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正常案件调查组》 1:突现碎尸 1:突现碎尸 街道的拐角巷子由于没有监控,被居民们丢了一大堆生活垃圾,已经腐烂发臭了。 各种废旧塑料袋、泛着恶心的油光,走过的人纷纷小跑而过,唯恐脏了自己的鼻眼。 小孩舔着干裂的嘴唇,弯着身子,继续扒拉着垃圾堆。 “狗子,你妈叫你回去吃饭呢。”街边传来王大姐的声音。 “嗯。”孩子应了一声,手没有停。继续在垃圾堆里捡漏。 王大姐看着这个瘦弱的孩子,心里犯起一丝丝怜惜之心。 孤儿寡母的,就靠着捡垃圾为生。 不起眼的黑色塑料袋即使扎的很紧,也能发出一阵阵恶臭。 狗子站起来的时候,不死心用脚踢了一下塑料袋。 哇……… 王大姐又从街角出现,“狗子,咋啦?咋哭上了” 她连忙冲过来,抱着狗子帮他擦眼泪,也顺着脚尖往前看,是一具腐败的手掌从黑色塑料里滚了出来,浑身散发着恶臭,肉体早已腐烂不堪。浓浓的蝇蛆闻开始慢慢散发,许多白色的蝇蛆在尸体上揉动,好像几万只交汇在一起。 “啊~~~”一声尖叫徹响整个街角…… 王大妈大脑已经失去指挥自己行动的能力,木头一般地站在地上不动,楞着两只眼睛发痴地看着眼前,她本能的捂住狗子的眼睛。 一刻钟之后, 警戒线封锁整条后巷。 “张警官,法证部正在采取证物。” “现在是什么情况?” “小孩发现一根断掌,我们法证科又在这条巷子不同的地方都发现了其他部位的碎尸。不过……头还没找到。” “前面那条是食品街,经常有商家把弃肉丢进这条巷子。所发出的呕臭,这里的居民也没觉得奇怪。” “小孩呢?带我去见见。” “吓得一直在那儿哭。” “安排心里辅导员。” “好的,张警官。” “张警官,根据切口的比例不是医用手术刀。衣服是完好的,没有外界撕裂的痕迹。而且根据凶手的切口,凶手不是医生或者屠夫。” “有没有找到死者的身份证?或者钱包之类的?” “没有。” 张警官走到碎尸旁,蹲下来细细观察:“手掌比较小,应该属于女性。” 新来的女警掀开警戒线,蹲在巷子一头,剧烈的呕吐起来。 “新来的?” “嗯~~” “确实是丧心病狂,我做刑侦十几年,也没见过这场面。” “把所有碎尸带回去。” 副手郁晨小声嘀咕:“都已经被煮过了,细胞组织被破坏,根本就验不出死者的dna,怎么查身份?” 张警官厉声道:“那就一块一块验。” 和碎尸放在一起的“大喜”外卖包装塑料袋引起张警官的重视。 张长根信步走向大街上,观察这地区的人流量。 紧跟其后的是郁晨和新来的女警。 郁晨说:“我们这里处于北山风景区,全是老城区,可是吧,人流量大,但也从来没发生过这样的事情。” 张长根问:“最近有失踪人口的报案吗?” 郁晨:“………” 新女警抢答:“有一个78岁的老头,还有一个6岁男孩,都与死者年龄身份不符。” 郁晨看了一眼新女警,说:“吐完了?” 新女警立刻头闷着,默默点头。 “嗯。” 张长根侧脸,路的左边,“大喜”外卖。 郁晨很有眼色的说:“张警官,大喜外卖在这一带挺有名的,他们家烧鹅饭一绝啊,一会儿带几份回局里。” 张长根没有接他话题。 郁晨继续说:“那个新来的,你算一下,我们局里来了多少人,每人一份,我请客。” 新来的女警:“好的,郁警官。” 张长根进入“大喜”外卖。 热气暖暖的餐厅内,炉火正旺,正直夏日炎炎,即使店里熊熊火苗也赶不走这里人来人往的顾客,炉前,四个身穿白大褂的厨师前后各站着两个,手里拿着长长的铁杆,来回的拨弄炉子里的烧鹅。 没人在乎张长根的进入。 “老板,我的烧鹅好了没有?” “老季,你也来啊?” “是啊,老舅子,我外甥女回来,她就惦记大喜的烧鹅。” “老季有福气啊,外甥女都这么孝顺你。” “可不,她每个月都回来看我。我都心疼她。夜里要开两个小时的路。” “那你今晚让你外甥女早点回去,或者住家里,别走了,今天可是七月半。” “哎呦,对哦,不行,我得快点赶回去。” 说着老季提着烧鹅就往外走。 另一个老街坊说:“急什么,现在他们年轻人都不信这些。” 老舅子说:“可不得不信,前两天那个王大的老婆说是见鬼啦!” 这话一说,整个大喜立刻炸沸。 “我也听说!说是看见死鬼的老婆了!” “他妈的,她不是死了吗?” “就是啊!死鬼老婆不是死了嘛?” “都死了两个月了。” “我们哪里知道,王大媳妇说的。” “哎呀,见鬼。王大媳妇说的有模有样,她说看见死鬼老婆在她楼梯间打牌。” “妈蛋,大白天见鬼啊!” “可不是!” “不可信,不可信,都死了两个月了。王大媳妇莫不是失心疯了!” “我看没有,才五十岁就失心疯?” “怪吓人的,你们看到街头那么多警察没有?” “说是又死人了!” “什么情况?咋又死了?” “这两天不太平啊!” 张长根出示证件,他不找老板,就找跑堂。 跑堂看见证件,一愣,“警察叔叔,我可没犯什么事!我们可是安分守己的公民啊!” 郁晨憋笑:“瞧你那怂样儿,我们头有说你犯事了吗?” 跑堂尴尬一笑:“害,警察叔叔,有什么可以帮忙的?” 顺便他从胸口的衣袋里掏出一包皱巴巴的香烟,双手递上。 张长根说:“我不抽烟。” 跑堂又把香烟递给郁晨。 郁晨看了看他指甲缝里的黑泥,嫌弃道:“问你话呢,别整这些有的没的,最近可有见到什么可疑人物?” 跑堂想也没想:“没有,这里都是老街坊!” 张长根说:“你好好想想!” 他的声音不怒而威。 跑堂吞咽了口水,“好像是有那么一个!”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2:八宝人皮 跑堂摸着下巴回忆:“都什么年代了,他妈的还穿着中山装!每次来还戴着墨镜,你知道那个样子吗?” 他比划着,有股鹦鹉学舌的味道,说:“还老毕老吊!也不知道拽个什么东西?又没钱吃饭,还要装高人,纯粹就是江湖骗子!” 跑堂这个样子实属逗乐郁晨。 他问:“人家就是一江湖骗子,那你为什么会觉得他可疑?” 跑堂把手上的油擦了擦:“hetui~因为他老说我们这条街不干净,要死人!” 张长根说:“你知道那人住哪里吗?” 跑堂刚要张嘴,后面的炉门打开,阵阵鹅香飘出来。 “哎呀呀,我的鹅好了!我们大喜烧鹅吃起来不肥不腻,在于肉质鲜美,选材工作。烧鹅技术制作就是皮厚松脆,咬起来有种吱吱的响声。” 说着,跑堂一股脑的转身。 炉子旁边叼着牙签的厨师,笑着说:“你还知道鹅啊?我看你魂都没有了!” 这话里话外,又不像是在指责跑堂,倒像是说张长根一行人的。 郁晨凑上去就盯着问:“你还没说那骗子哪里呢?” 跑堂没好气的回:“我哪知道,我又不送外卖!” 郁晨被他180度的态度转变,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啥玩意儿,居然敢这样跟老子说话。 他大吼一声: “喂!!!” 届时,大喜外卖所有人的目光全部齐聚在他脸上。 老舅子说:“害,你吼他,没用啊,他是不送外卖,那个中山装,不用问他,我们都知道在哪里!” 说着,他下意识的环顾了一下四周坐着的街坊。 目光所到之处,街坊们全部点头。 老舅子说:“就在这条后弄堂穿过去,风雨不改,他就在天桥底下打坐!” 张长根刚要离开,眼尾注意到切烧鹅的厨师。 他把鹅屁股放自己嘴里咬一口,再扔掉。 没有哪一个好厨师是不贪吃的,吸引张长根的不是他吃鹅屁股的行为,而是,他就像一名厨师表演艺术家。 什么直刀切啊,斜刀切啊,跳刀啊,平刀片啊,斜刀片啊, 厨师的技艺全在刀上。 可他却在不破坏外皮,不开肚的情况下,将整鹅去骨,将“剔”用到极致。 女警看着厨师的手法死命的按着胃,咬着嘴唇,可是怎么做都是徒劳,胃里的东西在翻滚,忍不住的冲出去,可是没走到门口,就蹲在地上,把头埋下。 郁晨嫌弃道:“你在这里吐,好不好?这里可是人家吃饭的地方。” 女警小声的嘀咕,说:“我突然想起法证科同事说,发现的碎尸,是没有表皮组织的,也就是……和那只鹅一样………” 还没说完,女警的手指指向那只被“剔”了骨的鹅。 郁晨看着厨师把大鹅的整张皮铺垫在一次性饭盒最上面,脸色一变,放眼整条街,有哪位厨师有这刀工? 他惶恐不安的看向切烧鹅的师傅,然后屏气凝神用手肘捅捅张长根, “张……张警官~~” 张长根回应:“嗯。” 郁晨的心似乎猛地紧缩一下,他下意识的去摸腰上的配枪,慢慢靠前,一边回忆着射击要领,一边静静等候张长根的命令。 女警站起来:“郁警官?怎么了?” 郁晨对着她下命令:“疏散周围人群。” 想不到这才发生的命案,我就要破案了! 升官,在此一举! 周围的群众依旧依次排队领着烧鹅。 女警紧张的看向张长根, 张长根面无表情的说:“凶手不是屠夫或者医生,不是他。” 郁晨这才慢慢收起动作,激动的语无伦次:“可是人皮怎么说?” 张长根看着眼前的厨师。 郁晨说:“那可是……活生生的一条人命,不能就这样放过他。” 女警压低声音补充道:“人皮组织被这样扒下来,是非常残忍的作案手段。张警官,我觉得郁晨警官说的不错,我们不能这样放过他,把他带回去盘问。” 张长根:“仅凭一个剃骨的手艺就断定凶手是他?还要明目张胆的把人带回去,你知道这影响有多大?成了笑柄,j城的笑柄!” 张长根目不斜视走出大喜外卖。 郁晨满脸灰色跟着他走出去。 女警皱眉,捂着翻滚的胃也跟着出去。 至此, 大喜外卖所有人都悄悄目送张长根一行人。 从火炉似地大喜出来,隔壁就是像青梢蛇尾巴的弄堂,延伸着湿滑腻腻的青石板小路,落下的木屐,噼噼啪啪的响了整个夏季。清凉如水的弄堂风,在空中吹开一条裂缝,剪出了一片素色的轻音乐一般的低吟。 而张长根沉重的呼吸是弄堂里凉凉的空气,是j城缓慢流动着悲伤与寂静的巨大河流。 他穿梭在纵横交错的弄堂,陪着他的,是一个桀骜不驯的警官郁晨和一个新女警。 郁晨对着张长根愤愤不平:“张队,我觉得我们现在杀回去还来得及。这人一定有问题。” 张长根:“哪里有问题?” 郁晨一边跟上张长根步伐,一边比划着,说:“呐,你看,刚才我们问起跑堂,可疑人在哪里的时候,你看那厨师是什么反应?是立马喝制住他。” 女警立马反应过来:“对啊,会不会他们是团伙作案?” 张长根:“如果让你们是他们中的一员,团伙作案,你们会让谁去分尸?” 郁晨想都没想:“切烧鹅的那个。” 张长根说:“对啊!” 他又继续反问郁晨:“那么法证那边怎么说?” 郁晨想了想,不甘示弱说:“不是医生或者屠夫…” 张长根说:“那我们要不要相信法证?” 郁晨抓头:“我就是觉得他们怪怪的,但又说不出是哪里怪!” 他看不到张长根对他的肯定,反过头,第一次征询女警的意见:“你说,是吧?!” 女警受宠若惊,立马点头:“郁警官说的很有道理。张警官,我们……” 穿过弄堂,就见天桥,这座天桥坐落在j城老城区,大大小小、形状各异的车子川流不息、排列有序地行驶着,和来来往往,密密集集的人**杂在一起,车水马龙,人山人海。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3:中山装 女警看着天桥说:“每当美丽而静溢的夜晚降临时,车声、人声和街道旁路灯的灯光一齐点燃了新余这个城市热情的圣火,打破了夜空的宁静,构成了一幅和谐而美好的图画。如果这里一切都没发生,该多好?” 郁晨看着她感慨的表情,嫌弃道:“到底是刚步入社会,这有什么好看的?案子就是案子。” 张长根面无表情的四处张望这里的建筑,东-木,南-火,中-土,西-金,北-水! 东-木:东临香光塔,香光塔已有数百年历史,早些年间的建筑都是木制的,南-火:南边是著名小吃街,人间最烟火气的地方,也就是案件发生地,西-金:西边是j城歌剧院,在风水中圆形建筑五行属金,北-水:北临护城河。 这时迎面走来一个乞丐,她是一个六七十岁的老太太,满脸的皱纹,头发花白,弓着身子,正用乞求的目光看着他们。她口中喃喃着,虽然不知道她说着什么,但她的确给人一种凄惨可怜的感觉。 郁晨也跟着寻找可疑人的身影,只有新女警对她充满怜悯与同情。 张长根问:“老大姐,有没有看见一个穿黑色衣服的男人,戴着墨镜的?” 老太嘴里呐呐的,并不理睬张长根,她手伸着问女警要钱。 张长根一个眼色。 女警掏出十块钱给老太,并耐心的说:“老大姐,有没有看见一个穿黑色中山装,戴着墨镜的男人啊?” 即使是可以做奶奶的年纪,女警还是把对方喊的很年轻。 老太很快把钱揣兜里,指着柱子背后:“不知从哪天起,多了个蓬头垢面的乞丐。脏污的长发,脏污的外衣,那件黑色衣服也不知道是多少年代的,不过他每天都大鱼大肉的。也不看他乞讨,捡垃圾,坐着那里就有钱。” 张长根立马奔过去,郁晨和女警跟着他。 绕过柱子就见中山装。 郁晨心想,果然爱装a,这身打扮还戴着墨镜,也不知道睁着眼睛还是闭着眼睛,面前摆这么多鱼肉,也不吃,不知道的还以为在祭祀呢! 三人就站在他面前。 静默, …… …… 中山装突然开口,说:“大凡修行者,不知入手处,如盲摸象。以种种法门为入手,殊不知,此已过站,下不得车了。” 郁晨说:“这老头果然是个疯子,在这说什么呢!” 说完要蹲下去看他盘腿之下的黑色包包。 中山装双手举过头顶:“别打我,别打我。” 这一举动,郁晨首先一懵,随后哈哈大笑:“谁要打你,我们可不是地痞流氓,我是警察,这是证件。” 说着郁晨掏出证件。 张长根也跟着蹲下来说:“这里的确是一个绝佳的祭坛。” 此话一出,不止郁晨和女警觉得张队语出惊人,隔着墨镜郁晨都能感觉到中山装的眼镜一亮。 “哈哈,不错。乾代表天,坤代表地,巽代表风,震代表雷,坎代表水,离代表火,艮代表山,兑代表泽。八卦就像八只无限无形的大口袋,把宇宙中万事万物都装进去了,当然,想在这里做法的,可不止我一个!” 张长根饶有兴趣:“哦?” 中山装看看他的身后,摸了摸他那油腻腻的头发:“天机不可泄露!” 郁晨忍不住“切~~” 张长根对他们两个手摆了摆,意思是:走远点。 郁晨不甘:“张队,我看他就是一个江湖骗子!何必在这里和他浪费时间,抓他回去问问!” 中山装一听:“别抓我,别抓我,我不是好人………啊啊啊………我不是坏人!” 郁晨:“神经病!” 张长根对着女警说:“把郁晨拉走!” 女警恭敬道:“好的,张队!” 张长根看他们走远,回头对中山装说:“怎么样?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吗?” 中山装依旧嘻嘻哈哈,“哇哈哈哈哈,吾乃茅山后裔,敢问兄台出自哪里?” 张长根耐着性子问:“街口死人了!手段你可知道?” 中山装:“火!” 张长根:“不错。与你有何关系?” 中山装:“老夫在此只为镇住此祭坛!” 张长根:“哦?” 中山装:“仙道贵生,无量度人,三清弟子,行天道,代天宣化,驅魔護道,掃除不祥,救人濟世,度鬼万千。” 张长根说:“尊重人自身的生命价值,反对轻生自杀,也反对杀害他人,要求洁身自好,修身养性,追求长生。” 中山装眉毛一挑:“你这人,不错啊!来来来,陪老夫喝一杯。” 黝黑的大手从面前一排祭品中,挑取一个杯子,递给张长根。 张长根接下,垂眼,酒杯里空空的,啥也没有。 他干笑着“呵呵~~” 然后问:“刚才你说,不止你一个人想要在这里做法,还有谁啊?” 中山装头嗷嗷着,就是一副不爱搭理人的样子。 张长根没办法,只得耐着性子:“高人?” 中山装鼻腔里轻哼一声。 “你酒都没喝,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张长根嘴角抽动,面部表情僵硬。 “得得得,你看好了!” 于是仰面朝天,把杯子对着自己的嘴,隔空想出抛物线, “你看,喝了。” 嘻嘻嘻~~~ 中山装看了一下他的酒杯,然后环顾四周,立刻严肃道:“近在眼前。” 近在眼前? 张长根站起来,环顾四周, 东-木,南-火,中-土,西-金,北-水? 哪一个? 还是眼前的这个中山装,故弄玄虚? 看他神经兮兮的,也不知道真假。 郁晨和女警看见他站起来,急忙跑过来, 女警: “张队,我们把他带回所里吧?” 张长根看了一眼中山装。 略略点头。 女警点头:“把他带回去,我们可以照顾他。” 郁晨说:“你当特别调查组是收容所啊?” 女警被他一说,又开始闷头不讲话,她蹲下来,温柔道:“大叔,跟我们回去好不好?” 她刚一碰到中山装, “干啥?干啥?光天化日之下你们就想杀我!” 郁晨窃笑一声对着女警:“就你这样,考什么警察,去养老院好了!”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4:水命出 女警又被他说的满脸通红。 郁晨对着中山装说:“如果你现在跟我回去协助调查,这对你有好处!” 中山装:“……哈哈哈欺负我不懂法。你们凭什么抓我?凭什么??” 郁晨一听,吓不着他啊,他又吼:“喂,现在要你调查配合,不会为难你。” 中山装被他一吼,果然听话,也不乱叫了, 郁晨心想,原来能震慑他的只有语气,无关内容,郁晨对着女警得意道:“你看,对付这样的人,你那套没用!” 郁晨手碰到他的时候,他黝黑的手反抓住郁晨的手,嘴里嘀咕说:“我不能走,我走了,谁镇祭坛?” 女警一听“噗嗤”一声笑出来。 郁晨被她一笑,更加不耐烦的对中山装说:“别有的没的!我可不是张队!我没那耐心!谁要你镇祭坛啊?你要镇给谁看啊?你觉得我会相信啊?” 中山装嘴里囔囔道:“我不能走………我不能走………” 郁晨一把搂住他的胳膊:“无论你想不想!为了你为了人民群众,你必须跟我走!” 女警拿起他旁边的黑色布袋,顺势要检查。 中山装紧张的:“别碰我袋子!” 女警看他神色紧张就问:“里面是什么?” 中山装说:“你凭什么碰我袋子?我又没犯法!” 张长根在旁点燃一支烟,佯装没看见。 女警柔声细语:“老人家,你必须得跟我们回所里,你放心只要你与案子无关,我们不会为难,还有这个。”她举着手袋继续说, “我们也得带回去。” 说完,她拿着袋子站起来,中山装也不打坐了,一股脑站起来。 追着女警:“还给我。” 郁晨一看,这招有用啊。 “把他带回所里再说。” 张长根对着郁晨说:“派人在大喜外面盯着,有任何动静随时报告。” 郁晨喜出望外:“是,张队!” 两天后,尸检报告出来。 郁晨拿着报告:“已经死了一个星期,果真丧心病狂啊,肉都被煮过,人皮一块都没找到。以后吃鹅都得有心理阴影。” 女警说:“这样的手法,大喜外卖是值得我们再去查一下的。” 郁晨对着女警努努嘴,意思,你得对我们头儿说啊。 张长根默默点燃一根烟说:“中山装怎么说的?” 郁晨说:“来所里之后,什么都没说,我们也采集了他的指纹,找不到匹配的档案。” 女警说:“那个黑色的背包里,除了罗盘,什么都没有。” 郁晨对着张长根:“头儿?大喜外卖一定有疑点!” 郁晨说:“可是张队,我觉得需要把他们带回来好好盘问。” ……… ……… ……… 沉默。 张长根:“死者身份确定没有?” 郁晨说:“女性,20岁到50岁之间,其他还没……关键……人皮呢?犯罪嫌疑人要人皮做什么?” 说完鸡皮疙瘩起来了。 张长根:“一个星期前……查一下失踪人口,有没有一个星期内来报案的。” 女警说:“没有,身份都不符合。” 张长根:“去审中山装。” 审讯室。 中山装安静的坐在老虎凳上,墨镜也已经被郁晨拿下来,但他的眼睛经常充血而且混浊,有时像死人般的停滞不动。 张长根对他格外照顾,盒饭,香烟一样没少。 郁晨:“一个星期之前你在哪里?” 中山装:“………” 郁晨看了一眼背后的张长根,意思,你也看见了,他就是这样…… 张长根这是第一次在所里和中山装对话。 “你觉得这样下去有用吗?” 中山装抬起一双失神的眼睛,呆滞地望了张长根一眼。 用沙哑的声音说:“天机不可泄露。” 郁晨猛的一拍桌子。 “有话就好好说,一个星期前,就是8月26号,你在哪里?” 中山装:“………” 张长根示意让郁晨和女警出去。 叭~~ 审讯室门关上。 “现在就我们两个!如果你再保留的话,我帮不了你。” 中山装嘴巴咧着一笑。 “帮不了我?我看,是我帮不了你们才对!” 张长根心里默笑。 “那你就是故意在拖延时间?为了帮谁?” 中山装:“你得抓紧时间,时辰一到,水命即将出来!” 张长根心头一紧:“你知道什么就不能全说出来吗?这可是人民群众的生命啊!亏你还是一个修道的!你白修了你………” 中山装愤愤不平:“都是你们把我弄进来!毁了我的镇符!归根结底,是你们………是是你们………” 大喜外卖。 “我特么的叫你手脚干净点!” “hetui!我哪里不干净,你有种你来!” “还不是你们两个惹的事情!草!都是你们两个龟儿子!尽给老子惹麻烦!” “特么的,我哪知道警察查到这里!” 坐在最中央的老五,用最淡淡的口气说说:“都镇定点!什么都没有发生!” “是是是……” “是是是,什么都没发生!” “不过话说那天我从下水道钻钻出来的时候,就那个疯婆娘看见了,都把她吓傻了!哈哈哈……笑死劳资了,你们没看见她当时那脸色………直接翻白眼!” 哈哈哈哈…… 特别调查组 “张队,早上护城河里打捞出一具女性尸体,也不算……尸体,就是堆软绵绵的肉,死亡时间1天以上,被害人身上挂着7个八卦镜。已经证明死者身份,死者男朋友说他是在7点之后与她失去联系,当时受害人在电话里说要洗澡,然后就没了声音,我们也去死者公寓勘察,后发现浴缸里的水还是开着,家中也没有被侵入的迹象。但令人惊奇的是,公寓中摆满了蜡烛,墙壁旁边还有洒盐等等。” 郁晨看着自己的手:“那感觉好奇怪~~就像气球里放满水。我想吐!!!” 女警:“进一步,法医还在尸检。” “重案组已经把案子转我们这里来了。” “那7个八卦镜应该是特定的意义,有人死去,凶手可能会祈福,但是也有一种镇魂,是让她永不超生,也有可能是招魂。”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等等!!你说在护城河?” 水命!!!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5:灌水气球 张长根冲进审讯室,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挥起拳头正准备向中山装挥去,拳头在空中划过一道优雅的弧线,本以为肯定会重重的打在他嘿呦的脸上,可是落在中山装面前。 “你怎么知道?” 中山装激动的问:“是不是水命出来了?” 张长根凝重的脸色,“你到底知道什么?” 中山装说:“我不是和你说了嘛?想在那里开祭坛的,不止我一个!!!” “那你知道些什么?”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张长根走出审讯室,“大喜外卖可有动静?” 郁晨回:“一切正常。” 张长根把车钥匙丢给郁晨:“走,赶紧去现场看看。” 郁晨开着车:“那男的哭的哟~~天塌一样!” 女警默默坐在后座,“像这样的痴情男子很少了。” 张长根说:“男子身份可疑吗?” 郁晨边扶方向盘边说:“男子无案底,银行也查过,经济方面正常,作风优良。” 张长根皱着眉头。 郁晨说:“不过死者在情感生活上比较放纵。” 张长根说:“往那里查查,几点死的?” 女警说:“初步尸检报告,死亡时间是9月4号晚上7点到8点。” 郁晨说:“张队,你说是不是很奇怪,死者男朋友说7点以后还与死者通电话,我们也看了通话时间,与定位,死者接电话的地点是在自己公寓,他男朋友在城南,证明死者男朋友没有说谎,可是为什么死者的尸体会出现在护城河里?家里并无被撬痕迹。” 张长根说:“不是特别案例也不会转我们这里。” 郁晨说:“那个案子还没破,护城河又出人命。唉~~” 张长根一脸严肃。 这两个案子能并案处理吗?如果只是巧合呢? 女警手机响起。 “喂?尸检报告出来了?好的好的,麻烦你们了~~” 她挂了电话。 对张长根说:“张队,法医已经把尸检报告发给我了,我发给你。” 张长根:“哦,我手机静音了。” 女警说:“嗯,他们说联系不到你。” 郁晨打趣道:“法医最近也挺忙的啊!这么快就出报告了。” 女警说:“上面压力大,没办法。” 郁晨从反光镜里看向后座。 “你看看你,跟你说两句话就脸红。” 女警局促害羞的摸摸自己的脸:“哈,不是,车里太闷了。” 张长根点开手机,顺势又从兜里掏出一根烟,车窗往下放出一寸,以免冷气跑了, 啪嗒~啪嗒~ 打火机打了好几次,都被灌进来的风给吹灭了。 张长根一点也不在意,他只是盯着手机屏幕,越看越皱眉。 郁晨看着他表情不对。 “怎么了,张队?” 张长根没有回答他。 郁晨说:“那个新来的,你赶紧给我念念,尸检报告。” 女警在后座看着传过来的报告,然后对于郁晨说:“报告上说,死者为什么会软绵绵的,因为她的骨骼已经粉碎,内脏被挤压的变型,只剩一张完整的人皮。” 郁晨再一次看着自己的手,想到那天勘察现场时,碰到她的时候,那种奇怪的触觉。 软绵绵~~ 就好像一个气球被灌满了水。 女警说“还有一点,很奇怪,她肺部的水,不是护城河里的,是她家里浴缸里的,也就是说,死者在家时就遇害了。” 郁晨说:“那就是第一案发现场是死者家里。死者死后才被凶手搬到护城河里的。可是她家公寓到护城河虽然不远,但是那么多监控,凶手是怎么躲掉监控的呢?” 女警灵光一现,说:“我们一直把注意力集中在7点到8点上,会不会在某种特定的配合,死者的死亡时间推前或者延后了呢?” 郁晨“切”了一声。 “那你怎么解释死者和她男朋友的通话记录?” 女警说:“会不会接电话的根本就不是女死者,是别人冒充呢?” 郁晨说:“你看他哭的样子,就知道他有多喜欢死者了,你觉得她会听不出女死者的声音?” 郁晨又质疑:“那法医怎么会检查错死者的死亡时间?” 女警说:“冷冻机啊!肝温受外界环境影响,所以死亡时间不准确。” 郁晨被她一说,有点迟疑,绿灯亮了好久,才踩油门。 好像有点那么回事。 他看向张长根。 张长根说:“大胆想象,小心求证。” 车子来到护城河边,这里风平浪静,东西两边都有山脉阻挡;好像一个大的聚宝盆,j城的财气就是从这个聚宝盆而来。 急水入,缓水出,水便在中间两个转弯处形成了两个“曲水聚宝盆”。 郁晨指着北边,“死者公寓在这个方向,虽然不远,可是也不近啊~如果我们把时间再扩展,说不定真能找出线索。” 张长根望着河流问:“这附近居民的生活用水排向哪里?” 郁晨:“下水道啊!!” 张长根:“我当然知道是下水道啊!不然排你家啊!” 郁晨挠挠头,说:“一般来说下水道的水都是要流进污水处理厂处理。城市污水处理主要有三类,工业废水、生活污水和雨水。工业废水一般要在场内处理后排入城市污水系统,和生活污水一块处理达标排放。有条件的城市,实习雨污分流,雨水有自己独立的一套处理系统,小城市可能没条件,直接排入附近的水体。这里j城老城区,所以排向附近河流的多。而且,张队,您也知道,开发区和我们这里完全不好比啊~~” 张长根说:“你小子,跟我打官腔啊,这不归特别调查组管。归住建局。” 郁晨说:“哈,我这不是模仿二舅的语气嘛!” 张长根对着女警说:“让所里人加紧查看监控,把时间扩大为死者最后一次露面。” 女警说:“死者是5点下班,5.30左右到自己公寓,电梯监控只拍到她进,之后再也没拍到她出去。” 张长根说:“那就从傍晚5.30开始,一直到发现尸体的时间,这段路的所有监控,一点都不要放过,包括私人商户和住户的监控也要查!” 郁晨说:“这里虽然是老城区,可是监控还是很多的,一点能排查出异样。”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6:我叫朱雀 郁晨说:“如果死者的死亡线推前,那么中山装的嫌疑洗不了。” 张长根说:“中山装一定知道什么。” 郁晨又说:“我查了一下大喜外卖那几个人的老底。” 张长根说:“嗯?” 郁晨说:“这五个人是同族弟兄都是从南方城市来的,来j城20年了,底子干净。” 女警说:“最近他们都作息时间也很正常。” 郁晨说:“就太正常了吧,正常到要关掉大喜外卖吗?” 张长根说:“去第一案发现场看看。” 郁晨刚要驱车, 张长根说:“多远的路啊?走过去!年纪轻轻不锻炼?!” 郁晨挠挠头,“有近路。” 青果巷, 江北的老屋,简朴而宁静,悠久而亲切,古老而柔美。岁月斑斓的白墙上刻画的是年迈的裂痕,被雨湿润后更是滑腻至极。屋前皆有一扇深重的大木门,想让人不由自主地叩响了门上那光滑的铜环,欲要敲响沉睡的江北。 郁晨说:“这一条巷子还没拆迁。” 女警仔细端详它们,显得更沧桑了,生锈的铁栅栏,似乎轻轻一碰就要剥落。白色的墙早已发黄发黑,她说:“这条巷子有几百年历史了,周围都拆了。 郁晨边走,边说:“张队,穿过这条巷子就到了。” 张长根说:“好好看看有没有我们遗漏的监控点儿!” 郁晨恍然大悟:“好的。” 到达第二女死者公寓,女警说:“这栋公寓,设施设备比较完善,进出需要门禁卡,电梯进出都有监控。” 14楼 张长根越过警戒线,物业管理跟在后面。 公寓中摆满了蜡烛, 郁晨看着满地的蜡烛,连插脚的地方也没有,问:“这女人是要干嘛?不怕火灾吗?” 仪式吗? 墙壁旁边还有撒盐等等。 张长根说:“撒盐在民间有辟邪的作用。房间空置过久,房间会鸠占鹊巢,入住前需要撒盐驱赶。” 郁晨说:“鸠占鹊巢?被谁占了?难不成被那玩意儿占了?” 张长根问:“这房子是不是空置很久了?死者是不是刚搬进来?” 物业管理:“是的呀,才搬进来的,就出这事儿!” 郁晨只感觉头皮发麻,“张…张队儿?不会真的那么邪乎吧?” 张长根没说话,蹲在卫生间的下水道滴漏那里看了好久。 “这个滴漏为什么拿出来放一边?” 郁晨:“我们没有拿。进来的时候就这样。卫生间的浴缸水已经漫出来,但是都顺着下水道流出去了。” 张长根一笑说:“难道有人做好事?避免水漫金山?” 郁晨又说:“难不成真有鬼?” 张长根嫌弃道:“叫你平时多读书。” 郁晨回:“我读的不少啊!” 张长根说:“我说的不是那个书,是咱们所里的书。” 郁晨说:“害,都没个翻译,都是苗族文字,像蚯蚓一样,看了头疼。” 张长根说:“你后面不就是苗族的?” 郁晨:“………我后面?” 他回头一看,女警俏嘻嘻的站在郁晨后面。 “你苗族的?” 女警:“嗯是的。” 郁晨说:“早说啊!以后你陪我去资料库。” 女警说:“好的,郁警官。” 张长根用手指量了一下,下水道直径。 “这直径是正常下水道的两倍啊!搞那么大下水道干嘛?” 物业说:“利于我们楼的排水。” 说了等于没说。 张长根说:“那下面这些管道都是四通八达吗?” 郁晨说:“j城以前几乎没有人工排水系统,下水管道开始埋设在1914年,虽然工业有所发展但还是受限,用于铺设下水管道上的就更少了。而且有些地方分流有些地方没有分流,整个排水系统是紊乱的。新中国成立之后,因为学习苏联的计划经济,操之过急,所以也不可能达到欧洲城市百余年前就已经达到的程度。有人说完全是因为苏联模式导致,个人觉得也不太妥当。” 张长根问:“现在呢?” 郁晨说:“现在下水道底部是一条四通八达地下河(水渠),主要是排放雨水和经过处理的污水,所以在j城的下水道里一般不会有臭味。” 张长根说:“不会有臭味?怎么可能没有味道!” 郁晨说:“不要龟毛求疵。” 张长根说:“那怎么进出下水道?” 郁晨说:“沿着过道每隔一段距离就有一个阀间或者维修间,里有各种阀门、开关、计量仪表和维修工具。在地下河中的小船就是为维修工人巡视和维修管线和电缆准备的。在下水道上部每隔一段距离就是出口,维修人员可以沿梯子进出。” 张长根说:“能联系你那二舅吗?” 郁晨:“联系他干嘛?” 张长根:“我想进下水道看看。” 郁晨:“哈,想进下水道,报我小爷名字就可以。” 张长根:“还小爷!小爷!” 郁晨挠挠头:“哈。” 张长根说:“那还不走?” 物业说:“楼下就有阀间。” 四人坐着电梯往下。 郁晨捂着鼻子说:“进入下水道前首先要进行足够的通风,因为般情况下水道都是密封的,里面会产生沼气和各种有毒气体,所以先做足够的通风是必要的。” 张长根把他的手打下来。 “你不是说没异味吗?” 郁晨说:“哎呦喂,张队儿,我这个人从小就闻不得一丁点儿的臭味,我会~~会生病。” 他又说:“不行,张队,我想吐。” 张长根说:“瞧你娇生惯养的样子。人家新来的女警都没你这么娇气。” 郁晨说:“我……” 张长根把他一撇,“算了,还是我打头阵吧!” 激将法对郁晨是真的有用。 “等等,张队。我先上。” 郁晨捏着鼻子,拿着从物业那借过来的手电:“太可怕了,一阵阵臭气传来,乌黑的水混搅着垃圾、枯枝,真令人恶心。” 张长根看着郁晨已经走出去一段路,他回头看看女警,她似乎并没有想要下来的打算。 “怕脏啊?” 女警:“没有~~没有~~” 张长根:“你叫什么?” 女警:“我叫朱雀!”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7:下水道 张长根:“朱雀,好名字!” 朱雀莞尔一笑:“谢谢张队。” 张长根说:“朱雀,你来j城多久了?” 朱雀朝张长根脚下看了一眼:“张队,小心污水。” 张长根眯眼一笑。 “好的。” 朱雀快步走到郁晨前面,“郁警官,你把手电给我,我打前阵。我这个人不怕脏,也不怕气味。” 郁晨看了看这瘦小的女警,没有犹豫,把手电给了她。 还给自己找了一个很好的台下。 “一般这种脏活累活都是男民警做的,我们很照顾女警的,但是像你这样刻苦耐劳的女警,真不多,看来我们张队很器重新来的嘛!” 黑暗中看不见女警的表情。 郁晨在中间,时不时回头,问张长根:“张队,我们来下水道干嘛?” 张长根:“那个管道开那么大,当时浴室里的水都流下来了,万一把证物也冲下来了呢?” 郁晨恍然大悟:“哦哦,对对对。” 阴冷的下水道里,脚下是污水纵横,令人作呕,泛滥着各种废旧塑料袋、泛着恶心的油光。 郁晨说:“到处都是污水和垃圾,走都不好走。” 下水道的拐角,被居民们是一大堆生活垃圾,已经腐烂发臭了。 张长根说:“就是这里。” 郁晨说:“按照水流量,女死者公寓排出来的水流就是这段,而这里的阀门刚好是阻拦了垃圾。” 张长根说:“女同志打手电,小郁,我们找找有没有可用的。” 郁晨看着自己的手指,“没有手套嘛?” 张长根说:“小郁打手电吧。” 朱雀把手电递给郁晨:“好的,张队。” 郁晨看着递过来的手电筒,心里有一瞬间的犹豫。 “咦~~~算了,照顾女同志吧。” 于是闷头把手伸进污水垃圾堆里找了起来。 心里一万个卧槽飞过。 满目狼藉,污秽不堪。 朱雀捡到一个枯枝给了郁晨。 “谢谢啊~~!” 郁晨回头,黑暗中,朱雀的眼睛特别亮。 他很快又闷头嘴里念叨:“哎呦,各种生活垃圾,咦~~~” 枯枝挑起一个塑料包装袋:“看来这栋楼也有人喜欢吃大喜外卖啊。” 张长根说:“带回去。” 郁晨:“哦~~” 张长根继续徒手扒拉着。 郁晨问:“张队,这到底有没有鬼啊?” 张长根说:“逻辑学上只能证明某种事物存在,而不能证明不存在,根据谁主张谁举证的原则,主张某种事物存在的人天然存在着举证义务。比如主张上帝存在的人应该自己举出上帝存在的证据,而不是让认为上帝不存在的人举出上帝不存在的证据,因为这是不具备可操作性的。” 郁晨问:“那到底是人为还是鬼神?” 张长根说:“人为。” 郁晨说:“可是?凭空失踪了?怎么解释她从家里到护城河里呢?” 张长根:“让你来找答案的呀,给我卖力点找。” 郁晨扭过头深呼吸一下:“要不是她整个人出现在护城河,根据我多年的经验来判断,肯定被人分尸了,最近多注意搬家店搬行李箱的人。” 说完郁晨自己起来一身鸡皮。 “张队,您说,她已经成那样了,装一个行李箱运下去,应该很方便啊!” 张长根:“说的很不错。注意排查。” 女警说:“有一种可能,楼梯是直通地下室的,凶手把死者弄死之后,直接把她弄进地下室门口的车,开出小区,完美的避开了监控。” 张长根站起来,手里拿着一张被污水泡烂的歌剧院票。 “这票能冲到这里来?” 郁晨说:“真能冲到,从下水道里走,一直往西就是歌剧院。” 女警说:“去歌剧院干嘛?还是这票和案子有关?” 张长根说:“往西带路。” 郁晨收起枯枝:“不找了?” 张长根:“那你把这些女性用品都带回家!” 郁晨本想挠挠头,但又想起手上的脏水,举到半空中又放下。 “我不。” 张长根指着前面幽暗的下水道通道:“那还不带路?” 朱雀把手电递给郁晨。 黑暗中沉重的呼吸伴随着凉凉的呕臭。 郁晨又把手电给了朱雀:“照顾女同志。我指挥,你往前走。” 朱雀默默的接下:“谢谢。” 郁晨说:“我又觉得可能这一切都是障眼法,男子早就知道女朋友在作风上有问题,于是半夜杀了女朋友,所有细节都处理好,然后扮演好男人的角色。” 张长根问:“为什么突然会有这种想法?” 郁晨说:“因为我想不到其他了嘛!” 张长根说:“女死者公寓外面有没有湖?” 郁晨说:“有。怎么了?” 张长根说:“把湖抽干,看看有没有发现?” 郁晨问:“为什么要抽干湖?” 张长根又说:“如果死者是从她家楼上跳进小区湖里,那电梯监控不就拍不到她了吗!” 郁晨灵机一动:“妙啊!我立马联系所里!” 张长根说:“死者的手机技术科查的怎么样?” 郁晨说:“手机没被动过。害~~回去好好回看监控吧!上帝啊!!!” 张长根说:“还有什么想法?你年纪轻,想法应该很多啊!” 郁晨一脸嫌弃脚下的污水,说:“第一,男朋友嫌疑最大,第二小区保安,因为熟悉每个角落摄像头,第三,整栋楼老王。” 朱雀说:“既然是人为,重案组为什么要转到我们这组?” 郁晨:“女死者从护城河打捞出来的时候,被群众拍下来放再网上,特别是那7个八卦镜。现在群众把这件事传的很邪乎。” 朱雀说:“不知道有没人知道整个单元楼的结构,如果涉及到有人要专门避人耳目,整个楼和房间的结构以及小区的布局和监控位置都是重要信息。” 郁晨:“保安叻~~~”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8:歌剧院 郁晨说:“这下水道真是奇臭无比!” 张长根说:“刚才谁说不会有异味的?” 朱雀:“真香定律。” 郁晨找了话题岔开:“哈,看这上面就应该是歌剧院了。这歌剧院啊,是j城一位响当当的名流富豪捐建的。他的妻子去世没多久,这位乡绅就以妻子名义向j城捐了一栋楼,取名念月歌剧院,他的这位亡妻玉月儿是j城很有名的大提琴演奏家。可惜~~~” 朱雀说:“我也听说过这位富豪,说他一直以来极度相信风水一事,身边更长期陪同风水师,而念月歌剧院和一般的歌剧院长得不一样,故而不久后就传出了“闹鬼”事件,更有传言说这位富豪修这栋楼是为了“镇魂”。” 郁晨怒斥:“胡说八道!” 声音在下水道里一直回荡! 刚才和谐的气氛一下子到了冰点。 朱雀对于郁晨的一反常态,愣了一下。 朱雀不甘示弱:“念月楼内部电梯只上不下,对此原本的解释是升官发财的寓意,但那位快离世的一段时间里长期坐轮椅,腿脚不便,有人猜测这电梯是为了困住玉月儿而设计的,而楼内楼梯扶手更是以棺材木做的,因为太大,导致了不少观众因为没扶住而摔下楼梯。” 郁晨说:“那是意外!” 朱雀针锋相对:“一会儿走进念月歌剧院,从俯视的角度看去是棺材的形状,门口的念月泉喷出的水柱刚好是并立的三柱水花,有点“上香”的意味。” 郁晨恼的把手上的枯枝扔了:“你胡说什么!” 朱雀回头,转身,手电打在郁晨脸上。 “你急什么?!” 郁晨被这突如其来的灯光照的瞳孔瞬缩,怒目相向。 “你够了啊!” 张长根淡淡的说:“嗯~~要不要你们上去打一架?” 朱雀气呼呼的把手电拿开。 “我又没说错。” 张长根说:“那位有名的乡绅也姓郁。巧了,和我们郁晨同志一个姓。” 朱雀愣了一下,不敢相信,可是刚刚郁晨的态度,又让她不得不信,她试着询问: “那位乡绅是郁晨的………?” 张长根:“老爹!” 朱雀说:“难怪急成那样了,有人说自己老爹坏话,搁我我也急。” 郁晨被她一句话激怒,上去就打掉她手上唯一的光源。 “我警告你,不准说我爸爸!” 朱雀看着掉落污水的手电,继续说:“呵,富家子弟跑我们特别调查组来做什么?体验人生吗?怪不得去哪里只要报你的名字,原来cjj的哪位大佬也是你家亲戚吧!” 郁晨吞咽了一下口水,他有种冲动,暴打眼前这女人的冲动。 但是他忍住了。 “我会和你这种乡巴佬见识吗?我来破案的!我懒的理你。” 张长根抿嘴一笑:“嗯,那我们上去吧。朱雀,少说两句。” 爬上街面,直接进入歌剧院,张长根看着这歌剧院,从航拍角度,它是圆形的,但是站在楼上看楼下,这栋建筑从外观上看很像棺材。 内部的设计也确实诡异。进入之后只有上行的电梯,下行的时候需要绕不同的步梯。而且从一个地点上楼,下楼的时候却回不到最初的。楼内的扶手都是用做棺木所用的柳木所制。 张长根:“手太脏了,去洗洗手。” 郁晨带领张长根和朱雀进入洗手间。 楼内的每一个洗手间内都有一面落地的镜子。 郁晨站在镜子前说:“这个歌剧院,是爸爸对妈妈的思念,妈妈生前非常喜欢照镜子,所以在每一个卫生间里,都有全身镜,家里也是。” 张长根拍拍郁晨的肩膀,以示安慰。 郁晨立马跳了起来:“张队儿,你洗手了没有?” 张长根说:“没有。” 郁晨一脸嫌弃。 但随即又说:“张队,您为什么突然想来这里看看?是不是有人在这里作案?张队,如果是,一定要把人抓到,不可以玷污这里。” 张长根微笑:“知道。遇到事情一定要沉住气。” 郁晨想是不是刚才和朱雀斗嘴的事情。他点点头。 出了男厕。 正巧,朱雀在走廊这边等。 她俯视剧院内部,说:“没有下去的电梯,只有走楼梯,还说不奇怪?” 郁晨瞟了她一眼。 朱雀说:“最近j城都忙成那样了,这里居然还是歌舞升平。” 张长根看向楼下,是一对双胞胎姐妹的钢琴首演。 郁晨说:“歌剧院本来就是这样啊?不能因为某个人的死,而把全市的焦点都放在负能量上。还是有很多正能量的!” 朱雀说:“我没有说这些是负能量。” 郁晨:“你就是这个意思!我发现你这个有时候还挺偏激。” 朱雀回应:“我说的是事实。” 郁晨说:“那世界都不要转了,全都围绕案子来好了。” 唇枪舌战,一触即发。 张长根说:“这对双胞胎姐妹,我从报纸上看过,都是盲人,但是她们的母亲没有要她们放弃钢琴,苦练十几年,刚刚在国外拿了奖回来,这次是来j城首演。” 郁晨说:“看到没有,这才是正能量!不是莺歌燕舞!” 朱雀嗤之以鼻。 张长根皮笑肉不笑:“能不能搞三张票啊,我想进去听听。” 郁晨捶捶自己胸膛:“没问题。” 二楼俯视的角度,非常。 张长根表示一点没听懂,朱雀按着耐心,陪着张长根。 郁晨听的津津有味,“作为演奏者,更需要在乐句的划分及呼吸处理上下大力气。虽然她们是盲人,但是在呼吸处理上非常到位!” 所有技术要素所构成的乐句都需要一条纽带有机的联系起来,组成生命的乐章,那就是呼吸。卓越的歌唱大师兼教育家培特罗托西在《观点》一书中说:“教任何乐曲时,教师都应当向学生指出哪里需要呼吸。”因此,在弹奏每个乐句的结尾时,身体和音乐必须同时做到一个自然的反应――呼吸,……呼吸使得我们带领聆听者在有准备的情况下进入一个乐句。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9:法医 张长根说:“你懂的不少?” 朱雀说:“花里胡哨。” 郁晨说:“我小时候就学过。” 张长根想起,郁晨的母亲是大提琴演奏家,学过钢琴一点也不奇怪。 “还学过什么?” 郁晨说:“多了,大提琴,小提琴,击剑,但是都不怎么精。” 朱雀站在张长根后面, “张队,我们约了李法医。” 张长根回头:“哦哦,对哦。那我们走吧。” 郁晨说:“张队,我去拿车。” 张长根说:“不用了,一起走过去。” 郁晨:“嗯,好的。” 法医鉴定科 冰冷的法医鉴定科透漏着浓浓的死亡气息。郁晨轻轻拉开门,一股浓厚的福尔马林的味道便扑鼻而来。他微皱了皱眉头,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走了进去。深灰色的墙壁,一张一张躺着尸体的床,福尔马林刺鼻的味道,没有一丝生气,让人一进去头发就会竖起来,起一身的鸡皮疙瘩,那种寒冷、恐惧深深地渗透到骨子里。 郁晨看着李法医,说:“你是怎么做到淡定的在这里吃泡面的?” 李超嘬了一口面条,“我饿啊。最近那么多案子,上面又在催报告,只能在这里解决。” 张长根看着那张被盖着白色布的尸体。 “有什么见解吗?” 李超:“有哦,这真是我的噩梦。” 张长根饶有兴趣:“哦?” 李超喝了一口面汤,放下泡面碗说:“遇到极度肥胖症的患者,首先需要扒开皮,之后,扒开厚厚的脂肪,划一刀,掰开一点,手伸进去,再划一刀,掰开一点手伸进去,这个时候手套会变得非常滑,就像猪油一样。”说完李超粘着手指。似乎在回味刚才那个画面。他继续说:“当脂肪太多的时候,就需要把整只手伸进去。浸泡在脂肪里。” 郁晨被他一说,一身的鸡皮疙瘩。 李超说:“你们送来的那具尸体,没有骨头,身上除了皮全是脂肪,我手上全是油,手非常容易打滑。如果我手滑了,我的手术刀会划破我两层手术套……” 郁晨看看他的手:“那你有没有划破?” 李超沾沾自喜:“我这么高超的技术,不可能!” 张长根:“有没有价值的线索?” 李超说:“死前没有被性侵。” 张长根说:“还有呢?” 李超说:“骨骼全部被粉碎。” 张长根继续问:“像她这种情况,可以通过下水管道吗?” 李超说:“正常的下水道不可以。” 他停顿了一下补充:“超过一寸可以。但是自身下不去,必须有外力作用。” 郁晨说:“就是被拽出去。” 李超说:“可以这么理解。” 郁晨说:“那她是被什么拽出去的?钩子?还是渔网?” 李超说:“都没有,如果是用钩子的话,整张皮上应该有被勾坏的洞,但是皮肤完整无缺,如果是渔网,皮肤上应该也有网状痕迹,也没有。” 郁晨问:“那她是被什么?” 李超挑眉:“就知道你要这么问,你过来看。” 李超转到尸体的脚跟。 张长根一行人都跟着李超的目光。 李超掀开白布。 “尸体脚踝处有一个人手的抓痕。应该是被人抓住脚踝很长一段时间。” 郁晨对张长根说:“张队,我还是不明白,她到底是怎么跑去护城河的!” 张长根说:“不明白,就回去看监控去。” 在一旁的朱雀有点不耐烦,说:“我刚才已经说了,楼梯可以到达负一层。从那里走,电梯的监控就照不到了。你们为什么不相信我呢?” 郁晨说:“可是负一层也有监控!” 朱雀又说:“如果事先准备一辆车停在负一层楼梯口。凶手把她弄死,直接从楼梯口走,再到车上,驶出小区,不就行了?” 一瞬间,整个法医鉴定科冷了下来。 张长根说:“负责看监控的同事怎么说?” 郁晨说:“没有回应。” 朱雀说:“把时间推前,推后,总会找到蛛丝马迹。” 张长根说:“走,回所里。” 沿着小马路向北,就来到了特别案件调查组。这是一座别具一格的三层红楼。它是“u“字型,其优点是造型美观、大方,每间办公室都能最大限度地采光。 潘超超顶着黑眼圈坐在电脑前,“张队,我已经看了前后168小时的监控录像。瞌睡的我~~~哈欠~~~” 张长根拍拍他的肩膀:“辛苦了,回去好好睡一觉,接下来交给我们。” 潘超超头发也快炸了:“我反反复复看了n遍,确实真没有发现,负一层有可疑地方。整个小区6栋楼,现住407户,1098人,女死者住的那栋楼有68户人家185口人,逐一排查,未发现可疑人物。” 朱雀说:“可疑人物不写在脸上。保姆呢?保姆不住在这里,但是在这里上班,也有作案动机和时间。” 潘超超惊呆了,好像失音了一般,好像麻木了一般,既说不出话,也没有力量。 “这小神探?这么快就出师了?” 然后转过头看向郁晨,说:“你怎么跟了张队那么久,怎么就不能想的到?” 郁晨对他白了一眼。 “起开,起开,你还不是一样,看了这么久都没看出点猫腻!” 潘超超砸砸嘴:“张队放我一天假,你嫉妒啊!” 郁晨重重的拉开椅子,一屁股坐下。 潘超超伸了个懒腰。 “张队,我回家了。” 张长根说:“好的。那中山装有没有开口?” 潘超超说:“神神叨叨的。” 张长根眼睛一亮:“说什么?” 潘超超说:“说什么~~穷算命,富烧香,颠颠倒倒问阴阳。神听杵师木听匠,地脉龙神听阴阳。怕王法的不受官刑,信阴阳的不遭横祸。阴阳不能看十成。” 张长根说:“还有呢?” 潘超超回:“他每天来回就这一段,我只能背开头。” 张长根说:“辛苦了,我去看看他。哦,对了,把刚才在王记买的猪头肉给我。”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10:猪头肉配烧酒 张长根拎着猪头肉和烧酒进审讯室,把闭路电视的监控关了,也把门关起来。 “整点儿?” 中山装舔了舔嘴唇。 “不受嗟来之食。” 张长根说:“啥文邹邹的?” 中山装说:“哼~哼~~” 张长根说:“别装了。来点。” 中山装污浊的眼睛盯着他,嘴里囔囔:“宁愿门前闹嚷嚷,不愿屋后脚板响。不怕千锄镂,只怕铜钉钉断腰。东有青龙庆吉祥,西有白虎守四方,北有玄武龟寿高,南有朱雀出凤凰。左青龙,右白虎,前朱雀,后玄武。左青龙,右白虎,又安静,又热乎。不怕青龙高万丈,只怕白虎抬头望。青龙盖白虎,代代有文武;白虎盖青龙,~~” 张长根把肉递到中山装面前,“再整点儿烧酒,美滋滋。” 中山装僵持了一秒,大口大口吃了起来,“呦,王记的呀~~~” 张长根乐呵乐呵:“是啊,是啊~” 中山装嘴唇上油腻腻的:“王记的猪头肉最是好吃,传统工艺制作,灌入配料经过几十道烟熏酱卤工序制作而成,色泽光亮,肥瘦适中,入口鲜嫩。” 张长根说:“你对吃还挺考究。” 中山装端起桌上的烧酒:“就是这酒不对劲。” 张长根“咦~~” “给我一点有用的线索,我就去买竹叶青。” 中山装舔了舔嘴唇:“香烟!” 张长根笑着摇头,然后递上。 中山装悠哉悠哉抽了一口。 “你知道滇国吗?” 张长根笑着说:“知道,古滇国疆域主要在以滇池中心的云南中部及东部地区。是中国西南边疆古代少数民族的部落,楚国遣楚将庄硚率领一支队伍到达滇池地区,征服当地人后,后因归路被秦国所断,就留在滇池地区,建立滇国,滇国在云南历史上大约存在了五百年,出现于战国初期而消失于西汉初年。汉武帝出兵征讨云南,滇王拱手降汉。” 中山装说:“滇国后裔并没有放弃。一代一代仍然打着复国的愿望。” 张长根说:“这都什么年代了,他们还不死心?从何说起呢?” 中山装说:“抚仙湖就是他们的国都。滇国人聚集死尸,就等一击。” 张长根说:“玉溪市、澄江县还曾开展过一次大规模水下探秘活动,并以直播的方式第一时间将情况发出,然而直播了仅40分钟就中断并草草结束。说是船到湖中心,湖里一下风浪大作,船也一下颠簸摇晃起来,船里的人看到不远的地方有一个巨大的像帆一样的东西,在风浪中时隐时现,结果仔细一看,原来竟然是一条大鱼的背鳍。” 中山装说:“那只是官方说法,在抚仙湖的最深处,有大量尸体,多到数不过来,就像是一座尸体展示库。而且这些尸体大都是斜着站立,男的身体前倾,女的身体后仰,是被人故意摆放成这种姿势一样。他们的这种姿势是滇国人祭祀祈祷时摆的姿势。” 张长根笑着说:“你到底是谁?” 中山装说:“你还没告诉我呢,你是谁?我听他们叫你张队~莫不是张道陵,道教正一派的人?” 张长根脸色一变,立刻恭恭敬敬:“张道陵乃我们正一派开山祖师。敢问先生是?” 中山装舔着嘴唇:“不值一提。” 张长根看来人不想透露,便也不再多问。 中山装又问:“正一道所有传承都姓张,阁下是正一道当家师长?” 张长根惶恐:“不是,我是木字辈的。” 木字辈是正一道最低品阶的。 中山装说:“哦~” 张长根说:“先生,可否为我指点一二?” 中山装心里想:果然是木字辈的,像木头一样蠢,我都已经说的这么明显了,他还不懂,莫非我把名字告诉你? “你可以去云南那里调查调查嘛!” 张长根心里想:这王八犊子叫我去云南做什么?莫不是调虎离山? 中山装看他眼神,一眼就看穿他的心思,心里想:原来是真蠢,这样下去,真要着了妖女的道了。可这不是我该插手的事情。 张长根也看出来人犹犹豫豫,“道长,你有什么难言之隐,你说出来。” 中山装心想:要说,我也跟正一道的当家说,就你这样的蠢lv,我是不会和你说的,万一你再给人家套了去。 张长根继续说:“道长,您是否不信任在下?” 中山装想:是!明摆着是啊! 张长根说:“道长!人命关天,您再犹豫片刻,又将会死人了。那些民众是无辜的。” 中山装瞪着眼睛看着他:这妖女和背后的滇国不简单啊。就你这样的蠢lv还是歇歇吧。 张长根说:“道长,您倒是说句话啊!” 中山装说:“好呀,你放我出去。” 这一句可把张长根说愣住了。 某种程度上,这眼前的嫌疑还没有完全消除,可这人却要这个时候叫我把他放出去…… 问他什么,都不肯说,只要出去, 这~~~ 难搞哦!!! 张长根嬉皮笑脸说:“道长,你要知道你呆在这里这对于你比较好,你在这里总指挥,我在外面替你鞍前马后,还可以洗清你嫌疑,这有何不好?外面风吹日晒的,你要出去干嘛?在这里喝喝烧酒,吃吃猪头肉,来根华子,不香吗?你看我今天就去钻了下水道。” 中山装想想,他还是不信任我呀,可是他说的也不无道理,问题是,你真的会替我做事吗? 不可能的! 除非要你完全相信我!!! 于是中山装说:“你钻下水道证明你的调查方向是对的。你猜的没错,那张人皮的确是被人从下水道拉进护城河的!哪里人擅长缩骨功?你一个正一道木字辈不可能不知道吧!” 张长根一愣,他人坐在这里,居然能猜中我心里的想法,果然不简单。 “天下第一鬼手!” 中山装说:“鬼手他老人家已经闭关多年了。” 张长根说:“那还有谁?” 中山装说:“鬼手现在的弟子都限制在云南,不出界,不过他曾经有五个弟子,早年偷偷溜出去,被鬼手逐出师门,现在音讯全无。”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11:惊马槽 朱雀:“想不到,咱们组居然还有私人飞机~~” 张长根:“嗯~你想不到的事情多呢!” 郁晨举着香槟:“可别说,咱们组那待遇简直了~~~” 张长根拿着地图:“少喝点,一会儿就到云南省了。” 郁晨说:“我的酒量,张队,你是懂的。” 朱雀阴阳怪气的说了一句:“到哪里都改不了富家子弟身上那些臭毛病。” 郁晨一口香槟差点从鼻孔出来,又忍着吞咽下。 “你真是~~~” 一下飞机,年轻的警察迎上来。 “你好,张队,我是这次负责接待你们的人,也是特别调查局云南分局的组员,我叫苏恒。” 张长根伸出手:“你好,我是张长根,这是我两个徒弟,郁晨,朱雀。” “你好,苏恒。” “你好,郁晨。” “你好,朱雀。” 步行到车子旁边,郁晨惊呆了。 这反差有点大。 这部汽车油漆脱落的就像个白癜风患者。 郁晨心里嘀咕:这云南分局对我们总部的来人,一点都不重视啊。 张长根拉开后座的车门,朱雀刚要跟上。 郁晨抢先一步:“女同志坐前面。” 朱雀看了一眼郁晨,不甘心的坐前面。 苏恒似乎对这一切微妙的关系毫无疑问。 他乐呵乐呵的坐上车子,启动车子。 乖乖…… 这发动机喘的像得了肺炎的老牛。 郁晨急忙摸旁边的安全带,居然连安全带也没有。 看这苏恒也不像对我们总部来人不尊重的样子啊!怎么派了这辆车来? 汽车在飞驰,发动机在嗡嗡,时而低沉,时而高亢,像一阵阵经久不息,连绵不断的呻吟。 苏恒咧着嘴一路都在讲解云南的风土人情。 郁晨看着他口水喷在方向盘上面。 他说:“苏恒同志,你旁边那位美女,也是你们云南的。” 苏恒眼睛一瞪,油门一踩,“真的吗?” 立即转过头,问:“你云南哪里的啊?” 飞溅的液体落在朱雀脸上。 朱雀温柔笑到:“昆明。” 趁苏恒转过头,她才把他的口水偷偷擦掉。 苏恒惊呼:“大城市来的。” 朱雀问:“你呢?” 苏恒:“惊马槽。” 朱雀了然。 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苏恒,还有车子前面与之不匹配的车载娃娃。 惊马槽是位于云南省陆良县沙林风景区的一个神秘山谷,在这里常年回响着类似兵器碰撞,或是战马嚎叫的声音,而这里刚好又是1800年前诸葛亮和南蛮军交战的地方,因此当地的村民在正常情况下,都不敢接近这里,即使是一定要路过时,村民大多都会跪下磕头后,才敢通行。 而苏恒车子放的车载娃娃叫“五将军”,也就是五鬼。 有人拜神,当然也有人拜鬼。 郁晨说:“云南的惊马槽很有名,惊马槽在“彩色沙林”的尽头,有一处高高的山梁,故名为“大战马坡”;在大战马坡的半山腰,又有一个古地名为“小战马坡”,坡上兀出一石,上面有“下马石”三个字,自古人到这里就要下马。再往前走,又有一石刻着“惊马石”三字,在它的右边有一处黝黑的山崖,下面是一道阴森森的山沟,当地人称为“惊马槽”。有时候马匹或是牲畜,来到惊马槽后,也都不敢前进,有时还可能会突然的发狂。”他顿了顿说:“是不是真的有阴兵借道的事情?” 苏恒一愣,回:“畜牲发狂是真的,但是什么阴兵借道肯定不是真的。科学家们说这只是一种声学现象,当吹进惊马槽的风很大时,会和岩壁相互碰撞,从而产生声音的共鸣和反射效果。” 郁晨尴尬的笑笑,不再追问。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12:风水大斗法 张长根一行人到达云说,夏家集团上面的炮是怎么回事?”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13:记录梦魇(上) 苏恒在大堂办理check-in手续,服务员期间递上欢迎茶水。 郁晨接过房卡:“谢谢,东西我们自己拿。” 苏恒:“不用客气,反正顺手。我没什么衣服。” 郁晨还是没反应过来:“………不用你拿,有管家呢。” 张长根笑着问苏恒:“你长期住这酒店?” 苏恒:“哪有这闲钱,我是沾了你们光,第一次住这样的酒店。其实我想每天回家,但是我们头说,我家离这边比较远,为了更好的帮助你们破案,我24小时贴身服务。” 郁晨炸毛:“你要和我们一起住?那为什么只开三间房?” 苏恒回:“这不是为了节省费用吗?” 郁晨说:“节省经费不是这个节省法,我不习惯和你睡。” 苏恒尴尬的环顾了一眼四周:“可是,我只能和你睡。” 郁晨:“放什么屁!” 朱雀说:“他这样也是为了案子,难不成要他和师傅睡?” 郁晨把房卡塞他手上:“我自己再开一间。” 苏恒说:“只剩三间房了。” ………… 郁晨把管家身上的背包挂在苏恒的脖子上。 “我睡眠很浅,你别吵醒我!” “好的,你放心,我睡觉不打呼,不磨牙。” 云:“梦还有用?” 张长根:“当然。梦分两类,记得和不记得。那些不记得的梦,都是治愈的。而那些记得的梦就像一封信,从未知世界寄过来的一封信,让我们去开启,分析。它有可能是提示功能,白天苦思冥想没有答案的时候,在梦里可能得到提示。它就像一个智者,在正常时候意识无法到达的地方,在梦里直接推送进来。” 朱雀漫步走进来,刚要关门,张长根示意不要关房门,朱雀点头,她轻轻的说:“门捷列夫在考虑元素和原子量之间的关系,他想了三天三夜,非常疲惫,趴在桌子上睡着了,醒来之后,他兴奋对着朋友大喊,他梦到了元素周期表。最后他只修改了梦中一块地方,就成了我们现在看到的元素周期表。” 张长根说:“梦还有一个功能就是——预测。”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