 , 才不至于越走越深。 我要让他清楚的知道，不要动毒贩的东西，尤其是钱跟货。 每一分钱每一滴货。。 都是要命的！  第一百八十六章：某个老板 毒贩的货跟钱是不能碰的，一旦碰了，就必须要付出代价 , 刘志成付出的代价是浑身被片，内脏被取走，仇欢的代价是全家被杀了。 虽然我没有那么恐怖。 可是我需要让他们知道代价。 我盯着他，我冷漠地问：“你叫什么名字。” “刘晨 , 你别杀我 , 求求你 , 别杀我。。。” 我问：“你偷钱了吗？” 刘晨：“没 , 没有。。。” 我说：“你知道尸体跟氢氟酸接触的过程吗？你会看到尸体慢慢沸腾，腐蚀先从皮肤开始，然后是鲜红的肉，很快就会到骨头。。。” 刘晨：“我偷了，我偷了，我求求你别杀我，我不敢了，我求求你。” 我很喜欢这种救人的方式 , 只有让他们恐惧 , 他们才知道自己做的事情有多恶劣 , 只有让他们感受到死亡 , 他们才不会再犯错误。 我问：“你偷了多少钱？” 刘晨：“两千多万 , 两千多万。。。” 我挑起来眉头，我问：“你的意思是你把货都卖了，是吗？” 刘晨：“嗯 , 都卖了 , 都卖了，钱都在卧室，我不敢了 , 真的不敢了。” 我说：“把钱拿出来。” 景然站起来 , 快速的从卧室里拖出来几包大旅行包，我看着这些旅行包 , 似乎在哪里见过 , 穆灵洗钱的时候 , 就是用的这种旅行包。 我沉默了一会，我觉得，他们是要把这笔钱洗走 , 也就是说 , 他们想拿着这笔钱逃出国，我低下头 , 内心很失望，他们有了这笔钱到全世界任何地方都会过的很好。 我哽咽了一下 , 我说：“你想去缅甸，还是想去马拉西亚？” 听到我的话，两个人都在颤抖，被我看穿之后，两个人都知道接下来要面对什么。 景然捂着脸，哀求着说：“我怀孕七个月了，求求你，别杀我，都是他的错，是他要偷钱逃走的。” 景然的身体瘫软的跪在地上 , 瑟瑟发抖。 刘晨在爬，他朝着门口爬，想要逃走 , 他比谁都清楚自己接下来的命运，还算是个聪明人。 我看着他想要爬起来开门，可是身体根本没有力气。 我对景然说：“女人在远古社会里处于领导地位，我们找到你 , 希望你能领导别人 , 我不会杀你的 , 你要记得 , 你是我们的财富，其他人。。。都是不重要的，他蛊惑你，让你犯下了错误，你应该惩罚。” 景然颤抖着问：“我要怎么做？” 我说：“在古代的法典中，小偷要被剁手，我们都是仁慈的，不会因为他犯了一个错误就杀了他 , 那样是不人道的。” 景然立马站起来 , 跑进厨房 , 我看着她拿着刀冲出来跑到刘晨的身边 , 抓着刘晨的手就剁下去 , 我听着刘晨虚弱的哀嚎，看着地上的两根手指 , 景然这个女人真的够果断的。 或许 , 她是想保护她的孩子吧，她不愿意因为这个渣男而丢掉自己的孩子。 刘晨痛哭起来，王艳不喜欢他 , 因为他狡诈 , 不尊重王艳，可是瘾君子所有的狡诈 , 在毒贩眼里 , 都只不过是刺猬的背刺 , 只要把他们翻过来，他们就是没有任何作用的老鼠而已。 景然站起来，瑟瑟发抖 , 说：“我剁了 , 我剁了。。。” 我说：“非常好，你要做自己的主 , 不要被别人左右，你有大好的前程 , 我们给你百分之十的提成，你没有理由要偷我们的钱，而且亚洲国家也不是逃亡的好去处，如果真的想走，还是去西方比较好一些，我们有很多人在退休之后，都选择去了西方。” 景然瑟瑟发抖，说：“西方？” 我说：“西方，比如加拿大。” 景然努力的点头，说：“我不会再犯错误了。” 我说：“我相信你 , 你看过报纸吗？警察抓到的哪些人，他们的别墅里，都有几十具尸体 , 他们都是不听话的人，被装进桶子里，然后倒进强酸，他们的尸体在强酸里腐化 , 成为一堆烂肉 , 我们的货 , 钱 , 都是踩着这些人的尸骨得到的，每一分钱，每一粒货都是用鲜血换来的。” 景然害怕地说：“我清楚了，我不会再犯错误了。” 我站起来，说：“非常好，我们愿意相信每一个真诚努力做事的人。” 景然使劲的点头，我打开门，准备离开这里 , 从他们的行动来看 , 他们已经对我发自内心的恐惧了 , 可是 , 这还不够 , 我回头看着景然，我说：“王女士需要得到尊重 , 像神一样尊重她 , 她掌握你们的生死。” 景然立马说：“我知道了，我知道的。。。” 我转身拎着钱走，可是我刚走到门口 , 我又回头 , 景然十分害怕，我说：“溶尸男？我不喜欢这个称呼 , 换一个吧 , 不过如果我是你的话 , 我觉得，我一辈子都不希望在见到对方，不要给我单独见你们的机会 , 很血腥的。” 我说着就拎着钱离开 , 我把所有的钱都装进车厢里，我坐在座位上 , 看着依旧黑暗的楼房，我内心冰冷 , 我嘴里说着三原则，一不杀人，二不引诱别人犯罪，三永远服从命令，我都做到了。 我没有杀人，我也没有引诱别人犯罪，一切都是对方自己的行动。 “溶尸男？溶尸男。。。” 我讨厌这个称呼，听上去就觉得听恶心的。 我开车在街道上，车子后面装了两千多万 , 他们两个还挺聪明的，把所有的货都卖出去了，偷我们的钱买豪车 , 买房子，买奢侈品，这就造成了一种假象，让人觉得他们不会离开国内 , 可是他们的如意算盘是 , 带着这笔钱逃出去。 差一点就让他们跑了。 我把帽子压的紧一些 , 我心里很冷漠 , 我不在同情景然这些人的哀求，可怜，我已经能够冷漠的对待这些人。 这就是我的成长吧。 我的手机响了，我看着是陌生人的号码。 我接了电话，我说：“喂，顺辉罐头。” 电话那头没有人说话，很安静，我看着手机 , 不知道是不是骚扰电话 , 如果真的是骚扰电话的话 , 对方知道他骚扰的人是一个毒贩会是怎么样一种心情。 电话一直没有人说话 , 我把电话挂了 , 开车继续走。 不过我内心当然不觉得这是一个普通的电话，我是个毒贩，谁会骚扰我？ 现在两个大头目一个死了 , 一个被抓了 , 整个贩毒集团的链条断裂了，他们不会放任不管的。 突然我的身体前倾一头撞在了挡风玻璃上，我的手快速的转动方向盘 , 稳住车子 , 这是下意识的反应，可是根本没用 , 车子还是撞在了绿化带上停下来了 , 我感觉有液体从我头上流出来了 , 我伸手摸着我的头，黏糊糊的，是血。 我头很晕 , 我打开车门 , 身体从车子里掉下去，我趴在地上 , 想要爬起来，我看着停在我身边的卡车 , 很大，卡车里面下来一个人，我抬头看着他，跟巨人一样，他站在我的面前，把我的整个世界都挡住了，黑暗的夜色里，我看不到他们的表情，可是我知道 , 这不是交通意外，而是谋杀。 他走过来，拿着注射器 , 朝着我的身体里注射了某种东西，我没有反抗，这个时候任何反抗都是徒劳的，如果我要死 , 不明不白的死 , 我更愿意这种没有痛苦的死。 至于任务 , 我已经无能为力。 我觉得我会昏迷过去 , 可是，我不但没有昏迷过去，我整个人反而觉得越来越有精神，整个人都觉得突然亢奋起来，我耳朵里充斥着嘈杂的声音，我鼻子里能闻到很微弱的气味，我的皮肤感觉到火辣辣的，头上的痛苦像是被扩大了几十倍一样。 他抓着我 , 将我丢进货车的后车厢 , 当车厢的门关上的时候 , 整个世界都黑暗了。 我躺在车上 , 感受着车子移动了 , 他到底给我注射了什么东西？我觉得口干舌燥，身上的痛感越来越强 , 汽车颠簸的撞击声在我耳朵里像是炸弹轰炸一样 , 让我痛苦不堪。 车厢里酸臭的气味也像是被放大了一百倍一样，我脑子里被这种气味折磨着。 车子停下了，晃动感让我觉得整个世界都在转悠。 车门打开了 , 我被带出来 , 他拿着绳扣将我的手反绑住，然后将我按在地上跪着。 灯光很黑暗 , 我看不清这里是什么地方 , 我只能闻到一些奇特的气味。 刺鼻的香水味 , 像是柴晴身上的劣质香水味被放大了一万倍，我的鼻子十分的痒，我不停的打喷嚏。 才过了几秒钟 , 我鼻子里就有大量的液体流出来 , 我无法控制，我的身体像是失去了机能一样。 我听着皮鞋踩着地板发出的空洞的碾压声 , 看着远处走过来的一个人，很高 , 他身上有两种味道，一种很浓厚的药水味！一种很刺鼻的劣质香水的味道，两者完全无法融合的味道。 “我很想跟你谈谈，溶尸男。。。” 我耳朵里似乎出现了幻听一样，他的声音十分响亮，像是在我的耳朵里装上了扩音器一样，他的每一个字都无比清晰。 我努力去抬起头，问：“你是谁？” “我？你可以叫我老板。。。。”  第一百八十七章：不可反抗的交易 老板？ 我的心脏跳动的声音有些夸张，我听的十分清楚，尤其当听到老板这两个字 , 我内心就爆发出无法抑制的躁动。 幕后大佬终于出现了吗？ 可是，我觉得我的生命在今天就要结束了。 我看着他，看不清长相，很高 , 他站在我的面前 , 把我的全世界都遮蔽了。 他的声音极尽冷酷 , 每一个字都冰冷无情 , 如刚才的我。 我在慢慢朝着他们蜕变，而他们早已是无情的恶魔。 车灯打开了，黑暗的世界终于有了一些光亮，我看着站在我眼前的人，看清楚他的长相之后，我突然开始沮丧起来。 梁世明！ 居然是他，我没有想到会是他，这个结果并不是我想要的 , 他并不是真正的幕后老板 , 虽然他也算得上是一个大老板。 我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 我只是个送快递的 , 我根本就不认识你。” 我现在必须要否认 , 我的脑子在这个时候无比清晰，我不恐惧 , 虽然心跳加速 , 虽然自己的身体感觉像是被放大了无数倍，可是我不恐惧。 或许，这是药物给我带来的好处。 梁世明问我：“知道给你注射的是什么药物吗？” 我摇头 , 我知道不是什么好东西。 梁世明：“它叫安非他命 , 十倍剂量的安非他命，你知道这种药物的药理吗？” 我摇头，可是我感觉到了恐怖。 梁世明：“它能增加多巴胺与去甲基肾上腺素神经传递质系统的突触活动 , 他能让你情绪高昂 , 让你的多巴胺激素大量分泌 , 让你不知道疲倦，让你的身体各个触感都被无限放大，这样你的快乐 , 你的痛苦 , 也都被无限放大。” 他说着我感觉到有人抓着我的头皮，那种痛苦立马像是直接扎进我的大脑里传来的痛苦一样 , 我嚎啕大叫，我无法忍受。 有人在扣我烂掉的伤口 , 似乎要把我的头皮给揭掉。 梁世明：“我很喜欢墨西哥人惩罚毒贩的手段，更佩服墨西哥毒贩折磨警察卧底的方式，他们喜欢给叛徒注射安非他命，他们用这种药物，让受到折磨的人各种触感都达到极致，然后再去折磨他们，他们会捣碎叛徒的眼睛，打断他们的肋骨，最痛的 , 是拔掉他们的舌头，你知道那种痛苦吗？” 我摇头，我说：“我不想感受到，我根本就不认识你。。。” 梁世明：“先别着急开脱 , 我告诉你，那种痛苦就是，你能感觉到，你的五脏六腑 , 你的人生都被一起拔出来了 , 可是你不会死 , 你会一直活着 , 直到药物失去作用，那时候才是你的死期。” 我吼道：“我根本就不认识你，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内心不乱，我坚如磐石，我不会承认的，我知道，任何折磨我都不能承认，一旦我承认了，那么这些恐吓就会变成真实的。 梁世明：“我很喜欢你的个性 , 我喜欢嘴硬的人 , 让我看看你的舌头。” 我的嘴被捏起来 , 我死死的咬着牙 , 突然一把铁钳伸进我的嘴里 , 我的牙齿被捣碎，我感觉铁钳在拧着我的牙齿 , 我能感受到牙齿粉碎的那种酸楚的痛感。 我实在忍受不了了 , 只好张开嘴，我感受着铁钳夹着我的舌头，将我的舌头拽出来 , 我感受着舌头被拉直 , 感受着那种无力感，作呕的感觉一阵阵的来袭。 我的抵抗十分无用 , 我就是落在地狱恶鬼手里的囚徒。 我感受着冰冷的匕首贴在我的舌头上 , 感受着舌头被一点点划烂的痛感 , 我闭上眼睛，我身体发抖，我知道我的舌头要被割掉了 , 我知道。 那种无能为力的感觉 , 让我内心产生了一丝动摇。 我面对过很多磨难，痛苦 , 可是，这一次无比真实与强烈 , 我知道，这是死亡前的折磨，我知道我接下来可能会死的很惨。 可是，他没有急着割掉我的舌头，他松手了，我感受着嘴里的鲜血带来的腥味，那种感觉无比真实。 梁世明：“我们来谈谈有用的吧，我不喜欢折磨人，我更喜欢解剖人 , 你知道，手术刀割开你的肚子的时候，首先看到的是什么吗？” 我摇头，他说：“脂肪层 , 然后是肌肉层，最后才是器官，我十分喜欢用钳子将切开后的肌肉层夹住，然后给肚子里的器官贴上标签。” 他是医生 , 他身上有药水的味道 , 他精通解剖学 , 我心里很爆炸，又是一个医生？ 为什么我总是遇到这些奇奇怪怪的医生？ 梁世明：“我不喜欢这样粗暴 , 感觉像是个屠夫，所以，我们优雅点，原谅我之前的不优雅。” 我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他，我身上已经湿透了，汗水腌制的感觉十分疼痛。 梁世明：“你是警察吗？” 我说：“不是，我不是警察。” 梁世明：“那你是毒贩吗？” 我大声说：“我只是个送快递的。。。” 梁世明在我身边走来走去 , 我看不到他的表情 , 可是我知道 , 现在他有点生气了 , 当人沉默的时候 , 就是代表内心在考虑，是要忍受还是要爆发。 梁世明指了指我身后的人，他问我：“你知道他是什么人吗？” 我看着身后抓着我的人 , 他很高 , 很壮实，面无表情，有些像是军人。 我摇头 , 梁世明说：“他叫阎坤 , 阎王的阎，他在克钦那边当过侦察兵 , 你知道克钦那边是什么情况吗？有一百多只叛军 , 每天都在打仗 , 生存环境很恶劣，他们是真正的战场幽灵，连美国人都要惧怕三分 , 他们收集情报的能力十分强大 , 你觉得我能找到你，是随便开车在路边碰到的吗？” 我看着身后的阎坤，他依旧面无表情 , 他跟普通的缅甸人不一样，他十分高大突出 , 而手段也十分狠辣。 梁世明蹲下来看着我，说：“我见过你，监控里面有你的样子，你打过我，看着我的头，还有你留下的伤疤，我发誓要找到你。” 我看着梁世明，我知道我无法隐瞒了，因为我们确实见过 , 我没有想到梁世明这么厉害，居然能找到我。 我冷漠的瞪着他，问：“你是怎么发现我的？” 梁世明微笑起来，说：“这种态度才对嘛 , 溶尸男，我很喜欢你们的手段，你们真的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我们就不一样了 , 我们需要照顾群众的情绪 , 需要考虑法律 , 只能钻法律的空子 , 我们赚钱真的太难了，你们就不一样了，杀人，贩毒，还他妈的在我的工厂里制造毒品，最后把所有的法律问题都抛给我们了。” 我看着他愤怒地样子，我就问：“你想怎么样？” 梁世明皱起了眉头，似乎没有想到我会这么快的就跟他直面最后的结果，这让他有些没玩够似的。 梁世明想了一会 , 说：“我很想知道几件事情 , 你告诉我 , 你到底是怎么从警察的手里一次次的逃脱的 , 这简直不可能 , 这让我一度怀疑你，你根本就是警察的卧底 , 我跟警察打过交道 , 别说从监狱里逃出来，就是有点想法他们都能洞察。” 我微笑起来，我说：“动脑子 , 只要是人 , 都会出现纰漏，最重要的是 , 你有没有那个决心。” 梁世明说：“你很好的讽刺了我是个不动脑子的人 , 是的 , 我得动动脑子了，否则，我可能会成为替罪羊 , 被抓住判死刑 , 可是钱都被你们赚了。” 我说：“我只是个送快递的，对于你说的什么替罪羊 , 我一概不知道。” 梁世明点头，很轻蔑地说：“是啊 , 你是不知道，警察约谈我们的时候，已经跟我们说了，你们是一个十分隐秘并且等级森严的贩毒组织，你们把制毒工厂放在我们公司，利用我们公司的提纯设备进行制毒，十年。。。居然十年了我们都没有发现，你们的上线真是厉害的让人五体投地，我真的很想见见他。” 梁世明的话让我惊讶 , 警察已经约谈他们了，并且，把他们排除了制毒首脑对象 , 从理论上说，这是对的，因为，警方想要得到他们的配合。 而从梁世明的话里 , 我也可以确定 , 他们确实不是制毒首脑。 我冷漠地说：“你到底想怎么样？” 梁世明站起来 , 说：“你知道寄生菌吗？这种东西极其可恶 , 寄生在寄主身上，让寄主营养不良，只有彻底的把他们清除掉，寄主才可以恢复，我要把你们的首脑找出来，我不允许他在我的工厂里制毒，不准他们利用我赚钱，当然了 , 我也不准备配合警方 , 因为一旦警察把他们揪出来 , 我们就完了 , 我们要为此付出监管不力的罪名 , 所以，我要你帮我。” 我冷笑着说：“你疯了吗？我帮你？” 阎坤蹲下来 , 拿出来一些照片给我看 , 我盯着照片，看到了王艳，看到了翁友梅还有顺芯他们的照片。 阎坤说：“我已经摸清楚你的底细了 , 如果你不帮我的老板做事 , 我会在接下来的时间里，把他们都杀掉。” 我朝着阎坤吐了口唾沫 , 我说：“你可以试试。” 阎坤站起来 , 拿出来匕首 , 在我的头皮上剐了一下，我疼的浑身抽搐，我知道我惹恼了他。 梁世明过来阻止了他 , 蹲下来跟我说：“别激动 , 我只是说说而已，放心 , 我是个商人，我懂得怎么做生意 , 我喜欢你们的生意，我想接盘，你帮我把他们找出来，我让你做负责人，在步步高升和所有在乎的人都死亡面前，我相信你懂得怎么选择。” 我皱起了眉头，心惊肉跳，梁世明居然要接盘？ 我说：“合作愉快。。。” 梁世明拍拍我的脸，说：“你杀人的手段很血腥，可是在我看来 , 很不够档次，我能让人悄无声息的死亡，记住 , 看的见的，都不恐怖，只有看不见的才让人畏惧，不要骗我 , 我一定会让你在乎的人一个个的莫名其妙的死在你的面前的。” 他说完我的脖子一阵酸痛 , 他们又给我注射了药物。 我的身体倒在了地上 , 那种无法抗拒的昏睡感来袭 , 他们给我注射了镇静剂。 我使劲的眨眼睛，可是脑子越来越空白。 我努力的想要抗争。 最终。 我的世界消失了。。  第一百八十八章：握手言和 “你家住在哪里？” “布朗山边寨。。。” “你是警察吗？” “不是。。。” “你最爱的人是谁？” “我自己。。。” “嗡嗡嗡。。。” 一群群苍蝇在我脑子里飞来飞去，那种翅膀震动的声音十分刺耳，我感觉头皮很痒 , 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扒开我的头皮啃食我的肉一样。 那种轻微的撕扯感很真实。 我眨动眼睛，看着成群的苍蝇在我头上盘旋，我没有意识的坐起来，顿时激起了一阵苍蝇的飞舞 , 那嗡嗡嗡的声音更加强烈了。 我四处看着 , 天已经亮了 , 可是，我在那？ 我摸着自己的头 , 很疼，那种痛感让人觉得发胀，我感觉苍蝇已经在我的伤口上产卵了。。。 我爬起来，身体有些踉跄，身体里感觉到有东西在震动，我摸出来看了一眼，是手机震动的声音，我下意识的接了电话。 “你在那？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一夜你都不接电话？我很担心你。。。” 我在那？我四处看着 , 这里很熟悉 , 十分熟悉 , 老旧的楼层 , 新建的高楼。 是老街。。。 我居然在老街。 我回忆着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 , 我很清楚的记得有个人抓了我，他给我注射了两种药物 , 一种是安非他命 , 他要折磨我，可是，我们达成了某种协议之后 , 他给我注射了镇静剂 , 让我昏睡过去。 我回想着那些问题，我不记得我回答了什么 , 可是我还活着 , 这证明 , 我得到了他们的信任。 “你到底在那？” 我听到王艳在电话里焦急地问我。 我说：“我在老街。” 王艳说：“你为什么会在那里？你是不是出车祸了？顺辉被叫到交通局去了，他的货车在街道的绿化带边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我大口呼吸，驱赶身边的苍蝇 , 我说：“我说不清楚 , 来接我。” 我说完就挂了电话，我坐在地上 , 努力回忆着昨天晚上的细节。 梁世明，他居然找到我了 , 我以为他只是要刮骨疗伤而已，可是没有想到，他居然要接盘，真的是一群贪婪的人。 可是让我震惊的是，梁世明自己也不知道到底是谁在他的工厂炼毒，十年了，贩毒集团的幕后首脑在他们公司里隐秘炼毒十年他们都没有发现。 真的藏的够深的。 我脑子里很闷。 我想不通，可是我知道，我过关了 , 在梁世明的手里过关了，我感到十分侥幸，幸而我知道注射镇静剂之后 , 在快要清醒之前，大脑的撒谎机制会被屏蔽，在那个时候，人是没有撒谎能力的。 梁世明一定在我沉睡的时候问了我一些什么问题 , 幸而我经受过这种事件 , 所以我成功骗了他。 我的舌头已经肿胀起来 , 我清楚的记得舌头被划开的感觉 , 无法言语。 我到底在干什么？ 一阵阵的后怕在我脑海里不停的上演着。 我回想着他的话，如果是幕后首脑抓住我，知道我是警察的卧底，他们一定会捣碎我的眼球，打断我的肋骨，在折磨我之后再杀了我，他们是邪恶的恶魔。 王艳的车子来了，她送我到医院找翁友梅 , 我的伤口太厉害了必须要处理一下 , 翁友梅给我处理伤口。 翁友梅将线剪断 , 说：“生蛆了 , 昆明这个地方在这个时节已经相当于其他地方的夏天了 , 你真不走运。” 我靠在墙壁上，王艳给我水喝 , 我喝了一口 , 舌头很疼，但是我还是忍着痛把药给吃了，我必须要好起来。 王艳问我：“到底谁袭击了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是那景然那两个贱人吗？” 我摇头 , 我说：“他们卖了所有的货 , 偷了将近两千万，我把钱都拿回来了。” 王艳痛恨地说：“那你杀了他们没有？” 我摇头 , 我说：“没有 , 我们需要马仔 , 在回来的路上，我被人袭击了。” 听到我的话，王艳很震惊，她问：“是谁袭击你的？” 我摇头 , 没有解释 , 我不能把昨天的事情告诉任何人，我要把事情烂到肚子里 , 现在的情况非常复杂，我解释不清楚。 王艳沉默了一会，问我：“钱呢？” 我说：“我不清楚 , 钱在车里，如果被警察抓到的话，顺辉就死定了，如果不在，钱可能就被他们抢走了。” 王艳摇头，说：“顺辉打电话给我，说只是去鉴定事故，没有说钱的事，钱应该不在车里。” “咚咚咚！” 翁友梅去开门 , 顺辉从外面进来，他冷着脸瞪着我，看到我脸上的伤口 , 就冷漠地说：“你出车祸了？你怎么可以把车子抛弃在路上？你知不知道你会害死我们？你这个瘾君子，你是不是抽大了？” 王艳低声怒吼：“注意你的言辞，他是被人袭击了，你怎么可以这么不讲人情？他很久都没抽了。” 顺辉冷着脸看着我，说：“处理事故 , 一万块 , 这笔钱算在你头上。” 王艳吼道：“你这个吝啬鬼。” 翁友梅伸手打断双方的争吵 , 说：“现在不是争吵的时候 , 而是要把情况弄清楚，钱在车上吗？” 顺辉摇头，有些不知情的问：“什么钱？” 我说：“卖货的钱，两千多万，我都放在车上了，如果没有，就被人拿走了。” 顺辉很不屑地骂我：“放屁，车子里狗屁都没有，你认为我会相信吗？你不会告诉我，是警察把哪些钱给吞了吧？两千多万？你这个瘾君子 , 别想吞了我的钱。” 顺辉真的够无情的 , 我都这个样子了 , 他居然还怀疑我。 王艳说：“把你的臭嘴闭上。。。” 顺辉怒吼：“货是我提炼的 , 你们负责卖 , 我相信你们，最后你们就给我这个答案？你们这两个骗子 , 把我的钱还给我 , 否则都别想好过。” 翁友梅冷着脸说：“这里是我的办公室，你们想要外面的人都听到吗？冷静下来处理这件事，要不然都滚出去 , 我还不想坐牢。” 我们每个人都带着怒气 , 顺辉不相信我们，也不理解我 , 而且还像是一个暴躁的老头子一样威胁我们 , 跟他合作真是够喝一壶的。 王艳指着顺辉 , 说：“他被人袭击了，差一点就死了，钱被人抢走了 , 就这么简单 , 我们没有吞掉你的钱，如果你再敢怀疑我们 , 我们就不客气了，还有 , 对我们尊重一些，是我们拼死拼活的在外面卖货，钱被抢了，我们也很生气。 顺辉说：“你们都是肮脏的蛆，货是我还原的，最后你们还要欺压我？我不尊重你们？是你们不够尊重我，我要我的钱，属于我的钱，货都是我的 , 你们一份货都没有，你们在抢劫我的钱，你们这两个混蛋。” 王艳狠狠的抽了顺辉一巴掌 , 打的生活有些发懵，顺辉有些傻眼的看着王艳，不知所措。 王艳说：“现在有两条路，第一散伙 , 第二冷静下来 , 选择相信 , 把事情搞清楚 , 查清楚是谁抢了我们的钱，然后继续合作下去，不要有多余的话。” 顺辉很厌恶王艳，可是在面对女性的时候，顺辉并没有那么强大的魄力，他低下头，没有选择任何事情，可是他已经冷静下来了。 王艳走到他面前小声地说：“你这个白痴 , 你什么都不懂 , 你看看他 , 脑袋都生蛆了 , 我们要抢你的钱 , 可以用更好的方式，没有必要把命搭进去 , 而且 , 你要动动脑子，我们能赚更多的钱，何必要去抢那些本来就可以分到的钱？我们被人算计 , 蠢货。” 顺辉看着我 , 他深吸一口气，缓和了一下，说：“是谁抢了我们的钱？” 我说：“不知道 , 他们算计的很好 , 撞了我的车子 , 我逃走了，他们追我，要杀我 , 我只能逃走 , 我昏昏沉沉的跑到了老街昏过去了。” 顺辉说：“一定是内部的人做的，否则他们不可能知道你车上有钱，会是贪吃蛇的游戏吗？” 我听到顺辉的话 , 就下意识的点头，我要把这件事糊弄过去 , 我不能让他们深究，我说：“可能是，他们要抢货抢钱。。。” 翁友梅有些害怕，问：“那我们呢？我们的安全怎么办？他们会不会杀人？” 我说：“会。。。” 王艳说：“别怕，我们想办法对付，一定是上次那货的时候，他们发现了我们的身份跟地址，不过不用怕，那些人来抢我们，我们就抢回去 , 把他们都找出来，等下次发货的时候，我们把他们都找出来 , 然后干掉他们。” 翁友梅说：“这是你们的事，我不想参与你们之间的斗争。” 顺辉我们三个人对看了一眼，我们都没有之前的怒气了，王艳伸出手 , 说：“我们一起合作 , 希望能相信彼此。” 顺辉伸出手 , 说：“我只能选择相信你们两个混蛋。” 我也伸出手 , 我们三个人握手言和。 王艳说：“你们尽快把所有的货都还原，我们要尽快的处理掉手里的货，要把钱都藏好，我们尽快的发展下线，朝着北上广卖货，不在昆明出货，他们就抢不到我们的钱。” 我看着顺辉，他点点头 , 我们现在只能这么做， 梁世明的出现是一个突发状况。 不过对我来说 , 也是一个机会。 不仅仅是警察想要找出来幕后黑手。 梁世明也想 , 这样 , 我就能得到更多的便利去调查。 我一定要抓住这次机会。 我要把哪些作恶的人都送进审判席。。 包括卖假药的梁世明！  第一百八十九章：不给我任何喘息 “你怎么可以这么不小心，你怎么可以被人抢劫？” “你是溶尸男，你应该让人畏惧，而不是被人当做小丑一样抢劫。” “真的是受够了你们的压迫。” 顺辉在我耳边抱怨我 , 他还是无法忘记自己的钱被抢的事实，现在他需要钱，每一分钱对他来说都是珍贵的，可是他的抱怨让我实在难受。 我看着顺辉 , 我说：“能不能放过我？我再说一次 , 我也不想被人抢劫 , 你看看我的头 , 之前里面还有蛆虫在爬，你能感受到那种绝望吗？我在冒着生命危险做事情，我们是毒贩，我们从来过的都不是安逸的生活，我们过的就是杀别人被别人杀的日子，你以为我想被抢劫吗？还有，不要叫我溶尸男，我真他妈恶心这个称呼。” 顺辉说：“这是外界的人给你的称号 , 是一种尊称 , 是敬畏 , 可是如果他们知道所谓的溶尸男是你这个德行 , 不知道会不会觉得可笑。” 我点点头 , 我说：“好，别说了行吗？让我安静一会 , 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吧。” 顺辉又跟我较真 , 说：“不能说什么事都没有发生，我们的钱确实不见了，你知道我们欠医院多少钱了吗？上百万 , 我真的讨厌欠别人钱。” 我舔着嘴唇 , 我真的很无语，顺辉真的是个讨人厌的人。 我说：“如果你真的想要解决这个麻烦 , 你就尽快把货都还原掉。” 顺辉愤怒地说：“你的意思是，让我一个人做那些事？” 我指了指我的头 , 我说：“你让我做？我都快死了 , 我得休息。。。” 顺辉愤怒地瞪着我，我感受到了他的愤怒，他一定觉得我是世界上最无耻的无赖。 我很抱歉 , 我只能做这个无赖 , 门突然开了，我看着开门的秦梅 , 顺辉立马把手松开，秦梅看着我们两个人，很狐疑地问：“你们发生矛盾了？” 我点头 , 我说：“是的，有点矛盾，我昨天喝酒了，把你们的货车撞了。。。他不是很高兴。。。” 秦梅瞪了一眼顺辉，说：“我知道了，警察来说了，你没事吧？我看你伤的很严重，看医生了吧？” 我嗯了一下，我说：“看了，只是皮外伤 , 可是，要罚不少钱，我一个服务员。。。” 秦梅微笑着说：“没关系 , 你帮了我们很多忙，我们应该谢谢你，我们很快也不会那么困难了，顺芯醒了 , 她不是很想跟我独处 , 你进去陪陪她。” 看样子秦梅想要跟顺辉单独谈一些事情 , 她跟我说完 , 就拉着顺辉走了，我走进去，看着勉强坐起来的顺芯，我给她放一个枕头，我看着她的表情十分忧郁，我就问：“怎么了？” 顺芯看着我，说：“那个男人来过了。” 我：“周康？他来干什么？” 顺芯说：“他来看我，其实是来跟我妈妈商量要购买我们家工厂的事情。” 我叹了口气，我说：“这个混蛋 , 他以为他们可以垄断吗？这世界上做罐头的那么多。。。” 顺芯说：“可是如果把我们的工厂买走了 , 整个火车站都是他们在卖了 , 我很讨厌这种被人压迫的感觉 , 我知道他们现在一定很艰难 , 我真的很想帮他们。” 我说：“你好好休息吧，你帮不到的 , 别忘了之前你做的事情 , 你在帮倒忙。” 顺芯看着我，说：“我不觉得是，只是我们运气不好 , 如果我们做的在谨慎一些 , 我们可以赚到足够的钱。” 我有些意外地看着顺芯，我说：“你怎么能这么想？” 顺芯说：“你是毒贩吧？我想跟你一起贩毒，我想赚钱 , 我想让他们轻松一些。” 我眯起眼睛 , 有些无法相信这些事实 , 她变了吗？我内心上突然有种很伤心很难过的感觉，像是一朵纯净的野百合突然被世俗给污染了。 我说：“这不是随便说说的，你知道做这些事意味着什么吗？” 顺芯说：“我知道可能会死亡，可是我已经死过一回了 , 我不在乎了。” 我说：“住口 , 以后不准再说这种话，我告诉你 , 你不在乎，有人在乎。” 顺芯微笑起来 , 问我：“你在乎是吗？还记得我跟你表白的时候吗？你很凶，我记得你那时候说的每一句话，现在想起来，好搞笑，你是喜欢我的，从一开始就喜欢了，你害怕我接近你，是为了保护我吧？” 我站起来，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我把药物拿出来 , 给她注射。 顺芯说：“你很腼腆，你跟报纸上报道的一点都不一样，你有善良的一面 , 你害怕我受到伤害，所以远离我，对不对？” 我故作生气地说：“你说的都对，可是你能先养病吗？” 顺芯微笑起来，眼睛开始无力，她很想抗拒这一切 , 可是还是闭上眼睛 , 她说：“我希望能在你的吻下入睡。” 我亲吻过去 , 在她的额头上亲吻了一下 , 然后把顺芯放平，给她盖上辈子，看着她沉睡过去。 我看着她的样子，很触动，我不知道我是不是喜欢她，可是她给我的人生带来不一样的感动。 我那时候第一次对她产生了一种平淡的感动，如果我完成了任务，得到了身份 , 我要跟一个人过普通的生活的话 , 顺芯一定是我选择的那个人。 门开了 , 我立马回头看了一眼 , 是顺辉跟秦梅回来了 , 我立马收拾桌子上的药品。 秦梅问：“那是什么东西？” 顺辉看着我，谨慎的看着桌子上的东西 , 我知道他不想秦梅发现任何不对。 我说：“医生给我的消炎药 , 我得去吊水了，她睡着了。” 秦梅点点头，我赶紧离开 , 顺辉立马跟我一起出来。 顺辉抓着我的手 , 问我：“把药拿出来。” 我有些奇怪的把药拿出来，我说：“干什么？” 顺辉打开看了一眼，问我：“为什么少了两瓶？” 我听到他的话，就下意识地说：“我怎么知道？你给我的时候就这么多，是你记错了吧？” 顺辉皱起了眉头 , 他说：“一盒七支一个疗程 , 现在只剩下两支 , 少了两瓶。。。” 我挠了挠头，我说：“可能是昨天晚上我被袭击的时候弄丢了吧，有什么问题吗？我们再去偷一盒就是了。” 顺辉眯起眼睛看着我 , 我表现的很平淡 , 我不能有任何的慌乱，否则他会发现的 , 我不想他有任何其他的想法。 过了一会，顺辉说：“你真是一个讨厌鬼 , 这是我女儿的命，请你珍重，你需要跟我一起把货还原，我要尽快去偷一盒，你得陪我去。” 我点了点头，我说：“我犯的错，我来弥补。。。” 我跟顺辉离开医院，回到顺辉的罐头加工厂，我们开始忙碌起来 , 还原海洛因浆是一个复杂且耗时间的过程，其他的毒贩都尽量的把液体结晶成固体，为了方便运输 , 可是我们为了利益，将固体还原成液体，世面上只有我们一家出售这种液体的海洛因，所以十分贵。 为了利益 , 人们愿意折腾任何事情。 我不停的搅动着桶里的浆水 , 很累 , 我还是个伤员 , 我本来不打算来的，可是为了让顺辉没有借口，对于药少了的事情不起疑心，我只好来了。 我把棍子交给顺辉，我说：“我得休息。” 我说着就靠坐在地上，我问：“你打算怎么办？工厂的事，他们想尽办法想要你的工厂，不可能善罢甘休的，你打算怎么应对？” 顺辉说：“我不会妥协的 , 这里的一切 , 都是我设计好的 , 通风口 , 污水处理系统 , 还有种种的一切，这里不管是地理环境还是在设施上 , 都是最好的毒品还原工厂 , 我不能卖了，你很聪明，帮我想个办法解决这件事吧。” 我听到顺辉的话 , 心里就觉得好笑 , 我说：“储存海洛因有很多方法，你却找了一种得不偿失的方式 , 你把海洛因变成液体了 , 别人是不会怀疑了 , 可是，你的工厂却成了你的负累。” 顺辉回头看着我，说：“谁会知道那个罐头公司会把周围的罐头加工厂都给买了？那些可恶的资本家总是贪得无厌 , 他们就像是吸血鬼 , 像是癌细胞，能把周围可以得到的全部都吞噬掉。” 顺辉十分厌恶资本家 , 似乎资本家狠狠地伤害了他一样。 我皱起了眉头，周康是个麻烦。。。 我说：“周康是怎么回事？他什么身份？为什么要帮着别人来对付你？” 顺辉说：“他是一个司机 , 我最后悔的就是找了这个司机，我生病了，并且失去了求生的欲望，他觉得我很快就会死，就悄悄的联系了那个资本家，他们达成了协议，只要我死了，他就把工厂卖了。” 我微笑了一下，我说：“真是个可恶的混蛋，是吧？” 突然 , 门被哗啦啦的拉开了，我立马站起来，看着外面 , 我们震惊了，不知道谁会来。 当我们看到站在门口的人，我觉得完了。 这个混蛋怎么会来？ 我完全没有想到他会来，他真的像是跗骨之蛆一样。 丝毫不给我喘息的机会。。  第一百九十章：真相很可怕 梁世明的突然到来，让我跟顺辉都愣住了。 我觉得我的谎言要被拆穿了，我没有想到梁世明会跟踪我 , 我以为他在折磨我之后，会占时的放过我。 可是，他真的是一个高手，给我杀了个措手不及 , 在我跟顺辉还原海洛因浆的时候他杀来了。 他像是个搅屎棍一样 , 把所有的局面都给搅乱了。 梁世明走进来 , 看着工厂里面的环境 , 他有些厌恶的挥挥手，可是有些肥胖的脸，都是兴奋地表情，他像是发现了新世界一样，整个人都兴奋起来。 顺辉悄悄的摸到剁肉的刀，可是阎坤说：“如果我是你，就把刀放下，会伤到自己的。” 看到对方手里的枪 , 顺辉很诧异的把刀放下 , 我把防毒面具摘下来 , 可是顺辉完全没有这么做 , 只是小心的朝着我靠拢 , 在我耳边低声质问我：“这他妈的怎么回事？他们是谁？我感觉他们认识你，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看着梁世明，我说：“你想干什么？” 梁世明什么都没说，而是走进来 , 身后的阎坤把门关上 , 梁世明摘掉手套，伸手摸进桶里，将海洛因浆水捏在手里 , 他随后闻了闻手指 , 整个人立马难受的颤抖了一下，可是过了一会 , 他就兴奋起来了 , 说：“传说中的五号 , 纯度百分之九十九的海洛因，世界上只有金三角还有新月地那边有，在化学世界里 , 这种纯度的海洛因被称之为新世界 , 终于见识到了。” 梁世明是个什么人我并不了解，可是他对于药品的鉴识能力很强 , 他通过气味就能判断出这是毒品。 梁世明把地上的自封袋拿起来，伸手抠了一些粉末出来 , 他用手指碾压了几次，很疑惑地问我：“我很奇怪，我以为你们是在制作五号海洛因，可是，我似乎想错了，你们在将五号海洛因还原成液体的，我震惊了，你们到底在做什么？” 我们都没有说话，我们还没有适应梁世明的突然出现。 梁世明也没有说话，而是在等着我们回答。 我低下头 , 我知道现在没有骗梁世明的可能与必要了，我说：“我们在把固体海洛因还原成液体的，在市面上没有液体海洛因 , 所以价格高三倍。” 梁世明突然指着我，说：“天才，物以稀为贵，你们真是天才 , 哈哈 , 有意思 , 你们真是天才 , 用这么简陋的东西，居然能做出来这么复杂的化学工艺，真的让我这个名牌大学毕业的人感到羞愧。” 我又问：“你到底要干什么？” 梁世明还是没有回答我，而是在车间里面走动，他说：“这里真的是一个十分让人震惊的地方，比我的工厂还要让人震撼，是完美制毒的地方，我要在这里制造无数的五号海洛因。” 我听到梁世明的话 , 就震惊了 , 我说：“我们只是利用原有的五号海洛因还原成液体而已 , 我们没有制作五号海洛因的能力 , 你想太多了。” 梁世明笑了一下 , 说：“很快就有了，我会给你们提供还原剂 , 过滤器 , 提纯器，以及所有能制造五号海洛因的设备，这里将会是我的大本营 , 第一个大本营。” 我跟顺辉都有些迷茫 , 我们互相看着对方，我们不理解他是什么意思。 我说：“五号制作基础是在四号上面 , 我们的货 , 都是上面的人发的 , 我们没有四号海洛因，是没有办法提纯五号海洛因的，在制毒之前 , 就要先购买毒品，你要承担这些风险吗？” 梁世明摇头 , 笑着说：“这些风险永远不用我承担，都是你们在运作 , 我只需要提供物质条件就可以了，你们有一套系统的吧？我知道你们有洗钱渠道 , 有贩卖渠道。” 顺辉低声怒吼：“这他妈到底是怎么回事？” 梁世明笑着说：“这是你的马仔吗？他似乎还不知道一些事情，让我来告诉你吧，你们的头目在我的制药公司，利用我的提纯设备，将四号海洛因提纯到五号，然后赚了大笔的钱，我他妈的一分钱都没有分到，还要接受警察的调查，我们公司的股价因此跌倒了谷底 , 我们全部的身家都要那出来拯救股市，如果我们救不了，我们就崩盘了 , 破产，你们懂从亿万富翁到乞丐的感受吗？你们一定不懂，只有我懂。” 梁世明根本就在胡扯，他被调查完全是因为他在卖假药 , 我说：“你们公司被调查 , 是你们自己卖假药被查了，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梁世明有些意外的看着我，问我：“你怎么知道的？” 我说：“你们臭名昭著 , 比我们还不堪 , 我们虽然卖毒品，可是至少都是货真价实的。。。” 梁世明笑了笑，说：“我居然被毒贩说臭名昭著，真有意思，这世界真的有意思。” 梁世明脸色突然变得严肃起来，他指着我说：“既然你知道我们臭名昭著，就放聪明一些，我的公司现在很危险 , 如果股市崩盘了 , 我们就破产了 , 到时候你们就别想利用我的工厂制毒了 , 我这么说 , 你们明白吧。” 我说：“别说的是为我们好，我们的交易 , 我很清楚 , 你想接盘就表现的诚实一点。” 顺辉对我吼道：“这他妈的到底怎么回事？” 我有些火了，我说：“你别再问了，我会向你解释的。” 顺辉很哑火 , 我知道我有点对不起顺辉 , 可是我也不想发生这种事。 我看着梁世明，再一次问道：“你到底想怎么样？” 梁世明掐着腰，看着房顶 , 说：“接盘啊 , 我之前说过 , 要把藏在我公司里的蛀虫给找到，你要把他们都杀了，把所有的事情都接盘 , 我给你们提供场地 , 设备，让你们更安全的制毒。” 我说：“你可以卖假药 , 你何必要亲自参与进来呢？会死人的。” 梁世明微笑着说：“你以为我不想吗？可是那些人如果不死，警察不会善罢甘休的 , 一定要有人来承担这些事情，死了多少人你们自己心里清楚，如果没有人承担，那最后一定是我们成为替罪羊，凭什么？只有他们死了，死无对证，没有任何证词，到时候我们只要罚点钱就行了，可是 , 这笔生意要继续下去啊，真的是一本万利，你们的货多少钱一克。” 我说：“粉一千一克 , 液体的三千。” 梁世明瞪大着眼睛看着我，有些不可思议，他颤抖着说：“你们简直就是强盗，畜生，比黄金还要贵三倍？” 我说：“这是市价 , 不是我们规定的。” 梁世明点头 , 说；“这就是有些人铤而走险卖毒品的原因 , 永远不愁客源 , 永远不愁没钱，我要加入。” 我沉默了，梁世明要接盘的心思是一定不会改变的，他是个搅屎棍，肯定会把所有的局面都给搅乱的。 我说：“我有一件事不明白，你怎么可能不知道有人在你的工厂制毒？就算你不知道，你应该很快就能查到了，毕竟是你的工厂 , 什么人负责什么事情 , 你应该清楚 , 所以只要好好查一查 , 你应该能查到 , 而且，你还有这么厉害的侦察兵 , 你连我的行踪都找到了。” 梁世明的脸色变得很难看 , 他有些不情愿地说：“虽然我很不想承认，可是到目前为止，我还真的没有找到有嫌疑的人 , 从车间主任到班组组长 , 我都调查过了，可是没有发现可疑的。” 我说：“五号的提纯工艺要求十分严格 , 我相信你应该从技术部的人下手。” 梁世明点头 , 说：“警察找我的第一时间 , 我就想到了技术部，我找了近十年的技术部的相关人员，查到了一些蛛丝马迹 , 这件事 , 似乎跟当年我们生产的一批药物有关，ts108你们听过这种药物吗？” 我看了顺辉一眼，他没有说话 , 只是安静的站在一边，我说：“听过 , 能戒毒，之前我被注射过，有副作用，会让人精神障碍，不过确实能修复人体受损的器官，我有一个朋友因为注射过量的海洛因造成了器官受损，我们上次就是去偷这种药的。” 我没有否认知道ts108的事情，我也没办法否认，因为我上次去偷药 , 被梁世明发现了，所以如果否认的话，对我们没有什么好处。 梁世明说：“这种药是日本ts1的变种 , 我们公司有那么一个很厉害的药剂师，将药物的配方进行的重组，制造出了ts108，本来是用于抗癌的 , 可是后来因为副作用的关系 , 被下架了 , 后来这位药剂师意外发现 , 这种药物可以对抗毒品，他就想继续研究，将这种药重新上市，可是三年前他突然消失了，研究也被迫中止了。” 我挠了挠头，我说：“可是，我怎么听说，ts108是你父亲研究出来的？” 梁世明无奈的笑了一下，说：“我父亲是老板 , 所有的研究成果当然都是他的 , 不过真实的情况并非如此 , 这并不是重要的 , 重要的是 , 我怀疑这个人，我怀疑他 , 一直在我们公司利用设备继续试验这种药物。” 我问：“你去找他了吗？” 梁世明摇头 , 说：“没有，他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我通过各种渠道都没有找到 , 他有重大嫌疑。” 我问：“你跟我说这些有什么目的？” 梁世明说：“我怀疑他就隐藏在你们之中 , 我从警察那边了解到，他们一直在记录ts108的副作用 , 我怀疑他就隐藏在你们之中继续研究这种药物 , 只要找到他 , 我相信，就可以把你们贩毒组织所有的高层都连根拔起了。” 我听到梁世明的话，整个人都楞了一下 , 我回想到陈辉之前做的事情 , 他在向他弟弟传递一些信息，他们在找一个人 , 这个人很重要，是他弟弟不惜付出生命代价也要找到的人 , 这个人，会不会就是ts108真正的发明者，如果是，那只要找到他，我相信，真的就能把整个贩毒组织连根拔起了。 突然，我又想到了一件事。 我想到了贪吃蛇这个游戏的真谛。。 真相真的有点可怕！ 第一百九十一章：时间紧迫 他们要找的人出现。 这个人就是梁世明口中的那位研究出ts108的人物，他可能是整个贩毒集团的首脑。 而陈辉也在找他。 贪吃蛇这个游戏就是为这个神秘人物而设定的。 贪吃蛇这个游戏的根本，就是互相吞噬 , 在有限的资源环境里，谁吃的资源更多，谁就会越强大。 而贪吃蛇最后的结局，就是只有一个人活下来。 我想到这里就不寒而栗。 因为这是一个恐怖的毒计。 如果我在贪吃蛇这个游戏中获胜 , 那么 , 我将吃掉首脑人物 , 如果我不能在贪吃蛇游戏中获胜。 我会被杀死。 不管我是输是赢 , 最后最大的受益者就是蹲在牢房里什么都不干的陈辉。 我想到这里，就忍不住打了个冷颤，陈辉这个人，真的是绝顶聪明。 陈辉认定一件事，他认定那位发明ts108的人物隐藏我们这群人之中，在我们八个人之中，有一个人是这位首脑人物。 我问梁世明：“那位药剂师是谁？你有他的信息吗？” 梁世明说：“我对那位药剂师并不了解，我是从我父亲口中得知的 , 我只知道他的姓名 , 他姓况叫况家辉。” 我问：“你们的员工应该有员工信息记录吧？” 梁世明说：“在三年前 , 我们公司发生了一次大火 , 火灾造成了我们人力资源部网络信息还有档案备份管的很多资料被损毁 , 其中就包括这位况家辉的资料，所以对于他的信息 , 我掌握的也不是很多。” 我说：“他这么厉害的人才 , 应该是出自名校，你父亲应该知道他是从什么学校毕业的吧？想要查，很容易的 , 你为什么不查？一定有原因的。” 梁世明伸手拽着我的衣领 , 说：“你十分聪明，我跟我父亲在某些事上意见持相反的观念 , 他拒绝透露这个人的信息 , 他是一个面子工程主义者 , 我是一个实际主义者，他觉得这件事没有必要在追踪下去，会给我们公司带来非常大的负面作用 , 可是对我来说 , 公司没有了，我们可以重新开设一家 , 只要我们有钱，我们什么都可以做到 , 可是他反对我的想法，并且，把所有的钱都拿去救公司，真的是愚蠢至极。” 我推开况家辉的手，我说：“有些事，老人也许比年轻人看的更准，你应该听你爸爸的，有些事，还是隐藏下去比较好。” 梁世明微笑着说：“他老了 , 不敢去面对更大的风险，我之前做过调查，五号海洛因只有昆明有 , 其他地区进入中国市场的几乎为零，这就是一个天然没有竞争的商业环境，只要我们大量的生产五号海洛因，很快我们就能淘汰整个行业其他的竞争者 , 到时候 , 只有我们卖毒品 , 我们赚整个圈子里的钱 , 你知道垄断一个行业有多暴利吗？我们将富可敌国，这个诱惑，我抵挡不住，我必须要抓住这一次的机会。” 梁世明很贪心，他想富可敌国，他比刘志成还有仇欢之流还要贪心，可是打毒贩主意的人，最终都会死在毒贩的手里。 我问：“为什么一定要找到况家辉呢？” 梁世明说：“如果你知道五号海洛因的提纯工艺 , 或许我们就简单多了 , 显然你不懂 , 所以我们需要五号海洛因提纯的工艺 , 你知道吗？我们之前认为的四号是最高的 , 纯度可以达到百分之九十八，这在我们的认知里 , 已经达到了最高的程度 , 可是在最近十年来，有人把纯度又提高了一个点，达到了百分之九十九 , 别小看这一个点 , 这是一个质的飞跃，我这么跟你解释吧 , 好比 , 飞机在一战时期就有了 , 可是那时候，人们只能在空中飞，而今天呢？人们已经可以登录月球了 , 甚至是能派飞船到火星 , 而四号跟五号之间这一个点的纯度差别，就是过去的飞机与今天飞船的差别。” 我点了点头 , 我说：“你的意思，你只是想要提纯工艺？” 梁世明说：“对，找到他 , 从他手中得到制毒工艺，我们会做富可敌国的人，兄弟，想想什么是富可敌国，你可以参考一下巴勃罗，我们有希望的。” 巴勃罗，这是毒圈的传奇，他贩毒贩到了总统的位置，成为了举世瞩目的人物。 我无话可说 , 他的野心已经超过了现实可以达到的，所以只能是奢望。 我说：“你把我们的钱拿走了，你应该还回来。” 梁世明摇头 , 说：“东西是从我工厂里生产的，我为此要背上极大的风险，所以，你们的钱 , 以后都必须要交给我 , 至于你们的报酬 , 我会给你们的。” 我立马指着梁世明的胸口 , 我说：“如果你觉得你可以要挟我的话，我可以保证，你的尸体会跟那些被强酸融化掉的人一样，会烂在地里，不要动我们的钱。” 阎坤走过来推开我，我瞪着梁世明，我不能允许他把这些钱都私吞了，这会引起整个集团的恐慌与报复 , 他会很快就死的 , 那些动集团钱的人 , 都死了 , 尽管现在处于权利的真空期 , 可是当一切稳定下来的时候，他们会行动的。 梁世明看着我冷冰冰的脸色 , 就说：“我相信你们杀人不眨眼 , Ok，现在我不动你们的钱，在没有把他找出来之前 , 我都不动你们的钱 , 可是，我给你时限 , 你要在一个月之内 , 把他找出来 , 否则，我就亲自动手，把你们相关的人全部都杀掉 , 等着收钱。” 梁世明说完转身就走 , 我看着阎坤瞪了我一眼后退着出去当两个人都消失在我眼前的时候，我身体有些发软 , 我坐在地上，抱着头 , 这个时候顺辉将防毒面具摘下来，丢在我面前。 我抬头看着顺辉，他很愤怒，他的头上都是汗，我知道他紧张。 顺辉说：“你这个骗子，从头到尾都在欺骗我们，你这个大骗子。” 他的表情极度憎恨，我冷冰冰地说：“如果我不骗你们，你们会相信我吗？看 , 如果我当时跟你们这么说，你也会是这个表情，这种想法 , 你以为我想发生这种事？我才没有想发生这种事，看到刚才那个大个子了吗？他是缅甸克钦部的侦察兵，你知道在那边当侦察兵意味着什么吗？意味着他会杀死任何觉得有威胁的活物，你刚才为什么不反抗？” 顺辉掐着腰，他没有再跟我抱怨什么 , 我们两个都陷入了沉思 , 梁世明的出现 , 就是一根搅屎棍 , 把我们所有的计划都打乱了，让我头疼不已。 顺辉问我：“你打算怎么办？你要跟他合作？我才不会相信这个混蛋，他是个不折不扣的大混蛋，他今天能威胁你，明天你帮他之后，他就会杀了你，这种人我最了解了，只要他们得到他们想要的东西 , 会毫不犹豫的把你一脚踹开。” 顺辉说的对 , 我也清楚梁天明只是利用我而已。 他能找到我 , 是因为我是唯一活跃在世面上的组织人物 , 他只能找到我 , 所以他要利用我。 顺辉一脚将防毒面具踢开，他双手捂着头 , 十分生气 , 我也生气，该怎么办我也没有想好，这是突发事件 , 我必须要上报给柴晴 , 我需要他们的智囊团帮我分析，我现在应该怎么办。 顺辉说：“有些事情我并不清楚 , 可是我可以跟你分析一下 , 他说警察找他了 , 也就是说，警察盯着他，如果你跟他合作 , 就会引来警察 , 我反对，我们做的东西 , 你知道是多大的罪吗？我费尽心机躲避警察我不会跟任何被警察盯着的人合作的，如果你跟他合作 , 找出来我们的老板，最后再杀了我们的老板，你是得不偿失，所以我们要反其道而行。” 我看着顺辉，我问：“你的意思是，跟我们的老板合作，杀掉梁世明？” 顺辉点头，十分严肃地说：“是的，我是这个意思，你可以杀掉其他妨碍我们的人，杀掉梁世明有什么区别？” 我叹了口气 , 我说：“人家已经把自己摆在明面上了，人家怕你吗？你以为我真的是一个杀手？你觉得我像是个杀手吗？你是杀手吗？你只会切切牛肉而已，那个侦察兵就不是好对付的 , 如果真的要杀人，我们需要老板帮我们，可是，你知道老板是谁吗？怎么联系他？他藏的那么深 , 不可能让人找到他的 , 我们现在走在钢丝绳上 , 死活都是我们走 , 不管是老板也好，梁世明也好，只是把我们当做工具。” 顺辉蹲下来，很绝望，我也很绝望！ 顺辉说：“如果你要跟梁世明合作，不要带上我，我不会帮你做任何事，如你真的要动手，我会做完这一笔就收手 , 我不想参与你们的仇杀当中 , 我不是阴谋家 , 也不是机会主义者 , 我只是想要我家人过的好一点的一个普通人。” 顺辉说完就去搅拌浆液 , 我低下头，顺辉想要逃避 , 可是他不可能逃走的 , 现在，我们已经绑在一起了。 不过现实并不是顺辉想的那样。 我并不用一定要选择梁世明或者况家辉。 我真正发愁的是，我到底能不能够在梁世明动手杀掉所有人之前找到况家辉。 我第一次感觉到时间是如此的紧迫。。  第一百九十二章：将游戏进行下去 钢琴曲的声音在铁牢里回响着，陈辉陶醉在音乐中，对于身后的事情不闻不问。 我没有打扰他 , 而是很佩服他，他居然将损坏的磁带修复了，真的是个天才。 我申请见陈辉的事情通过了，我现在刚好也有很重要的事情找他 , 虽然不见得能得到帮助。 可是我想跟他谈谈。 柴晴看了看时间 , 想要说什么 , 可是我阻止了她。 过了一会录音机发出刺耳的声音 , 我微笑起来，他虽然能修复磁带，可是有些受损的东西，永远也别想恢复，磁带断裂的地方他无法修补。 陈辉厌恶的将录音机关掉，将里面的磁带拿出来，他愤怒的将磁条拽出来，可是当看到我站在外面的时候 , 他又恢复了理智 , 像是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 他将磁带放在桌子上 , 对我说：“谢谢你的礼物。” 我说：“如果你同意的话 , 我可以给你更多。” 陈辉摇头，说：“这世界没有免费的午餐。” 我说：“对 , 你是现实主义者中最理智的 , 我有些事情想要告诉你，你们要找的人，是况家辉吗？” 听到我的话，陈辉眉头挑了一下 , 表情很平淡 , 没有任何情绪上的波澜，我早就知道会是这个结果了。 我说：“他是ts108的研发者 , 可能是整个组织的幕后首脑。” 陈辉脸色慢慢变得有些不耐 , 他说：“你不用告诉我这些事情。” 我说：“我一定要说 , 我看透了你们的把戏，所谓的贪吃蛇的游戏，只不过是你们兄弟两报复的阴谋诡计而已 , 贪吃蛇是什么？只有一个人能存活下来 , 你弟弟在死之前让我一定要赢，只要我赢了 , 就代表，我帮你们杀掉了隐藏在组织里的首脑 , 我输了，你们也铲除了我这个卧底，不管怎么样，你们的目的都达到了，真是聪明。” 陈辉意外地看着我，他走到门前，说：“你是怎么发现的？” 我说：“这不重要，我就是发现了，想要知道，动脑子去想吧 , 可是，你待在这种不见天日的地方，我想你一定想不到的。” 陈辉眯起眼睛 , 说：“所以，你是来向我炫耀的？有什么好炫耀的？你这个白痴，该死的人都已经死了，我的目的一定会达到，你有什么好炫耀的？” 我看着恼羞成怒的陈辉 , 内心也不是很好受 , 确实 , 他要达到的目的都会达到的 , 反而是我们，一定会成为他的助力者。 我说：“想请你帮个忙，况家辉的身份请你告诉我，该结束的事情，就让他快点结束吧，我想，你也受够了这种地方。” 陈辉冷笑起来，说：“我们打个赌 , 我一定会从这里出去 , 你一定会躺在坟墓里。” 我看着他笃定的眼神 , 我心里有些发慌 , 突然他对着张嘴 , 露出牙齿，我吓的后退了两步 , 狱警急忙过来抽打他 , 让他后退，看着我们恐惧的脸色，他笑起来了 , 笑的十分狰狞与猖狂。 我深吸一口气 , 我说：“走着瞧，你一定会烂死在这里。” 蔡宏立整理手里的资料 , 庞正国给我倒杯水 , 我把药吃了 , 头很晕，柴晴说：“你又受到了袭击？你要保护好你自己，不要在案子没有破掉之前牺牲掉 , 那样就太得不偿失了 , 我们就快胜利了。” 我说：“我讨厌你的虚情假意，你们安排我做卧底的时候 , 早就知道我会是这种情况，我随时都会死 , 我就算是想要保护我自己，可是我能做到吗？我能活着，全靠运气。” 听到我的话，蔡宏立说：“人生不用那么悲观，当炸弹在我手里爆炸的时候，我以为我会死，可是我只是丢了一只胳膊。” 我摇头，我所：“我不是你们这种乐观主义者，我很奇怪，你们为什么要告诉梁世明有人利用他们的工厂制作毒品？” 柴晴说：“我们的专家团进行了案情分析与计策商讨 , 他们一致认为，目前的局势，梁氏父子参与制毒贩毒的几率不大 , 只是有人利用了他们的公司进行制毒贩毒，所以，如果我们把这件事告诉他们，从而获得他们大力协助调查 , 这样 , 我们能捣毁贩毒窝点的几率就提升了许多。” 我点头 , 原来如此 , 确实，如果梁氏父子能够大力的支持警方，提供任何警方想要提供的帮助，那么对警察来说，是一个很重要的助力。 我问：“所以，他们给你们什么帮助了？” 蔡宏立拿出来文件，说：“这里是他们公司所有技术人员的信息，还有车间工作小组负责任的信息，以及有可能接触到设备的人员名单 , 可是 , 这些人员每个都有嫌疑。” 我微笑着说：“所以 , 每个又看上去没有嫌疑？你们没办法排除，他们有没有告诉你们况家辉的消息？” 听到我的话 , 三个人都摇头 , 柴晴说：“这个人是什么人？刚才听到你跟陈辉提及。” 我说：“况家辉ts108的研发者，梁世明怀疑他就是整个贩毒集团的幕后首脑 , 只要找到他 , 就可以连根拔起。” 庞正国有些疑惑，他说：“为什么梁世明没有告诉我们？如果我们掌握这个人的信息的话，对于破案有很大的帮助。” 我说：“他根本就不想你们破案 , 因为只要案子破了 , 他们一定会承担责任，毒品是在他们工厂制作的 , 他们一定有连带责任 , 所以他想杀人灭口 , 让毒贩死了，警察也找不到证据，他们工厂就会把这件事糊弄过去 , 他们很擅长做这种事 , 而毒贩死了，警察就会缺失很多证据，是不是？” 庞正国骂道：“这个混蛋。。。” 我说：“还有更混蛋的事情 , 他想接盘，他想获得五号海洛因的制作工艺 , 他想做巴勃罗。。。” 蔡宏立微笑着将手里的文件合起来，他说：“巴勃罗？真是个痴心妄想的混蛋，他一定会被现实打击的体无完肤的。” 柴晴把平板电脑放在会议桌上，说：“我检索的云南德宏制药公司有关于况家辉的信息，一共只有两条，一条是云南德宏制药公司开除况家辉的公开信，还有一封是公司配合药监局对况家辉进行惩罚的重要通知，至于其他的，就再也没有任何信息了 , 像是被人删除了一样。” 我看着通知，有些惊讶，这个开除公开信很短。 “本公司员工况家辉因为违反国家禁令研发违禁药品ts108 , 根据国家法律以及公司法规，正式对况家辉进行停止一切工作决定，并且本公司全力配合相关部门进行调查。。。” 还有一份是通缉令，是当年各部门对况家辉进行的网络通缉。 我看着这些就有些愤怒 , 我说：“他们为什么会调查况家辉？Ts108的制作者虽然实际上是况家辉 , 可是名义上是梁天赞 , 他们真的够无耻的。” 蔡宏立平淡地说：“这就是资本家 , 所有有利的东西，他们都会想尽办法拿到手，当年Ts108上市的时候，整个中国，有三分之一的医院采购了这种药，他们赚了很多钱，可以说是暴利，因此他们公司才得以上市 , 而梁天赞也因此获得了国家医药最高贡献奖 , 还有很多论文面世 , 当时被称为抗癌之父 , 一时间成了云南之光。” 柴晴把平板翻动 , 说：“可是，五年之后 , 药物的副作用造成的精神障碍爆发了 , ts108受到了质疑，而梁天赞也十分果断，立马报警 , 把所有的责任都退给了况家辉 , 他在药监局做了口供备案，他说所有的药物都是况家辉研制的 , 所有的论文都是他写的 , 他作为资本家 , 只是开发药品而已，他不知道药物有这么强烈的副作用，他都是被况家辉给蒙骗了。” 我说：“真是够无耻的 , 可是 , 他作为老板，就算是被蒙骗，他能逃避惩罚吗？” 蔡宏立敲了敲桌子 , 说：“他花钱摆平了一些事情，当年我们的法制还不健全 , 所以，让他钻了空子，把所有的责任都推给了况家辉，这不在我们的讨论范围。” 这个梁天赞真的够无耻的，当药物能带来利益时，所有的好处，都是梁天赞的，可是当药物的副作用爆发之后，他就把这个设计者研发者的名头给让出去了 , 让况家辉出来背锅，真的够无耻。 我说：“梁天赞想要淡化这件事，可是他的儿子并不赞同 , 他的儿子想要接盘，并且悄无声息的把整个贩毒集团的首脑给抓住，我现在很麻烦，我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进行下去。” 所有人都沉默了 , 因为这是突发事件 , 而梁天明的表里不一 , 也让警察很麻烦。 蔡宏立想了一会 , 说：“同意梁世明的要求，我们会通过所有的渠道寻找况家辉的下落，现在线人的任务是一方面寻找幕后首脑，一方面线人利用现在特殊的地位与关系，进行深入调查，务必要在贩毒集团内部把整个制毒，贩毒线路都调查清楚，要把整个集团的人物都摸排清楚 , 我觉得 , 我们已经接近真相了 , 我要为起诉罪犯收集足够的证据 , 我们不能放过整个集团的任何一个人 , 从首脑到马仔，我们都要抓住 , 而且 , 要有足够的证据起诉他们。” 蔡宏立的话看上去很激励人心。 可是我觉得难度十分的大。 况家辉能人家蒸发三年，从他的信息全部消失来看，他一定做好了所有的准备。 想要把他找出来 , 一定是大海捞针。 贪吃蛇。 只有将贪吃蛇的游戏进行下去。 我们才能找到他。 这一定是一条血腥的道路。。  第一百九十三章：神秘邮件 “你能帮我接我儿子吗？对不起，我知道不应该让你去，可是 , 我真的得加班。。。” “你知道医院这些领导们，他们都是一群牲口，总是给我们安排做不完的事情。。。” “谢谢你，我已经物色了好几个孕妇 , 我们会把生意做大的。。。” 我开着车 , 王艳把电话挂掉 , 翁友梅很忙 , 医院的工作似乎让她很不顺心，她没有时间接她儿子，她老公现在很不争气，不务正业，也不照顾家庭，翁友梅处于人生的低谷。 货车停在了小学门口，王艳下车去接沐沐，她似乎挺乐意做这些事情的 , 她总是在哪些老师面前装作是沐沐的母亲 , 她想要在枯燥的生活里 , 有一些可以滋润她生活的事情。 一个月的时间很紧迫 , 对于梁天明的威胁 , 我虽然不惧怕，可是我知道 , 如果我一个月内找不到况家辉 , 我们会很被动。 我很期望尽快找到况家辉，这样，我们就可以结束掉这个长达十年的案子。 “你有什么毛病？你是谁？你怎么可以抱着我儿子？你放开他。。。” “离我儿子远一点 , 否则我报警了。。。” “别跟着我们。。。” 王艳的呵斥声传到我的耳朵里 , 我下车，走进学校 , 我看到王艳的身后跟着一个穿着西装的男人 , 他很高大 , 我看到他之后就很恼火。 是阎坤，他居然在学校里骚扰王艳，这让我真的很恼火。 我走到他面前 , 王艳站在我身后 , 很愤怒，她抱着沐沐 , 尽管沐沐不是她儿子，可是她依旧把沐沐保护的很好。 我说：“回车里去。” 王艳立马就朝着车子走 , 我看着阎坤，我问：“你一定要这么做吗？你知道你这么做很恶心吗？” 阎坤：“你知道这个世界上生物最脆弱的阶段是什么时刻吗？” 我眯起眼睛，他冷冰冰地跟我说：“是幼儿阶段，任何生物的幼儿阶段都是最脆弱的，也是最容易捕食的。” 我立马指着他，我说：“你可以试试，不要把别人都当做幼儿。” 阎坤很冷漠没有把我的任何威胁当一回事，他说：“溶尸男？不给你机会，你就是个无用的废物，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我的第一个目标 , 如果你超时，我会用你的方式，把这个水嫩的小男孩给溶解掉。。。” 我握紧了拳头 , 他的威胁十分直白，他的眼神也十分凌厉，他真的是从战场上走出来的杀手，我相信他一定会这么做。 我跟阎坤对峙了几秒钟 , 他伸手指了指远处的垃圾桶 , 我朝着那边看了一眼 , 装钱的旅行袋都在垃圾桶边上。 阎坤说：“好好做事 , 那个孩子的母亲似乎也怀孕了，听说你们很喜欢利用孕妇，我也喜欢。” 他说完转身就走，他留下来的话，让人不寒而栗，我被人抓到了弱点，如果我是真的是一个可以不管别人死活的人，我不会受他威胁 , 可是我是一个卧底啊 , 我要保证这些人的生命 , 即便他们是罪犯。 我把所有的旅行袋都搬到车上 , 然后开车离开幼儿园。 回到家里 , 王艳抱着孩子上楼，然后给他做吃的 , 我把旅行袋带上楼 , 当我把门关上的时候，我就听到了沐沐弹奏钢琴的声音，他还很小 , 可是弹奏的已经有模有样了。 我很喜欢这个时候的放松 , 如果他真的是我儿子就好了。 王艳走出来，打开旅行包 , 看着里面都是钱 , 就十分震惊，她问我：“这些钱是怎么回事？” 我说：“我不想解释！” 王艳眯起眼睛 , 不解地看着我，问我：“那个男人是谁？你有事情没有告诉我，袁飞我们已经走到了这个地步，还有什么可对彼此隐瞒的吗？” 我小声地在王艳耳边说：“我遇到麻烦了 , 你知道我们的组织在利用别人的工厂炼毒吗？那个男人就是那个工厂老板的杀手 , 是他们袭击了我们，现在那个老板想要把我们的头给找出来 , 然后接盘，你知道吗？他威胁我要杀了你们所有人 , 我该怎么告诉你这件事？你们不会理解的。” 王艳回头看着沐沐，说：“所有威胁我们的人，都应该死，你应该坚强一些，把威胁我们的人杀了，我们的钱跟货，不允许任何人来动，这都是我们的生命。” 我说：“我也是这么想的，可是 , 对方已经发现了我们，当我处于明处的时候，我们就是可怜的小丑。” 我靠在墙壁上 , 看着弹奏钢琴的沐沐，我多么希望现在我们不是毒贩，只是一个普通的家庭，这样 , 我就不用面对失去他们的痛苦。 王艳小声说：“我们不能坐以待毙。” 我低声吼道：“我也不想坐以待毙 , 可是我们现在处于被动 , 我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沐沐回头看我们 , 他说：“我饿了。。。” 王艳微笑着将做好的食物给他，我看着王艳这个时候的善良与温柔，这让我越来越渴望这种简单而又普通的生活。 我越来越想要一个完整而普通的家庭。 对于况家辉的行踪，我们是一无所知的，警察也需要时间把他找出来，虽然我知道他在我们的组织里，可是，我根本就不清楚他到底处于什么位置。 想要找到他 , 必须玩贪吃蛇的游戏。 可是我不知道贪吃蛇的游戏是不是还会继续下去 , 我确实后悔了 , 就如陈辉说的那样。 在向康没有完成他的任务之前抓住向康我一定会后悔 , 因为他们已经知道了首脑的具体身份 , 如果当时我们能等的话，等到首脑到来 , 那么我们就可以完整的把这个案子破掉。 可是警方怎么可能允许一个那样疯狂的毒贩杀人犯多自由一秒钟？ 抓捕时机成熟 , 就必须要抓捕。 现在权利处于真空期，一切都变得不可预知了。 门铃突然被按响了，这让我颤抖了一下 , 我立马从背后掏出来手枪 , 冲着猫眼看了一下，我看到了外面有一个穿着邮政工作服的人 , 我内心很疑惑。 为什么会有这么一个人？ 王艳站起来 , 小心翼翼的给我使眼色 , 我摇头，轻轻开门，我看着这个邮递员，我问：“找谁？” “袁飞先生吗？有你的邮件 , 请你签收一下。” 我看着他拿着一份邮件给我 , 我十分意外，我问：“谁寄来的？” “国际邮件从渥太华来的，请你签收一下。” 我把邮件拿过来 , 在前面签了我的名字，邮递员随后就离开了 , 我看着他走后，就跟了出去，站在楼道窗口看着他开着邮递车离开了。 只是一个普通的邮递员。 我回到房间里，看着桌子上的邮件，邮递员这个职业已经很长时间不见了。 王艳看着我，问我：“怎么办？” 我摇头，这个邮件突然到来，让我有些猝不及防，我内心很抗拒打开他，我们以为我们买房子的地址只有少数人知道 , 可是现在看来我们已经暴露了，我们的信息很有可能已经被需要的人知道了。 这是十分危险的事情。 我将邮件拆开，这封邮件是来自渥太华的 , 是加拿大的首都，信封里有一些照片，还有一些纸，我看着照片 , 是一条长长的索道 , 这条索道下面是一条江 , 十分凶险 , 这条索道任何保护措施都没有，孤零零的，让人看着都觉得发慌。 王艳说：“怒江的手拉索道，那边很穷，都是大山，想要过江，全部都靠这条索道。” 我看着照片，心里有些意外，这是什么意思？ 我把另外一个照片拿起来 , 是一个女人的照片 , 穿着特敏 , 没有带面纱 , 年纪三十多岁 , 很黑，很典型的缅甸妇女 , 这个女人我看着很眼熟 , 我见过，我将她的脸蒙上，我心里一惊。 是我在之前监控里看到的那个女缅甸人。 我把照片翻过来 , 看了一眼 , 有一窜数字，应该是电话号码。 王艳问我：“你在做什么？你认识这个女人？” 我摇头 , 我说：“我感觉有很大的事情要发生了。” 我看着信件 , 上面写的是中文 , 字的很好看。 可是写的没有任何实质性的内容，全部都是风景区明信片上的东西。 我看着照片，很疑惑，从渥太华给我寄这个东西干什么？ 我突然看到信封有些凸起的部分 , 我用手按了一下 , 突然按到一个硬的东西，我急忙拿着信封往外面倒 , 从里面掉下来一个芯片。 是电话卡。 我看到这张卡，心里就十分震惊 , 我看着王艳，她将电话卡拿起来，问我：“有人想要我们联系他？” 我没有回答什么，而是拿着手机，把我手机的电话卡拔掉，然后将这枚芯片卡插进去，我开机，脑子有些反应不过来，我现在有些懵。 可是我十分清楚，我知道将会有重大的事情发生。 电话开机了 , 我立马打开电话簿，我看着里面有存储的五个号码，这些号码让我有些头昏眼花的 , 我不停的眨眼，我很紧张。 确实是有大事要发生了。 突然手机响了，这足不及防的电话，让我吓的把手机都丢掉了。 王艳看着我 , 我也看着她 , 我们两个都很紧张。 我沉默了几秒钟 , 赶紧将手机拿起来 , 我颤抖着接了电话。 我说：“喂！” 我的嗓音嘶哑而微弱。 我内心有预感。。 预感是那么一个人给我打的这个电话！ 我们的Boss！  第一百九十四章：监视之下 我清楚现在的情况，能够给我这些东西的人，只有幕后首脑。 电话那头的音乐声很小 , 可是我听的见曲调。 马克西姆，出埃及记。。。 音乐声虽然小，可是依然给人一种波澜壮阔的感觉，你能感受到弹奏者的内心世界 , 似乎在万千风雪中 , 两根纤细的手指在黑白的键盘大地上弹奏 , 在风雪中感受着那激昂的音乐 , 继而让豪迈雄劲的音乐响彻大地。 我能感受到那瞬间排山倒海而来的气势。 “每一种生命都想自由的栖息。没有什么能够阻挡对自由的向往与追求，你同意吗？” 他的声音突然在钢琴曲中响起，这突然的问话，让我内心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当他的话与这首音乐一起出现时，就迸发出了对自由强大的渴望。 他的语调缓慢而浑厚，并不像是个老年人，更像是个中年人，这让我内心蒙上了疑问。 我说：“同意。” “我们深知我们是处于什么阶层 , 我们应该像夜间的臭虫一样 , 卑微的活在这个世界上 , 可是有人不希望我们隐藏下去 , 想要将我们抓出来让我们伏法 , 让我们死亡，甚至是鞭策我们的尸体。” 我咽了口唾沫 , 他给我一种强大的压力 , 尤其是这浑厚的嗓音，那低沉的音调压的我喘不过来气。 他给我更沉稳的感觉，比我所见过的陈辉 , 向康都要沉稳。 我问：“你是谁？” “我知道你有很多疑问 , 可是我无法向你解释，作为上帝的子女 , 对于教义的理解 , 不能用言语去叙说 , 所以传教者只是用语言告诉教徒，要发自内心的去信奉主，上帝的子会用行动告诉万千子民天堂救赎的路在何方 , 神迹自己会显现。” 我皱起眉头 , 思考他的话，他的意思是 , 不会向我解释他的身份，会用行动告诉我的。 我说：“你要我做什么事？” “你是我所见过极其聪明的人之一 , 你能领略我的话语，在他们失踪与死亡之前，极力的推荐你作为继承人。” 我深吸一口气，眼睛有些湿润，我的内心都在颤抖，这是我梦寐以求的，我一直都想打入内部，再更深层次的进入核心，我想要成为他们的代替者 , 没想到这个时机终于来了。 可是，让我意想不到的是，推荐我的人居然是陈辉与向康他们。 这是一种讽刺吗？ 还是我做的太好了？ “在你加入之前 , 我有很多疑问，当你出现之后，组织内部发生了很多重大的危机，下线的销售员一个接一个的死亡 , 连线纽带一死一失踪 , 这对于组织来说 , 是重大的打击 , 组织内部曾经出现过叛徒，我很怀疑你的身份。” 我咬着嘴唇，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在怀疑我，这是正常的。 我说：“我接受考验，我一定会成为振翅高飞的神马。” “第一个考验，将失去秩序无法运作的线路盘活。” 我问：“我该怎么做？” “背膏，把希望的种子背回来 , 然后在肥沃的土地上撒下去 , 将劳动果实存储起来 , 在找到失踪的亚伯 , 你应该学到了如何玩转胜利的果实，希望你能顺利通过考验！” 音乐的声音随着他浑厚的嗓音一起 , 在一瞬间消失了，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 沉重的气压也从我身上流走 , 我擦掉头上的汗，捏着鼻梁，我内心在仔细的思考他的话。 背膏 , 这是流传在中缅边境的一件极其危险的事情。 王艳抓着我的手，很紧张地问我：“他是谁？” 我说：“可能是boss。。。” 王艳脸色没有很惧怕 , 反而很兴奋，她说：“他把权利交给了你 , 现在你代替了上面的人 , 这对我们来说 , 是一件好事，是不是？” 我点头，这确实对我们来说是一件好事，天大的好事 , 我们抓住陈辉 , 击毙向康，虽然取得了重大的成果 , 可是我们并没有真正的接触到贩毒集团的核心内部，现在我能够代替他们的位置 , 那么也就是说，我能够真正的接触他们了，这是天大的好事。 王艳紧紧地握着我的手，说：“我们发达了，发达了，可是他说的最后一句话是什么意思？” 我把照片拿起来，我看着这个女人，她也是关键人物之一，她是整个集团的送货员，我知道她的身份 , 所有的货都是她送的，我眯起眼睛，把我所知道的事情都给串联起来。 背膏 , 这个在我的记忆里，从三岁就知道的一个词，我知道这是一件什么事情，是一个怎么样的过程 , 我把整个贩毒集团大概的运作过程捋一遍。 他们是用四号海洛因进行提纯的 , 所以 , 他们想要五号 , 就必须要有足够的四号，而四号并不是自己生产的，而是从缅甸购买的，他们用的方式是极其困难可是十分隐秘的方式获得四号的。 背膏！ 这个女人是个关键人物，他没有告诉我，应该从哪里购买四号，可是，给了这个女人的照片还有联系方式 , 这就说明 , 只要找到这个女人 , 我就可以进行运作了。 重大突破。 可是现在我有重大的疑问，这个人到底是谁？ 况家辉？ 听声音绝对不是一个老年人 , 更像是一个中年人 , 我看着这女人的照片，我知道 , 我现在还不能动他 , 我需要搞清楚他的身份。 我把号码记下来，然后将照片烧掉，把所有的联系方式也都记在脑子里 , 所有的线索我都必须要毁掉。 王艳看着我，问我：“我们现在要怎么做？” 我说：“当做什么都没发生 , 这个芯片卡你收起来，记住永远不要打电话过去 , 如果他真的是头目 , 你打电话过去 , 很有可能会害死他的。” 王艳点头，把芯片卡放进手机里，然后藏起来 , 我不让王艳打电话过去是为了保护对方 , 也是为了保护我们自己，一旦梁天明知道我们已经跟上层取得了联系 , 那么他必然会逼迫我们进行联络，这不是我想要的。 我是卧底 , 我的目的不是帮任何人，而是把他们都绳之以法。 王艳很激动过来拥抱我，她说：“我们拥有了更高的权利，只要我们隐藏的够好，我们将来可以慢慢的洗白我们的身份，我们可以像邵医生那样，甚至是像以前的头目那样高贵的活在人世间，我们会成为高贵的小白马，你要尽快取得他的信任，你要现在联系照片上的那个女人吗？” 我摇头 , 我还没有做好准备，所以我现在不能联系她，我需要把所有的计策 , 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好，我才能联系她。 我现在最紧迫的就是得到他们的账户，只有得到他们指定的账户，我才能将钱汇过去 , 才能把收获的果实交给他们 , 只有拿到钱 , 他们才会相信我 , 只有把事情办好，我才能通过考验。 他最后一句话的意思很明显。 就是要我完成这个循环。 洗钱，背膏，把海洛因交给那个女人进行提纯，然后散货，收钱再洗钱。。。 而我不知道账户，他们曾经派遣我潜入杨灵的集团进行卧底，他们以为我获得了杨灵的信任 , 得到了一切洗钱渠道 , 我不能确定他知不知道账户 , 如果他知道 , 那么他就是Boss , 如果他不知道，他的身份就要待定。 现在我有一个很紧迫的任务 , 就是尽快要杨灵苏醒 , 因为我知道，杨灵是为向康他们提供现金的人，我想她应该知道钱交给谁。 我觉得那个缅甸女人应该不是收钱对象 , 我知道贩毒集团内部的规矩 , 任何人都不能碰钱，不能逾越自己的岗位。 购买毒品的渠道与金钱交接应该是分开的。 我现在的行动要十分小心 , 因为我知道 , 有人在盯着我 , 梁天明的人在盯着我，所以，我不能向以前那样明目张胆的去见上线。 我突然楞了一下 , 我有些害怕 , 作为侦察兵，他会不会在我的住处安装监听设备 , 我想到这里，内心就不寒而栗 , 上一次杨灵就在车里安装了监听设备，所以她知道了一切。 吃一次大亏之后，我内心是十分谨慎的。 王艳看着我紧张的脸色，就很奇怪，她问我：“你怎么了？” 我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大声说：“沐沐在弹一首钢琴吧。。。” 沐沐很乖巧的坐在钢琴前，开始弹奏钢琴，王艳奇怪地看着我，不懂我是什么意思。 我我在她耳边小声地说：“我们可能会被人监视了，嘘 , 我会解决的，我会找专业的人过来进行排查。” 王艳惊讶地看着我，脸上都是不可思议的表情。 我拿出来手机 , 给柴晴发短信。 “有夜莺在我身边盯着我，让我浑身难受，最近我有很多事情要做，我要完成上司给我的任务 , 夜莺让我无法安然入睡 , 我希望捕鸟大队的人能够将他赶走。。。” 我把短信发过去了 , 我没有办法检测到窃听器 , 或者其他的监听设备，我只能求助柴晴，他们是警察，他们一定有专业的设备来解决一切。 我坐在沙发上等，我这次的举动很大胆，可是我完全不担心会暴露。 这个时候门铃响了，王艳去开门，门开了之后 , 我看着柴晴穿着电信员工的服装和一个技术部的人走了进来。 王艳没有说话 , 只是看着我 , 我对柴晴说：“那只鸟真的让人头疼 , 吵的我睡不着。” 柴晴微笑了一下 , 说：“我们会帮你把他赶走的。” 柴晴说完，就拿出来一个探测器 , 当探测器一打开的时候就发出了强烈的警报声。 我们所有人都愣住了。 果然 , 我们的家已经被人监视了。 可恶的杂碎。。。。  第一九五章：只有博一次 多媒体线盒有一个，厨房的油烟机有一个，卧室的台灯里有一个。。。 连厕所的镜子里墙缝里也有一个。 我的房子里全方位无死角的被安放了四个窃听器。 看到这些窃听器 , 王艳捂着嘴巴，觉得不可思议，我们以为我们隐秘的小屋，只有少数几个人知道 , 可是现在我们知道错了 , 这里已经成了公共场所 , 已经透明的不能在透明了。 技术人员拿着笔在纸上写字。 “需要拆除吗？” 我皱起了眉头 , 不能拆除，如果拆除的话，那么他一定会发现的，到时候他还是会再来安装的。 我在纸上写：“不要拆除，可不可以让他听不到我们说话。” 技术员：“可以，可以进行技术干扰，只要你们有重要谈话的时候，只要打开这个干扰设备 , 对方就听不到你们的谈话内容了。” 我点了点头 , 让技术人员就这么做。 对方很快就拿出来专业的反窃听装备 , 开始进行布置 , 做完之后 , 他们就快速的离开了我们的。 王艳看着人走了之后，就担心的想要问我 , 我立马说：“嘘。。。” 我将干扰设备打开 , 可是我什么都听不见，这是一种干扰设备，很先进。 我说：“以后尽量不要在家里谈论任何事情。” 王艳点了点头 , 说：“我们要怎么解除这个大麻烦？我们不可能一辈子都这么活着的。” 我深吸一口气 , 我说：“我会解决他们的。” 我说完就关了干扰器，我说：“晚上我们出去吃饭吧，去那家好呢？” 王艳立马说：“老街吧 , 老街的小吃不错。” 我说：“好。。。” 我说完就在纸上写：“货在车里 , 晚上将货散掉 , 我出去处理一些事情，不要打电话，发短信给我。” 王艳点点头 , 我把枪拿出来交给王艳 , 她看着枪有些抗拒，可是还是把枪给接过去了 , 这不是没有子弹的枪，而是真枪 , 现在他们很危险，是那个暴徒要袭击的对象，所以，我必须给他们的安全做好足够的准备。 我随后就离开了房子，我走下楼，看到柴晴跟技术人员并没有走，而是在楼下等我。 这次我很大胆让他们上门来给我清除这些设备，王艳对我很信任，而我也在王艳的心里塑造了某种神秘感 , 我给她一种错觉，让她以为我在私下里有很多事情都是她不知道的，可是 , 对她是无害的。 柴晴有些紧张，拉开停在路上的车门，我们直接坐进去，车门关上之后 , 我看到了监视画面 , 柴晴说：“我们已经通过无人机进行了排查 , 周围没有可疑车辆。” 车子开走了 , 我说：“真是个大麻烦，我们要尽快解除梁天明这个混蛋。” 柴晴说：“抓梁天明很简单，可是如果他跟我们对抗，跟你玩心眼，我们就很麻烦了，如果我们冒然抓了他，他下令灭口，你们所有人都有危险。” 我们的限制太多了 , 梁天明这个麻烦 , 我们现在还不能动 , 所以 , 我现在必须尽快查清楚梁天明工厂里的哪些毒贩身份。 我说：“上线联系我了。” 听到我的话 , 柴晴立马看着我，有些震惊，她说：“能确定对方的身份吗？” 我摇头 , 我说：“他是利用邮件的方式寄给我他的联系号码 , 十分繁杂，这种手段极其麻烦，可是很安全 , 可见对方的内心的安全防范意识有多强烈 , 他的身份我还不能确定，从声音听 , 应该是中年人 , 邮件是从渥太华发来的 , 所以我不能确定他是在中国还是在国外，你们可以对号码进行监听，然后确定他的位置。” 我把号码写给柴晴 , 她立马记下来 , 交给技术人员，我看着技术人员进行定位 , 可是电脑屏幕上一直都是感叹号。 技术人员：“不在卫星覆盖范围，有两个可能 , 第一，对方完全屏蔽了信号，第二对方在国外，想要进一步侦测，只有对方进行通话的时候才能确定位置。” 听到技术人员的话，我并没有太失望，我早就想到了。 我说：“现在我必须要见杨灵，我必须要尽快的知道整个贩毒集团资金运行的路线，我需要将坏死的渠道进行盘活。” 柴晴说：“医生说她很虚弱。” 我说：“没关系 , 只有博一次了。” 我把仅剩下的两瓶ts108拿出来，虽然顺辉已经怀疑我了，可是现在我只能拆东墙补西墙了 , 至于其他的，稍后再说。 车子开到了医院，我跟柴晴快速的进入杨灵的病房，杨灵拿着对讲机问：“检查医院五百米内的可疑车辆 , 确定没有人员进行跟踪。” 我们现在不比以前 , 现在有人跟踪窃听我们 , 我们见面必须要小心 , 现在我才感受到卧底真实身份的脆弱性，稍微不小心，就会暴露。 我将药物抽出来，注射进杨灵的输液瓶里，注射进去之后，我需要等，不知道多久杨灵才会苏醒过来。 我知道在注射这种药物之后会昏睡，可是在昏睡之后的一段时间 , 他会很清醒。 柴晴：“已经确定了 , 五百米内没有可疑车辆 , 应该没有人跟踪。” 我点头 , 靠在墙壁上 , 看着杨灵，我问：“破译的怎么样了？” 柴晴：“不是很理想，我们尝试了她的生日 , 她父亲母亲的生日 , 甚至是她第一次上小学初中以及留学的日期，可是都不符合，不过我们已经突破了一级防护网 , 再给我们一个月的时间 , 我相信可以完全破译的。” 我点点头，我说：“还记得那个女人吗？出现在瑞丽赌石店的女人 , 我见到她了 , 她是个关键人物 , 接下来我会跟她接触，我要进行毒品交易，路线已经准备好了 , 可是我有很多后顾之忧。” 柴晴说：“如果是安全上的问题 , 我可以通知各个缉毒组，在我们这边 , 可以保证你的安全。” 我摇头，我知道在整个边境线上有无数个缉毒大队在拦截毒品 , 背膏的人稍有不慎就会被警察击毙，我最担心的也是这一点，我害怕我在背膏时，被警察当做毒贩击毙，我知道柴晴可以安排警察放我出关，可是这就是我的矛盾点。 如果太顺利，我会被怀疑，那个女人一看就是常年贩毒的老毒贩，她十分清楚边境那条路不好走 , 如果到时候一个警察都没有，我们顺顺利利的过来了，这也太假了。 我说：“不用 , 一切照旧，不用特意安排什么。” 柴晴很意外，说：“你永远都不知道我们在边境有多么猛烈的炮火，常年有多少边境士兵把关 , 只要他们发现了你 , 你就会被击毙 , 抓活的概率很低。” 我说：“只有冒险才能得到信任。” 突然 , 我看到了杨灵睁开了眼睛，我立马走过去，她想要坐起来，我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我问：“你怎么样？” 杨灵：“口渴，给我水。” 我倒了水给她，她喝了一口，想要坐起来，我问：“你有力气？” 杨灵点头，说：“有点力气 , 我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 梦到自己在死亡线上不停的挣扎 , 我梦到你在拉我 , 拼命的把我朝着活着的道路拉扯。。。” 我看着脸色苍白她的 , 我说：“你不用说这种话，你不用试探我 , 你能活下去的唯一希望 , 就是配合我们警察把案子破了，争取立最大的功，密码是什么？老实告诉我们。” 杨灵抬手撩起自己的头发 , 她说：“我脑子很疼 , 有些东西不记得了，给我点时间。” 这根本就是胡扯 , 这种药物损害的是她的大脑前叶 , 跟记忆没什么关系 , 她还在反抗，还没有完全放弃逃避惩罚的念头，又或者想要争取更多的好处 , 这是愚蠢的。 我问：“你慢慢考虑 , 你的余生有多长，跟你考虑的时间有很大的关系 , 案子越快破，你立的功越大 , 现在我问你另外一个问题，贩毒资金你是交给谁的？我之前知道，你会拿现金跟我上面的人交易，是谁？是怎么交易的？” 杨灵看着我，问我：“医生曾经告诉我，我的内脏受损的很严重，我可能会死，可是我感觉我现在有些活力了，是你救了我吗？” 我说：“对，我给你注射了一种能修复内脏受损的药，虽然有些副作用 , 可是能救你的命。” 杨灵：“做个交易吧，治好我。” 我点头，我说：“告诉我 , 那笔钱是交给谁的，怎么交付的。” 杨灵说：“他并不亲自拿钱，而是带我去地下钱庄，让我把钱存进去 , 全部都是现金存取。” 我问：“地下钱庄的联系方式。” 杨灵：“在姐告边贸区 , 去找飞马外贸公司 , 不过每次去都是他跟我一起去 , 我把钱带过去，他负责联络，他们接头的方式很特别，他们不说话，只是把胳膊撸起来，似乎在比对什么。” 我听着就觉得很麻烦，我问：“每次带几千万的现金，不危险吗？你用什么方式规避的？” 杨灵说：“运钞车，如果你愿意 , 你可以买一辆警车。” 我皱起了眉头 , 原来还有这种操作 , 是的 , 如果是一辆运钞车 , 那么带着几千万现金就能很合理的解释了，真的是太聪明了。 我撸起来袖子，我问：“是这种纹身吗？” 杨灵看着我胳膊上的飞马 , 说：“是 , 就是这个纹身。” 我皱起了眉头，贩毒集团跟缅甸毒贩形成了规矩，他们把钱货分离发挥到了极致。 中国这边的人先给钱 , 那边的人后给货 , 这样，双方都不可能会造成钱货两失的事情。 真的是一群精灵鬼。 不过我正式找到了通入内部核心的通道了。 可是我也清楚。。 我不一定能活着从边境回来！  第一九六章：互相利用 毒贩集团所有的交易都采用钱货分离的方式。 这是极其聪明的，虽然可能有些麻烦。 可是，如果出了事情 , 只会损失钱或者货，绝对不会出现钱货两空的现象。 货卖的很好，我们在接下来的一个星期里，把所有的海洛因浆都卖出去了。 王艳跟翁友梅的下线发展的很顺利 , 在短暂的时间内 , 王艳形成了一条全国贩毒线路。 他利用景然跟刘晨进行化妆品推销而借口 , 往北上广云贵川寄售化妆品 , 当然还是利用快递站进行寄售，收货人是以前她自己打开的外线市场。 仇欢的杀戮将王艳在昆明的马仔都杀了，可是并没有杀害她发展的外围下线，当昆明的马仔重新活跃起来之后，王艳的生意又恢复了。 点钞机的声音在我耳朵里疯狂的响着，房间里充满了油墨的味道，到处都是现金。 翁友梅将一捆捆现金堆放在墙边，王艳将每一笔钱都记录在案。 “九千万！” 王艳把最后一捆钱放在点钞机里 , 我看着短时间内收获的毒资 , 很震惊。 毒贩从来不缺钱 , 这句话是对的 , 每一克毒品都要上千块 , 一百公斤毒品就可以卖到上亿，这里面的成本是微乎其微的 , 最大的成本是人命。 翁友梅跪在现金面前 , 双手合十，看上去十分虔诚：“我要住别墅，我要豪车 , 我要珠光宝气 , 我也一定会做一个好人。” 她的愿望很奢侈，每一个毒贩都有这么一个奢望 , 毒贩都很憋闷 , 因为毒贩心里清楚一件事 , 他们的钱不干净，他们不敢明目张胆的花，所以每一个毒贩都想做一个好人 , 前提是用贩毒赚够足够的钱。 王艳说：“还有一亿的资金没有拿回来 , 这需要一个过程，可能会在下个星期或者是下个月 , 我们的货在北上广那边很受欢迎，尤其是富人区 , 几乎是抢购。” 翁友梅说：“景然跟我说，有很多人订货，他们的订单都已经排到了一千公斤以后了，那边的人都太寂寞了，他们需要好东西排解寂寞，我们应该加大生产量，让那个怪大叔勤快一些，在他手术之前，我们应该多生产一些。” 王艳的渠道很安全 , 液体海洛因全国都没有出售的，在海关稽查方面，几乎都是以固体海洛因为主 , 所以我们的货很安全地出去了，他们现在很猖狂，为了赚更多的钱，已经不在乎其他任何事情了。 液体海洛因的利润是其他海洛因的三倍 , 尤其是五号还原的液体海洛因更加的受欢迎 , 在我们让利的情况下 , 很容易就脱销了。 王艳看着我沉默，就说：“你有什么问题？” 我摇头 , 我看着翁友梅，我问：“你们什么时候安排手术？” 翁友梅说：“在安排手术之前，我们要看他的癌细胞转移情况，之前他的癌细胞在肝脏表面的病灶其实是很多的，可是经过化疗之后，现在已经减少了百分之九十七，已经到了手术彻底根除的阶段，本来是安排在三个月以后看情况的，现在情况良好 , 我的同事说 , 要尽快治疗。” 我问：“有复发的可能吗？” 翁友梅说：“当然有 , 任何癌症患者即便是痊愈了 , 也会有复发的风险 , 可是，只要控制得当 , 就会没事 , 他是个人才，得好好活着，我们尽量保证他的生命的。” 我问：“具体的日期。” 翁友梅说：“我们在跟他商量。” 门被敲响了 , 我走到门口 , 透过猫眼，看到了顺辉站在门口 , 我打开门让他进来 , 在他进来之后 , 我看着楼下有没有人跟踪他，直到确定安全了，我才把门给关上。 顺辉走进来之后 , 他跟翁友梅一样 , 跪在现金堆砌的墙边，伸手摸着这些现金 , 不过他没有太过激动，只是脸上的表情有些不可思议。 顺辉：“这都是堆在我们面前的森森白骨。” 翁友梅不屑地讽刺：“你收起来你的同情心吧 , 在你没钱治病的时候，你可不是这样的表现，你还记得你老婆要到医院打工赚钱给你治病的时候吗？这世界没有钱所有的同情心都是笑话。” 我看着顺辉，他无奈的点头，他说：“那段时间秦梅很有干劲，她想出来工作，减轻我的负担，我从来都没有让她在外面工作过，我们结婚之后 , 即便是日子过的再苦，我也不会让他工作，我会尽可能的满足她的任何需求 , 不让她有任何在金钱上的负担。” 翁友梅点了一颗烟，很开心地说：“我喜欢你的大男人主义，为了你爱的女人，即便是贩毒也值得 , 不过你老婆可能有点太伤人心了 , 她不应该偷男人了。” 顺辉愤怒的把她嘴上的烟夺下来 , 说：“你没有资格评价我的家庭我的妻子 , 不要在客厅里抽烟，你想把这些钱都点燃了是不是？” 翁友梅没有生气，微笑着说：“生气的公狗总是让人觉得性感，你的癌细胞减少了百分之九十七，什么时候接受手术？” 顺辉坐下来，王艳给她倒了一杯水，我们都站着看着顺辉，他现在的决定，关乎到所有人以后的生意，很重要。 顺辉看着我 , 说：“顺芯的身体恢复的很不错 , 我们的日子都在往好处发展 , 我在等顺芯注射完最后一个疗程在进行手术 , 你把药拿给我。” 我心里有些慌 , 因为药物都已经用完了。 我故作镇定，我说：“药物我没有放在家里 , 我放在比较安全的地方 , 有时间我拿给你。” 顺辉看着我，很疑惑，我立马说：“在你手术之前 , 我想你要跟我去做一些事。” 顺辉很意外，他问：“跟你做一些事？” 我说：“我要背膏 , 也就是购买提炼五号的原料，这个路很艰难。” 顺辉很惊讶 , 问：“背膏？你要去边境购买毒品？你疯了？你为什么要做这种艰难的事情？你不知道边境有多少警察吗？我们会被击毙的。” 我说：“上面的安排。” 顺辉盯着我 , 很不解 , 他似乎还没有反应过来所谓的上面是什么，可是过了一会，顺辉似乎明白过来了 , 他说：“天呐 , 你成为了我们的上线？以后你负责收钱发货的事情？天呐，我不敢相信。” 王艳笑了起来 , 说：“我也难以置信，可是好事就这样轮到了我们的头上 , 你得尽快好起来，以后我们就可以赚更多的钱了，如果我们把货都拿到手的话，你全部都还原成浆液，我们能赚双倍的钱，比上面给我们的还多。” 顺辉不屑地说：“我们只能拿一份货，上面也不会允许我们赚这样的钱的，如果他们知道我们还原浆液能卖三倍的价钱，他们一定会吃掉我们的路线的。” 王艳冷冰冰地说：“那就把哪些跟我们抢货的都杀了 , 所有的货都发给我们自己。” 王艳说的很直白，她依旧嗜血，在面对金钱 , 她表现的足够贪婪。 顺辉抱着头，说：“天呐，一群疯子，张嘴闭嘴都是要杀人 , 我到底在跟什么人一起做事？我很担心有一天你们会不会杀了我。” 翁友梅笑着说：“你得了吧 , 你可是摇钱树。” 顺辉生气地说：“你闭嘴 , 我不是摇钱树。” 王艳挥手打断顺辉发脾气 , 王艳说：“为了钱，我不惜一切，我受够了被人左右的生活，我也受够了底层摸爬滚打的日子，如果我们把所有的线都吃掉，我们做几年就可以退休了，你们谁不同意？” 所有人都看着顺辉，他站起来说：“我不管你们做什么，我只要我应得的一份 , 我们该走了 , 我需要给顺芯注射药物 , 她就快恢复了。” 我说：“你先走 , 我回头带药去找你。” 顺辉看着我 , 脸上都是疑问，我立马说：“我们彼此都有一些不损害彼此的小秘密，让我们保留一下私人空间好不好？” 顺辉点头 , 什么都没说 , 离开了我的家。 翁友梅说：“真是个呆板又固执的人，跟我大学老师很像。” 我说：“大学老师？他只是个做罐头的，脾气不好而已。” 王艳问我：“钱怎么办？这么多钱放在家里不安全。” 我说：“我会想办法处理的。” 洗钱的事 , 我之前听杨灵说过 , 我需要把这些钱找边境那些收钱贩子，把钱交给他们 , 然后在缅甸那边的银行存储 , 然后在到国内取出来 , 这样钱就变成干净的钱了。 我走到厕所，把门关上，我拿着手机给梁天明打电话。 “喂 , 在一个小时之后 , 将一盒ts108送到我的楼下，我不管你是用空运还是什么办法 , 一个小时送到，这关乎到我能不能继续下去的重要因素 , 我已经有线索了，如果你想尽快把他找出来，就尽快把药送过来。” 我说完就挂了电话，我拉开窗帘，朝着外面看，我表现的很强势，我是溶尸男，我应该够狠毒，不应该表现的唯唯诺诺的。 就让我们相互利用。。 你这个吸血鬼！  第一九七章：考虑时间结束 昆明的夏的比任何地方来的都要早，或者说，昆明就没有春天。 小区门前开了很多大排档 , 周围的居民都在小区门口的大排档消费。 每一个人都很普通，可是每一个人都笑的那么开心。 这种生活简单，可是真实。 我活的太虚幻了。 像是活在别人构建的世界里。 我看着阎坤从远处走来，我打开车门下车 , 靠在车门上等他 , 很快他就来到我的面前 , 他伸手将口袋里的盒子拿给我。 我刚要接 , 可是他又把手缩回去，他说：“我老板不喜欢别人骗他，如果你敢骗他，我一定会让你知道后果，你们有一个很好听的故事，我希望你能重温一下，回去好好读一读狼来的故事，如果你敢骗我 , 我一定把你身边的羊都吃掉。” 他总是这么直白的威胁我 , 让我内心很烦躁。 我把药物抢过来 , 我说：“谁敢骗你？你这个侦察兵 , 你看着我的眼睛 , 就知道我有没有在说谎了，是不是？我告诉你 , 我已经跟上线联系了 , 我很快就能找到他了，让你老板做好准备吧。” 我说完就打开车门，开着离开小区 , 我看着后视镜里的阎坤 , 他只是一只直勾勾的盯着我离开的方向，我知道他是个杀手 , 可是他并不是一个大麻烦 , 最大的麻烦是梁天明。 不过不要紧 , 等我把幕后老板找出来，我会把你一起送进监狱的。 车子开到了医院，我看到了顺辉在门口等我 , 我准备下车 , 可是顺辉直接打开车门坐进来了，他看着我 , 问我：“我们需要好好谈谈。” 我问：“谈什么？” 顺辉很愤怒，说：“你现在在玩火你知道吗？你会把我们都害死的。” 我深吸一口气 , 我问：“你什么意思？你害怕不参与就是了。” 顺辉摇头，说：“我不参与？我怎么能不参与，你让我陪你一起去买毒品，我能选择说不吗？” 我说：“我们是搭档，我现在很忙，很混乱，我要应付很多事情，我要应付梁天明还要完成上面的人给的交代，我为了保证你们的安全，我在疲于奔命 , 你帮我做一些事，难道不应该吗？” 顺辉点头，说：“我说的正是这一点，你不可能满足他们双方 , 你只能选择一个，你要么忠于组织，要么顺应梁天明，你选一个 , 然后尽快的把事情办了 , 拖下去 , 只会把我们的命都拖没了。” 我把帽子摘下来 , 我说：“我还没有想好。” 顺辉说：“你必须得尽快想清楚，那个梁天明已经把机器送到我家了，如果你不尽快的做决定，我就会被你拖下水，那个混蛋永远都不知道小型作坊跟大型加工厂的区别，如果我们超过了一定的量，周围居民的生活环境都会被污染，那时候你应该知道是什么后过吧？” 我点头，如果制毒污水超标的话 , 周围的居民都可能会得癌症的 , 顺辉害怕的是发生这种群体事件后 , 警察会来查 , 我害怕的就是无辜的人受到牵连 , 我得阻止这一切。 顺辉说：“我不喜欢梁天明这个人，十分厌恶 , 他太强势了 , 根本不允许我们反抗，我可以负责任的告诉你，我们帮他不会有好结果的。” 我说：“你是在帮我做决定吗？” 顺辉低声吼道：“叛徒没有好下场 , 我们的组织并不比梁天明好到哪里去 , 而且，更恐怖 , 你应该想清楚 , 想想那些死亡的人。” 我说：“知道了 , 我知道该怎么选择。” 顺辉不想我帮梁天明，不管是处于对他那个人的厌恶也好，又或者是忠心 , 他都不希望我帮助梁天明 , 我也并不会帮他，我只是想要利用他查出来幕后首脑而已。 我们两个大男人坐在车里 , 没有人说话，气氛很尴尬。 过了一会 , 顺辉突然说：“我女儿说很喜欢你，已经跟你成为了男女朋友，这对我说真是一个天大的打击，你到底用什么方式欺骗了她？我到底该怎么解释？” 我无奈地说：“我该怎么办？你告诉我该怎么办？我是为了隐瞒你的身份，我在拯救你的家庭，顺芯很纯洁，他因为我做的某些事而喜欢上我，我难道告诉他，我是为遮掩你这个毒贩的身份才帮你们的吗？你想要她知道吗？” 顺辉捏着鼻梁，很痛苦，说：“我这辈子真的不知道做错了什么 , 我需要面对这些破事，我老婆也很喜欢你，她觉得你能照顾我女儿 , 你就是个毒贩，一个没有信用的毒贩，你能照顾谁？” 我狠狠的砸了一下方向盘，我说：“你不应该这么看扁我，你应该尊重我。” 顺辉摇头 , 说：“得了吧 , 在我手术前 , 我老婆准备一个家庭聚会 , 希望你能来，我希望你不要来，我不希望任何人参与到我的家庭里来。” 我说：“你就是个自私狂，就算我不参与到你的家庭里，你女儿也一样会找别的男朋友的。” 顺辉伸手，说：“药呢？不管我女儿将来的丈夫是谁，可是我衷心的希望不是你。” 我把药拿出来，我说：“我带来了 , 你要清楚 , 人越怕什么 , 最终会来什么。” 顺辉把药盒打开 , 他突然愣住了，说：“为什么有七支？我之前不是用了几支吗？” 我说：“之前丢的两只找到了 , 我藏在了冰箱里，忘了。” 顺辉疑惑的看着我 , 说：“可是 , 我们已经用了五只了。” 我看着盒子，我忘了把用掉的药物拿出来，我说：“我怎么知道？也有可能是药品的包装跟你以前再药厂的包装不一样了 , 说不定是双倍装 , 反正有药用就是了，你管那么多干什么？快点 , 我还有重要的事要做。” 顺辉点头 , 说：“或许吧 , 这样也好，接下来要加大剂量，我正发愁要不要再去偷一份。” 我跟顺辉下车 , 朝着医院走，我问：“加大剂量？你开玩笑的吧？医院看病不都是剂量越来越小吗？” 顺辉很认真地说：“当然不是 , 这种药物是修复类药品，剂量只会越来越大 , 如果减少，会让受损的器官得不到修复而重复衰弱。” 我点头 , 我说：“你懂你说的都对。” 我跟顺辉一起走进病房，我看到了秦梅在给顺芯博橘子，可是顺芯一脸冷冰冰的，秦梅把橘子放在顺芯嘴边，她动也不动。 秦梅有些愤怒，说：“你到底有什么毛病？你为什么要这么折磨我？我背叛过你爸爸，可是我没有背叛过你，我一直都是全身心的爱你。。。” 顺芯：“谢谢，我说了我不想吃 , 你为什么一直要强迫我？就像你强迫我爸爸一样，你从来都不做家务，你从都是把自己的喜好强加给别人 , 当你犯了错，你以为你说对不起别人就一定要原谅你，我爸爸把你宠的太坏了，我现在不想看到你，你可以出去吗？” 他们两个人又吵架了 , 秦梅使劲的把橘子塞进顺芯的嘴里 , 秦梅确实很强势 , 强势到她无法容忍自己的女儿这么对自己说话。 我急忙去阻止秦梅 , 我我说：“你这么做过分了。” 秦梅说：“你都不知道我为了做了多少不愿意做的事，你这么说，有没有考虑我的感受。” 顺芯很痛苦，抱着头吼道：“出去。。。啊。。。你出去，我不想见你，你出去。。。” 我感受到了顺芯的痛苦，是药物的副作用，精神障碍 , 他会暴躁 , 会伤害自己 , 或者伤害别人 , 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 , 顺辉给我使眼色，让我把秦梅带出去。 我赶紧把秦梅拉出去 , 来到外面 , 我说：“你在刺激她，她生病了，情绪本来就不好。” 秦梅坐下来 , 很难过 , 她说：“我女儿说的对，顺辉把我宠的太坏了 , 我在家里掌管一切 , 突然有人反抗我 , 我内心无法接受，我知道我做错了，可是你知道那种无法。。。无法低头的心情 , 她长大了 , 突然长大了。。。我很恐惧。。。” 秦梅有些语无伦次，我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她 , 顺辉虽然很穷，可是对秦梅非常好 , 几乎可以用宠溺来形容，可是顺辉的宠溺，让秦梅养成了一些坏习惯，她在家里成了独裁者，以前家庭和谐的时候，她可以掌控一切，可是现在，他们家出现了裂痕，反抗与暴动就开始了。 秦梅一时间接受不了。 这个时候顺辉走了出来 , 他给我使眼色，我立马走进去，我看着顺芯躺在床上 , 眼神有些空洞，顺辉给她注射了药物，我把药物收起来，我说：“你不应该对你妈妈那样的 , 我一直以为你们已经和好。” 顺芯说：“她要卖掉爸爸的工厂 , 卖掉我们的家 , 她说是为我好 , 我不需要这样的好意，我只想要我的家，她就是个独裁者，都不经过我们的同意，我憎恨她。” 我搂着顺芯，我说：“会好的，一切都会好的，你该休息了 , 我会解决这一切的。” 顺芯点头 , 她闭上眼睛 , 我看着一行泪水流出来 , 我将她的泪水擦掉 , 她不应该在这个时候受到刺激。 我看着顺芯睡过去，就给她盖上被子 , 我走出去 , 看着顺辉，他很疲倦，被自己的女儿跟妻子夹在中间 , 他是个妻奴 , 也是个女儿奴，所以现在他是最痛苦的。 顺辉说：“给我们一些私人空间好吗？” 我点了点头 , 离开顺芯的病房。 我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做。 杨灵的考虑时间结束了。。 第一九八章：杨灵之死 柴晴拿着探测器在我身上搜寻，确认我身上没有窃听器之后，才放我进去。 现在处于十分敏感的阶段 , 安全工作要做到位才行。 柴晴带着我去见杨灵，她说：“我们已经要三个部门联合调查云南德宏制药公司的经济犯罪，制造假药犯罪，以及相关的刑事犯罪 , 尽最大的努力限制梁天明的行动能力。” 警察这么做虽然可以为我拖延时间 , 可是我心里清楚 , 不把梁天明送进监狱解除他的想法 , 只是限制他的行动能力并没有太大的改善，那个杀手依然还在。 我问：“号码调查的怎么样了？” 柴晴拿着一张报表给我，说：“你提供的五个人的号码，我们都调查过了，这五个号码属于五个不同的人，分散在云南各个地区，都不在昆明市，我们已经通知地方派出所 , 将他们所有的信息都调集过来 , 不过我们占时没有轻举妄动。” 我点头 , 如果进行抓捕的话 , 现在时机并不成熟 , 这些人是整个贩毒集团的下线，现在都掌握在我们手里 , 抓他们是迟早的事情 , 可是他们只能算是马仔，真正的大头目还在背后，如果我们现在把所有的下线给捣毁了 , 大头目会发现不对劲的。 虽然这个大头目隐藏在这五个人之中 , 可是给我打电话的那个人身份也很特殊，我们不能只顾西瓜不要芝麻 , 所有的人都要抓住 , 这个集团一个人都不能放过 , 只要逃出去一个，都是社会毒瘤。 我看着表格我问：“为什么没有顺辉的联系方式？” 柴晴摇头，说：“我们不清楚 , 所有联系人都是按照你提供的号码进行查找的。” 我看着这五个人的信息 , 没有顺辉的联系方式，我心里有些诧异，怎么会没有他的联系方式呢？ 难道是他的业务烂到已经让上面的人放弃他了吗？ 能蠢到这个程度 , 也让人佩服。 我们到了病房，我看着穆灵已经坐起来了 , 她的精神看上去不错，看到我来了，穆灵就抬起手，说：“能把这个去掉吗？我不可能逃走的。” 我看着她手上的手铐，我说：“不好意思，你一辈子都得带着这个，不要提条件，好好配合，我今天会给你注射药物 , 你会慢慢恢复的，你能感觉你的身体变好了，是吧？” 我说着就拿出来药物，打开之后抽取 , 看着药少了两只，应该是顺辉给他女儿注射了两只药物，我也抽取了两只。 我看着杨灵，我问：“考虑的怎么样了？” 杨灵微笑着靠在床头，很不屑地说：“我还能有什么选择余地吗？跟你们警察作对不就是只有死路一条吗？” 我说：“那就说说看吧，密码到底是什么。” 柴晴拿着笔在写 , 可是杨灵并没有急着说 , 而是说：“给我注射之后 , 我会告诉你的 , 我失眠，这玩意能治失眠。” 这种药物在注射之后，会让人短时间的陷入睡眠，我曾经也感受过，可是这东西并不是无害的安眠药。 我给杨灵的输液注射进这种药物，我：“说吧。” 杨灵微笑着看着我，说：“不要逼我，你知道我是那种不喜欢被人逼迫的人 , 我爸爸总是喜欢逼迫我 , 每次逼迫我 , 我都会沉默的对抗 , 我只有自己想要说的时候我才说 , 我喜欢这种自由的感觉。” 我哽咽了一下，靠在墙壁上 , 不再催促杨灵 , 他是这样一个人，不喜欢被别人逼迫。 杨灵看着天花板，问我：“你成功了吧？你成功的代替他了吧？你成王了 , 可是我成阶下囚 , 真的讽刺，我美好的幻想 , 都止步于此了 , 我恨你。” 我看着他随性的样子 , 就说：“你作恶多端，现在活下来，对你已经是一种仁慈了 , 感恩吧。” 杨灵点头 , 说：“送你个礼物吧，我在国外有一天线 , 专门把钱洗白的，他的号码是139。。。” 柴晴把杨灵说的号码记录下来 , 可是我内心并不怎么心动，我之前上过当，被陈辉利用过，所以当杨灵说出来某个联系人的时候，我并不能相信她，或许这是她的阴谋，虽然杨灵的脑子并没有那么聪明，可是我还是会戒备。 杨灵说：“他叫周波，是云南德宏制药公司的人 , 他的业务很好，有一次我去整容所做美容的时候，他去推销药物 , 我们就认识了，陈医生请我们吃饭，喝酒的时候，他跟我吹嘘他很厉害 , 在公司有多高的职位 , 多么受老板看中 , 可是他不知道他们老板也靠我洗钱 , 不过我知道他即将要去加拿大学习，我就让他帮我在国外取钱。” 周波。。。云南德宏制药公司，我看着柴晴，她也看着我，这是一个极其重大的意外发现，那个国外的线人居然是周波，这是我们都没有想到的事情，我们查过他的案底 , 很清白 , 他曾经也是法医 , 我们已经把他与案件的相关性给排除了 , 可是没想到居然在这个时候杨灵把她给供出来了。 柴晴立马做了重要备注。 杨灵说：“他是个浮夸的人 , 而且怕死，不过你给他足够的好处就能利用他 , 当然 , 如果有性，他会更开心，联系他 , 能帮你解决很多事情。” 我点头 , 可是我并没有要按照杨灵说的去做，我问：“密码是什么！” 上线给我的任务最重要的就是洗钱，他们之前派我到杨灵身边卧底 , 让我取得杨灵的信任 , 就是为了把杨灵相关于贩毒集团的东西都掠夺走 , 他们以为我成功了，可是，杨灵并没有把整个核心机密告诉我。 而在向康被击毙之后 , 我也明白一件事 , 他去杀杨灵，并不是为了组织 , 而是为了拿到杨灵的核心洗钱账户，这里面有他的信息 , 可是向康没有能打开这个存储卡，最后这张存储卡落在了警察的手里。 而警察依然不知道这里面的秘密，所以，一切还得让杨灵自己说出来。 上面的人以为我知道杨灵的一切，所以我现在必须要知道一切，否则，我就没办法通过考验。 杨灵看着我，刚要说话，突然 , 她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她捂着自己的胸口，说：“好疼。。。” 我们都皱起了眉头 , 这么突然说疼？柴晴说：“不要在拖延时间，医生说你现在的情况十分稳定。” 杨灵突然抓着床单，我看着她手上的青筋都鼓起来了，她的太阳穴也鼓起一个包 , 额头上开始冒汗 , 她抬头看着我 , 我吓了一跳 , 她的眼睛开始充血，我能够看到她眼球上的血管开始暴增。 柴晴看到之后，立马按了紧急警报，房间里开始响起来，我们都傻眼了，为什么会这样？ 杨灵痛苦的伸出手，我赶紧去抓着她，她说：“好疼。。。我感觉整个身体都要被撕裂了，我会死吗？” 我握着她的手，我不敢回答什么 , 我看着她的眼睛 , 血色越来越浓重 , 她的眼角开始流血 , 耳朵也开始流血 , 嘴角也冒出来一丝血液，我看着她的嘴唇在开裂 , 像是血管爆了一样。 我紧紧握着她的手 , 我说：“没事，没事。。。你会没事地。” 杨灵突然躺在床上，身体开始抽搐 , 我看着她的大腿 , 肌肉完全凸起，这是痉挛造成的 , 我使劲的按着她 , 我说：“没事 , 你会没事的，医生呢？医生。。。” 突然，杨灵开始口吐白沫 , 白色的液体随着血液一起吐出来 , 根本无法抑制，我愣住了，为什么会这样？ 她想要说什么 , 我立马俯身下去。 “密码。。。我。。。最重要。。。的日子。。。” 我看着杨灵，她想要说话 , 可是嘴里只能发出无意义的字节，她瞪着我，眼睛里都是血，我从那血色中看到我的影子，我被人拉开了，我看着医生开始抢救，我整个人都僵硬了，脑子一片空白。 我很久都没有发病了，可是这一次 , 我发病了，我浑身僵硬，脑子没有办法思考任何事情。 我被柴晴拉到一边 , 柴晴在我耳边吼，可是我什么都听不见，我眨眼睛，只能眨眼睛 , 世界好像停止了一样。 就像是心率测试仪器上的那条直线一样 , 一条直线。。。 我看着杨灵的身体经过电击之后跃起的身体 , 十分恐怖 , 她身上的青筋都暴露出来，肚子上，胳膊上，脖子上，全部都是青筋，那种感觉，像是有无数的树根要长出来一样。 十分恐怖。 “呕！” 我弯腰吐起来，我脑子里慢慢回忆着之前所有的事情。 是我害死了杨灵，是我害死了杨灵！ 我回头看着杨灵 , 医生已经开始停手了 , 我看着不停摇头的医生 , 还有些死亡纪录的护士 , 我知道 , 杨灵不行了。 我看着杨灵扭曲的身体，她所有的肌肉都紧绷着 , 凸起 , 眼睛瞪着天花板，眼里都是爆掉的血管。 七窍流血。 我捂着嘴，我重复着一些无意义的直接。 顺顺顺。。。 该死的顺辉 , 他也是个恶魔。。。 有时候上天要惩罚某个人 , 或许并不是某个人倒霉。 而是那个人就应该受到惩罚。 顺辉骗了我。 他借着我的手。。 杀了杨灵！  第一九九章：审判日也不远了 “患者出现全身弥漫性血管内凝血的表现，造成体内凝血功能障碍，从而引发七窍流血的症状 , 一般来说，这种情况大多数是药物中毒造成的。。。” 杨灵死了，死的非常惨，我被隔离了 , 因为她死之前是我给她注射了药物。 之前注射药物是我偷来的 , 也得到了医生的肯定 , 我们做了实验性的注射 , 杨灵的身体也因为注射ts108之后得以恢复，所以，我们就继续给杨灵进行注射治疗。 可是这一次，我被顺辉骗了，他骗了我，他告诉我后期的治疗需要加大药量，我信以为真，之前我也有怀疑 , 可是我并不懂 , 我看到药盒里少了两瓶药 , 我觉得顺辉不应该骗我。 因为他是给他女儿也注射了同样的量 , 如果要是骗我的话 , 那么顺芯肯定也会出事。 可是，当杨灵真正死亡的时候 , 我才意识到 , 他就是个骗子啊。 任何一个毒贩都是不可信的。 我在想他为什么骗我。 他不可能知道我是给杨灵注射的，而且，就算知道 , 这件事也跟他没有关系 , 所以，他没有理由要骗我。 为什么？ 这个问题一直在困扰我。 蔡宏立跟庞正国走进来 , 蔡宏立脾气很不好 , 他说：“你怎么可以私自增加药量？你应该在事前跟医生商量 , 现在造成犯人死亡，你知道这是多么的损失与失职吗？” 我说：“我承担后果。” 蔡宏立吼道：“我最讨厌听的就是这句话，你承担后果？告诉我，你怎么承担后果？你是要赔命还是要坐牢？那一样是能弥补损失的？糊涂。” 我捏着鼻梁 , 内心十分憎恨顺辉。 庞正国说：“头 , 现在是关键时刻，我们不要给他太大压力。” 蔡宏立继续骂我 , 说：“做了这么久的卧底，我以为你成长了 , 做事有章法了，可是还是这么冒失。” 我点头，我说：“我接受你的一切指责，我接受组织的一切处罚。。。” 蔡宏立说：“该处罚你的，一定不会少的，可是现在你还有重要的任务，不过你要记住三项原则，如果再有违背原则，或者造成重大事故 , 我们会取消卧底行动。” 我说：“我知道。” 柴晴站在一边，一个字都不敢说，蔡宏立指着她 , 说：“严重失职，组织已经决定，对你记大过。” 柴晴说：“是，我接受。” 我很不能接受这个处罚 , 我说：“这是我的错。。。为什么要处罚她？” 柴晴立马说：“这里没有你我 , 只有我们 , 我们是一个团队 , 出事，我们整个团队都要承担责任，不仅仅是你要被处罚，也不仅仅是我，整个团队都会被处罚，你要牢记，我们是一个团队。” 柴晴的话，让我很无奈 , 我们是一个团队 , 一个人犯错 , 整个团队都要接受处罚。 蔡宏立严肃地说：“杨灵的死占时先搁置 , 现在的局势不允许我们旁顾 , 按照线人的计划，打入内部是第一要务 , 以后线人跟上线的联系采用通信方式 , 尽量避免见面联系。” 庞正国把我带走，然后送出医院，我很失落 , 走在黑漆漆的道路上 , 我失落于杨灵的死亡，失落于我的不稳重 , 失落自己即将取得胜利的果实腐烂在田地里。 那种失落 , 让我身心俱疲 , 这就是卧底，稍有不慎，就会造成人命死亡。 我联系了顺辉 , 我让他在工厂门口等我 , 我开车去找他。 我到了顺辉的工厂，看到顺辉站在门口 , 灯下的他，显得有些孤零零的。 我走过去 , 朝着顺辉的脸颊就狠狠打了一拳，顺辉被打的身体踉跄，我抓住顺辉的衣领，把他推到墙上，他有些懵，很愤怒，可是没有反手。 我低声吼道：“你为什么要骗我？加大用量？你为什么要骗我？” 顺辉推开我，说：“骗你？是你在骗我吧？你把我当傻子吗？双份装？你买可乐都不会再来一瓶了，那么重要的药会有双份装？是你在欺骗我 , 你把我当傻子在看待，我说过，你应该尊重我。” 我低声吼道：“我也说过 , 我们之间要有私人空间，我们各自有各自的秘密，我的秘密不妨碍你。。。” 顺辉摇头，说：“我只是要你尊重我 , 不要把我当傻子看 , 我不是傻子 , 也不想被你利用。” 顺辉的表情严肃而狠厉 , 他并没有因为我的发怒而有所自责，更没有软弱，反而很强势，他不承认自己的欺骗给我造成了伤害，甚至是觉得我在伤害他。 我对于顺辉的话，真的是气的浑身颤抖，杨灵的死是因为他，可是他并不是要故意杀杨灵的 , 甚至他都不知道杨灵是谁 , 他只是不舒服我骗了他 , 所以他用这种十分小孩子的方式骗了我 , 可是 , 这种欺骗，却造成了杨灵的死亡。 我很生气 , 可是我生气却无法发泄 , 我连怪罪他的理由都没有，是的，在某些事情上 , 我是没有尊重他 , 我这个时候也清楚，顺辉不傻 , 不是王艳那种可以信任我到把一切都交给我的人。 他是个毒贩 , 一个狡猾的毒贩 , 还是个极其聪明的毒贩。 我应该给与他足够的尊重。 我们两个对视了几分钟，他没有说话，也不低头 , 显得很倔强 , 我在思考，该怎么定位我们之间的关系。 我们不能成为朋友 , 我们注定成为不了朋友。 我是卧底，他是毒贩。 我应该划清我们之间的界线 , 要泾渭分明。。。 即便他在生活上表现的很傻，可是，我不能在低估他了，他是个毒贩。 我上车，吼道：“上车，跟我去拿钱。” 我说完就拿出来手机，我给那五个人发短信，让他们把钱上交上来，我开着车 , 离开顺辉的工厂。 顺辉坐上车对我埋怨道：“一切过错都是你自己造成的，你应该尊重每一个人，你不应该把我当傻子 , 你这个白痴。” 我没有理顺辉，他不值得尊重，一点都不值得尊重。 我真的想快点结束这种日子，我真的受够了。 我开车离开工厂 , 我把车子停靠在高速路口 , 我跟顺辉都安静下来了 , 没有人再说话 , 我们像是冷战的夫妻一样，没有人想要先道歉。 我靠在后座上，把所有的灯都关了，整个世界都陷入了某种死寂一样的黑暗。 我回想着从前，回想着这一年来卧底生涯，我能记得的人，记得的事很少，那些事情那些人都在我眼前一闪即逝 , 我没有感情 , 没有留恋 , 我只是个过客 , 即便某些时刻某些事情让我刻骨铭心 , 可是我不留恋过去。 我想要把人生的时钟向前拨，我想要快一点结束这段岁月 , 我越来越渴望一个真实而普通的生活。 我的手机传来的震动的声音 , 我看到是对方发来的回复，我知道，我要工作了。 我把手机关了 , 开车去二手车市场 , 买了一辆二手运钞车。 我从来都不知道在二手车市场能够买到运钞车，不仅仅是运钞车 , 连警车 , 法院的车都有 , 不过没有牌照。 我开车带着顺辉前往目的地，根据我们之前的调查，这五个人并不在昆明市境内 , 而是分散在云南各个部分 , 最远的在龙陵县那边。 我看着短信，对比号码身份 , 第一个发来短信的人叫余振坤，三十六岁 , 是一名公交车司机。 我看着时间，六点钟，刚好是他工作的时间，他是保山隆阳区的人，我看着地图，隆阳，施甸，龙陵，腾冲 , 刚好在一条线路上，邵美华曾经的拿货地址就是施甸，我拿着笔 , 在地图上链接一条线从最远的龙陵县到最近的施甸县，刚好都在一条高速公路上。 龙陵到保山，保山到昆明，刚好有一条直达的高速公路。 我把怒江还有澜沧江也给圈出来 , 我看着地图 , 有三个大区都在保山 , 我回想着之前他们的运毒路线 , 无论从保山下面的腾冲、龙陵，还是从德宏市、临沧市入境的毒品，都途经保山运输出去，保山在地理位置上是个汇集点。 我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我看了一眼，陆续有人发来地址，我看着这些地址，都是同一个地址。 “潞江坝服务区十七号厕所！” 潞江坝服务区 , 这个地址在隆阳区。 我把隆阳区作为重点画下来 , 这个地方是一个重要的节点 , 是链接边境贩毒人员与昆明市中心贩毒人员的一个重要要道。 我回想着整个路线 , 能够大致的规划出来了 , 两江一线，他们围绕的路线是两江一线。 怒江 , 澜沧江还有320国道 , 这就是他们的运毒路线。 保山是中心节点，是辐射的跳板。 整个贩毒路线的蓝图，就这么清晰的绘制出来了 , 围绕着两江一线运毒 , 他们能很高效，开着车 , 从高速或者是国道 , 能够一条线直达 , 真的是天才。 车子开到了隆阳区潞江坝服务区，这里很偏，周围都是山 , 算是山区 , 我换上环卫工的衣服，下车朝着服务区的厕所去 , 潞江坝服务区非常大，厕所大的有点让人迷路的感觉 , 早上六点钟环卫工还没有上班，因为靠近山区，所以天气还有些昏暗。 我推着一个垃圾桶朝着厕所去，来到厕所之后，我打开厕所的门，在十七号厕所发现了三个黑色的垃圾袋，捆的很严实，我将黑色的垃圾袋捡起来丢进垃圾桶，然后继续找。 一共找到了十五个垃圾袋 , 每一个都十分沉重。 我将垃圾桶推出来，然后将垃圾袋丢进车厢里，我做这一切 , 没有任何人过来过问，我回头看了一眼，清晨的服务区人很少，选择在这个时候收钱最合适不过了。 我将垃圾桶放回原位 , 以前我经常听人说 , 在火车站或者服务区的环卫工能捡到巨款 , 那些钱 , 可能就是毒贩的钱。 我开车离开服务区。 我觉得把哪些毒贩都揪出来的日子，不远了。 审判日也不远了。。  第两百章：报复的种子 点钞机的声音又在我耳边炸响，整个房间里都充斥着一股现金的油墨味，这种味道让人在内心上有一种喜欢的感觉。 开着运钞车走了五百公里 , 没有人检查我们，很安全。 在犯罪上，某些人真的是天才，他们善于伪装 , 善于利用人们内心觉得安全的东西来给自己方便。 有谁会怀疑运钞车运的是毒贩的资金呢？ 没有人能想到。 王艳：“五千七百万 , 刚好比我们的零头多一点 , 顺辉 , 你真是个天才，你的技术，让我们多赚了很多钱。” 顺辉对于王艳的夸奖，没有任何反应，王艳看着我们两个，问：“你们两个有什么毛病？从回来到现在一句话都不说，这给我一种感觉，你们两个在冷战？” 我看了顺辉一眼，他也看着我 , 他没有说话 , 我也不说话 , 我们确实是在冷战。 我把纸拿过来 , 看着上面的数字 , 五千七百万，我将垃圾袋里的纸条拿出来 , 这上面有他们写着的拿货重量 , 以及最后要上交的钱款金额，根据货量还有钱款金额对比，钱是对的。 可是有些事不对。 拿货最多的一个人拿了十五公斤 , 拿货最少的一个人拿了七公斤 , 他们五个人拿的货加起来才六十公斤，这有些不对劲。 我看着顺辉 , 他有些疲倦 , 整个人都陷入了某种神游的状态。 顺辉的业务能力十分差 , 可是，他这一次拿了八十公斤的货，比他们五个人加起来都要多，这正常吗？ 这明显的不正常，那个傻子会把自己的货交给一个业务能力不突出的人呢？ 我脑子里有些疑惑 , 可是没有人给我解答疑惑 , 这些货是他安排发放的，我不知道他是怎么了 , 脑子是不是出问题了，居然给顺辉这么多货？ 我没有说什么，对于顺辉 , 我该隐瞒的要隐瞒，我要调查的要秘密调查。 王艳推了我一下，笑着问我：“你们两个到底怎么了？我感觉你们两个有点意思，为什么不说话？是不是吵架了？拜托，你们都是性取向正常的男人，千万别像娘们一样好不好？” 我说：“没问题，我会在晚上去德宏，我要拿货，我们手里的货都卖的差不多了。” 王艳点了点头，说：“知道了 , 我们要上交八千万，剩下的钱，都是我们的了？” 王艳说着就拿着纸张，心里有些诧异 , 他问：“为什么别人拿的货之后这么点，而我们能拿这么多呢？我记得上次邵医生拿的很多，可是也只是六十公斤，那是她要跑路的时候 , 可是我们又不跑路，为什么给我们这么多货？” 我皱起了眉头 , 看着顺辉 , 王艳也看着顺辉 , 他这个时候才反应过来似的，他说：“可能，是把你们的货跟我的货合并了。” 我们都不怎么信。 顺辉有些恼了，说：“我怎么知道会给我这么多货？你们不要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我很不舒服。” 王艳笑了笑，说：“没关系，反正货越多我们赚的越多。” 王艳的话提醒了我，邵美华上一次拿了六十多公斤的货 , 那是因为 , 她要跑路了 , 所以需要一大笔钱 , 而顺辉又不要跑路 , 也不可能是最后一笔，他在骗我。 他肯定在拿货之前跟向康联系了 , 我不知道他跟向康表露了什么 , 才能拿到八十公斤的货。 我看着货单，一共一百三十多公斤，如果每次拿货都在一百公斤左右 , 总价值应该在一亿。 每年可以拿十次货 , 也就是十亿左右的资金，扣除成本与人工 , 我觉得可以净赚五亿 , 这是暴利 , 而且很隐秘。 顺辉说：“我得回去了。” 我说：“不行，今天晚上我们要去德宏，我们要交易 , 你得跟我一起。” 顺辉很抗拒 , 他说：“为什么是我？我老婆怀孕了，我女儿在医院里躺着 , 我他妈的还有肝癌，为什么要我去？” 我看着抗拒的顺辉，我知道他很怕死 , 他清楚去边境做毒品交易是一种什么样的危险体验。 我需要他跟我一起去，我一个人搞不定，我也怕死，至少有一个垫背的吧。 我说：“因为你是知情者。” 顺辉抓着自己的光头，很烦恼，他说：“你真是一个让人厌恶的人。” 王艳笑着说：“后面的钱会陆续到，希望分钱的时候，你能开心一点，你们是男人 , 应该冲在最前线，不为你自己，想想你的女儿 , 你的妻子，还有你即将出生的孩子。” 顺辉深吸一口气，平复一下心情，他说：“最后一次 , 不要把其他事强加在我身上 , 以后除了拿货你们也不要再来打扰我。” 王艳摊开手 , 说：“我们也不是很行啊见到你。” 顺辉看着王艳 , 没有反驳，整个人也冷静下来了。 我闭上眼睛睡觉，今天晚上，我们就要开车去德宏，我清楚的知道去德宏的路是一条血腥的路。 我从小就知道背膏这一行，从缅甸把毒品背到内地，走的是崇山峻岭，再与大自然搏斗的同时 , 在每一颗树干后面可能还有武警官兵 , 只要你被发现 , 你的脑袋上就会有一个窟窿。 在那种地方没有所谓的战俘 , 不是你死 , 就是我亡。 我被钢琴声吵醒，我睁开眼睛 , 看着坐在钢琴前弹奏钢琴的沐沐 , 他很专注。 翁友梅把烟头灭了，说：“我说了，让他别弹 , 可是他不听我的 , 你们把他惯坏了，以前我说不行 , 他绝对不会做的 , 可是现在他根本就为所欲为。” 王艳说：“如果我有孩子 , 我一定让他为所欲为，听话的孩子不是好孩子，这世界就是因为有了太多听话的孩子 , 才有那么多让人厌恶的规矩。” 翁友梅说：“歪门邪说。” 我站起来去厕所洗脸 , 清醒了一下之后，我看了看时间 , 已经八点了，我看着客厅里堆满的旅行包 , 这里面都是钱，有一亿多，这些钱是一个月所赚来的，贩毒确实暴利。 可是这一个月有多少人死去，毒贩从来都不会说的，对于毒贩而言，死人才是正常的事。 我问：“顺辉呢？” 王艳说：“在车里，他觉得在房间里太闷了，需要透透气。” 我没说什么 , 将旅行包搬下去，一包五百万，我准备带五千万过去 , 上次杨灵准备的钱也是五千万。 当我把东西都搬下来之后，王艳跟我说：“小心点，我们在家里等你，我们前途无量。” 王艳说完就在我耳边亲吻我 , 我看着一边的顺辉 , 他很羡慕 , 似乎他跟他的妻子从来都不会这么亲密。 我跟王艳分别 , 开车离开昆明市。 车子朝着德宏开，我知道，我们会在路上度过六七个小时。 车子上了高速顺辉问我：“你是怎么骗的这个女人死心塌地的？” 我很生气，我说：“骗？” 顺辉点头，说：“别跟我说什么狗屁的你们是相爱的，你就是个骗子，你对我女儿也一定说了什么谎言，否则，他不会喜欢你这个肮脏的人 , 我女儿是个很挑剔的人 , 十分挑剔 , 你看着就让人倒胃口。” 我不屑地笑着说：“感情 , 你知道什么是感情吗？是两个人拿出来自我真实的感情进行交流 , 让彼此知道彼此内心真实的感受，这才是感情 , 女人傻吗？如果你骗她们 , 他们会不知道？你觉得你能骗你老婆吗？你觉得有这种谎言帮助你骗到你老婆吗？你这个情感白痴。” 顺辉很不服气，说：“我确实很羡慕你，我跟我妻子从来都没有这种亲密的交流 , 她像是个独裁者一样 , 而我为了讨好她，让她开心 , 就是尽量的满足她的一切需求 , 可是我发现 , 这是不对的。” 我说：“废话，虽然满足女人没什么不对的，可是 , 你不能丢掉男人的个性 , 丈夫跟奴才是有区别的，懂吗？你要在关键时刻能够震慑住女人 , 要不然女人只是把你当做奴才，你知道你跟你妻子还没有离婚的元素是什么吗？” 顺辉说：“亲情，我们只有亲情 , 我感觉不到爱情，她也感觉不到。。。” 我说：“你很清楚嘛。” 顺辉捏着鼻梁，说：“现在这份亲情也摇摇欲坠，如果她跟顺芯的感情不好，我们可能会离婚，我不能让这种事发生，有什么办法帮我解决这样的危机？” 我说：“我不知道，这是你的问题，我还没有原谅你，不要跟我说话。” 顺辉意外地看着我 , 随后很愤怒的摇头，转而不理我，我们像是个小孩子一样在闹矛盾。 我需要专心 , 我也需要他专心，我们现在要去做的事，十分凶险，搞不好就没命了。 而且 , 我觉得顺辉有些事情 , 是我不知道的 , 我们都有彼此的小秘密。 可是 , 我觉得他的小秘密引起了我的兴趣。 他到底是怎么做到，让向康给了他八十公斤的货。 向康不是白痴，他是一个十分自律的人，对于所有的事情都很严苛。 我会把这些事情都弄清楚的。 是的，我承认我在内心上。 想要报复顺辉。。  第二零一章：嫉妒凶险 深夜的高速公路有多寂寞？只有汽车的声音在耳边飘，很少有人能理解到黑夜的安宁。 生存在黑暗世界的人，或许早就适应了这份孤独。 我们一整夜都在开车 , 运钞车的伪装，给我们很大的便利。 车子在黎明下了高速，我们进入德宏境内，车子停在姐告边贸街。 这里是中缅贸易区 , 我看着姐告大桥 , 在黎明 , 这里的人已经开始活动了 , 你能看到来来往往的车辆，以及摩托车大军，姐告中缅贸易友谊街珠宝商铺最多，这里是全国乃至亚洲最大的珠宝集散地和批发交易市场，在很多店铺中，都悬挂着党和国家领导人视察边贸珠宝交易的情形。 吵闹的声音把顺辉吵醒，他木讷的睁开眼，看着眼前，问我：“到了？” 我说：“到了。” 我开着车 , 随便开车 , 我要观察周围的环境。 在口岸管理处 , 是巨大的国门 , 在国门两边站着武警战士 , 他们手里拿着枪，让人看一眼就望而生畏。 可是那些缅甸人并不怕 , 他们自由而且胆大的穿梭口岸 , 似乎知道这些警察不会开枪打他们。 是的，这些警察只会开枪打罪犯。 环绕边贸市场遛了一圈，去了那个农贸市场 , 看见很多缅甸和巴基斯坦、印度的男女在市场中穿梭 , 这些都是“倒爷”，是边贸中的活跃分子 , 他们频繁的穿梭于两国之间 , 既繁荣便捷了老百姓的生活 , 又为自己创造了收入。 我跟顺辉把车停好，下车在边贸市场寻找地下钱庄飞马边贸公司，这里没有大型公司的样子 , 很像是小型的集市 , 一个个自建房挂一个牌子，就成了一家公司 , 真的很随意。 市场卖菜卖肉的几乎都是女人，而且看见一个傣族妇女抡园砍刀剁肉的情形 , 有点膀大腰圆的感觉，我跟顺辉看的有些出神，我们第一次看到女人剁肉，也是第一次看到女人比男人要凶恶。 “要钱吗？” 有个马仔背着包过来跟我们说话，把我们从剁肉的情境中拉回来。 我看着这个马仔，很胖，黑黑的，穿着夹克，头发乱糟糟的 , 身上背着一个包，他们是中缅边境有名的人民币贩子。 我见识过，第一次跟关上驹来的时候 , 关上驹就是从他们的手里换了一百多万，在这里交易人民币太简单了，而且很普遍，没有人管 , 只要你不杀人 , 不出人命 , 一切交易都会在白天进行。 很快这些人民币贩子就像是苍蝇一样围过来了 , 我看着十几个倒爷还有马仔过来，把我们围住，我们一看就是外地人，在他们眼里，剁肉的女人很常见，只有我们像是个傻子一样围观。 我问：“我找飞马边贸公司。” 听到我的话，几个人都愣住了，每个人脸色都十分好奇 , 我把胳膊撸起来 , 他们看到我胳膊上的纹身 , 每个人都在后退 , 他们什么也没说 , 像是看到瘟疫一样，离我们远去。 顺辉掐着腰 , 有些疲倦地问我：“你来之前 , 都不知道对方是谁？你别告诉我，你要碰运气？” 我说：“我也是刚刚接手，我什么都不知道，所有事情都需要我自己去摸索。” 黑市交易并不是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 这些人不会告诉你任何事情 , 他们躲避我，是害怕招惹到不该招惹的人 , 他们也知道我是为了某些人而来 , 从我身上赚不到钱 , 所以就离我远去。 顺辉掐着腰，说：“这个地方你需要有人给你带路，要不然你永远找不到的。” 黑市需要熟人带路 , 可是我根本就没有熟人 , 我只能自己去找。 我跟顺辉像是无头苍蝇一样，在边贸集市寻找 , 可是我们找了很久，也没有找到所谓的飞马边贸公司。 正在我们有些绝望的时候 , 我看到一辆越野车开到了我们身边，这辆越野车十分熟悉，我在监视画面上看过。 车门打开了，我跟顺辉看着里面的人，我皱起了眉头，是那个带面纱的缅甸女人，她直勾勾的盯着我，我也盯着她，我们都觉得有点尴尬。 过了一会 , 她把袖子撸起来，我看到她胳膊上的飞马，我心里一动 , 也有点懵，我下意识的将我的胳膊撸起来。 当她看到我胳膊上的飞马之后，朝着我招手，我坐上车 , 顺辉有些抗拒 , 他小声地说：“你有毛病？我们认识她吗？你不能随便上别人的车。” 我皱起了眉头 , 顺辉不知道飞马 , 他看到我们胳膊上的纹身之后，应该就知道这个女人是我们的人了？ 我说：“上车，安全。” 顺辉很不情愿，可是还是上了车，我看着顺辉的胳膊，我不记得顺辉身上有飞马的纹身，我似乎从来没有见过。 可是为什么呢？ 他应该有才对。 我们什么都没有交流，车子朝着姐告大桥的另一头开，这条大桥过了就是缅甸 , 在姐告出国就是这么方便。 车子在缅甸边贸区这一边停下来 , 这边的建筑相比较而言有些破旧 , 车门打开了 , 我们下车 , 我看着自建房，上面写着中缅两种文字。 “飞马边贸公司。” 原来公司在缅甸这一边 , 难怪我在国内的自贸区找不到。 我们走进房间 , 这里算是一个小型的公司吧，前台是一个缅甸女人，房间里没有空调 , 只有电风扇在空中转悠着 , 房间里很闷热。 他们带我们走进楼上的办公室，他们在这边大摇大摆的 , 像是普通人一样生活 , 这跟我们在国内完全不一样 , 可能缅甸的国情跟我们内地不一样吧。 办公室里面坐着几个年轻的女孩子，皮肤黑黑的，都穿着特敏 , 看到这个女人来了 , 他们都很自觉的站起来，这个女人的地位很高 , 从他们的表情就可以看出来了。 办公室里很简单，一张桌子 , 一把长条藤椅，还有一台老式电脑。 这里看上去像是八十年代的中国办公室，老旧，充满了复古感。 我问：“你是谁？” “你是谁？” 她反问我，让我有些意外，我也有些尴尬，我说：“袁飞。。。” 她：“为什么不直接联系我？我相信上面的人应该给了你联系方式。。。” 我心里有些疑问，我问：“直接联系吗？我以为你只负责拿货或者送货。” 她把面巾摘下来，脸上的肤色跟她的皮肤一样黑 , 可是很惊艳，浓眉大眼，脸型很端正 , 可以用黑凤凰来形容她，她的眼神也冷的很，她整个人就像是冰冷的黑金属。 她：“我听说他被击毙了，你知道内幕吗？” 我摇头，我说：“我也不知道 , 我是突然被委派的 , 所有的事情我都不是很明白 , 我只负责完成上面的人给我的任务。” 她：“我不喜欢跟菜鸟一起做事 , 菜鸟会把我们都害死。” 她说完站在远处的几个小姑娘都笑起来，他们的嘲笑，让我跟顺辉无地自容，她并不是很客气，从她眼神里的轻蔑，我知道，她看不起我们。 我调节一下我的内心，我问：“我并不知道这其中的内幕 , 所以你不能因为我不知道就觉得我很菜 , 我能走到今天 , 我有我的过人之处，我们下面要做什么？” 她：“钱呢？” 我说：“在车里，我们要做什么？” 她：“把钱打到指定好的农业银行的账户上。” 我点点头，我问：“谁去做？” 她说：“我的姑娘们 , 把钱交给他们就行了。” 我把车钥匙拿出来，顺辉立马小声地问：“你这么轻易的相信她？” 我没有搭理顺辉 , 把车钥匙交给这个女人，她将钥匙交给一个女孩子 , 这些女孩子都十分年轻 , 看着不过十七八岁，可是他们每个人眼神里透出来的狡黠，让我觉得他们并不简单。 这个女人用缅甸话跟他们说了一些 , 这些女孩子就全部出去了 , 剩下的事情，或许就不需要我操心了。 这个女人坐下来 , 说：“我以为你们在中国会小心一点 , 不会明目张胆的找我们 , 我也以为你会聪明一点，来之前会提前跟我联系好，可是 , 你给我的感觉 , 很菜。” 我错误的估算了一些形式，照片上有她的联系方式 , 我以为，她不负责拿钱 , 只是负责采购毒品，可是我错了，飞马边贸公司是她开的，她就是联络缅甸这边的中间人。 我在来之前，直接联系这个女人就可以了。 而且这个女人比我想象的要厉害的多，她给我一种气场很强大的感觉。 我问：“怎么称呼？” 她看着我，似乎很不想把自己的名字告诉我，她真的看不起我的感觉。 “他叫我黑百合，我喜欢这个名字。。。” 我看着她的表情 , 她在说出来这个名字的时候，眼神里透露出一股悲伤。 黑百合，这是一种孤傲的花 , 生长在两千多米的高山上，很适合她的气质。 她跟向康的关系非同一般。 我问：“你在提到这个名字的时候，很悲伤，你跟他的关系非同一般。” 黑百合面色冰冷 , 她说：“五年前 , 我的丈夫把我卖到了你的国家 , 我在你们国家的农村被囚禁 , 虽然很多缅甸妇女都希望能有一张你们国家的公民身份证，可是我并不是很稀罕，更厌恶失去自由的日子。” 她说完就撩起来自己的特敏，我看到她的脚脖上有一根深深的痕迹，像是铁链常年捆绑留下的结痂。 黑百合：“我被当做私人牲口养了两年，我被迫给他们玩弄，被迫做苦力，他们不把我当人看待，你能想象这种日子吗？” 她的语调平缓感情没有起伏 , 这是更可怕的 , 痛苦到麻木。 黑百合：“更痛苦的是 , 买走我的人 , 把我生的孩子当做货物一样卖掉 , 换取毒资，呵。。。” 她说道这里 , 居然笑起来了 , 那笑容让人有些心惊肉颤的。 我跟顺辉都愣住了，没有想到这个女人居然有这么黑暗的历史，更恐怖的是 , 她居然能这么平淡地说出来。 黑百合：“是他买了我 , 我以为我又会掉入一个死亡天坑，可是这一次 , 他让我蜕变了 , 他是我的老师 , 教会了我怎么利用女人天生的武器来保护自己，教会了我怎么报复那些伤害我的人。” 我看着她的眼神，说到这里的时候 , 她的眼神异常的坚定与亢奋。 尤其是最后一句。 我相信 , 那些曾经伤害过她的人。 一定用最悲惨的方式想她谢罪了。 我从她的眼神里。 看到了四个字。。 极度凶险！ 第二零二章：秤杆上的生命 黑百合绝对不是她的真名字，她的名字一定很普通，可是她的人生有些传奇 , 在我进入到她的私人住宅的时候，我跟顺辉都被震惊到了。 她是个毒枭，大毒枭。 她在木姐有一所深宅大院，在这所深宅大院里她养了很多打手。 在缅甸吸毒似乎并不是禁忌 , 黑百合的手下在院子里就开始吸毒 , 他们似乎每个人身上都携带了毒品 , 有的人更是蹲在院子的柱子前就开始注射 , 这种事情就像是吃饭一样简单。 这给我一种十分强烈的触动，缅甸跟我们国家不一样，他们对于毒品的把控并没有那么严格。 所以，我们国家的扫毒行动永远都不会干净，这就像是一场外科手术，切掉的永远都是外面的烂疮，可是内里的腐烂根源没有切除掉，永远是无法痊愈的。 顺辉站在窗户边上 , 悄悄的撩开窗帘 , 朝着下面注视 , 他脸上都写满了恐惧与担心。 顺辉：“我们不能轻易的相信别人 , 他们杀了我们 , 连尸骨都不会给我们留下的。” 黑百合的真名叫什么已经不重要了，我站在窗外 , 看着楼下 , 里里外外都是黝黑的人，他们穿着都很朴素，看着不像是什么大奸大恶的人 , 可是他们手里都端着枪 , 让你本能的望而生畏，这里就是缅甸 , 这里很混乱 , 上个月还在打仗 , 到处都是军队警察，因为木姐是经济重镇，所以不管是政府军还是反叛军 , 都很想控制这里。 不过这些政治军事因素并不是我所要关心的。 我在等他们把钱转移。 我曾经听杨灵说过 , 这边的地下钱庄有一套自己转移现金的方式。 这边地下银行的人，会派人把现金存到农业银行 , 然后再由网上转账的方式，进行国际转账 , 这种方式只有缅甸人能做，因为缅甸人可以在中国开设银行账户，可是我们国家人不能在缅甸开设银行账户。 用杨灵的话来说，在德宏这边，银行只是相当于一个转账平台而已，整个地下钱庄的业务已经非常成熟了。 黑百合养的哪些小姑娘，就是专门存钱的，我相信在缅甸这边，他还有专门取钱的工人。 所以黑百合是一个大毒枭。 可是我有一件事不明白。 既然他们的业务已经非常熟练了 , 为什么还要杨灵帮他们洗钱？用黑百合的洗钱路线，完全能够把所有的钱都洗白了。 当然，我现在最关心的不是黑百合 , 她是毒枭，可是依然在我们的圈子里，而顺辉似乎有些脱离了这个圈子。 我说：“天太热了，你不如先去洗个澡 , 出事了 , 有我在你别怕。” 顺辉依旧直勾勾的盯着外面 , 他焦躁不安 , 十分害怕出事，他怕死，我能理解这个中年男人内心的想法，老婆孩子还有未出生的孩子，他不想在这个阶段失去自己的生命。 顺辉什么都没说，朝着浴室去，我看着外面，看到我的越野车开回来了 , 我知道 , 所有的钱都应该转移完毕了。 我的门被敲响了 , 我知道接下来我们要办正经事了。 我走到浴室 , 打开浴室的门 , 顺辉猛然瞪着我，像是受到了侵犯一样 , 顺辉：“你有什么毛病？我在洗澡。” 我看着顺辉的胳膊 , 很干净，除了一些化疗的穿刺留下的针眼之外，没有任何其他痕迹。 我说：“快点。” 我说完就关上了门 , 我走下楼 , 心里很奇怪，顺辉为什么没有纹身？他曾经告诉过我 , 只有烙印上飞马的人 , 才是受到信任的人 , 顺辉没有，可是为什么他又能拿到那么多的货？ 顺辉一定有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 我会把他的秘密给揭开的。 我到了楼下，看到黑百合跟一个女人在说着什么，我看着她手里拿着汇票 , 我知道 , 我的钱应该都存进银行了。 我问：“都办成了吗？” 黑百合看着我，说：“办成了 , 我们拿着汇票去交易就行了。” 我看着她手里的汇票，这种汇票本来是帮助中缅商人方便货币兑换的一种本票 , 是农业银行最近几年跟缅甸签订的一种合作产物。 缅甸的客户把钱存到兑换人在缅甸的账号，然后农行这边也有他们兑换人的账号，缅甸那边只要到账，会打电话到我们国家这边说钱到账可以付款，农行这边就把人民币转给国内供货商的账户。 不过缅甸的一些地下钱庄的华侨就利用这个政策做文章，他们在缅甸跟农业银行都开设了账户，其实缅甸的客户跟内地的老板是同一个人，这样，他们就把钱左手倒右手 , 把不干净的钱变成干净的钱，而且，也方便了毒品交易。 现在毒品交易已经不是上世纪了 , 不是所有的大佬都需要进行人背马驮的，更多大佬都躲在幕后遥控操作了，他们能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 我问：“什么时候拿货？” 黑百合说：“今天晚上。” 我点了点头，看着时间 , 已经八点了 , 虽然已经到了八点 , 可是天还没有黑 , 我坐在沙发上等，而黑百合已经开始去准备人手了。 在等待的时候，一个小姑娘总是在我身边转来转去的，她会说中国话，好像对我很感兴趣，总是问我有没有女朋友之类的，喜不喜欢缅甸姑娘。 我跟她说我有女朋友，对于缅甸女孩子没有多少概念 , 不过我很喜欢跟她交谈 , 从她的话里 , 我能知道有关于黑百合的一些情况。 她们都叫黑百合菊姐 , 我听到这个名字 , 我就知道，我之前猜的是对的 , 黑百合本身的名字一定很土 , 不过我倒是清楚一件事，这位菊姐确实很厉害，她是缅甸为数不多的女毒枭之一。 在缅甸男毒枭很多 , 可是女毒枭却是非常少见的 , 因为缅甸妇女的社会地位并不是很高。 黑百合对于别人议论自己她显得十分不高兴，只是给了这个小姑娘一个眼色 , 就吓得她不敢再跟我说任何话了。 黑百合不管在谁面前 , 都保持着她高冷的姿态。 在晚上九点的时候 , 我们出发了，要去什么地方我也不知道，对于缅甸 , 我一无所知 , 我走的时候，手机也被没收了 , 一切通信工具都被没收了，黑百合没有解释 , 对于我，她显然没有对于向康那么尊重。 顺辉自始至终都是皱着眉头的，他一直在盯着外面的车，大概有五辆车，去的人并不多，而且有很多妇女，并且还有哺乳期的妇女。 我之前看着一个抱着孩子喂奶的女人居然也上车了，这让我十分震惊。 不过多少我也知道他们的用途了，黑百合这个女人 , 也善于利用女人的弱势以及女人天生拥有的优势去贩毒。 这是十分罪恶的。 车子在深夜开到了掸邦，之所以我知道车子进入了掸邦还是托路牌的福，路牌用缅语还有中文标注了。 掸邦是缅甸北部的重要城市 , 等同于小深圳，不过虽然这么说，可是这里的地理条件也是穷山峻岭。 当车子进入黑漆漆的世界，顺辉就变得更加的惶恐不安 , 我也有些惶恐 , 这种地方没了命 , 你连骨头渣滓都找不到。 我的呼吸也渐渐变得急促起来 , 这种紧张感是不由自主的，而且我在内心也一直在计算，从木姐到这里一共开了三个小时，车速在八十左右，也就是开了两百多公里，车子的方向一直往东，进入深山地区。 我一直在黑夜中寻找可以作为有效参照物的物体，这次交易的目的虽然是打入五号贩毒组织内部 , 可是 , 对于源头我也要进行打击 , 缅甸毒贩虽然猖獗 , 可是官方对于毒品的打击还是坚决的 , 我要把这边的毒枭位置记住，让柴晴他们通知缅甸官方 , 在必要的时候 , 进行清剿。 虽然我知道，永远不可能把他们打击干净，可是这些毒疮能挖掉一个是一个。 车子停了 , 车子在山里的速度是三十左右 , 开了五分钟，大概一千五百米左右 , 我们走下车 , 这里是个村子 , 村子的房屋都很简陋，几乎都是木头搭建的棚户，在周围都是树木 , 在远处就是深山 , 这里的地里位置十分的偏僻，而且感觉还没有通电。 发电机的声音在我耳朵里不停的嗡嗡响 , 刺鼻的味道在空中弥漫着，我看着在树木前面堆放着的白色的化学物品盛放桶 , 堆了三层，很高，我看着几个拿着枪的人过来，他们每个人看上去都像是要面对强敌一样。 顺辉很紧张，靠在我后面，说：“我有点想要吐的感觉。” 他的话让所有人都回头看着他，我也有点想要吐，这一切看上去很平淡，可是 , 那种强大的威压给我们心里造成了巨大的压力，尤其是那些拿着枪盯着我们看的人，似乎下一秒 , 他们就会开枪打死我们。 这个时候，我们看到一个中年人走出来，黑百合双手合十跟他打招呼，两个人很熟悉了 , 打了招呼之后 , 就带着我们进去 , 我们所有人都在那群拿着枪的人“护送下”走进了制作车间。 当我走进车间的时候 , 我浑身开始冒汗。 这绝对是个天大的制毒基地。 大煤气罐成排的堆放着，六台发电机同时工作，四台冰柜都在制冷，五根大型蒸馏玻璃管内部有液体在流动，巨大的不锈钢锅至少有二十几口，小型的煤气罐有上百个，硫酸桶硫酸瓶加起来有五六百个，五十多个人穿着防化服带着皮手套在工作。 我跟顺辉对看了一眼 , 他也被震惊到了 , 我们都被这个画面震惊的无话可说。 我们第一次面对制毒车间 , 第一次看到这种画面 , 第一次看到这种规模。 我看着一名工人 , 将刚刚结晶的海洛因放在电子秤上。 他在称量。 像是古埃及的死神在称量人的心脏与罪恶一样。 他称量的并不是毒品，而是生命！ 当这些东西流出去的时候。 就会有人付出生命。。  第二零三章：凶险地路 麻黄素、鸦片粉、压块海洛因。。。 这是一个特大生产毒品的窝点。 生产能力有多强，我无法考证，可是一次性能提供五千万海洛因的生产车间 , 足以让所有部门震撼。 我只庆幸这个车间并不在中国内地，否则，将会有多少人被他们毒害，不过 , 即便是在缅甸。 中国人也还是会受到毒害。 他们的设备很先进 , 而且更重要的是 , 一个村庄的人都参与制毒 , 这里的人，大部分都是村庄里的村民，而且有重型武器武装，像是一个私人武装军团。 我们的到来，他们早就知道了，制毒头目跟黑百合很熟悉，他们已经合作三年了，而且交易的方式越来越高级 , 似乎他们的货专门是为了黑百合而制作的。 我们到来之后 , 他们就开始装货 , 将压块海洛因用小背篓给码好 , 整整齐齐的一筐五十公斤 , 足够一个人的背量。 “喂，你们两个 , 过来。。。” 我们在观察的同时 , 被那个头目给叫过去，他看上去不是很好惹，黝黑的皮肤 , 精炼的身体 , 脸上不耐烦的表情，让我跟顺辉都很紧张。 我们两个走过去 , 他拿出来一包货 , 足足五公斤的压块海洛因 , 他用匕首划开，对着我笔画，他的中文不太好 , 他的意图我跟顺辉也有些搞不懂。 他用缅文跟我们交流 , 我听不懂，我看着黑百合 , 她说：“验验货。” 我皱起了眉头，验货。。。我没有想到对方居然让我们验货。 黑百合说：“你是新人 , 这是规矩，如果货到了，出现意外，他们是不会负责的。” 我点点头，将货接过来，伸出手指抠出来一块，我当然不会傻到放在嘴里尝味道，也不会用鼻子去吸，这种做法只是吸毒者用来尝试毒品程度的 , 并不能验证毒品到底有多纯。 我将烧杯拿过来，取来水，然后将粉末倒进去 , 看到我的做法，所有人都觉得奇怪，我看着粉末完全溶于水，我把杯子拿起来摇晃 , 在灯下看着水溶液 , 很纯 , 可是细看 , 还是能发现液体有些糖棕色。 我说：“这次的货有点不合格，纯度只有百分之八十左右，你们的工艺有问题。” 听到我的话，这个中年人看着黑百合，她用缅语跟对方解释，过了一会，他就笑着用缅语说了一通，黑百合跟我说：“他说你很厉害 , 检验的方式非常科学 , 他说这次提纯机器之前爆炸 , 在提纯的步骤出现了问题 , 不过不妨碍的。” 我问：“什么价格？” 黑百合说：“很便宜 , 一吨打包五千万。” 我听到了这个价格，吓的有点懵 , 一吨五千万？那么一克的价格也才五十块钱左右 , 而这些货如果拿到国内，至少涨价十倍，如果提纯成五号 , 那么价格更是直接三百倍。 我早就知道在缅甸毒品的价格跟内地的价格有十分大的诧异 , 可是没想到差别这么大，难怪那么多人愿意冒着生命危险来缅甸背膏 , 这是十倍的差价 , 只要回去 , 就能大赚一笔。 我点头，什么都没说，现在变卦也来不及 , 我也觉得 , 如果这个时候我突然反悔，我很有可能出不去。 我看着他们将划开的海洛因重新包装放回去 , 对于海洛因我之前跟柴晴有过系统性的学习。 四号海洛因是在盐酸吗啡经乙酰化反应后不对其进行稀释，而是提纯 , 然后经过沉淀，予以干燥。 其中二乙酰吗啡含量一般在80%以上，最高可达98%，纯的或高纯的四号海洛因是一种白色、无味、透明的粉末，且非常细腻以致擦在皮肤上会消失。 但如果制造不好则会呈现浅黄色、粉红色、沙色或棕色的粗糙粉末甚至是颗粒状。 之前我把海洛因放进液体里稀释，出现了杂色，这就说明货不纯。 打包的过程我跟顺辉在外面等待，而那位头目也在清点人手，我看着他们用板车拉出来一堆东西 , 当这些东西被拉出来的时候，我跟顺辉都傻眼了。 手榴弹，手枪 , 还有手雷，都是武器。 他们招呼人出来，我看着几个女人还有几个男人一起出来，女人朝着自己的身上开始挂手雷 , 手榴弹 , 而男人一边挂 , 还一边挑选趁手的手枪。 我早就听闻一些事情 , 缅甸跟云南的毒贩都是做大笔的，被抓了肯定是死刑，所以他们出货的时候，都会配备武器。 运输1公斤左右的毒品，配一颗手榴弹，运输3公斤的毒品，配两颗手雷，如果运输的毒品超过5公斤 , 就配一把枪。 这次他们要送一吨的毒品出境 , 他们把能配备的武器都配备上了。 女孩拿了一颗手榴弹给我 , 挂在我的腰上 , 跟我开玩笑 , 说我很像他们寨子里的人，第一眼见我 , 还以为我是缅甸人 , 所以对我很有好感。 我很黑，从小在中缅边寨长大，我妈妈是缅甸人 , 所以我看上去也很像是缅甸人 , 其实我这种人，如果没有得到特别的任务 , 我是那个国家的人没有多大的差别 , 最后可能都是在毒品中被折磨消亡。 我跟女孩谈论很多事 , 我告诉她我妈妈是缅甸人，她一点都不意外，她跟我说 , 有很多缅甸人都想要嫁到中国去 , 她也是其中之一，她跟我说 , 她从小的日子可苦了，她上学的地方是山区 , 那个地方没有电，早晨上课的时候，只能是老师早起，手动敲钟，让整个山寨的人都能听到。 他们穿的衣服都是破旧的，而且没有鞋，天气晴朗的时候还好，要是下雨的话，地里的蚂蟥就出来了 , 咬的他们到处流血，山上的老师也很少，一到六年级的老师都是同一个人 , 而上完小学，他们就等于辍学了。 在山区，他们也没办法种地，因为都种鸦片了 , 他们只能砍树 , 砍木柴到山下去卖 , 她跟我说 , 她真的受够了小时候的生活，她发誓长大了一定要赚大钱，她最大的愿望就是能够到仰光去旅游一次。 她的生活跟我差不多，我在布朗山边寨生活，哪里也是没有学校，也是没有城市的，下雨天都光着脚在山区行走，我们唯一的区别 , 我是生活在中国的边界这一边 , 而她是生活在缅甸这一边。 是什么让她走到今天的道路 , 我觉得是贫穷 , 真的是穷怕了 , 在受够了贫穷之后，她想出人头地。 我跟她很谈得来 , 她也很喜欢跟我聊天 , 跟其他的妇女不一样，或许她会说中国话吧，又遇到了一个愿意跟她交谈的男人。 在黎明的时候 , 货物都装上车了 , 他们只能送我们到山路入口，这里是掸邦克钦人的特区 , 克钦人对毒品管制很严格的 , 虽然不像是内地一样 , 在山里面常年有警察巡逻，可是他们也是不允许有人开车运输毒品的，遇到了还是要打仗的。 我们要穿过山区 , 到达萨尔温江 , 怒江就在对面，随后我们要把所有的货物 , 从怒江的索道，运输到怒江的对面 , 然后在从怒江傈僳族自治州的山区把压块鸦片背到德宏，这是一个十分凶险的过程，不要说中国的警察，光是怒江索道，就不是一般人能够承受的。 我们在进入掸邦山区的入口，二十几个男人背着背篓开始进入山区，他们很精瘦，可是背着五十公斤的货走山区完全不吃力，还有五头毛驴 , 这五头毛驴驮了很多货，还有日用品，走山区 , 毛驴比人有用。 这些男人全部都光着脚，穿上鞋他们反而不舒服，我很佩服那些妇女，跟来的妇女有三个人 , 他们还在哺乳期 , 带着孩子一起来的 , 我十分不能理解这种做法 , 山区的路太凶险了，为什么要带着妇女？ 虽然他们不耽误我们的脚程，可是完全没有必要。 所有人都配备了武器，在他们身上，每个人都挂了手雷还有手榴弹，每个男人都有枪，我们身上也挂了。 缅甸的山区十分难走，没有路，高大的树木下面都是灌木 , 寄生木 , 藤条上都是倒钩刺 , 稍有不慎 , 身体就会被划开。 可是对于他们来说 , 这条路似乎已经轻车熟路，即便脚下完全没有道路 , 他们也知道该怎么走。 我们在第二天中午穿过了山区的高峰 , 来到了怒江边，这边刚好是雨季，之前下了很多天的雨 , 江水暴涨 , 我看着索道，下面两七八米就是江水 , 滚滚江水 , 只要掉下去 , 一秒钟你就会被淹没了。 顺辉喘着气，直勾勾的看着眼前的江水，他自言自语：“我为什么会这里？我为什么要做这种事？” 我也很怀疑人生，我在照片上看到怒江索道的时候 , 我就知道是非常凶险的 , 可是，这就是背膏的路 , 到处都充满了凶险，而且 , 这只是我们对抗大自然的第一道障碍，真正的死路还在后面。 第一个过去的是黑百合，她轻车熟路，把钩锁挂上之后，身体倾斜之后，就飞了过去，那些背着孩子的妇女紧随其后，他们做这些事，面不改色 , 根本看不出来脸上有任何表情，我无法理解他们此刻内心的想法。 我看着人们一个个的过去，我就看着顺辉 , 他也看着我，说：“你这个混蛋，我不会放过你的。” 我把钩锁挂在他的身上，他满脸都是要哭的感觉 , 我没有给他骂我的机会 , 我猛然一推 , 将顺辉推了过去 , 可是让我意外的是，顺辉居然没有吼叫哭出来。 我微笑着看着对面，我把钩锁挂在我身上，这里没有任何保护措施，就一个挂住身体的钩锁，如果我手抖。 掉下去就淹死了。 我飞身下去，我睁开眼睛，即便恐惧 , 我也不闭眼 , 我要看着这条凶险的路。 当我下次再来的时候！ 我要断绝这条凶险的路。。  第二零四章：并不值得赞扬 缉毒警察有两个最头疼的点，一个是制毒者的老巢，一个是毒贩的贩毒路线 , 只要摸清楚这两点，就可以将一个贩毒集团给一网打尽。 现在我摸清楚了这两个点，我知道他们的制毒窝点在哪里，我也亲自走了一趟这崇山峻岭。 有两头驴子掉进了江里 , 一秒钟就不见了 , 这是贩毒路上不可避免的。 我抬头看着近在眼前的高山 , 这里植被丰茂 , 没有公路，只有一条几千年来人们进出踩出来的小路，我们正式进入我国国土，我回头看着那条索道，不知道有多少毒贩曾经用这条索道把无数的毒品从那边运过来，在不久的将来，这条索道将断绝罪恶。 接下来的路才真正的路，我们要穿过怒江傈僳族自治区 , 首先要度过怒江大峡谷 , 整个怒江大峡谷地面与山峰的差距将近五千米 , 也就是说 , 我们必须要爬过这道天然的屏障。 恶劣的自然环境还是其次 , 最重要的是，在这座高山上常年有缉毒巡逻官兵 , 如果我们遇到 , 很有可能会被击毙。 整条怒江都被平均海拔四千多米的碧罗雪山和海拔五千多米的高黎贡山夹峙着，大山的挤夹使这里形成了一条三百多公里的峡谷，这些数字看着很平常 , 可是当我们真正的走进去的时候 , 我才知道，这几乎是一条绝路 , 你永远看不到尽头 , 永远有走不完的路。 我跟顺辉都背着背篓 , 很重，之前两头驴子掉进了江水里，驴子上的货物就必须有人背 , 我们每走一步 , 都觉得脚下的石子硌的深疼，可是我们必须要争分夺秒 , 要尽快的穿越这条峡谷，进入公路 , 把货物运送到德宏。 我们等于是饶了一个圈子，从德宏进入缅甸，然后又从缅甸绕回德宏。 身上背了五千万的货，这些货将近有一吨，当然，这些货并不能全部都能运送到内地，在中间会有损失，可是，即便只有一半的货被运送回去 , 也是赚的。 山里的天黑的很快，而且晚上的温度会下降到很低，我们会占时在树林里休息 , 那些妇女要给孩子哺乳，那些汉子们也需要把脚上的水泡处理一下。 我看着哪些哺乳的妇女，我真的很不能理解，他们为什么要跟着 , 带着孩子 , 还在哺乳期 , 我知道我们国家的法律 , 对于哺乳期的妇女不会枪毙他们，可是，这不是他们跟随的理由，他们还背着孩子。。。 晚上很冷，顺辉问可不可以点火，黑百合禁止我们点火，这里是森林，如果着火了 , 会把我们都烧死 , 而且 , 点火会暴露我们的位置 , 这里是无人区 , 只有毒贩才会走这条路，如果我们点火 , 遇到巡逻官兵 , 他们会直接发现我们的位置而枪毙我们。 顺辉看着粗糙，可是他受不了这里的艰苦，他整个人都处于一种怀疑人生的状态 , 我也是一样。 这里的艰苦不是语言能够描述的 , 低气压让我心里始终感觉有东西在压着我，蚊虫鼠蚁都是很平常的 , 旱地蚂蟥咬的人浑身流血 , 即便是那些缅甸汉子也没办法忍受蚂蟥的侵扰 , 在坐下来休息的时候，更多的是把这些蚂蟥清理掉。 那个女孩在休息的时候，就挨着我 , 她很喜欢跟我说话 , 很喜欢问我昆明那边的事情，她说很想要去大城市看看 , 我跟她说德宏也挺大的，可是她说德宏中国人很少 , 几乎都是缅甸人，而且，德宏是她做打工的地方，没有那种新奇的感觉。 我很好奇，她跟黑百合在一起贩毒，应该能赚很多钱，可是为什么还是感觉很渴望金钱的感觉。 后来我才知道，她之前并不贩毒，她只是帮黑百合在农业银行存钱 , 报酬并不多，存一笔钱，才能拿几百块钱的收入 , 她告诉我她家里还有几个弟弟，她爸爸在矿区遇到了矿难，被砸断了腿，而且还吸毒 , 她妈妈只能在山区砍木头营生 , 她妈妈本来想要把她给卖了 , 幸亏遇到了黑百合 , 她才能有一份稳定的工作。 可是她在见识到了中国这边的生活环境之后，她对于未来有了另外一种憧憬，她想要找一个中国男人嫁了，或者，跟黑百合一起贩毒，成为黑百合这样的女毒枭。 不管那一条路，对于她来说，都是十分艰辛的 , 而这种事迹在缅甸很普遍 , 要不嫁给中国人 , 要不就贩毒 , 这是他们通常的出路。 我问她之前那个村子叫什么村子 , 她告诉我那个村子是贵慨镇下辖的勒坎村，像这样的村子 , 缅甸很多 , 几乎整个村子的人都是制毒的人，都是由私人武装控制的，政府跟反叛军都没有能力管制。 她跟我说 , 在缅甸可以娶很多老婆 , 如果我愿意，她可以做我在缅甸的老婆 , 她告诉我很多华侨在中国有一个老婆 , 可是在缅甸都会再娶的 , 她很想做我的老婆，她说的很认真，也很诚恳 , 可是我很腼腆的拒绝了 , 对于我的拒绝她也不伤心，只是笑呵呵的。 是个很开朗的姑娘。 我连她的名字都不知道，我怎么可能娶她做老婆？ 在我们聊的最开心的时候 , 黑百合走过来，她把那个姑娘赶走了 , 她似乎不喜欢那个姑娘跟我谈论那么多。 黑百合坐在我面前，拿出来一张照片给我，我看不清，她拿着手电，在照片上打灯，我看了一眼，居然是杜冲的照片。 我心里有些意外，不知道她为什么给我杜冲的照片。 黑百合说：“这个人就是击毙我老师的警察，我需要你帮我在那边调查清楚他的身份。” 我问：“你想要做什么？我们组织的人尽量的都想隐藏身份 , 只有隐藏在神秘的黑夜之下，我们才有优势。” 黑百合说：“我的人生是我的老师给我的，我一定会为他报仇 , 我要把这个警察，还有他的家人的头颅全部砍下来。” 黑百合的话十分狠毒，冷冰冰的话语，把自己内心的仇恨都宣泄了出来 , 我看着杜冲的照片 , 每一个缉毒警察都是十分危险的 , 他们不仅仅要在前线的时候面对凶残的毒贩 , 还要在幕后，提防着毒贩的报复，所以每一个缉毒警察都必须要报复好自己，因为一旦毒贩报复起来，杀的不仅仅是他一个人。 还有他的人。 这也是那些缉毒警察牺牲之后，墓碑上连名字都不准写的原因。 黑百合话不多，可是人够狠，让人没办法把她当做一个女人看待。 休息了一个小时 , 又该上路了 , 我看着有一个男人站了起来 , 我们也准备动身。 突然一声枪响 , 第一个站起来的男人倒在了地上 , 我们所有人下意识的趴在地上，我看着那个倒在地上的男人 , 漆黑一片 , 什么都看不到，只能看到他已经失去生命力量的尸体。 这一声枪响来的太过突然，一阵阵飞鸟的叫声在林子里响起来 , 我感觉毛骨悚然 , 有人在林子里埋伏，这是我最不想遇到的。 因为我知道埋伏的人是什么人 , 除了警察之外 , 没有其他的可能性。 我最害怕遇到的就是警察 , 我不想被击毙，更不想警察在这里牺牲。 可是现在俨然已经不可能了。 没有人说话，我们所有人都安静的趴着 , 之前的枪声像是没有发生过一样 , 可是我们都清楚，有人死了。 这是边境缉毒的规矩 , 在这种地方遇到了毒贩，不能暴露自己的位置 , 不能有俘虏，谁先说话，谁先暴露，谁就先被击毙，因为警察也十分清楚，能走这样路的人，一定是带着武器穷凶极恶的罪犯，他们是不会投降的，只会殊死一搏。 我能听到顺辉的呼吸声 , 很急促，我看着黑百合，她就在我身边 , 她悄悄的用手指了指那三个带孩子的女人，我心里很憎恨，我知道她要干什么，我现在也明白这三个哺乳期的女人是用来做什么的了。 那个不知名的女孩突然站起来 , 说：“不要开枪 , 我们投降 , 我们有孩子 , 我们投降。” 没有枪声，我内心变得焦灼起来，这是个陷阱，是个骗局，我看着那三个带着孩子的女人站起来，他们没有慌乱，孩子的哭声在林子里突然响起来，每一声都哭的人揪心。 没有人回答 , 林子里一片死寂 , 可是我清楚的知道 , 警察已经心软了 , 他们不可能杀带着孩子的女人。 我低下头 , 我真的很想冲出去告诉他们，击毙那三个女人 , 击毙那个女孩 , 可是我做不到。。。 “我们是中国人民缉毒警察，所有人举起双手。。。” 我听到了声音，我知道完了 , 我看着那个女孩直接就朝着声音的方向冲了过去 , 她跑的很快，像是山里的獐子 , 在黑夜里窜梭 , 在她奔跑的时候 , 那些背膏的男人突然开枪，整个林子枪声瞬间密集起来，火光四射。 “轰隆。。。” 一声巨响 , 我的耳朵被震的听不到任何声音 , 但是我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掉下来砸到我的身上，我用手摸了一下 , 摸到了一只手。 我拽了一下这只手，可是 , 这只手没有主人，只是一只空荡荡的手臂。 我拽到了我的眼前，我看着这纤细带血的胳膊，我知道这是谁的胳膊。 我咬着牙趴在地上。 我很痛苦，一个鲜活的生命，就这样在这黑夜里消失了。 毒贩不仅仅对待警察狠毒。 对待他们自己更狠毒。 我很难理解，他们到底是用一种什么意志活着。 他们毫不在乎自己的生命。 这到底是一种什么心态？ 可是这并不值得赞扬。。  第二零五章：眼前的人并不真实 这不是一种无畏的精神，这是一种残酷，对于自己 , 对于别人的残酷，对生命的漠视，漠视自己，漠视别人。 我的耳朵渐渐恢复听觉 , 枪声密集 , 我被人拽起来 , 听着那些缅人大声嚷嚷。 所有人都在前进 , 我手里还抓着那只断裂的手臂。 那个喜欢跟我聊天的姑娘，我还不知道姓名的姑娘，此刻不知道身体在何处，不知道生命是否还存活。 这一切来的太突然，死亡来的太震撼。 对面的火力已经被淹没了，我可以确定警察并不多，可能只是一个巡逻小队，而且是年轻的巡逻小队。 如果是有经验的老警察 , 他们是不会接受那个女孩的投降 , 即便有哺乳期的妇女 , 有还在吃奶的孩子。。。 他们都是毒贩 , 在这个地方 , 是没有人性可以讲的，如果你讲人性 , 你就把自己的尸骨埋在这里。 我脸上都是血 , 我能感受到那粘稠的液体在我脸上滑动，还有碎肉，炸弹的威力太大了 , 将人四分五裂。 生命的脆弱 , 在我内心里又下了一个等级，人太脆弱了。 枪声渐渐熄灭 , 像是突然爆发的大火一样 , 焚烧完了所有的怒火之后 , 渐渐平息。 “嗯嗯嗯！” 我听到一阵残酷的声音，是生命最后脆弱的呐喊，我顺着声音走过去 , 看着地面上躺着的女孩 , 她浑身血肉模糊，下巴已经没有了 , 一整张脸已经碎裂，我想要哭喊 , 想要怒吼，可是我被这肉体所震撼。 她还活着，即便是肠穿肚烂，即便是四肢不全，可是她还活着，我看不到她的眼神，看不到她的表情，只能看到生命在最后时刻悲哀的挣扎。 我无法想象，在五分钟前 , 这个女孩还跟我聊天，还跟我说愿望，还跟我有声有色的开玩笑 , 在五分钟前，她还是一个鲜活的生命，可是五分钟以后，她变成了一个惨不忍睹的“东西” , 我没有办法给她一个确切的形容词。 我抓着她的手臂 , 放在她的身上 , 她此刻不知道在想什么 , 我很想安慰她，可是不知道这有什么意义，为什么要贩毒？ 贫穷真的比死亡还可怕？ “砰！” 在我人生最艰难的时刻，枪声伴随着鲜血，喷洒在我脸上，我身体抽了一下，我看着那挣扎的生命彻底失去活动能力，她终于结束了生命，在这一刻 , 我内心有了少许的解脱。 黑百合：“你太多戏了。” 黑百合的话十分冷漠 , 像是黑山老妖吸取自己手下的性命一样 , 没有任何感情 , 对于我的内心痛苦 , 她也无情的痛斥。 而那些缅甸背膏人也开始收拾自己的箩筐，他们像是没有感情的机器一样 , 背着自己的货物继续前行 , 死人对于他们来说，太正常了，他们不觉得有什么感情上的牵绊 , 他们不是麻木 , 也不是没有感情，而是 , 他们的价值观跟我的不一样。 他们一定觉得 , 牺牲一个人 , 完成他们成吨的货物安全运输是值得的。 我看着人们前行，看着地上的尸体，不仅仅有毒贩 , 还有我们永远坚持着在一线的士兵 , 他们都是原本鲜活的生命，可是这一刻 , 为了同样的东西而牺牲。 正义与邪恶。 顺辉：“到底在干什么？到底在干什么？我到底在干什么？我为什么要在这里？为什么？你这个可恶的混蛋，为什么要把我带到这样的地狱里，呕！” 顺辉的呕吐声 , 让我内心难受，他被眼前的一切所震撼，我抓起来一把土撒在女孩的身上，我并不怜惜她，只是憎恶毒品给生命带来的毒害。 我追上黑百合，我内心更加坚定我要走的道路。 黑百合的冷漠令人发指，她对于女孩的死亡没有任何悲伤，甚至是连一丝念头都不曾有，就像是一个该完成她工作的人 , 再完成了她的工作后不需要夸奖，不需要缅怀，不需要任何仪式感 , 让她安静的死去就够了。 我们一路前行，要在最短的时间内，走过这座大山，走出这片森林 , 因为巡逻小队的覆灭 , 必然会引来大规模的警察围剿 , 如果在他们赶来 , 我们还不能离开这座死亡山谷，我们也会在这里覆灭。 我们都像是一匹匹沉默的驴子，背着货物，在着乌烟瘴气的林子里走。 没有人说话，死一样的威压将我们的内心都压的深沉，我太多愁善感，对于死亡，内心总是有强烈的不适 , 在这一刻 , 我不能表达出来 , 我只能像是一头驴 , 一头没有感情的蠢驴一直走 , 一直走。。。一直走出这座大山。 看到公路时，内心更加的沉重 , 当黎明的太阳照射在我脸上的时候 , 我看着远方，多么美好的风景，到处都是树木 , 到处都是晨露 , 到处都是大自然的美好。 可是这么片美好却被人用来运毒，这给美丽的外衣 , 蒙上了一层让人恶心的瑕疵。 公路上有车在等我们 , 我们把货物放在车上 , 丢失了五件货，大概两百五十公斤，还有七百多公斤的货。 这些货物会顺着这条国道一直进入德宏 , 他们用的是央视采访车作为掩盖。 我蹲在溪水边 , 看着水中倒影的我，那丑陋的样子 , 让人觉得作呕，这一刻 , 我实在忍不住了，猛然呕吐出来，我以为我能容忍，可是我内心始终无法欺骗我自己。 黑百合：“你比我想的要脆弱的多，我以为你应该是比我老师还要坚强的人，他认为死亡是一种艺术，任何死亡方式也只是艺术的体现形式而已，所以他不会觉得厌恶，只有自己内心肮脏的人 , 才会觉得死亡是一种负担，显然你内心很不纯洁。” 我抬头看着黑百合，这是一套神经病的胡说八道 , 可是在这种黑暗的世界，这种胡说八道明显能够麻醉人。 我没有回答黑百合任何话，我抄着溪水洗刷自己脸上的血迹，将那些粘在我脸上的碎肉都扣下来 , 很痒 , 像是寄生在我肉体上的寄生虫 , 怎么都抠不出来 , 抠出来了又留下让人灼痒的深坑，我真的厌恶我现在所做的，所处的，厌恶这一切。 我内心的阴暗情绪，让我想要毁灭这世界。 顺辉也在清洗自己，他已经完全失去了灵魂，整个人已经麻木的无话可说。 我也不再顾忌他的感受。 我要缅怀那位不知名的姑娘，贫穷不是贩毒的理由 , 一切都是恶魔在引诱。 我们跟随车子顺着走 , 我们想要从怒江进入德宏 , 就必须要经过320国道 , 这里有最严格的缉毒战士 , 可是他们很聪明，没有直接穿过320国道 , 而是从小路绕道腾冲 , 从腾冲走s10省道入境德宏。 央视采访车的掩护，让车队没有任何人来查，这条乡路没有人 , 到处都是超载的货车 , 他们拉木头，拉石头 , 把乡道轧的坑坑洼洼的 , 都是积水 , 附近的村民也不会过问。 这种地方，警方的力量渗透不到，所以成为了走私 , 运毒的绝佳的路线 , 警方或许会觉得，只要遏制住320国道 , 他们就可以遏制住这些贩毒人员把货物运输到国内。 这是一种错误的思想，这世界就算是没有路 , 毒贩们也会找出来一条路，只要能行走，他们就能把毒品运输出去。 我们在夜晚回到了德宏，在德宏黑百合就低调多了，她在外籍人居住地住，这里居住的人大部分都是外国人，缅甸人，印度人等等，因为管理混乱 , 这里也就成为了所谓的边贸红灯区。 我站在车子边上，看着远处的小镇，这里有很多繁枝细节的河流 , 狭窄的河流也切割出很多不确定的边界，可是你能很清楚的分辨出来，那些房子，那些地区是中国人居住的 , 那些房子 , 那些地区是缅甸人居住的。 在对面的一条栅栏下 , 有很多自建楼 , 一排排的，都是钢筋水泥建筑，而在栅栏这边，多数都是低矮的木屋，那条栅栏就把人分割开了。 黑百合没有管我们，她在安排人把货物处理好，我们似乎更像是一个监工，一切事物都由他们来做 , 黑百合是一个狠毒冷漠 , 而又有极强能力的女毒枭 , 她有很多据点 , 我知道 , 在以后的日子里，想要抓她 , 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 可是我知道 , 不抓她，一定会有更多缅甸女孩子被她诱惑，成为她贩毒的工具 , 我真的很难理解 , 那些女孩子为了多少钱能够不顾生死的拿着炸弹冲出去。 后来我才知道才区区五万块。。。 这是在内地买一个缅甸新娘的价格！ 人是有价格的！ 顺辉问我：“我们做的事情，会不会下地狱。” 我看着顺辉 , 他的话很有哲学性 , 用现实 , 用科学的方法，我不能回答他，我不确定这世界有没有地狱 , 有没有天堂。 我们不能把所有的罪过都堆积到死后来解决 , 该付出代价的时间，应该是活着 , 我一定会在这些毒贩活着的时候，把他们绳之以法。 顺辉：“如果那些药物真的能够为吸毒的人戒毒 , 那将会是多么美好的一件事，这样世界再也不会为了毒品而发愁，死亡也不会这么残酷。” 我看着顺辉，他也看着我，他的眼神里充满了罪恶感，充满了畏惧感，也充满了愤怒。 他很矛盾，矛盾的手足无措，矛盾的让人可疑。 我现在心里有一个很奇怪的想法。 我眼前站着的人 , 到底是不是我内心真实认为的人。 我觉得我看不透他了。。  第二零六章：布一张大网 我的额头铺满了汗珠，德宏这边的天气比昆明还要热，我坐在车子里 , 看着大卡车开进云南德宏制药公司的仓库，他们就这么明目张胆的将七百多公斤的海洛因送进了仓库。 我们的车在仓库门口排队，除了我们，还有其他的车队 , 车上装的都是化学药品桶 , 刺鼻的气味让人很难受 , 我的鼻子时不时的就会流出来鼻涕。 我要接触的正是四号毒品进入国内之后 , 变成五号之前的最后一环，我要查清楚，他们到底是通过什么流程，将四号毒品，神不知鬼不觉的利用这家制药公司变成五号的，这是最后的环节。 来来往往的叉车在仓库的门口穿梭，他们不停的将那些化学品从车子上搬运下来，云南德宏制药公司生产的药物有几百种 , 更多的是半成品。 这家制药公司的仓库十分巨大 , 每个区域规划的十分严格 , 从液体入库到固体粉末入库 , 都有专门的职工进行统计。 黑百合伪装成了一个送货司机跟车的妇女 , 她跟门卫很熟了，显然经常来 , 我不能确定门卫跟她是不是串通的 , 现在我要盯着每一个人。 我们的货车开进去了，我看着一个穿着防化服的人拿着记录本开始记录，车上面装的都是毒品 , 不过是伪装成粉末半成品药剂入库的 , 我们的货跟其他的货一样，被叉车搬下来之后 , 正常入库。 我看着时间 , 中午十二点一刻 , 刚好是吃饭放班的时间，这个人如果是贩毒集团内部的人，那么他在仓库一定有不错的职位 , 应该是班长 , 库长之类的，因为在吃饭的时间 , 所有的员工都会去吃饭，而仓库不可能没有人 , 所以，这个时候一定是班长，库长之类的不大不小却能有管理职权的人进行接班。 他穿着防化服，我看不见他的长相，可是，只要他做过什么，一定会留下痕迹，接下来的时间，我就从这个库管员开始 , 把这个败坏社会的毒瘤，一个个的揪出来。 黑百合把货物入库之后，就离开了云南德宏制药公司 , 我们在外面等她。 我走下车，看着黑百合走过来，郊区很空旷，一望无际的工厂 , 刺鼻的化学药品的味道让人总是想要抽鼻子。 我把墨镜摘下来，问：“货什么时候能好？” 黑百合：“一般情况下 , 会有一个星期的流程。” 我问：“能出多少货？” 黑百合说：“不清楚 , 每次都不固定 , 我只负责送进去，拿出来，至于其他的，我不知道，你也不用过问，一切都像是一个正常运转的机器，按照流程走就可以了，三年了 , 都没有出过事 , 等我通知。” 我点头 , 我不应该多问 , 不过对于我的问题 , 黑百合也不会怀疑什么，这是新手的通病 , 总是想要掌握所有的信息。 黑百合说：“我想尽快把那个警察的身份给找到 , 尽快。” “阿妈。。。时间到了。。。” 我听到开大货车的人在喊，黑百合指了指我，转身就去上车 , 那个开车的年轻人二十多岁 , 很年轻，他叫黑百合阿妈 , 我很奇怪 , 我觉得黑百合应该没有那么大的年纪 , 也不应该有这么大的儿子，不过这一切都不重要。 顺辉走下车，来到我身边，问我：“你打算怎么办？” 我说：“怎么办？你具体要问什么？” 顺辉蹲下来 , 抱着自己的头 , 显得很痛苦，他说：“我一直在思考，我们到底在做什么？我们到底害死了多少人？我们做这些到底是对还是错？” 顺辉在忏悔 , 他很痛苦自己所作所为，我把墨镜带上，我说：“现在忏悔是不是太晚了？” 顺辉抬头看着我 , 说：“我觉得改过自新永远都不晚，我们已经赚了一大笔，我们可以退出了，我们不要在做下去了。” 我笑起来，我说：“你觉得头会同意吗？” 顺辉低下头，很痛苦，我不会同情顺辉，也不会认为他现在忏悔出自真心，不管怎么样，他是没有办法回头的 , 所有有罪的人，都要审判，为他们的罪付出代价。 我开车带顺辉离开工厂 , 接下来我要做一个隐士，把整个毒链最关键的一环给打通。 我们在晚上回到昆明，回到家之后，顺辉像是丢了魂一样 , 坐在沙发上 , 整个人都瘫软了。 王艳给我们做了肉汤 , 当我看到浓香的肉汤之后 , 我吐了，顺辉也吐了，我们两个在厕所里无法抑制的恶心，在狂吐，我们无法忘记那残酷的夜晚。 王艳站在门口，很不解我们为什么会这样。 我恢复了之后，走出去，王艳问：“发生什么事了？” 我说：“别问，永远都别问 , 把那该死的汤给清理掉。” 我的表情很冷淡 , 王艳似乎能感受到我此刻的感受 , 她快速的把肉汤给倒掉 , 我跟顺辉两个人就坐在沙发上 , 我们像是死了一样，我们都还没有从这次背膏的惨痛中走出来。 王艳就站在客厅里看着我们 , 我们三个人都没有话说 , 整个世界都像是冷冻了一样了，王艳实在受不了了，随后她走到卧室 , 将一包包的旅行袋拖出来 , 她打开了旅行包，我跟顺辉都看了过去 , 顺辉站起来 , 走到旅行袋钱 , 将里面的现金抽出来，整整齐齐的，一捆捆的现金。 顺辉没有多高兴 , 他哭了 , 趴在现金上痛哭流涕，王艳被顺辉的哭声弄的十分郁闷。 终于 , 王艳受不了了，她说：“你们他妈的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别他妈的哭了好不好？” 顺辉抬头看着王艳，说：“你们这些恶毒的人 , 你们把我拉进了地狱，你，还有你，我不应该面对那些残酷的事，那不是我应该面对的，你们这两个混蛋。” 顺辉不是杀人狂，他也没有见过人的死亡方式那么惨烈，那个画面，给他的内心蒙上了一层巨大的阴影 , 这比我想的要严重，我没想过他那么脆弱。 王艳说：“现在我就问你，要不要钱？不管你们发生了什么事 , 要不钱？要钱就他妈的给我站起来，别磨磨唧唧的。” 王艳真的不照顾顺辉的感情，顺辉看着钱，很痛恨 , 可是 , 他最终被金钱打败了。 顺辉说：“把我们的处理掉 , 处理干净 , 以后别再找我做不属于我做的事情，永远也别再找我，我希望你能尽量的从我的家庭里消失。” 顺辉说完就夺门而逃，看着他走了，我就捏着鼻梁，王艳坐下来，问我：“到底怎么了？” 我说：“有些不愉快，会过去的，他会慢慢适应的 , 货已经拿回来了 , 等提纯之后 , 我们就拿货了。” 王艳说：“真是个没用的男人 , 难怪他老婆要给他带绿帽子 , 太懦弱，钱怎么办？收回来一亿现金 , 放在家里不安全，你什么时候动手？” 我需要把这笔钱给洗了 , 可是这是毒资，我不能让他流出去，我需要一个洗钱路线 , 我需要最后审判的时候 , 这些钱全部都能如数的追缴回来，我需要像杨灵一样 , 创造一个洗钱公司。 我说：“我会办成的 , 放心吧 , 一切都交给我。” 我的手机响了，我看着是梁世明的电话，我就接了。 我说：“喂。。。” 梁世明：“你要挟我的事 , 我做到了 , 现在是我收到回报的时候，那个小沐沐挺可爱的 , 就是有点自闭。” 我内心很爆炸，我说：“你如果敢第他动手 , 我会把你的皮剥下来，不要牵扯无辜的人进来，我们说好的事情，我会做的。” 梁世明不在意地说：“嗯嗯，我知道，我只是随便说说，我又不是你们这种畜生，什么手段都能用出来，我是个正经商人 , 告诉我，你现在的进度。” 我说：“我刚刚把一批货送到你的厂房。” 听到我的话，梁世明十分惊讶 , 他说：“真是不可思议，我居然不知道这件事，你们真的是手眼通天，厉害 , 我一定要好好查查 , 把管理库房的那个混蛋找出来。” 我说：“你如果有点远见 , 就什么都不要动 , 明白吗？放长线钓大鱼。” 梁世明嗯了一下，说：“你说的对，放长线钓大鱼，可是，我这个线要怎么放出去？” 我说：“我最近会到德宏去办事，这件事交给我，我来处理。” 梁世明：“ok，我等你。。。小沐沐的钢琴弹奏的真棒，我可以请他到我家里来做客吗？我想他一定觉得很荣幸。” 我说：“最好别这么做 , 我会把你家的房子烧个干干净净的 , 你这个白痴。” 我愤怒地挂掉电话 , 真想把梁世明这个混蛋个扒了皮。 王艳很头疼 , 她说：“这些混蛋真的太可恶了 , 我们应该怎么办？你不能帮他，我们现在大好前程。” 我说：“交给我处理 , 我会处理好的。” 我站起来 , 离开房间，我现在要跟柴晴汇报工作，我要深入毒窝内部 , 我要把他们都找出来。 这件事必须要得到柴晴他们的策应。 在我找出来毒窝的控制人的时候 , 我要把梁世明一起抓起来。 因为我，他一定会杀了这些人灭口的。。 我们要布一张大网！ 第二零七章：这一切是不是表象 昆明老电影院黑白的屏幕播放着我看过几十遍的电影，我很喜欢模仿汉尼拔医生说话，他的的每一句话虽然不一定都是经典 , 可是他的每一句话都说的很自信。 柴晴坐在我面前，身上的香水味还是没有变，依旧刺鼻。 我们都在沉默，因为我们都有心事。 当电影终于画上句号的时候 , 柴晴才缓缓说：“德宏缉毒大队贡山巡逻分队在贡山发现了几具尸体 , 其中有五名巡逻队员。” 我低下头 , 心情很沉闷 , 我说：“是黑百合做的，我已经成功的接触了黑百合，我们在掸邦的一个村落，与一个大毒枭接头，买了一吨的货，通过萨尔温江运送到我们这边，在贡山的时候遇到了巡逻队，他们用哺乳期的妇女还有孩子作为诱饵 , 让巡逻队的人暴露了身份 , 然后进行了攻击。。。” 柴晴说：“老班长带四个巡逻队员 , 本来老班长要退休了 , 那是他最后一次巡逻。” 我把帽子摘下来 , 在内心上缅怀那位老班长，我不认识他 , 他在我的人生里也没有直接出现过 , 可是因为我的任务，他丢失了生命，这就是缉毒 , 这就是缉毒警察 , 你永远都不知道毒贩会什么时候杀出来，在那种地方面对毒贩 , 只有击毙他们一条路。 否则你就会被击毙。 柴晴说：“汇报吧。” 她说完就开始录音 , 我们心情都很沉重 , 每一个缉毒警察都是十分重要的，每一个。 我说：“接头的地点是缅甸的一个村庄，在缅甸掸邦境内 , 一直向东走 , 大概一千五百米左右，会达到村子 , 村庄的名字具体叫什么我也不知道，我只能音译 , 那个女孩跟我说的也不是很清楚，制毒窝点十分巨大，大型发电机有六台，大概的生产力是月制造一吨左右。” 柴晴说：“我会通知缅甸还有五国缉毒联合警队，必要的时候，我们会进行清剿。” 我说：“你们监控的那个送货的女人，我也有了新的突破，她叫黑百合，在缅甸那边的人叫她菊姐 , 在缅甸边贸区开设了飞马边贸公司，专门用来洗钱的，他们利用农业银行优惠两地商人的政策进行洗钱 , 他们把钱换成汇票，然后到缅甸那边交易毒品，货到了之后，对方就会取钱 , 至于对方取钱的人物 , 我没有找到。” 柴晴说：“他们的路线呢？” 我说：“从掸邦克钦人控制的萨尔温江偷渡到怒江傈僳族自治州 , 然后穿过贡山 , 直接避开320国道，最后从s10省道进入腾冲，在从腾冲走保腾公路入境德宏，在德宏外国人居住地隐匿货物，然后将货物送入德宏制药公司，他们似乎在德宏制药公司有一天完整的线，从入库开始，他们似乎都把控的很好。” 柴晴问：“这条线你知道多少？” 我说：“几乎是零 , 我接下来申请新的行动 , 我之前跟梁世明进行了交易 , 我要进入他的公司 , 然后在公司内卧底 , 深入公司内部调查，将整条线都挖出来。” 柴晴说：“我稍后会申请的 , 如果成功的话 , 我们将配合山东那边的专家，进行污水抽检，这样你可以就知道 , 他们在什么时间段生产毒品 , 可以把相关人员调查出来。” 我说：“这很好， 可是我有一个很艰难的点 , 梁梁世明这个人一直在逼迫我 , 他现在很着急要把制毒的人找出来 , 我可以肯定，当这些人被找出来的时候，他一定会杀人灭口的 , 所以 , 现在梁世明这个点十分关键，我们要防止他杀人灭口 , 而且，也彻底断绝他的念头。” 柴晴把手机打开 , 说：“最近三个部门联科调查，给他们公司造成了巨大的经济损失，他们的公司股价下降了七个百分点，他们身家瞬间缩水上亿，而且后面的情况还是很不乐观，我相信梁世明会铤而走险的，只要他进行犯罪活动，我们就进行抓捕。” 我说：“得有一个周全的网，那个杀手很难搞定。” 柴晴：“我们会调派专门的小组进行行动 , 你可以放心。” 我点了点头，柴晴进行信息发送，似乎在申请我的行动。 我说：“我们的毒资有将近一亿多 , 这笔钱他们想要尽快的洗干净，这对我来说，是一个巨大的挑战，我不能让这笔钱流走 , 我需要找一个安全的方式 , 把他存储起来 , 可是 , 又不能让他们对我起疑心，我本来打算从缅甸那边寻找一个团队帮我洗钱，可是我觉得有些不妥，如果那边的人拿了我的钱跑了，我没办法追击他们，曾经杨灵也害怕那边的拿钱跑了。” 柴晴说：“我找金融犯罪科的人帮忙，我让他们帮你申请一个账户，将这笔钱存储起来 , 所有的钱使用都在我们的监控下 , 到时候追缴也不会那么麻烦 , 回头联系好了 , 我会让对方联系你的。” 我点头 , 有金融犯罪科的人帮我，这件事就好办多了 , 这笔钱只要存在银行里 , 有人进行监管，他就不会流走，即便最后可能会分散 , 可是钱到哪里了 , 他们都有数，在最后清算的时候进行追缴也不会太麻烦。 柴晴说：“菜头同意了你的任务。” 我点头 , 我看着黑白的画面 , 这个时候我跟柴晴都陷入了沉默 , 她在内心上有些很沉重的事情，从她今天的语气还有态度，我可以感觉 , 她内心上十分沉重的担子。 我问：“你有什么问题吗？我感觉到你内心上的不安 , 还有愤怒以及悲伤。” 柴晴回头看我，她的眼睛里流出眼泪 , 她哭了，我伸手摸着她的头发，我问：“是我做错了什么吗？” 柴晴摇头 , 说：“你没有做错，错的是那些毒贩，牺牲的老班长是他的父亲，他们一家人都是警察，他父亲在边区工作了三十年，今年就退休了，他是个好人，一个好父亲，给了我很大的安慰 , 弥补了我缺失的父爱，我们本来打算案子结束之后就结婚的，他真的很希望我们能结婚 , 希望往成为他的儿媳，他真的是个好人。” 我深吸一口气，内心的罪恶感更加的强烈，我说：“如果当初我听你的安排。。。” 柴晴摇头 , 说：“这不是你的错 , 你需要更好的完成任务 , 缉毒警察走在前线 , 即便被叛徒出卖丢掉性命也不会有任何埋怨的，我们在入职的第一天，我们就知道我们会有一天倒在战场上，我们是做了陷阵勇士有死无生的态度去的，我只是悲伤。” 柴晴很坚强，她失去了父亲，好不容易遇到一个能给她父爱的人，可是 , 又牺牲了。。。 柴晴说：“这是我的私事 , 我不希望影响到你。” 我说：“生命是脆弱的 , 我们要尽快破掉这个案子 , 否则 , 我们不知道还有多少人要牺牲，黑百合要我调查杜冲 , 他被黑百合盯上了 , 黑百合要为向康报仇，她是个女毒枭，十分狠毒 , 你帮我转告杜冲 , 让他小心一点。” 柴晴说：“会的，你也要保护好自己。” 我点头 , 我们现在都陷入了一种危险的境地 , 搞不好 , 我们都没命了。 我说：“还有一件事，很重要，关于顺辉。” 柴晴有些意外，问我：“顺辉？有什么问题？” 我说：“我之前根据顺辉的表现 , 我以为他只是一个毒贩 , 可是经过最近的相处，我发现了他一些可疑的地方 , 首先，他是个罐头厂的老板 , 第一印象他给我呆板，凶狠的感觉，可是，他会制毒，甚至是还原海洛因浆液，他之前跟我解释，是因为他在制药公司当过数据采集员，我相信了，可是 , 我跟梁世明接触了之后，我发现梁世明这样的人，都没有办法还原海洛因浆 , 他看到我们还原的现场，很惊艳，这让我很怀疑。” 柴晴说：“还原海洛因浆是一个十分复杂的过程，对于工艺的要求十分严格 , 对于设备的要求更是很精细 , 之前我们也很怀疑顺辉的能力是否过于强大 , 可是你对于顺辉表现的很不在乎 , 我们也就忽略了这个点。” 我说：“是的，是最近他的一些反常，让我怀疑他的，而且，这次前往德宏的时候，我发现一件事，他的胳膊上没有飞马的纹身，这是最奇怪的 , 向康曾经跟我说过 , 只有烙印飞马的人 , 才是真正加入组织的人 , 关上驹也有 , 这说明，这个飞马不仅仅是向康他们加入之后才搞的新形式主义 , 而是早就有了 , 可是顺辉没有，而更诡异的是，我去收集毒资的时候 , 统计了一下其他下线拿货的数量 , 他们加起来的总数，居然都没有顺辉多 , 这是个十分不可思议的地方。” 柴晴立马打开平板 , 调集顺辉的资料 , 可是柴晴很疑惑，她说：“根据资料库里的资料显示，他没有其他的身份 , 没有案底 , 没有备案，一切都很正常。” 我说：“我怀疑他的身份不简单 , 他有秘密在隐瞒我，他对于贩毒有罪恶感 , 尤其是见到那个女孩被炸碎了之后，他整个人都在怀疑人生，甚至问我，如果ts108真的能帮助人戒毒，这世界是不是很美好，那时候我就怀疑，他应该跟ts108有关，之前他去偷药救顺芯的时候，我就怀疑了 , 可是那时候我没有认真的考量过，现在我很怀疑。” 柴晴说：“有可能是假的身份，想要查他的底 , 也不难，能够懂还原海洛因浆的人，学历应该不低，是有文化的人 , 那么即便他伪装的再好 , 我们只要拿到他的DNA进行比对 , 我们就可以找到他的真实身份了。” 我说：“我会拿到他的DNA的 , 杨灵的死，有人需要负责，他一定是其中一个。” 顺辉很憨实，也很迂腐，在生活是更像是个白痴。。 可是，谁知道，这一切是不是表象？ 我会把所有罪恶都揭露出来的！ 第二零八章：找到你了 制药厂周围的空气很浑浊，到处充满了一股化学药品的味道，我摘下头上的帽子 , 看着德宏制药厂，梁世明父子最近不好过，三大部门联合施压，让他们的股票下挫很严重 , 身家瞬间缩水上亿。 阎坤在等我 , 看到我来了 , 他带我去见梁世明 , 我们在工厂的办公室见面。 梁世明一直坐在监控前，看着监控设备，对于我的到来，他也没有说什么，只是自言自语，说：“我已经盯了两天了，没有任何破绽。” 我看着监控画面，药厂所有岗位都在监控下面 , 三台电脑将整个工厂所有的地方都看的清清楚楚的。 梁世明的眼睛有些发红 , 他一定在这间黑暗的办公室待了很久 , 他真的很想把哪些在他工厂里面制毒的人抓出来。 我捏着下巴 , 虽然所有画面都在我们眼皮子底下 , 可是我们就是抓不到他们，或许是他们还没有生产计划。 我问：“他们应该不会干扰你们的正常生产计划 , 告诉我，你们最近一批次生产任务结束是什么时候？” 梁世明皱起了眉头 , 他从抽屉里，将生产任务企划书拿出来，说：“我们被罚了很多钱 , 要加紧赶制订单 , 一整年都有任务，会在年终进行设备检修 , 你的意思是 , 他们会等到年终才会动手吗？我可等不到那个时候。” 我觉得不可能 , 如果他们不是按照停产之后进行生产的，那么会在什么时候动手呢？ 我捏着下巴，整个贩毒集团最大的优势，就是隐秘 , 我们完全不知道内部是怎么运作的。 我说：“去仓库吧 , 如果他们动手的话，那么那批海洛因一定会被使用的 , 既然没有线索，那只有从源头查了。” 梁世明站起来 , 将桌子上的仓库人员名单递给我，说：“之前你说的那个批次货物入库，根本就没有记录。” 我看着当天的货物入库记录本，在十二点一刻根本就有货物入库的记录。 梁世明带着我还有阎坤离开办公室，前往仓库。 德宏制药公司的仓库管理系统有两个班组每个班组十二个人，由一位叫吴占全的仓库主任管理，而那天中午十二点一刻进行接班的人，就是这位仓库主任吴占全。 在职位上，这位仓库主任就有了很大的发挥空间。 夜晚的制药厂漆黑一片 , 工厂的门都关闭着，机器轰鸣的声音，让人耳膜觉得不适 , 刺鼻的气味，也让人心里发慌，在这种地方工作，简直是一种折磨。 我们来到仓库 , 梁世明把夜班的库房管理员调走之后 , 然后拿着货物记录单带着我在仓库里开始寻找 , 厂房的仓库实在是太大了 , 像是迷宫一样，一层层的货物堆放在货架上，十几层高，光是看着就给人一种压力。 梁世明说：“这一排货物七十五种，都是那天中午入库的，液体，固体，半成品粉末以及危险品都在这里 , 在你通知我之后 , 我已经筛查一遍了 , 可是 , 我并没有发现所谓的海洛因。” 我看着梁世明 , 他的脸色十分难看，整个人也显得焦虑 , 我能体会 , 如果你知道一直有人在你的家里搞事情，可是你怎么都查不出来的时候，你就会焦虑 , 暴躁 , 想要毁灭一切。 我拿着货物清单，开始进行比对 , 有些货物可以直接过滤掉 , 比如液体 , 危险化学品，主要集中在粉末半成品类合成药物区域进行查找就行了，海洛因有极其特殊的气味 , 相信很容易就能找到。 我到半成品粉末存放区进行查找 , 我看着一袋袋堆放起来的药物，我让梁世明打开 , 进行抽查，可是我找了一圈 , 都没有找到。 我皱起了眉头，回忆当天那批货物的包装袋，还像是广东沿海使用的化学药物粉尘包装袋。 我问：“我好像记得，是广东那边的化学包装袋，你有没有印象？有没有从广东那边进货？” 梁世明摇头，说：“广东那边的制药厂很多，我们跟广东那边的厂商是有合作的，可是，都是我们把成品药运送过去，我不记得有从那边进货。” 我皱起了眉头 , 心里觉得很诧异，我拿着清单在仓库里行走，仔细的寻找每一排的货架 , 可是我查找了一个多小时，把所有的货物都看了一个遍，可是我依旧没有找到那批货。 梁世明已经失去耐心，问我：“找到了吗？” 我摇头，货物已经不在仓库里了 , 这我十分震惊。 梁世明十分愤怒 , 说：“我现在就把那个混蛋给抓起来 , 我要拔了他的舌头。” 梁世明解开自己领带 , 整个人都像是要暴走了。 我十分清楚他是说道做到的人，我问：“我们组织里的人最都很硬，你不要轻举妄动，这个吴占全有什么职权，你具体的跟我说一下，我要分析一下这个人。” 我的冷静让梁世明很意外，他说：“他是公司的元老，在我没进公司之前 , 就已经跟着我爸爸做仓库了 , 他从公司的小库管做起来 , 一直做到今天的库管员 , 在公司有十年多了吧 , 他负责调配整个仓库的进出库，也负责整个公司的采购与出库 , 职权算不上是大 , 可也算是一个高层了，不过这么多年，他从来没有进行过贪污 , 每一笔账都记的清清楚楚的 , 仓库的账目很清楚，我跟我爸爸都很信任他 , 你告诉我的时候 , 我一直都怀疑是不是你在骗我。” 我点了点头 , 吴占全这个人表现的十分谨慎，他没有拿公司的钱，还把账目做的清清楚楚 , 给人一种老实可靠的形象 , 可是，在我心里 , 我始终觉得，他是不屑拿公司的那一点蝇头小利。 我跟梁世明说：“货不见了 , 只有一个可能，他们已经把货进行再次提纯了。” 梁世明很诧异，他抓着我的衣领质问我：“你告诉我，有将近一吨的海洛因在我的公司，这是多少货，你心里没点数吗？我在这盯着两天了，我他妈两天没合眼，你当我瞎吗？我什么都没看到，你到底是不是在骗我？” 我看着阎坤撩开衣服，将腰上的手枪露出来 , 我轻轻推着梁世明，我说：“放轻松点，我如果要骗你 , 那么一定是要杀了你，否则，我自寻死路，这正常吗？” 梁世明推开我，说：“我没有多少耐性。” 我点了点头 , 我很纳闷 , 货不在仓库 , 那么只有一个可能 , 他们已经开始进行提纯了，可是将近一吨的货物，那么多，在梁世明的眼皮子底下，怎么可能不被发现呢？ 这个时候仓库的大门被打开了，我看着两个人走了进来，我立马把帽子压低，站在一边。 我看着一个中年人，穿着工作服 , 带着叉车进来 , 他们直接朝着液体存放区去了 , 梁世明很奇怪 , 说：“他现在应该下班了。” 我看着那个种男人 , 谢顶，眼袋很重 , 脸上发福的肉有些下垂 , 身材有些微胖，我问：“是谁？” 梁世明：“吴占全。” 我听到吴占全的名字就皱起了眉头，他拿着单子，让叉车将一桶化学液体叉出去之后 , 就朝着我们走过来。 梁世明微笑着说：“吴叔 , 你不是下班了吗？这些事，让当班的人做就行了。” 吴占全无所谓地说：“最近公司事比较多 , 我得看紧点 , 别又让那些人抓着口舌 , 别叫我吴叔，叫我老吴就行了，仓库怎么着？有问题吗？你跟我说 , 我抓紧时间解决。” 梁世明说：“没事 , 就是进来看看货，盯着生产线 , 要是货不足，我抓紧时间备 , 太晚了，你回去吧，有事我找当班库管。” 吴占全点点头，他朝着我看了一眼，我也看了他一眼，他没有说完，很自觉的离开了，他走了之后，梁世明脸色变得很难看。 我说：“这个人很精明 , 他知道你出现在这里很不平常，可是他没有问多余的，很从容。” 梁世明说：“废话 , 做了这么多年库管，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他不懂吗？” 我没有跟梁世明抬杠，吴占全这个人给我一种人精的感觉，刚才虽然很担心梁世明出现在这里 , 也怀疑我的身份 , 可是他没有问多余的 , 更没有一丝慌乱 , 这不是所谓的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而是从容，他不担心自己的事被发现，就算被发现，他也有相应对的措施。 我问：“刚才他叉走的是什么东西？” 梁世明带着我朝着液体存放区走，指着牌子，说：“甲醇，也就是所谓的工业酒精 , 是基本有机原料之一 , 常常用于制造氯甲烷、甲胺和硫酸二甲酯等多种有机产品。” 我把桶盖打开 , 立马闻到了一股奇怪的味道 , 没有甲醇特有的酒精味 , 而是一股刺鼻的化学药品的味道。 我皱起了眉头，我或许发现了什么 , 我说：“甲醇还有一个重要的作用，它是有机物的萃取剂！” 梁世明皱起了眉头 , 他捏着鼻子，在思考我的话，过了一会 , 他震惊了 , 他看着我，说：“你真是个天才。” 我并不是天才 , 他们才是天才 , 我看着堆在眼前的甲醇。 他们不但聪明 , 而且果决，大胆，让人出其不意。。 真是一群隐藏在骨髓里的吸血鬼！ 找到你了！ 第二零九章：彼此疑心 这个世界上不可能有东西平白无故的不见了，只要他存在过，就一定会留下痕迹。 化学的世界就是一个很有意思的世界 , 有些反应，能平白无故的将固体变成液体，两者融合之后，之前的东西 , 就不存在了 , 生成了一种新的东西。 梁世明在实验室里 , 将从二十个甲醇桶里面抽取二十个实验品 , 他用结晶法，试图将这些甲醇结晶，因为，这里面我怀疑，有毒品。 我在一边看着实验，梁世明是个药剂师，也是个化学师，对于实验 , 已经轻车熟路 , 只不过要等时间罢了。 我看着坩埚里渐渐消失的液体 , 在坩埚底部留下来一层洁白晶莹剔透的结晶 , 看到这些结晶 , 梁世明露出了笑容，是的 , 我们找到了。 其实想要鉴别这些东西十分简单 , 只要把之前的液体放在海洛因检测试纸上滴一滴，要不了一分钟，就可以鉴别是否是海洛因。 可是梁世明一定要亲自做实验 , 将这些东西还原回来 , 一种执念吧。 梁世明用镊子将结晶捏起来，他放在放大镜下面观看 , 在纸上不停的写着什么 , 过了一会 , 他很不满意，说；“并没有我想象中的纯，纯度大概在百分之八十左右 , 跟相传的五号差的太远了。” 我说：“你以为工艺这么简单？把海洛因倒进甲醇里面稀释，然后在结晶就是五号了？” 梁世明笑了起来 , 说：“我当然知道不可能这么简单，后面肯定还有工艺 , 我真的有点迫不及待的想要看看他们到底是怎么做到的，我真的太兴奋了。” 梁世明像是发现了新的好玩的事物一样 , 整个人都兴奋起来了，这或许是职业病吧，每个人都想在自己的领域发现新的东西，就像是我这个卧底，我总是想要找到新的线索。 我看着这些结晶，他们在海洛因入库的时候，就已经把这些海洛因倒进了甲醇的桶里，我看着仓库进货清单，一共只进了十桶甲醇 , 可是仓库里堆放了二十桶甲醇，每桶一吨，也就是说多出来十吨 , 而仓库入库有备注，这十吨甲醇是提前储备的，工业酒精在工厂里的需求量是十分巨大的，尤其是制药公司 , 所以提前储备十吨甲醇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 , 而且 , 工业酒精很便宜。 在那批海洛因进厂之后 , 他们直接把海洛因与甲醇溶和，完美的掩盖了海洛因存在的痕迹，也能更好的存储海洛因。 我看着烧杯里的液体，我皱起了眉头，心里有点烧，这个办法，我见过，十分熟悉。 我内心很难受。 我在见到顺辉的时候 , 从他的仓库了找到了这种存储海洛因的方式 , 他将海洛因还原成液体 , 堆放在废液区 , 这样就不害怕被人发现了。 之前我觉得没什么 , 可是当我在工厂里发现了同样方式存储海洛因的时候，我内心对顺辉又产生了更深的怀疑。 他不应该懂这些。 而且 , 这也给我提了个醒 , 他说过在工厂里做过采集员，根据现在的对比，我觉得 , 他跟工厂里的这些提炼五号毒品的人员有联系 , 或者，他也是其中之一。 否则 , 没有办法解释他对于毒品提炼的能力。 我不相信一个采集员能知道那么重要的工艺。 连梁世明这个老板都不知道。 梁世明问我；“你在想什么？” 我回过神来 , 看着他疑惑的脸 , 我说：“他们之前叉走过一吨甲醇，这说明，他们已经开始生产了。” 梁世明脸色立马变得阴沉起来 , 说：“是的 , 已经开始生产了。” 他的脸色变得更加兴奋，他看着我 , 我也看着他，我说：“那还等什么呢？去看看吧。” 梁世明立马脱掉防化服 , 穿上白大褂带上口罩，我也一样，我们三个人离开实验室，朝着工厂里面走。 工厂在连夜加班生产，机器的轰鸣声更加的强烈，在这里上班的人，不知道会不会得病。 我们来到调度室，梁世明让夜班调度出去查岗，在调度离开之后 , 梁世明打开工厂内部监控，查找之前的叉车，我看着跳动的监控 , 终于找到了叉车的踪迹，叉车来到了酸解室车间，梁世明立马调取监控，把监控画面调到了酸解室车间 , 在车间里 , 我看着一位实验员跟库管主任吴占全在里面 , 他们都穿着防化服 , 他们在做一件事，在压缩机里面添加液体。 这一幕我见过，顺辉就在他简陋的车间里这么添加物体，梁世明立马兴奋的拿出来本子开始记录。 梁世明：“他们在添加酸，他们用甲醇对海洛因进行溶解，然后提取，在添加酸，进行酸水解获得海洛因 , 比例是多少？我很想知道比例是多少。” 阎坤把人员名单给调出来 , 说：“今天晚上在酸解室值班的人陈志豪 , 三十岁 , 入职三年 , 没有不良记录。。。” 我看着梁世明，他完全不管阎坤说什么 , 他兴奋地将视频放大 , 想要看清楚他们兑换的比例，突然，我看到画面中的两个人猛然抬头 , 他们在看监控 , 这一幕，让我跟梁世明都没有想到 , 我们都愣住了 , 画面里的他们也愣住了 , 两个人的动作停止了。 阎坤立马走过来，说：“老板，你动了监控 , 厂房里的监视器被他们发现了。” 梁世明很愤怒 , 说：“怎么办？怎么办？你去把他们都抓住，抓住他们。” 阎坤眯起眼睛 , 就要出去动手，我立马说：“抓了他们也没用 , 你不会知道下面的工艺的，动动脑子，派人去问一下，占时先稳住他们。” 梁世明立马拿着调度室里的电话，他拨打了一个电话，梁世明说：“去酸解室看看，问问为什么会有不相关的人员在酸解室。” 梁世明说完就挂了电话，我们看着监视器的那头，两个人慢慢的朝着监视器走过来 , 两个人抬头看着监视器，他们都带着防毒面具，我们看不到他们脸上的表情 , 可是从两个人木讷僵硬的肢体动作来看，两个人都吓到了。 他们愣在原地，不知道该怎么处理，突然他们朝着门看了过去 , 两个人都很小心 , 这个时候吴占全走过去开门 , 我看到了巡逻员站在门口 , 他们说了一些什么，我们听不清，很快吴占全就走了出去，并且把门关上，我看着那个实验员回头看着监控，可是他没有离开，而是依旧进行工作。 我说：“梁先生，你现在应该出去质问 , 并且关心一下吴占全 , 否则他们会起疑心的。” 梁世明很愤怒 , 说：“我想把他绑起来 , 然后撬开他的嘴 , 拉出来他的舌头，如果他不肯说的话 , 我就将他的舌头割下来。” 我说：“你听过我们组织内部的一句话吗？” 梁世明眯起眼睛 , 一副洗耳恭听的味道，我说：“不自由毋宁死，别想着用逼迫的手段从他们嘴里知道一些事情 , 我们已经抓住了这条线 , 慢慢等下去就能完成的事情，何必要动粗？” 梁世明微笑起来，说：“你真是一个特别的怪人。” 梁世明说完就走了出去 , 我从调度室看到吴占全走了出来 , 刚好跟梁世明迎上 , 两个人打了招呼，吴占全一点都不慌张，一副很从容的样子 , 对于这样的老手 , 我不担心他会说出来什么过分的话。 我继续看着监控视频，我看着这个实验员将整整一桶甲醇混合物倒进了压缩罐里里 , 做完了之后，他开始记录 , 我知道，剩下的就是时间了，酸解需要时间，酸解之后重新提纯也需要时间。 我看着人员名单，吴占全，陈志豪，仓库主任，酸解室实验员，我相信这个链条上不仅仅只有这两个人 , 一定还有更多。 这个时候我看着吴占全还有梁世明从外面走进来了，我立马将监控画面切换，两个人进来之后 , 就坐下来，我没有回头，依旧站在监控面前，我知道吴占全心里已经起疑心了 , 对我起疑心 , 对梁世明起疑心 , 对所有的事都起疑心。 吴占全：“刚好我出库 , 酸解室的小陈有点忙不开，他让我帮帮忙，也就是出点体力活，没什么大不了的。” 梁世明：“酸解室很危险，都是酸性物质，稍有不慎就会造成皮肤腐蚀的，公司规定，禁止非专业人士操作 , 吴叔 , 你也在犯错误 , 都老员工了 , 这是不行的 , 明天开会的时候，我得处罚你 , 要不然影响不好。” 吴占全笑了笑 , 说：“行，我认了，这年头好事不好做 , 这个年轻人谁啊？没见过。。。” 我回过头 , 看着吴占全，他脸上一副认栽的笑意 , 可是眼神却在仔细打量我 , 我微笑起来 , 什么都没说，只是点头打招呼，在这种老油条面前 , 一句多余的话都不用说 , 越说越错。 不过，我们一定会接触的。 梁世明说：“我表弟 , 以后会在车间里做事，我先带他来适应适应环境。” 吴占全点了点头 , 说：“行，我以后尽量少操心，下班就下班，不做多余的事情，其实我也是为公司好，是不是？年轻人有什么事尽管找我，我这个人闲不住。” 我点头，我说：“会的。” 吴占全说着就站起来离开调度室，我们看着他的背影 , 这个人的心里素质很强大，如果不是我们抓住了实质性的把柄，估计他就瞒天过海了。 梁世明把监控画面又调回去 , 他看着画面，脸上的肉都在颤，目露凶光。 我十分清楚，当他把所有的人找出来又知道工艺的时候。 就是这些人死亡的时候。。 第二一零章：疑心下的杀心 停手了，他们停手了，监控里再也没有出现他们的身影了。 他们将混合后的甲醇放入压缩罐之后 , 就再也没有动作了。 我们不能确定他们是发现了有人在监视他们而停手，还是这个化学反应的过程需要停手。 梁世明捏着眼睛，熬夜对他这个老板来说有些负担，熬了三天 , 他有些受不了。 我说：“等时间 , 不要轻举妄动。” 梁世明说：“我为什么要听你的话？我为什么要等？我明明都已经抓到他们了，我为什么要等？” 我看着他强行捏着鼻梁就无奈地摇头 , 我说：“如果你的目标只是你工厂里的这些害虫 , 你可以动手了，可是往长久想，如果你的工厂突然少了那么一些人，而且还是重要的人，别人会怎么想？尤其是警察，还有，藏在背后的那位ts108的制造者，你再也别想找到他们 , 毒贩都是冷酷的 , 我可以保证 , 你的这位侦察兵不可能在黑暗中保护你的安全 , 你们都会死。” 阎坤回头看着我 , 眼神很挑衅，似乎不同意我的话。 梁世明指着我 , 说：“对 , 我的目标还有你们的老板，其实我很想跟你们老板见见面，我很想当面问问这个鬼才 , 他到底是如何做到十年不败露的。” 我说：“很简单 , 一条线都是他们的人，这些化学反应只要放在那里 , 按照正规的流程去操作就能完成 , 为什么会出事呢？又怎么会败露呢？还有 , 最重要的是，你们自己也是贼，你们制作假药 , 你们心里有鬼，又怎么会防备着别人在你们工厂里做贼呢？” 梁世明点头 , 说：“心里高手。” 我说：“等待吧，我还有重要的事情去办。” 梁世明皱起了眉头 , 很疑惑，他说：“有什么事比我的事情更重要。” 我起身走出去 , 我说：“别把自己看的太重要，在我眼里，你什么都不是。” 我关上门，对于梁世明的讽刺，我发自内心的，这批货成品的时候，我们会动手的，只要梁世明在场，我们会人赃并获 , 他会为自己的贪婪付出代价。 我离开办公室，刚到楼下，看到了上楼的吴占全 , 他迎到我，立马站定，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我也看着他 , 他的表情很奇怪 , 是那种皮笑肉不笑的感觉。 他头上喷了头油 , 身上男性香水味有些浓厚 , 穿着很花俏的便服，手里拿着公文包，私生活中，一定是一个油腻的中年大叔。 他看了看四周，笑着问：“夜班不舒服吧？你们这些走后门的，何必那么较真呢，安排个不工作的差事拿钱就行了，是不是？” 我说：“是啊，我也不想熬夜 , 还不如直接给我钱呢。” 吴占全笑着说：“我看你就是个出来玩的人 , 你不是这边的吧？听你有点昆明口音 , 城里人 , 哎 , 下午我下班带你出去转转，这边的风土人情 , 我带你了解了解。” 我点了点头 , 吴占全立马给了我一张名片，我笑着接过来，说：“谢谢你吴叔 , 回头我联系你。” 吴占全点头 , 说：“我得去开会了，赶紧回去休息吧。” 他拍拍我的肩膀 , 就上了楼 , 他这个人很圆滑 , 也很会看人，他看的出来我不是来做事的，所以他就想用某些特殊的法子跟我套关系。 他想从我这套话 , 可是 , 他现在就是暴露在放大镜下的蟑螂，身上的每一根触角都能被看见。 我离开制药厂 , 开车去姐告自贸区，我要把这一亿两千万的毒资处理掉 , 我在姐告自贸区停下车，联系我的人还没有到，我只能等。 我看着来来往往的人，基本上都是做生意的，本地人很少，外国人很多，都是皮肤黝黑，穿着一看就不是中国人的人在大街上做生意，那个女孩曾经说过 , 他不喜欢德宏，不喜欢姐告，因为这里就像是缅甸一样 , 他没有任何新奇感。 街上的老缅都在拿着珠宝玉石在买卖，每个人看上去都很自信，他们坐在一起，三五成群侃侃而谈 , 不避讳别人的眼光 , 看到游客群起而围之 , 即便是被游客讨厌 , 可是他们也不会有任何沮丧。 他们是值得尊敬的，哪怕像是苍蝇，可是他们做的都是干净的活，这些缅甸人虽然穿着简陋，可是也比那些衣着光鲜却满手鲜血的人干净。 我的手机响了，是一个陌生号码，我接了电话，我说：“喂。。。” “珠宝街十八号商院。” 电话挂了 , 我发动车子 , 前往珠宝街十八号商院 , 珠宝街是姐告有名的珠宝城 , 听说这里的每一家商铺都是资产十亿以上的大老板 , 每家商铺的门口都停着千万的豪车。 我的车子在珠宝街开着，引来了不少人的关注 , 可是车子是运钞车 , 他们也只是盯着看一会，没有多少人觉得新奇，因为这里的珠宝交易都是用现金的 , 他们或许很常见上亿的资金在这里流动吧。 车子开到了十八号商院 , 在我进去的时候，大门立马就关闭了 , 我看着几个荷枪实弹的武警立马跑出去把整个大门都给封锁了 , 而三个穿着警服的人从商铺的大院走出来 , 气氛看上去有些严肃。 我看到一个皮肤黝黑的美女走过来，她也穿着警服，留着长发 , 给人一种黑珍珠的感觉 , 英姿煞爽，让人看着很舒服。 她说：“我是金融犯罪科的宋清瑜 , 现在所有的东西，我们接手 , 待我们清点之后，会给你清单还有账户，请下车配合。” 我走下车，看着几个警察把车门打开，他们将里面的旅行袋一个个的卸下来，他们的速度很快，我看着大门外面荷枪实弹的警察，我也不担心有人会跟踪我。 我跟他一起走进商铺，这里是他们临时租借的办公场地 , 我们不能在银行碰面，在银行里有很多黑百合的人，我不能让他发现我跟警察有任何来往。 清点工作在楼上的办公室完成 , 十二台点钞机同时清点，我坐在沙发上闭上眼睛睡觉 。 在一群都是警察办公的办公室，我睡着了，我第一次睡的那么踏实 , 睡的那么安稳 , 可是这一觉睡的并不长 , 我被人拍醒了。 我看着叫我的人 , 是宋清瑜，她说：“辛苦了。” 我坐起来，看着已经清点完的战场，一亿多的现金，堆的整个房间满满都是，一整面墙壁面前都是钱，可是我对于这些钱没有任何感想，没有一点情绪。 宋清瑜：“我们统计出 , 一共一亿两千七百万现金 , 我们存入云南德宏姐告自贸区协议银行农业分行 , 这是我们给你开具的本票以及账户存折 , 还有黑卡 , 所有的资金都可以自如使用，可是每一笔资金都会受到监管 , 对于你们的工作 , 我们不便插手，我们也愿意支持你们的工作，可是 , 我还是希望你们慎用任何一笔资金 , 这些钱，都是赃款。” 我将东西收起来 , 我说：“会的。” 对于我的冷漠 , 宋清瑜也没有任何不适 , 我们都清楚我们工作的性质，我们本来就不应该有任何的交集。 宋清瑜说：“我们在追踪缅甸华侨一位洗钱大户，这个人可能跟之前你们毒品交易的人有关 , 我们希望你能为我们提供一些帮助。” 我微笑了一下 , 我说：“我只是个送快递的，有什么事找我老板吧。” 她听了之后 , 就微笑了一下，说：“对不起 , 我冒失了，我会跟你老板联系的。” 她说完就给我敬礼，从她的眼睛里，我看到了尊重，那种发自内心的尊重，我微笑了起来，伸手跟她握手，这个眼神让我挺自豪的。 我一直在回味她的眼神，那种眼神有一种让人无法抗拒的魔力 , 让人心情愉悦。 我的手机响了，我看着吴占全的电话，之前我给他打电话 , 让他带我出去玩，可是他说要开会，等完了之后会给我电话。 我接了电话，跟他汇合 , 他开的是一辆奥迪 , 挺新的 , 感觉是新入手的 , 我坐在他的车上，他带着我出去玩。 车里有一股很清香的味道，车里的环境很好，看的出来，他是个讲究的人。 车子再加速，工业区的人很少，车子越开，我越觉得有点不对劲 , 周围的建筑也越来越少 , 而且山感觉也越来越多 , 很快 , 我一眼看过去 , 什么都看不到了，没有任何有人的感觉。 我笑着问：“吴叔 , 你要把我拉到哪里去？这地方没有人啊，玩什么？” 吴占全笑着说：“带你去好玩的地方 , 好玩的地方自然是知道的人不多的。” 他还在加速，并没有要减速的意思。 我看着那茫茫一片的山，看着远处一望无际的空旷 , 傻子也会知道 , 这里不会有好玩的地方，这里更适合埋尸。 我说：“吴叔 , 如果要处理尸体 , 最好是用强酸 , 氢氟酸最好，能把骨头都给溶了。” 吴占全微笑着回头看我，说：“你挺懂嘛。” 他的笑容带着一丝残酷 , 我知道他带我来这里并不是带我玩 , 而是要杀我，他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 果真是个老狐狸。 我没有再说任何话，他也不再说话 , 我们两个人都陷入了沉默。 我看着眼前没有路了，是一个山涧，车子停下来了，他回头看着我，说：“下车吧。” 我从容的走下车，当我下车的时候，我看着他抬着手，手里面有一把手枪，整个人也变得凶恶起来。 我看着他 , 并不畏惧，他也有些奇怪，似乎觉得我应该恐惧。 我说：“谈话之前 , 最好先检查一下你的车子里有没有窃听器。” 我说完就将胳膊撸起来，露出胳膊上的纹身，当他看到纹身的时候，整个人愣住了。 似乎他没有想到。。。 我居然是自己人。。  第二一一章：达成共识 吴占全绝对是个够歹毒的人，在他发现某些事情不对劲的第一时间，就想到要杀人 , 他绝对不相信我是梁世明的表弟，从见到我的第一眼就不相信。 他今天到我来德宏与缅甸边境的深山，只有一个目的，杀了我 , 不管从我口中能不能得到有用的线索 , 他都会杀了我。 “嘀嘀嘀。。。” 探测器发出警报声 , 我将车里的装饰花盆拿出来 , 将假花给抓出来，在花盆里面发现了一个窃听器。 看到这个窃听器，吴占全整个人都懵了，或许他怎么都想不到，自己的车里已经被装上了窃听器，阎坤这个人是侦察兵出身，找到吴占全这只老鼠之后，一定会给他装上窃听设备 , 把他的一举一动都掌控在自己视线里。 我把窃听器放回去 , 关上车门 , 走到悬崖边上 , 看着远处的风景 , 这里的风景特别好，到了晚上 , 山里的气温降低 , 太阳的余晖还在，这造成了一个奇特的景象。 雾海。。。 大雾在肉眼可见的生成，你能看到那些云雾在山涧里飘动 , 很快就把山涧给覆盖了 , 配上太阳的余晖，太美了。 吴占全：“你是谁？” 我回头看着他 , 给他冷冰冰的态度 , 我故作高傲 , 故作姿态，我需要他尊敬我，我说：“你不用知道我是谁 , 你只要知道 , 你暴露了。” 吴占全：“你是叛徒，你在帮梁世明做事 , 我要杀了你。” 他重新举起枪，他的表情很严肃 , 也很愤怒，可是他没有动手，他可能会杀我，可是绝对不会是现在。 我说：“你们的行动不小心暴露了，梁世明知道了我们在他的工厂里制毒，他找到了我，你看过报纸吗？” 吴占全皱起了眉头，似乎并不知道我是谁，我说：“搜索一下溶尸男。。。” 听到我的话，他立马震惊的看着我，他说：“你是溶尸男？” 吴占全随后就开始用手机搜索 , 很快就在网上找到了我的通缉令，他把枪收起来，说：“我真的没有想到 , 我们会以这种方式见面。” 我微笑起来，我说：“见面方式不重要，而是结果很重要，梁世明威胁我 , 要我把老板找出来 , 然后把我们连根拔起来 , 他要知道所有的工艺 , 然后接盘我们的生意，你们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了，现在我们的生意，已经岌岌可危了。” 吴占全：“十年了，我知道迟早会有这么一天，在德宏制药出事的这么一个阶段，我就知道，我们也会很危险 , 覆巢之下岂有完卵？只是没想到这一天来的这么快，你打算怎么办？帮梁世明？” 我说：“如果我要帮梁世明的话，你会毫不犹豫的开枪是吗？” 吴占全说：“当然 , 我知道你不会帮梁世明 , 否则 , 现在我就不可能站着跟你说话了 , 我知道梁氏父子的为人，他们没有任何道义 , 为了利益什么不要脸的事都能做出来 , 我在这家公司建立之初就在这里工作了，我见证了太多他们为了自己想要得到的东西干出来多么丧尽天良的事，现在他们想要我们的生意 , 一定会对我们不择手段的。” 我微笑起来 , 吴占全这个人深深知道梁氏父子的为人，所以他清楚 , 我是在帮他 , 可是其实他并不知道 , 我只是在做自己的事。 我说：“我要见老板，我相信你一定知道老板在什么地方，现在情况很危险 , 如果我们处理的不好 , 我们会全军覆没的。” 吴占全看着我，他没有急着回答我什么 , 脸上怀疑的表情很真实，我也看着他 , 毫不动摇。 如果幕后老板是况家辉，那么吴占全就一定知道况家辉在什么地方，一定跟他有联系，这是必然，因为总要有人发布命令，而吴占全显然不是这个发号命令的人。 吴占全考虑了许久，他摇头，说：“我不能告诉老板在什么地方，我会联系他的 , 我会让他知道现在的情况的，可是，我不能让你见老板。” 我说：“我现在最担心的就是他不知道现在的情况 , 我的目的，就是让他知道现在有多危险，只有他知道，才能让我们做正确的事情 , 又或者 , 我们做了某些极端的事情之后 , 他可以理解我们。” 吴占全看着我他很欣赏我似的点头 , 他说：“溶尸男我听过，我从来都不知道我们在下面的人会这么狠毒，我们只是求财而已，没有要杀任何人，在我看到报纸的时候，我曾经考虑过，要不要把你们这些人都清理掉，可是现在我觉得你的手段 , 刚好可以用的上。” 我看着远处 , 我说：“你以为你还能做一个好人吗？我们只是用残忍的手段杀人 , 而你们 , 是在用知识杀人 , 我们杀的人有数，你们杀的人却无数 , 我们在本质上其实是一样的 , 而在我心里，你们更加的恶毒。” 吴占全笑起来，笑的很开朗 , 他不停的点头 , 似乎赞同我的话，吴占全问我：“你告诉我你极端的计划。” 我看着远处的云海，我说：“你知道现在的情况吗？” 吴占全摇头 , 说：“我不是很清楚 , 可是我觉得 , 很多事情都在对我们不利，警察一遍遍的进入厂房检查，我感觉是冲着我们来的。” 我说：“你的直觉很准确 , 我被警察抓了三次 , 他们已经注意到我们的存在了，我对于我们生产的是什么东西不感兴趣 , 可是警察很感兴趣，他们把我们列为比一般贩毒的危害要大十倍的罪犯来对待。” 吴占全笑起来 , 说：“你永远都不要知道我们生产的是什么东西，我感觉你有计划，是不是？” 我说：“是的，只是有些极端，所以我需要老板知道，否则，当我做出来之后，我害怕他不理解我。” 吴占全点头，说；“说说看，如果可行 , 我试着联系他。” 我看着渐渐黑暗下来的天空，在太阳落山的这个阶段，天空黑的特别快 , 刚才还有一些光芒的世界，一瞬间突然黑暗下来，让人心里有些措手不及。 我要釜底抽薪，我想要抓老板还有梁世明 , 有些贪 , 可是现在是个好机会。 我说：“我想利用警察。” 吴占全笑起来 , 说：“那你真是个疯子 , 你居然想利用警察？你比我想的还要疯狂。” 我说：“警察在调查梁世明父子，他们也在调查贩毒的事情，我们确确实实是在工厂里制毒，而梁世明又想接盘我们的生意，那么，就不如，把这件事坐实，然后 , 让警察来接管这件事 , 如果警察抓了个人赃并获，你觉得梁世明父子还有什么话好说吗？” 吴占全意外地看着我 , 他没有急着同意或者是拒绝 , 他在思量 , 想了几分钟，吴占全说：“这真的很极端 , 你比我想的要敏锐 , 而且更有大局观，警察如果怀疑工厂里面有人制毒，就一定会调查下去 , 我们很危险 , 迟早会被查出来，那么如果把这件事推给梁世明 , 不管他是不是幕后主使 , 都逃脱不了干系 , 如果他死了，那么所有的事情，都得让他背锅 , 你真的够聪明的，你怎么想到的？” 我摇头 , 我说：“这不重要，重要的是 , 老板得知道这件事，因为 , 我做的是釜底抽薪，我不但这件事推给梁世明，也把我们自己的锅给砸掉了，梁世明替我们背锅，我们付出的最大的代价就是，我们再也不能利用这家公司进行制毒了，所以你明白我为什么要找老板了吗？” 吴占全深吸一口气，他的脸色很严肃，他说：“我理解，我理解 , 釜底抽薪付出的代价也很大。。。” 我抬头看着已经黑下来的天空，整个世界都像是笼罩在阴影之中，黑夜要来了 , 我们都要在这黑夜里搏斗，最后胜出的人，才能见到黎明的太阳。 我的网已经撒出去了，只要吴占全联系老板 , 我们就能捕捉到老板的位置 , 而至于梁世明 , 他是这个网中的牺牲者 , 我当然不会杀他，可是，他要为自己的贪婪而付出代价。 我说：“梁世明在得到工艺之后，会动手杀人，你要保护好我们的毒师，工厂这个点覆灭之后，我们还会重生，人 , 是最大的财富。” 吴占全点了点头 , 说：“我会让小陈小心的。” 我皱起了眉头，我问；“只有小陈？” 吴占全看着我 , 笑了一下 , 说：“你以为有多少人？你以为像你们贩毒网络一样庞杂吗？哼 , 越高级的东西，参与的人就越少 , 所有的事情 , 都是机器在做，这个世界早就不需要太多的人了，我跟小陈就能把所有的事情都完成了 , 要不然 , 我们也不会在工厂里冒险了。” 我很意外，我也不知道他说的是不是真的 , 可是不管怎么样 , 事情已经到这个阶段了 , 我们都没有选择的余地，要么前进碾压别人。 要么在别人的车轮下。 被别人碾压成为肉泥！ 我们一定会选择前者。 我说：“我会在梁世明哪里尽量保证你们的安全，你也要造成一个假象 , 当货物制造成的时候 , 你要跟老板交易，这样 , 梁世明就能成为那只扑火的飞蛾。” 吴占全点头，我们都没有在言语 , 看着山涧下面的白雾，那白雾像是魔鬼的触手一样，将所有可掠夺的东西全部都抓在手里。 他们看着凶恶，看着可怕，看着神秘无法战胜。 可是，当太阳出来的时候。 他们瞬间就被蒸发了。。 就如眼前的毒贩一样！  第二一二章：我不需要坐太久 “老板钱多多，老板发大财。。。” “老板一块啦。。。” “谢谢老板。。。” 边贸区下着雨，一大群穿着破烂的孩子 , 手里拿着碗，在围着一群拍照的游客伸手要钱，而我也一样，被围困在饭桌前 , 虽然只有一个孩子。 可是在一条铁丝网形成的栅栏前蹲坐着很多衣着破烂的缅甸人 , 他们眼神凌厉的看着这边的情况 , 当我给出一块钱之后 , 我觉得他们会蜂拥过来。 我将米粉吸进嘴里，感受着那火辣的味道，我看着眼前的孩子，他已经站在我面前十分钟了，从我进来这家店开始，他就站在我面前，在外面蹲着一个缅甸女人，穿着还算是得体 , 很年轻 , 十八九岁左右 , 她手里拿着一个塑料袋 , 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出去啦 , 出去啦。。。” 老板给我上了炒饭，看到男孩之后 , 又习惯性的赶他出去 , 男孩像是已经习惯了似的，在老板的驱赶下离开店铺，可是这样的动作 , 他已经做了三次了 , 在老板走之后，他又会回来的。 老板是本地人 , 黝黑 , 可是还算是干净 , 与对面的哪些缅甸人相比，看上去能够活的有些尊严。 老板：“别听他们的，一块啦一块啦 , 都是有组织的 , 都是哪些不劳而获的人控制的，你看对面的哪些老缅 , 都是吸毒的啦，全靠这些小孩子来骗钱 , 你给他们钱，等于是害他们啦。” 我抬头看着老板，他似乎对眼前的现状很不满，对于这些孩子的欺骗手段，老板是很清楚的，这个老板也算是难得有良心，还提醒我一下，如果是冷漠的人，他不会提醒的。 我点头 , 表示了解，老板给了我一碗辣椒酱，然后继续去工作 , 这里的餐厅都很简单，说是简单，其实是有名族特色。 老板走之后，那个孩子又回来了 , 他站在我面前 , 不死心 , 说：“老板一块啦 , 一块啦。。。” 我看着门外的女人，他一直在看着自己的孩子，脸上的表情很小心翼翼，眼睛里都是担心的神色，她在担心自己的孩子在乞讨的时候遇到危险，他的姿势也是很谨慎的姿势，只要发现有人对她的孩子不利，她一定会冲进来的。 我招手：“老板在来两份炒饭。” 老板：“收到。” 这个孩子对我似乎有某种执着 , 他觉得我一定会给他钱 , 可是我不准备给他钱 , 而是 , 给他尊重。 我准备请他吃饭。 我大口大口吃炒饭 , 很普通的炒饭，甚至有点难吃 , 可是相比于外面那些乞讨大队的晚饭 , 已经是奢侈了，那些哭闹的孩子在饥饿的时候，只能从他们的母亲手里得到一个冰冷的馒头 , 他们乞讨的钱 , 要用来买毒品。 老板将炒饭给我送来，我说：“请他们吃的 , 给他们打包。” 我说着就将盘子端起来 , 大口的将盘子里的炒饭吃掉 , 老板看着我，说：“你真是个怪人啊，都提醒你啦 , 不过随便啦。。。” 老板端着炒饭走出去 , 那个女人似乎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她快速的将塑料袋张开 , 老板将炒饭倒进去，那个缅甸妇女得到了炒饭之后 , 就拉着她的孩子走了，没有道谢，没有感恩，甚至是连一个眼神都没有。 老板走过来，说：“看到了吧，他们是不会感激你的。” 我看着离开的妇女，走的很快，我并没有觉得她不感谢我有什么不对，我也不觉得她感激我 , 我在内心上会有什么开心之处，我不会因为她的感激而升华。 这世界没有人想要讨饭，也没有人想要下雨天站在餐馆门口 , 看着自己的孩子去跟一个冷漠的人要东西，他们用极其重要的东西，来换微不足道的食物，这是一种交易 , 他们用自己的尊严 , 来换取陌生人的同情心的交易 , 虽然他们的尊严在这位老板的眼中微不足道 , 甚至是贬低他们，可是对我来说，任何一个拥有灵魂的人，我都会给与他们尊重。 这个妇女不是吸毒人员，她只是一个没有生存能力，只是一个靠自己的子女用可怜来换取生存空间的妇女，而这个孩子也在用锲而不舍的精神在做这件事。 他们比对面那些吸毒的人操控自己的孩子只要钱来的可贵多了。 我掏出来钱放在桌子上，拿着纸巾擦嘴 , 看到老板找回来的零钱 , 我没有拿 , 而是坐在餐馆里等人。 我在等黑百合 , 我不能犯法 , 不能杀人，可是黑百合可以 , 我既然深处这个泥潭里 , 我想要上岸，我只能利用泥潭里的这些乌烟瘴气。 那辆越野车停到了边贸街，我看着黑百合还有一个二十多岁的小年轻下来了 , 他们穿着隆基、特敏 , 典型的缅甸人的打扮，这条街上百分之七十都是缅甸人 , 那条铁丝栅栏形同虚设 , 根本没办法隔绝两国人 , 更多的是一种象征。 黑百合坐下来，她带着面纱，眼神还是那么冷漠 , 她没有开口的意思 , 似乎在等着我说话。 我说：“有人动我们的生意，釜底抽薪。” 黑百合的眉头拧起来 , 她问：“说名字。” 我：“梁世明。。。” 黑百合握起拳头，似乎没有想到是梁世明 , 她知道梁世明是谁，她给德宏送了那么多年的货，怎么可能不知道梁世明是谁呢？ 我说：“我们在梁世明工厂里的毒师已经被发现了，梁世明要把他们都找出来，然后找到我们老板，干掉他，取而代之，现在有两个选择，妥协梁世明或者干掉梁世明。” 黑百合看着我，我看不到她的表情 , 可是从她的眼神，我能够看到她的怀疑。 她问我：“妥协梁世明？这个选项是什么意思？” 我：“这是我跟梁世明之间的一些私人事情，你不用知道 , 你只要做出选择，剩下的事情，听我安排。” 黑百合眼神十分不屑，她说：“新官上任三把火 , 你虽然接替他的位置 , 可是在我这里 , 你还有资格让我听你的安排。” 我端起来桌子上的紫菜汤 , 一口气喝掉，我把碗重重的掼在桌子上，两个人都谨慎的看着我，隔壁的人也奇怪的看着我，不知道这边发生了什么事。 我说：“我既然能接替他，我就有这个资格，如果你想要我证明一些什么，你可能会后悔 , 你现在最好做个选择，妥协还是斗争？” 黑百合的脸色很难看 , 她似乎没有想到会有今天这种事。 我说：“如果你不听话 , 我会把你也干掉 , 你知道我有这个能力 , 他们都叫我溶尸男，别逼我把火烧到你身上。” 听到溶尸男这三个字 , 黑百合的的眼神跳动了一下 , 似乎对于这三个字也有些忌惮，加上我咄咄逼人，这让她在气势上输掉了一大截。 黑百合说：“我选择斗争。” 她说完手就放在了腰上 , 我知道她什么意思 , 她要杀我，如果她选择错了 , 我同样会杀她。 我说：“恭喜你。” 黑百合眯起眼睛 , 说：“我希望这不是试探。” 我说：“我倒想是试探 , 梁世明发现了一切，他在等，等一个时机 , 把所有人都干掉 , 然后，他接盘 , 至于他为什么找到我，我以后会跟你解释的 , 现在我们需要干掉他，我需要你帮我。” 黑百合说：“你要我做什么？” 我说：“到时候我会通知你。” 我站起来，拿着纸巾擦掉嘴上的油渍，离开饭店。 黑百合对于我故弄玄虚很生气，她也站起来，说：“你在耍我？你叫我来这里，只是为了说这些？” 我说：“等我通知你。” 我没有跟黑百合多说什么，即便他很愤怒，可是我没有再说任何话。 人需要神秘感，也需要威严 , 当神秘感与威严同时具备的时候，你就成了别人痛恨与畏惧的人，我正在朝着向康慢慢蜕变 , 我要把我自己隐藏在黑夜里，让其他人帮我做事，操控别人永远比自己动手要好的多。 我现在在布一张网，一张大网。 我要把整个贩毒集团的人 , 还有梁世明一起网络在这张网里面。 黑百合是一个绝对神秘且狠毒的女毒枭 , 如果不在这一次抓捕她 , 那么当梁世明跟我们的战争爆发的时候再抓她就很困难了 , 她会躲藏在缅甸，所以，我必须要布置这个局，让她也进局。 而刚好，我需要他帮我牵扯梁世明的杀手，我会设一个局，让他们都栽到这个局里，然后一网打尽。 我拿着手机给柴晴发邮件 , 我将吴占全的号码发送过去 , 我让柴晴监控这个号码 , 当他跟老板联系的时候 , 就是我们收网的时候。 这一次是我们捣毁这个贩毒网络的最好机会。 至于那些下线 , 他们现在不重要，他们是早就被捆绑在这张网络里的猎物 , 想要抓他们 , 随时都可以抓捕。 我的手机响了，是顺辉打来的电话。 我：“喂？” 顺辉：“下个星期我准备手术，需要两百万。” 我说：“钱我已经洗干净了 , 我会拿给你。” 顺辉：“现在关键不是钱的问题 , 而是，我怎么合理的得到这两百万 , 我老婆跟女儿会怀疑的 , 你答应我要帮我解决这件事的 , 在我手术前，帮我搞定。” 电话挂了，我将手机收起来，顺辉为什么这么理直气壮？他有什么资格理直气壮？ 我现在有些缅怀向康 , 我现在才知道 , 这个位置并不是那么好坐的。 这个位置就是一个擦屁股的位置，所有的麻烦都要我来解决。 不过还好。 我不需要坐太久。。  第二一三章：大鱼还没有进来 对于五号的制毒工艺我也很想了解，这是一个关键技术，只有知道这个关键技术 , 才能对以后打击毒贩起到关键性作用。 梁世明坐在监控前，一直在盯着监控，他似乎一直都没有离开自己的办公室，对于他这样的人 , 从骨子里我虽然有些鄙视 , 可是在某些做事的态度上 , 又值得人敬佩 , 他跟那个乞讨的小男孩一样，为自己想要得到的东西，都能够付出极大的精力以及保持足够的耐心。 我坐下来，看着监控，监控画面没有人，可是我看着梁世明放在桌前的本子上已经做了很多的记录。 我看着这些记录，每隔两个小时，就会有一桶甲醇被运送到酸解室 , 十桶甲醇与毒品的混合液体在一天的时间内 , 全部被运送到了酸解室 , 可是 , 除此之外 , 再也没有任何其他的动作了。 梁世明：“我一直在思考，他们在用什么方式 , 他们用甲醇对海洛因进行萃取 , 用酸进行酸解，下一步一定是提纯，时间相隔两个小时 , 比例是多少 , 我并不知道，我用了一夜来思考 , 他们如何进行提纯 , 我像是着迷了一样 , 我在大学上解剖课第一次解剖青蛙的时候，也没有这么着迷。” 我眯起眼睛，看着空洞的监控 , 我说：“人总是对自己不知道的事物着迷。” 梁世明点头 , 说：“很对，可是我现在对金钱更着迷 , 我在脑子里一直计算成本，损耗 , 盈利，你们只是购买了海洛因，所有的人工，机器损耗，就连用来合成酸解的材料都是从我的公司盗取，你们这么多年来，到底赚了多少钱？” 我微笑了一下，我说：“这个我真没有办法回答你。” 梁世明冷着脸，说：“这已经不重要了，反正以后这笔生意归我了。” 我看着梁世明 , 我一直很好奇，普通人拥有一百万，已经觉得自己很富有了 , 可是像他这样拥有上亿资产的人，为什么还是觉得自己很贫穷，他们还在贪婪，还在像吸血鬼一样 , 无恶不作 , 只要能赚钱 , 他们不择手段 , 甚至是伤害别人的性命。 当然，没有人嫌钱多，可是，到底多少钱才能满足他们？ 难道人对于金钱的态度，就是永无止境吗？ 我拿出来手机，把顺辉的照片给梁世明看，他看着手机屏幕，有些奇怪地问我：“谁？” 从梁世明的语气上，我看的出来，他不认识顺辉，我问：“你们公司曾经的员工 , 我以为你会认识。” 梁世明皱起了眉头 , 说：“我三年前才进入公司参加工作的 , 有些老员工我并不认识。” 三年前 , 三年前真是一个多事之秋啊 , 有很多事都是在三年前发生的。 我说：“他叫顺辉，就是之前那个罐头厂的老板 , 你知道吗？海洛因液体还原 , 就是他做的。” 梁世明意外地看着我，有些不可思议，他说：“那个罐头厂的老板？怎么可能？” 从梁世明震惊的眼神中，我就可以知道 , 顺辉知道液体海洛因还原技术是一件非同小可的事情。 梁世明说：“这绝对不可能 , 这个技术还原是非常复杂的，化学物品的结晶与还原并不是把步骤相反就能做到的 , 还原需要还原剂 , 需要化学反应 , 还原剂的比例，还有化学药品的性质是中性还是碱性以及是否要添加粘合剂，要求都是非常细致的 , 这种技术对设备的要求对于知识以及对化学这门科学的掌握程度是非常严格的 , 普通人是完全做不到的，我以为是你们上面的人交给你的技术。” 我回想当初梁世明闯入顺辉的罐头车间的时候 , 那时候顺辉什么都没有说，所有的问题都是我在回答 , 这造成了一个错觉，这让梁世明认为，车间是我的，所有的技术，是我们的人传授的，可是，那些技术全部都是顺辉自己的。 顺辉真的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梁世明看到我不说话，就回头看着我，问我：“你似乎对于你们组织的一些成员背景也有很大的不了解 , 我觉得这很危险。” 我微笑着看着梁世明，我说：“这无关紧要，跟我们要做的事情 , 没有多大的关系，他可能是个人才，可是尽在我的掌握之中，对了 , 他得了肝癌 , 需要一笔钱治病 , 可是他的妻子 , 女儿并不知道他是毒贩，他很有钱，只是需要一个合理的借口，让这笔钱帮他治病。” 梁世明捏着下巴，说：“很有意思的人，从他的做法，我可以感觉到，他是一个想要保护家庭的人 , 一个臭毒贩 , 还有这种理念 , 这并不是一个粗糙的人会有的想法 , 用民间的话说 , 就是事多，不过我对他很感兴趣 , 那个还原车间的设备以及环境改造非常棒 , 简直是天才，我要留下他帮我制毒，我要他帮我做更多的毒品。” 我点头 , 梁世明的态度 , 让我确定了顺辉的身份不简单。 我说：“那就想办法吧。” 梁世明皱起了眉头，说：“他不是说曾经是我们公司的员工吗？我们公司有一项福利 , 我们有大病基金 , 让他以这个理由申报吧 , 反正我们也只是出具一份确认书给他，具体的钱，还是他自己给。” 我点头 , 我说：“这是个好理由。” 我捏着下巴 , 我很想揭开顺辉的真面目，我很想看看他有些傻乎乎的外表 , 对于生活有些白痴感的状态是不是装出来的，如果是 , 那么他可真是厉害。 突然，我看到监控画面上出现了人影，两个穿着防化服的人走进了我们的视线，这个时候阎坤走进来，将一个报表拿过来，说：“他们领取了物品。” 梁世明立马将报表拿过来，他看了一眼，皱起了眉头，似乎在思考 , 我看着报表，他们领取了很多缩水硅酸。 我看不懂这些东西有什么用途，我问：“什么意思？他们领取这些东西有什么用？” 梁世明坐下来，没有第一时间回答我 , 或许，他也在消化这些东西的用处。 思考了许久，梁世明带着疑问回答我：“缩水硅酸也叫硅胶，适用于醛、酮、醌、苷和硝基化合物以及在碱性介质中不稳定的物质如酯、内酯等的分离 , 也可以用来分离弱的有机酸和碱。” 我完全听不懂 , 我看着他们已经开始行动了 , 叉车将一罐液体叉出来 , 离开了酸解室，阎坤走过来，开始调动监控，很快他们的画面又出现了。 梁世明盯着画面，脸上的表情渐渐明悟，我立马问：“这是什么科室？” 我看着他们走进一个车间，这里面没有人，只有一排排巨大的设备，有很多罐子 , 还有很多管道 , 像是心脏一样 , 十分复杂。 梁世明笑了 , 他的笑容有一种看破玄机的感觉 , 梁世明说：“这是提纯室。” 我听到提纯室就皱起了眉头，他们终于进行第三步了 , 这是梁世明久等的。 梁世明：“他们在用硅胶层析柱分离净化法进行提纯净化分离 , 真的是天才，柱色谱用硅胶一般不含粘合剂，作为吸附剂 , 能够吸附生物碱 , 而海洛因虽然是一种新的化合物，可是没有脱离生物碱的范畴 , 而脱水硅酸作为吸附剂 , 又不含粘合剂 , 用来做五号海洛因制品的吸附剂最合适不过了，这就是关键所在。” 我听不懂，可是我清楚的知道 , 五号海洛因是怎么制作出来的了。 我看着他们将桶罐放在液压泵前开始操作 , 梁世明立马趴下来，仔细的观看 , 我看着他们在朝着另外一个柱状的机器里添加原料，这些工作 , 两个人就完成了，因为，这里的机器都是十分先进的，他们只需要添加原料就可以了。 这些制药的机器，现在被拿来制作毒品，真的让人想不到，这跟医生是一个道理。 两手拿刀，一只手可能是救人，另外一只手可能会杀人。 我问：“这种方法的原理是什么？会跟你们的生产产生冲突吗？” 梁世明摇头 , 说：“不会，柱层析法又称色层法或色谱法， 分离原理是根据物质在固定相上的吸附能力不同而进行分离 , 一般情况下极性大的物质易被固定相吸附，极性小的物质不易被固定相吸附，柱层析过程即是吸附、 解吸、 再吸附和再解吸的过程，他们用脱髓硅酸作为吸附剂 , 将海洛因中的生物碱吸附提纯 , 将杂质清除掉 , 然后在解析进一步提纯 , 我们在生产的药物，都需要提纯然后再添加，可是，我们会按批次生产，因为生产的药品种类不同，我们会在同一批次药品生产完成之后，在进行下一次生产，而刚好 , 我们之前完成了一款药物的提纯 , 他们真的会抓时机。” 我捏着下巴 , 真是天才 , 利用药厂提炼的设备掐准时机 , 在药厂不适用提纯设备的时候，进行制毒 , 这些人真的是天才中的天才 , 而且，只需要两个人，就可以把这件事完成了。 我问：“接下来，就完成制毒了吗？” 梁世明微笑着说：“当然不会那么简单 , 这样只是把生物碱进行提纯 , 将所有不必要的杂质清除之后，要将甲醇重结晶获得吗啡标准品 , 然后将将吗啡经过二乙酰化反应 , 得到新的海洛因样品 , 所得浓缩液重结晶之后，就是五号了，完美的工艺 , 可是 , 这里面的添加比例是关键，哈哈 , 我想是时候找他们谈谈了，我要撬开他们的牙。” 梁世明的话 , 让我有些措手不及，我没想到他这么快就知道后面的工艺了，我忽略了一点，他也是个高材生，有些化学实验步骤梁世明也是很清楚的。 我看着监视器里的两个人，他们现在很危险。 我需要救他们。。 因为，大鱼还没有进来！  第二一四章：笑不出来的人生 梁世明动了杀心，他的耐性已经耗尽了，我能够看到他眼神里跳跃的光彩 , 那是贪婪的嗜血症发作了。 有些人，特别是自负而且自私的人，在他面对马上就能得到的东西的时候，他们不愿意多等 , 他们想要马上得到 , 有一种心里在刺激他们 , 让他们的内心产生冲动 , 无法克制的冲动，直到自己的欲望得到满足为止。 梁世明此刻就是这种表现。 我：“再忍忍，还差一点时间。” 梁世明冷眼看我，说：“我为什么要等？现在所有的工艺程序我都知道了，我只要知道参数就可以了，我有办法让他们开口。” 我知道梁世明有很多办法折磨人，我就曾经被他折磨过，他比那些明目张胆拿刀杀人的人要可恶的多 , 他的手段比恶魔还要残忍。 我说：“你知道这批货多少钱吗？如果这些货能提炼出两百公斤 , 市场价一千一克 , 那也是两亿 , 如果是三千呢？那就是六亿 , 你现在动手，万一出现什么差错 , 后面的工艺程序没有完成 , 造成这笔货损失，那是多少钱？我不管你想不想要这笔钱，可是我要。” 梁世明皱起了眉头 , 他说：“你要？这笔货可是在我的工厂里提炼出来的 , 应该是我的。” 我指着梁世明的胸口，我说：“我答应合作 , 可是并不是给你当狗 , 所有利益一人一半 , 只有这个利益才值得我冒险，而且更重要的是，我背叛组织 , 我需要把组织的头目抓出来 , 在等一段时间。” 梁世明推开我的手，说：“我最讨厌有人触碰我的身体 , 你身上都是细菌，你也像那些细菌一样 , 恶心，具有强烈的侵蚀性，贪婪，可是也很容易杀死，我要等到什么时候？我不会无止境的等下去。” 我看着监视器，我说：“这个吸附在提纯的过程不可能二十四小时就完成了，一定是一个漫长的过程，根据我们每次拿货的时间，周期大概有一个星期 , 现在已经过去两天了，再等两天，等这批货安全。” 梁世明解开自己的西装领口 , 脸上的表情阴狠，可是他点头了，说：“就两天。。。” 我看着监控里的视频，所有的罪恶都在这里诞生 , 要不了多久 , 所有的罪恶也将在这里终结。 我站在德宏民族风情园的餐厅里 , 看着外面广场上跳着傣族舞的团队 , 很闲适的生活。 云南德宏这边确实很适合养老，这里的生活节奏慢，没有寒冬，而且每天都是歌舞升平的感觉，如果我老了，我一定来这里养老。 吴占全约我来这里见面的。。。 “小袁，等久了吧？不好意思，我来迟了。” 我回头看了一眼 , 是吴占全来了 , 那个实验员陈志豪也来了 , 而且陈志豪还拉着一个女人 , 我看着那个女人肚子微微隆起 , 我知道她怀孕了。 我坐下来，看着那个女人 , 她穿的很好 , 手上戴着很多名贵的首饰，一副很洋气的样子，可是 , 我看到她的胳膊上有针扎留下的针眼 , 在手臂上也留有很多烟疤，是一个吸毒的女人。 吴占全说：“吴晓梅 , 我女儿 , 这个是陈志豪 , 我们的实验员。。。” 我挥手打住，我说：“我没有兴趣知道他们叫什么，说事情。” 陈志豪听到我的话 , 脸色很难看 , 他的表情自始至终都有些慌乱，或许 , 现在他已经知道事情朝着危险的方向发展了。 陈志豪说：“我需要一笔钱，一大笔钱 , 我老婆怀孕了。。。” 我看着那个女人，她脸上的表情一直都有一种怨恨的感觉，他的面相跟吴占全没有任何相似之处，我有些怀疑，她到底是不是吴占全的女儿？ 我问：“你需要多少钱？” 陈志豪低下头，似乎在思考，过了一会，他说：“五百万。。。” 陈志豪不是一个贪婪的人，他要跑路，没有像邵医生那样 , 一张嘴就要五千万，陈志豪要的钱，很难让人拒绝。 我现在是负责人 , 他们的跑路，任务安排，都由我负责，所以吴占全带他来找我了。 那个女人听到五百万这个数字之后 , 就很愤怒 , 说：“你给他做了这么多年，你就要五百万？你是不是傻？你是不是傻？” 这个女人的声音很大 , 这让吴占全还有陈志豪都有些担心 , 两个人四处看了一眼，发现没有人关注我们才放心。 吴占全说：“晓梅，你想要多少钱？” 吴晓梅瞪着我，我也看着她，我从她的表情可以看的出来，她准备了一个很大的数字，这个数字大的有点让她自己都无法接受。 我没有说话，而是在等。 过了几分钟，她终于鼓足勇气 , 说：“五千万。” 听到这个数字 , 陈志豪有些震惊 , 从陈志豪的眼神里 , 我读的出来 , 他想都没有想过这个数字，要说讨价还价 , 还是女人厉害 , 一张口就是五千万，他们或许自己都不知道这五千万代表什么意义，是一个什么样的概念。 五千万可是我们行动一次的盈利 , 组织一年也才五个亿的利润 , 他一张嘴就要了十分之一。。。 陈志豪没有说话，而是等着我 , 我看的出来 , 陈志豪不是一个有主见的人 , 他或许只是个马仔，虽然说是个有学问的马仔，可是没有多大的野心 , 就跟他这个人一样 , 消瘦，没有任何威慑力 , 能得到好处，就觉得很不错了 , 如果能多一点，他也不在忽。 我笑了一笑，我说：“你有想过五千万是多少钱吗？你凭什么觉得你们能拿五千万？你是在要挟我？还是讹诈我？” 吴晓梅凶狠地说：“我告诉你，我什么都知道，只要我把这些事情说出去，你们就完蛋了，所有人都得完蛋，我丈夫跟我爸爸为你们做了那么多年的事，我们值这个钱，五千万 , 一分钱都不能少。” 吴占全立马冷着脸说：“晓梅，你不要太过分。” 吴晓梅立马瞪着吴占全，凶恶地说：“这件事需要听我的 , 你们两个都不要说废话，五千万，一分钱都不能少，你必须要给我们五千万。” 我看着吴占全跟陈志豪 , 他们两个也都没有什么话说 , 这个女人确实挺厉害的 , 能让吴占全跟陈志豪都在这个时候沉默。 我看着他们两个 , 我问：“五千万是吧？你们确定了。” 陈志豪立马点头，脸上带着一丝兴奋的神色，可是更多的是惧怕，他自己也知道，这笔钱是多么恐怖的一个数字，可是他同时也很兴奋，兴奋于自己可能会得到。 吴占全没有说话，只是冷着脸 , 这个我觉得圆滑的人 , 在这个时候罕见的表现的很沉默 , 这有些反常。 这个女人对自己丈夫 , 对自己父亲的态度很恶劣 , 而且从身心都感觉有一种怨恨，无法原谅的怨恨 , 也无法消解的怨恨 , 可是我并不欠她什么。 吴晓梅一直在盯着我，她的眼神从始至终都没有离开我，她很洋气 , 可是贪婪的样子真的很丑 , 眉头皱着，张嘴说话的时候 , 发黑的牙齿以及溃烂的牙龈都给人一种丑陋感 , 我知道这是被毒品所折磨的。 她吸毒至少有一年以上了。 我说：“OK , 我会尽快为你们准备这笔钱的。” 陈志豪对于我的回答，显得很兴奋，他当场就有些失态的笑了起来 , 那笑容真的是把人类贪婪得到满足之后的快慰感表达的淋漓尽致 , 相反吴占全没有任何表情，吴晓梅也只是松了口气 , 这在我预料之中。 这个女人对于钱其实并没有多少概念，她要五千万 , 也只是想要这个数字，她在发泄，在行驶自己被伤害之后可以发泄的权利，这两个男人肯定都伤害了她。 “哗啦啦。。。” 我听到一阵流水的声音，低头看了一眼，臊臭的尿液从吴晓梅的身上流出来，顺着她的腿一直流到桌子底下，他们都没有发现，吴晓梅也没有感觉 , 这个画面，我似曾相识。 我看着陈志豪的鼻子嗅了嗅，说：“好骚啊。。。” 他说完之后 , 立马意识到了什么，立马将吴晓梅拉起来，而吴晓梅这个时候也十分痛恨的抓着纸巾朝着厕所跑，陈志豪像是个窝囊废一样 , 满脸痛苦的跟着。 我无奈的摇头 , 这就是吸毒者的下场 , 肾脏 , 膀胱都被损害了，他们无法控制自己的小便，严重之后，每十分钟就会尿一次，整个人生都崩坏了。 吴占全突然笑了一下，我看着那笑容，很痛苦，他说：“这是报应吗？” 吴占全说完就看着我，脸上怀疑人生的表情很浓厚 , 这个圆滑的人 , 在这个时候表现出来的悲伤与无奈 , 让人很同情 , 可是我不会同情他 , 这就是报应，他应得的报应。 我说：“不要想太多 , 不管是不是报应 , 我们该走的路，都会走完的，我相信你是个能处理自己情感的人 , 不要被别人左右了你的情绪 , 我们还有很重要的事要做。” 吴占全看着我，他没有笑了 , 在工厂里 , 他始终都保持着笑容 , 好像给人无忧无虑的感觉，可是在私下里，他从来都不笑。 因为生活已经折磨的他 , 笑不出来了。 这是报应 , 他应得的。 可是，后面还有法律的制裁。。 那才是真正的惩罚！ 第二一五章：丧失底线 我很喜欢吃德宏的米线，这边把米线叫做过手三宝，跟传统的米线不一样 , 不管是做法还是吃法，都是一种很特别的。 这是一种景颇人的传统小吃，所谓“过手”就是用手抓食的一种用餐方式，而且还会用米线做皮 , 包入馅料。 这种米线的主要食物并不是米线本身 , 而是材料 , 猪肉 , 牛肉，花生，豆酱，青椒。。。 将所有的配料都捣碎了之后，放在一起。 取上一团红米米线放在手心，将这些配料放进去，完后握成一团，塞进嘴里 , 一口吃掉。 我使劲的嚼着 , 感受着这些米线特殊的味道 , 我很满足这种吃法 , 不管是小菜 , 还是肉类，全部都包裹在其中 , 我一口能吃掉。 这种米线就如现在的局势一样 , 不管是大鱼，小鱼，又或者是杂鱼 , 我都会把他们包在一个饭团里 , 然后一口吃掉。 吴占全一直都在失神，或许被事情所困扰着 , 我问：“你女儿为什么不喜欢你？我从她的眼神里能看出来她对你 , 还有陈志豪的憎恨。” 吴占全摸了摸自己秃掉的头 , 他说：“我们都是普通人，是不是？” 我说：“当然是，真实的我们，普通的不能再普通了 , 你只不过是一个库管员主任 , 可能有那么一点职权，可是 , 你只是个打工的。” 吴占全点头，说：“我承认 , 我这个人很好赌，每个月都会去缅甸小勐拉赌钱，这边的风气就是这样，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这边那么多赌场，我输掉了很多钱，输掉了我的老婆，输掉了人生。” 我从他的眼神中看到了后悔，也看到了迷茫，或许他之前从来没有反思过人生 , 直到最近他才开始反思人生，因为大难临头。 我们都清楚，有一个巨大的危险在等着我们 , 这是灭顶之灾。 我问：“你女儿为什么会染毒？你有把控吗？” 吴占全看着我，无奈地笑起来，说：“她很个好姑娘，我知道她恨我我 , 从她母亲开始。。。” 提到吴晓梅的女人 , 吴占全的眼睛里变得恶毒起来 , 也变得憎恨 , 这种情绪的变化，让我知道，一定是他妻子把他的人生带入了某个毁灭的境地。 我说：“你杀了她？” 听到我的话，吴占全惊愕的看着我，他似乎没有想到，我能说出来这样的话，他久久无法平静。 我将蒜瓣捣碎，挖出来一团蒜泥放进米线团里 , 然后围拢，我再一次审问似的问：“你用毒品杀了她？” 对于我的话 , 吴占全似乎已经无法呼吸了 , 他伸手捂着自己的胸口 , 伸手颤抖着去拿杯子 , 他咕噜咕噜大口的喝水。 我猜中了他的心思，而且是一锤定音式的击中了他内心最脆弱的部分 , 将他以为很安全的秘密在一瞬间挖掘开了。 他将水杯放下来 , 说：“你真的聪明的让人觉得可怕，在我见到你的第一眼的时候，我就从你的眼神里看到了一种能穿透人心的敏锐 , 那个时候 , 我就觉得你不简单，你仿佛看穿了一切 , 我告诉我自己 , 我一定要杀了你。。。” 我翻眼瞪着吴占全 , 他有些激动，有些畏惧，我的简短言语攻击给他的内心带来了足够大的压力 , 这种威慑力很好。 我说：“无意提及你的某些事 , 只是作为普通人的闲聊，如果给你造成了某些不舒服 , 我道歉。” 吴占全微笑了起来，说：“你比他有礼貌 , 他不仅咄咄逼人，而且重来不道歉，没关系，人有时候憋太久，内心会产生抑郁，我想说说，说出来，跟一个无关紧要的人说出来。” 他说着又喝了一口水，我无意想要提及他的秘密 , 也无意做一个垃圾桶。 吴占全：“我跟她经常吵架，因为我的工作关系，我很晚回家 , 很少陪她，而我仅有的时间，还想去赌钱，我承认 , 我给这个家付出的确实很少 , 让她寂寞 , 这是十分错误的做法 , 在德宏这种城市，到处都弥漫着一种发情冲动的热带生活环境里，女人真的很难扛的住寂寞。” 我说：“她偷男人了？” 吴占全点头，说：“主动去找别的男人，还怀孕了。” 我微笑了起来，这个故事跟顺辉的故事真的太像了，可是，我觉得吴占全并不是顺辉那种男人 , 而是另外一种比较极端的男人。 吴占全看到我笑 , 就很耻辱 , 他说：“我知道之后很暴躁 , 我本来打算选择原谅她 , 可是她要跟我离婚，要把我女儿带走 , 我无法忍受 , 他惩罚我可以，但是不能带走我的女儿，我害怕她教坏我的女儿 , 这个贱货。。。” 说道自己出轨的妻子 , 吴占全内心憎恨的波澜涌上心头，我说：“冷静 , 那已经过去了。” 吴占全点头 , 说：“是的 , 过去了，那天她在家里打扮的很漂亮，准备去见那个男人 , 他当着我的面说 , 他会有一个健康的孩子，会有一个很完美的家庭 , 我这个人渣一定孤独终老，我准备祝福她 , 可是，我有一个坏消息要告诉她，孩子的爸爸没了。” 吴占全说着的时候，脸部的微笑明显的加强了，他一定被那个男人困扰了很长时间，当终于结束那个男人的生命的时候，他觉得解脱了，他报复之后得到了快感。 吴占全说：“我用我们生产的吗啡迷晕了那个男人，然后给他注射过量的毒品 , 杀了他，可恨的是，他就这么没有痛苦的死亡了。” 我打住 , 我说：“死亡就是一种痛苦，没有所谓的不痛苦死亡。” 吴占全笑了，笑的很灿烂，他同意我的话 , 在他的内心深处 , 他在这件事上 , 有一种快乐感 , 可是他的笑容很快就消失了。 吴占全咬着牙说：“那个贱人知道她的情夫死了之后，就要报警抓我，你知道，我不能出事的，绝对不能出事，所以，我只能用同样的方法把他给杀了，我告诉我女儿 , 她是吸毒过量死的 , 是跟那个奸夫一起变坏了 , 她不值得可怜。” 吴占全说完 , 就倒了杯水 , 他没有喝，只是深深的看着 , 看着水杯里自己的倒影 , 他想看清楚自己的人性，看清楚自己的嘴脸。 他是毒贩，可是在生活是 , 也是一个普通人 , 也有普通人庸俗与罪恶的一面。 我说：“你女儿最终还是发现了真相，是不是？” 吴占全点头，很无奈 , 他说：“他发现我制毒 , 很快就联想到自己母亲的死 , 在她心里她母亲是个好女人，因为我陪她的时间太少了，所以她本能地不相信我。” 我说：“她没有举报你 , 选择了报复你 , 选择了你生产的东西来折磨自己，每当你看到她的时候 , 你都会觉得是一种报应。” 吴占全没有回答我，而是看着远方 , 我回头看了一眼，是陈志豪还有他的妻子回来了，陈志豪像是个奴才一样跟着自己的妻子，任由对方打骂，把所有的怨气都发泄到自己的身上。 吴占全：“陈志豪是个好孩子，他家是一个偏远山区的，大学毕业之后，来我们公司实习，每次领东西的时候都中规中矩的 , 也不肯多拿回扣，私下里的生活也不跟其他人一样出去鬼混。” 我说：“所以，你觉得你女儿嫁给他是一个好的托付？” 吴占全说：“对，是一个好的托付。。。” 我看着陈志豪 , 他确实有一种懦弱男人的品质，没有主见，很容易成为别人的奴隶，吴占全确实很自私 , 从某些方面来说 , 陈志豪如果得到好的引导 , 那么一定能成为一个好人 , 可是吴占全却将他引诱到制作毒品的道路上，成为自己的女婿。 吴占全知道自己女儿是什么性格，他只是想给自己的女儿找一个可以随意打骂出气的人。 我皱起了眉头，这么说，情况有些不对劲。 我敏锐的捕捉到了一些情况。 毒师肯定不止吴占全跟陈志豪两个人，一定还有其他的毒师。 陈志豪是三年前到公司工作的，那么之前呢？之前是谁在制毒？之前的人可能死亡，可是不存在退出 , 而我从梁世明哪里知道 , 后面的工艺还有三道 , 肯定还有其他的毒师 , 吴占全对我撒谎了。 我靠在座椅上 , 没有再说任何话，每一个毒贩都是不可信的 , 他们是天生的撒谎者 , 我没有点破，我会一点点的查出来。 吴晓梅走到座位前就拿着自己的包，将包打开 , 我看着她从里面拿出来一只针管 , 陈志豪吓的急忙将针管夺走，哀求着带着极其愤怒的表情说：“你怀孕了，求求你为孩子想想好不好？” 吴晓梅很冷漠 , 她说：“给我 , 给我。。。” 她最后一句几乎是吼出来的 , 尖锐的声音夹着极其强烈的暴躁情绪，让很多人都朝着我们看过来。 陈志豪很绝望，可是不想妥协 , 吴占全立马站起来 , 说；“小陈，走上车 , 去车上说。” 吴占全将自己的女儿拉走，我看着陈志豪很绝望的跟着 , 他极其窝囊。。。 我看着桌子上空掉的盘子，还有一些残渣，我将一些肉沫残渣捏起来塞进嘴里。 虽然我痛恨吃肉。 可是，我不会放过残渣。 一丁点都不会放过。。 第二一六章：你就这么等不及 人的情感真的是这个世界上最复杂的东西，很多事情都是因为人的情感发生了变化而走向极端。 人类注定是要被感情所控制的族群吗？ 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能够容忍自己不想容忍的事情呢？ 他们在车里注射毒品了。 吴占全完全满足自己的女儿，在他女儿暴走的时候 , 即便做的是错的，可是依然满足他。 而陈志豪只能在一边看着。 我觉得他应该会恨吴占全，可是他包容了，他觉得他爱他所爱的。 可是别人并不爱他 , 不管是吴占全也好 , 又或者是吴晓梅 , 他们都不爱陈志豪。 这是别人的人生 , 我无权过问，我只是一个旁观者，用一个局外人的角度，观察这一切。 当我看到针头扎进肉体的时候，看着吴晓梅把液体注射进她的身体时，她的眼神里所发出来的光，并不贪婪，并不是满足 , 而是无边无际的绝望 , 憎恨还有后悔。 我相信吴晓梅已经后悔了 , 可是她无法回头了。 毒品是没有感情的 , 他不会容忍你 , 当你沾上它的时候，你一辈子都将被注定 , 你的人生有能力把它赶走的机会不会很多 , 一旦你错过那些仅有的机会之后，你就彻底沦丧，成为毒品的傀儡。 一天吸毒 , 终身戒毒。。。 这个是个无比残酷的事实。 深夜的德宏十分美丽 , 傣族人信仰佛教，在芒市有一尊大金塔 , 在夜晚绽放出柔和的佛光 , 很多游客都围绕着大金塔行走 , 他们虔诚的祈求着佛祖保佑自己，希望能够达成自己的心愿。 宗教是统治者的一种手段，这是十分可耻的 , 因为如果有一天你所信仰的神并不存在 , 他只是虚构出来的，只是统治者为了让你屈服 , 让你忍耐的一种精神紧箍咒的时候，你会崩溃。 从古至今 , 都是如此，不管是道教，又是佛家，都是一种统治工具。 可是今天的我们国家做的很好，他不干涉人们的信仰自由，同时又坚持领导者为无神论者，我们的国家不再用神来愚弄百姓，这是一个质的飞跃。 车门被敲响了，我打开锁住的车门 , 一个女人坐进来，她没有穿制服，反而穿着一身黑色的傣族姑娘穿的类似于特敏的服装 , 长发披肩，装扮有些浓艳，好似刻意把自己打扮成了站街女。 宋清瑜：“先生，我为你服务。。。” 我微笑了一下 , 感受着空气中的味道 , 很清香 , 我说：“站街女不会用这种清纯的香水 , 更不会用水果型的味道，因为不够浓烈，不会刺激到男人的欲望，而对于装扮，站街女不会现在不会把自己化妆成非主流，他们更愿意把自己化妆成良家女孩，显然你不合格。” 宋清瑜看着我，有些无奈 , 说：“我会改进的 , 谢谢你的指教 , 你所需要的五千万现金 , 我们会在三个工作日为你提供 , 这是取钱的地点与凭证，你提供的嫌疑人名单 , 我们已经安排监管部门进行监控了 , 通过国际缉毒犯罪调查局以及国际金融犯罪调查局，我们也查到了对方的海外账户，这笔资金不管到达那里 , 我们都能实时监控。” 我将一张工作卡还有地址接过来，说：“谢谢！” 宋清瑜说：“不客气 , 我们是兄弟部门，相互合作 , 是应该的 , 这是我们要调查的洗钱大佬 , 他在中国的名字叫做沈必胜在缅甸那边叫莱昂吴。。。” 我打断宋清瑜的话，我说：“对不起，你可以下车了 , 我没有收到任何通知。” 宋清瑜微笑起来 , 她说：“你们这次查的案子，跟我们的案子有相关的部分 , 杨灵所采用的洗钱方式跟我们要调查的这位犯罪嫌疑人有关，而我们通过监管发现 , 在最近，他又在我们这边取走了五千万的现金，很明显，上次你们进行交易的钱就是他收取的，很有可能他也是一个遥控操作的毒枭。。。” 我：“下车。。。” 我的不近人情，让宋清瑜有些失望，可是她还是不失礼貌地说：“如果我不呢？” 我看着宋清瑜，她的眼神坚定而果决，似乎今天一定要从我身上得到某种妥协。 我立马拿出来枪，贴在她的脑门上 , 我冷漠地说：“不要那么不专业，否则，你会丢掉性命 , 或许你坐办公室不知道外面有多危险，我也警告你，永远都不要妄求去探险，很危险。” 宋清瑜推开枪 , 说：“我很喜欢你说话的语调 , 似乎永远都保持着一种自信 , 保持着自己的节奏 , 你给人一种谜一样的吸引力。” 我：“请你专业一些，完成交接，离开我的车子。” 宋清瑜：“我们盯着这个案子三年了，我们终于通过杨灵查到了幕后金主，可是我们还没来得及将罪犯绳之於法，而杨灵就突然死亡了，这是你的不专业。” 我看着宋清瑜，她没有发脾气 , 只是有些失落地的在表达着不满 , 她似乎想要将杨灵地死亡推到我的身上 , 可是我拒绝。 宋清瑜说：“我并不是想要让你负什么责任 , 我只是想要你发挥你的作用 , 我知道你的压力，我也知道你的等级 , 你只受专案组领导 , 唯一接收指令的人是专案组的最高长官，可是，我还是希望你能帮我 , 我们要抓的这个人 , 每年从我们国家洗走的金钱超过人们的想象。” 我看着宋清瑜，她也坚持自己所坚持的。 我的手机响了 , 我接了电话 , 我说：“顺辉罐头。。。” 我知道是柴晴的号码 , 我知道她现在打电话来做什么。 柴晴：“上面给你安排了一个新的指令，配合金融犯罪科获取幕后操作者的信息，这个人跟525专案有关 , 虽然是附带关联 , 可是我们开会讨论之后，觉得有必要进行调查 , 我们已经联系缅甸警方，在我们收网的同时 , 对掸邦特大制毒窝点进行清剿。” 我问：“收到。。。” 柴晴：“我知道你压力很大，我知道不应该让你。。。” 我挂了电话，多余的废话没有必要去说。 我不需要别人的安慰或者某种说服，做事就可以了，我试着让自己坚强。 宋清瑜握着我的手，说：“合作愉快。” 我看着她，她的表情有某种窃喜，似乎对于我的妥协很开心，这是一种私人感情上的开心 , 这不专业。 我说：“你盯着我的样子，有点像是在相亲时看到了自己心中喜欢的人，贪婪而充满了欲望。” 宋清瑜说：“我崇拜英雄 , 尤其是孤胆英雄，我听过你的事迹。。。” 我说：“谣言不可信，眼前的人才是最真实的，永远不要崇拜毒贩卧底 , 更不要对毒贩卧底有任何想法 , 布朗山的无名烈士陵园不希望多更多的冤魂。” 宋清瑜说：“你不渴望做一个正常人吗？案子总会结束的。” 我吼道：“你那位啊？我认识你吗？你有资格像是熟知我的人没有任何负担的走进我的人生？我允许了吗？请你专业一点 , 把你要交接的事情给我交接 , 然后滚出去。” 我突然的暴怒，将她吓的身体颤抖，我当然渴望正常人的生活，我做梦都渴望，我只是需要一个正常人的身份，我做梦都想，可是我知道，这不切实际 , 在案子没有结束之前 , 所有的渴望都是悲剧的起点 , 我不会有幻想 , 也不允许别人有幻想 , 这是不负责任的一种奢念，会害死人的。 宋清瑜低下头 , 沉默了一会 , 她将照片给我，我看着一个死胖子，穿着东南亚的花衬衫 , 带着墨镜 , 嘴里叼着雪茄，身边搂着一个女人 , 是一个穷奢极华的混蛋。 宋清瑜打开车门 , 说：“我们希望下次现金交易的时候 , 他能亲自出现在交易现场，杨灵的线，你可以利用 , 你可以用杨灵的手下的身份联系他。” 我问：“钓鱼执法？” 宋清瑜说：“不能算是钓鱼执法 , 可以能用更好的词。” 我说：“下车，我会投诉你的。” 听到我的话 , 宋清瑜意外地看着我，似乎无法理解我的决定。 我瞪着她 , 我说：“还有什么事？没有就快滚，你的不专业，让我们都会陷入危机当中，你应该去行政单位学习重新考试，滚出我的车子。” 我让她立马下车，任何一个女人都不会允许一个男人这么辱骂，我看着她离开的身影，我很痛恨她的想入非非，更痛恨我的事迹在他们警界流传 , 我的每一个传说，都可能是害死我的证据。 我把车门关上，靠在沙发上 , 看着那柔和的佛光，听着有节律的佛门乐曲，我的内心并没有平静，也没有洗涤我的罪恶感 , 反而对于某种欲求越来越强盛。 宋清瑜的话刺激了我 , 我渴求普通人的生活 , 渴望正常人的生活 , 我更加渴望这个案子快点结束，当睁开眼睛就发现还没有结束，我还要继续在这地狱里摸爬滚打的时候，我就觉得崩溃。 以前没有人提及，我一个人能扛住，可是现在有人在我耳边提及，那种蛊惑人心的蛊虫就咬的我内心发痒，十分痛苦。 我的手机响了。 我接了电话 , 我说：“顺辉罐头。。。” “一级预警 , 我们安排监控陈志豪的监控人遇到了袭击 , 伤的很重 , 他在昏迷之前发出了极其危险的信号。” 我内心狂跳 , 不安的感觉，让我内心发紧。 “有人要杀被监控人。。。” 当我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 , 我第一时间想到了凶手是谁。。 梁世明，你就这么等不及吗？ 第二一七章：到底是谁 我需要给梁世明一些教训，我要让他知道，心急吃不到热豆腐 , 既然他叫我溶尸男，他就应该知道溶尸男有多恐怖。 德宏制药公司的行政办公楼已经没有灯光了，只有监控室还在亮着灯，我走上楼梯 , 朝着监控室走 , 每走一步 , 我就会将墙壁上的灯关掉 , 在我身后没有灯光的走廊，彻底变成了黑暗的地狱。 我手揣在口袋里，紧紧握着口袋里的手绢，我敲门，很快就看到有人开门，监控室里的保安看到我之后，有些奇怪，我突然伸手 , 将口袋里的手绢拿出来捂着他的鼻子。 他想挣扎 , 可是没过几秒钟身体就倒下去 , 我四处看了一眼 , 确保没有人之后 , 我才走进去，我将保安拖回椅子上 , 然后关上门 , 走到中央空调面前，看着巨大的空调机，我从口袋里拿出来吸入式麻醉剂 , 这种东西不好弄 , 得从医院里从特定的人群手里才能弄的到。 在对抗向康的时候，我就学会了武装自己 , 我从翁友梅那里得到了一些特定的麻醉剂。 氟烷这种麻醉剂是专门给小孩子用的 , 翁友梅有很多 , 这刚好方便了我。 这世界什么敌人是最好的敌人？ 失去反抗能力的敌人。 我将吸入式麻醉剂喷射进中央空调机，大量的，能够让一头大象瞬间失去反抗作用的剂量。 我说过 , 别惹我 , 既然你叫我溶尸男，我就让你知道 , 溶尸男确实很恐怖。 我走出来，将门关上 , 朝着梁世明的办公室走上去，楼上的灯关着，很黑，可是我知道，梁世明一直在监视。 “咳咳咳。。。” 剧烈咳嗽的声音传了出来，我看着门打开了，阎坤从房间里面跑出来，他身体踉跄，趴在门上大口呼吸 , 我走过去，我说：“大个子，睡一觉吧。” 他听到我的话 , 急忙要掏出来枪，我拿着手枪朝着他的脑袋上砸了下去，我看着他倒在地上，我说：“别惹老实人 , 你威胁我的样子就像是小奶狗威胁恶犬。” 我将呼吸面罩戴在脸上 , 推开门走了进去 , 昏暗的房间里 , 只有监视器的屏幕是亮着的，我走到梁世明的面前，看着已经昏死过的梁世明，我将他拖了出去，拖到电梯门口，我按了一楼，在门口，有一辆推车 , 我将梁世明装进垃圾桶里 , 然后朝着他们厂房的酸解室推 , 我要让他切身感受一些什么是溶尸。 酸解室有专门的人看守 , 这是工业重地 , 可是我有梁世明的通行卡，很容易就打开了酸解室的大门 , 看守对于我拥有这种权限很意外 , 他想要打电话通知警卫。 我对他笑了笑，我说：“我是总经理的表弟，他让我进来拉一些垃圾。” 对于我的话他 , 半信半疑 , 可是我没有给他任何反应的机会，在门开了之后 , 我就推着梁世明走进酸解室。 酸解室的味道可真不好闻 , 刺鼻的化学药品的味道 , 强烈的腐蚀性，让人的皮肤有一种灼烧感，即便这里没有暴露的酸性液体 , 可是依旧让人充满紧张感与恐惧。 我把垃圾桶打开 , 拿着水泼梁世明，氟烷对气道没有刺激反应 , 麻醉诱导快，循环干扰小 , 麻醉之后苏醒快，一瓶水泼下去之后，梁世明就有了苏醒的迹象，我没有管他，而是去打开酸桶。 我说：“硫酸、甲酸，氢氟酸，都有，你在这里睡一觉，你就可以分解成有机物了 , 你将变成最原始的状态，你知道这些酸跟你的皮肤接触的时候，你是什么感觉吗？” 梁世明：“你他妈在胡言乱语说什么？这是什么地方？我的皮肤感觉很疼，像是火烧一样。。。这是酸解室 , 你疯了，不给我穿防化服，把我带到这个地方？你疯了？” 梁世明还有些懵，说话的声音也有些含糊不清，可是我听的懂 , 我说：“对 , 就是火烧一样 , 可是不会把你的肉体烧焦 , 而是把你的肉体一点点的烧成液体，你身体会变成一点点没有任何作用坏死的细胞。” 梁世明想要爬起来，可是他的身体很软，刚爬起来身体又倒下去了。 我推着一桶氢氟酸走过去，他看着我，整个人都震惊了，他说：“你疯了，你想杀我？你居然想用氢氟酸来杀我？” 我微笑起来，看着他憋红的脸 , 他的眼睛里都是恐惧 , 我说：“我是溶尸男啊 , 这很正常，是不是？” 梁世明身体在挣扎 , 可是根本就没用 , 麻醉剂的效用至少要五分钟之后才能彻底缓解，他虽然渐渐清醒 , 可是没有反抗的能力。 我说：“氢氟酸能溶解很多东西 , 能把人的骨头渣滓都能溶解掉，可是，不会跟聚乙烯发生反应 , 你这个垃圾 , 死在垃圾桶里再合适不过了，去死吧。” 梁世明看着自己的身体在垃圾桶里很愤怒 , 他吼道：“你为什么要杀我？你住手 , 住手啊。。。” 我冷笑着看着梁世明 , 我冰冷地说：“我警告过你，不要轻易动手，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 要忍耐。” 梁世明吼道：“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 你住手啊，住手啊。。。” 梁世明看着我要抽氢氟酸进去 , 他就慌了，我对于他的话有些奇怪 , 我问：“你为什么要去杀陈志豪他们？我警告过你，等那些货完成了之后再动手，为什么你不听？” 梁世明身体颤抖着，说：“我没有，我没有去杀他们，我一直都在监控室，你他妈的发什么疯？我没有做。” 我皱起了眉头，心里十分疑惑，我立马打开酸体抽泵，听到泵发动的声音 , 梁世明瞪大了眼睛，吼道：“我真的没有，真的没有 , 你这个疯子，你这个疯子。。。” 梁世明疯狂地挣扎，他的力气渐渐恢复，挣扎之下 , 他将垃圾桶翻倒在地 , 他急忙爬着朝着外面跑 , 我关闭抽泵 , 看着慌张的梁世明，他一边爬一边恐惧地看我，我觉得他应该没有说谎。 我走到梁世明身边蹲下来，他惶恐地看着我，骂我：“疯子，你这个疯子，你发什么疯？我什么都没做，我在等 , 我需要钱 , 你这个疯子。。。” 梁世明没有说谎 , 突然 , 这个时候我看着门被撞开了 , 阎坤跌跌撞撞的带着几个保安进来，他们看到梁世明趴在地上 , 就赶紧过来把梁世明扶起来 , 梁世明赶紧把呼吸面罩抢过去戴在脸上，他回头瞪着我，五味杂陈 , 我从他的眼神里看到了恐惧。 我不需要他尊重我 , 我只需要他怕我就行了。 阎坤拿枪指着我，说：“你是不是想找死？” 我说：“你可以试试。” 阎坤使劲地摇头，想要自己清醒一些 , 他也算是一个尽职尽力的杀手了吧 , 清醒之后立马就来救梁世明了 , 是个难搞的对象啊，可是现在他应该给与我足够的尊重了。 梁世明愤怒地问我：“你发什么疯？” 我说：“出了一些事情，误会。” 我说着就朝着外面走 , 我冷漠 , 我行我素，不为自己的错误道歉 , 我在慢慢的朝着向康的性格发展，这是这条路上必须要转变的性格。 梁世明在办公室里涂抹防护液 , 他暴露在外面的皮肤受到了腐蚀，酸解室虽然没有暴露在外面的酸液，可是，那些挥发在空气中的酸性物质一样会腐蚀人的皮肤。 尽管我有做防范，可是身上的皮肤依旧火辣辣的，我很难想象当那些强酸泼在人的身体上的时候，是一种什么感受，一定像是置身火海。。。 阎坤一直在盯着我，他痛恨被我算计 , 似乎是一种耻辱。 梁世明张开双手，感觉整个人都很不好，他说：“给我解释清楚 , 否则，我不会放过你的。” 我说：“有人去杀陈志豪他们，我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你。” 梁世明愤怒地摇头，说：“我没有做 , 你这个疯子。” 我眯起眼睛 , 梁世明没有做 , 我可以肯定了 , 在死亡面前，人不会撒谎的，除非他是个不怕死的人，可是梁世明显然不是，这就让我的内心产生了一个巨大的疑问。 到底是谁要杀吴占全陈志豪他们。。。 而现在吴占全陈志豪他们又在什么地方？ 专案组派遣监视他们的人受到袭击之后，就失去了他们的踪迹，他们是躲起来了，还是已经遇害了？我也联系不上 , 现在整件事像是掉入了某种迷雾一样。 梁世明指着我 , 说：“我要动手的话 , 也是会要活的 , 我需要知道配方比例 , 我不是一个没有远见的人，这里有富可敌国的生意等着我去接受，我是这么没有远见的人吗？” 我皱起了眉头 , 看着监视器里的提纯室 , 里面没有一个人，机器还在运行，可是什么时候会结束 , 我也不清楚。 到底是谁要杀吴占全与陈志豪他们呢？是上面的人要杀人灭口？可是如果要杀人灭口 , 肯定会通过我这个中间人来进行的，如果不是上面的人 , 那么肯定就是梁世明 , 可是通过刚才的事 , 我断定了也不是梁世明。 到底是谁要杀吴占全他们？ 一个巨大的谜团笼罩在我心里。。  第二一八章：一群贪生怕死的小丑 在黎明来临之前，天空中的黑雾都是十分浓郁的，他们会尽可能的遮蔽太阳的光辉 , 似乎想要在最后尝试一下，可是他们无论怎么努力，最终都会被太阳的余晖所刺破，最终那些黑雾会慢慢消散在空中。 现在正是那些迷雾反扑的时候 , 他们再做最后的挣扎。 是谁要杀吴占全他们？ 这成了笼罩我内心的一个阴影。 如果是老板亲自动手 , 那真的有些可怕 , 他没有通过我这个中间人去动手。 这代表他不信任我。 这对我来说不是个好消息。 警察对吴占全的监控十分严密 , 他所有的邮件，手机，所有的通讯方式都做了监控，可是警察那边还没发现吴占全跟外界有什么联系。 现在只有找到吴占全或许才可以解开这个迷雾。 如果吴占全还活着，就一定会联系我的，钱在我这里，我害怕的是，吴占全已经死了。 可是我心里又十分清楚一件事 , 如果吴占全死了，那批货怎么办？ 不是梁世明动的手 , 那只可能是我们的人 , 如果是我们的人 , 那么那批货。。。 我无法想通 , 有些事情看上去很顺理成章，可是又矛盾重重。 我的手机响了 , 在黎明 , 手机震动的声音刺破了所有的安宁，我知道该来的事情终于来了。 是吴占全的电话，他终于还是打电话给我了。 我接了电话 , 我说：“喂。。。” 吴占全的呼吸有些慌乱 , 他知道他现在应该很紧张，我没有急着要问什么 , 而是等着他自己说。 吴占全：“是你吗？” 我知道吴占全问的是什么意思 , 我说：“如果是我 , 你已经死了，不是我，你们在那？” 吴占全：“在瑞丽外国人居住地，我们需要钱。” 我挂了电话 , 开车前往瑞丽外国人居住地 , 他们在瑞丽，因为瑞丽与缅甸接壤 , 他们想要逃出国的话，只要跨过那张铁丝网就可以了。 车子停在都是木屋矮房前 , 这里是黑百合的根据地之一，货物到达德宏之后，先会在这里落脚。 我走进杂乱的社区里，看着哪些坐在门前目光呆滞的缅甸妇女，还有一些光着屁股在路上玩耍的缅甸男孩，对于我这个陌生人的到来，引起了他们的一些兴趣。 我看到了吴占全，他站在社区口的巷子等我，看到我之后 , 就朝着我招手，我有些谨慎，走过去的时候 , 手是摸着枪的。 我走到吴占全面前，谨慎的看着四周，发现没有危险，我才问：“发生了什么事？” 吴占全说：“不清楚，我们在回家的时候 , 发现有人跟踪我们 , 可是那个人被袭击了 , 那个凶手袭击了跟踪我们人之后 , 就要杀我们，小陈受伤了。” 我皱起了眉头，吴占全的表情很冷，没有什么情绪上的波澜，从他的眼睛里，我也看不到多少撒谎的成分。 我问：“他们在那？” 吴占全转身带着我走，我跟着吴占全朝着社区里面走，走到了一栋矮房前 , 吴占全打开简陋的木门弯腰进去 , 我也跟了进去。 屋子十分简陋 , 没有床 , 只是在地上铺了一层蛇皮袋 , 房间里闷热，带着一股臊臭的味道。 我看着躺在地上的陈志豪 , 他的胸口靠上的位置有一个伤口 , 身上都是血迹，我看着他丝毫没有生命迹象的样子，感觉已经死了。 我蹲下来 , 摸着陈志豪的脖子 , 身体都已经凉了，我抬头看着吴占全 , 我说：“死了。。。” 吴占全听到我的话 , 眼睛使劲的眨 , 没有任何反应，整个人都处于一种发懵的状态。 吴占全：“可能吧，我不清楚。” 吴占全说完就低下头 , 看着其他的地方 , 我转身看着蹲在墙边的吴晓梅，她靠在木墙上 , 眼睛半睁着，可是没有一点神采 , 不知道是活还是死。。。 很惨。 我再一次摸着陈志豪的脖子，确实是凉了，已经凉透了，大概昨天晚上就已经死了。 五千万，他有命要，可是没命花。 我站起来，走到吴占全面前，我说：“你知道是谁袭击你们的吗？你联系过老板了吗？” 吴占全摇头，说：“还没有，我 打算等货出来之后在联系 , 可是没想到昨天就出事了，我们刚回家，在楼下就出事了 , 小陈是好孩子，小陈是个好孩子。。。” 我看着吴占全发懵的状态，我就伸手在他脸上使劲的拍了几下，我说：“清醒一点 , 死了一个人而已 , 没见过死人吗？还是因为他是你女婿，你就觉得特别难受？” 吴占全低头看着陈志豪 , 他依旧冷冰冰的 , 我看不出来他真实的内心情绪，可能是受到的打击太大了。 吴占全哽咽了一下，说：“我要走，离开这里，钱呢？钱准备好了吗？” 听到吴占全的话，我蹲下来，伸手在吴晓梅的眼前晃了晃，她渐渐恢复了神智，突然她伸出手掐着我的脖子 , 脸色变得极为凶残。 吴晓梅：“我杀了你 , 我杀了你 , 你这个魔鬼 , 你这个魔鬼。。。” 我一把打开吴晓梅的手 , 她的指甲挖到了我的肉里，很疼 , 我摸着我的脖子 , 流了很多血。 吴占全急忙蹲下来按着吴晓梅，说：“别怕，别怕 , 没事的 , 没事的，是我。” 吴晓梅使劲的挣扎 , 想要挣扎开 , 可是吴占全死死的按着 , 我看着吴占全从口袋里拿出来一根针管，用嘴咬掉针套，朝着吴晓梅的脖子上就扎了下去。 我看着吴晓梅狰狞的脸 , 很快就缓解了 , 吴占全将吴晓梅抱在怀里，说：“没事的 , 没事，都过去了。。。” 吴晓梅的精神受到了巨大的打击 , 吴占全给她注射了毒品，吴占全知道，这个时候只有毒品能满足她，真的很悲哀。 我看着她的肚子，我觉得她的孩子也保不住，这是迟早的事情。 陈志豪死的太冤了，他想保护的人，最终都无法保护。 这大概就是毒贩的下场吧。 吴占全将吴晓梅放在一边，说：“钱呢？我要走。。。” 我盯着吴占全 , 我说：“你在说谎，你为什么要对我说谎。” 听到我的话，吴占全的脸色一下子冷下来 , 他似乎没有想到我会这么说，我们两个人看着彼此，相互对峙着。 气氛一下变得有些生冷，我紧紧握着枪 , 我感觉他有种要杀了我的冲动。 吴占全最终没有动手，而是冷冰冰地问：“我骗你什么了？” 我说：“制毒师不止你们两个人吧？” 吴占全有些意外 , 他低下头看着躺在地上的陈志豪 , 我也看着陈志豪 , 他那张惨白的脸，显得很无辜，可是这是他应得的下场。 吴占全问：“你怎么知道的？” 吴占全承认了，我拿出来枪，顶在吴占全的脑袋上，我说：“你知道对我撒谎有什么代价吗？” 吴占全身体发抖，眼神很闪躲，他说：“我是为了保护他们，我不能完全相信你。” 我把枪收起来 , 我说：“你这是害他们 , 我的存在 , 就是保护你们的安全 , 我只有知道所有人 , 我才可以安全的安排他们离开，现在的局势 , 已经不是我们隐藏在泥潭里 , 没有人能看的见我们的时代了，我们现在已经完全暴露在别人的面前了，你还故弄玄虚，你还骗我？你是在找死吗？” 吴占全低下头 , 说：“最近发生太多事情了 , 人都有保护自己的本能，现在该怎么办？” 我皱起了眉头，如果是组织里的人要杀人灭口 , 那么他们绝对不会只是要杀吴占全 , 其他的毒师也都会杀掉。 我冷着脸问：“你到底有没有联系过老板？不要再骗我了。” 吴占全说：“没有 , 真的没有，我发誓。” 我皱起了眉头，这件事很奇怪 , 不是梁世明 , 不是老板要灭口，那到底会是谁要袭击他们呢？ 陈志豪已经死了，这件事并不是突发 , 而是有预谋的。 我问：“货什么时候能出？” 吴占全看着时间，说：“四十八小时 , 会在今天凌晨三点钟出货，提纯分离之后，会重新结晶，到时候会有两名线上的毒师负责，他们是在成品药房工作的，到时候他们会重新结晶，然后利用生产线进行包装，当完成之后，就可以出厂了。” 我就知道后面的工艺还有专门的人负责 , 我说：“今天晚上出货，我去取钱，出货之后 , 我会送你们所有人都走，告诉我老板的联系方式，我需要确定，这件事不是我们内部的人干的。” 吴占全的眉头拧的很厉害 , 他在犹豫 , 在内心上有很强烈的挣扎感。 我说：“都这个时候了，你还不相信我吗？” 吴占全哽咽了一下 , 说：“等你送我们安全离开之后 , 我会告诉你的。” 我咬着嘴唇，他还是对我有防备，他知道如果是上面的人干的，那么我一定会动手杀他，没有人是愚蠢的，在这个时候，谁的脑子都无比清醒，可是我不着急 , 他们都是我网里的鱼 , 午夜凌晨将他们一网打尽的时候 , 我相信在监狱里 , 他们会为了生存而争先恐后的把秘密说出来的。 他们都是一群贪生怕死的小丑而已。 不自由毋宁死。。。。 也只有那个疯子能做到！  第二一九章：今天晚上就收网 大盈江的水滚滚长流，它穿山破谷而出，流经缅甸中东部 , 汇入伊洛瓦底江，注入印度洋的孟加拉湾，我不知道陈志豪的尸体能不能走那么远，可是我知道 , 他的生命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 吴占全将陈志豪的尸体从桥上丢下去 , 尸体掉入江水中 , 只是冒了一个小水花 , 就匆匆离开了，他在这个世界上发出的最后一点声音，跟他有关的最后一点事情，也在那水花消失之后而彻底消失。 陈志豪什么时候死的，我不清楚，但是他绝对不是第一个因为制作毒品而死亡的人，我也可以肯定，他绝对也不是最后一个。 吴占全抽出来一颗烟 , 在江风中点燃了香烟 , 他狠狠地抽了一口 , 平复自己内心的情绪。 陈志豪的尸体需要处理 , 吴占全不能容忍他在这个热带城市腐烂生蛆 , 虽然不能厚葬他，可是将他丢到江水里 , 随着江水远行还是能做到的。 他的尸体会为这个世界做最后一点贡献 , 在江水里面漂流的过程中，他会遇到很多大鱼，在一天一夜的漂流中 , 他会被江水里的大鱼啃食的只剩下骨头 , 最后，他的尸骨将会沉到江底 , 成为回归大自然的养分。 这种说法很富有诗情画意 , 把人的生命描绘成了伟大而知道回报的生物。 可是现实是 , 这是死无全尸，不知道被什么人杀了，死后还要被丢到江水里喂鱼。 很残忍。 这就是制作毒品的下场 , 你永远都不知道灾难那天会来临 , 你更不知道你什么时候会死，你也不会知道你死了之后会不会成为其他生物的食物。 吴占全说：“我有点对不起他 , 我其实真的把他当做我女婿看来着，我真的想把他当亲人看来着。” 我没有理会吴占全的自言自语 , 他的话更像是自我忏悔，陈志豪的人生我并没有参与过，他跟吴占全的事情，不管是怨恨还是利用，都会走到尽头。 我说：“该走了，过去的就让他过去，缅怀放在心里吧。” 吴占全点头，把烟抽掉，然后将烟蒂丢到盈江中 , 我们一起回到车子里。 这就是中缅边境，非常残酷，你在这里做坏事 , 你被杀了，你被丢到江里，你的尸体都不会被人发现。 当我们回到车里的时候，我们突然发现车子的门打开了 , 我们两个愣住了 , 吴占全快速的跑过去 , 发现车里的人不见了。 他的表情十分着急 , 我知道他内心的想法，车里的人是他的女儿，精神有些不稳定，这里是盈江，如果乱跑的话，很容易出事的。 我看着吴占全突然掏出来枪，快速的朝着江边跑过去，我走到车边看着里面 , 人确实不见了 , 可是什么东西都没有拿 , 应该走的很匆忙 , 我蹲下来看着地面 , 没有留下痕迹，没有发生过争斗。 应该是吴晓梅自己醒了离开的 , 吴占全有些小心过头了 , 他害怕有人要杀他的女儿。 我快速的追上去，他们家庭的故事我不关心，吴晓梅的死活我也不关心 , 我现在越发的冷漠的 , 越发的适应我的角色，对于任何人 , 我都是一只站在远处观望的羔羊。 “放开我 , 你这个恶魔 , 放开我，救命啊，救命啊。。。” 吴晓梅的叫声传到我的耳朵里 , 我快速的顺着声音追过去 , 天很黑，我什么都看不到 , 中缅边境的世界十分奇特，靠近缅甸这一边像是原始社会一样 , 在晚上完全没有灯光，一片漆黑。 我什么都看不见，只能听声音，江风很大，那声音听的也很模糊。 他们在争吵？ 吴晓梅还是重复着那些话，精神失常的她对于任何人都是一种威胁，任何人对于她也是一种威胁。 我拿出来手机，朝着声音的方向照射了过去。 我看着他们父女两在挣扎，吴晓梅看到了灯光 , 朝着我吼：“救命，救命。。。他是个恶魔，救命啊。。。” 吴占全：“别喊了 , 我带你回家，别害怕别害怕，一切都会过去的，没事了 , 没事了。” 我看着吴占全又拿出来注射器要给她女儿注射 , 可是吴晓梅这一次十分疯狂一口咬到了吴占全的手臂上 , 我看着吴占全的手松开了 , 注射器掉在了地上，而吴晓梅也趁机逃走，吴占全追了上去。 手机的灯光射程有限，他们很快就消失在我的眼前，突然，我听到了一声惨叫，吴晓梅惨叫了一声，随后就消失了。 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 我脑子有些懵 , 可是我知道发生了什么 , 我快速的跑过去 , 在一百米的江岸发现了吴占全 , 他站在岸边焦急的走来走去，像是一只掉进了滚烫开水里的蚂蚁。 我看着远处 , 看着时而露头时而沉没的人 , 吴晓梅掉到了江水里，我立马脱掉衣服要跳下去，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她被淹死 , 她是个孕妇。 可是吴占全拽住了我的胳膊 , 他说：“别去送死，这是盈江 , 你跳下去就没了 , 你救不了她的。” 我很震惊 , 我说：“她是你女儿。。。” 吴占全蹲在地上，伸手捂着自己的脸，那种悲伤与绝情让我很不理解。 吴占全说：“你救不了她 , 我清楚 , 你不用冒险，没有人怪你 , 或许，这是最好的结果。。。” 我知道吴占全很痛苦 , 我看着已经消失的人影，我知道，我下去也没办法救她，盈江的流速太快了，这真是一个悲剧。 吴占全的人生确实挺悲惨的，他杀了他的妻子，之前看着自己的女婿死去，现在又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女儿掉入江水中，他无能为力 , 只能眼睁睁的看着。 看着自己的亲人一个个的离开他。 这就是报应吗？ 如果是，更悲惨的还在后面。 吴占全站起来，回到车里 , 这个时候他所表现出来的果决与狠厉，让人有些刮目相看。 我们回到车里，我看着坐在驾驶座上的他，双眼猩红 , 在脖子上还有一些伤口 , 他太阳穴上的青筋不停的跳动着 , 像是此刻他的心脏一样。 他内心的情绪起伏不平 , 面对这样的事情，很难有人波澜不惊。 吴占全说：“我去联系剩下的人，今天晚上出货，你带着钱到厂房等我们，你要干掉梁世明。” 我点头，我说：“你们负责货，其他的事情交给我负责，在厂房等我。” 我说完就开车 , 带着吴占全离开盈江岸边 , 回到市区之后 , 我们两个分手 , 他开自己的车回德宏制药厂。 吴占全的情绪变化有些奇怪 , 对于他女儿还有女婿的死，他只是表现的很冷 , 可是我看不到悲伤 , 悲伤跟麻木是两种表现，虽然吴占全的情绪有些激动，可是 , 绝对不是悲伤造成的。 甚至我从他的眼神里看到了愤怒。 真是一个奇怪的人 , 可是不管怎么样，午夜就要收网了 , 不见得能抓到老板。 可是这一网 , 收获满满。 车子开到了开到了姐告农业银行 , 我拿着手机，按照地址上的电话打了过去。 电话响了很久才通。 “喂，那位。。。” 说话的是个男人 , 语气带着一丝朦胧 , 应该在睡觉被吵醒了。 我说：“取钱，编号525。。。” “收到 , 稍等，十分钟。。。” 电话挂了 , 我拿着手机给柴晴打电话，我说：“收网的时间到了。” 我看着外面的灯光，整个街铺都已经关门了，农业银行的大门紧闭，这个时候一辆车子停在了银行的门口，我看着一个女孩子下车，她穿着便服，下车之后，她走到银行的门口等。 是宋清瑜 , 她看到我了，可是没有过来找我，我们不会直接接触的 , 她很漂亮，很有个性，我记得她的眼睛，充满了朝气 , 也充满了干劲 , 或许她没有在前线历练过 , 可是我知道 , 她也是个坚强的人，不会屈服与邪恶，从眼神可以看出来。 我看着时间，十分钟刚到，一辆别克从我身边开过去，我看着一个穿着西装的中年人下车，我打开后车厢的车门，靠在车边上等 , 那个中年人打开银行的门 , 很快他就从后门推出来一个推车 , 在推车上堆放的都是旅行包。 我帮他将旅行包一起丢到车上。 他说：“接到消息之后 , 我们已经把所有的钱都准备好了 , 就等着你来取，这么多钱存在银行里很不安全 , 我都担心死了 , 把你的证件交给我登记，完事了我好交差。” 我把取钱的证件拿给，我问：“钱放在银行不安全，那放在那里安全？” 他笑了一下 , 开始登记我的证件 , 他说：“那里都不安全，这世界没有绝对安全的地方。” 他把证件还给我 , 然后快速的去跟宋清瑜交差 , 我把门关上 , 看着他们两个交接，宋清瑜没有过来跟我说一句话，这是一件好事。 我坐上车 , 把车开走 , 我在后视镜里看着她，她一直在盯着我 , 我看不到她的表情，可是从她倔强的身影我可以看出来 , 她想跟我接触，可是某种因素阻止了她。 我是英雄吗？ 我从来都不以为我是个英雄，我也第一次从一个女人嘴里听到我是英雄。 虽然我不承认，可是我挺舒服的。 英雄，今天晚上我可能会做个英雄。 今天晚上就收网。。  第二二零章：冷不丁的枪声 大鱼没有进来，可是我总不能等着小鱼都逃走了才去收网，那样，我得到了什么呢？ 车子停在德宏制药工厂的门口 , 我没有下车，而是在等，等时间，等该来的人。 他们在工厂的制毒工艺程序我也了解的差不多了。 当四号海洛因进来之后 , 他们会将海洛因添加到甲醇中去 , 然后在进行酸解 , 用硅胶层析制备柱净化 , 在将甲醇重组结晶，将吗啡经过二乙酰化反应，得到海洛因，这个时候出来的海洛因已经全新的品种了。 一辆大货车停靠在路边，我回头看了一眼，像这样拉货的货车在德宏制药厂门口有很多辆，可是这一辆很特殊，因为他不是来拉药的 , 而是拉海洛因的。 货车上面下来四五个人 , 他们借着黎明的之前的夜色 , 悄悄的朝着园区摸进去 , 我看着他们摸进了门卫室 , 我知道他们要做什么，他们要控制德宏制药公司。 货车上的女人也看着我 , 我们只有眼神交流 , 我们都有各自的目的彼此心照不宣。 今天是我收网的日子，我想要把整个集团的毒贩都给抓起来，我告诉黑百合 , 这一次可能是我们最后一次在德宏制药公司制毒 , 把货拿走，然后把该处理的人处理掉。 我告诉她梁世明威胁到了我们的生意 , 我告诉她梁世明手下有个杀手在盯着我们 , 对我们有很大的威胁。 我不能去对付梁世明或者阎坤 , 可是黑百合可以，这一次收网，虽然没有抓到大鱼 , 可是一定收获丰盛。 我看到黑夜里 , 一个中年人男人抽着烟朝着我们的方向走过来，他直接朝着我的车子来的 , 到了我的车边，他打开门坐进来了 , 烟气弥漫，他抽完了之后，又点了一颗，看的出来，他很紧张。 我问：“还有多久？” 吴占全抽着烟，眯着眼睛，平日里那张万油金的脸色已经不见了，满脸的严肃。 吴占全：“钱呢？” 我指了指后面，他回头看了一眼 , 看到很多旅行包，他就点头，说：“已经在压膏了 , 最多一个小时就能出货了。 他说着就把座椅调的低一点，然后靠在车里睡觉，我看着他这个时候有些想放松自己，这并没有什么异常 , 他太需要休息了 , 可是现在不是他该放松的时候 , 想睡个好觉 , 去监狱吧。 犯罪的人，一般都睡不好，可是到了监狱，能治好所有的失眠症。 缉毒部队已经开始行动了，以往我都会参与缉毒行动前的会议，可是这一次我没有，我需要彻底消失在缉毒部队里，我不能让我过多的暴露 , 有时候我们的敌人不仅仅在外面 , 还有可能在里面。 我不是说有人会出卖我 , 而是 , 当我暴露的过多 , 我就失去了隐秘性，我不希望宋清瑜那样的人对我有过多的念想。 吴占全睁开眼睛 , 似乎睡不着 , 他心神不宁，他又抽出来烟，点着了大口的抽。 我问：“紧张？” 吴占全点头 , 说：“很紧张 , 这里是我生活了十多年的地方，我从三十多岁就在这里工作了 , 从一个小小的库管员开始做 , 我战战兢兢的度过每一天 , 我真的把这里当做是我自己的家，我热爱这里，现在我就要离开它了 , 在内心上有一种。。。” 我从吴占全在工厂里的状态 , 我能感受到，他并不厌恶这里 , 相反的，他在这里觉得很舒服 , 不仅仅是因为他在这里制毒，他在这里有自己的事业，有自己关心在乎的事。。。 吴占全又打开车门，我跟着下去，跟着吴占全一起走进工厂，在门口，我看到警卫室已经被几个皮肤黝黑的缅人给占领了。 今天晚上与平日的斗争完全不一样，这一次是一次硬仗。 我跟着吴占全，跟着他一起朝着仓库管理办公室去 , 他来到办公室之后，拿出来记录本，然后去仓库 , 我跟在他身后，看着他一遍遍的重新记录，认真比对，还将混乱堆放的物品收拾好 , 又把确实的标志重新填补好 , 他做这些感觉很舒服 , 会让他显得没有那么焦虑。 我看着他重新的做了一遍自己的工作 , 就问：“你真的很念旧。” 吴占全擦掉头上的汗，将管理本放在桌子上，他看着墙上的排班表，他将所有的班次都清点了一遍才放心。 人真的很有意思。 我看了看时间，应该差不多了。 我说：“应该能出货了吧？” 吴占全点头，说：“跟我来。” 我跟着吴占全走，吴占全问我：“梁世明什么时候会来？你准备的怎么样了？” 我抬头看着监控，伸手竖了个大母子，我说：“他在看着呢 , 我们在博弈 , 决斗就在这个时候 , 可是我已经准备好了。” 吴占全说：“他来的时候 , 还只是个大学生 , 他跟他父亲一样，好大喜功 , 对于属下也很严苛 , 我们都不喜欢他们，每次要制作假药的时候，我都很头疼 , 所有的东西都要经过我的手 , 可是他们又不给我加工资，他们比我们还要坏。” 我笑了一下 , 我说：“他们其实可以不用那么坏 , 他们其实能赚很多钱 , 可是人的贪心是没有办法阻止的。” 吴占全摇头，说：“其实工厂一开始是可以朝着良好的方向发展的，工厂在成立之初从来没有制作假药的打算 , 那时候每个人都很有干劲 , 都想成为救死扶伤的好人，可是。。。” 吴占全欲言又止 , 我似乎猜到了什么，我问：“我们老板？” 吴占全身体停顿了一下，可是一秒钟之后 , 他又继续走，我知道他有些惊讶我在说谁。 吴占全问：“我们老板曾经是这里最重要的药剂师，可是，他太专注于科学研究，完全不懂得玩弄老板之间的那一套，他以为自己能够研究出来救人命的药就是他的责任，可是他根本就不知道，这世界有多么无耻的人，他被人算计了 , 最后所有的东西都被别人抢走了，而黑锅被他背上了。” 我知道吴占全说的是什么，是梁天赞陷害况家辉的事情。 我们到了提纯室 , 吴占全输入密码，我们走进去，我看着周围的环境，这里很安全 , 进门需要密码 , 这就给他们制毒提供了绝佳的安全环境 , 这里的级别很高 , 只有管理层的人才能进来，难怪这么多年他们在这里制毒一直没有被发现。 门打开了，我们一起走进去，提纯室很大，可是很空旷，都是机器，我看到有两个穿着防化服的人在工作，他们将压膏整整齐齐的摆放在货箱里 , 我走了过去 , 看着里面摆放的自封袋 , 我拿出来一袋 , 透着光仔细看。 十分细腻 , 像精盐一样的颗粒很纯净。 我看着那两个穿防护的人，他们是谁我并不知道 , 可是今天晚上 , 他们再也不用在这里工作了。 我问：“一共多少？” 吴占全说：“一百七十五公斤，百分之二十的出货量。” 我皱起了眉头，百分之二十？一吨可以提纯出来两百公斤？损失了将近八百公斤的货 , 可是 , 这是一笔暴利的生意。 虽然一吨会损失八百公斤，可是价格从五十块一克提高到了一千，回报率是多少？ 整整提高了两百倍 , 而如果还原成海洛因浆体 , 那么回报率更高。 这简直是在拿着刀放人的血 , 这群吸血鬼真的贪婪。 “什么时候走？” “我们需要一大笔钱。。。” 我听到那两个实验员的话，就抬起头，突然 , 我听到了一声枪声 , 这枪声来的太突然了，我看着我的面前 , 看着倒下的人，看着流在地板上的鲜血 , 那鲜血汇聚成河流，朝着我的脚下爬行。 “砰。。。” 又一声枪响，我看着又一个人倒下。 我蹲在地上，不敢动，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吴占全冷冰冰地说：“现在就送你们，我会给你们烧足够的钱，你们的家人，我会照顾好的，安心走吧。” 吴占全的话十分冰冷，每一个字都像是屠夫的开导词 , 让人内心发寒。 我慢慢的站起来，内心突然冒出来无数个可怕的念头，我看着地上的死人 , 突然，我的后脑感受到一阵冰冷的感觉，枪口顶在了我的后脑上。 我举起手，头上冷汗直冒 , 我觉得我网里面抓到了一条食人鱼 , 而我现在正在水里 , 更可怕的是 , 这条食人鱼已经开始嗜血了，水里都是鲜血。 我脑子里出现一幕幕可怕的画面，我回想到之前他女儿在河边的争执，我突然想到，他女儿可能不是意外掉到水里的，而是，他推下去的。 我哽咽了起来，他杀了他女儿 , 陈志豪也是他杀的 , 袭击监控人的也是他 , 一切都是他动的手。 我看着地上的尸体 , 我紧紧闭上眼睛 , 妈的，我被他骗了 , 再一次的被骗了。 我没有回头，我在思考怎么办？ 我要活下去。。。 我冷声地问：“你他妈的搞什么鬼？你想死吗？” 吴占全冷笑起来，说：“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吼道：“我是接替他的人。” 我的头被枪口顶的更紧 , 他冷声说：“是啊，可是，你逾越了职权 , 我负责我的事情 , 你负责你的事情，我跟他从来没有单独见过面 , 即便是我出事了 , 他第一时间做的 , 也不是来救我，而是隐藏自己，你处心积虑的接近我们 , 接近老板 , 你别有用心，你到底是谁？” 我身体微微颤抖。 我感觉，我暴露了。。。。  第二二一章：无愧之心 吴占全在跟我玩心计呢，从我见到他到他开枪之前的表现都是装出来的，他是车间的负责人 , 而且，等级应该比我还要高。 我只是负责联系上线与下线的中间人，我错误的高估了我的等级，以至于我落入了吴占全装傻的陷阱里 , 他等级比我高 , 自然也不会害怕我 , 而且 , 我逾越了等级应该做的事情。 整个车间都沉默了，没有人说话，只有机器的轰鸣声，我要在极短的时间里，想到逃生的方式，否则这一次，我真的就要栽到这里了，枪已经上膛了 , 死人在地上躺着。。。 我说：“我在救你们 , 你以为我会参与进来是我自愿的？我是被梁世明逼的 , 是他逼着我进来的 , 他威胁我。。。” 吴占全走到我的侧面 , 我看着他的脸，冷的很 , 没有一点表情 , 我现在才知道我有多么愚蠢，他是个极其冷血的人，他告诉过我他杀了他的老婆 , 还杀了他老婆的情人 , 他是个杀手，他连他的女婿还有女儿都能杀 , 是极端的冷血。 我想到了很多细节 , 可是也忽略了一些细节 , 以至于现在我处于这个绝境。 吴占全说：“我知道，是梁世明要挟你的，一开始你的表现 , 我也不觉得有问题 , 可是，你为什么要联系老板？” 我皱起了眉头，这在之前来看 , 我的要求是没有问题的，可是现在吴占全单独拿出来说 , 一定有问题，我为什么要联系老板？ 我解释说：“我要让老板知道我的决定，我不能背锅。。。” 吴占全眯起眼睛，我感受到了杀机，我感受着颤抖的手枪，我知道我说错话了，这个理由他不信，而且，也似乎是我暴露的原因，这个理由到底什么地方错了？ 吴占全说：“你有目的的接近我，想要打听老板 , 而你又要对付梁世明，这是不成立的，除非你真的要对付老板。。。” 不成立？什么地方不成立？我搞不懂 , 真的搞不懂，我错过了什么？忽略了什么？ 我急中生智。。。 突然，我冷汗直冒，我忘了一件事，我越级了。。。 我不应该要急着联系老板 , 而是联系他 , 那个让我接替向康的人。 对的 , 我应该联系他 , 我能联系到他，可是我没有联系这个人，而是直接要联系老板，这就充分的暴露了我的目的，充分的把我的目标暴露了出去。 我有些心急了。。。 吴占全说：“你给我一种很聪明的感觉，你从我的话语中能知道我杀了我老婆，一开始的表现，我觉得没问题 , 可是 , 直到你一定要我联系老板 , 我才觉得有问题 , 而且 , 你逾越职权的表现也出卖了你，你知道如果我们有一方出事，各个层级的负责人会有什么表现吗？” 我心里狂跳 , 我知道 , 十分的清楚，可是我没有那么做，所以 , 我暴露了。 吴占全说：“我们不会管任何人的死活 , 我们会隐藏起来，如果觉得我们的下线人员有威胁到组织的危险 , 我们就会杀掉他们 , 全部杀掉 , 一个不留。” 我哽咽了一下，是的，组织的人会这么做 , 只有这么做才是正常的 , 我经历了那么多事，我应该知道的。 邵美华在得知那个送货的下线被警察盯上的时候 , 第一时间做的就是杀掉对方，关上驹在最后要逃走的时候 , 也是心狠手辣的要杀掉那些连智商都没有的傻子，向康在知道邵美华有可能出卖组织的时候，第一时间就是处理掉邵美华，而如果我知道吴占全有事的话，我第一时间应该是杀掉吴占全，而不是要救他，这才是符合组织逻辑的做法。 可是我没有这么做，而是要救他，这违反了他们的逻辑。 而吴占全做的是符合逻辑的 , 他知道自己的属下可能威胁到组织，于是杀了陈志豪，杀了这两个实验员 , 并且，连他的女儿都杀了。 他的女儿之前并不是精神不稳定，而是害怕吴占全杀他，我应该能想到的 , 可是 , 我忽略了。。。 我哽咽了起来 , 我知道我暴露了 , 我眼睛不停的转着，我该怎么办？生死之间，我找不到脱身的借口了。 突然，门打开了，吴占全没有反应，我看着走进来的人，是梁世明还有阎坤，他们身后跟着几个拿着铁棍的保全 , 人并不多 , 对付我们他们并不需要多少人。 梁世明看到眼前的一切 , 很震惊 , 他走到十米的位置停下来 , 他说：“很意外，我真的没想到会是这种结果。” 人把我们围起来 , 吴占全依旧没有丝毫的情绪波动 , 而梁世明朝着货走过去，他走到货物前，拿出来一包 , 看着自封袋里的货 , 他很兴奋。 梁世明：“这都是钱，都是钱 , 吴叔 , 你们真是天才 , 绝世天才，居然能做出来这么精纯的海洛因，我要是早知道，我还卖什么假药啊？我直接卖毒品多赚钱？” 梁世明说完就站起来恶狠狠的看着吴占全 , 他愤怒地说：“我爸爸对你那么好 , 你居然在我们的工厂偷偷的生产了十年多的毒品，而且还不给我们一分钱 , 还要把罪名都甩到我们的头上，你们真是该死。” 吴占全冷冰冰地说：“这是你父亲应得的报复 , 现在，我们是不是可以达成一个共识？” 梁世明有些意外，他问：“什么共识？” 吴占全看着我，说：“杀了他。。。” 我整个人都愣住了，心脏狂跳，我没办法不紧张，我想要控制自己的情绪，可是我知道，我要面临死亡。。。 梁世明微笑起来，说：“那是当然的，他一定得死啊 , 溶尸男，你居然要把我溶掉？我已经给你准备好了，世界上最强的酸 , 好好洗个澡吧。” 我知道梁世明不会留着我，可是我没想到会是这个结局。 我突然转身，想要抓吴占全的手，我要趁着这个时机 , 做最后的殊死一搏 , 吴占全也没有想到我会突然反抗 , 他的手被我抓住了 , 我抓着他的手朝着天空开枪，枪声响了，我希望我能惊动一些人，希望警察赶快过来，我可能会死，可是不重要了。 当我接到这个任务的时候，就注定了我可能会有这么一天，可是 , 我要尽量拖延。。。 “噗嗤。。。” 我愣住了 , 膝盖有些发软 , 我踉跄的跑了几步 , 身体东倒西歪的 , 我想要爬起来，可是我没有力气 , 我伸手扶住管道上 , 我伸手摸着我的肚子，都是血。 一把匕首扎进了我的肚子里，很疼 , 我坐在地上 , 力量随着鲜血一点点流逝，英雄剧情并没有上演 , 我靠在管子上 , 没有力气 , 虽然清醒，可是我知道我会死。 我很想哭，我就要成功了 , 我以为我要结束了 , 我以为我安排的很好，可是毒贩很狡猾 , 毒贩很聪明，我失败了 , 我要像柴喜一样，被杀了，好不甘心啊。 我回想宋清瑜的话，我很想要一个普通人的身份，我很想要一个家，我很像结束这个案子，可是，我做不到了。 我看着吴占全举起来手中的枪，枪声响了 , 子弹穿透我的肚子，我看着我肚子上的衣服，很快就变得殷红起来 , 很疼，十分疼，贯穿性的打击，疼的让人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 眼泪一颗颗的掉 , 我不是个坚强的人 , 我不是英雄。 我一直都知道。 梁世明说：“如果你不介意 , 我想要他在活着的时候 , 看着自己的身体被丢进强酸里。” 我看着梁世明，我很痛恨，十分痛恨。 吴占全并没有阻止梁世明，我看着阎坤走过来，他直接将我托起来，朝着垃圾桶拖，我没有反抗的力量，我看着几个人穿着防化服朝着垃圾桶里面倒强酸 , 那刺鼻的味道已经开始在摧残我的嗅觉了。 我被拖到垃圾桶旁 , 梁世明走过来 , 抓着我的头 , 笑着对我说：“你曾经告诉我 , 当人的皮肤接触强酸的时候，你的皮肤会被一点点的烧烂 , 你会一点点的看到皮肤下面鲜红的血肉 , 血管，你的肉体会像是炖汤一样，在里面被炖的稀烂 , 你也会听到嘟嘟嘟的声音 , 真的太美妙了。” 我的意识渐渐模糊，我想要尽快死去 , 我这个时候再也不想多活一秒 , 不想多活 , 我知道接下来多活一秒是多么悲惨。 梁世明说：“把他吊起来，先将他的脚放下去，让他好好的感受一下溶尸的感觉 , 亲爱的溶尸男。” 梁世明十分恶毒 , 他不想我死的那么快，所以 , 从我的脚先开始，这样在我死之前 , 我会感受到更多的痛苦。 几个人把我抓起来，我看着那满满的一桶强酸，我没有杀过人，溶尸男的外号也是别人给我的，可是，今天我将被溶掉。 我后悔吗？ 我不后悔，这个时候我知道我接下来要面对什么，可是我不后悔。 心如死水。 我现在终于感觉到那种险阵之士有死无生的态度，我只是不甘心 , 不甘心就这么结束了。 梁世明吼道：“把他丢进去。。。” 我听着那愤怒的吼声，我闭上眼睛，准备接受最后的命运。 我很希望有一句遗言。 是告诉柴晴的。 我很想说 , 对不起。 最终我还是死在了任务结束之前。 可是我无愧的是。 我不用他给我收尸。。。。  第二二二章：一网死鱼 我飞起来了，我看着天空，看着全部都是金属钢架的厂房 , 看着没有生命的冰冷金属架，看着那巨大的提纯机器，我也将变成没有生命的碳水化合物。 他们将我举起来，要将我丢进去 , 我看着站在眼前脸面狰狞的梁世明 , 我们不曾有过节 , 可是他想将我致死 , 一切都为了利益。 我看着眼前的强酸，这一刻时间像是变慢了，我的人生最珍贵的几秒像是要定格了，可是我知道这是错觉，时间从来不会为某个人而停止行走，连放慢脚步都不肯。 我又想到了宋清瑜，想到了她对我说的话，我不知道为什么会想到他 , 我真的不知道。 人是很奇怪的东西 , 真的很奇怪。 梁世明：“去死吧。。。” 梁世明的话 , 让我身心震动 , 我看着他狰狞的脸 , 我突然不知道从哪里鼓起来一股求生的欲望，当我的身体被推下去的时候 , 我的双脚猛然蹬到了垃圾桶的口子边缘 , 我的身体下降，我窝成一团，他们强行的将我往里面按。 我猛然蹬腿 , 拼劲最后一丝力气蹬腿。 我没有逃脱 , 可是，垃圾桶倒地了。 “嘶。。。” 这一声刺耳的声音让人头皮发麻 , 像是毒蛇吐信的声音 , 让人在一瞬间就恐惧起来。 “啊。。。” 梁世明的尖叫声传到我的耳朵里 , 他就站在强酸的对面，他怎么也没有想到我会将垃圾桶蹬翻，所以他也没有做好逃走的准备 , 垃圾桶里的强酸全部都喷出来了 , 喷了他一身。 我们都愣住了，梁世明的手下也愣住了 , 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梁世明在挣扎，他疯狂的扑打着自己的身体 , 好像是他着火了一样，可是，那不是火，那是氢氟酸，是能够连骨头渣子都能融化掉的氢氟酸。 梁世明倒下了，他顺地打滚，在这个时候，人的求生欲被体现的淋漓尽致，可是 , 他根本就没有可能活下去，地上都是强酸，当他倒下去的那一刻 , 就注定了像是掉进了熔浆里的蚂蚁，他会粉身碎骨。 所有人都震惊了，没有人见过这种画面，人的皮肉像是煮开了的肉一样 , 一点点裂开 , 鲜血混合着强酸 , 那腐烂的画面 , 让人头皮发麻，更恐怖的人，这个人还活着，还在挣扎。 我也没有想到会是这个结果，我看着挣扎的梁世明，我震惊了，突然，我想起来了什么赶紧的朝着地上的死人爬过去。 在我逃走之后的三秒钟 , 我听到了剧烈的咳嗽声 , 我听着膝盖跪在地上发出的撞击声 , 那咳嗽的声音十分的惨 , 像是要把自己的内脏咳嗽出来一样 , 我立马将尸体上的防毒面具摘下来。 氢氟酸腐蚀物体之后，会释放剧毒 , 呼吸之后 , 能腐蚀人的呼吸道。 我意识渐渐模糊，我知道我这个时候不能倒下去，我强忍着剧烈的疼痛爬起来 , 我整个身体都在颤抖 , 嘴里面很腥，子弹还有匕首造成的伤口形成的血液反流 , 我无法抑制鲜血从我嘴里吐出来。 突然 , 我看着吴占全将防毒面具摘下来盖在自己的脸上 , 他拿枪指着我，问我：“你，到底是谁？” 我瞪着吴占全，我咳嗽起来 , 咳的防毒面具里都是鲜血。 “啊。。。” 我听到了一阵怒吼声 , 我跟吴占全都朝着吼声看了过去，是阎坤 , 他没有放弃梁世明，他用自封袋套住自己的手 , 忍着剧毒，抓住梁世明，他将梁世明的尸体朝着外面拖。 我很佩服阎坤的忠心，我看着梁世明已经不再动弹了，他浑身皮肉都烂开了，一张脸面目全非，很惨。。。 吴占全朝着梁世明就开枪，阎坤也不是吃素的，将梁世明从强酸里面拉出来之后 , 立马拔出来枪，朝着我们开始射击。 我立马躲起来，我趴在地上 , 朝着安全的地方爬。 枪战开始了，枪声在整个提纯室里回荡着，我不管，我就是要逃走 , 我必须要活下来。 突然 , 我看到吴占全倒在了地上 , 他的肚子上有两个弹孔 , 鲜血开始冒出来。 阎坤是军人出身，他的枪法很准，吴占全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我看着吴占全还要站起来，可是，他没有能力在站起来了。 阎坤走出来，他狠毒的表情，似乎告诉我们要将我们全部都杀死 , 事情走到这一步 , 谁都没有想到。 我看着阎坤要补枪 , 我内心就很愤怒。 黑百合为什么不来？她明明就在外面 , 她这个恶毒的女人 , 她在等，在等最后的时机，她也在算计吗？ 毒贩没有一个是好东西 , 一个都没有 , 都在为自己的利益而考虑。 突然，警笛的声音响起来了，终于来了 , 终于来了 , 只要警察来了，就足够了 , 这一场收网行动就不算失败。 阎坤朝着吴占全的身体开了两枪 , 我看着吴占全颤抖了一下 , 整个人彻底失去了反抗能力，我看着阎坤，他在找我 , 可是 , 我闻到了一股刺鼻的味道，我也感受到整个世界好像变得火热起来 , 刺鼻的气体越来越浓密，黑烟开始冒起来。 我跟阎坤都不约而同的抬起头朝着四周看起来 , 我们透过高大的玻璃门，看到外面的世界火红一片，我们立马震惊了，我们意识一件事。 着火了。。。 阎坤没有管我，朝着门口跑过去，他想打开门，我看着阎坤使劲的推门，可是门没有打开，阎坤怒吼着使劲推 , 可是门纹丝不动。 这扇门是双面密码门，从里面外面都可以打开的，现在打不开了 , 只有一个可能，有人破坏了密码锁造成门锁系统锁死，而且，在锁死了之后 , 还进行放火。 是谁？ 他要把我们关在里面 , 然后把我们全部都烧死，是谁要这么做？ 我不寒而栗 , 可是我看到了吴占全 , 他还在睁着眼睛，他的眼睛不停的眨动着，他的呼吸很困难，我知道有毒气体开始蔓延，我朝着吴占全爬过去，我爬到他身边，把呼吸面罩摘下来放在他的脸上，我捂着嘴巴 , 我低声问：“老板的联系方式是什么 , 告诉我 , 求你告诉我。。。” 吴占全嘴里发出无意义的字节 , 我赶紧的趴下来 , 想要听清楚他说什么。 吴占全：“你是谁。。。” 我：“我是警察。。。” 听到我的话，吴占全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 , 那惨淡的笑容随着他嘴里的血液涌出来 , 他咳嗽起来，我很着急，我害怕他现在突然死了。 我急忙说：“让这可悲的一切结束吧 , 到底要死多少人才肯收手？你爱你的妻子 , 你也忏悔过，你本来想原谅她 , 可是她刺激了你 , 要夺走你最爱的女儿 , 所以你才杀她的，你本质并不是坏到骨子里的，你女儿吸毒是你人生最痛苦的 , 你痛恨毒品 , 所以你杀他们的时候毫不手软，即便是你认为是好孩子的陈志豪也是一样 , 让那个该死的魔鬼受到惩罚吧。” 我拼完最后的力气对着他低吼着。 我看着他的瞳孔，渐渐的放大 , 我知道他不行了，我很想哭，真的很想哭。 我说：“拜托，求求你，求求你，他在那？怎么找到他？” 吴占全：“他。。。是个。。。好人。。。他是为。。。救人。。。” 我看着吴占全的脸，他很痛苦，很懊恼，眼睛里终于流泪，这些话是他骗子的 , 他自己都不信，他还是不愿意告诉我。 我说：“到底怎么样才能找到他。” 吴占全：“我。。。不知道。。。恶魔。。。藏的很深。。。只有他的使徒。。。才能找到他。。。他就在。。。你身边。。。” 我震惊了，吴占全也不知道怎么联系老板 , 我错误的推算某些事情，导致了今天的局面。 “哐当。。。” 剧烈的撞击声传到我的耳朵里，我看着一辆大客车冲了进来，是黑百合的车 , 外面着火了 , 当门被撞开的时候 , 大火直接就窜了进来 , 外面的吵杂声传到我的耳朵里，整个世界都暴乱了起来。 我看着躲在门口的阎坤，他没有独自逃走，在门被撞开了之后，他双手拖着梁世明朝着外面逃走，即便是外面的大火喷射到他的身上，他也没有放手。 真是一只真心耿耿的狗。 黑百合跟她儿子从车上跳下来，车斗里面也跳下来几个人 , 他们看到眼前的场景有些震惊。 黑百合跑到我身边，抓着我问：“谁杀了老吴？” 我说：“阎坤 , 阎坤。。。” 我很晕 , 整个身体再也没有一丝力气 , 我倒在地上 , 我说：“快走，空气有毒 , 走。。。” 我使劲的眨动着眼睛 , 我想要清醒过来，我想要扛着，我不想死 , 我知道 , 我闭上眼睛之后，肯定活不了多久。 我感觉我的身体被人抬起来了 , 我被抬上了车 , 我看着黑百合他们的人将货物装上车 , 在这个生死关头，他们还是没有放弃货物。 毒贩都是贪婪的。 车子开动了，我努力的保持清醒 , 黑百合按着我的伤口 , 她没有放弃我，这让我十分意外。 警笛的声音越来越大 , 我看着整个黑暗世界都闪烁着警灯。 那美妙的五色十光照亮了整个世界，柴晴他们安排了缜密的行动 , 只要他们到了，一个都跑不了。。。 可是我知道，这一网拉出来的。。。 都是死鱼。。。。  第二二三章：死里逃生 “砰砰砰。。。” 枪声一直在我耳朵里炸响，整条漆黑的公路都是警灯在闪耀着，枪声一直在响 , 警察一直在追，我看着远处的大火，德宏制药工厂已经烧起来了，整个世界都陷入了火海。 我不知道我还能活多久 , 我也不知道我能不能活下去 , 人生走到这一步 , 我其实还有很多遗憾的 , 我还是很想活下去。 可是，当我感觉到身体渐渐冰冷，我就十分清楚的知道，我要活下去只有上帝给我机会才行。 “呼。。。” 我看着漆黑的夜空，我最终可能会死在毒贩的怀抱里，这是一种讽刺，我是警察的卧底啊，我死亡之后 , 也没办法得到我应得的身份 , 我可能会被埋在缅甸的某个森林里 , 无名无姓。。。 我伸出手 , 我想敲门 , 我想把那扇门给敲开，我想看看门后的人 , 我想问他 , 你为什么这么残忍。。。 可是我最终连抬起来手的力气都没了。 货车疯狂的在开，冲过关卡，身后的警察 , 前面的警察 , 都在朝着货车开枪，可是货车太疯狂了 , 警察根本就拦不住。 我相信柴晴他们在后面的警车里 , 他们想要把我留下来 , 我也想留下来，我想在死亡的最后关头，将一些重要的线索告诉他们 , 要不然 , 我就白死了。 至少在死之前做最后一点贡献吧。 我也想从柴晴那里打听一下关于宋清瑜的事。 我不知道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想起来宋清瑜，或许她说了一些让我欲罢不能的话吧 , 所以在我死亡的最后关头，想到了她。 卡车冲撞铁丝网 , 冲入一道小路，我感受到了巨大的颠簸，可是警笛的声音越来越小，那警灯的光也越来越远，我也觉得嘴巴越来越渴，整个人都像是要干枯了一样。 他们越界了，他们从德宏来到了缅甸这一方，所以警察停止了追击。 虽然两个国家的边界只有一条线，可是 , 中国人民警察不能越界，哪怕边界没有人，他们也不能越界因为 , 如果他们踏出一步，就是侵犯别人主权，他们不会做出来这种事的。 “呼。。。” 我的每一声呼吸我都能听的到，我耳朵里只能听到这些 , 他们在说什么 , 我什么都听不到 , 很乱 , 脑子很乱，整个世界都很乱。 我感觉有人在翻动我的身体，有什么东西扎进来了，麻木了，我闭上眼睛，我要睡觉了，好好睡一觉。 当我闭上眼睛的那一刻，整个世界彻底清净了。。。 嗡嗡嗡。。。 我站在布朗山的入口 , 看着那巍巍大山 , 世界很苍白 , 也很宁静 , 我看到那头傻狗飞扑上来 , 趴在我的身上，用舌头不停的甜我 , 我看着一个女孩子朝着我走过来 , 我觉得我对这个女孩很熟悉，可是很奇怪，我看不清他的脸 , 可是我很熟悉她 , 我以为是茶女，可是并不是。 我看不清她的脸 , 十分模糊。 她一边回头 , 一边朝着山巅走 , 我跟着她一起，像是我小时候那样，跟随着茶女上山 , 可是我在心里本能地知道 , 她并不是茶女。 我看着路边的野花，看着路边的溪水 , 看着那新冒尖的茶叶，土狗在我身边一直打转 , 世界好安静，我大声喊，想要前面的女人等我一会，我很累，感觉走了十万八千里路一样，我要停下来喘息一口气。 可是她不等我，想要追上去，我的两只腿都灌了铅一样，怎么都迈不动 , 我好着急啊，十分着急，急的我浑身冒汗 , 我感觉有什么东西在抓我，有什么东西在压我。 要把我压死。。。 终于我撑不住了，人趴在冰冷的台阶上，我抬头看着那个女孩 , 在阳光下 , 她的脸终于出现了。 很奇怪 , 居然是宋清瑜的脸 , 我很震惊，居然是宋清瑜的脸，她对着我笑，黑珍珠一样的脸，笑起来非常好看，她朝着我招手，我看着沐浴在她身上的阳光，她真的很美丽 , 像是阳光女神一样 , 给我指引方向。 天黑了 , 整个世界都黑了 , 我看着宋清瑜 , 只有她的那个方向还亮着灯，她在对我笑 , 我想捕捉那个笑容 , 我想追上她，可是整个世界的黑暗像是幽冥河水一样把我淹没，我窒息了 , 无法呼吸 , 我挣扎，拼命地挣扎 , 我想要游泳 , 游上岸 , 可是无边无际的河水啊，我怎么都游不到尽头。 我终于没了力气，身体慢慢的沉下去 , 我看着天空 , 看着那狭小的光圈，世界越来越黑暗 , 呼吸越来越艰难，终于 , 我窒息而亡。。。 “啊。。。” 我大口呼吸，窒息感的折磨让我很痛苦，身上撕裂性的伤口，让我整个人都处于一种崩溃的边缘。 我还活着。。。 我看着四周，是一栋木质矮楼，我躺在地板上，这里是那？ 黑百合：“你醒了？” 我听到黑百合的声音，就看了过去，她坐在地上，抽着旱烟 , 抽了一会，她将烟斗里的烟草磕出来，我看着很奇怪 , 很少有女人抽旱烟。 我问：“这是那？” 黑百合：“掸邦，我们现在很安全，你不用害怕。” 我摸着我的肚子，很麻 , 麻疼麻疼的感觉，我问：“这是什么东西？” 我摸着拿黏糊糊的东西 , 我不知道是什么。“ 黑百合说：“止血的 , 医生给你用的 , 你挺能活的，到医院的时候，我觉得你可能已经死了，可是医生还是把你救活了。” 我靠在墙壁上，浑身无力，我问：“我昏迷了多久？” 黑百合：“两天。” 两天，时间并不算长，我靠在墙壁上，回忆着之前发生的事 , 一幕幕画面都在脑海里闪现。 黑百合问我：“怎么回事？里面发生了什么事？老五为什么会死？姓梁的那小子又发生了什么事？” 我说：“梁世明要杀我 , 要把我给溶了 , 我把垃圾桶蹬翻了 , 强酸泼到了他身上 , 地面上的强酸发生化学反应之后，产生了剧毒 , 让他的手下都遭了难 , 老吴是被那个阎坤杀死的，你们为什么不进来？如果你们进来早一些，事情就会不一样了。” 黑百合拿着烟斗在我的胸口点了点 , 很烫 , 她说：“有人把门给锁死了，我们在听到枪声之后就要进去 , 可是我们打不开门 , 在那个时候 , 突然着火了，火很大，从车间烧起来的 , 最后没办法 , 我只能把门给撞开了，进去之后 , 就看到你们都半死不活了。” 黑百合的话很平淡，她在叙述真实的事情 , 所以在情绪上没有任何波动，我心里很奇怪，吴占全没有把我的身份告诉任何人，如果他把我的身份告诉了黑百合，那么我就死定了，我不会活着出来的。 是他没来得及，还是因为某些良心上的发现，我不能得知，可是我很庆幸 , 我现在还活着。 我微笑起来，我看着外面的阳光，能够活着 , 能够自由的呼吸真好，我还有机会为我了的愿望而奋斗，这一切真好。 黑百合：“你似乎一点都不焦虑，你还在笑。” 我大笑起来 , 笑的很开心 , 我说：“我还活着啊，我不应该笑吗？” 黑百合也笑起来 , 那笑容还是很冷 , 黑百合走到我面前，说：“现在应该怎么办？我从那边打听了消息，警察已经把制药厂给查封了，几百个警察，把整个制药厂都搬空了，我们要完蛋了，连老窝都没了。” 我点头，我说：“意料之中的事情 , 只是有些事没有把控好。” 黑百合说：“希望都是在你的意料之中 , 我的寨子有很多小崽子要养 , 这些小崽子都是吃肉的 , 我希望不要到时候吃你的肉。” 我看着外面 , 看着几个人坐在棚户下面，都在抽烟 , 这里很安静 , 像是在某个寨子里面。 我艰难的想要坐起来，黑百合过来扶我，把我扶到门口 , 我看着外面，我问：“货呢？” 黑百合说：“在仓库。。。” 我问：“钱呢？钱在我的车里 , 有五千万。。。” 黑百合深吸一口气，很生气地说：“当时有几十辆警车追我 , 几百把枪打我们 , 我顾不上你的车子了。” 我点头 , 我很庆幸，庆幸他们没有把钱拿过来，如果那笔钱现金被带到了缅甸 , 那么再也回不去了 , 被警察没收是最好的结果。 黑百合问我：“你有什么计划吗？我可不想在这座山里待一辈子，我要到你们中国买别墅住豪宅 , 我们的生意最好能尽快的盘活了，我们需要制毒的基地 , 缅甸这边的提纯器不够先进，工艺也达不到，老吴死了，我们的生意感觉要停滞了，你能找到老板吗？现在需要他出面。” 我微笑起来，所有的毒贩都有这种奢华的梦想，住豪宅又怎么样？死亡之后依然是躺在那小小的盒子里，甚至连小小的盒子都没有。 我说：“老板？以后别再提这个词，你没有资格也没有权限找到老板 , 不要出错，如果你出错，我会像老吴那样 , 把你们都杀光的，一个都不会留。” 黑百合听到我的话，很满意，我知道她在试探我 , 在上次的事件之后 , 她肯定会怀疑。 可是她没有权限 , 她可能认识老吴 , 可是她是下线，管不到上线的事，所以，她没有资格提老板，再怎么样，她只能跟我这条线汇报，轮不到她想着老板的事。 吴占全试探过我一次了，这是一个等级森严的贩毒组织 , 没有人能逾越职权 , 也没有人愿意逾越职权 , 那些想要逾越职权的人 , 想要探究更高层的人 , 一定是图谋不轨的。 我已经被试探过一次了。 不会在失误第二次。 我回想着吴占全的话。 他的话跟向康的话一样。 魔鬼就在我身边。。 魔鬼是谁？ 会是你吗？  第二二四章：回线 我必须要尽快回到线的那一边，我需要了解现在的情况，也需要向上面汇报情况。 我的身体很虚弱 , 而且，在这样简陋的环境里，我不知道我的伤口会恶化成什么样子。 我根本不知道他们在我的伤口上用了什么药，我感觉只是随便弄一些草糊弄上去而已 , 那味道 , 我真的作呕。 我让黑百合进行了联系 , 我让她把翁友梅接到边境 , 我们准备现在就回去。 翁友梅是不同意的，她觉得之前的事情弄的那么大，那边的警察一定封锁了边境，对于我们的搜捕力度一定是十分强大的，可是我告诉她，如果我们能趁着这个时机逃到内地去，那么他们永远都不会有机会抓到我们。 我告诉翁友梅，这是一种逆反逻辑 , 我告诉她 , 警察也会想 , 我们不会在这个危险的时机逃到中国 , 可是我们就趁着他们觉得我们不可能回到中国的这个时间段我们回去 , 虽然很危险，可是我们只要回去了 , 就会安全 , 而且，我们始终都是要回去的。 缅甸人抽不起五号。 缅甸的黑夜真的是黑的伸手不见五指，经济重镇木姐市 , 只有白天才有几个小时的供电 , 到了晚上，这里一片漆黑 , 所有的地方都停电 , 这给我们回到内地提供了十分有利的条件。 车子停在铁丝网前 , 在铁丝网周围有很多铺着硬纸板的地方，在哪里，都是在瑞丽街头乞讨的人 , 他们白天会穿过铁丝网到瑞丽乞讨 , 晚上回到铁丝网的这一边睡觉，他们把家都安到了这里。 这一条边境线铁丝网形同虚设 , 这给偷渡还有不法犯罪提供了极大的帮助。 黑百合的儿子驮着我，他叫昂龙吴 , 我们都叫他阿龙，十九岁，我以为是黑百合的干儿子，经过相处之后，我才知道他是黑百合的亲儿子，在黑百合被卖到内地之前，她就生下了这个儿子，那时候她才十四岁，在缅甸那边 , 童媳很多，比内地还要多，这个精瘦的小伙子虽然只有十九岁 , 可是已经是三个孩子的爸爸了，他在缅甸有三个老婆。 我们从剪开的铁丝网穿越过去，阿龙一直背着我，他好像很喜欢我 , 总是问我一些问题 , 问我这边的女孩子怎么样 , 问我什么时候能卖钱 , 问我可不可以在这边买房子，他很想在这边生活。 在山里的生活实在是枯燥，很多缅甸人宁愿在瑞丽街头露宿，宁愿乞讨生活，也不愿意回到线的那一边。 因为那边真的没有任何娱乐活动，不是赌钱就是吸毒，他们都想逃离那个环境。 他们背着我一直背到畹町桥，我们在畹町桥见到了在哪里等候的翁友梅。 我被放在车上 , 翁友梅租了一辆面包车 , 当我坐在面包车上看到翁友梅跟王艳的时候 , 我才觉得活过来了 , 不知道为什么 , 对他们有一种亲切感。 没有人说话，虽然他们两个的表情十分震惊 , 可是他们都没有急着表达什么 , 我们开着车里离开这里，翁友梅在车上就给我换药，伤口感染了 , 很严重 , 那些草药其实是掺杂着麻药的罂粟花而已。 翁友梅给我做了简单的处理，清洗伤口 , 缝合 , 然后输液 , 王艳一直在握着我的手，虽然一句话不说，可是我知道她在这世界上 , 是少数的关心我的人。 车子开到了附近的医院 , 翁友梅告诉我，这里有她的同学 , 她花了一大笔钱买通了这位同学，在医院给我们安排了病房 , 手术室。 我在手术室里简单的做了清理手术，然后住在病房。 王艳：“我以为你死了，报纸上写的很吓人，他们说工厂大火，烧死了很多毒贩，包括毒贩头目，我真的害怕你死在工厂里。” 我说：“我不会死。” 我舔着干燥的嘴唇，看着发白的灯管，在没有把案子破了之前 , 我不会死的，这次死里逃生，是上帝给我的机会 , 他在门后等我。 翁友梅说：“你们真是命硬，子弹穿透了，可是没有伤到肝脏，也没有伤到肾脏 , 刀子的伤口也没有伤到 , 你就是失血过多 , 真不知道你运气怎么这么好。” 我说：“我现在很虚弱 , 我需要你帮我，我必须要把货弄过来，我要处理掉货，要把程序给运转起来。” 王艳很愤怒，说：“你疯了？你知道你现在是什么情况吗？这个时候你还想着生意？我们是毒贩，我们是爱钱，可是我们也珍爱我们的生命，等好一些再说好吗？” 我看着王艳，我说：“送我来的那个女人是负责收货发货的 , 你代替我 , 跟她联系 , 尽快短时间内 , 把货物弄过来 , 联系下线的号码你有，让他们拿货 , 这个时候警察一定觉得我们不敢轻举妄动 , 可是，我们就要在这个时候动，时间拖的越久对我们越不利。” 王艳说：“你真的疯了。” 她说着就在我脸上亲吻了一下 , 我并不是疯了 , 我现在回到了国内，我必须要争取时间跟柴晴他们联系上 , 所以我必须要他们忙碌起来 , 这样 , 才不会干涉到我。 翁友梅伸手摸着我的头，说：“很热，你在发烧 , 我留下来照顾你 , 你们可以去忙其他的生意。” 我点头，我说：“去吧 , 我死不了。” 王艳抱着我，我知道她这个时候舍不得我 , 可是我必须要让她去忙碌。 王艳什么也没说，拥抱我之后，就离开了病房。 王艳走了之后，我问翁友梅：“顺辉的手术准备的怎么样了？” 翁友梅点了一颗烟抽了一口，她烟瘾最近很大，我看的出来她很焦虑，她是一个内心感情十分丰富的人，我相信这次的危机，让她很久都没有睡着，万一我被抓了 , 她知道自己的人生也完了。 我说：“你怀孕了，你别抽了，你想跟那些吸毒的孕妇一样吗？” 我从来都不想训斥翁友梅，可是我真的讨厌女人抽烟。 翁友梅抽了两口 , 把烟头按下去，说：“我最近压力比较大，顺辉那个大叔听到消息之后，吓的都哭起来了 , 他差点就要逃走了 , 听到你还活着的消息之后 , 他才冷静下来 , 手术准备在明天晚上。” 我问：“钱的事情解决了吗？” 翁友梅说：“解决了，他跟他妻子说，他曾经在德宏制药工作过，德宏制药有规定，任何大病重病的员工，都享有公司的医疗基金，他妻子相信了，还大哭了一场 , 那画面真的很感人 , 可是这根本就是胡扯，是胡扯吧？” 我点头 , 我说：“解决了就好了 , 明天手术？我想见他。” 翁友梅很惊讶 , 说：“你疯了？你现在最好就待在这里养病，那都别去 , 你知道回昆明需要多少时间吗？需要七个小时 , 你受不了的，你现在还在发烧，你还在感染 , 你会把自己弄死的 , 等他手术结束了之后再见他又不是不可以。” 我微笑起来，我说：“我害怕手术失败了 , 再也见不到他了。” 翁友梅很焦虑 , 掐着腰 , 在病房里走来走去，她撩起来头发，说：“手术是有风险 , 可是你没有必要冒着生命危险。” 我说：“去准备车 , 我是你的上线，让你做什么 , 你就做什么。” 翁友梅要疯了，说：“你在折磨我 , 你是通缉犯，你这个样子，警察肯定一眼就认出来你了，我真的后悔答应王艳照顾你，你真的要我的命。” 我说：“知道为什么我们这么多年在各地运毒都没有被抓吗？我们有安全路线，你想多了，快去准备车。” 翁友梅愣在原地看我，我看着她的眼睛，她在考虑 , 她在犹豫，她比邵美华要谨慎许多。 过了一会，翁友梅说：“好 , 我现在就去准备车。” 翁友梅说着就出去了。 她走了之后，我拿出来手机，给柴晴发短信。 “1” 我很久没有发这个短信了。 短信发过去之后，电话就打过来了。 “喂 , 你好 , 昆明大剧院，请问先生是否要订票？” 我说：“要定票 , 我刚刚死里逃生 , 希望看一场电影《归途》可是我不希望我的路途遇到那么多事，我想回去放松一下之后，就认真的办事，帮我安排一下吧。” “好的先生，祝你生活愉快，你的路途一定会畅通无阻的。” 我把手机短信删除，躺在床上，我很冷 , 虽然现在瑞丽三十几度 , 可是我整个人都像是掉进了冰窟里 , 我感觉我要死了 , 不过我必须得活着 , 我要看看恶魔的真面目。 他一直就在我身边，一直都在。 顺辉啊 , 你为什么要逃走？连手术都不做了要逃走 , 你害怕吗？害怕我被抓了连累你？你这个贪生怕死的卑鄙小人，什么狗屁热爱你的家庭，爱你的妻子爱你的女儿 , 你就是个卑鄙小人。 如果是你 , 我真的希望你的手术不要成功，我希望你死在手术台上。 不过你死之前 , 我会让你把所有的真相都吐出来。 你不是隐藏的很深吗？就算是你该隐 , 是吸血鬼的始祖。 我也要把你扒出来。 躺在手术台上的你。。 再也无所遁形！ 第二二五章：做一个好梦 翁友梅很聪明，她找了一辆救护车，把我伪装成需要急救的病人。。。 可是她没有敢跟车 , 而是花钱找了医院的医生送我走。 因为她害怕出事了，她害怕会被当场抓住。 不过她能躲得了这一次，并不能躲的了一辈子，我迟早会把所有人都送进监狱里。 救护车很轻易的就过了边检站 , 当然 , 这里面最重要的还是有人给我扫清了障碍。 我们的车子晚上十一点赶到了昆明。 我们直接来到昆明第一人民医院 , 顺辉在医院等我 , 今天晚上他就要手术了。 我在手术室等到了顺辉，他花了两百万租借的手术室，买了医生，这个价钱很高，是正常手术的三倍。 一百万是用来给医生的，一百万是用来给医院的。 顺辉看到我的时候，整个人都懵了，他过来拥抱坐在轮椅上的我 , 他好像很开心我还活着 , 像是见到老朋友一样拥抱我。 我可不感激这个拥抱。 顺辉：“你活着太好了 , 真的太好了 , 我真的担心死了。” 我说：“你不是觉得我应该离开你的生活吗？我觉得我死了 , 你会更开心。” 顺辉摸着自己的光头，脸上的表情很严肃 , 他沉默了一会 , 他在思考，想了很久，他才说：“不是的 , 我希望你活着 , 虽然我真的发自内心的讨厌你，可是我真的希望你活着。” 我微笑起来 , 我说：“事情被我搞砸了 , 工厂被烧了 , 我们的制毒车间没了，以后可能会没生意做了，我们再也赚不到钱了。” 顺辉笑起来 , 说：“那又怎么样？反正我们已经有一大笔钱了 , 我们可以不做了，我早就不想做了 , 或许现在是我们人生新的开始，我们可以不用贩毒了 , 我们可以重新开始做一个正常人，我们现在赚的钱也够我们花一辈子了。” 顺辉这个时候显得有些兴奋，与我想的有些不一样，我以为他会愤怒，可是他没有，他显得很开心，很雀跃，似乎终于解脱了一样，这让我在内心上有一种特别奇怪的感觉。 我哽咽了一下 , 我说：“我损失了五千万，上面的人不会放过我的，我可能会从我们的盈利中拿出来补偿给上面。” 顺辉摸着光头 , 眼睛转动着，他有些心疼，可是很快就说：“虽然我很不情愿，可是为了保命 , 我认了 , 我欠你的 , 是你帮我解决了很多麻烦的事 , 五千万你拿去吧，我们互不相欠。” 我看着顺辉，看不懂，如果他是那个隐藏最深的人，如果他是那个恶魔，那么此刻他应该暴跳如雷，应该想杀了我，可是 , 他反而很豁达，反而有一种解脱感？ 为什么？ 我有点想不通。 顺辉看着我 , 问我：“你为什么这么看着我？难道你觉得还不够？不过就算你觉得不够 , 我也不会同意你跟我女儿在一起的 , 等我手术成功 , 我就带我女儿离开这里，我不会同意你跟她在一起的 , 永远也别想。” 我微笑起来 , 顺辉更在意的居然是这个，我真的很震惊。 翁友梅看着时间，说：“你们两个都别墨迹了 , 已经十分钟了 , 你需要休息，他需要手术 , 都给我闭嘴。” 顺辉摸着光头 , 脸色立马冰冷起来了 , 这个时候，我看着秦梅还有顺芯走进来，顺芯看上去好多了 , 看到我之后 , 她很意外的跑过来，问我：“你怎么了？为什么会这样？” 翁友梅翻了白眼，很焦躁 , 她有一种催我赶紧走的感觉。 我说：“工伤，已经没事了 , 我就是想来看看你爸爸，他要手术了，希望手术顺利。” 秦梅说：“谢谢你，你让我很感动，你对我们家做的事，让我非常感动，我感觉你就像是我们的家人一样，他会没事的，你也会没事的 , 我们所有人都会有新的生活的，我们都会好的。” 我微笑了一下，看着顺辉 , 他真的十分讨厌我跟他女儿在一起。 翁友梅愤怒地说：“你给我进手术室准备手术，你们在外面等，还有你，给我去休息 , 不要让我说第二遍 , 走。。。” 我们看着翁友梅的表情 , 真的是生气了 , 我微笑起来，我说：“我不会得罪医生，走吧，祝你手术顺利。” 顺辉说：“谢谢。。。” 翁友梅推我出去，她已经安排好了一切，她推着我到对面的妇幼院，夜晚妇幼院不会开门，哪里是我疗养的最佳的地方。 到了妇幼院 , 翁友梅给我挂水 , 给我换药清理伤口。 很疼 , 她不是个好医生 , 清理伤口真的很用力。 我说：“沐沐真可怜。。。” 翁友梅瞪了我一眼 , 将手套摘下来，说：“我儿子不用你担心 , 如果你是我儿子 , 你一定比沐沐更可怜。” 我微笑起来，我说：“我需要你帮我做一件事。” 翁友梅掐着腰，问：“如果你还想到处走 , 那是不可能的。” 我说：“不 , 我需要休息，我想睡觉了 , 我太累了 , 我还想好好活着 , 现在你需要去办事，帮我抽一管顺辉的血。” 翁友梅很奇怪的看着我，十分不解，问我：“为什么？你要他的血干什么？” 我说：“不用问 , 你去做就行了 , 你是个聪明的女人，也是让人舒服的女人。” 翁友梅伸手打住 , 说：“我懂。” 翁友梅没有急着走，而是站在原地 , 她不停的哽咽，似乎在准备说什么，过了一会，她有些抱歉地说：“虽然这个时候说这些有些不合适，可是我真的很需要，我妈妈中风了，我需要照顾她，我那个该死的老公一事无成还跟我耍脾气，我需要钱 , 需要一个大房子，我以为我们会顺利的把钱分了，可是 , 出了意外。。。” 我说：“去做事，你会得到你想要的，很多。。。” 翁友梅抱歉的微笑了一下，她没有说什么 , 很明白的离开了办公室 , 我喜欢她的干脆。 我闭上眼睛 , 想要度过最后一刻安宁的时光 , 我相信，很快我就会查到顺辉的真实身份，他一定不是一个做罐头的，他藏的很深，他不仅仅骗我，而且骗他的老婆，他的女儿，而且骗了几十年 , 秦梅也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 , 甚至是他们结婚之后 , 生了孩子 , 他们也不知道 , 顺辉真是一个高手。 很可怕。 可是对于他的态度，我很奇怪 , 我搞不懂为什么工厂烧没了 , 他会有一种解脱感，我真的很疑惑。。。 翁友梅回来了，她拿着试管丢给我 , 说：“手术已经开始了 , 大概两个小时候以后会结束。。。” 我看着手里的试管，我问：“确定是顺辉的血？” 翁友梅点头，说：“如假包换 , 我希望你用我 , 就相信我 , 否则，让人真的很难受。” 我微笑起来，拿出来一张黑卡给她 , 我说：“拿你自己的那份。” 翁友梅看到我手里的黑卡 , 惊讶的捂着嘴巴，她说：“黑卡。。。居然是黑卡。。。” 我点头 , 我说：“赶紧走吧，我需要休息。” 翁友梅将卡拿在手里 , 我闭上眼睛，不再看她激动的心情，她哭了，被这张黑卡感动哭了，因为她知道黑卡代表什么，代表财富，比金卡还要强大的财富。。。 翁友梅：“你变了，变得让人觉得很舒服，也让人觉得有距离感了 , 你一定会成为一个成功的领导者。” 我抬起手让她走。 我听到了关灯的声音，瞬间整个房间都黑暗了下来，门被关上了 , 我闭上眼睛休息，整个世界都安静下来了，真好，这种感觉十分美妙 , 如果能有一首钢琴曲的话 , 我相信我一定很快就睡着了。 感受不到疼痛。。。 开门的声音响起来了 , 这就是我不睡过的原因。 灯没有开 , 我只能听到微弱的脚步声，可是她身上的香水味让我瞬间就有点发毛。 我说：“你为什么就是不肯换一种香水？” 柴晴：“习惯了，说点正事吧，发生了什么事？我们出动了五百名警力，虽然收获很大，可是我们知道，我们没有抓到boss，你也消失了 , 你知道杜冲为了把你们留下来做了多么疯狂的事吗？他差点就冲到缅甸去了 , 那是侵犯别人主权的事 , 他害怕你死了。” 我微笑起来 , 我说：“告诉他 , 我不感激，他欠我的人情 , 别想用说的还了。” 柴晴：“你越来越喜欢开玩笑了。” 我谁：“那说点正事 , 这是顺辉的血，拿去化验，所有的相关进展 , 等我有能力了再跟你汇报。” 我的手被一只温暖的手握住 , 她接过试管之后，没有急着松开 , 而是紧紧的握着我的手 , 我感受到了手的热度与力度 , 我也想紧紧的握着，可是我只能承受着。 柴晴说：“我们都担心你死了，我们不顾一切的冲上去 , 想要把你留下来 , 如果没有那道该死的线，我们一定会冲过去的 , 我们都希望你活着，你是我们永远不可或缺的 , 不仅仅是同事，也是我们这个大家庭的一员。” 我握着她的手，很开心，很温暖，我说：“是啊，所以我拼命的活下来了，我永远记得你第一次见我的时候说的那句话，我是不会让你给我收尸的。” 柴晴的手盖在我的手上，紧紧的握着 , 给我温暖，给我力量。 我闭上眼睛，实在太累了 , 我需要休息，我要睡觉了。。 做一个好梦！ 第二二六章：真实的身份 我走进老电影院，看着屏幕上的黑白画面，走到前台之后 , 我将拐杖放下来，坐在电影画面前，看着那已经能说出来台词的电影。 柴晴身上的香水味依旧没有任何改变，可是我不在厌恶 , 我或许已经习惯了这个味道 , 人大概就是这样一种动物 , 当我习惯了之后 , 也并没有觉得这款香水有多么难闻，相反的，我确实觉得挺适合她的。 柴晴也是一个比较冲的人。 柴晴把一份资料给我，我拿在手里，打开之后，将里面的文件抽出来，我看到了一张熟悉的照片，我微笑起来 , 果然把你找出来了。 顺辉的照片在资料上面 , 那时候他还有头发 , 可是有头发的顺辉更加的丑 , 像是一个永远睡不醒的中年大叔。 “况顺辉 , 男，毕业于云南医科大学 , 毕业之后直接进入德宏制药在数据采集员岗位实习 , 一年之后成功转正，成为一名药物开发员，第三年结婚 , 其妻子是德宏当地一名普通教师 , 婚后三年生下一名女儿，在他女儿五岁的时候 , 况顺辉不明原因的离职 , 并且在当地消了户籍 , 从此之后，就再也没有消息。” 我将文件塞回去，靠在后座上，我问：“况顺辉他的父亲是况家辉？” 柴晴摇头 , 说：“不是 , 从原户籍来看，他的父亲叫做况崇 , 是德宏本地人，没有任何学历 , 其父亲在八十年代恶性案件专项整治活动中被抓捕，以贩卖毒品罪被枪毙，他的父亲在当年是中缅边境跑马的马仔，对于其父亲的身世背景，我们真的查不到，那已经是很久远的事情了，可以追溯到建国初期。” 我皱起了眉头，我问：“况顺辉，况家辉。。。他们会是同一个人吗？” 柴晴摇头 , 说；“根据你提供的情报，我们的专案组专家进行了分析，我们通过学历以及个人能力来推断 , 况顺辉跟况家辉并不是同一个人，我们通过对况家辉的生平进行调查，况家辉的学历中有留学经历，他毕业于英国医科学院 , 这所学院是应该最权威的一所大学 , 我们通过国际刑警的帮助 , 找到了况家辉当年在学院的学习成绩以及一些事迹 , 虽然很少，可是我们还是有所发现。” 我将档案袋里面的另外一份文件拿出来，我看到了照片上的人，这是很年轻的照片了，很有复古感，跟顺辉长的并不是很像，只有眼睛有些神韵，可能是年代太过久远 , 所以看不出来什么。 我看着档案 , 上面的国籍居然是缅甸，我问：“他不是中国人？” 柴晴摇头 , 说：“申请国籍是缅甸 , 可是并不代表他就是缅甸人 , 在档案上写了，祖籍云南德宏 , 在父母那一栏是空着的 , 整个档案除了他个人的信息之外，没有其他人相关的信息，他的成绩在学院是很出众的 , 不管是解刨课程还是医学论文以及药理分析 , 都拿到了全年级第一。” 我说：“那个时代的中国人都那么聪明，读书读的都挺好的。” 柴晴说：“可是他有不良记录 , 在学期内 , 他在学院偷取了实验工具 , 利用感冒药水提纯出了冰毒，在一次舞会上，他跟几个同学进行自制冰毒吸食 , 在此之后 , 他们又出去开车，发生了车祸 , 造成了三人死亡，英国警方对其进行了抓捕 , 并且判处了一年监禁。” 我问：“制作冰毒才一年监禁？” 柴晴说：“当时的英国法律对于毒品管制还没有那么严格，当时全世界都还没有认识到冰毒的恐怖。” 我皱起了眉头，看着这个穿着很正派很传统的男人，他看上去很普通，看不出来有任何奇特的地方。 冰毒。。。他在上大学期间就能制作出冰毒，那是多么久远的事情了？至少有三十多年了吧？ 我突然想起来了什么，整个贩毒集团的人都憎恨冰毒，或许，就来源于此，因为冰毒给他造成了巨大的伤害 , 所以，他厌恶冰毒。 柴晴说：“因为他的不良行为，在其学业完成之后 , 就被应该驱逐出境了，应该是那个时候回到国内的，不过在回到国内之后，他整个人也就消失了 , 直到十年前 , 他再次出现在云南德宏制药。” 我捏着鼻梁 , 心里有些诧异 , 我拿着顺辉跟这个人的履历对比，我说：“况顺辉是先进入公司的，他是后进入公司的。” 柴晴说：“对，可以这么说，可是，对于他回国后有相当长一段时间是真空的，没有任何记录，我们不知道他去了什么地方 , 做了什么事。” 我说：“日本 , 他一定去了日本 , 并且在早稻田大学。” 柴晴很意外，问我：“你怎么肯定是日本？” 我说：“ts108是日本早稻田某个教授研发的抗癌药叫ts1 , 他在回来之后 , 就研发出了ts108，所以我肯定他是去了日本。” 柴晴眯起眼睛 , 说：“你分析的有道理 , 我觉得我们可以通过这个方向去查，我回去之后，就让庞队与国际缉毒组织联系 , 申请调查。” 我将文件放进去 , 从现在的资料来看，我找不到况家辉与况顺辉之间的关系 , 可是我有一种直觉 , 他们两个绝对有关联。 柴晴问：“你有什么要报告的。” 我说：“我想知道当年晚上抓捕的经过。” 柴晴说：“我们根据你提供的情报 , 调动了德宏缉毒大队联合三方缉毒警力，对云南德宏制药进行围堵，可是当我们赶到的时候 , 德宏制药厂发生了大火 , 死伤很多人，我们从无人机中发现你受伤了我们就组织了营救 , 可是没有成功，我们在现场发现了大量制作毒品留下来的废液 , 还有十二名死亡人员，我们本来按照计划要对梁世明进行抓捕的，可是他身受重伤，已经失去意识，现在在医院，我们也只能等他醒来之后才能进行审讯工作。” 梁世明居然没死，这真的是一件讽刺的事情，他的身体在强酸中泡了那么久，就算不死 , 也应该面目全非了吧，有点可惜，没有能够把他送上审判台。 我说：“我被吴占全设计了 , 他并不相信我，而我为了要将老板抓住，有些冒进，让吴占全起了疑心 , 在知道组织可能有危险的情况下 , 吴占全选择了杀人灭口 , 他把自己的女婿 , 女儿还有手下全部都杀了，在最后交货的时候，他想杀我，可是被赶来的梁世明耽误了，梁世明要把我丢到强酸中去，我把桶子蹬倒了，发生了意外。” 柴晴说：“都是一群丧心病狂的人，可是大火是怎么回事？谁放的火？” 我说：“这也是我的疑问，之前我们在提纯室 , 并不知道外面的情况 , 后来我出来之后 , 我发现大火并不是我们的人放的 , 更不可能是梁世明放的 , 我怀疑是我的上线放的。” 柴晴皱起了眉头，问：“你的上线？按照你现在的身份有地位 , 你的上线应该就是老板，难道他当时就在工厂里？” 我摇头 , 我说：“不是老板，而是另有其人，这个人应该是除了老板之外权利最大的人 , 就是从加拿大给我寄来联系方式的那个人 , 我以为他在加拿大，可是他在国内 , 而且 , 就在我们身边。” 柴晴捏着鼻梁 , 有些疲倦，她说：“这些人真的够神秘的，像是地下的老鼠 , 你永远都别想抓住他们 , 真的够可恶的。” 我说：“快了，我们已经把他们的洞穴给捣毁了 , 我相信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他们一定会上蹿下跳的。” 柴晴点了点头，问我：“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我问：“菜头有什么指示？” 柴晴说：“我们开会研究讨论 , 我们觉得那把火是杀人灭口用的，毒贩头目很想接着这次的事件，把所有的罪名都推给德宏制药，菜头觉得，我们可以顺水推舟，把这个案子推到德宏制药的身上，以此来麻痹对方，让对方以为我们已经将案件定性了，所以菜头决定 , 在接下来的工作中会对媒体发布整个案件的过程，把德宏制药定性为制假售假并且是毒窝中心的定论。” 我微笑了一下，我说：“那德宏制药就垮了啊。” 柴晴冷漠地说：“他存在有什么必要吗？” 我说：“没有必要 , 只会害死更多的人，接下来的时间，就等吧，我会安排好我下线的事 , 我等着上线来联系我 , 我相信他一定会联系我的。” 柴晴点头 , 说：“保重。。。” 柴晴站起来 , 离开电影院，我回头看着电影屏幕，故事又到了终点，虽然我已经无数次看这个结局，可是我还是觉得结局最好，我看着汉尼拔医生打开自制的人脑干准备品尝的画面，虽然这是一个十分邪恶的画面，可是我觉得很好。 因为这是他努力得到的果实。 况家辉 , 况顺辉 , 我不知道你们有什么关系 , 可是我相信 , 你们都在这张网上。 陈辉说的对 , 只有我赢了所有的游戏，我才能走到这张网的中间。 现在我已经接近你们了。 你们都会是我网里的猎物。。  第二二七章：他变得更恐怖 “云南缉毒专案组联合十二部门，展开为期一月的毒品专项整治活动，针对云南德宏制药制毒贩毒案展开专项调查 , 根据警方调查，云南德宏制药公司总经理梁世明有重大制毒贩毒嫌疑，已经对其进行批捕，其在抓捕前与不明人物发生交火 , 造成重伤 , 目前在医院接受治疗 , 尚未脱离生命危险。。。” “此次缉毒行动 , 警方披露细节，嫌疑人利用制药公司先进机器对四号海洛因进行再提纯加工成五号海洛因，据警方透露，五号海洛因纯度能达到百分之九十九，是名副其实的毒品之王，为了维护公共安全与人民生命财产健康，专案组已经入住德宏制药进行专项整治活动名。。。” “案发之后本来股票市场上涨势头大好的德宏制药立马跌停，公司股东为保护股民利益立即选择停牌。。。” 我将报纸放下来 , 靠在椅子上 , 看着窗户外面的太阳 , 它的光炽热无比 , 没有人能够直视它 , 当它挂在天空上的时候，这世界所有的阴暗都将要消亡。 我看着报纸上的梁天赞 , 他或许是最大的受害者吧 , 他什么都没有参与，可是价值百亿市值的上市公司，一夜之间就跌停板 , 不得不停牌 , 可是就算是停牌，他能撑到什么时候呢？ 这是他应得的下场还是老天早就安排好的命运呢？ 此次事件有很多事情都是需要去思考的。 吴占全最后到底是因为什么，没有将对我的怀疑说出去，是良心发现？还是没来得及？ 我愿意相信是他良心发现了 , 我愿意相信人的最后一点路程 , 可以发现人的善良之处。 可是我不得不小心的针对后续的发展。 我皱起了眉头 , 将报纸重新拿起来，我看到了一个有趣的新闻。 “保山隆阳一公交车司机见义勇为撞死小偷却被家属索要巨额赔偿金。。。” 我看着照片上的人，一个中年大叔 , 穿着很老套 , 衬衫塞进西装裤，脚下穿着皮鞋 , 虽然老旧，可是擦的很油亮。。。 “余振坤。。。” 我看着照片的现场 , 余振坤站在马路边上，看着倒地的人，脸上的表情麻木而僵硬，我端起来茶杯，喝了一口茶，余振坤，这个名字极为熟悉。。。 手机的响声让我从报纸上回过神，我拿着手机接了电话。 “我需要货，需要钱 , 现在就要。。。” 电话里的声音很沉重，像是肩膀上压着一块巨大石块的人在顶着压力说话，他也很干脆 , 没有任何多余的废话直入主题，我感觉，报纸上的人，应该就是他了。 我说：“你闯祸了 , 你应该自己负责自己闯下的货 , 我们是毒贩 , 我们不应该见义勇为 , 为自己的行为买单吧。” “他偷的人是我的客人，包里面有货，如果被发现了，我的生意就完了，我是为了我们的生意才不得已这么做的。。。” 我挂了电话，重新把报纸拿出来，我看着报纸上的照片，真是一个十分普通的公交车司机 , 这张普通而又富有正义感的脸 , 怎么都不会让人联想到他就是个毒贩。 电话又响了 , 我接了电话 , 我在等着他的恼羞成怒 , 可是不管怎么样，我会做到冷若冰霜 , 甚至是不近人情。 余振坤有些哭着说：“他们问我要一百二十万赔偿 , 我不敢去申请见义勇为，我甚至不敢让媒体曝光我，我连公司的嘉奖我都不敢要 , 我只能自己把这件事扛下来 , 把钱赔了，我求求你 , 帮帮我好不好？我愿意为我的不谨慎负责任。” 王艳走过来 , 将药放在桌子上 , 说：“该吃药了。” 我将药塞进嘴里，喝了一口水，将药吞到肚子里。 王艳说：“货已经入境了 , 下一步怎么安排。” 我微笑了一下 , 说：“嘘。。。” 我指了指沙发，让王艳坐到对面去 , 我说：“等时间吧，我会安排 , 把你的事情处理好。” 余振坤：“明白，尽快，我真的很需要钱。。。” 我挂了电话，王艳立马说：“杀了他吧，他对我们的生意可能有威胁，现在媒体的力量是十分强大的，他这件事如果发酵了，他会暴露的，我们现在已经如履薄冰了 , 不能在由着危险的人和事出现。” 我微笑了一下，我说：“我会定夺的。” 王艳笑起来，说：“你越来越像一个决策者了。” 我低下头 , 把玩着手里的杯子，我确实是朝着决策者的方向成长，我也越来越从容，我必须要尽快的适应我的身份 , 做我应该做的事情。 王艳的手机响了 , 她将手机拿出来 , 脸色变得有些紧张 , 她咳嗽了一下，说：“该来的还是来了。” 她不敢接电话，这是Boss的电话，发生了那么大的事情，王艳是不敢接这这个电话的。 我接了电话， 我说：“喂。” 电话里很安静，没有音乐，没有任何声音 , 电话像是从寂静深渊里打过来的一样 , 让人感觉像是跟鬼在通话。 我也没有回答 , 我们就彼此的等待着 , 我看着王艳 , 她在出汗，脸色紧绷着 , 像是要面对人生最艰难的时刻。 “你毁了我们的生意。” 他的声音很冰冷 , 每一个字都带着怒火，似乎要将融化，从他的语气中 , 我并没有感受到问责的意思 , 似乎他早就知道这件事，他的怒火是因为我把这件事给办遭了。 我转着手里的杯子 , 王艳紧紧的抓着我的手 , 从她的脸上 , 我看到了恐惧，我推开她的手，我要全力对付这个恶魔。 我说：“是的 , 我承认事情办的不怎么样 , 或许从一开始我就不应该逾越我的职权去做我不应该做的事情，我应该任由吴占全被人查出来 , 任由组织里的制毒师被人抓到，他们对我而言其实并不重要 , 对于组织其实也不重要，是我想的太多了，我应该做一个冷漠的人。” 这件事的本质就是我多管闲事，以组织人员的逻辑我做的事是不对的，在组织有危险的时候，我应该躲藏起来，把所有有危险的人都杀了，而不是去救他们。 “你明白的太晚了，我们即将暴露在阳光之下 , 将货处理掉，将钱汇入账户，杀掉所有人 , 从基层开始处理，所有的接线员，所有的放货员，组织所有的人 , 都清理掉。” 他的话十分冷漠 , 他的决定让人震惊 , 王艳捂着嘴 , 眼泪流出来，这是多么无情又冷漠的决策，这要死多少人？组织真的是够冷血的，非常冷血。 我说：“拒绝。。。” “你敢违抗命令？是谁给你的权利？” 我说：“我只是没有办法承认失败，给我一次机会，让我把这件事处理好，我还需要成长，不要剪断我刚刚丰满的羽翼。” “计划。。。给我一个计划。” 我说：“只要梁世明死了 , 我们就没有任何危险了 , 一个永远不会说话的死人 , 要背上所有的十字架 , 我们已经损失了那么多毒师 , 如果再杀掉所有的下线，除非组织想要断绝这份生意 , 否则 , 我觉得我们可以试着做点什么事，如果失败了，再处理也不迟 , 我只是需要一个证明我自己的机会。” “可是他的父亲不会同意的。” 我说：“那就死两个。” “做的漂亮点。” 我微笑着摸着王艳的手 , 她紧张的脸，也变得放松下来 , 似乎我们度过了某个危机。 电话挂了 , 我将手机放在桌子上 , 王艳立马抓起来抱在胸口，她胸口起伏不定，说：“我们是不是逃过一劫？” 我点了点头，我们刚才是逃过一劫 , 如果上面下了清洗令 , 我们要杀掉所有的下线，那么我们也不可能活的下来 , 因为我们也是某个人的下线，当我们把所有的东西都清理干净的时候 , 我们也会死。 组织的残酷让人毛骨悚然，在出事之后，所有人都得死，这是保持他们不败的秘诀，只要杀掉所有知情者，他们的生意就可以继续下去。 可是他愿意给我一次机会，这是出于什么意图呢？ 贪念。。。 上面的人也不想丢掉这份生意，这份生意有现在的网络，并不是一天发展出来的。 而是十年，组织整整用了十年的时间才打造了这条流水 , 所以他们也不想吧这条线给掐断。 不过我相信，如果我处理的不好，他们还是会果决的把这条线给掐断。 我拍着腿 , 在想着如何把这件事处理好，我该怎么说服梁天赞把这个黑锅背上？ 他是无论如何都不肯的，也许只有死无对证才行。 门铃响了，我跟王艳都有些意外，这个时间不可能有人会来找我们 , 除非是麻烦。 我站起来 , 将手枪上膛 , 走到门口 , 我看着猫眼，突然愣住了，只有一个黑洞洞的深渊，我心跳加速，在那一颗，我觉得我的生命，要走到了尽头。 这黑洞洞的洞眼，是枪口。 “开门 , 我老板想要见你。” 我听到这熟悉的声音 , 身上的冷汗收了回来 , 我知道我捡回一条命。 我打开门 , 看着门口熟悉而又陌生的人。 他变恐怖了。。 也变得更冷血！  第二二八章：活死人 阎坤变成了怪物，他的手上都是结痂，扭曲的疤痕从手掌一直蔓延到手臂上 , 这是强酸烧毁了他的肉体留下的后遗症。 人受伤了之后，肉总是会长出来的，可是又没办法长回原来的样子，所以他的肢体看上去就会显得十分扭曲 , 像是长瘤的树干。 他的脸也好不到那去 , 都是坑坑洼洼的 , 一双眼睛有一些发红的斑点 , 这是强酸腐蚀气体留下的后遗症。 车子在一栋别墅前停下来，我跟王艳下车，王艳没有害怕，相比于我们的上线，这个世界上其他的东西，王艳都不会觉得有什么可怕的。 我们的上线要杀我们，在我们内心上会有一种失落感，会让我们觉得我们做事没做好 , 辜负了他们的期望 , 其他人就不同了 , 其他人就是弱肉强食的世界里的厮杀 , 死活各凭本事。 我们走进别墅 , 这栋别墅很大，很宽敞 , 可是没有人管理 , 草坪慢慢的长出来了，绿化带里的树叶也因为没有人修剪而长的枝繁叶茂，可是并不好看。 水池里的锦鲤也翻白肚 , 无数的苍蝇在空中飞舞着 , 真是一副颓废的景象。 我们进了客厅，房间里铺满了白布 , 这表示这栋别墅可能很久会没有人住。 我们跟着阎坤上楼 , 来到卧室 , 在卧室里，我看到了一个老者坐在窗前，沉默的看着床上的人 , 他脸上的表情看上去很沉重 , 整个人也老的有些让人心疼，尤其是看到床上躺着的人的时候 , 你会觉得，人活着真的是一件极其痛苦且艰难的事情。 床上躺着的是谁我也不知道 , 可是很惨，他的脸已经面目全非了，完全看不清长相，两只眼睛失去了眼皮之后，翻滚着，脸上的肉一块块的凸起，干枯，涂抹药油之后，看上去更加的骇人 , 身上的皮肤也是一样，很少能找到完整的皮肤，像是癞蛤蟆的后背 , 深红的颜色加上恐怖的凸起，让人觉得像是在看外星生物。 最恐怖的是他的肚子，空了，完全空了 , 像是里面的内脏完全被掏空了一样。 我说：“你好 , 梁天赞老先生。” 我打断梁天赞的失神 , 他的目光从他儿子的身体上移开 , 他看着我，我看着这个比较讲究的老头，脸上露出微笑，他拄着拐杖站起来，脸上少许的愤怒。 梁天赞说：“你似乎对于我儿子的遭遇没有一点愧疚感，你甚至连一些同情心都没有，我从你的脸上，看到了幸灾乐祸，你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年轻人？” 他很疑惑 , 并没有那么愤怒 , 或许生活与痛苦已经折磨的他不会愤怒了 , 又或者他根本就不是一个愤怒的人 , 也许吧 , 如果他是一个容易愤怒的人，他就不会做那么多不要脸的事了 , 他一定是一个能极其容易消化负面能量的人。 我说：“我对于一个要杀我 , 想要用强酸把我融化掉的人有什么好愧疚的？有什么好同情的？他活着已经对我是一种伤害了。” 梁天赞眼睛转动着，似乎不能接受我的话，他说：“我知道他一直在冒险 , 从一开始我就觉得他不应该做那种事 , 我们应该报警，应该跟警察一起 , 把你们都抓起来 , 这样 , 我们也不至于会有现在的窘境。” 我说：“世界上没有后悔药。” 梁天赞转身，看着梁世明，他真的很惨 , 浑身上下插满了几十根管子 , 不知名的液体流进他的身体里，维持着他的生命 , 这种生活方式，真的让人觉得悲哀。 梁天赞说：“他的皮肤百分之九十八被烧毁了 , 脸上的皮肤已经全部坏死，他的肠子被全部掏空了，我不知道他还能活多久，可是我希望他活着，他是我的儿子，唯一的儿子，亲人，不管做错什么，我都只能原谅他 , 可是有些不应该由他承担的责任，他没有理由承担。” 我看着梁世明，我从来都不知道所有的肠子被切掉之后居然还能活着 , 我有时候不得不感叹人类的伟大。 我说：“我没有什么想跟你说的，我只是羡慕你有钱，如果是普通人，这个时候应该把他送到火葬场给他一个痛快了吧？” 梁天赞闭上眼睛，说：“我以前是很有钱 , 可是很快就没了 , 我拖延不多久 , 我的公司很快就会跌停 , 会破产，我穷尽三十年建造的商业帝国，很快就会倒塌，这是我一生的心血。” 我低下头，我说：“可惜吗？” 梁天赞看着我，说：“不可惜，我罪有应得，可是人总得做点什么，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切轰然倒塌 , 这样不符合人类文明精神 , 人 , 就是在不断的创造奇迹 , 不断的修补错误 , 不断的力挽狂澜做不可能做的事情，只有在绝境中成功挽救才显得伟大。” 我眯起眼睛，我问；“你想做什么？” 梁天赞走到我面前 , 我看着这个矮老头 , 他一直给我一种不值得尊敬切狡诈的人，现在也是一样，当我看着他的眼睛的时候 , 我就觉得他有阴谋 , 尽管我们是第一次见面，他就给了我这种感觉。 梁天赞：“做我儿子没有完成的事。” 我有些吃惊 , 我没有想到他会这么说 , 我以为他会吸取他儿子的教训 , 适可而止，可是没想到他居然想要继续做下去。 我微笑起来，我说：“你想怎么样？” 梁天赞转身，走到窗前 , 伸手想要摸一下他的儿子 , 可是手伸到他的额头前停下来了，他似乎也不愿意触碰自己的儿子 , 那样子真的让人恶心。 梁天赞把手缩回来，拿着手绢使劲的擦了一下 , 尽管他没有碰到他的儿子，可是他也觉得有必要擦一下，都是一群十分讲究的人啊。 梁天赞回头看着我，说：“他能活多久我并不清楚，可是我希望他一直活着，他这一生只能靠营养液活着，靠激素活着，一天的费用将近十万，他成活的成本很高 , 我这个做父亲的，必须要为他的一生考虑周全，我需要钱 , 而我的公司又即将面临倒闭，我能做什么？我只能贩毒，做你们做的事情。” 我微笑起来，我说；“你想的太简单了。” 梁天赞点头 , 说：“我承认 , 我儿子就是因为想的太简单了 , 所以他一败涂地 , 所以，我做了总结，在他出事的十几个日夜里，我一直不停的在想，他到底做错了什么？我做错什么？我们做错了什么？我想到了，这一切都是来自于三年前的错误决断，以至于，我们走到了这个错误的深渊 , 我应该确定他是不是真的死了 , 我应该要看到尸体才停手的。” 我皱起了眉头 , 我知道他说的是谁 , 是况家辉 , 可是从他的话里面，我听出来了一个可怕的事情。 我问：“你后悔没有杀了他？” 梁天赞微笑起来 , 说：“是的 , 我很后悔，后悔没有亲眼看到他的死亡，以至于会有今天的这个悲剧 , 你知道况家辉吧？我儿子应该跟你提起过 , 他很希望你把他找出来，他一直觉得他没死 , 那时候我让他住手 , 是因为我知道我做了什么事 , 所以我觉得我儿子想要把他找出来的事情是个不可能完成的事情，可是我突然我发现我错了，他有可能真的没死。” 我皱起了眉头 , 当年况家辉的消失并不是他逃走了 , 而是有人杀了他，那个人就是梁天赞 , 我一直以为他只是一个卑鄙的小人没有上升到杀人那么可恶，可是我错了 , 他比我想的还要可恶。 梁天赞坐下来，微笑了起来，似乎回想到当年的事情之后，他觉得很可笑一样。 我说：“你儿子曾经询问过你关于况家辉的事情，或许，你应该告诉他的。” 梁天赞立马点头，说：“是的，如果我当时告诉他的话，或许他现在或许就没有那么惨了，你想知道吗？” 梁天赞很认真问我 , 我说：“你可以说说看，我并不是很想知道。” 梁天赞微笑了一下，说：“他是个天才 , 在日本的时候我们就认识了，那时候他跟一位教授共同研究抗癌药，获得了很大的成功，于是我就动了一些小心思 , 我想把他们的成果据为己有 , 我利诱了一下况家辉 , 我告诉他只要跟我回国 , 他就可以做我公司的二把手，我们一起把这款药做出来，做上市，那时候我们国家自己研制的抗癌药几乎是零，我们有很大的空间，他同意了，我们一拍即合。” 我看着梁天赞的表情，回忆过去 , 他似乎很开心 , 似乎很自豪自己曾经做的事情。 梁天赞说：“他真的是天才 , 为了防止被日本人告 , 他就将处方打乱 , 重新配药，新出来的药效果很好 , 一推出 , 我们就赚了一大笔钱，你知道有多少钱吗？每天都有几千万进来，那是一种什么感受？你做梦都会笑醒的 , 更关键的是 , 电视台的记者每天都在你家门口等你，你充分的能感受到 , 你不一样了 , 你升华了 , 你超越了普通人的存在。” 我看着他兴奋的脸色，他真的是一个好大喜功的人。 我说：“直到药物的副作用出来了。。。” 梁天赞的笑容被我的话打断了，他有些不高兴 , 我很乐意他这种人失去快乐。 梁天赞说：“对 , 药物有副作用，他欺骗了我 , 他说这种药完全没有副作用，他骗了我。” 我说：“你是制作药物的 , 你怎么可能相信药物没有副作用？你早就留了后手，你也只是在利用他，你们相互利用而已。” 梁天赞意外地看着我，说：“你很懂人性，是的，我们是在相互利用，所以，在出事之后，他就得背锅 , 我把所有的责任都推给他了，我主动报警，让警察调查他 , 主动花钱摆平这件事，他成了罪人，可是这还不够，我需要他彻底的闭嘴 , 所以我放火烧了一切 , 找人杀了他。” 梁天赞说的很平淡 , 在内心是他没有认为这件事是错的。 我看着他露出的微笑 , 真是一个邪恶到骨子里的人。 坏人是不分老幼的。。  第二二九章：摊牌 被人当做抹布一样丢掉，是一种什么感受？ 我现在还没有体会到。 可是况家辉一定体会的很深刻。 我跟王艳坐在黑暗的房间里，我们都没有急着表态，我们都在思考今天发生的事情 , 以及将来我们要做的事情。 对于况家辉的了解，我是很片面的，甚至是梁天赞也并不了解他，只是知道他是个天才 , 孤僻 , 喜欢把所有的重心都放在研究上。 当时的梁天赞很满意况家辉的人设 , 希望他只是一个喜欢研究的书呆子 , 这样他就可以利用他的研究成果做任何事了。 梁天赞也是这么做的，在ts108的副作用出来之后，梁天赞就下手了，他把所有的罪过都推给了况家辉，而且还亲自烧了人事部的所有人事资料，剔除了况家辉的所有信息，而且更重要的是，他找人去杀了况家辉。 这一系列的做法不可谓狠毒 , 可是梁天赞做梦也没有想到 , 况家辉没有死 , 而且还在他的工厂制毒贩毒 , 不是一天两天 , 而是三年。 那句话说的真好，恶魔就在你身边。 梁天赞在跟我交谈的时候 , 他回忆起那把大火 , 把他的工厂全部都烧毁了，他跟我说，这把火 , 让他回想到了三年前 , 似乎一切都历历在目，这一切都是报应。 他承认失败 , 可是不承认未来就这样下去 , 他要反击。 当年他能杀况家辉一次 , 现在也可以。 他告诉我，况家辉没死没关系，找出来再杀他一次就可以了。 而梁天赞比梁世明更聪明的点在于 , 他没有拿我们的生命安全作为要挟 , 不过他比梁世明更恶毒。 梁天赞整理了一份资料，关于我们的资料 , 我，王艳 , 翁友梅，顺辉，以及我们的下线，黑百合之类的，他能知道的所有的有关于我们的线索，他都做了整理。 他给了我选择，要么帮他，要么去找警察。 他把这些资料交给警察之后，能够洗清他儿子的嫌疑 , 能够证明他的清白，可是他不打算这么做，因为就算能证明他们是清白的 , 可是也没办法挽救他们要倒塌的公司。 所以他想要做他儿子没有完成的事情。 王艳问我：“你打算怎么办？” 我说：“我会看着办的，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吧。” 王艳说：“怎么可能什么事都没发生？他很真实，就在我们身边，他比梁世明还要可恶 , 他虽然不威胁我们 , 可是他做的事让我恶心 , 如果他把我们的资料都交给警察 , 我们所有的生意都毁了，我耗费了多少青春在这件事上，我不想一切都毁了。” 我说：“所以，你觉得我们帮谁都一样？” 王艳捏着鼻梁，说：“都一样，可是我不想做叛徒，叛徒没有好下场，你能把所有的资料拿回来再杀了他吗？” 我微笑起来，我说；“不能，去做事吧 , 让黑百合发货 , 给余振坤多发一份 , 他需要钱。” 王艳说：“我也需要钱 , 可是顺辉还在康复期 , 真的很不舒服。” 我捏着王艳的肩膀，她靠在我怀里 , 我搂紧她 , 我喜欢这种小小的放松时刻，可是王艳也只是软弱一会，在我怀里靠了一会就去做事。 王艳也越来越成熟 , 我们每个人都在成长 , 我们都知道我们的道路方向在哪里。 我想把梁天赞也抓起来，可是梁天赞并不是首要目标 , 梁世明也不是 , 所以在出事之后 , 警方都不控制他，因为警方知道他不是幕后首脑，而如果把他抓起来 , 还要负担治疗费。。。 我们都知道 , 况家辉是幕后首脑，现在都想把他找出来 , 可是，他到底在那？ 或许，只有我的上线知道。 现在我要把我的上线找出来。 我开车去找顺辉 , 来到顺辉的工厂，我使劲的敲门，开门的是秦梅，她见到我之后，就微笑起来，说：“你好些了吗？” 我说：“好多了。” 秦梅带我进去，顺芯还是在医院里，顺辉已经出院了，现在的手术真的不可思议，肝脏手术一个星期就可以出院了 , 这真的有些不可思议。 我在二楼看到了顺辉，他的头发长出来了一些，长出来头发的顺辉看上去有些精神 , 看到我他似乎很高兴。 我说：“恭喜你，重获新生。” 顺辉伸手跟我握着，说：“谢谢。” 秦梅说：“你们聊，我给顺芯做点吃的。” 我看着秦梅走了 , 脸就拉下来 , 我看着顺辉 , 看着这张人皮 , 我想知道这张人皮之下到底隐藏了什么。 顺辉看着我打量的眼神就很不舒服，问我：“怎么了？干嘛这样看着我，让我很不舒服。” 我说：“你有什么欺骗我的吗？” 顺辉说：“你有什么毛病？我没有什么好欺骗你的，你似乎来跟我吵架的，我可不想跟你吵架，我刚刚做了肝癌切除手术，我知道肝脏需要保养，我不会跟你生气。” 我微笑起来 , 我说：“你藏的可真够深的 , 况顺辉。” 听到我的话 , 顺辉的脸色立马就变了 , 他哽咽了一下 , 四处张望，我走到他面前 , 我指着他 , 我说：“很好奇我是怎么知道的，是吗？” 顺辉抓着我的衣领，说：“跟我来。” 他把我拽进工厂里，然后把门都给关上 , 当他回头的时候 , 我立马拿着枪指着他。 他看着我拿着枪，并没有害怕 , 他说：“收起来 , 不要拿枪对着我 , 我不喜欢这样。” 我说：“我也不喜欢被欺骗。” 顺辉很恼火，说：“搞的好像你没有骗过我一样，我们在互相欺骗 , 可是就如你说的那样 , 我们都有彼此的小秘密，我们可以保留不伤害彼此的小秘密 , 把枪收起来。” 我把枪放下，我说：“这不公平 , 你隐藏的，伤害到了我，而且也让我像个傻子一样。” 顺辉摸着自己的头，脸上的表情很难受，他似乎想要跟我解释，可是没有办法具体的说出来。 顺辉问我：“你怎么知道的？” 我说：“梁世明，梁世明出事了，他的爸爸找到了我，说了一些当年很有趣的事情 , 关于况家辉，也关于你，况顺辉 , 告诉我，你跟况家辉没有关系。” 顺辉摇头，说：“当然有关系，他是我哥哥。” 顺辉说完就低下头 , 他毫不隐瞒自己的身份 , 我从顺辉的嘴里证实了他们两者之间的关系。 我说：“你藏的可真够深的 , 我他妈的像是个傻子一样 , 你是老板的弟弟，我他妈的居然在你面前像是个老大一样，你让我觉得我特别像是小丑你知道吗？你伤害了我的感情。” 顺辉瞪着我，觉得我很矫情，他说：“少来了，你根本就没有尊严，那来的感情？你就是个毒贩，还说感情？梁天赞知道我的存在吗？” 我摇头，我说：“不知道 , 我是从他的档案里 , 看到你的照片的 , 当我看到内地照片的时候 , 我真的很想回来杀了你 , 你这个骗子。” 听到我的话，顺辉松了口气 , 我微笑起来 , 我是个骗子，我撒了谎，我诈出来他的身份了 , 我也没有想到会这么容易。 顺辉说：“我觉得我隐瞒我的身份没有任何过错 , 我不觉得我对你造成了伤害，我是我 , 况家辉是况家辉 , 我们没有任何纠葛 , 甚至于，我很憎恨我们之间的关系，因为他 , 当年在工厂的时候我就受到了波及 , 以至于我不得不隐姓埋名，我在尽最大努力摆脱我们之间的关系 , 我只是想安安静静的做一个普通人，我不想参与到任何纷争里。” 我说：“没有任何能逃离纷争 , 梁天赞整理了一份资料，关于我们的资料，如果我们不帮他的话，他就把我们的资料交给警察，我们都完了，这不是我们之间的战争。” 顺辉表情很糟糕，他摸着自己的光头，说；“天呐，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老天要这么惩罚我？我躲了十年了 , 为什么最后还是躲不过去，我他妈的就是个普通的人，为什么一定要我参与进来？” 顺辉真的很懊恼，在厂房里不停的打转 , 似乎对于即将发生的事十分痛苦。 我说：“我不清楚你们之间的恩怨，也不想关心，可是现在我们被卷入这场纷争里，你知道吗？我跟你的想法是一样的 , 我只是想安安静静的赚钱 , 这是他们之间的斗争 , 跟我们无关，你懂我的意思吗？” 顺辉看着我 , 他在思考，在回想我的话，似乎还有些不明白。 我抓着顺辉的衣领，我说：“这跟我们没关系，这是梁天赞跟你哥哥况家辉之间的仇恨，他们需要亲自出面解决，如果他亲自出面解决，我们就可以解脱了 , 你懂吗？把他叫出来 , 解决这件事。。。” 我的话是一字一句说出来的 , 顺辉看着我 , 他能明白 , 可是一时间无法接受。 我知道顺辉的身份，从他的表现看来 , 顺辉并不是想要做一个毒贩 , 他在逃避，他很痛苦因为贩毒而发生的悲剧，这一切跟他的哥哥况家辉有关。 所以 , 我利用这一点 , 让他把况家辉找出来，这是我最快的点。 如果顺辉真的想要结束这一切 , 我相信 , 他一定会让况家辉出来的。 而从他之前的表现来看 , 他一定会这么做的。 顺辉看着我，有些木讷的说：“是的，这是他们之间的战争 , 应该由他们亲自解决。” 我认真的点头 , 抑制心中的喜悦。 我真心的希望我们彼此都能解脱。 我也知道。 审判的日子再一次的接近了。。  第二三零章：天才不允许失败 顺辉想要逃避，逃避况家辉与梁天赞的纷争，可是有一天我很奇怪 , 他为什么会成为毒贩，并且加入组织。 我摸着提纯器，这是梁世明送来的小型提纯机器，整个车间已经改装过了 , 梁世明花大价钱把顺辉的罐头车间改装成了小的制毒室 , 可惜的是 , 这间制毒室还没有进行工作 , 梁世明就倒下了。 我问：“你为什么会加入到组织？你完全可以选择逃到更远的地方，完全没有必要加入进来。” 顺辉的表情有些不自然，他似乎还没有做好准备把自己的身份说给我听，甚至是他没有做好准备，就这样的被人给揭穿了。 我就是要这种突然性，我要让他措手不及，来不及防备，只有这种突发状况 , 才可能更真实的了解到他。 顺辉看着我 , 说：“我也不想 , 可是我需要生存 , 我没有其他的生存技能 , 我做的罐头其实并不是那么好，我并不是手艺人 , 他们来买我的罐头 , 是因为我的罐头里加了一些东西。” 我说：“罂粟？” 顺辉说：“对，我在煮牛肉的时候，放了罂粟在里面 , 很多人照顾我生意 , 可是，我赚的钱还是不够用 , 我女儿在十五岁的时候从房顶上摔下来过 , 她的两只腿都摔断了 , 我记得那是个天气燥热的夜晚，她在房顶上睡觉，她以为在房间里 , 起来之后找我们 , 她就从房顶上摔下来了。。。我需要钱。” 顺辉低下头，表情很悲伤 , 似乎那个夏天的夜晚，是他人生最难熬的一段时间。 我问：“你怎么联系到组织的？” 顺辉说：“我不用联系组织 , 我本来就在组织里，这个组织是我哥哥况家辉创办，他是个骗子，大骗子。” 我皱起了眉头，我很想听到关于况家辉的一些事情，可是我不能太刻意，我需要他自己说，而不是我去逼问什么。 顺辉看到我没有问下去的意思，就说：“我们都在研究一种药物 , 抗癌的药物，他告诉我这种药物有副作用，需要临床测试 , 如果测试成功了，这种药物不仅可以抗癌，还可以作为戒毒药品使用，一开始这款药物在抗癌方面取得了重大成就 , 可是 , 很快就被副作用给淘汰了 , 所以 , 我们只能从戒毒方面钻研了，对于对抗普通的毒品，这款药有奇效，可是他想要更大的成就，因为不管是纳洛酮还是美沙酮又或者是纳曲酮都可以对抗普通的毒品，我们没有优势。” 我心里有些震惊，我似乎查到了五号毒品因为什么而诞生。 我说：“所以，你们制作了五号？” 顺辉点头，说：“我跟他利用公司的提纯器 , 将买来的海洛因进行再次提纯 , 一点点的提高海洛因的纯度 , 我们到世面上出售新的海洛因 , 然后对那些吸毒的人进行观察 , 并且收集数据，一开始我们真的是为了科学 , 为了救助那些吸毒的人。” 顺辉说着就捂着自己的脸 , 他似乎很愧对自己说的话，他很内疚，对于他们最初的动机 , 我觉得可以理解 , 也许他们一开始就是为了救人，可是事情的走向 , 让人有些难以接受。 我说：“我不关心这些 , 这些跟我没关系。” 顺辉立马指着我 , 说：“你必须得知道，要不然你在心里会怎么想我？我不是那样的人，我是被他骗了 , 我们在做这件事的时候 , 他渐渐的发现，贩卖毒品远远比卖药还要赚钱 , 渐渐的他脱离了最初的目标，他开始大量的在公司里制作毒品 , 他不在手机数据，不在关心别人的死活，只想着赚钱。” 我说：“所以你辞职了？离开了那个地方？” 顺辉看着我，点了点头，他说：“我知道这件事迟早会被人发现，所以我想要尽快的脱离那个地狱，我辞职之后，注销了我的所有信息，我隐姓埋名 , 我以为我能逃离那个圈子，可是我走之后，就出事了 , 他的家着火了，有人要杀他，他就跟我一样，也消失了。” 我捏着下巴 , 顺辉将当年的事情叙述了出来 , 虽然有些模糊 , 可是我大致也能猜个大概。 我说：“这不重要 , 重要的是现在我们的生意，有人在威胁我们的生意，而我们又没办法阻止，只有让他自己出来解决这件事，我帮不上忙，这件事就看你的了。” 顺辉说：“我会联系他的，不过他不在轻易相信别人，你知道吗？他差点被活活烧死 , 而要烧死他的那个人 , 是他曾经最信任的人。” 我点了点头 , 我说：“按照道理说 , 我不应该多管闲事 , 我应该杀了所有对我们有威胁的人，可是梁天赞不一样 , 我接近不了他 , 而且杀了他也没有用，这样只会把我们辛苦十年的生意给毁了，所以他们的恩怨让他们自己解决吧。” 顺辉问：“那我们可以做点什么呢？” 我说：“制毒 , 看看这里的机器 , 一切都是崭新的，一切都是完美的。。。” 顺辉抓着我的衣领 , 低声吼道：“我真的痛恨这一切 , 我已经赚了最后一笔 , 我不想在干了，我不想在制毒了。” 我笑着拍拍顺辉的手，我说：“可是我想 , 你逃不了的 , 我们都是毒贩，一天贩毒 , 终身贩毒，别傻了 , 别想再逃到哪里去，接受自己的命运吧，你跑不掉的，乖乖的听话，我不想拿你的身份威胁你，我不想顺芯知道他的爸爸是个什么样的人。” 顺辉痛恨地说：“你的意思是我是个十恶不赦的人？” 我推开顺辉，我说：“我不在乎你是什么人，我只在乎钱，别毁了我的生意。” 顺辉很震惊，问：“你的生意？” 我点头 , 我说：“我的生意，状态好一点我会来找你的，准备制作更多的五号。” 我说完就拉开门 , 顺辉不可思议的看着我，似乎无法理解我的态度，他说：“你这个无耻之徒。” 顺辉的指责我并不接受，我并不是无耻之徒 , 可是我很乐意看到他现在怒火攻心 , 他是个十足的坏蛋啊 , 五号是他制作出来的 , 虽然他的初心可能是好的，可是他的双手也沾满鲜血，而且他还自认为自己无罪，还觉得自己可以做一个好人，做一个普通，我得用现实一巴掌抽醒他，他是个十足的恶人。 好人不会想要赚最后一笔的，在意识到自己错误之后 , 一定会想尽办法改正或者赎罪的 , 可是他没有 , 他想要赚最后一笔。 用别人的血与尸骨堆积自己通往普通人的道路，这是好人应该走的路吗？ 他一定会在这条路上越走越远 , 并且走到最终的审判台。 我走到院子里 , 看到秦梅拎着保温桶出来，她看到我出来之后 , 就说：“你们谈的怎么样？感觉不是很开心 , 他不是个好好谈话的人。” 我看着顺辉，他的脸色十分难看，我说：“是的 , 臭脾气 , 很倔也很硬，不过没关系 , 我就当做在跟空气说话就行了。” 秦梅很开心地笑起来 , 她说：“你很聪明 , 这十几年我就是这么做的，一起去医院吗？顺芯应该很想见你。” 我说：“下次我单独去看她吧，毕竟我还得工作。” 秦梅点点头 , 我朝着顺辉挥挥手 , 离开了他的家，我觉得很恐怖 , 为顺芯觉得恐怖，有这么一个父亲是一种怎么样的悲哀。 如果我的父亲一开始告诉我他是个毒贩 , 或许我可能会接受，可是我无法接受他用尽方法欺骗我十几年，那让我觉得不寒而栗，会让我觉得，我像是个陌生人一样需要被隐瞒，或许有一天，他觉得我有威胁他身份的可能性，他会不会也杀了我？ 我想到了吴晓梅，虽然我跟她认识只有一天，可是她的事情让我不寒而栗 , 毒贩为了自己的安全，为了组织上的安全，会杀了他们觉得任何有危险的人 , 包括亲人。 我的手机响了，我接了电话，我说：“喂。。。” “老板。。。我。。。我需要货。。。” 我听到一阵焦急的声音，是景然的声音 , 我皱起了眉头 , 我问：“发货的时候 , 我会通知你的 , 不要随意联系我，不要叫我老板，如果我被警察盘问，你跟我说这些，就会害死我。” 景然：“我知道，可是，我真的。。。需要货，我。。。我很要货 , 给我点。” 我听着他的声音 , 我知道她是瘾犯了 , 我深吸一口气 , 虽然觉得压力很大 , 可是我得解决这些事情，这是我的职责。 我说：“晚上等我。” 我挂了电话 , 这就是用吸毒人员做事必须要经历的 , 我以前可能会控制我自己不去给他们货，可是我现在会尽量满足他们，这才符合我身份 , 符合毒贩做事的逻辑。 我发了邮件给柴晴 , 我需要见陈辉，我需要跟他交流 , 我也需要从他的嘴里知道 , 所谓的恶魔 , 到底是不是顺辉。 如果陈辉想要找的人就是顺辉的话，那么陈辉也被骗了，我很想看到陈辉知道顺辉就是他要找的人之后的表情。 陈辉很得意于自己曾经接触那张网的核心 , 可是如果他知道自己接触的只不过是网的边缘会受到一种什么打击。 可是我最终的目的并不是要打击陈辉 , 而是，要让他帮我。 天才不允许失败。。  第二三一章：他失误了 陈辉站在牢房里，背对着铁门，房间里的老旧录音机播放着欢快而纯真的钢琴曲 , 他听的很入神，似乎对于音乐意外的世界，已经浑然不觉了。 《童年的回忆》我很喜欢这欢快的节奏，他很能勾起小时候的回忆 , 在音乐之下 , 我们很难去想别的事情 , 脑海里慢慢浮现自己小时候的一点一滴。 我小时候的美好画面不多 , 大多数都是在边寨看着哪些苟且，在虐待与挣扎求生中度过我的童年。 可是，还是有美好的时候。 我记得跟茶女一起在老林子里挖开泥洞，将里面的蚕蛹掏出来，那时候很快乐。 我也记得我们在田埂里，将刚成熟的红薯挖出来然后丢在锅洞里等着大人做好饭之后，将红薯拿出来，我们就坐在锅洞前等 , 问着那从无到有的香味。 我情不自禁的开始吸气 , 想要回味红薯的香味 , 可是 , 什么都得不到 , 那是我的过去。 这首音乐很容易就把人的美好童年给勾出来。 我微笑起来，回想着布朗山的夜 , 虽然漆黑无比 , 可是当月亮出来时，整个天空都无比明朗，这首音乐犹如丝丝月光从脸上轻轻拂过 , 唯美至极。 当音乐停止之后 , 他身体有些疲倦，双手按在桌子上 , 沉浸在他的童年回忆里无法回来 , 陈辉的童年并不是那么阴暗 , 他有一对好的养父母，他在国外上学生活，他的生活本来美好圆满。 以至于现在的他回忆童年之后 , 无法从自己的童年中抽身 , 我想他一定想要回到过去。 我拍拍手，打断他的回忆 , 他回过头看着我，那张脸有些不愉悦 , 似乎对于有人打断他的回忆很不满。 我说：“有些好消息要告诉你。” 狱警走进去，将他锁起来，拉他去审讯室，我看着他一直在盯着我，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脚下的铁链，发出叮当响的声音，那声音很刺耳。 我来到审讯室，在房间里走来走去 , 我在想一个开场，我该如何最大限度的打击他？ 他一直沉默不语，似乎对于我要说的东西，没有任何兴趣 , 他现在只是被动的出现在这里而已。 我双手按在桌子上，我说：“我找到你们要找的人了。” 陈辉有些意外，可是并没有很大的波动，他看着我 , 说：“你说谎的技巧越来越娴熟 , 我差点以为你说的是真的 , 我们都在从童年的幼稚中慢慢变成老成的混蛋。” 我微笑起来 , 我说：“你为什么不肯相信我？他叫况家辉，是ts108的作者，他在德宏制药公司利用公司的先进设备制毒，他毕业于英国著名的五大学院之一，在日本早稻田大学做过教授，回国后，他成为了德宏制药的药剂师，梁天赞偷了他的所有成果 , 在药物的副作用被体现出来的时候 , 又被杀人灭口 , 可是他没有死 , 依然活着 , 告诉我，你是怎么被他欺骗的？” 陈辉并没有急着回答我，而是思索着我的话 , 对于他的沉默 , 我是意料之中的。 过了少许，陈辉说：“你抓住他了？” 我摇头，我说；“如果我抓住他，现在你应该会站在审判台上 , 而不是在这里跟我闲聊 , 我来找你，告诉你这些 , 是希望你能抓住机会 , 跟我一起把他抓住。” 陈辉不屑地笑起来 , 他说：“白痴，我抓住他对我有什么好处？我帮你抓住他，就如你说的 , 我现在会站在审判台上 , 告诉我，我为什么要给自己挖坟？” 陈辉的逻辑不是普通人能跟的上的，他想的很多 , 很快，而且也很刁钻 , 是的，帮我抓住最后的大佬，他也会被审判，这等于自寻死路。 我说：“至少可以帮你减刑，将功赎罪。。。” 陈辉说：“我的刑期如果在美国，可能会被判五百年左右，如果我能得到减刑，减少三百年，甚至是四百年 , 可是，我还是要在牢房里坐一百年的牢，所以，这减刑有什么意义？” 我微笑起来 , 并不生气，也不着急，我问：“你难道不好奇他的人生到底是什么一种情况吗？又或者你已经认怂了，觉得被他欺骗也无所谓了，你甘愿在这里接受死刑？” 陈辉说：“你的激将法还是一如既往的拙劣。” 我捏着嘴巴 , 我这张嘴并不是能说会道的嘴 , 我没办法说到他的痛点上 , 所以 , 无法激怒他。 我说：“那就为那些死去的人考虑为活着的人考虑，他为了钱，忘记了医生的职责，你作为一名医生，有良心的医生，你应该谴责他，抓住他，让他死在钱眼里。” 陈辉皱起了眉头 , 说：“为了钱？你真的太天真了 , 他不会为了钱做任何事 , 钱对于他来说 , 只是一堆废纸 , 数据，他想要钱 , 研究出来的任何一样东西都是你们这种人的工资后面添四个零 , 你找错人了，他不是你要找的人。” 我皱起了眉头，陈辉的话 , 让我内心警觉 , 可是现在的线索与矛头，都对准了况家辉，不是他又会是谁呢？ 我问：“我没错 , 就是他 , 况家辉 , 他是个贪婪又自私的吸血鬼，为了钱，可以牺牲一切的人 , 我们的组织就是这样的一个组织 , 当有人有危害到组织的时候，他就会被杀掉 , 所有有关的人都会被杀掉，做这一切恶事 , 就是为了保住他营建了十几年的贩毒路线，你说这不是为了钱，而是为了什么呢？” 陈辉微笑起来，说：“你根本就不了解他，我找到他，也并不是为了要杀了他，我有些谜团也想搞清楚，我想当面问他。。。” 陈辉说道这里，又戛然而止显然是为了防备我，我立马说：“谈谈他吧 , 你心中的他，你觉得你还有什么好隐瞒的，就算你不想帮我 , 可是现在你想要解开心中谜团，只有靠我。” 陈辉靠在椅子上，眼皮下垂，他在考虑 , 过了一会 , 陈辉笑着说：“有那么一个人找到我 , 将我推荐给了他 , 我永远记得第一次跟他见面的时候，他是个绅士的英国风的男人，很慷慨，我们谈论艺术，谈论医药，谈论国际形势，可是唯独，我们没有谈论到钱 , 他没有表达出对金钱的欲望 , 一丁点都没有 , 我对他的金钱也没有任何兴趣 , 如果他用金钱来引诱我 , 我会毫不犹豫的伤害他。” 我皱起了眉头，我问：“是什么吸引了你？” 陈辉说：“他的研究，他在研究一种强力的戒毒药 , 是超越常规戒毒药十倍的效力 , ts108，可是药物有副作用，他直言不讳的告诉了我 , 并且希望我能够帮他 , 我是一名整容医生，可以超越普通医生帮他的忙 , 我可以帮他记录药物在普通人身上的作用于副作用 , 我又利用邵医生记录药物在吸毒者身上的作用于副作用。。。” 我说：“其实你帮他 , 更多的是出于对于你哥哥的尊重。” 陈辉笑了一下，说：“那对你们警察重要吗？” 我低下头，我说：“其实挺重要的，可以从一开始判断你的内心 , 对于你的量刑 , 也是很有利的。” 陈辉突然站起来，对着我吼：“去你妈的量刑 , 别像个救世主一样来劝说我，你有什么资格劝说我向善？看看你现在的身份 , 你到底是个救人的人，还是跟我们一样是个刽子手？你到底是救人，还是看着他们在你眼前白白死去？前者你做不到，后者你也是个恶魔。。。” 警卫进来要制服陈辉，我立马伸手打住，我让警卫出去，不用担心我，我看着陈辉，他怒不可歇 , 我心里有些震惊。 他发怒了，他居然发怒了，真的不可思议。 我到底戳中了他的那个痛点，让他发怒？ 我脑子在飞快的运转着 , 我突然想到了什么，他跟我一样，一定是跟我一样。 我说：“你也想救人，你比谁都想救活那些死去的人 , 可是你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死亡 , 而你又不能发自内心的做一个刽子手 , 所以每当你看到那些人眼睁睁的在你面前死去的时候 , 你也很痛苦，就如我一样，感觉自己真的很没用，我们都在无数个黑夜里谴责自己，为什么自己不能救他们，我们告诉我们自己，要做一个旁观者，完成我们的责任 , 可是苟且与生命的消失是确确实实存在的 , 我们在内心上是痛苦的。。。” 陈辉坐下来 , 恢复冷静 , 他说：“人在长久无法完成目标的时候 , 就会怀疑，怀疑当初的动机 , 怀疑事物的可行性 , 怀疑一切，不管我做多少统计，不管我在实验室里做多少改善 , 可是最终都无法改变药物对大脑前叶的伤害 , 或许我们可以治愈他们肉体上的痛苦，可是我们终究会伤害到他们的精神 , 对于我们来说 , 精神大于肉体。。。” 我看着陈辉失落的表情 , 我皱起了眉头，我抓住了一个点，一个奇怪的点。 实验室。。。 我们在调查陈辉的时候 , 完全没有发现有关于实验室的字眼。 我说：“你们有一个实验室？那个实验室 , 是你们的根据地，会面地 , 所有的罪恶，或许都藏在实验室里，实验室在那？” 听到我的话 , 陈辉突然意识到什么，他看着我，眼神有些迷离，飘忽不定。 人是情感动物，当人处于暴怒之中的时候。。。 就会出现失误。 他失误了。。  第二三二章：天才的思维常人不懂 陈辉是一个有收集癖好的人，他收集的东西都是千奇百怪的，他是整容医生 , 很喜欢收集关于人体的东西。 我在他的办公室里曾经见过成罐的人下巴股，还有男性生殖物体，还有一具用真正的尸体制作的标本。 可是唯独少了婴儿的尸体，我亲眼看到过他给孕妇接生 , 我见到过他接生出来的畸形的婴儿尸体 , 按照他的性格与癖好来看 , 他是不可能将这些尸体丢弃的 , 一定是收集起来了，可是我们在他的办公室里并没有找到这些尸体。 这些尸体一定存放在一个秘密的地点，而我们对于向康，也曾经怀疑他们有一个秘密的藏身之处，可是我们一直都没有找到。 现在我从陈辉的嘴里抓到了一个重要的地点。 实验室，这个实验室一定很重要，是整个关键所在。 我看着陈辉，他似乎有些懊恼 , 尽管他已经极力的克制自己了 , 可是他懊恼的眼神欺骗不了我。 我问：“说出来吧 , 你做不到的事情 , 让我来帮你做到 , 或许，我们可以联手。” 陈辉微笑起来 , 说：“你越来越狡猾了 , 社会把你磨练成了一把剃刀，当你砍向敌人的时候，他们必定会皮开肉绽 , 你现在在享受鲜血淋漓的快感。” 我说：“是的 , 有那么一点快感，可是这不是重要的 , 重要的是 , 把他找出来 , 结束这一切。” 陈辉说：“回答我一个问题，你到底怎么定义你的位置？” 这是一个十分尖锐的问题，我无法回答， 我说：“我无法回答你 , 可是你了解我 , 我们都在做彼此曾经做的事，都在这条道路上怀疑人生 , 我们都在为最后的目标前行着，尽管我们遇到了无数黑暗与罪恶 , 可是我们都在坚持着。” 陈辉微笑起来，说：“你还有多大的程度会面临崩溃。” 我低下头，我说：“我已经崩溃过无数次，可是我都站起来了，可是我知道，我就要撑不住了，在有那么一根稻草压下来，我就会垮了，值得庆幸的是 , 这跟稻草一直都没有来。” 陈辉点头，说：“送你一句话，我在面临无数压力的时候 , 我一直在告诉我自己，爱我所爱的，坚持我所坚持的，忘记我所恨的。” 陈辉的很有力 , 也很坚定 , 这三句话十分简单 , 可是却包含了人生极其深奥的哲理。 爱我所爱的 , 坚持我所坚持的，忘记我所恨的，如果能做到这三句话的要求，那么人生还有什么可以阻挡的呢？ 可是我深刻的明白这三句话的难度，人不可能做到的。 陈辉说；“我们第一次见面，就在实验室里，我爱死那里了，我们听着肖邦的钢琴曲，畅谈我们对于医学的理解 , 我们观察交流人体的奥秘 , 我们实验药物能给人类病理带来的影响 , 那个地方是个神奇的地方 , 让人流连忘返 , 在那里，我第一次看到了ts108对常年注射白鼠的影响 , 温顺的小白鼠在注射之后会变得极其暴躁 , 他们疯狂的啃噬铁笼，即便是把自己的牙齿啃断，即使是把自己消耗致死它们也不愿意安静下来。。。” 我问：“谁介绍你们的，实验室在那？” 陈辉微笑起来 , 说：“你很想知道吗？自己去找。。。” 他的话很轻柔 , 可是那副表情让人很憎恶，他在戏弄我 , 他故意勾起我的兴趣 , 可是又不跟我说 , 我突然回想起来他跟我说的那三句话，又连接现在他的举动，我深吸一口气 , 我说：“你厉害。” 陈辉说：“我说过 , 你不会从我身上得到任何线索，除非 , 你跟我玩游戏。” 我不会再跟陈辉玩游戏，上一次的游戏我历历在目 , 死了很多人，死了很多不应该死的人。 我说：“我不会在上当，也不会把无辜的人牵扯进来。” 陈辉说：“你以为你是善良的？当你看到那些吸毒的人在你面前死去的时候，你有想过要阻拦吗？” 我吼道：“我当然有阻拦，可是你我都心知肚明，我们救不了他们。” 陈辉说：“所以，你就眼睁睁的看着？这比你亲手终结他们都要可恶，不要为自己的无能找借口，如果你是真正的善良，即便你救不了他们 , 你也会去做，真正善良的人，一定会坚持自己所坚持的。。。” 陈辉的话很有道理 , 我有点害怕跟他谈话了。 我说：“你想杀了他，是因为他欺骗了你？最后一次机会，要不要合作？” 陈辉眯起眼睛，他没有直接拒绝我，我从他的眼神里看到了无数的疑惑。 陈辉说：“我痛恨别人欺骗我 , 我在消耗我的青春人生来坚持某件事 , 可是却成为了别人牟利的工具 , 这是一件很沮丧的事情 , 我只见过他一次，可是一次就足以让人终身难忘，我一直觉得他是个伟大的人，不为世俗所撼动，可是从他消失之后，我们组织的一切都变了，所有都变了，我渐渐失去控制 , 他渐渐掌握杀戮 , 我们不在有耐心 , 所有不顺心都以死亡来终结 , 这是不对的。。。” 我问：“你的意思是 , 他消失之后，你就再也没有见过他了？” 陈辉说：“是的，再他消失之后 , 组织的性质就变了 , 这让我怀疑，在组织里，还有一只手 , 所以 , 你觉得最后的人是他，我就觉得可笑 , 除非他真的在欺骗我。” 陈辉低下头 , 似乎无法接受被欺骗的事实。 我觉得不可能存在另外一只手了 , 如果这样，那么这张网就真的太恐怖了。 我说：“他被人谋杀，会不会被这件事所刺激到 , 所以 , 组织变了，你曾经告诉我 , 你被捕，就无法阻止恶魔，是不是在担心真正的幕后黑手无法被限制？” 陈辉说：“是的 , 我一直觉得有另外的手操控一切，这只手是黑暗的，是邪恶的，是血腥的，他消失了之后，我在努力的克制着这双手扭曲这世界，效果还挺好，我用一个个实验数据告诉他，我们就快要成功了 , 我让他在等等。。。” 我说：“你在欺骗他，你知道，根本就不会成功。” 陈辉摇头 , 说：“我知道，是这样的，所以我才觉得矛盾，只有他关心数据 , 如果是他 , 那么我就是被欺骗了 , 如果不是他 , 我无法阻止这双手作恶，所以，不管那一点，我都是失败者，这就是人生的痛苦之处。” 我说：“实验室在那？你们的中间人是谁？结束这一切吧。” 陈辉说：“把手给我，我写给你，我无法亲口说出来。” 我皱起了眉头，小心的把手伸出去 , 他站起来 , 作势要写在我手上 , 我心里有些疑问，他真的要告诉我？ 突然他抓住我的手 , 一口咬到了我的胳膊上 , 痛感一瞬间就串到了我的脑门上，我的后背冷汗一下子就冒出来了。 “啊。。。” 我痛苦的叫起来 , 警卫急忙冲进来 , 朝着陈辉就使劲的打，可是他就是不松口，我使劲的拽 , 朝着陈辉使劲的踢打 , 在三名警卫共同的努力下才将他拉开。 我看着顺辉的嘴，满嘴都是血 , 他疯狂的笑着 , 我看着那满是鲜血的牙齿 , 看着那疯狂的眼神，我很恐惧。 他真是一个疯子。 一个疯子。 我看着我的手臂，被咬掉了一块肉 , 很深的一块肉。 我咬着牙 , 我痛恨，我为什么要相信他？ 为什么要相信他？ 陈辉对着我吼：“我一定会出去的，我一定会把你们所有人都杀掉 , 我会把你们的肉一口口的咬下来，你这个白痴。。。” 陈辉的声音渐行渐远 , 可是每一个音调都让我不寒而栗，他即便是被关在牢里，即便是被带上手铐，可是他依然是危险的，我抓着自己的手臂，看着那血肉，我很愤怒。 我真是个笨蛋，我居然还会相信他？ 柴晴走进来，看到我受伤之后，立马让医护人员给我进行包扎 , 这是活活被咬掉一块肉，我浑身都是冷汗。 包扎之后，我坐在审讯室里 , 整个人都有些颓废，刚才的恐惧感，让我不寒而栗。 柴晴问我：“得到了什么线索？” 我说：“他在诱惑我，在我以为我即将要得到的时候 , 他猛然咬了我一口 , 看 , 这就是他的杰作 , 可是他同时又在教育我，我不清楚他到底是在帮我，还是在玩耍我，我分不清这个界限，他有点疯了的感觉。” 柴晴抱着胸，说：“我不理解，他在教育你什么？我感觉，你更像是被耍了。” 我说：“天才的思维你不懂 , 他所作所为是在告诉我 , 不要相信眼前的好处 , 或者即将要得到的东西 , 因为 , 在这些很容易得到的东西背后，一张血盆大口在等着我 , 看 , 这就是代价。” 柴晴无奈的摇头，说：“你们天才之间的对话真的有意思，我们普通人真的无法理解。” 我咬着牙 , 我说；“从某种意义上来说 , 他是个好人，他做人的道理也很积极 , 爱我所爱的 , 坚持我所坚持的 , 忘记我所恨的，至理名言。” 柴晴说：“没有人能做到，人非圣贤。” 我说：“是的 , 他很清楚 , 可是，如果连坚持都不坚持 , 那自己何必要立初心呢？帮我找一些戒毒药，美沙酮纳曲酮之类的。。。” 柴晴皱起了眉头 , 说：“不要受他左右。” 我摇头，有时候他的话并不是全部都错的，我不能因为他是罪犯，就否定了他的一切。 我说：“找吧，找到实验室，还有那个人，找到他们，我们就离胜利不远了。。。” 我看着我的手臂，我也开始怀疑。 我现在所得到的线索的背后是不是一张血盆大口。 如果是。 那一定会吞噬一切。。  第二三三章：坚持自己的人性 菜头跟庞正国很忙，他们要把最近发生的事做总结，虽然获得了很大的成就 , 可是我们心里都清楚，我们并没有抓住真正的毒贩，我们只是在整个集团的外围活动，即便我们已经把他们围堵起来了 , 可是我们还是没有进去。 车子停在景然的小区门口 , 我走下来 , 到了景然家 , 我拿着开锁器插进去，将门打开。 房间里的灯是关着的，我能听到房间里痛苦的呻吟声。 吸毒的人在没有毒品的时候很惨，他们为了忍受毒品带来的残害，要不停的用其他方式来转移注意力，伤害自己，无病呻吟，处于这个环境都是一种痛苦。 我悄悄推开卧室的门 , 我看着房间里两个人似乎刚刚经历过一场打斗 , 景然显然不是对手 , 她躺在地上 , 痛苦的呻吟着 , 而他的男朋友刘晨则是靠在墙壁上，手上还扎着皮条 , 显然是刚刚舒服过 , 我看着地上被揉成皱巴巴的锡箔纸，显然他们自己的存货已经到了最后的尽头。 景然似乎意识到有人来了，他像是弹簧一样 , 立马从地上弹起来 , 她爬着到我面前，抱着我的腿 , 身体在发抖 , 浑身都是汗 , 忍受毒瘾是一件十分痛苦的事情，像是一场天人交战。 景然：“给我一点，求求你给我一点 , 我受不了了 , 求求你，我打不过他 , 真的打不过他，他把最后一点都拿走了 , 我受不了了。。。” 她的哀求声像是一只可怜的小狗一样，低微委屈，我摸着她的头发，都湿透了，我看着刘晨，注射之后，他像是个死人。 这个画面我见过无数次，我以为我会麻木，我曾经麻木过 , 可是人是会变的，当积压的情绪迸发到顶点之后，人的内心会爆发出来 , 曾经冰封在内心的负面情绪，也会爆发出来。 我拿出来枪，想要结束这个人的生命，可是我死死的握着枪 , 不能动私刑。 “爱我所爱的 , 坚持我所坚持的 , 忘记我所恨的。。。” 我说：“跟我来。” 我朝着客厅走 , 景然也跟来了，几乎是爬过来的，她爬到客厅里，跪在我的面前，我看不清她的表情，可是我感受到了她的慌乱，他整个人都处于一种紧绷慌乱的情绪中。 我把一包粉还有一瓶药放在桌子上，景然立马扑过来想要把海洛因拿走 , 可是我立马按住她的双手 , 死死的压着 , 她想挣扎 , 可是挣扎不开。 景然带着哭腔哀求道：“求求你 , 给我吧，你想要什么我都答应你 , 我能给你的我都给你 , 钱，身体，你想怎么样都行 , 就让我抽一口 , 就一口。” 真的悲哀。 我说：“你是个孕妇，你即将成为妈妈 , 你每抽一口 , 你的孩子就受到一份迫害 , 我记得你曾经戒了，为什么又复吸了？” 景然浑身发抖，说：“不要说这些没用的话，给我抽一口 , 我就抽一口就不抽了 , 我以后还会戒的，我发誓 , 我会戒的。” 她的话，我连标点符号都不信 , 瘾君子是没有任何可信度的。 我说：“我希望你能多活一段时间，也希望你能顺利的把孩子生下来，我希望每个人都过的很好。” 景然很痛苦，她扭曲自己的身体，疯狂抓自己的脸，我知道她很痛苦，这个时候，没有人的话她能听进去。 难受啊。 就如陈辉说的那样，我们什么都做不了 , 我们只能看着他们一点点的吸毒，一点点的看着他们的身体损坏，一点点的看着践踏道德的底线。。。 我说：“这里有海洛因 , 还有美沙酮，一份是毒品，一份戒毒的药，你选一个 , 是要一时快活 , 还是想做一个正常人。” 我说完景然就扑上来了 , 她扑倒了桌子上 , 将白色的粉末拿走，我靠在沙发，这是我意料到的结果，选择对她来说没有意义。 人性是没有办法跟毒品抗争的，人在毒品面前就是奴隶。 可是景然的双手捧着毒品，她在哭，哭的声音很大，像是个委屈的孩子 , 嚎啕大哭。 我看着她挣扎的双手 , 她在颤抖 , 但是她没有抽 , 我看着她 , 他在挣扎，我立马站起来 , 将她手里的毒品打掉 , 很快她手里的毒品撒了一地都是，景然立马趴在地上，想要捧起来。 我抓着她 , 朝着浴室里拖 , 然后用冷水朝着她身上浇，我知道这对于一个孕妇来说 , 是一个极其不妥的举动 , 可是我需要她冷静下来。 她的身体不停的颤抖 , 我冷冰冰地说：“忍一忍就过去了，忍一忍就过去了。” 她蜷缩在角落里，不停的颤抖 , 不过没有再想要毒品 , 我走出去，走到桌子上 , 拿出来注射器，将美沙酮抽取出来 , 走进卧室，我说：“你会为你今天的决定感到自豪的，在将来的某天，或者在未来，你永远会感激今天做的决定。” 我说着就蹲下来，将美沙酮注射液注射进她的身体，她没有任何感觉，身体瑟瑟发抖。 我并不是拯救景然，而是救她肚子里的孩子。 陈辉痛苦的 , 也并不是那些吸毒的孕妇死在他面前，而是他们肚子里的孩子。 每一个孩子，都是未来的希望 , 我们不能眼睁睁的扼杀希望。 做一个过客没有什么不对，可是做一个袖手旁观的人是错误的。 见死不救与杀人无异，虽然是道德绑架，可是我们必须要在德道上有崇高的牺牲精神 , 否则。 公义就会死。 一旦公义死亡 , 那这世界才是真的黑暗。 我将毛毯披在景然的身上 , 注射之后 , 她好多了，美沙酮并不是神药，可是对于戒毒瘾还是有很大的帮助的。 我坐在客厅的沙发里，看着景然走出来，她有些失魂落魄，像是经历了一场生与死的战争一样。 她跪在地上，痛苦地说：“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深吸一口气，我平淡地说：“这世界那有什么为什么？我们都在为了我们需要的东西在做事，你只需要知道 , 我需要你健康的活下去 , 希望你肚子里的孩子健康的生下来 , 其他的事情 , 你就不用再考虑了。” 景然盯着我 , 我借着微弱的灯光看着她的眼神，憎恨 , 愤怒以及死心。 我说：“他打你了吧？为什么一口毒品 , 他打了你，全然不顾你跟孩子的死活，你九个月了吧？如果发生意外 , 你的命可能都没了 , 别人不会爱你的，尤其是一个吸毒的人 , 从他拉你复吸开始 , 你的生命就已经处于一种随时会死亡的状态 , 所以自己爱自己吧，如果你真的想要找一个爱你的人，把孩子生下来 , 她一定会爱你 , 并且，无条件的爱你。” 景然摸着自己的肚子 , 哽咽着说：“我曾经告诉我自己，我一定要把他生下来 , 我告诉我自己，我会做一个好妈妈，可是我忍受不了诱惑。。。” 我把美沙酮药剂放在桌子上，我说：“这是美沙酮，你在吸毒，你的孩子也在吸毒，如果你突然戒毒，你的孩子会流产，用美沙酮替代疗法脱瘾治疗 , 每天不要超过二十克，也就是一针剂，多了 , 就是另外一种毒品，你还有一个月就会生产，坚持一下。” 我把针剂放在景然的手里，紧紧地握着她的手 , 我希望她能抓住这个机会 , 曾经有一个孕妇在我眼前被杀死 , 我没有出手相救 , 我一辈子都会良心不安的，现在又出现一个，我不应该在做冷漠的过客，我希望她能把孩子生下来。 卧底不能暴露自己，可是不应该做见死不救的人，杀一个人比杀一百个人差多少呢？ 可是救一个人跟救一百个人是不一样的。 能救一个是一个！ 只要她愿意活下去！ 我抱着景然，为我自己做的决定感到震惊，也让我感到自豪，做一个冷漠的旁观者是不舒服的 , 我告诉我自己 , 我是为了任务 , 为了不暴露所以才见死不救 , 可是 , 这终究是自我欺骗。 即便未来任务结束了，即便我取得了胜利 , 可是我的人生也不完整。 我知道有一个孩子死在我的手里 , 他是无辜的。 我将一把枪掏出来，塞到景然的手里，我说：“有时候 , 我们想要坚决杜绝某件事 , 可是总有外在的原因来诱惑我们，强迫我们 , 可是现在我可以告诉你 , 你只需要听命于我 , 其他人都是可有可无的，如果谁敢伤害你，你可以反击。” 景然拿着枪 , 她盯着我 , 我看不到她的表情，可是慢慢的看着她把枪抬起来瞄准我 , 我没有害怕，我说：“未来不会太远 , 我们终究会脱离苦海。” 我说完就站起来，打开门，离开景然的家，当从她的家门走出来以后，我身心舒畅，不欺骗自己，在内心上能获得愉悦感。 我知道，我现在只能救她一个人，可是能救一个是一个。 我的手机响了 , 是黑百合打来的电话。 我接了电话，我说：“喂。。。” “投食时间到了。。。” 我挂了电话，坐进车里 , 开车去跟黑百合汇合。 我打开音乐，听着理查德克莱的忘却悲伤。 我知道我接下来会做杀害很多人的事。 可是我必须得坚持我所坚持的。 忘记我所恨的。 上帝会公平的审判的。。 第二三四章：现实的社会 我在黑夜里奔波，几乎没有空闲的时间。 人最难得的就是坚持自己所坚持的。 我不停的动摇，不停的崩溃 , 我自以为刀枪不入，其实很脆弱。 在黎明，我跟黑百合在德宏接头。 黑百合有一辆越野车，这辆越野车上面有中央电视台的采访标志 , 是一辆伪装车辆。 黑百合穿着特敏 , 带着上面上 , 显得很神秘。 黑百合：“我很焦虑 , 内心前所未有过的焦虑，比之前被卖到中国的时候，都感到焦虑。” 我：“焦虑什么？你在担心什么？” 黑百合：“危机感，前所未有的危机感，所有的事情都改变了，这对我们来说是巨大的危机。” 我：“你是传统的女人，你很想过一成不变的安逸生活，可是我们的生活怎么可能一成不变 , 即便你是个家庭妇女 , 你也有可能要面对你的丈夫出轨 , 何况我们是毒贩。” 黑百合微笑了一下 , 说：“我丈夫何止出轨 , 还把我给卖了，我只是担心我们的未来 , 我觉得这种隐秘性给我带来了不安 , 我什么都不知道。” 我说：“归咎根源，你不能像信任他一样信任我，你在担心我能不能真的领导你们 , 是不是会把你们送上绝路。” 黑百合微笑一下 , 将面纱摘下来，说：“你懂就好 , 告诉我，我们以后的生意怎么进行下去？” 我说：“我已经安排好了 , 你不需要知道的太多。” 我说完就闭上眼睛 , 车子继续开，这里的路很颠簸，是往山区走的。 车子在腾冲的一家赌石店停下来 , 车子里的人把原石送到赌石店里 , 这个手法我很清楚，他们利用原石贩卖毒品 , 腾冲，龙陵 , 这个地方盛产赌石，石头很常见，所以很少有人会怀疑石头有什么问题。 石头投放之后，我们就离开了，车子从320国道走，投放路线就是两江一线，怒江，澜沧江，一线就是320国道。 车子经过320国道之后 , 进入保山区，央视的采访车迷惑的镇守的官兵，谁也不会想到央视的采访车会是一辆贩毒车。 龙陵 , 腾冲，隆阳，施甸，昌宁 , 一区四线 , 这是最原始的路线 , 昆明与瑞丽是在这条线之后所延伸的 , 这辆采访车在这条公路上奔走了三年，可是这三年来都没有被查到过。 一方面他们用石头掩护，一方面央视的概念确实能影响很多人，即便是老辣的边防官兵也会被骗。 车子听到了隆阳区的公交车站，这是最后一个点，也是投放最多的一个点，因为余振坤需要钱，他出了一些事情。 阿龙打开越野车的窗户 , 看着周围的房子 , 笑着说：“真高啊 , 阿妈，你数数有多少层？” 阿龙仰望着天空 , 他肯定不是第一次来隆阳区 , 可是从他的脸上，我可以看的出来 , 他依然保持着兴奋 , 这种兴奋是对于财富的渴望。 这里的每一栋楼都象征着财富。 黑百合没有理会自己儿子的话，她保持着冷漠，她抬起来手腕 , 看着手腕上的手表 , 说：“他迟到了。” 我看了看时间，他确实迟到了 , 按照路线 , 余振坤会开着公交车来 , 我们会把货放在他的公交车上，可是规定的时间到了，他并没有来。 黑百合很生气 , 说：“我越来越讨厌现在的环境了。” 我微笑了一下 , 最近确实出了很多事，突然 , 我皱起了眉头，我说：“把窗户关起来。” 阿龙皱起了眉头 , 我说：“没这个白痴，有警察。” 我看到有两个交警朝着我们的方向走过来，阿龙立马要关上窗户，可是我立马说：“别动了，晚了，他们已经发现我们了，自然一点。” “先生你违规停车，出示一下驾驶证。。。” 这里是公交车站总站，有交警在这里很正常 , 我看着外面，阿龙的车子停在了出站口的站牌线上，这里是禁止停车的。 我看着交警开始写罚单 , 他说：“罚款两千，记三分。” 阿龙有些恼了，说：“我以前也在这停的，以前也不罚钱的？两千？你去抢吧。” 我使劲踹了驾驶员一下 , 他是不是智商有问题？以前？他居然还敢说以前。 果然 , 交警说：“还是个惯犯啊 , 下车 , 接受检查。” 阿龙说：“我是央视的，我们领导在等人，你小心点我告诉你，小心我们曝光你们乱收费。” 交警立马严肃起来，说：“央视的？央视的怎么了？央视的也不能乱停车啊。” 阿龙还很恼火，我立马打开车门，走到交警面前，我说：“不好意思 , 警察同志 , 他就是个开车的 , 年轻人脾气不好 , 我们认罚 , 我们领导出去办点事，我们在这里等 , 就一会 , 我们认罚，你开单子吧，我们接受 , 这事都是我们的错 , 跟我们领导没关系，你开吧。” 这个交警看了我一眼 , 我立马笑呵呵的 , 这个时候一辆公交车开过来了 , 这两个交警立马把罚单塞到我手里，他们着急的朝着公交车站大门跑过去，似乎遇到了什么事。 我朝着公交车站大门口看了过去 , 在公交车要进站的时候 , 我看到有两个老人冲了出来，他们不顾死活 , 直接坐在公交车站的大门口，那两个交警立马上前去阻止。 我看着公交车停下来了 , 车子里的人被迫在车站门口下车，而坐在地上的两个老人对着公交车就开始破口大骂起来，那两个交警怎么劝说都没用。 那两个交警是来处理这个事情的，我敲敲门，对着阿龙说：“赶紧，把车子开走，开到安全的地方。” 阿龙立马开车，朝着公交车站的墙根开过去，我带上帽子 , 朝着公交车站走过去，那两个老人骂的很难听，那些字眼都是无法入耳的 , 可是我听到最清楚的一句就是赔钱。 我看着一个中年男人从车上下来，衬衫塞进西装裤里，穿着黑色的皮鞋，看上去很有牌面 , 可是也只是一个公交车司机而已。 他就是余振坤 , 他一下来 , 那个老头就站起来了 , 朝着公交车站的大门后面走，他从门后面拎出来一个桶，他打开桶子朝着余振坤身上就泼下去，所有围观的人都赶紧躲开，只有余振坤站在原地，被桶里面的液体泼的满身都是。 很臭，那骚臭的味道所有人都知道是什么东西，是粪液 , 很多人都赶紧躲开 , 余振坤被泼了个满身 , 可是他并不生气 , 只是站在原地。 “杀人犯 , 你就是杀人犯，你撞死了我儿子 , 你必须得赔钱 , 不赔钱，我天天来闹，我要让你丢工作 , 我要让你身败名裂 , 哼，反正我就是个农民 , 我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啊哟 , 我的儿子啊 , 你死的好惨啊，死的好惨啊。。。” 这两个人，一个凶神恶煞 , 一个装的很可怜 , 很乱。 “噢，怎么有脸来闹的 , 你儿子是个小偷，撞死了活该。。。。” “就是法院都判了是见义勇为 , 你们居然还来告？活该你儿子被撞死，有什么样的爹就有什么样的儿子，你们这是讹诈。。。” “就是，也就是人家好欺负，警察怎么光看着，把他们抓走，这是人身伤害。。。” 老头跳起来，把桶里的粪液朝着周围的人泼出去，围观的人都吓的逃走 , 每个人都显得很气愤。 那两个交警立马制止，说：“你们两个在闹，我们就以涉嫌妨碍交通罪抓你们了啊。” 老头很愤怒 , 暴脾气上来了，说：“哼，杀人犯你们不抓，你们抓我？哼 , 我打死你 , 赔钱。” 老头抄着棍就冲上去了 , 朝着余振坤就打 , 他也不多，被打了一棍子，头上立马就起包了，交警立马制止，将老头抓起来，一辆警车也开过来了，警察将人接手，抓进警车里 , 可是那个老太太还在外面 , 他抱着警察的大腿就开始哭 , 开始诉苦 , 似乎天底下她最冤枉 , 可是警察并不买账，还是将她也抓起来了。 他们被抓走之后 , 人群都议论纷纷的 , 大多数人都是义愤填膺，很同情余振坤，可是我站在远处看着余振坤 , 他是呆愣的 , 眼神里很愧疚，因为他知道 , 他撞死的人并不是出于见义勇为 , 而是为了自己的私心。 他还有自己的良心。。。 人群渐渐散了 , 虽然很多人都同情他，可是人们并不能帮他解决任何事，警察安慰了他两句 , 也很快就走了。 公交车站的领导这个时候才出来 , 他们在跟余振坤说一些什么，都是安慰的话 , 可是我知道，他们也只是逢场作戏而已 , 如果真的想要支持余振坤，他们都不会让这两个老人进来的。 这就是社会。 余振坤从头到尾一句话都没说，他只是安静的走回去，用冰冷的凉水冲刷自己身上的粪液，我在等，看着渐渐黑下来的天空，我很难相信一个毒贩任由别人欺负而不还手的样子。 在我心里，大概所有的毒贩内心都是自私的，可是我看到了余振坤的矛盾性。 我等了半个多小时 , 我看着一辆末班车开出来了，车子在门口停了一下，我看着有几个公交车站的员工上车 , 余振坤也走出来想要上车，他有些失魂落魄的，都忘记了今天还有重要的事。 “哎呀好臭啊，余师傅 , 你身上太臭了。。。” 余振坤听到有人抱怨 , 放在车上的脚又拿下来了 , 笑着说：“我 , 我坐出租车回去吧。” 车门毫不留情的关上了，我看着员工车开走了，看着站在门口失神的余振坤。 我们都感受到了这世界充满的恶意。。。 这就是社会，现实社会。 虽然他是毒贩，可是他也无法改变这现实社会里充满的恶意。 即便我们早已遍体鳞伤。 可是除了我们自己之外，没有其他人会爱我们。 连小小的包容都不会有。。  第二三五章：铁门内的男孩与老人 没有公交车，没有出租车，连路边的摩的都不愿意载他。 这就是他现在的处境 , 他只能拿着自己的公文包，在路边顺着公交车站牌逆行回家。 我没有急着联系他，只是跟在他的身后，看着这么一个人。 他没有什么表情 , 没有怨言 , 连一点情绪都没有 , 似乎是一个已经麻木的人 , 可是我知道，越是这样的人，内心世界越是丰富，我们不是不对这个社会表达什么，而是我们清楚，我们所表达的，就像是对着大海里丢了一颗石子，没有任何作用。 我们更愿意把这颗石子放在自己的内心世界 , 自我消化。 阿龙说：“搞不懂你们 , 干嘛要怕别人 , 如果是我啊 , 我肯定揍他们。” 我说：“你根本不懂这个国家 , 你也不懂这个国家的人。” 阿龙虽然经常在国内跑，可是他不懂我们的行情 , 如果他敢动手 , 那么他的人生将被毁灭的更体无完肤，这种打不还口骂不还手是最好的处理的方式，他是一个不想惹麻烦的人。 大多数人都是不想惹麻烦的人 , 以至于 , 麻烦缠身。 车子在隆阳区的某个小区停下来，天已经黑透了 , 他步行了一个小时 , 如果有公交车的话 , 他只需要十五分钟就能到家了，可是他今天没有公交车坐。 我们下车，拎着货跟着他朝着楼道里走 , 这是一栋老楼 , 八十年代的老楼，楼道很黑 , 都是油烟，电线到处都是 , 我爬上楼梯，走到他的家门口，使劲的敲了敲门。 门开了，我看着开门的余振坤，他刚刚脱下来衣服，准备洗澡，身上的臭气在空气中弥漫着，他看着我，有些不解。 我把手里的东西拎起来 , 他看着，有些震惊，我冷冰冰地说：“你迟到了 , 也放了鸽子，你知道你在找死吗？” 余振坤四处看了一眼，急忙说：“进来说，快进来说。。。” 我走了进去，房间里有些乱 , 乱糟糟的 , 一股骚臭的味道 , 气味很不好闻 , 这种味道我很清楚，家里一定有老人。 我走进房间里，看到里面还有一扇门，是铁门，在铁门的旁边还开了一个小窗户，这是一间房中房，窗户也用硬纸板和塑料薄膜封着，只留出一个碗口大的洞。 这不像是一栋房子 , 更像是一间监狱 , 我将货放在桌子上 , 他过来打开包裹 , 看到里面的货之后 , 立马说：“谢谢你，谢谢你。” 我拿枪出来放在桌子上 , 然后坐下来 , 他没有动，有些呆板地站在边上，我翻眼看着他 , 我说：“告诉我 , 你该怎么解决现在的麻烦，那两个老人很烦人 , 他们会一直缠着你 , 盯着你 , 把你的生活搅和的乱七八糟，你的生活跟狗屁一样，我不会感兴趣 , 可是我们的生意你该怎么办？我不想我们的生意受到影响，你该知道的吧？” 余振坤低下头 , 对于我的话，他没有作出回应 , 似乎他也很苦恼，可是却想不到任何办法。 这个时候我听到了铁门被敲打的声音 , 我皱起了眉头，朝着对面的门看了一眼，这扇铁门是完全密封的，外面的锁很大，似乎要锁住一个很邪恶的东西一样。 他有些抱歉地说：“你等我一下，今天我回来太晚了，他可能太饿了。” 他说完就跑到冰箱前，从冰箱里拿出来一些剩饭，真的是剩饭 , 从米饭的状态，可以看出来，已经剩了很久了 , 他放在锅里面随便热一热，然后就端出来，走到那扇铁门前将铁门打开，里面很黑 , 而且门一打开的时候 , 臭气一下子就扑出来了 , 我听到铁链的声音 , 那种声音给我一种感觉，像是里面关了一头野兽一样。 太黑了，我看不清里面到底是什么，可是我知道，是活物，他退出来，又重新将铁门给锁上，一切都显得很神秘。 我问：“你养大型野兽了？” 他意外地看着我 , 随后摇头 , 说：“我儿子 , 有神经病。。。” 我眯起眼睛 , 他的人生还真是有些悲惨 , 我看着那扇铁门，那是绝对的监狱 , 不 , 是地狱。。。 我把枪收起来，他真的没有任何情绪，似乎对于生活早就麻木了 , 在这样一个环境里 , 麻木也是正常的。 那扇用薄膜封闭的房间打开了，我看着一个老头从屋子里面爬出来 , 身上也有链子 , 不过不是拴着老头的 , 而是拴着一个老年妇女，那个女人眼神呆滞，行动有些不便 , 似乎有些老年痴呆 , 你一看就知道她不是正常人。 我靠在后座上，无奈的笑起来，这家人到底有谁是正常的？ 老头没有腿 , 只有上半身，肚子上还有一条长长的疤痕 , 像是被人开膛过一样，瘦骨嶙峋，他手里拽着铁链子，链子刷在身后的老女人身上，似乎害怕她走丢了似的。 余振坤看到老头出来，也没有任何情绪上的波动，老头爬的很快，直接爬到了我的面前，他只有一米多一点 , 很矮，可是很灵活，他爬上椅子 , 将桌子上的袋子打开，看到货之后，整个人像是闻到蜜糖的苍蝇一样，嘴巴里发出惊喜的笑声。 他想要打开袋子动我的货 , 我立马拿着枪顶在他的头上 , 我说：“别想动我的货。” 他不怕我 , 看着我的眼睛 , 没有任何恐惧，我也知道，这种人根本就已经不畏惧死亡了。 老头不管我的话，继续打开袋子，伸手抠了一点出来，放在鼻子上抽了一下，他是个老手，整个人立马像是被激活了一样 , 整个人都兴奋起来了。 随后他又椅子上爬下去 , 那身体灵活的程度 , 让人有些错愕 , 我从来没有想过一个没有腿的人 , 能爬的那么快，他从他神秘的小屋子里 , 抱出来一个电子秤 , 爬上桌子，将电子秤放在桌子上，然后开始称量。 他的手法极其娴熟 , 余振坤从柜子里拿出来自封袋 , 很多，有几百个 , 他们把称量好的五号放进去 , 然后写上标签 , 每个自封袋都是有标签的，余振坤将称量包装好的五号塞进公文包里，对于我的存在 , 似乎是空气一样 , 完全不在乎。 “尿了，尿了。。。” 我听到那个女人呆滞的话 , 看着她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可是尿液顺着腿不停的流下来 , 整个人像是一个老小孩一样。 余振坤也不生气，走到厕所，拿出来拖把处理尿液，没有一丁点的情绪，像是一个机器人一样，麻木机械性的做着这一切。 老头：“给她穿尿不湿，我可没时间给她清理，我清理自己的东西都费事。。。” 我低头看着老头，他也穿了尿不湿 , 我捏着鼻梁，这到底是怎么样一种人生。 突然铁门被砸的咚咚响，我立马惊吓的看着那扇门 , 我很害怕铁门里面会窜出来一头野兽，把我们都给吞了。 老头很烦躁，他从柜子里拿出来注射器，抽取了一点五号之后 , 让余振坤把门打开 , 我借着光 , 看着里面的人。 一个没穿衣服的人 , 佝偻着腰，脚脖子上有一根铁链，门一打开，他就张着嘴，想要说话，可是喉咙里只能发出无意义的字节，可是很兴奋，像是即将品尝到这世界最美味的东西一样。 老头直接朝着他的大腿扎了一针 , 将五号注射进他的身体 , 我看着他扎针之后 , 那个被锁着的孩子就顺地倒下 , 在地上打滚 , 我能听到液体与身体接触的时候发出的啪嗒啪嗒的声音，那液体还带着骚臭气从里面传出来。 我无法想象这种生活 , 也无法接受。。。 这种生活与现实 , 比我所见的任何苟且都要恐怖，大于死亡！ 老头依旧在称量，他这个人让我感觉一无是处，可是在称量毒品这方面 , 他做的十分细致 , 所有的分量都称量的十分细致，想要做到不浪费一克。 我看着余振坤 , 我想要走了 , 有点后悔来这里 , 他比我想的要悲惨，这种悲惨是不可逆的，比死亡都可怕。 我站起来，我问：“那两个人你要怎么解决？” 余振坤说：“我打算把货卖了 , 然后把钱还给他们 , 算是占借，年底分红我可以不拿，可以通融吗？” 老头十分愤怒 , 他直接冲出去，冲到厨房里 , 从冰箱里面拿出来一把土枪，他丢给余振坤，说：“杀了他们，杀了他们，我的钱要买酒，你不能动我的钱，一分钱都不能动。” 老头的话很坚决，不准余振坤有任何反对。 我突然看到墙根边上放了很多酒瓶，都是茅台 , 五粮液，都是名贵的酒。 我无奈的笑起来，这个该死的混蛋 , 他的人生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人生。 余振坤麻木的将枪放在桌子上，说：“我们不能杀人啊，我们不能杀人的。” 对于杀人，余振坤是很反对的 , 而且从内心拒绝 , 我无法理解他的内心。 我指着他的胸口 , 我说：“解决掉这个麻烦 , 最好不要杀人，杀人只会引来更大的麻烦，能用钱解决的事情，就不是事情，我可以为你通融，你可以从这次的交易款中提一笔钱，可是，要把事情做漂亮 , 我们最近很麻烦。” 余振坤点头 , 脸上麻木的表情 , 让人很无奈 , 我准备走 , 可是突然看到铁门里面的那个男人站起来，发泄着自己的兽性 , 我看着他注射之后的兽性 , 我就很震惊，他已经完全活在自己的世界里了，不在乎人类的道德法律 , 不受约束。。。 这是人吗？ no。。。。 第二三六章：染血的照片 人应该有点人情味，即便是毒贩也应该这样，余振坤还有点人情味吗？ 有，肯定是有的 , 虽然他早就麻木了，可是还是有点人情味的。 他在意别人的感受，也很体谅别人，即便所有的人都不体谅他 , 他也觉得无所谓。 反正在他的人生中 , 那些负能量也只是一些而已 , 伤不到他。 更重要的是 , 他知道自己不应该杀人。 当然，这并不意味着他是个好人。 车子在保山市区开，一直开到保山市区公安局，我很不理解黑百合为什么把车子开到这里，显然不在计划之内。 黑百合一直看在外面，我突然想起来了什么。 我说：“你不会这么不明智要进去做傻事吧？” 黑百合摇头，说：“你一直在敷衍我，就像是他一样 , 他在某些不想让我做的事情上 , 总是用一些不重要的事情糊弄我 , 或者 , 根本就不搭理我 , 即便我知道，他是我的人生再造者 , 也不会为我做所有的事 , 有些事情还是必须得自己做。” 我说：“我无法理解你的内心，你真的铁心为他报仇？有那么重要？” 黑百合转身看着我，说：“信仰，他是我的信仰 , 我们缅甸人对信仰十分虔诚 , 当我的信仰被击碎了，我就必须要报仇。” 向康跟黑百合的故事 , 我不知道 , 可是必定是一场有意思的过程。 黑百合说：“最大的痛苦 , 并不是我要杀了他，我要让他感受到跟我一样的痛苦，我会杀了他的家人 , 从老人到小孩 , 都杀了，我要让所有警察知道 , 不要跟毒贩作对。” 黑百合冷冰冰的，整个人的心态都是极度猖狂的 , 我看着从公安局出来的人，杜冲开着车从公安局离开，阿龙开着车子跟上。 黑百合已经盯上杜冲了，这是十分危险的事情。 如果黑百合跟踪杜冲，找到了他的家人，我相信杜冲的人生将遭遇一场极其凄惨的黑暗岁月。 我不希望这件事发生，深夜的道路很安静，杜冲工作到很晚才下班，他作为队长 , 总是最后一个走，作为一个缉毒刑警，他是十分合格的 , 可是在保护家人上，他注定了有某些薄弱的环节。 我要拯救他。 我点了一颗烟抽了起来，我身上会装香烟，可是我不会抽 , 只是做样子而已 , 我也痛恨抽烟 , 这是一种丑陋的习惯 , 伤害自己，伤害别人。 我打开车窗，把手放出去，胳膊上的纹身露出来，香烟的火星在风吹动之下，绽放出炙热的光芒，虽然只有一个星点，可是很耀眼。 对于我抽烟 , 黑百合没有过多的在意 , 她一心盯着前面的车子 , 阿龙开车很稳 , 一直保持着安全的距离 , 黑百合带的人很少，可是我知道她在缅甸那边有很多武装 , 一旦她要动手 , 杜冲是没有防备能力的。 我让柴晴警告过他，可是显然没有多大的作用，黑百合还是找上他了。 毒贩有一种精神 , 有仇必报的精神 , 这种精神并不值得的鼓励，也并非是赞扬 , 只是一种嗜血的天性而已。 杜冲的车子明显的加速了 , 我将烟头丢掉 , 作为一个老缉毒刑警，他对于周围的环境是十分敏感的，一旦有一丁点异常的行为 , 他必然会发现。 车子消失在我们的视野里 , 阿龙的车子减速，说：“他钻进了巷子里，要跟进去吗？” 黑百合看着漆黑的路边小区 , 他说：“进去，说不定 , 这就是他的家。” 阿龙的车子没有急着进去，而是在小区的巷口开着，巷口十分黑暗，什么都看不见，他拿着强光手电朝着巷口照射进去，突然，汽车的大灯亮起来了，阿龙急忙捂着眼，我们的视线在这一刻都变得模糊了。 我吼道：“快走。。。” 汽车加速的声音传到我的耳朵里 , 马达的轰鸣声在撞击的那一刹那形成了一种混响，我的身体不受控制的漂移，撞到了车尾上 , 车子甩开了，在原地打了几个转。 我们被撞击了，冲撞的力量，让我们都有点昏昏沉沉的 , 阿龙有些晕 , 头上开始流血 , 黑百合也失去了声音 , 她爬起来，脸色并不惊慌，可是有些懵。 杜冲躲在巷子里，在我们的车子横过来的一瞬间，他把车速提到最大撞击了过来，巨大的冲撞力，让我们瞬间就失去了力量。 我看着杜冲从车里下来，他拿着枪 , 没有任何警告 , 没有任何准备 , 直接射击 , 他的射击十分标准 , 每一枪都打在玻璃上，车窗碎裂了 , 阿龙迷糊的身体倒了下来 , 他中枪了，他耷拉着脑袋，鲜血混着脑浆流出来 , 我有些震撼 , 我对这个孩子刚有一些熟悉的感觉，他就死在了我的面前。 枪声还在继续 , 黑百合愣在了车里 , 枪声并没有停止 , 杜冲发现阿龙被击毙之后，立即朝着后面射击，杜冲真是一个果断又勇武的刑警。 我立马将黑百合扑倒 , 我拿着枪朝着外面胡乱的射击 , 黑百合还不能死，至少现在还不能死 , 我的射击起到了威慑作用，我立马朝着前面爬 , 我将阿龙的尸体拉下来，急忙发动马达，我朝着外面看了一眼，我看着杜冲就蹲在警车旁边，他在瞪着我，两只眼睛露出凶狠的光，手里的枪一直在瞄准我，可是他没有开枪。 我开车离开现场，把车速提到了最高 , 我看着后视镜，杜冲站起来，朝着我们开枪 , 可是只是胡乱开枪，他的身影从后视镜里消失，我松了口气，至少我保住了他的命 , 占时保住了他家人的命。 可是对于未来会怎么样 , 我无从知晓。 我转头看着倒在副驾驶的阿龙 , 这个十九岁的孩子 , 就这样死在了我的面前，我还能记得他将我从木姐背到瑞丽的那个夜晚，他很能说，我还记得他的梦想，他想在中国买别墅，娶中国姑娘，做一个中国富豪，这是每个中国人 , 每个下层人民的梦想。。。 他再也无法为他的梦想而努力了 , 这就是毒贩 , 随时随地都会被击毙。。。 我并不后悔我给杜冲提醒 , 即便是我认为是一个比较不错的孩子死在我面前 , 不管怎么说，他都是一个毒贩 , 再年轻 , 也是个毒贩。 车子从保山小路开回了瑞丽，车厢里的腥臭味折磨我的很难受，黑百合从头到尾一句话都没有说。 没有表现的那么悲伤 , 没有任何言语 , 连一声叹息都没有。 车子开过畹町桥，到了木姐 , 我把车灯熄灭 , 看着即将到来的黎明 , 整个世界都安静下来了。 我伸手摸着那具尸体，在三个小时前，他还是一个鲜活的人 , 而这个时候 , 已经冷了。 十九岁的孩子，三个孩子的父亲。。。 我并非是难过 , 只是觉得可惜。 黑百合在这个时候突然问：“他还活着吗？” 我冷冰冰地说：“你明知故问。” 黑百合说：“帮我把他弄下来吧。” 我走下，将阿龙从车里拖出来 , 然后背在肩膀上，我跟黑百合一起朝着他的公司走，到了公司门口，他使劲的砸门，很快门就开了，没有灯，缅甸限电，还好黎明就要来了，有一些微亮的光。 门打开了之后 , 我看着门口站着的小姑娘，她看到我们有些错愕，用缅语跟黑百合说了一些什么 , 可是黑百合根本不理她，我们走进去，那个小姑娘开始打电话，她知道事情有多严重。 我把尸体放在地上 , 我跪在地上 , 透过微亮的光 , 看着阿龙的尸体 , 他睁着眼，脸上的表情还保持着死之前的紧张，手还紧紧的蜷着。 黑百合也跟我一样，跪在地上，她冷冰冰的看着地上的人，没有一丝表情，我伸手将阿龙的眼睛盖上，之前的那个女孩拿着布过来 , 跪在地上哭着给阿龙擦掉血迹 , 可是血已经干了。 黑百合将布夺过来 , 使劲的在阿龙的脸上擦 , 那个女孩吓的面色铁青 , 躲在一边不敢说话。 黑百合一个字也不多说，就是冷漠的做这些事 , 我看着她的肩膀是湿的 , 所有有些吃力。 我握着她的手，我说：“我来。” 黑百合没有拒绝，我将白色的布接过来 , 将阿龙脸上的血迹擦掉 , 我很讨厌做这些事，因为我精神障碍 , 每当看到这样的画面 , 我的精神力都会受到冲击 , 我颤抖着双手去擦血。 人生就是这样无常，我们的人生看似有序，每天做什么 , 经历什么看似都有预兆 , 可是其实是没有预兆的，我们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死 , 尤其是毒贩。 面对毒贩，警察是不会跟你有任何犹豫的 , 开枪就打，打死一个是一个。。。 我说：“你后悔吗？” 黑百合摇头，说：“我从来都不后悔，他说过，后悔只是我们承认自己懦弱的表现。” 我说：“别骗自己了，不是冷着脸就代表不伤心，你眼睛里的泪水可以流下来，没有人会嘲笑你。” “吧嗒。。。” 泪水滴在地板上的声音很刺耳，黑百合哭了 , 我没有看她，也不想安慰她，也不自责。 我把所有的因果 , 都归咎到是我们自己选择的路。 我看着七八个人走进来，他们每个人都神色慌张，他们看到阿龙死了之后，就跪下来 , 每个人脸色都十分难看。 黑百合从怀里面 , 将杜冲的照片拿出来 , 这照片染了血 , 很可怕。 黑百合说：“把他的家人找出来，把他所有家人的头都砍下来。” 几个人看着照片，一个中年人有些担心地说：“可是他是警察。。。” 突然枪声响了，说话的人倒在地上，鲜血顺着地板流淌，他睁着眼，可是已经成为了一句尸体。 黑百合在所有恐惧的人面前冷冷的说了一句话，让人不寒而栗。 “我要让他死全家。。。。” 第二三七章：老狐狸 仇恨的由来很简单，就是你想伤害某个人，却被某个人反伤了 , 于是你就要更加变本加厉的去伤害那个人。 人从来都不会反思自己的错误，尤其是毒贩，他们奉行血债血还主义。 真是糟糕的一天。 我不得不对我自己说。 “爱我所爱的，坚持我所坚持的 , 忘记我所恨的。。。” 我见了阿龙的三个孩子 , 一个两岁 , 一个七个月 , 还有一个三个月，他们都住在缅甸掸邦的寨子里，对于阿龙的死，她的三个妻子很伤心，对于她们来说，阿龙并不是什么毒贩，并不是无恶不作的人，只是她们的丈夫 , 孩子的父亲。。。 在这方面 , 我也很抱歉。 阿龙的葬礼很简单 , 被拉到天主教堂之后 , 神父给做了祷告就火葬了。 掸邦有教堂 , 越来越多的人兴奋天主教。。。 滴答滴答滴答。。。滴答。。。” 沐沐的钢琴曲弹奏的十分棒了，尤其是这首致爱丽丝 , 有大师的风范 , 我很喜欢安静的坐在沙发上欣赏沐沐的技艺，是一种享受。 我的工作做完了，在很长一段时间里 , 我都会闲着 , 我不想做任何事，不管是警察卧底的事 , 又或者是毒贩的事 , 还有梁天赞的危机 , 我都不想去管，就想在这片刻，做一个普通人。 王艳跟翁友梅站在阳台把移门关上 , 两个人绘声绘色的站在外面抽烟 , 喝红酒，畅谈 , 我们都很享受这片刻的安宁。 一首曲子结束了，沐沐站起来给我鞠躬 , 我给他拍手，他笑着走过来，坐在沙发上吃水果，沐沐并不善于表达什么，很少说话，我很喜欢这样的性格，我也不想强迫他交流什么，我们相处下来，慢慢变得舒服。 人跟人在一起 , 舒服是最重要的。 翁友梅的手机突然响了，她接了电话之后，就走出来 , 来到客厅里，有些着急。 翁友梅说：“景然要生了，我得去一趟，对于我们来说 , 真不是一个好消息 , 我们少了一颗摇钱树。” 我笑着说：“对于生命要给与足够的尊重 , 别忘了你是个妇产科医生 , 你也即将是一个妈妈。” 翁友梅听到我的话，就将脖子上的十字架拿出来，闭着眼睛，虔诚地说：“主啊，原谅我的口戒。” 她说完就拉着沐沐离开房间，她走了之后，我靠在沙发上，回味着之前的每一个音调 , 我爱死了现在。 王艳坐下来 , 笑着说：“她真的很矛盾 , 她妈妈中风了 , 她想把她接过来 , 可是房子太小，她想买一栋大的 , 在市区看了很多房子 , 都在一百多万，可是她发现郊区的别墅只要两百多万就可以买到了，她又纠结着是不是要买一栋别墅 , 她觉得只要努力努力就可以买到。” 我微笑了一下 , 我看着王艳，我问：“你还想住别墅吗？” 王艳摇头，坐在我身边 , 靠在我怀里 , 说：“不想 , 一个大笼子而已，我更喜欢住在这里，像是个普通人一样 , 这里更自在一点。” 我说：“回首过去 , 你是不是发现其实金钱对你并不是那么重要。” 王艳没有回答我，只是摇头 , 或许并不同意我的话，可是也不愿意跟我抬杠。 王艳说：“景然生了 , 我们要怎么处理？虽然她的业务做的还可以，可是，我们需要孕妇来伪装，我们要解决掉她吗？” 我说：“有点人情味，她只是生了，又不是绝育了，还可以在怀上。” 王艳看着我，笑着说：“你越来越从容了。” 我说：“我们没有必要时时刻刻要提醒自己我们是什么身份，我们可以过正常人的生活，没有必要像一个冷血杀手 , 谁对我们没用了，就要处理掉谁。” 王艳笑了起来，她说：“顺辉的货还没有送过去 , 我们并不清闲，你不可以坐在这里享受欢乐时光。” 我松开王艳，我说：“我会送过去的。” 王艳提醒的对，我并不清闲 , 我的事很多 , 多的压的我喘不过来气。。。 王艳把准备好的货拿出来给我 , 说：“二十公斤 , 翁友梅说他需要休息，太劳累会伤肝，二十公斤的量应该不会太劳累。” 我站起来，将货拿走，王艳说：“既然有点人情味，我们去探望一下景然吧，也希望她早点怀孕。” 我说：“你真的越来越冷血了。” 我说完就走了出去，我开车去找顺辉 , 我跟顺辉达成了某种协议 , 可是我并不信任顺辉 , 我要时时刻刻的盯着他 , 保证我的计划不会落空。 我现在不能着急 , 上一次着急，差一点死在了吴占全的手里 , 我要循序渐进 , 要一点点的把它钓出来。 卧底不是一个着急的行业，柴喜在这个行业待了八年，几乎从这个组织建立之初就进来了 , 可是八年都没有把他们给抓出来。 我才进来一年 , 我应该自豪。 车子停在了顺辉家的门口，我看到了一辆豪车 , 奔驰商务 , 这种车不适合出现在火车站郊区加工厂 , 这辆车与这里的环境格格不入。 我下车，走到顺辉家的门口，我推开门 , 看到一个拄着拐杖的老人站在院子里 , 那个可怕又丑陋的杀手盯着一切，我的到来引起了他们的注意。 我看着梁天赞回头看着我 , 对着我笑了一下，我走过去 , 看着顺辉还有秦梅以及顺芯。 顺芯看到我之后，就走到我身边，有些害怕，她盯着阎坤，害怕他会伤害到自己。 梁天赞说：“你来了，不知道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我说：“我有选择的余地吗？” 秦梅有些奇怪地问：“你们认识？” 我笑了笑，说：“他是我老板，当然认识。” 秦梅觉得很奇怪，他似乎对于我的解释并不认为是真的。 梁天赞说：“这里是两百万，这里的房产 , 我要买下来，希望你们在这里签字。” 秦梅看着协议，觉得很奇怪 , 她说：“我实在无法理解，你为什么要花两百万买这个破地方？” 梁天赞说：“不不，这里并不破，我的公司出现了一些问题，无法正常经营 , 所以我很想找一个替代的地方 , 这里很合适 , 而且 , 我儿子已经把设备仪器搬过来了，我希望你们尽快签字。” 顺辉一句话都不说，他只是坐在原地，好像他并不能做主一样。 秦梅说：“我需要考虑。” 她刚说完，门又被推开了，我看着周康走进来，对于他的到来，我们没有人感到高兴。 周康走过来 , 看着梁天赞 , 他伸出手 , 说：“梁老板？我在报纸上见过你。” 梁天赞并没有要伸手跟他握手 , 可是依然礼貌的微笑说：“是吗？但愿不是负面新闻。” 周康不屑的笑了一下 , 说：“报纸上说你制作假药，还制作毒品 , 我真的很好奇 , 为什么你还能自由行动，为什么还没有被抓起来。” 梁天赞笑着说：“现在的新闻并不准确，都是谣言 , 都是写给你们这种人看的。” 梁天赞的讽刺让周康有些不舒服 , 他没有在跟梁天赞说什么，而是问秦梅：“你什么意思？不是说首先考虑卖给我们吗？” 秦梅说：“我答应过你，可是现在他已经把设备搬进来了 , 而且 , 还给了现金。” 周康说：“梁老板 , 这里是我先要购买的，我老板早就接洽了，所以请梁老板。。。” 梁天赞礼貌地说：“你老板叫什么名字？是做什么行业的？” 周康说：“嘉和罐头 , 整个昆明都很有名。” 梁天赞笑着说：“我听过 , 也吃过。” 梁天赞说完就笑着看着顺辉，说：“签字吧 , 我还要去看我儿子。” 对于梁天赞的蔑视，周康很愤怒 , 他说：“你什么意思？我说了，是我们先接洽的，不要以为你有钱就可以乱来，我不会怕你的，秦梅，不要搭理他。” 顺辉突然拿起来笔，在合同上签字，这一幕让周康很愤怒，他指责顺辉说：“你别忘了 , 在你最艰难的时候，是我借给了你二十万，没有我的钱 , 你根本就挺不过来，你怎么可以恩将仇报？” 梁天赞笑着说；“他的手术费是我们公司提供的。” 周康有些意外，他楞了一会，找不到可以反击的了，他有点恼羞成怒的指责秦梅：“你答应我的 , 你不能这样 , 如果你们把工厂卖给他 , 我将丢了工作 , 我什么都没有了，你这个骗子，你不能这么对我，我为你付出了那么多。。。” 秦梅打断他的话，说：“够了，我不欠你任何东西，从我的院子滚出去。” 周康很愤怒，他想要动手 , 可是顺辉立马站起来，说：“是不是我太好欺负了？嗯？” 周康有些惊讶 , 他没想到顺辉会突然爆发 , 他看着顺辉阴狠的脸色 , 立马后退 , 可是他不甘心，他说：“我们走着瞧 , 我们走着瞧。” 我看着周康愤怒的离开院子 , 卑鄙有时候也并不能畅通无阻，老天总会有公平的时候。 梁天赞笑着说：“关于你女儿的案子，我已经找了最好的律师 , 放心 , 她只是被诱骗的少女，没事的 , 合作愉快。” 他伸出手跟顺辉握手 , 随后就看着我 , 说：“希望你能来我的办公室，跟我谈谈生产计划。” 他说着就离开了院子，很从容。 我皱起了眉头 , 他比梁世明要狠多了 , 他做的任何事，都是让人无法拒绝的。 他是个行动主义者。 他利用顺芯的事 , 抓住了顺辉的弱点。 所以，他能做成他想要做的事。。 老狐狸！  第二三八章：小小的序幕 顺辉一家人的气氛不是很好，三个人都在房间里沉默不语，我这个外人在这里显得尤为尴尬。 顺芯坐在我身边 , 面无表情，这个家，再也不是以前的那个家了。 我记得我一开始来到这里的时候，这个家很和谐 , 远不是现在这个样子。 我想打破这个沉闷的气氛 , 这种气氛并不好。 我说：“恭喜。” 三个人都看着我 , 他们都不清楚我在恭喜什么。 我笑着说：“顺辉的肝癌好了 , 顺芯现在又没事了，你们刚刚又解决了周康这个大麻烦，大难不死必有后福，难道不应该恭喜吗？” 他们一家三口相互对看了一眼，每个人的表情都缓和了一些，顺辉不停的点头，似乎很赞同我的话。 可是顺芯却没有很高兴，她说：“有些事过去了，不代表没有发生过 , 受过伤的心 , 永远会留下一道疤痕。” 秦梅很愤怒 , 她说：“你真的不肯原谅我吗？我从来没有亏欠过对你的爱 , 你永远无法理解我跟你爸爸的世界。” 顺芯愤怒地说：“你肚子里的这个野种让我无法舒服 , 你这个肮脏的女人。” 秦梅很震惊，她捂着嘴巴 , 她没有想到自己的女儿会这么辱骂自己 , 更没有想到她的脾气会这么暴躁，她再也不是以前的那个顺芯了，也活的让人不顺心。 秦梅捂着脸 , 痛哭起来 , 她难得软弱，难得觉得委屈 , 一向强势她的 , 此刻也有无法面对的一刻。 顺芯说：“你应该打掉这个孩子 , 他的降生，是对我们这个家庭最大的侮辱。” 秦梅瞪着顺芯，不停的摇头 , 像是受尽了屈辱。 顺辉平淡地说：“他是你弟弟啊 , 你不能这么恶毒，在你妈妈跟他发生一些什么之前 , 你妈妈就怀孕了，我都知道。。。” 顺芯有些意外 , 她看着自己的妈妈，可是依旧没有原谅她，顺芯说：“可是她依然不洁净。” 秦梅很痛恨，说：“你到底要我怎么样才肯原谅我？” 顺芯的眼眶湿润，或许她并不是痛恨自己的母亲，只是自己撕裂的伤口没办法愈合，她需要一个仇恨的支点来支撑着他活下去。 我搂着顺芯，将她搂出去，来到外面，我把顺芯推到墙上 , 我小声地说：“你干嘛要伤害你的家人，你们可以和好的，你妈妈出轨只是因为你爸爸得了肝癌 , 她压力很大，要照顾这个家，要照顾你，她需要你爸爸死了之后 , 有一个能够支撑你们生活下去的人 , 你不应该死死抓住这一点不放。” 顺芯瞪着我 , 说：“我们不需要别人可怜我们 , 我们可以自己生活下去，她就是背叛了，我不会原谅她的，我爸爸多么辛苦的支撑这个家，我比谁都清楚，他不应该遭受这种背叛。” 顺芯并不明白她爸爸是个多么可恶的恶棍，顺辉也在惩罚秦梅，顺辉知道秦梅怀的是自己的孩子 , 可是他就是不解释 , 他故意让自己的女儿仇恨秦梅 , 他也想要报复秦梅 , 顺芯是报复她最好的武器 , 不过顺辉终究是爱自己妻子的，当他发现仇恨无法扑灭之后 , 就把事情说出来了。 不知道是不是已经晚了。 我摸着顺芯的脑袋 , 我笑着说：“你永远都不会明白，一个女人带着孩子在这个世界上生存是多么艰难，我曾经在瑞丽 , 遇到一个乞讨的母亲 , 他在外面看守着，让自己的孩子去乞讨 , 你永远能看到她警惕的眼神 , 以及心疼自己孩子出卖尊严的沮丧 , 你妈妈想要满足的不仅仅是物质条件，还有精神条件，你们需要的不是金钱 , 而是一个完整的家庭 , 懂吗？现在好了，你爸爸康复了 , 那个混蛋被赶走了，你没有理由不原谅你妈妈。” 顺芯很生气，说：“你是她的说客？” 我搂着顺芯 , 不让她推开我，我笑着说：“傻女孩，我不是谁的说客，我只是关心你，希望你能开心，希望你能有一个健康的家庭，我希望你一切都好，我希望看到你那张笑脸，而不是一直哭泣的脸。” 顺芯推开我 , 终于露出了微笑，她动容的说：“如果没有你，我觉得我的人生就要完蛋了。” 我伸手擦掉她的眼泪 , 我说：“乐观点，时间是治愈所有伤痛的良药，试着去原谅你妈妈，试着朝前走 , 不要回想过去 , 我们都回不去的 , 试着创造一个新的生活。” 顺芯笑了起来 , 说：“你的话总是超越一般人的思维，很有用，或许我可以试着建立一个新的家庭，过去很美好，可是也很难过，谢谢你。。。” 顺芯想要亲吻我，我也很愿意亲吻她，可是当我们注意到门口站着一个人注视着我们的时候 , 我们都尴尬的松开了彼此。 顺辉像是一个严厉的家长站在远处盯着我们 , 让我们很难受。 顺辉说：“我得跟你谈谈 , 跟我来。” 顺辉朝着车间去 , 顺芯微笑了一下 , 说：“我爸爸很怪，有时候很喜欢你 , 可是有时候 , 感觉对你很凶恶，比如这个时候，不过我希望你们能好好相处。” 我笑了笑 , 在顺芯的额头上亲吻了一下 , 朝着车间去，到了车间 , 我把门关上 , 将货放在车间的架子上 , 突然看到顺辉从架子上，将砍肉的刀抽出来，他恶狠狠的盯着我 , 我感受到了他凶恶的眼神。 我说：“你觉得刀快还是枪快？” 顺辉很愤怒 , 说：“我警告过你，离我女儿远一点 , 离我的家庭远一点。” 我不屑地笑了一下， 我说：“你真是薄情寡义 , 我在尽可能的拯救你的家庭，尽可能的帮助你，而你却要杀我？” 顺辉很激动，他冷冰冰地说：“离我女儿远一点，你这个毒贩。” 我摇头，我说：“我比你干净多了，你这个狡猾又无底线的骗子，我可以正大光明的告诉顺芯我是毒贩，你敢吗？你在欺骗她们，是你在伤害他们，你有什么资格让我离他们远一点？” 顺辉很激动 , 他说：“你有女朋友，你在玩弄我女儿，我警告你 , 离她远一点。” 我低下头，王艳吗？我并不爱她，我虽然跟她难舍难分，但是我并不爱她 , 我们只是两个在地狱里摸爬滚打的孤魂野鬼而已 , 我们只是在寒冷无尽的黑夜里拥抱彼此而已 , 我知道 , 那并不是爱情。 我说：“相信我，这一切会结束的，我会给顺芯一个完整并且幸福的人生，超过你给她的一切。” 顺辉很意外地看着我，他有些震惊，似乎无法理解我怎么可以说出来这种话。 我说：“等一切结束的时候，我会做到我说的。” 顺辉把刀丢下来，很沮丧 , 他说：“我们现在的处境并不好 , 那个混蛋找律师保释了顺芯 , 他说可以帮我们打官司 , 他可以保证我女儿不会被起诉 , 就算被起诉也是无罪的，可是他同时又告诉我 , 如果不听他的话 , 他就找更多的律师来对付我，让我女儿一辈子待在牢房里，他真是个恶毒的混蛋 , 他们玩弄法律的手段让我们无法反抗。” 梁天赞的手段是梁世明无法相比的 , 梁天赞更加的恶毒更加的狡猾，而且更加的有效。 我说：“走一步看一步吧。” 顺辉说：“我觉得我朝着深渊越走越远 , 我想要赚一笔就离开的愿望越来越不切实际。。。” 我微笑起来 , 我说：“我早就告诉你 , 这一行不存在退出，进来了，就得走到尽头 , 除非。。。” 顺辉看着我，问我：“除非怎么样？” 我走到顺辉面前 , 小声地说：“你知道除非怎么样，除非上面那些操控我们的人都死光了 , 由我们接手，当我们掌握一切的时候 , 我们想退出就退出，想继续就继续，没有人能限制我们。” 顺辉后退了两步，他有些意外地看着我，他摇着头震惊地说：“你是打这个主意，你想要爬的更高？天呐，你这个野心勃勃的家伙，我感觉到你比梁天赞还要危险，到底是什么事情刺激了你，给了你这种野心？” 我冷着脸说；“现实 , 现实刺激了我，你难道还没有被现实所折磨够吗？那就好好工作，把这二十公斤货还原了。” 顺辉很愤怒 , 说：“我得休息，我刚做了肝癌切出手术。” 我笑起来，我说：“不行，你必须要做 , 而且我可以告诉你 , 在不久的将来 , 这里就成了新的制毒工厂 , 你必须每天都要工作，你可能会肝癌复发，你可能会被你的女儿你的妻子发现你是个毒贩，是个骗子，你可能发现，你战战兢兢的人生终于要被毁掉了，你无处可藏，这就是现实。” 顺辉掐着腰 , 盯着我 , 不可思议的看着我 , 他无话可说 , 整个人都陷入了一种无语的境界 , 我微笑起来，我就是在逼迫他 , 我要让他知道 , 现实就这么残酷，他要么接受我的提议，要么被迫给别人干活。 不过我不会逼着他做决定 , 我要他自己受不了现实 , 受不了压迫自己来做决定。 我说：“好好干活，我会给你准备保肝药的。” 我说完就走了出去。 顺辉的人生 , 我只是揭开了一个小小的序幕 , 在这张幕后还藏着什么恶心人的事。。。。 谁知道呢？  第二三九章：陵园里的会谈 事故让人学会了总结经验，我的人生出现了很多事故，也总结了很多经验。 毒贩不可信 , 他们是天生的谎言家，尤其是顺辉这样的毒贩。 为了躲避纷争而逃离？为了生活而制毒？ 他是个懦弱的人，可是更是个卑鄙的人，从他利用自己的女儿惩罚自己的妻子我就可以知道。 他真的卑劣。 我的手机响了 , 我将手机拿出来 , 看了一眼 , 是柴晴发来的短信 , 她给我定了票，她要见我，必然是有重要的事情。 我开车朝着昆明老电影去，到了电影院，我来到我们的专属剧场，我走到柴晴的身后坐下来，我问：“有事吗？” 柴晴说：“杜冲受到了跟踪袭击，我们想知道具体情况。” 我说：“他带人击毙了向康，而向康是黑百合的老师 , 他们的感情很好 , 好到可能滚过床单 , 你知道向康那种人 , 一向不节制 , 而黑百合又是个被男人伤害过的女人，当另外一个男人给她新生之后 , 她就把那个男人奉为神明 , 她想为向康报仇，那天只是跟踪杜冲，想要找到他的家人 , 黑百合打算杀掉杜冲的家人 , 我只好救他，没想到杜冲够厉害 , 击毙了黑百合的儿子 , 事情就是这样。” 柴晴点头 , 说；“我们会安排杜冲的家人离开，可是黑百合是个极端的人物，我们必须想办法除掉这个威胁 , 我们不能让我们的同仁家属受到实质性的威胁 , 他们都是穷凶极恶的，他们一旦动了报复的心 , 一定会下手的，你知道布朗山有人为警察提供线索 , 最后全家都被吊死的事情吗？我们不想这种恶毒的事情发生，要防患于未然。” 我看着漆黑的上空，我说：“时机不成熟，我还抓到上线的消息，也还没有找到老板的线索，我们都清楚，我们只剩下最后几步，是三步还是两步，我们都清楚 , 我们就要成功了，可是在成功之前，我们不能砍断他们的链条 , 动一发牵全身，黑百合是收货发货的人，很重要，如果我们贸然打掉了她 , 这是个信号。” 柴晴问：“可以联合缅甸那边缉毒一起动黑百合 , 我们可以伪装成意外收获。” 我笑了一下 , 我说：“然后呢？你让我去缅甸跟毒枭买毒品吗？毒品这个行业 , 没有熟人别人是不会卖你货的，尤其是刚刚打掉一批毒贩的时候，他们会更谨慎，动黑百合的计划，只能在后期清网的时候进行，让杜冲小心点，保护好他的家人。” 柴晴点头，说：“只能如此了 , 杜冲让我谢谢你 , 谢谢你那只烟。” 我说：“狗屁 , 我才不要他感谢我 , 让他好好活着就行了。” 我说：“我现在的处境很不好 , 上面的人要我把钱转移走，他们明显的感受到了威胁 , 所以我们更加不能轻举妄动 , 而上面的账户我并不清楚，我不能傻乎乎的去问上面的人，如果我不知道的话 , 会引起他们的不信任。” 柴晴说：“还差最后一道防线 , 再给技术组一个星期的时间。” 我微笑起来，我给他们时间 , 谁给我时间？不过我也没办法着急 , 因为这件事不是着急就能办到的。 我突然想起来宋清瑜，我问：“有宋清瑜的资料吗？” 柴晴说：“你有什么想法？” 柴晴有些警惕 , 这让我觉得有些好笑，我说：“你觉得我会追求她？” 柴晴说：“不管任务结束前还是结束后，希望你永远不要跟她有任何接触，记住你的身份 , 卧底就算结束了 , 也不能过正常人的生活，虽然我的话很不好听 , 可是我希望你不要害了一个好女孩。” 我说：“你的话可真刺耳，给了我很大的负面能量 , 不过我已经成了黑洞，无所谓了，对于宋清瑜，我只是觉得有些，有些特别的感觉，在我面对死亡的时候，我脑子里都是她，她像是输光女神一样，在我的潜意识里为我指定方向 , 我只是好奇这个姑娘而已，没有别的想法。” 柴晴说：“专业一点，不要把心思放在别的地方 , 我恭喜你重获新生，可是不希望你有幻想，关于她的要求，你也可以忽视 , 我们只专注我们的案子。” 我皱起了眉头 , 脑子里突然闪现一个词 , 是杨灵说的，我问：“你刚才说什么？” 柴晴很生气 , 说：“我让你不要有幻想。。。” 我说：“上一句。。。” 柴晴皱起了眉头，觉得我很奇怪，她回忆了一下，说：“恭喜你重获新生。。。” “重获新生。。。是的，我重获新生，我从死亡线上走回来，我重获新生，而杨灵呢？” 杨灵一直在强调她重获新生，她告诉我 , 密码就是她重获新生的时候，她到底是什么时候重获新生的呢？ 我说：“我忽略了一个线索 , 以至于我们白白等了这么久，杨灵什么时候做的变性手术？” 柴晴听了之后 , 楞了一会 , 不过在两秒钟之后 , 她立马弹起来了，说：“我怎么没想到？那是她人生最重要的节点 , 我们怎么没想到。” 柴晴立马打电话给技术组 , 跟技术组进行沟通，我看着漆黑的天空，我有些自责 , 自责我到现在才想起来这件事。 杨灵曾经跟我说过 , 他不接受自己的身份，她想要死 , 以前的那个他已经死了 , 是陈辉让她重获新生 , 手术那一天，就是她重获新生的那一天，那是他人生中最重要的一天 , 我居然忽略。。。 柴晴很惊喜地跟我说：“密码解开了 , 技术组已经进入存储器，现在正在将里面的资料调出来。” 我皱起了眉头 , 虽然我们现在已经知道幕后老板可能是况家辉了，可是 , 我们并不知道他在那，如果能查到他的账户，那么我们就可以根据这个重要的账户对他的行踪进行定位。 柴晴突然皱起眉头，有些失望，我问：“怎么了？” 柴晴说：“是国际账户，技术员进行查询，发现这个账户收到国际银行法律保护，禁止任何人在没有获得权限之前进行查询，我们需要跟国际刑警接洽，并且到国际银行总部进行登记。” 我深吸一口 , 我说：“把账户交给我，剩下的事情，你们自己慢慢弄吧。” 柴晴说：“清楚。” 我起身离开影院 , 时间一切的恩人，也是一切的敌人。 时间会把所有的罪恶都捞出水面。 我去花店买了一束花，开车去昆明郊区陵园，我在陵园找到了杨灵的坟墓 , 我将鲜花放在杨灵的坟墓前 , 我看着照片上的杨灵 , 她依然栩栩如生。 我说：“很对不起 , 在这么久才来看望你，对你说不上有什么感情，可是我们毕竟一起生活过，我对于你的尊重完全是发自内心的，我接受你，接受你阴暗面之外的所有人生，尊重你所有正常的人格，你的罪恶已经得到了惩罚 , 而我的诺言 , 也成了空谈 , 不过我不是来祈求你原谅的 , 只是处于想念来看看你。” 人就是这种奇怪的动物 , 感情生物，感情在左右我们 , 即便我知道她是个罪犯 , 是个穷凶极恶的人，可是她毕竟在我的人生里出现过，而且还占据了很重要的一部分 , 我会怀念她。 我皱起了眉头 , 我听到窸窸窣窣的声音，我回头看了一眼 , 我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 , 看到他的样子 , 我内心咯噔一声，他一直在跟着我，他的脸跟他的内心一样 , 让人觉得恐怖。 梁天赞从远处走过来 , 走到坟墓前，看着愤怒上的照片 , 他微笑了一下，说：“我认识她啊 , 老朋友了，没想到你也会来看她，你们关系非同一般吗？” 我才不相信梁天赞的鬼话，我说：“如果让我发现你跟着我，我会炸掉你的汽车，让你跟你那个该死的儿子一样，终身靠着试管活着。” 梁天赞冷冰冰地看着我，说：“你真是够恶毒的，我对你很好奇，我很想了解你 , 我认为你一个人没有那么大的力量，我把你的身份调查了个遍，你只是一个刚刚从布朗山逃出来的难民 , 我很难相信，你现在已经掌握了这么强大的力量与权力，我很想看清楚真实的你。” 我低下头，我说：“你想知道我为什么能变得这么强大吗？” 梁天赞认真的点头，说：“十分想知道 , 你就像是个迷一样 , 十分吸引人。” 我走到梁天赞的面前 , 阎坤挡住了去路 , 却被梁天赞给推开了，梁天赞却主动走近我，很自信的面对我。 我说：“贫穷。” 梁天赞皱起了眉头，仔细回味这两个字，他转身走到坟墓前，说：“贫穷使人进步，我们都在逃离贫穷，为了不贫穷 , 我们能牺牲一切 , 毁灭一切 , 贫穷比瘟疫还要可怕。” 我说：“我赤贫如洗 , 七八岁了还在山里光着屁股跑 , 我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在思考，我为什么要生活的像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原始人？我为什么不能拥有财富？凭什么不能拥有？我也是人类 , 我为什么一定要贫穷？是什么限制了我？是人性 , 是道德，是法律，所以我逃离它。。。” 梁天赞微笑起来 , 他说：“一切法律限制的路 , 都是获得财富的路，很高兴我们能达成共识 , 那么下面 , 我们就该讨论一下 , 该怎么获得财富了，很高兴能跟你有一场有趣的谈话。” 我微笑着看着这一片陵墓。 在陵园里谈论生意。 很惬意。。 因为我们走的就是一条死亡之路！  第二四零章：直观的警告 “你知道德宏制药的历史吗？” 梁天赞似乎想对我叙述一下他的丰功伟绩，可是我内心并没有心情去听，不过作为一个有礼貌的人 , 我还是耐着性子听一下。 我说：“听说是一段造假的历史。” 梁天赞的微笑似乎很不满意，可是却并不显得没有礼貌。 梁天赞说：“造假只是一部分，这世界需要假药，需要虚假的东西 , 如果没有虚假的东西 , 这世界将不复存在 , 如果没有虚假 , 那真相就是虚假。” 我说：“歪理。” 梁天赞说：“所有的事情都是相对的，我们公司并非只是生产假药，我们也生产良心药，我们生产的强心药是世界上首屈一指的，我们生产的很多药品都是合格的，甚至有的还在世界上拿过奖，可是人们并不在意这些，他们只看到了我制作假药 , 把一个小小的污点放大 , 我可以告诉你 , 如果我不制作假药 , 世面上有很多人都会死。” 我皱起了眉头 , 我问：“为什么？你的这套理论看上去有些胡扯。” 梁天赞说：“你听过氯霉素滴眼液吗？” 我点点头，我说：“听过 , 很便宜。” 梁天赞问我：“你最近几年还有看到吗？” 我皱起了眉头 , 好像没有，倒是经常看到电视里出现很多名人代言的药水，我问：“这有什么关系吗？” 梁天赞说：“当然有关系，你知道他为什么消失了吗？因为他便宜 , 而且十分有效 , 比那些电视上吹嘘的广告有效多了，你或许有疑惑 , 明明百姓有需求，为啥企业不生产？” 我点了点头 , 我说：“便宜应该不是原罪。” 梁天赞说：“便宜确实不是原罪 , 利润才是原罪，你或许不知道，最近 , 我们在跟广东那边的药品交易中心发布的一张清单上 , 有多达1004个品规的药品断供，导致患者无药可用 , 你知道为什么吗？药品中了标，企业不是不想供货 , 而是没法生产，因为生产成本与中标价格相差悬殊，以葡萄糖注射液为例，成本价一块八，中标价一块二，这意味着只要生产出来就亏损，企业不供货，只能上“黑名单”，辛辛苦苦中的标 , 却成了“烫手山芋”。” 梁天赞说着，就从口袋里拿出来一瓶药丢给我，我接到手里 , 看着药瓶，是氯霉素滴眼液，我看着生产日期，是最近生产的 , 而生产厂家就是德宏制药。 梁天赞说：“只有我们公司还在生产这种亏本的药品。” 我笑了一下 , 我说：“所以你的意思是 , 你生产假药是为了补贴这些真药？你可真伟大。” 对于我的讽刺 , 梁天赞并不生气，他说：“我并不伟大，每个人都有一些原则，不管是好人还是坏人，一定有自己的原则，我们都不愿意突破自己的原则，就像是你们从来不生产冰毒一样，冰毒就是你们的原则 , 我的原则是 , 我可以制作假药赚钱 , 可是我也卖真药救人，你有理想吗？” 梁天赞突然转了话风 , 问我有没有理想 , 这个问题的转变可真快。 我说：“有，我要做大富翁 , 逃离贫穷。” 梁天赞摇头 , 说：“我感觉你想逃离地狱，你没有渴望财富的气息，我是生意人 , 我十分懂渴望财富的人是什么表现 , 他们积极向上永远保持斗志，他们可以为了成功不择手段 , 甚至是突破自己的底线 , 虽然你口口声声说 , 是贫穷让你成为了现在的你，可是，我并没有感受到你对财富炙热的渴望 , 反而 , 很消极，你甚至都不愿意在生活上做一些改变 , 甚至都不想去展示你的财富，这很反常。” 梁天赞也是人精 , 他一定调查过我，他查到的一些真实的信息与我现在的生活不成立，如果我是真的毒贩，我应该会挥霍我的金钱，这世界就没有不挥霍金钱的毒贩，一个都没有。 梁天赞说：“如果你真的渴望财富，你就不应该守着别人的规矩活着，渴望财富的人获得财富的过程永远是打破别人规则的人，只有打破别人的规则创造自己的规则 , 你才能快速的聚集财富，否则，你永远只是一个打工者。” 我笑了一下 , 我说：“别拿你的那一套来说我，你有什么计划？” 梁天赞看着天空，将手里的拐杖握紧了，他说：“我在我儿子出事之后的无数个夜晚回忆过去，回忆我创立德宏制药的最初 , 我们都是抱着治病救人的态度去做企业的 , 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什么问题 , 这个初心被改变了 , 我不知道是我被改变了，还是他改变了，我们都走上了错误的道路，我为了钱，我做了不仁不义的事情，而他为了钱，也做了无法理解的转变，或许我们都是想要得到巨大的财富 , 然后来实现我们的理想 , 只有掌握权力与财富之后 , 我们才有话语权 , 我赚钱的时候 , 我总是告诉我自己，我会回来重新做好事的 , 我坚持做我认为对的事情 , 我一直都是这么做的。” 梁天赞的话，更像是自言自语，更像是自我审判 , 我说：“你到底想怎么样？不用把你的态度告诉我 , 我并不是上帝，我没有资格与权力来评判你的所作所为是正确的 , 还是错误的 , 我也无法原谅你 , 只有你自己能原谅你自己，在我看来，你早就原谅你自己并且觉得你自己做的是对的 , 你不用表现出来负罪感 , 我们都不是什么好人，何必故作姿态？” 梁天赞微笑起来，说：“跟你说话真的很有趣 , 我想继续我的道路，可是我不能制作假药了 , 所以我只能制作毒品了，我希望你也能突破你的底线，制作冰毒，他有这个能力，他不是个普通的人，他是他弟弟。” 我知道梁天赞说的是谁，他说的是顺辉，梁天赞应该是认识顺辉的，甚至对他很熟悉。 我说：“他很厌恶制作冰毒 , 他们认为冰毒会损害人的大脑，在他们心里，精神大于肉体。” 梁天赞好笑的笑了一下 , 说：“真有趣，你有没有看过之前的一场警察演习事件？在年终的一场音乐会上，出现了神经毒剂芬太尼，我相信你应该听过。” 我皱起了眉头 , 他说的是李朝辉教授的演奏会 , 我眯起眼睛 , 我说；“略有耳闻。” 梁天赞走到我面前 , 说：“芬太尼需要我给你介绍一下吗？新型的毒品，药效是吗啡的五十倍，比五号毒品还要毒十倍，五号的致死量是两克，而卡芬太尼是两毫克。” 我并不惊讶，我知道这种毒品的厉害。 梁天赞说：“警察说是演习，只能骗骗普通的群众，那么大的群体性事件 , 我们都清楚发生了什么 , 他们在追捕毒贩 , 也就是你们之前的头目 , 我都清楚。” 梁天赞的话说的很平淡 , 对于这件事，他知道真相 , 却显得一点也不正经 , 的确是个经受过大风大浪的人精。 梁天赞说：“你们的头目之前用了芬太尼神经毒剂，这种东西是绝对的管制品，国外都得不到 , 你告诉我，他是从哪里来的？” 我皱起了眉头 , 国家对这种药管制的很厉害，能得到他的途径 , 只有组织。 梁天赞说：“你们早就打破了自己的原则 , 制作新型的毒品了 , 上面的人只是需要你们有一种信仰，所以才让你们坚持，可是我相信 , 你是聪明的。” 我低下头 , 这是我不得不承认的一个事实，他们在制作芬太尼 , 可是很隐秘，至少在我们这里 , 我没有接触到过。 梁天赞说：“有一件事让我很难受，芬太尼的制作工艺并没有在我的公司里，我一直在想，他们是不是还有其他的秘密基地。” 有的，这点我可以肯定，他们有一个秘密的实验室，这个神秘的实验室让我内心很向往，我很想找到它，如果找到了这个实验室 , 我相信有很多事情都可以解决了。 梁天赞走到我面前，认真地问我：“告诉我，你到底想要什么？” 我有些意外梁天赞的聊天方式，他在用一种分散的方式跟你聊天 , 当你陷入某种境地之后，他立马开始逼问你，逼问你他想要知道的事情。 我看着梁天赞，他的眼神变得真挚 , 真挚的老头子有些恐怖。 我知道我现在没有办法再骗这个老头子了 , 废了这么多话 , 他就是想要知道我到底是为了什么 , 这不是一个简单的问题，通过一个人的意愿，可以确定他的身份，可以为一个人定性。 我说：“离开这地狱。” 我的答案让他有点意外，他低下头，思索了一下，说：“你要的有点多，也有点不切实际 , 可是你正在做 , 你在一步步的爬到最高的巅峰 , 我相信 , 当你爬上最高的巅峰时刻 , 你就可以逃离地狱了，不过那非常艰难 , 往往会从高山上掉下来 , 摔的粉身碎骨。” 我说：“你呢？” 梁天赞微笑了一下，说：“钱，拯救我的公司 , 公司上市是我这辈子做的最后悔的一件事 , 虽然我从股市得到了很多钱，可是 , 现在我也要因为偿还股市的钱才可以保住我的公司 , 不过 , 我最大的愿望，就是坐下来跟他好好谈谈，我想知道 , 我们的人生在什么地方出现了转折 , 变故，以至于我们走到了今天的道路 , 我相信，你也想跟他谈一谈 , 他肯不肯放你走，我们的目标是一致，所以，为了目标努力吧，让顺辉制作芬太尼吧，他会的。” 我皱起了眉头，看着梁天赞离开了陵园，可是走了几步之后，他又回头 , 说：“别相信顺辉那个骗子，永远别相信他。” 我咬着嘴唇，思考着梁天赞的话。 这给了我一个很直观的警告。。 顺辉比想的要可怕！ 第二四一章：我做好准备了 每个人都有自己最初的梦想，为了实现自己的梦想，很多人在自己行走的道路上放弃了一些人生底线。 在你追逐梦想的时候 , 你越来越发现，只有得到足够的金钱，权利，你才能更好的实现你的梦想。 以至于 , 这些梦想家摒弃了道德 , 法律的约束 , 走上了违法的道路。 梁天赞和况家辉最初的梦想都是好的 , 我查了一下梁天赞的公司生产的药物，确实如他所说，一直到现在，他们的公司还在生产那些不赚钱但是药效很好的药物，可是这不能成为他们生产假药的正当借口。 可是最起码证明，梁天赞还保留着自己的初衷。 可是况家辉呢？他真的是丧失了自己所有的底线吗？ 他现在所做的事情，已经完全失去了意义，对于他的初衷来说 , 已经没有意义了。 陈辉告诉我 , 况家辉并不是为了钱而去制作毒品 , 他们是为了测试药物 , 陈辉绝对不相信况家辉为了钱在活着 , 可是从现在的环境来看，他已经变质了。 是现实给了他沉重一击，让他彻底丧失了理智与人性？还是他本性就是如此？ 我不了解况家辉 , 我无法去猜测他的经历 , 他的思想以及他的所作所为。 抓罪犯不单单是要破获案件，还要梳理他们的心里变化，要理清楚所有事件的来龙去脉 , 这样才能更好的破获一桩案件。 芬太尼在最初出现的时候 , 蔡宏立就已经在担心，他担心贩毒集团已经开始进行更高级的毒品生产 , 这个担心 , 或许已经成为了现实。 他们没有在梁天赞的工厂进行生产芬太尼 , 对于芬太尼的工艺我并不了解，我无法猜测到他们的生产基地在什么地方。 可是我知道有那么一个地方，实验室 , 他们神秘的基地 , 只要找到这个实验室，就能解决很多问题 , 况家辉也好，陈辉也好 , 又或者是他们最初的犯罪动机，我们都解决了。 可是这个地方就像是埋藏着潘多拉魔盒的魔域一样，存在，却无法找到。 梁天赞最后提醒我不要相信顺辉，对于顺辉他肯定是比我了解的，我不了解顺辉，真的不了解，他是个骗子，比我还高明的骗子 , 现在的问题越发的简单，可是越简单的问题越难以解决。 只要找到实验室，只要找到幕后老板 , 一切都解决了，是不是非常简单？ 可是没有一件事能做到的。 王艳：“你不专心。。。” 王艳的提醒，将我拉回现实，我看着舞台上弹奏钢琴曲的人，他表演的很生动 , 肢体动作十分丰富 , 技艺也十分娴熟 , 可是他却无法吸引我的注意力 , 他不像是李教授那样，只要手指按在琴键上，人的思想就被他禁锢了。 只能顺着他的琴键行走，只能将他表达出来的音乐全部都听进去，连一个音符都不想放过。 而眼前。。。 索然无味。 我说：“对不起。” 王艳微笑了一下，继续欣赏演奏会，内地很少有人办纯音乐演奏会，因为能懂的欣赏的人不多 , 我跟王艳也很少能听到这种纯的音乐演奏会 , 所以当有这种演奏会演出的时候 , 我跟王艳都会来的 , 我们留恋向往这种生活。 钢琴曲结束了 , 我站起来鼓掌，虽然他的演奏无法打动我 , 可是我还是要给他掌声 , 这是对艺术的一种尊重，我不能苛求每一个艺术家都能像李朝辉那样，那是不现实的。 我跟王艳走出去演出大厅 , 我们没有急着离开 , 而是顺着马路前行，我们两个很少有闲适的生活 , 我们很珍惜每一分可以闲下来的时间。 王艳说：“你有心事 , 你可以告诉我。” 我说：“有那么一点心事 , 我在怀念李教授，他离开之后，我觉得所有的音乐都变得淡然无味。” 王艳笑起来 , 说：“不要这样 ,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魅力，你把视线停留在一个人身上 , 你永远会觉得别人都是不入流的，因为你不想去发掘另外一个人的优点 , 你把自己禁锢了，其实别人有别人的优点的，至少这位钢琴师他很生动，很夸张，夸张的表情就是他的优点，可是你觉得不严谨，你把他当成了缺点。” 我有些意外，没想到王艳的艺术水准提高了这么多，我看着王艳，我问：“你有偷偷的学习？” 王艳笑起来 , 说：“当然，我不愿意做一个待在原地的人，我们都得进步 , 否则我们的人生有什么乐趣？一成不变比死亡还可怕，人就要去探索自己未知的领域。” 王艳的话很有哲学性，我看着天空，是的 , 人就要去探索自己未知的领域 , 这个路一定是艰难的 , 黑暗的 , 可是当你到达一个新的领域的时候，你一定会更开心，会升华。 我搂着王艳，虽然我不爱她，可是跟她在一起，很闲适，很放松，我们都是彼此心中的明灯 , 能照亮彼此黑暗的心。 我微笑了一下 , 拉着王艳朝着北辰路的天主大教堂跑 , 王艳将自己的长裙拉起来 , 踩着高跟鞋跟我一起跑 , 我们两个迎着风，忘记喧嚣 , 一路狂奔来到天主大教堂。 夜晚的天主大教堂很美丽 , 灯光弥漫着，虽然有些空旷，可是高大的建筑让人内心有一种敬畏感。 我跟王艳一起走进教堂 , 能容纳三千多信徒同时礼拜的教堂 , 此刻很空旷，我跟王艳走进来 , 显得有些突兀。 水晶灯 , 玻璃窗 , 长长的走廊以及悬挂在墙壁上的圣主耶稣的雕像，这里的一切给人一种威严感。 我来到钢琴前，看着这架钢琴 , 我坐下来 , 王艳站在一边，笑着说：“给我一点小惊喜。” 我伸手按在琴键上 , 我想要去寻找我未知的领域，我想要去探寻向康的人生 , 只有我走进他们的人生，我才能理解他们的内心到底在想什么，我才能点亮我黑暗人生。 我按着钢琴键，弹奏《童年的回忆》在我从监狱里回来之后，我就时常听这首曲子，因为他能带我寻找到童年的纯真。 王艳很认真地的看着我，眼神也陷入某种回忆，我的技艺不娴熟，时常让王艳发笑 , 可是她没有打扰我，让我完整的将这首曲子弹奏完。 我感受着向康坐在这里的感觉，回忆着他的童年 , 我觉得他是不快乐的，整个人生都是充满暴力，充满痛恨，充满不甘的 , 他在鲜血来洗刷这一切 , 以暴制暴 , 他的人生不完整 , 他需要用血腥来弥补他的人生。 痛苦，琴键上都写满了痛苦，这种情绪很容易感染人，我也想到了我在边寨的生活。 毒品，性交易，腐烂的人性在我脑子里回忆着。 我重重的按下琴键，曲子已经变味了，我无法在弹奏下去。 王艳伸手摸着我的头 , 说：“我感受到了你的痛苦 , 这首曲子让我回想到了小时候 , 你小时候一定很痛苦。。。” 我微笑起来 , 小时候痛苦的记忆 , 永远都无法磨灭，即便过了十几年 , 我们还会在午夜梦到他 , 永远无法忘记。 “你们是教徒吗？” 我听到有人说话，就跟王艳看了过去，我认识他 , 是主教 , 我说：“不是。” 主教走到我面前，有些意外 , 他说：“我见过你 , 见过你 , 在那次。。。” 我没有想到主教会这么说，这让我有些意外，王艳有些机警的看着我 , 我知道她在担心什么。 我们都是逃犯 , 如果被认出来，我们就完了。 我说：“嗯 , 我是阿兰神父的朋友，上次来 , 是想请他帮我受洗的，可是没想到，居然出事了，从那之后，我就很少来教堂了，也望而却步，这次我跟我女朋友鼓起勇气来这里，实在是很难得，请原谅我们冒昧动了神的琴键 , 我道歉。” 主教严肃地说：“这架钢琴是神职人员专职的产物，是为兄弟姊妹们祈祷的，你是不可以碰的 , 可是看的出来，你跟阿兰神父应该是很好的朋友，他加入教会三年来，从来没有答应为任何一个信徒受洗 , 他是虔诚而又执拗的信徒 , 他觉得世界上没有人有资格用他的手来受洗 , 你是我听过的唯一一个 , 除非你撒谎。” 我确实是撒谎了，我微笑了一下，我说：“当然没有，我很欣赏他的音乐，从他的音乐里，我听到了他童年的痛苦，我跟他时常聊天，时常聊一些艺术 , 我们成了很好的朋友。” 主教看着钢琴 , 陷入了沉思 , 过了许久 , 他说：“感受到了 , 他也经常弹奏这首曲子，我能感受到他童年的痛苦 , 真是可惜 , 我有些失职，作为主教，我没能开导他 , 以至于他偏离了神国的道路 , 失去了道。” 我微笑起来，我说：“他可能不是个好人 , 可是一定是个好教徒。” 听到我的话 , 主教微笑起来 , 说：“很少有中国人能把善恶在同一个人身上分的那么开，如果一个中国人做错了一件事，那么他的人生所有的事都一定是错的 , 我很喜欢你 , 年轻人，你愿意加入教会吗？我可以完成阿兰神父没有完成的事情。” 听到主教的话 , 我心里犹豫，曾经我自己也问过我自己 , 要不要加入教会，那时候我自己拒绝了我自己，因为我还没有做好准备，把我自己交给神。 可是现在我做好了准备，我要去探寻我未知的人生了。 我说：“感谢主。” 听到我的话，他微笑着看着我，我紧张的握着王艳的手。。 我做好准备了！  第二四二章：一把钥匙 主教叫陈世勋，他是昆明教区的正权主教，他人很好 , 很有文化，他从国外留学回来之后就从事了教会的工作。 他见证了昆明教会的发展形势，他说这是神让他见证信仰的力量。 我接受了洗礼，仪式很简单 , 和普通人的洗礼没有什么区别 , 唯一的区别 , 是我的内心 , 我正式决定将我交给神，从此，我的一言一行，都得到神的监督与庇佑。 王艳没有接受洗礼，她咒骂过神，不信神，可是当真的要把她自己交给神的时候，仅仅只是一个仪式 , 她都无法接受 , 因为她内心有恶 , 她恐惧。 陈世勋希望我去神学院进修 , 他希望我成为一名神职人员 , 他希望我能做他的助教，就像是阿兰神父那样 , 我答应了 , 我告诉他，我会去的。 我想要体验向康的人生，我会走他走过的一切道路。 我问陈主教：“阿兰神父最喜欢做什么？” 陈世勋说：“弹钢琴 , 他的人生似乎都放在了钢琴上 , 放在了艺术上，这是一种执念 , 当然 , 可能有很多其他的事情我并不是很了解 , 人性是最难了解的，只有神能看的清楚，我都无法照全人性 , 我无法理解阿兰神父的人生 , 我不知道这是一种什么过程，他做的恶太大了 , 大到让人无法接受。” 我说：“我也很想把阿兰神父的另一面挖掘出来，在信仰上 , 他无比虔诚，我很想知晓，他到底是怎样做的恶，以此来警示自己，警示我的人生，或许，我们也可以警醒世人。” 陈世勋微笑着将腰上的钥匙拿出来，将一把钥匙交给我，说：“这是阿兰神父在教堂里任职的时候的住处 , 虽然里面所有的东西，都已经被警察带走了，可是那是他住过的地方 , 我相信，如果你真的要挖掘什么，可以去感受一下他的人生。” 我把钥匙接过来，陈世勋带着我们朝着教堂的后堂走 , 在后堂有神职人员居住宿舍 , 像是老年公寓 , 给人一种安宁的感觉。 我们来到了二楼 , 我拿着钥匙打开了陈世勋指着的门，我走进去，房间不算是很大，两个卧室一个书房一个客厅，里面除了家具之外，其他的任何私人物品都被搬走了。 陈世勋说：“天主因他的慈善和智慧，乐意把自己启示给人，并使人认识他旨意的奥秘 , 因此人类藉着成为血肉的圣言基督 , 在圣灵内接近天父 , 并成为参与天主性体的人 , 希望你能找到你想要的答案。” 我微微点头 , 感谢他的祝福。 陈世勋说：“如果你不介意，当你成为神职人员以后 , 这间房间就安排给你。” 我说：“很感谢你。” 陈世勋没有再说什么 , 而是关上门离开了。 我跟王艳站在房间里，这里是向康生前住的地方，我站在客厅里 , 看着沙发 , 看着茶几，上面都铺了白布 , 我将白布掀开 , 将所有尘封的东西都掀开 , 我想要把这世界尘封的轨迹都掀开。 我坐下来，我把自己当做向康，我重复着他在这间房子里的活动 , 我看着茶几上有些无法抹除的斑点 , 我趴在上面闻了一下，很刺鼻的味道 , 虽然时间过去很久了，可是味道无法消除。 是海洛因的味道 , 他一定把海洛因放在桌子上，然后在这里进行注射，吸食，烫吸。。。 我看着对面的墙壁，是耶稣受难记，在罗马的行刑广场上，无数的人观看着，受难的人们自己背着自己的十字架朝着行刑场走，耶稣也是如此 , 我看着他背着的十字架，比他的人还要高大，而且很突出 , 像是一个真实的十字架一样。 他就坐在这里，每天面对着圣主做这种邪恶的事情，他内心根本就没有信仰。 我站起来，走到对面的油画前 , 看着这张画 , 我伸手摸着那十字架 , 我说：“上帝安排自己的子 , 来到这世间代替世人受罪，而世人却把自己的罪展现的淋漓尽致。。。 王艳说：“这幅画重点突出了十字架，他像是一座巨山一样，想要压倒圣子，可是他依然扛着，扛着一切罪恶与惩罚，让人感动。” 我眯起眼睛，我感觉这十字架有些突兀 , 像是一把嵌入其中利剑一样 , 我四处看了一眼 , 整个房间 , 墙壁上还有一些油画 , 这些油画是教会的财产，并不属于罪犯 , 所以警察并没有带走。 我感觉这张画有些特殊 , 我立马走回去，坐在沙发上，我看着那张油画 , 王艳走过来 , 也好奇地看着。 王艳说：“他在为自己吸毒而祈求原谅吗？所以，他把这副画挂在自己的对面？” 我皱起了眉头，一个没有信仰的人何必要祈求别人的原谅？这幅画挂在这里一定是有原因的。 我走过去 , 伸出手 , 一把将这副油画抓住 , 我轻轻的抬起来，将油画取下来，然后翻转过来 , 当我把油画翻转过来的时候 , 我立马瞪大了眼睛，心情很愉悦。 王艳很诧异 , 她说：“这像是一把钥匙？难怪十字架看的那么突出，原来背后有东西杠起来了。” 我将钥匙拿出来 , 是一把很奇怪的钥匙，不像是中国生产的钥匙，有点复古的感觉，像是欧洲那边的钥匙，钥匙柄两边扩展，一根长长的圆柱钥身，在最后的尽头，有一个突出的齿，制作很简单。 王艳很惊讶问：“他为什么要把这把钥匙藏在这里？这是什么地方的钥匙？” 我将油画挂上去 , 我看着钥匙，或许，我找到了一些秘密 , 这把锁，是通往实验室的锁，那是他们的秘密花园，我坐下来 , 看着那副油画 , 这把锁是十分重要的东西 , 所以他要放在自己觉得最安全的地方 , 而且，还要自己时常能看到的地方，没有什么地方比放在自己的对面还要直观了。 我把钥匙收起来，我环顾着房间，在这未知的领域，我找到了新的东西，感谢主。 我带着王艳离开教堂，她有很多疑问 , 可是没有问我 , 她越发的成熟 , 她知道 , 如果我不想说 , 她问了，也是白问 , 有些事情 , 需要我自己说出来才是最好的。 回到了我们的住所，我开了一瓶红酒，虽然只是一百块钱三瓶的长城 , 可是我还是想有些仪式感跟王艳庆祝一下。 王艳端着酒杯 , 一直沉默不语，她十分想要知道答案 , 可是越想知道 , 越要忍着。 我喝了一口葡萄酒 , 我说：“这把钥匙是通往一个秘密花园的，我们的上线，老板 , 还有很多有秘密的人都在这里聚会。” 王艳微笑起来，说：“他们的伊甸园？” 王艳的这个形容词用的非常好 , 我说：“对，伊甸园 , 只有拥有了这把钥匙，我才能真正的成为这个组织的核心人员。” 王艳说：“这有什么意义？你知道他在那吗？就算知道 , 我们也只是知道而已，他们不愿意接纳你，你就是进去了，最后还是被赶出来的。” 我没有说话，王艳并不知道这把钥匙的意义，有些事情是可以反向侦查的，只要有了这把钥匙，我们可以反向侦查这把钥匙到底安装在什么门上，这把钥匙很特殊 , 不是中国人的锁，是西方的锁，什么人会用西方的锁？当然是西方人居住的地方。 昆明这样的地方并不多 , 应该很好找。 我很想去看看这个秘密花园到底是什么样子，他们在这个地方到底在做什么，这个地方对于我的吸引力超过了一切。 可是我不着急去寻找他，他就在我手里。 我的手机响了 , 我看着号码是余振坤的 , 就十分意外 , 我接了电话 , 我说：“你不应该打电话过来。” 余振坤：“我知道，我很清楚我不应该给你打电话，可是，我现在有很大的麻烦，我只有找你求助。” 我说：“如果你不能解决麻烦，我就会解决你，你向我承诺过，你会解决一切的。” 余振坤：“我答应过 , 可是现在他们就赖在我的公交车上 , 我走到那 , 他们跟到那 , 我没办法出货 , 我只能找你帮忙了，我只要把货卖了 , 我就能解决这个麻烦的 , 求求你，给我一点时间，帮帮我 , 一切都会恢复的 , 相信我。” 王艳说：“让他杀了制造麻烦的人。” 我摇头，我说：“我会去帮你的。” 我说完就挂了电话 , 王艳有些意外 , 问我：“你真的把自己送给神了？别忘了你自己的身份 , 他才是你要学习的榜样，该处理的一定要处理，不要让麻烦扩大下去。” 我没有理会王艳 , 我必须要去帮余振坤 , 否则的话，那两个老人一定会死。 虽然我并不认为他们是什么好人 , 可是他们是无辜的人。 我摸着钥匙，陈辉的话对于我的人生起到了很大的改变作用。 我承认我受他影响 , 当然，这是他渴望的。 我并不傻，他用语言影响我不可能是为了帮我前行，他是在找机会。 我会给他机会。 人一旦觉得有机会了，就会有所行动。 我跟陈辉的游戏并没有结束。 相反的。。 一直都在继续！ 第二四三章：老实人的恶 我人生第一次坐公交车是跟我父亲一起，我父亲那个赌友带我们一起来昆明，我记得我第一次坐公交车的时候很丢人。 车上的人很多 , 我一上车就开始晕车，我很想吐，可是我知道不应该在车上吐，我当时想要尽量的憋着 , 想要下车在吐 , 可是我实在憋不住了 , 我只好吐出来了 , 我记得我当时用的是那种粗糙的红色卫生纸，我很天真，我以为用卫生纸堵住我的嘴，我吐出来的东西就会被卫生纸给吸收了。 可是当我吐出来之后，我才发现，我根本就挡不住，像是决堤的河水一样，喷的到处都是。 我记得 , 我喷到了一个小姑娘的身上 , 我当时没有说对不起 , 我天旋地转的 , 我爸爸也不管我 , 他跟他的赌友想着怎么发财，我一个人在哪里不知道该怎么好。 那个小姑娘也并没有骂我 , 好人还是很多的 , 她给我找了垃圾桶，给我拿了卫生纸，虽然脸上的表情很嫌恶 , 可是让我第一次来到城市并没有觉得那么痛苦。 我不记得那个小姑娘的长相了 , 很普通的长相，我已经忘记了 , 可是那件事让我印象深刻。 人跟人相处 , 其实没有那么困难的。 “他是杀人犯啊 , 撞死我儿子啊，不赔钱，我们怎么活啊？我们都七老八十了 , 谁养活我们啊。” “可怜哦 , 我儿子还没娶老婆就被人给撞死咯，可怜哦。” 那两个老人站在公交车里 , 破口大骂，从站里面一直骂到站尾 , 上车的乘客都很厌恶，余振坤专注的开着车，对于这两个人的做法，余振坤是没有能力的，他不想杀人，也不能杀人，只能忍受。 对于余振坤的遭遇，车上的人都知道，可是没有人帮他说话 , 车上的乘客都行着他们的本分，做一个陌生人应该做的，不管闲事。 “你这个臭司机 , 你多管闲事，我儿子又不是偷你的钱，你多管闲事干什么？你还撞死我儿子，你赔钱啊 , 你养我们后半辈子。” 老头骂到情绪激动 , 去拽余振坤的胳膊 , 余振坤的车子开始左摇右晃的 , 这让乘客们都很害怕，开始尖叫起来，余振坤没有办法，只能把车子停在路边。 乘客要求开门，余振坤也照做了，所有的乘客都赶紧下车，余振坤很无奈，说：“你们到底想怎么样啊？出车祸会把人害死的 , 这么多人啊。。。” 老妈妈刻薄地哭喊着：“我儿子都被你撞死了 , 我们也不活了 , 撞死了好 , 撞死了给我儿子赔账。” 老妈妈说着就拽着余振坤的衣领坐在地上 , 她双腿乱蹬，不停的撒泼 , 而老头子更是激愤的朝着余振坤的脸上抽巴掌 , 余振坤打不还手骂不还口，任由这两个老人欺负。 老妈妈：“我告诉你，你不让我们好过 , 你也别想过了 , 你不赔我们钱，我们就一直闹 , 一直闹 , 让你丢工作 , 让你活不下去。” 余振坤哀求着说：“我会赔钱的，给我点时间好不好？我求求你们，我一定会赔的 , 我给你们跪下了。” 余振坤跪在地上 , 使劲的磕头，可是两个人根本就不买账。 老头愤恨地说：“把你家的房子卖了 , 先赔给我们。” 余振坤拍着手说：“房子卖了我住那啊？我还有父母，还有儿子 , 你们行行好？我会赔给你们的。” 老头愤恨地说：“不行，你一个臭开车的，你能赔的起？你现在就把房子卖了，你爱住那就住那，我管不着。” 余振坤欲哭无泪，遇到这样的人，或许他一定很后悔撞死那个小偷，可是不撞死那个小偷，或许他会更惨。 我站起来 , 走过去，将手里的神经合起来。 看到我走过来，老头立马激动起来 , 指着余振坤说：“年轻人，这个人是杀人犯啊，他撞死人了，不赔钱 , 你赶紧下车 , 别被他害了 , 我告诉你 , 法官都判他要对我们进行人道主义赔偿，可是他就是不赔，他就是个无赖。” 这两个人不把余振坤搞臭是誓不罢休，这就是当今人们的武器，似乎用这种方式就能赢得法律的帮助一样。 而现今的法律要求人们不仅仅是要遵守法律，还要遵守人道主义，不管你是因为什么方式对另外一个人致死，至少在道德方面你是有错的 , 你需要进行人道主义赔偿。 这条法律有错吗？ 没错 , 反而很人道 , 可是 , 法律没有考虑到需要赔偿的人的情况。 我说：“你们不要那么激动 , 这样也解决不了事情，如果你们把他搞臭了 , 他没了工作 , 就更不可能还你们钱了，是不是？” 老头激动地说：“我管不了那么多，他有房子，把房子卖了 , 只要把房子卖了就有钱赔了 , 靠他的工资，一辈子都赔不起的。” 老头很嚣张 , 不管别人的死活 , 我很同情他的遭遇 , 他儿子被撞死了，他有天大的理由要求别人赔偿他，而且他也十分了解余振坤现在的处境 , 他根本就赔不起 , 所以只有逼他卖房子。 这就是人啊，只想着自己的利益得到满足 , 其他人？死活不论。 我说：“老先生，我是教会的 , 昆明天主教大教堂的助教。” 两个人看着我把圣经拿出来，脸上的表情还是没有很友好，老妈妈很生气，说：“教会怎么了？我们不信教。” 她说完就把头扭过去，十分不想再跟我谈下去，而老头子则是有些动摇，眼睛不停的眨动着，似乎内心在做一些对抗。 我笑了起来，我说：“我遇到了这件事呢 , 我就会管的，我回去之后，会发动教会的兄弟姊妹们进行捐款的 , 到时候会赔钱给你们的。” 听到我的话，老妈妈根本就不信，说：“你会那么好心？我才不信呢。” 我微笑起来，我看着老头子 , 我把手里的圣经放在他面前 , 我说：“我的说的每一个字都无比真实 , 我是神的儿女 , 我不会说谎话的，如果我说谎话，神会处罚我的，你放心吧，你把你的联系方式交给我，我筹集到了捐款，一定会赔给你的。” 老头子看着我手里的圣经，脸色缓和了许多 , 他松开了手 , 说：“我相信你 , 如果你说谎 , 神会惩罚你的 , 你会不得好死，你也会出车祸被撞死。” 他的诅咒真是恶毒无比 , 可是他还是对神有敬畏之心 , 这就是底层的人民，他们不信法律，不守道德 , 可是一说起来神 , 在他们心里还是有威慑里。 老头子将老妈妈拉起来，而老妈妈很不情愿 , 可是她拗不过老头子 , 老头子写了一个号码给我 , 说：“你要是说谎，你不得好死。” 老头子说完就赶紧拉着他老婆下车，我微笑着挥手 , 将圣经抓紧 , 它确实是救世的良药。 我坐下来，看着颓丧的余振坤 , 他愣在原地很久了，他整个人都像是一尊麻木的行尸走肉 , 可是我知道，他的内心世界很丰富，所有的东西都在心里。 我冷冰冰地说：“开车吧，交警不会跟你讲人情的。” 我看着窗户外面，看着那两个老人，他们行走在人行道上，他们的背影其实也很可怜，老妈妈不停的捏着自己的胳膊，显然是刚才很用力 , 把自己的胳膊伤了，老头子走路也步履蹒跚，他们是坏人吗？ 他们只是用错了方法，所以才让人显得那么讨厌。 这一切都是钱祸害的。 只要关系到钱 , 这世界有很多事都会变成坏事。 公交车继续开，下一个站点上车的人很多，我看着投币的人一个个朝着后面走，寻找座位 , 还有人没有硬币需要换零钱 , 在换钱的时候乘客把毒资交给余振坤 , 余振坤就把毒品交给他们。 这是余振坤的贩毒方式 , 这种方式并不隐秘，可是很合情合理，不会有人注意到。 车子一直开，我一直坐在车里，他的车子是1号线，是把整个隆阳区都要行走一遍的线路，非常的长，一趟车下来 , 要开一个多小时。 车子开回公交车站 , 进站前余振坤在等红绿灯的时候 , 把收到的毒资放在他的公文包里 , 他做这一切很娴熟 , 我观察车里的人，大多数都在低头看手机 , 即便是还有一站路就要到站了 , 可是他们都无法放下自己的手机。 手机已经成了一种新型的毒品，比海洛因还要毒。 车子进站了，余振坤下车 , 准备一下发车 , 我看到一个二十出头的人跑过来，他训斥了余振坤似乎骂他迟到了之类的。 他对于余振坤的态度很恶劣 , 是上司想要你辞职可是又不会直接开口的骂 , 他想要你自己辞职。 可是余振坤什么都不说 , 就站在原地给他骂，骂到最后，这位领导也放弃了。 我看着余振坤去门口接水 , 洗车 , 然后重新回来开车。 这就是余振坤的生活。 他热爱开公交车，或许他在开车的时候才有归属感。 “这世界上真的有神吗？” 我听到余振坤的话 , 显得有点突然，他问的很冰冷 , 没有感情，可是我知道，他这个问题，他迫切的想要得到答案。 人在想不通一些问题的时候，总是会把所有解决问题的希望放在神哪里。 我微笑起来，我说：“你心中有，他就在你心里，可是我知道，你心里住着一个恶魔 , 你想杀人，杀了那两个老人，杀了你父母 , 杀了你儿子，杀了那个刚来什么都不懂只会发脾气的小领导，你甚至想要杀掉每一个上你车买你货的人，你就快要控制不住你自己了 , 别放弃你自己 , 有我在 , 能带你离开地狱的 , 只有我。” 余振坤回头看着我，脸上的表情依旧麻木。 我看着他厚厚的眼袋上，流下来一行泪，这一行泪在没有任何表情情绪的眼睛里流出来。 显得很诡异。 我把余振坤内心的邪恶都挖出来了，这也正是我要帮他的原因。 当我纵容他杀一个人的时候。 那么接下来他将会杀无数个人。。 这就是老实人的恶！ 第二四四章：无梦无想 最后一班公交车在七点半结束，当余振坤下班的时候，已经是其他上班族回家吃饭的时候了。 他们永远坐最后一班公交车回家。 今天余振坤没有坐最后一班公交车回家 , 而是跟我一起来到了他们家门口附近的大排档。 一瓶酒，一盘花生米，一盘云南人常吃的米线。 余振坤拧开了瓶子，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 , 他端起来先喝了一口 , 酒很辣 , 这种劣质的大曲酒度数很高 , 可是他只是咧咧嘴，脸上依旧没有什么表情。 我不会喝酒，我要永远保持清醒。 余振坤说：“你比他特殊，与他不同，你解决麻烦的方式比较人性化，不像是他，完全灭绝人性，有一次有个顾客从我这里拿了货没有给钱 , 那位顾客跑到了外地去 , 我们没有任何办法 , 我只好找他 , 他把那位顾客带回来了 , 当着我的面，把他溶化了 , 我第一次看到人在溶液里挣扎的样子 , 那种挣扎感，让他感到快乐，让我感到绝望。” 我没有说话 , 向康有病 , 他的做法我不敢到意外。 我说：“你看过有关于我的新闻吗？” 余振坤说：“看过，可是 , 总感觉与你真人相比 , 有些出入 , 不觉得你是那样血腥的人，反而有种让人觉得难得的好感。” 我微笑起来，我说：“我始终认为 , 我是个人 , 我得有点人性，我们赚钱是为了什么？为什么做一个变态杀人狂吗？那直接去杀人就好了。” 余振坤摇头 , 说：“我感觉到你有一种厌倦感，我每天见的人有成百上千 , 每个人的脸上都写着他们的内心，我看的出来，你也一样，你在努力的让你保持人性，你在努力的坚持，你在努力的行走你的道路，可是，这坚持的背后是什么？是想要逃离，是厌倦 , 你受够了，所以你能感受到我的内心。” 我微笑起来，余振坤在某些方面说的是对的 , 我是厌倦了，是想逃离，一切的坚持，都只不过是为了离开这个圈子。 我说：“不要猜测我的内心 , 知道不该知道的 , 对你没有什么好处。” 余振坤：“你跟他有一点很相似 , 永远不想别人看透你们的内心 , 他用尽极其神秘的方式来达到自己的内心世界不被探查，而你用直接警告，你的效果比较一般，他总是能让人产生好奇而又无法探寻。” 余振坤将酒喝了一大口，然后开始吃饭，他依旧面无表情，仿佛自己的人生世界，已经没有了色彩。 余振坤说：“我已经三年没有喝酒了 , 三年来滴酒未沾 , 我一直努力让我保持清醒 , 我知道我做的事情必须要保持清醒 , 我必须谨慎的对待我每一天的生活 , 我们稍微有些意外，整个人生就毁了 , 可是 , 我时常迷糊，我有时候在四点钟起床的时候，听到我儿子在那黑暗的小屋子里发出野兽的吼叫声 , 我那时候很迷茫 , 我不知道我在坚持什么，我在做什么 , 我在谨慎什么。。。” 余振坤想要诉说自己的心事 , 我很少做人的垃圾桶 , 可是今天我很想听听余振坤的人生。 我说：“你儿子为什么会那样？他高高大大的，不像是从小就有那种病。” 余振坤给自己倒上酒，说：“相比于他 , 你更愿意听听我们的故事 , 他就是完全冷漠，像是个屠夫。” 我说：“这就是人生 , 每个人都是独一无二的。” 余振坤说：“我父亲三十几岁的时候出了车祸，双腿截肢 , 撞他的人逃逸了，到现在都没有着落，那时候我很小，没有钱读书，我在初中的时候就出来工作了，我跟着人学开车，那时候司机还是一个比较有地位的职业，可是依旧赚不了多少钱，我父亲后来染上了毒瘾 , 我微薄的工资不但要抚养我的儿子，还要给他买毒品，他很暴躁 , 尤其是在喝酒之后，我知道我的人生已经毁灭了，可是他是我父亲啊，我不能不管他。” 我们总是为了我们所认为的道义而去坚持做某些错误的事情 , 这就是亲情 , 你没有办法割舍亲情 , 即便是你的亲人做了很多错事 , 可是，你就是在内心上无法突破那个关口去伤害他们，即便你知道报警抓他们是对他们好，可是你就是做不到，这就是这个组织的可怕之处。 用亲情拴住你可怜的人生。 余振坤说：“我母亲相继得了老年痴呆，我的妻子不知道去那了，他在这个破落的家里一无是处，经常跟别人去信教 , 我也不知道他信的是什么教 , 总是十几个人秘密的在屋子里鬼鬼祟祟的 , 我经常骂她 , 让她不要信那些鬼东西 , 她不听，也不跟我说话 , 整个人像是已经魔怔了 , 在那段时间，我总觉得会出点什么事，果然出事了 , 她跟那些信教的人走了 , 就一下子人间蒸发了，再也找不到了 , 一个人就这么人间蒸发了 , 不知道死活 , 不知道去那了，就这么没了。” 余振坤的表情很平淡，也没有情绪上的变化 , 即便他在说一件极其沉痛的事情 , 可是他依旧没有感情上的起伏，生活已经完全抹平了他的棱角。 余振坤说：“我父亲的毒瘾很大了 , 我一边要照顾儿子，还要一边给他筹集毒资 , 我儿子要上高中了，需要钱，我只能断了他的毒资，可是他很痛恨我，所以他自己开始贩毒，在家里自己称量毒品，而且，还要我利用开公交车的便利，帮他贩毒。。。” 我问：“这就是你走上这条路的原因？” 余振坤摇头 , 说：“并不是，还是我儿子，他在家里贩毒 , 我害怕我儿子也染上毒瘾，你根本不知道吸毒的人有多丧心病狂，他总是诱惑我儿子，让我儿子也吸毒 , 跟我儿子说吸毒之后就能学习好 , 他在报复我 , 他成功了。” 余振坤将杯子里的酒全部喝掉 , 重重地的将杯子按在桌子上，这对于他来说，是人生最大的悲剧。 他的父亲引诱他的儿子吸毒，这是把他的人生完全推入了地狱。 余振坤说：“当人生开始做错误的决定的时候，倒霉的事情会接憧而至，我知道我儿子染上了毒瘾之后，我就想要他逃离这个环境，只有离开这个环境他才能戒掉 , 我让他辍学了 , 如果他继续上学的话 , 我们一家人都完了 , 我让他去打工 , 可是，这把他推入了地狱 , 他是个刚刚离开学校走进社会的孩子 , 对于这个世界还没有任何防范性，他在工厂里多管闲事，阻止别人偷电缆 , 被人打傻了 , 在医院里抢救了一个月才救回来，工厂的人也不管 , 好像跟他们没有任何关系一样。” 余振坤很平静的叙述着他的人生 , 他说的很平淡 , 可是我知道，这里发生的每一件事，都是给他血淋淋的伤口上撒盐 , 每一件事都是让人崩溃的事情。 余振坤说：“我把他接回来 , 让他继续上学，从初中开始上 , 可是他傻掉了，不会说话了 , 不会交流了，整个人像是个木头一样，那群初中的孩子很坏的，总是打他，欺负他，甚至喂他吃屎，学校也不管，他们能做的就是开除他。。。” 我看到余振坤的眼泪流出来了，毫无预兆的流出来了 , 他并不是一个已经变成僵尸的人了，反而内心依旧很鲜活，每一件伤心的事 , 都依然刺激着他。“ 余振坤说：“我只能把他接回来，把他关在房间里，可是悲剧一件接着一件，他的毒瘾依旧在 , 有一次我回来的时候 , 我看到我父亲倒在血泊里 , 他的肠子流了满地都是 , 我儿子蹲在地上玩着血水，他差点杀了我父亲，我儿子变成了一个什么都不懂但是很暴利的人，我十分害怕他会杀了别人，所以我只能用锁链锁着他，锁他到现在，我已经不记得他有多长时间没有见过外面的太阳了，我也不敢 , 他很凶残 , 丧失人性的凶残 , 只有一口毒品才能让他安静下来。” 我说：“你是不是在内心有些后悔救你的父亲 , 你笨可以让他倒在血泊里就那么死掉。” 余振坤摇头 , 说：“我从来都没有后悔过，他活着才是对他最大的惩罚 , 多活一天 , 多受一天罪。” 我摇头，我说：“倒不如说是对你自己的惩罚，你在扛着他们往前爬 , 你知道你永远爬不出去 , 这种惩罚已经超越了常人能忍受的，你也知道你可能撑不了多久了 , 所以你才愿意跟我谈谈 , 我希望你能继续坚持下去 , 毕竟你一直想做一个人。” 余振坤仰天看着天空，说：“做一个人真难啊，我们都生活磨成了狗 , 有人成了富家贵宾犬 , 有人成了街头流浪狗。” 我看着天空，人的命运真的很奇特 , 到底是什么在编织我们的命运，又是谁在操控着我们的决定？ 我问：“你有什么梦想吗？” 余振坤摇头，说：“梦想？连做梦我都不会了 , 还能有什么梦想。” 余振坤所有的悲剧遭遇都没有让我的内心产生一丝波动，可是最后一句却让我整个人颤抖了。 连做梦都不会了，还能有什么梦想？ 这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绝望？ 或许只有他自己能懂。。 第二四五章：埋下的祸根自己尝 毒品是那些吸毒之人悲哀的根源吗？ 我最近越发喜欢思考问题。 我现在这种人生很难受，我更喜欢我是布朗山边寨的那个野孩子，什么都不想 , 即便人生在困苦，可是没有思想上的磨难，那样的我还是很快乐的。 可是现在我越来越难受了，想的越多 , 对人性 , 对社会 , 对人生就越失望。 我觉得毒品不是罪恶的根源 , 人性才是。 诱惑也不是引导你走入地狱的罪魁祸首，只是你人生不够坚持而已。 所以我需要信仰，我不知道我还能撑多久，余振坤说的对，我厌倦了，也想逃离这个圈子，无时无刻都想，我害怕我有一天会放弃我的任务 , 会堕落 , 更害怕自己会成为一个真正的恶魔。 我不知道那三个原则还能锁住我多长时间。 我需要给自己一个紧箍咒。 所以我才义无反顾的将我交给了神。 我想不通一个人到底是多么绝望才能连自己的梦想都磨平了 , 人不可能没有梦想 , 在内心深处 , 每个人一定有那么一个想要达成的愿望。 可是我从余振坤的身上看不到了，从他的话里感受不到了 , 这是一种悲哀。 人性的悲哀。 车子在黎明开到顺辉的工厂。 我走下车 , 我告诉我自己。 “爱我所爱的，坚持我所坚持的，忘记我所恨的。” 陈辉告诉我的话 , 已经成了安慰我的良药 , 我像是上瘾了一样，用这句话来坚持着 , 我知道这是一种自我欺骗 , 就像是那些吸毒的人也知道毒品会要了他们的命一样 , 可是我们都需要他们。 我来到车间的门口，敲了敲门，很快门就开了 , 我看着顺辉穿着防化服在工作 , 我走了进去，带上防毒面具 , 我看着车间里的机器，很先进 , 再也不是那种锅碗瓢盆组成的简陋的工具。 可是顺辉并不开心，他似乎更留恋那种简陋的时代。 我看着已经还原的海洛因浆，这跟之前提纯的时候化合出来的浆液是不同的，在工厂里把四号提纯成五号的浆水并不够纯，反而有很多杂质，而现在不一样，这是在五号的基础上还原成浆液的，纯度十分高。 我将浆液装进化妆品空瓶子里，然后包装好 , 顺辉掐着腰，问我：“我的钱什么时候能到位？” 我说：“已经到位了，钱都在安全的地方，想用随时可以取出来。” 顺辉微笑了起来 , 说：“我算了一笔账，我现在应该能分到三千六百万，把这笔钱转给我。” 我看着顺辉跳动的眼神，我问：“你想离开了？” 顺辉恢复了表情，他重重的点头 , 说：“我该走了 , 现在的情况不对 , 如果我们在继续下去的话 , 我们会害死的，我要离开这里，三千多万够我在任何地方生活了。” 顺辉想的美，他想跑了，他果然是个大骗子，之前还跟我说要把他引出来，让他们自己解决自己的战争，可是转身就想要要钱跑了。 我当然不能让他跑了。 我问：“五号是你弄出来的吧？” 听到我的话 , 顺辉很意外 , 他瞪着我 , 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我 , 我掂量着手里的化妆品 , 我说：“梁天赞跟我说了一些事情，关于你的。” 顺辉立马说：“你别相信他 , 他在分化我们 , 他才是我们的敌人，你差点杀了他儿子，他是恨你的 , 他是个无耻的人 , 我比谁都清楚这个资本家的恶毒与无耻，你不能相信他 , 他说的话都是骗人的。” 顺辉很激动 , 对于梁天赞他显然也十分痛恨 , 我皱起了眉头，我回忆起来一些事情。 我跟顺辉一起去偷药的时候，我打晕了梁世明 , 可是顺辉后来又补了几脚 , 那不是他反应迟钝，那是他故意在报复 , 他们之间有私仇。 我站起来看着顺辉，我冷冰冰地问：“我怎么能知道你说的是不是骗我的？我能相信你？那我为什么不能相信他？又或者你们两个我都不能相信？你说我们 , 给我一个我们联合的理由。” 顺辉有些急躁的摸着自己的头，他说：“是的，五号是我弄出来的，当年我哥哥为了实验新药，他需要一种新型的毒品，刚好我父亲是个毒贩，懂的怎么制毒，而我又是医科大学毕业的，我在公司做数据采集员的时候 , 收集到了一些数据，我可以利用提纯器将四号毒品在提纯，那时候我只是为了帮我哥哥做这些事情 , 我没有想过其他的后果，我们一直在秘密的实验这些东西，我以为我们可以平安无事的做一个救人的医学工作者，可是梁天赞把这一切都毁了 , 你懂吗？他侵吞了我哥哥所有的研究 , 利用卑鄙的手段。。。” 顺辉很义愤填膺 , 对于梁天赞的做法十分憎恨 , 从他的眼神与表情我看的出来。 可是我并不动摇，我说：“那是你们之间的事，不管我的事。” 顺辉很不理解，问我：“你为什么现在这么针对我？你到底怎么了？我把我所有的秘密都告诉你了，为什么你要这么针对我？” 我说：“你要走，要离开这里，那我呢？我去那？我继续在这里摸爬滚打？继续跟这些我摸不着看不见的魔鬼斗争？你这个自私鬼，你永远只想着你自己，你从来都不为别人着想 , 是你研制出来五号的 , 是你开启了这一段罪恶 , 你就是死 , 也要把这份罪恶背着 , 你那也别想逃。” 顺辉很绝望的摸着自己的刺头，他说：“为什么你不肯放过我？” 我说：“我放过你？谁放过我？既然你能搞出来五号，那么芬太尼你也一定能制作出来吧？” 听到我的话，顺辉的挑了一下眉头 , 整个人都震惊了 , 他似乎完全没有意识到我会这么说。 我说：“别搞的那么吃惊，好像制作芬太尼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一样，你们早就制作了 , 而且还当做武器使用 , 你的表现，像是喂我吃了一坨屎一样 , 让我难受。” 顺辉摇头 , 说：“不是你想的那样 , 是梁天赞告诉你的？你不要相信他，他会害死我们的，他是最大的魔鬼 , 我们要联手对付他 , 我求你了。” 我问：“你不逃走了吗？又要联手对付他了？你真是个意志不坚定的混蛋。” 顺辉低下头，脸色很难看 , 他很矛盾，我确实已经将他逼如一个无法后退也不能前进的地步 , 这对他是一种巨大的折磨。 顺辉绝望地说：“我不想在参与进来了，放我走吧，把钱给我。” 我吼道：“你想跑？那些死在你手里的人往那跑？他们连哭诉的机会都没有，想想那些被强酸融化掉的人，他们的尸体在强酸里慢慢的化成一对血肉，这一切都拜你所赐，你现在想要退出？凭什么？你只有跟我们一条路走到黑，想要从这个地狱里爬出去，我们只能站在最高的地方 , 我出不去，你也别想出去，你得跟我死在一起。” 顺辉摇头 , 他很痛苦，他知道我不会放过他，我确实不会放过他。 我们都没有说什么，我们两个人都沉默了起来 , 过了许久 , 顺辉冷冰冰地说：“我们现在暴露了 , 暴露在阳光下的人 , 没有任何神秘感，不会让人觉得可怕，我们得想办法隐藏起来，我们不能任由梁天赞操控我们，不管你现在受到了梁天赞什么样的蛊惑，我希望你能坚定的站在我们这一边，相信我，梁天赞不会放过你的 , 他是个无耻的资本家 , 为了得到自己想要的 , 什么都能做的出来。” 我说：“闭嘴 , 在我下次来的时候 , 把配方还有所需要的原材料都写出来，你现在没有资格说任何建设性的意见。” 我将货物从地上搬起来 , 然后装上车 , 顺辉一直站在车间的门口看着我，他或许很郁闷，可是这是他应得的 , 他肯定还有秘密没有告诉我 , 不过我不着急，总有一天 , 他会自己全部说出来的。 “你在干什么？你怎么可以这么浪费水？水费很贵的 , 你怎么可能开着水管任由他们流淌 , 快关了。” 我听到了秦梅的声音，朝着院子里瞥了一眼，我看着顺芯打开了水龙头 , 愣在原地 , 看着水龙头里面的水一直流淌，秦梅把水龙头关起来 , 可是顺芯立马又将水龙头打开，而且还生气的看着秦梅 , 这让秦梅有些傻眼，对顺芯的对抗显得很不满。 秦梅抱着胸，忍着怒火，说：“你到底怎么了？你以前不这样？你一定要跟我对抗是不是？你有什么资格来埋怨我？我们辛辛苦苦把你养大，不是要你干涉我们的私生活，你没有权利指责我，我命令你，将她关掉。” 他们的争吵声让顺辉更加的头疼，他走到院子里 , 默默地看着他们两个，他又在犯老毛病，他应该去阻止 , 应该去调和，而不是像一个陌生人一样站在一边。 顺芯说：“我有钱出水费，我没有要干涉你什么我只是想要看着流水而已，是你自己内心肮脏 , 是你愧对自己的丈夫女儿 , 你知道你是个贱人。。。” 秦梅扇了顺芯一巴掌 , 顺芯吼道：“贱人 , 世界上最干净的水也洗不干净你。” 秦梅深吸一口气，她捂着肚子，她气到了极点，她说：“如果你真的在这个家活的不顺心，请你离开，这是我的家，你应该试着去学会生存了。” 顺芯没有说话，而是不停的后腿 , 顺辉想要抓住顺芯 , 可是被推开了。 顺芯转身就走出去 , 当她看到我的时候 , 立马钻进我的车里 , 我看着顺辉，他也看着我 , 他很难受 , 他永远都没有办法处理自己的妻子女儿之间的矛盾了。 因为这些矛盾是他亲手埋下的祸根。 骗子最终会因为自己的谎言而付出代价。。 而这只是开始！  第二四六章：他是谁？ 顺芯的性格在改变，我不清楚这是不是药物引起的，可是这种改变不是什么好事情。 她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 , 不在是我第一次认识的那个单纯的小女孩了，虽然她可能还是单纯的，可是人生蒙上了某种无法说的清的东西。 顺芯平淡地说：“我觉得这世界就是个谎言，我觉得 , 我活在谎言之中 , 我感觉到了恐慌 , 我不知道人生的方向在什么地方。” 我摸着顺芯的短发 , 她立马靠过来，想要寻找一个可以投靠的怀抱。 我说：“有时候谎言可能也是为了你好，大人们总是希望自己的子女过的开心，知道的越多越不开心，他们都希望你还是那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小女孩，你也有谎言欺骗她们，你也是为了他们好，人要相互理解。” 顺芯说：“你为什么总有那么多道理？为什么总是能让我无言以对 , 你说的都对 ,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 , 我是也在欺骗他们 , 可是我没有背叛他们 , 我内心无法原谅我的母亲跟别的男人私通，他不仅仅背叛了我的父亲 , 也背叛了这个家 , 你懂吗？家，家的含义，他离开了这个家 , 不能想回来就回来，那把我们当什么？” 父母对子女的影响是十分大的 , 我不知道该怎么劝说顺芯，所有的劝说都无法打开她的心结 , 她需要自己去开窍。 顺芯说：“我是时候离开了 , 雏鸟总是要飞翔的 , 我能做什么呢？我想跟你一起做点事。” 我说：“我不想拒绝你，可是我不能答应你，我不能让你万劫不复。” 顺芯抬起头 , 捧着我的脸 , 动情地说：“我不怕万劫不复，我只想与你一起做点事 , 只要跟你一起做点事，我就觉得人生很充足 , 跟你相处的时间，我都觉得很快乐，哪怕那天晚上，我也觉得很好。” 我知道我无法劝说顺芯，我知道我如果丢下她，她会走向更深的深渊。 我说：“那就做点事吧。” 顺芯很高兴的搂着我，说：“你不是个冷血的人，我就知道，你的内心有一颗很柔软的心肠 , 我知道你不是报纸上写的那样，你有我爸爸那样的性格，可是你比我爸爸要聪明 , 你能处理他无法处理的事情。。。” 顺辉并不是不能处理他生活上的问题，而是他处心积虑的在做某些事情，他是个心思十分细腻而且诡计多端的人，我看不懂这个人 , 也看不清。 我需要给顺芯一些事情做 , 更希望她能跟她的母亲和好 , 因为他的父亲是个十足的大骗子 , 也必然会受到法律的惩罚，我不希望顺芯最后无依无靠在社会上流浪，我当然愿意给他一个怀抱，可是我不知道她知道我在某些事情上欺骗她之后还会不会把头靠在我的怀抱里。 我给顺芯安排了住处，我告诉她，我需要她去存钱取钱，就像是以前那样，我需要把钱洗干净 , 顺芯同意了 , 她只希望能跟我一起做一些事情。 人一旦找到可以依赖的点之后 , 她们就会全身心的陷入进去 , 尤其是女人。 我回到家里 , 看到王艳跟翁友梅在抽烟，这两个女人在一起的时候很开心 , 他们可以胡天海地的聊天 , 抽烟，潇洒的挥霍自己的人生。 我将货物放在桌子上，看着弹钢琴的沐沐 , 他很专注 , 可是我看到他的脸上有些伤。 我伸手要摸一下，可是沐沐立马停下 , 躲避我的手 , 我问：“怎么回事？小可怜，你的伤口怎么来的？像是有人揍你了？你妈妈？” 沐沐摇头 , 我看着那双机警的眼神，像是要防备一切一样，我皱起了眉头 , 我说：“你可以跟我说说 , 我小时候也经常被人欺负，你看 , 我身上留下了很多疤痕，我没有人保护我 , 我只能自己保护我自己，可是你这个小可怜不可能有能力保护你自己的，告诉我，是谁欺负你了？我可以保护你。” 我跟王艳寄托了很多感情在沐沐身上，王艳深知自己不可能有孩子，她把沐沐当做自己的儿子，而我，是把沐沐当成一个正常的我，我希望沐沐有一个健康的童年 , 我把他当成我的缩影，我希望他能健康的成长。 翁友梅走回来，说：“跟学校的小朋友闹的 , 小孩子打架很正常的，没什么大不了的，你别担心。” 翁友梅不担心自己的儿子被欺负，在她看来 , 这是一件正常的事情 , 中国的父母总觉得小孩子打架是正常的 , 这是十分不正常的 , 性格懦弱的人被揍，只会造成这个懦弱的人更懦弱，可是在他的内心，会激发更多的仇恨，当这个仇恨要溢出来的时候，世界就会癫狂。 翁友梅说：“货呢？我顺路给景然带过去。” 我指了指桌子上的化妆品，我说：“都在这里。” 翁友梅说：“知道了，我们该走了 , 要不然你那个讨人厌的老爸又要问我是不是跟领导去吃饭了 , 我一个孕妇我跟领导吃饭 , 真是混蛋。” 翁友梅抱怨着将沐沐拉走 , 我看着沐沐回头看着我 , 脸上有求救的表情，我知道他被欺负了 , 他想要有人保护他。 王艳看着我，说：“你觉得他被人欺负了？” 我点点头 , 我说：“是的，一定被人欺负了，沐沐是个性格懦弱的人 , 但是自尊心很强 , 没有小孩子愿意被人欺负，我需要去看看到底是什么人在欺负他。” 王艳撩起来头发 , 说：“翁友梅真是个心大的人 , 她不怎么关心她儿子在学校的事情 , 我看到沐沐脸上有伤，我就问他怎么回事，她说只是小孩子打架 , 她说没关系 , 她只关心她能赚多少钱，跟我抱怨她老公有多小心眼 , 还跟我抱怨买别墅的事，她老公怀疑她被人包养了 , 最近一直在跟她冷战。。。” 我捏着鼻梁，我说：“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不要跟我说，我不想参与到她家的那点破事。” 王艳微笑了一下，说：“是的，那些破事，生活的很现实也不好，那些家长里短让人觉得很庸俗。” 是的，家长里短让人觉得很庸俗。 我听到房间里有一阵震动的声音 , 我皱起了眉头，王艳立马走到厨房，将燃气灶下面的手机拿出来 , 她说：“上面的人打电话来了。” 我拿着手机，心里有些疑惑，这个时候打电话来，一定不是什么好事。 我接了电话 , 我说：“喂。” 电话那头很安静 , 他很沉默 , 我知道这种沉默代表什么 , 代表死亡与杀机。 “你的忠心出了问题，你让我感到不安。” 这句话让我内心颤抖，我闭上眼睛，我不知道怎么回答他。 “告诉我，你到底是谁？” 我说：“我谁都不是，我就是我。” “胡扯，你到底是谁？你在帮谁做事？” 我哽咽了一下，我抬头看着王艳，她也看着我，对于对方的怒火 , 王艳有些惊讶。 王艳说：“是我亲手把你带进来的 , 是他把你亲手提拔上去的 , 他们都认可你 , 他们现在没有资格怀疑你 , 你为了组织做了很多事，你可以光明正大的反击他 , 不用畏惧他 , 我们问心无愧。” 王艳的话十分气愤，她知道对方怀疑我，就是怀疑她 , 因为我们是绑在一起的 , 是王艳亲手把我带进来的，我们一起走到这一步 , 早就不分你我了 , 如果我被怀疑 , 就是她被怀疑，她不能接受。 我说：“我再重复一遍，我谁都不是。” “你的忠心出了问题 , 你在帮助别人对付组织 , 你应该被消灭。” 我哽咽了一下，我吼道：“你们都藏在泥潭里 , 所有的危险都要我们来扛，那些危险就活生生的在我面前 , 你告诉我，我在没有能力除掉那么恐怖的敌人的时候，我应该怎么做？你就在工厂里，你看的到，你告诉我我应该怎么做？” 我的爆发，让对面的人开始沉默，我知道这不是好事。 过了一分钟，他终于说了让我担心的话。 “除掉所有线，隐藏起来，全部杀光。” “嘟嘟嘟！” 我把手机摔倒沙发上 , 很愤怒，这是组织一惯的做法，当组织觉得有危险的时候 , 就会杀掉所有的人，然后隐藏起来。 十年，十年来他们换了很多人，陈辉向康他们也从来不是元老 , 他们在之前出现过危机 , 他们的处理方式就是 , 杀掉那些有危险的人 , 在除掉这些人之后，他们就躲起来，等到事情过去了，他们在重新发展下线，只要幕后老板活着就行了。 血腥又残酷的组织。 王艳很气愤，她说：“凭什么？凭什么他要怀疑我们？你打算怎么做？你真的要杀掉我们发展的下线？翁友梅景然他们做错了什么？他们为了我们卖货多努力？景然生孩子还得卖货，而他们只知道躲在背后坐享其成，觉得有危险就杀掉所有人 , 这不公平。。。” 公平？ 这世界没有什么公平可言。 我感觉到了一股强大的不祥的预感，他是怎么知道的？ 他到底是谁？ 他在观察我？ 我感觉这一次 , 他是真的害怕了 , 我相信就算我不动手 , 他也会动手的。 可是我实在无法想的清楚，他是怎么知道的？ 我回想着那些死人跟我说的话。 恶魔就在我身边。。 他就在我身边！ 第二四七章：关键时刻 黑暗的日子到了，他终于开始警醒，我知道我的时间不多了 , 我必须要尽快的将他找出来，否则，整个组织会再一次被血洗。 我的那些线下的人，会一个个被杀掉。 这是我不想发生的事情。 铁门打开 , 我走进审讯室 , 陈辉端坐在椅子上等着我。 我坐下来 , 说：“你审判的日子不远了。” 陈辉嘴角上扬 , 对于我的话似乎嗤之以鼻，我直接了当的将钥匙拿出来，放在桌子上。 陈辉看到这把带有欧洲特性的钥匙脸色就变得有些惊讶。 陈辉说：“没想到你这么快就找到了，我以为你还会更晚一些。” 我说：“我一开始很抗拒你们，所以不想成为你们，可是当危险一步步的来临的时候，我知道，我必须要彻底的把自己的角色带入你们 , 我才能找到答案 , 终于 , 我做出了决定 , 把自己交给神 , 在那天晚上，神就给了我指示 , 在向康的房间里 , 发现了那副油画，钥匙就在油画的十字架上。” 陈辉说：“我以为你们是坚定的无神主义者。” 我微笑一下，我说：“可是我们也需要信仰 , 一种精神 , 好了，该谈谈了。” 陈辉点头 , 说：“是应该谈谈了，你想知道什么？” 我问：“实验室在那？” 陈辉说：“你会找到的 , 时间问题 , 其实你还没有勇气去面对那个地方，如果你做好了准备，在你拿到钥匙的第一时间 , 你就会去找实验室。” 陈辉说的对 , 我还没有做好准备去找实验室，我说是不着急 , 其实是不敢，那个地方不是一个常人能接受的地方。 陈辉说：“那对我们来说 , 是一个神圣的地方，可是对于你来说，就是地狱，你知道吗？我这三年来接生了很多孩子。。。” 我说：“够了，这很光荣吗？不要把你们肮脏的聚会地说的那么神圣，他没有任何意义，只是一个真实存在的地点，我不会去把他升华，你也不用那么崇拜 , 到头来都是要被销毁的地方。。。” 陈辉没有停止自己的话，而是冷笑着说：“那些吸毒孕妇生下来的孩子，千奇百怪 , 有的没有头盖骨，有的没有鼻子，有的没有眼睛，有的甚至心脏长在外面 , 当然 , 也有表面看上去正常的 , 可是他们没有大脑，你知道他们最后都去那了吗？” 我冷着脸看着陈辉 , 我说：“你够了。。。” 陈辉笑着说：“我将他放在实验室里，制作成标本，我每次去实验室的时候，我都能看到这些标本，看着这些千奇百怪的人，真的很有意思，我相信你看了，一定会很喜欢的。” 我握紧了拳头 , 我说：“节省一些时间吧 , 我们的时间都不多了。” 陈辉摇头 , 说：“是你的时间不多了 , 当你越走 , 你越发现事情的紧迫性，你知道吗？我一共经历了三次大清洗 , 第一次我杀光了所有的三级下线 , 所有发货员手下的人全部都杀了，我们把他们引到别墅里，然后给他们注射毒品 , 让他们狂欢 , 在他们渐渐失去生命里的时候，我们将他们的身体丢入强酸里 , 看着他们的身体在强酸里一点点的溶化。。。” 我眯起眼睛 , 我知道一定有大清洗 , 因为在关上驹还有邵美华的别墅里，有一百多具尸体，这些人都是他们的下线 , 组织能经历这么长久不破灭 , 一定会有大清洗的。 陈辉说：“你知道吗？人最有意思的是最后的生命顽强，当他们的身体被丢进强酸里的时候 , 他们居然在无意识的状态下还能朝着坑上面爬，还想要求生 , 人的求生欲有时候真的是一种奇迹，可是，他们注定会死，我就站在坑洞上面，拿着铁锤，将他们不甘心放手的骨头砸断。。。” 我说：“你赢了，你成功的恶心到我了，可是这有什么意义呢？你会比他们死的干脆，可是你逃不过审判 , 法官会宣判你有罪，这就足够了。” 陈辉不屑的笑了起来，说：“典型的形式主义者 , 我被审判，我有罪又怎么样？我在乎吗？” 我眯起眼睛，我说：“最后一个问题，最后一个上线是谁？在什么地方，我怎么才能找到他。” 陈辉说：“你终于摸清楚了正确的方向 , 游戏的顺序是不可逆的 , 只有你找到所有正确的关卡 , 你才能通关 , 你跟我都不切实际的犯了一个错误，我们以为凭借我们的聪明智慧可以直接把藏在背后的那个人找出来，可是我们错了，这是一个等级森严的组织，生在组织里的我们都是被操控的木偶，我们怎么可能越线找到他呢？” 我冷漠地问：“他是谁？他在那？” 陈辉坐回去，他的眼神很挑衅，我在忍受，我们都清楚 , 我们已经走到这张网的最中心了 , 虽然我们已经无限接近猎物了 , 可是编织这张网的蜘蛛也发现了网的震动 , 他是无情的猎手 , 会一瞬间将我们都捕杀，我们必须争取最快的时间 , 把案子给破了。 最直接的办法就是找陈辉 , 我相信他一定知道对方是谁。 陈辉说：“他一直就在你们身边，是你们最熟悉的人，他是真正的恶魔 , 骗子 , 你要小心，不要被他欺骗了。” 我一直以为他们说的恶魔是顺辉 , 可是我发现不是 , 顺辉可能是个大骗子 , 可是他并不是我的上线，我可以清楚的知道这些，他在盯着我们 , 盯着我 , 梁天赞，还有警察。 上次德宏制药大火 , 顺辉要手术，他不可能出现在现场 , 所以，我的上线另有其人。 我说：“详细一些，不要跟我打哑谜。” 陈辉说：“我能得到什么好处？” 我说：“游戏，你不是想玩游戏吗？我们继续游戏。” 陈辉的眼神变得兴奋起来，我知道他早就等着这一天了，跟他玩游戏是十分危险的，因为上次的游戏，我把李朝辉害死了，这一次 , 我不知道会有谁因为我们之间的游戏而丧命。 陈辉趴下来身体，眼神变得极为恐怖，他说：“你真有种 , 我欣赏你的勇气，在挫败一次之后，居然还有勇气来挑战我，ok , 我跟你玩一个比较血腥的游戏 , 你知道组织每次大清洗的时候，会先杀掉什么人吗？” 我摇头，我问：“什么顺序？” 陈辉说：“首先会杀掉孩子 , 他们没有任何反抗能力 , 是最容易屠杀的，其次是妇女，不管是孕妇还是产妇，他们在怀孕时期很弱，很容易杀掉，其次是吸毒的人，只要给他们毒品的诱惑，他们就会前赴后继的来送死 , 最后才是杀掉你们这些办事的下线。” 我看着陈辉 , 他们简直丧心病狂 , 完全没有任何道义 , 他们所做的事 , 都是违背人伦的，可是很科学 , 从最简单的入手 , 能节省很多麻烦。 陈辉说：“我们玩个游戏，叫做真实与死亡的游戏，第一个真实的人 , 我的哥哥向阳 , 你可以从他的身上得到消息，不过你的时间有限 , 我相信 , 你已经触动了网子 , 他已经感受到了震动，他觉得不安，他会在极短的时间内做出来极端的事情 , 他会先杀掉你线下的孩子 , 妇女，你必须要快 , 快速的将他找出来，否则 , 你会被他击溃。” 陈辉的威吓很有用，因为我们都清楚，这是事实。 我看着陈辉站起来，他笑着说：“很想下次看到你的时候，你是哭着来的，但是又希望你能创造奇迹，这个游戏真好玩，哈哈哈。。。” 我看着陈辉被带离，他很从容 , 对于他的从容，我内心上很痛苦，他是个囚犯 , 是个死刑犯，是个被上帝抛弃的人，他现在生在牢狱，他有什么资格那么从容？ 真实与死亡的游戏，这个游戏听着就很恐怖 , 所有的游戏都是前后相关的 , 真实与死亡并不是一条直线对应的 , 而是循环的 , 因为真实而死亡，因为死亡而真实。 陈辉的意思很简单，他需要我发掘这些死亡的人，只有我从从这些已经死亡的人身上找出来那些真实的东西，我才能救人。 可是我清楚的知道，我不可能一次成功，陈辉也是如此想的，他不可能为我提供一个直接通往游戏尽头的线索 , 他在玩我 , 我清楚的知道这些。 向阳 , 如果你活着，相信你会痛恨这一切吧？ 我站起来 , 我需要好好整理一下 , 我的脑子现在不够用，我要牵扯的点太多了 , 我不能孤身战斗 , 我需要战友，我需要有人帮我。 柴晴他们已经在会议室等我，我们很久没有开会了 , 我们在最近一段时间小心翼翼 , 我们都知道，这是案子最关键的时刻 , 我们必须得小心。 我来到了会议室 , 我看着庞正国还有蔡宏立以及柴晴 , 他们在等我，而杜冲也在，他是第一次参加我们的会议 , 我有些不习惯 , 可是我知道，现在能帮我的人越多 , 对我越有利。 我问：“你们听到了吧？” 几个人都点头，每个人脸色都很严重 , 我们都清楚事情到了最关键的时刻。 因为如果组织开始清洗。。。 那么所有的工作，都将成为。。。。 一场无疾而终的游戏！  第二四八章：方向 会议室的气氛沉闷而紧张，我们做了一年多的工作，我们牺牲了很多同志 , 我的人生也被一幕幕的苟且所折磨着，我们都想尽快结束这个案子。 可是我们都知道，案子会像是轮回一样，当血洗开始之后 , 所有的下线都被杀了 , 那么隐藏在网里的人都将躲藏起来 , 我们再也抓不住他们。 可是他们就像是非洲的肺鱼一样 , 当一场大雨降下来之后，他们又能重生了，那么到时候，所有的罪恶又要重演。 我们不能让这种轮回继续上演。 蔡宏立打破了沉默，他将钢笔在桌子上使劲的敲了几下，说：“我们必须想办法阻止这一切，那怕是我们现在提前收网，把所有的下线人员都抓起来 , 也不能让他们将这些人杀掉 , 这些人一定要审判 , 即便是抓不到幕后主谋 , 我们也要将必须要受到审判的人审判 , 这才对得起我们牺牲的同志们。” 蔡宏立的说法是最后的斗争，我们宁可提前收网 , 也不能让幕后主谋以为他可以为所欲为。 庞正国说：“根据我们最近一年来的调查 , 我们其实已经深入犯罪集团内部了，我们打掉了好几个头目，现在我们已经进入到最关键的时刻 , 我们可以在努力一次。” 杜冲拿着打火机点燃了烟 , 他说：“说这些誓师大会的屁话有什么用？来点实际的，我们虎贲军已经饥渴难耐了 , 你们调查组只要能找到敌人 , 我们保证能把他们粉碎掉。” 我说：“莽夫总是用拳头办案 , 我相信你不是个莽夫，你有什么建议，可以说出来 , 不用讽刺别人。” 杜冲看着我 , 笑着说：“我的意思是，如果这个案子交给我们保山那边 , 我相信早就破案了。” 我说：“是吗？那为什么那么多毒品都是从保山过来的？到现在还有，你说这些话不觉得脸红吗？说正经的 , 我们都没有时间耗了。” 杜冲脸色变得严肃，我知道他是想活跃一下气氛，可是我们都没有这个心情，现在真的很紧急。 杜冲说：“内鬼，我始终觉得有内鬼，我觉得这个内鬼还没有除掉，否则，我们不可能一直抓不到他，而且 , 对方深深的知道如何蔽屏我们的信号，线人提供的号码，我们进行监视 , 一共使用两次，可是都在国外，但是从上次德宏制药工厂大火，我们可以清楚的知道 , 他就在国内 , 所以 , 他知道怎么蔽屏我们。” 杜冲的话给了我们当头一棒 , 内鬼这件事我们之前以为已经查清了，我们以为是他们利用向阳的公务员账户进入内网，使得整个公安内网系统沦陷，我们以为已经解除了这个危险。 可是现在杜冲又重新提出来了，这让我们内心都警觉起来了。 蔡宏立说：“说说看。” 杜冲说：“向阳，我觉得事情还是出在向阳身上，有些事情，我们似乎还没有查清楚 , 关于向阳跟这个案子的一些情况 , 我们并没有真正的查个水落石出，向阳的遗物是谁拿走的？” 柴晴说：“根据我们的调查 , 有可能是陈辉他们兄弟拿走的。。。” 杜冲说：“只是有可能 , 可是他们并没有亲口承认 , 而且，你们找到了向阳的遗物吗？没有吧？你们失职了 , 刚才犯人说线索在向阳身上 , 这就证明了这一点，虽然我没有那个智商理解你们在玩什么游戏，但是我知道 , 在向阳身上 , 肯定还有没发现的线索。” 杜冲的话给我们提了个醒，他不愧是一个经验老道的缉毒战士 , 而且 , 作为一个旁观者 , 他提醒了我们。 蔡宏立说：“将向阳所有的案卷信息都调过来，庞正国，你准备一个专案组 , 连夜给我找 , 务必把所有遗漏的线索都找出来。” 庞正国点头，说：“明白。” 柴晴说：“这是技术组目前从国际银行总部取得的一个调查令 , 我们拿着这份调查令对从杨灵存储器里面找出来的账户进行调查，这是整个账户的信息。” 我皱起了眉头 , 立马将信息拿过来，我看了一眼，开户人是以公司的形式进行账户开设的。 “加拿大家辉生物制药有限公司。。。” 我说：“会是况家辉吗？” 柴晴说：“不清楚，这个账户从银行那边显示来看，一切都是正常的，没有违法资金，没有违规业务，一切都很正常。” 我说：“当然正常了，所有的钱都是洗干净了打进去的 , 我就想知道这个账户的所有人是不是况家辉，目前我们还无法确定，况家辉这个人到底是不是还存在。” 柴晴说：“我们跟加拿大国际缉毒刑警进行过联系 , 对方拒绝我们对家辉生物制药有限公司进行调查，他们给出的原因是，从近年来他们的生产以及税务问题没有发现违法现象，所以 , 我们现在无法知晓这家公司的法人以及领导人是谁。” 蔡宏立敲了敲桌子 , 说：“这不是重点 , 重点是国内 , 我们要解决现在的危机，不能让大清洗发生，现在紧要的任务，是最后一个上线找出来，而至于幕后黑手，我们不能着急，既然是游戏，那么就按照游戏的关卡来玩 , 我们一步步来 , 不要逾越规则 , 这样只会乱了我们的步伐。” 蔡宏立说的对 , 他不亏是个决策者 , 他知道现在最重要的是什么，我们现在掌握了一些线索 , 可是我们不能因为这些线索 , 就直接去找幕后黑手，因为还不足以我们将幕后黑手绳之於法，所以我们只能一步步的来。 我将钥匙拿出来 , 放在桌子上 , 我说：“这是他们实验室的钥匙，他们最初见面的地方 , 就是这里 , 而这个实验室也是他们高层联络的地方 , 只要找到这个地方，我相信能够帮助我们抓住我的上线。” 庞正国将钥匙拿在手里，他仔细端详起来 , 可是很快他就将钥匙交给了杜冲 , 不过杜冲也没有什么头绪。 柴晴把钥匙接过去，说：“不是我们国家传统的钥匙 , 也不是近代的钥匙，有点感觉像是欧洲那边的钥匙。” 我说：“是的 , 这是他们实验室的钥匙，我觉得应该在外国人居住地。” 杜冲说：“云南省外国人居住地有很多，昆明有三个，德宏有三个，保山隆阳区也有，很多，怎么找？” 我皱起了眉头，如果把范围扩大了，当然很难找，可是如果我们把范围缩小呢？” 我说：“你们还记得我们对况家辉进行的调查吗？他是德宏人，如果是他们的实验室基地 , 我相信，应该在德宏。” 柴晴立马开始用电脑查询，很快就把电脑画面转过来 , 她说：“德宏有很多外国人居住地，大多数分布在瑞丽，可是这些外国人居住地居住的大部分是来自缅甸，巴基斯坦还有印度的外国人 , 至于西方人的居住地 , 只有一个 , 那就是盈江大湿地公园附近 , 最近德宏政府还举行了一次欧洲国家游览会，邀请了十几个欧洲国家的科学人员来到德宏进行参观学习。” 我皱起了眉头，或许，我们已经可以锁定了。 柴晴说：“德宏盈江有将近十六个欧洲国家的科学人员还有一些摄影师长期居住在哪里，每天晚上都会在盈江小街看到欧洲人，所以，会不会在德宏盈江？” 蔡宏立说：“杜冲，带领虎贲军抓紧时间找到这个实验室。” 杜冲说：“明白。” 我低下头，这个实验室十分关键 , 是他们秘密花园 , 只要找到这个实验室 , 我相信就能够揭开很多谜团。 之前我确实没有做好准备 , 因为我知道那个地方有很多东西我还没有办法接受。 可是现在我必须要去做了 , 我不能等到游戏要结束了才去接受，那样一切就太晚了。 蔡宏立说：“现在我安排任务 , 分派警力 , 务必二十四小时对我们所有掌握的毒贩进行监控，一旦发现他们有被杀人灭口的危险，立即实施抓捕计划 , 宁可玉碎不能瓦全 , 我们不能让犯罪分子以为他们可以为所欲为。” 我们都点头，这是最坏的结果 , 一旦提前收网 , 我们只能壮士断腕 , 这非常惨烈，我们牺牲的同志，就得不到一个公平的结果了。 蔡宏立说：“第二点 , 尽快找到他们的秘密聚会地点 , 一旦发现，立即进行封锁 , 安排专家组进行排查，务必找到一切线索。” 杜冲点头 , 说：“一定完成任务。” 蔡宏立看着我，说：“所有的压力都在你身上，我们能不能够把游戏玩下去，就看你能不能找到那个人，我们会帮你，你所有的要求，我们都会满足的，你的时间不多了。” 我闭上眼睛，所有的压力都压在了我的身上 , 向阳啊向阳，那个人到底跟你有什么关系？我到底该怎么样才能把他找出来？ 我问：“梁天赞在威胁我，他要继续他儿子的事情，还要生产新型的毒品 , 并且还想将况家辉找出来，他对我来说，很棘手。” 蔡宏立说：“满足他的一切条件，现在 , 要续命 , 让游戏进行下去。” 蔡宏立很果决 , 他的话给我指明了方向。 是的 , 我们现在必须要有玩下去的资本，一旦被清洗，所有的一切都毁灭了。。 你就在我身边是不是？ 我倒要看看你到底是谁！ 第二四九章：退让中前进 烟头上的火光不停的在冒，风吹动我手里的烟，很快就将一支烟燃烧成灰烬 , 烟灰被风吹散，火烧到烟蒂的时候发出的味道很刺鼻，可是焦油的味道却让人有一股说不清的感觉。 厌恶可是又贪恋，总是想要在多闻一口。 很矛盾的心里。 顺辉放下手里的活，问我：“顺芯怎么样？” 我说：“没什么大事情 , 我已经安排好了 , 你可以放心。” 顺辉掐着腰 , 脸上的表情很挣扎 , 他说：“我真希望这一切都没有发生，我的人生为什么会走到这个地步，这都不是我想要的。” 我从监狱出来，就直接来找顺辉了，我需要他的答案，我需要先稳住梁天赞，我不能被他分心，现在看上去很平静 , 可是我知道 , 我们都在漩涡之中。 蔡宏立已经同意满足梁天赞所有的要求 , 我们现在专心对付上线 , 所以我需要顺辉的答案。 我说：“你需要什么材料。” 顺辉看着我 , 他的眼神很迷，他看不懂我 , 他问我：“你真的要帮梁天赞吗？他不是好人。” 我冷冰冰地问：“我们是吗？我们也不是 , 我无所谓忠诚不忠诚的问题，我现在处于一个自己无法解决困境的问题，我没有他那么厉害 , 我没有足够的能力对付梁天赞 , 所以这个阶段，我要么妥协梁天赞 , 要么自我结束生命，你觉得我应该选择那一条道路是正常的？” 顺辉哽咽了一下 , 说：“或许 , 我们有办法，我真的厌恨他，他毁了我的梦想 , 毁了我的人生。” 我说：“我从未听你提起过 , 我也不知道你们有什么恩怨，可是这不管我的事 , 我只是一个小兵，现在这个兵有了那么一点用处 , 我要发挥我的用处，否则，我会死在滚滚的河流中，做决定吧。” 我将烟头丢在地上用脚使劲的踩了几下，顺辉也看着我的脚下，看着被踩灭的烟头，他说：“想要制作出卡芬太尼大概要分五个步骤，对于机器的要求还有原材料都很严苛，哌啶酮、苯胺、氢氧化钠、氯仿要按照严格的比例进行配置 , 而且最关键的是对环境的污染，即便已经淘汰了氰化物的使用，可是这是化学过程 , 一定会有污染的，污染是对我们最大的威胁，一旦出现大面积的污染，我们就会暴露的。” 我很震惊 , 顺辉真的知道怎么制作芬太尼 , 他确实太可怕了 , 他才是毒师 , 最可怕的那个毒师。 顺辉摸着自己的头，在车间里来回的走动，他说：“你在恐惧我，你觉得我很可怕，这不是我应得的，我是个学者，我从来没有想过要用自己的学问去残害别人。” 我说：“你不用向我忏悔，我不在乎这些。” 顺辉很痛恨 , 他说；“我在乎 , 我知道你在对付我 , 你跟我女儿接触的时候 , 我就知道 , 我们之间有斗争了，我必须要解释清楚 , 我不是你想的那样可恶 , 我也不允许你在我女儿面前诋毁我，所以我必须要解释清楚，我拥有知识不代表我是罪恶。” 我说：“我没有告诉你女儿你是什么人。” 顺辉说：“迟早有一天会的 , 当你出现在我的人生的时候 , 我就知道你会毁了我的人生，我知道 , 那一天一定会来的。” 我说：“把清单写给我 , 你说的哪些狗屁的化学药品我记不住 , 我会找梁天赞给你准备的。” 顺辉说：“我们能做点什么摆脱现在的困境的，我们不能暴露的，当我们暴露在别人面前的时候 , 我们就像是个小丑 , 你看看你我的样子？我们必须要再次把我们隐藏起来，我们需要消灭梁天赞。” 我问：“为什么不是况家辉？” 顺辉痛恨地说：“毕竟他是我的亲人，你要我残害我的亲人吗？” 我说：“写给我。。。” 顺辉很痛恨 , 他说：“你在走一条万劫不复的道路。” 我看着顺辉在纸条上写字，他写的都是一些化学方程式 , 我看不懂，知识分子的世界真的很神奇，可是更神奇的是人心，顺辉到底是怎么做到的，他一个拥有这么强大知识的人，到底是怎么把自己伪装成一个罐头厂的老板，如果不是有人替我揭露他，我永远都无法撕开他的面具。 我把所需要的东西拿走，顺辉拉着我 , 说：“求求你，想想办法，阻止这一切 , 我们不能被人控制，也不能暴露。” 我说：“如果有机会，我会的。” 我走出门，看着天空即将亮起来 , 而秦梅站在院子的门口 , 看到我出来有些意外。 秦梅问我：“你怎么现在来了？” 我微笑了一下 , 说：“跟顺辉的爸爸谈点事情 , 他很担心顺芯。” 秦梅撩起来头发，她低下头，脸色很惭愧，她说：“我女儿是个好孩子，真的是个好孩子，虽然我有错误，我犯了一些女人不该犯的错误，可是她从小受到的教育都是很好的 , 她不是个坏女孩。” 我微笑着点头 , 我说：“是的 , 顺芯是个好女孩 , 可能有时候选择的道路是错的 , 可是不妨碍她的内心，她还小 , 需要有人引导 , 有正确的引导，她不会误入歧途的。” 秦梅看着我，很意外 , 她说：“你真的很成熟 , 成熟的让人觉得心安，我觉得顺芯跟你在一起我很放心 , 我得跟你说一声抱歉 , 让你看到我们家里的这些事 , 我很抱歉，如果可以，我更希望你能看到我们一家人美好的时候 , 如果是在两三年前。。。” 我说：“一切都是你丈夫的错 , 虽然他得了疾病，可是他不应该自暴自弃 , 更不应该放任你们母女之间的战争，他不懂得怎么做一个合格的丈夫一个合格的女儿。” 我看到秦梅想要解释 , 可是我立马说：“我知道，你清楚他爱你的女儿，爱你，可是光是爱是不够的，还需要照顾到你们的感情，我知道，在某个时间段，你一定受够了他，所以才选择以错误的方式来逃避。” 秦梅意外地看着我 , 她说：“你就像是存在我们身边看着一切发生过一样，太神奇了。” 我微笑起来， 我说：“我是男人 , 我懂，所以我不会让同样的事情发生在顺芯身上，放心吧，她会回到你身边的。” 秦梅微笑起来 , 说；“十分感谢你。” 我拥抱了一下秦梅 , 然后离开顺辉的家 , 我开车去找梁天赞 , 车子在太阳出来的时候，开到了梁天赞在昆明的别墅，我下车，来到别墅的门口，我使劲按了门铃，我看到花园里在修剪草坪的梁天赞，他很专注，似乎没有发现有人来。 阎坤给我开门，我说：“他到底给你多少钱？” 阎坤说：“基于责任 , 跟钱无关。” 我微笑起来 , 说；“如果这个世界多一些像你这样的人 , 一定会爆炸的。” 我走进去 , 来到梁天赞身后 , 我看着躺在轮椅上的梁世明，他浑身都是管子 , 在轮椅下面挂了一个尿袋 , 周身也都是盐水袋，他一生都要与这些东西为伍了，这是一种可怕的现实。 我无法这样活着 , 可是真的到了这个地步 , 他也无法自己选择死亡。 梁天赞把手里的机器停下来，走到我身边 , 他将身上的草屑弹开，笑着问我：“他的情况是不是好些了？” 我看着梁天明 , 他谈不上好还是不好 , 扭曲的脸，比不上的眼睛，无法控制的人生 , 好与坏都这样了。 我说：“是的 , 好多了，说不定过一段时间就能行走了。” 梁世明的情绪很激动 , 他干枯扭曲的嘴巴想要动，我知道他想骂我 , 他现在这个样子完全是我造成的，我知道他想把我丢进强酸里。 梁天赞说：“带他进去。” 阎坤将梁世明推进去，我将口袋里的纸拿出来，交给梁天赞，他打开看了一眼，看了一会，他说：“配方比例是多少？” 我说：“你不用知道，我们都保留一些秘密，如果所有的东西都让你知道了，我们会毫无优势。” 梁天赞面无表情的走到桌子前坐下来 , 他端起来牛奶喝了起来，他看上去很悠闲，可是我知道 , 他内心很忧虑。 梁天赞放下手中的牛奶杯，他说：“你知道吗？我的公司要面临退市，我将要破产，你永远无法知道到时候有多少人要来找我讨账 , 那一定是一个绝望的画面 , 我需要足够的钱来维持这一切 , 既然大家已经达成了协议 , 就抓紧时间做吧，货物会在一个星期之内送到。。。” 我看着梁天赞，他想说的没有说完，后面还有话，可是他打住了，我也没有问，我们之间的博弈还不在现在。 梁天赞沉默了一会，说：“真的很想跟你做朋友 , 我们一定会成为好朋友。” 我抬头看了一眼楼上 , 我们永远不可能成为朋友。 他后面的话一定是对于我的威胁 , 只是他觉得说是很无力的一种威胁 , 所以他选择了沉默。 我离开了梁天赞的别墅 , 这个世界就是在妥协与退让中前进。 我在梁天赞这里选择了退让，在另外一件事上 , 我就可以放心的前进了。 我会再回来的。。 结束你们悲惨的人生！ 第二五零章：他一直都在 我翻阅着手里的材料，关于向阳所有的材料都在这里，我们能找到的 , 能分析的，都在这里。 向阳是个法医，他对于毒品对人体造成的伤害有很有硕果的研究，他属于缉毒第二线 , 可是走在了第一线 , 他的死是一次意外 , 是仇老板的暗杀 , 也是因为这次意外，拉开了另外一场灾难的序幕。 我看着向阳写的字，很秀气，他的眉宇间也有着一种英气，给人一种很正气的感觉。 我摸着照片，到底他会给我什么线索呢？ 顺芯抽着烟，房间里的烟雾渐渐的浓了些，这是我跟她的秘密小屋，真正的秘密小屋 , 只有我们两个知道。 顺芯有些痛恨这世界了 , 她不想在出门 , 害怕 , 恐慌 , 内心自惭形愧，她的精神受到了极大的冲击 , 我能感受到她的性格变化 , 她越来越依靠我，很想每时每刻跟我在一起。 这是ts108对她造成的副作用留下的后果，这都是她父亲的错 , 她父亲是个毒贩。 顺芯问我：“你在研究一个警察？为什么要研究他？” 我说：“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 我需要研究他们，需要了解他们在做什么 , 我才能躲开他们 , 我们是老鼠 , 想要活下去，就必须得把猫研究透了。” 顺芯坐下来，我将她嘴里的烟拿下来 , 然后按灭 , 我说：“不要抽烟，对你身体不好 , 尤其是你的肺，你想得肺癌吗？你见过你爸爸割下来的肝是什么样子的吗？” 顺芯摇头，她说：“求你了 , 不要提他们好吗？我现在不想听到关于他们的任何事。” 顺芯过来亲吻我，寻求某种满足于安慰，我接受与她的亲热，我享受作为一个正常人的感情释放，虽然我知道这是错的，可是我想要错一次。 我们在这个小屋里缠绵悱恻，我们都是病人，我们在精神上都有某种障碍，我们都是ts108的受害者 , 所以我们彼此了解彼此，我们更能感受到彼此内心的想法，我经历过她这个阶段 , 所以我知道该怎么在这个阶段安抚她，满足她。。。 情爱能让人占时的忘记痛苦，可是当结束之后，空虚更能折磨人 , 在空虚中 , 我们更想堕落放任自己。 喝酒 , 抽烟 , 熬夜，我们不想睡觉，想要尽情的浪费生命，把生命浪费在这无意义的时间里。 可是我知道，她没有度，我得有度，我们可以堕落，但是不能腐化 , 我们不能长久的在黑暗世界里不出去。 我带顺芯出去存钱 , 我们像以前一样洗钱 , 把钱先存到账户里 , 然后找缅甸花钱来把这笔钱变成干净的外汇 , 在拿回来，我需要这么做 , 即便我知道我现在的危机很大 , 可是我要继续做我做的事情。 我使劲的揉我的眼睛，我感受到我眼睛在充血，我将材料丢在桌子上 , 找不到 , 完全找不到，我把关于向阳所有的资料都研读了一遍 , 十遍 , 一百遍 , 我三天三夜不睡觉，都在看这些材料，可是我什么都发现不了。 顺芯拿着材料看了起来 , 可是很快 , 她拿着打火机，将这些纸给点燃了 , 我看着材料在她手里燃烧起来，烟雾缭绕 , 她将纸丢在地上，然后将其他的材料也拿过去烧，她神经质的看着那一张张纸慢慢的被烧成灰烬，我想阻止，可是我坐在原地一动不动，沮丧让我没有任何动力。 顺芯把我手里的资料全部都丢在火堆里，很快房间里就弥漫了烟雾，很呛人，我感觉会失火 , 可是我无动于衷，只是坐在原地看着大火，看着一切被烧为灰烬 , 沮丧，绝望，厌倦。。。 顺芯坐在我怀里，说：“它让你痛苦 , 我帮你毁灭它。” 我摸着顺芯的后背 , 她不穿衣服 , 不修边幅 , 不打扮自己，在这个秘密的小屋子里，我们把我们的人性完全释放，疯狂，不加任何掩饰，我们堕落到极致。 我看着天花板，感受着火焰的温度，很炙热 , 我知道那些纸烧不到我 , 可是我还是能感受到想象到被灼伤的痛感 , 很强烈。 痛苦让我精神凝聚 , 我很想把那个神秘的人物凝聚出一个具体的影像 , 我有些神经病似的，看着哪些烟雾开始聚集起来 , 慢慢的形成一个人 , 我知道这是错觉，这是神经病的病态错觉。 可是我没有动，而是看着这个人慢慢的出现。 我问：“你是谁？” 它不会回答我 , 只是无形的扭曲着 , 扭曲成各种形状，我感觉到了窒息感 , 感受到了灼烧感 , 突然我弹起来 , 我看着已经烧起来的桌子有一种要把整个房间都烧着的势头，我急忙将毯子润水，然后疯狂的扑打着火的桌子。 我的失神差点害死我自己 , 我心里也十分后怕 , 两个精神有问题的人在一起是多么的可怕，我们随时都可能把自己玩死。 我费了很大的功夫才将火扑灭 , 我跪在地上，看着屋子里的狼藉 , 我很后怕。 反观顺芯，她不是很在意，很平静，对于刚才的凶险，她似乎没有那么在意。 我走过去，将她搂在怀里，我说：“不准玩火，以后都不准。” 顺芯说：“我的脑海里一直都无法忘记那个夜晚，火 , 到处都是火，烧的我很疼，我感觉我会被烧死 , 那种感觉很痛苦，可是脑子里一直有一个声音，他在催促我，让我走进火海里 , 让我感受那种毁灭带来的快感 , 我时常想 , 痛苦是不是也是一种快感 , 我很想尝试。” 我伸手捏着顺芯的脸，她流出眼泪，我知道她很痛苦，她有创伤，内心上的创伤，可是没有人能开导她，她最在意的家庭，现在已经分崩离析的 , 她只能这样堕落 , 在极端中释放自我。 顺芯说：“我很想抽一口 , 我觉得抽一口就会不痛苦了 , 你帮我找一些来吧。” 我推开顺芯 , 我说：“别傻了，那只是把自己再捅一刀 , 给你带来更大的痛苦 , 占时让你忘记之前的伤口而已。” 我说完就愣住了，我看着地上的灰烬，我伸手摸着那些烧成灰的灰烬 , 一切都结束了。 向阳的死亡跟我们的案子无关 , 可是他的死亡是另外一个案子的开端，跟他无关的开端。 我一直在怀疑 , 一定有那么一个人把向阳跟陈辉他们联系到一起 , 无意间的联系到一起 , 一定有那么一个人，这个人就是我的上线。 我的额头开始发胀，脑子感觉渐渐清晰起来 , 我的方向错误了 , 我找错了方向，我不应该把线索放在向阳身上 , 他只是一个引子而已，他死后 , 所有的事情其实跟他没有多大关系了。 有关的只是后人而已。 是谁把向阳跟陈辉他们联系到一起的呢？ 他们是怎么认识的？陈辉是在国外生活，我跟他的谈话中，我知道他是回到国内一段时间之后才知道向阳死亡的，是一段时间之后，他才知道向阳的存在的。那时候向阳已经死了。 顺芯抚摸着我的脸，说：“你会为我做一切的，是不是？让我少一些痛苦，好吗？” 我哽咽了一下，我说：“你该睡觉了，乖 , 去睡觉，我得走了。” 顺芯看着我，眼神很失落 , 我亲吻她的额头，眉间，将她抱起来，抱回沙发上 , 然后披上毛毯 , 我说：“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 听话，好吗？” 顺芯闭上眼睛，没有回答我，我知道她失望，可是我不能让她腐化，我不能给她毒品，一滴都不可能。 我穿上衣服，离开这栋秘密的小屋，我走出去之后 , 感觉很迷 , 我的脚步不知道该朝着什么方向行走 , 我麻木的在路上行走着。 陈辉是一名医生 , 如果那个人意外的把他跟向阳联系到一起 , 那么那个人一定也是跟医生有关，或者他是个病人。 我的脑子渐渐清晰起来 , 我知道我的方向在什么地方了 , 我立马开车朝着陈辉被抓之前所在的整形医院。 一定是在那里，所有的因果关系，一定在那个地方发生的。 车子开到了韩城整容医院 , 我立马下车 , 朝着医院走，来到医院的大厅 , 我看着大厅的墙上照片已经换了 , 陈辉的照片不见了 , 我四处看着，关于他所有的信息都没有了，都被删除了。 “先生，请问您有预约吗？” 我看到那张假脸的嘴巴在动 , 很厌恶 , 像是一个机器人努力的模仿人一样。 我没有理会她，而是直接去楼上 , 我直接朝着陈辉之前的办公室去，来到陈辉办公室的楼层 , 我发现所有的房间都被封锁了。 我撕开封条，打开房间，我走进去，整个办公室都被搬空了，什么东西都没有，空空如也的房间。 我闭上眼睛，我把我自己当成陈辉，我猜测着他在这里办公的样子，我联想着那些跟他有关系的病人。 突然 , 我锁定了那么一个人。 杨灵。 我脑海里回忆着关于杨灵的一切，可是我知道杨灵并不是我的上线，他已经死亡了 , 可是人的思绪很怪，总是愿意去思考跟自己有关的东西。 杨灵生前最后一段时间跟我在一起的记忆全部都浮现出来了，我努力的寻找着那一点点的片段，寻找着那些有用的东西。 越来越清晰 , 越来越清晰。 我把所有的事情都串联起来 , 毒品 , 洗钱 , 药物，都窜连起来，当我把这些东西都窜连起来的时候。 我突然震惊了。 是的，他一直就在我们身边。。。。 一直都在！  第二五一章：我也成了恶魔 或许我们一开始就已经抓住他了，可是我们放过他了，我们的方向错了。 这就是案件的戏剧性 , 当我们没有真正的抓住凶手之前，我们永远不可能知道谁是凶手。 所以我们会犯错误。 我问：“我是抢劫犯吗？” 整容医院的院长摇头，他说：“都是些没用的东西，你尽管拿走。” 我说：“对我来说很有用 , 谢谢你的慷慨。” 院长说：“不客气 , 都是应该做的。” 我点了点头 , 院长问我：“可以把枪拿走了吗？枪伤很难整的 , 会烂很大的口子。” 我点点头，将手里的枪收起来，然后将一筐文件搬走。 我离开了整形医院，在车里，我将文件都拿出来。 这是整形医院这三年来有关于进货的单据。 我查看了目录，有很多药物都是德宏制药提供的，经办人是整形医院的采购，跟陈辉没有任何关系 , 可是我知道 , 这件事跟陈辉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我把目录都翻了一遍 , 看着签约的合同上的名字。 是他 , 我没猜错 , 我们早就抓住他了，可是又放了他。 我靠在后座上 , 使劲的敲打着手里的文件 , 真是天意弄人。 这一切都可以解释的通了，是的，一切都能解释通了 , 只有他才有可能把陈辉跟向阳联系起来 , 只有他，我们应该早就想到的。 我的手机响了 , 我看着手机 , 是顺辉打来的电话 , 我接了电话，我说：“喂？” 顺辉：“来取货，我做了一些样品。” 电话挂了，我不想去找顺辉 , 我现在很想把所有的事情结束掉 , 可是我知道，我不能着急 , 我已经手握优势，我不能着急 , 我需要布置好一切，他是个内贼，虽然已经不再内部，可是他有眼睛看到我们内部，我需要小心，我需要绝对安全的将他抓获。 我开车朝着顺辉的家里去，车子到了顺辉的工厂，来到车间，我闻到了一股刺鼻的味道。 顺辉将防化服脱掉 , 喘息了一会，他说：“我女儿怎么样？” 我说：“很好。” 我的态度很冷漠，这让顺辉很生气，他痛恨地说：“你夺走了我的女儿。” 我说：“我会保护好她，东西呢？” 顺辉忍着怒火 , 将一包蓝色的药片拿给我，我看着自封袋里的药片，我皱起了眉头，这就是芬太尼吗？ 顺辉说：“这是卡芬太尼制片，药效很强烈 , 十公斤的分量能杀几千万人 , 0。2毫克就能致命，你真的要帮他制作这种东西吗？” 我看着顺辉 , 我问：“这东西不是你生产出来的吗？你一直都有生产，为什么一定要在我面前装作一个无辜的好人呢？” 顺辉指着我的胸口 , 他说：“我是跟上面的人有联系，我承认我是特殊的存在，可是我没有办法，我有我的苦衷，我希望你能理解我。” 我冷冰冰地说：“抱歉，我无法理解。” 顺辉确实是一个特殊的存在，他在下线中排行第六位，可是他超脱了一切的下线 , 他不用交钱 , 不用拿货 , 想要多少货就有多少货 , 他根本就没有自己的贩毒网络 , 因为他是老板的弟弟，是整个集团的制毒师 , 他隐瞒了他的身份 , 他极度危险，他口口声声说自己无辜，说自己被逼无奈 , 可是 , 所有的毒品都是他制作出来的，而且 , 一直到现在他还在帮上面的制作新的 , 强力的毒品 , 现在只不过是被捅破了，要光明正大的制作了而已。 我不清楚都已经到了这个程度了，他还有什么好挣扎的，为什么不接受现实呢？ 顺辉皱起了眉头 , 他说：“我真的痛恨你这个混蛋 , 你毁了我的生活，抢走了我的女儿 , 你居然还大言不惭的说无法理解我，我真的想杀了你 , 你这个混蛋。” 我看着他手里紧紧的握着砍刀，看着他发狠的眼神，我说：“你可以试试，你这个没用的老混蛋。” 我说着就把枪拿出来，他满脸地不服气，可是他知道他无法跟我做斗争。 我们瞪着对方，我们都不想让步，我想让他屈服，想要他顺从我 , 可是他在反抗。 可是我知道顺辉是软弱的人，果然，在五秒之后 , 顺辉身体放软，他说：“总有一天你会理解的，这种毒品在国内不能销售，只能卖到国外去 , 会死很多人的 , 你一定要想清楚。” 我冷笑了一下 , 对于他一而再再而三的说辞 , 我已经厌倦了。 “周康，你在干什么？你还来这里干什么？你这个混蛋，你又想对我们的家做什么？” 我听到秦梅的声音，整个都愣住了，我跟顺辉一下子就惊了，我们看着彼此，我们都知道我们可能被人发现了。 顺辉急忙丢下刀，拉开铁门，我们看到周康慌慌张张的朝着马路上跑 , 秦梅站在一边痛骂着。 顺辉的脸色一下子就变得凄惨起来 , 我们都清楚 , 周康发现了我们。 顺辉立马上车 , 我也跟着上去 , 我一下子乱了，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件事 , 我看着顺辉冷冰冰的开着车 , 车子的速度不断的在提升，速度很快了，而周康疯狂的跑着 , 他一边跑一边回头看。 每一次回头车子就进一步。 我知道顺辉要干什么 , 他要撞死周康。 我说：“停车，我们可以用其他的方式解决 , 我们可以花钱 , 他在乎钱 , 我们不用撞死他。” 顺辉说：“他必须死，必须死。” 顺辉的话近乎冷血，我立马拿着枪对准顺辉的头 , 我吼道：“停车 , 你不能杀人，会引起更多的人注意的 , 停车，让我来处理这件事。” 顺辉都不看我 , 突然，他将油门踩到底，我愣住了，我看着顺辉，他的表情近乎是恶魔一样，冷冰冰的。 “砰。。。” 车子摇晃了几下，感觉像是从什么东西上碾压过去了，很颠簸，连惨叫声都没有发出来 , 我看着后视镜，都是血，我看着周康的身体倒在地上 , 他的鞋子衣服都甩飞了，他的身体在颤抖，不停的颤抖，还活着 , 可是这个时候活着是最痛苦的。 车子猛然停下来了 , 顺辉倒车 , 车速十分快 , 我吼道：“停车，你给我停车。。。” 可是车子没有停，我看着他的身体再一次的被卷入车底，我听着那骨头断裂的声音，像是恶魔撕扯人的骨头一样，很刺耳。 车子在摇摇晃晃之中停下来了。 我转头看着顺辉，我愣住了，我没有想过他会这么冷血 , 我想过他可能是个骗子 , 可能是个危险人物 , 可是从来没有想过他是个这么冷血的人，这是顺芯的父亲吗？是她热爱的那个父亲吗？ 顺辉看着我 , 脸色很麻木 , 他的眼皮一直在跳，可是没有任何感情 , 过了几秒钟 , 他说：“把尸体。。。处理一下吧。” 我这个时候才反应过来，我打开车门，走下车 , 地上都是血 , 拖了十几米，我顺着鲜血 , 朝着尸体走 , 我看着躺在地上的尸体 , 我闭上眼睛，已经面目全非了，他的手脚全部都骨折了 , 三百六十度扭曲着 , 我蹲下来，看着尸体 , 这一切发生的太突然了，让我有些措手不及。 我看着顺辉这个时候才麻木的从车上下来 , 他看着我，整个人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没有情绪上的波动，没有任何情感纠结，就站在原地。 他的视线并不在我，而是在身后的人，我回头看着身后的女人，是秦梅，她朝着我们的方向走过来 , 她整个人也很麻木，似乎也无法理解现在的情况，我们都懵了。 秦梅走到尸体钱 , 捂着嘴，我立马将衣服脱下来把尸体盖上，秦梅是孕妇，她不能太激动。 我对着顺辉低声吼：“你还站着？” 顺辉慢跑过来 , 他看着尸体 , 没有任何感情上的亏欠 , 他搂着自己的妻子 , 秦梅有些反抗，可是最终没有拒绝。 我咬着牙，恨不得把顺辉现场给击毙了，每一个毒贩都是恶魔，每一个都是，为了保住自己的生命，他们会毫不犹疑的去杀掉别人的，即便是顺辉这样懦弱的人也是一样。 我看着顺辉 , 我问：“我说过 , 我来处理，你为什么不听我的话？还是你本身就是个嗜血的恶魔？为什么？” 顺辉说：“他发现了我们的秘密 , 我们得处理他 , 必须得处理他 , 他不能活着。” 秦梅哽咽着，问：“你们到底在干什么？可以告诉我吗？” 顺辉抱着秦梅的肩膀，认真地说：“对不起 , 我欺骗你太久了 , 现在我必须得告诉你了，我们是毒贩，我是 , 他也是 , 周康发现了我们在制毒，他发现了。。。” 我很震惊 , 我没想到顺辉居然在这个时候说这些话 , 我站起来 , 看着秦梅，他的眼神十分的错愕，他后退了两步 , 恐惧的看着我 , 我十分憎恨，顺辉真是一个恶魔 , 他现在把我跟他绑在一起，我们都成了十恶不赦的魔鬼。 秦梅不会再相信我会真心对顺芯的 , 他真是个恶魔。 顺辉哭着说：“对不起，我不想欺骗你，可是我无法跟你说真话，如果你觉得我欺骗了你，你无法原谅我，我愿意去自首。。。” 我内心震惊了，真的无法相信这是顺辉说的话，可是秦梅的话，更让我错愕。 她只是沉默了三秒钟 , 立马就说：“你不能去自首，我的孩子需要父亲保护她。” 秦梅说完就盯着我。 我身体不停的颤抖。 顺辉真是个恶魔！ 我也成了恶魔。。。。  第二五二章：你要吃糖吗 空气中的臭气让我作呕，我坐在车里，对于顺辉的憎恨已经达到了顶点 , 我如果不是卧底，我一定会直接开枪打爆他的头。 我转头看着生肉屠宰点，那个肥胖的老五我历历在目，猪跟人在他那里似乎没什么区别。 我听到机器切割骨头时发出的清脆的声音 , 整个人都有些厌倦。 我们两个坐在车里 , 没有人说任何话 , 我们都陷入死一样的沉寂 , 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可是我知道，他一定是个魔鬼。 车门被人敲了两下，我看着老五走出来，他乱糟糟的头发还有油腻腻的围裙，给人作呕的感觉，他给我们写了一张纸，上面是单据 , 我把单据接过来 , 看着上面的血迹 , 还没有干 , 这都是罪恶。 顺辉没有跟老五有任何交流 , 开车直接离开了屠宰点，我坐在车里 , 看着单据 , 我无法思考，也无法理解。 他为什么这么冷漠，我清楚的记得他跟我一起去边境背膏的时候 , 面对那些死人的时候 , 他是很痛苦的，可是现在他亲手杀掉一个人 , 居然没有任何感觉。 没有痛感 , 没有负担 , 甚至处理尸体这种方式都十分轻车熟路。 他把尸体送到老五这里，直接肢解了，而从老五处理的方式来看 , 他不是第一次处理尸体了 , 他像是冷血的屠夫，不问送来的是什么东西。 我很恐惧 , 很恐慌，我真的不知道我面对的是什么人 , 我一直以为我有能力把控顺辉，即便他可能有些秘密，有些手段，可是，我有些恐慌了，这不是我想的那样。 车子停在路口，顺辉看着我，问我：“你怎么了？” 我看着顺辉，我说：“你刚才杀了一个人，就那么直接的撞过去了 , 你太让我惊讶了。” 顺辉很无力的捂着自己的眼睛，他再一次说：“他发现了我们，如果这件事被他传出去 , 我们就死定了，他一定会传出去的，他想看着我死，我不能等死 , 我只是做了正确的决定。” 正确的决定？ 我低声吼道：“那我呢？你承认自己是毒贩 , 还把我带下水 , 你这个卑鄙的小人 , 你成功的在你的妻子面前洗白了，可是却把我拉黑了，我现在在她心里成了十恶不赦的人。” 顺辉看着我，很愤怒，他质问我：“那是我妻子，我请问你，为什么要在她心里保留好的印象？你为什么要讨好她？为什么要在她面前扮演一个好人？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就是想要拆散我的家庭，你对我的家庭有阴谋 , 从我的女儿到我的妻子 , 你都扮演了好人的角色，为什么？告诉我为什么？” 我靠在后座上 , 是的 , 我在他的妻子跟女儿面前确实扮演一个好人的角色 , 因为我是卧底，我爱顺芯 , 我不希望在顺辉被抓之后 , 他的家庭倒塌了，我希望给他们依靠，所以我希望在他们心里是个好人 , 这样 , 在事情结束之后，他们才更容易接受我 , 而不是把我当做叛徒。 顺辉说：“你偷不走我的家庭 , 我会反抗到底的 , 为此我愿意付出足够的代价。” 我打开车门走下车，跟顺辉分道扬镳，我回到自己的住所 , 坐在沙发上 , 身心疲倦，整个人像是空了一样 , 我一而再再而三的让我自己坚强，在坚持一会 , 可是，我感觉无法坚持了。 翁友梅带着沐沐在这个时候来了，看到疲倦地我，翁友梅有些不好意思地说：“今天我去看楼盘，带着他真的很不方便，能不能帮我看着他，中午送他去学校，再帮我接一下。” 我看着沐沐，他脸上的伤口又添了新的 , 我有些愤怒，我说：“你的儿子脸上有伤口，他越来越沉默寡言了 , 你为什么不能照顾一下他的心情？为什么你这么不重视你自己的家庭？你会毁了他的。” 对于我的怒火，翁友梅显得有些不可接受，她说：“男孩子当然要经历一些历练，我不能像是一个小女孩一样保护他 , 那对他才是一种不负责任 , 我看中了一个又便宜位置又好的别墅 , 五百多平送庭院送车位 , 才两百多万，我得尽快去确定，要不然会被别人买走的，你知道的，现在房子很难买的，就帮我带带孩子。” 我握紧了拳头，可是我看着沐沐，他并不想跟她的母亲在一起 , 翁友梅不是一个合格的母亲。 我挥挥手 , 让她赶紧走 , 翁友梅笑了起来 , 说：“我把房子的事搞定了 , 就有大把的时间做事了，这也算是一种投资嘛。” 我说：“滚。。。” 翁友梅无所谓的离开我的房间 , 我很头疼。 沐沐坐在钢琴前 , 熟练的弹奏着钢琴，我听着他的琴声，身体放松了一些 , 我闭上眼睛 , 享受这一刻的安宁。 这世上的一切都不是我想的那样，全部都不是。 顺辉 , 你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 我完全捉摸不透 , 他一次又一次的刷新了我的下线。 琴声突然停止了，我睁开眼睛看着沐沐，他走了过来 , 坐在我身边，问我：“这些蓝色的东西是什么？” 我看着桌子上的芬太尼 , 立马将东西收起来，我不能让他看到这些东西 , 这是罪恶，不能让他看到。 我说：“没什么 , 你不用知道，为什么不弹了？没有弹完。” 沐沐说：“我再也不想弹了，我很生气，他们说我是个小女孩，只会弹钢琴，不会玩弹珠，不会打游戏，他们不跟我玩。” 我摸着沐沐的头，我说：“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爱好 , 不用在意别人的眼光，做自己就行了。” 沐沐说：“可是我想跟他们一起玩，我不想一个人坐在教室里。” 沐沐低下头 , 很沮丧，我搂着沐沐，我说：“那你就要接受进入群体的牺牲，想要融入别人先要打开自己的心扉 , 从自己的内心去接受别人 , 这样你才能融入别人，你愿意接受别人吗？” 沐沐重重的点头 , 说：“可是我不知道该这么做 , 他们不跟我玩。” 我笑了一下，我说：“分享，学会分享，把自己的好心拿去给他们分享，当你的新奇的东西吸引他们的时候，他们就会走进来，只要你打开自己的心扉，接纳他们 , 你们融入到了一起。” 沐沐点头 , 似懂非懂 , 我笑了笑 , 捏着下巴 , 我说：“送你去学校吧。” 我说着，就听到了一阵手机震动的声音 , 我拿着手机看了一眼 , 是黑百合的电话。 我很害怕接到黑百合的电话，我想要尽量躲着她，因为我知道 , 她现在处于一个疯狂暴走的状态 , 虽然我知道她很冷静，可是这种冷静是带着杀气的。 我站起来走到厕所接了电话 , 我说：“喂。” 黑百合：“我接到了一个消息。” 我问：“什么消息？” 黑百合：“我们之中有叛徒。。。” 我听到黑百合的话 , 内心一震 , 我眼睛转动了起来，我在思考这句话到底是诈我的话，还是实锤 , 我没有急着表达什么 , 而是开着窗外，我想要找到一点什么 , 可是一切平静，这是最诡异的 , 我知道整个世界都在漩涡之中了。 黑百合：“你为什么不说话？” 我说：“我在思考，我再想是谁。” 黑百合：“我会找到的，到时候我会砍掉他的头。” 我说：“找到了告诉我。” 我挂了电话，愣在厕所里，这个突发事件，让我内心不安，如果有人发现我说叛徒，那么我们的计划就必须得提前了，而我的人生 , 可能就要走到尽头了。 是谁给黑百合提供的消息？ 为什么会告诉黑百合？如果是组织里的人，应该第一时间告诉我，除非 , 我也在他的怀疑范围内。 门被敲响了，我思绪回过来，我开门，看着沐沐 , 他已经背着书包等着我了。 我什么都没说 , 把沐沐抱起来 , 离开了房间 , 开车送沐沐去学校，来到学校，沐沐不肯下车。 我问：“怎么了？你害怕？” 沐沐点头，说：“是的，我很害怕，我害怕他们不接纳我，害怕他们打我。” 我摸着沐沐的头，我说：“去尝试一下 , 不做尝试 , 你永远都停留在原地 , 如果你真的去尝试了 , 就算觉得无法成功 , 你至少试过了，别人不接受你 , 那就是别人的事了。” 沐沐点了点头 , 打开车门下车，可是站在门口，他不敢进去 , 我说：“我会在这里等着你的 , 我会保护你的，放心吧。” 沐沐回头看着我 , 眼神很信任我 , 他终于迈出去这一步朝着学校走。 我看着沐沐进入了学校 , 就下车跟着他一起进去，来到他们的班级，我靠在围栏上 , 看着教室里的孩子 , 他们三五成群，在上课之前玩着 , 很幼稚，可是让人内心很愉悦 , 在这个时候，我不用那么紧张，我真的希望我只是沐沐的爸爸，不用去面对任何问题。 突然我的后背被人给抓了一下，我回头看了一眼，看到了一个很凶恶的人，他不由分说，朝着我的脸就打了一拳。 我踉跄的后退了两步，嘴巴有些血腥味 , 我抬头看着对方，他愤怒地说：“你跟我老婆到底是什么关系？” 我听到他的话，有些懵，他气势汹汹的想要揍我 , 我立马拿出来枪，我不能在公众场合发生争斗，我必须断时间的结束纷争。 “你们要吃糖吗？” 我听到了沐沐的声音，我心里咯噔一声 , 我朝着教室里看了一眼。 我看着沐沐将自封袋拿出来 , 里面都是蓝色的药片 , 他尝试着将那些药片分给那些同学吃 , 我看着哪些同学将药片塞进嘴里。 我看到知道就震惊了。 不可以。。。 绝对不可以。。 第二五三章：这世界再也与我无关 脸上的痛感依旧火辣辣，耳朵里什么都听不到，整个人都处于一种崩溃的边缘。 我看着哪些疯狂窜梭在医院走廊里的医生 , 护士，我感觉世界末日来临了一样。 我自责，痛恨自己，我想要自我毁灭。 呕吐的声音伴随着哭天喊地的家长撕裂心扉 , 我浑身每个细胞都在颤抖。 十一个孩子 , 他们都吃了“糖果”那作恶的糖果 , 我是出自好意 , 是想鼓励一个懦弱的孩子走进别人的圈子，可是，却发生了这种悲剧。 我回想着他凶恶的眼神，翁友梅的丈夫，他跟踪翁友梅，跟踪我，跟踪到了学校，在最危机的关头跟我打斗了起来。 他恼羞成怒的想要杀了我 , 在我最想阻止悲剧发生的时候 , 他狠狠的揍了我 , 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哪些孩子把那罪恶的“糖果”吃掉。 沐沐确实做到了分享 , 而且很大方 , 任何想要的人都得到了他的分享，他笑了 , 在他的脸上 , 我看到了为数不多的笑容，看到了被人接纳之后发自内心的笑容。 可是那笑容只是在他的脸上停留了那么一刹那，很快就变成了恐惧 , 我从来没有看到过他如此恐惧的脸 , 他这一辈都有可能被我毁了。 呕吐，抽出 , 双眼外翻 , 那一幕幕恐怖的画面 , 让沐沐整个人都自闭了，他的脸部扭曲，恶魔扎进了他的心里。 我没有想过会有这样的悲剧 , 我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把哪些“糖果”装进书包里的 , 更没有想过他会带到学校来。 这一切都是怎么发生的，我脑子无法回忆起来 , 就这么发生了，十一个生命在我眼前要葬送掉 , 哪些罪恶的“糖果”有多狠毒，我比谁都清楚，他们还是孩子，即便我用了最快的速度引发警报，可是我知道，死神已经如影随形。 翁友梅的丈夫站在走廊里已经傻了，他完全不知道现在发生了什么，更不知道该怎么处理。 “我叫阿坤，你是谁？你跟我老婆有什么关系？告诉我好吗？” 他的声音嘶哑，带着一丝哭腔 , 他是个老实的中年人，失去了工作，对社会愤愤不平 , 靠着老婆的钱过日子，他内心惭愧，他疑心很重，他怀疑他的老婆被人包养了 , 所以跟踪她 , 想要找到真相。 可是他知道他惹了大麻烦 , 这个麻烦让他搞不定 , 他害怕，恐惧，后悔，而这个时候，他也才知道关爱他的儿子，从出事之后，他就一直搂着他的儿子，寸步不离 , 不过在我看来 , 更像是给自己找一个依靠。 我说：“我是你老婆的同事 , 你太高估你老婆了 , 没有人愿意包养她那样的女人 , 你只是为自己的自卑找一个突破口而已。” 他低下头，他开始哭泣 , 我说到了他的心坎里 , 男人不怕死，可是害怕女人的嘲笑，翁友梅不止一次的嘲笑他的丈夫 , 我知道这个男人自尊心有多脆弱 , 我知道他多么想找到翁友梅不忠的证据来反击她。 警察来了，大批的警察来了 , 在事故十分钟之后就来了 , 医院在抢救的时候就报警了 , 医生知道这些孩子不是食物中毒而是吃了毒品，芬太尼，这种两毫克就能置人于死地的毒品。 我看着警察来了 , 起身就要走 , 阿坤立马说：“你不能走，你得作证 , 那些东西不是我儿子的，绝对不是 , 你得作证。” 我没有理会阿坤，快速的逃离走廊，我从楼梯快速的逃走，逃到了楼下，我没有走远，我快速的逃离现场，我害怕听到那些声音，每一句都是魔鬼在召唤。 我的手机响了，是柴晴打来的 , 我不敢接，可是我知道我不能逃避。 我鼓起勇气接了电话，柴晴问我：“为什么会发生群体性毒品食入性时间？” 我说：“这是个意外。” 柴晴说：“你在那？” 我说：“在医院楼下，我快要崩溃了。。。” 我挂了电话 , 坐在地上，我抱着头，十一个孩子，十一个孩子 , 他们什么都不知道 , 就这样成了受害者 , 那些毒品是从我手里流出去的 , 我第一次感受到了杀人的罪恶，我无法原谅我自己。 柴晴的车到了，她走下车，我抬头看着她，她拿出来手铐，将我的手铐上，我感受着那冰冷的手铐，我说：“我愿意为那些生命付出责任 , 如果惩罚我能让他们相安无事 , 我愿意接受惩罚。” 柴晴将我拉起来 , 把我推到车里 , 然后开车离开 , 我内心崩溃了，那么多事情都没有击溃我 , 可是那些孩子击溃我了 , 我无法想象他们痛苦的样子，无法想象，一想到他们可能会死 , 我就无法原谅自己。 车子开到了昆明缉毒大队 , 我被柴晴带进了会议室，来到会议室柴晴把我的手铐给打开了 , 我无力的坐在椅子上 , 我整个人都乱了 , 第一次六神无主。 会议室里的人都在沉默，没有人说话，所有的人的脸上都写着无奈与严重。 这种沉默像是无言的冷刺 , 扎在我的心里 , 一刀刀的。。。 蔡宏立的电话响了，他接了电话 , 他闭上眼睛，觉得很遗憾 , 他把电话挂了，眼睛湿润，我看到这个表情，我就抱着头痛哭起来，我第一次哭的那么撕心裂肺。。。 蔡宏立说：“有两个孩子已经抢救无效死亡了，其他的都还没有脱离死亡线，省领导已经开始启动问责追查小组了，我希望这件事有个解释。” 我抬起头，我说：“枪毙我吧 , 都是我的罪过。” 蔡宏立对我吼道：“枪毙你如果能把那两个孩子救回来，我一定会枪毙你，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为什么？” 我摇头，我说：“我太累了 , 我有太多的事情需要去考虑，我遇到了太多事，所有的事加起来让我无法集中，我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把哪些药片装进去的 , 我不知道。。。” 我抱着头 , 我真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发生的 , 所有的记忆都变成了零星的点 , 我无法集中。 庞正国说：“菜头，这件事已经发生了，我们不能。。。” 蔡宏立立马呵斥道：“不能？不能怪他？这是两条人命，两个孩子的命，如果他们是毒贩，是罪犯，我们不可惜，可是他们是两条无辜人的生命 , 他们连社会都没有走进去 , 这不是失职 , 这是谋杀。” 蔡宏立的话震耳发聩 , 是谋杀 , 是的，是谋杀。。。 庞正国低下头 , 说：“菜头 , 我们需要往前看，就算要问责，也不能在这个时候 , 案子的终点就在眼前 , 我们不能在现在对他问责。” 蔡宏立嘴角颤抖，他说：“幸亏你不是我的兵 , 要不然我一定现在就枪毙你。” 我有些意外地看着蔡宏立 , 我没有想到他会这么说 , 这句话深深的刺痛了我，我以为我们是一家人，是一个团队 , 可是他居然说幸亏我不是他的兵。 蔡宏立对于我的震惊没有感到半分意外 , 他指着我说：“你就是个耻辱，用你这样的人 , 是我的耻辱，你辜负了我对你的信任。” 蔡宏立的话像是匕首一样 , 在我已经溃烂的伤口上一刀刀的将伤口挑开，将里面的脓液放出来，让我极为痛苦，我心很寒冷。 我经历的一切，是他们想不到的，是他们感受不到的，而最后，我却成为了耻辱。 是的，我是耻辱 , 巨大的耻辱，我承认。 柴晴说：“菜头，你太愤怒了 , 你应该冷静，他做出来的成绩是不可否认的，你不能因为一次事件就完全否定他，这是不对的。” 蔡宏立站起来 , 伸手将烟盒里的烟抽出来 , 沉闷的点燃了烟 , 开始大口大口的抽起来。 蔡宏立突然拍桌子吼道：“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为什么这么不小心？那是毒品 , 你怎么能让小孩子看到，为什么？你完全没有任何防备，完全没有，你是草菅人命，你是谋杀。” 我抱着头，我已经很痛苦了，蔡宏立的痛斥让我像是掉进了地狱里一样。 我呢喃着说：“顺辉当着我的面把周康撞死了，来回一遍遍的碾压 , 他的尸体四肢全部都骨折了 , 他的眼睛都凸出来了 , 他的尸体被送进屠宰场 , 我听着那电锯切割骨头的声音 , 历历在目，每一个画面每一个音符都是魔鬼 , 我恍惚 , 我知道我应该集中，可是黑百合又打电话来告诉我，她发现队伍里有叛徒 , 有叛徒啊。。。有叛徒。。。” 我重复着这一句话 , 我无法在思考了，我整个身体都僵硬了 , 我知道我该死 , 我应该立即就死去。 柴晴抱着我 , 不停的揉捏着我的肩膀，我的脖子，她说：“我知道 , 我都知道 , 你经历的都是地狱，我知道。。。” 柴晴的安慰并没有让我好过多少 , 我觉得我要自闭了，我不想再说任何话 , 一个字都不想说，我想就此安息，所有的罪恶都统统死去，不管是蔓延还是被消灭，我不想在参与了。。。 整个世界都安静了，任何人的声音都无法进入我的世界里，我把自己关进一个黑色的城堡里，外面的世界天空飘舞着那些亡灵，他们在哭泣 , 在呐喊，在向我索命，我不敢抬头看 , 不敢去倾听，我只能把自己孤立。。 这世界再也与我无关！  第二五四章：她用爱拯救了我 滴答滴答滴答！ 时钟的声音在我耳朵里不停的响着，我迫切的渴求这种声音，不愿意他断掉一秒。 一旦这种声音中断 , 无数梦魇声就会在我的脑子里不停的嚎叫起来，我想要安宁，只有这滴答滴答的声音能占时的让我忘记罪恶，痛苦。 镇静剂的药效早就过去了 , 我也从自闭中恢复过来 , 可是我的内心已经本能的不愿意去接受这个世界的一切 , 我抛弃了这个世界。 我只想活在我的世界里 , 我不想再去想任何事情，我想就此待在这个狭小的世界里孤独的老去。 一切的一切，都让他过去好了。 放过自己！ 铁门打开了，柴晴从外面走进来，她坐在我身边，抓起来我的手，我面无表情，不想看她 , 不想接受这个世界的一切。 柴晴说：“我知道你很痛苦 , 你所经历的东西 , 是我们无法想象的 , 你是真正的在地狱里摸爬滚打 , 我们都应该感激你，感谢你 , 你让我们免受那些罪恶的侵扰。” 我无动于衷 , 这些感谢的话并不能抚平我的伤口，也无法让我活过来，心死了 , 我不觉得我是骄作 , 也不觉得我是内心太细腻，而是我受够了 , 也坚持够了。 爱我所爱的 , 坚持我所坚持的 , 忘记我所恨的。 这是一句自己骗自己的屁话，没有人能做到的，没有人。。。 柴晴摸着我的寸头 , 她说：“你的一个伤口 , 都是荣誉的见证，是勋章 , 菜头不应该那么责怪你，他错了 , 他不懂你，他只看到了罪行，却看不到受罪的人，他是个强人，无法理解弱者在强者世界里的卑微，哀嚎甚至是苟且偷生，他因为愤怒而愤怒。” 我低下头，把自己蜷缩的更加紧，像是一个刺猬一样 , 不想听她的话，她的每一句安慰都是紧箍咒，只会让我痛苦。 柴晴叹了口气 , 说：“从一开始，我就觉得你不适合，我曾经怀疑过自己，可是现在我越来越觉得 , 没有人比你更能胜任这个任务了 , 而你也走到了这一步 , 是我们对你的保护做的不够好 , 我们应该定期给你找心理医生进行治疗的，我比谁都清楚，你更不情愿看到那些孩子受到伤害，我比谁都清楚，你的童年受到了足够的伤害，你比谁都想孩子能有一个美好的童年。” 我依旧沉默，无感这个世界，无感所有的语言。 柴晴站起来 , 在房间里走动 , 她说：“有三个孩子丧生。。。那个叫沐沐的孩子跟你一样 , 从事发之后 , 再也没有说过一句话 , 没有吃过一口东西，他崩溃了 , 世界粉碎。。。” 柴晴的话触动了我 , 三个生命，四个死人，是我杀死了沐沐 , 我的好意 , 杀死了他。 我闭上眼睛，泪水滚滚流下来 , 我连忏悔我连赎罪的机会都没有 , 他们就那么死了。。。 柴晴说：“一定还会有更多的人死去 , 一定还会有，我们能做什么？什么都做不了，你知道吗 , 我在戒毒所做过戒毒师研究生 , 第一次去的时候，我信心满满 , 我觉得用科学的方法帮助他们戒毒，很快就能帮他们戒掉 , 那些吸毒的人会有新的人生，会有新的生活，整个世界都是阳光的。” 太天真了。。。 柴晴哽咽了一下，说：“我接触的第一个吸毒者叫小美，是个模特，很有钱，被圈子里的人给引诱了，她清楚的知道自己不能吸毒，她来戒毒所戒毒 , 我很喜欢她，因为她清楚自己该做什么，什么是对的 , 什么是错的，她告诉我第一次吸毒是什么感受，她觉得整个房子都在转，感觉人飘在云端 , 慢慢往上升 , 安静如水 , 直到睡着。”醒来时 , 整整一天过去了。” 柴晴擦掉眼泪，这是她藏在内心深处的故事，伤透心的故事。 柴晴说；“海洛因带来的无与伦比的镇静感，让小美无力抵抗，她在戒毒所里跟我敞开心扉，她告诉我，她并不快乐，因为他父亲花心 , 父母一直吵架打架 , 她从小“烦透了” , 经常大喊“你们去吵去离婚吧！”15岁时 , 她便放弃学业 , 跟着公司跑去全国各地演出。甚至，父亲出车祸去世时 , 小美没掉一滴眼泪 , 我在戒毒所里，我看到凡是吸毒的，在家里都没有找到安全感 , 家里有爱的话 , 就不会出去找温暖了，你之所以坚持那么久 , 是因为有爱 , 我清楚 , 你知道这个家里人爱你，可是菜头把你当成了耻辱，他伤害了你 , 像是那个花心的父亲。” 我的泪水滚滚流下来 , 柴晴懂我，她懂我内心的伤痕在哪里。 柴晴说：“小美也经历了被家人抛弃的绝望 , 她的家人为了让她戒毒，把她关起来 , 这让小美觉得自己的家人抛弃了她，小美已经适应了男男女女聚在一起，随着激昂喧哗的音乐，疯狂地挥舞着手臂，同时大喊大叫。有人突然感觉自己光芒万丈，成了一个“上帝”般的人物，有人身处破败的房间，却看见屋里铺满了金子，有人则伸手去摘路边的树叶 , 以为它们都是百元大钞，不过，当幻觉破灭 , 毒品又无法触及，他们才真正“从天堂跌入地狱”。 柴晴摸着我的头，说：“被家人关在房间里后，小美第一次体会到了这种痛苦 , 整整十个小时 , 她不停地流鼻涕掉眼泪 , 明明是大夏天 , 却感觉自己掉进了冰窖，盖3床被子还是觉得冷，浑身打颤，过了一会儿，她又觉得热，感觉在被火烤，五脏六腑都要炸裂了，皮肤上渗出的每一滴细汗 , 都像是针在扎自己的毛孔。同时 , 仿佛有无数只蚂蚁在啃她的骨头，猫爪抓挠她的心房……” 柴晴说不下去了 , 我知道这是吸毒者毒瘾发作的感受 , 很痛苦。 柴晴说：“在她来戒毒所的时候 , 她告诉我，他的父母是爱她的 , 所有的苛责 , 所有的限制，都是为了她活下去，正常的活下去 , 我很开心她能在戒毒所领悟这些。。。” 柴晴没有继续再说下去 , 整个铁笼之内陷入了死一样的沉寂，我抬起头，我问：“她后来怎么样了？” 柴晴听到我说话 , 立马说：“她戒毒成功了 , 活的很好 , 家庭美满。。。” 我看着柴晴的眼泪一颗颗的滚下来，无法抑制，她是个女强人 , 从来没有在我面前表露过柔软的一面 , 可是这一次，她无法抑制自己的悲伤 , 她把自己内心深处的痛苦都表达出来了。 我知道她在拯救我，用自己的悲伤拯救我 , 用自己的心拯救我。 我说：“你在骗我，你在骗我。。。” 柴晴说：“是的，我在骗你，她没有成功，她离开戒毒所之后，又复吸了，她辗转于上海、武汉、宁波等地的自愿戒毒所，也试了用美沙酮替代戒毒，或自己吊盐水用曲马多减轻痛苦 , 但每到第三天总是以失败告终。最终，小美开始尝试结束生命，“换取父母的安宁”。” 柴晴擦掉自己的眼泪 , 她从这些痛苦中变得坚强起来，小美的失败不仅仅是她自己的失败，也是对柴晴的打击。 柴晴说：“她在戒毒所割过腕，在家中吞过安眠药 , 医生用针扎她的大动脉 , 给她做血液透析 , 又把她从死亡边缘拉了回来 , 最后一次绝望后，她一个人租了一间简陋的屋子，先好好地吸了几天毒，只剩下最后一克海洛因时，她特意化了淡妆，穿上最喜欢的大红色小礼服和新买的喇叭裤，然后给母亲打了个电话，告诉她“自己现在很好” , 可是她一点都不好。。。” 柴晴又无法抑制自己的悲伤 , 哭泣起来。 柴晴说：“她给我写了一封信 , 她很感谢我没有放弃她 , 很感谢我帮她领悟父母的苦心 , 她告诉我她也想戒毒，???那些年 , 她听闻了很多毒友的死亡 , 有人没扛过戒毒，心脏病突发死去了，有人不满足于吸食白粉 , 注射过量死去了 , 她印象最深的是，一位朋友在戒毒十天后 , 突然毒瘾发作 , 那时 , 她给自己注射了0。2克的海洛因过过瘾，结果坐在马桶上死了，那时 , 他父亲就在卫生间的帘子外冷漠的看着 , 小美很庆幸自己的父母不用那么冷漠，那么着急自己死 , ?于是，小美平静地将1克海洛因推进自己的静脉。” 小美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 也结束了柴晴的希望。。。 柴晴说：“小美死了之后，我就来到了缉毒工作组，小美告诉我，这世界上有千千万万个小美，我能救一个，可是我救不了第二个，我能救他们一天，可是救不了她们一辈子，这世界有千千万万个小美的悲剧每天都在上演 , 我们救不了她们，是因为那些毒贩。” 这个道理我懂，我比谁都懂 , 我早就领悟了。 柴晴说：“我们就快要成功了，我知道你去了整容医院，我知道你找到他了，我知道所有的谜底就要揭晓了 , 我们救不了千千万万个小美 , 可是我们可以以杀止杀 , 将那些毒贩全部都烧死 , 以战止战，你是带头冲锋的战士，你不能倒下去，你得站起来，我知道你遍体鳞伤，你已经四肢全无，你近乎是爬行，你很脆弱了 , 你就快要死去了 , 可是我求求你 , 你睁开眼看看 , 战争的终点就在你眼前了 , 带我们过去，好不好？” 柴晴拥抱我，将我搂的很紧 , 她像是母亲一样安抚我。 她用爱拯救了我。。  第二五五章：腐化的点在什么地方 这个世界有多少个小美？不计其数，他们最终都会走上死亡线，把自己的生命终结在毒品之下。 他们本身并不邪恶 , 是被邪恶所入侵。 我们要以战止战。 蔡宏立背对着我，他似乎不想再见到我，这对我是一种持续性伤害，我知道我犯下了罪大恶极的错误 , 我也接受惩罚 , 可是现实是 , 我现在无法接受惩罚。 庞正国将一叠叠的文件资料放在桌子上 , 而投影仪上也开始出现一张张照片，一个陌生又熟悉的人，有穿着军装的照片，有穿着法医的照片，还有生活照，每一张照片都是一个曾经鲜活后来却死掉连灵魂都卖掉的人。 柴晴严肃地说：“周波，男，三十六岁 , 前保山法医鉴定科组员 , 三年前离职 , 加入德宏制药公司 , 成为德宏制药公司销售部门销售员 , 一年后晋升为销售经理，两年后因为业务突出再次晋升为业务总监 , 去年还被调派到加拿大进行业务课程培训 , 去年十一月回国，我们之前传唤他，对他进行过调查 , 可是并没有调查出他犯罪的证据。” 杜冲拿着照片 , 皱起了眉头，说：“我认识他 , 在保山的时候 , 我们经常打交道 , 这个人很圆滑，现在把他拿出来，是为什么？” 柴晴看着我，我知道接下来是我把整件事的谜团解开的时候了。 我站起来 , 将韩城整容医院的采购清单还有关于向阳的尸体尸检报告以及周波这个人在德宏制药公司的身份资料都拿出来。 我说：“这件事 , 得从四年前那场针对保山缉毒大队十二人调查小组的谋杀说起来，四年前 , 保山缉毒大队调查仇欢的贩毒案引起了对方的报复，仇欢杀掉了十二人调查小组 , 向阳是其中一人，而向阳死后，尸检报告是周波做的，他们是同事，这在合理的范围之内。” 杜冲点点头，说：“那不合理的地方呢？” 我说：“没有不合理的地方，周波在对向阳做完尸检之后，立即辞职了，他给出的理由是害怕自己会在工作岗位上被人杀死，所以 , 他选择了一个更加稳妥的职业，他去了制药公司做销售，所有的故事在这个时候开始了。” 我把资料拿出来 , 我说：“周波在德宏制药的时候，只是一个业务员，从法医到业务员，这个跨度很大 , 所以他不可能晋升的这么快 , 一定是有人帮助他 , 我猜测 , 这个人是况家辉，从时间上来看，况家辉那个时候还在公司，并没有发生事故，而况家辉帮助周波晋升，肯定也有原因的，是因为他的出生，况家辉在那个时候需要业务扩张 , 所以他提升了对他有帮助的周波。” 柴晴说：“我们德宏制药的晋升制度来看 , 公司的初级业务员没有一个人是在进入公司一年之后直接晋升经理的 , 他们的实习期都长达一年半 , 所以周波的晋升道路绝对是有问题的。” 杜冲点点头 , 说：“继续说。” 我说：“下面就是关键的点了，一个最重要的点 , 把所有事件窜连到一起的点 , 周波在韩城整容医院做过推销，就是在这个时候，他遇到了刚好回国发展的陈辉。” 杜冲有些疑问，问我：“遇到了又怎么样？” 我把陈辉的照片还有向阳的照片拿出来 , 放在桌子 , 而投影仪也出现了两个人的照片，杜冲看了一眼 , 说：“我草，这他妈是一个人啊？” 我说：“对 , 他们就是一个人 , 周波当时一定吓坏了，看到一个人长的跟之前自己亲手解剖的人一模一样，是我的话 , 我都觉得是鬼 , 可是他们不是鬼，而是三胞胎兄弟 , 而且，陈辉是美国名列前茅的医科大学毕业的高材生 , 这刚好符合了况家辉的需求。” 我把陈辉的资料拿过来，我说：“陈辉的专业以及自己的能力，刚好能帮助况家辉，所以，况家辉不惜手段将陈辉拉入组织内部，这里，况家辉一定用了什么手段，让陈辉相信他，根据性格推测 , 陈辉是个极其自负而且不愿意受人支配的人，所以想要陈辉加入组织贩毒，一定有足够大的吸引力 , 而从陈辉发现事件不对自己被骗了之后进行的报复来看，这个骗局应该触及到了他的底线。” 柴晴说：“关于他们之间的谎言，我们不去做推测，你继续把整件事梳理清楚。” 我说：“这件事的关键在于ts108这款抗癌药 , 作为抗癌药他已经下架了 , 可是作为戒毒药 , 他依然有价值 , 而且价值非凡，况家辉想要将ts108开发成对抗毒品的药物，所以需要大量的实验与测试数据，而刚好，陈辉作为医生，他可以在这方面提供绝对的便利，而陈辉加入之后，就开始发展下线 , 邵医生就是其中之一 , 他们利用瘾君子进行贩毒 , 并且通过这些瘾君子注射ts108之后 , 采集相关数据 , 我也是其中的受害者之一，而根据我们的调查 , 数据的采集 , 应该就是四年前陈辉加入组织的时候开始的。” 柴晴把相关资料都拿出来，她说：“这是邵美华的调查资料，所有的数据是从四年前开始的 , 他们采集了上千人的数据 , 可是所有的数据都表明药物的副作用无法消除。” 我说：“这就是关键点，三年之后的陈辉意识到自己被骗了 , 这款药其实以暴制暴 , 会戒除毒瘾 , 可是会伤害人的精神，而这个时候发生了一个巨变，那就是况家辉消失了 , 德宏制药将ts108所有的罪过都推给了况家辉 , 并且，梁天赞为了杀人灭口 , 将况家辉杀害，只是况家辉逃脱了 , 在幕后控制整个集团，而这件事的具体时间线，应该就是在最近四年里发生的，而陈辉发现了自己被骗之后，就开始进行报复，他要把这个幕后主谋给抓出来。” 杜冲皱起了眉头，说：“真他娘的复杂啊，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我说：“这件事确实很复杂，当事人有很大的矛盾，有很多利益冲突 , 也有很多想法，这件事最诡异的地方就在与况家辉消失的时间里，整个组织内部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 这段时间里发生过大清洗，很多组织内部的人员都被杀了，这里面不得不提起另外一个人，向康 , 也就是阿兰牧师 , 他在这段时间内 , 杀了很多人 , 他是一个作为杀手的存在而存在的，这段时间的大清洗，我有两个疑问，第一到底是他们兄弟发现受到了欺骗而进行大清洗的还是幕后主谋发现了有人调查他们而进行大清洗的，这是两个疑问。” 柴晴说；“在十年前，我们布朗山缉毒大队发现有人从布朗山运输五号毒品进行交易的时候，我们就开始进行了调查，在第二年之后 , 我们进行了卧底派遣行动 , 而这个卧底一直经历了八年都没有被发现 , 知道八年后 , 他被谋杀 , 而刚好，这段时间是况家辉消失的那一段时间 , 所以 , 我们有理由怀疑，是况家辉进行了大清洗，他想彻底隐藏自己 , 然后重新发展。” 我说：“如果是这样的话 , 那么新世界就可以解释了，况家辉想要创造一个新的世界 , 所以大开杀戒 , 将所有相关人员都杀掉 , 只留下可用的人，可是，为什么 , 这个点我想不通。” 杜冲看着我 , 有些不解，问我：“什么为什么？你都说了 , 他要创造一个新世界，那还有为什么？” 我说：“这是结果，而原因呢？是什么原因让他想要创造一个新世界呢？我从陈辉哪里了解到 , 况家辉并不是一个为了钱而制作贩卖毒品的人，如果为了钱，他的每一项研究拿出来就能换来巨大的投资，他在上个世纪五十年代就能制作冰毒了，如果为了钱，他制作冰毒更赚钱，我们来梳理一下他们制作五号的路线，首先，要去缅甸购买大量的四号海洛因 , 这个路有多大的风险不用我说了，十个人去，一半人能回来就不错了 , 而且成本巨大，反而制作冰毒更便利，按照他的学问，他们想要制作冰毒 , 原材料完全可以用制药公司的 , 所以 , 不是为了钱。” 所有人都沉默了 , 一个不为了钱的人，到底为什么要为了钱而改变自己呢？ 越是有本事的人，越是坚持自己的底线，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他放弃了自己的底线呢？ 我说：“通过我这一年多的调查，我发现，组织已经完全沦为制毒贩毒为生的人，组织制定了严格的贩毒网络，对人员的等级进行了严格的限制，并且，还制定了相关的分成 , 而对于药物的开发与数据收集 , 上面的人没有任何反馈 , 只有陈辉一个人还在默默的坚持着 , 在抓捕邵美华之后 , 我们收集到了几百份资料与数据，可是 , 我在组织高层从来没有发现他们对这份资料感兴趣 , 甚至都已经遗忘了，反而为了钱，所有人都变质了 , 这是一个巨大的矛盾点 , 只有解开了这个矛盾点，整个组织为什么会发展到今天的原因就找到了。” 听到我的话 , 所有人都沉默了 , 这个点是最重要的 , 或许他不起眼，或许他在整个事件中占的比例不大，可是 , 他是个质变的点。 是一个抱着理想的人成为腐化恶魔的点。。 第二五六章：脚下布满荆棘 案件的侦破并不是只要抓住罪犯就算是破案了，他们的心里因素，环境 , 所有的外在内在原因都要调查清楚。 这个贩毒网络组织在某个时间点发生了质变，所以才有了今天的这个组织。 案件已经相对明朗了，可是我们有很多疑问，不管是个人心里又或者外在原因 , 我们都需要搞清楚。 杜冲敲了敲桌子 , 说：“管他那么多 , 先把人抓回来再说。” 杜冲是个冲动型的人物 , 也是个务实派，他就是那种不管怎么样，先抓人再说的警察。 可是现在要不要抓人，还是一个巨大的难题，这个难题不解决，我们还不能轻易抓人，一旦轻易抓人，我们就可能真的触动网里的大boss , 他已经受惊了 , 如果网子在震动一次 , 可能他就齐网逃走了。 我说：“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 , 之前黑百合打电话告诉我 , 组织里有叛徒。” 杜冲眯起眼睛，说起来黑百合 , 他是十分痛恨的 , 他们是没有谋面的死敌。 杜冲说：“这个娘们，在缅甸那边黑的很，黑白通吃 , 在国内又有人用她 , 咱们还真不好对付她。” 柴晴捏了捏鼻梁，说：“重点是 , 现在他们知道有叛徒 , 这个叛徒是谁？你要抓重点 , 矛头已经指向线人了，你为什么还要去想别的？” 杜冲撇撇嘴，说：“我没那个脑子，你们慢慢想。” 庞正国这个时候敲了敲桌子 , 他说：“根据我以往的经验来看 , 这件事有百分之九十已经确定了，剩下的百分之十 , 是她自己过不了自己那一关，所以打电话告诉你这件事 , 第一，她是在诈你，第二，她也在怀疑这件事是不是他们组织的叛徒的离间计。” 庞正国真的是一个老道的人，他提醒了我，现在组织内人人岌岌可危，黑百合也不见得相信告诉她组织内部有叛徒的人，所以，我如果要保住自己的身份不泄露 , 我可以利用黑百合这个点。 现在我已经知道周波是上线了，那么我何不把整个组织内部的人都网聚在一起成为我的力量呢？因为周波曾经是法医，是警务人员 , 所以，如果是叛徒的话，周波才是最大的嫌疑人。 庞正国说：“根据我们现在的资料，我们已经清楚的知道一件事 , 这个贩毒组织的变化过程是在四年前 , 也就是周波加入组织的那一段时间 , 周波是把陈辉以及向康联系到整个组织的关键人物 , 他取得了上线的巨大信任，成为了整个组织内部的二把手，虽然我不确定是不是二把手，可是，他的身份只高不低，而现在我们的线人受到了怀疑，我们为了保护线人，其实可以制造一个假象。” 柴晴说：“让周波成为替罪羊 , 一方面 , 我们对他进行抓捕 , 另一方面宣布他是线人 , 这样 , 我们既可以打掉这个点，又可以保护线人。” 杜冲擦了把汗 , 说：“你们这些坐办公室的 , 真阴险啊，这不是栽赃吗？” 庞正国很头疼，说：“这是战略。” 杜冲笑了笑，说：“行行行 , 你们说什么都对 , 反正报告都是你们写，我没意见。” 所有人都看着蔡宏立 , 所有的报告都差不多了 , 现在就等着蔡宏立做批示了 , 他一直背着我，一直没有回头，我不在意 , 我只是心痛。 蔡宏立说：“第一 , 我们要尽快找到所谓的实验室，杜冲 , 我给你下死命令，你如果在一个月之内找不到这个实验室 , 我们就换人，你再也没有资格参与到这个案子了。” 杜冲立脸色很难看，之前他信誓旦旦的说很快就能找到实验室，可是到现在似乎还没有眉目，这个实验室是非常重要的存在，虽然我们已经确定了在盈江，可是盈江也不小，找起来也麻烦。 蔡宏立说：“第二立即对周波进行立案侦查，并且在恰当的时机进行抓捕 , 实行线人保护计划。” 庞正国点了点头，这也就意味着，他的计划被批准了。 蔡宏立说：“第三也是最关键的 , 周波被抓捕之后，就是寻找真正幕后主谋的人了，可是，我们对于这个幕后主谋到底在什么地方一无所知 , 所以 , 后面的战争是攻坚战 , 是最困难的一场战役 , 当周波被抓捕之后，不管他是不是真的卧底，贩毒集团内部一定会进行大清洗，如何保护这些毒贩，线人需要想办法。。。” 蔡宏立没有说完，他怀疑我的能力，可是他没有说出来，他害怕伤害到我 , 因为我已经经不起伤害了。 我说：“我会想尽办法保护他们的。” 我们现在必须要保护那些毒贩 , 他们都是要受审判的人 , 他们不应该死在毒贩的手里。 也只有我把这些毒贩保护起来 , 才能跟老板做斗争 , 这就是架空权利，只有他们活着 , 整个组织才是一个团体 , 如果我打掉了周波，那么我就成为整个团体仅次于老板的实际操控人，我就有资本跟老板周旋了 , 一旦我有机会跟他接触 , 那么整个案子就会在段时间内告破。 蔡宏立说：“现在是到了洗牌的时候了，各个部门行动起来 , 这次的行动代号就叫洗牌 , 我们已经到了最关键的时刻了 , 大家一定不要有任何松懈。” “是。。。” 蔡宏立起身离开会议室，从头到尾他都没有回过头来看我一眼，我不在意 , 只是心痛。 杜冲他们离开了会议室 , 只剩下我跟柴晴，我问：“现在医院什么情况？稳定了吗？” 柴晴说：“稳定了，索性药片只是初级试验品 , 纯度并不高，造成的伤亡在可接受范围内。” 我说：“任何一个生命的死亡都是不可接受的 , 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我会为整件事负责的。” 柴晴点了点头，说：“审判的时候，法官会定夺的，不要有太大的压力，上天在看着呢。” 我抬头看着天花板，我说：“我能见见沐沐吗？” 柴晴说：“可以，不过只能远看，不能接触他，跟我来吧。” 我跟柴晴一起离开会议室 , 她开车朝着昆明精神疾控中心去，我们来到了一间病房前，我站在门口透过玻璃看着里面的人。 沐沐一个人坐在床上 , 整个人已经麻木了，他忘却了这个世界的一切，他抛弃了这个世界的一切，完全自闭 , 完全自闭 , 这种自闭我懂 , 整个世界都已经完全被封堵在他的内心堡垒之外了 , 再也没有人能进去，也再也没有人能出来。 我很痛心，孩子的内心比大人要脆弱的多，而且更要敏感，当他们无法承受的恶梦来临的时候，他们只能把自己藏起来，这是孩子的自我保护本能。 我的眼泪不停的掉，我做了世界上最残忍的事 , 这世界所有的恶 , 都没有杀死一个孩子的纯真要卑劣。 柴晴说：“为了不打草惊蛇 , 我们没有对他们的父母进行监控 , 本来孩子应该待在他的父母身边的 , 可是他的父母拒绝了，要求我们一定把孩子送到疾控中心。” 翁游是聪明的 , 比任何一个女人都聪明 , 她知道事情的经过之后，做了一个最大最好的决定，他在保护沐沐 , 最后一次保护沐沐。 翁友梅虽然跟组织接触的时间短 , 可是知道一旦出事，组织一定会杀人灭口 , 她的儿子带着毒品去学校给孩子吃 , 发生了这么大的事 , 组织不会不管的，为了保密，一定会杀他们灭口的 , 所以这个时候把孩子送到疾控中心 , 由医院还有警察保护是最安全的。 这个女人在最艰难的时刻做了最聪明的决定，可是如果他把所有的聪明都放在孩子身上 , 一切悲剧就不会发生了。 人的贪念，毁灭世界 , 翁友梅没有那个经济实力，却一定要过奢华的生活，这是她走上歧途的根源。 我转身离开疾控中心，我要爬起来继续战斗，我已经麻木了，我遍体鳞伤，被伤的体无完肤，还被人当做耻辱，可是我必须要站起来 , 不为什么，我必须要站起来。 即便我的呼吸都是累的，可是我不能倒下去。 没有原因 , 我已经不知道是什么撑着我继续前行了，这很好。 机器没有感情，只需要完成自己的任务就可以了，我现在很乐意成为一台没有感情的机器。 可是我知道 , 我是人 , 并不是机器。 我来到天主大教堂 , 当我走进来的时候 , 我倍感轻松，尤其是见到被钉在十字架上的那一位，我觉得他很仁慈，他经历的所有苦难都比我强烈十倍，可是他还是自己背着自己的十字架走到刑场，这是多么的壮烈，在世人都觉得是愚蠢的举动的时候，他依然坚定不移的行走着。 因为他知道在前方有多么光明的世界。 你明明知道人暴食、淫欲、贪婪、愤怒、懒惰、伤悲、傲慢可是你依然坚定自己的脚步 , 我何尝不知道这些？每个人都知道，可是能坚定自己脚步的人有几个？ 我闭上眼睛 , 虔诚的祈祷 , 我需要信仰 , 只有信仰的力量才能推动我继续前行。 我不把所有的力量归于神 , 可是我需要信仰。 愿我能跟谁您的脚步，永远之前。。 即便这脚步里布满了荆棘与鲜血！  第二五七章：黑夜那么黑 我最终会背着自己的十字架走上属于我的刑场，当我到了刑场，我知道 , 我就解脱了。 我说：“陈主教，如果我说谎，上帝会惩罚我吗？” 陈世勋严肃的看着我，他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是带着十分强烈的疑问在审视我。 陈世勋问我：“你发生了什么事？我感觉到你很疲倦 , 你眼神中的神已经失去了光彩 , 我感觉你像是经历了一场大灾难一样。” 陈世勋是个能审视灵魂的人 , 他看的出来我内心的痛苦 , 他不懂我，却信任我，我很感激他，我并非想要从他这里得到什么启迪，也不是需要什么答案，人有时候就是这样，需要一种自我欺骗，需要一个让自己前行的理由。 我说：“陈主教 , 我犯了错 , 造成了人丢了生命 , 那些生命是无辜的。” 陈主教双手合十 , 很痛心，可是他问：“你为什么而犯错？” 陈主教的话 , 让我有些意外，他说：“我们时常痛苦 , 是因为我们无法找到犯错的理由 , 而如果犯错的人还不痛苦，那就是真正的恶，而犯错的人被错误的后果所折磨 , 那这个错就并非是你真心相反 , 那是神的安排，是命运的路径 , 是你无法改变的 , 这个错 , 最大的惩罚已经降临到你身上了，你感受到了痛苦，我相信 , 你并不想这个错误发生。” 我点头 , 我说：“我在做一件事，很重要的事。” 陈主教问我：“什么事？可以告诉我吗？” 我说：“在与魔鬼战斗。” 陈主教脸色凝重 , 他伸手按在我的头上，他说：“作为神的子民 , 我为你祈祷，愿上帝与你同在，所有邪灵不能进你身，阿门。。。” 我闭上眼睛，感受着他带给我的力量，这力量来自于虚无，很空洞，很通灵，给了我很大的鼓舞 , 我知道不管怎么样，都有一位看不见的人在我身边。 神与我同在。 我说：“陈主教，谢谢你。” 陈世勋说：“祝你早日战胜魔鬼 , 所有的兄弟姊妹都会与你同在。” 我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鼓舞，我起身，离开教堂，我知道这世界上没有神 , 所有的善恶都是人在演绎。。。 可是我需要有这么一个信仰。 午夜教堂的声音敲响了 , 十二声钟响 , 每一声都震荡人的心灵。 我的手机响了 , 是余振坤打来的，我很不想在这个时候在联系任何人。 我要去跟他直面的战斗，这个隐藏在黑夜里的恶魔该浮出水面了，只要柴晴他们部署之后，就是抓捕他的时机，当他被剿灭，我就掌握了邪恶集团的力量。 以战止战，以杀止伐。。。 我接了电话 , 我说：“喂。。。” 余振坤：“我被开除了 , 公司领导说我影响公司正常运营 , 他们开除我了。” 我说：“那你就休息一下 , 现在的情况适合休息。” 余振坤说：“他们在我家里 , 你的捐款还没有到，这让他们很气愤 , 他们带着住房转让合同在我家里 , 他们让我今天晚上就搬出去。” 余振坤的话依旧冰冷，冷的让人内心觉得寒的慌，我答应了余振坤的事忘记做了 , 我发生了太多的事情。 我说：“我现在就赶过去 , 你准备好钱，以教会捐款的名义给他们。” 余振坤说：“好 , 我等你。” 电话挂了 , 我开车直接去隆阳区 , 深夜的道路上一个人都没有，很孤独。 车子到了隆阳区已经接近黎明了，车子停在老旧的小区 , 我走下车 , 看到小区门口扔了很多东西，锅碗瓢盆 , 还有很多酒瓶，都是碎裂的 , 我知道这是余振坤家里的东西。 那两个老人为了让余振坤还钱，为了让他们卖房子，把他们家里的东西都给扔出来了。 我走上楼，来到余振坤的家里，门是开着的，门口乱糟糟的，很臭，我走进去，看着那两个老人坐在地板上 , 他们非常气愤，看到我来了，立马就站起来了 , 脸上的表情似乎很不满。 老头气愤地说：“你可算是来了，你这个骗子，你说了会给我们捐款的，捐款的钱呢？” 老妈妈也很气愤，说：“哼 , 欺骗我们老百姓 , 什么教会的？我看你就是骗子 , 我早就说不要相信他的 , 你还不听。” 两个人十分气愤，我看着站在远处的余振坤，他整个人都是麻木的，脸上还有伤，应该是被打了，可是看样子，他也没有还手。 我走到门口，把门给关上 , 我说：“这么晚了 , 不要打扰别人 , 钱已经准备好了 , 我希望当面交给你们 , 最近有点忙，耽误了 , 把钱拿出来给他们吧。” 余振坤点点头 , 走进房间里面，两个老人有些意外，他们还想骂什么 , 可是看到余振坤进去 , 就有些半信半疑的。 我看着余振坤走出来，将一个旅行包丢在地上 , 老头子立马过去把包给打开 , 里面都是钱 , 一叠叠的都是钱，老妈妈也走了过去，看着里面的钱 , 脸上气愤的表情立马笑了起来 , 可是她立马又收住了，两个人拿着钱 , 很开心，所有的怨气都消了似的。 余振坤说：“钱在这里，你们可以走了吧？” 老头听了 , 立马就愤怒了，说：“你这什么态度？好像是我们在打劫你一样？是你撞死了我儿子，赔钱是你应该的，再说了，这是教会捐给我们的，跟你有什么关系？该你赔的，你还是要赔。” 我听到了老头的话，立马震惊了，我说：“这是什么意思？你们已经拿到钱了，难道还想让他赔钱？你们不觉得这太过分了吗？” 老头立马诉苦似的说：“我们两个就那么一个儿子 , 他被撞死了，我们老无所依，这些钱有什么用？够花一辈子吗？再说了 , 这是教会的好心人捐给我们的，跟他没关系，该他赔的，他就得赔 , 坏人做了坏事 , 就一定要受到惩罚，要不然这世界还有王法吗？” 老妈妈附和着说：“对 , 就是这个道理 , 年轻人，你是好人，不用掺和，你走吧。” 我有些绝望，我看着余振坤，他依旧面无表情，我无法理解这两个人的逻辑思维，对于人性 , 我彻底的迷失了，为什么会这样？ 我有些踉跄 , 我被打击的体无完肤。。。 铁门打开了 , 我看着余振坤的父亲爬出来 , 他愤怒地说：“我的酒呢？我的酒呢？快给我酒。。。” 我们都看着这半截的人 , 他对于余振坤的遭遇丝毫没有半点同情，甚至都不关心 , 这真的让人绝望。。。 老头很愤怒 , 说：“你看看，我都气死了，还说没钱 , 你看看他家的酒瓶子 , 都是茅台，都是五粮液 , 普通人喝的起吗？他就是不想赔钱 , 今天必须得把房子给我们 , 否则我们就不走了。” 我真的没有想到会是这个结果，我看着余振坤，他被这个世界折磨的体无完肤 , 不单单是外来的人 , 还有自己的家人，他已经麻木了。 余振坤朝着门口走 , 他说：“我走行了吧，我走。。。” 这麻木的逃避 , 让人觉得很绝望，我对着那两个老人说：“都不容易，他们家的老人也很艰难，你们都是老人，难道你要看着这半截的人，还有那个老年痴呆的人在马路上流浪吗？你们已经得到了善款，放过人家吧？” 老头偷偷的看了一眼余振坤的父母，他不爽地抬起头说：“那是他的事，关我什么事？我又没让他撞死我儿子，我家死了人 , 我就是最委屈的。” 这话让我绝望，突然，我感觉后脑很疼 , 像是有什么东西重重的击中了我的脑袋，我身体有些站不稳，我跪在地上，眼前很晃 , 我回头看了一眼 , 余振坤手里拿着铁锁 , 是他砸了我的脑袋。 我不清楚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 我趴在地上，我感受着鲜血顺着我的脑袋流下来，我看着余振坤将铁门反锁，他冰冷的像是个僵尸一样，我知道完了，我知道完了。 我说：“跑。。。快跑。。。” 那对老夫妻没有跑，而是不停的后退，他们都慌了 , 我看着余振坤从我的后腰上将枪摸出来 , 我知道完了。 我说：“不要 , 不要。。。” “砰砰砰。。。” 枪声响了 , 我看着那对老夫妻身体颤抖 , 可是他们没事，反而倒在地上的是余振坤的父母 , 我看着那半截身体的人倒在血泊里 , 我看着那个老年痴呆的老妈妈面无表情的倒在地上，鲜血不停的流。 “杀人了，杀人了。。。” 老头无力的喊了一句 , 老妈妈已经吓的坐在地上没有任何反应了。 我想要爬起来 , 可是很无力，我看着余振坤打开铁门 , 这让我更加的恐惧 , 他走进那黑暗的房间里 , 我听到铁锁的声音，他在开锁。 很快，余振坤就出来了 , 他走进自己的房间 , 拿出来一袋白粉，他用菜刀将毒品划开 , 然后撒在老头跟老妈妈的身上，这两个人吓的双手乱挥。 黑暗的屋子里 , 走出来一个光着的人，他像是被关在笼子里的野兽似的，小心翼翼的探索着这个世界，当他闻到他梦寐以求的味道之后，他兴奋了，癫狂了，整个人像是沸腾的岩浆一样，无比炙热，他朝着老头老妈妈身上扑过去 , 他只是想要他们身上的毒品而已，可是老头老妈妈不知道，他们疯狂的挣扎 , 扑打着。 余振坤将刀丢在了地上，响动引起了那关着的凶兽的主意，我看着他捡起来地上的菜刀，他张开嘴 , 露出扭曲而尖锐的牙齿 , 这样子像是要吃人。 屠杀 , 开始了。。 第二五八章：提前动手 他把关在笼子里的野兽放出来了。 屠杀开始了。 我从他冷漠的眼神里，看不到任何情绪，他一开始没有想过要杀这两个人 , 他让这两个老人走。 他没有想过要杀他们。 菜刀砍到骨头的声音很脆，那种声音折磨着我，我看着那两个老人被乱刀砍刀在地上，那个人 , 姑且称之为人吧 , 他是个神经病 , 没有感情 , 暴戾，对于伤害的人，只是出于本能。 我看着他丢掉手里的刀，蹲在地上，不停的用手揩着地上的白粉，他闻着手上的闻到，整个人都兴奋起来了，他不会说话 , 嘴里发出吼吼的声音 , 这样子简直像是在看动物在表演一样。 可是他是个人啊。 我努力的想要爬起来 , 我站起来之后 , 朝着门口走 , 我踉踉跄跄的倒在地上，余振坤没有管我 , 他只是把手里的枪举起来 , 然后朝着他儿子的后脑就开了一枪。 我看着那尸体倒在地上，他没有任何感情，没有任何情绪 , 就这么的看着他死去的儿子 , 结束了，他的人生终于结束了 , 这悲哀的一生终于在这冷血的屠杀之下结束了。 我看着余振坤转身看着我 , 我身体靠在墙上 , 腿发软，我擦掉头上的血，抓住地上的椅子 , 我不能死 , 觉得不能死。 余振坤看着我，面无表情 , 他拿起来一张布，将手枪上的指纹擦掉 , 然后用布包着手枪，我无法理解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我知道当他无法再承受生活给他带来的压力的时候，我知道，整个世界都将陷入一种死灭，我尽力的阻止这一切，可是我败给了人性的贪婪。 我看着他举起来手枪，他没有把枪对着我，而是把枪塞进了他的嘴里，我看呆了 , 我不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说：“你到底发什么疯？” 余振坤没有说话，突然，我听到了警笛声 , 那警笛的声音响彻黎明的黑夜，我看着窗户外面都是五光十色的灯光。 警察来了，大批的警察。 我不懂，我不懂为什么会这样。 如果是有人报警这里有纠纷 , 不应该是这么多警察 , 我有点迷茫 , 突然枪声响了 , 余振坤开枪了，我看着墙壁上喷射的鲜血，他倒在了我的面前，没有一句话，没有任何遗言，连一个表情都没有，他依旧冷冰冰的，我看着他倒在地上 , 我走过去 , 看着尸体 , 我转身看着房间 , 都是尸体。 这一切都像是在地狱里一样 , 我捂着后脑勺，我无法理解到底为什么会这样？ 我听到外面楼道里的脚步声，我知道完了 , 大批的警察来到了这里 , 我当然不怕死，我也不怕被抓，可是我觉得不应该是这样。 为什么余振坤一声不响的要杀了他全家 , 甚至是他自己 , 如果他是为了报复，顶不住压力 , 他应该也杀了我 , 但是他没有 , 我记得他最后的眼神，是带着希望的眼神，虽然只有那么一刹那 , 可是我知道 , 这种情绪上的变化表明了他并不是因为绝望而自杀。 外面的声音突然安静下来，整个世界陷入死寂 , 我知道外面有大批的警察，我不怕被抓 , 可是现在的情势却让我搞不懂。 我立马拿出来手机，我用手机群发一个短信。 “藏起来，藏起来。。。” 我发完短信立马将手机丢在地上，狠狠的踩了几下，我把手机给踩碎了。 突然门被撞开了，一颗烟雾弹丢了进来，我没有反抗，我立马趴在地上，在接下来的一秒钟 , 整个世界都变得昏暗起来，我的呼吸变得十分艰难。 “别动，隆阳区缉毒大队 , 所有人趴在地上。。。” 我没有动，我趴在地上一动不动，一群武装特警进来，他们快速的占据了房间的安全位置 , 把整个房间都给控制了 , 我一动不动 , 我不能反抗 , 如果我反抗，我会被击毙的，他们是第一线特警，绝对不会给毒贩任何反抗的空间的。 我被人抓住了，我的手上带上冰冷的手铐，我被拉起来，我看着那一个个严肃的人，他们的脸上都是恐惧 , 我听到了呕吐声 , 门外似乎有受不了这个画面刺激而呕吐的人。 我回头看着这个房间 , 都是尸体 , 都是血 , 是炼狱。。。 我被拉出去，快速的把我拉下楼 , 我看着楼道里的人 , 整个楼道里都是特警，荷枪实弹的特警，有上百人 , 整个大楼都被封锁了 , 这不对，这不是针对家庭纠纷来的。 他们肯定是收到了情报 , 知道这里有毒贩 , 而且是穷凶极恶的毒贩 , 所以才会有这么大的阵仗。 我被拉下楼，我看到外面有很多人，都是记者 , 当我出来的那一刻 , 所有的记者都一翁而上，我懵了 , 他们不听的拍照，闪光灯让我的双眼失去了视线 , 他们的话嘈杂而尖锐，我无法理解，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被塞进车里，身边两个特警一直按着我，把我的身体押的非常低，他们害怕我会反抗，我不会反抗。 我回头看着楼道，看着哪些电视台的记者，看着眼前的一切 , 我不明白，我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这一切都像是准备好的一样。 车子开走了 , 我被带到了隆阳区缉毒大队，他们直接把我锁在了铁椅上，我看着三个审讯我的人，他们没有任何耽误 , 直接突击审问。 “我们接到群众举报 , 你在隆阳公交社区出现 , 这是你的通缉令 , 我们对你进行逮捕，你还有没有同伙？上线是谁？你们的老板在什么地方？你没有在逃出去的可能了，我们隆阳缉毒大队从来没有让一个毒贩逃脱过，老实配合吧。” 我哽咽了一下，这个审讯我的人很威严，可是我不能配合他，我必须要争取时间，我要弄清楚这是怎么回事。 我知道这个时候表明我的身份很不妥 , 可是我必须要争取时间。 我说：“你是队长？我需要跟你单独谈谈。。。” 对方冷笑了一下 , 说：“你跟我单独谈谈？袁飞 , 你已经在逃一年多了 , 你两次从警方的手中逃走 , 你以为我会给你这个机会吗？你这个穷凶恶极的毒贩，你赶紧给我老实交代 , 别跟我耍滑头。” 我知道他不会相信我的 , 我想了一会，我不能耽误时间，我必须要联系上专案组 , 现在的情况突变 , 我们要抓紧时间。 我说：“我是布朗山525专案组线人，我的上线是专案组负责人柴晴 , 电话187。。。我的直接领导人是专案组最高领导蔡宏立 , 我现在遇到了重大问题 , 我必须要跟专案组接上。” 听到我的话，对方很意外，没想到我会说这些 , 可是他立马说：“什么专案组？我没听过 , 你别想在耍花招，快点老实交代。” 我内心有些忐忑 , 专案组是隐形的，他们并不知道 , 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解释。 我说：“你付不起责任的，这是关于五号的案子，我们已经走到了最后一步，现在毒贩已经开始行动了，我是被他们陷害的，为了这个案子，布朗山那边花了九年，牺牲了一个卧底还有三十几名同事的生命才走到今天的，这个案子是由省里面牵头的 , 如果因为你耽误了，你付不起责任的，现在我建议你 , 拿起来电话，联系布朗山缉毒大队，你告诉他们，现在开始洗牌了 , 可是洗牌的人不是我们 , 而是毒贩 , 快去 , 快去。。。” 我说的冷冰冰的，我死死的盯着他，不给他任何喘息的机会，我看到他的眼神乱了，我知道他也害怕了，因为我让他联系的是布朗山缉毒大队，这个机构是确实存在的。 他们几个人对看了一眼，没有人做决定 , 最终 , 那名队长似的人物说：“你们看着 , 我去联系一下 , 记住 , 不要答应他的任何要求，也不要跟他说一句话。” 他说完就走了出去 , 我松了口气 , 整个人都瘫软下来，脑袋耷拉在案板上，我很晕 , 头很疼 , 可是没有人过来询问，他们害怕 , 在外界对我的报道一直都是穷凶极恶的溶尸男 , 他们害怕我耍花样。。。 我在等 ,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我脑子越来越糊涂，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 余振坤并不是被压力给击败了 , 他不想杀那两个人的，这件事更像是针对我的事件。。。 突然审讯室的门被打开了 , 我看着十几个穿着军装的人进来，两个看守我的人立马站起来敬礼 , 之前的那个队长说：“你们出去吧，今天的案子一个字都不准对外界透露，要严格遵守保密条令。” 两个人立马收拾东西，有些紧张的离开审讯室。 我抬起来头，看着进来的人，是虎贲军，带头的人是杜冲。 他没有任何多余的话，立马把文件给对方，然后把我带走 , 我看到对方看到文件的时候，头上都是汗，他一个字都没有说 , 像是愣在了原地一样，我相信这个文件的威慑力一定很大，以至于可以越过所有的程序，直接把我这样的重犯带走。 我被杜冲拉上车，杜冲立马说：“要去医院吗？” 我说：“不用 , 送我去牢房里。” 杜冲很担心 , 说：“你头上的伤口很大。。。” 我吼道：“去监狱 , 他们想看到我去医院 , 快去。。。” 我说完就闭上眼睛，我知道这是个计谋。 他们想要看到我被抓，所以，我必须按照他们的想法去。。 否则，我们满盘皆输！  第二五九章：意想不到的目的 我被关进了昆看，还是那个单独的牢房，进来之后才做了简单的处理 , 我靠在墙壁上，头晕乎乎的，可是我心里现在越来越明堂了。 他们想要我被抓进来，那些警察是他们找来的 , 那些记者也是。 他们为什么要让警察抓我呢？ 我搞不懂 , 如果怀疑我是叛徒，直接杀了我不是更好吗？为什么要这么兴师动众呢？ 柴晴跟杜冲走进牢房 , 柴晴的表情十分严肃 , 她说：“放你出去的时候，我就担心会出事，可是还是出事了。” 我问：“现在什么情况？” 柴晴说：“事情很大，你是有名的通缉犯，悬赏将近已经到了五十万，而且性质及其恶劣，隆阳那边接到有人举报，立马就出动了大批的警力将你抓捕归案 , 那些记者也是收到通知而赶到现场的 , 现在整个云南省以至于全国都已经知道你这个穷凶极恶的毒贩落网了。” 我闭上眼睛 , 有些想不通 , 杜冲拿出来烟点着了 , 刚抽一口，柴晴就把杜冲的烟给夺下来丢在地上。 杜冲说：“哎 , 你 , 我这不是烦的慌吗？这不是说案子都快要结束了吗？怎么现在感觉那么困难呢？我抽口烟缓缓。。。” 柴晴说：“这里是牢房，你要遵守这里的规则。” 我说：“庞队跟菜头呢？” 柴晴说：“他们两个去办手续了，这件事很轰动 , 全国各大媒体都盯着呢 , 抓到你，很多人都想开庆功会呢 , 菜头需要把这件事给压下去。” 我知道菜头他们的意思 , 我是个大毒贩 , 我被抓了是个大事件，可是，我是个卧底 , 我们的案子还没有结束 , 我被抓的事不能这么大张旗鼓的宣扬，这对我们是不利的。 柴晴问我：“事情是怎么回事？” 我说：“我不知道 , 这一切看上去都很正常，可是最后却成了一个陷阱 , 我只能说余振坤那个人太冷漠了，太绝望了，我们需要静下来，好好的思考一下这件事。” 柴晴说：“你认为是什么情况？” 我摇头，我说：“想不通，如果他们觉得我就是叛徒，他们直接杀了我灭口是最安全的，现在大张旗鼓的用警察来抓我，这件事有点得不偿失 , 他们一定有目的。” 杜冲不爽的说：“妈的，你们这些脑子聪明的人真可怕，都不知道你们在想什么 , 满肚子都是阴谋，幸好老子命大，才能在你们这群毒贩手里活下来。” 杜冲的抱怨让我也很心烦，我皱起了眉头 , 我说：“我想要见陈辉。” 柴晴有些为难 , 她说：“原则上 , 你现在什么人都不应该见 , 你应该等着菜头他们回来然后做批示。” 我说：“等不及了，现在他们已经开始洗牌了，余振坤死了，是自杀的，他死之前，杀了他的全家人，这不正常，我对于余振坤他们还不是很了解 , 所以我需要见陈辉 , 从他的身上得到答案。” 柴晴说：“陈辉很危险 , 你吃过亏。” 我说：“我知道 , 开始我们现在没有选择。” 柴晴掐着腰 , 很为难，过了一会 , 她说：“我安排。” 柴晴说完就走了出去 , 杜冲坐下来，看着柴晴走远了，就抽出来一根烟给我 , 他说：“来一口。” 我说：“你应该去做个体检 , 你说话的口气真的很臭，你的肺应该已经黑了 , 你见过吸毒的人他们的肺是什么样子的吗？都是黑斑 , 腐烂 , 张嘴就是臭气。” 杜冲把烟窝成一团，他说：“娘的，你比那娘们还要狠。” 我没有搭理杜冲 , 他说个莽夫 , 对于现在的情况完全不了解，现在很危急 , 我们都到了生死的边缘。 我害怕大清洗开始，一旦大清洗开始 , 所有的努力都完了，即便我们最后能抓住周波，可是最大的那一条鱼会跑掉，过一段时间，他又能孵化出更多的下线。 柴晴走了进来，带我出去，我们来到了会面室，我在房间里看到了陈辉，他还是老样子 , 只是头发多了一缕白发，他刻意的将这缕白发梳到最显眼的位置。 看到我之后，陈辉有些意外 , 他说：“每次见到你，你都是遍体鳞伤，是你能力不足，还是你就活该受伤。” 我说：“答案我找到了 , 是周波，对不对？” 听到我的话 , 陈辉有些意外 , 他说：“你比我想的要聪明的多 , 我没想到你会这么快就找到了他，第一个游戏，你赢了。” 我看着陈辉，我说：“我能得到什么战利品？” 陈辉说：“你想要得到什么？” 陈辉的话很具有诱惑性，他显得很诚心，可是我知道，我不能相信他那双眼睛，那是魔鬼的眼睛，任何情绪都是虚假的 , 我看不到他的内心。 我说：“先来谈谈周波吧 , 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 又是怎么达成协议的 , 我很感兴趣。” 陈辉不屑地微笑了一下 , 他说：“我回到国内的第一个手术，需要一种止血药 , 这种药物国外很常见 , 可是在国内很少见，只有德宏制药公司有制作，于是我就让医院的人去采购 , 这种药很便宜 , 他们生产的很少，赚不到多少钱 , 这个时候 , 有一个很精明的推销员就带着其他的药物来推销。” 我说：“第一例手术是杨灵 , 那个推销的人就是周波。。。” 陈辉笑着说：“对，就是他们，人生就是这么巧合 , 冥冥中一股力量把我们三个联系到了一起 , 周波见到我之后，他说我跟一个人长的很像 , 简直一模一样，那个时候我也明白了 , 他口中说的那个人就是我的哥哥，向阳，于是我们很自然的就成了朋友。” 确实是一种冥冥中的力量，如果不是那个手术，我相信周波不可能见得到陈辉，真是天意弄人。 我皱起了眉头，我说：“我很震惊，周波骗了杨灵，他本身就是个大毒贩 , 可是杨灵居然利用他洗钱，而且还让他带货到国外，啊 , 真的可怕，我现在终于明白你们根本不担心杨灵这条线会断，因为周波就是整个线最大的一个头目，杨灵真的太可悲了 , 到死了 , 她都不知道自己其实是最可怜的那个。” 陈辉笑了一下 , 说：“是的 , 在我眼里，她始终都是个胡闹的小姑娘，自以为聪明，可是其实很蠢，不过他总算是为组织做了一点贡献，他为组织洗了不少钱，以至于公司。。。” 我说：“家辉制药公司，你们在加拿大成立了制药公司 , 你们被梁天赞给害了 , 所以想要自己开公司。” 陈辉靠在椅子上 , 很意外地看着我 , 他说：“你们到底查到了多少？我感觉你们已经接近真相了 , 真的让人意外。” 我说：“别那么浮夸，你根本就不觉得惊讶 , 我感觉这一切都在你的掌握之中 , 你很可怕。” 陈辉咳嗽起来，他捏了鼻子，感觉有些感冒了 , 我说：“你可一定要保重 , 千万不能在案子破了之前死掉。” 陈辉摇了摇头，说：“生命最终会终结 , 告诉我 , 你想要什么奖励 , 你赢了游戏，就应该得到你应得的。” 陈辉的话，让我很害怕 , 他主动给我的东西 , 都是毒药，可是现在就算是毒药 , 我也得尝一尝了。 我问：“组织内部的人报警抓我，现在我被抓了 , 全世界都知道我落网了，我搞不懂。” 陈辉眯起眼睛，问我：“你搞不懂什么？” 我说：“之前组织就怀疑有叛徒，如果他们知道我是叛徒的话，应该杀了我，而不是做这种事，余振坤死了，杀了他的全家，但是他没有杀我，这好像是组织安排给他的任务一样 , 目的就是为了让我被抓，我无法理解这种愚蠢的行动。” 陈辉也皱起了眉头，他安静下来了 , 我也安静下来了，过了一会，他呢喃的说：“一个人做出力不讨好的事情只会有一种原因，那就是他不确定 , 他不确定你是不是那个叛徒 , 现在你的位置很重要 , 所以他们不想直接杀了你 , 而又不敢用你，所以他们用了这个蠢办法。” 我皱起了眉头，陈辉的话突然提醒了我，是的，他不确定，所以用了这种蠢办法，可是我又皱起了眉头，我说：“如果我被抓了 , 那么我还有什么用呢？就算我不是叛徒，也会被枪毙吧？这太愚蠢了吧？” 陈辉微笑了一下 , 说：“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 , 组织里的管理层 , 你的智商最低 , 他们一定还有另外的目的，想想他们之前有没有给你安排过任务。” 我听到了陈辉的话 , 就直起腰 , 我回想上线跟我的一切联系，突然，我想到了一件事。 他要我找到消失的该隐。 我看着陈辉 , 我说：“他们在找你 , 他们想利用我在监狱里打探是否有你的消息。” 听到我的话，陈辉皱起了眉头 , 眼神里的光有些懊恼 , 他说：“这对我来说 , 真是一个天大的不幸。” 我深吸一口气，我震惊了，组织里的人真的太可怕了 , 他们居然用这种方式来寻找消失的陈辉。 我看着陈辉，我说：“他们为什么要找你？你是不是有什么秘密？” 陈辉微笑起来 , 他说：“没有，我所有的秘密都已经被你给挖空了。” 陈辉的笑容告诉我他就是在说谎 , 我痛恨极了，可是我拿他没办法。 陈辉突然鬼魅的笑起来 , 他说：“再玩有一个游戏吧。” 我看着陈辉，我恐惧了，恐惧他的笑容。 我没有回答他，我立马后退，狼狈的逃出去。 我不会再跟他玩游戏了。 再玩下去，我会被玩死。。 他真的可怕！  第二六零章：代号钓鱼 我可预知性的知晓陈辉是有阴谋的，十分巨大的阴谋，我害怕再跟他有任何的接触 , 那种恐惧感深入骨髓。 他虽然被关在牢房里，可是他是最可怕的，他还有我们未知的秘密，是整个组织都想得到的秘密 , 这是他一直自信的根源所在。 我站在房间里 , 来回不安的走动着 , 眼前的一切 , 都已经失去控制，我们像是在一潭被搅浑的泥潭里，泥足深陷，让我们每一步抬脚都十分艰难。 柴晴走进来，十分紧急地跟我说：“菜头跟十几个专家组进行了分析，他们得出一个结论，贩毒组织内部对你进行迫害，其实是并不知道他们组织内部真正的叛徒是谁 , 这是一种反向式证明 , 如果你被警察抓住了 , 在案件没有破之前 , 对方知道你不会死亡 , 而如果你在这段时间再次的逃脱出去，那么他们就可以证明 , 你是个叛徒。” 听到柴晴的话 , 杜冲说：“早就知道了。” 柴晴很意外，他看着我，我说：“陈辉跟我分析过了 , 是这个结果。” 柴晴很震惊 , 她说：“天呐，这个人的脑子真的聪明 , 我们专家组经过紧急会议进行分析 , 是结合了各种线索的 , 可是这个人居然比专家组还要先快一步，这个人要是在外面，那该有多可怕。” 我说：“幸好他被仇恨蒙上了双眼 , 否则 , 我们这辈子很难抓的到他。” 杜冲不爽地说：“那有那么多否则？抓到了就是抓到了，不过这家伙确实够狠的 , 我身上的六条刀疤，有四条是他给的。” 柴晴说：“现在菜头跟专家组正在开会研究决定怎么处理这件事 , 这对我们来说，十分关键，如果我们不能处理这场危机，那么你这条线可能就要废了。” 我深吸一口气，坐下来，我看着天花板，我需要思考，我说：“我们之前抓捕周波的计划是什么计划？” 听到我的话，柴晴说：“本来打算是以他为替罪羊来巩固你的身份的，可是对方提前动手 , 让我们的计划搁置了。” 我立马打断，我说：“我反而觉得现在才是最好的时机，没有什么时机比现在要好了。” 听到我的话 , 两个人都惊讶的看着我，我立马说：“我被抓进来，现在全世界都应该知道了，那么毒贩都应该知道了 , 我在被抓之前 , 给所有的人发了一个短信 , 我让他们藏起来 , 这是个伏笔，为我们埋下了一个伏笔。” 杜冲不满地说：“你直接说，别什么伏笔不伏笔的，你说怎么办就行了。” 我说：“开庆功会，开发布会，告诉全世界，你们抓住了贩毒组织的重要头目，告诉全世界 , 你们在组织内部有线人 , 是线人的帮助 , 让你们抓住了我。” 听到了我的话 , 杜冲跟柴晴都有些疑惑 , 杜冲问我：“这是很危险的，你知不知道会让他们组织内部怀疑真的会有线人。” 柴晴立马说：“对 , 就是让组织内部怀疑真的有线人 , 可是这个线人不会怀疑到袁飞的头上，因为袁飞已经被当做大毒枭抓进来了，所以 , 我们的线人只有可能是其他人。” 听到柴晴的话 , 杜冲有些懵逼了，他拍了桌子 , 说：“我草 , 你们这些聪明可是够阴险的啊 , 那这么一说，我们岂不是可以正大光明的抓人了？” 柴晴说：“理论上可以，但是还有一个重要的节点，我们是可以抓住周波 , 但是我们怎么合理的把真正的线人放出去 , 我们已经抓了他三次，有两次让他逃脱了 , 如果第三次在让他逃脱的话，那这未免太让人怀疑了。” 杜冲点了点头 , 说：“这样也显得我们太无能了。” 杜冲思考的点跟我们思考的点又不在一个层次上。 这个时候菜头跟庞正国进来了，杜冲起身敬礼，我看着蔡宏立，他还是怒气未消的样子，他说：“死了六个人，惊动了全国各地的记者，现在全世界都知道你这个大毒枭被抓了，你告诉我，这个危机，我们该怎么解决？” 蔡宏立现在对我极不客气 , 我不在意，我说；“解决的方案我已经跟柴晴商量了，你问她吧。” 我说完就坐下来 , 所有人都能看的出来我在跟蔡宏立冷战，可是三个人都没有吱声，没有人敢吱声，蔡宏立也并不是一个好脾气的人 , 他努力的修养自己的身心 , 可是当爆发的时候 , 没有任何人敢靠近他。 柴晴咳嗽了一声 , 说：“菜头，我们将计就计，我们之前商量了，我们可以开发布会，甚至是庆功会，然后宣布我们抓住了大毒枭，并且，可以透露一下 , 是因为我们有线人帮助 , 所以才抓住这个大毒枭的 , 而且 , 我们还可以虚假的透露一些信息 , 我们可以告诉外界，我们因为有线人的帮助 , 就快要结束这个关于五号的案件调查了。” 听到柴晴的话 , 蔡宏立点点头，他说：“可以执行。” 柴晴说：“其实我们的计划虽然没有实施成功，但是我们的目的达到了 , 我们还是成功的洗牌了 , 现在的局面，已经产生了一个新的格局 , 我觉得只要我们顺利的将线人放出的话 , 那么线人将真正的操控整个贩毒组织内部 , 并且掌握到除了老板之外所有的权利，他们组织内部的人帮我们进行了洗牌。” 所有人都点了点头，庞正国说：“那么现在最大的难题就是怎么合理的把他放出去 , 我们已经安排了他两次逃离我们的掌控 , 如果有第三次的话，那么对于我们警方来说 , 是一种无能的表现，对于他的安全也是一种考验。” 这个点 , 让所有人都头疼，再一再二不再三，如果出现三次我轻易逃脱的事情，那么只有一个可能，我运气太好了，好到警察可以这么无能，这对于中国缉毒是一种侮辱，会让警方失去公信力，同样的 , 对我也是一种不安全的做法。 我现在必须要想一个正当且合理的逃出去的方式。 我皱起了眉头，回想着之前所有的事情，我把我加入专案组之后发生的事情都梳理一遍 , 过去一年多的时间，就像是过眼云烟一样，所有的爱恨情仇都像是走马灯一样在我的脑海里走了一遍。 所有的人和事，都一一浮现在我的脑海里 , 活着的 , 死去的 , 我想要从死人身上找到一些灵感。 突然 , 我想到了一个人，黑百合，我看着杜冲，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杜冲本来在咬着烟嘴，可是突然看到我瞪他，他立马就站起来，有些害怕的看着我，他说：“你瞪我干什么？” 我说：“我们忘记一个人了。” 所有人都意外的看着我 , 他们都在期待我说的这个人。 我说：“黑百合 , 这个女人对杜冲有极大的仇恨感 , 杜冲击毙了向康 , 击毙了他的儿子 , 在仇恨上，杜冲会是她一生都要追杀的人。” 几个人都不明白我这个时候说这些干什么 , 杜冲说：“我迟早会抓住这个娘们的，不过这跟我们的案子有什么关系？跟现在有什么关系？” 我说：“关系很大 , 我被抓之后，是不是会有指认现场的程序？” 听到我的话，庞正国立马拍手，声音很响 , 吓了杜冲一跳，杜冲说：“能不能别一惊一乍的？” 庞正国没有理会杜冲 , 而是直截了当的说：“对，我们可以带你去指认现场 , 这样 , 你就可以光明正大的离开监狱出现在外界了 , 这个消息，我们会提前放出去，我们之前的庆功会还有吹风会如果有效果的话 , 黑百合一定会出现的。” 杜冲有些不理解了 , 他说；“他又不是傻，我们带他指认现场的时候 , 一定会有很多警察，她就算是再怎么想救人，也不可能自己不要命吧？” 庞正国哈哈笑起来 , 他拍着杜冲的肩膀，说：“那就得靠你了，如果是你这个大队长亲自带着他去指认现场的话，你觉得那条大鱼会不来吗？” 听到庞正国的话，杜冲一开始还没有反应过来，可是当他反应过来的时候，立马就破口大骂，说：“好你们专案组的，奶奶的，轻巧的活一个都不给 , 送死当诱饵的活全给我们虎贲军，你们真够可以的啊。” 蔡宏立立马打断他的抱怨，说：“批准行动 , 这是我们最后一次尝试，这次计划成功之后，我相信线人的身份就再也不会怀疑，这次行动的代号叫做“钓鱼” , 立即执行。” “是。。。” 几个人立即敬礼 , 这一刻他们每个人其实都是兴奋的。 因为我们都知道 , 所有的鱼都在泥潭里 , 我们的钩子下去。 一定会有鱼上钩。 我们都清楚，收网的日子不远了。。  第二六一章：黑百合来了 “日前经常通过线人成功抓捕在逃一年的重大贩毒嫌疑犯袁飞，警方曾经两次将其抓获，可是最终都因为对方的能力成功逃脱 , 这一次警方将其抓获，派遣重兵看守，再其审判之前，绝对不会再出现逃脱的可能 , 让我们来回顾一下袁飞的种种罪行。。。” “根据警方的连夜突击 , 从袁飞的口中得到了极大的线索 , 警方在其的口供中发现了诸多关于五号毒品贩毒案的内幕 , 根据警方透露，只要把所有的线索整理一遍警方会在接下来的时间里破获整个贩毒案。。。” “云南缉毒部日前召开庆功会，在庆功会上，警方展示了近年来查缴的五号毒品，并且出示了关于五号毒品的危害，警方把五号毒品列为海洛因之王，警方在庆功会上发布了因为线人的努力，在近年来成功打掉的五号贩毒团伙的成员 , 以及近日来抓捕的袁飞等人 , 根据警方的安排 , 袁飞会在近日对其藏身之处进行指认 , 为了防止毒贩再次逃脱 , 本次押送人员由保山缉毒大队队长杜冲进行亲自押送。。。” 我将报纸折叠起来，报纸上把杜冲描写的很厉害 , 虎贲军队长 , 作为缉毒刑警十五年，一共破获了上千起毒品运输案，媒体把他描述成了毒贩克星 , 不过杜冲可是不怎么想要负责这次案件的。 因为这次是要带着他的兄弟们送死的。 柴晴把报纸收起来 , 说：“我们已经跟虎贲军商量过了，我们兵分两路 , 虎贲军押送你去瑞丽外国人居住地指认现场 , 而我们对周波进行抓捕 , 当你被救出去的时候，就是周波被抓的时候，我们可以对外界宣称 , 你逃脱了 , 为了害怕卧底受到伤害，提前解除卧底行动 , 一切都可以解释的清楚了。” 我点了点头，我说；“这样最好 , 如果这次计划成功了，我们就要开始钓真正的大鱼了。” 柴晴点了点头，我又问：“最近有没有发生凶杀案？” 柴晴说：“没有，大清洗并没有开始，或许对方觉得你的嫌疑最重，现在你被送进监狱了，他们要先观察一下看看，所以并不急着大清洗。” 我点了点头，我说：“应该是这个情况。。。” 柴晴看着我很犹豫的样子，就问我：“你还有什么疑虑 , 你现在说出来，我们可以商量。” 我说：“陈辉，还是陈辉 , 他有秘密我们还没有挖掘出来，其实我被送进来，他们还有别的目的，曾经我的上线给我安排了两个任务 , 一个是接受向康所有的权利与义务另外一个就是寻找陈辉的下落。” 柴晴抱着胸，她问：“他有什么秘密？” 我说：“曾经陈辉告诉过我 , 他曾经无限接近真相 , 所以 , 我觉得他应该知道真正的老板在什么地方，甚至是周波都可能不知道他在什么地方，可是陈辉知道，我觉得他是知道的，否则，他不会这么自信，不过陈辉这个人给我的感觉太可怕了，也有可能是其他的原因 , 或者是对于药物的研究之类的 , 总之 , 肯定是组织内部人员想要得到的又或者是畏惧的。” 柴晴说：“你提出来的情报很有价值 , 可是 , 我们无论如何都没有办法让陈辉开口，就算他知道一些很重要的线索 , 我们现在也得不到。” 我说：“其实想得到也不难。。。” 听到我的话 , 柴晴有些意外，她问我：“你有办法为什么不早说出来。” 我捏着鼻梁，我是有办法 , 可是我不敢用 , 因为我害怕我的办法正是陈辉想要我用的，他是个恶魔 , 我们在想什么他早就知道了 , 我害怕。。。 我说：“我并没有说我有办法 , 我只是说不难，忘记这件事吧。” 柴晴很不理解的看着我，她知道我在说谎 , 可是她又不想拆穿我 , 这个时候杜冲走了进来，他已经浑身武装了 , 穿着防弹衣，背着冲锋枪 , 他说：“别说了，时间到了，现在该出发了。” 柴晴拿出来手铐给我铐上，杜冲把我拉起来，丝毫都不手软，我跟杜冲一起出去，签了字之后，杜冲直接把我带到押送车上，我看着外面的情况 , 八辆警车，上百名武装人员，这阵仗可够大的 , 这还不算，我抬头看着天空上的直升机，这次真的是下了血本了。 车子开走了，杜冲上了车就一直押着我的头 , 不让我抬头看 , 我很讨厌他这么做 , 一点人权都没有 , 他就是故意的。 这次的行动在出发前做了很多铺垫，我相信黑百合已经收到了消息，现在人人自危，为了自己的利益与安全，黑百合一定会到处打听消息的，而警方这么大力的宣传，如果她还得不到消息，那么我真的就是注定了要倒霉。 车子一直开 , 从昆明开到了瑞丽 , 我们故意把第一个地点放在瑞丽 , 而且放在边境线上的外国人居住地 , 这样 , 有利于我的逃走，也利于警方有理由撤退 , 一旦他们救了我 , 到了缅甸那一边，警方就没有理由进行追击了，这个地方是最合适的。 只要黑百合能来 , 我就有理由出去。 对于杜冲的仇恨 , 黑百合是一定要报仇的，杀子之仇不共戴天 , 以黑百合的性格一定不会放过这次机会的。 黑百合的武装人员很多 , 她会冒这个险一定会的。 虽然我这么想 , 可是我内心还是很忐忑。。。 车子在下午两点钟开到了瑞丽，警方直接押送我朝着外国人居住地去，我们的到来给当地的居民带来了不小的轰动 , 我看着很多抱着孩子的妇女站在两边围观 , 那些孩子都被自己家的大人抱着，不敢靠近我们。 我的脚上有一根铁链 , 走路的时候很不方便，只能小碎步 , 杜冲一直拉着我，朝着外国人居住地，警方早就把这里布控了，荷枪实弹的特警控制人群，当地警方疏散围观者，可是还是有很多人围观我。 我带着的头套，被杜冲扒下来，我的眼睛觉得很刺眼，我避了一会光之后才睁开眼睛 , 我四处看着，想要寻找黑百合的身影，可是这个瘦小的女人却并没有出现在我的视线里 , 不过我没有着急，这件事需要耐性，我不能觉得黑百合一次就能上钩。。。 检查机关的人站在一边拍照，杜冲拉着我 , 问我：“你之前逃匿之前，藏身在什么地方？” 我朝着里面走 , 这里都是矮楼 , 到处都是木质结构的房屋 , 具体是那一间，我已经忘记了，我随便指了一间，杜冲就带着我朝着里面走，拍照的警察跟着我一起走了进去，他让我指着房间然后开始给我拍照。 我皱起了眉头，还是没有看到黑百合的身影，连她手下的人都没有发现 , 这里到处都是抱着孩子围观的人 , 小孩子还乱跑 , 一切都安静 , 很有秩序的感觉。 拍完照之后 , 杜冲就拉着我回去，他小声地说：“有没有搞错 , 完全没有感觉她要来的意思 , 是不是我们的阵仗太大了，吓怕了？” 我说：“不清楚，等吧，等机会 , 不过千万不要大意。” 杜冲立马拿着对讲机 , 说：“全体注意，犯人要押解回监狱 , 全体戒备。” 杜冲说完就使劲的拽着我走 , 我很快就被拽到警察里 , 当我们上了警车之后，我看着外面的环境，到处都是人 , 可是真的没有发现黑百合的人。 杜冲有些抱怨 , 说：“奶奶的，人没来 , 白跑了一趟。” 车子开走了，我心里也有些失落 , 第一次任务失败了，车子开走了，开的很慢，因为围观的人太多了，几乎所有居住地的外国人都出来围观了，毕竟这么大的事，也挺吸引人的，可是我有些意外，缅甸人跟中国人不一样 , 他们不是喜欢围观的民族。 我立马看着后视镜，我看着后面的车好像被围起来了，虽然还可以行走 , 可是走的很慢，有很多小孩子拍打着车窗问警察要钱，我脑子有点炸，我立马说：“前面的路况是什么情况？” 杜冲立马拿着对讲机询问：“1号，汇报前方路况。” “一路畅通。。。” 我看着后面 , 我已经看不到后面的车了 , 我立马说：“问问后面的人是怎么回事。” 杜冲立马回头看了一眼 , 他的脸色立马有些惨白起来，他急忙问：“三号什么情况？你们怎么掉队了？” “报告 , 报告，我们被乞讨的孩子拦住了他们问我们要钱，请求指示。。。” 杜冲骂了一句：“奶奶的，这群小老缅，要钱要到警察头上了。。。” 他发脾气的时候，我心里很焦虑，我说：“他们又不傻，怎么可能敢跟你们要钱？一定是有指示的。” 我说完就听到了一阵轰鸣声 , 我立马抬头朝着外面看 , 我看到了空中有几架无人机从天空中飞过来 , 我看着无人机下面挂着的东西 , 我立马瞪大了眼睛 , 是炸弹。 我立马对杜冲说：“来了，他们来了。” 杜冲显然也发现了这点 , 他立马拿着对讲机吼道：“敌袭 , 隐蔽。。。” “轰隆。。。” 在杜冲吼声过后，爆炸声响起来了，整个大地都开始发颤 , 我看着前面的车翻滚在地上 , 幸好是改装的装甲车，否则这枚炸弹下去 , 里面的人就没命了。 突然 , 又是一声巨响 , 我感觉到巨大的震动，车子被掀翻了，我的身体也翻滚着。 我的脑子很晕眩 , 渐渐失去了意识。 我看着碎裂的窗户 , 看着那人影耸动的脚步，看着那矮小带着头纱的女人。 来了。。 黑百合来了！  第二六二章：我们该收网了 “砰！” 我无法忘记我在杜冲的胸口打的那一枪，我没有办法，如果是黑百合打他一枪 , 他必定会死。 炸弹掀翻了前面的车，后面的警车被讨饭的孩子给围堵了，当炸弹爆炸之后，现场一片混乱 , 黑百合趁机掀翻了关押我的车 , 他们乱枪把车窗打开 , 把我拉了出来 , 杜冲受到了剧烈的撞击不是很清醒，很百合要击毙他，我当时能做的，就是躲过黑百合手里的枪，在杜冲的胸口打一枪。 我希望他的防弹衣是合格的品牌。 我大口的喝掉杯子里的土酒，黑百合抽了一口旱烟，把烟枪放在柱子上磕了磕，这里是缅甸掸邦 , 我被救出来之后 , 马不停蹄的躲在缅甸黑百合的老窝里。 黑百合问我：“发生了什么事？” 我说：“你不是清楚吗？我们中间有叛徒 , 我被叛徒出卖了 , 我去帮余振坤办事的时候 , 警察来了，把我给抓了。” 黑百合皱起了眉头 , 她没有接我的话 , 我拿着匕首，将野味的肉割下来一块大口的吃着，我现在唯一担心的就是杜冲有没有死 , 如果他死在我手里 , 那真是一场悲剧。 黑百合拿着烟枪在我身上打了一下，她说：“很多事情有点不对劲 , 我也说不出来哪里不对劲 , 可是感觉就是不对劲 , 我感觉，有人要害我们，我现在不敢行动了。” 我说：“你怕？” 黑百合说：“我有什么好怕的？我只是不想死的不明不白的 , 我连公安都跟打 , 没有不敢打的，可是 , 总得知道敌人是谁。” 我说：“我会查出来的，留意最近的那边的新闻。” 我说着 , 一个中年人就火急火了的跑到寨子里来，他手里拿着中缅联合日报交给黑百合，黑百合看了一会，就把报纸交给我。 我看了之后，有些意外。 “日前毒枭袁飞被同伙营救，公安部与毒枭团伙发生重大交火，造成十五名警务人员受伤，袁飞被营救之后，公安部决定召唤回打入组织内部的卧底 , 可是现场发生了剧烈交火，造成三名警务人员牺牲，公安部发出紧急讯息 , 可能是毒贩已经对卧底人员进行灭口行动。。。” 我将报纸丢在地上，这个报道是在向我传递信息，他们想要告诉我，抓捕失败了 , 周波逃走了。 这对我真是一个不利的消息。 黑百合问我：“到底谁是叛徒？又是谁发动的灭口行动？现在的情况无比乱。” 我问：“你信我吗？” 黑百合说：“不信。” 我把腰上的枪拔出来 , 然后说：“那就打死我。” 黑百合眯起眼睛 , 立马把枪拿过去对准我的脑袋 , 可是她没有开枪，而是说：“给你最后一个机会，你到底是不是叛徒？” 我继续喝酒，拿着匕首割肉，我不屑回答黑百合的问题，她有些无奈，把枪收起来了，她说：“你跟他越来越像了。” 我没有搭理她，这个时候 , 我看着几个寨子里的中年人拉着几个女孩子进来了 , 这些女孩子都是被五花大绑的 , 他们很害怕。 黑百合站起来 , 说：“我供你们吃 , 供你们喝，你们居然给中国公安通风报信？你们是不是找死？” 我看着哪些女孩子，他们都吓的瘫软的倒在地上 , 我看着黑百合从腰上面抽出来一把刀 , 一把土耳其弯刀，很锋利，哪些女孩子看到这把弯刀都吓的尿裤子了 , 我心里有些紧张 , 我知道她要干什么，我不知道该怎么拯救这些女人。 黑百合把弯刀放在我面前 , 说：“砍了他们的头 , 证明你自己。” 我瞪了一眼黑百合 , 我说；“叛徒才需要证明自己，我不需要证明，我也不会做这种无聊的事情 , 我要尽快回去拿回属于我的东西。” 我说着就把刀子扎进烤肉里站起来 , 黑百合很无奈，说：“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你。” 她说着突然举起来手里的刀 , 手起刀落，将那些叛徒女孩子的头给砍下来 , 她真的心狠手辣，下手丝毫不软，砍了一个接着又砍了一个，十分的狠毒。 我看着哪些倒下去的尸体，看着曾经鲜活的人，就这么的失去了生命，我无法拯救他们，无法拯救他们。 黑百合吼道：“把尸体给我送到村长家的案头上，让所有寨子的人都给我看清楚 , 以后谁敢在给中国公安通风报信，我就杀了他全家。” 我看着寨子里的男人把尸体给拖走，我转身就朝着矮房里钻进去 , 我靠在墙壁上闭上眼睛，这就是缅甸，没有人情味的缅甸。 黑百合钻了进来，看着我，问我：“你心情不好？” 我翻眼瞥她 , 我说：“如果我现在心情好才是怪事。” 黑百合低下头 , 似乎总是被我的话说的无话可说 , 她想了一会 , 说：“那我让你开心开心。。。” 她说着就站起来，脱掉了自己的特敏，摘掉自己的面纱，把自己的身体显露在我面前，她在色诱我，我有些搞不懂，她为什么要用这种方式，这不符合她的风格。 我说：“你还没绝经？还有发情期？不过我不喜欢老女人 , 我怕你松的没感觉。” 黑百合伸手打了我一巴掌 , 说：“你有时候真的应该学学他的风度 , 我要跟你结婚 , 现在我感觉到了害怕 , 我不知道相信谁，我们联手 , 我知道我们能够掌握下面的局势。” 我立马扑上去 , 将黑百合按在地上，亲吻她的嘴唇，伸手抚摸她 , 我必须要跟她结婚 , 我要利用她的力量，在接下来的局势里占据主导权。 组织的可战斗力量并不多 , 他们都是玩计谋的人 , 真正的火力都在黑百合这里 , 如果我控制了她，那么接下来的战斗，会对我很有利。 黑百合是个有经验的老女人 , 她很懂得怎么讨男人欢心 , 我靠在墙壁上，她伸手摸着我身上的烟疤 , 她说：“很难相信，你在我面前从来没有抽过 , 告诉我，你怎么戒掉的？这些烟疤有些历史了。” 这些烟疤都是我小时候在边寨的时候那些吸毒的人在吸毒之后发泄他们的兽欲给我留下的，给我造成了巨大的痛苦，可是现在却成为了帮助我隐藏自己的盔甲。 我说：“对于组织有很多事情你都不知道，组织有一种药，注射之后，可以戒毒，他给我注射了，我就不抽了。” 黑百合点头 , 说：“略有耳闻，从来没见过，在男人的某些能力上 , 你比他要强的多，他是个快枪手，总是需要用药物来振奋自己，我特别喜欢看到他欲罢不能的样子 , 在我心里他是个无所不能的神 , 也只有在床上 , 他才能像一个凡人一样 , 那样的他，在我心里才是真实的。” 我说：“他已经死了，不要总是提起一个死人，我心里会不舒服，你现在是我的老婆。” 黑百合微笑了一下，说：“女人为了自保，总是做出来出其不意的事情，男人为了权势 , 总是会利用女人 , 我知道你在利用我 , 你对我 , 是没有灵魂的肉体。” 我说：“各取所需 , 你要钱，我要权 , 大家都能得到彼此需要的。” 黑百合点头 , 这个时候外面跑进来一个人，手里拿着卫星电话，黑百合也不顾及自己的身体 , 直接站起来把电话拿走 , 挥挥手让他的人出去。 黑百合说：“喂。。。” “杀了他，我知道他在你那里 , 他是叛徒。” 黑百合低头看着我 , 她脸上露出微笑 , 她没有急着回答对方的话，而是蹲下来勾着我的下巴，我打开她的手 , 她有些不满 , 可是还是耐着性子说：“好的，我会杀了他的 , 可是，我能得到什么好处？” “杀了他以后，你接替他的位置 , 以后你可以分百分之三十的红利。” 黑百合挂了电话，把卫星电话丢在一边，我拿起来一颗槟榔塞进嘴里，使劲的嚼起来，然后闭上眼睛，黑百合问我：“他是叛徒，是不是？” 我说：“不清楚，谁想我死，谁就是叛徒，现在真正的叛徒不会想要我活着的。” 黑百合深吸一口气 , 她很迷，她看不清现在的局势，只有我知道这一切是怎么回事 , 我们已经掌握了所有的主动权，他插翅难逃，即便现在还没有抓住他，可是已经不远了。 黑百合沉默了许久 , 她有些生气地说：“给我一个计划把 , 我不想漫无目的的被你们操控。” 我说：“我要回去 , 我要把我的人召集起来 , 然后造反。” 黑百合说：“造反？什么意思？” 我说：‘我们都是别人的棋子，而操控我们的是警察的卧底，我相信，你心里已经笃信无疑了，可是我们的老板并不知道，我要把他找出来，我要告诉老板，我是可用的 , 如果老板不相信我 , 那就杀了他 , 我们自己做老板。” 黑百合没有多大的反应 , 不过她的眼神慢慢的坚定起来 , 她说：“我跟你。。。” 黑百合一定会跟我，这是我早就猜到的 , 否则的话 , 他也不会冒着那么大的危险去救我，仇恨是她的动力，可是我十分了解 , 黑百合不是一个活在仇恨里无法自拔的人 , 否则她早就死了。 我接下来要做的，就是回去。 牌打出去了 , 可是让那条大鱼跑了。 不过不要紧 , 他还在网里。 我们该收网了。。  第二六三章：黑夜里的对话 我站在桥头，将口中的槟榔吐在地上，我晃动了几下嘴巴 , 我觉得我的牙齿有些松动了。 槟榔是一种很好的咀嚼物，可是很伤人。 我看着一辆汽车开了过来，很快王艳就从汽车里面走下来，她看到我之后 , 就跑过来抱着我 , 我摸着她的头发 , 我说：“没事 , 我回来了。” 王艳说：“你能回来真是太好了，我都不知道该怎么面对眼前的麻烦了，我感觉到处都是想要杀我们的人，都是想要害我们的人。” 我说：“是有那么一些人，我回来之后，就是要把他们找到，然后干掉他们。” 我搂着王艳上车，开着王艳的车回家 , 我们在昆明的住处没有人知道 , 占时还算是安全。 我神头看着电子监控 , 伸手吧头上的帽子卡的更低一些 , 把车子停下来之后 , 我跟王艳一起上楼。 从缅甸进入国内十分方便，两千四百多里的边界线 , 有十万八千个线路可以帮我回国。 我走上楼 , 打开房门，看到房间里坐着几个人，房间里乌烟瘴气的 , 翁友梅一直在抽烟 , 她很焦虑。 看到我回来了，翁友梅立马站起来 , 她很紧张 , 她说：“你终于回来 , 你一定能解决现在的危机，是不是？” 我伸手让翁友梅打住，我说：“不要着急。” 翁友梅有些歇斯里地，她说：“我怎么能不急？我儿子现在在精神病医院 , 我丈夫现在被禁足 , 我也面临调查，我买别墅的事情医院知道了 , 他们虽然没有查我，可是我总是能听到那些同事在议论我 , 他们总是怀疑我那有那么多钱买别墅，我都快疯了。” 我伸手让翁友梅安静一些，我看着顺辉，他靠在桌子上，很冷静，我问：“你有什么要说的？” 顺辉说：“没有，你回来就好了，事情会朝着好的方向发展，我相信你。” 我捏了捏嘴巴，让我的嘴巴放松一下 , 我说：“我们的组织有叛徒，我被叛徒出卖了，在我帮一个下线处理事情的时候 , 警察来了，把我抓走了。” 翁友梅说：“我们看报纸了，我们以为你完了，没想到你居然还能回来 , 真是不幸中的万幸 , 这个叛徒真的可恶 , 一定要把他找出来。” 王艳说：“会的 , 一定会把他找出来的，现在我们有什么办法？我们要做什么事？” 我说：“这个叛徒曾经给黑百合打过电话，他能命令黑百合，所以，我觉得他的身份等级很高，已经超过了我，所以，我觉得是我的上线。” 听到我的话，翁友梅觉得不可思议 , 她说：“如果是你的上线 , 那么他的等级有多高？这太可怕了 , 我们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监视之下，我们该怎么办？” 我说：“他的目的一定不是我们 , 至少 , 现在不是我们，他的目的应该是抓住我们的幕后老板 , 而且 , 现在他知道我逃出来了，所以他着急要杀我灭口，我在缅甸的时候 , 他已经打电话给黑百合 , 要黑百合杀我了。” 所有人都沉默了起来，每个人的脸上都露出了害怕的神色 , 有一个这么高级的叛徒在我们的队伍里 , 没有人能平静下来。 可是顺辉很平静 , 他像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十分平静，这有点反常 , 十分的反常 , 他是个怕死的人，怎么可能在这个时候这么平静？ 我问顺辉：“你有什么看法？” 顺辉摊开手，说：“我能有什么看法？你们要我做什么 , 我就做什么，我没什么想法。” 我微笑了一下 , 我说：“很好，那么下面，按照我的指示去做，现在我们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把这个叛徒找出来，干掉他。” 所有人都点头，他们现在都无条件的相信我。 我看着翁友梅，我说：“你儿子不会有事的，你要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 , 我会找人处理你名下房产的问题，我在此正告你，低调一点。” 翁友梅说：“我会的 , 我会的。。。” 我说：“时间不早了，你作为孕妇，应该回去休息，而且 , 以后不要轻易见面了 , 警察会盯着你的。” 翁友梅说：“我知道了 , 电话联系。。。” 翁友梅收拾东西 , 离开了我的房间，我坐下来，坐在钢琴前，弹奏着钢琴，我有点想念我的家。 翁友梅走之后，顺辉就走到我身边，他说：“你应该干掉翁友梅。” 我看着顺辉，他说这话的时候 , 眼睛都不眨一下 , 顺辉说：“他现在被警察盯着 , 很危险 , 我们不能冒险 , 我们不能出现任何问题，你需要处理掉她 , 保证任何威胁到我们安全的人都应该消失。” 我深吸一口气 , 这个时候王艳也走了过来，她说：“我知道他是沐沐的妈妈，我也知道 , 你可怜她 , 我们也应该有点人情味，可是翁友梅现在确实威胁到我们的安全了 , 我们不能妇人之仁。” 他们两个达成了一致 , 如果我不同意 , 会让他们不满，当然不至于怀疑我，可是翁友梅确实需要消失了 , 不仅仅是对于我们来说 , 对于上面的人也是一样，就算我不杀她 , 也是会有人去杀的。 我说：“我会找人去看房子，我会让她死在她的别墅里 , 至少让她圆梦，不能买了别墅一次都没住过。” 顺辉点点头，说：“你能这么想就更好了，我们会度过难关 。” 我轻轻的按着琴键，我问：“梁天赞最近有什么反应？” 我被抓了，梁天赞一定有反应，他一定有动作。 顺辉说：“他反应可大了，他让我把技术转让给他，我没有这么做，我知道把技术给他 , 他就会杀了我们，不过我帮他做了很多货，现在应该已经出了一批。” 我说：“做的不错 , 你还算是有点脑子，现在我们情况很危急，我希望我们能团结起来。” 顺辉说：“当然，我们一定要团结 , 梁天赞知道你逃出来了 , 他很想见你 , 找个时间见一面吧 , 我们需要改变现状。” 我看着顺辉，我有些奇怪，他不但十分平静，而且从感情以及主观上，他变了很多。 我说：“你似乎不反对帮梁天赞做事了，甚至，希望你能从他哪里得到帮助。。。” 顺辉点头，说：“在自然世界里 , 弱者依附强者才是正常 , 我过去的几十年总是太倔强 , 我在做违反自然的事情 , 我现在想通了 , 我需要依靠他们来帮助我度过难关，而且 , 我妻子跟女儿需要一个安全的环境 , 我得送他们离开，我得赚钱，为了他们。” 顺辉说完就离开了我的家 , 我看着那扇门 , 心里很厌恶，他为什么总是把自己说的很负责任才行？他就是个自私鬼。。。 我真的想吐。。。 他们都走了之后 , 我跟王艳温存了一下感情 , 我们在彼此的身体上寻找慰藉感 , 只有这种释放才能满足我们彼此惶惶不安的心。 在黎明时分，我听到厨房里有震动的声音，我睁开眼睛打开灯 , 看着熟睡的王艳 , 我没有叫醒她，独自一个人来到厨房 , 我将油烟机拆解下来，将里面的手机拿出来 , 我看着号码，接了电话。 我们都没有跟彼此打招呼，我倒了一杯红酒，放在桌子上，打开音乐，播放一首闲适的钢琴曲，反而那边很安静，这就是我们身份倒转带来的变动。 “你霸占了我的身份，你这个卑鄙小人 , 你成功的偷龙转凤，把你自己的身份坐实了，你真够厉害的。” 他并不是夸赞我 , 只是发泄自己心中的不满罢了。 我说：“你说什么我听不懂，我死里逃生你不应该恭喜我吗？我反而听到了你语气中的厌恶，你在厌恨什么？厌恨一个为组织出生入死的人？那样你就太没有人情味了。” “哈。。。哈哈，你真厉害 , 你的成长让人刮目相看 , 你超过了组织里所有的人 , 你真的可怕。” 我说：“你夸奖过头了 , 我不会接受的，我只是一个还没有起飞的飞马，我还没有看到这世界的美好，我还没有看到真正精彩的人生，一切还未到巅峰。” 我端起来红酒喝了一口，他的呼吸有些急促，似乎很愤怒，他失去了优雅 , 失去了理智 , 虽然我们还未谋面 , 可是我知道 , 他已经成为了一个失败者。 “我会杀光所有人 , 当你认为你得到的东西被清理之后，你就再也没有任何优势 , 我们将在同一起跑线上 , 你不会得逞的，你这个叛徒。” 我立马反驳他，我问：“你怎么知道我一定是叛徒？你有什么证据？还是你嫉妒我爬的太快想要除掉我？不过不重要了 , 不管你是什么原因 , 我都会击败你的，你这个失败者 , 你会发现 , 你所有的计谋都会失败 , 因为你就是个失败者，不要打电话过来了，我害怕警察已经盯上你了 , 不要在用同样的诡计来害我了 , 我不会在同一个地方倒下第二次的，祝你能躲过组织的追杀。” 我说完就挂了电话 , 将芯片抽出来，丢进红酒杯里 , 我看着冒泡的红酒，他现在就是这红酒杯里的困兽，他逃不走了。 王艳走了出来，看着我，有些奇怪地问我：“你为什么不睡觉？你在跟谁说话？” 我说：“叛徒。。。” 王艳立马紧张起来，她说：“那个叛徒说了什么？他想怎么样？” 我站起来，将王艳抱起来，亲吻她的嘴唇，想要再次温存一下，我不想王艳问太多的东西，他现在只要一个闭嘴等待着最后收网就可以了。 我可以给她的补偿 , 就是身体上的慰藉。。  第二六四章：不在可怕 我嘴里嚼着槟榔，我已经忘记从什么时候起，我又嚼起来槟榔了 , 我曾经为了任务开始吃槟榔，把我的嘴巴弄的乱七八糟的，现在我又吃起来了，这种味道在刺激着我 , 让我有些精神来面对一切苦难。 梁天赞手里的香烟烧了有一会 , 我们两个见面之后 , 就这么沉默了好大一会 , 我们都在试探彼此，在我消失的这么多天里，梁天赞也没闲着，在我回来之后，梁天赞有理由怀疑我。 我把槟榔吐在地上，鲜红色的槟榔水像是鲜血一样，看着让人作呕，或许是我脏了他的地板 , 让梁天赞有些不满。 梁天赞说：“你可真是个随性的人 , 你的随性让别人不舒服 , 你应该试着学会尊重别人。” 我说：“尊重是放在心里的。” 梁天赞耸耸肩 , 他将烟头灭掉，他说：“你知道抽烟有可能得肺癌吧？” 我说：“显然你也知道 , 我们都知道有些东西是有害的，可是我们还是无法将这些有害的东西彻底的从我们身边抽离 , 驱赶 , 我们依赖这些有害物质。” 梁天赞木讷的点点头，他说：“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跟警察串通好了？我需要一段时间来观察你。” 我不屑的笑了一下 , 我说：“我不需要你信任我 , 我来见你，也只是给你一个面子 , 不要把自己看的太重要 , 记住 , 我们两个之间不存在谁帮谁做事，我们是合作，合得来就做 , 合不来就不做。” 梁天赞站起来走到窗前 , 看着外面的太阳，他说：“太阳的阳光很刺眼 , 可是我们总是在某些时候想要挑战他们的光辉，我们所能得到的结果就是 , 我们的眼睛会瞎掉，你不要挑战我，否则，我会让你难受的。” 我站起来，我说：“你似乎理解错误一些事情，你觉得我身边的人对我是一种牵绊，我会因为你的威胁而妥协你？你错了，我是冷血的杀手，我没有感情 , 在我们组织出现某种问题的时候，我们就会开始大清洗，一个都不留 , 并且，我已经开始动手了，我会亲自将我身边的人，一个一个的杀掉。” 梁天赞意外地看着我 , 他脸上的表情十分不解 , 我知道他要挟我的东西是什么 , 是那些他认为对我重要的人 , 可是现在谁对我重要？没有人，我是地狱里孤苦无依的孤魂野鬼，为了到达终点，我只有一个人朝着前方爬行。 梁天赞有些好笑地说：“赌气并不能解决问题，也不会恐吓到我。” 我不屑的笑了一下，我说：“是吗？可是我不认为这是恐吓，我已经开始动手了，从我的医生开始 , 今天 , 你就不会再见到那位医生 , 明天 , 还有更多的人将会消失 , 大清洗开始了。” 梁天赞皱起了眉头，他瞥了一眼阎坤 , 似乎想要寻求他的一些意见 , 可是阎坤并不能给他任何反馈。 梁天赞妥协了，说：“好吧，你赢了 , 我很好奇，你是怎么再一次从警察的手里逃出来的？” 我说：“我比你想的要有能力 , 不要低估任何人。” 梁天赞坐下来，翘着二郎腿看着我 , 像是想要从我的眼神里看到某些意图 , 他随后摇了摇头，说：“你想怎么样？” 身份的转换在这一刻就变了 , 现在我不再是那个见机行事的菜鸟了，而是掌握了主动权的人。 我说：“我需要找我的老板出来谈谈，有一个叛徒在他身边 , 现在我需要把叛徒找出来 , 然后干掉，我要上位 , 如果我老板不同意，我觉得他也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我的话很冷 , 这让梁天赞觉得有些可怕，他说：“你的野心，让我觉得很可怕，我怎么能知道那一天你对我不满，你也可能干掉我。” 我说：“或许吧，可是短时间内，我们之间或许合作来的更好，我相信你也赞同我的话。” 梁天赞点点头，他的脸色不在那么从容 , 我知道他感受到了棘手，他问我：“你需要我帮助你什么？” 我说：“相信叛徒是谁，你心里也已经清楚了。” 梁天赞深吸一口气，他点了点头 , 他说：“我实在无法想象他居然是叛徒，我差一点就要拉拢他帮我把货卖到加拿大，真是老天保佑。” 我将口中的唾液吐到地上，梁天赞看着鲜红的口水 , 就说：“上个星期 , 警察以某种罪名逮捕了周波 , 没有任何先兆 , 就这么逮捕了他，那时候我就有些怀疑了，我看报纸上说的，那些警察是关于五号海洛因的缉毒刑警，他们逮捕周波可能跟毒品案有关，我联系了一下当时环境，我觉得他可能就是警察的卧底，他们逮捕周波是为了保护他的安全 , 可是有个问题我不懂。。。” 我问：“什么问题？” 梁天赞很奇怪地问我：“他为什么要反抗？如果警察觉得他暴露了 , 他应该躲在安全的地方。” 我说：“你怎么知道不是警察的又一个计谋呢？你怎么能知道他们不是故意制造一个假象 , 让别人以为他们不是一伙的呢？你又怎么知道 , 这么做不是为了留下来 , 在组织里迷惑其他人？比如你像你这样聪明的人。” 梁天赞听了我的话，愣住了 , 他的表情慢慢开朗 , 很快就说：“聪明反被聪明误，我们都是喜欢把事情想的很复杂的人，所以他们故意制造一枚烟雾弹 , 真的是够狡猾的。” 我说：“把他的一切资料还有有可能藏身的地方告诉我 , 我需要找到这个叛徒，让他彻底消失。” 梁天赞从抽屉里拿出来一叠文件丢在桌子上 , 他说：“最安全的做法是逃到加拿大去 , 在那边他有一个新的身份 , 并且可是卷土重来，不过我更觉得，他现在应该在警察局 , 哪里是最安全的。” 我说：“不管哪里安全 , 他的家人一定都会吸引他出来的，我会抓了他的老婆孩子 , 然后给他上一堂人生最残酷的哲学课。。。” 听到我的话，梁天赞冷漠地说：“真想在一旁旁听 , 可是我这个人不喜欢看到暴力，太残忍，资料都在这里，希望你能早点解决这件事，毕竟我们的货已经出来了，我更希望这些货能快点变成现金。” 我把资料拿起来，我说：“会的，我会联系我手下的小崽子的。” 梁天赞站起来伸手跟我握手，他说：“希望你的老板知道这件事之后 , 不会暴跳如雷，他十分厌恨冰毒，厌恨能摧毁人精神的毒品 , 希望他不会干掉你。” 我松开手，转身走出去，我打开门的时候我回头告诉梁天赞，我说：“他要学着适应 , 否则 , 就要被淘汰。” 梁天赞笑了起来 , 那笑容很苍白 , 我知道他在害怕，害怕我渐变的野心与残忍。 我坐进车里，打开文件袋，看着文件袋里的档案，是周波的档案，我看着周波的照片，很上层的感觉，可是生活越上流所做的事情越下流。 他有老婆 , 还有一个儿子 , 我需要用他的家人做一些事情 , 虽然中国人民警察不会做犯罪的事情 , 不会用罪犯的家人来逼迫罪犯投降 , 可是我不是，我不是警察 , 我只是一个游走在这个社会边缘的牧羊人 , 我需要给他一些讯息，尽管他的家人已经被警察控制了，可是我需要给他一些残酷的信息。 我的手机响了 , 是柴晴打来的电话 , 我接了电话，我说：“喂。。。” 柴晴说：“有件事很不幸 , 我们监视的一个下线被杀了。” 我伸手敲打着方向盘 , 他还是动手开始清洗了 , 真是一头忠心并且不死心的野狗，他想要用大清洗的方式告诉老板，他不是卧底他不是叛徒 , 他还想翻身 , 毅力可真是够坚强的。 柴晴说：“在龙陵县有一家三十二口人，一夜之间全部死亡 , 他们的尸体被掉在了自己的房屋里，现场发现了芬太尼空气毒剂 , 当地警方对我们进行了通报，我们也核实了，是你提供的线人之一，按照现在的情势，我相信，他还会接着杀人的，我们必须要尽快的抓到他。” 我咬着嘴唇，我知道这是必定的，他已经疯了 , 而且更可怕的是，剩下的人根本就不知道到底是谁在杀人，他在制造恐慌跟舆论。 柴晴说：“他知道那些人的藏身之处 , 我们必须做点什么，不能让他把所有的人都杀了，这对我们是不利的。” 我说：“利用媒体，利用媒体告知全世界 , 就说他想要动用死刑 , 将那些毒贩杀掉 , 并且 , 通缉他。。。” 柴晴说：“是个好主意，这样既可以进一步坐实他卧底的身份，又可以让组织里的毒贩隐藏的更深一点，可是还是老问题，我们该怎么抓住他？” 我说：“占时不用抓他，我们进行收网，先把小杂鱼给抓住吧，他交给我，我会动用一些手段的。” 柴晴担心地问：“会不会打草惊蛇？” 我好笑的笑了一下 , 我说：“你认为蛇还在洞里吗？他早就爬出去了 , 他在暗中观察 , 随时会咬人一口 , 不过他不在可怕了。” 我说完就挂了电话 , 我看着照片上的人，我会让他饱尝他对别人所做过的恶。 这样才能让他在审判之前得到应有的惩罚。。  第二六五章：我会原谅他 周波的所作所为让我更加清晰一件事，那就是他也无法联系到幕后老板，如果他能联系到幕后老板 , 他就不用做这种小动作了，他根本不需要用大清洗来表明自己的忠心。 整个组织的严密性让人有点觉得可怕，作为下线除非上线主动联系你，否则 , 你根本不可能知道怎么联系到上线。 还好 , 我们并没有把希望寄托在周波身上。 昆明的夜晚 , 热风吹的人身上火辣辣的。 我站在翁友梅的别墅里 , 看着周围的风景，这里的风景真的好，联排别墅给人一种高档的感觉，而周围的绿花，让人赏心悦目，虽然有些偏僻，可是真的让人赏心悦目。 翁友梅坐在阳台上，因为是毛坯房 , 所以还没有装修 , 看上去有些空荡荡的。 翁友梅的丈夫站在一边一直抱着胸 , 他整个人都处于一种爆发的状态 , 我知道他对我不可能友好 , 他跟翁友梅之间的感情似乎也陷入一种破裂的状态。 阿坤很生气地问：“谁会在半夜三更看房子？你们到底搞什么鬼？我早就警告过你，不要跟毒贩再有任何往来 , 是你毁掉了整个家，你还想怎么样？” 翁友梅把烟头灭掉 , 他愤怒地说：“我毁掉了这个家？你扪心自问，你为这个家做了什么？你就是个小心眼的混蛋，如果不是你小心眼的以为你的老婆被别人包养 , 你就不会去学校找我老板的麻烦 , 都是你毁掉了一切。” 我没有参与翁友梅家庭之间的战争，这与我无关。 阿坤很痛恨 , 说：“你的怪异行为让人不得不怀疑。” 翁友梅痛恨地说：“如果你肯正干一些 , 你肯在公司待在那个该死的岗位上不去想什么不切实际的东西 , 现在一切都非常好，我们已经能住在别墅里了，更不用遭受眼前的痛苦 , 都是你 , 不要说我没有被人包养，就算是被我包养了 , 你也应该想想我为什么要找一个男人包养我。” 阿坤很痛恨的看着我，他说：“你这个混蛋 , 你引诱她走上了歧途。。。” 我看着阿坤，翁友梅狠狠的给他一巴掌，吼道：“闭嘴，你这个没用的懦夫，你这个自私鬼，是我找他们的，我需要钱，我想要我的儿子过的好一点，我想要我的家人过的好一点 , 我不但要在医院看那些官僚主义者的脸色，我还要面对所有的良心上的谴责，而你能做什么？你连送儿子去学校都不肯 , 你觉得你开的车送他很丢人，可是你不改变现状，你这个废物。” 阿坤很痛苦，他低下头 , 所有的尊严都被践踏了 , 不过没关系 , 从今天之后 , 他们会在监狱里审视自己的所作所为。 翁友梅深吸一口气，抽出来一根烟，点着了继续抽，灯光很昏暗，她坐在阳台上，很痛苦，本来很好的生活，现在都毁了 , 翁友梅清楚自己现在是什么情况。 我看到有车来了 , 车灯在空旷的别墅区里闪亮着 , 可是一瞬间 , 车子的灯就熄火了 , 这个情况让我觉得有些不对劲。 我走到窗户前，看着远处 , 很黑 , 别墅区并没有多少人家，这里非常安静空旷，我知道柴晴他们会尽量低调 , 可是他们不会派一辆车来。 我说：“上楼去。” 翁友梅听到我的话 , 就站起来，奇怪的问我：“为什么？” 我说：“上楼去，别说话。” 我说着就从背后掏出来枪上膛 , 看到我的动作 , 两个人十分惊讶 , 阿坤急忙搂着翁友梅朝着楼上去，我走到门口，悄悄的朝着门外看了一眼 , 我把灯关了 , 整个世界一瞬间陷入了黑暗。 我屏气凝神，听着外面的声音 , 很安静，没有任何动静 , 突然，我听到了脚步声，是皮鞋碾压草地时发出的声音，我皱起了眉头，这声音很近，像是就在我身边，可是并不是从大门口发出来的，我转身朝着背后，什么都看不到 , 可是声响像是从后面的庭院里发出来的。 我猫着腰拿着枪，悄悄地朝着落地窗跑过去，我一直贴着墙 , 害怕被外面的人看到，现在就像是猫鼠大战一样，我的神经绷的很紧，我觉得不是警察来了 , 应该是他来了。 他要杀光组织里的所有人 , 包括我身边的任何人。 即便翁友梅该死 , 可是我不会让她被谋杀 , 我需要她受到审判。 突然，我听到了一阵吱呀的声音，这声音很熟悉，像是攀爬水管的时候发出的声音，我抬起来头，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他从后面爬上去了，他想从楼上下来 , 当我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 , 我知道 , 我犯了个错误。 我急忙朝着楼上跑 , 果然 , 我刚抬脚，楼上就传来了翁友梅的叫声。 “啊。。。” 翁友梅的叫声几乎是伴随着枪声一起传来的 , 我快速的奔跑上去 , 我听到了枪声，看到了火花，我看着一个身材高大的人拿着枪对准了堆在门后的两个人开枪。 翁友梅的身体扑了出去 , 我急忙搂着翁友梅后退 , 我把他按在墙角让她蹲下来，我闻到了血腥味 , 我看着门口趴着的人 , 他努力的挡在门口不退缩 , 即便他的后背已经千疮百孔，可是他依旧堵在门口，他的眼睛在朝着我看 , 我看着他脸上的痛苦 , 我知道他很爱他的家，很爱他的妻子孩子 , 可是之前他的表现很糟糕，是生活的无奈 , 让他做什么都是错的。 现在他用自己的生命来表达自己，表达他的爱。 我站起来，我看着门口的人影，他没有动，而是站在门口，他似乎也发现了我的存在。 他说：“很想跟你面对面的谈一谈，或许我们可以谈一谈。” 我说：“不用了，跟法官去谈吧。” 他说：“哈哈，你真有意思，你现在就这么直言不讳的表达你的身份吗？你就不怕我录音吗？” 我不怕 , 你永远都联系不上老板，只有他需要联系你的时候，你才能跟他通话 , 而现在你的处境就是，你再也没有机会跟他通话了。” 他沉默了，我看着他的影子抬起来手，那枪对着门口 , 很邪恶。 他说：“你不会赢的 , 我会杀光所有人的 , 你抓不住他的 , 他在消失之后再也没有人能找到他了，你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劳，时间会证明谁是忠心的人，我不在乎，伟大的世界不会因为我的牺牲而落寞，只会变得欣欣向荣。” 我说：“如果你做法医的时候能有这样的觉悟，我相信 , 你会过的更开心 , 我很想知道你的老婆跟儿子知道你是个毒贩的时候 , 他们是什么表情 , 他们是不是也赞同你的想法 , 或许，你的儿子会觉得我的爸爸是个可恶的恶魔 , 而你的老婆也会毫不犹豫的选择另外一个人嫁了 , 你这个可悲的小丑。” 他没有回答我，也没有任何情绪，只是呼吸变得急促了起来 , 我知道他很好的压抑自己的愤怒 , 可是我还是说道了他的心坎上，他在意他的儿子 , 在意他的妻子 , 所以我的话刺痛了他。 我悄悄的朝着墙边走 , 我想要趁着这个机会抓住他，我没有想过他会来，可是既然他来了 , 我就不能错过机会。 突然枪声响了 , 他对着墙壁开枪，虽然没有打中我 , 可是还是让我吓的靠在了墙壁上不敢动，我很奇怪 , 他是怎么知道我行动的，我已经很小心了，直到我看到门口的影子的时候，我闭上了眼睛，他的影子出现在门口，当我朝着门口移动的时候，我同样会暴露自己。 他说；“我们做个交易吧，让我们之间的游戏更公平一些。” 我说：“说来看看。” 他问我：“陈辉到底有没有死？” 我皱起了眉头，这个时候他居然问起了陈辉 , 果然，陈辉有些我们还没有挖掘到的秘密。 我说：“我说死了，你也不会相信。” 我没有正面回答问题 , 现在这个时候永远都不要证明的回答任何问题，我需要他自己去想，自己去猜。 他问我：“陈辉是不是已经被你们抓了？” 我说：“不公平，你需要回答我一个问题 , 我才能继续回答你第二个问题。” 他说：“很公平 , 你问吧。” 我问：“陈辉有什么秘密值得你去追究？” 他笑了起来 , 说：“我以为你知道 , 可是你们并没有我想的聪明。” 我皱起了眉头，这件事我们应该知道吗？ 突然，我看到了外面警灯闪烁，终于拖到了警察来，我看着门口的影子，他在往后退，他要逃走了。 我急忙扑出去，朝着房间里面就开枪，我不知道我能不能打中 , 可是我不停手 , 疯狂的开枪 , 在一瞬间 , 把我枪里的子弹给打空。 玻璃碎裂的声音很刺耳 , 我看着他消失在房间里，我跑到落地窗前朝着下面看 , 已经消失了 , 我转身刚要去看阿坤，可是看到地上有血迹，我知道我打中他了 , 希望明天早上能在附近发现他的尸体。 我看着翁友梅害怕的扑过来 , 扑到他丈夫的生前，使劲的摇晃着她的丈夫。 可是她丈夫永远也不会醒过来了 , 她抬头看着我 , 哭的很伤心 , 她说：“我知道他是爱我的，我知道。。。。” 我看着翁友梅泪流满面，我就把枪收起来 , 这个时候 , 我听到大门被撞开，很快我就看到十几个警察冲上来。 翁友梅看着她们 , 很沮丧，她已经知道结局了 , 她看着我，五味杂陈。 我抚摸着她的头，我说：“好好反省吧，有时候，贫苦美满的家庭远远比奢华破碎的家庭要幸福。” 翁友梅并没有痛恨我，她眼睛里都是懊悔的神色。 我很欣慰，人在做错事之后真的忏悔。 我会原谅她。。  第二六六章：他不可原谅 陈辉到底有什么秘密需要他去寻找？他以为我们知道陈辉的秘密，可是我们并不知道，又或许是他故弄玄虚。 我有办法让陈辉把这个秘密说出来 , 甚至是做出来，可是我不敢，我害怕这是另外一个陷阱，我掉进去太多次了 , 我不想在掉进去 , 这样显得我很蠢。 刺鼻的味道在老远就传到了我的鼻子里 , 顺辉将机器关停 , 将抽风机打开，房间里的味道才消散一些。 陈辉把压片好的药片装进袋子里，我拿起来，看着这蓝色的药片，颜色很浓。 顺辉说：“做的不错，我看到报纸上翁友梅丈夫还有他的尸体，这样我们就少了一个泄密者。” 我看着顺辉他一点感情都没有，我说：“你冷血的时候 , 让人真的心寒 , 你忘记了 , 是她给你找医生治好你的肝癌。” 顺辉耸耸肩 , 说：“可是我给她钱了啊 , 很多钱，多到够她买一栋别墅了 , 可是我觉得别墅像是个大笼子 , 容易引人注意，而且，杀她的人是你 , 又不是我。” 我把药片丢进箱子里 , 整个仓库里面堆满了箱子，我问：“大概有多少货。” 顺辉掐着腰 , 看着仓库里的箱子 , 他说：“大概有十亿的货。” 我很震惊，我问：“十亿？这么多？你们到底生产了多少？” 顺辉说：“你其实可以不用那么惊讶 , 芬太尼跟海洛因不一样，一克芬太尼相当于四十克海洛因，这里有将近两吨的货 , 十亿是最低预估价。” 我看着眼前的这些箱子 , 在我不在的这段时间他居然生产了将近两吨的货，真的不可思议 , 顺辉真的是个疯子，不 , 梁天赞才是个疯子。 顺辉问我：“你什么时候开始出货？” 顺辉的问题，我无法回答，这些货太多了，而且芬太尼的作用比海洛因要强一百倍，我无法将这些毒品运输出去，否则，会死更多的人。 顺辉看着我犹豫，就小声地说：“现在我们都很危险，我注意到了最近事情发展的动向 , 你知道吗？那个叛徒在屠杀我们的人，我们要尽快的赚一笔钱，然后离开这个行业 , 现在我们有足够的货了，只要把他卖出去，我们就能过上我们想要过的生活了，你还想在这个行业里摸爬滚打吗？” 顺辉无时无刻都在给我洗脑，想要我们赚一笔就走 , 可是他有时候的做法又不像是一个想要逃避的懦夫 , 他这个人很奇怪。 看到我不回答 , 顺辉立马就震惊地问我：“拜托，你不会爱上了这种刀口上添血的生活吧？你真的觉得这种生活值得我们去追求？” 我抓着顺辉的衣领 , 我低声吼道：“我们要面对的从来不是杀人犯，而是比杀人犯更恐怖的阴谋家，你以为不除掉背后的那个人，我们能逍遥法外？他一定不会放过我们的，你懂吗？你这个白痴。” 顺辉推开我的手，他说：“冷静，我联系过我哥哥了。” 听到生活的话，我心里有些震惊 , 他联系了？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我眯着眼睛看着顺辉，我问：“你什么意思？什么时候的事？为什么不提前跟我说？” 顺辉摸着自己的刺头 , 他逃避我的眼神 , 他说：“他不想任何人联系他 , 包括我 , 可是我的生活躲不下去了，我需要解决眼前的困境。” 我深吸一口气，我说：“你们谈论了什么？你有什么计划？” 顺辉推着我走到门口 , 小声地说：“他有一个计划 , 一个很久的计划，在他被赶走之后，他就发誓 , 要夺回自己创造的一切 , 他想把梁天赞赶走，把属于自己的东西拿回来 , 我这么说，你应该懂吧？” 我推开顺辉的手 , 这个计划我懂 , 可是怎么实施我不懂，又或者，他已经实施了。 顺辉说：“其实 , 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 包括今天德宏制药被警察调查，包括今天德宏制药的股票跌停 , 都在他的预料之中，他的计划 , 是等德宏制药倒下去的时候，他回来接盘，拯救这个曾经他创造的公司。” 我觉得有点可怕，这个况家辉掌握了一切，从三年前就能预想到今天，真的是不可思议。 顺辉掐着腰，语重心长地说：“你知道为什么他对金钱变得狂热了吗？他需要到这一天的时候，能够拥有足够的金钱来收回属于他创造的公司，现在时机到了 , 不过有一个选择需要你做选择，这批货卖之后，钱是交给我哥哥 , 还是交给梁天赞。” 我看着顺辉，他是要我做选择，这个选择不好选，我说：“选择谁对我都是不利的 , 我觉得我是个棋子 , 当所有任务都完成之后 , 我这个棋子也失去了作用。” 顺辉就点头 , 说：“所以，最好的选择，就是这笔钱归我们自己。” 顺辉的语气十分认真，他小声地说：“这是我们最后的机会，现在是时候让他们见面了，他们只要见面交谈，我们就可以干掉他们两个。” 顺辉的话很诱惑，我懂干掉他们两个意味着什么 , 意味着所有的事情都结束了 , 我们都可以过自己想要过的生活了 , 可是顺辉的态度转变让人有些无法接受 , 他反反复复 , 一开始决定要跟着我做，让上面的人自己解决他们的事 , 后来又战战兢兢决绝了 , 现在他又回到了原点，而且变得更加恶毒，这种反复的人生 , 让人有些震惊。 顺辉再一次认真地说：“我是受够了 , 我不知道你还能坚持多久。” 我说：“我考虑一下，明天给你答复。” 我说着手机就响了 , 我看着是下线打来的 , 我就皱起了眉头 , 我接了电话，走了出去。 我说：“喂。。。” “到底是谁要杀我们，到底我们应该相信谁？” 电话里的声音很绝望，也很惊恐 , 呼吸杂乱 , 我深吸一口气，我说：“藏起来。。。” “太晚了 , 他就在门外，我只想知道 , 到底是谁想要杀我们，是谁。。。” 我咬着牙，我说：“说叛徒，尽可能的逃生，只要你逃出来。。。” “砰。。。” 枪声响了，电话掉落在地上的声音传到我耳朵里，我眯起眼睛，随后听到了一阵笑声。 “藏到那里去？我知道他们所有的藏身之处，是我带他们入行的，你觉得他们能藏到什么地方去？” 我眯起眼睛 , 我说：“你所行的恶果，都会报应到你身上的。” “不好意思，我是无神论者 , 我会杀光所有的人，一个不留。” 我说：“他们对我来说，不重要。” “嗯，对我们也不重要 , 重要的是 , 你什么也得不到 , 我会让我们的老板知道 , 他没有花错钱，我会帮他解决所有的事，这就足够了。” 我说：“你真是一头忠心的野狗，希望你看到你老婆孩子的时候，你也能这么狠心。” “哈哈，我做过警务人员，我知道，他们不会拿别人的亲属来做要挟的 , 这一场战争 , 我本能的占优势 , 下一个 , 还有两个。。。” 我说：“我就要抓住他了 , 不管你信不信，我都快要抓住他了。” “这个世界上 , 只有陈辉知道他在那 , 只有他知道，如果他还活着，只会跟陈辉联系 , 其他人 , 都是骗子，所有的谎言 , 我都不会相信 , 我们做个交易怎么样？你把陈辉弄出来 , 我就停止杀人，我就是想要最后告诉他一句，我不是叛徒。。。” 我眯起眼睛 , 心里很震惊 , 陈辉居然知道他在那，我想了很多的可能 , 可是最终还是坐实了这个可能。。。 我很乱，我不能答应周波 , 电话挂断了，我心里很焦躁，他说的对，我们不可能拿他的亲属去要挟他，警察不会这样做，我还没有做好柴晴他们的工作，我更不能把陈辉放出去，这太危险了。。。 顺辉走到我面前，问我：“谁的电话。” 我说：“那个叛徒 , 他开始大清洗了，又一个线人被杀了，草。。。” 顺辉摸着自己的刺头 , 脸色很难看，他说：“我需要安排我妻子他们离开，我不能让那个疯子威胁到我们。” 我没有管顺辉的恐惧，开车离开顺辉的工厂 , 我回到了顺芯的住处 , 回到住处之后 , 我闻到了房间里有一些奇怪的味道 , 我想要带顺芯离开，她很危险，那个疯子已经开始大清洗了，所有相关的人他都会杀掉的。 尤其是我在意的人。 顺芯不在房间里，我看着桌子上放着一些小药片，我将药片拿起来，我眯起眼睛看着这蓝色的药片，我咽了口唾沫 , 手颤抖的十分厉害 , 我咬着牙 , 认真怒火站起来 , 我朝着卧室去 , 卧室没有人，我急忙去浴室 , 当我拉开帘子的时候 , 我看到顺芯躺在浴缸里面。 当我看到她的时候，她已经昏迷了，她的嘴里不断的喷出来白色的泡沫。 我急忙过去清理她的呼吸到 , 我内心忍着狂怒 , 不停的清理顺芯的呼吸道。 我现在恨不得去杀掉顺辉，这个恶魔。。。 他居然给他女儿芬太尼。 这个恶魔为了夺回他的女儿 , 居然做了这种事。。 他不可原谅！  第二六七章：一定有阴谋 呕！” 我抱着头，听着抢救室顺芯的呕吐声，我很久没见到她了 , 我没想到一见到她会是这种情况，我内心焦躁不堪，我不清楚为什么顺辉要给他芬太尼，为什么。。。 我知道顺辉跟我之间在争夺他的家庭 , 他成功的抢回了她的妻子 , 现在又轮到了顺芯 , 可是他用错了方式 , 我真想现在就崩了他。 我清楚的知道芬太尼的作用，更知道她的毒害，一小片，就能让人丢了性命，我不知道顺芯吃了多少，可是我知道不太好。 柴晴在走道里来回走动着，她一直在陪着我，她知道我这个时候很艰难 , 她知道顺芯是我经历了那么多坎坷之后依然在意的人 , 她就知道这个人有多么重要了。 柴晴说：“不用担心 , 她会没事的。” 我一直抱着头 , 我无法理解顺辉的为人 , 他到底为什么那么可恶，为什么那么自私？为了想要得到自己想要的 , 他可以不择手段 , 而且他的手段让人无法理解，那是毒品，他曾经最害怕的东西就是自己的女儿沾上毒品 , 可是现在他居然给他女儿毒品。 桌子上的芬太尼是他自己生产的 , 除了顺辉交给顺芯之外，我不知道顺芯从那能获得 , 这种毒品只有顺辉能有。 医生走了出来 , 我急忙站起来，我问：“怎么样？” 医生说：“服用了不到0。1克的量 , 抢救及时，保住了生命，不过我建议 , 需要对她进行管制。 我皱起了眉头 , 医生拿出来一张单子给我，我看着是一张B超单 , 我很意外，我问：“什么意思？” 医生指着B超单上的一个点，他说：“她怀孕了 , 刚好一周，你看，这个小豌豆就是孩子。。。” 我有些震惊，我看着单子，我看着那个单子上的小豌豆，我知道那就是新的生命，可是我还没有做好准备，我什么准备都没有做好。。。 柴晴说：“知道了医生，辛苦你了。” 医生点点头 , 就离开了，我看着这张单子，我不知道该作何反应，柴晴问我：“你的孩子？” 我点点头 , 我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应该悲哀，现在不是一个好时机，绝对不是。 柴晴叹了口气 , 说：“你应该更小心一点。” 我不满地说：“凭什么你们都可以有正常的生活，我就活该没有？” 柴晴拍着我的肩膀 , 她说：“你可以有 , 可是。。。算了 , 我不应该过分的要求你什么，只是现在时机不适合，你要怎么处理这件事？” 我没有回答柴晴，我没有想好，我跟柴晴去病房，我走到病房里，看着脸色苍白的顺芯，她已经清醒了，看到我之后 , 她就要伸手 , 我伸手握着她的手 , 很冰冷。 我很生气，我问：“你在做什么你知道吗？你疯了吗？你让我生气了你知道吗？” 顺芯努力地握着我的手 , 她说：“我很痛苦 , 精神上的痛苦，我很暴躁 , 我总是想要砸东西 , 找个人吵架，我很希望你安慰我，我很希望你能陪着我 , 可是你消失了 , 我只好去找我爸爸，他是除了你之外 , 唯一能安慰我的人 , 他给了我一种药 , 说吃了就可以不痛苦了。” 我很生气，我说：“你知道那是什么药吗？” 顺芯摇头，她说：“总之很管用，我吃了之后 , 真的感觉不到痛苦了。” 我生气地说：“那是毒品 , 是芬太尼，只要很少的量就可以杀了你 , 杀了我们的孩子，你懂吗？” 我的愤怒让顺芯有些发懵，她看着我 , 有些无法理解，我把单子拿给她看，我说：“看，你怀孕了，这就是我们的孩子，你差点杀了她知道吗？” 顺芯看着单子，有些不可置信，她的眼泪掉下来了，她哭着说：“我真的做了这么愚蠢的事？” 我看着她哭的很伤心，就伸手摸着她的头，我说：“这不怪你 , 这都是你父亲的错，这个该死的毒枭会有属于自己的报应的。” 顺芯有些哽咽地问我：“毒枭？你什么意思？我爸爸是毒枭？” 我说：“是的，我本来一辈子都不想告诉你的 , 可是我现在我必须要告诉你，你父亲为了夺回你，他已经做了逾越底线的事，你知道吗？你家的加工厂其实是个毒品加工厂 , 你父亲是个大毒枭 , 世面上很多毒品都是他制造 , 我一直在追踪调查这个案子 , 现在就快要结束了。” 顺芯有些难以理解，她说：“你在调查？什么意思？” 我说：“对不起，我也骗了你，其实我是警察的卧底，从一开始，我就知道我不应该接受你，可是我没有办法，我没有办法欺骗自己，真的没有办法。” 顺芯伸手摸着我的脸 , 她说：“我早就看出来 , 你不是那种人 , 可是没想到你是卧底 , 我的人生 , 看似平淡，可是却充满了让人无法理解的波澜。” 我抓着顺芯地手 , 我说：“事情快要结束了 , 我们都会有新的生活，我一直期盼我能住在大山里，过简单的生活 , 我希望那个陪我的人是你，可以吗？” 顺芯点头 , 说：“我愿意陪着你，永远陪着你 , 只有跟你在一起 , 我才有一种安全感 , 对于我父亲，我真的太失望了，他一直在欺骗我们吗？” 我说：“是的，不仅仅是你 , 还有你妈妈 , 他一直在欺骗这个家庭，他为了不暴露自己 , 杀了周康，而且 , 还把我拉下水，你妈妈不再信任我，我一直在获得你妈妈的好感，我的目的就是在我对你父亲进行抓捕的时候，你们能够不那么伤心，可是显然我失败了。” 顺芯说：“没有，至少你挽救了我。” 我伸手擦掉她的眼泪，我很欣慰她能够这么想，我看着顺芯伸手摸着自己的肚子 , 她流下激动的泪水，她说：“我真的没想过他会这么出其不意的出现在我的身体里，我还没有做好准备。。。” 顺芯说完就笑了 , 哭着笑了，她还是个刚刚走进社会的女孩子，不要说她没有，我也没有。 我说：“听着 , 现在案子已经进入到了最后的阶段 , 有一个疯子在大开杀戒 , 我需要你安全 , 我想要警察保护你，把你安排到安全的地方，等着我，等我把案子结束了，我一定会去找你，我们会有一个全新的生活，好吗？” 顺芯紧紧握着我的手，她说：“我听你的，只要能跟你在一起 , 我都听你的。” 我很欣慰她能无条件的信任我 , 或许她是我人生获得的最好的礼物 , 我亲吻着顺芯的手 , 我说：“闭上眼睛 , 睡一觉。” 顺芯很疲倦的点头，我把她的手放好 , 看着她闭上眼睛才松了口气 , 我跟柴晴一起走出去，我说：“保护好她。” 柴晴说：“会的，我会安排她到布朗山缉毒大队总部 , 哪里是最安全的地方了。” 听到柴晴的话 , 我就放心了。 我说：“有一件事，我必须要警告 , 顺辉生产了将近两吨的芬太尼。” 听到这个数字 , 柴晴倒抽一口凉气 , 她不可思议的说：“两吨？这个数字可以杀死加拿大所有的人口了，这批货绝对不能出去，绝对不能。” 我点了点头 , 我说；“我知道 , 这批货如果出去，会死很多人 , 我会阻止的，可是现在的关键问题在于 , 我们要收网。。。可是，我们不确定大鱼在不在网里，我们收网能不能抓住大鱼。” 柴晴说：“我从你的神色看出来，你有计划。” 我靠在墙壁上，我说：“有那么一个计划，可是我一直不敢执行，我恐惧害怕，我上过当，我不知道这是不是又是一个陷阱。” 柴晴问：“什么意思？” 我看着柴晴 , 我小声地说：“陈辉有一个秘密是我们一直没有挖掘出来的，他知道老板在那，而且 , 我感觉只有他知道。” 柴晴眯起眼睛，问我：“你的意思是，想要利用陈辉？” 我摇头，我说；“我不敢，我害怕我们把他放了之后 , 就再也抓不住他了 , 之前顺辉跟我交谈 , 他说已经联系了老板 , 可是我在内心上本能的不相信他，他就是个大骗子，我现在有点乱，我不知道该怎么做。” 柴晴抱着胸，陷入了沉思，过了一会，柴晴说：“或许，我们可以试试 , 现在的监控技术十分发达 , 只要我们严密监视 , 或许陈辉逃不掉的。” 我说：“我们不能说或许 , 我们必须要保证绝对不会让他逃掉 , 他是一头长着翅膀的恶魔，一旦逃离牢笼 , 我们都别想在轻易的抓住他。” 我的话刚说完 , 柴晴的手机就响了，柴晴接了电话，她的神情有些严肃 , 过了一会柴晴说：“允许。。。” 我问柴晴：“发生了什么事？” 柴晴说：“陈辉的感冒越来越严重 , 有点朝着肺炎的方向发展，他向监狱管理申请感冒药进行治疗 , 我允许了 , 我们不能让他的疾病恶化 , 我们不愿意让他有离开监狱的机会。” 我听到柴晴的话，突然害怕了起来，我回想着之前与陈辉见面的时候 , 他确实感冒了。 可是陈辉是个十分健康的人 , 一个小小的感冒不可能这么久了都不好。 这里面有阴谋。。 一定有阴谋！  第二六八章：他要逃走了吗 陈辉的每一个举动，我都觉得是一个阴谋，这是他的威胁性给我带来的恐惧 , 所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就是这个道理，我在他身上吃过大亏，所以我对他的任何举动都觉得应该要异常小心。 “霍气正香还有头孢，都是常规治疗感冒的药 , 没有什么可疑的地方。” 柴晴将申请的药物放在桌子上 , 我们审视着监视器里的陈辉 , 他有些精神萎靡 , 可是依旧彰显着高冷的气质，他咳嗽了一会，似乎对于等待早已习以为常。 我看着这两样药物，很平常的药物，可是我知道陈辉肯定有问题。 我说：“我去见他，我们不能轻易的让他得到他想要的东西。” 柴晴说：“批准。” 我拿着药物朝着审讯室走，来到审讯室，我站在陈辉的面前 , 他看着我 , 艰难的露出来笑容 , 陈辉说：“请原谅我 , 我不是很舒服 , 所以无法陪你聊太久。” 我伸手把药物放在桌子上，陈辉看着药 , 微笑了一下 , 说：“谢谢。。。” 我把药物按在手里，我说：“你到底有什么阴谋？” 陈辉皱起了眉头，有些好笑的问：“阴谋？你觉得我有阴谋？难道我不能生病？难道我不需要吃药？我推荐你看一本书，他叫傲慢与偏见。” 我盯着陈辉 , 他说的很自然 , 没有一丝感情与情绪上的变化，我趴下来 , 盯着他的眼睛，我问：“你到底有什么阴谋？” 陈辉靠在椅子上 , 说：“你太惧怕我了 , 可是我真的只是生病了，如果你不愿意给我，我也无所谓 , 感冒并不致命 , 可是当感冒长久无法治愈的时候，会引起一系列的疾病 , 比如咽喉疾病，比如肺炎 , 比如脑水肿，我承认，我在监狱里住的太久了，哪怕是我生一场大病，如果能够让我离开这里，我觉得我愿意。。。” 我看着陈辉得意的笑容，可能是我真的太惧怕他了，所以对于他的一举一动都觉得有阴谋，我太紧张了。 可是我不打算白白的将药物交给陈辉。 我问：“他在那？” 陈辉问我：“谁？你总是问一些没头没尾的问题 , 我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我也不愿意陪你玩猜测的游戏，希望你问问题的时候 , 清晰一些，给大家节省宝贵的时间。” 陈辉很傲慢，我说：“况家辉。” 陈辉可笑的笑了一下，说：“如果我知道 , 也不用等待现在了 , 我不知道。” 我摇头 , 我说：“你知道 , 他们在找你，他们想从你的口中知道况家辉在那，你无需隐瞒，你绝对知道，想得到感冒药，告诉我，他在那。” 陈辉摊开手，说：“我不知道 , 如果你执意不给我感冒药 , 我无所谓 , 我想我很快就可以换个环境了 , 监狱里的马桶真的太臭了 , 我相信医院的卫生间一定很高级，如果我肺炎或者脑膜炎很严重 , 我这辈子都会有人伺候我 , 可能是个美丽的护士小姐，也有可能是我从医院逃走之后找一个南美洲的辣妹。。。” 我深吸一口气，陈辉的攻击让我无法反手 , 我们确实不能看着他的病情扩大下去 , 如果真的如他说的那样，他得了监狱里无法治愈的疾病 , 那么我们只能把他送到医院去 , 这个恶魔不应该得到那样的待遇。 我说：“既然你需要帮助 , 我也需要帮助，那么大家相互帮个忙，我不问他在那 , 但是我希望你能帮我抓住周波 , 他现在很危险，在进行大清洗 , 想要感冒药，做个交换。” 陈辉没有急着回答我 , 而是在思考，他想了几分钟，突然把身体靠近我，小声地说：“去吃屎吧，你谁也别想抓到。” 我听到他的话，就咬着嘴唇，我看着陈辉得意的笑容，他站起来，没有一定要拿感冒药的打算 , 我抓着药物丢到他的面前，对于他的讽刺与打击，我没有反击的余地。 我说：“祝你早日康复。。。” 我说着就走出去 , 来到办公室，看到柴晴放下耳机，我说：“他真是个混蛋，是不是？” 柴晴说：“我们处于被动的阶段，你发现了什么？” 我摇头，我说：“他在感情上没有任何情绪的波动 , 也没有任何特别渴求想要得到药物 , 从整体来说 , 这些药物对他来说可有可无 , 而且，他用实际行动告诉我，他不接受任何交换，很强硬。” 柴晴捏着下巴，她说：“这很正常，很符合逻辑，所以，应该没有什么大问题。” 我点头 , 是的 , 非常正常 , 可是就是太正常了 , 所以不正常 , 我心里还是有很大的疑问，我知道 , 这件事不是这么简单的 , 陈辉应该会做什么，我很希望我的担心是多余的。 柴晴说：“算了，反正他在监狱里 , 我们可以随时监管 , 先说说其他的事情吧，我把你汇报的情况已经上交给了菜头 , 他立即做了批示 , 无论如何 , 不能让那批货流出去，菜头召开了紧急安全会议，他觉得可以利用这批货进行抓捕行动。” 我深吸一口气 , 心里很难受 , 觉得有什么东西堵在我的胸口，利用这批货进行抓捕行动没什么问题 , 可是有件事我还没有确定。 我说：“顺辉已经跟况家辉进行联系了，我想等等 , 等确定了他们之间的联系方式，或者，确定了顺辉有什么计划之后，我们在进行抓捕。” 柴晴点了点头，说：“尽快吧，我相信毒贩既然制造出来这么多货，可能就不会等待太长的时间，他们需要把货物变现，现在我们需要跟周波抢时间 , 如果我们不收网，更多的下线都会被他杀死，这对于司法审判来说 , 是一件不利的事情。” 我点了点头，我说：“我会尽快促进这件事的。” 我刚说完，监狱的警报系统就发出了警报，我看着闪烁的灯光 , 还有紧急出动的狱警 , 我心里就乱了 , 我说：“出事了 , 最终还是出事了，我就知道他有阴谋。” 柴晴立马拿着电话问：“发生了什么情况？” “犯人陈辉突发紧急情况。。。” 柴晴立马挂掉电话跑出去，我跟在后面，我心里知道麻烦了，陈辉的阴谋似乎要得逞了。 我们快速的来到监狱里，看着狱警把陈辉从牢房里拖出来，我看着陈辉，他的脸通红 , 像是喝醉酒了一样 , 监狱的医生给他进行急救 , 可是过了一会医生就急忙说：“不行了 , 已经休克了 , 而且有呼吸停止的可能，现在必须要尽快的送到医院进行急救。” 狱警立马说：“快点送到医院。” 我跟柴晴看着陈辉被抬走 , 我皱起了眉头 , 陈辉的感觉真的要死了，已经进入了休克的阶段，如果在送医的过程中 , 他没有挺过来 , 很有可能死在路上的。 陈辉住的牢房是单独的房间，所以并没有引起骚乱 , 我跟柴晴看着狱警离开 , 就走进牢房里 , 我看着桌子上放着的两款药物，一瓶开封的藿香正气，还有一版头孢 , 我拿起来药物 , 看着已经喝掉的藿香正气，我看不出来有任何可疑的地方。 柴晴说：“把东西放下 , 法医一会会过来进行检查的。” 我皱起了眉头，十分不解 , 我说：“他是吃了这两种药物之后才进行休克的，绝对不是因为感冒，我觉得一个小小的感冒不会将他致死。” 柴晴很疑惑的问我：“你的意思是，这本来就是他的阴谋？是他想要自杀？刚才根据他的反应与医生的判断来看，他死亡的危险性是十分巨大的，他已经陷入了休克，如果在送医的过程中没有及时抢救过来，他很有可能就没命了，你觉得，冒着这么大的风险值得吗？他的目的难道就是为了自杀？” 我当然不觉得他是为了自杀 , 如果他想死的话，一定会有其他更好，更隐秘的方法 , 我觉得他的目的就是逃离监狱。 我回忆着陈辉跟我之前所有的对话，我突然捕捉到了一个信息，他告诉过我，他一定会逃出去的。 我想到这里 , 立马震惊了 , 我说：“快点加派警力看守陈辉 , 他要逃走了。” 柴晴有些意外，她问我：“他现在的情况怎么逃走呢？” 我说：“不知道 , 快点，我内心很不安，他一定会逃走的。” 柴晴拿起来电话，赶紧给警局打电话，现在的情况很危急。 这个时候法医走了进来，他带上手套，开始清理房间里的东西，我立马问：“这两个药物有什么问题？我现在就要知道。” 法医看了我一眼 , 他没有急着说什么 , 而是快速的将药物进行分类 , 然后检查 , 过了一会法医说：“这两种药物没有问题 , 符合安全生产的范围内。” 我立马就很迷惑， 问：“那为什么他吃了药物之后会休克？还有呼吸停止的危险？” 法医皱起了眉头，将头孢颗粒打开 , 然后倒入试管里 , 又把藿香正气也倒进去，他摇晃了一会之后，放在鼻子钱闻一闻 , 他皱起了眉头 , 说：“有很浓的酒精味，或许藿香香正气水中含有酒精 , 在体内消化产生乙醇 , 而头孢类药物会抑制乙醇在体内的代谢 , 造成乙醇蓄积，严重时可诱发急性肝损害、呼吸暂停甚至死亡。” 我听到了法医的话，愣住了 , 我愣在原地 , 这就是陈辉的阴谋，他也是个医生 , 所以他知道药物的药理。。。 这个可恶的混蛋。。 他要逃走了吗？  第二六九章：居然是他 我就知道这件事不对劲，这一切都是有预谋的，我跟柴晴快速的前往医院 , 我心里很害怕他逃走了，如果他逃走了，那就是恶魔逃到了地狱里，我们再也无法抓到他了。 我们赶到医院的时候 , 医生对陈辉进行了急救 , 我们从医生那里了解到 , 陈辉因为很年轻的关系 , 体内的代谢功能正常，所以并没有生命危险，不过他依然陷入昏迷当中。 我们看着躺在病床的上陈辉，我心里很震惊。 我问：“这值得吗？如果他因为药物混合带来死亡，他真的就死了，这真的值得吗？” 柴晴说：“他本来就是一个将死之人，死亡对他来说只是迟早的事情，如果他成功了，那么他获得的利益是无法想象的。” 我说：“得派足够的人手看管他 , 绝对不能掉以轻心。” 柴晴说：“我们会安排的 , 你先去安排你的事情。” 我离开了医院 , 开着车回我的小屋子 , 一夜的经历犹如过山车一样 , 我脱掉外套，挂在衣架上 , 我看着钢琴 , 再也没有人给我弹奏曲子帮我缓解压力了。 王艳从房间里走出来，她看到我之后，将手里的烟灭掉 , 她坐下来 , 问我：“发生了什么事？我看你心神不宁。” 我抱着头，我说：“是有些事 , 很重要的事 , 他又杀了我们一个下线 , 我不知道他还会杀多少人，这个疯子。” 王艳很生气，说：“我们就没有办法对付他吗？我们不能坐以待毙 , 迟早会杀到我们头上的。” 我点了点头 , 是的，迟早会杀到我们头上的 , 我想抓住他，我其实已经有办法了 , 可是我不知道这样做是不是陷阱，我十分害怕这是陈辉的陷阱，从他昏迷之后，我就越发的觉得，我又被他玩弄了。 我说：“我会解决这件事的，不过眼前有更重要的事需要你帮我，生意上的事情，顺辉生产了将近两吨的芬太尼，这种毒品一克相当于四十克的海洛因。” 王艳舔着嘴唇 , 笑着说：“这个怪大叔，真够厉害的，我们要发财了 , 发大财了，现在的局势，我们不需要跟上面的人分赃了吧？” 我说：“是的，不需要，可是我们需要跟梁天赞分 , 顺辉的意思是 , 他要他们两个都死 , 这笔钱 , 我们单独分。” 王艳点头，很兴奋，说：“顺辉的决定是正确，有计划吗？” 我说：“占时没有，我需要你组织人力，把外围的力量都凝聚起来，争取把这批货送到国外去。” 王艳有些为难，她说：“送到国外？有点难。。。” 我说：“我会找梁天赞帮你的，他之前有做外国人的生意 , 我相信可以把这批货带出去。” 王艳有些怀疑地问：“那他不就是知道了吗？我们怎么瞒的过他？” 我靠在沙发上 , 我说：“会尽快处理掉的 , 他不能留太长时间 , 否则对我们是一种威胁。” 王艳说：“希望你尽快吧 , 现在人心惶惶的，我也想离开一段时间 , 我可不想像翁友梅那样有钱没命花。” 我搂着王艳 , 我心里有些亏欠，我知道一旦收网，她也必将被抓住 , 我不知道她到时候会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 , 我无法看到最后的结束，也不想看到 , 可是最后的结局必然会出现。 越想 , 我内心越无法平静 , 我说：“我得去教堂安静一下，你要去吗？” 王艳摇头，说：“不去了，我得尽快的把下线给聚集起来 , 我得给他们开个会 , 我得告诉他们，我们要发大财了 , 替我跟主问好。” 我站起来，离开房间 , 开车去北辰路的大教堂，我来到教堂之后已经是夜里了，教堂的灯还是亮着的，我坐在钢琴前，弹奏着不怎么熟练的曲子，我内心很糟糕。 越是接近真相，我越害怕，越是要到收网的日子，我内心越焦虑 , 当一切要结束之后，我并没有感到轻松，反而是看着天空上无数的巨石要落下来 , 我会被砸成肉泥。 主教陈世勋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我身边的，他安静的聆听着我的钢琴声，到琴声结尾之后，他给我鼓掌。 我说：“我弹奏的并不好。” 陈世勋微笑着说：“可是我感受到了你的诚意 , 也感受到了你内心的杂乱 , 是什么事情困扰着你。” 我说：“你应该知道 , 我的通缉令那么大 , 奖金那么高，你应该能看的到。” 陈世勋微笑着坐在我身边，他说：“我是看到了，可是我觉得你跟阿兰牧师并不是同一路人，我在你身上没有感受到他反抗时身上带有的恶魔的气息，你一直都很平静，即便是通缉令上的你，眼神里依旧没有那种杀人的目光。” 我看着陈主教 , 我问：“人的心放在肚子里 , 这是主经常告诫我们的。” 陈世勋说：“可是我们的心 , 放在眼睛里 , 我们需要看清楚的比你要看清楚的多的多 , 好人不好做，尤其是传道士 , 如果我们看错了人 , 那么毁灭的不单单是一个人，而是整个对整个教义的侮辱，是对神的亵渎。” 我问：“那阿兰牧师呢？你觉得你看错了吗？” 陈世勋叹了口气 , 说：“在法国时 , 我就已经知道他是黑手党，他在法国臭名昭著 , 可是他很虔诚 , 对于艺术 , 也有一种追求，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他是可怜的 , 我愿意给他机会改过 , 上帝说，如果人有罪 , 我们应该原谅他们，引导他们走向正确的路。” 我说：“可惜 , 他最终没有走向正确的路。” 陈世勋摇头，说：“是我能力不够。” 我说：“如果你在看错我怎么办？” 陈世勋说：“或许我会辞去主教的职务，我应该去监狱里坐牢。” 我笑了起来，陈世勋是个典型的教徒，他可能是遵守法律的，可是他更遵守神的宽容，他愿意给任何一个囚徒改过自新的机会，哪怕是阿兰牧师那种人。 我在教堂里不愿意称呼他为向康，更愿意称呼他为阿兰牧师 , 他在这里就是一名牧师，在教务上，他没有任何罪过 , 我们不能因为一个人犯罪就否定他全部的人生，这是不可取的。 陈世勋看着天花板，我也随着他的视线看了过去，我问：“很多人都沐浴在神恩之下 , 可是他们并不知道。” 陈世勋说：“是的 , 这世界最可怕的不是你永远无法得道 , 而是道就在你眼前 , 你却视而不见，在中国传教，我遇到了很多这样的人，他们来教堂更多的是睡觉，他们想要治疗自己的失眠症，他们并不理解我们的教到底在传播一种什么样的思想，可是，这不是最痛苦的 , 更痛苦的是我们的牧师 , 他们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传播什么 , 总是把信心挂在嘴边 , 他们觉得用自己的毅力讲道就可以唤醒那些沉睡的人。” 我笑起来 , 我说：“永远也别想唤醒装睡的人，其实 , 道就在我们的心中 , 我们刻意的避开了他，真正的得到，有时候更多的是自我成全 , 我们明白很多道 , 只是我们不愿意成全自己罢了。” 陈世勋微笑起来，说：“跟你谈话 , 总是很愉悦 , 我们都能看清楚一切 , 可是我们无法唤醒他们。” 我点了点头，我问：“可是你依旧在这里，从起初到现在 , 我相信 , 你一定会走到最终，我们都知道那些事我们做不到 , 可是明知不可为而为之这就是我们的精神，是道义的精神。” 陈世勋说：“是的 , 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曾经有个人告诉我，他要战胜人类无法战胜的病魔，他要做医学界的先锋，他要拯救世人，作为上帝之子再次降临人间，我告诉他，世人不需要他拯救，需要拯救的是他自己 , 他觉得我在侮辱他，看不起他的志向，于是他捐了大量的金钱给教会 , 我并不拒绝这种捐款，我虽然明明知道他是带着某种羞辱性的目的捐款的，可是我并不拒绝。” 我笑了起来，我说：“因为你要让他知道 , 其实他要做的并不是什么伟大的事情 , 慢慢的他会发现 , 他拯救的可能是人的肉体 , 可是人的灵魂他无法救赎，那是神的事。” 陈世勋点了点头，说：“是的，那是神的事，作为人，我们要赎罪，要原谅自己，消除一切妄念 , 他修盖了这间教堂 , 在教堂建立之后 , 每天都会有屏幕滚动感谢他 , 我们每天祷告之前 , 都会感谢他，可是他越来越觉得不快乐 , 越来越觉得痛苦 , 后来他主动要求我们把滚动的屏幕撤除掉，拜托我不要在祷告之前念他的名字，他觉得痛苦。” 我说：“他一定在生活上发现 , 他不但拯救不了人的灵魂 , 很有可能连人的肉体都拯救不了，所以他的豪言壮语成为攻破他的矛。。。” 陈世勋点头 , 说：“你说的很对 , 他忏悔了 , 我也原谅了他，我没日没夜都在神的面前为他祷告，希望他能原谅自己 , 并且找到属于自己的道 , 我不知道他有没有得道，可是三年都曾见了。” 陈世勋说着就朝着教堂的讲台上走 , 我跟在他后面，他看着讲台墙壁上挂着的照片 , 我也看了过去。 突然，我楞住了，当我看到那张合影的时候，我有些无法相信。。。 居然是他。。。。  第二七零章：我全都要 我实在没有想到会是他。 我看着照片里的他，异常真实，他的脸上没有笑容 , 只有一股英气，他的表情里充满了自信，那种自信是可以与神相对，是战胜一切的不可一世。 这是我第一次见到他的照片 , 第一次见到他的人生真实的一面。 他是况家辉。 这座教堂是他捐款修建的 , 我从来没有想过在这个地方能找到与他相关的足迹 , 人生真是处处充满了惊喜。 好像有一只手在推动着我前行 , 把我推到了这里，让我了解所有的真相。 我深吸一口气，我慢慢的退后，我的心里有一些想法，一些无法抑制的渴求，我觉得所有的事情，都要水落石出了，所有的所有。 陈世勋看到我兴奋的样子 , 就说：“似乎你找到了你心中所想要寻找的东西。” 我说：“感谢主 , 感谢他的指引 , 我必将战胜一切。” 陈世勋微笑起来 , 伸手拍着我的肩膀 , 说：“祝福你。” 我转身离开教堂，行走在黑夜之中 , 我把帽子卡在头上压的很低 , 我心里对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有了更深一步的猜想，可是需要证实，我未必能找到况家辉 , 可是我已经寻找到了他的足迹。 我刚走了几步 , 我看到一辆车拦在了我的面前，是梁天赞的车 , 车门打开了 , 我四处看了一眼 , 然后坐进去。 梁天赞说：“你真的杀了你的手下，看来我确实是错误的判断了一些形式以及低估了你。” 我靠在窗户上，看着外面的黑夜 , 我说：“不要说废话 , 我们的时间都很宝贵。” 梁天赞说：“是的，都很宝贵 , 可是我希望在我们的货出去之前，你能手下留情 , 我需要你的手下把我的货卖出去，当然，如果货卖出去了，你想怎么对付他们都可以。” 我说：“我会有安排的，我不会做自取灭亡的事情，我也请你不要干涉我，我会做好我自己应该做的事情。” 梁天赞微微笑了一下，他说：“我感觉到你心不在焉，你对于那批货还有钱不是很关心。” 我看着他 , 我说：“我对于已经计划好，并且能成功的事情不会多去关心，那只会让我的办事效率变低。” 梁天赞很赞同地说：“你很自信 , 也很有能力，能跟你这种人合作，真的是一种荣幸，我可以询问一下日程以及 , 我可以帮什么忙吗？我从来不觉得我能吃一口免费的午餐 , 甚至是我投入了很大的资金购买原材料 , 可是也不见得我不用操心下面的事情 , 让我安心一点。” 我看着梁天赞，他的表情很认真，他也很明白，他不信任我，所以在即将出货的时候，他会惶惶不安，他想要掌控一切。 我看着车子在朝着火车站的方向去，我就问：“你要带我去那？” 梁天赞说：“去看看我的货，顺便做一些对我有利的事情。” 我皱起了眉头 , 我觉得梁天赞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 , 对他有利的事情 , 那就是对我没有利。 可是我没有着急 , 我现在不能轻举妄动。 车子开到了顺辉的加工厂 , 阎坤给梁天赞打开车门，我们从车里下来 , 梁天赞看着大门 , 笑着说：“我从来没有想过，我会成为被动且弱势的一方，我总是以为我能掌握局势 , 总是以为我能操控一切 , 可是到最后我总是发现，我是走在最后的人。” 我不明白梁天赞在说什么 , 这个时候阎坤去开门 , 我们走了进去 , 我看到顺辉在院子里跟他的妻子在商量什么，看到我们来了，顺辉有些惊讶 , 他站起来看着我们 , 不解我们为什么会这个时候来。 梁天赞笑着说：“你好，我从你的表情里看的出来 , 你根本不想见到我。” 顺辉说：“你明知道为什么还出现在我的面前？” 梁天赞走到了秦梅的面前，说：“你的丈夫是个骗子 , 不知道你是否已经了解。” 秦梅不舒服地说：“我不需要别人怎么教我了解我的丈夫，这是我们的家事，希望你不要品头论足，现在我也希望请你离开我的家，现在，滚出去。。。” 秦梅的话铿锵有力，而且不卑不亢，并没有因为梁天赞的身份而有半点妥协。 梁天赞很意外，他说：“我一向以为女人的感情是很细腻的 , 尤其是在被欺骗之后，她们会掀起来勃然大怒，会不顾一切的报复对付 , 尤其是你这种自以为刚强的女人，我再告诉你一些事，我的公司生产的假药的配方都是他勾兑的，有很多人因为他的假药而死亡 , 你一定以为是我逼着他这么做的 , 可是你错了 , 这跟我没有关系 , 是我现在工厂里发现了他制作假药，我才加入进来的。” 我听着梁天赞的话，心里有些意外，我看着顺辉，他没有看我，而是有些气愤的看着梁天赞，我一直都知道梁天赞很了解顺辉，我一直都知道 , 可是梁天赞之前没有告诉过我 , 他刻意隐瞒了什么 , 在这个时候才说出来 , 我是有点意外的，为什么要这个时候说出来？ 秦梅说：“我不在乎 , 那都是过去的事情，我现在要走过我现在的难关 , 请你离开我的家。” 梁天赞摇了摇头 , 说：“我看的出来，你已经厌倦了，为什么你不肯承认呢？你可以离开他的。” 秦梅吼道：“滚出去 , 我不会离开我的丈夫的 , 尤其是在你这个卑鄙小人的唆使之下，我有我的判断 , 即便他是个恶魔 , 也轮不到你来说什么 , 你比他恶毒十倍。” 梁天赞十分意外，他没有想到会是这个结果，梁天赞点点头 , 说：“额。。。如果是这个结果的话 , 那真遗憾。” 梁天赞说完，阎坤立马拿出来枪 , 我看着阎坤动枪了，立马把手放在腰后面 , 我摸着枪，梁天赞立马指着我说：“你冷静，这是我跟他们之间的事情，我需要跟这个卑鄙小人，跟这个骗子好好做一笔交易了。。。” 梁天赞把椅子拉过来，坐在院子里，而阎坤走到了秦梅的身边，将枪顶在了秦梅的肚子上，十分邪恶。 阎坤说：“我无意伤害你的生命 , 可是未出生的人就不一定了，我很乐意看到一个尚未出生的生命凋零，你可以认为我歹毒 , 我接受你的一切咒骂。” 秦梅身体颤抖，她很想哭，可是坚强的她只是愤怒的摇头，顺辉很愤怒 , 他说：“你敢动她试一试。” 梁天赞说：“噢 , 我很喜欢你的威胁。” 阎坤朝着秦梅的后背打了一拳 , 秦梅立马就趴在了地上 , 她很痛苦，顺辉十分愤怒，却不敢轻举妄动。 我说：“请注意你的分寸，我不允许你伤害她。” 梁天赞对我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他说：“我说过，这是我跟他之间的事，你不要插嘴。” 我朝着阎坤靠近，可是阎坤立马机警的瞪着我 , 他说：“如果你敢轻举妄动 , 我会射击她的肚子 , 所有的后果 , 由你承担。” 我眯起眼睛 , 停下了脚步，我很想保护好秦梅 , 可是我不敢在阎坤面前轻举妄动 , 他是个从战场上退下来的杀手。 梁天赞看着我们都安静下来了，就说：“现在可以开始了，请原谅我的恶毒 , 相比于你们兄弟两在我的公司里所做的事 , 这些恶毒不过是小小的报复而已。” 顺辉咬着牙问：“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梁天赞把手机放在桌子上，打开了录音 , 我皱起了眉头 , 是我跟顺辉之间的谈话 , 所有的谈话都在录音之中，顺辉看着我，有些傻眼 , 我不意外 , 有阎坤这个人的存在，我们被监视是很正常的事。 梁天赞说：“我跟你们兄弟两个共事了很久 , 我一直以为你是个只会做事没有心机的人，可是我发现我错了 , 我觉得你就是个超级大骗子，你不单单骗了我，还骗了你的哥哥，现在你为了自己的利益，要我跟你哥哥一起灭亡，这对我们来说，是不公平的，为了公平，我觉得我应该杀掉你 , 然后在跟你哥哥决斗。” 顺辉没有说话， 只是哽咽的看着自己的妻子，现在他或许很后悔自己的不谨慎 , 他的所作所为会害死他觉得人生中最重要的家人。 梁天赞说：“不过我这个人一向很喜欢讲究共赢，我杀掉你对我来说，也是一种损失，所以 , 我制定了一个比较有利于我们的计划。” 顺辉说：“你到底想怎么样？” 梁天赞站起来 , 认真地说：“我不想死 , 尤其是死在你们的手里 , 更不想跟你哥哥一起死，我辛苦计划了这么久，我费尽心机所做的努力不能让你们这群小偷骗子偷走，我想要得到属于我的东西，把你哥哥叫出来，我得跟他谈谈，当然，我需要你亲手杀了他 , 否则 , 我就杀了你的老婆 , 还有你的孩子 , 很不幸 , 我没有找到你女儿，否则 , 我相信你一定会更听话的。” 梁天赞说完 , 岩坤就将秦梅抓起来，他毫不留情的抓着秦梅的头发，将她抓了出去 , 顺辉只能干看着 , 他什么都做不了。 梁天赞走到我身边，认真地说：“干掉他 , 我们五五分账 , 否则 , 你什么都得不到。” 我看着梁天赞的背影，我才不会跟他五五分账。。 我全都要！  第271章：早已铜皮铁骨 梁天赞不像是他的儿子那么冲动，梁天赞是个会抓弱点的老狐狸，他抓了顺辉的弱点 , 也看透了现在的情势。 现在的战争，我可以作为一个旁观者，真正左右到局势的人是顺辉，所以他就抓了秦梅。 顺辉坐在椅子上 , 整个人都失去了精神 , 他像是战斗失败的俘虏一样 , 似乎要接受命运的审判。 我站在一边看着 , 不说话，过了一会，顺辉回头看着我，说：“他怎么可以这样对我？他会伤害秦梅吗？” 我说：“大概率会。” 顺辉立马站起来抓着我的衣领，他愤怒地说：“所以，你的意思是想让我妥协，你会清楚梁天赞的为人的，只要他得到他想要的东西，他一定会不折手段的毁掉你 , 毁掉我 , 毁掉一切的 , 你不能让他得逞。” 我推开顺辉 , 我说：“我可以选择沉默。” 顺辉指着我 , 说：“你会后悔的，你一定会后悔的 , 你不能丢下我 , 不能让我一个人面对这些，你这个白痴。。。” 顺辉后面的话几乎是吼出来的，我没有理会他的怒火 , 我说：“这是你应得的下场 , 你这个卑鄙的人不受到惩罚，是对我们的一种侮辱。” 顺辉看着我，他说：“我女儿在那？” 我说：“安全的地方。。。” 顺辉吼我：“安全的地方？这世界有什么地方是安全的？你凭什么把我女儿藏起来？凭什么？” 我一拳打到顺辉的脸上 , 把他打的靠在墙壁上 , 他错愕的看着我 , 我走过去，拿着枪指着他的脑袋，我说：“我真想一枪打死你 , 你这个混蛋 , 你居然给她芬太尼，你知道你会害死她吗？你差点就害死她了 , 你这个混蛋。” 顺辉有些震惊，他似乎没有想到我会这么快知道这件事 , 他似乎压根就没有想过我会知道这件事。 我说：“你是想杀我的，是不是？你想从我手里把顺芯夺走，你想利用给我帮你干掉梁天赞还有你那个该死的哥哥，然后你再干掉我是不是？否则你不应该是这个眼神。” 顺辉有些错愕，他说：“你听我说，我没有这个意思，顺芯是我的女儿，她理应跟我再一起，我作为一个父亲 , 你应该理解我。” 我说：“会的，我马上也要做父亲了，我相信作为一个父亲我会跟你一样去无条件的保护自己的孩子 , 可是我跟你不一样的是，我不会那么卑鄙，更不会伤害他们，我不会因为自己的私心而去伤害他们。” 顺辉愣住了，他说：“你什么意思？你告诉我什么意思？” 我推开顺辉 , 我说：“很不幸 , 顺芯怀孕了 , 我的孩子。” 顺辉咬牙切齿 , 他愤怒的吼道：“你这个混蛋，你答应我不会碰她的，你这个卑鄙无耻的混蛋，我要杀了你。” 我瞪着顺辉，他也只是说说而已，气急败坏的他将院子里的椅子桌子都给砸了，他在发泄不满，过了很久 , 顺辉才停下手里的动作。 他走到我面前 , 说：“好 , 你赢了，现在我们可以商量一下怎么解决眼前的事情了吧？” 我说：“按照计划执行就行了 , 他们既然想谈谈就让他们谈谈。” 顺辉愤怒的低声怒吼：“那秦梅呢？秦梅怎么办？他会杀了秦梅的。。。” 我说：“交给我 , 你这个懦弱的小丑，我们在出货的那一天 , 解决这件事 , 至于什么时候出货，我会通知你的。” 我说完就离开了顺辉的院子，最后的战斗就要到了 , 可是我觉得十分不安 , 这一切都显得太平静了，十分平静 , 梁天赞的反应是应该的 , 可是况家辉一点反应都没有 , 似乎他根本就不在乎这件事一样。 这是不应该的，这关乎到他的生死存亡，他怎么一点都不关心呢？周波他应该不会信任了 , 像他这样多疑的人根本不会再相信周波了 , 按照道理，他现在应该亲自出面把事情解决掉 , 是干掉周波选择我又或者是干掉我选择周波，他都应该有动作。 可是他一点动作都没有 , 像是一个死人一样，十分安静，安静的有点可怕。 我的手机响了，我看着手机上有人发来图片给我，十分的血腥，血腥的有点可怕，我蹲下来，看着哪些被斩首的，都是活在真实世界里的人 , 他们一个个被杀掉。 我的手机响了，我接了电话，电话里的人呼吸有些颤抖。 我说：“你杀了他们对我有什么意义？” 他说：“当然有意义 , 你是警察吧？警察当然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有人被杀死，对于你们来说，任何一个不正常死亡的人都是对法律的一种亵渎，尤其是凶手对你们的挑衅 , 哈哈。。。” 我问：“是什么改变了你 , 你不是警察 , 可是你曾经也是一位法务工作者 , 为什么你要做这种恶毒的事情？你知道法律会审判你的。” 他说：“是的，我知道，我每个月拿着两三千我却要拼命，这值得吗？我应该为更值得的事情拼命，人都应该有价值的，我觉得我价值不应该只是两三千。” 我说：“你的价值观腐朽了，你会烂成一堆泥的。” 他说：“我承认，可是你能拿我怎么样？你能用我的老婆跟孩子威胁我吗？我真的希望你这么做 , 如果你这么做了 , 你就变成我了 , 我十分期望看到你变成我的样子 , 哈哈哈 , 到时候你在回想刚才跟我说的话，是不是太美妙了。” 我捏着鼻梁，我问：“你到底想怎么样？” 他对我吼道：“陈辉在那？告诉我他在那 , 咱们之间的事情就结束了 , 没有几个人可以杀了。” 我深吸一口气，他对于陈辉真的够执着的，我说：“我需要商量。” 他说：“去吧 , 我知道你们需要开会 , 你们总需要开会，你们有三个小时的开会时间 , 我会在三个小时候进行第二次屠杀 , 这一次 , 有三个孕妇，还有两个刚出生的孩子，你知道 , 我比陈辉更喜欢做手术 , 尤其是剖腹产手术，我一直都在想 , 人，如果不打麻醉做这种手术 , 他们会是一种体验。” 我眯起眼睛，我说：“你这个畜生，你一定会得到应有的惩罚的。” 我挂了电话，我现在必须要做决断了，否则，那些人会死的更多，这是一种对法律的亵渎，他们不应该被私刑致死。。。 我拿着手机给柴晴打电话，电话通了 , 我说：“又有人死了，他能找到所有的人，我们的收网计划还没有安排好 , 我害怕我们在收网的时候，他会把所有的鱼都杀死，这样，我们只能收一网死鱼 , 这对我们是不利的。” 柴晴说：“我们已经加速召开会议了 , 可是这需要流程 , 不管是多么重大的安检 , 我们也需要上面的审批。” 我不反对走流程，更不反对这些时间的消耗，这都是有必要的。 我说：“我们还有三个小时，在三个小时之后他会进行下一次的屠杀，相信我，这一次是十分惨烈的，我们都不会想看到结局。” 柴晴说：“他们藏的很深，我们找不到他们 , 你也找不到 , 只有他能找到 , 我们没有办法 , 除非你让他们出来拿货 , 可是现在人心惶惶，你觉得会有人听你的吗？我们已经处于被动的最低端了。” 我靠在墙壁上 , 看着晦暗的天空 , 我说：“我们需要赌一次，我们不能任由他滥杀，他需要付出代价 , 而且 , 他也有他想要的。” 听到我的话，柴晴就小声地说：“你有计划？” 我说：“有，他想要找到陈辉 , 既然现在陈辉已经昏迷 , 我们可以利用陈辉把他吸引过去。” 柴晴有些不冷静地说：“你知道这可能是他们的陷阱 , 你知道的，我们不能让这么危险的犯人跟另一个自由的犯人接触，尤其他们可能有共同的目的。” 我说：“你不自信 , 我们受到了巨大的打击 , 可是不代表我们不自信了，在层层保护下，我们有什么理由害怕他呢？” 柴晴说：“可是 , 你要清楚，你曾经犯过错误 , 也是因为自信。” 我低声吼道：“那你就要眼睁睁的看着哪些人死？你查查现在还活着的名单，你会发现我们现在的不自信会让多少尚未出生的孩子死亡，告诉蔡宏立，现在他有两小时五十分钟的时间开会考虑，如果过了这个时间，所有的责任罪过都交给他承担。” 柴晴呼吸有些急促，她说：“你不能急躁，你不能意气用事。” 我说：“对不起，现在是你们做选择的时候了 , 我只是一个沉默的羔羊，我只是在给你们反映情报，做不做决定 , 看你们自己的。” 我挂了电话，我知道我的话很不尽人情，可是现在我需要这样，我已经错了那么多次 , 也损失了那么多 , 我已经伤的体无完肤了，我还在乎什么呢？ 结束吧 , 哪怕是失败 , 也要有个了结了，我不想在这样耗下去，这对所有人都是一种伤害。 况且，我不见得会输。。 我早已铜皮铁骨！ 第272章：我不能死 我摇晃着手里的酒杯，红酒早已经喝干了，深夜到黎明的这段时间 , 是最难熬的，我已经不知道熬过了多少个夜晚，可是我清楚，已经没有多少个夜晚可以给我熬了。 我感觉 , 游戏快要结束了 , 只是胜负还没有分出来。 王艳从卧室里走出来 , 她看到我一个人坐在沙发上 , 就过来躺在我的腿上，我伸手摸着她的额头，她很安静，我也喜欢这黑暗下的安宁。 王艳说：“人我已经安排好了，先把货拿到手，然后伪装成药物送到广州去，德宏的公司跟广州那边有合作，货到广州之后 , 会从水路出关 , 跟随一批出口药物一起达到加拿大 , 梁天赞在那边有人 , 货物到了之后 , 他会安排的。” 我把酒杯放下，王艳抓着我的手 , 她说话有些呢喃 , 可是我都听清楚了。 我说：“他接手货的时候，就是杀我们的时候。” 王艳的身体动了一下，显然很吃惊 , 可是很快 , 她就平静下来了，她说：“你有办法解决的，是吧？” 我说：“现在是个死局 , 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 我们都想干掉彼此 , 我们都想得到这批货，我们都想掌握大局。” 我十分清楚梁天赞的为人，就如顺辉说的那样 , 他为了得到他想要的东西可以做出无限的牺牲 , 无限的妥协，可是一旦得到他想要的东西之后 , 他就会把不相干的人踢开，除掉一切。 他不会跟任何人分享 , 他是一头贪吃的独狼。 王艳说：“到底谁才能掌握大局？我们一路走来，经历了很多风风雨雨，我们都挺过来了，是不是？” 我微笑了一下，有些舍不得王艳，我知道，我们之间的爱情要结束，我并不爱她，我们在一起，只是因为任务 , 她或许很爱我，所以我觉得亏欠她。 我说：“如果有一天，你要承受无法忍受的痛苦 , 因为我，如果你有要求，我一定会满足你，哪怕是赔上我的性命 , 我也会补偿你。” 王艳摇头 , 说：“别傻了 , 我希望你永远活的比我好。” 我将王艳搂紧 , 她也紧紧的抓着我的手，我内心更加的无法决断，我是不是可以徇私枉法，是不是可以做一些他们不知道的事情。。。 我不可以，我不可以。。。 我的手机响了，我打开手机看着短信，只有两个字。 “批准。。。” 这两个字距离三个小时的时间还有半个小时，有点晚 , 但是希望能够拯救一些人的性命。 王艳问我：“是谁？” 我说：“杀手 , 准备对付那个叛徒的杀手 , 他在两个小时前 , 又杀了我们一个线人 , 我必须得做点什么了。” 王艳微笑了一下，说：“其实他杀了那些人也挺好的 , 反正整个组织已经面临崩散了 , 他帮我们清理掉那些人，总比我们自己动手要好，现在整个世界都是我们的了。” 王艳伸手摸着我的脸颊 , 我看着她的神情 , 我内心的不忍慢慢的消失了，在抛去某些因素之后 , 她也是个恶毒的毒贩 , 我无法忘记她杀人的样子 , 她也慢慢勾起来她杀人时的冷酷。 我说：“我会处理的。” 王艳很懂事的起身，然后躺在沙发上，我在她脸颊上亲吻了一下 , 离开了房间 , 外面的黑夜依旧黑的看不见方向。 我拿着手机给周波打电话，电话通了 , 我说：“希望你还没有动手。” 他说：“不好意思，我已经动手了 , 很健康的三个小宝贝，你听听，他们还在哭，不过有点，我只有将他们麻醉了之后才能把他们杀掉，我没有看到他们活生生挣扎的样子。” 我握紧了电话，我说：“你不信守承诺。” 电话里孩子的哭声十分微弱，几乎像是刚生下来只能本能发出声音的幼猫，我知道电话那头在上演着怎么样的一场悲剧。。。 他说：“承诺吗？你我还相信承诺？哈哈 , 这世界还有承诺？都是一群骗子，你我都不是天真的人了，何必还要计较承诺？我知道你一定会找我的 , 我曾经跟你一样，是法务人员啊，我当然知道你们会是什么想法，我知道你们会怎么做 , 你们一定布置一个大陷阱在等着我吧。” 我说：“你明知道，你还要跟我做交易？你是在耍我？还是你根本想要杀人泄恨？” 他冷酷地说：“两者都有。” 我平淡地说：“那就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 你一定会惶惶不可终日 , 我会极力的劝阻警方放了你的妻儿 , 他们没有犯法，犯法的是你，他们不应该受连累，他们应该有一个公平的生存环境，我会告诉世界，你因为卧底让他们受到了连累。。。” 他笑起来，笑的很可笑，他说：“你只能说说吧。” 我冷酷地说：“当然不是 , 其实 , 我并不是警察 , 我只是某个大山里走出来的黑户 , 你想了解我的身世吗？曾经你们杀掉的柴喜 , 有个人为你们顶罪。。。” 他有些震惊，他说：“原来是你 , 原来是你 , 你就那个蠢货找来顶包的人，他们居然用你，实在不可思议。” 我说：“我并不是警察 , 我相信 , 我会做出来异于警察的行为来。” 周波笑着说：“我相信。。。” 我说：“你儿子挺棒的，你老婆也挺棒的 , 你知道黑百合之前斩首过帮助警察传话的人吗？如果他知道了你的老婆跟孩子 , 我相信 , 你家族祠堂上一定会多两颗头颅，现在有一个选择给你，你自己死或者你家人死。” 周波哈哈大笑起来 , 笑的有点凄惨 , 或许他从来都没有想过自己的人生会走到这个境地，或许他以为自己的身份可以隐瞒下去直到永久 , 可是当整个集团的人物渐渐浮出水面之后，所有的人都不再可怕 , 他们只是一群小丑。 周波说：“我死，不过我有个要求，我一定要见到他，我要见他最后一面，我心里也有很多疑惑，我也有很多猜测，我希望我的猜测能够得到证实，也希望我梦碎的时候能够有个解释，告诉我 , 他在那，我不会反抗，相信我。” 我说：“我只相信脚镣还有你的尸体 , 军区医院重症监控病房301，我很希望我能做到祸不及妻儿老小，我在哪里等你，该结束了。” 我挂了电话 , 开车去军区医院 , 周波心里有什么猜测？他们的内心活动到底是什么？整个集团内部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 我感觉有很多事情都超越了他们本身的控制 , 他们也在遭受着某些不可控的事情。 迷雾重重，即便整个案子都要结束了，可是我依然感觉不清晰，总是觉得缺少了什么，又有太多不相干的因素在困扰我。 我的车子开到了军区医院，我没有急着下车，而是坐在车里，他们都联系不上老板 , 都已经到了这个阶段了 , 为什么老板还不出现？只有顺辉能联系上老板。。。 亲情真的能超越一切吗？整个组织的人很喜欢把自己的下线跟他们的亲人捆绑在一起 , 整个贩毒集团大多数都是一家人捆绑在一起。 真的只有顺辉才能联系上况家辉吗？如果是，难道顺辉没有把现在的情况告诉他吗？ 他应该有所行动 , 即便他不相信所有人 , 可是他应该让顺辉做一些什么事情，可是顺辉又做了什么呢？ 不但什么没有做，反而还要杀掉他们两个 , 这是不对的 , 这么严密的组织，怎么可能没有后备？不可能的。。。 一定有什么不知道的人在运作什么，或者说 , 这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 他想要我们自相残杀，然后造成大清洗的事实 , 又或者说 , 他本身就是一个能放弃所有的人 , 包括所有的既得利益以及未来。 可是，牺牲掉所有之后，还有什么意义呢？除非他根本就不存在。 陈世勋的话我还历历在目 , 他低头了 , 可是并不代表他放弃了，他失败了 , 可是并不代表他没有能力，相反的 , 他越是失败才越勇敢，才越珍惜，所以他没有理由放弃自己营造了十年的利益集团，这个集团是他实现自我价值的根本，他怎么可能放弃呢？ 我拿着手机给柴晴打电话。 我说：“我已经告诉他了，他会来的，今天晚上一定务必要安排好，他已经疯了，无所顾忌。” 柴晴说：“虎贲军已经将整个军区医院控制住了，而且我们不会犯上次的错误 , 可是我不理解，他肯定知道这是个陷阱，他一定会来吗？到底是什么秘密让他甘愿冒死也要来知道？” 我说：“这同样也是我内心想知道的，我很想知道 , 陈辉在内心到底埋藏了什么秘密。。。” 我挂了电话，我依旧没有下车，我不会走进现场的，因为我担心另外一件事。 他在算计我。 如果他的目的并不是陈辉呢？ 如果他的目标是杀我 , 所有他渴望与陈辉想见的事情都是制造的假象 , 他的目的只是我的话。 那我出现的话 , 就很危险了。 我不能死。 我死 , 整个游戏就结束了。 而胜利者一定他们。 我必须做一个旁观者。。  第273章：开始的地方 罪犯的心里我们不能按照正常人的心里去推测，毒贩是天生的谎言缔造者，包括陈辉也一样。 当我上一次去见他的时候 , 他提醒了我某些事情，他觉得我被弄进监狱是上面的人给我安排的某种特别任务，这个任务就是寻找他。 一开始我也相信，可是当陈辉自导自演的把自己弄出监狱的时候 , 我就觉得 , 我又被他利用了。 虽然他现在还在重兵看守之下 , 可是我已经感觉到了危险。 我只能等待着 , 我不能露面，不能把自己暴露于危险之中，周波的目的不见得是要找陈辉。 因为他如果要找陈辉的话，他没有必要杀那么多人。 我觉得，他的目的刚好相反，他要找的人是我，对于我的一切测试，他也只是为了配合我而已 , 我觉得他的目的是为了麻痹我。 “轰隆。。。” 在我觉得他最不可能出现的时候 , 医院的门口发生了一声巨响 , 我看着外面火光冲天 , 还有什么东西从天上掉落下来 , 砸到附近的汽车上，安静的夜晚瞬间就被汽车的警报声给惊扰了。 我没有下车 , 我看着外面 , 是一辆汽车突然爆炸起火了，我小心的趴在车里朝着外面看，我看着大批的虎贲军从隐藏的地方走出来 , 杜冲带队 , 他快速的将汽车包围，所有人都在小心翼翼。 我皱起了眉头 , 调虎离山 , 这一定是调虎离山。 我立马打电话给柴晴 , 我说：“不要被他骗了，这是调虎离山，去病房 , 快去病房。” 柴晴说：“放心 , 病房有人把手，我们有准备的。” 我挂了电话 , 我小心翼翼的看着外面的火光，虎贲军已经开始灭火 , 很快大火就已经被扑灭了，我看着那辆汽车，已经被烧成了灰烬，我有些紧张，这是暴风雨要来临的前奏，他不会这么突然的就冲进来的，他一定有很严密的计划，他是困兽，可是是个聪明狡猾的困兽。 “哇哇。。。” 婴儿的哭声从嘈杂的夜晚传到我们的耳朵里 , 这婴儿的哭声是从扩音器中传出来的，从很多个方向传过来，不止一个 , 我听到了之后，心里就震惊，这个畜生。。。 他在用那些婴儿作为诱饵，他真的是个畜生。 虎贲军显然也听到了婴儿的哭声 , 杜冲开始安排人员 , 他让虎贲军分为三个方向去搜寻 , 很快队伍就分散了 , 这是他的陷阱，我知道，他要分散医院的兵力。 我给柴晴打电话，我说：“不要上当，他在分散你们的兵力，千万不要上当。” 柴晴说：“我们清楚，你保证你自己的安全，其他的事情交给我们就可以了。” 我没有挂掉电话 , 而是听到了一阵卡车加速的声音 , 我听到了卡车兜碾压缓速带的时候发出的颠簸声 , 十分巨大 , 突然 , 我看到一辆带火的卡车冲了进来，防守的官兵纷纷躲避 , 我看着那辆卡车上冲下来一个人 , 他快速的朝着医院里面冲。 我说：“他来了，他来了。。。” “实施抓捕计划，务必保证生命安全 , 行动起来。。。” 我听着电话里移动的脚步声 , 我就将腰上的手枪拔出来，而这个时候虎贲军也从外面赶回来了 , 他们根本没有走远 , 他们只是在远处躲藏 , 很快警察就将他包围了，我看到他刚刚冲进医院大厅的身体又快速的从里面退出来，而紧跟着就是守护在楼上的警察。 整个医院都亮起来了 , 强光灯从空中 , 地面全部打在了他的身上。 我坐在车里看着，我害怕又是一处调虎离山的诡计 , 可是当我看到周波的样子的时候，我心里有些震惊了 , 是他。 这不可能，他怎么可能这么昏头，他明知道这是个陷阱，他只是用了两个卑劣的手段就想冲进去见到陈辉？ 这完全不可能的，按照我对他聪明程度的理解，他不应该只有这么一丁点手段，在得知陈辉的下落之后，按照我对他的理解，他应该等，寻找时机 , 不应该这么不理智，他现在就像是个莽夫一样冲出来了。 “放下武器，你已经被包围了。” 周斌拿着枪 , 他就站在强光灯下来，他没有多余的动作，就是拿着枪干愣着，这个状况有点让我意外。 他感觉像是来送死的 , 他的动作给我这种感觉 , 我想要警告柴晴 , 可是突然他开枪了 , 他是朝着天空开枪的，我看着他举起来手，就这么默默的开枪了。 当他的枪声响起来的时候，我看到虎贲军开枪了，他瞬间应声倒地。 我愣住了，这像是一场闹剧，一场送死会，他就这么突然来了 , 又突然找死。 枪声很快就结束了 , 没有多少挣扎 , 反抗 , 之前的喧嚣还在我耳朵里回荡着 , 我所有的小心翼翼都显得有些滑稽，他就这么被击毙了。 我走下车 , 朝着现场走过去 , 我看着很多人开始拉警戒线，现场马上被封锁。 我走到杜冲身边，他看了我一眼 , 就说：“狗日的 , 还挺贼的，居然在弄三个婴儿来引诱我们 , 可是怪了 , 就放在不远处 , 他也不放远一点。” 我没有搭理杜冲，而是看着躺在地上的周波，这个时候柴晴还有庞正国以及蔡宏立都下来了 , 所有人都来到现场 , 我们都看着尸体，他已经死了 , 连一句遗言都没有，甚至他根本就没有准备遗言。 法医过来进行检查 , 我们都安静的看着，我们都感觉到了不可思议。 法医检查了之后，说：“已经死亡，死亡原因，子弹穿透心脏。” 警察开始在他的身上搜寻，可是什么都没有搜寻到，只有一把手枪。 我们都看着尸体，看着这个头发乱糟糟穿着也很糟糕的人，他之前的生活是十分富足的 , 不能说是奢华，可是给人一种贵气的感觉，并且 , 他很受到重视，不管是在梁天赞那里，又或者是组织头目，他都是一个举足轻重的人 , 可是他现在就死在这里 , 狼狈不堪 , 而且死的极为干脆利落，他是不想活了吗？ 我看着地上的尸体 , 我说：“不对劲。。。” 杜冲说：“人都死了，有什么不对劲的？” 我说：“就是不对劲，他是来送死的，他是来送死的。” 我一连说了两句同样的话，我希望能引起重视，我抬头看着楼上，我问：“楼上还有多少人？” 柴晴说：“有四个人，他还在昏迷阶段，应该不会出问题吧？” 蔡宏立也看着楼上，他说：“联系警卫人员。” 柴晴立马拿着对讲机联系守卫。 “收到请回答，收到请回答。。。” 柴晴等待着 , 我们都等待着 , 可是对讲机里什么声音都没有 , 我们所有人都慌张了。 蔡宏立吼了起来：“立即封锁医院 , 快行动起来 , 虎贲军务必让一个苍蝇都不能飞出去，其他人跟我来。” 蔡宏立说着就拔出来自己的配枪朝着楼上狂奔 , 所有人都行动起来了 , 杜冲骂了一句：“奶奶的这群毒贩，直接枪毙了不更好。” 我看着所有人都行动起来，我就蹲下来 , 我看着地上躺着的周波 , 他没有任何表情，鲜血还在流淌 , 我问他：“你到底有什么阴谋？你不是为了我而来的 , 你是为了陈辉而来的 , 可是你并不是有什么问题要问他，你只是想要来送死，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你们到底是怎么联系上的。” 我说的很平淡 , 可是我的内心已经炸了 , 我觉得我又输了，输给了陈辉 , 他从一开始就利用我，从什么时候呢？或许从我抓到他的那一刻 , 真是一个恶魔。 我看着这个死人，我心里似乎明白了一些什么事情，是的，陈辉猜测是对的，周波给我的任务也是对的，最后一个任务，是最重要的任务，找到陈辉，我浑身起鸡皮疙瘩 , 一个犯人被关在牢房里，居然能把所有的局势安排的妥妥当当的，这一切都是他的安排。 我听着警报声从医院拉响 , 我就明白了，陈辉逃走了。 很快，我就看到柴晴他们从楼上下来，每个人都很慌张 , 而且 , 他们没有目标 , 因为他们不知道陈辉是怎么逃走的。 蔡宏立说：“联系各个部门封锁十公里的交通 , 安排稽查队立即对所有车辆进行稽查。” “是。。。” 所有人都慌张起来，可是我并不慌张，我知道最后我会赢，一定会赢的。 庞正国跟蔡宏立走到我面前，蔡宏立说：“告诉我，你有后招，告诉我。。。” 蔡宏立的话几乎是吼出来的，他不能接受再一次在同样的地方被戏耍两次。 我说：“我有 , 我有 , 这是我计划好的 , 他们的目的 , 都不是为了逃走 , 而是为了验证一件事情，他来送死 , 是因为他绝望了 , 或者说是忠心，可是他的忠心并不是给幕后老板的，而是陈辉 , 他是为陈辉做事的。” 听到我的话 , 所有人都愣住了，他们不理解我在说什么，柴晴问：“你想表达什么？” 我说：“他跟陈辉一样 , 是被骗的人 , 你知道他为什么要杀掉那些下线吗？并不是为了幕后老板 , 他们都意识到自己被骗了，也知道自己做错了事，所以 , 他们要用自己的方式赎罪 , 那三个婴儿就是最好的证明。” 庞正国有些不解的问：“你怎么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看着天空，他们都骗了。。。 我说：“是时候揭开真相了 , 我们去找实验室吧。” 听到我的话，所有人都愣住了 , 杜冲说：“我找了一个月都没找到，你知道在那？” 我说：“知道。。。。” 他一定会去实验室的，那是他开始的地方，也是结束的地方！ 或许在那里，我们可以找到真正的真相！  第274章：人间地狱 阴谋始于什么时候，我并不清楚，或许很早就开始了 , 或许是他们将计就计，我无法判断，可是我知道，他们现在得逞了 , 不过已经不重要了。 一大批警车在路上形成了一道很特别的风景线 , 让这黑夜在五彩斑斓中热闹起来 , 我的车子开到北辰路天主大教堂 , 我知道他一定会来的。 我们停下车，我看着大批的警察将天主大教堂包围，指挥人员快速的召集教堂的工作人员，教堂不再是清静之地了，世界没有一寸净土。。。 陈世勋对于大批警察的到来显得有些意外，他走到柴晴面前询问：“请问，我能帮到你们什么？” 柴晴回头看着我，而我走到陈世勋面前，我说：“你好主教。。。” 他看着我 , 从容地露出微笑 , 他说：“上天给我的指引是对的。” 我微笑了一下 , 我说：“上天一直在眷顾我们 , 他们不会允许罪恶在这大地上爬行 , 现在我们要扫除最后的罪恶，我希望你能帮我们。” 陈世勋说：“非常乐意，我能为你做什么？” 我将钥匙拿出来 , 我说：“主教大人 , 希望你看到这把钥匙能够想起来，他是教堂里那个房间的门。” 听到我的话，所有人都愣住了 , 这把钥匙其实根本就不是别的地方的钥匙 , 他就是这座教堂的钥匙，只是不知道是那个房间而已。 我们一直猜测他们的实验室可能在盈江的外国人居住地 , 可是我们错了 , 他们的实验室就在教堂 , 我们的方向错了。 所以杜冲一直找不到他们的实验室在什么地方。 我也是从那张照片上找到的答案，这间教堂是况家辉捐款建造的，我没有理由不相信 , 他利用教堂来遮掩自己的身份目的 , 阿兰牧师一直待在教堂里不是没有理由的，他是要守着教堂 , 他是联系一切的中间人，只要他在这里 , 所有的人和事都可以在这里接头，而且，谁会怀疑教堂呢？ 陈世勋把钥匙拿在手里，他看了很久，他没有见过这把钥匙，我从他的表情里可以看的出来他的疑惑，他绝对没有见过。 陈世勋说：“对不起，我真不知道这把钥匙是什么地方的钥匙，跟我们教堂的钥匙不一样，你们有见过吗？” 所有人都看着这把钥匙，他们纷纷摇头。 蔡宏立跟庞建国也意外的看着我 , 他们有些担心，我说：“他们的实验室绝对就在教堂，试想一下 , 我们调查过阿兰牧师的活动轨迹，可是所有人都不知道他在业余会去那里，没有娱乐，没有交集 , 这对于阿兰牧师的性格是不符合的 , 他一定业余的生活 , 那么 , 如果他没有离开教堂，他一定就在教堂里，这把钥匙就是通往他们秘密联络的地方。” 蔡宏立说：“所有人给我搜，地毯式搜索。。。” 陈世勋说：“我很乐意配合你们调查，可是不希望你们用这种方式，这里是信仰之地。” 蔡宏立显然不同意，我看着警察开始行动了，我就抬起头 , 看着顶上的监控 , 我说；“或许我们不用那么粗鲁 , 我们可以看监控 , 如果他来的话 , 一定会在监控之内。” 陈世勋说：“跟我来。” 我们快速的跟着陈世勋朝着监控室去，到了监控室 , 我们发现值班的兄弟睡着了 , 房间里有一个刺鼻的味道，我们都捂着鼻子，我看着监控 , 什么都没有。 几个人把这名兄弟抬出去 , 柴晴和技术组立马接管监控室，他们很快就控制了监控室 , 我说：“往后倒。。。” 柴晴把监控往后面倒 , 他只会比我们先到 , 不可能会迟到，或许他还没有走，或许 , 他已经走了 , 可是我们知道，一切都将被揭开。 柴晴突然说：“找到了 , 看，这是他 , 天呐，他是怎么制服四个守卫逃出来的，真是一个恐怖的犯人。” 我看着画面上的陈辉，他并不着急，甚至还整理了自己的发型，他穿的很整齐，看上去很绅士的来到教堂里，对于他们这种人来说，教堂是神圣的地方 , 需要敬仰。 我们看着陈辉朝着地下室去，到了地下室，陈辉突然看着监控 , 很快，他就脱下来衣服，将监控给盖上了，画面一片黑暗。 蔡宏立立马说：“地下室是什么地方？把结构图给我。” 几个警员立马将结构图拿给蔡宏立 , 庞正国说：“根据结构图可以看的出来 , 地下室是用来存放历任主教尸身的 , 这是仿照国外的教堂设计的 , 可是因为我们国家的丧葬管理条例不允许在公共地带设立坟墓，所以地下室一直是封闭的。” 陈世勋说：“是的，教堂建成几年来，从来没有人到过地下室。” 蔡宏立说：“立马封锁地下室。” 所有人都出去，我们快速的朝着地下室去，我们来到了教堂的地下室，警察快速的将地下室给包围起来，我看着地下室监控上的衣服 , 伸手给摘下来 , 上面还有浓厚的药水的味道 , 是他的衣服。 他们拿来自封袋 , 将衣服给留存下来 , 这都是证据。 我朝着地下室的大门走，可是庞正国将我拉住了 , 这很危险 , 虽然地下室可能只有他一个人，可是我们清楚，他是个极度危险的凶手。 蔡宏立说：“杜冲 , 压上去。” 杜冲没有抱怨 , 带着虎贲军立马就压上去了，很快 , 我们就来到了地下室的门口 , 杜冲拿着特殊的仪器朝着墙壁上面照射 , 似乎想要查看后面有没有人的存在。 我看着门，像是跟墙壁完美融合了一样，要不是门上面有一把很别致的罗马锁 , 或许没有人能联想到这是一扇门 , 后面有一个独立的空间。 我蹲下来，看着地面上的脚印 , 我说：“他走了。” 听到我的话，所有人都很惊讶 , 柴晴立马蹲下来看着地上的脚印，地上的脚印没有进去的痕迹，可是有很多离开的脚印，我伸手摸了一下脚印，是灰尘，他在里面沾染上了灰尘，所以离开的 时候脚上沾染上了很多灰尘，所以，地上只有离开的脚印。 庞正国说；“你的意思是，他已经离开了？这么快的速度？” 我站起来 , 走到门口，拿出来钥匙插进去，我并不惊讶他离开了 , 我只是惊讶，他得到了什么？他这么快就走了，一定是达到了自己的目的，又或者是 , 他发现自己的目的并没有达到 , 所以他来了就走了。 我拿着钥匙猛然转动 , “咔擦咔擦”地声音在我脑海里不停的响着 , 所有人都警备起来。 我推着门想要推开，可是陈世勋走过来，将门朝着右边推，门滑动了，尘封的实验室终于打开了。 虎贲军很小心，他们一直警戒着，他们不会因为里面没有人就放松警惕，当门开的一瞬间 , 他们立马朝着里面丢了烟雾弹 , 这是他们的常规操作 , 他们要防止一些危险发生。 “压进去 , 压进去。。。” 杜冲一阵叫喊之后 , 十几个人快速的压进去，我们站在门口等着 , 等着里面的烟雾消散。 可是我们已经能看到里面的画面了 , 我知道这是一个让人震惊的地方，可是当我真的亲眼看到的时候，我才知道这并不仅仅是让人震惊 , 连神都会震惊的。 陈世勋张着嘴 , 可怕的说：“天呐，我从来没有想到我的教堂会有这些东西 , 神啊 , 原谅我的粗心。。。” 我们快速的走进去 , 地下室很大，空间跟上面的教堂是一样的，能够容纳五千人同时礼拜的空间。 可是 , 这里没有椅子 , 有的，只是一排排的壁龛 , 在壁龛里，放着一个个瓶子 , 我们站在这些书架前看着壁龛里的瓶子。 所有人都震惊了，我们看着这些东西，像是来到了末日实验室一样，里面都是让人恶心作呕的尸体标本。 一排排的，有多少个，我们不清楚。 房间里福尔马林水的味道很浓，地上壁龛上都是灰尘，显然很久没有人来了。 我伸手将壁龛里的一个瓶子拿出来，我看着里面的孩子 , 不大，只有两三公斤，他的头上少了一块 , 大脑在里面漂浮着，他整个身体就被尘封在这小小的瓶子里。 而像他这样的尸体，还有几百个。 这是存在于人间的婴儿地狱，都是婴儿的尸体 , 到处都是 , 这一幕幕看的我们所有人浑身起鸡皮疙瘩。。。 “天呐，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 我看着这里的设计 , 这些书架似的壁龛是后来添加的 , 其他的地方老旧的程度显然比这些壁龛要大的多。 我闭上眼睛，思考着这一切，我将我自己代入他们两个，我觉得阿兰牧师并不是没有出去潇洒，而是经常出去潇洒，但是没有人发现他离开了，因为在教堂里的是另外一个阿兰牧师。 那个人就是陈辉，他们互换身份。 陈辉来这里 , 需要进行科学研究 , 而阿兰想要出去玩 , 他们的脸成了完美的反正不在场证据的表现。 神给他们创造了奇迹一样的脸。。 可是他们却用来犯罪！ 第275章：不可思议 实验室找到了，这里比我们想象的要罪恶，那一排排存放婴儿尸体的瓶子让人不寒而栗。 不单单是这些 , 还有很多人体器官，都留存在那一瓶瓶的福尔马林水中。 陈辉把人的身体分的很细致，从婴儿，到各个器官 , 他都泡在福尔马林水中 , 在他的眼里 , 人没有那么神圣 , 人在他眼里，只不过是一个个器官组成的一个可以活动的生物而已。 他亵渎了神。。。 “队长，这里发现了实验器材。。。” 警队的人员打开了另外一扇门，我们走了过去，这扇门的背后，是实验室，很多机器在里面，通风口 , 排水口都设计的很好。 庞正国伸手摸了一下上面的灰尘 , 他说：“至少有一个月的时间没有人来过了。” 我皱起了眉头 , 看着这些器材 , 标准的提纯制毒器材 , 很新，我伸手擦了一把上面的灰尘 , 仪器表面依旧焕然如新 , 很少使用。 我看着墙壁上挂着的各种实验本记录，我翻阅了一下，开始的时间是从四年前开始的 , 我可以想象的到他们第一次在这里见面之后 , 畅聊了一下人生，然后就开始合作了 , 一个骗子 , 骗了一大群人为他工作 , 可是他最终的目的只是为了贩毒赚钱而已。 可是我觉得我的猜测有些不对。。。 我看着有人要搬走这里的东西，我立马说：“不要动，这里的任何东西 , 你们都不能碰。。。” 柴晴立马说：“先封锁现场 , 等我们提取证据之后，你们在进行证物收集。” 所有不相干的人都退出去了 , 实验室里只剩下门几个。 柴晴问我：“你有什么发现？” 我占时还没有什么发现，我走到门口 , 推开了挡在门口的杜冲，我低下头，我说：“这里有他进来的痕迹，地面上有他的脚印。。。” 我顺着他的脚印走，脚印的步子迈的很大，这证明他很急，很赶时间，脚步的尽头是一张试验台，我看着试验台上的灰尘很厚 , 我皱起了眉头，试验台上有一个明显的比较新的痕迹。 我招手我说：“这个地方有个东西被人拿走了。” 拆清立马拿着相机开始拍摄。 庞正国说：“看着形状是长方体，会是一个盒子吗？” 这个遗留的痕迹的灰尘明显的比周围的要浅，这证明曾经有一个长方体的东西放在这里 , 然后被人拿走了，这说明，这个东西不是陈辉拿走的，而是有人在他之前进入实验室拿走了这个东西。 杜冲问：“什么东西？盒子？装什么东西的盒子？” 我把手机拿出来 , 放在这个印记上 , 他们突然震惊了 , 杜冲说；“我草 , 你真聪明，你怎么知道是手机的？” 我说：“能猜的出来是手机很正常，可是是谁的手机就很难猜了。” 柴晴捏着下巴，说：“你曾经说过，向康有一只联络上面的手机，会不会是向康的？” 我点了点头，我说：“有可能，可是是谁拿走了手机呢？” 杜冲挠了挠头，说：“奶奶的，你怎么那么多问题？是谁的手机那么重要吗？” 我说：“当然重要，他为什么要拿走向康的手机？按照道理说，这只手机应该交给我 , 那时候我接替了向康 , 可是 , 他们非但没有交给我 , 而且还向我隐瞒了这个地方 , 所以，从一开始他们就没有相信我。” 听到我的话 , 所有人都愣住了 , 如果他们从一开始就没有相信我的话，那么现在事情的走向就不是我们控制的，而是他们内部控制的 , 这是非常可怕的 , 这证明他们在利用我们做有利于他们的事情。 这是极为可怕的一个结果。 我心里很恐惧，这个人已经超越了任何人，会是况家辉吗？ 如果是他 , 那么我们真的很难对付他了。 我看着地上的脚步 , 继续追寻着陈辉的足迹 , 很快，我顺着他的足迹前行，他这个时候的步伐是有点乱了 , 像是失去了方向 , 他左顾右盼，像是在寻找什么 , 他又回头，又继续前行 , 突然，他的脚步变得清晰了，目的明确，很快，他走到了墙角，他站在墙角蹲下来了，我也蹲下来。。。 我看着墙角留下来的足迹，我说：“在他之前，还有一个人进入这里了 , 这里有其他人的脚印。” 柴晴立马拿着相机拍摄，可是地面上只有我们两个人的脚印，柴晴问我：“脚印在那？” 我说：“被处理了，你看这里的痕迹 , 明显的有被清扫过的不自然分布层次感，有人进来了，并且，刻意的清理了脚步。” 蔡宏立说：“谁？他的目的是什么？进来紧紧是为了拿手机吗？” 我摇头 , 绝对不会这么简单 , 我看着这个角落 , 他们两个人最后的足迹都是这个角落 , 这个角落一定存放了一件极其重要的东西，重要到他们两个人都在这里停驻。 可是这里的痕迹被清理了，我们无法知道这里留存了什么东西。 我站起来，这个东西十分重要，关系到陈辉内心的困惑，是他逃出来之后迫不及待的想要来这里寻找到那个东西的原因。 到底是什么呢？ 柴晴四处看了一眼，这里是密封的，没有监控 , 我看着墙壁 , 他犯下了错误 , 他只是清扫了地面的灰尘 , 而没有清扫墙壁。 我后退 , 看着墙壁，我明显的能够看到墙壁上有一短很长的距离没有灰尘 , 或者说 , 这个东西是靠在墙壁上的。 柴晴拿着相机拍照，很快柴晴就把拍下来的照片给我们看，柴晴说：“是个长方体 , 大概一米七多，是什么东西放在这里呢？” 我皱起了眉头 , 我并不能知晓。 我们找到了他们曾经第一次见面的地方，也找到了他们以实验为名的罪恶之地 , 我们也揭开了真相 , 可是最后的结果是 , 真相依旧被埋藏。 有一个神秘的人，有一件神秘的东西我们还没有找到。 况家辉。。。神秘物体。。。只有把他们都找到，我们才能真正的了结这个案子！ 蔡宏立说；“封锁现场，要求所有教堂的公职人员配合调查 , 并且封存教堂 , 直到我们破案位置，立马通知法医部门开始清理证物 , 所有的东西都要带走。” 蔡宏立说完就率先离开了，其他人开始执行任务 , 而我跟柴晴站在实验室里，我们都没有急着走。 柴晴说：“他逃走了，你是不是一开始就知道会是这个结果？” 我点头，我说；“我一直都知道他在利用我，我也知道他把自己的命拿来赌自由，可是我们没办法阻止不是吗？你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在监狱里因为药物中毒而死亡吗？我们是不能这样眼睁睁的看着的。” 柴晴说：“是的，他很聪明，对于药物很了解，我们都上当了，这不是你的错 , 可是当他住进医院的时候，你就看穿了，而后 , 才有了这一切的事情发生，是不是？” 我说：“我也不确定，所有的事情都像是有上天安排一样，我之前来到教堂，我发现了教堂是况家辉捐款建造的 , 那时候我就想到了某些事 , 我猜测可能跟教堂有关 , 而后周波又不断的杀人挑衅我 , 他的目的就是要陈辉出来，我一开始以为他想要达到某些目的，可是当他死在医院的时候，我才发现，他只是为了给陈辉争取逃走的风险，那时候我才明白，周波不是为老板而工作的，相反 , 他是为了陈辉而工作的 , 又或者 , 他们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柴晴皱起了眉头，问我：“不可告人的秘密？” 我问：“你愿意为我死吗？” 柴晴说：“工作需求 , 我可以。” 我说：“工作以外呢？” 柴晴看着我 , 说：“或许，我无法做到 , 这并不是我自私 , 只是。。。” 我说：“是的，在工作上，你可以为我死 , 因为我们是战友 , 可是他们是战友吗？显然不是，在工作上 , 他们是毒贩 , 陈辉也不是一个为了钱而贩毒的人 , 周波也不是，一个为了钱而活着的人，会为另外一个工友而死亡吗？” 柴晴皱起了眉头，说：“你的意思是感情？” 我说：“不是感情，而是爱情。” 听到我的话 , 柴晴瞪大了眼睛，他不可思议的问：“爱情？” 我说：“是的 , 是爱情，他们之间的爱情。。。” 柴晴很不能理解 , 她说：“周波有老婆，有孩子 , 而陈辉的性取向也正常，根据我们的调查，他在医院里有很多情人，你的想法有点太极端了。” 我说：“不，不是我太极端了，而是现实就是如此，我曾经跟杨灵谈过一些事情，杨灵说过，他曾经跟周波见过面 , 周波对她十分感兴趣，有想要跟她做点什么的意思，可是 , 你觉得周波会不知道杨灵是个变性人？陈辉不可能不告诉他的，除非只有一个结果，他喜欢男人，而陈辉为什么会鼓励杨灵变性？真的是因为他是医生？错的 , 陈辉跟我说过 , 他做整容医生只是为了让那些丑陋的人以人工的方式变得美丽一些 , 这些迹象都表明 , 他们的性取向了。。。” 柴晴震惊地看着我，说：“不可思议。。。。” 是的，不可思议，我也觉得不可思议。 更不可思议的是。 他们的爱情战胜了忠诚。。 第276章：宁愿这不是爱 不可思议的世界，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都能发生，我无法想象他们之间的世界到底是怎么样一个世界。 很疯狂 , 也很单纯。 陈辉逃走了，他逃到哪里去，我并不知道，或许 , 从此以后他就会鱼入大海 , 我们再也无法抓住他了 , 又或许 , 他可能会不甘心自己失去的东西，不甘心自己被欺骗，他还会回来寻找真相。 可是如果我是他，我会消失，永远的消失，真相或许已经不重要了，因为，他已经真正的走到了这张网的最中心。 会议室里相对沉默 , 我们都知道 , 案件要结束了 , 可是我们还有很多事情不明白 , 还有一个人抓不到 , 还有更多的人已经死亡，这是不公平的 , 对于很多人都不公平。 沉默了良久 , 庞正国敲了敲桌子，他说：“大家不用太沮丧，我相信 , 我们还会再抓到他的 , 现在关键的任务是怎么收网。” 杜冲说：“带人都抓了抓回来摆证据，我相信法官会判的。” 蔡宏立说：“不行 , 大鱼还没有进网，线人有什么要说的？” 我没有急着说话 , 而是想了一会 , 想了很久之后，我问：“我会有新的身份吗？” 所有人都看着我，没想到我会在这个时候说这种话，蔡宏立说：“会的 , 当案子结束的时候 , 当法官定锤的时候，就是你接受新人生的开始。” 我说：“我想要在布朗山有一栋小木屋 , 我想跟我喜欢的女人住在一起，我想安静的生活 , 我不想任何人打扰我，包括你们，我不再想与你们有任何关系，任何关系，相忘于江湖。 几个人都有些伤感，杜冲说：“何必呢？虽然我们都不喜欢你，也没必要忘的那么干净吧？我还想跟你喝一杯呢。” 我没有理会杜冲，我说：“现在有一个重要的疑问需要得到解答，如果这个疑问不得到解答的话 , 我相信，我们所有人都会觉得这个案子不完美。” 柴晴问：“你说的是那个神秘人拿走的是什么？他们为什么都在为那样东西趋之若鹜？” 我说：“是的，这样东西很关键 , 周波用自己的生命换来陈辉的自由，陈辉用自己的自由为代价去寻找那样东西，这件东西十分重要，而能走他的到底是谁？况家辉？还是别人 , 我们不清楚 , 这个网或许还有一个我们不知道的大网。。。” 蔡宏立说：“这个问题其实不是问题 , 只要我们能釜底抽薪 , 抓住关键人物，我相信，这个问题可以解答。” 我点了点头，或许吧，可是，我觉得不是那么绝对。 有一种奇怪的心里在我心头萦绕着，我觉得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在困扰着我，但是到底是什么东西 , 我又说不出来。 我说：“梁天赞抓走了秦梅 , 他威胁顺辉要求顺辉把况家辉引出来 , 我觉得况家辉就快要出现了 , 这必定会是一场大战 , 这一次收网，我觉得 , 我们可能要分为三个部分。” 柴晴拿着笔在规划着 , 她说：“确实，根据我们现在的情况，我们不可能一次性将网收干净 , 我们第一次收网 , 尽量以案件主谋来做为中心点，第二次收网 , 以打击境外贩毒同伙为中心点 , 打击重点对象是黑百合 , 第三个点，以清尾为中心点，将所有下线都一网打尽。” 蔡宏立说：“这种规划很科学 , 同意 , 现在我宣布，525专案正式进入收尾。” 我靠在沙发上 , 现在案子已经到了要结束的时候，我们只需要等待顺辉把人引出来就可以了 , 很简单，可是也很复杂，如果顺辉无法做到呢？ 我的手机响了，我看着是顺辉的电话，我就接了电话，所有人都安静下来，我说：“喂。。。” 顺辉有些喘，他说：“明天晚上他回来，在我的家里，我会安排他们见面的 , 这边的事情，我来搞定，可是你一定要答应 , 把我老婆安全的救出来，我会赎罪的，如果我死了，不用同情我 , 但是你一定要答应我 , 救我老婆。” 我很嘲讽地说：“你愿意牺牲你自己？” 顺辉认真地说：“当然 , 我想了很久 , 该结束了，我前半生做了太多的罪恶，尽管不是我想做的，可是毕竟是经过我的手做的，我觉得我最大的错误，不应该以我这罪恶的身体去拯救我健康的家庭，我错了，他们交给你了 , 帮我照顾好他们。” 我说：“你未必会死。。。” 顺辉说：“未必 , 是的未必 , 可是 , 我知道 , 我不能独善其身，不管怎么样 , 告诉我妻子告诉我女儿 , 我爱他们。” 我说：“这句话希望你自己亲口说。” 我挂了电话，所有人都紧张起来，蔡宏立说；“立马安排人手 , 立即调遣其他部门 , 尽快安排部署抓捕战略。” 三个人都站起来，快速的走出去 , 蔡宏立也快速的出去做准备 , 我坐在办公室里 , 我皱起了眉头，太顺利了，一切发展太朝着正常轨道行走 , 这有点不正常。 我离开办公室 , 开车回到我的小房子里，我把所有的窗帘都拉上 , 把房间弄的非常黑暗，我坐在沙发上 , 等着时间一点点的流逝。 我希望所有的事情都按照既定的路子走，我不希望出差错，可是，不出差错才很不对劲。。。 顺辉在这个时候要做牺牲？我不会相信的，他这个人善变，我只打的，非常善变。。。 梁天赞会把秦梅带去跟顺辉做交易吗？当然不会，梁天赞是个独夫，怎么可能会真的做交易？只要他得到他想要的 , 他一定会杀了所有人，而且他也十分明白，对方也是这么想的 , 所以，他为了防止自己失败，也一定会留下一颗棋子的，这颗棋子就是秦梅 , 是最后的报复也好 , 还是最后的救命符也好 , 他都不会带秦梅去的。 所以顺辉要求我去救秦梅 , 而他对付对方，这很合理，可是不符合顺辉的性格。。。 我叹了口气，我现在很想跟陈辉谈谈，希望能从他的嘴里得到一些启示，不可否认，陈辉在整个案子上帮了我很多忙，给了我很多提示 , 尽管这些提示是他利用我的诱饵 , 可是是他推动了事情走到这一步。。。 门被推开了 , 王艳身上的香水味传到我的鼻子里 , 我立马说：“不要开灯。” 王艳把门关上 , 走了进来，他坐在我的怀里 , 伸手抚摸着我的脸 , 王艳问我：“怎么了？你的语气中充满了失望，失落与悲伤，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 我轻轻抚摸王艳的脸颊 , 抚摸着那张日益消瘦却刻薄的脸 , 我不清楚，是我毁灭了她 , 还是她毁灭了我 , 又或者是我们共同毁灭。 我无法幻想那天到来的时候会是一种什么画面 , 我希望她恶毒的骂我，我希望她把所有的怨恨都放在我身上，那样 , 我或许我会好受一些。 我问王艳：“我们之间，算是爱吗？” 王艳身体颤抖了一下 , 她在我嘴唇上亲吻了一下，她说：“没有比我们之间更能用爱来形容了 , 我们一定是爱啊，告诉我 , 到底发生了什么，让你产生怀疑，是我做的不好？还是你觉得我不够你。” 我说：“你足够爱我了，所有的阶段，都是你陪我一起走下去，只是，只是。。。” 我很想告诉王艳我不爱她，我很想告诉她，我只是利用她 , 这种利用从主动，到被动，到现在 , 我很愧疚，可是我无法说出来。 王艳说：“那你怀疑什么？” 我沉默了良久，最终，我叹了口气 , 我说：“可能我们会死 , 可能都会死 , 真正的结束 , 明天晚上，就是所有事情结束的时候，很感慨，这一切真的要结束了。” 王艳微笑起来，她说：“你听过一句话吗？结束只是新的开始。” 王艳这句话说的很随性，可是对于我来说，是一场恶魔，是一种诅咒 , 不 , 我绝对不要这个事件上演 , 我的人生里 , 绝对不能有绝对就是新的开始 , 绝对不能。 王艳抚摸我的脸，她说：“我感觉你很不对劲 , 告诉我，你到底怎么了？” 我抓着王艳地手 , 我说：“明天晚上，老板会出现，会跟梁天赞直面 , 那是一场什么样的灾难 , 你或许不能明白。” 王艳笑呵呵地说：“我们是旁观者，不管他们谁笑到最后 , 我们都是站在最后的人 , 我们现在可以自保 , 不管是谁，对我们都不是威胁。” 我低下头，看不到王艳的脸 , 如果她看到我现在的表情 , 或许他就不会这么想了，当真正结束的时候 , 就是她的末日，是我送她走进末日的 , 我哭了，流下来眼泪。 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歹毒的女人在我的人生里起到了这样的作用，我曾经不止一次的觉得，我会非常高兴把她送进监狱，每当她杀人的时候，每当她做一些恶毒的事情，我都会愤怒，恨不得立马将她送进监狱 , 可是，真的到了的时候，我觉得我舍不得 , 我想要送她走。 我不知道这是不是爱，如果是，我很悲哀，很痛苦 , 我宁愿不是。 我宁愿这不是爱。。。。  第277章：是谁发来的分享 “真可爱。。。” 我看着摇篮里的孩子，很健康的孩子，刚好满月 , 他的满月酒我没有吃，我觉得有些遗憾。 王艳将长命锁挂在孩子的脖子上，在深夜来看它显得有些唐突了，可是我们觉得应该来看看。 景然说：“翁姐的事情我都听说了，我们会不会有危险？” 王艳回头瞪了一眼景然 , 她说：“只要你们做的干净 , 就不会有问题 , 做错事 , 就应该会有惩罚。” 景然虽然害怕，可是还是点点头。 王艳说：“不用担心，今天我们做最后一笔，做完了，我们就先躲起来，等事情结束了再回来，这一笔做完了，你至少能分上千万 , 有几千万到那都是逍遥了。” 景然微笑了一下 , 看着摇篮里的孩子 , 她说：“我想把孩子送到他外婆家。。。” 我说：“不用 , 送医院 , 放在医院最安全。” 景然问我：“为什么” 我说：“相信我，我不会骗你的。” 景然虽然很疑惑 , 可是还是点点头 , 我看着孩子，或许，从今天晚上之后 , 他再也见不到他母亲了 , 我知道，这很残忍 , 可是 , 有些罪恶必须要有人去偿还。 王艳说：“早上八点 , 你们跟车，前往广东，到了之后 , 跟广东那边的人接头 , 记住，货交接之后就回来 , 千万不要逗留。” 景然点头，说：“知道了艳姐 , 我们懂怎么做的。” 王艳笑了笑，随后又弯腰伸手捏着孩子的脸蛋，她说：“真羡慕你们，如果我可以，我也想要一个生命陪伴我们。” 我说：“我们不适合。。。” 王艳深吸一口气，说：“是的，我们不适合，也许，没有更好。” 她的话虽然这么说 , 可是却透漏着无尽的悲伤，在她内心，她是十分想要孩子的。。。 我们离开景然的家 , 我坐在车里，王艳问我：“要我亲自监督吗？” 我说：“不用，今天上午有一场音乐会，我们去听听吧。” 我说着就开车去聂耳大剧院，来到剧场 , 我们靠在车里 , 我伸手握着王艳的手 , 我们两个就坐在车里 , 看着天空即将出现的太阳。 王艳说：“还记得我们第一次来这里吗？我记得那是我们人生的转着，我们第一次来这里，我觉得我们的人生升华了，我很感谢你改变我的人生，让我再次活的像是个人。” 我微笑了一下，我说：“你觉得这是朝霞还是晚霞？” 王艳看着天空逐渐亮起来的云彩，她说：“只要美丽朝霞还是晚霞重要吗？” 王艳的话，让我无言以对，是的，只要美丽，是朝霞还是晚霞重要吗？ 我微笑了一下 , 我说：“不重要 , 不管我们的爱情是开始还是结束 , 都不重要 , 只要她曾经是美丽的。” 王艳握紧了我的手 , 她说：“我们不会结束的，永远不会结束的 , 我们会永远在一起 , 我们会一起到老，老的走不动，你牵着我 , 我抓着你 , 或许在很多年之后，我们还会来这里看朝霞或者是晚霞。。。” 我们不在言语 , 我们都看着天空中钻出来的太阳 , 看着它由温柔的变成炙热的 , 这一段短暂的时光在我们的人生里成为了可能是最后的美丽瞬间。 我们下车前往聂耳大剧院，我们早早的就来了，我定了最前面的座位 , 当音乐会开始后 , 我们就全神贯注的听，尽管演奏师没有李教授那么有魅力 , 可是还是很能打动人心。 音乐会结束了，我带王艳去餐厅 , 在附近的餐厅，我们点了西餐，我们过正常人的生活，像普通人一样吃饭，像普通人一样逛街，我们就是普通人。 过了这一天，我们就都不在普通。 我的手机响了，我看着手机，是梁天赞的号码 , 我接了电话，我说：“我在享受二人世界的午餐，我不希望受到打扰。” 梁天赞很抱歉地说：“真是不好意思 , 可是有些重要的事情必须要今天告诉你跟你商量，或许已经出去了，只要到了广州那边，我相信 , 很快我们就能把他们变成钱了 , 这是很简单的事情 , 我不担心 , 可是有一件事，我十分担心，担心到我寝食难安。” 我问：“你没有做好准备跟他见面？” 梁天赞说：“理论上说是这么回事，三年前，我放火烧死了他，你觉得对于一个想要杀你的人，对方见面会好好跟你交谈吗？” 我说：“你们都是体面的人，我相信会的。” 梁天赞笑起来，他说：“但愿如此 , 那我们讨论一下重要的事情吧，你站在谁的那一边？” 我说：“我不重要 , 重要的是你们 , 我只是跟着结果做选择 , 放心 , 我不会对付你。” 梁天赞说：“很好，我不觉得我能赢 , 所以 , 如果我死了，那么请替我报仇，我有一件事需要告诉你 , 况顺辉远远比他的哥哥要邪恶 , 要会说谎，要恶毒 , 你以为我现在攻击他是一种不道德的 , 可是如果我说 , 这是他的哥哥曾经告诉我的，这是他哥哥在我要启用况顺辉的时候给我的建议，你会相信吗？” 我放下叉子，王艳给我递来餐巾 , 我擦了擦嘴 , 这些话是况家辉说的？我着实没有想到，可是我也无法排除这是梁天赞动员我的话。 梁天赞说：“我十分后悔一件事 , 后悔当年要放火烧死况家辉，我这一次见他 , 我是想要道歉的，如果我没有做出来那种事，或许很多事情都不会失去控制，很多事情也不会变质的那么厉害，我也不用被迫的接受这一系列的灾难。” 我说：“当你点燃火把的那一刻，你已经变质了，你无需在一个已经腐烂到根底的人面前表演善良。” 梁天赞笑了起来，他说：“你是善良还是恶毒我比谁都清楚，知道你为什么还活着吗？是因为你真的能帮助我吗？真的因为我需要翻身吗？可能我这个儿子确实需要一些钱 , 可是你明白一个人的帝国世界倒塌了的心情吗？毁天灭地。。。” 我眯起眼睛站起来，王艳有些奇怪的看着，我不想王艳听到不该听到的话 , 我走了出去，来到洗手间，我问：“你想说什么？” 梁天赞说：“你是个很出色的猎犬，希望你能帮助猎人捕捉到猎物，今天晚上就会结束了 , 困扰我的事情 , 我会将他结束 , 如果我赢了 , 那么大家都能赢，如果我输了，我希望你能赢到最后。” 我说：“谢谢你。” 梁天赞笑着说：“不客气，最后一句话，不要相信顺辉，永远不要相信他。” 电话挂断了，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梁天赞也清楚我们的命运会在今天晚上会有个终点 , 他发现了我的身份 , 可是 , 他没有告诉任何人 , 我十分疑惑 , 那些知道我身份的人，都没有将我的身份说出去 , 他们是内心的罪恶希望得到我这个人替他们救赎，还是因为有别的目的？ 梁天赞一直让我不要相信顺辉，可是我应该相信他吗？ 我当然不会相信 , 我谁都不会相信的，除非他们真的都死亡了，或者待在他们应该待着的监狱里 , 我才会放心 , 我只相信我自己。 我回到座位前，王艳看着我，问我：“什么事？” 我说：“今天晚上会决战 , 他不安 , 想要在我身上寻求一些安全感 , 也有一些妄想想要我帮他完成。” 王艳看着我，问我：“你会坚定自己？是不是？” 我点头，我说：“是的。” 我说完就拿着手机给黑百合打电话，电话通了 , 我说：“今天晚上会决战 , 我们需要做三件事情，我希望你能在今天晚上赶过来。” 黑百合说：“如果你是聪明人 , 我们应该躲起来，而不是参与不属于我们的战争。” 我说：“或许 , 你永远都不会再有用了，因为，我们不在需要从那边买货，你懂我的意思吗？” 黑百合说：“我懂，我的丈夫，我会听你的命令，帮你完成你需要完成的事情，任何事情。” 电话挂断了，王艳微笑了一下，说：“丈夫？她称呼你丈夫？” 我说：“是的，我在缅甸跟她结婚了 , 她需要我这样一个人来支持她，帮助她走过余生，她想要过的好一点的余生 , 甚至是过的更有权利与奢华的余生。” 王艳擦掉嘴上的油渍，她有些不高兴，我看着她，我说；“我会送她上路的 , 她对我来说 , 也是个危险 , 只是你知道 , 现在我需要她。” 王艳深吸一口气，她说：“人生美妙的日子里总是需要一些不美妙的事情来衬托，才能显得这个美妙的日子重要，我相信你的话，我相信最后陪你看朝霞又或者是晚霞的人一定是我。” 我拿着刀子快速的切开牛排，不，这个人不是你，也不是黑百合。 我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 我看了一眼 , 是有人发来了地址分享。 我看着地址 , 我很疑惑，是谁给我发来了定位？ 是一个陌生人的号码 , 这个定位很偏僻 , 可是很熟悉。 我看着这个位置，整个人都愣住了。 老五屠宰场。。。 到底是谁给了我这个定位？ 真相并不会因为案件的前行而被剥开。 反而会显得越来越复杂。 越来越模糊。。。。 第278章：那个屠夫 发这个共享地址的人不知道是谁，如果是其他人的地址，我不会在意的 , 可是这个地址是老五的地址啊。 回想到那位老五，他冷酷的样子还有油腻的脸庞，以及骨头咔咔作响的声音，都是让人内心觉得恐惧的东西 , 这个人发老五的位置给我 , 不是故意的 , 他一定想要我去。 而且跟顺辉有关系，为什么？ 时间越来越紧迫了 , 我看着逐渐黑下来的天空，我需要做决定了，我必须要尽快做一个决定，去找老五，还是去找顺辉。 秦梅被关在什么地方，我也不得而知，时间很紧迫。 王艳在房间里走来走去，她在等 , 等时间 , 等我做决定 , 她也不安 , 我更不安。 这是决战 , 一旦我们走错一步，我们的人生就完了 , 我们所有的努力成果就白费了 , 所以。。。 我的手机又响了，我看到一个信息发过来，我打开了之后 , 看到信息里面有一张偷拍的照片 , 是秦梅的照片，而背景就是老五的屠宰场。 我皱起了眉头 , 看着这张照片 , 这个人是谁？他在告诉我秦梅在那。。。 为什么？我无法理解，秦梅为什么会在老五那里？ 这里面充满了疑问。 我立马给顺辉打电话 , 很快电话就通了，我问：“有人给我发了一张照片，是秦梅的照片，他在老五那？我希望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顺辉有些震惊，他说：“怎么可能？秦梅怎么可能在老五那？还是梁天赞要把我们赶紧杀绝？他连老五也要杀？” 我觉得有这个可能 , 梁天赞不是善类 , 他已经做好了失败的准备，如果他失败了 , 他会做出来同归于尽的事情，可是，他为什么要把秦梅送到老五那里？ 顺辉说：“我刚才联系老五了 , 可是联系不上，可能老五也遭难了。” 我问：“老五到底是谁？跟你们有什么关系？” 顺辉沉默了一会，他说：“为什么叫老五？因为他排行老五，他也是我的兄弟。” 我听了之后，心里有些释然了，我说：“今天晚上几点见面？” 顺辉说：“十一点，你能赶过来尽量赶过来，我很害怕我无法控制局势。。。” 我挂了电话，十一点，时间还有一些 , 可是我无法相信顺辉全部的话，我答应过他要救秦梅，在十一点前 , 我就一定会把秦梅救出来的，可是，我不知道这个照片是谁发来的，他为什么要帮我？现在任何一个消息 , 任何一个点 , 都不能轻易相信。 是陈辉吗？ 我不知道 , 我很乱 , 我不知道现在改怎么， 越到最后的关头，线头越来越多，但是对我却是不利的，我不知道该怎么做抉择。 我的手机响了，我没有接，我想要安静一会，我捏着鼻梁 , 我希望我能安静下来 , 把事情弄清楚 , 我不能走错任何一步 , 错了 , 我就完了。 王艳将我的手机拿过来接了电话，她说：“喂？那位？” “黑百合，我们已经到了，什么时候碰面？” 王艳把手机给我 , 我接过来手机 , 把电话挂了，直接给她发了一个地址，是老五的地址分享 , 我做了一个决定 , 不管怎么样，我需要先把秦梅救出来 , 其次的 , 才是考量其他的事情。 最终的抓捕任务其实跟我关系不大 , 警方已经开始着手布置了，只要他们出现，这一次没有理由让他们逃走的。 王艳看着我 , 问我：“你越来越不安了 , 告诉我，你在不安什么？” 我看着王艳，我说：“所有的事情都令我不安 , 我感觉到了死亡的恐惧感。” 王艳过来抱着我的头，在我的头顶亲吻我 , 她说：“别怕，我们在一起，永远在一起，我陪着你呢。” 王艳给我的鼓励并没有起到任何作用，可是我知道，我不能在等下去了，也不能在沉沦下去了，没有多少时间供我考虑了。 我看着手机，这个发信息来的人到底是谁？ 突然，我们眯起来眼睛 , 我看到这个号码十分的熟悉，138。。。我立马站起来，这个号码让我头皮发麻 , 我记得我曾经从杨灵哪里得到一个号码，那个号码是一个十五年的老号，我让柴晴他们破译受损的号码，可是还差一个数字没有破解 , 所有的号码跟这个号码居然一模一样 , 虽然差了一个号码 , 可是我看到这个号码之后 , 我觉得，应该就是那个十五年的老号。 我愣住了，这个号码会是况家辉吗？ 终于出现了，他终于出现了，可是为什么他会发短信给我呢？而且还是关于秦梅的事情？ 难道他们有所行动？ 我似乎明白了，况家辉一直在注视着某件事，他也清楚，这场战争，顺辉很关键，所以他一直在盯着顺辉 , 而秦梅是掣肘顺辉的关键人物 , 如果他能够得到秦梅 , 那么顺辉一定会帮助他的 , 毕竟 , 他们是兄弟，所以 , 况家辉给我发了这张照片 , 他希望我去救秦梅，因为我是他唯一的联络人了。 我站起来，事情终于要结尾了 , 况家辉一直不出现 , 我一直无法安心，现在他似乎真的出现了。 我跟王艳说；“等我回来 , 一切很快都会结束的。” 我说完就在王艳的额头上亲吻了一下 , 王艳搂着我 , 久久不愿意分开，过了许久，王艳才松手 , 说；“我会等你回来的。” 我没有多做停留 , 立马离开房间开车前往老五屠宰点，我开着车子 , 给柴晴打电话。 电话通了，我说：“今天晚上十一点他们会见面 , 现在我给你一个号码，给我查，查这个人到底是谁。” 我把之前给我发信息的人号码发给柴晴，我虽然相信这个号码是况家辉的，可是我需要小心，我不能错，我不能以为什么就是什么我需要确定。 我等了十分钟之后，柴晴给我回复了，她说；“这个号码就是我们尚未破译的号码 , 你填补了最后一位数字，我们按照你提供的号码进行查询，这个号码的主人就是况家辉 , 这是他回到国内办的唯一的一个号码，十五年没有变动过。” 我听着柴晴的话，眯起眼睛，我说：“他终于出现了 , 今天晚上 , 我们可以收网了。” 我挂了电话 , 心里很激动 , 我咬着嘴唇，咬的深疼，可是我还是很开心，终于要结束了，一年多的地狱生活，终于在今天可以结束了。 我加速，将车子的速度提到最高，我看着太阳从天空落下 , 看着晚霞一点点在天空灿烂 , 看着黑夜一点点的降临 , 我知道 , 当今天的黑夜过去之后 , 我的整个世界都将是光明的，一切都要结束了。 我有些迫不及待的加快速度。 很快车子开到了屠宰点 , 我没有直接去找老五 , 而是把车子停在远处，我在等黑百合，可是黑百合还没有到 , 我给和百合打电话。 我说：“喂，你什么时候能到？” 黑百合说：“我迷路了对这边我并不熟悉 , 我还要躲避警察，给我点时间。” 黑百合挂了电话 , 我觉得黑百合的话有点拖延 , 她在敷衍我。。。 我走下车 , 看着黑夜里的屠宰点，很安静，可是空气中的臭气依然弥漫着 , 我朝着老五屠宰点摸过去。 黑百合散发出一点醋意 , 似乎对于王艳的存在很不满意，女人的心思男人很难搞的懂。 我找整个屠宰点找了个安全隐蔽的位置 , 我站在一个墙角等着，我当然不会贸然进去 , 即便这个信息是况家辉发给我的，可是我依然要小心。 如果梁天赞要控制所有人，那么，阎坤应该也在里面，他是个士兵出生的人，我无法跟他对抗，我需要帮手。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我站在原地等到了九点半，黑百合依旧没有出现。 我知道 , 她其实已经来了，可是她不愿意帮我。 我把槟榔吐在地上，将后腰的枪摸出来 , 悄悄的朝着老五屠宰点摸过去，这个屠宰场我十分的熟悉，我来过三次，每一次都让人印象深刻。 我悄悄的摸到了储存室 , 我从储存室的窗户摸进去 , 房间里挂了很多猪肉 , 一头头被电死的猪挂在房梁上等待着处理。 我悄悄的摸到门口 , 朝着切割室看了进去，我皱起了眉头，我看到了秦梅坐在椅子上，浑身被绑的很严实，她就一个人坐在切割室，我很意外，周围一个人都没有，我小心的走过去 , 我四处看着 , 没有人 , 一个人也没有。 我走到秦梅的面前 , 突然秦梅发现了我 , 她看到了我，立马摇头 , 她的眼神里带着十分恐惧的眼神 , 我看着她，我说：“嘘，我来救你的 , 别害怕。” 我急忙要过去 , 可是秦梅的眼睛一直在对我眨眼，我立马停下了脚步 , 我听到了一阵锁链的声音 , 我猛然回头 , 突然一根铁链朝着我挥舞过来，我猛然开枪，枪声打在了铁链上 , 发出剧烈的摩擦声。。。 我跪在了地上 , 头感觉十分的昏沉，鲜血顺着我的脑袋流下来 , 我看着低落在地面上的血迹，一头栽了下去。 我看着枪被踢开 , 那双粗壮的腿出现在我的面前，我抬头看着他，突然，铁链又砸了下来，砸到了我的头上，我的头再也无法抬起来。 我的脑子似乎无法思考了，整个人都陷入了一种迷惘状态，我感觉有人在拖着我的腿，将我朝着某个不知名的地狱去拉 , 我可以迷迷糊糊的看着拉着我的人。 他不是阎坤，不是其他人。。 他就是老五！ 那个屠夫老五！  第279章：黑夜里的爆炸 我的身体被吊起来了，我倒着看着这个世界，倒着看着这个世界真的很奇特 , 所有的东西都像是扭曲了一样，我无法看到真实的东西。 除了那张油腻的脸，他站在原地看着我，我感觉我的腿弯很疼 , 他是用铁钩扎穿了我的脚跟把我挂上去的 , 我能够感受到我的脚跟上流血的感觉。 他还是那么冷酷 , 没有一点感情 , 脸上油腻的光泽让人害怕，我相信，曾经挂在这里的猪看到他，也是我的心情。 恐惧，对于生命即将走到尽头的恐惧，我知道他会将我像是猪一样，放在切割机前，然后把我推送进去 , 我还记得那冰冷的声音 , 当冰冷的声音结束之后 , 我的肢体就会被切断 , 当初周康的尸体也是在这里处理的 , 可是我真的没有想到，我也会有一天被挂在这里。 可是我无法理解 , 为什么会是老五？为什么秦梅会关在老五这里 , 这是我真的没有想到的事情。 发那条短信的人是况家辉，他不是让我过来救秦梅的，而是 , 让我来送死的 , 他们早就在这里安排了死亡陷阱在等我，可是为什么呢？ 说不通，我无法理解 , 除非一件事 , 他确定我是卧底。 如果是这样 , 那真的太恐怖了，他知道一切，所有的混乱在他眼里都不值一提 , 所有人的死亡 , 所有的危机，在他眼前 , 都是浮云，真正的浮云 , 因为，直到最后一刻，他才出手，而一出手，就能定乾坤，这是最恐怖的。 血液倒流，让我的眼睛渐渐的模糊，鲜血糊弄在我的眼睛里，让我十分难受 , 我的双手无力的锤着，我看着老五开始穿上自己的皮衣，那件油腻腻破旧的皮衣 , 在皮衣上还有一些骨头渣子，我相信，过不了多久，我的骨头渣子可能也会喷射到上面。 我看着老五拿着一个遥控器 , 他按了一下 , 我的身体突然动了 , 我感觉到有一个履带在前行 , 我的身体一点点的移动，我看着那个清洗车间，我的身体慢慢的走了进去，突然，水柱喷射到我的身上，剧烈的冲击力，将我冲的很疼，可是我无法反抗 , 我像是一个头待宰的猪一样 , 接受着猪死亡前应该接受的一切程序。 几分钟后 , 我的身体被推出来 , 我看着那条履带 , 我的身体掉下去了，我顺着履带前行 , 我看着前面的电子切割机 , 只要我的身体到了那个点，我相信，要不了五分钟 , 我的肢体 , 身体就会被完整的分割开。 我必须得自救，我很恐惧 , 我身体不停的颤抖 , 我无法抑制的颤抖 , 我感觉我的身体不停抽搐，很快就抽筋了，我想要从履带上下来 , 可是我动不了 , 我的脚受伤了，被铁钩勾着 , 我没有力气。 我很绝望，我仰天大叫起来 , 我哭了起来，那种绝望的哭声跟猪一样，可是猪比我幸运，因为他们在上切割台的时候，他们已经死了，而我，要活生生的直面这恐惧，他真的很残忍，他长的就很残忍 , 残忍的让人绝望。。。 “啊。。。” 我恐惧绝望的嚎叫着，可是老五像是无情的机器人一样，他根本没有任何感情 , 也没有任何动容，他双手竖立着，等待着我的到来，那两米的距离就是我人生终结的距离 , 我希望时间能停止 , 我希望一切能有转机。 可是当他的手按着我的脑袋的时候 , 我感觉到皮手套上冰冷油腻的感觉 , 我就知道，没有逆转了。 我不能就这么死了，我双手抓着他的手，我希望能对抗，我不想我的身体从那条切割条上路过，他会把我切割成两半。 突然我的脑袋被他重重的砸在了履带上，他对待我就像是对待猪一样，丝毫没有任何感情 , 而且还很残酷。 他拽着我的脑袋 , 将我朝着切割条拉过去 , 我尽可能的抗拒着 , 可是就像是猪无力的挣扎一样 , 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把我拖到切割条前，当我看着那高速转动的切割条的时候 , 我绝望了。 从未有过的绝望。 我的脑子里对于死亡的画面感已经够强烈了 , 可是这不是全部，我无法理解，为什么会这个情况。 “砰。。。” 枪声突然在我的脑海里爆炸 , 我吓了一跳 , 整个人都吓的颤抖起来，我的身体被丢在了传送带上 , 我看着老五的胸口慢慢的出现一点点血红色的雪花 , 他转身看着身后 , 他的身体一点点的朝着身后倒下去，突然，他的身体触碰到了切割条 , 当他的身体触碰到切割条的一瞬间 , 血浆喷射。。。 我看着他的身体自动的倒下去，从后背一直到头颅 , 他的身体在一瞬间变成两半，我看着他倒在地上 , 他肥胖的身体像是失去了支撑力一样倒下去，可是诡异的是，是想着两侧倒下去的。 他被切割成了两半。 他没有任何挣扎，没有任何的嚎叫声。。。 我眼睁睁的看着，我是庆幸的，庆幸那个人不是我，如果是我，可能会更惨，我觉得我的身体可能被分成七八块 , 甚至是会被丢到绞肉机里面，我会变成肉泥，之前他就是这么干的。 我身体下意识的从履带上翻滚下去 , 我拼尽全力翻滚下来，虽然履带转动的很慢，可是终究会滚到切割条上的。。。 我倒在地上，我没有任何情绪 , 也没有任何想法 , 空白。。。 我看着穿着黑色特敏的女人走到我面前 , 她抓着我的脖子 , 跟我说着什么，可是我听不见，我的耳朵里似乎都是那切割机切割肉体的声音，很残酷。 黑百合给我止血，她脸上满是抱歉的样子，过了许久，我终于能够听到一些声音了。 黑百合说：“我不知道这里这么危险，我不该在这个时候跟你赌气。。。” “我不该。。。” 我说：“不要紧 , 不怪你 , 是有人设计我。” 我说着就要站起来 , 可是脚后跟传来的痛苦让我无法直立 , 我朝着远处爬 , 几个人把我架起来，将我朝着秦梅的方向架过去。 我来到秦梅的身边 , 我撕掉她嘴上的封条 , 秦梅泣不成声，她满脸都是恐惧，我努力的抱着她 , 我说：“别怕 , 别怕，都结束了都结束了。” 秦梅哽咽着说：“发生了什么？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无法回答秦梅 , 我说：“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是谁带你来这里的？” 秦梅说：“我不知道 , 我睁开眼睛的时候 , 我就在这里了，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很害怕 , 天呐 , 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事情。。。” 秦梅很绝望，几个让将她解开 , 我们快速的离开屠宰场，在车上 , 黑百合给我做了简单的处理，我也渐渐恢复力气。 可是我很迷茫，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这样？ 我无法想象到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黑百合问我：“你遭人算计了？是谁算计你？” 我无法跟黑百合去诉说这件事，但是我可以肯定一点，况家辉并不知道黑百合的存在，或许，他只知道他唯一可联系的下线，我，或者顺辉或者，曾经活着的周波。 还有可能是陈辉。 可是按照我对陈辉的了解 , 他不再会联系任何人，他一定会躲在一个安全的地方等待着事情结束。 我说：“去火车站。。。” 黑百合的人开车朝着昆明老火车站开，我看着时间 , 十点一刻，我应该能够赶的到，我不想错过这场决战，或许当他们看到我的时候 , 他们会惊讶 , 不管是谁算计我 , 他们看到我 , 都会觉得惊讶的。 一切都会结束了，不管是谁算计我，一切都结束了。 今天晚上该抓的人，都会被抓住。 我看着秦梅，她依旧在恐惧当中，我摸着她的头发，我说：“不用害怕，我会送你去见顺芯的 , 一切都会重新开始 。” 秦梅看着我 , 她说：“我是不是错怪你了？你并非是我想象中的那种人 , 如果我做错了什么 , 我希望你能原谅我，可以吗？” 我说：“错的不是你 , 而是犯错的，你只是被动的被带入漩涡。。。” 秦梅点了点头 , 我安抚了秦梅 , 我希望她能安静下来，她现在在我手里，或许 , 我能够左右最后的局势。 车子快速的开进火车站附近 , 可是当我看到天空中的火光的时候，我立马说：“停车。。。” 黑百合的车子立马停下来 , 我们所有人都看着眼前 , 那满天的大火 , 将整个黑夜都照亮了，那个方向，真是顺辉的加工厂。 秦梅愣住了她看着远处的大火 , 她哭着说：“天呐 , 天呐，发生了什么？发生了什么？” 刺鼻的味道在空气中弥漫着，远处的大火烧的天都亮了 , 这大火太大了，大的有点恐怖 , 而且还带着化学品的味道，我知道，顺辉的加工厂着火了。 “轰隆，爆炸声将整个黑夜都震动了，我们低下头，等着那耀眼的火光消散，可是一片乌云笼罩在我的头顶，再也无法消散了。。。 我抬头看着燃烧起来的加工厂，这不是我想要的 , 我看着时间，十点四十，还有二十分钟才到十一点。 顺辉骗了我 , 他把时间提前了，他们见面的时间绝对不是十一点，顺辉骗了我。 这个大骗子，我看着火光 , 如果他在那大火里 , 他一定不会活下来的。 可是 , 前提他在 , 我不相信他那么光荣的牺牲自己。 警笛声在火光出现之后立马响彻天空，和百合有些乱了，因为那不是一辆警车，而是几十辆，这个警力，他们逃不出去的。 我在这一刻，立马做了一个决定。 我说：“藏起来。。。” 黑百合还不能被抓。。 因为，案子还没有结束！  第280章：诅咒 发生了什么事情，我无法理清楚，这个结果出乎意料 , 顺辉欺骗了我，他告诉我的时间提前了，他是不想我参与到最后的战争当中，可是 , 秦梅又出现在老五的屠宰站点 , 更诡异的事 , 老五居然要杀我。卡.+酷.+小.+说.+ 而我从顺辉那里知道 , 老五是他的兄弟，这个事情的原委是顺辉觉得阎坤会去抓住老五，给顺辉多一点压力，可是事情的结果并非如此。 黑百合将拐棍给我，扶我起来，我们一起走出去，缅甸的太阳十分刺眼，天气也热的让人烦心 , 我不喜欢寨子里的生活 , 这像是回到了小时候一样 , 每一个记忆都不是那么美好。 黑百合问我：“我无法理解现在的情况。” 我说：“我也不理解 , 现在像是火山爆发了一样 , 把山下的东西都杀死了，我必须得出去了解一下现在的情况。” 黑百合说：“其实 , 我们可以留在缅甸另起炉灶 , 现在时代不一样了，而且环境也不一样了，我们可以单干。” 我看着黑百合 , 她在变 , 她像是没有束缚的豺狼一样，在失去了向康的束缚之后 , 整个人都表现出一种欲望。 我说：“会的 , 可是 , 我还是得把事情弄清楚，再说了，你的东西卖给谁？给你们缅人吗？赚不到多少钱的 , 我必须得回去把线给理清楚。” 黑百合说：“好吧 , 司机已经准备好了，那个女人怎么办？” 我看着秦梅，我说：“我要送她去更安全的地方 , 她可能是我们将来翻身的唯一的筹码了。” 黑百合很不解，问我：“她真的有这么重要？” 我点了点头，没有再跟黑百合交代什么 , 她选择了相信我，在最后关头救了我，这就说明她不会在怀疑我，可是，这又是一个迷。 我坐上黑百合准备的车，在晚上十二点的时候偷渡到边境，黑百合没有送我，她不会冒险的，现在这个局势 , 待在缅甸对她来说才是最安全的。本书由卡酷小说首发（www.kakuxs.com） 车子到了边境之后，我就联系了柴晴。 秦梅坐在车里，显得很疲倦 , 我看着秦梅，我说：“你需要休息。” 秦梅撩起来头发，说：“是的，我需要休息 , 谢谢你 , 谢谢你为我们做了那么多事。” 我说：“不用了 , 这些事都是应该的 , 你知道吗？顺芯怀孕了。” 秦梅意外地看着我，有些不可思议，可是很快就笑着说：“我们很快就成为一家人了是吗？” 我笑了笑，说：“是的，我们已经是一家人了，现在我要送你去见顺芯，去绝对安全的地方。” 秦梅的笑容僵住了，她有些紧张，她说：“我不知道她能不能接受我 , 我很紧张 , 也很害怕。” 我说：“会的 , 你们都将成为母亲 , 她也应该成长了。” 秦梅点了点头 , 突然，这个时候来了很多辆车 , 没有警灯 , 没有喧嚣，这些车只是默默的开到我们的车子边上，把我们包围起来。 秦梅有些错愕，她问我：“是你的人吗？” 我说：“是的。” 秦梅放心了不少 , 可是看到车里面下来的人 , 她有些震惊地问我：“是警察，是警察。” 我看着秦梅 , 我说：“不用害怕 , 因为我也是警察的一份子 , 我在抓毒贩，所以，你现在能明白我为什么十分气愤你丈夫的所作所为吗？他是个骗子 , 大骗子 , 他在欺骗你们，我一直都想把你们从他的谎言中拉出来 , 我就要成功了，可是 , 他又把你骗走了，杀周康，是他的报复。卡.+酷.+小.+说.+” 秦梅的脸色变得很复杂，她很难受的咬着自己的手指，我摸着她的头发，我说：“放松，他们会照顾的，去见顺芯吧，人生会开启新的旅程的。” 秦梅使劲的点头 , 车门被打开了，几个女同志将秦梅请下车，我看着秦梅默默的上车 , 她没有反抗，而是接受了眼前的一切，虽然我有很多疑问没有解开，可是不妨碍她去安全的地方。 柴晴上了我的车 , 看着我浑身都是伤 , 就问我：“发生了什么事？我们需要解释。” 我说：“我也需要解释 , 你以为我这一身伤是在那天晚上造成的？是的 , 可是是在屠宰场，我们被人设计了，至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们到安全的地方说吧。” 我说着就开车，前面的警车开道，我们一起前往布朗山，到了布朗山之后，他们将秦梅先安排检查 , 完了之后再送她去见顺芯 , 我很快也能见到顺芯 , 我希望事情到此结束 , 我就要得到我想要的生活了 , 可是我知道，并非如此。 我们在布朗山的会议厅见面 , 我记得我在这里召开的第一个会议 , 这是我新的人生开启的地方，我相信也是结束的地方。 参加会议的人都是525专案组的人，我到了之后 , 所有人似乎都在等着我做解释 , 可是我也是在迷谷里的人。 柴晴说：“人都到齐了，会议开始吧 , 首先 , 请线人做陈述。” 我说：“我们上当了 , 撒谎的人是顺辉，他告诉我十一点开始见面，可是他们见面的时间应该在十点 , 提前了一个小时 , 而在此之前，他骗我去屠宰场 , 他撒谎有人对老五有危险，让我去救老五以及他的妻子 , 可是我到了之后，老五袭击了我，要杀了我，这是个谎言，当我自救之后赶到加工厂，爆炸就发生了，我当时就做决定，离开原地，等待风向。” 听到我的话 , 所有人都很迷惑，杜冲说：“我还以为你参加了那场决战呢，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顺辉为什么要骗你？有什么理由吗？” 我摇头，我说：“只有两个可能 , 他们知道我是卧底了，想要杀我灭口，又或者，他跟梁天赞达成了合作。。。” 庞正国立马否定 , 他说：“不可能 , 我们在火灾现场发现了两具尸体 , 虽然尸体已经被烧焦了 , 可是我们经过DNA遗传物质进行比对，我们发现，其中一具的尸体就是梁天赞，他是被射杀的，所以，他们不可能达成协议对付你。” 我眯起了眼睛，柴晴打开投影仪，我看着投影仪上的照片 , 两具烧焦的尸体 , 已经面目全非了 , 柴晴播放画面 , 我看到法医给出的验尸结果 , 死亡原因是后脑被枪击中，造成死亡。 我说：“有人从他背后开枪？” 柴晴说：“可以这么理解。” 我问：“另外一具尸体是阎坤？” 柴晴摇头 , 说：“我们一开始猜测也觉得是阎坤 , 可是我们错了，我们在现场寻找到了一些没有燃烧完的衣物，从衣物上我们提取了血迹 , 血迹中有跟梁天赞吻合的DNA物质 , 也有跟顺辉吻合的遗传物质，所以我们猜测 , 梁天赞跟顺辉之前有过搏斗。” 我眯起眼睛 , 我说：“你的意思是，另外一具尸体是顺辉？” 庞正国摇头 , 他说：“这件事的诡异的地方就是，他身上提取的血液属于顺辉，可是那具尸体跟顺辉的遗传物质相吻合的数据只有百分之九十 , 如果尸体是顺辉的话 , 血液跟遗传物质应该百分之百吻合，所以 , 我们能断定，那具尸体应该不是顺辉。” 我皱起了眉头，我问：“百分之九十应该很接近了吧？” 柴晴说：“是的 , 很接近，如果做亲子鉴定，百分之九十是可以确定双方是有亲子关系的，可是，如果要确定一个人的话，百分之九十是不可以的，必须百分之百，否则就不会关系就不会成立，必然 , 你砍掉一只手手指，然后再砍掉我的手指，我们的手指有百分之九十的相似程度 , 但是你觉得能对接吗？不可能，即便是对接了，也是会有瑕疵的，所以 , 必须要有百分之百的吻合才行。” 我皱起了眉头，我问：“那尸体是谁？” 庞正国说：“我们怀疑是况家辉 , 可是 , 我们找不到况家辉可以比对的DNA物质 , 所以这具尸体，我们无法断定他的身份。” 我靠在椅子上，我们已经接近最后的答案了，可是，迷雾却越来越大了。 我问：“你们能发现当时在场的人有多少吗？” 柴晴说：“我们调取了监控录像，从下午四点到晚上十点，我们可以断定，只有梁天赞的一辆车进入顺辉的加工厂 , 所以 , 我们断定 , 当时的人应该不多 , 而经过现场遗留的活动轨迹来看 , 只有四个人以下。” 我捏着下巴，只有四个人以下 , 我说：“那么梁天赞肯定是被阎坤射杀的 , 只有阎坤能够在梁天赞的身后对他动手。” 听到我的话，所有人都赞同，杜冲摸着自己的脑门 , 说：“我他娘的做缉毒工作十几年 , 这一次还是第一次碰到这么诡异的。” 确实诡异，诡异的让我们都无法相信是人干的。 现在很迷 , 我们不知道该怎么去解释这件事。 蔡宏立敲了敲桌子 , 说：“现在我们有两件事需要做 , 第一，我们必须要查清楚另外一具尸体的身份，第二 , 我们要收网 , 所有遗留在外面的下线都要收网，因为 , 那批货已经到广东了，如果我们不收网 , 那批货会离开，那是一批两吨的芬太尼，我们绝对不能让它们出去，现在执行任务。” 我皱起了眉头，心里觉得很伤，终于还是走到了这一步。 我最终得到了王艳的诅咒。 结束是新的开始。。。。  第281章：并不是想象中的那么美好 “嘟嘟嘟” 手机一直在响。本书由卡酷小说首发（www.kakuxs.com）可是我不愿意接听，我窝在沙发里，看着中天的日头 , 阳光刺进眼里，却感觉到无尽的寒意，身体感到失温的颤抖。 有很多事情眼前都无法解释。 那具尸体到底是谁？地上找到了顺辉的血液，可是他的尸体不见了。 阎坤杀了梁天赞，为什么？ 最后一场战争 , 我没有参加 , 有人不想我参加 , 他更希望我死在屠宰场里。 是谁在骗我？ 梁天赞一而再再而三的提醒我 , 不要相信顺辉，可是为什么呢？如果他知道顺辉有什么阴谋，为什么不告诉我呢？他不相信我，可是没有理由瞒着我，对他自己也没有利。 而最后，他就这么简单的死在了顺辉的加工厂。 我捏着眉头，不简单，一点都不简单 , 这像是一个精心策划的布局 , 等着很多人进去 , 这个局一旦进去 , 就出不来了 , 梁天赞死了，还有那个神秘。 我的手机还在响 , 我看着手机的号码 , 是王艳，一百个电话，她给我打了一百个电话。 我看着震动的手机 , 我知道她这个时候一定在一个角落里惶惶不安的等着 , 想着，猜测着。 我不想接 , 可是我还是按了接听键。 “天呐 , 你接电话实在是太好了 , 天呐。。。” 王艳激动的哭泣声让我内心有些颤抖，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我也不知道能说什么 , 我想要找到一种语言来控制我内心因为愧疚带来的颤抖。(www.kakuxs.com更新最快) 王艳说：“都死了 , 死了很多人，顺辉的工厂爆炸了 , 梁天赞他们都死了，为什么 , 你没事吧？我非常担心你，我都三天没合眼了，我就是希望有一个你的消息，你跟我说句话，一个字也好，说说，我求你了。” 我颤抖着说：“我没事，没事。。。” 听到我的声音，王艳很激动 , 她哭泣的声音带着笑声，很激动，她说：“你活着就太好了 , 只要你活着，就一定都能度过的，天呐。” 我捏着鼻梁，看着天花板 , 她一直在等我 , 一直在等我 , 我没有什么好说的。 王艳说：“景然被抓了 , 我在广东那边的下线也都被抓了，那批货没有出去，在海关就被查扣了，跟前几次不一样，这一次他们是直接奔着货去的，他们似乎知道我们的货在那似的，太可怕了，有人在搞我们 , 想把我们搞死。” 我捂着嘴 , 她还不知道 , 还不知道 , 一直到现在 , 她从来都没有怀疑过我。 我看着柴晴走进来，她盯着我 , 她的眼神给我一种该结束的眼神 , 我伸出手，让她转过去，我现在不想看到她 , 我需要一个人静一静。 我收拾了一下心情 , 我说：“王艳，你还记得我们之前说过的话吗？你说这个世界上能陪我看晚霞的人 , 只有你，能再陪陪我看看晚霞吗？” 王艳激动地说：“不行 , 你现在很危险 , 他们到处都要抓你，你得藏起来，你一定要藏起来 , 你不能露面 , 你放心藏起来，剩下的事情我来处理 , 你不能露面的。” 我说：“没关系的，相信我 , 我能搞定一切的，我现在就是想要看看晚霞，我们看过朝霞了，很美，我想看看晚霞，可以吗？你陪着我，只有你陪着我。‘百度搜索（卡酷小说网）阅读本书最新章节’” 王艳沉默了，她在哭泣，我没有说话 , 我努力的忍着自己的情绪，我以为我不爱她，可是我错了 , 我爱她，发自骨髓的爱，可是我知道，这种爱是畸形的 , 是错误的 , 是不会得到祝福与认可的 , 她必须要为她的犯罪行为付出代价。 我说：“我在大剧院等你 , 我们看最后一个晚霞，听最后一场演唱会，在剧院等我，我会来的。。。 我说完就挂了电话，我看着天花板，眼泪掉下来，我以为我已经不会哭泣了，当我面对死亡的时候 , 当我的身体被穿进冰冷的铁钩的时候 , 我也不曾哭泣 , 可是现在 , 我哭的很难受 , 眼泪根本就停不下来，心也难受的厉害。 柴晴说：“我们已经抓捕了所有控制的下线 , 现在就差最后一个头目了 , 我知道她对你而言跟其他的人不同。。。” 我立马伸手打断柴晴的话，我说：“不，都一样 , 她就是罪犯 , 没有其他的身份。” 我说完就站起来，我已经铜皮铁骨 , 我早就习惯了谎言 , 哪怕是对自己撒谎 , 因为只有这样，我才能继续下去。 我走到外面，看着绿色的公园内 , 顺芯跟她的母亲在草地上行走 , 顺芯已经安静下来了，她跟她的母亲似乎也融洽起来了 , 虽然我知道，她们不可能回到我第一眼见到他们的那个环境里 , 可是他们知道接下来的生活需要他们一起面对，他们握手言和了。 这才是我的结局，我抬头看着远处的大山，这里是我生活了二十几年的地方，我曾经为了金钱离开了它，社会让我认知到这世界的可怕，现在我终于完成了蜕变，我又回来了，我迫不及待的渴望回到这座安静的大山 , 我想要属于我安静的生活，是的，我自私。。。 我们的车子朝着昆明开 , 在晚上我们可能会到，我希望这个时间慢一点，我们的车子慢一点，我还没有做好准备 , 我要不要去见她 , 我要不要陪她去吃最后一顿饭 , 看最后一场话剧 , 又或者看最后一幕晚霞，我没有做好准备，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 车子在下午五点开到了昆明，我的车子停留在聂耳大剧院，今天的聂耳大剧院显得格外的冷清，一个人都没有，只有一些看守的保安，连保洁都没有 , 他们已经安排好了 , 这是一场抓捕行动 , 525专案的一个大毒枭在今天将被抓获。 要不了多久他们就会公布525专案的细节 , 虽然警方还没有掌握所有的信息 , 还有一些疑问，可是我们需要一场胜利 , 我们需要让外界知道这个案子的细节了。 至于其他的事情 , 我们慢慢调查，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让这个组织浮出水面 , 让他们再也无法运作 , 剩下的人，慢慢抓捕 , 他已经不具备威胁性了。 我看到王艳了 , 她今天穿的格外的美丽 , 红色的大长裙，露肩的晚礼服，盛装出席 , 她早就站在剧院的门口等着我了 , 她今天是有史以来最美的一天，可是她今天是有史以来最惶惶不安的一天。 我低下头 , 我早就看到她了，可是我没有勇气下去看他 , 我低下头哭泣，我无法忘记跟她刻骨铭心的日子，虽然我痛恨她，虽然我知道她是罪犯，可是人就是这样感情地动物，越是患难与共，这份感情就越难割舍。 这一次见面，就是生死离别，我知道 , 她再也不可能跟我有任何交集，她会被判死刑。。。 对讲机传来询问。 “发现目标，是否进行抓捕？” 我听到声音，我立马擦掉眼泪 , 我知道，如果我再不下去见她最后一面，或许，我一辈子都会活在这个内疚当中 , 我想要给她一个完美的落幕。 我快速的下车 , 我朝着剧院的门口走 , 王艳看到我了 , 她惶惶不安的脸上立马露出来笑容，她喜极而泣，她不顾一切的从剧场的门口朝着我奔来，她红色的长裙在空中飘舞，像是燃烧起来的烈焰，这是爱情在燃烧。 突然，她的脚步停下来了，她站在远处的看着我 , 脸上的表情瞬间冰冻起来 , 我也停下了脚步。 王艳拿出来手机给 , 我的电话响了 , 我接了电话 , 我看着手机，是她打来的。 “快走 , 有警察 , 我看到警察了，你快走。。。” 我朝着四处看了一眼，我没有看到警察 , 我不知道王艳是怎么发现警察的 , 她说完转身就朝着剧场里面走。 我咬着牙，四处看了一眼 , 突然看到从剧场里面扑出来很多警察 , 那些警察全部都荷枪实弹的冲出来 , 他们瞬间将王艳给包围了，我看着王艳从包里面拿出来枪，我想着对着她大喊不要开枪 , 可是当我要喊出来的时候 , 王艳率先咆哮起来。 “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 快走开，不要过来。。。” 我愣住了 , 她的喊声是对着我喊的，并不是对着警察喊的，她在提醒我，让我不要过去，她想要用自己的身体来阻挡这些警察，她想要我走。 我愣在了原地，她没有开枪，只是不停的挣扎，十几名女同志扑了上去 , 将她手中的手枪夺走，将她按在地上，我看着她趴在地上 , 她还在怒吼，她的礼服被撕扯烂了，她美丽的脸颊染上了灰尘，我很想过去将她扶起来 , 让她完美谢幕 , 可是我做不到。 我看着她被拉起来 , 我的身体不自然的后退 , 我不能看到最后一幕，不敢看，这一天我幻想过很多次，我觉得当这个画面来临的时候，我会觉得解脱，可是我坐在车里，我关上门，我看着她被警察从我身边带走 , 我的心像是被。。。 我错过了什么？对她亏欠什么吗？ 很多 , 可是对她来说重要吗？不重要 , 她爱我 , 愿意为我付出一切 , 可是，这是在她相信我的情况下 , 我不知道她如果知道我是那个骗子的时候，她还会爱我吗？ 我拿起来手机 , 我给柴晴打电话。 我说：“我希望她一辈子都不要知道这件事的真相，求你们了。。。” 我说完就挂了电话，我捂着脸。 结束了。。。。 可是并不如我想的那么美好！ 第282章：哪里错了？ “她交代了任何事情，可是唯独没有交代我的事情，她交代了她杀的每一个人 , 怎么加入这一行的，都说了，连她父亲怎么杀害她前夫的事都说了，可是唯独没有说我的事情。卡.+酷.+小.+说.+” 她以为她不说 , 警察就不会问了 , 警察问了 , 可是她就选择了沉默 , 再也没有说一个字。 这是柴晴跟我汇报的，我不想听，可是柴晴还是选择告诉我，她想要我选择从内心接受这件事，而不是逃避，这样对于我复员之后有很大的帮助。 我点着了香烟，放在烟灰缸上，这是王艳最喜欢抽的牌子 , 我不抽烟 , 我也不喜欢王艳抽烟 , 可是我习惯了王艳站在我的身边抽烟 , 我习惯了以前的生活。 小房子 , 黑暗的环境，钢琴音乐 , 以及一个与我走在同一条道路上的人。 我不知道我要花多长时间去忘掉以前的生活 , 或许一辈子都无法忘记，我很怀疑，当案子真正结束的时候，我还是一个正常的我吗？ 我觉得不会是了。 我没有到现场参加他们的会议 , 因为案子已经结束了 , 其他的相关细节，已经不适合我参加了 , 柴晴告诉我 , 这是我为我好 , 他们不想我知道太多的东西，以防止我受到伤害。 可是他们给我的伤害还不够多吗？ 致爱丽丝的钢琴曲一遍又一遍的放着，我回想过去 , 我想到了很多东西 , 可是那些东西都已经模糊了，我最喜欢的就是我第一次来到昆明的时候 , 那个无知少年，那个普通而又无知的我很快乐。 可是现在的我 , 没有感情了。 我得到了一个新的身份，他们按照之前说的那样，在布朗山给我修建了一栋白砖红瓦的房子，也给我上了户口，我在布朗山分到了三亩地，还有五万块的现金，这是我努力一年来应得的工资。本书由卡酷小说首发（www.kakuxs.com） 电视里播放着蔡宏立做的专题汇报，他们把525专案进行了解密，把所有能说的案情都罗列出来。 “525专案不同于一般的黑社会制毒贩毒案件 , 可是525专案比黑社会性质的制毒贩毒案更加的严重，他是一个组织十分严密且毒资巨大，辐射范围非常广泛 , 并且横跨国际，侦破525专案给社会带来了巨大的安定繁荣，并且能够有效的防止新类型毒品毒害国民。。。” 他们没有把侦破案件的死亡数字公布出来，这是一个巨大的数字 , 光是他们大清洗造成的伤亡都已经能够让人捂着嘴巴说不出来话 , 组织的恐怖性远远大于黑色会性质的案件 , 因为有很多人死亡之后 , 连尸体都找不到，一直到现在警方都无法确切的统计出这个案件到底死了多少人，又有多少人因为这个组织带来了潜在性的死亡威胁。 房门被打开了，顺芯站在门口，看着我，她问我：“为什么不出来走走，你已经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几天了。” 我将烟头灭掉，起身走出去 , 我牵着顺芯的手走到外面 , 我们站在门前的草地上 , 望着远处的大山 , 顺芯说：“你时常劝我要走出去，为什么现在你却把自己关在堡垒里？” 我说：“我并不是把自己关在堡垒里 , 我需要时间，把我的堡垒摧毁 , 他在我心里根深蒂固 , 像是一座恐怖的地狱一样。。。” 顺芯靠在我的肩膀，说：“不管你的内心是什么样的，我都会在你身边。” 我微笑了一下 , 我最值得庆幸的一件事就是顺芯会一直待在我身边 , 而我也很喜欢她的名字。 我希望能顺芯一些。 秦梅坐在门前，躺在躺椅上 , 她的肚子越来越大了 , 现在我们处于一个很奇妙的关系当中 , 我们都尽量不去谈那些事情，可是我们都知道，有个人 , 有件事一直梗在我们的心里。‘百度搜索（卡酷小说网）阅读本书最新章节’ 我看到警车从远处开过来 , 我眯起眼睛，看着他们的车子停在田埂前 , 下车步行，我没有让他们来我家里的意思 , 我步行过去，在路上阻拦了他们。 庞正国抽出来一支烟点着了，看着远处的环境，他说：“还习惯吧？” 我说：“很习惯。” 柴晴拿着一份资料给我，她说：“我们通过英国那边，找到了一些关于况家辉身前留下的血液样本，法医经过比对，可以确定另外一具尸体是况家辉。” 我看着文件，死者是况家辉，这是我没有预料到的 , 我以为最大的可能是顺辉，我看着两个人，我很迷 , 他们也很迷。 我说：“事情有些不对头，这跟我们想的完全不一样，虽然我一直知道顺辉是个大骗子，可是 , 他是怎么做到的 , 他是怎么骗过那两个人的？而且 , 他是怎么收买阎坤的 , 没有阎坤的帮忙，凭他自己不可能杀死梁天赞他们的，完全不可能。” 庞正国狠狠地抽了一口烟，他说：“我们也在怀疑，为什么死者是况家辉，我们也很想知道，顺辉这个人到底是用了什么方法将他们杀掉，而现在他又在什么地方？案件的主要人都已经抓捕归案了 , 可是这个看上去不重要的人却消失了 , 让整个案子又蒙上了一层阴影 , 而且更重要的是 , 陈辉这个人也不见了 , 我们的案子远远没有彻底的结束。” 我把资料还给柴晴，我看着她们 , 我问：“你们来找我，为了什么？” 柴晴说：“菜头已经向组织终结你卧底的身份 , 他不想你在参与任何事情了。” 我立马说：“替我谢谢他。” 蔡宏立的做法是保护我，虽然案件没有彻底结束，可是剩下的事情 , 他们警察能搞定 , 现在就把我保护起来，是对我最大的利益保护。 柴晴跟庞正国都没有急着接话 , 两个人的表情让我觉得有些不好。 柴晴说：“可是。。。”| 我立马说：“我已经复员了 , 看 , 我身后的房子，我老婆，岳母 , 我的一亩三分地 , 我已经适应了现在的生活，虽然很短暂 , 可是我已经适应了。” 柴晴很残忍，她说：“可是案子没有完结 , 而且，金融犯罪科的人也向我们寻求配合，所以综合原因，领导决定让你继续完成任务，直到两个重要的罪犯抓捕归案。” 我一把打开柴晴手里的资料，我指着她，愤怒地说：“我已经复员了，这事跟我没关系了，什么狗屁领导 , 我不认识。。。” 庞正国吧烟头丢在地上，狠狠的踩了几脚，他说：“我很不想打扰你的生活 , 我们都清楚你一路走来受到了什么样的折磨，可是你我都心知肚明，案子没有结束，你在这里也不会安宁 , 看看你的黑眼圈 , 比之前还要严重了 , 你睡不好的。” 我低下头 , 是的，我睡不好的，顺辉没有抓到，陈辉笑死了，我睡不好的，我每一个夜晚都害怕他们回来找我，我害怕他们抓走我的老婆，害怕他们报复我 , 我害怕鲜血从我身上流淌。。。 柴晴说：“如果你真的要结束的话 , 那么我们对你的保护就会撤销 , 你就要一个人面对那些未知的恐惧 , 想想你的妻子 , 再想想她的父亲。。。” 我说：“你在威胁我？我一直以为你是最了解我的人。” 柴晴伸手摸着我的脸，她说：“我更希望你能安静的生活在一个安全的世界 , 相信我 , 没有人比我更想你活的更好，可是，我希望你能面对现实。” 我打开柴晴的手 , 她把我内心担忧的东西全部都捅出来了 , 是的，顺辉没有死 , 他是个骗子 , 我在内心上十分恐惧的事情很有可能会发生 , 顺辉是一个极其爱他家庭的人，他爱他的妻子，女儿 , 现在他所有热爱的东西都在我这里 , 终究有一天他会把他们抢走的，我知道 , 我现在只是把自己的头扎进自己的翅膀里，这没有任何用处。 柴晴说：“我们会给你时间的 , 现在这段时间，我们需要整理，需要审判，你有的是时间做好准备。” 柴晴十分了解我，她知道我一定会同意的。 我说：“我希望你们能保护好他们。” 庞正国说：“放心吧山上就是总部，除非他们自己要走，否则没有人能把他们带走的。” 我没有说什么只是沮丧，我一直想要逃脱那个诅咒，可是最终这个诅咒还是如影随形的来到我身上了。 庞正国重重的拍着我的肩膀 , 他说：“兄弟，相信我们，我们已经成功的打掉了他们的所有组织 , 那些漏网之鱼没有理由能活的更好。” 我深吸一口气，转身回到我自己的房子里，我需要安静。 当我走到门口的时候，顺芯担心地看着我，问我：“他们找你有什么事？” 我看着顺芯担心的样子 , 就微笑了起来 , 我说：“好事 , 我做了那么多事 , 他们要给我奖励，我们会有一个很完美的热水器。。。” 顺芯微笑了一下，她说：“那就好。” 我点了点头，转身走进屋子里，我把门关上，让黑暗继续笼罩着我，我继续坐在沙发上，打开音乐 , 听着钢琴曲。 我需要安静 , 安静的把整个案子都在经历一遍。 我一定有那个地方想错了 , 我们一定有一个关键因素认定错误。 否则 , 不会是现在这个局面。。 到底是什么地方错了呢？  第283章：那天晚上发生了什么 “你好，我们又见面了。卡.+酷.+小.+说.+” 宋清瑜伸出手握在我的手上，她的手很温热 , 握在我冰冷的手上显得那么温暖。 她是个爱笑的女孩子，笑起来显得很阳光，让我疲惫的心情有些放松。 案子没有结束，没有彻底的结束 , 况家辉的死是一个历史性事件 , 可是不是结束性事件 , 他这么随随便便的死亡 , 让整个案子都显得有些不严谨。 我们要搞清楚他是怎么死的，为什么会死，为什么会是他死，这很重要。 我说：“不用说那么多废话，你有什么需要我做的？” 宋清瑜微笑了一下，说：“谈正事之前，我想和你聊聊。” 我看着宋清瑜，我说：“我没时间跟你聊，我很忙 , 我有很多事需要我处理 , 不单单是你们要求的配合 , 你懂所有的事情都没有结束 , 像是便秘一样稀稀拉拉的那种感受吗？很难受。。。” 宋清瑜说：“我听说了 , 你们的案子出现了一点问题，我现在很关心你的心里压力 , 告诉我，你还能支撑吗？” 我抱着头 , 我说：“不管我能不能支撑，我他妈的依然要走下去，我们不要搞的那么复杂好不好？我对你并不熟悉 , 我也不了解。。。” 宋清瑜微笑了一下 , 说；“可是我听某个人说，你在打听我？” 我看着宋清瑜，我有些意外 , 我说：“柴晴在我映象里不是个八婆 , 我真不知道她脑子哪根筋不对跟你说这些 , 不过我希望你不要误会，我只是在某个时间段，你对我说的一句话起到了很大的影响 , 那些话不是正面的 , 而是负面的，让我在内心深处。。。” 我再欺骗我自己 , 有时候谎言很难当着别人的面继续下去，我不得不承认 , 在我即将死亡的那个阶段，是她在我的内心起到了引导作用，我不该否认的，人很奇怪，我也不知道为什么那个时候她会在我内心有那么大的影响力。(www.kakuxs.com更新最快) 宋清瑜说：“我不是想要深究什么只是想要告诉你，我们可以做朋友的，有时候，我们的工作并没有那么复杂，这世界也没有那么复杂。” 我说：“别低估了这世界的黑暗 , 切入正题吧，我有妻子，有孩子 , 我不希望除了工作之外我们有其他的交集。” 宋清瑜点点头，说：“可是这依然不妨碍我们做朋友。” 我深吸一口气，我说：“Ok，不妨碍 , 不妨碍，我们现在可以谈正事了吗？” 宋清瑜微笑了一下 , 她将档案袋打开 , 拿出来几张照片放在我的面前 , 还是那个胖子。 宋清瑜说：“在525专案宣告破获之后，中缅警方对相关毒品供应势力进行清剿，一共在掸邦打掉了四个特大的制毒窝点，抓获了三个头目，可是真正的大头目并没有抓到。” 我说：“吴昂莱就是他们的大头目？” 宋清瑜说：“是的，就是他，按照我的分析来看，你们525专案组只是抓获了内地制毒的头目 , 可是实际上 , 这是个二次加工制毒贩毒案 , 真正的一手毒源其实是吴昂莱 , 他一直躲在幕后 , 进行操控，虽然从本质上来说 , 他并不直接参与525专案 , 可是他其实也是这一环中的重要人物。” 我看着照片，从照片上看，这个人是我见过所有毒贩中最丑陋的一个人 , 不但肥胖 , 而且很嚣张猥琐。 我说：“从理论上来说，确实是 , 虽然他不直接参与 , 可是他确实是一手毒源的幕后老板。” 宋清瑜说：“这个人十分聪明 , 他虽然是毒贩，可是从来不参与毒品制造，而是交给他的手下来做 , 他更多的是来往于内地跟缅甸之间的银行 , 他有缅甸户籍，在内地也有人脉 , 开设了很多账户，他在表面的身份是帮助华侨华裔办理外汇兑换 , 可是实际上，他是一个贩毒链的幕后老板，我们抓他最难的证据是，没有办法人赃并获。卡.+酷.+小.+说.+” 我问：“什么意思？” 宋清瑜说：“因为他在缅甸有很大的势力跟关系，那边的警察没有办法查办他，而我们中国警方也更想将他在内地进行审判，而我们的难度在于，他们存钱的资金我们无法监管，因为在边境银行 , 每天都有几百个人给他存钱，我们没有办法对每一笔资金进行监管，而他将账户里的钱进行来回转换也都是交税并且合法的。” 我说：“他洗的钱根本就不在乎那一点税收。” 宋清瑜说：“对 , 所以，我们需要人赃并获，必须要将他当场抓捕。” 我皱起了眉头，看着照片 , 我没有那么多精力在来对付这个胖子，我问：“有计划吗？” 宋清瑜说：“有 , 根据你们专案组提供的情报 , 你在缅甸方面有一个线人她叫黑百合 , 对此相信你比我了解，她应该是联系你们在缅甸所有的毒源来源的人，我想，你应该利用一下黑百合。” 我说：“我会的。” 宋清瑜说：“现在525专案组被打掉，你是除了老板之外最大权力的人，而老板已经死了，所以，你应该能够掌握大局 , 我们金融科的人进行了策划 , 我们希望你能够以老板的身份 , 进行一次毒品交易 , 而根据我们多年的观察发现 , 吴昂莱绝对不会参与任何交易的，他都是电话联系 , 马仔操作 , 所以这个案子的难点，就是需要你将吴昂莱逼出来，让他亲自进行交易。” 我点了点头 , 大致上明白了宋清瑜的意思。 宋清瑜说：“吴昂莱很狡猾 , 我们三年来想了很多办法，才拍到了他的几张照片 , 所以。。。” 我说：“别对我抱太大希望。” 宋清瑜笑了一下 , 她说：“记住 , 你是英雄，你连525专案都能破获，我相信 , 我们的案子也不是什么难事。” 我看着宋清瑜 , 英雄这两个字对我很陌生，我说：“你并不了解我 , 而我也并不是很喜欢英雄这个称号，我希望你明白一件事 , 案子并没有破，而我能走到现在更多的是被人支配，你懂吗？是有人利用我制造了现在这个结局，你根本不明白。。。” 宋清瑜说：“你的伟大之处就再与，你活到了最后，胜利者是书写历史案卷的人，即便对方在厉害，他们也只是历史书中的失败者，是将被审判的人 , 即便他们现在没有被抓获，可是，他们的耻辱与罪恶都已经写在书上了。” 宋清瑜的话让我有些迷 , 她真的充满了力量，给与我的鼓励让我无法不接受。 宋清瑜说：“我们金融犯罪科会全面配合你的，你所需要的资金，我们会在三个工作日批下来 , 单位可以大到以亿来计算。” 我苦笑了一下 , 我说：“搞金融的就是不一样。” 宋清瑜说：“我们付出的钱并不多 , 跟他们从我们国家偷走的钱不及十分之一 , 我希望你能理解我的意思，想要得到什么，必须得有投资。” 我懂，我点了点头。 宋清瑜说：“希望有机会来我家里，我亲自给你煮茶喝，这里的茶大多数都是冒牌货，而且煮的一点也不香。 宋清瑜说的很认真，可是我心里很抗拒 , 我不希望跟任何人接触 , 任何人 , 我希望待在我的小黑屋里面 , 我只想这个世界只有我自己。 我站起来 , 将照片拿走，离开了茶舍 , 我坐上车 , 开着车离开，525专案陷入了停滞阶段，老板 , 组织 , 员工死的死，被摧毁的摧毁 , 被抓的抓 , 看上去很圆满的结束了。 可是我们内部人都知道 , 真正的两个邪恶的人，关键的人物并没有被抓获。 我们连当天的谜团都没有解开。 我停下车子，然后拿着手机给柴晴打电话。 我说：“喂 , 我已经跟金融科的人接触了。” 柴晴说：“很好 , 很开心你能继续下去，虽然这对你很不公平。” 我说；“没有什么公平不公平 , 这世界就不存在公平，我们都十分清楚 , 我现在需要帮助，他们给我制定了一个策略，现在我要实现策略。” 柴晴说：“我很乐意能帮到你，你需要我们帮助你什么？” 我说：“芬太尼，我需要芬太尼，我要引诱他们。” 柴晴说：“目的不够明确，我们需要估算风险，你知道芬太尼有多危险，他们不可能随便出库。” 我说：“我说的很明确，我希望那些人不单单只是做五十块钱一克的海洛因 , 他们还能做一千加元一克的芬太尼，我告诉他们，只要他们做出来 , 就有人卖，就有人要，而且，我还能提供工艺 , 这够了吗？至于他们同意不同意我不在意 , 我希望能从你手里得到我想要的东西 , 至于其他的事情 , 你想办法解决。” 柴晴说：“我明白了，明天晚上老地方取货，啊。。。还有一件事。。。” 我说：“说。。。” 柴晴思考了良久，过了一会，她说：“算了，这是题外话，我不应该要求你什么，这不专业 , 没事。。。” 电话挂断了 , 我把手机丢在副驾驶 , 然后开车朝着顺辉的加工厂去。 我需要去到现场看一看 , 虽然那已经成为一堆废墟了 , 可是我必须去看一看。 我必须知道那天晚上发生了什么。。  第284章：可怕的阴谋 到处都是烧焦的痕迹，刺鼻的气味在空气中弥漫着，即便已经过去一周的时间了 , 可是他们的味道依旧没有消散。本书由卡酷小说首发（www.kakuxs.com） 大火燃烧的范围很广，可是只是烧到了顺辉的家，因为他的家是独立的，周围没有与之相连的房屋。 我站在废墟前看着眼前的一切 , 物是人非 , 我在一个月前 , 一年前 , 这里还是我们制毒毒品的窝点，现在，他居然成了废墟。 我看着只剩下骨架的废墟，能被挖走的证据已经全部被挖走了，那天晚上在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我仔细回忆着那天晚上在这里看到的东西。 在我们到来之后，突然爆炸发生了，刚刚好，爆炸在我们到来的时候发生的。 我有一种预感，顺辉想要我看到这场爆炸，他在想什么？就算我看到了这场爆炸又能代表什么呢？ 如果是顺辉买通了阎坤 , 在最关键的时刻 , 顺辉干掉了他们两个，可是有什么必要一定要我看到呢？ 我皱起了眉头 , 蹲在地上 , 看着地面上留下的痕迹 , 这些痕迹是两具尸体躺着的地方，我皱起了眉头 , 有一处地面上留下黑色的痕迹十分明显 , 而另外一具尸体躺着的地方痕迹却很淡，这是为什么呢？ 我走到尸体留下痕迹的地方，我躺在地上，模仿着尸体被杀之后躺在地上的样子。。。 不对 , 这具尸体不是躺着的 , 而是趴着的，我又转身 , 趴在地上 , 我看着对面的尸体 , 两具尸体只有二十几公分的距离，显然是面对面被杀的。 如果是这样的话，是阎坤在梁天赞的身后杀了梁天赞，而顺辉在况家辉的身后杀了况家辉？ 我看着对面的尸体留下的痕迹 , 我有些疑问 , 我走过去，趴在地上 , 把手伸出去努力的将自己的手臂，跟对方的手臂对接 , 尸体的手臂耷拉在地上。(www.kakuxs.com更新最快)。。 这是正常的死法。 可是，对面的尸体显得有点不正常，我看着对面尸体留下的痕迹，没有手臂的痕迹，只有一条长条一样的尸体烧焦后留下的痕迹，我趴在地上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那个圈，我没有发现尸体手臂留下来的痕迹。 这代表什么？ 尸体死之前，应该被捆住了手脚。 想到这里，我震惊了 , 我立马拿出来手机给柴晴打电话。 “喂，告诉我，左边的尸体是谁？” 我瞪大了眼睛看着那具尸体留下来的痕迹，我瞪着柴晴回答我。 过了一会 , 柴晴说：“是况家辉，你有什么发现？” 我坐在地上，有些不可思议，我说：“从现场来看，左边的尸体没有留下来手臂肢体的痕迹 , 而右边的尸体明显的留下来了肢体燃烧后在地面留下的痕迹 , 这代表 , 左边的尸体死之前 , 手臂应该是被捆绑的。。。” 柴晴说：“不，并没有捆绑，我们已经对尸体进行了全方位的检查，解剖与分析，我们没有在尸体身上发现有捆绑的痕迹，尸体之所以没有留下来肢体的痕迹，是因为尸体的双手抓在自己的胸前，双手呈现握爪的姿态。。。” 我说：“也就是说，他是被活活烧死的？” 柴晴沉默了 , 过了一会 , 柴晴说：“如果他是被活活烧死的 , 那么肢体就不应该呈现握爪的姿态 , 而是 , 挣扎，可是现场并没有挣扎的痕迹 , 如果他是处于昏迷状态的情况下被烧死的 , 那么他的肢体就不应该那么僵硬，无论哪一种解释，都是矛盾的。(www.kakuxs.com更新最快)。。” 我皱起了眉头 , 确实 , 无论怎么解释，都是矛盾的，我问：“能查到况家辉造成死亡的原因吗？” 柴晴说：“根据法医的解剖得出结论 , 况家辉是吸入过量的有毒气体造成窒息死亡的 , 而他的头部有明显的射击痕迹 , 虽然尸体被烧焦的太厉害，可是法医能够证明，射击的痕迹是晚于窒息死亡时间的 , 也就是说 , 况家辉是死亡后才被人开枪射杀的，有可能是为了防止他没有死亡而进行补枪的。。。” 我问：“能查到子弹与枪支型号吗？” 柴晴说：“我们在现场发现了两颗弹头 , 经过弹道轨迹测试，我们发现 , 两名死者所中的子弹是出自同一把枪，型号是国产95型手枪。” 我伸手摸着地上的痕迹，我说：“这件事说不通，如果况家辉是因为吸入过量有害气体死亡的，那么证明，这里是先着火，然后才有人开枪射杀，可是逻辑上说的通吗？” 听到我的分析，柴晴说：“你的分析有道理，可是为什么呢？为什么会出现这种巨大的反差与矛盾呢？” 我蹲在地上，心惊肉跳 , 我的心里不停的在猜测，我内心很恐惧，我想到了 , 或许，我早就应该想到的。 我挂了电话，然后开车去郊外的别墅，我需要证明一件事情 , 或许现在这个事情只有一个人能给我解答 , 那就是梁天赞的儿子。 车子开到了昆郊梁天赞的别墅 , 我下车来到别墅门口 , 我有些意外，我以为这里已经荒草重生了，可是当我看到别墅里面的情况时，我发现里面的环境非常好，完美的草坪，活水里面的游鱼在游动着，甚至是鱼池里的雕像都被擦的一尘不染，房间里的灯是亮着的 , 我能够看到在里面活动的人影 , 这里面有人 , 而且不止一个人。 我按了门铃 , 很快就有人过来 , 我看到是一个穿着便服的中年人。 对方问我：“你是谁？你找谁？” 我说：“警察，我来调查跟梁天赞死亡有关的案件。” 我没有拿出来警官证 , 而是亮出来手枪 , 对方看到手枪之后，就打开了门，对于他们来说 , 枪大于警官证。 我走了进去 , 对方带我去见梁世明，我来到了客厅 , 看到梁世明刚好在客厅 , 理发师在给他修建头发 , 他丑陋的头皮上长出来一些头发，可能是他太珍惜这些头发了， 即便是这些头发在他的头上看上去十分诡异 , 可是他还是想要留下来。 看到我来了 , 梁世明没有多激动，似乎早就料到我会来一样 , 我四处看着，房间里有很多佣人 , 整个别墅被打扫的一尘不染，很干净，我很意外。 我说：“我以为你像一具腐烂的尸体，会被蛆虫给吃的干干净净，可是没想到，你过的真逍遥自在。” 他并没有多激动，也没有生气，他努力的张口嘴，用十分生硬的嗓音跟我说：“看到你失望。。。我很开心。。。” 我深吸一口气 , 走到他身边，推着他的轮椅，旁边的人要阻止我 , 我立马说：“我需要跟他单独谈一些事情，我不想受到别人的打扰。” 我说完就亮起来手枪，所有人都吓的脸色苍白。 梁世明说：“没关系。。。他伤害不了一个死人。。。也没有意义。” 我推着梁天明到客房，我把门关上 , 我看着房间里的环境 , 很奢华 , 我说：“不应该 , 你父亲的公司要倒闭了，他又死了，他告诉我，他极度缺钱，可是为什么你还能拥有这样奢侈的生活，十几个保姆，你活的像是个帝王，凭什么？” 梁世明说：“你很想知道？” 我蹲下来看着梁世明，我说：“不是很想知道 , 可是这不公平 , 你是个骗子 , 贪婪的吸血鬼 , 你应该跟你父亲一样。” 梁世明想要伸手 , 可是僵硬的肢体让他无法活动太大的幅度，我问他：“你的钱，从那来的？” 梁世明说：“我拥有二亿 , 够我活一辈子 , 潇洒一辈子，你很痛苦是不是？警察同志。” 我听了就低下头，梁天赞告诉他我的身份了，我说：“你父亲告诉你的？” 梁世明微笑起来 , 并没有否认 , 我问他：“你父亲从那来的钱？他的公司已经被查封了股票要面临退市，你到底从那来的这么多钱？” 梁世明说：“好问题。。。如果我告诉你，有人收购了我们的公司，你会相信吗？” 我摇头 , 我问：“那个蠢货会现在收购你们的公司？即便是倒贴 , 别人都要考虑收购你们的公司带来的风险。” 梁世明说：“就是有人愿意收购 , 就是有人愿意拿回属于他的东西。” 我皱起了眉头，我问他：“况家辉？” 梁世明摇头，说：“具体是谁，我不在乎。” 我抓着他的衣领，我咬着牙问：“你父亲在离开的时候跟你交代了什么？” 梁世明露出丑陋的微笑 , 他说：“本来想告诉你的 , 可是鉴于你的态度。” 我说：“快说，你应该不想你尿的那都是 , 更不希望你身上的某个管子会离开你的身体。” 我说着就将他的尿袋拔开，梁世明很痛恨 , 说：“你真是个混蛋，你比真正的恶棍还要可恶，我父亲说，他只是想要证明一件事情，他想证明况家辉死了，他就想证明那一件事。” 我站起来，梁世明说：“你应该把我的尿袋封上，这是纯木地板洗不掉的。” 我转身打开门，离开梁世明的房间 , 他的佣人一拥而入，随后我就听到了梁世明愤怒的叫声，我没有理会他。 回到车里 , 我内心恐惧的东西被证实了。 梁天赞一开始为什么不担心况家辉在他的公司制毒？因为他相信况家辉已经死了，是他亲手杀死的， 可是为什么最后他又想见况家辉？因为他不确定况家辉到底是不是死了，他去哪里只是为了证明自己的猜想 , 当然更重要的是一场交易。 关于他儿子后半生的交易。。 可怕的阴谋！  第285章：难搞 黑夜里我看着远处的灯光，看着柴晴从车里下来，我走下车 , 靠在车上，柴晴走过来，将文件袋给我，里面是我要的东西。卡.+酷.+小.+说.+ 我跟柴晴现在的见面已经平常化了 , 柴晴四处看了一眼 , 说：“这包东西是特批的 , 千万不能流出去。” 我把东西丢进车里 , 我说：“我知道，我想要关于教堂三个月内的监控录像。” 柴晴有些意外，问我：“教堂？我以为你会要顺辉家附近的监控视频。” 我说：“那不重要了，我要证明一些事情，只要能证明了，所有的阴谋都能解开了。” 柴晴说：“等我申请了之后，会给你的。” 我点了点头，我说：“有陈辉的线索吗？” 柴晴摇头，说：“没有 , 他像是彻底消失了一样 , 我们再也没有关于他的任何线索了。” 我说：“他是个整容医生 , 关于他的容貌 , 我们不用在指望了 , 得从指纹或者其他的方面考虑，他必须得被抓起来。” 柴晴说：“我们会尽力的 , 告诉我，你发现了什么？” 我说：“有一个可怕的事实 , 况家辉早就死了，他是死亡之后，才被人开枪的 , 这个事情我们不用争辩 , 可是到底是不久之前死亡的还是在三年前死亡的，我们需要仔细的查清楚。” 柴晴皱起了眉头 , 问我：“三年前？你的意思是，况家辉在三年前就死了？是被梁天赞杀死的吗？” 我说：“是的 , 我从他儿子那里得到了答案 , 梁天赞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赢，他跟某个人做了个交易，他儿子得到了两亿的资金 , 足够他儿子度过下半身了 , 可是这个交易是跟谁做的？顺辉吗？如果是顺辉的话，那么为什么呢？顺辉有能力主导这一切吗？虽然他是个骗子 , 可是我不觉得他有这个能力。卡.+酷.+小.+说.+” 柴晴问我：“你是害怕陈辉其实是整个案子关键人物？” 我说：“是的，如果是陈辉的话 , 那么我们就被他耍了，所有的东西都是他伪装出来的，我现在要证明，到底是顺辉主导了这件事，还是陈辉主导了这件事。” 柴晴说：“我们会配合你的。” 我打开车门钻进，开车离开昆明，我朝着瑞丽开，我需要去缅甸，车子在黎明十分开到了瑞丽 , 我在边贸街跟黑百合汇合。 我将拐杖丢在一边，坐在椅子上，黑百合从我手里面接过文件袋 , 她打开了文件袋之后，将里面蓝色的药物拿出来，看着这些药物，黑百合有些奇怪地问我：“你什么时候改行跟梁天赞做竞争了？” 我说：“这是芬太尼，现在西方最流行的毒品 , 一克一千两百加元 , 一枚药片两千加元 , 这是两公斤 , 是之前顺辉给我的样品。” 听到我的话，黑百合打开袋子，拿出来一片药，她仔细的看了一眼，然后要放进嘴里，我一把抓住她的手，我说：“你疯了？吃一片你会死的，超过两个你就会中毒的，懂吗？” 黑百合推开我的手 , 仔细的看着药片 , 他说：“阿狗。。。” 一个中年汉子走了进来 , 很瘦 , 头发乱糟糟的 , 黑百合将芬太尼药片交给他，说了一些缅语 , 这个叫阿狗的人就把药片掰了一半塞进嘴里 , 他吃了之后，就开始抖，嘴巴跟鼻子开始流鼻涕 , 他很兴奋 , 用缅语手舞足蹈的说什么，可是过了一会 , 他就躺在地上 , 不停的抽搐 , 眼神开始涣散。 黑百合立马对着外面喊了一声，几个人冲进来，把阿狗给抬起来 , 黑百合让他们送到后面抢救。 我说：“你是不相信我？还是不相信这些药的力量？” 黑百合把自封袋合起来 , 她没有回答我，而是我问：“你把这些东西给我有什么用？我们缅甸人抽不起 , 虽然很厉害，可是他们抽不起。‘百度搜索（卡酷小说网）阅读本书最新章节’” 我不屑地说：“我从来也没有说过要给你们抽 , 组织覆灭了，这是非常不幸的消息，我得到了真实有效的消息，我们的老板被烧死了，梁天赞也死亡了，顺辉的工厂被夷为平地，相信你也看见了。” 黑百合坐在我身边，伸手摸着我的脸，她说：“对我们来说 , 未尝不是一个好消息，我们再也不用有顾忌，我们可以开天辟地了。” 我说：“在内地不行 , 查的很严，现在他们立法了，有很多化工原料都被禁止私人采购了，我们没有办法找到便宜又合法的原材料 , 如果我们想要赚大钱的话 , 只能在缅甸那边开工厂 , 那边都是你的人。” 黑百合微笑了起来 , 说：“我的时代终于要来了，我认识很多大毒枭，不用我们亲自动手的，可是，这种药需要技术，我们有技术吗？” 我说：“我有技术，我现在要找一个我能足够信任的，并且，他有足够能力的人跟我们合作 , 我们现在是丧家之犬 , 我害怕别人一旦知道了我们的技术 , 就把我们杀了。” 黑百合点点头 , 说：“是的 , 在这边没有什么道理可讲，只有枪和钱 , 我们不能指望别人跟我们讲道义。” 我说：“把药散出去 , 找一个绝对有实力的人跟我们合作，先让他尝尝药的效果，在跟他说说未来的前景。” 我说完就靠在藤椅上 , 我没有直接说要找吴昂莱 , 这显得我太刻意了，我相信黑百合会首要找他合作的 , 因为他足够有资格 , 可是我也相信 , 这是一个巨大的困难，警察查了吴昂莱三年都没有查到什么，黑百合想要见 , 就更难了。 黑百合说：“其实缅甸人制作冰毒的并不多 , 你知道因为地理与环境的因素，他们更愿意制作海洛因 , 这个东西虽然好，可是销路是个问题 , 我倒是有个合适的人选，不过我很难打动他改行做芬太尼。” 我说：“我也有五号的提纯技术，他们应该不会只想卖一克五十块的四号。” 黑百合微笑起来，说：“看来，我的时代没有理由不来，你等我。” 黑百合站起来，拿着手机打电话，我没有插嘴，而是撕开槟榔放进嘴里 , 计划已经实施了，我希望尽快解决这件事，因为还有一个大阴谋等着我去解开。 顺辉制造了那场阴谋 , 他不可能只是为了脱身，梁天赞的两亿不是白来的，这证明了一件事，这场阴谋背后的收获肯定是超过两亿的 , 甚至是十倍。 黑百合放下手机 , 走到我面前 , 说：“走。” 我跟黑百合一起出去 , 我们坐着她的车，朝着木姐的方向开，我知道，我们会去缅甸见一些人。 黑百合跟我说：“还记得上次去掸邦买货的人吗？我们去见他，我希望你能说服他，他是阿莱最忠心的人，如果你能说服他的话，我们很有可能见到阿莱。” 我问：“阿莱是谁？” 黑百合笑了一下 , 说：“你孤陋寡闻了 , 阿莱是沙帮时代有名的毒枭 , 后来他自己单干了 , 沙帮覆灭 , 他依然活的好好的，而且现在他有了更隐秘的贩毒方式 , 有他跟我们合作 , 我相信很快我们就能创造属于我们自己的时代了。” 阿莱，应该就是吴昂莱，黑百合果然有门路 , 我们的车子在黎明开到掸邦 , 可是这一次，并不是在某个荒山的村落里 , 而是在掸邦的街道 , 到了掸邦的城镇里 , 感觉像是来到了三线城市，虽然没有高楼大厦，可是建设的也不错 , 而且到处都是汉子 , 连超市都是全部汉化。 我们没有带多少人来，只有两个跟脚的 , 黑百合把我带到一家赌场，赌场已经关门了 , 黑百合跟我说，掸邦最近严打，很多赌场都不敢营业了，掸邦政府现在也肃清黄赌毒，之前就有四个大毒窝被扫荡。 黑百合告诉我其实不用担心，缅甸会经常进行肃清行动，可是六十年来打掉一个毒枭，又会冒出来一个新的毒枭，根本就打不完 , 等事情过去了，他们就会重新开工的。 黑百合跟守门的人交代了之后，对方就进去通报了 , 过了一会，我们就被带上楼，他们把黑百合还有我的武器都收走了，黑百合倒是无所谓 , 只是当做例行公事。 我们到了楼上 , 看到了一个中年黢黑精瘦的男子 , 我认识他 , 是之前掸邦小镇制毒的那个人。 他见到我们来了之后，就跟我们打招呼，然后让自己身边的两个女人下去，黑百合跟他谈了一会，就坐下来。 黑百合把袋子打开，然后拿出来蓝色的药片放在桌子上，他将药片捏起来，仔细的看了一会 , 然后丢在桌面上 , 说了一些缅语 , 从脸上的表情可以看出来 , 他有点看不起这些药片。 黑百合有些无奈 , 她说：“对方不是很喜欢这些药，他说远不如海洛因好。” 我说：“让他尝尝。” 黑百合笑了笑 , 把药物按在桌子上碾压了一片 , 然后找了针管抽取，跟对方说了些什么，对方在黑百合的催促下注射了一些。 过了一会 , 我就看到他开始抽搐 , 瞳孔放大，整个人都兴奋起来了 , 我看着黑百合 , 她也看我 , 说：“他很爽，比海洛因要爽。” 我说：“告诉他，合作的事情。。。” 黑百合立马跟对方说要求合作的事情 , 可是很快我就看到了对方拒绝的摇头。。 我皱起了眉头 , 果然，这帮人很难搞！  第286章：我是个好人 他们也制作冰毒，可是芬太尼这种他们不是很喜欢制作，因为工艺跟设备要求太高了 , 他们知道芬太尼赚钱，可是销售渠道他们是没有的。本书由卡酷小说首发（www.kakuxs.com） 我看着对方神经兮兮的，我就跟黑百合说：“告诉他，我可以给他们五号工艺 , 只要他们帮我做芬太尼就行了。” 黑百合小声说：“其实 , 我们自己就可以做五号 , 芬太尼虽然赚钱 , 可是路子不好走，我们可以跟他合作，咱们没有必要冒险。” 我说：“按照我说的做，现在那边对五号查的非常紧，只要再出现，他们会再次釜底抽薪，而且，你有钱买他们的货吗？我手里可没现钱。” 黑百合笑了一下 , 说：“你这是要空手套白狼 , 行。” 她说着就跟对方交流了一会 , 过了一会 , 对方很兴奋 , 他双手搓着来压抑自己不受控制的身体，他跟黑百合说了一些什么 , 很兴奋 , 还伸手跟我握手，看样子对于五号，他是十分满意的。 黑百合说：“对方同意了 , 他帮我们制作芬太尼 , 可是我们要给他五号工艺。” 我说：“叫他老板跟我谈，我不相信他。” 黑百合跟对方说了 , 对方有些谨慎 , 没有直接答应我 , 过了几分钟，对方就跟黑百合商量了，黑百合跟我说：“他只能试着联系 , 他们老大现在藏的很紧。” 我站起来 , 说：“行，联系到了通知我们。” 我说着就抓着对方的手跟对方握手 , 对方也很满意我，使劲的拍我的肩膀 , 黑百合也没翻译，我们这一次来的目的就是要跟吴昂莱联系上，现在能不能成，就看这个中间人了。 我们离开了掸邦，回到黑百合的寨子，黑百合的寨子里人多了一些，小孩子到处跑，她这个年纪就做奶奶了，有点不可思议 , 三十多岁，不过在边寨这种地方，这种事情很常见 , 过去我们国家也很常见。(www.kakuxs.com更新最快) 黑百合抽着旱烟，抽了几口把旱烟递给我，我也抽了几口，我靠在门上，黑百合问我：“那边的路子都断了？你为什么还要一直做芬太尼？” 我说：“就是因为那边的路子断了 , 我才要做芬太尼 , 国外需要这种东西 , 而且 , 国外的线并没有断，你懂吗？” 黑百合点了点头，我又抽了几口旱烟，然后钻进屋子里，有些事情，我需要摸清楚头绪，现在的案子几乎已经透明了，只是差两个人还有一些收尾的工作。 我跟黑百合在寨子里等了两天，对方打电话来通知我们了 , 告诉我们他们的老板吴昂莱同意见面 , 可是 , 他们要先看到我的工艺 , 然后在谈合作的事情。 我跟黑百合说可以答应他们 , 这件事就这么定了。 晚上我跟黑百合去见对方，可是却在内地跟对方碰面 , 车子开到了龙陵的一家采石场 , 龙陵这个地方矿山很多，多数都是挖掘龙陵石的，很偏 , 而且很隐秘。 我跟黑百合的车停在采石场 , 我们就两个人来的，到了采石场 , 对方搜我们的身 , 确定安全之后才放我们进去。 采石场的环境很简陋 , 搭建的工棚，还有挖掘机十分吵闹。 我们在采石场等了几分钟，看到一个大胖子从工棚里面走出来 , 跟照片上的人一样 , 是吴昂莱，之所以这么简单的就见到了吴昂莱 , 是因为他们对五号有绝对的兴趣。 吴昂莱走到我面前，就很热情的握着我的手 , 跟我说：“我认识你，你是个狠角色，内地人叫你溶尸男，真够猛的，比我还要猛，我的矿山下面的尸骨也没有你的多。本书由卡酷小说首发（www.kakuxs.com）” 我认真地说：“我希望每个人都活着，只有活人才能给我创造价值。” 吴昂莱哈哈大笑，搂着我朝着工棚里面走，他跟我说：“老弟 , 你们的集团我了解了一些，很大，也很狂妄 , 赚了很多钱，几乎是我们的十倍的，而且我也知道，我们的货基本上都是你们买的 , 可是你们不地道 , 你们卖一克一千块的货 , 我们才赚五十块。” 我说：“现在不是跟你合作了吗？” 吴昂莱停下了脚步 , 他认真地说：“老弟，合作不行，你要跟我干，我告诉你，我手里面的货要多少有多少，你呢帮我把他们都提纯，我给你一半的利润，而且 , 你以后也不要再跟别人接触了。” 这是我早就预想到的结果 , 人都是贪婪的 , 想要赚更多的钱 , 只有垄断才能赚更多的钱 , 吴昂莱现在有这个机会，他一定会垄断的。 我说：“我有很多人要养 , 只要能帮我解决掉我的困境 , 我无所谓。” 吴昂莱笑了一下，说：“你们中国人有一句话说的好，识时务为俊杰 , 我很喜欢你的性格 , 跟我来。” 他说着就带着我走进工棚，我们进了工棚 , 就看到了很多设备 , 都很先进 , 这里虽然看上去是个采石场，可是实际上是个制毒窝点，而且是刚刚修建的 , 这里很隐秘 , 如果没有人举报，我相信很难有人查的到。 吴昂莱指着机器 , 说；“这是我从缅甸搬过来的，妈的 , 政府军干掉了我四个工厂，还要抓我，哼，他们根本都不知道我有多少身份，老弟，现在是我们发大财的时候，该你了老弟。” 几个人抬着一箱货出来，打开了之后，里面都是海洛因 , 都是压好的。 我把五号的工艺告诉吴昂莱，让他们按照我的说的去操作。 这些过程结束之后，吴昂莱带着我去山里面修建的小别墅 , 在小别墅里面什么都有，他在这里不要太享受。 难怪警察找不到他，原来他躲在这深山老林里，而且到处都是警卫 , 进来的人 , 就不要想出去了。 吴昂莱给我倒酒 , 要跟我碰杯 , 我喝了一口，吴昂莱搂着我的肩膀，跟我说：“老弟，货一个星期之后才能出来，这一个星期，你就在我这里玩，等货出来了，我们一起卖出去 , 我告诉你 , 我手里面有很多人喜欢这种好东西 , 我们发财了。” 吴昂莱的话很明显了 , 他想杀我 , 可是货要等一个星期之后才能出来，这是我给自己买的保险 , 货出来之后 , 就是我们决战的时候，他要把我困在这里一个星期当然是不可能的。 我说：“咱们似乎还有另外一件事要谈。” 吴昂莱笑了笑，说：“什么事？” 我说：“看来你的手下没告诉，我要芬太尼。” 吴昂莱笑了笑 , 说；“咱们不做那种东西 , 不好卖，只有西方人喜欢那种东西 , 我们没有渠道的。” 我说；“我有 , 咱们说好的 , 我给你五号工艺，你帮我做芬太尼。” 有一个缅甸人听了，就指着我骂了一通 , 我听不懂 , 黑百合告诉我：“他们骂你不要给脸不要脸。” 我看了对方一眼，突然拿起来烟灰缸朝着他的头上就砸了下去 , 对方被我砸的有些发懵，他们完全没有想到我会突然动手 , 我看着几个人要对付我，我立马就狠狠的使劲砸了几下。 吴昂莱挥手，让他的人不要动手，我把烟灰缸丢在地上，然后回到沙发上，我瞪着吴昂莱，我说：“我这么诚心，是奔着大家一起赚大钱的目的来的，如果你觉得咱们说不到一块去 , 咱们也别合作了，你可以对外面人说我是你小弟之类的，我无所谓 , 可是，别阻碍我赚钱。” 吴昂莱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可是很快他就笑起来了，说：“老弟都是误会 , 你的要求 , 我考虑考虑 , 我安排几个美女陪陪你。” 我站起来 , 我说：“我想搞死你很容易，别以为我没有枪你就能把我怎么样，我既然敢来，我就不怕什么东西，听说过歌剧院集体性事件吗？我们连化武都能搞，我会怕你？我给你面子，是看在你有能力的份上，不是你这个人真的有多大的面子。” 房间里的十几个人都围着我 , 每个人脸上都露出愤怒的表情 , 我擦掉手上的血 , 将纸巾丢在桌子上。 黑百合也站起来了 , 她一句话都不说 , 可是我看的出来她很紧张。 吴昂莱突然笑起来了，说：“你有种 , 溶尸男就是溶尸男 , 好，等货出来了，我们在谈交易。” 我从口袋里拿出来一张纸条 , 我说：“我要一百公斤 , 帮我把货做出来，到时候我来拿 , 你赚你的钱 , 我赚我的钱 , 如果我帮你赚钱，你不帮我赚钱，我们就是敌人 , 我让你这里的人包括你都死。” 我说完就使劲的在桌子上敲了敲纸条 , 我毫不掩饰的威胁他，当然这是在找死 , 可是，他不会杀我 , 因为五号没出来之前，他是不确定的，只有等五号出来之前，他才能确定自己拿到的是不是真的工艺。 而在此之前，我可以做任何我想做的事。 吴昂莱脸色变得铁青，我没有理会他，转身就走，还有人要拦着我，可是吴昂莱立马用缅语骂了几句 , 那几个拦着我的人就赶紧让开了。 我带着黑百合离开吴昂莱的小别墅，开着车离开。 当我们出了采石场，黑百合才松了口气 , 说：“你越来越像他了，你像是天生的恶棍。” 我说：“我是个好人。” 听到我的话，黑百合笑而不语，我回头看着采石场。 七天之后 , 这里将会覆灭。。  第287章：始于何时 “我们应该怎么办？” 黑百合将旱烟磕了磕，伸手又将烟丝装进去，我舔着嘴唇 , 黑百合当然也知道眼前的形式。(www.kakuxs.com更新最快) 我说：“我们与虎谋皮。。。” 黑百合说：“你似乎早就知道是这个结果了，可是，为什么你还要冒险。” 我挠了挠头，我说：“就是想看看人性是不是都是如此贪婪 , 总是输。” 黑百合说：“也说不定 , 吴昂莱说不定会跟我们合作。” 我说：“当然不会 , 一旦他拿到五号的工艺 , 就是我们死的时候。” 黑百合脸色很难看，说：“现在讲道义的人很少，我们的人不够，跟吴昂莱相比，我寨子里的人很少。” 我说：“不用我们的人，我们可以用警察来对付他们。” 听到我的话，黑百合有些意外，她问我：“警察？你什么意思 , 我搞不懂。” 我说：“我们需要一个听话的 , 能帮我们制作毒品的手下 , 而不是一个会拿着枪跟我们平起平坐的老板 , 之前跟我们联系的那个人比他适合帮我们做事。” 黑百合有些意外 , 她说：“你想要干掉吴昂莱，然后扶植他手下上位？” 我说：“缅甸就是这样，他不符合我们的利益 , 所以 , 只能干掉他，现在你的力量又不够，只能寻求别的力量。” 黑百合站起来捏着我的脸，问我：“你确定你是认真的？” 我推开黑百合的手 , 我说：“逆我者亡 , 我不讲手段。” 黑百合深吸一口气，说：“你真的太可怕了 , 他从来都没有想过要用警察的力量。卡.+酷.+小.+说.+” 我靠在木墙上 , 吴昂莱之前要留下我 , 也只是不信任我，他想要把我留下来，然后通过这段时间的观察 , 来证明我是否可靠 , 如果我不可靠，他就杀了我 , 如果我可靠，他就会用我。 他又不傻 , 虽然贪婪，可是如果能有我这么一号人物帮他做事，他一定很开心，而且，芬太尼他虽然不喜欢，可是芬太尼值钱，没有人跟钱过不去，他跟我打太极，也只是因为现在风声鹤唳 , 他不想走不安全的路。 而我狠厉，让他知道，我确实是一个狠角色 , 在身份上，我已经过关了，所以他留着我没什么用处，只能让我自由离开。 想要对付一个人 , 先把自己变成对方 , 只有这样 , 你才能知道对方在想什么。 黑百合说：“你有什么计划？” 我说：“你去找吴昂莱的手下 , 告诉他厉害，如果他愿意帮我们一起吃了吴昂莱，我们就扶他上位，如果他不愿意，你知道该怎么办。” 黑百合抽了一口旱烟，她说：“我知道他在仰光有一个孩子，我找他们谈谈。” 我说：“最好能成功，我不喜欢太多人死 , 死人贡献不出来力量。” 黑百合吐出来烟雾 , 说；“你真的越来越可怕了 , 是什么让你变成了现在这样 , 你无所顾忌又聪明异常。” 我没有理会黑百合 , 而是离开了寨子，现在我要做的事情太多了 , 我要按部就班的把这个事情给解决掉。 我在午夜回到了瑞丽 , 跟我接头的还是宋清瑜，她伪装成站街女钻进我的车里，车子停在了一家宾馆门前 , 我没有急着下车 , 而是坐在车里等。 我一直在注视着我的后视镜，直到后视镜里的车子都消失了我才跟宋清瑜下车 , 我搂着宋清瑜跟她一起上楼。 开了房间 , 到了楼上 , 我把窗帘拉下来，然后留了个小缝隙看着楼下，现在情况很复杂 , 我必须要搞清楚自己是不是绝对的安全 , 一旦有任何人跟踪我，这对我都是一个不好的信号。卡.+酷.+小.+说.+ 宋清瑜说：“安全了吗？” 我回头看着宋清瑜 , 我说；“没有安全的时候，你要做好随时被人袭击的准备 , 也要做好随时暴露的打算。” 宋清瑜摘掉假发坐在床上，她说：“看来你的心理压力太大了，你在案子结束之后，应该去看看心理医生。” 我深吸一口气，我说：“我已经见到吴昂莱了，跟他做了交易。” 宋清瑜立马紧张起来，她拿出来录音笔开始录音，她问我：“找到了他的基地吗？” 我说；“找到了，他的基地在龙陵的一家采石场，他利用采石场做掩护 , 在采石场里面建造了制毒窝点。” 随后我将采石场的位置告诉了宋清瑜，很快宋清瑜就进行了搜索。 过了一会，宋清瑜说：“这家采石场是最近刚批的 , 老板是一名华侨，可是没想到居然背后的金主居然是吴昂莱，采石场的警卫分布你清楚吗？” 我说：“大概有五十多人吧，都有武器，我已经将五号制毒工艺交给他了 , 我们达成了协议 , 七天之后 , 我们会进行最后的决议 , 所以你们需要尽快的安排抓捕任务。” 宋清瑜说：“会的，我回去之后，就和缉毒科的人联系，只要能有足够的罪名控告他，所有的事情都会水落石出的。” 我点了点头，突然，我想起来一件事，我问：“能不能帮我查一个银行账户？” 宋清瑜说：“理论上不可以，不过如果关乎到案子 , 我可以帮你查。” 我说：“梁世明的账户你帮我查一下 , 有一笔巨款进入了他的账户 , 我想知道这笔巨款是谁打进来的。” 宋清瑜说：“很乐意能帮你。” 我说：“如果可以 , 帮我实时盯住这个打款人的账户 , 最好能有监控拍摄。” 宋清瑜点头，说：“我们国内现在的监控覆盖已经达到了百分之几七十 , 只要他出现在监控覆盖的地方一次 , 我们就能顺着监控找到对方，可是我有一点不明白，你为什么不跟柴警官要求这些事情呢？我相信这应该是你们专案组的案子吧？” 我点了点头，我靠在墙壁上 , 我说：“这不仅仅是一件公事 , 也是一件私事，我不想告诉你这件事的详细经过，可以吗？” 宋清瑜点了点头 , 可是很快她就说：“你很焦虑 , 以前你如果不高兴你会发脾气 , 会吼叫，可是现在你越发的深沉了，你把焦虑都隐藏在自己的内心了 , 这对你不好。” 我说：“我已经百毒不侵 , 不要讨论私事，我会利用力量 , 牵制住吴昂莱的得力手下，剩下的事情 , 就看你们自己的了，记住，七天以后我们会在采石场做最后的决议。” 宋清瑜站起来，说：“明白，你要的东西，我会发给你，如果有找到对方的话，我会调遣所有的监控都交给你，希望你能圆满的解决公事跟家事。” 宋清瑜说完就伸出手跟我握手 , 我握着她的手，她很快就拥抱过来，她说：“你一直是个英雄。” 她说完就拍拍我的肩膀 , 然后离开了宾馆。 我一直都是个英雄？我不敢苟同，我只是一个行走在奈何桥上的人，无奈的行走着。 我拉开窗帘，看着宋清瑜消失在黑夜里 , 我才放心 , 我躺在床上 , 我觉得宋清瑜并不知道整个案子的凶险性 , 我看她有些低估了整个案子。 希望她不要犯错误。 我拿着手机给柴晴打电话，我说：“我要的东西拿到了吗？” 柴晴说：“已经拿到了，关于教堂所有的监控都已经拿到手了，你现在要看吗？” 我说：“要看，我去找你。” 我挂了电话，走下楼，开车离开瑞丽，往返布朗山，来到布朗山缉毒大队的指挥室，我见到了柴晴 , 她看着我 , 说：“你很疲倦 , 看上去很久没睡觉了 , 你应该休息。” 我说：“罪犯不会给我们时间休息的，监控呢？” 柴晴有些无奈 , 把监控调出来，我看着投影仪 , 看着教堂的监控，我说：“从去年抓捕向康的监控都在这里吗？” 柴晴说：“是的 , 在此一个月，都在这里。” 我说：“开始吧。” 我坐下来，看着监控 , 柴晴在调节 , 我看着天主大教堂附近的监控，五公里内的监控都在里面 , 我不停的快进 , 后退 , 想要从监控中寻找到有用的信息，可是大多数都是无用的信息。 我捏了捏眼睛，柴晴问我：“你想要寻找什么？我感觉 , 你有事情没有告诉我们。” 我看着柴晴 , 我说：“你还不清楚吗？事情已经明朗了，我只是要一个确定而已 , 把整件事给对上，你懂吗？” 柴晴更加迷惑的问我：“我不是很清楚。” 我很累，我说：“况家辉死了 , 是不是？他的死因跟死状都是很奇怪的，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他是死亡之后被带到火场的，只有他先死，才能把所有的事情对上，他先死，是什么时候死的？” 柴晴眯起眼睛，说：“三年前。” 我说：“三年前，可是，他的尸体一直在什么地方呢？如果是三年前就死了，那么他的尸体一定藏在一个地方保存在，这个地方是什么地方？” 柴晴有些震惊了 , 他看着监控，有些不可置信的说：“在教堂，你曾经说过 , 他们从教堂拿走了某样东西，是他们都想得到的东西，那个东西，其实是况家辉的尸体。” 是的 , 是况家辉的尸体 , 他们把况家辉的尸体藏在了教堂。 我也知道了 , 可是现在我要清楚一件事 , 这具尸体是什么时候被拿走的。 这关乎到这个金蝉脱壳的计划是在此之前还是在此之后诞生的。 如果是之前，那么顺辉就太可怕了。。 第288章：层层利用 监视器上的画面一直在行走，像是穿越平行空间与我在同一个空间的时段一样，可是我无法找到我想要的东西。卡.+酷.+小.+说.+ 我没有找到顺辉出现在监视器上的画面 , 或许，他根本就没有去过。 我一点点的按着快进后退的按钮，想要在我想的时间段来寻找顺辉的踪迹，我总觉得他可能会在前面的时间段出现在教堂 , 更早 , 早到我们认识之前。 可是一无所获。 或许 , 我在主观上把顺辉想的太恶劣。 因为他欺骗了我的关系 , 我总觉得他应该早就想着这个阴谋了，可是经过日夜的思考与绝望之后，我觉得，他做这种计策是应该有时间转变的，他也需要一个催化剂。 我把时间推到向康被抓捕的那一天，这一天他在等一个人，这个人是他们最终寻找的人。 我看着监视器上的画面，一点点的推动 , 不想错过任何画面 , 可是一直到向康被击毙 , 我也没有找到有关于顺辉的画面。 我皱起了眉头 , 我继续后退 , 希望能在这些画面中寻找到细节。 我仔细的看着每一副画面，最终我绝望了 , 这一天也没有顺辉出现的痕迹。 那时候的陈辉已经在监狱里了 , 那时候我上了当，陈辉给我下了套，我掉进去了 , 我回忆着那个陷阱 , 6 ，8 , 13这三个数字都是有代表意义的。 突然 , 我想起来了什么 , 我快速的拿着纸笔写下来，13代表终结，8是我 , 6是谁？当时李朝辉教授给我的答案是我 , 因为我终究了7。8两个人，我成为了第六顺位加入组织的人 , 那时候，我以为这个陷阱是他要向外界传播我是卧底的信息。 可是我突然错了 , 因为第六位是顺辉，我急忙拿着纸笔，开始写下来，我把死亡的下线全部都罗列在列表上，我数了一下，第六顺位不是我，是顺辉，即便我代替了7和8，可是我也应该是7而不是八。‘百度搜索（卡酷小说网）阅读本书最新章节’ 第六位是顺辉。。。 所以我可以确定 , 一定是顺辉，他们等的人一定是顺辉，只是他们兄弟两个人那个时候可能不知道顺辉是谁 , 不过他们已经猜到了，根据种种迹象，他们猜到了是顺辉，当天 , 他们就是等顺辉去送死的。 所以 , 当天顺辉一定在现场。 我努力的看着监控 , 想要从监控中寻找到顺辉的踪迹 , 我寻找了很久，可是没有寻找到顺辉的样子，我立马站起来，拍拍睡着的柴晴。 柴晴醒了之后，问我：“找到了？” 我没有，但是我觉得他应该在当天出现了，帮我天眼进行比对。” 柴晴立马打开电脑，运行天眼系统，她把顺辉的照片调出来 , 进行比对。 过了一会 , 柴晴说：“我们已经人工看了十几遍了 , 没有发现他的踪迹。” 我说：“他是个善于伪装的人 , 不管是外貌还是内心 , 他都是善于伪装的人。” 柴晴打了个哈欠，过了一会 , 突然调出来一个画面 , 我们看着这个画面，是一个老年人骑着三轮车进了教堂的停车场，他从车上下来 , 可是没有步履蹒跚的感觉 , 虽然很虚弱，可是脚步还算是扎实的。 柴晴皱起了眉头 , 把照片进行比对 , 从背影跟身材上都很相似 , 可是从脸部完全看不出来。卡.+酷.+小.+说.+ 柴晴问：“看不出来，从背影跟身材的话，没有办法确定就是他。” 我伸手指了指一个正面的画面 , 我说：“看他的胸口 , 都是毒狼疮，这是肝癌造成的 , 这个人应该就是他。” 我看着时间，是早上的七点钟 , 当时好像是抓捕向康的时间。 柴晴立马往后面前进，我们把目标锁定在这个人的身上，很快就进行了抓捕，这个人只是在教堂门口待了一段时间，然后就被警察给疏散走了，很快视频上他的画面就消失了。 柴晴继续播放画面，柴晴快速的前进，想要再次搜寻到顺辉伪装的画面，过了一会 , 柴晴终于找到了，她说；“他在教堂五公里外的巷子里出现过，这是当时民居的监控视频。” 我看着画面里的顺辉 , 他掐着腰，站在原地不停的走来走去，整个人都像是十分无法理解刚才发生的事情，他很震惊 , 也很疑惑 , 他的表情告诉我 , 他在怀疑一切。 我看着他来来回回的走出巷子 , 又走进去，他惶惶不安，我觉得他应该不知道向康那一次叫他去是要杀他的，他还不知道那个时候向康他们两个兄弟已经知道他是幕后控制人，不，准确的来说，他被怀疑成为欺骗他们兄弟两个的人。 那时候他们都还不知道况家辉已经死了，只有顺辉知道况家辉已经死了。 我看着顺辉站在原地楞了很久 , 他一直没有走 , 从早上待到了天黑 , 然后到深夜 , 他一直站在原地没有走。 柴晴把时间线推到了凌晨三点钟 , 终于，我们看着顺辉动了 , 他骑着车子 , 重新回到了教堂，虽然当时教堂进行了抓捕任务，并且进行了封锁 , 可是正是因为如此 , 给了顺辉可乘之机。 顺辉显然很了解教堂，他没有从正门走 , 而是从教堂的后院神职人员的宿舍楼进去的 , 在深夜他进入教堂之后 , 画面就消失了。 我看着他拙劣的将教堂地下室的监控给遮盖上，所有的画面我们都看不见了。 柴晴说：“我们以为是当时有人偷盗，所以对于这段视频并没有多大的重视。” 我没有说话 , 继续前进 , 过了一会，我们从外面的监控视频发现 , 顺辉扛着一件东西出来了，是用黑色的布包裹着的。” 柴晴捏着鼻梁 , 说：“那时候我们根本就不知道有实验室这个地方，更不知道况家辉已经死了，我们只是以为这个视频是当时有小偷趁着教堂发生了事件，进行趁火打劫的，我们错过了很大很重要的线索。” 我把画面定格，看着那个黑色的东西，我说：“那就是况家辉的尸体，顺辉很聪明，在他知道向康被抓的时候 , 他就意识到了，他的组织不安全了，所以他在分析过之后 , 做了一个决定，他要进行毁尸灭迹，并且，把所有的矛头都指向况家辉。” 柴晴深吸一口气 , 说：“如果是这样的话 , 那么有很多事都说不通 , 那后面的事情 , 显然又很多事情都不受他的控制。” 我说：“一切都在他的控制之下，包括我，他一早就猜出来了我是卧底，所以，才会跟我之间有战争，他的女儿跟妻子在朝着我靠近的时候，他本能的出来跟我争斗，不管是用卑鄙的手段 , 还是肮脏的 , 他都在跟我争夺他的家人 , 因为他知道我警察的卧底 , 他是贼 , 我们永远不可能会站在同一条线上。” 柴晴看着我，很震惊 , 他说：“我们以为你隐藏的很好。” 我说：“不 , 是顺辉隐藏的很好，我一直以为他只是一个没有生活能力的高智商人物，可是我没想到他从头到脚都在隐藏自己 , 他利用我做了很多事情 , 那些下线的死亡他没有动手，可是他却利用我的手将他们都杀了 , 他在帮着我把案子的方向朝着我们想要的方向推进 , 这样 , 组织的杀手就会进行清洗活动。。。” 柴晴很疑惑，问；“如果他真的是幕后老板的话，那么他可以直接命令周波进行大清洗没有必要弄的这么复杂。” 我说：“从那个时候起 , 他就不相信任何人了 , 包括周波，他只相信他自己 , 所以，他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人 , 让组织内的人进行自相残杀，他们两个人共同启用了一个游戏。” 柴晴点了点头，说；“我明白了，贪吃蛇的游戏。” 我说：“对，贪吃蛇的游戏，向康启动了贪吃蛇的游戏，即便是他死了，可是他利用我们组织内部人员利益分配的情况安排了这个游戏，这个游戏就是强者生存 , 如果我不是卧底，那么我为了争夺更多的利益，一定会跟其他人进行厮杀 , 至最后，我会杀掉所有人，成为最厉害的那个人，那么 , 如果我赢了 , 他们的计划就成功了 , 我帮助他们杀掉顺辉 , 如果我失败了，那么胜利的那个人，肯定是顺辉，那么进行最后处理的人，一定是周波，这个游戏不管谁输谁赢，他们都是最后的赢家。” 柴晴摊开手，说：“可是他们都意想不到但是 , 你终结了 贪吃蛇的游戏。” 我点了点头 , 我说；“我意外的中介了贪吃蛇的游戏 , 这中间出现了转折点 , 我成为了代替向康的人 , 不管是周波也好，顺辉也好 , 他们都乐于接受这个转折点 , 因为，顺辉要手术，而周波要接受调查 , 那时候梁世明参与进来了 , 周波知道，如果自己在冒然行动的话 , 身份会暴露 , 所以 , 那时候他需要一个可以帮他做事的人，那个人就是我，所以我成为了他们共同维护自己利益需求的人。” 柴晴惊讶地说：“真的是一场惊心动魄的暗战。。。” 我看着视频画面 , 这何止是一场暗战 , 简直就是一场谍战。 这场战斗里，所有人都是敌人。 而所有人又相互利用。 我利用他们两个人 , 他们两个人又利用我，这层层的关系进行互换 , 各自在争斗中夺取自己的利益。 真的可怕。。  第289章：箭在弦上 事实证明一件事，顺辉也并不是从一开始就想着要策划这件事，他是遇到了某些事情之后 , 才想着要自保的，我可以理解为，他是为了自保吗？ 我将槟榔使劲的嚼着，我不想承认这一点，可是人就是这样 , 这世界没有无缘无故的恶。‘百度搜索（卡酷小说网）阅读本书最新章节’ 天生的恶人并不存在。 可是在此之前，组织的性质变了又是怎么回事？ 他们堕落了 , 他们变得物质了，完全失去了人性又是怎么回事？ 三年前况家辉就死了，三年后呢？那些毒品又是谁要求做的？那些钱都流到了那里去呢？ 柴晴问我：“现在真相已经清楚了 , 况家辉三年前死于梁天赞的谋杀 , 组织实际上是被顺辉操控的，在他发现自己有可能暴露之后，就开始杀人灭口。” 我点了点头，我说：“可以这么理解。” 我回想着杨灵，她的死不是意外，是谋杀，顺辉的谋杀，顺辉利用我杀了杨灵 , 而当时我还傻乎乎的以为这只是一个意外 , 那不是意外 , 而是顺辉早就知道杨灵还活着 , 并且 , 我在接触杨灵，所以他利用我杀了杨灵。 我很想跟顺辉谈谈 , 他的人生到底发生了什么以至于走上了这样的极端 , 他爱他的家人，他的女儿，可是为什么他却欺骗了他们 , 是从一开始就打算做一个十恶不赦的人 , 还是中间的世界改变了什么。 柴晴问我：“知道了这些，对我们的抓捕任务有什么帮助吗？” 我说：“我不确定，我只是想要把案子的真相还原出来 , 解开我心中的疑惑。” 柴晴点了点头 , 说：“现在他们躲藏起来 , 我们很难抓的到他们。本书由卡酷小说首发（www.kakuxs.com）” 我说：“对于有所求的人，他们不可能躲藏的太久，过不了多久他们就会现身 , 而且 , 现在这个世界，他们也不可能躲的太严实 , 他们总是要生活，这个天眼世界下 , 生活的人总是会现身的，我已经要求宋清瑜他们帮我监督一个账户了，如果那个账户是顺辉的账户的话，他躲不了多久的。” 柴晴点了点头，说：“我们也从各个方向对顺辉进行搜捕了，相信会有好结果的。” 我点了点头，我离开布朗山，回到我的住所，深夜下的布朗山安静的连狗都不叫。 我回到家里 , 看到秦梅依旧坐在客厅里，她没有睡觉，我问她：“你为什么不休息？你现在的状况需要休息。” 秦梅说：“睡不着 , 总是想着一些事情，我觉得我能够接受一些事情的转变，可是当一个亲近你的人彻底离开你的时候，你会觉得 , 挺难受的。” 我坐下来 , 靠在椅子上，我问：“你还爱他吗？” 秦梅说：“爱 , 当然爱 , 一直爱，尽管在我出轨的时候，我依然是爱着他的，你知道吗？亲人之间无法割舍，即便你分开了，即便有痛苦，可是你还不想失去他，他是你生活中的一部分 , 你失去了 , 哪怕是痛的 , 你的内心也会空掉一部分。” 我说：“始终会长起来的 , 时间会证明一切 , 并且填补我们空掉的那一部分。” 秦梅点头，说：“是的 , 最终我内心空掉的那一部分会被填补 , 我希望你也是如此，如果有一天，你失去了你所爱的 , 你要记住 , 时间会填补我们内心的空虚。” 秦梅说着，就伸手握着我的手 , 很温暖 , 像是一个母亲的关怀 , 我从小就没有母亲，所以对秦梅才如此亲近，我希望她能够完整 , 能够幸福下去 , 我也希望我们能幸福下去，我不承认这个幸福的家庭是从别人哪里剥夺来的 , 这是我们靠着缘分彼此走进这个家庭里来的。卡.+酷.+小.+说.+ 秦梅站起来，回到自己的房间里 , 我关上灯，走到顺芯的房间里，顺芯安静的睡着了，顺芯在这里很安静，很满足，也觉得很有安全感，她不是一个喜欢追求刺激浪漫的女孩子，她是一个喜欢安静的女孩子，她不喜欢改变 , 一旦她适应了，她就不喜欢改变，所以当她适应了这里的生活之后 , 她满足，很满足。 我坐在黑暗的房间里，看着躺在床上的顺芯，她不知道我回来 , 我也不希望她知道 , 我只要默默的守护在她身边就可以了。 我在想顺辉 , 他跟顺芯应该很像 , 他现在在做什么，他一定很痛苦，他的计划破产了，他以为把况家辉的尸体放在火灾现场，别人就觉得整个集团的幕后老板死了，可是他错了，现在的科学技术能够判断况家辉死于三年前，他的计划破产了。 更恐怖的是 , 他的钱落到了梁天赞的口袋里 , 而他的货物已经被警察给没收了。 我皱起了眉头 , 他想独吃那批货 , 可是不应该。 我想到了什么 , 如果他知道我是卧底的话，他不应该信任我把那批货交给我，他不知道吗？ 我深入怀疑之中。 可是当我回想到老五的时候 , 我觉得我又错了 , 他是知道的，老五屠宰场里的陷阱就是最好的证明，可是他错过了什么 , 又低估了什么 , 以至于他错过了那批货。 又或者，他根本不在乎那批货。。。 我眯起眼睛 , 是的 , 他根本不在乎那批货 , 因为只要他活着，他就是货源，只要他活着他随时都可以制作出来更多的毒品 , 不管是五号 , 还是芬太尼，都可以。 我明白了 , 我不应该把他的人格高估的，他是个骗子 , 大骗子。 黎明到来的时候，看着太阳的光刺进房间里，我起身离开，我不能让她看到我，我也不能看到她依赖我的样子，现在还不是我们团聚的时候，有太多的危险在外界干扰我们，只有我把他们都抓到的时候，我们才能团聚起来。 我开车离开布朗山 , 我需要回去，回去继续我那看上去即将要完成却又无边无际的任务。 我在晚上回到了木姐，我在木姐跟黑百合汇合。 黑百合问我：“事情办的怎么样？” 我说：“一切顺利，你的事情怎么样？” 黑百合说：“他不肯合作。” 我问：“你没有搞定？” 黑百合说：“他很硬 , 他觉得宁愿死，也不肯背叛吴昂莱，他觉得吴昂莱比我们可怕。” 我问：“他人呢？” 黑百合说：“在寨子里。” 黑百合带我去寨子，我跟黑百合来到我从来未涉及到的地方 , 缅甸水牢。 水牢很黑 , 里面的水臭味很重 , 我看着站在水牢里的人 , 水沫到脖子，他的双手挂着，如果他低头，他就会被淹死，如果他抬头，他就不能休息，他就这样被无边无际的折磨着。 黑百合说：“我请他来喝酒，他没想到会是这个结果 , 他很不服气 , 他说只要他出去 , 他一定会杀了我们 , 现在我正在考虑怎么处理这件事 , 这一步棋，我走的有些糟糕 , 如果吴昂莱太长时间联系不到他 , 那么肯定会怀疑的，我想，我们现在应该杀了他。” 我看着水牢里的人 , 这个世界就是这样反复无常 , 之前他还跟我们合作，可是现在 , 他就站在水牢里 , 被我们折磨着 , 这就是毒贩的世界，你不是吃掉别人，就是被别人吃掉。 他对着我大吼大叫 , 还是不肯屈服 , 像是一头发怒的野狗，似乎在捍卫着他的尊严。 黑百合说：“他在诅咒我们 , 并且，他说我们会不得好死 , 很快吴昂莱就会发现一切。” 我问；“他不在乎他的孩子吗？” 黑百合说：“他似乎不怎么在乎。” 我说：“那就十分好办了，他不在乎他家人的生命，就代表他十分在乎他自己的生命。” 黑百合摇头，说：“看来你还是不明白，我试过了各种手段，可是他就是不肯屈服。” 我说：“他当然不肯屈服，他十分明白，我们不能杀他，杀了他就没有用了 , 他只知道活人的价值才是最大的，很聪明的毒贩。” 他看着我不停的笑，是那种肮脏的笑容 , 似乎觉得我也拿他没有办法。 我扭了扭脖子，转身走出去，黑百合跟了出来，她看着我 , 问我：“我们必须得争取时间 , 如果他在我这里待的时间太久 , 吴昂莱肯定会怀疑的。” 我说：“吴昂莱会在乎他的生命吗？当然不会 , 他只是会在乎自己的生意，我有个点子，希望你能配合我。” 黑百合皱起了眉头，问我：“什么点子？” 我说：“他消失了，吴昂莱会怀疑，怀疑我们会跟他动手脚，可是如果他在来了你的寨子之后，警察扫荡了你的寨子，你消失了，你觉得吴昂莱会怎么样？” 黑百合说：“我不喜欢这个假设。” 我抓着黑百合的脖子 , 我说：“不喜欢也要做 , 现在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 你没有搞定的事情 , 你就必须要承担责任。” 黑百合想要挣脱我 , 可是我使劲的抓着，我贴近她的耳朵 , 我说：“明天晚上 , 带着你的人躲藏起来，等警察来清剿，那时候 , 你只需要做一件事 , 放了他，到时候 , 不用我们动手 , 吴昂莱就会杀了她。” 黑百合低声吼道：“这个寨子是我的家 , 我的家人都在这里。” 我说：“家？你的家在我身上，我到那，那就是你的家 , 趁着现在 , 把不能战斗的人都安排好，别到时候手忙脚乱的 , 我不会在乎其他人的死活，你所谓的家人 , 在我眼里，一钱不值。” 我说着就推开了黑百合，她的身体踉跄了一下。 “你真是个魔鬼。。。” 我是魔鬼吗？ 是的。。。。  第290章：我无需愧疚 吴昂莱对我来说是即将过去式，我不会在乎这么一个人，我动用什么手段 , 我也不会在乎，我现在只想尽快的解决掉这件事，我要尽快的将顺辉还有陈辉抓捕归案，这是最重要的。‘百度搜索（卡酷小说网）阅读本书最新章节’ 他们在外面逍遥法外一天 , 他们就是我最大的威胁 , 我的家人 , 我未来的梦想 , 都是一场空谈。 这片密林中的一个女毒枭就要灭亡了，可能她会再次的诞生一位甚至是更多的毒枭，可是我不在乎。 夜晚的星空下，我靠在墙边上，黑百合的人开始收拾准备，他们要放弃这里他们经营了十几年的寨子，这个寨子并不大，只有百十口人 , 更多的是妇孺 , 可是他的危害性并不小 , 他们不生产毒品 , 可是却作为中转站 , 把缅甸的毒品运送到内地，他们是蛆虫 , 吃两边的饭。 黑百合站在寨子前，问我：“你都准备好了吗？” 我说：“准备好了 , 你放心吧，我会把后面的事情办妥的。” 黑百合说：“但愿我没有跟错你。” 我看着黑百合，她是一个野心勃勃的女人 , 在向康的时代 , 她要被向康压制，到了我的时代 , 她就要绽放自己的野心了 , 可是她错了 , 她的时代永远不会来临，我这个丈夫，其实是个假面人 , 我知道她的一生很悲惨 , 我也同情她，可是她需要付出代价来洗刷她对别人的伤害。 黑百合问我：“什么时候放了他？” 我说：“你先走 , 其他的事情交给我， 不管什么时候放了他 , 他都是一个必死的人。本书由卡酷小说首发（www.kakuxs.com）” 黑百合还是不放心，她说：“如果吴昂莱相信他而不是我们呢？” 我说：“没有那么多如果，做小事的时候，我们要用我们的大脑做决定，做大事的时候，我们需要用我们的小脑，凭直觉去做，想太多，只会让我们步履艰难，你是因为不自信 , 所以才这么多话，走吧。” 黑百合楞了一会，她点了点头 , 带着她的人离开寨子。 我拿着火把，我会把这里烧成灰，我会把这里埋葬，但是 , 我埋葬的不单单是这个曾经有活人生活的寨子 , 还有黑百合的一生。 我要对付的不仅仅是吴昂莱 , 还有黑百合 , 很多次，他们都说要抓捕黑百合，可是时机不成熟，现在，终于成熟了，黑百合贡献出她所有能贡献的，并且，能把她一网打尽。 我看着天空 , 空气流动很快 , 直升飞机螺旋桨快速转动下带来的机器轰鸣声 , 让我不得不抬头看着他们。 我是个恶魔 , 我变得擅长使用阴谋诡计 , 我把他们都玩弄于鼓掌之中，我告诉黑百合 , 我要用警察扫荡这里的方式 , 取得吴昂莱的信任，解决掉她失败带来的风险，黑百合相信了 , 所以她带着她寨子里的人离开了这里 , 可是，他们不会找到新的栖息地 , 他们只会自己走进牢笼里 , 因为 , 缅甸警方还有内地虎贲军已经开始行动，他们得到了我的情报之后，就在寨子前扎了个口袋 , 等待着黑百合进去。 我拿着火把 , 将火把丢进寨子里，大火烧了起来 , 我没有离开，而是走进水牢 , 我打开水牢的门，将挂在笼子里的人解开。 我没有跟他说任何话，他对着我吼叫，我回头看了一眼，他的表情十分凶残，似乎想要杀了我，我拿出来枪，朝着水牢开了几枪，我看着他愣住的身体 , 我对着他微笑。本书由卡酷小说首发（www.kakuxs.com） 真正的凶残不是脸上表达出来的凶恶，更不是大声吼叫出来的情绪爆发，真正的凶残 , 是发自内心的鄙视与无视，以及，控制对手的命运，让他永远也逃不出死亡的阴影。 我离开了水牢 , 看着已经烧起来的大火 , 突然 , 空中传来了枪声 , 密集的枪声，那枪声像是新年夜里突然爆发出来的烟花爆竹一样。 我无法理解一件事，这次的抓捕任务是绝对力量下的打击，我看着空中的直升机，不止一架，光是空中力量就有上百人，他们为什么要反抗。 我知道黑百合十分凶残，可是她口口声声说在乎她的家人 , 在绝对力量的打击下，她如何能这么做？ 她不应该反抗 , 因为她的反抗会让她的家人沦为牺牲品 , 那些妇孺 , 那些孩子 , 都将成为牺牲品。 可是枪声越来越密集，他们反抗的力度也越来越大 , 我站在火海外面 , 看着燃烧起来的寨子，我听着枪声，越来越近 , 他们在朝着家的方向撤退。 可是当他们回来之后 , 看到他们的家已经成为灰烬，那将是多么残忍的事情。 空中的直升机在盘旋着 , 我站在远处抬头看着 , 我看着那大于一般子弹的弹头从空中落下来 , 密集的犹如下雨，我看着火海被打成了火花，看着那一颗颗树木被子弹贯穿然后倒下来 , 我看着落在我身边的子弹 , 像是下雨一样，很滚热。 枪声越来越近 , 我看着一群穿着黑衣服的人从密林中冲出来，他们一边走一边还击 , 可是在绝对力量的打击下，他们的身体倒在血泊里，可是他们还是义无反顾的朝着身后退，因为他们知道， 身后曾经是他们的家。 我就站在祸害前，我看着他们退回来，时间像是倒流又像是错落了，我有些分不清是刚才发生了什么，还是我回忆刚才发生了什么。 黑百合突然站在寨子前 , 她绝望的看着已经燃烧起来的火海，她身后的人一个个的倒下来，她朝着我走 , 朝着寨子里面走，火焰阻止她前进，身后突然冒出来一个个身材黝黑却穿着特警服装的警察，有缅甸人 , 也有内地人 , 他们联合执法 , 将整个寨子包围了。 只剩下黑百合一个人 , 她冷酷的看着我，朝着我举枪。 可是黑百合刚刚把枪举起来，胸口就出现了一个个红心，只要她在动一下，她就会被打成筛子。 空中的直升机开始固定盘旋，一个个特警从空中落下来，杜冲带着人将包围圈缩小，黑百合看到杜冲的时候 , 她咬牙切齿 , 她立马要开枪 , 我立马说：“活下去。” 黑百合听到我的话 , 她颤抖的手最终没有扣动扳机。 黑百合低下头 , 将手中的枪丢掉，我知道她曾经死过一次 , 也不在乎死第二次 , 可是我希望她活着，我希望她在审判台上接受审判，她应该接受审判 , 只有经过这样的程序 , 她的人生才完美，我当然不是同情她 , 希望她活下去 , 或许我们之间有些情谊 , 或许我是她丈夫，可是我并不爱她，我的任务就是审判她。 或许我是很无情 , 可是到了这个时候 , 我必须无情，所有的罪过 , 我接下来的人生会受到审判的，如果我做错的话。 黑百合看着我，她问我：“你是警察？” 杜冲立马走过去 , 在两名女警将黑百合抓住之后，杜冲说：“我代表中国缉毒警察，正式逮捕你，带走。” 黑百合的身体被压低，她不甘心地看着我，她的眼神我记在心里，这是毒贩的眼神，狠毒而残酷，我知道 , 一旦他们知道我的身份，他们就会杀了我，毫不犹豫的杀了我。 我没有跟黑百合有什么心里上的交流 , 更没有任何愧疚，不像是对王艳，对于王艳，我内心上有愧疚 , 我爱她 , 那种无法割舍的爱 , 那种患难与共的爱 , 那种发自内心认可我们是同一个世界的爱。 我看着已经烧成废墟的寨子，这里曾经鲜活生活的人都倒毙在路上，我知道，这是一种罪过，那些鲜血流淌过的痕迹都是生命消逝的痕迹，这是一种罪过，可是他们不死，就会有更多的人死。 这是他们成为毒贩之后必须要接受的一种结果 , 他们死而无憾 , 我也无憾。 杜冲走到我身边 , 给我敬了个礼 , 我没有回他 , 我不是军人，我也不需要他给我警力 , 我只是疲倦的想要结束一切回去好好睡一觉的人。 杜冲说：“下一步我们已经安排了 , 只要你发出信号，我们就会立即攻入，可是 , 在此之前 , 希望你保重，任何一场突击 , 都没有办法做到滴水不漏 , 希望你能安全的活着。” 我没有跟杜冲说任何话 , 而是转身离开寨子，安全的活着？ 这对我来说是一种奢侈，只要能够活着，我觉得是一种上天给与的恩赐了 , 我没有资格在活着前面添加某些设定 , 我没有办法决定我如何活着。 即便是整个案子结束之后，我也知道 , 我的生活依旧不能由我自己决定。 我坐上直升飞机，飞往空中 , 我坐在空中俯瞰大地，我看着地上躺着一片片的尸体，我看着林子里鲜红的大地，那都是人流淌的血液。 我不在思考，以前的我，看到这些，我会思考，我会去问到底是什么造成了眼前的悲哀。 现在我不会在思考了，我已经明悟了一切。 我转身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 是人类自己造成了今天的样子。 是这些毒贩自己给自己找了一条血罪的道路。 我并不是救世主，我只是一个要审判他们的人。。 我无需愧疚！  第291章：硝烟 采石场的机器轰鸣着，挖掘机将已经切割好的山体推到，我看着灰尘在空中弥漫着 , 烟雾缭绕，在人类的智慧下，这些没有生命却在地球上存在了亿万年的东西不堪一击。(www.kakuxs.com更新最快) 我摘下来墨镜，走进采石场 , 站在采石场的中间 , 烈日当空 , 我看着许多带着头盔的人朝着我的方向围过来。 他们的表情都不怎么友好 , 像是即将要杀人时暴露出的狼性，我很喜欢这种不友好的狼性，我们今天就是因为太友好了，所以我们被欺负。 虽然表面的凶狠并不代表我们强大，可是我知道，我们需要这种表面的凶狠。 羊不会因为自己不攻击别人，自己温顺，就不会被人宰杀 , 再善良的羊 , 再有价值 , 他最终的命运都是在屠刀下结束自己的生命。 吴昂莱带着人朝着我走过来 , 他看到我之后 , 显得十分客气，热情 , 他抓着我的手 , 很有力，他笑着说：“老弟，出货了 , 货很不错。” 吴昂莱拉着我朝着工棚里面去 , 刺鼻的味道让人有些作呕，走进工棚之后 , 就看到吴昂莱的人在将生产好的五号装进自封袋里。 我拿起来一包 , 我说：“差了点。” 吴昂莱笑了起来 , 说：“这种程度已经是我能做的最好的了，这样的货出去，一定是大价钱 , 我发财了老弟。” 我拍拍手 , 看着吴昂莱，我问：“那我的东西呢？” 吴昂莱笑了起来，他拍着我的肩膀 , 说：“老弟，不着急 , 我们谈点事情。” 我知道当五号出来的时候，就是我丧命的时候。 这个时候，我看着吴昂莱的小弟出现了，他拖着自己被打断的腿来到我们身边，他恶狠狠的盯着我，一副我死定了我的样子。(www.kakuxs.com更新最快) 我让黑百合抓他并不是真正的为了要对付吴昂莱，我是为了对付黑百合，我要为抓捕黑百合找到一个合适的理由，让黑百合放下戒心 , 像是一头蒙上眼睛的羊一头扎进袋子里。 吴昂莱笑着问我：“老弟，他告诉我，你的身份有点问题啊。” 我看着吴昂莱，我问：“有什么问题？” 吴昂莱指着他说：“告诉他 , 你看到了什么。” 他立马用缅语说了一些东西，我听不懂，我伸手插进口袋里，几个人立马拿着枪指着我 , 我没有管他们 , 从口袋里拿出来槟榔塞进嘴里 , 使劲的嚼了起来 , 看到我这么嚣张，所有人都有些意外，吴昂莱也意外的看着我，不懂我为什么这个时候还这么淡定。 我说：“说点能听懂的。” 吴昂莱冷着脸说：“他说，你是警察。” 我扣了扣鼻子，我说：“他说我就是啊？你没脑子？” 吴昂莱对于我的态度很意外，那个人又在用缅语叽里咕噜的说一些什么似乎很想把我的身份坐实。 吴昂莱擦掉头上的汗，现在感觉他很紧张，我说：“他又说什么？” 吴昂莱告诉我：“他说，你带着警察 , 把黑百合他们给干掉了。” 我问：“他怎么知道的？” 吴昂莱立马抓着我的衣领 , 他狠狠地说：“之前黑百合找他吃饭 , 黑百合抓了他 , 让他背叛我 , 他不肯，你们就抓了他 , 在水牢里 , 你放了他，他看到了你带着警察抓了黑百合，所有人都死了，你还想狡辩吗？” 我说：“你有脑子吗？我为什么要放了他？” 我使劲的嚼着嘴里的槟榔 , 丝毫不在意吴昂莱说的话 , 吴昂莱听了我的话，有些愣住了 , 他斜着眼睛看着他的手下。(www.kakuxs.com更新最快) 我伸手抓着他的手 , 将他的手掰开 , 我说：“我是警察？我会拿五号工艺跟你做交易？我是警察，我干掉了黑百合还放走了一个在场的人？我是警察，在明知道已经暴露的情况下还来跟你做交易？” 我伸手指了指吴昂莱的太阳穴，我说：“脑子是个好东西。” 吴昂莱无法反驳我的话 , 因为所有的疑问都是有矛盾的 , 他相信一个点，另外一个点就不会成立 , 比如，如果我是警察的话，我为什么要放走他的手下？这是自寻死路？ 吴昂莱看着自己的属下 , 冷着脸用缅语说了一些什么，我听不懂，可是我看到对方的脸色开始紧张起来了，他就是个必死的棋子，现在这颗棋子走到了尽头，是到了要牺牲的时候了。 我走到吴昂莱身边，我问：“黑百合死了，整个寨子的人都死了，我在去的时候 , 就发现了，我并不知道是谁杀了她，现在你告诉我 , 黑百合请他吃饭，我是不是可以怀疑，是你的人杀了黑百合？你想要拿了五号就翻脸不认人？” 吴昂莱有些生气，他说；“如果我想杀你，你也活不到这个时候。” 我点了点头 , 我说：“对 , 因为我们有一个共识 , 那就是活着的人比较能创造价值 , 所以，我是不是可以理解，我们之中真的有警察？” 听到我的话，吴昂莱立马冷眼看着他的手下，他随手指了一下，我看着几个人围过来，将他的手下包围起来，那个人立马跪在地上，战战兢兢的说了一些什么 , 很诚恳。 我坐在挖掘机的手臂上 , 吐了一口鲜红的口水 , 使劲嚼着槟榔 , 我看着吴昂莱拿着枪盯着对方的脑袋 , 这件事吴昂莱不得不信我，因为所有的事说我是警察都是矛盾的 , 如给我是警察，我为什么要放了他？ 如果我不是警察 , 那么，这件事就是他说谎，他为什么要说谎？因为他有了背叛的心思或者 , 他就是跟警察合作的人 , 所以不管怎么样，这个人都没有必要活下去。 他们再用缅语交流 , 我听不懂 , 也无需听懂。 “砰。。。” 枪声响了 , 我看着他的脑袋穿过一颗子弹，留下一个窟窿，人倒在地上 , 再也无法喘息 , 他瞪着的双眼告诉我，他死不瞑目。 吴昂莱杀了人 , 把手枪丢给他的手下，他笑着走到我身边 , 说：“我早就知道我身边有内鬼了，妈的，我在掸邦那么隐秘的窝点，只有他一个人知道，警察扫了我的窝点，我就怀疑他了，狗东西，吃我的，居然还吃里扒外。” 他真的倒霉 , 他很衷心，宁愿死，也不愿意出卖吴昂莱 , 他的四个窝点之所以被扫荡，是因为我是警察，我知道他的窝点在什么地方。 我说：“废话都说完了吗？我的东西呢？” 吴昂莱意外的看着我，他说：“老弟 , 该说的确实都说完了 , 不过 , 有件事我想跟你分享一下。” 他说着 , 就不停的挥手，我看着几个人从工棚里面钻出来，他们推着一个人出来，当我看到这个人的时候，我身体震颤了一下，居然是宋清瑜。 宋清瑜被推到了我们面前，我看着宋清瑜被压着跪在地上，她不屈服 , 尽管身体已经遍体鳞伤了 , 可是她依旧要站起来 , 她所得到的就是敌人的一脚 , 我看着她被踹到在地上无法站起来。 我说：“抓一个女人要跟我分享？我觉得现在不是玩女人的时候。” 吴昂莱笑了起来 , 他搂着我，说：“老弟 , 我跟你说 , 我一直都知道内地警察要调查我，哼，他们想抓我？门都没有 , 这个女人就是警察 , 是她牵头对我调查的，你说应该怎么办？” 吴昂莱还是不相信我，这是试探我 , 虽然 , 我不用他相信我 , 可是现在我必须要给特战队员争取时间，我需要麻痹他们的防守，这里的武装会造成警察不必要的牺牲 , 我必须要给他们争取时间。” 宋清瑜爬起来 , 瞪着我，说：“你们这群罪犯 , 你们跑不了的，我们一定会抓到你们的 , 会把你们送上审判席的，杀了我吧，我的同事会给我报仇的。” 宋清瑜在暗示我，她要我杀了他，这是常规操作，为了保证线人的安全，她必须要自我牺牲。 吴昂莱对于她的话嗤之以鼻，吴昂莱笑着说：“我能活到今天，不是你这个小女人能懂的 , 就凭你们也想抓我？下辈子吧。” 我看着吴昂莱把手枪拿起来，我立马从腰里面把手枪给掏出来，我朝着宋清瑜走过去 , 我走到宋清瑜面前，将她抓起来，我说：“我问你一个问题，黑百合是不是被你们抓了。” 宋清瑜脸色慌张 , 她知道我要救她 , 可是这太冒险了 , 很多人都在看着我们 , 如果我救她，就会有巨大的危机。 我知道她在想什么，我怒吼起来：“是不是你们抓了她？还是说，你们已经击毙了她？” 我的吼声，让宋清瑜愣住了，吴昂莱还有其他人也愣住了，或许我的表演过于逼真，让他们不得不信。 我说：“你永远都不知道毒贩有恶毒，希望你能记住今天的遭遇。” 我说着就抬起来枪朝着宋清瑜的胸口瞄准 , 我眯着眼睛看着她 , 她也看着我 , 在我扣动扳机的时候 , 宋清瑜猛然蹲下身体 , 枪声响了，我听着一声沉闷的叫声 , 一个人倒在了地上。 所有人都看着倒在地上的那个人 , 他们愣住了，他们没有办法在第一时间反应过来这是意外，还是我故意的。 在枪声响了之后 , 我立马转身 , 朝着吴昂莱他们就开枪，我一枪打中了吴昂莱的肩膀 , 吴昂莱这才反应过来 , 趴在地上吼叫起来。 我没有恋战 , 抓着宋清瑜就朝着挖掘机奔跑，我把她死死的按在履带下面，我的手举起来不停的开枪 , 很快枪声就变成了空洞的机械撞击声。 “王八蛋 , 你果然是警察，给我杀了他。。。” 我听到吴昂莱愤怒的叫声 , 我压着宋清瑜，而她挣扎着说：“是我的错 , 我不会让你替我挡子弹的。” 我压着她，没有理会她，我听着脚步声，看着尘土飞扬的画面，我们谁都不会死。 “砰。。。。” 枪声响了，来自于密林中的狙击手！  第292章：三张机票 “你为什么要冒险？” 枪声依旧在我耳朵里炸响着，可是战斗已经结束了，整个采石场都是尸体 , 虎贲军很勇猛，他们在十五分钟就结束了战斗，没有人逃出去，重火力攻击下 , 所有的人不是倒在血泊里 , 就是跪在正义的烈日下等待着审判。本书由卡酷小说首发（www.kakuxs.com） 这场抓捕任务早就准备好了 , 唯一的意外就是宋清瑜。 我将烟在自己的拇指上使劲的磕了一下 , 然后点着了，放在挖掘机的长臂上，我看着冒起来的青烟，又看了看地上躺着的吴昂莱，他没有死，在听到枪声的一瞬间，他就投降了。 这就是幕后老板与毒贩的区别，他们会努力的倾尽所有活下来。 警察在工棚里面搜出来很多的毒品 , 机器 , 以及现金 , 枪是有一些 , 可是都是仿制的土枪 , 这里不是缅甸，这也是他们快速溃败的原因。 宋清瑜再次说：“你应该冒险的。” 我回头看着宋清瑜 , 我说：“我们是战友，不是吗？” 宋清瑜有些惊讶的看着我 , 她知道之前是多么的危险，她知道我是面对着多少人，面对着多少枪 , 如果我做错了一个动作 , 她做错了一个动作，即便这里被特警包围了 , 可是我们还是得死 , 这是宋清瑜不愿意看到的 , 她不希望自己的过错伤害到我，所以，她更愿意我杀了她 , 保证我的安全 , 然后把案子给结束掉。 宋清瑜过来拥抱我，她说：“谢谢你。。。” 我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 , 我说：“例行公事，不存在谢谢 , 我很专业的。” 宋清瑜笑了一下，她松开手看着我，眼泪顺着她的脸颊留下来，边上很多人都看着，我说：“你也是个铁娘子，现在，你的犯人都在你的监狱里，收拾他们吧。‘百度搜索（卡酷小说网）阅读本书最新章节’” 宋清瑜看着被抓走的人，她脸色变得狠厉起来 , 她朝着我敬礼，我没有回敬，我并不是军人也不是警察。 宋清瑜没有说什么 , 转身离开了战场，杜冲走到我身边，给我点了一颗烟塞进我嘴里，我靠在铁臂上 , 看着湛蓝的天空 , 这里的硝烟跟天空形成一些不对称的画面 , 现在应该是阴雨天才是 , 应该大雨磅礴。 杜冲说：“如果你想进入虎贲军，我给你留一个副队长的位置。” 我意外地看着杜冲，他也看着我，眼神从未有过的真挚，他说：“以前我挺看不起你的，可是现在我觉得你是这个。” 他给我竖起一个大拇指，我笑了一下，我还记得我第一次见杜冲的时候 , 他怒发冲冠 , 为自己死亡的兄弟要来枪毙我 , 他对我的态度一直都是嘲讽 , 鄙视 , 可是现在居然给我竖个大拇指。 我说：“不了兄弟，我太累了 , 我要休息了。” 杜冲狠狠地抽了一口烟 , 说：“兄弟，男人说什么累？你适合做警察。” 我摇头，没有人天生适合做什么 , 即便是真正的天才 , 也需要后天的努力，否则 , 也只是在吃掉自己的天分而已 , 我或许有做警察的天分 , 可是我太累了，我已经没有力气在去做其他事情了，现在我只是想结束我脱轨的人生 , 回到正常的轨道上 , 跟我的家人过一些安静的日子。 我看着地上的鲜血，我说：“或许 , 这世界永远都抓不完毒贩，可是我的任务完成了。” 杜冲拍拍我的肩膀 , 给我敬了个礼，我依旧没有回敬，而是坐上直升机，离开采石场，我看着采石场下面的狼藉，我们都清楚，这只不过是这个星球上某一次毒贩的终结，可是我们更清楚，这世界有抓不完的毒贩 , 还会有人牺牲，还是会有人前赴后继，无名烈士陵园内依旧会埋葬新的英雄 , 审判的牢笼里依旧会住进去新的毒贩。本书由卡酷小说首发（www.kakuxs.com） 吴昂莱的案子影响很大，金融犯罪科联合缉毒调查组，打掉了一个盘旋在中缅边境操控马仔存钱洗钱并且制毒贩毒的窝案，这个案子的影响非常大 , 甚至在风头上盖过了525专案。 吴昂莱被抓获之后 , 五国签订了联合执法 , “中缅越泰老”五国共同对金三角地区 , 湄公河地区以及警方曾经没有办法涉及到的地区进行执法，打击毒贩。 他们获得了巨大的成就，因为吴昂莱被抓获，他们得到了巨大的情报，他们的联合打击，造成了金三角的溃败。。。 那些种种丰硕的成果是与我无关的。 我将背篓里的茶叶倒出来，准备烘干了进行炒制，回到布朗山 , 我过着安静的日子 , 这世界给我一种错觉 , 似乎我们的案子已经结束了 , 所有该审判的人都被审判了 , 可是在我的内心深处，一直埋藏着一个巨大的危险。 顺辉跟陈辉还没有归案 , 这是我最大的恐惧点。 顺芯将筛子放好 , 将茶叶放进去，一片片的将茶叶分开来，我看着她娴熟的做着这些事就很开心 , 我们在这种生活里都很平和 , 我们都喜欢这种生活。 顺芯说：“茶女说，我们得先结婚 , 然后才能领准生证 , 要不然咱们的孩子就是非法所生的。” 我微笑了一下 , 我说：“茶女倒是很懂。” 茶女结婚了，我去了，我小时候最好的玩伴 , 给我的童年留下了最多记忆的女孩子结婚了 , 虽然很简单，可是让人向往 , 婚姻这种东西我从来没有考虑过，可是当他要来临的时候 , 我也不抗拒。 我问：“你什么意思？” 她回头笑着看我，很害羞，说：“没什么意思，就是，我觉得吧。。。” 我将顺芯搂在怀里，我说：“你觉得怎么样？” 顺芯在我脸颊上亲吻一下，她说：“我觉得，我想做你的新娘。” 听到她的话，我很开心，我在她脸颊上亲吻了一下 , 我说：“那就做啊。” 顺芯微笑起来，可是当我们都很开心的时候，我听到了汽车碾压泥土路发出的声音 , 我松开手走了出去，我看到是警车，我已经有一个月没有见到警车了， 我觉得我这辈子都可能不想再见到警车了。 我依旧没有让他们把车开到我的院子前 , 我走出去 , 走到警车前 , 看着从车上下来的人 , 是柴晴跟庞正国。 柴晴说：“案子已经正式进入审判程序了，今天我们来找你，是通知你，你要作为证人出庭进行指控。” 我低下头，我一直都想避免这个事情，可是我知道，我终究无法避免。 我问：“顺辉跟陈辉还没有抓到，审判程序启动的是不是太早了？” 柴晴说：“不妨碍。” 庞正国说：“ 我知道你在怕什么，可是 , 用我多年的经验告诉你 , 你越害怕的东西 , 你越需要面对 , 否则 , 他会在你的内心埋藏一辈子，所以 , 面对吧 , 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 我看着庞正国，我说：“站着说话不腰疼。” 庞正国笑了一下，可是很快庞正国就严肃起来了 , 他拿出来一叠文件给我 , 他说：“这是宋清瑜宋警官跟我们一起配合调查的结果，你提供的账户我们已经查到了 , 是加拿大康辉制药有限公司的账户。” 我立马将案卷打开 , 看着里面的资料。 庞正国说：“我们跟国际刑警进行了交接 , 在上个月我们正式获得了入住这家公司进行调查的权利，我们调查发现，他是个一家空壳公司 , 所生产的药物其实都是从德宏只要公司进口的 , 然后在加拿大进行再包装从而上市，这家公司在两个月前停产了 , 人去楼空。” 我皱起了眉头，看到了周波的照片。 柴晴说：“这家公司的实际法人是况顺辉 , 而负责人是周波，也就是说，在三年前，他们就开办了这家公司。” 我说：“三年前。。。也就是说，顺辉消失的那段时间，其实是在加拿大开了公司，并且让周波进行管理，周波有这个条件，因为他经常因为业务的关系出国 , 而两年前更是被派到加拿大进行学习一年。” 庞正国说：“是的，他有这个条件，而且 , 整个贩毒集团洗走的钱，全部都通过这家公司流入到国际银行的账户里，三年来，资金达到了二十亿元 , 可是这笔钱在最近全部又汇聚到这家公司的账户上。” 我问：“什么意思？” 柴晴说：“他们通过投资的方式 , 将德宏只要公司所有的股份收入囊中 , 也就是说 , 这家公司成功的获得了德宏只要公司的实际控制权。” 我皱起了眉头，我问：“为什么呢？他就算得到了这家公司的控制权，可是也无法真正的拥有他，他现在是通缉犯，他应该无法换一个身份回来的。” 两个人点了点头，柴晴说：“为什么这么做，只有他自己清楚了，现在我们跟加拿大那边的警方已经将两家公司都封禁了 , 所有的账户以及资金都被冻结了 , 只要把他抓住 , 一切都可以正式完结了。” 我点了点头 , 我看着案卷 , 我看到了案卷上的资金交易记录，我说：“他在内地，没有在国外？” 柴晴说：“是的 , 他一直都在内地 , 你看，这是那天晚上发生火灾的晚上，他买了三张飞往加拿大的机票 , 可是最终没有登机 , 而往后金钱的交易记录都在内地，所以他一直都没有走。” 三张。。。 为什么是三张？ 顺辉 , 秦梅，还有谁？ 顺芯吗？ 他知道顺芯在那？ 我心中狂跳 , 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惧在我内心蔓延。。 他知道的！  第293章：十分悲哀 我内心想到了一件不妙的事情，我觉得这里也并不是安全的地方，顺辉的机票买的是三张的 , 那就是说明，他那天晚上，是要带两个人走的。(www.kakuxs.com更新最快) 秦梅加上顺辉自己，剩下的是谁？ 阎坤？我绝对不相信他要带阎坤去加拿大。 我环顾四周，这里看上去很安全 , 可是 , 早已是一个危险之地。 柴晴问我：“你在看什么？” 我把资料交给柴晴 , 我说：“没事 , 我会参加审判的。” 柴晴皱起了眉头，看着我，很狐疑，庞正国也是一样，他看着我，觉得我有事情，不过两个人都没有说话，而是开车离开了。 我走了回去 , 秦梅站在门口，问我：“什么事？” 我说：“没什么 , 我需要出去几天 , 等过了这几天 , 所有的事情都结束了。” 秦梅笑了起来 , 她说：“我听顺芯说，你们要结婚了？我百分之百同意。” 我笑了一下 , 然后走了进去 , 看着顺芯，她也看着我，说：“要出去？” 我说：“嗯，很快就回来。” 顺芯说：“我等你 , 我会到村里跟村里的阿伯啊婶们说一下 , 让他们一起来吃席。” 我点了点头，在顺芯的头上亲吻了一下 , 然后离开了我的小房子 , 我没有走多远 , 而是在山里的入口处看到了柴晴的警车，他们没有，我们合作了这么久 , 我一个眼神 , 他们就知道我有事情。 我上了车，柴晴问我：“你想到了什么？” 我说：“三张机票，不可能有阎坤一张 , 那么能说明什么？有一张肯定是顺芯的，那么这代表顺辉知道顺芯在什么地方 , 我一直都忽略了一件事，阎坤是情报兵出生，擅长收集情报，所以我怀疑顺芯在什么地方早就暴露了，他们应该知道他们母女两隐藏在这个地方。本书由卡酷小说首发（www.kakuxs.com）” 听到我的话，庞正国深吸一口气，说：“这些毒贩，真的是。。。” 柴晴问我：“你打算怎么办？” 我说：“他们既然知道顺芯母女两在这个地方，可是他们一直都没有行动把人给带走 , 这是为什么？是他们没有顾得上，还是在等时机？” 柴晴查阅了一些资料，他说：“根据我们的调查，加拿大的那个账户一直的打款活动都是连续的 , 并不是说隔了很长时间才进行汇款，也就是说，顺辉很有可能在忙其他的事情。” 庞正国说：“有可能他觉得他们母女两待在这里安全，所以 , 在忙着做事的时候 , 先把他们放在这里。” 我说：“如果是这个原因的话 , 那么现在应该是他逃走的时机了 , 因为他所有的银行账户都被冻结了，所以，他逃不出去了。” 柴晴说：“我们不知道他有没有其他的资金支持，我们也并不能真正的知道他现在的活动轨迹。” 我问：“金融犯罪科那边有找到他取现金的画面吗？” 柴晴摇头，说：“并没有，这些汇款都是很大笔的，大多数是用在公司上的，至于生活上的 , 他根本就没有消费的账目。” 我说：“那就只能证明一点 , 他不需要消费。” 听到我的话 , 两个人都愣住了 , 为什么不需要消费？只要人活着 , 就需要消费，即便生活在这布朗山里面 , 也不能完全自给自足 , 还是需要消费，还是需要村子里的人到外面购买物品，可是跟顺辉有关的账户完全没有消费 , 这是不可能的。本书由卡酷小说首发（www.kakuxs.com） 庞正国说：“可能他用的是别人的。。。” 我说：“如果你是毒贩 , 在全世界都在对你进行通缉的情况下，你会相信谁？而且 , 这个时候他的所有资金都被冻结了 , 海内外都被冻结了 , 你觉得谁又会相信他？阎坤如果出卖了梁天赞，你觉得是因为什么？当然是他看到了利益，或者得到了利益 , 如果顺辉没有钱的话，你觉得阎坤还会帮他做事吗？” 两个人都摇了摇头 , 我们所有人都沉默了，现在的情况对我们很不利 , 对顺辉同样也不利。 在我们沉默的时候，柴晴的手机响了 , 柴晴接了电话，她的脸色很严肃。 我问：“什么情况？” 柴晴说：“我们缉毒队的无人机在布朗山进行巡逻的时候，发现一片林子的树木呈现不正常的枯萎带，所以缉毒大队的人怀疑有人在山林里制毒。” 我听了之后，愣住了，我眯起眼睛，我心里十分恐惧，我恐惧的让我浑身发抖，我也害怕 , 害怕的整个人都想找一个没有黑夜的地方影藏起来。 庞正国看着我，问我：“你怎么了？” 我说：“没事，只是觉得很可怕。” 柴晴皱起了眉头，说：“可怕？” 我说：“谁敢在布朗山制毒？在布朗山上就部署着一只常年执行任务的常规部队，二十四小时有巡逻，谁敢在这里制毒？” 听到我的话 , 庞正国皱起了眉头，过了一会，他突然明悟了什么，他说：“我知道了。” 庞正国立马拿起来手机打了电话 , 庞正国说：“安排一个小组 , 立马待命 , 执行紧急任务。” 我抓着庞正国的手 , 我说：“不用去林子，不用去林子。” 庞正国紧紧抓着我的手，点了点头，我靠在后座上，我看着外面渐渐黑暗下来的天空，我内心真的很恐惧，害怕，我害怕爱我的人只是表象 , 我恐惧他们的才是一家人 , 而我始终是一个无法得到家庭无法得到自己生活的人。 我害怕这是对我的诅咒 , 害怕我自己会跌入深渊 , 再也无法爬出来。 山里的黑夜比其他地方来的要早 , 而且黑的要浓，山里的黑夜完全看不见任何东西 , 也安静的让人窒息 , 偶尔有一些大型动物的叫声传到我耳朵里，让我知道，我不是活在地狱里 , 而是活在人间。 可是我很害怕这所谓的人间也只是地狱的缩影 , 我害怕我努力得到的东西，用生命换的东西 , 只是一个别人用来隐藏自己的皮壳而已 , 我害怕自己内心深处的血肉被吃掉。 远处的灯光亮着 , 一直亮着，外面的灯光永远不会关上的，我能看到我的家门口有飞蛾在灯光前飞舞。。。 柴晴的机器上不停的闪烁着画面 , 雷达监控在监视着布朗山周围的一切有生命的活动轨迹。 在不远处 , 就是刚刚布置好的士兵。。。 柴晴的对讲机响了，柴晴说：“请汇报。” “我们找到无人机巡逻画面里存在的制毒窝点 , 现在已经全面占领，窝点很简陋 , 只有一个棚户，还有一些化学桶，制毒时间应该超过了一个星期，也就是说，他们已经完成了一次制毒，从留存的化学桶数量来看，应该超过了五十公斤。” 柴晴问：“能分析出来，他们制造的毒品属于什么系列的吗？” “根据技术人员的分析，他们应该在制作致幻剂，这种药剂是最新型的一种病毒 , 纯度能达到百分之百，是目前市面上十分流行的冰毒制剂，尤其是泰国 , 很畅销。” 柴晴说：“继续收集线索。” 柴晴说完就摘掉耳机看着我，问我：“你觉得有可能是他吗？” 庞正国说：“从我们调查的案卷上来看，他们从来没有触碰过冰毒这个项目，从始至终都没有，所以 , 我觉得有可能并不是。” 我说：“如果你觉得有人在盯着你 , 你还会正大光明的走到他面前给你看他原来的样子吗？他现在需要钱 , 需要转移视线 , 所以，一定是他，没有人敢在你们的基地下面制毒，除非他知道你们怎么安排的，他也知道，你们做梦也想不到有人敢在这里制毒。” 柴晴说：“可是我们每天都是巡逻小组，他这么做，岂不是更容易暴露吗？” 我说：“你们巡逻的路线是不是主要沿着靠近缅甸的方向，防止有人偷运毒品过来 , 你们并没有相信有人会在这边制毒 , 然后卖到对面去。” 庞正国说：“可是缅甸人并不需要这种高级冰毒。” 我说：“泰国需要 , 他们只是在缅甸做交易。” 我说完就捏着鼻梁 , 我很累 , 很疲倦，很痛苦 , 像是深夜里找不到回家路的孩子 , 我害怕我的家没了。 突然雷达发出来一阵小小的警报声，柴晴急忙看着监控画面，她立马说：“快看 , 有两个人朝着房子靠近了。” 我看着两个小点在移动 , 我内心震颤了，我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 庞正国立马说：“调卫星监控画面 , 立即查明他们的身份。” 柴晴开始操作 , 我很快就能看到监控视频上的画面了 , 可是，整个画面很模糊，很黑暗 , 我几乎也只能确定有两个人在行走而已 , 我看不到他们的样子。 可是我十分清楚他们的方向，他们是朝着我的房子去的。 我的眼泪一下子就流下来了 , 那种无法抑制的眼泪，顺着我的脸颊不停的流淌 , 我十分恐惧，这个家不是我的家，更恐惧，我千防万防的人就在我的家里，跟我的家人串通一起。 我的手都在颤抖，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如果我的想法是对的，我该怎么面对他们，该怎么继续生活下去。 我努力的想要保证这个家的安全 , 可是这个家的人并不把我当家人。。。 这十分悲哀。。  第294章：血色笑脸 部队开始行动了，脚下的露水把脚面打湿，我感受到冰凉的感觉。‘百度搜索（卡酷小说网）阅读本书最新章节’ 我并没有拿武器 , 我也不愤怒，只是觉得可怕。 我非常害怕面对接下来的事情，这是我一辈子都不愿意正面去面对的。 小分队把房子给包围了，当我们确定他们没有逃出去的机会的时候 , 庞正国就决定要突击 , 可是我拒绝了。 因为 , 我要亲自去面对眼前的这一切 , 如果我不面对，我这一辈子都无法在面对我自己了。 我不能活在阴谋之中，不能活在恐惧之中，我要寻求个明白。 我走到门前，伸手推开门，我的身影在房间里显得有些萧条，我看着房间里面坐着的人，他们的脸上有些惶恐 , 有些意外 , 更多的是这一刻的无法解释。 秦梅站起来 , 脸色很抱歉地说：“袁飞 , 你听我 , 你听我解释，我可以解释。” 我把门关上 , 房间里的光又重新暗下来 , 我缓缓的走到沙发前，坐下来，我看着那个男人 , 他胡子拉碴 , 整个人面黄肌瘦，看上去像是老了几十岁一样 , 他再也没有任何锐气 , 更没有任何阴谋的能力。 我把帽子丢在桌子上 , 我瞪着秦梅，我说：“快点解释，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秦梅听到我的话 , 就哭了起来 , 她无法解释，因为任何解释都是伤害我的匕首 , 她是个聪明的女人，她知道自己解释是徒劳无功的。 我看着顺辉 , 他的身边堆放了两个旅行包，我说：“钱？还是毒品。” 顺辉看着手边的旅行包，他说：“放我一条生路吧。” 我说：“那些因为你而死的人呢？他们怎么办？总得有人负责，总得有人偿还，我放了你，谁来偿还？我吗？” 顺辉指着我，吼道：“你并不是正义先锋，你并不是，你连警察都不是，你有什么资格要我偿还？你没有必要的，你何必呢？” 我哽咽了一下 , 四处看了一眼，我并没有看到顺芯，我问：“顺芯在那？” 秦梅皱起了眉头，她的表情很难看 , 像是做了十分愧疚的事情一样。 我似乎明白了什么，我说：“你才是那个叛徒。” 秦梅摇头，说：“我们才是一家人，我们不能跟你生活在一起 , 不能 , 你明白吗？他是我丈夫 , 他是顺芯的父亲 , 你才是那个破坏者，你口口声声说要保护我们，可是你做的事情，是活生生的把我们的家庭给割裂了，把我们最亲近的人推开了，你这不是保护我们，你这是伤害我们，你清楚吗？” 我说：“我以为你是个理智的女人。” 秦梅说：“我很理智，所以我让他不要伤害你 , 本来我们可以很安全的结束这一切 , 我们可以相安无事，可是你为什么要这个时候出现？为什么？” 我深吸一口气 , 我握紧了拳头 , 可是我内心又燃烧起了希望 , 因为，我并没有失去一切 , 我至少还没有失去她 , 那么我为了我的爱情，我的后半生，我的一生 , 我都要奋力的拼搏。 我说：“告诉我，你是从什么时候发现我的身份的？” 顺辉捂着自己的头 , 问我：“有意义？都已经走到这一步了，所有的事情 , 都已经没有意义了 , 我把自己的人生走到这个地步 , 我也很后悔，我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蒙蔽了我的双眼，我嫉妒他 , 憎恨他 , 我们都是同一个父亲生出来的，为什么他那么优秀？而我的才学 , 能力都是一级的，可是 , 我却得不到重用。‘百度搜索（卡酷小说网）阅读本书最新章节’” 我说：“所以，你就在背后搞鬼？” 顺辉摇头，说：“那叫策略，我想要通过某些手段，让梁天赞重新认识我，我帮他研制假药，帮他研制策略，帮他赚钱，可是远远不如那一粒失败的真药，我真的痛恨他。” 顺辉挠着头 , 很痛苦，我站起来，走到门前，我问他：“那场大火把况家辉烧死了是不是？” 顺辉说：“是的 , 烧死了，我保留了他的尸体，我要他看着，他创造的世界 , 落到我的手里之后是怎么运作的 , 他们都是一群笨蛋 , 明明是想要名利双收 , 可是都不敢出手，我无所畏忌。” 我说：“所以你就改革了组织，开始大笔的利用毒品开始赚钱，并且毫无人性的进行大清洗，利用孕妇，利用那些尚未出生的孩子进行赚钱，而当他们失去作用的时候，你就杀掉他们。。。” 顺辉站起来怒吼道：“不是我要杀他们 , 是他们做的 , 跟我无关 , 我从来都没有要杀任何人 , 是他们做的。” 我笑了起来 , 我说：“你真的够虚伪的，到了这个时候，你还给自己找借口？” 顺辉说：“并不是如此 , 我也想着救人的 , 我也想着我哥哥的药物能够再次被研发，我也想能够救人，能当正义先锋 , 谁想当邪恶之徒？我没有办法 , 那本身就是一个残次品的药物，永远也无法开发成功。” 我看着顺辉理所当然的脸 , 我就问：“中间有没有想过停止，有没有想过赎罪？” 顺辉说：“我无罪 , 我无罪。。。” 我看着他那张脸 , 我就心死了，我以为他会有那么一刻认为自己做错了，我认为 , 人在内心上对于自己所做的恶事都有一些惭愧 , 可是他没有。 我说：“从缅甸回来的时候。。。” 顺辉说：“那个时候我也没有后悔，我只是觉得 , 我是不是方法用错了，我想要改良我的方法 , 可是我突然发现，你是个叛徒，你是一个监视我的人。” 我问：“什么时候发现我的？” 顺辉说：“你偷药的时候，我跟踪你了。” 我皱起了眉头，是那个时候他知道我身份的，我说：“你真够能隐忍的，告诉我，梁天赞跟你做了什么交易？” 顺辉说：“你也很聪明，你知道最后的火灾是梁天赞跟我做的交易，我要他的公司 , 我要他所有的货，他要我保留他儿子的生命，并且让他儿子终身有保障。” 我说：“你答应了 , 你想的真美。” 顺辉挠着头，说：“我以为你会死的，我没想到你居然活下来了，我以为我能操控全局的 , 可是你早就动手了 , 你把我的货 , 钱 , 公司都冻结了，我失败了。。。” 顺辉很懊恼的抱着自己的头，我说：“你想的太美了，投降吧，接受审判，好吗？” 顺辉看着我，秦梅走到窗前，看着外面越来越多的光线，秦梅很痛苦的问我：“你为什么不肯放过他？” 我吼道：“那谁放过？你们知道我经受了什么样的恶魔？溶尸男是我的外号，这个外号是白来的吗？你们这群自私鬼 , 你们永远想着自己。‘百度搜索（卡酷小说网）阅读本书最新章节’” 顺辉摇头 , 外面的灯光突然亮起来 , 整个世界都陷入了苍白 , 顺辉知道自己无法在逃走了。 突然 , 我听到了顺芯的叫声，我看着阎坤从卧室里将顺芯抓出来 , 他的枪指着顺芯的脑袋 , 他说：“拿着货，跟我出去。” 顺辉看着我，他说：“这是你造成的 , 我们本来可以很安全的离开这里的。” 顺辉抓着货 , 秦梅打开了门，我看着他们从我身边离开 , 我看着顺芯害怕恐惧的眼神 , 她在向我求救 , 可是我只能看着，阎坤会杀了她。 柴晴说：“你们已经被包围了，尽快投降吧。” 阎坤冷冰冰地说：“我不管你们有多少人 , 现在给我们开一条路 , 否则我手里的这个女孩就会丧命。” 所有的光点都集中在阎坤的身上，我知道阎坤有多狠 , 我不怀疑他为了逃命而射杀顺芯。 我说：“放他们走。。。” 庞正国很意外，可是他没有轻举妄动 , 而是挥挥手，包围圈开始散开，我看着阎坤躲在顺芯的后面，狙击手都无法开枪，他是个士兵，他知道怎么保护自己。 我跪在地上，眼睁睁的看着他把顺芯带走，我知道一旦他们离开布朗山进入缅甸，我就真的一无所有了。 秦梅跟顺辉拖着袋子 , 阎坤在前面开道，我们似乎马上就要失败了。 可是庞正国立马挥手，外部的包围圈立马又合拢起来 , 庞正国是警察，他不会放这些穷凶极恶的人离开的。 阎坤十分愤怒，他说：“让开，否则 , 我真的会开枪的。” 秦梅跪在地上 , 哀求着说：“你们都是好人 , 我求求你们 , 放我们一条生路好不好？求求你们。” 柴晴十分愤怒，说：“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你的丈夫是毒贩，是制造了成千上万死亡的毒贩，放过你们，就是对别的生命的侮辱，你们快点投降，我们是不会妥协的。” 阎坤冷冷地说：“我只给你们三秒钟的时间考虑，三秒钟之后 , 我们就同归于尽。” “1。。。2。。。” 他数三声一定会开枪 , 情况变得十分复杂且凶险 , 我看着那一切朝着不受控制的方向行走 , 我整个人就崩溃了。 “砰。。。” 枪声响了 , 在那不经意间就响了，我看着阎坤的身体倒在地上 , 我看着顺芯的身体跌倒在地上 , 她惊恐的大叫，我快速的扑上去，将顺芯抱着怀里 , 我搂着她 , 安抚着她颤抖的身体。 我看着地上躺着的阎坤，他的脑袋开花了 , 是从背后中枪的 , 我看着顺辉 , 他不停的摇头，十分懊恼。 我说：“投降吧。” 顺辉很痛苦，他突然把枪塞到自己的嘴里 , 枪声又响了 , 我看着他倒在地上。 这一刻，安静了 , 只剩下两败俱伤的徒劳。 。。。。。。 顺辉人生最后的瞬间，做了他一生中最正确并且值得人敬佩的事情 , 他是个极端自私的人，为了夺回他的女儿，可以用毒品诱惑她，可是当别人伤害他女儿的时候，他又毫不犹豫的用自己的生命为代价来换取自己女儿的安全。 我将鲜花放在顺辉的墓前，顺芯靠在我的怀里，那天晚上的事情已经过去很久了，整个案子也因为顺辉的死亡而画上句号。 我觉得，这是我们人生的终点 , 也是我们人生的起点。 我说：“他还是爱你的，只是方式用错了。” 顺芯说；“我知道，是命运错了。” 我拉着顺芯的手 , 离开陵园。 坐在车上，我打开收音机，听着新闻。 “525专案毒贩昨日宣判，经过调查人员十年来的取证调查 , 最终破获隐秘的525制毒贩毒案 , 一审宣判头目王艳死刑 , 剥夺政治权利终身 , 罚没全部资产。。。” 宣判的结果，我并不意外，所有人都是死刑，没有人能够幸免。。。 车子回到了我们的小区，我带着顺芯回到楼上，我们离开了布朗山，我们还是回归了城市，顺芯说在哪里害怕 , 我知道他害怕什么。 我把顺芯安排好之后 , 就准备去做饭 , 我的人生即将真正的进入一个普通人的一生 , 诅咒也结束了 , 我不用在面对一切不该面对的东西，我要跟顺芯做一个普通切快乐的人 , 替那些死去的人活着。 顺芯将手机拿给我 , 说：“他们的电话。” 我说：“挂。。。” 我不想在跟警察有任何联系，不想，我想彻底的断了跟他们的任何关系 , 我就是个普通人。 顺芯接了电话 , 我看着她，她的自作主张让我有些不高兴 , 可是我也并不会真正的生气。 顺芯把电话给我 , 我说：“说。。。” 柴晴说：“无意打扰你 , 可是有件事我们需要通知你，王艳临终遗言要求我们，将她的骨灰交给你。” 我的心颤抖了一下 , 在审判会上 , 我们见面了，以两种不同的身份见面的 , 我是污点证人，她是毒贩 , 我没敢看她，可是她的表现让我一生都活在痛苦中。 她很从容，并没有因为我是卧底就对我怨恨什么，反而，她一直在强调，我不是毒贩，所有的事情都是她在操纵我。 我挂了电话，伸手按在浴台上，我想了很久 , 我说：“我出去一趟。” 顺芯说：“嗯，我来坐吧，你回来之后 , 我们就吃饭。” 顺芯说着就解开我的围裙，在我脸上亲吻了一下，我甩甩手，离开了家 , 我开着车 , 前往警察局。 我一路上都是心不在焉的 , 我不想回忆从前的事情 , 可是，那些事情不停的在我脑海里往外面冒，怎么都堵不住。 我这一生，我都觉得我不会愧疚王艳什么，可是我真的愧疚她。 我到了警察局，找到了柴晴，他们在会议室等我。 蔡宏立也在，他看到我来了 , 就走到我的面前 , 伸手拍着我的肩膀 , 他说：“案子结束了 , 我希望你能够释怀 , 我对你做的一切，都是在激励你 , 只是利用另外一种方式 , 你是我们这个家庭的一份子，所有的荣誉你都应该得到一份。” 我看着办公室里的奖章，我说：“你说过 , 想当官就别做缉毒警察 , 这里的人，应该没有人为了那个荣誉而做事的。” 所有人都笑了 , 杜冲走到我身边 , 搂着我 , 说：“再考虑下，来我们虎贲军，我给你大队长的位置 , 老子给你做参谋。” 庞正国不耐烦的挥挥手 , 说：“你给他做参谋？你知道他的智商是多少？157，测试的专家都愣住了 , 你给他做参谋？你怎么有脸说？来我们布朗山缉毒大队，菜头的位置给你留着 , 我给你做下手。” 蔡宏立的升官了，到省里去了，布朗山缉毒所所长的位置空着呢。 杜冲很生气，说：“庞正国，你够狠的啊，下这么大血本？” 庞正国说：“我愿意，怎么了？不行你也把你们局长撵走给他做？” 杜冲没了脾气，说：“我也只是个副的。。。” 我笑了起来，我说：“谢了二位，我还是决定过一个普通人的生活，我希望你们以后都不要来打扰我 , 永远不要。” 听到我的话，两个人未免有些伤感，柴晴将伸出来的手 , 又缩回去了，我看着她手里拿着的请帖，我说：“恭喜你。” 柴晴又把手拿出来了，说；“这是我的请帖 , 我要结婚了 , 我希望你能来的 , 可是 , 不用了。” 我把请帖拿过来，她是最了解我的，我说：“恭喜你。” 柴晴点点头，随后就转身，将骨灰盒交给我，我捧着骨灰盒，内心很沉重。。。 蔡宏立说：“你无愧于任何人，好好的活着 , 记住我的话 , 你是个英雄。” 他重重地拍着我的肩膀 , 英雄这两个字压的我很沉 , 我苦笑了一下 , 转身离开了他们的办公室。 我带着王艳的骨灰回家，我不知道该怎么安放她 , 或许她根本就不需要我的安放 , 我记得她曾经说过，他这辈子只想跟我在一起，哪怕是死了 , 或许 , 活着的时候我不能满足她，可是她死了之后 , 我觉得我可以满足她 , 这是我能为她做的最后一件事。 车子回到了小区 , 我带着王艳的骨灰回到家里，我站在门口，闻到了米饭的香味 , 我的肚子饿了 , 能够跟自己的妻子在家里吃一顿简单的饭就是最美好的事情。 我拿着钥匙准备开门，突然发现钥匙的锁孔有被破坏的痕迹 , 我突然愣住了，我握着门把 , 悄悄的把门给推开，米饭的香味扑鼻而来，我走进去，看着房间里，什么都没有。 我走到餐桌前，看着桌子上的饭菜，我喊：“顺芯，顺芯。。。” 没有人回答我，我内心突然蒙上了一层阴影 , 我朝着厨房走进去，我看着厨房里没有人，我悄悄的从桌子上摸下来一把餐刀 , 我朝着浴室走，浴室里没有人，我内心慌了，乱了 , 我走到卧室也没有人。 她出去了吗？ 我拿着手机给顺芯打电话 , 可是我突然发现顺芯的手机在卧室里 , 我把顺芯的手机拿起来 , 我在房间里寻找，她不在，什么东西都没带，整个房间都很干净，没有任何一丝杂乱的痕迹。 我愣住了，顺芯去什么地方了？ 突然，我的手机响了，我看着是一个陌生的号码，我口干舌燥 , 我接了电话。 “滴答滴答滴答。。。滴滴答。。。” 当我听到这个音乐的时候 , 我整个人惶恐起来 , 我害怕的靠在墙壁上 , 头皮发麻的想着那最恐怖的事情。 我顺着墙壁瘫软的坐下来 , 听着拿梦魇一样的曲子。 突然，我抬起头 , 看到了天花板 , 我吓的整个人都颤抖起来。 天花板上有一个巨大的笑脸，这笑脸是用鲜血绘画的。 我知道了发生了什么。。。 “啊。。。。” （本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