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想安静地抄书啊》 第1章 我在哪里？我在做什么？ “头咋这么痛呢？”杜采歌迷迷糊糊，“眼皮子也这么重！” “我到底在干嘛？现在正在拍摄期间，我好像没喝酒吧？”他感觉眼皮就像被502胶水粘住了一样，胃里面在翻江倒海。 不小心打了个嗝，一股酸水冲了上来，还混合着一些其他莫名的难闻气味，杜采歌差点被自己嘴里的味道给熏晕了。 到底是什么东西？应该不是酒。 在此刻，思维变得如此费劲，就像在水里行走一般，遇到了极大的阻力。 又像是小时候试图帮妈妈理清乱成一团的毛线，结果越理越乱。 好不容易才理出一个头绪。 “我应该是在拍新戏啊……没错，我正在片场，拍新戏，那部3.5个亿投资的大制作。” “发生了什么来着？对了……我记得眼前一黑，然后好像从导演椅上摔下来了。那我现在在哪里？” 眼睛终于勉强睁开了一条缝，借着从没遮挡严实的窗帘处透进来的一点微弱灯光，杜采歌确认了：自己不在医院。 再勉强扭头看了看房间布局，怎么看也不像是酒店房间。 “我该不会是被剧组里哪个女的给潜了吧？利敏、刘毓、邓卓茵那几个一直都想睡我来着……” 杜采歌一惊，马上就想坐起。可是却浑身软绵绵的，身体虚得仿佛刚刚来过7次，没有半点力气，“坐起”这个动作，在平时是如此简单，毫不费劲，可现在却有点难住他了。 他伸手往旁边一摸，还好，是空的，并没有一个光溜溜的女人。 “不行，得赶紧离开！天知道有没有陷阱。新戏刚开拍，剧组不能闹绯闻。”松懈了片刻后，杜采歌突然想道。他其实很想躺下继续睡，但是这个念头让他振奋了一点，他勉强翻了个身，滚下床。 冰凉的木地板和膝盖处的疼痛让他稍稍清醒了一点。 杜采歌抬起手，在自己脸颊侧的嫩肉处掐了一把，“不行，不能睡，赶紧地，离开这里！” 这时他的目光瞥过床头柜，上面放着两个白色的药瓶子。 杜采歌伸手拿起，轻轻一晃，都是空的。 他费力地将眼睛再睁大一点，想看清药瓶上的字。 两个药瓶子上面都是英文。 杜采歌的英文其实不错，虽然只在读研期间考了个六级，没继续去往上考，但是也可以和国际友人谈笑风生，出席电影节用英语发表获奖宣言，阅读几本英文的大部头也没问题。 然而这时他的视线非常模糊，而光线又很暗，他只勉强看到几个比较大的字母。 一个药瓶上写着：.laine”。 这是什么药？ 他又看向另一个药瓶，最醒目部位的单词要短一点。“diazepam”。 杜采歌现在脑袋里像是一堆浆糊在流动，没法集中注意思考。 他直觉这两个药名很重要，但是却只想睡觉。 “呼~噜”杜采歌条件反射地抬头，然后才意识到，他是被自己的鼾声惊醒的。 刚刚他竟然坐在冰凉的木地板上睡着了，也不知睡着了多久。 不行，得赶紧走了。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只穿着一套睡衣。地步上没有东西。 再看一眼床上，也没有自己的衣服。 他扶着床，吃力地站起，一步一挨地绕到床的另一头，松了口气。 地上有叠放得整整齐齐的外衣、外裤。 “好像不是我的衣服？”杜采歌迟钝地想着。 但现在不是考虑这些的时候。各种曾经听闻的仙人跳故事浮现在他脑海，催着他赶紧离开。 “希望楼下没有狗仔……”杜采歌嘟哝着，一边打着呵欠，一边在钥匙声中穿起了膝盖处有个破洞的牛仔裤。 这真不是我的穿衣风格啊……杜采歌手指笨拙地系好皮带，用力揉了揉脸让自己清醒一点，然后披上咖啡色的棉夹克。 “咦，怎么都是这么厚的衣裤……我记得还是夏天吧？”杜采歌后知后觉地想着。而且，衣裤都非常合身，好像是给自己量身订制的。 他跌跌撞撞地往外走，在走到房间门口时，手指摸索了一阵，终于按下一个开关，灯亮了起来。 刺眼的光线让他立刻闭眼、躲闪。 过了一会，好不容易适应了，他重新睁开眼睛，视线仍然模糊，但走路没有问题。 但问题是……为什么走路这么晃晃荡荡，感觉控制不住肌肉，失去了平衡感……嘴里分明没有酒味啊。 杜采歌走到客厅，只扫了一眼。 粗看去，这是一个装修非常豪华，但没有什么摆件和挂件的客厅，他实在想不起在哪见过类似的房子。 这究竟是谁的家？ “有人么？”杜采歌用力喊道。 但他听到自己的声音很小。 像是从遥远的地方传来。 “有人么？”杜采歌没有开灯，又喊了一句。 屋里别的部位都在黑暗中沉默着。 这个时候要是真有人回答，那就太惊悚了，说不定会发展为恐怖片现场。 杜采歌用迟钝的脑袋想了想，决定还是赶紧离开算了。 他在门口玄关处找了半天，没有找到自己的鞋，最后只能嫌弃地挑了一双褐色的旧毛皮鞋穿上，一边穿一边祈祷对方没有脚气。 不过出乎意料，这双鞋挺合脚。就好像已经被自己穿过无数次一样。 打开房门，杜采歌一头冲了出去，外面的公共区域亮着微弱的led灯。 一股冷风不知从何处钻来，顺着杜采歌没有拉好拉链的夹克吹进去，让杜采歌被冻得一缩，人也清醒了一点。 “见鬼的，明明是夏天，咋这么冷？”他迅速拉好拉链，然后反手关上门，然后跌跌撞撞过去按下电梯按钮。 到了楼下大堂，杜采歌看了看周围的环境，还是感到很陌生。 推门出去后，他左顾右盼一番，然后随意挑了个方向，一脚深一脚浅地走着，心想等到了外面就叫辆的士回去。 当头一轮明月，有几点稀疏星辰，一闪一闪，并不漂亮，只显得冷清。 杜采歌也不懂得怎么根据月亮的高度来判断时间，只是看了看周围几栋住宅，大部分窗户后面都已经没了灯光。 要么是这个小区入住率很低，要么是已经夜深了。 “我靠，太冷了吧！”杜采歌发现自己呼出的白气都有结冰的迹象。 外面的冷空气刺激着他的皮肤，但他的脑袋里还是一团浆糊，眼皮子很重，只想往路边一躺，先睡到天荒地老。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2章 我想找穿越者事务管理局 “先叫车吧，叫辆滴滴专车。”杜采歌摸了摸夹克的口袋，没有。 又摸了摸牛仔裤的口袋，摸出一只小巧的手机。 正要打开滴滴app叫辆车，他突然意识到：哎呀，这好像是一只十几年前的翻盖手机？ 杜采歌愣了一会，用冻僵的手指笨拙地打开手机的翻盖。 微光亮起，入目是非常小的彩色屏幕，估计还不到两寸，而且颗粒感十足。 让杜采歌想起来自己高中时的第一款手机。 不用想了，这种手机里肯定没有滴滴app。 杜采歌百思不得其解。 这套衣服究竟是谁的？为什么口袋里会有一只这么老旧的应该进博物馆的手机？ 他感觉自己隐隐约约抓住了什么线索。 但是仔细去想时，却头痛得厉害，一下子将他的注意力分散了。 头痛之后，就是一阵眩晕感传来，让他只想躺下呼呼大睡。 不行，不能在这里睡。 他合上手机盖，塞入牛仔裤，继续走着s型路线往前走。 绕了一会，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走到小区门口的。 看到岗亭，让他松了一口气。 但是这个小区的安防似乎非常严格，人行道的道闸是那种一次仅供一人通过的，必须刷卡。 杜采歌伸手摸了摸牛仔裤的后腰部位，摸到一串钥匙。 叮当作响。 他用冻僵的手指，花了点功夫才取下钥匙，扭曲模糊的视线认真看了一会，没找到小门禁卡。 他想了想，又把钥匙挂回去，摸了摸牛仔裤的口袋，在左边发现了一张ic卡。 凑近了，模模糊糊地看到上面写着“雨溪国际”。 他试着往道闸上刷了一下，绿灯亮起。 杜采歌立刻推开道闸走了出去。 他抬起手，对着手心呵了呵气，又往身上摸了摸，最终在夹克的内口袋里翻出一个钱包。 打开一看，里面有一张身份证，杜采歌抽出一截，看到了自己的头像。 虽然有些奇怪，自己的身份证为什么会在一只陌生的钱包里，但今晚诡异的事情已经发生太多了，他现在只想赶紧打辆的士，回到剧组入住的酒店，蒙头大睡一番，醒来后精神焕发、头脑清醒，再尝试用自己聪明的脑瓜弄清究竟发生了什么。 他将身份证插了回去，又看了看现金，厚厚一叠，大约有一二三四千。 足够打车了。 他观察了一下环境，路灯萧瑟，路边的店铺基本上都关门了，只有一个夜宵大排档还亮着灯，但放在外面的桌椅空无一人，估计马上也要收摊了。 废旧报纸和塑料袋被风吹着在空荡荡的人行道上滑翔，除了他以外，别说人影了，连鬼影都没一个。 等了两分钟，也没看到车辆经过。 杜采歌本就迟钝的脑袋被风一吹，不但没有变得犀利，反而更迟钝了。 好半晌他才理清楚，这里是小区门口的小路，估计很难打到的士。 首先得赶到大马路上去。 但杜采歌对这里的道路非常陌生，只好哆嗦着胡乱找了个方向走下去。 刚开始还有点精神，但很快就觉得一身又酸又软，像是被抽空了全部的力气，很快就耷拉着眼皮，拖着脚步走。 杜采歌一边走着，一边不时陷入“断片”的状态。就是突然感到大脑一片空白，不知道自己在干嘛，身在何处。 然后回过神来，明白了自己的处境，再看看旁边的店铺作为参照物，发现自己又往前走了十几米。 不过他的运气倒是不错，走了十几分钟，他发现眼前有一条宽敞马路，有车辆来往。 杜采歌精神一振，又接连打了几个呵欠，原本拖着的脚步也轻快了稍许。 好不容易来到大马路旁边，杜采歌走到人行道边缘，盼着马上过来一辆的士。 等了一会，的士没等到，他却不停地陷入断片的状态，意识开始涣散，失去了对时间的把握。不知道是过去了一二三四分钟，还是五六七八分钟。 这时有一辆警车从左边缓缓开来。 杜采歌看了一眼，继续耷拉着脑袋，眼皮子沉重得几乎抬不起来，身体也不知不觉地东倒西歪，差点摔倒。 警车在他面前停下。 很快副驾驶的门打开，走下一位女性警察，给人感觉是三十到三十五岁之间，但具体相貌看不清，杜采歌的视线已经模糊得像是重度酒精中毒一样了。 那位女性警察将右手放在背后腰间，左手拿着一只手电筒对着杜采歌的脸上照了一下。 杜采歌没有抬手挡光线。他现在对光线已经不敏感了，迟钝得仿佛已经八十岁了。 如果他真是喝醉了酒，肯定会抬手挡一下的。 女性警察没有采取进一步措施，很快，从警车的驾驶座也走下一位警察，男性，看上去三十多岁。 他仔细看了杜采歌一会，右手也伸向腰后。 杜采歌的意识已经模糊了，不明白他们的动作意味着什么，也不知该做出什么反应。 两位警察交换了一个眼神。 女性警察开口：“这位先生，有什么我可以帮你的么？” 声音很好听，但是遥远得仿佛来自天边。 杜采歌虽然听到了，但感觉却是在梦中听别人说话，根本无法去注意、去意识对方说话的内容。 因此他只是哼哼一声，没有回答。 “先生，请看着我。” 这句话不知怎么，又进入杜采歌的意识范围了，他迷迷糊糊地微微抬头，看着眼前的警察。 但是他的意识仍然非常迟钝，没能做出适当的反应。 “先生，你是不是喝酒了？是不是吸度了？” 杜采歌虽然意识迷糊了，但还是本能地摇摇头。 “先生，先生……” 无边的黑暗终于涌了上来。 杜采歌感觉身体里最后一丝力气都被抽掉了，身不由己，往后栽倒。 …… 小护士盯着体温计看了几秒：“36度8，正常。” 她将体温计收好，看着杜采歌，不知不觉多看了两眼。 直到旁边年龄大点的胖护士咳嗽两声，她才收回粉红色带着爱心的目光：“你的身体现在没什么问题了，随时可以出院。不过建议你到我们医院的心理门诊去挂个号……” 等她巴拉巴拉说完，杜采歌没精打采地问道：“我不想去心理门诊，你们医院附近有没有穿越者事务管理局？我要去咨询一点事情。” “什么？” “没什么，开个玩笑。” 这时一个温柔知性的女性声音适时地插入：“有精力开玩笑了，说明你已经差不多恢复了。” 推门而入的是一位女性警察，三十五岁左右，短短的头发在脑后扎成一个颇有活力的短马尾。她容貌姣好，皮肤略黑，身材有些富态。 杜采歌几乎立刻想起：这应该就是自己昏迷前，询问自己的那一位。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3章 能不能把我遣返原籍？ 杜采歌立刻坐直了，轻咳一声表示自己已经准备进入正式谈话的状态，主动招呼道：“警官您好。感谢你们的救命之恩！” 此时他已知道，那天晚上他服用的两种药物，混合使用有较高的致死危险，是两名警官及时将他送到医院进行了洗胃。所以他说感谢对方的救命之恩，并不是夸大。 “救你命的是白衣天使，不需要谢我。那么杜先生，认识一下，我是魔都市警察局菲霞分局的宁悦蓉。”女性警官来到床头，笑眯眯的，态度非常温和，但眼神却是犀利得一塌糊涂，杜采歌本就心虚，根本不敢与之对视。 “首先恭喜你身体康复，然后我今天有一些问题想要询问你，希望得到你的配合。”宁悦蓉说。 这时又一位警官走入病房，个子高高，三十来岁，皮肤黝黑，看上去精明强干，应该是这位女警官的搭档。 虽然杜采歌记不清了，但也猜得到，估计这位也是自己昏迷前见过的。 杜采歌低着头说：“我感觉自己还没好利索，头脑不是很清楚，也不太想说话。” 后进来的那位男性警官与护士们小声交流了几句，护士们便依次走出病房。 而这个时间，恰好病房里其他几位病人都不在，病房里只剩下杜采歌和两位警官。 宁悦蓉仍旧笑眯眯的，眼神也变得柔和了许多：“杜先生，虽然对你的情况……我感到很同情。但是，你前几天晚上服用的药物里，有着大量的地西泮。这个名字，你应该不陌生吧？” “我想指出的是，地西泮，又名‘安定’，它虽然是一种治疗失眠、焦虑和抑郁的药物，但同时也是国家二类管制药物。而我调查了你的医疗记录，杜先生你并不是从合法途径获得的这些药物。因此我必须对你进行例行询问，你能理解么？” 杜采歌左顾右盼，身边没有一个能给自己提供支援的。 而那个高个黑皮肤男警官还在宁悦蓉身后对自己虎视眈眈，随时准备配合宁悦蓉对自己开大。 1vs2，杜采歌看不到自己有任何胜算。 形势比人强，杜采歌只好艰难地吐出一个字：“能。” “很高兴你理解我们的工作，那么我可以将你带回局里进行问话，也可以在这里对你进行一个问话。你希望我在哪里问？”宁悦蓉笑了笑，说话声音仍然温柔，眼神也柔和，但是说话的内容仍然强势，看似给了杜采歌选择余地，但杜采歌其实没得选。 “我希望在这里接受询问。” 宁悦蓉再次微笑，表示满意。她回头看了男警官一眼，男警官迅速掏出个速记本，一支笔。 看到对方掏出来的并不是问话笔录纸，杜采歌松了一口气，这说明这次询问并非正式讯问。 果然，宁悦蓉没有走正式流程，没有进行告知等，直接开口：“姓名？” “杜采歌。” “年龄？” “30。” 宁悦蓉皱起眉头：“你再想想。” 杜采歌心里一紧，试探着问：“宁警官，我应该是多少岁？” 宁悦蓉原本温柔的目光再次变得向利剑一样，直刺杜采歌眼底。 杜采歌有点受不了，低下头。 沉默了一会，宁悦蓉才说：“虽然这并不是正式讯问，但是希望你能配合我们的这次问话，杜先生，否则我们只能将你带到局里去，进行一次正式讯问了。” 杜采歌有点委屈，他飞快地开动脑筋，想出了一个借口：“抱歉，宁警官，我长期服用抗抑郁药物，导致记忆出了一些问题，有些事情真的记不清了。” 宁悦蓉微微颔首，也没说信或不信。 杜采歌紧张得手心不停地出汗。 通过这几天的观察和旁敲侧击，他现在已经能确定，自己是穿越了，而且是魂穿。 但他当然是不敢大声嚷嚷：我是穿越者，快把我送回原来的世界吧。 虽然他很想被遣返原籍，但是老天爷没有提供给他这个选项啊！ 他如果这么喊的话，估计下半辈子就要在精神病院渡过了…… 而且他很悲催的，穿越过来并没有获得原主的记忆。 他只能根据旁人对他的态度，以及钱包里的那张身份证来确认，原主也叫杜采歌，而且和他在地球上的相貌长得非常相似。 差不多就是他原本相貌进行了美颜之后的样子。 现在杜采歌正面临穿越以来的第一个考验。 虽然从理智上考虑，这个考验应该不会太难。 但他的心理素质并不是很好，此时已经紧张得舌头都木了。他很后悔，他看身份证的时候，没有认真看一下出生年月。 不过话说回来，就算看了出生年月也没用，他并不知道这个世界目前是哪一年，他的手机没电了。 他甚至不确定这里还是不是地球。 半晌，宁悦蓉才将一缕散发挑到耳后，说道：“你今年34岁。” 听得出来，她的声音变得冷淡了一些。或许是并不相信杜采歌失忆，而是认为他并不配合。 杜采歌用力点头。“谢谢！原来我34岁了。” 他心里有点难受。 别人都是穿越成少年，为什么他穿越得反而老了几岁？ 莫名其妙地寿命就少了几年，找谁说理去。 接下来宁悦蓉又问了几个问题。 住哪里，什么职业，家庭成员，前几天晚上吞服的地西泮和氯米帕明是哪里买来的。 杜采歌当然一个问题都答不上。 宁悦蓉叹了口气，她身后那名做记录的男警官疾言厉色地说：“杜先生，请你认真配合我们的工作！” 杜采歌苦恼地说：“我是真的不记得了，很抱歉，但这是事实。” 宁悦蓉又沉默了一阵，说道：“你稍等一下。” 然后拉着她的同事走了出去。 走廊上，曾礼将执勤警帽摘下，搔了搔稀疏的头发，语气有些烦躁：“宁大，他在跟我们装傻。” 宁悦蓉皱着眉没说话。 “他在装傻！”曾礼重复了一遍。 “不一定，”宁悦蓉平静地说，“我接受过训练。他的表情不像是撒谎。” “宁大，我也接受过和你一样的训练。虽然他装得很像，但他就是在撒谎！这是男人的直觉！”曾礼振振有词。 宁悦蓉白了他一眼：“少来。男人的直觉和男人的海誓山盟一样，都是不靠谱的玩意。” “现在怎么办，”曾礼压低声音说，“我们不能拘留他，他如果不想配合，我们也不能讯问他。也多亏了这家伙是个法盲，否则他根本用不着跟我们装傻，直接不理我们就行了。” 宁悦蓉沉思片刻，轻轻咬了咬嘴唇：“这样子，等他办完出院手续，我们送他回去，在路上再观察一下，问几个问题，确认他到底是真的记忆障碍还是在装。” “肯定是在装，”曾礼将执勤帽戴好，用肯定的语气说，“不过，宁大你说了算，就按你说的办吧。” 宁悦蓉准备往病房里走的时候，曾礼说：“我就不明白了，其实就算他非法持有管制药品，也不归我们管，我们又不是禁毒大队，宁大你干嘛要这么关心，非要亲自来跟办？” 宁悦蓉停下脚步，半晌才语气幽幽地说：“我跟你说过吧，查到他的身份时，我当时心里真的好难受。以前我很喜欢他的作品，且不说他的人品怎么样吧，至少他曾经给世界带来那么多美好。这样一个人竟然会选择自杀！曾礼，得有人帮帮他。” 曾礼扶了扶帽檐，没有再开口。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4章 抱歉，真的忘了 “所以，以你的专业知识来判断，你认为他确实失忆了？”神情冰冷的美人看完那一叠医疗档案，将之放在老旧的办公桌上，水葱般的手指轻轻敲着桌上的透明玻璃，陷入沉思。 “怎么说呢，颜总，我不是精神科的，对心理学了解不多。不过根据我的判断，是这样的。”白胖、微秃的中年笑着回答。如果杜采歌在此，定能认出，这位正是每天到他的病床前问诊的住院医生。 办公室里，几位医生的目光都隐隐约约地落在那位颜总身上。 不是因为她漂亮——虽然她确实有着惊人的美貌。 而是因为，她的照片登上过许多财经杂志、时尚杂志的封面，那张美艳的面孔是互联网上辨识度最高的面孔之一。 她是大华国互联网领域的女王；她出生豪门，却与家庭决裂，白手起家，短短几年就身家巨亿；她不是明星，胜似明星。 你或许没听说过她的名字，但是在蔚蓝星，大华国，你绝对用过她公司旗下的互联网产品。 颜颖臻此时轻轻蹙眉，有如西子捧心，有种楚楚动人的魅力。 当然，这些魅力不仅仅是来自于她那冷艳的面孔，更来自她的蒂凡尼红宝石吊坠耳环，浅绿色的爱马仕当季外套；来自于她那养尊处优而养成的气质，常年身居高位、指点江山而形成的自信。 “颜总，”见对方久久没有开口，白胖的住院医生试探道，“杜先生很快就要出院了，你想不想去见见他？” 颜颖臻抬起头，涂着淡粉色唇膏的嘴唇轻启：“不用了。” 她轻盈地起身，淡然说：“谢谢你，高医生，我记住你的人情。有空再联系！” “不客气，不客气，应该的。”白胖的住院医生卑微地弯腰，笑容满面。 颜颖臻拿起包，向几位医生点头致意，然后转身轻快地走出办公室。 当她来到走廊上，助理和两位保镖立刻紧紧跟上。 “回去。” 年轻貌美的助理诧异地问：“回去？可是您……” “回去。”颜颖臻轻轻重复了这两个字。 助理不再言语，立刻打电话给司机。 …… 杜采歌坐上宁悦蓉的小车时，她和她那位同事都已经换上了一身便装。 那位男警察用审犯人的目光盯着杜采歌，仿佛在说：小子，你给我当心，不要糊弄我！否则有你好看的！ 杜采歌心虚地低下头。 其实作为地球华夏国最年轻的10亿俱乐部导演，勉强算得上是社会名流，他在地球上时，与警务系统的许多高官都有过接触，并不至于看到警察的就冒冷汗。 只是现在，他怀揣着一个天大的秘密，身为一个刚刚穿越过来、还没完全适应，连自己的身份都没弄清楚的穿越者，自然会忐忑不安，有许多担忧，这也是人之常情。 他其实并不想搭乘对方的车，但是宁悦蓉并不给他拒绝的机会。 “去哪？”宁悦蓉没有回头，轻声问道。 “去我家。”杜采歌小声说，在那名男警官的虎视眈眈下，他缩着头像一只被拔了毛准备丢进油锅里的鹌鹑。 “你家在哪？” 杜采歌掏出那张门禁卡，扫了一眼后说道：“雨溪国际”。 “具体地址？” 额，似乎在这个世界，导航还没有普及。 这就尴尬了。 “……是啊，”杜采歌小声反问，“我家地址是什么？” “这也忘了？” 杜采歌觉得很是过意不去，小声地回答：“抱歉，真的忘了。” 宁悦蓉的车里，散发着清新的香味。仔细分辩，应该是空气清新剂混合着洗发水味。 味道柔和，令人感觉很舒服。 然而杜采歌却坐立不安。 宁悦蓉发动了汽车，驶出医院的地下停车场，从一辆劳斯莱斯幻影旁边经过。 劳斯莱斯幻影的后排，车窗摇下，坐着一个年轻美貌的女子，看着这边，目光似乎没有焦距，表情冷漠。 杜采歌与她视线短暂地交错，两台车相对而行，渐行渐远。 杜采歌收回目光，看着宁悦蓉。 宁悦蓉稳稳地驾驶着，看她那笃定的模样，似乎是知道自己的地址……杜采歌心下稍安，至少不用流落街头了。 他钱包里那点钱，全部交了医药费。 估计宁悦蓉还帮自己垫付了一点，这个要想办法还的。 杜采歌的目光落在宁悦蓉汽车方向盘的标志上，然后扫过那些内饰。 作为一名导演，擅长用镜头语言讲述故事，他非常注重这些细节。 汽车是斯柯达的，配置比较低，这位宁警官的经济似乎不大宽裕。 副驾驶的车窗前摆着一个小摆件，底座上伸出两根弹簧，连接着两个人偶。 其中一个是漂亮的成年女性，穿着旗袍；另一个还不到那女性的胸口高，看模样是岁的清秀小男孩。 再看看人偶的相貌，杜采歌可以大胆推断，这两只人偶是以宁悦蓉与她的儿子为原型制作的。 小车晃荡，两个人偶也跟着左右摇摆。 杜采歌问出了口：“宁警官，这是你儿子么？” “是啊，一个讨嫌的臭小子。” “挺帅气的小家伙，长得像你。” “谢谢。”宁悦蓉表现得云淡风轻，马屁照单全收。 然后便是长时间的沉默。 直到杜采歌感到有些尴尬，绞尽脑汁想找个话题来打破沉默的时候，宁悦蓉才漫不经心地开口：“要不放点音乐吧。杜先生，你喜欢听什么音乐？” 杜采歌并不确定，这个世界的音乐作品是否和地球上一样，他谨慎地回避了选择：“我都可以，随便。” 宁悦蓉似是自言自语道：“我挺喜欢林可的歌。他的作品首首经典。” 杜采歌礼貌地笑了笑。 他注意到，那位男警官的目光如同鹰隼一样紧盯着他。 宁悦蓉说：“你喜欢他的作品吗？” 杜采歌只好说：“不好意思，我对这位歌手不熟。” 这一刹那，他注意到宁悦蓉似乎通过后视镜与那位男警官交换了一个眼神。 杜采歌不由得有些忐忑。我哪里说错话了么？ 宁悦蓉再次沉默下去，也没有再提播放音乐的事。 在沉默中行驶了十几分钟，杜采歌感到汽车在减速、靠边。 “马上到了。”宁悦蓉说。 杜采歌向车窗外看去，注意到了“雨溪国际”四个鎏金大字。 回到他住的小区了。 那天晚上，他就是跌跌撞撞从这里出来的。 当时他以为是遇到了陷阱，没想到竟然是发生了更离奇的事——穿越。到现在都有些不敢相信。 小车在道闸前停下，宁悦蓉探出半个身子取出一张停车卡，然后道闸升起，小车继续前进。 行驶的速度很慢。 宁悦蓉显然对小区并不熟悉，一直在观察楼栋信息。 过了好一会，她将车停在5栋前面。熄火，拔钥匙。 “到了。”宁悦蓉率先下车。 “宁警官，都已经到我家了，就不用送了吧。”杜采歌钻出小车，赶紧说道。 宁悦蓉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你住几单元，几楼，几号房？” “这……”杜采歌不得不承认，他那晚的状态很不好，而且离开得太匆忙，不可能再回忆起这些信息。 那男警官说：“走吧，我们送你上去。而且难道你就不请我们喝杯热茶？” 杜采歌只好跟上宁悦蓉的步伐。 他粗略观察了一下小区环境和自己住的这栋楼。 这应该是个高档小区，绿化面积很大；房屋的质量，从外面看起来也相当不错，造型美观，外墙维护得很好。 他们走入二单元，电梯正好停靠在一层。 进入电梯后，宁悦蓉按下“5”。 哦，原来我住5楼。杜采歌后知后觉。 电梯缓缓上升。 到了5楼，“叮”的一声，电梯停靠。 门打开后，宁悦蓉率先步出。 杜采歌带着上战场的悲壮表情跟上。 话说，原主是一个人住的，还是与人同居？结婚了没有？有没有小孩？ 要是开门看见一个陌生女人抱着我痛哭，那就尴尬了。 不过大概率是不会发生这种事的。 否则，如果原主结婚了，医院应该会通知家属。 而且原主应该是无业。医院没有通知他的工作单位，这两天也没有公司或单位的人打电话来问情况。 来到504门口，宁悦蓉转过身，静静地看着他。 杜采歌取下钥匙，先观察了一下门锁，然后选了几片最有可能的钥匙，一一去试。 坦白说这情形有些怪异，一个人竟然不知道自家的钥匙是哪片。 不过宁悦蓉和那位男警官都没说什么。 试到第三片时，杜采歌转动钥匙，门开了。 他松了一口气。 推开门说：“请进。” 进门后，他抓紧时间打量自己的家。 那天晚上他的状态不好，视线模糊，光线也不太好，没怎么看清。 现在仔细一看，屋里的装修是非常豪华的，但不是那种暴发户式的粗放式豪华，而是非常精致、又兼具大气，让杜采歌觉得很有审美情趣的豪华。 在不懂行的人看来，或许会觉得这装修很简单啊。 懂行的人才知道，这些设计、这些灯饰、这些高档木柜、这些装修材料价值几何。 杜采歌不由得有些得意。 看来不管哪个世界的我，都是这么有品味。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5章 4372万元的债务 宁悦蓉和曾礼一直在观察杜采歌的表情、眼神。 他们自然都不会错过杜采歌那一抹茫然和陌生感。 曾礼扬了扬下巴，宁悦蓉微微摇头，迅速完成了一次无声的交流。 杜采歌还在观察着屋里的环境。 让他感到奇怪的是，客厅里虽然装修得非常豪华，但是有一部分家具似乎是二手市场淘来的旧货，有一些不协调感。 至于工艺品，摆件，字画之类的，那是一概没有的。 墙上的痕迹显示，以前这屋里应该是悬挂了许多字画。但不知为何一副都没有保留下来。 难道原主经历过一次经济上的重大挫折，把值钱的东西都拿出去卖了？ 杜采歌只能这么猜测。 他转过身，轻咳一声：“我到家了，谢谢两位警官。” 宁悦蓉那对亮得像宝石的漂亮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杜采歌。 杜采歌只好说：“哦，对，泡茶。两位请坐，请坐，我去泡茶。” 看着杜采歌屁颠屁颠地跑去翻箱倒柜地找茶叶、找烧水壶，宁悦蓉说：“你说，这世界上是不是真有那种特别完美的人皮面具？” 曾礼摸着腮帮子，露出仿佛牙疼得厉害的表情：“说不定还真有。” 顿了顿，他说：“宁大，你看，他对这个屋子里的一切都很陌生，这不是装出来的。我想，就算是记忆障碍，也不至于到这种地步吧？” 宁悦蓉微微笑着：“说不定他是穿越过来的呢。” “不是吧，宁大你也看网络？”曾礼发现了新大陆一般。 “多新鲜呐！”宁悦蓉撇撇嘴，没好气地说，“樱花国十几年前就有穿越类漫画了，我读大学的时候还追读过好几本呢。再说，看几本网络又怎么了？刘局也看网络呢。上次去找他汇报，他全程盯着屏幕，我还以为他在学习什么文件精神，临走的时候瞥了一眼，啧啧……” “你们这些领导真的是……”曾礼一时不知道怎么来形容，“与时俱进啊。” 两人小声闲聊着，宁悦蓉大部分的注意力还是放在杜采歌身上。 就短时间的观察，她总结出几点。 首先，杜采歌似乎真的是有记忆障碍，不太像是装的。 然后，杜采歌果然不愧曾经是名动大华国的风云人物……虽然现在落魄了，但是那种骨子里的傲气，那种平静底下的坚韧力量，仍然隐约可见。 最后呢，杜采歌果然和传闻中一样帅！恩，花样美男！虽然年纪不小了，但是怎么说呢，年龄越大越有味道！ 当然，宁悦蓉也只是站在粉丝的角度欣赏一下。 她已为人妇、为人母，当然不可能对这个比自己小两岁的男子发花痴。如果是十年前还没谈朋友时遇上的杜采歌……那就不好说了。 电磁炉上，水壶发出了呜呜的鸣叫。 杜采歌笨拙地提起水壶，开始泡茶。 看他一副平时很少做家务的样子，宁悦蓉真担心他会把滚烫的开水淋在他自己脚上。 “咚咚。咚咚咚。”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 杜采歌端着两只一次性纸杯走到两名警官面前放下，敲门声一直在响。 杜采歌这才快步走过去开门，宁悦蓉和曾礼都倾过身体看着门外。 门外站着两个年轻男子，一个看上去二十七、八，笑容有点痞气，身上像是到处在发痒，抖个不停。 另一个才二十出头，长得又凶又丑，两个单眼皮的小眼睛里露出狠厉之色。 两人都穿着黑西装，头发打理得很精致，提着公文包，像极了房产中介。 但是，房产中介肯定不可能像他们那样，毫不客气地敲门。 “有事么？”杜采歌忐忑地问。 他心里想，拜托，原主，千万不要是你给我埋的坑。刚穿越过来就差点中毒死，还是个没钱没女友没工作的三无人员，我已经够倒霉的了！不要再给我埋坑！ 然而事不如人愿。 “我说杜哥，你也没必要一直躲着我们吧？你特么躲得过去么！” 那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伸出手推了杜采歌一把，杜采歌踉跄后退的时候，那两人施施然走了进来。 “哟，还有客人在呐？”那个二十七、八的年轻人仔细端详了宁悦蓉和曾礼一阵，肃然起敬，“原来是两位警官，警官好。” 对这人的眼力，宁悦蓉颇感意外。毕竟，她和曾礼都穿着便服。 她敏捷地站起，目光锐利地盯着对方：“你们是什么人？” 那个二十七、八的年轻人从上衣口袋里抽出一张名片递过去：“我是永晟兄弟信贷公司的业务经理刘哲夫，您叫我小刘就行。旁边这是我的同事，小陈。” 宁悦蓉接过名片，玩味地看了看，又盯着刘哲夫脖子上露出的一点纹身，含笑说：“你们放点的现在都这么嚣张了？” “瞧您说的，”刘哲夫笑道，“什么放点不放点，我不懂。我们公司是正规的金融公司，主打业务是小额无抵押贷款，您若是对我们有疑虑，尽管去查，我们的一切业务都是合法的。” “你说是就是吧。”宁悦蓉将名片塞入口袋里，目光仍然锐利，“今天过来干嘛的？” “是这样，杜先生和我们有一些业务往来，我们是过来和杜先生进行协商的。”刘哲夫的态度非常好。 “那你们聊。”宁悦蓉重新坐下。 按理说，这是杜采歌的私事，她和曾礼不该过问的。 但不管是出于对杜采歌的关心，还是作为一名人民警察的职责，她都不可能这个时候离开。 刘哲夫也不以为意，转而面对杜采歌：“杜先生，不请我们坐下说？” 杜采歌想了想，不卑不亢地说：“我和你们不熟，早点说完快点完事吧。” “嘿，找我们借钱的时候，您可没说和我们不熟，”刘哲夫一拍大腿，笑呵呵地说，“到目前为止，您还欠我们公司本利共4372万元，按照我们原本的协议，您应该每个月还我们150万元，但是从去年7月开始，您就停止向我们的账户支付了。您看，我们很有耐心，并没有催促您，给了您足够的尊敬，足够的时间去筹措资金。” “但是现在元旦节已经过了，马上就要过年，我们这么大一家公司，上下这么多员工要养家糊口，日子过得也不容易。您看看，是不是近期就将您这半年的欠款给结了？利息呢，我就不多算您的了，毕竟是老朋友了。惠承900万元，您是刷卡、转账还是用支票或现金支付？” 说完，又对宁悦蓉笑了笑：“这位警官，杜先生欠我们的钱，所收利息率是符合国家法律法规的，请您放心，我们公司不会做违法乱纪的事情。”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6章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宁悦蓉吹了吹浮在水面上的茶叶梗，轻描淡写地说：“你说是就是吧。” 曾礼很清楚，自己的顶头上司绝不是这么随和的人，眼前摆出的姿态只是假象，为了让那两个信贷公司的人放下警惕。 呵呵，什么狗屁信贷公司，还不就是放高利贷的，换了层皮肤而已。 至于永晟兄弟，呵呵，应该是一个叫陈永亮，另一个叫徐书晟。这两人，曾礼也是久仰其名了，迟早有一天会带着手铐上门和他们见面的。 还有，这杜采歌也真的是牛，不声不响竟然欠了几千万的债…… 据说他鼎盛时期有数亿资产，这是咋挥霍的？ 额，据说那两起事件，他都赔了不少钱，但也不可能赔这么多吧？ 或许是，他隐退以后去玩股票期货之类的，投资失败了？ 怪不得要自杀。 换成自己欠了几千万，估计也活不下去了。听到这个数字曾礼就头皮发麻，自己作为三级警督，一年到头，工资加奖金也只勉强有10万块，得活几辈子不吃不喝才能攒下几千万呢。 …… 杜采歌听到“4372万元”这个数字时，头皮炸了一下，但很快就恢复了平静，认真地听完对方的话。 沉吟良久，他并不清楚原主的银行里有多少存款，只能作最坏的打算。 紧张而飞快地思考后，他试探性地说：“如果我一时不趁手呢，怎么办？” “怎么办？”刘哲夫阴测测地笑着，肩膀抖了抖，“我们都是守法公民，当然会在遵守法律法规的框架下想办法让您还款嘛。而且我们也不是那种不通情达理的人，杜先生您是我们的朋友，只要您让我们看到了您可以还清欠款的可能性，我们再给您一点时间也是可以的。或者……最坏最坏，我想您手头还是有一些值钱的东西，可以拿出来抵债嘛。” 原主手上有什么值钱的东西？是房屋产权？还是别的什么？ 杜采歌决定等有空就好好检查一遍房间，再去各个银行看看，原主有没有租借保险柜存放什么重要东西。 而对于刘哲夫那绵里藏针的威胁，杜采歌下意识地扭头看向了宁悦蓉。 然后很快收回视线。 求人不如求己。 这个叫刘哲夫的也说了，只要自己表现出了能还清欠款的可能性，就能再拖延些时日。 自己可是华夏国最年轻的十亿俱乐部导演，去拉点投资拍部卖座电影不就行了。 几千万，听起来虽然多，但也不是那么令人绝望的。 而且又不是要一次性还情。 最近先还900万，然后每个月还150万就好。 还好还好。 要是马上就必须一次性还清4372万元，杜采歌真的想到厨房找把刀抹个脖子，祈祷老天爷保佑他再穿越一次了。 “赚钱的方法，我有。”杜采歌语气平和，但由于长期以来形成的自信、在片场当暴君养成的坚决和果断，声音里自然地带上一种令人信服的力量。 “你们再等一段时间，留张名片给我，我会和你们联系的。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我不会躲。该付的利息，或者说滞纳金，我也会支付。” 刘哲夫吊儿郎当地看了看他，笑道：“好，杜先生果然是做大事的人，爽快。那么今天我就先告辞了，后会有期！” 江湖气息浓厚地对杜采歌抱拳后，刘哲夫带着那个始终一言不发的小陈迅速离开。 出了电梯，小陈摇摇头：“可惜。” 刘哲夫的态度显得毕恭毕敬，肩膀也不抖了。 小陈说：“这狗日的，特马的握着那些版权死都不肯放出来，难缠。” 顿了顿，又不满地说：“怎么突然有条子到他家来？你们这些王八蛋怎么做事的，上门之前都不打听清楚的吗？” 刘哲夫陪着笑，笑容有些尴尬，心想还不是你，想一出是一出，突发奇想要亲自登门找姓杜的讨账，我们都来不及打探情况？ 也幸好，姓杜的欠的这笔账，确实没太大猫腻，名义上的利息也是在合法范围内，经得起查，要不然今天就尴尬了。 就算警察查得细致，那也查不到“永晟兄弟信贷公司”头上，毕竟这笔债务，是陈永亮和徐书晟花钱从别人那里买回来的，真正借钱给杜家、又在其中设了圈套的，不是永晟兄弟公司。 …… 两个讨债的离开后，宁悦蓉和曾礼也没有久坐，很快就起身告辞。 临走时，宁悦蓉拿出手机当面拨通了杜采歌的号码，说：“这是我的私人号码，如果有什么事，记得联系我。” 杜采歌笑了笑：“宁警官，我好像不在你的辖区吧？” 他的目光却是盯着宁悦蓉的手机。那绝对是一只触摸屏的智能手机，虽然外观崭新，不过看样子是比较老款的，屏幕只有3.2寸左右，设计风格大致相当于地球上的2008-2010年之间。 至于这只手机的品牌，杜采歌发誓绝对没见过，其背面logo是一条盘起来的中国龙。 宁悦蓉微笑着说：“在不在辖区，有什么关系呢，杜先生你似乎麻烦缠身，希望你用合法手段来解决问题。如果遇到实在解决不了的问题，可以通知我们警方，走法律途径。” 曾礼则心想，你还真以为我们是派出所小片警？什么不在辖区，你是搞笑来的吧，你这小区正在菲霞区，你心里就没点ac数？但他忍住了没有说话。他心胸宽广，不和失忆者计较。 杜采歌想了想，笑着回应：“当然，我是守法公民，宁警官您请放心。” 好不容易将两位警官送走，杜采歌其实有很多事想做，但他最先做的，是检查房间。 这是一套三室一厅的房子，总共面积应该是120平米的样子。 有两间卧室敞开，其中一间正是杜采歌当晚醒来时所在的房间，床头柜上还有两只空药瓶。 屋里陈设简单，比较空旷。 宽敞的卧室里摆着一张浅灰色的布艺单人沙发，两个书架，一个保险柜，一个写字台和一张老板椅，写字台上放着一台17寸液晶屏的电脑。 另一间敞开的卧室应该是规划为健身房，卧室里没有床铺、没有家具，而是摆放着划船器、哑铃、跑步机等家用健身器械。 这个卧室后面有个小阳台，有晾衣架、不知多久没用过的洗衣机，还摆着几盆盆栽，当然里面只剩植物的尸体了，差一点就要“化作春泥更护花”了。 杜采歌特别留意了一下，有一个盆栽里面种的是仙人掌。 连仙人掌都能养死，不得不佩服原主，还好没有结婚生子，否则不得把小孩养死啊。 屋里没有烟灰缸，没有空酒瓶。 客厅的酒柜里有几瓶高档酒，但都没有拆封，看来原主没有抽烟酗酒的习惯，还是不错的。 至于那间上了锁的卧室，杜采歌踌躇了一会，没有立刻破门而入。 他弯着腰，抽着鼻子仔细闻了闻门缝里传来的味道，没有闻到臭气。想来原主并没有在里面藏尸吧。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7章 老规矩，上福利 要问杜采歌想穿越么？ 那答案当然是no！ 他是地球华夏国最年轻的十亿俱乐部导演。 从北影导演系硕士毕业后，3年拍了4部电影，一步一个脚印，28岁就顺理成章地进入10亿俱乐部。 然后因为离婚，休息了两年，进修学习，自我感觉在技巧和境界上都有所升华才再次出山。 拿到3.5个亿的投资在拍一部科幻大片，正是志得意满、意气风发的时候。 刚刚过了30岁生日，正是人生最舒服的年纪，还玩得动，而又有钱去玩。 没有子女拖累，父母都身体棒棒不用操心，还有两个女友。 额，虽然同时交往两个女友是不太道德，不过也是各种阴差阳错之下形成的局面。 还好两个女友性格都不错，和他有共同话题，而且知情识趣，很少撕逼，让他不用太操心。 这样的日子，给当神仙都不换啊！ 而穿越过来后，没工作，没女友，没钱，三无人员。 他又不是傻的，干嘛想穿越啊！ 可没办法，人生在世，难以事事如意。 穿越已经是既成事实。 杜采歌站在穿衣镜前，看着镜中的自己——或者准确地说，原主的身体。 相貌确实挺帅的，就像是自己在地球时的模样美颜之后的效果。 身材瘦削，个子挺高，很有男模范儿。 虽然因为年龄不小了，不可能像小鲜肉那样满脸的胶原蛋白，而且也太瘦了一点。 但确实很美型，还略带一点颓废的魅力。 头发有些花白，胡茬也半白了，显得很是苍老憔悴。 不过呢，虽然须发花白，但仔细看去，也不觉难看，只是凸显了沧桑的味道。 配合他那双深沉的眼睛，让人一看就觉得是个有故事的人。 走到街上，估计也会被美少女们甜甜地称呼为“大叔”，而不是嫌恶地小声嘀咕“油腻中年”。 这颜值，去拍偶像剧都够了……杜采歌用职业眼光迅速分析。 要不，自己就去出道当艺人吧？也能圆了自己的影帝梦。好吧，这是苦中作乐地开玩笑。 杜采歌稍稍发了会呆，放空自己，然后继续搜索房间。 他想弄清楚，原主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一通翻箱倒柜，就像以前玩仙剑时一样把除了上锁房间外，所有的角落都搜索了一遍，杜采歌大汗淋漓地停了下来。 保险箱是指纹锁，打开发现里面是一些文件，保险单，几件黄金饰物，都很正常，没什么值得特别留意的。 另外还有原主的肄业证，原主肄业于一所名为“魔都音乐学院”的民乐专业。 这个“魔都音乐学院”，杜采歌打开电脑，用蔚蓝星的“百灵”搜索引擎搜了一下，是一所排名很高的大学。 家里没有太多现金，倒是有一些古董级别的家电和电子产品。 唯一还算值钱的，是一把手工吉他。 杜采歌同样百灵搜索了一下，这把吉他并非顶尖大师作品，价格不是特别昂贵，也就17、8万左右，不过估计已经比整个屋子里所有别的东西加起来还值钱了。 虽然不知道民乐专业的原主为什么不收藏一些唢呐、古筝之类的，为什么要玩吉他。 至于一些能体现私人情感、趣味、审美倾向的小工艺品、小摆件之类，一概没有。 也没有找到原主的日记本。 相片，没有。 来往信件，没有。 杜采歌找回了原主常用的几个电子邮箱，电子邮箱里也是空的，邮件全删掉了。 至于社交软件，杜采歌将能找回的全部找回了，比如蔚蓝星版本的qq，在这里叫做“ll”；蔚蓝星版本的博客和微博（这名字倒是没变）。 但是几款社交软件里都是空空如也，ll里的好友被清空了，没有日志，没有相册，没有“说说”。也或许是被删除了。博客和微博里也是白板。 还有蔚蓝星版本的，在这里叫“百灵”，原主干脆就没关注任何，也没发过贴子。 没感觉原主受到胁迫，没有感情纠葛。 完全不明白原主为什么要自杀。或许真的只是单纯的抑郁症发作吧。 冥思苦想很久也没想出什么结果，杜采歌放弃思考这个问题，不纠结，不浪费时间。 然后杜采歌开始翻看原主的手机通讯录。 没有“老婆”“宝贝”“亲爱的”之类的标注。 也没找到“爸”“妈”。这个世界原主的父母，会和自己地球上的父母一样么？ 通讯录里没有“爸”“妈”，难道原主的父母已经…… 杜采歌不敢再想下去。 那么接下来几天，要做些什么呢？ 得想办法了解原主的过往，弄清原主的社会关系。 然后得弄一份拍摄计划，去拉投资，赚钱还给那个什么永晟兄弟信贷公司。那笔巨额欠款，就像巨大的岩石一样压得杜采歌喘不过气来，必须想办法解决。 至于拍什么电影…… 地球上华夏国，2005-2010年间，以小成本搏得大票房的电影，杜采歌首先想到的就是“疯狂的石头”。 他马上用百灵搜索在网上搜了一下，这个名叫“蔚蓝星”的世界上，并没有出现这部电影。 杜采歌开始回忆“疯狂的石头”。 出乎意料的，他发现自己对电影中的每一个镜头、每一句台词、每一段配乐都记得一清二楚，就像这部电影正在他脑海里播放，他随时可以暂停、快进、慢放。 不是吧！杜采歌的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鸡蛋。 难道这就是身为穿越者的福利？ 他立刻聚精会神地开始回忆自己只看过一遍的《冰与火之歌》英文版原著。 然后……他仿佛回到了当初百~万\小!说时的场景，看到手中的书籍在翻页，整本书以画面的形式呈现出来，一字不漏！ 这金手指老牛啤了！ 他试着再回忆自己年轻时曾经学唱过、但是后来忘了歌词的一首歌。 窦唯的“高级动物”。 歌词和音乐浮现在他脑海中： 矛盾虚伪贪婪欺骗 幻想疑惑简单善变 好强无奈孤独脆弱 忍让气愤复杂讨厌 嫉妒阴险争夺埋怨 自私无聊变态冒险 好色善良博爱诡辩 能说空虚真诚金钱 噢~~我的天，高级动物 地狱，天堂，皆在人间！ …… 杜采歌激动地猛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 这一刻，他想像小李子一样，跳上泰坦尼克的船头，高喊：“我是世界之王！” 过目不忘的记忆力，太牛了！ 杜采歌立刻冲进卧室，新建一个qpr文档。 是的，是的，qpr文档。 在这个该死的平行世界，没有word，没有wps。 “噼里啪啦”，他飞快地敲击着键盘。 由于有着过目不忘的记忆，其实他不需创作，仅仅是做一个搬运工就好。 但是，当然，在电影领域，他是有着自己的骄傲，不屑于完全照搬。 他觉得，按照自己的思路去拍，肯定会比原版更好。这是身为最年轻十亿俱乐部导演的自信。 很快他就将“疯狂的石头”的魔改剧本写了出来。 然后，他又新建一个qpr文档，开始写“《疯狂的石头》拍摄计划”。 包括需要多少投资，需要什么演员……全部列成清单。 再接下来，就是从书架上搜出一叠白纸，开始草草地画起了分镜头。 虽然以他现在拥有的金手指，其实已经不需要分镜头也能把电影拍好了，但这是做给投资人看的。他要拿这个去说服投资人。 窗外时间飞逝，夕阳透过窗帘，洒在杜采歌的脸上，这一刻，似乎岁月静好。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8章 此路不通 “所以呢，他遭遇了这么些事，又是自杀，又是失忆，你怎么想的？”蓝牙耳机里传来闺蜜吴秀楚那把沙哑、慵懒的声线。 落日尚有最后一抹艳红的余晖，颜颖臻白皙的手搁在栏杆上，枕在自己的手臂上，那点余晖照在她的脸上，让她看上去宛如神话中的女神。 她懒洋洋地看着阳台下方的花园，弓起的身体就像一只猫，性感而柔软。 冬日的花园是如此凋敝，不见嫩绿的树叶、娇艳的花朵的青葱的小草。 但是在那枝头，在那泥土中，有磅礴的生命力正在积蓄力量，准备勃发。 “我没怎么想，只是没想到他这么脆弱，竟然会去自杀。”颜颖臻说。 “喂，你也太冷淡了吧？好歹你们也有过一段情。” 颜颖臻那冷艳的脸上浮现一丝冷笑：“那时我太年轻，才会昏头昏脑地爱上那种人。虽然有点小才华，但是嚣张，自负，任性，粗鄙，滥情，毫无廉耻……” 吴秀楚咯咯地笑道：“得了吧，当年是谁在我面前要死要活的。” 颜颖臻皱眉，正要反驳，一个小小的身影从屋里奔了出来，蹿到阳台上。 这是个粉雕玉琢的小女孩，六、七岁的年纪，扎着两条小羊角辫，宛如瓷娃娃一般精致美丽。 她忽闪着那双仿佛会说话的大眼睛，长长的睫毛轻轻抖动，“妈妈，妈妈，你给我买个手机行不行啊？” 颜颖臻语气淡淡地说：“为什么啊。” 小女孩奶声奶气地说：“因为我想给爸爸打电话。” “等你长大一点，我会给你买手机的。现在，去练琴，一个小时。”颜颖臻的声音平淡，却坚决。 小女孩撅起小嘴，咚咚咚地跑回屋里。 颜颖臻收回目光，对闺蜜说：“那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吴秀楚说：“我就不信你对他没有半点余情。” 颜颖臻能感觉到闺蜜正在撇嘴。 “或许有，或许没有，这不重要，”顿了顿，颜颖臻继续说，“重要的是，对这样一个懦弱得选择自杀的人，对一个已经失忆，或许已经忘了我、也忘了采薇的人，我不会停下来转身看他。” …… “纵横影视娱乐公司”。 杜采歌坐在大厅的长椅上，左手拿着厚厚的一叠拍摄计划书、剧本、分镜头，右手端着早已续了六七次杯的一次性茶杯，杯中水已经凉得不能再凉，劣质茶叶黏糊在一起变成了一坨很恶心的东西。 他的目光已经变得呆滞。 看了看窗外，天马上就要黑了。 这时，一个穿着ol制服，看上去20多岁不到30的女子夹着一个文件袋匆匆走过。 杜采歌像是屁股上装了弹簧一样跳起，一个箭步冲到那个女子面前，将那个女子吓得花容失色。 旁边的保安虎视眈眈，手放在警棍上。 杜采歌顾不得去理睬保安的反应，目光热切地看着这个有几分姿色的女子：“李经理，请问，蔡总愿意见我了么？” 女子的目光闪烁了一下，然后露出一丝恍然大悟的表情，似乎终于想起杜采歌是谁了。 “抱歉，”她用一口京腔说道，“蔡总现在确实很忙，要不你先回去等消息吧！” “请安排我和蔡总见一面吧！我真的很擅长拍电影，也有很好的创意，你可以看看我的剧本！”杜采歌手忙脚乱地想把剧本递过去，对方根本不想接，一个劲地躲。 “这位先生……” “我姓杜。” 那女子满脸假笑，“你是从哪所影视大学毕业的？” “额，我是魔都音乐学院的。”杜采歌尴尬地说，没敢说自己没有毕业证，只有肄业证。 女子继续假笑：“请问你有什么代表作品？” “……暂时没有。” “杜先生，是这样，”女子功力不俗，保持着较为完美、只是渐渐有些不耐烦的假笑，“我们公司有导演扶持计划的，业余导演也可以参加，你可以考虑参与这个计划。详情请登陆我们公司的网址，报名后递交自己的短片作品。一旦通过审核，我们公司将考虑给予10-50万的资金扶持，帮助你拍摄一部网络电影。” 杜采歌的手僵在半空中。 要他？华夏国最年轻的十亿俱乐部导演？去拍一个短片？参与导演扶持计划？为了拿10-50万的帮扶基金去拍粗制滥造的网络电影？ 好吧，杜采歌并不觉得这是对自己的侮辱。 毕竟，在这个世界，他只是个无名之辈。 但是，他真的没有时间走这么长的流程…… 杜采歌重重地吐了一口气，保持着尊严和体面，微笑道：“李经理，非常感谢你。我知道，是我的要求太为难了。” “不用客气。”李姓女子微笑着，上下打量了杜采歌几眼，竟觉得有几分惊艳，也有些眼熟。 当然她想了一会，怎么也想不起在哪里见过此人。或许他长得和某个小明星有点像吧？ 看帅哥总是让人心情愉快，连带着她对杜采歌生出几分好感。 “你有兴趣做演员么？我们公司最近想发展一批签约群演，你有兴趣的话，我可以推荐你去试戏。如果选中了，会有不错的收入，还有专门的老师给你们讲表演课。” “谢谢，不用了，”杜采歌礼貌地道谢，“就冲你这句话，未来如果还能有交集，有我能帮得上忙的地方，你尽管开口。” 要你帮忙？呵呵。看了看杜采歌那一身中低档品牌的衣饰，李姓女子客套地微笑：“一定，一定。” …… 乘地铁返回小区的路上，杜采歌心想，短时间内，重操旧业应该是行不通了。 虽然这个蔚蓝星世界和地球有着诸多不同，有许多脍炙人口的名著、影视作品并没有出现。 对他来说，简直就像是漫步在铺满钻石的沙滩上，随便俯身采撷，信手拈来，都是经典。 但是，原主没有正儿八经的影视学习背景，凭什么去忽悠投资者投钱？ 这几天下来，他跑了魔都市大大小小不下十家影视公司。 结果别人往往一听他的毕业院校，就是“呵呵”“不见”“你走吧”。 这还算客气的。 还有人直接说：“你想骗钱，也去音乐公司骗啊！找我们拍影视的，你是走错了片场啊。” 上一世，杜采歌是以优异的成绩从北影导演系硕士毕业，本身对电影有独特的理解；有一位口才特别好的兄弟为他前后奔走，帮他拉投资；又运气好遇到了一位愿意给他机会的投资人；还恰好遇到了一个非常合拍的制片人。 多种因素凑在一起，才让他拿到了第一笔投资，拍了一部小成本、但票房大爆的电影，然后便是快速地崛起。 但在蔚蓝星，恐怕很难复制了。 毕竟他不善言辞，也不太懂得社交，又没有漂亮的履历，去哪里忽悠人给他投资呢？ 他看过的一些网络文娱文中的忽悠投资的方式，其实都不适合他使用。 他只会端着一次性纸杯，沉默地坐在投资人的办公室外，把人家的接待椅坐穿…… 可是，近期要还900万，未来还有3000多万要还。 不拍电影，自己拿什么去还？ 自己只会拍电影啊。 打工？打工是不可能打工的，这辈子都不可能打工。做生意又不会。只能拍拍电影才能勉强维持生活这样子。 现在没有投资者投钱给他拍电影了，杜采歌真的一时想不出什么赚钱的办法。 做微信？这个世界还没诞生微信，这个应该有钱途。 但是自己不会写代码。而且做微信也需要拉投资，烧钱。 炒股？这就搞笑了。这里又不是地球。而是一个不同的世界。股市的走势也会不一样吧。 以自己的眼光，去投资几家未来可能大火的企业？比如，蔚蓝星版本的脸书，油管？呵呵哒，你有钱投资么。 而且地球上类似脸书、油管之类创意的公司并不少，能活下来的公司绝不是只有创意，还和公司的创始人、管理者、技术团队有关，杜采歌对这方面一窍不通，以他的眼光，很难提前锁定最后的获胜者。 杜采歌烦恼地抓了抓脑袋。 出了地铁站，杜采歌终于想到了一个办法。 那天来讨债的人，含含糊糊地说自己手头有值钱的东西。 但是自己并没有看到。 或许，东西是藏在那个上锁的房间里。 也有可能是收在银行保险柜里。 那么明天就撬开那个房间检查一遍，如果没找到，就去每家银行跑一趟，问问原主有没有在银行保险柜存东西。 顺便取点现金，他身上已经连吃饭的钱都快没有了。 这几天的时间，也不能算是白费，至少让自己明白，此路不通。 接下来，换个方向，好好努力！ 杜采歌低着头快速回到小区，来到单元栋的架空层，按下电梯。 不一会儿，“叮”的一声，电梯到了。 回到小区，来到自己住的单元，杜采歌低着头走入，按下“5”。 这栋房子只有8层，不过上三层是复式结构，所以楼层还算高，因此安装了电梯。 电梯门正缓缓合上，突然一个人影冲了过来，试图伸出一条手臂拦住电梯门。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9章 我可扛不住他的那些麻烦 电梯门正缓缓合上，突然一个人影冲了过来，试图伸出一条手臂拦住电梯门。 这谁啊这么生猛！杜采歌吃了一惊，飞快地按下“开门”，避免了一场惨剧。 好听的声音响起：“谢谢，谢谢。”来者右手抱着一大摞塑料袋和纸制包装袋钻进电梯，带来一阵烤面包香和清雅飘逸的香水味，低头道谢。 这个人，认识原主么？他如果主动打招呼怎么办？杜采歌有点紧张。他低着头，小声问：“几楼？” “8楼，谢谢。” 杜采歌小声说：“不客气。” 扫了一眼这个男生，便移开视线。 是的，来者是个清秀的男生，花样美男级别的容貌。 穿着蔚蓝星大华国风格的正装，类似于地球棒子国流行的发型，身材和杜采歌差不多高，右耳上有几颗闪闪发光的耳钉。 杜采歌只扫了他一眼，没有细看，但直觉这小男生拍偶像剧绝对够格。 为了避免这个男生是原主的熟人，主动攀谈，杜采歌干脆微微转身。 而且杜采歌虽然对流量明星没有偏见，但讨厌只有颜值、但演技不在线、工作态度又不认真的小流量。 而这个男生长得太漂亮了，能靠脸蛋吃饭，干嘛还要努力？ 所以杜采歌对这个男生充满偏见，第一印象就很糟。 特别是，对方还喷了香水。 当然，其实男士喷香水并非什么稀罕事，很多男明星都有喷香水的习惯。 但这个男生的香水味道太轻柔太女性化了。 电梯到了5楼，“叮”的一声开门。 杜采歌飞快地跨出去，很难忍受和这个娘化严重的小男生单独相处。 “杜哥，慢走！”身后传来那男生好听的声音。 杜采歌身子僵了片刻，对方真的认识原主？ 而且听称呼，似乎对自己还算尊敬？ 电梯门关上后，杜采歌回头看了一眼，若有所思。 这小男生，虽然杜采歌并不喜欢，但从对方的手表、男装品牌等细节可以看出，对方绝对身价不菲。 而且能住得起这栋每平米6万多的房子，还是超豪华、复式结构的8楼，对方有几千万上亿身家也不奇怪。 这样的人为什么表现得对自己挺尊敬？ 站在家门口想了一会，杜采歌完全没有半点线索。 最后他想，或许这个小男生在生活中和原主打过交道，因为比较有礼貌，所以对年龄较大的自己表示尊敬，这应该也是能够理解的。 自己太神经过敏了，想太多了。 …… 那边杜采歌还站在家门口冥思苦想，这边姜佑曦匆匆进门，将手上的大包小包随手往沙发上一丢，激动地做出一个握拳，轻喊一声“yeah！” 他那俊美的脸蛋也因为激动而略显有些扭曲，但美貌不减，只是显得更有侵略性。 他打开灯，巨大的水晶吊灯洒落柔和却明度极高的光芒；甩掉鞋子，赤脚走到那条价值20多万的真皮沙发上，歪歪斜斜地躺下，迫不及待地掏出手机，拨了一个快捷拨号。 “喂？”一个清亮而略显铿锵的女性声音响起。 “明明姐，我刚刚和杜哥说话了！”姜佑曦激动地说。 “哪个杜哥？”对方的声音听起来非常坚定，一定是个意志力很强的女人。 “杜哥啊，杜采歌！”姜佑曦因为经纪人程明明和自己没有立刻调到同一频道而有些失落。 “什么杜采歌？” “那个啊，我经常跟你聊起的那个杜采歌啊！” “哦，他啊，你说他真名我一时还没想起来。你和他说话了？挺好，说了些什么？”虽然说着“挺好”，但程明明的声音没有丝毫波动。 “额……他问我‘几楼’，我告诉他‘8楼’。然后我还说‘杜哥慢走’！” 姜佑曦很清楚，如果自己和别人说这种事，肯定会遭到无情的嘲笑。 这就叫做和杜哥说上话了？ 但姜佑曦知道，明明姐绝不会嘲笑自己。 果然，程明明语气淡淡的：“一个不错的开始。记得赶紧再制造一次偶遇，然后和他多聊几句，找他要私人号码，也不枉费你花那么大代价在那里租房。” “好的，明明姐，”想了想，姜佑曦犹豫着说，“我听说，杜哥和银星的经纪合同在几个月前就已经结束了吧。明明姐，你就不想和杜哥合作么？” 程明明的声音第一次有了感彩，显得既有些向往，又有些懊恼，似乎还有些遗憾：“你跟他私下里交个朋友可以，合作就算了，我这小身板可扛不住他的那些麻烦。” “杜哥身上还有什么麻烦？那些事不是早就过去了么。”姜佑曦好奇地问。 “娱乐圈很善忘，同时也很记仇。” “……明明姐，你说的话太深奥了，我总觉得你在忽悠我。” “总之，他的事没这么容易翻篇，记恨他的人多着呢。” …… 杜采歌其实是个性格很咸鱼的人。 除了在片场上之外，他永远显得很被动。 而且拖沓。 如果一个工作，明天才是deadline，他绝对不会在今天去做。 当然，在片场的时候除外。 不过现在，他面临吃了上顿没下顿的风险，立刻积极了起来。 进屋之后，立刻动手，撬开了那间上了锁的卧室。 推门进去后，他发现小卧室里的布置非常素雅，甚至可以说简陋。 只有一张床，一副衣柜，一张写字台，一副竹书架。 床上有床单而没有被褥、枕头。 打开衣柜，里面空空如也落满了灰尘。 写字台很破旧，看上去是从旧货市场收来的，同样落满了灰尘。 上面只摆了一盏护眼台灯，抽屉被锁着。 杜采歌一不做二不休，撬开了抽屉锁，但是并没有发现任何有价值的东西。 抽屉里只有一些杂物，还有几个小玩具，有小汽车，也有小玩偶。 目光转向书架，书架共有5排，目前有4排空着，有一排放着杂志，全是同一份杂志：《电影周刊》。 杜采歌抽出几本扫了扫，都是前年和去年份的。 他翻看了一下，这份《电影周刊》与地球上的同名刊物的布局、格调似乎相差不大。 但内容确实不同，杜采歌非常确定。 周刊里提到的电影，明星，杜采歌发现自己全都不认识、没听过。 当然这也是正常的。毕竟，这不是地球。 杂志有被翻阅的痕迹，一些图片还被剪下来了，不知贴在了哪里。 将这间屋子整个搜索完一遍，杜采歌难以掩饰地失落。 没有找到任何有价值的东西。 而且，这个房间似乎是没住人的，应该是用做杂物间吧。 杜采歌退出房间，下定决心：明天就去银行看看。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10章 原主是隐形富豪？ 次日，杜采歌睡懒觉直到临近中午才起床。 费力地完成洗漱、穿衣，挑了件厚呢子的立领大华国风格男装，揣了原主的身份证和全部的银行卡，走到大门口，换上一双厚皮鞋，走出门。 来到电梯口，他看了眼对面邻居的房门，仍然紧闭着。 他穿越过来好几天了，还从没听到对面有任何动静，似乎没住人。也可能是房主出去旅游了。 从这扇门来看，对面的装修应该是非常豪华的，这扇门少说也得上万，精致而华贵。 不过这也不稀奇吧，杜采歌这几天上网查了一下自己住的这雨溪国际小区的信息，是魔都市内早些年一个有名的高档住宅小区，目前房价是每平米6万多。 能住在这里的人肯定都是非富即贵，装修豪华很正常。 杜采歌只是不明白，自己一个死了也没人会惦记的社会边缘人物怎么能住在这里。 他在保险箱里没找到房产证，不过也没找到租房合同。到现在他也不知道这房产是自己租的还是买的。 想来应该是租的吧，原主不可能买得起的。 但也说不通，这房子的租金至少每月1万以上，原主负担得起这么高昂的租金么？ 正在想着，电梯到楼层停靠了，“叮”的一声打开。 走出电梯时杜采歌还在想，他对原主的事情实在是缺乏了解，要是能去问问原主的亲朋好友就好了。 不过杜采歌可不敢轻易去接触原主的亲朋好友。 他也不知道谁是原主的亲朋好友。 原主对通讯录中的号码并没有备注，只有一个个看上去很陌生的名字。 这些天，也没有人打电话来。 原主似乎已经被世人遗忘了。 在一个与世隔绝的角落，安静地腐烂。 外面阳光正好，一改前几天的阴霾。 这是冬日难得的暖阳。 杜采歌很高兴自己选择出来走一走，晒掉身上的霉味，让紫外线杀死自己身上的细菌。 小区里，车位上停靠的都是一看就非常高档的车。 一些品牌地球上也有，杜采歌就见过劳斯莱斯，斯柯达，奔驰，阿尔法罗密欧，雪佛兰，福特等。还一些品牌是闻所未闻的。 杜采歌走到小区门口，向保安亭里那个绷紧着脸的保安笑了笑。 对方严肃地回望他，目光似乎要看穿他的灵魂深处，仿佛在对他进行拷问：你是干嘛的，来这小区做什么，看你的样子就不像能住得起这个小区的人。 杜采歌摇摇头，把自己荒诞的想象甩出去。 刷门禁卡走出小区，杜采歌眯着眼眺望了一眼远处的小社区公园。 枯枝上残留的红叶飘摇，让他突然想进去逛一逛，找一颗大树，躺在树下枯黄的草丛上，让从枯枝败叶中洒落的光斑照在自己的脸上。 而自己则能抛开一切烦恼，听着草丛中蚂蚁搬家，听着泥土里小草为来年的春天积蓄力量。 作为一名文艺青年，他很喜欢这种感觉。 不过摸了摸瘪瘪的肚皮，他放弃了这个诱人的想法，决定还是先去填饱肚子。 在地球上，每餐他都是出来解决，选择的都是不同的餐馆。 他喜欢那种偶遇，惊喜的感觉。 如果能在某个巷子里，遇到一家风味独特的小店，他会有好几天的好心情。 他走了十几分钟，终于找到一家看上去不错的小餐馆，最关键是从这家小餐馆里飘扬出一段音乐：“今天我，寒夜里看雪飘过……” 听不出来是谁唱的，这把声音似乎熟悉又似乎陌生。不过演绎得非常棒，比beyond的原声只差了一点。 杜采歌抱着想将这首歌听完的念头，走进餐馆，点了菜。 “仍然自由自我，永远高唱我歌，走遍~千里！”杜采歌点点头。唱功、感情投入都非常不错。 “原谅我这一生不羁放纵爱自由！也会怕，有一天会跌倒！” 杜采歌合着节拍，用筷子轻轻敲着油腻腻、脏兮兮的桌子。 可惜的是“海阔天空”之后，就不再是beyond的歌了。 不过接下来几首歌也都还不错的样子，杜采歌不太懂音乐，只能说是稍微懂点皮毛吧，小时候被父母送去学过钢琴、还考过“全国音乐家协会”的钢琴十级，然后读本科时玩过吉他，毕业后为了找电影配乐稍稍研究过一点乐理和编曲，稍稍了解过几种民族乐器。 勉强算是音乐领域的初学者，不完全是门外汉了。 他觉得那几首歌比《海阔天空》差了几个档次。蔚蓝星的音乐水平似乎并不高。 等到菜端上来，一筷子下去，杜采歌大失所望。 不过这饭菜的味道虽然一般，但价格也还算低廉。 掏出所剩不多的现金付完账走出小饭店，杜采歌摸了摸口袋里的身份证和几张银行卡，开始去寻找自己钱包里的银行卡对应的银行。 要修改银行卡密码，查查看有没有保险箱，顺便详细了解一下自己目前的经济状况，取点现金出来用。 已经习惯了刷二维码支付，又倒退回现金支付的年代，杜采歌很不习惯，但也只能去重新适应。 手机上没有高德地图，电脑上的电子地图也不精细，很不方便寻找银行。 这个时代，只能主动去问路。 杜采歌是个内向的人，除了必须的应酬，以及在片场大喊大叫进行指挥，他总是能沉默就选择沉默。 即使和朋友去逛夜店，他也是最沉默不合群的一个。 当然，他自己不认为这是不合群，只认为这是艺术家的敏感和孤独。 现在逼不得已开口问路，一开始挺不自在的，多问了几次，感觉倒也还行。 他总是尽可能地选择年纪稍大一点，但又不至于老到可能听力衰退的男性去打听。 而且按照经验，去便利店买点小东西顺便问路，或者去报刊亭买份报纸顺便问路是非常有效的。 走了一圈，走完所有的银行后，杜采歌右手已经提了一个塑料袋，装着好几罐小饮料；左手拿着三张市内地图，五份报纸。 原主应该是没有申请信用卡，钱包里的五张银行卡全是储蓄卡。 其中有4张里面没什么钱，近一年也没什么资金流动。 还有一张“国发银行”的卡，全称是“大华国发展银行”，这张卡里目前有3000多元的现金。 一查最近一年的流水，好家伙，去年全年的收入竟然有1700多万！ 1700万！ 原主其实还是个隐形富豪？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11章 你为什么不去写点什么 当然，杜采歌对这一点，也早有心理准备。 毕竟，那天来讨债的人说过，杜采歌去年上半年的900万已经还清了，是从下半年开始没有继续还钱的。 原主如果没点经济实力，怎么可能半年功夫拿出900万！ 杜采歌仔细统计了一下，原主每个月的收入并不固定，而且并不是同一时间到账，多的一个月有500万，少的一个月才几十万。而且自从去年 7月份开始，就没有任何收入了。 付款方基本上是同一个单位，叫做“银星璀璨文化有限公司”。 这名字一听就是娱乐公司。 难道说，原主其实是个艺人？ 联想到电梯里那个疑似流量明星对自己的尊敬，杜采歌若有所悟。 他很想去这个银星公司问个清楚，不过理智地思考一番，决定还是从长计议。 只要别人不主动联系自己，他就静观其变。 原主的收入虽然多，但是来得快，去得也快。 杜采歌看到有好几笔提现，但都不多。 转出的项目是每个月150万转向一个机构的账户：正是那家“永晟兄弟信贷公司”。 不过从去年7月开始就没有向这家公司转账了。 另外还有好几笔大笔的转出，都是转给一些“新建路儿童福利院”“民信路福利院”“xx县希望工程”之类的账户。 稍稍统计一下：过去这一年的1700万收入，原主提现了5万左右，银行卡上还留存3000，转给“永晟兄弟信贷公司”900万，转给各种福利机构接近800万。 并且有一个规律，那就是转给“永晟兄弟信贷公司”的钱全都在去年1-6月；而转给福利机构的800万全部集中在最近三个月。 再联想到原主的自杀……杜采歌若有所悟。 杜采歌将3000元现金全部取出来，做日用之需。 他之前做过功课，他所在的蔚蓝星大华国比起同时期地球上的华夏国要富裕不少，3000元的购买力还算比较强的。 一台主流配置的台式电脑主机加显示器只需1500元左右，一斤猪肉的价格差不多是7-8元，一斤优质大米1.5元。 在魔都租房的价格，市区地铁附近10平米带卫生间简单装修的小单间大约是1500元。 而一个重点大学本科普通应届毕业生的月薪差不多是2500-3000元。 所以取3000块钱出来，省着点花，理论上可以花一两个月了，希望在这段时间他能找到好的赚钱项目。 既然事情办好，杜采歌就没在外面多耽搁，低着头匆匆往家里赶。 至于为什么低着头？ 这并非是上一世的习惯。 而是他总担心被原主的熟人叫住搭话，而他肯定认不出对方，说不定会惹出一些麻烦。 他对麻烦的态度，向来是敬而远之。 所以宁愿很不习惯地低着头走路，看着自己的脚尖，也不愿招惹麻烦。 好不容易回到家门口，掏出钥匙打开门，立刻“闪现”进去，飞快地将门关上，杜采歌才松了口气。 感觉就像打了一场惊心动魄的仗。 他将买回来的饮料放入冰箱，地图、报纸随意地丢在餐桌上，银行卡放入抽屉。 还没来得及喘两口气，电话铃声响起。 一看来电显示，竟然是那位宁警官。 她打电话来干嘛？ 杜采歌暗暗猜测着，接通了电话，用适度热情的声音说：“宁警官，最近还好？” 宁悦蓉那温柔中带着坚定力量的声音响起：“杜先生你好。谢谢关心，我还好。” 在杜采歌再次开口前，她抢着说：“那两个人没有再来找你麻烦吧？” “暂时还没有。”杜采歌说。 “杜先生，现在经济上有点困难？”宁悦蓉试探着问，“算是我个人好奇吧，那900万，你还得上么？” 杜采歌用套话应付道：“现在确实有困难，但我想我应该能解决的，多谢关心。” 宁悦蓉沉默了一会，开口道：“杜先生，按理不该我多嘴的。不过，既然你经济上有些困难，为什么不尝试写点什么？” 她的话，就像一道闪电划过，短暂地驱散了黑暗，让杜采歌心头雪亮。 是啊，自己为什么没想到呢？ 自己看过那么多书，而又有着照相机记忆。 这两个条件组合在一起，明显是老天爷想让自己当文抄公啊！ 之前是走进死胡同了，只想着重操旧业拍电影。 其实能赚钱的方法还是不少的。 作为一个穿越者，如果真的被这点欠债难倒，那就真的丢了穿越者的脸。 “多谢提醒，”杜采歌急匆匆地说，“我现在突然有灵感了，等我赚到钱，请你吃大餐！” 宁悦蓉的声音显得发自内心的高兴，“那太好了，你赶紧去写吧！” 杜采歌与她道别，挂掉电话，立刻冲到电脑前。 说到当一个文抄公，他有得天独厚的条件。 首先从基础上来讲，杜采歌对文学并非一窍不通。 在地球时的他，稍有空就捧着书本、kindle或者手机上的读书津津有味地看。 一方面是为了发掘有改编潜力的剧本，另一方面，也因为他确实很喜欢文学。 所以，基本的文学素养，他还是拥有的。 然后呢，这次穿越后，他有了过目不忘之能。回顾自己在地球上看过的书本、电影、音乐等，他全都记得一清二楚。 甚至当年只磕磕绊绊、查着朗文英汉词典读过一遍的英文原版《冰与火之歌》，现在都可以倒背如流！ 这简直是上天在鼓励他当一个文抄公嘛！ 他也没有道德洁癖，并不介意当文抄公。把地球上的文学精粹搬运到这个蔚蓝星来，滋养这个世界人民的心灵，其实也是一件很伟大的事嘛。 杜采歌晃动鼠标唤醒电脑，新建了一个qpr文档。 抄什么书？ 想到这里，杜采歌犹豫了。 可抄的书太多了。 杜采歌的阅读量是很大的，而且涉猎广泛。 学术著作，科普读物，鸡汤读物，人物传记，历史人文，文学名著，金古黄，网络，国外的科幻奇幻……他都看过不少。 不过，既然是要赚快钱，那或许还是写网络比较合适吧。 那么蔚蓝星现在的时间，是2008年1月7日。 但是实际的历史进程，各个行业的发展水平，和地球的2008年并不一样，只是大致相当于地球上的2005-2010年之间。 有些行业，领先于地球的2008；有的行业，则明显落后。 地球上这段时间，有什么优秀的网络呢？ 杜采歌脑海中跳出一个又一个的书名。 他很快选中了一本，快速敲击起了键盘。 噼里啪啦的声音响起。 “时间：不明，应该在很早、很早以前。” “地点：神州浩土。”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这世间本是没有什么神仙的，但自太古以来，人类眼见周遭世界，诸般奇异之事……”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12章 从今天开始，当个快乐的文抄公 从今天开始，当个快乐的文抄公吧！ 就当是为这个平行世界的文化做贡献了！ 而且，杜采歌其实也挺憧憬过一种与前世不一样的生活。 要是活得和前世一样，这穿越的机会岂不是白白浪费了。 这几天他上网查资料时发现，这个平行世界“蔚蓝星”的大华国，版权保护得非常严格，作家既受人尊敬，又有高收入，他超想当一个作家试试的。 等当文抄公赚足了钱，再自己给自己投资，拍几部好玩的电影。这不香么？ 他手速飞快，键盘敲击声噼里啪啦响个不停。 “于是神仙之说，流传于世。无数人类子民，诚心叩拜……” “方今之世，正道大昌，邪魔退避。中原大地山灵水秀，人气鼎盛，物产丰富，为正派诸家牢牢占据。其中尤以‘青云门’、‘天音寺’和‘焚香谷’为三大支柱，是为领袖。” “这个故事，便是从‘青云门’开始的。” 杜采歌的双手离开键盘，活动了一下手腕。 当他聚精会神时，曾经看过的书籍就会以画面的形势呈现出来，一字不漏，非常神奇，而他需要做的，就是将那画面中的文字敲打出来。 所以效率非常高，序章900字，他只花了10分钟就完成了。 这么一想，每天万更，只需要1个多小时，不到2个小时？ 据说在网络界，日万就能成神。 一旦成神了，小钱钱们还不是自动找上门来，让他数得手抽筋！ 当然，赚钱不是最终目的，只是一个台阶。 只有登上那个台阶，拥有了财务自由，才能尽情地拥抱生活，享受生活。 稍稍活动了片刻，杜采歌振奋起精神，新开了一个文档，继续快速敲打键盘。 “第一章：青云。青云山脉巍峨高耸，虎踞中原……” 至于为什么抄诛仙。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 穿越到这接近于地球21世纪初的平行世界，不抄诛仙抄什么呢？ 难道去抄《升龙道》？抄《坏蛋》？抄《善良的死神》？那虽然也赚钱，但是太没逼格了吧。 杜采歌可不打算抄一辈子网文，以后肯定还是要抄一些经典名著的。 等以后成名了，人家一翻他的履历，哟，这家伙还写过《坏蛋》？妥妥的黑历史啊。 至于什么斗破苍穹……难道以后翻拍电视剧了，要去拍斗气化马？想到那个画面，杜采歌就不寒而栗。 所以，当然是诛仙。 以后还可以改编游戏，电视剧，电影，一遍又一遍地赚钱。还清4000多万的欠款，就靠这本书了！ 又抄了差不多4000字，杜采歌点击保存。 外面天已经黑了下来，杜采歌出去吃了个快餐，没有耽误时间立刻返回。 坐回电脑面前，继续敲击键盘。 哒哒哒，哒哒哒。机械键盘发出清脆的敲击声，就像是啄木鸟在打洞。 杜采歌“文思泉涌”，仅仅又花了一小时，就又抄了6000字。 他回头稍稍过了一遍，挑出几个错别字修改，点击保存。 然后开始搜索蔚蓝星的文学网站。 几个小时后，他发现，蔚蓝星的网络文学还处于初级阶段，有数家文学网站，有各自不同专精的领域，各自有着一批忠实粉丝。 当然，也已经出现了一家特别强势，且有着强大资本在背后运作的文学网站。 其在被“远光集团”收购后，蒸蒸日上，虽然还没有表现出一统江湖之势，但被圈内人公认为最有机会成为龙头。 “创世”。 没错，和地球上的一家文学网站撞名了。 不过不得不承认，这个名字通俗、容易记忆，很有路人缘。 打开网站后，就自动登陆了，他发现原主有这个网站的账号，里面还有价值几百块的创世书币。 杜采歌重新设置了密码，然后花了点时间研究原主过去的阅读经历。 一直看到凌晨两点多。 他发现原主的阅读审美偏向于恐怖、灵异、武侠，非常小众，非常在乎文字的美感。 原主的浏览历史里那些，往往故事情节一般，甚至剧毒，吃了朱蛤都扛不住的那种，叙事手法朦胧、晦涩，不过文字功底都是极高的，甚至有卖弄文笔的嫌疑。 这样的，杜采歌是不太看的。 杜采歌比较喜欢看脑洞文，喜欢看叙事很出彩，剧情反转多的，文笔通俗一点、甚至差一点都没关系。 他看，并不仅仅是为了打发时间，而是他真心喜欢通俗文学，喜欢看故事，喜欢看一些人物描写、场景描写。 他认为这些能刺激他的创作灵感，帮助他拍出更好的电影。 其中一些他阅读过的，他甚至打算将之搬上大银幕。当然这是在地球时的事了。 原主在创世有几年的阅读历史，也试着写过一些非常文青倾向的短文，已经开通了作者号，只是并没有任何一本作品签约。 至于原主的作者名，叫做“云出岫”。 杜采歌觉得这名字太文青，也太羞耻。 研究了一会网站后，他发现可以用创世币修改昵称和作者名。 沉思了一会，杜采歌花了1万创世币，相当于100块钱，将这个账号的昵称和作者名都修改成：“海明威”。 欧内斯特.海明威是他最喜欢的地球作家之一，《老人与海》、《永别了武器》、《丧钟为谁而鸣》、《太阳照样升起》、《乞力马扎罗的雪》他都看了5遍以上。 但是在这蔚蓝星，海明威并未出现。 或许是因为蝴蝶效应，他根本就没有诞生；也或许是他没有走上写作的道路，也就没有成名；也或许是他死在了一战。 将笔名改成海明威，是杜采歌在提醒自己，自己只是一个文抄公，将地球的优秀文学作品搬运到蔚蓝星来，并不是自己真的成为作家了。 同时，也是他在纪念地球上的一切，纪念自己最喜欢的作家。 修改完作者名后，杜采歌新建作品，上传章节，把今天写的1万字全部上传。 看着处于“审核中”的状态，他关掉网页。 然后他往后仰在椅子上，舒服地伸了个懒腰。 休息了一会，他出去打开冰箱，取出一罐可乐，不过并非经典的“可口”或“百事”，而是一个大华国的品牌“非常可乐”。 喝了几口，味道还不错。 他带着可乐回到自己的房间，从书架上取下几本书。 他前世一直都有阅读的习惯，而且不仅仅是看和专业书籍。 科普文章、历史、人物传记，心理常识方面的书，他都爱看。 他一直认为，一个导演，必须是有审美的素养，懂得怎么讲故事，有独特的生验，具备人文和历史底蕴，又有一些科学常识的。 任何一方面的缺失，都会限制一名导演的发展前景。 所以杜采歌前世的时候，，而且什么类型都能看得津津有味。 今天的码字任务既然完成了，他就可以安心地徜徉在书本的海洋里，做一只快乐的书虫了。 对了，等等。 他打开电脑上的音乐播放器，选中“本地音乐”，入目大部分是没见过的歌名，以及陌生的歌手名字。 他点击“随机播放”，然后开始播放。 优美的音乐声响起。 凌晨3点，在音乐声中，杜采歌满足地开始阅读。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13章 三年血赚，死刑不亏 次日，杜采歌中午才无精打采地起来。 原主的身体太差了，稍微熬个夜，身体就和散架了似得，全身酸痛，脑袋发涨。 其实原主的身材挺有料，应该是经常健身，穿衣显瘦，脱衣有肉。 之所以这么虚弱，或许还是因为年龄大了，也或许是因为长期服用抗抑郁药的原因。 杜采歌费力地洗漱完、下楼吃了碗热腾腾的米粉，回来花了1个半小时，便完成了今天的1万字基础任务。 算一算，诛仙全书150万字，自己每天花2个小时写1万字，不到半年就能完结。 这钱还真好赚啊。 转念一想，杜采歌又猛地摇头。不行，不能这么咸鱼。 明明每天可以码字10小时，码出5万字，30天就能把书写完，然后开始抄下一本书，人怎么能咸鱼到这种程度呢？ 然后他打开播放器开始播放音乐，又从书架上拿出昨天没有看完的书。 可惜自己本来就是咸鱼，偶尔翻个面，然后继续晒太阳就好。 到了临近晚上，他才又花了2小时，慢慢码了1万字，然后登陆《创世》查看审核进度。 果不其然，已经审核通过了。 但是暂时还没签约站短，不知是这里的编辑不认可呢，还是暂时没看到这本书。 杜采歌隐隐有些担忧。 毕竟每个世界的审美是一不样的，每种文化的审美也是不一样的。甚至相同国家、相同文化，在不同时代的审美都是不一样的。 在地球上，《诛仙》创作于2003年，2007年完结。 如果它出现在2019、2020年，里面的许多情节估计会被读者认为是毒点而弃书，萧大大也会被读者喷到自闭吧。 但是……毕竟这是《诛仙》啊。总不可能签不了约吧？ 这么想着，杜采歌又上传了第4章“惊变”，然后关掉网页继续摸鱼。 刚刚拿起书几行字，急促的敲门声响起。 用“敲”字不太准确，准确地描述是，有人在门口用力地拍门，动作非常急促。 是谁啊？ 杜采歌穿越过来几天了，除了那天被人登门要债，还没被人敲过门呢，一个邻居都不认识。 难道是那些讨债的又来了？ “来了！”杜采歌心里有些紧张，他放下书，然后慢慢过去开门。 这扇门是非常老式的弹子锁，对老手来说，只要几根铁丝就能轻易撬开。 一边开门，杜采歌一边本能地想：要赶紧换门锁了，否则早晚失窃。 很快他就苦笑摇头：家里有什么值得人偷呢。 门打开后，一个长发少女站在那里，拖着一只咖啡色的行李箱。 她面无表情，眼神冷漠，抬起头与杜采歌对视。 杜采歌立刻犯了职业病，在0.1秒内就下了判断：天生一张明星脸，很适合拍电影。 这女孩漂亮得很夸张，明亮的大眼睛乌溜溜的，仿佛镶嵌在温润白玉上的黑宝石；巴掌大小的瓜子脸，小嘴红润润的极有光泽，唇形饱满。 虽然身材还未发育成熟，但那双绝世大长腿还是很有视觉冲击力的。 那套样式其实很普通、而且仔细看价格很是亲民的羽绒服加牛仔裤穿在她身上，却穿出了顶尖奢侈品的感觉。 似乎因为她的存在，让那套普通的衣服都变得闪闪发光了。 杜采歌前世接触过不少大明星，他不得不承认：如果只论素颜，这个少女的美貌程度，在他见过的人里能排进前五。 这就有点恐怖了。毕竟，他是和地球华夏娱乐圈里最美的一群人一起工作的。 而且，每个人的审美都不一样。杜采歌觉得是前五，或许有些人会觉得“也就还行吧”，也有人会觉得“这特娘的就是天仙下凡，千年一见的美女啊”。 如果给这少女拍张照，配上文字解说“三年血赚，死刑不亏”，发到地球上，估计会立刻风靡网络，无数人抱着照片舔屏。 “什么事？”杜采歌尽量让自己显得若无其事。说不准这少女就是邻居或熟人呢。 少女面无表情，突然抬手用力推了杜采歌一把。 她的力气不小，杜采歌没防备，踉跄后退了两步，少女低着头，拖着硕大的行李箱走进来，从杜采歌身边走过，一股淡淡的清香被留在了空气中。 “喂，你干嘛啊？”杜采歌早就过了看见美女就走不动路的年龄，此时非但没有因为美女闯进家门而高兴，反而有种被冒犯了的感觉。 而且瞬间就冒出一个猜想：这个少女敢于拖着行李箱往自己家里闯，应该是和原主很熟悉，甚至是亲朋好友之类的。难道是亲戚家的小孩？ 少女抬头瞪了他一眼，拖着行李箱径直往那个被杜采歌撬了锁的小卧室里走去了。 “啪！”门重重地关上。 我去，这什么情况！ 杜采歌看着被关紧的小卧室房门，摸了摸下巴上的胡茬，一时沉吟。 他检查这间上锁的房间时，本以为这里是没有住人的。 但是现在看这情形，这少女熟门熟路的，不像是陌生人啊。 所以这少女是谁？总不可能是原主的女儿吧。 毕竟，整个屋子里都没有原主的结婚照，没有结婚证，也没有任何女主人的痕迹，没有一件女性物品，甚至可以说没有半点女性存在的痕迹。 那么这是亲戚家的女儿？约定到这儿来寄住一段时间？ 杜采歌不由得开启了分析模式，回忆着自从自己去开门以后，少女的每一个表情，一举一动。 额，虽然自己觉得这少女陌生，可是看她进门那轻车熟路的样子，说明她的身份很可能不是客人，而是主人。 所以……真相只有一个。 她是原主的未婚妻？ 这个……哎，但是没办法，毕竟是这具身体的原主。 ！ 杜采歌不着急。 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在小卧室门后响起。 然后小卧室的门被打开，绝美少女冲到杜采歌面前，带着冷笑，举起一支直板手机。 手机屏幕上有几行字： “我就知道，你会忍不住撬我的抽屉！果然暴露了吧！你真恶心！” 额，这么美丽的女孩子，竟然是个哑巴？ 杜采歌心生怜悯。 面对少女的指控，他紧紧闭嘴，没有试图解释什么。 错了就要认，挨打要立正。 抽屉上的锁，确实是他撬的，没有借口可以找。 绝美少女倚在门口，一条大长腿顶住门，嫌恶地看着杜采歌，手指飞快地在直板手机的小键盘上敲打，过了一会举起。 上面写着：“我们约定过的，没经过我允许，你不能进我房间！”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14章 史上最悲催的穿越者 杜采歌继续沉默。 少女倒也没有继续咄咄逼人，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后，又在手机上敲了几行字：“我这次没带被褥回来，你那边有没有多余的？” “没有，”杜采歌脱口而出，“晚上我陪你去买吧。” 少女敲字回复：“晚上我约了同学逛街，你去帮我买吧。” 少女忽然狐疑地看了杜采歌一眼，迅速打字：“你怎么好像变了个人。” “呃，不是好像，是真的变了个人。”杜采歌用玩笑的语气说出真相。 “哼。”少女又是冷冷一哼，以她那绝美容貌，轻嗔薄怒也是美艳动人。 她又低头打字：“怎么还不去找工作？” 杜采歌心中一动，脸上却保持着平静，“这个嘛，其实是我一直觉得自己还很年轻的，不想被束缚住了，要趁着年轻尝试一些不同的生活，所以不想正儿八经地去上班。” “不想被束缚？你觉得我这个累赘束缚你了？”少女冷笑，飞快地打字，“别着急，我很快就要出去念大学了，到时候你就没人束缚了，可以自由自在了。” “随你吧，反正我的学费和补习班的费用你记得交就行了。哦，还有生活费和零花钱。”少女举起手机给杜采歌看了一眼，就回到房间，关上门，门后传来落锁的声音。 房间的锁早被杜采歌撬掉了。这家伙，还随身带了一把锁的？ 她关门关得太快，所以没看到杜采歌打了个寒噤，一脸惊恐。 “问我要零花钱？还要我帮忙交学费？我的天，这怕不是原主的女儿吧！” 杜采歌冷汗直冒，“我在原世界，好歹也是个钻石单身汉，离婚后一直没人逼婚，我也没有再婚的念头。没想到穿越过来，工作没了，钱没了，倒是给我添了个女儿，喜当爹啊。” 他拿出手机，翻到之前的通话记录，看到十几天前有一个拨出的号码，备注是“杜媃琦”。 石锤了，果然姓杜，真的是女儿。 杜采歌想了想，上前敲门，轻声喊：“媃琦？” 随着一串脚步声，少女打开锁，推开门，探出头来，毫不掩饰那张绝美脸蛋上的厌恶之色，举起手机：“干嘛，别喊得这么恶心！你不是说以后再也不想和我说话么，怎么又死皮赖脸地来叫我名字？还叫得这么恶心。” 还好，少女打字没有用火星文，没有用颜文字。 杜采歌一脸无辜：“我只是想告诉你，我晚上睡觉时，听到这边房间里有老鼠咬东西的声音。你自己当心点，睡觉的时候别把脚趾头露在外面，别被老鼠咬了。” 少女的眸子里显示出现了一丝惊恐和慌乱，但很快就反应过来，气恼地说：“我又不是三岁小孩了，别说这种傻话行么！老鼠才不会咬人脚趾头！” 卧靠，原来你会说话的，不是哑巴！杜采歌目瞪口呆。 少女的声音非常好听，仿佛清泉流淌，叮咚作响。 话音刚来，她就露出懊恼的表情，捂住嘴，摇摇头，飞快地打字：“刚刚不算，我没开口说话。” “会咬的。”杜采歌一本正经地说。 “你是混蛋！”少女杜媃琦重重地将门关在杜采歌的鼻子前。 杜采歌站在原地，叹口气，摇摇头，回到自己房间。 看了一会书，他感到腹中空空。该去解决晚餐问题了。 起身，先来到小卧室的门外，敲了敲。 没有动静。 继续敲。 还是没动静。 杜采歌有点不耐烦了，加大了敲门的力道。 “笃笃笃！” “笃笃笃笃！” “笃笃笃笃笃！” 杜采歌狐疑，这孩子该不会是睡着了吧？ 难道已经在外面吃过饭了？ 想了想，杜采歌拿出手机，找到杜媃琦的电话，拨号。 很快就电话就被按断了。 然后门后响起沙沙的脚步声。 门被拉开，露出杜媃琦那张巴掌大的俏脸，脸上布满寒霜，没有说话。 杜采歌注意到，女儿的耳朵上戴着一对大耳机，隐隐还有音乐声传出，她应该是在听歌。 “吃饭了没有？”杜采歌大声说。 “不用你管。”杜媃琦举起手机。 青春期的女孩子，叛逆，自我。 杜采歌在心里摇头。 当然他不敢真的摇头。 他没有哄孩子的经验。 以前在片场，遇到和少年儿童演员打交道的时候，他都是让副导演上阵。 现在要是刺激得这叛逆期的女孩子当场发宝气，他就不知该如何收场了。 我真的太难了，杜采歌想。 莫名其妙地穿越了不说，还要穿越到一个年龄比自己更大、又没有钱的大叔身上。 还要喜当爹。 以前看网络奶爸文的时候，他也幻想过自己有一个可爱的女儿。 三四五六岁都行。 奶萌奶萌，开口就脆生生地喊爹地，喊得他心儿都要融化掉。 乖乖地坐在他的大腿上，听他唱儿歌，听他讲故事，视他为世界上最伟大的人。 可现在，女儿有了，却是一点也不可爱。 既不奶也不萌，反而又凶，又叛逆。 甚至还不愿意开口和他说话。 这世上有比我还悲催的穿越者么？ 应该是没有吧。 “你为什么不和我说话？”杜采歌问。 杜媃琦低头打字：“我发过誓，再和你说话我就是猪。” “可你已经跟我说过话了。” 杜媃琦心烦意乱地打字，打错了好几次，删掉又重新打。最终呈现在屏幕上的是：“那不算。我不是故意的。从现在开始。” “好吧，从现在开始，”杜采歌开始觉得女儿有一点可爱了。他憋着笑，看你能忍多久，“要不要我帮你打包带点饭菜回来？” 杜媃琦静静地注视他，漂亮的瞳孔里终于有了一丝感彩。 这个镜头真美，杜采歌职业病又犯了，只恨手头没有摄像机，不能把这一幕留存下来。 “你看着办吧。”杜媃琦打字回复。 这话显得模棱两可。 看着办？那到底是该打包呢，还是不该打包呢？ 还有，你喜欢吃什么菜啊姑娘，我这身体虽然是你亲爹，但灵魂真不是啊…… 门在眼前关上。 让杜采歌感到欣慰的是，这次不是重重地关上。 终于有点改善了。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15章 别问，问就是要男女平等 杜采歌出门后，找到了一家新的饭店，可惜味道还是不理想。 他默默地吃完，又为杜媃琦打包了一份红烧排骨——想来小孩子都爱吃这个。 杜媃琦应该算是小孩子吧？看她身材外貌，才十五六岁的样子。 而且原主才34岁，她是原主的女儿，怎么也不可能年龄太大。 而且她还透露了一个信息，她还没念大学呢。 所以杜采歌觉得，自己估算的这个年龄应该是比较准确的。 拎着饭盒，杜采歌匆匆往屋里赶。 一边走，一边又想到了自己的女儿杜媃琦。 杜采歌之前看到了自己的户口本，户口本上绝对没有杜媃琦的名字。 所以说，这女孩的母亲究竟是谁？是已经过世了，还是和原主离婚了？还是说，她其实是原主的私生女？ 路过便利店的时候，杜采歌站在店门外踌躇了几秒，还是决定进去买点零食。 毕竟刚才那家餐馆的饭菜确实不怎么样。 他想着，如果杜媃琦不喜欢吃红烧排骨的话，至少买点零食给她充饥吧。 挑选了几样女孩子爱吃的零食，杜采歌没敢买太多。 实在是银行里没有存款，身上只有最后三千块钱，随便花花就没了。 而现在还有个女儿要养。 在《诛仙》能为他赚到钱之前，必须得省着点花。 想想平时听说的，女儿要富养，要娇养，杜采歌觉得脑袋涨得发痛。 他左手提着盒饭和购物篮，右手揉了揉眉心。 不行，绝不能支持这种错误观点，不能助长叛逆期女孩子的嚣张气焰。 别问，问就是男女要平等。 挑完零食，又选了几样日用品，牙膏、牙刷、毛巾、卫生纸、袜子、贴身衣裤等。 这些东西用原主的总有点膈应。 付款的时候，杜采歌有种微妙的负罪感。 之前几次花钱，都是为了填饱肚子，杜采歌花原主的钱花得心安理得，人总得恰饭嘛。 可现在买这些东西，好像自己在占原主的便宜一样，感觉很微妙。 他仿佛能看到识海深处，原主的灵魂一边抹着眼泪一边控诉：你住我的房子，用我的电脑，偷看我珍藏的小电影，睡我的老婆（如果有的话），打我的女儿，还要花我的钱！我就这么点钱了，你还要乱花！ “一共179.8元。”便利店的收银员麻利地扫码后，报上价格，打断了杜采歌的发怔。 杜采歌掏出钱包，麻利地付账。 然后他提着大包小包，低头匆匆往家里赶。 到了门口，他将大包小包全部放在左手，右手费劲地解下钥匙扣。 不过他对这串钥匙并不熟悉，窸窸窣窣了半天，也没找到正确的钥匙开门。 这时门后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杜采歌停下开门的动作，很快门打开了，露出杜媃琦那张精致的小脸，审视地看着杜采歌手中的大包小包。 当视线落在那些零食上时，她不自觉地做出了吞咽口水的动作。 杜采歌心里发笑，当然面上是不敢笑出来的。 他将大包小包递给杜媃琦，自己换鞋、脱外套。 杜媃琦把饭盒拿出来，打开一看，冷哼了一声，似乎在说：“又是红烧排骨。” 但看她的神色，似乎并不讨厌这道菜，只是在傲娇而已。 “已经有点冷了，自己去加热一下。”杜采歌说。 杜媃琦没有回答，只是微微皱眉表示听到了。她打开便利店的塑料袋，迫不及待地掏出一包又一包的零食，全部摊开摆在桌上。 她的眼神似乎很满意，但却飞快地用手机打字给杜采歌看：“一点好吃的就想收买我？你太瞧不起人了。” 杜采歌憨憨地笑着：“哪有，这不是收买你。我有时一忙起来就什么都忘了，怕饿着你。” 杜媃琦皱了皱小鼻子，一脸嫌弃地打字：“谁还不知道你啊。” 见这次交流似乎还算顺利，杜采歌试探着套话：“学校放假了？” “是啊。” 杜采歌点点头。对于杜媃琦为什么今天拖着行李箱闯进来，他的猜测是，杜媃琦之前是在住校。算算时间，今天应该开始放寒假了，再有十几天就过年了，所以才这么一猜。 看杜媃琦的年龄，应该是读高中吧？高一或者高二。也可能是初三。 但他不可能问出口，要是连女儿读几年级都不知道，会被叛逆期的女儿嫌弃死的。 只能以后再旁敲侧击，或者找时间偷偷翻看杜媃琦的习题册。 不过想想，杜媃琦看上去应该是15、6岁，自己才34岁，也就是说，原主18、9岁的时候，杜媃琦就出生了？原主真是够早熟的。 这里面有着什么曲折动人，缠绵悱恻的故事呢？ 还是说，只是青春期的放纵和懵懂，结出的苦果？ 杜采歌回到书房，打开创世，登陆作者号。 还是没有提签站短。 或许是自己太心急了吧，编辑或许还没审到呢。 他打开音乐播放器，又打开文档，继续飞快地码字。 当他沉浸在剧情中时，敲门声响起。 准确地说，还是拍门，并非用指关节敲门，而是用手掌拍门。声音有点急促。 杜采歌想，如果我在拍电影时用一个这样的镜头，那么会是想表达人物急躁的性格，或者是表现形势紧急。 杜采歌将文档关掉，过去开门。 杜媃琦冷漠地看着他，举起手机。上面写着：“我约了朋友，去逛一会商场就回来。” 杜采歌指了指自己的嘴唇。 杜媃琦连忙从口袋里抽出一张纸巾仔细地擦了擦嘴上的油，然后抬起头，用眼神示意：“擦干净了么？” 杜采歌点点头，然后说：“8点前到家。” 他觉得自己还是应该尽父亲的责任。 一个好父亲不能让女儿晚于8点回家。 杜媃琦的表情似乎有点牙痛，飞快地打字：“太早了吧，放假了，我想多玩……” 然后她似乎觉得自己的语气太软弱，删掉重新打字：“你不是不管我的嘛！你随我玩到什么时候。” 额，奶凶奶凶的，真可爱。漂亮的孩子什么表情都那么漂亮。 杜采歌不说话，静静地看着她。 对视了几秒后，杜媃琦败下阵来，有点抓狂，打字：“好吧，9点。” 9点……勉强也行。杜采歌点点头。 杜媃琦伸出手。 杜采歌莫名其妙。 杜媃琦不耐烦地打字：“给我钱啊！我出去玩，总不能不让我带钱吧！” 杜采歌没有养女儿的经验，不过觉得杜媃琦的话没毛病，于是从钱包里抽出2张百元钞票递给她。 杜媃琦皱了皱鼻子，飞快地打字：“越来越小气了。” 杜采歌很无语。你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啊姑娘！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16章 花样美男姜佑曦 从节气来看，今天已经是“小寒”。 当杜采歌走到楼下，天已经全黑，寒风呼呼地刮，他低头紧了紧衣领，不想让宝贵的热气跑掉。 这趟出门，是要给杜媃琦买些床上用品，这么冷的天，总不能让这女孩儿晚上没厚棉被盖。 杜采歌虽然还没把周围的环境摸熟，但一些大商铺、超市还是知道的。 这时直奔超市，很快便挑了套花色鲜艳、有少女风的四件套，又买了厚厚棉绒被。档次比较高，花了一千多。 虽然把身上的流动资金用掉了一半，但没什么心疼的。 再苦，不能苦孩子嘛。 杜采歌也不知道要怎么做一个好父亲，只能回想以前他父亲是怎么对他的，然后模仿。 自己的父母究竟是不是好父母？这个问题，杜采歌没法客观评价。他只能说，他从来不缺父爱母爱。 离开超市前，杜采歌又买了些牛奶、燕麦片、面包、果酱。 他自己的早餐总是随便对付一下，可既然多了个青春期还在长身体的孩子，当然不能继续随意对付了，得给孩子吃营养一点。 路过超市一楼，一个卖花的铺面时，杜采歌想了想，又买了几盆花草，有绿萝、有一品红、常春藤、秋海棠，最后还挑了盆君子兰。 抱着这么重的东西，杜采歌当然不可能走路回去，出了超市就打了辆的士回家。 不过到了小区门口，保安不让的士进去。 杜采歌想试着刷脸，没识别成功，保安油盐不进，他只好抱着东西，一脚深一脚浅地往里走。 没走多远，一辆外型很漂亮的鲜红色跑车从他身边缓缓驶过，然后在路边停了，一个高瘦的身影从副驾驶位置跳下车，急匆匆跑过来，嘴里喊道：“杜哥！我帮你吧！” 杜采歌凝神望去，等对方近了，才借着路灯昏黄的光芒认出：是那天电梯里的美男，疑似流量明星。 “不用了。”杜采歌既有怀疑，也有警惕，直接开口拒绝。他瞥了瞥那辆车，驾驶座上还有个人，似乎是女性。 那美男直接从杜采歌手里抢走了厚棉被，又抢了两个盆栽笑嘻嘻地说：“杜哥，你跟我客气啥啊。” 听他口音，有点京腔。 当然，这并不能证明他是京城人。 杜采歌对他的身份一无所知，多说多错，因此闭口不言，闷头走路。 还好这美男也不是话唠型的，一路走着，只简单说了几句天气、最近上映的电影、热歌榜的新歌之类的。 而且都是浅尝辄止，就是那种随口聊。 杜采歌都是“嗯嗯啊啊”应付着。 到了5楼，杜采歌打开门，开了灯，正想接过棉被，那美男没跟他客套，直接脱了鞋，光脚冲进屋里，将棉被丢在沙发上，盆栽放在餐桌上，大大方方地看了会客厅里的装修和陈设，笑道：“杜哥你这装修挺好看的。” 杜采歌也放下手中的东西，静静地回望他。 美男笑嘻嘻地，两只漂亮的眼睛弯成了月牙，满脸的胶原蛋白，在灯光下光滑的脸颊闪闪发光。不过笑容有点痞，让他显得没那么娘了，也让杜采歌对他的印象好了许多。他说：“杜哥，你该不会是忘了我名字了吧？” 杜采歌不动声色。 美男一拍脑门，露出自嘲的微笑：“我还以为那次能给杜哥留下点印象呢。重新自我介绍一下，我是姜佑曦，生姜的姜，保佑的佑，晨曦的曦，我是华宇娱乐的签约艺人。” 确认了，果然是小流量。杜采歌犹豫了一下，伸出手：“你好，谢谢你帮忙。” 他心里琢磨，听这小流量话里的意思，除了电梯里之外，原主应该还在其他场合与他见过。而且当时这个小流量应该很醒目。会是什么场合？ 看到杜采歌伸出的手，姜佑曦竟然显得很激动，他三步并作两步冲上来，两只手抓着杜采歌的右手，握住用力甩了甩。 他脸上的表情杜采歌见过很多次，以前和剧组里的明星去路演宣传或者去参加综艺节目的时候经常看到，台下一群狂热的粉丝见了偶像就是这种神态。 杜采歌不自觉地伸左手摸了摸自己的脸。不会吧，原主以前难道真的是偶像明星？ 但他用百灵引擎搜索过“杜采歌”这个名字，一无所获。 “咳。” 听到杜采歌故意咳了一声，姜佑曦冷静下来，脸颊还有点红，悻悻地松开手，笑容有些尴尬，“抱歉啊杜哥，我真的是太激动了。” “对了，”姜佑曦低头从裤袋里抽出一只手机，“杜哥，加个联系方式吧！” 杜采歌注意到，姜佑曦的手机和宁悦蓉的应该是同一款智能机，只是外壳颜色稍有不同。 或许，这个以中国龙为logo的品牌，就是蔚蓝星世界的“苹果”？这些天杜采歌一直忙着（忙着腌制咸鱼），没时间上网查，不过估计应该是这样了。 杜采歌犹豫了片刻，报出了自己的电话号码，紧接着叮嘱了一句：“没事请别打我电话，我不喜欢闲聊。” “我知道，我知道，杜哥的时间那么宝贵，”姜佑曦笑道，“杜哥，我自己也还有点事，就不打扰你了，改天叫你一起喝酒……不，喝茶，喝茶！”说着向门口走去。 “那你去忙吧，有空再联系。”杜采歌巴不得别联系了。 姜佑曦离开后，杜采歌关上门。 他心很细，注意到了一个细节：之前姜佑曦先是说改天找他一起喝酒，但是很快又改口说喝茶。 当然，有可能是因为姜佑曦被经纪人或是被公司要求不能喝酒。 但更大的可能是，姜佑曦知道，原主不喝酒。 可这又矛盾了。 原主如果真的不喝酒，为什么要在家里摆几瓶高档酒呢？ 哎，穿越过来没有获得记忆，真的太难了。 杜采歌想了半天，也没能得出什么结论，便甩甩头，决定不再瞎琢磨。 …… 没等杜媃琦回来，杜采歌便将她的床铺打理好了，又将几个盆栽放在杜媃琦卧室里合适的位置。 看了看时间还早，杜采歌又去码了会字，然后找了个在线看电影的网站，注册会员，选了部评分挺高的蔚蓝星电影，付费观看，不过心神都放在门口。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17章 令人失望的电影水准 终于，拍门声响起，杜采歌看了眼电脑屏幕右下方，20点40。 他嘴角微微一扯，匆匆过去开门，听到门外有哼唱歌曲的声音。 等他打开门，歌声戛然而止，门外果然是那张精致的小脸。 杜媃琦的脸红彤彤的，表情还算愉快，手里提着几样小吃。 杜采歌说：“回头我给你配把钥匙。”接过小吃放在桌上，又说：“怎么不唱了？刚刚唱得不错。” 杜媃琦做了个鬼脸，掏出手机快速打字：“我才不唱给你听呢，哼。” 她换好鞋，回到自己房间。 杜采歌耸耸肩，也回到卧室继续看电影，过了一会，手机振动，他掏出一看，是杜媃琦发来的信息，短短两个字：谢谢。 杜采歌盯着手机屏幕，心里琢磨着，按道理讲，女儿刚刚休假回来，自己应该和她好好聊聊。 而且女儿不愿意开口和自己说话，应该是和原主有矛盾，自己应该尝试与女儿化解矛盾。 但是呢，毕竟自己的灵魂和这个女孩儿没有半点关系，根本亲近不起来。 而如果要找话题尬聊……自己对这个世界了解太少，对杜媃琦也完全不了解，对方的生日、喜好、过往经历、甚至现在读几年级，有哪些关系好的同学朋友、老师叫什么，自己统统不知道。 想来想去，也不知道有什么好聊的。 杜采歌也不是那种特别能说会道的，想了半天，拿着这老古董手机，极不习惯地用九宫格键盘勉强打了几个字，又删掉，反复几次，他长叹一声，将手机丢到桌上。 还是不管了。 他将注意力放在这部电影上。 来到蔚蓝星已经有一段时间了，他也接触了一些网络、电影和音乐。 感觉怎么说呢，音乐方面，蔚蓝星比同时期地球上的水准要低一些。 不仅仅是大华国的水平，也包括星条国的音乐水平，都比同时期的地球要差。 当然，杜采歌在音乐方面只是半吊子，他的判断也不一定正确。 但是和电影方面呢，杜采歌就坚信自己的判断了，蔚蓝星的水平比地球真的要差一截。 尤其是电影方面，杜采歌在这个领域还是比较有自信的，蔚蓝星的电影在导演讲述故事的能力、镜头感、配乐等方面，都与地球同时期有一定的差距。 不管是大华国的电影，还是高卢电影、星条国电影、樱花国电影、棒子国电影，都让杜采歌比较失望。当然其中也不乏优秀之作，但总体水准确实发育不良。 唯一可以说不弱于地球的方面，是特效。 在特效方面甚至还略微领先地球同时期。 这部电影看完，杜采歌看着演职员表，目光呆滞，整个人陷入沉思。 他在脑海里重构着刚刚看完的电影，思考着如果是自己，要怎么来讲这个故事，这个镜头换个机位是否更好，哪些台词需要调整，演员的表现有哪些需要改变的地方…… 这是杜采歌在地球时养成的习惯， 思考了许久，杜采歌回过神来，揉了揉眼睛。“想这么多干嘛，短时间内我又不可能去拍电影，现在我只想安静地抄书……” 于是他关掉电影播放器，打开一个名为“爱乐”的音乐播放器，随机播放。 从书架上抽出一本书，静静地看着。 到了夜里23点半，手机又轻微振动。 一看，是杜媃琦发来的短信：“早点睡觉，不许熬夜”。 杜采歌有点愣神。 这是关心么？话说这女孩儿也太傲娇了吧。 …… 又读完一本书的一万字开头。虽然其间几次毒发身亡，“钟意”还是勉强坚持着读完了。 额，书名是什么来着？忘了。 作为《创世》仙侠频道的编辑，她自然有着不错的职业素养，即使看垃圾书看到想吐，也会坚持看完开头，判断有没有签约价值。 厚如杯底的眼镜片反射着电脑显示器的荧荧光线，原本漂亮的脸蛋被自制的黄瓜片面膜覆盖，看起来宛如鬼怪。但此时是在自己家里，钟意当然不会在意这个形象。 喝了口已经冰冷的正山小种，稍稍休息片刻，让身体自然将刚刚中的毒排出后，“钟意”点进下一本仙侠新书。 “咦！” 她忍不住发出声音。 “大气磅礴！语言优美！” 匆匆看完序章，她下意识地给出评价。 不过网络，重要的还是故事性。 且再看几章。 对青云门的介绍稍嫌冗长，不过比起大部分，已经算不错了。在蔚蓝星这个年代，这种开头属于正常范围。 而且在简单叙述中体现出的作者文字功底，让“钟意”颇为侧目。 “这个作者，是实体作家转行的么？”钟意喃喃自语。 然后是张小凡和林惊羽出场。 “主角应该是林惊羽吧？”钟意下意识地判断。 那张小凡一看就是憨货，没有主角像。 不知不觉，钟意已经看得入迷。 她继续点开第二章，“迷局”。 看到疑似主角的林惊羽被就差脑门写着“反派”二字的家伙带走，钟意就有些揪心。 看到老僧被打伤，钟意的心更是提到了嗓子眼里 “哦，老僧原来叫普智。”钟意自言自语了一句，继续聚精会神地看着。 “神剑御雷真决，名字普普通通。那段口诀倒是不错，朗朗上口。” “啊，这个反派是青云门的！” “难道反派会隐藏在青云门中，然后主角拜入青云门后，和反派斗智斗勇？”钟意不由得浮想联翩。 她迫不及待地点开第三章，“宏愿”。 看到老僧普智将死，钟意觉得喉咙有点发紧。 这个人物虽然出场不多，但是临死前那段心理描写，让人对这老僧还是颇有好感！ 然后看到老僧准备将毕生所学教给张小凡，钟意在心里狂叫：原来主角是他！ 为什么不是俊美又资质好的的林惊羽啊！ 接下来是第四章“惊变”，看到书中描写的仙家景象，钟意对作者的文笔更是深深佩服。 再想看第五章，却是没了。 钟意放开鼠标，细细回味一番，然后猛然醒悟：得赶紧给这个作者提签，免得被别人抢先了。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18章 刚才不算 这本书，能不能大火？钟意暂时还难以判断。毕竟她是人而不是神。看不了那么长远。 但她可以确定，这本书如果后面不崩的话，应该会成绩不错。 作者的笔力有劲道，叙述娓娓道来，能扣动人的心弦。 只看这个开头，确实是让人想浮一大白，美酒配好文。 当然，初期惊艳、后面越写越崩的，钟意也看到过不少，每次都颇为惋惜。 等这个作者签约以后，倒要和他好好沟通，免得他走歪路。 看了看这个作者的笔名，“海明威”，好奇怪的名字。 海很有威力？虽然不明白其含义，钟意还是将其牢牢记住。 再想看真实资料，却发现作者还没填写。 先提签吧，等签约了自然会知道。 …… “咦，提签了！”清早起来又抄了1万字，正准备上传新章节的时候，杜采歌发现了站短提示。 嘴角轻轻一咧，有那么一点小开心。 毕竟，虽然他觉得《诛仙》不可能无法签约，但在没有落实之前，还是不够笃定。 此时心里一块石头终于落了地。 他仔细阅读了站短，按照提示加了编辑“钟意”的通讯软件ll号码。 “ll”这是“聊聊”的缩写，它是一款即时通讯软件，就相当于蔚蓝星的qq。 发送添加请求后，杜采歌正在构思怎么开场白，很快对方那个可爱风的动漫女孩头像闪动。 点开一看，编辑钟意发来一段简短的消息：“海明威？《诛仙》的作者？” “是我。”杜采歌很快回复，然后顺手将自己的ll昵称也改成“海明威”。 “书不错。是你本人写的么？” “是的。” “以前在别的网站发表过么？” “没有。” “你拥有《诛仙》的完整版权么？” “有的。” …… 几句问话后，对方发过来一个文件，说：“按照格式填写合同，填写完以后去打印，按照模板签名。然后打印身份证正反两面各两份，一起邮寄过来。地址是###收件人填写李小龙。” 杜采歌对这套流程还保持着三分新鲜。 换做是老扑街，估计早就不耐烦了。 他接受文件后，按照要求填写完，找出u盘拷贝，带上身份证，便准备出去打印、邮寄。 一路无事，顺利地将合同打印好并寄出。 回来的路上，杜采歌顺手买了几分报纸和一本《电影周刊》。在他当导演以后，几乎就没看过实体报纸了，其实还挺有新鲜感的。 回到家里，杜采歌看到杜媃琦正在餐桌前，睡眼惺忪地吃着面包、喝着牛奶，一副还没清醒的样子。 “你干嘛……”刚刚说了几个字，杜媃琦就赶紧捂住嘴，摆摆手。 然后放下面包，掏出手机，飞快地敲着字：“刚才不算！” “好，好，刚才不算。”杜采歌有点忍俊不禁。 “不准笑！！！！！！！！！”杜媃琦像是在发泄一样，恶狠狠地按着手机键盘，打出了十几个惊叹号。 杜采歌故意绷着脸说：“我是受过专业训练的，无论多好笑，我都绝对不会笑，除非实在忍不住。” “扑哧！”杜媃琦被逗笑了，小姑娘的笑容是那么惊艳，用个烂俗的形容：就像鲜花绽放。 过了一会，杜媃琦揉了揉肚子，继续打字：“一大早的，你干嘛去了？” “有点事。”杜采歌将《电影周刊》放在杜媃琦的左手边，然后低头翻看刚买的报纸。 过了会，他抬头看时，杜媃琦已经吃完早餐，正在聚精会神地看着《电影周刊》。 杜采歌笑了笑，继续低头看报。 一整天，杜媃琦在屋里不知弄些什么，可能是在写作业吧，反正杜采歌没去操心。 午饭时，杜采歌想带杜媃琦出去吃饭，杜媃琦不肯去。于是他自己去吃了顿简餐，给杜媃琦打了个包。 晚上，杜媃琦在晚饭前就跑出去玩了，照例还是9点前回来。 平静的一天。 接下来几天，也都平平淡淡。 杜采歌也没去操心《诛仙》的成绩如何，没去百~万\小!说评、推荐票之类的，他相信这本书无论如何不会被埋没。 1月12号的时候，杜采歌上传更新章节时，发现来了站短，《诛仙》正式更改了签约状态，成为a签作品。 杜采歌这才去瞅了瞅书籍成绩，现在他上传到了第七章，3万多字。现在已经有了1200多推荐票，一百七十多条评论，收藏达到了415。 杜采歌大致扫了一眼评论区，书评基本都是说好看，还有讨论剧情的，意料之中地没有差评。 从这趋势看，确实是会火了，这让他放下大半心事。 接下来，按部就班地每天抄书，等推荐，上架，等着收米就行。最多在卖版权的时候需要操一下心。 接下来每天杜采歌除了码字，就是在恶补蔚蓝星的历史、风俗、法律、近期的国际大势，乃至电影、文学方面的名家、名作…… 杜媃琦是个很让人省心的女孩儿。除了每天晚上出去玩一阵，其他时间都在家学习或是看电视。 不过杜采歌和这个乖巧女儿之间，仍然没有什么话题。除了杜媃琦找他要钱的时候，两人几乎没什么交流。 杜媃琦还是不肯开口说话，偶尔忘了，开口说了半句，也马上打字表示“刚才不算”。 也不知她到底和原主有什么仇什么怨。 很快到了1月15号，杜采歌看了看日历，再有几天就要过春节了。 他平静地坐在电脑前，开始码字。 刚刚抄完5000字，正要休息一会，活动手腕，放在桌上的手机传来一阵振动。 杜采歌拿起手机看了看，来电显示只有一个字：“泉”。 这种备注，让人无法猜测对方的身份。 他穿越来之后的又一个考验，即将开始。 杜采歌深呼吸一口气，按下接听键，尽量用自然的声音说：“你好，我是杜采歌。” 对面过了几秒钟才开口，“听你声音，情绪应该还不错。” 这人的声音不算特别年轻，应该是4、50岁的女性，语气细腻温柔，语速较慢，充满知性和成熟感。 杜采歌飞快转动脑筋：这是谁？应该是亲戚或朋友吧？否则不会关心自己的情绪。从对方的年龄上来判断，应该不是原主的母亲。 杜采歌没有放飞自我，他顺着对方的话说：“恩，还行。” “泉”柔声说：“上次咨询结束后，你说想要休息一周，那么明天又到了我们的咨询时间，你想要回到咨询中来吗？”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19章 原主的心理咨询师 咨询？心理咨询？杜采歌心里立刻转过许多个念头。 “那个，我不想继续咨询了。” 对方停顿了一会，似乎在组织语言，然后说出来的话仍然很温柔：“是否继续咨询，是你的个人自由，其实你上次咨询中就说过不想继续咨询了。只是我想了解一下，当时你笑着说感觉好多了，可你的肢体语言、你的微表情都告诉我，事实并非如此。” “小杜，请你再认真考虑一下好么？当然，我再强调一次，你如果想中止咨询，是你的自由。不过我这里的大门永远向你敞开，你随时可以回来的，明白么？” “好的，谢谢你，不过现在我真的不需要咨询了。”杜采歌说。 对方沉默了片刻才说：“我相信你。那么，过一个月，等过完年，我再回访一次可以么？你也随时可以来我的咨询室坐一坐，聊一聊。” 杜采歌只想赶紧挂掉电话，免得露馅，因此马上答应下来：“好的，好的，下个月再说。再见！” 然后马上挂掉电话。 望着颗粒感非常明显的手机屏幕，杜采歌出了一会神。 似乎去和这个咨询师聊聊也是不错的，至少可以知道一些原主的过往和心路历程。 但是……杜采歌又想到，对方是心理方面的专家，自己说不了几句话就会被对方怀疑的。 当然，按照常理来说，对方绝想不到会有穿越这回事，更大的可能是怀疑自己失忆了。 可杜采歌总感觉那场面会很尴尬，鼓不起勇气。 等以后，自己对原主的事情了解多一些了，确实可以考虑去对方的咨询室坐一坐。额，前提是知道她的咨询室地址在哪。 原主为什么要自杀？杜采歌对这个问题一直很好奇。 如果去和这个咨询师聊一聊，或许能得到一些线索。 且再从长计议吧。 正要收起电话，杜采歌又犹豫了。 他翻动通话记录，犹豫了一会，选中一个号码，拨号。 传来接通的声音。 很快对方接听，宁悦蓉那温柔而又有力的声音响起：“喂。” “我是杜采歌。” “我知道。” 杜采歌问：“你还好吧？” “还好。你呢？” 宁悦蓉的声音比往常急促，似乎是正在处理什么事务。 杜采歌感觉她似乎没空闲聊，便长话短说：“感谢你的建议，我已经在写东西了，可能很快就能赚到一些钱了。” “不用客气，”宁悦蓉似乎为这个消息感到高兴，“你能振作起来就好。我很期待你的新作品，加油！” “恩，那你也多保重。”挂掉电话，杜采歌一身轻松，继续投入抄书大业。 …… 宁悦蓉挂掉手机，脸上还带着笑容。 “是他？”说话的是一个粗看上去四十出头的女人，但嘴角、眼角细细密密的皱纹都说明，她绝对超过五十岁了。 她的头发花白，衣着、妆容都显得素淡而精致。身材微微发福，相貌算不上漂亮，只能说周正。 不过她的气质令人印象深刻，优雅、恬淡，身体微微前倾，似乎总是在用心倾听。一双眼睛里充满悲天悯人的气息，嘴角那淡淡的微笑似乎在说：我愿意相信你，我永远支持你。 两个女人都坐在舒服的单人沙发里，她们之间，隔着一张小小的透明玻璃圆茶几，茶几上摆着两杯还冒着热气的茶水，一盆厚叶植物。 宁悦蓉点头：“是啊，真巧，你刚刚给他打了电话，他就打给我。陈医生，你相信我的话了么？” 陈泉笑了笑：“你都已经拿出了他的医疗记录，我怎么可能不相信。而且我也一直很清楚，他有严重的抑郁症，确实是有较高的自杀可能。只是……” 沉吟了片刻后，陈泉摇摇头：“我的答案还是：不行。这是我们的行业规范，除非他正要危及他人的生命，否则我不能把他的咨询记录给你看。” 宁悦蓉并没有因为被拒绝而感到生气，登门之前，她就有所预料，此行不会太顺利。 而且对心理咨询师的行业规范，宁悦蓉也是有所了解的，当初分局选人去参加过心理咨询师培训，她脱产学习了两个月，还考了个三级心理咨询师证呢。她懂得心理咨询师的职业道德，知道陈泉的拒绝是合情合理的。 低头想了想，宁悦蓉说：“陈医生，请你明白，我只是担心他。” “看得出来，”陈泉温和地说，“我相信你没有恶意，也相信你是真正地关心他。但咨询师必须为来访者保密，这是心理咨询的基本保障。” “那，陈医生，我不强求查看杜采歌的咨询记录，但是能不能请你拣一点能说的，和我谈一谈？” 陈泉直视宁悦蓉的眼睛，这一刻，陈泉那永远温柔、善解人意的目光突然变得犀利。然后又重新温柔下去。 “恕我直言，宁警官，你为什么一定要知道这些呢？你也说了，杜采歌并没有牵扯进什么案件。” “杜采歌是我的朋友，”宁悦蓉平静地说，“我想帮他。” 陈泉摇头：“请别怪我太直接，我并不认为你能帮到他，他的问题相当严重。” 宁悦蓉沉默了，但是她仍然坦然回望陈泉，眼神中表达了坚持。 陈泉继续摇头，半晌，她仍然洁白整齐的贝齿轻咬那涂着淡淡唇彩的嘴唇，说道：“他的过去，你如果调查过，应该多少知道一点。我说点媒体没有报道过，所以你可能不清楚，但是又并不涉及他的事情吧。” 宁悦蓉精神一振，直了直腰：“请讲。” 陈泉说：“在发生那件摄影丑闻后不久，也就是2003年左右，他患上了社交恐惧症。可能是因为遗传，也可能是因为摄影丑闻之后，媒体对他的口诛笔伐，暂时我还没弄清楚他发病的原因。” “他的病情不算特别严重吧，但是会回避社交场合，一般不会直视别人的眼睛；在陌生人面前，他会感到很不自在，坐立不安。其实和他亲近的人，都发现了这一点，所以这不算是。” “回避社交场合……”宁悦蓉皱着眉，回忆着当时和杜采歌短短的接触。她很确认，杜采歌并没有回避和她的目光接触，也没有表现出抗拒和她的正常交际。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20章 拯救单身狗 “还有，”陈泉接着说，“车祸那件事，你知道吗？” 宁悦蓉只是略一思索，便回想起来，“知道，那是04年初的事吧。” “那件事对他的打击，比你们想象的大得多，几乎完全摧毁了他。” 宁悦蓉感到不解：“怎么会呢？那件事，虽然让他名声受损，也赔了些钱，但不至于摧毁他吧？相比之下，还是摄影丑闻对他的影响更大吧？” “具体的情况，我不能告诉你，那件事的真相，绝非报纸上猜测的那些，也不是法庭上说的那样。” 宁悦蓉还想再问，陈泉已经起身，表现出送客的姿态，淡淡地说：“就到这吧，宁警官，我能透露的就这么多了。” 宁悦蓉当然不满意这一点收获，但是她知道，如果自己还想搜集更多信息，就必须拿出什么来打动对方。 她迅速地思考后，组织起语言：“陈医生，你有没有觉得奇怪，杜采歌今天和你说话的语气非常奇怪？” 陈泉眼中闪过一道莫名的色彩，优雅地缓缓坐下：“看来你掌握了一些很重要的信息。” 宁悦蓉对陈泉之前的态度有点不满，因此稍稍卖了个关子，微笑道：“你是不是觉得，他今天跟你说话的语气，非常谨慎、乃至提防？” 陈泉缓缓点头：“我是觉得不太对劲，他今天的态度，给我什么样的感觉呢，好像我是一个陌生人。我们之前花了那么长时间建立起来的信任，形成的共情，似乎一瞬间就土崩瓦解了，这很不正常。还有，他的语言风格也有很大的不同。恩，这很不正常，不应该这样。” 说到最后，她用力摇头，表示了不解，“宁警官，你了解到一些什么呢？” 宁悦蓉看着陈泉，其实非常佩服对方那种温润而又坚定的气场。那些小小的不愉快，就暂且搁置吧。“其实，杜采歌在那次……自杀后，出现了失忆的迹象。他记不清自己的年龄，不记得自己的住址，甚至似乎不记得自己的身份了。还有啊……” 随着宁悦蓉的叙述，陈泉的眉头皱成了“川”字形状。等宁悦蓉说完，她还沉思了许久，不自觉地伸出右手，轻轻地按压眉心。 最后她摇着头说：“在你的叙述中，有许多矛盾的地方。” 宁悦蓉感到有些不快，正要反驳，陈泉飞快地抬头看了她一眼，给了她一个温和的微笑，“当然，我不是指你在说谎，我相信你不会在这件事上骗我。只是，杜采歌的症状确实有一些矛盾的地方。就算是长期服用抗抑郁药，加上自杀导致的脑损伤，也不至于会出现这么严重的失忆。” 宁悦蓉咬了咬嘴唇，“那你愿意继续帮他么？” 陈泉偏着头，像是在看着窗外阴沉的天气，又像是在回忆着什么，过了一会开口道：“我愿意继续帮他，但必须是他主动来找我。从刚刚和他的交谈来看，他现在对我的戒心很重，短时间内是不会回到咨询中来的。不过，他的情绪确实有好转，如果失忆是真的，那么他有很大的可能会忘了那些让他抑郁的事情，变得开朗起来。对他来说，这未必是坏事。” 宁悦蓉不由得点头赞同。 陈泉再次起身：“非常感谢你的来访，我等会还有个病人，如果宁警官你还有什么想聊的，我们下次再约。” 宁悦蓉费了那么多口舌，就是想多获取一些信息，因此虽然也跟着起身，却飞快地问道：“陈医生，杜采歌欠了几千万的外债，这事你知道么？” 陈泉缓缓点头：“他跟我提过。” 宁悦蓉迫不及待地追问：“究竟是怎么回事？他是不是中了别人的圈套？如果别人是用非法手段骗了他，我可以帮他。” 陈泉叹了口气：“我帮他梳理过这件事，还介绍了一位很有名的律师朋友给他，但是很遗憾。虽然他确实是中了圈套，是受害者，但是我那位律师朋友帮他仔细分析过，对方做得滴水不漏，在法律上来说，他没有任何胜算。” 宁悦蓉很焦急：“能不能把详情告诉我，我会努力帮他的！” “这事关他的，只能他主动告诉你，我不会继续谈论的。” “可他遭遇了失忆！”宁悦蓉提高了音量，“而那些人还在催他还钱！可他现在根本还不起！” 陈泉眼中闪过一丝讶色，似乎很惊讶杜采歌会还不起钱。但是沉吟了一会，她还是摇头说：“抱歉，这件事的详情不应该由我告诉你。” 宁悦蓉的失望之情溢于言表，不过她也不是胡搅蛮缠之人，提出另一个问题：“陈医生，杜采歌的父母清楚这件事的细节么？” 陈泉欲言又止。 “这也不能告诉我么？”宁悦蓉自嘲地笑了笑，“也事关？” 陈泉叹了口气：“杜采歌的父亲已经去世了，他母亲精神失常，在住院疗养；他的大哥在监狱里，算算时间，再过两年应该就出狱了。还有个妹妹，还在念高中。顺便告诉你，欠债的其实就是他的父母，他是在帮父母还债。这些都不算，你只要有心去查，总能查到的。” 宁悦蓉做了一个掩嘴的动作，这是她非常惊讶时的习惯动作。 顿了顿，她转身拿起自己的外套搭在手臂上，对陈泉道别：“谢谢，那我就不打扰了。”说着向咨询室外走去。 “等等，”陈泉叫住她，在宁悦蓉充满希冀的目光中，陈泉斟酌着说，“不要去追寻过去了，杜采歌的过去在外人看来全是光鲜，少年成名，志得意满，身边美女如云，从来不缺鲜花、掌声、镁光灯。但其实他只是个普通人，也有许多阳光照不到的，至暗的悲伤。” “特别是在摄影丑闻事件后，他背负了太多的压力，承受了太多背叛，从那以后，他再也没有作品问世。而之后他很快又遭遇那次车祸，被最亲密的人背叛，这对他的打击很大。我帮了他几年，他好不容易快要走出来了，结果他家里又遭遇变故，这几乎完全击垮了他。他如果忘了过去，未必是坏事。” “你要相信他，哪怕是欠了许多外债，以他的能力，以他的天赋才情，只要振作起来，很快就能赚够钱，还清债务，过上富裕的生活。” “我相信。”宁悦蓉飞快地说。 “那也请你相信我，他不需要有人帮他讨回公道，也不需要有人帮他去与恶势力做斗争。他需要的，只是三两好友，能支持他，陪伴他，陪他哭，陪他笑。” 宁悦蓉眨了眨眼睛。“我懂了。” 走出咨询室，进入电梯后，宁悦蓉还在想：所以单位里有没有年轻美貌温柔，还懂得体贴人的小妹妹，可以介绍给杜采歌，拯救这只单身狗？ 只不过，杜采歌的名声可不大好。 “人形自走配种机器”，“会行走的生x器”，这就是媒体曾经送给他的外号。 将美貌小妹妹介绍给他，是不是将人家小妹妹推入火坑哦？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21章 这是要起飞的节奏 一口气将这本书读完，董复来仍有意犹未尽之感。 可惜太短了。 点击“返回书页”，重新看了看作品简介。 书名：《诛仙》。 作者：海明威。 毫无名气的新人作者。这还是此人的第一本签约书。 但是，太好看了怎么办？完全看不出是新人！文笔太老练了！ 董复来不过是在看完他正追读的一本仙侠以后，看到了网站推荐的“类似”中，有一本名字特别霸气。 诛仙。 董复来尝试着点了进去，本想只随便瞅一眼，结果这一瞅，就出不来了。 关掉网页，董复来还有些怅然。 这么棒的，当然要让更多的人看到啊！ 正好，他是知名网络论坛“幻之轨迹”的一个活跃用户。 在创世，也是一个小有名气的书单主。 那没啥说的，马上把《诛仙》加入自己的书单，顺便在“幻之轨迹”上发帖安利。 只是，该怎么来写推荐语……该好好酝酿一下。 …… 结束了和“泉”、宁悦蓉的通话之后，杜采歌思考了一会，便继续投入到抄书中。 一鼓作气抄完两万字，他揉了揉眼睛，这才感到饥肠辘辘。 该是吃午饭的时间了。 他看了一眼手机，发现有一条未读短信，是杜媃琦发来的。 点开一看，女孩儿问他：你不置办点年货么？ 杜采歌有点愣神。 在地球的时候，他从来不操心这些。 年轻时和父母住，过年都是父母去办年货，他只管在家里玩手机。 后来一个人出来闯荡，更是不需操心这个，哪怕有点需要，也是在网上购物。 而且地球上，年味也是越来越淡，许多人都渐渐不把过年当回事。 杜采歌记得父亲感叹地说过：以前呢，盼着过年，因为过年可以大吃大喝。攒一年的家底，就为了在过年这几天奢侈享受一把，所以过年很有气氛。 但是现在呢，平时就大鱼大肉吃到吐，过年反而只想吃点清淡的。有了手机，可以视频聊天，拜年都不需要出门。 所以渐渐对过年没有盼望，也没有惊喜了。 杜采歌觉得父亲的话还是有那么点道理的。 不过……既然女儿要求自己置办年货，那多少还是去买点吧。 虽然现金所剩无几，但还是可以买点速冻饺子，过年了，总得吃顿饺子吧。 还有瓜子、糖果、水果……对了，还有小孩子喜欢玩的鞭炮，这个千万不能忘记。 他出去吃了饭，又给杜媃琦打包了一份回来，然后再次出门，去采购年货。 花了小半个下午，把该买的都买齐了，还顺便给杜媃琦买了些零食。鞭炮倒是没买着，这个世界的魔都市也禁止燃放烟花爆竹了。 大包小包提回来的时候，他发现杜媃琦正在看电视。 杜采歌陪她坐了一会，女孩儿当然是没有说话的，杜采歌也找不到话说。 不过两人挨着坐在一起，虽然没有那些父女间亲昵动作，氛围却是比之前要显得亲密些，杜采歌也觉得心里充实一点。初来这个世界时的孤独寂寞，已经少了许多，这个女孩儿功不可没。 虽然他还没有调整好心态，也不知道要怎么才能做一个好父亲，但他下定了决心，等赚到钱解决燃眉之急了，一定好好和女儿相处。 坐了一会，杜采歌回到房间，先看了百~万\小!说的成绩。 从12号到现在，3天时间，收藏竟然增长了2700多，现在都快3200的收藏了，让杜采歌吓了一跳。 要知道，这时候他还没获得推荐资源呢！ 他之前看过百灵，对这个成绩有一个模糊的认识。 这是要起飞的节奏吧？ 再一看读者评论，大部分是赞美的，以及谈论剧情的。 “主角是要佛、道双xiu么？” “如果保持这样的质量，上架了我一定全订。” “书好看，就是能不能多更一点？” “田灵儿是女主角吧，好可爱。” “我有预感，这根镶嵌了噬血珠的短棒会是张小凡未来的法宝。别的仙侠，主角都是英俊潇洒，飘逸出尘，手持仙剑，这本书的主角竟然用烧火棍当法宝……哈哈，容我笑一个先！” “现在是用烧火棍，未来一定是用诛仙剑，否则书名为什么叫诛仙？赌5毛，主角未来的武器是诛仙剑。” “作者文字优美，节奏明快，请加群一起讨论。” 溢美之词，杜采歌听过不知多少了。 从他的电影上映开始，就从没缺少过夸奖、奉承、吹捧…… 不过在文学领域，还是第一次被人夸，多少有点新鲜感。 至于说这书是抄的…… “读书人的事，能叫抄么？这叫搬运。虽然我不生产文学，可我是文学的搬运工。”杜采歌并没有感到羞愧。 当然，如果最终让“海明威”这个笔名成名，他也不会骄傲自豪。 他就是一个搬运工，自始至终，他会记得这一点。 他不是“海明威”，“海明威”是一个符号，是地球文化精粹在这个蔚蓝星的唯一代表。 他又翻了翻评论，有些评论里说得很清楚，是看了别人的书单，或者在论坛上看到别人的推荐才点进来的。 果然，一本好书是不会缺少自来水的。 书的成绩这么好，杜采歌更有动力了，当下又搬运了一万字。 揉了揉手，正准备找部电影看，ll软件的头像闪烁了起来。 点开一看，是编辑“钟意”发来的消息。 “你的过两天上推，有存稿吗？保持稳定更新，稍稍爆发一下也可以。最近成绩不错，加油！” 杜采歌想了想，敲字回复：“谢谢。存稿有的，不会断更。” 然后就没理会对方了。 杜采歌是没在网文领域混过，所以他根本不知道，编辑主动联系他说这些话，意味着什么。 每个编辑手下那么多作者，才不会个个都搭理呢！ 会主动跟他聊，哪怕只是寥寥数语，也说明了编辑对他特别的看好。 到了临近晚饭的时候，杜采歌的手机振动了一下。 他拿起一看，是杜媃琦发来的信息：我出去了。 杜采歌立刻起身，快步来到客厅，杜媃琦正在换鞋准备出门。 她这段时间每天这个时候都会出去，杜采歌已经习惯了，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对。 平心而论，稍有责任心的父亲都不会对女儿这么不闻不问。 但杜采歌是真的没有为人父的经验，而且对杜媃琦也还没生出什么感情，所以压根就没往这方面想。 “注意安全。”他只说了句。 杜媃琦低着头，似乎没听到。 只是穿好些，开门出去，却没立刻将门关上，而是转身对杜采歌挥挥手。 这才关门。 杜采歌在原地站了一会，才回到卧室。 扫了一眼，发现手机上又多了条未读短信。 一看，还是杜媃琦发来的：“你好啰嗦。” 杜采歌笑了笑，打字回复：“敢说我啰嗦？不怕我扣你的零花钱？” 其实吧，有个女儿，似乎也还行。 …… 地铁上。 杜媃琦面无表情地发出了“死亡凝视”，那些抱着不良企图靠近的猥琐中年敌不过她的目光，低头讪讪地退散。 杜媃琦转过头，重重地呼了一口气。 好不容易到站后，杜媃琦迅速跳下车，一路小碎步跑着，很快就一头撞入肯老爹快餐店。 她迅速地和相熟的店员点头致意、交换目光，飞快地冲入员工更衣室，擦擦汗，换好制服。 对着镜子，她正了正自己的那顶深蓝色的员工帽，帽子底下，绝美的少女露出元气满满的笑容：“加油！” 然后她步伐轻快地来到柜台，换下一个同事，挂着大大的笑脸看着排队等候的顾客：“您好，请问您需要点什么？”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22章 我想买条漂亮的裙子 晚上8点半，下班来到更衣室换衣服的时候，杜媃琦已经累得连手指头都不想动了。 她实在无法理解，那些每天工作十几个小时的店员是怎么支撑下来的。 或许因为自己还是小孩子，别人已经是成年人了吧。 杜媃琦扭头看了看被自己硬拖着来一起假期打工的同学“谢瑾瑜”，对方无精打采地低着头，一声不吭，一副对人生感到绝望的样子。 杜媃琦有气无力地笑了笑：“你还好吧！” “我信了你的鬼！”谢瑾瑜突然捏着拳头，激动地爆发出来，“你还跟我说这个工作很清闲，我们只是来体验一下生活，根本不累的！你再说一次看看！” 杜媃琦讪讪地用玉葱般的手指蹭了蹭鼻子：“我也是被别人忽悠了嘛。而且，我们既想打工，又要找上班时间比较灵活、不能朝九晚五的工作，毕竟不能影响学习；而且还想要时薪高一点。那不就只能找肯老爹了！” 谢瑾瑜用阴沉的目光扫了扫她，阴测测地说：“别的我不说。时薪20元你告诉我很高？老娘我就算去发传单，就算去cosplay摆造型，也比这个赚得多！” 杜媃琦摘下员工帽，带着礼貌而不失尴尬的微笑，揉着帽子。 这件事上，确实是她不对，她忽悠了自己最铁的死党。 谢瑾瑜长得很漂亮，如果去发传单，或者穿一套可爱的cosplay服去摆造型，确实能赚到好几倍于20元的时薪。 更关键的是……谢瑾瑜家里很有钱，她每个月的零花钱就从没少于2000，根本就不需要来打工赚钱！ 但是杜媃琦不敢一个人出来打工，害怕被人欺负，而且她年纪也不小了，很清楚地知道自己的美貌可能引来怎样可怕的觊觎。 所以她才使出了十八般手段，软磨硬泡，拽着谢瑾瑜陪自己来打工。万一有事，至少有人从旁帮衬一下。 “行了，别装可怜了，我不会上当的！”谢瑾瑜语气很不爽地说。 杜媃琦立刻露出讨好的笑容。这笑容是如此软萌可爱，一双亮晶晶的大眼睛就像两颗闪亮的星星，如果被肥宅们看见，估计会一群人长吁短叹：awsl。 谢瑾瑜毕竟和杜媃琦是从小学就玩在一起的死党，抵抗力稍稍强一点，但也很快沦陷，冲上去摸摸杜媃琦的小脑袋：“好了好了，我不怪你了，只是刚刚有点累，没控制好情绪。” 杜媃琦像小猫一样享受着爱抚，娇声道：“你要是觉得太辛苦了，就别做了，反正你也不差这点钱。” “那不行，我得保护你啊，否则那些坏蛋会把你生吞活剥了。那个老色鬼店长每次看到你就两眼放光，我好几次差点掏出防狼喷雾对他狠狠喷几下。”谢瑾瑜婴儿肥的脸上显得正气凛然。 杜媃琦偷偷笑着，她“以退为进”的话术已经炉火纯青了。 两只小丫头亲密了一会，谢瑾瑜问道：“你到底为什么要来打工啊，难道你二哥不给你零花钱？” “是啊，我二哥可坏了，他说要锻炼我，让我自食其力，不给我零花钱的，”杜媃琦叫苦道，“我想买条漂亮的裙子，哎。” 谢瑾瑜突然用手指捅了捅她的腰，杜媃琦尖叫着躲开，“别弄，好痒！” 谢瑾瑜说：“喂，别打工了吧，裙子我送给你。” “不行，”杜媃琦隔得远远的，生怕再遭对方的毒手，“自己花钱买的才有意义。” 谢瑾瑜也不多劝，她和杜媃琦认识快十年了，从两根小豆芽菜，长成两个亭亭玉立的少女，她对杜媃琦非常了解，知道杜媃琦内心有多么骄傲。 看着杜媃琦，谢瑾瑜看这张脸已经快十年了，却还是会为其美丽而惊叹。 那双灵动而会说话的大眼睛，配上像两把小扇子一般的长睫毛，立刻成为这世上最珍稀的宝物，哪怕是光彩四溢的硕大钻石也无法与之媲美；那软软的，仿佛果冻一般散发着芬芳，让人想咬一口的粉嫩嘴唇；黑得发亮的茂密长发；白嫩而毫无瑕疵的脸蛋……尽管和杜媃琦是死党，谢瑾瑜有时候都会忍不住嫉妒。 再看看在那肯老爹制服的掩盖下，虽然还未发育成熟、却已经初具规模的不可描述，盈盈一握的细腰，然后是那双特别有视觉冲击力的大长腿…… 谢瑾瑜忍不住再叹一声。 可惜……杜媃琦本该是骄傲的小公主。可惜她的家庭…… 谢瑾瑜只能暗中叹口气，岔开话题：“话说你二哥现在怎么样了？” “好很多了，这几天我观察啊，感觉他整个人都不一样了。几个月前那种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我看了都怕。现在看起来倒是很正常。” 谢瑾瑜模仿着成年人的表情，点点头，“emmmmm，估计他是找女朋友了吧，男人遇到了心爱的女人，就会有很大的改变。” 杜媃琦皱了皱眉，似乎在回忆和思考，“不像是找了女朋友。” 顿了顿，她说，“给我感觉是……他突然找到人生目标了。” “那也是好事啊，”谢瑾瑜老气横秋地说，“过去就算有再多的辉煌，那也属于过去。你二哥他还年轻，人生还长，不应该沉浸在过去，还是要向前看，走出更精彩的人生。” “……”杜媃琦露出牙疼的表情，“我建议你以后少看点《知音》、《读者》。” 谢瑾瑜自动略过好友的吐槽，好奇地追问：“那你现在跟他讲话了没有？你们的关系应该改善了很多吧？” “才没有，”杜媃琦骄傲地昂起头，“在他向我道歉之前，我是不会开口和他说话的，我杜媃琦说到做到。” 然后她心虚地想到那几次开口……那是不小心的，那不算！杜三小姐用力地点点头，对，那不算！ …… 杜媃琦乘地铁赶回雨溪国际小区。 这么冷的天，大家都窝在暖和的家里不想出来，路上行人稀少。 阴云密布，天空无月，黑漆漆的枯枝就像躲在黑暗里的妖魔鬼怪，风一吹，簌簌作响，枯枝摆动，像是要扑上来啃噬。 杜媃琦心里害怕，抓紧衣领，匆匆往二哥家里赶。 在这寂静中，突然手机铃声响起。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23章 只有我能帮到妈妈了 杜媃琦吓了一跳，但是很快反应过来，发出响声的是她自己的手机。 她掏出手机，看了眼来电显示。 刘博士。 杜媃琦轻轻咬了咬嘴唇，迟疑了片刻，按下接听。 “小杜，我是刘博士。吃过了没有？” 杜媃琦脑海中浮现出刘博士的形象：40多岁的胖乎乎中年，穿着的白大褂在肚子的部位被撑出一个令人惊叹的弧度；笑起来眼睛眯成一条缝，简直有三个下巴，脸上似乎有着永远也擦不干净的汗；戴着厚厚的眼镜片，看上去憨厚而和气。说话时，喜欢用手指梳理他那稀疏的头发。 综合起来，给人的印象就两个字：油腻。 “刘博士你好，我已经吃过了。”杜媃琦赶紧招呼。 “小杜啊，是这样，”刘博士的声音祥和、亲切，“我是想告诉你，你母亲上个月的住院费还没交，然后这个月的住院费也该结算了，你看，是不是找个时间过来，结一下？” 杜媃琦咬了咬嘴唇，哀求道：“再等几天好不好，刘博士，我现在钱不够！” 刘博士叹笑：“小杜啊小杜，我也不是逼你，但是呢，我们疗养院毕竟不是公益组织，我们是要自负盈亏的。你家的情况吧，我还是比较同情的，如果我是院长呢，我倒是可以给你减免一些费用，多宽限一些时间也行。可是啊，我只是个小小的主任，很难帮上你啊！” 杜媃琦只觉鼻子酸酸的，有些咸咸的液体要从眼睛里涌出来。她赶紧揉了揉眼睛，继续哀求：“刘博士，请你帮帮忙，再等几天，等过完年，过完年我一定凑够钱！” 对方考虑了片刻，“好，那就等过完年。不过呢，如果过完年还是没凑到钱，我也没办法了，就只能请你把你母亲接回去了！” “我知道，我有办法的，很快就能弄到钱了！” 挂了电话后，杜媃琦在原地发了一会呆，不知不觉，已经泪流满面。 冷风一吹，泪水变得冰凉。 “妈妈……”杜媃琦低头擦干眼泪，茫然地走着。 她这几天找二哥杜采歌要了三次零花钱，总共到手600块；上学期省吃俭用，帮同学抄作业，存下了1120块钱；至于打工赚的钱，她每天工作2小时，只能拿到40。一个月30天，也才1200块，而且不是日结，要月底才结算。 而妈妈每个月的住院费、护理费加上维持基本治疗的费用，至少是6200多元。 有的时候，妈妈情况恶化，要用一些更贵的药，费用还会大幅增加。 这么大的缺口，她不知道该想什么办法。 之前她已经偷偷地把妈妈的首饰全卖了，卖得的钱一直支撑到了上个月。而现在，确实无以为继了。 想到这，杜媃琦心中就生出恨意。 二哥明明那么有钱，却不愿意照顾妈妈。虽然妈妈当初确实有很多做得不对的地方，但你也不能这样啊！ 杜媃琦用力地踢了一脚路边的小石头。 小石头咕隆咕隆地滚远，杜媃琦的愤怒才稍稍平息一点。 妈妈。 妈妈是个远近闻名的美人，年轻一点的时候，被公认为魔都音乐学院教职工及家属中的第一美女。 但她的性格和三观……是真的有很大的问题。 爱慕虚荣，捧高踩低，金钱至上，虚伪……可以说是典型的三观不正。 一吵起架来，就是暴风骤雨，像泼妇一样骂街。 爸爸是公认的好脾气，又有才华，待人体贴真诚，据说他年轻的时候是无数美少女的梦中情人。 当他结婚时，不知有多少人心碎了。 后来他前妻因病去世，还带着个拖油瓶，却仍然有许多美女想要嫁给他，最终却是被妈妈抢到了。 即使到了四十多岁、五十来岁，还经常有漂亮的女学生想方设法地投怀送抱，但爸爸为人正直，不给别人任何机会，从没半点流言蜚语。 读小学时杜媃琦就好几次亲眼看到，有漂亮的女学生登门，借口请教，对爸爸各种名示、暗示，爸爸都当场毫不客气地拒绝。 就是这样好脾气又为人正派的爸爸，却很多次说受不了妈妈，要离婚。 一般父母双亲吵架，孩子大多是站在母亲一边。 但是在杜家，父母吵架的原因大部分是母亲无理取闹，而吵架的过程中，永远是父亲低头抽烟，沉默着承受，母亲的嘴里则飙出尖刻的高音，以机关枪连射的语速爆出各种难以入耳的污言秽语。 面对这样的情形，杜家的三个孩子往往是同情父亲，讨厌母亲。 杜母真的是个很难以打交道，很难让人喜欢的人。 杜媃琦就很清楚，大哥二哥都不喜欢妈妈， 就连她自己，对妈妈也是讨厌的时候多，喜欢的时候少。 妈妈专横，不讲道理，待人尖酸刻薄，一身的缺点，除了美貌，几乎没什么优点…… 但不管怎么说，她是妈妈。 不管她犯了什么错，做过什么讨厌的事，二哥也不应该对她不闻不问。 大哥讨厌妈妈很正常，毕竟他不是妈妈亲生的，他是爸爸前妻的孩子。 可二哥是妈妈亲生的啊。 尽管妈妈很多做法不对……但家里谁不知道，她是那么的宠爱你？ 尽管……杜媃琦隐隐约约地知道，爸爸的死，和妈妈有关。二哥就是因为这个，所以才不理妈妈。 但妈妈并不是故意要害爸爸。 爸爸的心脏本来就有问题，“那件事”发生后，更是几次气得发作，然后有一次不幸在送医院的途中就去了。妈妈也受了刺激，终日以泪洗面，喃喃自语，凑近些听，能听到妈妈说的都是自责的话。 情绪失控的时候，她还会狠狠地打她自己的耳光，直到将脸颊打得高高肿起。 过不久，她就精神失常了。 在杜媃琦看来，尽管妈妈曾犯下大错，可就算她有千般不对，也已经为自己赎罪了。 就算妈妈曾经是个很讨厌的人，可她现在只是个头发花白、形容枯槁的小老太，背微微驼，眼神黯淡。疯疯癫癫，语无伦次。 过去她有多么可恨，现在看起来就有多么可怜。 现在，大哥还在监狱，二哥又不理妈妈。 只有自己能帮到妈妈了。 不管怎么样，总要想到办法，尽快筹钱，给妈妈续交住院费。 总不能真的让妈妈被疗养院赶出来。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24章 《父亲》和情绪爆发 看完一部电影后，杜采歌习惯性地总结了一番。 然后放点轻松的音乐，轻轻按揉太阳穴，让自己放松一下。 正在休息时，他的目光瞥到墙上那把吉他，忽然心里生出一股冲动。 他走过去，迟疑了许久，慢慢伸手摘下吉他，拨弄几下。 悦耳的音色让人着迷。 好像已经有好几年时间没有弹吉他了吧……一直忙着拍电影，有空的时间也用来学习、充电、百~万\小!说，家里的吉他早已经落满了灰尘。 还记得在大学里，为了追美貌的前妻，每天晚上在宿舍楼顶练吉他练到半夜…… 壮阔而又寂寥的星空和美妙而又苦涩的音乐，陪伴着他青春的悸动。 杜采歌调好弦，信手拨弄，渐渐地成了曲调，然后轻声唱了起来：“曾梦想仗剑走天涯，看一看世界的繁华。” “年少的心总有些轻狂，如今你四海为家。” 出乎意料，这具身体的嗓音还真不错。 可惜自己没有系统地学过声乐技巧，有点浪费了这个好嗓子。 杜采歌定了定神，继续唱道：“曾让你心疼的姑娘，如今已悄然无踪影。爱情总让你渴望又感到烦恼，曾让你遍体鳞伤！” 原本生疏的指法，在慢慢适应起来，音乐越来越流畅。 正在这时，门口响起钥匙声。 很快，房门被推开，乖女儿杜媃琦站在门口，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但是没有打断他的弹唱。 杜采歌对杜媃琦微笑了一下，继续唱道：“走在勇往直前的路上，有难过也有精彩。每一次难过的时候，就独自看一看大海……” 当他唱完，再看向杜媃琦时，发现女孩儿眼中情绪复杂难明。 她的眼圈有点红，不知是累的还是哭过。脸上写满倦意。 杜采歌陡然意识到，不对！ 他现在不是在地球。 而这首如此经典的歌曲，不管放在哪个世界都不会有损它的魅力。 他必须得想一个合理的借口，为什么自己能唱出这样一首经典的歌曲来。 是假托朋友的名义？还是说自己灵感突发，原创了一首歌曲？ 杜采歌迅速思考。 杜媃琦从歌声中回过神，神色郁郁地换好鞋，来到沙发前，和杜采歌之间隔着一米多远坐下。 “这首歌叫什么名字？”杜媃琦表情平静，快速在手机上打字，举着给杜采歌看。 “《曾经的你》，”杜采歌已经考虑清楚了，他笑了笑，“是我这段时间的成果，花了很长时间写出来的，你觉得怎么样？” 考虑到原主曾经在魔都音乐学院就读，而且原主似乎曾经有艺人的身份，与“银星璀璨”娱乐公司有关联，并且还愿意花十几万买吉他。 想来原主平时的形象就是一个喜欢音乐的人。 那么现在杜采歌说自己原创了一首歌曲，应该不会显得太夸张吧？ 啊，怎么会不夸张呢！这么经典的歌曲，怎可能随随便便被一个音乐爱好者，一个连大学都没毕业，只拿到肄业证的家伙写出来！ 只希望这个女孩儿因为年纪太小，缺少常识吧。 而杜媃琦的态度一如杜采歌所料，并没有一惊一乍地，很自然地就接受了她的宅男老爸写了一首经典歌曲的事实，她再次打字：“挺好听的，我喜欢这首歌。” “还有别的么？” 杜采歌点点头，手指开始随意地拨弄吉他弦。 他在考虑选哪一首。 “有了，就这首吧。” 前奏过后，杜采歌开口：“那是我日夜思念深深爱着的人呐” “到底我该如何表达，她会接受我吗？也许永远都不会跟他说出那句话，注定我要浪迹天涯，怎么能有牵挂。” “梦想总是遥不可及，是不是应该放弃？花开花落又是雨季，春天啊你在哪里！” “青春如同奔流的江河，一去不回来不及道别，只剩下麻木的我没有了当年的热血。看那漫天飘零的花朵，在最美丽的时刻凋谢，有谁会记得，这世界她来过……” 一边唱着，杜采歌一边偷看杜媃琦的表情。 这绝美的女孩儿时而皱眉，时而若有所思，看得出她并不是很喜欢《老男孩》这首歌。 不过也能理解，她年龄还不够，难以体会歌词中那些情绪，那一群老男孩，面对即将远离的青春，对梦想、青春、现实，追忆并感慨。 没有一定的生活阅历，很难对这首歌产生共鸣。 就像女生看“那些年我们一起追过的女孩”，或许会觉得莫名其妙，但大多数男人，都会被击中心底的泪点和痛点。 将这首歌唱完后，按住吉他弦，杜采歌笑问：“觉得怎么样？” “还行吧，感觉歌不错，不过不是我的菜。”杜媃琦飞快地打字回复。 “还有么？” 杜采歌笑道：“还有一首。” 《父亲》 选择这首歌，就是想看看，杜媃琦会有什么感触。 这个女孩儿，对自己这个父亲，到底怀着怎样的感情。 “总是想你索取却不曾说谢谢你，直到长大以后才懂得你不容易……” “多想和从前一样，牵你温暖手掌。可是你不在我身旁，托清风捎去安康……” “谢谢你做的一切，双手撑起我们的家。总是接近所有，把最好的给我，我是你的骄傲吗，还在为我而担心吗？你牵挂的孩子啊，长大了……” “呜呜！”杜采歌忽然感觉不对，扭头一看，只见杜媃琦弯下腰，发出一声压抑的哭声，她的手死死地抓住她的大腿，因为过于用力而让指关节发白。 那哭声是如此悲痛，如此凄厉，就像被父母遗弃的小奶狗，惹人怜惜。 然后她抬起右手，捂着自己的嘴，似乎是不想哭出声音，但整个人还是在剧烈地抽动，不停地哽咽着，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不停地往下掉。 杜采歌一时手足无措，过了一会，才将吉他丢开，将绝美的少女揽入怀中。 杜媃琦在轻轻的挣扎几下后，便不再挣扎，反而反手抱住杜采歌，埋头在他怀里嚎啕大哭。 杜采歌轻轻抚着她的长发和后背。 “没事了，别哭了，乖！” 他笨拙地，翻来覆去就是这么几句话。 等杜媃琦的哭泣渐渐平复下来，她推开杜采歌，冲进盥洗室。 水声哗啦啦地响起。 过了半晌她才出来，眼睛还是红肿的，头发凌乱。 偶尔还是会吸一下鼻子，抽动一下。 “我去睡了。”她说。 “去吧，”杜采歌温和地说，“安心休息。” 他不太理解，女孩儿为什么会因为这首歌而爆发情绪。 只能以后慢慢探问了。 过了一会，他的手机收到短信：“刚刚不算，我还没有原谅你。”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25章 试水分强，两手都要抓 放下手机，杜媃琦喃喃地说：“爸爸……” 那道身影，曾经伟岸，强壮有力，仿佛顶天立地，力可拔山。 随着她长大，渐渐地，那道身影变得平凡，但仍然温暖，散发着让人安心的气味，让人想要抱住，从那平凡的身躯里汲取力量。 身影仍在变化，变得老迈，佝偻，步履蹒跚。就是这副老迈的躯体，却是不自量力，想要继续为一家人挡风遮雨…… 杜媃琦鼻子酸酸的，将头埋进被子里，艰难地大口呼吸。 “爸爸……” 如果说，妈妈曾经最宠爱的是二哥。 那么爸爸最喜欢的，无疑是家里的小女儿，杜媃琦杜三小姐。 杜媃琦记得，自己小时候最喜欢待的地方，就是爸爸的肩膀上。一有机会就坐在爸爸的肩膀上，抓着爸爸的头发，享受着高高在上的视野，开心地发出一连串的笑声。 爸爸坐在那备课的时候，或者尝试创作音乐的时候，大哥、二哥都不敢去打扰，他们都吃过教训，屁股被打肿过很多次。自己却经常偷偷溜过去，在爸爸身上爬上爬下。有时候连妈妈都看不过眼了，爸爸却是无奈地笑笑，满眼的宠溺，放下正事陪自己玩耍。 爸爸快五十岁时，杜三小姐才出生。当杜媃琦长到10来岁，爸爸已经快退休了，那时事业心已经没那么重。每到周末，还有寒暑假的时候，爸爸都会带着她到处去玩，市里的著名景点，游乐场设施，魔都市周边地区的名胜古迹，全部带她玩了个遍。 这许许多多，一起涌上心头，让杜媃琦心里绞痛。 当时只作平常，现在，却再也得不到了…… 这一夜，泪湿了枕巾。 第二天。 工作结束后，在员工更衣室里，杜媃琦突然说：“我二哥又开始写歌了。我听了，几首歌都很不错。” 谢瑾瑜露出开心的笑容，“他真的振作起来了啊！希望你们以后能好好相处。” 然后她搓搓手，有点不好意思地问：“那，他那里有没有适合女孩子唱的歌啊？你知道，我堂姐一直想要一首好歌，来正式出道。” 杜媃琦歪着可爱的小脑袋想了想，“我听的那几首都不适合女生唱，我回去问问吧，如果有适合女生唱的，我会跟他提的。” 谢瑾瑜双手合十，憨态可掬地拜了一拜：“那就拜托你了，我姐念了很久了。你放心，我大伯、伯娘家里有的是钱，绝对不会让你二哥吃亏的，你的中介费也不会忘的。” 听到“中介费”，杜媃琦的心立刻砰砰乱跳，但是又有点不好意思：“一点小事，没必要给钱的，我让我哥送给她就是了。” 谢瑾瑜飞快地伸手，在杜媃琦眉心戳了一下，恨铁不成钢地说，“你呀，该你得的，你害什么羞？一首经典歌曲，带来的收益能达到几千万，甚至上亿，你哥敢白给，我姐还不敢白拿呢！” 顿了顿，又说，“具体的，等到时候再商量吧，你先去问问，有没有适合女生唱的歌。你手机里，有我姐唱歌的音频吧？给你哥听听，最好能根据我堂姐的音色，挑选一首合适的歌曲。” “好，我回去就问。”杜媃琦重重地点头。 她的脸上带着喜色，如果这笔交易能成功的话，自己就有钱让妈妈继续住在疗养院治疗了。 …… 杜采歌上传新章节的时候，看到了站短，提示他，《诛仙》将在明天开始获得网站分类强推推荐。 杜采歌截了图发到百灵的“创世吧”里，发帖询问：“萌新第一次写书，来了这个推荐。请问这个推荐的效果怎么样？” 很快就有回帖。 “嫉妒让我壁纸分离。” “我写了五本书了，从来没拿到过这个推荐。” “新书试水就拿到分强，楼主这是要起飞的节奏啊！” “楼主已经起飞了，《诛仙》我看过，超好看，楼主绝对不是新人，文笔很老辣。” “同上，我也看过《诛仙》，很喜欢这本书。楼主加油，不要太监了，等你上架我全订支持。” “原来《诛仙》也是吧友写的？加油，我去打赏个盟主意思一下。” “emm，一般是大神作者和编辑眼中非常有潜力的新人，才能在试水推的时候拿到分强。谨慎看好楼主，先收藏了，养一阵再杀。” 不难看出，原来自己获得的这个推荐位是很不错的。杜采歌关掉，又浏览了一会书评，看了看成绩。 想要马上拿到几百万来还钱，那肯定是不现实的。 但这本书如果真的很火，或许能在上架后每个月给自己带来几十万的收入。 而且一旦小有名气了，就可以尝试去写实体书，自己脑海中可是有不少经典，有雅俗共赏的，有能角逐文学奖项的，也有长期霸占畅销榜的…… 之所以现在不搬运，是因为自己现在没名气，只能拿到新人的版税分成，浪费了那样的好书。 而且在蔚蓝星，顶尖的网络作家，收入是不逊于顶尖实体书作家的。 在地球上，世界上顶尖的实体畅销书作家与顶尖网络作家的收入差距很大。 顶尖的实体畅销书作家，jk罗琳（没看过哈利波特的请举手），rr乔治马丁（还有谁没看过权游？），史蒂芬金，写《暮光之城》的斯蒂芬妮.梅尔，写《饥饿游戏》的苏姗.柯林斯，其收入都要远超网络作家。 天蚕土豆算是网络大神了吧？据说他写斗破的时候，每年收入一千万人民币以上，算是网络文学业内金字塔顶了。 但他拿什么去和每年收入2000万美金，相当于1.3亿软妹币的jk罗琳比收入？ 然而在蔚蓝星，因为非常注意保护版权，打击盗版的力度非常大，网络作家群体的收入水平显著高于地球上的同时期。 顶尖的网络作家，目前每年的收入能有3000万到4000万大华元，由于大华国货币与美金的汇率相差不大，所以与顶尖实体畅销书作家的收入差距也小得多。 所以杜采歌才会选择先搬运网络，出名后再转战实体领域。 当然他最后肯定会同时立足网络和实体出版两个领域，两手都要抓，两手都要硬。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26章 还不如直接把钱给我 杜采歌正在查百~万\小!说评，忽然网页上的滚动浮窗出现了一条信息：“读者‘等你忘了我是谁’打赏作品《诛仙》100万点，成为本书白银大盟！” 杜采歌对创世的一些规则已经稍有了解。 100万点等于1万大华元，而杜采歌能拿到其中的5成，当然还要扣税，实际能到手四千多元。 杜采歌嘴角微微翘起。 他对《诛仙》的魅力一直很有信心，而这个大额打赏，正是印证他信心的最好证据。 杜采歌又登陆，回复刚才发言说“加油，我去打赏个盟主意思一下”的吧友说：“谢谢，打赏已收到，谢谢兄弟的白银盟。” 过了一会，对方回复：“白银盟不是我赏的，我不是土豪，只打赏了一个普通盟主。” 隔着电脑屏幕都能感觉到对方的一脸懵逼。 对方又说：“恭喜，有人赏白银盟，证明兄弟你的书是真的好看。记得要加更啊！” 后面又有好几个人跟贴起哄，让杜采歌加更的。 杜采歌对网文行业不算很了解，便登陆聊天软件ll，给他的编辑“钟意”发了条信息：“编辑你好，我的《诛仙》刚刚有人打赏白银盟。请问这种情况我需要加更么？加几更比较好？” “钟意”可能是正在忙，过了一阵才回复：“白银盟证明了你书的潜力，加油，保持更新，保持质量。加更的话，是一种惯例，但也不是必须。建议你可以先加更一两章，在本章说里感谢一下，然后说明上架后再加更。” 杜采歌抿抿嘴，回复：“谢谢，我知道该怎么做了。请问我的书什么时候能上架？” 这次钟意的回复很快：“达到字数要求就能上架。不过我建议你别急，好好写，每天更新4000字。等走完推荐流程，我会安排你上架的。《诛仙》现在成绩很好，你要稳住。” “收到，谢谢。” 然后ll上显示，“对方正在输入”。 杜采歌静静地等待。 过了一会，对方还没发来信息。 似乎是打了一串字，又删掉了。 然后又是提示“对方正在输入” 如是反复再三，他的编辑钟意才发来消息：“快过年了，我要休假了。你后继的推荐我已经安排，你保持更新。” 杜采歌有点奇怪，这么简单的一句话，为什么要斟酌那么久？ …… 钟意往后靠在椅背上，摘下厚厚的眼镜，揉了揉酸涩的眼睛。 当她放下手，便露出一张青春俏丽的脸蛋，连续几届创世作者年会里，她都被评为“颜值最能打的编辑”，一向自认为是“美貌与智慧并重”的天然优质美少女。 年近30的美“少女”。 “好想跟他多聊聊，能写出《诛仙》这么优秀的，这个‘海明威’现实里应该是很有趣，很有才华的人吧。而且看他身份证照片，颜值真的很高，看得本宝宝直流口水，甚至有点想结束单身了……” “不行，作为编辑，要矜持，要高冷。以《诛仙》的成绩，只要后面不崩，他今年年底肯定有机会被邀请参加年会，到时候再和他好好聊聊吧。” “年底啊……要等太久了。要不，等过几个月，作家培训班开班的时候，把他塞进来？” 想了想，她又操作起界面，进入创世的后台查看数据。 “这个‘等你忘了我是谁’，应该是‘海明威’现实中的朋友吧？这个号收藏了‘海明威’所有的书，包括只有几千字的书。而且这人没有为别的书付过费，第一次充值付费就是给‘海明威’打赏。或许，这是一次‘运营’。” “不过……话说‘海明威’的账号好老哦，算是创世的元老级账号了吧？‘等你忘了我是谁’也是，他们应该是创世最早的那一批用户了。” “不过就算这次白银盟打赏是‘海明威’自己的运营，也没关系了。这本书的成绩确实好，虽然才发表了几万字，还是超幼的幼苗阶段，但是追读很恐怖。这样下去，收订比肯定不会低。” …… 孟克乔看到网页上方浮窗里滚动的字迹：“读者‘等你忘了我是谁’打赏作品《诛仙》100万点，成为本书白银大盟！” 他没有丝毫犹豫，立刻点进去抢宝箱。 宝箱里保底会有经验，会有某本书的畅读券，有时甚至会有赠币。 对于孟克乔这种没多少零花钱的高三狗，后两者显然非常实用，值得一抢。 抢宝箱的时候，会自动将这本书加入书架。 对打赏白银盟的书，孟克乔通常都会看一下简介，如果简介和胃口，会再读几章。 通常几章就能确定他和这本书有没有缘分了。 现在正是他难得的休息时间，有一个小时玩电脑的时间，孟克乔便点开《诛仙》看了起来。 这一看，就一直看到末尾。 “玛德，太短了吧。”孟克乔小声骂了一句。 “不过，真的很好看。” “文笔不错，很有那仙侠味，而且不是打打杀杀练级打怪的，有些儿女情长，萱婕应该喜欢。” 孟克乔立刻登陆自己的ll软件，叉掉那些弹窗和垃圾信息，打开班级群，@了他的同桌赵萱婕。“推荐你一本超好看的仙侠，《诛仙》，不谢。” …… 杜采歌加了一更，然后新抄了一万字。休息一会，又打开网站，进入“作家专区”看了看数据。 这是出错了吧？ 他揉了揉眼睛，确认自己没有看错，《诛仙》的收藏确实猛地增加了两万多。 这是怎么回事？ 杜采歌心里生出警惕。 他在里看到有人说过，会有那种得了红眼病的家伙，专门花钱给某本书刷数据，导致别人的书数据异常，被编辑斥责甚至被放弃。 他立刻就去询问编辑钟意：“编辑你好，我的书收藏暴增了2万多，这是正常情况吗？” 对方很快回复：“收到白银盟的打赏后，会有全站飘红提醒，所有登陆状态下的书友都能看到提示，并且能点击领取宝箱，所以会造成收藏暴增的情况。” “谢谢。”既然是正常的增长，那就无所谓了。 杜采歌又看了部电影，然后再抄了一万字。 照这样的进度下去，他两个月就能抄完《诛仙》，然后一边慢慢更新，一边抄另一本书去转战实体领域。 接下来要搬运哪一本，他也隐隐有了想法，只待最后的确认。 看看时间，快到晚饭时间了，杜采歌起来活动了一下，甩甩手，扭扭腰。 “等会叫女儿一起出去吃饭吧，她放假回来这么久了，正常的父女之间，总该有点沟通吧，我和她的沟通交流还是太少了。” 杜采歌又想道：“前天晚上弹了‘父亲’给她听之后，她的表现一直怪怪的，真不知是怎么了。昨天晚上，我陪她在沙发上看电视，她好像有什么话要对我说，但却一直欲言又止。” “要是她和我一起出去吃饭，我倒要好好问问，她究竟是怎么了。” 杜采歌下定决心，便来到杜媃琦的卧室门口，抬手敲了敲。 很快，里面传来开锁的声音。 接着门被打开了一条缝，女孩儿露出半张绝美的脸蛋，用审视的目光看着杜采歌。 杜采歌展露一个自认为很亲切、很慈父的微笑：“一起出去吃饭吧，我们去吃顿大餐。” 杜媃琦看了看他，低头打字。 然后举起让杜采歌看见：“吃大餐？你有钱吗！” “有！”杜采歌的现金当然不多了，但这个时候不能认怂。 杜媃琦又打字：“那还不如直接把钱给我。”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27章 债主又上门了 杜采歌立刻拒绝：“一个小孩子，要这么多钱干嘛？这些天你已经问我要了好几次钱了。” 杜媃琦没有打字，但是看得出她是满脸的不高兴，眼睛里清清楚楚地写着“人家才不是小孩子呢”。 “真不去吃饭？” 杜媃琦用力摇摇头，很坚决。 “好吧，我打包一份回来给你。” 杜采歌刚刚转身走了几步，放在口袋里的手机振动起来。 拿出一看，是杜媃琦发来的信息：“要我陪你吃饭，也不是不可以。” 杜采歌折返回去，透过门缝看着女孩儿那略带狡黠的笑容：“有什么条件？” 杜媃琦匆匆打好字，举起给杜采歌看。 “写一首歌？适合女孩子唱的歌？”杜采歌念了一遍，然后打量女孩儿，“你要唱？” 杜媃琦摇摇头，将门推开，来到客厅沙发上坐下。 杜采歌挨着她坐下，见她操控手机，在寻找一个文件，然后点击播放。 一个很年轻，音色很美的女声响起，唱的是一首杜采歌没听过的歌曲。 听了一会，杜采歌给出评价：“声音不错。” 杜媃琦立刻打字：“根据她的声音，写一首歌，送给她。” 杜采歌笑问：“是你朋友？” 杜媃琦用力点头，大眼睛里充满渴望，呆萌极了。 杜采歌被女儿萌得心都要化了，笑道：“好，那就来一首。” 他回房间取下那把吉他，弹唱起来：“我怕来不及，我要抱着你。直到感觉你的皱纹，有了岁月的痕迹……” 刚唱了几句，杜媃琦“霍”地站起，脸色难看，冲进她的卧室里，“砰”地用力将门关上。 “不是吧，就算不喜欢，也用不着这么大反应吧！”杜采歌有点懵逼。 他赶紧追过去，敲了敲门：“杜媃琦，琦琦，开门啊！” 敲了许久，杜媃琦根本不搭理。 手机又振动起来。 杜采歌低头一看，果然是杜媃琦发来的：“别叫得这么恶心！我们的关系没这么亲密！” 紧接着又是一条：“你既然没诚意，就不要和我说话！逗我玩，很有意思嘛？！” 杜采歌搔了搔头，真心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 他打了几个字：“我没逗你玩，这首歌你不喜欢的话，我换一首吧。” 手指在发送键上悬停了许久，最终选择删除。 对于这么傲娇的女孩子，有时不能太迁就她了。 或许晾一晾她，会好很多。 接下来两天，杜采歌都没有和女孩儿说话。 他的书仍然成绩火爆，上了分强之后，每天收藏都增长三、四千，读者的书评、数额不等的打赏也是络绎不绝。 粉丝榜上，除了一个白银大盟“等你忘了我是谁”，还有六个盟主，舵主及以下更是数不胜数。 这一天，已经是公历的1月24日，农历的十二月廿九，明天就是大年三十了。 杜采歌来到这个世界，已经二十多天了。 人的适应性是超强的。 现在他已经很少去怀念在地球上的日子，对现在的生活，他不能说十分满足，但也还觉得不错。 有一整个世界新鲜的电影、电视剧、书籍给他看，有无数新的音乐可以听。 从来不会觉得无聊。 就是和女儿之间的关系，始终没有得到改善。 这天上午，杜采歌浇完花，又很随性地玩了一会健身器材，接着非常努力地抄了2万字。 现在他的存稿已经有40多万，快50万字了。 足够上架爆发之用。 他打算接下来休息几天，好好给自己放个假，毕竟是过年嘛。 到了快12点的时候，杜采歌来到客厅，杜媃琦还在她自己的卧室不知在捣鼓什么。 杜采歌没打算和女孩儿说话，还是照旧，准备出去吃个饭，顺便给女儿打一份回来。 正要出门，突然门口响起急促的拍门声。 “啪啪啪，啪啪啪”。 那声音显得很嚣张，甚至有股蛮不讲理的味道。 杜采歌从猫眼里看出去，门口站着三个人，有两个他认识：正是上次来讨债的二人组合。 还有一个陌生面孔，二十多岁，相貌平平，烫伤的疤痕从嘴角一直延伸到耳根。身材不算特别高大强壮，但是眼神阴鸷，表情凶狠，简直就差在额头上写着“我不好惹”四个字。 这样的人如果走在街上，绝对能像摩西分开红海一样，让人群散开，没人愿意与他起冲突。 “啪啪啪，啪啪啪”，拍门声不停。 对方似乎很笃定他在家里。 杜采歌想了想，掏出手机给杜媃琦发了条短信：“你待在屋里，不管外面发生了什么都不要出来。” 然后打开门。 门刚刚敞开一条缝，那个陌生面孔抬起腿，猛地踹在门上，木门飞快地撞了过来。 杜采歌猝不及防，被门沿撞在脑门和脸颊上，踉踉跄跄退了几步，痛得眼泪都要出来了。 他捂着脸，目光冷冷地看着对方，却是没有放狠话。 他以前在拍戏的时候，接触过一些这种社会上混的“狠人”。 这种人往往是死要面子，如果捡点好听的话说，再给点好处，或许就能轻易打发。 可如果丢几句狠话，对方为了面子，很有可能就会让事态升级。 杜采歌吃了个亏，当然拉不下身段去说好话、给对方好处。 但也不想激化矛盾。 因此只是冷冷地看着，不做声。 这时那个自称是永晟兄弟信贷公司业务经理“刘哲夫”的上前一步，脖子歪了歪，发出“咔哧”的关节囊响声，手脚像是患了帕金森病一样抖个不停，露出夸张的笑容：“哟，杜哥，我们给您拜年来了！” “看您这架势，好像不太欢迎我们啊？” 杜采歌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欢迎。” “欢迎就好，毕竟，您欠了我们那么多钱。卧槽这年头啊，欠债的是大爷，我们只能陪着小心，祈祷您早日还钱。您要是不欢迎啊，我们还得伏低做小，免得您将我们赶出去。”刘哲夫像是回到自己家里一样，显得很放松、很自在，自来熟地走到沙发前坐下，翘起二郎腿，从裤兜里摸出一包烟、一只金属打火机。 “珰”，那个陌生面孔快步走进来，接过刘哲夫手中的打火机，弯腰为他点着烟，一看就是很贴心的马仔。 至于另一个熟面孔，被称作“小陈”的单眼皮、长得很丑的年轻人，在将门关上后，叉手站在门口，似乎是防止杜采歌逃跑。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28章 女儿变成了妹妹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虽然这笔钱，其实不是杜采歌欠下的。 但他既然继承了原主的身体，自然也就要继承原主的债务。 没毛病。 所以尽管杜采歌一直都看这几个人不顺眼，可从来就没想过要赖账。 此时他紧紧抿着嘴唇，半晌才从牙缝里挤出几句话：“钱，我会还的。你答应过，宽限一些日子。” 刘哲夫扭扭脖子，抖抖手、抖抖脚，还是带着那浮夸的笑容：“杜哥，我是说过可以宽限点日子，但你特马也得让我们看到，你有还钱的可能吧。你特马天天闷在家里，不出去周转，不想办法赚钱，我们当然担心这笔账坏掉。” “那也没有眼巴巴地赶着过年跑来收账的道理吧，”杜采歌冷冷地说，“至于赚钱，我在写点东西，马上就可以赚钱了。” “哦，在写些什么，拿给我们看看。”没等刘哲夫开口，那个“小陈”就插嘴道。 杜采歌没看他，“当然……不能随便给人看。在我正式发表之前，必须做好保密，否则就有被抄袭的可能。” “小陈”似乎并不介意杜采歌的态度，若有所思地咂咂嘴，隐蔽地和刘哲夫交换了一个眼神。 刘哲夫喷着烟雾，浮夸地笑道：“杜哥，我也不想为难你。你拖欠了这么久，该有点说法吧。按照我们的协议，那利息还是不少的。” “利息该怎么算就怎么算。”杜采歌沉着地说。 那个陌生面孔不屑地笑了笑，似乎在笑杜采歌不自量力。 杜采歌并不是愣头青，很清楚对方在笑什么。 这些高利贷公司的利息算法，很轻易就能让人家破人亡。 但杜采歌并不怵。 对方如果想趴在他身上吸血，他就敢报警，大不了带着女儿去别的城市讨生活。 刘哲夫随手掸了掸烟灰，“杜哥，我们既然来了，就不能空手回去。要不这样，你先弄个十万八万的利息让我们带回去，你看怎么样？不仅是你一个人要过年，我们兄弟们也要过年的。” 杜采歌想了想，返回自己卧室，摘下墙上那把吉他。 带着吉他回到客厅，杜采歌随手拨弄了几下弦，优美的音符传出。 “这是卡斯特大师的作品，价值18万以上，折抵15万利息。” 刘哲夫摇头说：“cnm，给我这玩意有屁用……” 话音未落，杜媃琦的卧室门口传来开锁的声音，刘哲夫的注意力也被吸引了过去，后半截话就没说出来。 很快小妮子就跑了出来，恶狠狠地对杜采歌吼道：“二哥，你疯了嘛！这是爸爸送给你的礼物，你要是敢弄丢了，我就再也不和你说话了！” 杜采歌张大了嘴，陷入震惊中。 什么？二哥？我特么怎么成了二哥了？我不是你爸么？咋就降了辈分，变成你二哥了？ 还有，如果我是二哥，那大哥是谁？ 杜媃琦胸口剧烈起伏，眼泪也不争气地流了出来，这个绝美的妹子，露出楚楚可怜的神态，简直能勾魂摄魄。虽然还没长大，没有成熟女人的风情，却也有种独特的青涩魅力，让那几个来讨债的家伙看得眼睛都有点发直。 刘哲夫浑身上下突然就不抖了，笑容也不那么浮夸了。 小陈的腰挺了挺。 那个陌生面孔将脸偏转一个角度，不让脸上的疤痕暴露出来。 杜采歌沉声道：“你先进去，晚点再跟你说。” 刘哲夫轻咳一声，终于是回过神来了。 他微笑着对杜媃琦说：“小妹妹，你哥欠了我们很多钱，现在他还不起钱，必须用点什么来抵债，并不是我要为难他。既然这把吉他对你们有重要的意义，那我们也不能夺……横刀夺爱，要不你劝劝你哥，让他用点别的什么来抵债吧。” 杜媃琦擦了擦眼泪，眼神变得坚毅，转身看着刘哲夫：“我哥欠了你们多少钱？” “本息一共4372万。如果继续拖欠下去，利息会更高。” 杜媃琦的呼吸为之一窒。 脱口而出：“怎么会这么多……” 她看了看杜采歌，小鹿一般纯洁的眼神显得十分无助。 杜采歌露出一个微笑，摸了摸这个刚刚从女儿变成妹妹的女孩儿的头：“你先进去，这里让我来处理。” 杜媃琦从鼻子里哼了一声，丝毫不掩饰对杜采歌的不满。 她看着刘哲夫，“是我妈以我爸的名义欠的那笔钱吧？我记得我妈当初只欠了几百万，怎么变成这么多了？” 刘哲夫微笑：“小妹妹，我不知道你妈当初借了多少钱。你妈并不是从我们手中借的钱，而是从另一个信贷公司。那家信贷公司的利息，是比较高的。而且，不仅仅是你妈，你爸也欠了一些。” 顿了顿，他说：“后来那家信贷公司经营不善，濒临倒闭，我们公司就将这笔债务收购了过来。当我们完成收购的时候，你爸爸已经去世了，是你妈妈和我们重新协商，确定了利息、还款方式和还款金额，我们这里还有她的亲笔签名。” 杜采歌迅速地捕捉到两个新的信息。首先，这笔欠款并不是因为原主花天酒地，大肆挥霍造成的，而是原主的父母欠下的。其次，原主的父亲已经不在世了。 刘哲夫看了看杜媃琦，最后将目光落在杜采歌身上，“你爸去世的时候，我们有同事登门拜访过，还送了花圈，小妹妹，你还记不记得？” 杜媃琦点点头：“记得，当时我二哥说他会承担债务。” 绝美的女孩儿不安地缩了缩脖子，喃喃地说：“可是我不知道会有这么多钱！我以为我妈只欠了两、三百万，最多五百万，我二哥应该还得起。” 刘哲夫道：“可能你不清楚，你哥已经偿还了两千多万了，但是还剩4372万没有还清。” 杜媃琦死死地咬着嘴唇，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杜采歌见此情形，便一手叉着她白天鹅般纤细袖长的脖颈，一手推着她的后背，让她回她自己的卧室。 “不要！”“别碰我！”“讨厌，别推我！”杜媃琦不停挣扎，但还是被推着来到卧室里，她用力抓着门框，不想进去。 杜采歌不由分说，掰开她的手，将她推进去，然后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脑勺：“待在里面别出来，这些事，我来处理，小孩子只需要用功读书就好。” 杜媃琦的泪水终于在地心引力的作用下滚落。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29章 能花钱解决的问题 杜采歌回到刘哲夫面前。 其实之前交谈时，他的右手大部分时间都放在裤兜里，随时准备拨“110”报警。 但是既然这几人没有暴力举动，那他也愿意谈下去。 之所以愿意和这些人谈，杜采歌也是经过审慎考虑的。 虽然他明知，对方所收取的利息应该是远远超过合法范围的，但对方上次敢当着宁警官的面侃侃而谈，说明对方很可能并不怕走法律途径来解决此事，或许是在合同上有很多对自己不利的地方。 所以有些哑巴亏，是吃定了，自己并没有王八之气，可以虎躯一震，就让对方纳头便拜。 思来想去，杜采歌决定，如果对方不撕破脸皮采取暴力手段，自己就会想办法还钱。 以自己赚钱的能力，四千多万，真的不难。 虽然就这么向恶势力低头，有点憋屈，有点恶心。 但自己拖家带口的，实在不适合跟对方硬杠。 万一女儿——不对，万一妹妹出点什么事，那是多少钱也弥补不了的。 当然，如果对方有别的企图，得寸进尺，那杜采歌也绝不会继续委曲求全。 在他成长的过程中，从许多血淋淋的事实中，学会了一个道理：如果在坏人面前，一点反抗都不敢表现出来，只会被别人变本加厉地欺负。 所以，如果对方想乱来，杜采歌就撕破脸皮，把妹妹送去别的城市，然后和这些家伙好好斗一斗。 话说，原主的父亲已经过世了，那原主的母亲呢？ 掐断这些发散的念头，杜采歌集中精神面对眼前的局面。 “刚才被打断了，不好意思。” 刘哲夫笑了笑：“没关系，能理解。”他的态度，比之前要和善了些许。这些人，可以说是“恶人”，但终归还是人，有着人性。 美丽又柔弱的少女的泪水，不可能对他们完全没有触动。 “我们就不废话了，有一说一，尽快把这件事解决吧，”杜采歌道，“首先我想表达的是，我有还钱的意愿，这点你们承认吗？” 刘哲夫点点头：“那是肯定的。杜哥还是挺够意思的，之前已经连续还了一年半的钱。” 杜采歌笑道：“好，既然你们认可，那么就可以接着谈了。我想说的第二点，就是我曾经有赚钱的能力，虽然中间一段时间，诸事不顺，但我现在重新找回状态了。或许你们不信，但再给我半年的时间，我就能继续每个月还150万，直到将钱还清为止。” 刘哲夫的目光不由自主地飘向“小陈”，但是中途硬生生地止住，把扭头的动作转为摇头说：“半年，太特马长了。而且我们需要一点保证。” 杜采歌斩钉截铁地说：“我的名字，就是保证。三个月，三个月后，开始还钱。” 见刘哲夫动了动嘴唇，眼神也露出不耐，杜采歌抬起手掌竖在面前，拿出他在片场当暴君的强势态度说：“你们先别开口，听我说。等我说完，你们再表态。” “我知道你们有一些别的念头，想从我这里获得一些非常宝贵的东西。我直接告诉你们，这不可能，打消这个主意吧。欠债还钱没问题，但我不可能拿一座金山来还一笔小债。”杜采歌不是傻子，上一次接触的时候，他从对方的态度中已经看出了问题。 他事后还跑到各个银行，想看原主是否将什么重要的东西存在银行保险箱里，但一无所获。 虽然不知道对方是想从他这得到什么，但绝对不能让对方得逞就是了。 刘哲夫又要开口，刚刚起了个“c”音，杜采歌竖起一根手指在嘴唇前，“嘘……你们要是打断我的话，我就不再和你们对话，并且马上就带着妹妹办移民。以我的能力，在哪里都能生存的很好。但是你们，这4000多万就成了一笔坏账，不知道你们是否承受得起？” 刘哲夫终于忍不住，将求助的目光投向“小陈”。 小陈微微颔首。 刘哲夫便笃定了许多，脸上再次浮现浮夸的笑容：“杜哥你继续。” 杜采歌打起精神，继续保持着“片场暴君”气场，微微笑道：“我们都清楚，这笔账是怎么回事。我爸借了几百万，我妈也借了点，现在滚成了六七千万。你们花了多少买下的这笔账？一千万？一千五百万？总之，这对你们来说已经是好几倍的利润，如果还贪心不足，想要趴在我身上吸血，不给我活路，那对不起，咱们一拍两散！” 对面三人都露出不悦之色，不过或许是杜采歌此时的气场太强大，他们都没有开口反驳，而是默默听着。 “当然，如果你们愿意见好就收，这几千万，我就让你们赚去又怎么样？只不过，我需要一点保证。绝不能够等我还清了这笔钱之后，发现从哪里又冒出来一笔几百万甚至几千万的利息，没完没了。” 他摇摇手指，“我对你们这种人的本质，非常清楚。只要给你们一点漏洞，欠你们1000块钱，到时候就会背上几十万，上百万的负债。我不是那种单纯没脑子的人，所以，那一套就别用在我身上了，不可能奏效的。” “小陈”低下头，似乎是在玩手机。 刘哲夫很快从口袋里掏出手机，飞快地看了一眼。 他抬起头来，那浮夸的笑容收敛了一些，露出淡淡的凶煞之意：“杜哥，你特马bb了这么多，不如给个痛快话吧，你想怎么解决这个问题？” 杜采歌笑了笑，竖起食指：“第一，在双方律师的公证下，重新签合同，原有的合同全部作废。” 接着他竖起第二根手指，“第二，新合同规定，我总共要偿还你们5000万，从三个月后开始，每个月至少还150万，如果有拖欠，按照一定的比率计算滞纳金。可以提前还清，但还款总数不得少于5000万。” 杜采歌当然知道，从表面上看，这样自己是很吃亏的。 可是换个角度想，如果能稍微多花点钱，来打消对方的一些不良念想，不让事态发展得更加严重，那也不是坏事。 如果自己没有钱，也不会赚钱，那这样做自己当然是很吃亏的。 可自己既然有把握赚钱，很快就能拥有钞能力，那么多花点钱来免除后患，对自己来说，反而是更划算的。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30章 硬骨头，不好惹 这时刘哲夫笑道：“卧槽，杜哥爽快啊。不过我就有一问啊，你说每个月还150万，如果没及时还就要计算滞纳金，可你特马如果一直拖欠呢？五个月不还，十个月也不还？那我们总不能不闻不问吧。” 杜采歌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笑了笑，“你还是想要我用那个做抵押吧。还是那句话，那是不可能的，我不可能用一座金山来还一笔小债。” 刘哲夫抿了抿嘴唇，迟疑了片刻，然后又低头看了看手机。 “杜哥说的，我原则上基本同意，不过还是要先回去请示一下老板。只是在我回去之前，还有一件事我一直搞不懂的，杜哥你特马给我解释一下看看。” 杜采歌点点头：“你问吧。” 刘哲夫盯着杜采歌的眼睛：“你应该每个月都有一笔不小的收入，足够每个月还钱了，为什么要拖欠我们半年，接下来还要拖延三个月？干，你特马能解释一下这个问题么？” 杜采歌立刻就想到，自己查看银行流水时，去年（2007年）上半年每个月都由“银星璀璨文化经纪有限公司”汇给自己的大笔资金。 多的一个月有500多万，少的一个月也有几十万。 而从7月份开始，就再也没一笔钱汇入了。 这笔钱究竟是什么钱？6月和7月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变故？这笔钱将来还会有么？ 杜采歌脑海里迅速闪过这些念头。他定了定神，故意露出不耐烦的神色：“我花了，我送人了，我拿来烧着点烟了，你们管得着吗？” 然后他又迅速切换表情，露出讥讽和不屑之色，抢在刘哲夫不悦地开口之前说道：“你们搞清楚一件事，虽然你们用了一些手段，让我欠你们的钱看起来合法。但不合法的东西，就是不合法，做得再像，也是经不起检验的。你们要是再得寸进尺，那就一拍两散吧，钱我不还了，咱们打官司，看法院怎么判。我请最好的律师，来跟你们掰掰手腕。我也不指望马上胜诉，我先把这场官司拖个十年再说，你们觉得怎么样？” 杜采歌很清楚，对付这种混社会的，不能甩狠话，不能削对方的面子，否则对方为了面子，会生出事端。 但也不能一味地软，如果软弱可欺，只会让对方变本加厉。 所以杜采歌始终踩着一条线：保持自己强势的态度，又给对方一定的面子。 刘哲夫的脸色迅速阴沉下来。 杜采歌最后言简意赅地收尾：“所以，不要再啰嗦，就按我说的办，我会在接下来的几年里还5000万给你们。你们要是继续贪婪，想得寸进尺，那我保证你们一分钱也拿不到。” 刘哲夫又低头看了眼手机，勉强笑了笑：“槽，有种！我知道了，那我也不bb了，等我回去请示老板，过完年就找律师重新签合同吧。” 他站起身，伸出右手。 杜采歌松了一口气，顿时觉得后背一阵冰凉，原来他早已经汗流浃背了。 定了定神，杜采歌上前两步，和对方握握手。 刘哲夫意味深长地说：“杜哥，你真特马变了个人一样。” 杜采歌撇撇嘴：“有些事，以前我不想计较，不代表我不懂。那个时候，我受了些打击，整个人都不在状态，觉得怎么都无所谓了。现在我重新振作起来了，自然不可能再浑浑噩噩，有些事该计较就要计较。” “呵呵，原来是这样。那我们就先走了，还要去别的地方要账，杜哥你保重。对了，祝你新年快乐，身体健康，万事如意。我们走！” “我也祝你们新年吉祥，恭喜发财！” “呵呵，一起发财，一起发财！”刘哲夫皮笑肉不笑地，带着“小陈”和那个陌生面孔飞快地离开。 …… 走在小区里，刘哲夫呵着雾气，飞快地搓手：“那家伙变化也太大了，草，这下有点麻烦了，那些版权估计是拿不到了，看他这态度，特马死活不可能拿版权来抵债的。” 顿了顿，他试探着说，“要不要，我们用点手段？” 小陈一直皱着眉头，双手插在裤兜里，举止散漫。此时沉吟了片刻，摇头说：“以前我总觉得他是个蠢货。但是今天，我发现他有点让我看不透，总觉得他不好对付。先不动用手段，观察一段时间再说。就按他说的，重新签合同吧。” 想了想，他笑道：“虽然拿不到那些版权，特马的有点不爽。但总的来说我们已经赚大了。他老爹老娘当年欠的帐，我们当时总共花了不到900万就买来了。现在已经回收了两千多万，接下来还能回收5000万，近十倍的收益，干，贩度都没这么赚钱。” 刘哲夫会意地点点头。 他们这些出来混的，最是要懂得察言观色。对付硬骨头，就要收着点，免得被对方咬一口，偷鸡不成反而蚀把米。 对付软骨头，那就要各种手段齐上，多榨一点油出来，因为反正对方是个弱鸡，怎么压榨都不会有什么严重后果。 而今天的杜采歌，看起来很明显是属于硬骨头，不好惹。 …… 杜采歌在原地站了一会，直到一个脆生生的声音在背后响起：“哥，要不我们报警吧！” 杜采歌回过头，看到杜媃琦仍然泪眼斑斑，便笑着抬手擦了擦她眼角下的泪痕，“这种事，尽量不要搞复杂了。能用钱解决的事，就不算是事。” “可你现在不是没钱么！” 杜采歌为之一窒，顿了顿才加重语气：“你要相信我，我能赚到钱的。” 杜媃琦轻轻点头。“我相信。” 她露出不甘心、不服气的神色：“可就算有钱，干嘛要给他们那么多啊？爸爸才向那些人借了几百万，妈妈也就借了一点，凭什么要还这么多啊！” 杜采歌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半晌才轻轻拍了拍女孩儿的小脑袋瓜：“对有些事情，对有些人，是很难讲清道理的。我也是不想让我们以后的生活中处处充满威胁，不希望有人在我们的大门上泼猪血、写标语，不希望有人往我们家里丢动物腐尸、泼粪，不希望我们的亲朋好友都被电话骚扰，不希望你在念书的时候，突然有社会上的混混跑去学校找你麻烦……那些人，小手段很多，我们没必要招惹，能用钱解决，是代价最小的。” “相信我，我会解决好这件事。” 杜媃琦显然并不是完全不通世事，杜采歌每说一句，她的小脸就苍白一分，最后乖巧地点点头，那小模样要多可爱有多可爱。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31章 说，你错在哪了？ 可是杜媃琦的乖巧显然持续不了3秒。 很快她就皱了皱小鼻子，“恶狠狠”地说：“别拍我头！我还没有原谅你呢！” 然后低头掏出手机，飞快地打字。 杜采歌看到她打字说：“刚才不算，以后你别和我说话，我也不会和你说话，我们两不相干！” “又不算啊？”杜采歌笑着说。重音落在“又”字上。 杜媃琦马上就脸红了起来，跑进自己的卧室，粗暴地关上门，落锁。 手机振动，杜采歌低头看她发来的信息：“反正就是不算！你不认错道歉，我就不理你！” 杜采歌挠挠头，试探着回复道：“我认错，我道歉。” 很快杜媃琦就又发来一条信息，气势汹汹地：“说，你错在哪了？” 杜采歌顿时打了个寒噤，想起了在地球时，与前妻相处的某些情形。 他果断收起手机，不再继续这个话题。 摸了摸饥肠辘辘的肚子，杜采歌换好衣服，出去吃饭。 一边走，一边思考着：原主的父亲，在因某个理由，借了一些高利贷，然后去世了。 从女孩儿的表现来看，她对这些高利贷并没有太多恨意，所以原主父亲的死，和这些放高利贷的应该没有直接关系。 所以，原主的父亲究竟是怎么死的？ 还有，原主的母亲，现在怎样了？为什么手机通讯录上，没有原主母亲的电话号码？ 想不清楚的问题，就不多想。 杜采歌停止思考。找了家小饭馆吃完饭，还给杜媃琦打包了一份饭菜。 到了家，打开房门，杜媃琦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两条大长腿晃晃悠悠。 杜采歌将饭菜放在桌上，“自己去微波炉热一下，饭菜有点凉了。” 杜媃琦不理他。 杜采歌挨着杜媃琦坐下，突然伸手摸了摸女孩儿的头。手感真不错。秀发的质地柔顺，头型也不错。 杜媃琦猝不及防，被他摸了两秒钟才一扭腰，将他的手打开，娇嗔道：“你干嘛？别挨我！” 杜采歌讨了个没趣，讪讪地起身回房。 对着电脑搬运了一万字，他起身活动一下，来到客厅，发现杜媃琦已经吃完饭了，正在边看电视边吃零食。 这女孩模样是那么的美，即使吃东西的样子也美不胜收。 杜采歌越来越想将她纳入自己的镜头中了。职业病，职业病。 他瞥了一眼电视，正在播放的是一部电视剧。 短短几秒钟，他就对这部剧有了初步印象：人物美型，应该是偶像剧。演员颜值在线，演技不在线，非常尬。 场景布置很有问题，色彩看起来不舒服；摄像的功底太差，灯光也有问题，道具组更是应该拉出去打一百大板。 杜采歌瞬间失去了兴趣，但为了和女儿……不，妹妹套近乎，还是勉强问了一句：“这是什么剧？” 就像是碰到熟人开口“你吃了没”“今天天气不错”之类的。 杜媃琦有点爱理不理，懒洋洋地说：“#￥…%￥” 并非杜媃琦说的是乱码，而是杜采歌的耳朵自动过滤了这部垃圾剧的名字。 这时屏幕上，镜头出现一个俊俏的男性。 杜采歌愣了片刻，这不正是那个住在楼上的小鲜肉，姜佑曦么？话说那个小鲜肉还挺不错的，虽然和自己交换了电话号码，但一直没来骚扰自己。 接下来的几幕，给了姜佑曦好几个镜头，杜采歌有点惊讶地发现，这个小鲜肉的演技还不算太尬。 不过姜佑曦出镜不多，从台词来看，似乎也不是主角。 “你认识他么？”当姜佑曦的面孔再次出现在镜头里时，杜采歌指着问。 杜媃琦有点漫不经心，“好像是姜什么吧？姜明曦？忘了。他是男3号还是男4号来着，你关心他干嘛？你不是一向都讨厌流量小生么。” 原主也讨厌流量小生啊？这是一个要记住的信息。而且看来名气不算很大，不算顶尖流量，至少杜媃琦这样正在追星年纪的女子高中生都不是很熟悉，连名字都记错了。 杜采歌又看了几眼。这个姜佑曦还挺有意思的，某些地方，处理得还算有灵性，可圈可点。似乎并不完全是流量，还是有潜力可挖的。 这时他突然回过神来：自己已经不是导演了，关注一个演员做什么呢。有没有潜力可挖，也和自己没关系了。 杜采歌正要再和杜媃琦闲聊几句，培养兄妹感情，杜媃琦突然摆手，打字：“刚刚忘记了，不算。我还没原谅你！” 这女孩儿真是……到底有多大仇啊。杜采歌无奈地摇摇头，返回卧室，继续做搬运工。 其实他现在压力挺大的，虽然在妹妹面前装作胸有成竹，可其实他根本不知道三个月后怎么凑到150万来还钱。 他在百灵里了解过，一流的网络作家一个月的稿酬收入有几十万就算很不错了，最顶尖的网络作家，一个月的稿酬收入也才两三百万。 杜采歌当然不觉得自己凭借一本诛仙就能立刻登顶，虽然诛仙是神作没错，但也需要时间来酝酿的，上架初期如果能有每个月几十万的稿酬就要烧香拜佛了。 当然，网络作家的收入并不单单来自于稿酬，还有相当大的一部分来自于版权。游戏版权、动漫版权、连续剧版权、电影版权……都能给网络作家带来不菲的收入。 在地球上，诛仙是火爆了好几年，成了一个大ip，改编成游戏、连续剧、包括电影，让不少人能够恰碗饭。 但还是那句话，书是好书，可惜发酵需要时间。 等到几年后，粉丝运营好了，杜采歌丝毫不怀疑《诛仙》的各种版权能给他带来几千万的收入。 毕竟，在蔚蓝星，网络只有电子版权是授权给网站的，其余版权都在作家自己手里。 可具体到几个月内，就要拿到150万的收入，还真不是那么容易。 杜采歌下了狠心，就算做杀鸡取卵的蠢事，像天下霸唱老兄那样把诛仙的版权贱卖，也必须要应付过去这个难关，不能继续拖欠那些人的钱，否则后果难料。 当然，也不能光是指望诛仙吃饭，实体书也得做筹备了。等到诛仙上架，有一定的粉丝基础之后，就立刻搬运一本能大卖的实体书过来，版税分成低一点也认了，总之得尽快出版，解燃眉之急。 这么一算，虽然从三个月后，每个月还150万还是有点难度，但并非完全不可能。 自己总算争取到了一点时间。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32章 真方便啊，失忆就行了 一个气质儒雅的身影坐在高背椅上，把玩着一只看不清质地的碧绿色烟斗。 他头发花白，容貌虽有些模糊，但给人感觉是俊美、儒雅的。腰杆挺得笔直，穿着家居的黑白碎花纹棉衣，看上去才六十出头，但气息里已经有点老朽的味道。他背后的窗帘打开，阳光照进来，灰尘飞舞。 他的四周或摆放、或悬挂着许多民族乐器，有琵琶，有马头琴，有充满少数民族风情的短笛…… 几乎在刹那间，杜采歌就明白，自己这是在梦中。 而他无法控制，他听到自己开口喊道：“爸。” 他能感觉到自己这个时候的情绪，有点恼怒，有点消沉，而最强烈的情绪是——我的生命没有意义，我不知自己为什么活着，没有人会爱我，没有人会在乎我，我想就这样安静地消失。 高背椅上的老人点点头，情绪莫辨地说：“你回来了。” 这，是原主的父亲？杜采歌努力想将他看清，但目光像是被纱帐阻隔，看上去朦朦胧胧，不太清晰。 不过从轮廓上来看，这个老人和杜媃琦，是有几分神似的，任何人都会觉得：他们是父女。 杜采歌不能控制梦中的一切。 他感觉到自己的视线在晃动，在接近原主的父亲。他顿时明白，是梦中的自己在向原主的父亲靠近。 渐渐看清了父亲，父亲一脸病容，但精神还算好。 “最近身体怎么样？” “还好。”父亲说着，垂下眼皮。 沉默。 不知过了多久，杜采歌听到原主的声音说道：“你不要和他走得太近了，总得有点防备之心吧。” 原主在说这话的时候，很明显地有着厌恶，原主应该很讨厌那个“他”。 原主的父亲含糊地叹息一声，半晌才说：“我知道，我会的。” 窗外的光打进来，让父亲的脸处在阴影中，这仿佛有着某种巨大的象征性意味。 父亲那皱纹深显的老脸上，写满了疲倦和担忧。 “你会的，你会的……你就只是说说而已！”原主的声音变得激动起来，“你宁愿相信一个外人，也不愿意相信我！” 父亲摇摇头，花白的短发切割着阳光，造成某种有趣的光影变化，他轻声说：“我没有不相信你。” 顿了顿，他说：“其实我一直为你感到骄傲。” 杜采歌觉察到，原主在这时情绪有很大的转变，有激动，有欣慰，当然还有一些难以辨明的复杂情绪。 “你就是说说而已，”原主的声音重复道，“你从来没有认可我。” 父亲再叹：“我不是不认可你，你很清楚，我只是对你的一些做法不满。” 停顿了很长一段时间，他才接着说：“你已经受到教训了，这几年你没有再犯那些错，其实我很欣慰。” 他解释道：“我希望你能对这个世界多一些人文关怀，你其实可以做得更多。我……只是希望你更出色。” 原主的身体移开目光，看着窗外，注视着那跳跃的阳光。 良久，杜采歌才听到原主的声音说：“你多操心点自己吧，总之，别太相信他了，这个人没那么单纯的。” 父亲笑了笑，这是他在这个梦中第一次笑，不过这个笑容显得很勉强，忧心忡忡：“我会留个心眼。” 过了会又接着说：“那件事已经过去很久了，你还没走出来么？为了那样一个女人，不值得……” 这一瞬间，杜采歌感应到原主心里升起非常强烈的情绪，被那强烈的情绪一冲，眼前的画面像是水面的倒影，被风一吹，画面就晃动、消散了。 …… 早上醒来后，杜采歌还清晰地记得那个梦。 然而，那些强烈的情绪，那些清晰的对白，让杜采歌觉得，或许，那不是梦，而是一段记忆。 到底是梦还是记忆？该想个办法印证一下。 起床后，洗漱，浇花，做早饭。 杜采歌记得，今天是大年三十了。不过早饭并没有太多不同，仍然是面包、煎蛋、牛奶。 过一会，杜媃琦揉着惺忪的睡眼，穿着睡衣出来，在饭桌前坐着打了会呵欠，慵懒的小模样可爱极了。 等她清醒一点，就去洗漱、梳头，再坐回桌边时，已经是个清爽的小姑娘了。 “今晚不会出去玩了吧。”杜采歌说。 杜媃琦摇摇头，咀嚼着面包没做声。 杜采歌已经吃完了，正在随手翻一份昨天买的报纸。 过了一小会，他装作不经意地说：“爸爸那支绿色的烟斗哪去了？” 杜媃琦不满地扫了他一眼，掏出手机低头打字，举起给杜采歌看：“那是他的‘生前爱物’，下葬的时候陪伴他了。你忘了？” 杜采歌轻声说：“是啊，忘了。” 石锤了，那不是梦，而是一段回忆。 “他那套黑白碎花点子的棉衣呢？” 杜媃琦又打字，不过这次很简单：“烧了，我烧的。” 当她抬起头来时，眼圈又红红的了。 杜采歌这才意识到，女孩儿还没从丧父的打击中走出来，自己不应该提起的。 他轻叹一声，将女孩儿搂进怀里，女孩儿象征性地挣扎了一下，就没再反抗。 杜采歌轻轻抚摸女孩儿的长发和后背，并非做作，而是真的对这个女孩儿生出一点兄妹之情。 女孩儿无声地流着泪。 过了一会，她轻轻挣开杜采歌的手，坐直了。“我想爸爸了。”她小声说，没有用手机打字。 “我知道。” 此时氛围很好。杜采歌突然生出一股冲动，他决定向女孩儿坦白一件事。 “琦琦，有一件事我必须告诉你。” “恩？”杜媃琦不解地看着他，水灵灵的大眼睛里红红，绝美的小脸上还有泪痕。 “咳，”杜采歌轻咳一声，“其实，我前阵子生病，失忆了。” “失忆？” “是啊，”吐露秘密之后，杜采歌觉得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他笑着说，“当时看到你，我还以为你是我女儿呢！” “女儿？” “是啊。我也不记得以前的朋友了，什么都不记得了。” 杜媃琦的声音冷冷的：“所以，你也不记得妈妈了？” “恩，”杜采歌点点头，“是真的不记得了。” 杜媃琦露出一点冰冷的、让人心生寒意的笑容，“原来是因为失忆了，所以不记得妈妈了。真方便啊，失忆就行了啊！”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33章 要怎么才能自证失忆？ 杜采歌意识到不对，马上解释：“不是，我是真的失忆了，没骗你！” 杜媃琦的冷笑变成咆哮：“好啊，你真的失忆了！那你干嘛不干脆把我赶出去！反正你失忆了，不记得我了，还养我干嘛！那你干嘛还要还钱！反正失忆了嘛！” “要不，你可以问我问题，考考我到底有没有失忆！”杜采歌终于想出一个办法，急切地说。 “呵呵。”杜媃琦用看白痴的目光看着他。 杜采歌一阵凌乱，他终于明白，想证明自己真的失忆了，是不太可能的。 女孩儿跳了起来：“我以后绝对、绝对、绝对、百分之百肯定、确定，不会再你说话了！你也不准和我说话！谁先开口说话谁就是猪！” 然后冲进房间。“乓”地关门，落锁，一气呵成。 很快又响起开锁的声音，她拉开门跑出来，抓起牛奶和面包，叼着煎蛋又冲回房间，关门前给了杜采歌一个冷冰冰的死亡凝视。 “乓”，关门，落锁。 …… 中午吃饭的时候，杜采歌没有去外面吃了，而是在家煮速冻饺子，还炒了两个菜。味道嘛，马马虎虎，家常口味。 炒好菜，他去敲杜媃琦的门，喊道：“吃饭了！” 过了一会，杜媃琦开锁、开门，气势汹汹地瞪着他，举起手机：“你说话了，你是猪！” “行，我是什么都行！总之你快点出来吃饭。”杜采歌当然不会和小孩子计较。 “哼。”女孩儿高傲地哼一声，像是女王驾临臣子的府邸一样，骄傲地来到饭桌前坐下。 沉默地吃完，女孩儿自觉地端着碗筷去洗。 杜采歌打开电视看，窗外不时传来电子鞭炮的声音。 过年了啊。 头一次在蔚蓝星过年。 过了会，他的手机振动起来。一看，是杜媃琦发来的：“你做菜的手艺有进步。不要老是吃外卖，不健康。有时候也自己做饭吧。” 下午，杜采歌继续搬运。 由于有着巨大的压力，所以他比平时积极很多，一下午搬运了3万字。 等他头昏脑胀地从卧室出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他马上煮速冻饺子，又炒了几道菜。 杜媃琦也从房间出来了，她没看电视，而是拿着本英文单词本在背诵。 灯光柔和地洒在她的侧脸上，照出纤细的毫毛，新剥鸡蛋一样光滑的皮肤上显出健康的红晕，一双专注的大眼睛显得异彩涟涟。 杜采歌又想起那句话：三年血赚，死刑不亏。 等杜采歌忙碌完，女孩儿就安安静静地坐过来。 杜采歌自己开了瓶原主收藏的五粮液，给她倒了点雪碧，女孩儿轻轻皱眉，杜采歌说：“你也想喝点酒？” 杜采歌想了想：“你太小了。只能给你喝一口。” 女孩儿撅起小嘴。 杜采歌洗了个干净的小玻璃杯，给女孩儿倒了大约两三钱的五粮液，舔一舔就没了的量。 女孩儿抿了一点点，咂咂嘴，眼睛眯成一条缝，不停地嗦气。 杜采歌笑道：“说说话吧。” 女孩儿坚决地摇头。 杜采歌说：“反正我已经开过口了，我已经是猪了，你可以说话没关系的。” 女孩儿歪着头想了想，小扇子一样的长睫毛刷啊刷地，可爱得冒泡。然后重重点头：“好吧，看在今天过年的份上，我勉为其难和你说说话。” 杜采歌高兴了，端起酒杯：“来，干杯，希望明年会更好！” …… 吃完饭，杜采歌把瓜子、零食都拿出来放到茶几上，两人坐在沙发上，等待春晚开始。 没错，蔚蓝星的大华国也是有春晚的。 杜采歌话不多，也不知道和女孩儿说什么好。 不过女孩儿也似乎和哥哥有着代沟，没什么共同话题。 不过好在他们只是兄妹，不是来相亲的男女，不需要尬聊。 两人只偶尔随意地闲扯两句，每当杜采歌问出一些他应该知道、却又表现的不知道的问题，女孩儿就会白他一眼：“还装，你还装！别再这么幼稚了行不行？多大人了还在这装失忆。” 被一个高中生说自己幼稚，杜采歌真的心都碎了。 春晚即将开始。 这时杜采歌的手机振动起来。 他看着来电显示：宁悦蓉。 按下接听，杜采歌先开口招呼：“宁警官，新年快乐！” “你也新年快乐。” 两人不是很熟，没什么话说，说了几句“小孩还好吗”“最近要不要加班”“代向你家人拜年”之类的，就挂了。 然后晚上8点整，春晚开始。 主持人开场白，开场的大歌舞，这一切都和地球上的春晚有几分相似。 过一会，杜采歌的手机又振动起来。 他看着来电显示：晓。 这是谁？为什么会突然打电话给我？ 杜采歌想了又想，杜媃琦在旁边偷偷看了一眼，露出好奇的表情。 杜采歌终于按下接听。 在那一瞬间，他想过，是不是要称呼对方为“晓”，或者“晓儿”，但是最终，稳妥的指导思想占了主导地位。 “你好，新年快乐。”他没有剑走偏锋，四平八稳地招呼。 对面沉默了许久，只有呼吸声，隐约还有音乐声，或许也是在看春晚吧。 虽然没听到对方开口，但杜采歌直觉对面是个女孩子，而且年龄不大。 那种轻柔的呼吸声，仿佛都带着青春芬芳。 过了一会，一个女声响起，“你，你还好吗？” 那声音，怎么形容呢？杜采歌立刻想起白居易“琵琶行”中的段落：大珠小珠落玉盘。 就是有这么清脆悦耳。 甚至有着让人沉迷的魅力。 这声音一开口，就让人起鸡皮疙瘩，不知不觉地集中了全部的注意力，来凝神倾听。 “对了，也祝你新年快乐。”那女子似乎有些心慌。 “谢谢。”杜采歌根本不知道对方是谁，也不知道对方和原主是什么关系，多说多错，只好沉默。 而那个女子也沉默着。 半晌才说：“很久没见了，有机会的话……见个面聊聊吧。” 杜采歌装作沉吟片刻，道：“好。不过最近有点忙，过一阵吧。” 心里却想，见个屁，你谁啊？能先做个自我介绍吗？ 那女子却似乎因为杜采歌的一个“好”字而激动起来：“那说定了，等你忙完这一阵，我们碰个面！” 杜采歌笑了笑：“恩，拜拜。” 挂了电话后他心想，不好意思，我“这一阵子”要忙很久，很久……估计是没时间和你见面了。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34章 鬼脸乐队，经纪人 “麻麻，”粉雕玉琢的小姑娘可怜兮兮地开口，“过年了，爸爸怎么不送我新年礼物啊？” 他恐怕把咱们娘俩都给忘了吧。 忘了也好。 本来就是个靠不住的男人。 从来都没指望过他。 颜颖臻将手中的香槟放下，语气淡淡地说：“你爸爸没有工作，可能没钱给你买礼物了吧。” 女孩儿仰望着母亲，大眼睛忽闪忽闪，“麻麻麻麻，你有很多很多钱吧，你给点钱给爸爸好不好？” 颜颖臻淡然说：“不好。” 女孩儿撅着嘴，低下头，不时偷偷看母亲一眼。 过了一会，她撒娇地说：“妈妈，我好无聊。” “无聊就去睡觉。” “可人家不想睡觉嘛！你说了，过年我可以晚点睡的。” “那就别说话，看春晚。” “我不想看春晚，我要给爸爸打电话，我想爸爸了。” “不许想他。” 偷偷看了眼母亲的神色，聪明的女孩儿很清楚，不能继续谈论爸爸，于是马上改口：“我想外公外婆了。妈妈，你为什么不带我去看外公外婆啊？” 颜颖臻感到一阵烦躁，端起香槟喝了一大口，不小心呛到。 她剧烈地咳嗽起来。 乖巧的女孩儿立刻站到她背后，帮她捶背。 过了一会，颜颖臻缓过气来，语气平淡地说：“过段时间，我带你去看外公外婆。” “谢谢妈妈。” …… 蔚蓝星这边的春晚，怎么说呢，总体水平和地球那边差不多。也没什么新意，没什么让人眼前一亮的东西。 看着就昏昏欲睡。 尤其是这个时代的舞美和灯光特效，都比杜采歌穿越来的时代要差了太多。 导致杜采歌对这台春晚的评价越来越低。 当然，并非完全没有好节目。 有个小品还是不错的，针砭时弊，对一些高官的特权意识、官僚作风进行了辛辣的嘲讽。 感觉，蔚蓝星这边的文化环境要宽松一些。像这种的节目，在地球那边是绝对无法通过审核的。 杜采歌记住这一点。今后他要多花些时间探索边际，毕竟他还打算长期进行文学创作……哦，文学搬运。 这时，又一个节目结束，主持人说了一段串词，然后播报下一个节目。 著名歌星苏蔓芫为大家带来歌曲《浮生》。 镜头还没给到苏蔓芫，杜媃琦眼明手快，拿起遥控器一按。 “啪”，电视机关了。 “不看她。”杜媃琦说。 杜采歌不明白妹妹为什么对这个歌星如此反感，不过也没说什么。 杜媃琦偷偷看了几眼杜采歌的表情，也没有说话，只是不停地嗑着瓜子。 气氛一时有点怪异。 过了五六分钟，杜媃琦重新打开电视机，春晚已经进行到下一台节目。 兄妹俩继续收看。 没过一会，杜采歌的手机又振动了，他看看来电显示：勇。 杜媃琦瞥了一眼，小声地自言自语：“他倒是每年都记得给你拜年。” 杜采歌便心中有谱，这个人应该是原主的好友，一直保持联系。 杜采歌按下接听，便用较为随意的语气和对方闲扯了几句，互道“新年好”，没有露陷。 挂了电话后，杜媃琦没好气地说：“你失忆怎么不干脆把邹国勇哥哥也给忘记？” 杜采歌：“……呵呵。”妹妹，我是真的把他忘了啊。 杜媃琦似是陷入回忆，带着点自言自语的性质继续说：“你那群狐朋狗友里面，就勇哥哥人最好了。你们也好几年没走动了吧？其实可以和他保持联系多走动的。他结婚的时候你都不去，说真的你是有点过分了。话说，你们乐队现在就你没结婚了吧？” 杜采歌一直没说话。听到最后，心中一动。原主以前玩过乐队？是小打小闹，还是正式出道的艺人？ 杜媃琦很快就给了他答案。她自说自话：“一直到现在，我还听到有同学在议论，说你们‘鬼脸’乐队当初有多牛，惋惜你们没正式出道。挺好笑的，我那些同学才多大？他们应该是从没看过你们的演出，估计也都是听别人说的。” 杜采歌还想多听一点原主的事，不过杜媃琦已经被一个歌舞节目吸引了注意力：“哇，这个舞很好看！” 并不只有杜采歌接到拜年电话，妹妹也接到了不少。 杜采歌觉得，妹妹这么漂亮，在学校里肯定不乏舔狗，打电话拜年的人中间，肯定也有她的追求者。 不过杜媃琦的表情一直很淡然，不管是谁打来的电话，都是随意应付两句就挂了，只在和一个叫“阿瑜”的女孩子通话时，聊得久一点。 到快10点的时候，杜媃琦已经接了20多个拜年电话，拜年短信更是不计其数，她的手机都快没电了，干脆关机放着充电。 而这时，杜采歌接到了第四个拜年电话。 是小鲜肉姜佑曦打来的。 姜佑曦应该是在某个地方台春晚的后台，听得出那边的环境闹哄哄的。互相拜年后，杜采歌随口问：“你今晚有节目？” 姜佑曦嘻嘻笑着确认了杜采歌的猜测：“是的，杜哥。我在芒果台这边的春晚。” “最近很忙吧？” “要恰饭嘛。” 杜采歌说：“等你有空了一起喝茶。” 姜佑曦激动地说：“好啊！我已经期待很久了，等回魔都了就约你！” 又过了半小时，杜采歌的手机再次振动，这次的来电显示是“范”。 “范”应该是姓吧？ 杜采歌有心想了解一下对方的基本信息，故意盯着来电显示，皱眉作沉吟状。 杜媃琦吃着瓜子，瞥了一眼，“咦，范叔叔应该有很久没和你联系了吧。” 杜采歌笑着说：“你觉得我该不该接？” 杜媃琦白了他一眼：“我是不知道你们发生什么了，只记得在我小时候，范叔叔对你可好了。他哪像你的经纪人啊，简直是你亲爹。” 又是一条重要信息！ 这个姓范的，是原主的经纪人！ 而什么人需要经纪人呢？运动员，艺人。 杜采歌看了看自己瘦削的身材。这可不像是运动员的身体。 所以，那当然只能是艺人了！ 现在终于可以石锤了吧，原主是个出道的艺人！ 杜采歌按下接听，没有开口。 “额，小杜啊，新年好。”说话的是个四五十岁的中年，一把烟嗓，声音里充满沧桑的味道。 杜采歌稍稍犹豫了片刻，在“范哥”和“范叔”这两种称呼间，他选择了前者。“范哥，好久不见。也祝你新年好。” 范哥迟疑着说：“一直没给你打电话，我是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今天借着过年的机会打给你，我以为……我以为你不会接的。” 杜采歌迅速进入分析模式。听这对白，这范哥似乎是自觉有做得不对的地方，担心原主不原谅他？ 杜采歌便用了一种比较万能的回答：“都过去那么久了，还想那么多干嘛。” “是是，已经过去那么久了，对，真的已经过去很久了，”范哥的声音显得有些激动，“你现在还好吗？” “我还好，你呢，家里人都还好？” “我还能怎么样，”范哥略带自嘲地笑了笑，“老了，每况愈下了。家里人都还好，其实我也挺满足，我这个年纪了，还能有什么事业心不成？家人平安才是最重要的。” 杜采歌笑了笑：“那就好。” “你父母的事我听说了，你节哀。” “谢谢。” 沉默了一会，范哥感慨着说：“其实现在想想，我不后悔当初劝你，只是我完全可以用更聪明的方式来劝你。这样既不会让你反感，或许也能让你早点认清他（她）的真面目，也不至于后来发生那样的事。” 杜采歌：“……” 发生哪样的事，你老人家倒是给我说清楚啊！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35章 让耳朵怀孕的歌声 杜采歌一阵无语。 发生哪样的事，你老人家倒是给我说清楚啊！ 那个他，又是谁啊？ 不过从范哥的话里，杜采歌可以理出这样的线索：当时原主身边有一个关系非常密切的人，不知是男是女；不过如果原主性取向正常的话，那个人是女性的可能性较大。 这个女性，对原主不太好，但是原主却看不清她的真面目。 范哥应该是劝说原主要提防那个女性，或者干脆就是劝原主离开那个女性，原主肯定是不听的，甚至因此和范哥决裂了。 后来发生了一件事，让原主终于认识到了那个女性的真面目，但很可能也为此付出了沉重的代价。 至于为什么在认清那个女性的真面目之后，原主没有和范哥重新交好？或许是因为不好意思，觉得自己太狼狈，杜采歌完全能理解。 想了想，杜采歌叹息道：“我知道范哥你是真心对我好，不过我一直觉得没脸见你。” 范哥大笑了几声：“有什么有脸没脸的，既然话说开了，我们改天坐一坐，喝两杯？哦，听说你现在不喝酒了，那我们喝茶也行。” “好啊，我这阵子比较忙，过两个月再约吧！” “行，那先这样了。” 挂了电话，杜采歌又沉思一阵。 直到杜媃琦推了推他：“快看，晨晨出场了！” 晨晨？ 杜采歌看向电视，现在是一个歌舞节目，镜头给到一个身材爆好的女子。 镜头拉近，给了她一个特写，毕竟是在春晚的现场，对方浓妆重彩，甚至有点掩盖了原本面貌。 只能说五官都很不错，特别是一双大眼睛，异彩涟涟，眼波滟潋。 一开腔，便是让人耳朵怀孕的完美女声，那声音像是要穿透到人的灵魂深处。 杜采歌的视线往下，看了看字幕：歌曲《春天的歌》，演唱：段晓晨。填词：段晓晨。作曲：段晓晨。编舞…… 哟，不仅仅有一把好嗓子，还是个才女，唱作人啊。 杜采歌便专注地欣赏起这首歌，能上春晚，自然水平不差，不过蔚蓝星的音乐水平比地球同时期要略低一个档次。 所以这首歌呢，虽然不乏可圈可点之处，但总体的水平，杜采歌觉得还是算不上经典。 但是这个歌星段晓晨的嗓音，对这首歌的加成太大了，硬生生将一首普普通通的歌曲，唱出了让人心醉神迷的味道。 杜媃琦自言自语地，用激动的声音说：“晨晨唱得越来越好了！啊，我爱死晨晨了！” 杜采歌哑然失笑。 女孩儿正是追星的年龄呢。 他摇摇头，继续欣赏这首歌。咦，总觉得这段晓晨的声音有点耳熟，在哪听过似的。 转念一想：这段晓晨在蔚蓝星恐怕是歌后级别的，自己应该是在哪听过她的歌，说不定自己的音乐播放器里就循环过她的歌，看过的某部电影就是她唱的主题曲，或者路过的时装店、小饰品店正在播放她的歌曲。 感到耳熟，毫不稀奇。 …… 初一早上，杜采歌浇了花，做好早餐，等杜媃琦打着呵欠过来吃早餐，他递过去一个红包。 “谢谢哥！”杜媃琦乖巧地笑了笑，整齐洁白的牙齿露了出来，白嫩的脸颊隐隐有两个小梨涡，不算很明显。 可爱得让人想捏住她的脸，用力揉一揉。 打开红包看了看，杜媃琦的脸色垮了下来：“才两百？” 杜采歌摸了摸她的小脑袋：“现在哥没钱，等赚到钱了多给你点零花。” 杜媃琦虽然失望，但并不是不懂事，她也知道哥哥背负着多大的压力，所以没有继续抱怨。 事实上，杜采歌之前取的三千块已经差不多见底了。 吃过早饭，杜媃琦起身洗了碗，一边擦手一边说：“我去背书了。” 杜采歌叫住她：“休息几天吧，劳逸结合很重要。去找你的朋友玩，不想出门就看看电视。” 杜媃琦苦恼地说：“电视没什么好看的，我朋友这几天也没空，要去拜年。” 顿了顿，她说：“下午我要出去一趟。” “去吧。” “你不和我去吗？”杜媃琦的大眼睛里充满希冀。 不过杜采歌并没有留意到，随口就拒绝了，“我就不去了，我这里还有事。” 杜媃琦眼中的光彩黯淡了不少，“哦。” 过了一会她问：“哥，你打算怎么赚钱？” 杜采歌微笑吹牛：“我在试着写网络，现在成绩还行，还钱应该没问题。” 杜媃琦一脸不敢置信，上上下下打量了杜采歌几眼：“你？写？” 明显不信。 杜采歌招招手：“你过来，看看我写的。” 杜媃琦跟着来到杜采歌的卧室，杜采歌打开电脑，进入创世，搜索出《诛仙》，“这是我正在连载的，你看看写得怎么样。” 杜媃琦坐下，很快就露出讶色，可爱的粉嫩嘴唇张成o型：“这么高的推荐？这么多打赏？还有白银盟！” 她的大眼睛在杜采歌身上来回扫了扫，很是意外：“你该不会是刷的数据吧？” 杜采歌曲着手指头作势要弹她脑袋瓜，杜媃琦捂着脑门嚷道：“我错了我不该怀疑你的，不准弹我！” “别啰嗦，认真看吧。” 当杜媃琦沉浸在里，杜采歌也从书架上抽出一本书翻看起来。 卧室里静悄悄地，只偶尔听到鼠标点击的声音，以及翻动书页的声音。 不知过了多久，杜媃琦转过身，认真地看着杜采歌：“太好看了，哥，你真的太有才了。” 杜采歌忍不住笑意，探出手揉了揉她的小脑袋：“不担心我赚不到钱了吧？” 杜媃琦一双美丽的大眼睛眨巴着，显得有些担忧，“哥，不是我打击你，这本书是很好看，但是想每个月赚150万，应该还是很有难度的。不过你还有别的收入，应该没问题吧。” “你还挺了解网络文学行业的。”杜采歌随口说。他心里想的却是，别的收入？别的什么收入？ “我有同学在写网络，”杜媃琦笑了笑，绝美的小脸上写满自豪，光彩照人，“他拿过全市的中学生作文比赛一等奖，写文章很厉害的。不过他比你写的差远了，哥你真的超级厉害！” 尬。和中学生比，就算赢了也没什么值得高兴的吧。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36章 穿普拉达的邻居 下午。 当杜媃琦在“易康疗养院”的会客室见到杜妈妈的时候，杜妈妈穿着白色的约束服。在她身后，站着两个牛高马大的女护士，虎视眈眈，随时准备镇压她。 杜妈妈年轻的时候是个美人，不过优雅、娴静之类的词是永远和她绝缘的。 她是生机勃勃的，充满野性的，甚至可以说有一股野蛮力量，但仍然是美的。 而现在，凶狠的眼神、狰狞的表情，深刻的皱纹，银灰而毫无光泽的短发贴在脑门上，让她已经完全与“美”字沾不上边了。 要知道，现在她还不到60岁，但是一根黑发都找不到了。 以前她一直保养得不错，但是这一年来迅速地衰老下去，不知是药物的作用，还是病情导致。 岁月这把无情的刻刀，在她身上雕刻了太多的痕迹。 在看到女儿的时候，杜妈妈的表情明显缓和下来，甚至想要展露一个笑容。 即使已经看到很多次类似的场景，杜媃琦仍然没法习惯，每一次都感到很难过。她只能勉强笑道：“妈妈，新年快乐。” “我不快乐，琦琦啊，你快跟医生说，不要给我穿约束服，不要给我打针，我不会再发作了，真的！” 杜媃琦轻声说：“妈妈，我也没办法的。” 杜妈妈猛地挣扎了一下，不知道她是想扑到杜媃琦身上，还是想用力拍桌子。不过在约束服的作用下，她什么动作都没能完成。而两个护士立刻按住她的肩。 “放开我！”杜妈妈疯狂地扭着脑袋，想要去咬护士的手。 但是她的力量不大，被两个护士死死地按住。 杜媃琦更难受了。 刘博士不是说妈妈好多了么？怎么又犯病了。 记得几个月前，妈妈已经没这么强的攻击性了。 “你二哥呢，你二哥怎么不来看我？快让你二哥来帮我！”杜妈妈疯狂地咆哮，脸上肌肉抽动，眼睛像青蛙一样凸出，鲜红的血丝密布，“如果你二哥在，绝对不会看着我受欺负！” 杜媃琦没说什么，但杜妈妈很快就崩溃，嚎啕大哭起来：“我知道你二哥还在怪我，怪我鬼迷心窍，轻信了那个人，欠了亲戚那么多钱，又借了高利贷，让你爸爸气得心脏病发作，我知道错了，你二哥怎么还不原谅我啊……我真的知道错了！” 杜媃琦鼻子酸酸的，含着泪说：“妈妈，不要闹了。哥没有怪你，那件事不是你的错，爸爸本来就相信了那个人，他也把家里的房子抵押，投了钱进去，他也踏入陷阱了不是吗！你别再想了，现在你的任务是要赶快好起来，哥哥才会来看你。你知道吗，哥哥现在振作多了，精神也好多了。他又在写歌了，很好听的歌，下次让他唱给你听。对了，他还在写，很好看的，我下次打印带过来给你看，哥哥太有才华了……” 随着女儿的叙述，杜妈妈逐渐安静下来，脸上不知何时开始浮现了满足的笑容。 …… 杜采歌休息了几天，每天就是听歌、百~万\小!说、看电影，偶尔用健身器械锻炼一会，让自己完全放松下来。 一直到初三，他才重新开始做一个辛勤的搬运工。 过年这段时间，书的成绩一直很好，收藏保持着非常健康的增幅。 可能是由于过年都闲在家里，百~万\小!说的人更多了，书评、打赏都在直线上升。 很快，第二个推荐位又来了，是分类频道封面推荐，这也是一个很不错的推荐位，说明编辑对《诛仙》相当的看好。 但是照这样的趋势，《诛仙》虽然能很赚钱，但绝对没可能让他每个月赚到150万。 这让杜采歌的心态有点崩。 毕竟，杜媃琦以为他还有别的收入，可他自己很清楚：没有。 还有什么可以赚钱的呢？ 杜采歌冥思苦想很久，拍电影是不现实的，也来不及。 但他想到了一个好点子：可以写歌去卖啊！ 他记得上千首经典歌曲，这绝对是代表着上十亿的收入。 不过深思之后，杜采歌又暂时打消了这个念头。 写歌赚钱，并非不可以，但也解不了燃眉之急。 现在他没有半点名气，他抄的歌确实很好，首首经典，但别人不知道啊！ 别人凭什么花大价钱来买他的歌呢！ 在这样的形势下，他一首歌能卖多少钱？十万？二十万？简直是把玉石当成白菜卖。 想要将收益最大化，那最好是找知名歌星合作，达成分成协议，自己授权对方唱几首经典歌曲。等歌曲火了，对方专辑的销售、商演、卖彩铃、ktv买版权……自己都有分成。 一首火歌大江南北的歌赚他几千万，甚至上亿，绝对不是梦想。 但这绝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情。 自己现在也找不到知名歌星去合作啊。 虽然……原主似乎是个艺人，还曾经有经纪人。 但看看吧，自己穿越过来多久了，才几个人联系自己？ 说明原主已经凉透了。 所以，此路不通。 暂时，杜采歌能想到的赚钱办法，就是抄书。 好吧，那就安安静静地抄书吧。 一连几天，杜采歌都非常辛勤地做着搬运工，《诛仙》的存稿越来越多。 …… 初六早上。 杜采歌提着垃圾出门，准备去倒垃圾。 却见对面的房门前，坐着一个人影。 杜采歌穿越过来一个月了，还从没见过对面有人进出，他还猜测过，对面的人是不是出国了，或者搬去了别的城市。 从那扇门就看得出，对面的装修是非常豪华的，而且能住在这里的人，基本上都是非富即贵。 杜采歌在进电梯前，忍不住多看了那人两眼。 那个身影是个女性，双手抱着膝盖，脸枕在胳膊里，只露出小半张脸，看样子像是睡熟了。 对方的体型算是娇小型的，不高。腿长与身高的比例很好，显得特别的长，而且曲线玲珑，有盈盈一握的细腰，再往上又是陡然拔高。以老司机的眼光去看，身材绝对是魔鬼级别的。 穿着毛领黑色风衣，脚上一双普拉达的长筒皮靴，非常时尚。 年龄应该不大，看上去是24、5岁左右，化着淡妆。从那小半张脸来看，皮肤不错，白皙嫩滑，应该挺漂亮的。而且还有点眼熟。或许是什么时候在小区里遇到过。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37章 我只是太累了 再仔细看，对方的眼角有着泪痕。 杜采歌平时并不是特别怜香惜玉的类型。 但是看到这一幕，还是忍不住有点怜惜。 这个女子应该是在外忙碌，半夜里才回来，却发现忘带钥匙，或者钥匙弄丢了，不得不在门口坐着睡着了……（杜采歌根本没去想，对方应该是小有身家，完全有钱去住酒店的。） 想了想，杜采歌将垃圾袋放下，返回屋里。 过了会，他回来时，手里拿着一床空调被，一个暖宝。 他将暖宝轻轻地塞入女子大腿与躯干的夹角中；又将空调被轻轻盖上。 女子发出几声无意义的呢喃，但是并没有醒来。 杜采歌没有做多余的动作，蹑手蹑脚地去倒垃圾。 回来的时候，女子还在原处，杜采歌驻足看了几眼，才转身回房。又开始了一天的搬运工作。 …… “叮铃”，随着铃声，电梯到达五楼，一个穿着时尚，手里提着大包小包，还拿着一袋肉包、豆浆的都市丽人从电梯里跨出。 她一眼就看到坐在地上的女人，惊呼一声：“晨姐！” 女人悠悠醒转，抬头，露出一张清新脱俗的美丽面孔。但是眼神懵逼，显然还没想清楚“我是谁”“我在哪里”之类的问题。 都市丽人三步并作两步跑过来，蹲下，将大包小包放在地上，就要扶这个女子起身，嘴里埋怨道：“你也不怕着凉，要是感冒发烧，嗓子发炎怎么办？接下来你那么多商演，很快还有出道十周年演唱会，难道都推掉？如果有小偷，有坏人过来欺负你，怎么办？” 女子懵懵懂懂地站起，空调被和暖宝掉落。 她一个激灵，低头看了几眼，又看看都市丽人：“娟子，这是你给我盖的？” “不是我，我没有，别瞎说！”娟子吓了一跳，连忙摆手，“你别诬陷我啊！我要是早发现你坐在这里，肯定早就带你进门了！话说你怎么不进去呢，在门口睡什么？” 我只是想等着他出门，跟他偶遇，打个招呼，看一眼他的微笑……女子板起脸，“我忘带钥匙了。” 娟子哭笑不得：“忘带钥匙你可以给我打电话啊！我是你的生活助理，7天24小时随叫随到的那种！” “太晚了，不想麻烦你。”女子云淡风轻地说。 “晨姐，你的身体比我的贵重多了，你得好好爱惜才行……”娟子唠叨着开门，扶着女子进去，然后将大包小包、早餐和空调被、暖宝提了进去。 女子已经坐在橄榄国进口的真皮沙发上。 娟子偷偷打量着她。即使同为女性，娟子也经常对她的美貌感到由衷的欣赏和羡慕，会忍不住多看她几眼。 女子的眼神清澈，虽然由于没休息好，稍稍影响了她的精气神，但仍然美丽耀眼，更难得的是那一股清新脱俗的气息。纵然她的相貌其实不是绝美，但给人的总体印象，却是一位绝世佳人。 再加上她那近乎完美的身材，这世上恐怕没人可以无视她的魅力吧。 自她出名以来，无论什么评选，比如“最受欢迎的女星”“大华国最美脸蛋”“最想与之共度的女星”等等，她的名次从未跌出过前5。 娟子收回欣赏的目光，开始将东西分门别类放好，嘴里不停地说话，女子全部自动忽略。 坐了一会，女子突然起身，进入卧室。打开电脑，调出监控录像。 选中门口的那个摄像头。 略一思考后，调整了时间，查看。 静悄悄的走廊，一个女子坐在地上睡着。 快进一阵后，对面的房门打开，一个身影提着什么东西出现在门口。 女子立刻将监控录像的播放速度恢复到正常速度。 那个身影静静地看了女子几眼，然后将手里的垃圾袋放下，转身回屋。 过了一会，再出现时，已经是拿着空调被和暖宝，细心地为女子盖上。 接着毫不迟疑地转身离开。 女子的眼角有些湿润。 “混蛋……”她轻启朱唇，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说，“连一句话都不跟我说……你太残忍了！” 她关掉监控视频，回到沙发上，抓起已经冷却的暖宝放在大腿上，将空调被裹在自己身上。 低头，弯腰，青丝垂下，整个人躲在空调被下，似乎还能闻到他的体味，似乎还能感受到他的温度。 泪水无声地流淌。 娟子还在一边干活一边絮絮叨叨……好半晌，娟子猛一回头，正好捕捉到女子的泪水，她手足无措，小心地靠近，试图抱住女子：“晨姐，你怎么了啊，哭什么呀？我说错什么话了么？” “没有，”女子勉强笑了笑，“我只是太累了，太累了。” “这样啊？”娟子咬了咬嘴唇，迟疑道，“那我帮你去和晋哥说说，推掉几场商演，让你多休息一会，好不好？” 女子轻轻点头，含泪微笑：“好！” …… 晚上。 杜采歌又搬运完一章，起来活动手脚，扭扭脖子。 杜媃琦已经出门了。 她从初三晚上开始，就继续每天晚上出去“玩”。 杜采歌不是白痴，当然能猜到，其中别有隐情。 只是，这似乎属于妹妹的，自己也不好强行过问。 还好，在杜采歌看来，杜媃琦虽然既傲娇，又非常傲娇，又特别地傲娇，但是智商在线，比较懂事。 如果真的遇到什么困难，她大概会主动向自己这个哥哥来求助吧……应该会吧。 杜采歌在客厅沙发坐下，开始思索。 他之前和那些要债的约好，在年后找律师来重新签协议。 现在年也快过完了，自己也该着手了。 但问题是，《诛仙》虽然获得了一些打赏，但还没到创世打款的日子。 而自己身上那点流动资金，勉强能维持这个月不挨饿，请律师是肯定请不起的。 所以，得想办法弄点钱来。 还有，自己对这个世界人生地不熟，还得找个靠得住的人，帮自己介绍一个不错的律师。 说到“靠得住”，杜采歌脑海里首先浮现的却是小鲜肉姜佑曦和自己握手时，那崇拜、激动、似乎终于得偿所愿的眼神。 总觉得他不会坑自己。 好吧，杜采歌心想，自己认识的人并不多，没有挑选的余地。那就他吧。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38章 不懂音乐杜媃琦 “杜哥！”接到杜采歌的电话，姜佑曦的声音显得很惊喜。 “小姜，你还好吧。现在忙么？” “不忙不忙，杜哥你有事就说！”姜佑曦飞快地说。 杜采歌分明听到，听筒里传来催促的声音，“小姜你快点啊，还有20分钟就上场，你这妆还没化完呢！” 杜采歌笑了笑，故意不进入正题：“刚才帮你接电话的是你的助理？” 姜佑曦似乎一点也不心急，笑呵呵地说：“是啊，是个精致的小美女哦。杜哥想认识么？我给你做介绍啊。” “你呀，”杜采歌明确了对方的态度，很是满意，也就不再绕弯子，“知道你忙，我就长话短说。我需要你为我介绍一个一流的民事律师。额，并不是打官司，而是要和别人签一份协议。” “一流律师，签协议，记住了。” “还有，我现在没钱，”杜采歌大大方方地说，“律师费你能不能帮我暂时垫付一下？我过两个月就能还你。” “小事，杜哥你钱不趁手，只管开口。不过借条还是要写的！”姜佑曦毫不犹豫。 杜采歌本来没指望姜佑曦答应垫付，现在倒好，省得去借钱了。要是姜佑曦不答应的话，杜采歌只能厚着脸皮去找宁警官，或者找原主的好友、乐队成员“邹国勇”去借。 姜佑曦办事雷厉风行。 第二天一早，就有人打电话进来，自称是“日新律师事务所”的“合伙人”陈自健律师，受姜佑曦的委托，来为杜采歌服务。 杜采歌和陈自健见了一面，对方气质沉稳，态度细致入微，杜采歌很满意，立刻拍板。 他马上又联系了刘哲夫，约定了时间。 初八，双方的律师碰头，草拟了新的协议。 然后开始寸土必争地交涉。初十，协议的最终版本确定下来，杜采歌仔细看了看没什么问题，就在协议上签字了。 而对方的签字代表是个四十多岁、五十来岁的中年，穿着大华国立领男装，很老派、很装13的范儿。 估计是这些年养尊处优，没在街头厮杀，改变了气质。 看上去倒像个小有职权的机关干部，并没有多少混混气息。 对方自称“徐书晟”，应该就是“永晟兄弟”中的“晟”。 此人在杜采歌面前把姿态摆得很低，说话和气，没有半点嚣张气焰，让人容易心生好感。 当然，无论这徐书晟是何方神圣，杜采歌都不打算将来与之有任何交集。 每个月按时还钱，然后再也不和这些人扯上半点关系，这就是杜采歌的想法。 新的协议签订，约定从4月15日起，杜采歌每个月的15日要支付给永晟兄弟信贷公司150万大华元。如果没有按时支付，滞纳金按照日息千分之一计算。 也就是说，如果杜采歌延迟一个月支付150万，那么一个月后，这150万连本带息就是154.5万。拖延一年的话，就是200万出头。 这滞纳金，说高不高，说低不低，是在法律许可的范围内。 …… 杜采歌了却了一桩心事，整个人心情都好了许多。 这天晚上，他在客厅自弹自唱。杜媃琦回家后，也坐在他旁边，安安静静地听着。 杜采歌唱了不少地球上的经典歌曲，想从妹妹脸上看到崇拜、震惊的表情，可惜没有。 杜媃琦显得很平静。 杜采歌只能归之于：杜媃琦对音乐的欣赏水平有限，不懂得这些歌曲有多么牛哔。 准备休息的时候，杜采歌问：“你们什么时候开学？” “只有几天了。”杜媃琦露出一个痛苦的表情，这个表情杜采歌很熟悉，当年他读初高中的时候，每次假期快要结束，小伙伴们都是这样的表情。 “假期不用补课的么？”杜采歌问。 杜媃琦白了他一眼，似乎不想回答这个白痴问题。 杜采歌换了个话题：“在家休息的时间也没几天了，你晚上别出去了吧。” 杜媃琦又白了他一眼，“可以啊，你给我钱，我就不出去了。” 杜采歌奇道，“这是什么逻辑？为什么我给你钱，你就不出去？” 杜媃琦懒得回答。绝美的小仙女伸了个懒腰，起身说，“我去睡觉了。” 到了盥洗室门口，她回过头，大眼睛忽闪忽闪地看着杜采歌，充满希冀地说：“哥，你能不能借我2万块钱？2万不行的话，1万3也够了。” 杜采歌沉默了许久，才说：“我没有这么多。” 和杜媃琦相处这么久，他觉得女孩儿是个有分寸的孩子，也很早熟、懂事，向他要钱，肯定是有正事。 所以他根本没问女孩儿有什么用途。 “过一阵子行不行？等我发稿费了就给你。”杜采歌补充道。 杜媃琦眸子里的光彩黯淡下来，无精打采地说：“那算了。” 杜采歌的目光注视着她，杜媃琦走进盥洗室，很快水声响起。 杜采歌思考一阵，摇摇头，回到自己的房间。 …… 次日。 杜媃琦一早就给刘博士打电话。 “对不起，刘博士，我还没弄到钱，能不能再宽限几天？” 刘博士的声音很匆忙：“我现在没空跟你说这个。晚点再说吧，过一个小时你打给我。今天这事必须想到办法解决，否则明天我就必须让你母亲离开疗养院了。” 杜媃琦刚想说话，对方已经挂掉了电话。 杜媃琦心神不宁，背书、做题也没法专注，时不时就看看时间。刚刚过了一个小时，她马上拨通刘博士的号码。 “我现在忙，晚点说。”刘博士不由分说地挂掉。 接下来，杜媃琦每个小时都打一个电话，但是刘博士每次都在忙，匆匆挂掉。 杜媃琦都绝望了。你又说事情必须今天解决，否则就把妈妈赶出疗养院；又一直说忙没空跟我说话。这究竟是闹哪般嘛！ 到了下午六点，已经是疗养院平时的下班时间了。 杜媃琦打电话过去，刘博士匆匆说：“我现在忙，晚点……” 杜媃琦抢着说：“刘博士你已经下班了吧！”她声音有点委屈。 刘博士不耐烦地说：“我这里有个应酬，要陪上级领导吃饭，晚点再联系。”然后迅速挂断。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39章 混蛋，接电话吧！（已寄合同，快投资吧。） 杜媃琦拿着电话发了一会怔，便给自己打工的肯老爹店长打了个电话，说明今天晚上自己有事不能去打工。 然后她定了定神，走出卧室，敲了敲哥哥的房门。 很快杜采歌探出头来，头发有些蓬乱，两眼没有焦距，帅气的脸上没有光泽，嘴角有着溃疡，显然是劳累过度，休息不足，虚火旺盛。但他对妹妹的态度还是不错：“怎么了？” 杜媃琦小声说：“哥，是这样……” …… 晚上7点，杜媃琦给刘博士打了个电话，刘博士直接按掉，然后回了条信息：“还在应酬，晚点说。” 7点半，杜媃琦打电话过去，刘博士又按掉，这次连条信息也没有了。 8点……8点半…… 一直到9点多钟，接近10点，刘博士才发来一条信息：“来罗家嘴的新怡酒店，2284房间。” 杜媃琦心里一沉，她再怎么无知，也知道这样不妥。对方是个成年男子，而她是个高中小女生，对方却约她在酒店见面。 就算对方此时没有不良居心，万一到时候生出不该有的心思呢？ 她立刻拨通刘博士的电话。 但是又很快被按掉了。 刘博士回了条信息：“现在有事，不方便接电话。我只等到11点，你不来的话，明天就来接你妈回去吧，顺便把欠我们疗养院的住院费和医疗费结算了。” 杜媃琦又尝试拨号，还是被按掉了。 杜媃琦急得在原地转圈圈，抬头看了看，最后跺跺脚，披了件衣服就出门了。 来到小区外，她叫了辆的士，直驱罗家嘴。 的士直接开到新怡酒店楼下，刚刚停稳，杜媃琦就跳下车。她抬头仰望由彩灯组成的酒店招牌，出了一会神，压下心中的不安，抬腿走进酒店。 看着大厅里打扮成熟，衣冠楚楚的男男女女，一身高中生打扮的杜媃琦感到与此地分外的格格不入，不由得却步。 不少人的目光看向她，为这个小仙女的美貌而惊艳，猜测着她的身份、来酒店的目的，其中不乏一些龌龊的目光。 甚至还有一个人走上来问道：“多少钱一晚？” 吓得杜媃琦赶紧躲开。 踌躇了一会，杜媃琦才低着头走向电梯。 当她来到2284房间门前时，抬起手，又犹豫了。她看了眼走廊的尽头，这才鼓起勇气，点点头，抬手敲门。 很快门就打开了。 刘博士显然是刚洗完澡，稀疏的头发湿漉漉地贴在头皮上，穿着浴衣，硕大浑圆的肚皮上勉强系着腰带，胸口的茂密蜷曲的黑毛露了出来，一双大象腿几乎要把浴裤撑破。 看到这一幕，杜媃琦不由得往后缩了缩。 “小琦，你来了！”刘博士镜片后的小眼睛闪了闪光，胖乎乎油光发亮的脸上露出憨憨的笑容，“进来坐吧。” 说着就伸手想拉杜媃琦。 杜媃琦灵巧地躲开。 刘博士的笑容消失了。声音冷冰冰的：“你也可以不进来。我只是想和你谈谈你妈妈的事，你不谈就算了。” 杜媃琦犹豫了片刻，低着头往里走。 刘博士探出头看了看走廊，便缩了回去，给门把手挂上“请勿打扰”的牌子，锁上门。 杜媃琦站在房间中央，不知所措。 “这才乖嘛。坐吧，”刘博士指了指床，又笑着指了指椅子，“坐那也行，坐下说话。” 杜媃琦挨着椅子的边缘坐下，怯生生地抬头看了刘博士一眼，刘博士被这眼神迷得七荤八素，差点忘了接下来的话。 房间里开着空调，温度开得很高，杜媃琦穿得厚厚的，几乎立刻就出汗了。 刘博士贪婪的目光不离开杜媃琦的身躯，故作关切地说：“很热吧？你可以把外套脱掉。” 杜媃琦摇摇头，定了定神说：“刘博士，说正事吧，能不能再想点办法，让我妈妈继续住一阵？我很快就能拿到钱了。” “上次你也是这么说的，”刘博士淡淡地说着，胖乎乎的脸似乎有些气恼，“你知道我为了这个担了多大的风险，被院领导批评了多少次吗？” 杜媃琦嗫嚅道：“对不起……” 刘博士又笑了笑，“先不说这个，小琦啊，跟你说个好消息。” 杜媃琦精神一振：“什么消息？” “最近有一种新药在进行第二期临床测试，需要征集一批志愿者。这种药呢，根据第一期的临床测试来看，对你妈妈这种情况的效果非常理想。如果你妈妈能被选中成为志愿者，并且成为实验组而不是对照组的成员，那么她的病情将很快得到控制，甚至有希望在两到三年内痊愈。” 杜媃琦对母亲的病情早有一定的了解，对这些医学术语“实验组”“对照组”也并不陌生。她一边听一边点头，美丽的眸子里爆发出璀璨的希望火光。 “同时呢，”刘博士憨憨地笑了笑，继续说，“这种药距离上市销售还遥遥无期，乐观估计，也要十来年，最少七、八年才能正式上市销售。所以如果错过这次机会，你妈妈就要等七、八年才能用上这种药。” 杜媃琦紧张地双手抓紧大腿，音调都有些发抖：“刘博士，那怎么才能让我妈妈被选中成为志愿者？并且保证进入实验组而不是对照组？” 进入实验组，才能得到真正的药。被选入对照组的，拿到的是和真药外观、气味一模一样的安慰剂。 刘博士推了推黑框眼镜：“呵呵，想要入选的人太多了，大概每20个报名的人里面，只有一个可以被选中。至于保证进入实验组，呵呵，一般人是绝对不可能给你这种保证的，但是呢，我恰好有个师兄在这个课题组工作，我可以让他帮忙，安排你妈妈进入实验组，得到真药。” 杜媃琦的呼吸都停顿了片刻。但她是个聪明且早熟的女孩，知道世界上没有免费的午餐：“刘博士，需要多少钱？” “钱？”刘博士的声音低沉下来，仿佛魔鬼的声音在地狱回荡，“我不要你的钱，你也没那么多钱给我。” 不知何时，他那肥硕的大手已经伸向杜媃琦的长腿。 杜媃琦在他得逞之前，跳了起来，将椅子都带倒了，她紧张地说：“刘博士，不要这样！你想要多少钱，我可以凑钱的！” “我说了，你付不起这个钱，除非，”刘博士那憨憨的笑容此时看来是如此猥琐，贪婪的目光始终不离杜媃琦的身体，“你陪我一晚。” “你什么意思！”杜媃琦表情僵硬，全身都绷紧，显然紧张得弦都快崩断了。 “呵呵，小琦啊，你陪我睡一晚，让我满意了，我保证安排你妈妈进入实验组，你妈妈的住院费也可以再拖延一阵。”刘博士逼近。 杜媃琦又退开一步，表情忽然放松下来，从羽绒服的口袋里拿出手机，递过去：“混蛋，接个电话吧！”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40章 学会帮我做答了 刘博士低头看着手机。 这是一只半旧的直板手机，颗粒感非常明显的彩色屏幕，仔细看，还是个非常高档的品牌，在当初肯定是非常昂贵的。 只不过，太旧了。 而这只手机的屏幕上，显示正在通话中，通话时间差不多有10分钟。 也就是说，从杜媃琦走进房间到现在，这只手机一直处于通话状态。 刘博士的手抖了一下，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为难地看了一眼杜媃琦，表情还有些腼腆：“小琦，这是谁？” 杜媃琦露出小仙女式的纯真笑容：“你接听就知道了。” 刘博士颤抖的手接过手机，犹豫了一会，才放到耳边：“喂，哪位？” 他的声音，不出意料，抖得厉害，杜媃琦很满意。 一个让刘博士感到陌生的声音冷漠地响起：“我是杜媃琦的亲哥哥。你刚才的话，我已经全部录下来了。现在，开门！” 刘博士一颤：“什么？” “我说，开门！” 刘博士犹豫了一会，再看看杜媃琦，垂头丧气地过去开门。 杜采歌出现在门口，慢慢地将手机的翻盖合上，冷冷地打量了刘博士一眼，侧身走入房中，然后转身看着刘博士。 杜媃琦立刻跑过来，从后抱住杜采歌，让自己躲在那令她安心的背影后。 刘博士将门重新关上，心虚地关上门。 杜采歌低头操作手机，很快刘博士那猥琐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我说了，你付不起这个钱，除非你陪我一晚。呵呵，小琦啊，你陪我睡一晚，让我满意了，我保证安排你妈妈进入实验组，你妈妈的住院费也可以再拖延一阵……” 杜采歌再次合上手机的翻盖，冷冷地开口：“如果你懂法律，那么不需要我多说，你也知道这事的严重性。如果你不懂，那么可以自己先去查一查相关法律条文。虽然你的犯罪行为未遂，但是依然是触犯了刑法。另外，这份录音如果送到你的工作单位，对你会有什么影响？我不太清楚，不过你自己应该考虑清楚，是否能承担这个后果。” 刘博士咬了咬牙，赔笑道：“对不起，对不起，是我鬼迷了心窍，是我混账！” 杜采歌厌恶地看他一眼，收回目光：“我不想和你多说话，你想个能让我们接受的条件，如果我觉得行，就暂时放过你；如果我觉得不行，我也不会说话，绝对不讨价还价，但明天这份录音就会出现在警察局，以及你们院长的桌上。痛快点，说出你的条件。” 刘博士急得满头大汗，迅速思考后说：“住院费，住院费还可以继续拖欠！拖欠半年，不，拖欠一年也可以！不对，是我垫付一年的住院费和医疗费！保证你母亲接受最好的治疗！最好的护士来护理！最高档的伙食！” 注意到杜采歌嘴角泛起的冷笑，刘博士擦了把汗，迅速解释：“实验组我是无法保证的！真的，我做不到的！我刚刚是骗小琦的！甚至我无法保证你母亲一定成为志愿者！真的，我发誓，这次我没有说谎！” “人渣！”杜采歌冷冷地吐出两个字。 “是，我是人渣！我是败类！”刘博士汗流浃背，不断鞠躬。 杜采歌低头想了想，“你扇自己十个耳光吧，如果十个耳光后，你的脸还没肿起来，那这个条件就作废，我宁愿带着我妈换个疗养院，也要让你这个混蛋得到应有的惩罚。” 刘博士二话没说，开始狠狠地扇自己的耳光。 “啪”“啪”，一下又一下。这也是个狼灭，很快他的嘴角就溢出血丝，显然是下了力气的。 数完10下，刘博士的脸肿没肿还真看不出，毕竟本来就有够胖的。 杜采歌没有求全责备，还是点点头：“行，你暂时安全了，剩下的就看你接下来的表现了。” 说着就欠着杜媃琦的手往外走。 “等等，”刘博士急道，“录音呢？” 他用乞求、讨好的声音说：“大哥，录音，能不能，能不能删掉？” 杜采歌露出一个冷笑：“你说呢？” 也不再理他，牵着杜媃琦就出去了。 杜媃琦一路上低眉顺眼，偷偷看哥哥的脸色。 走出酒店，来到川流不息的马路边，杜采歌松开手，揉了揉妹妹的小脑袋，批评道：“我就说，你干脆就不用来，来干什么？用脚趾头想都知道，那家伙没安什么好心，你还非得尝试这一下。” 杜媃琦嘻嘻一笑，小仙女的气质又回来了，娇声道：“哥啊，我们不来一趟，怎么能拿到好处，让那家伙垫付妈妈一年的住院费和医疗费呢？这可是大几万呢。” 杜采歌毫不客气地说：“你哥我不缺这点钱！何必让你来担心受怕，还受一番气呢？” “我没担惊受怕啊，也没生气，还觉得挺好玩的，”杜媃琦吐了吐舌头，“知道哥你在旁边看着，我就特别安心。” “得了吧，你前几天还不肯开口和我说话呢。” “嘻嘻，有吗？我忘了。” 杜采歌拿她没办法。过了会才说：“那家伙，还真是便宜他了。试图对未成年少女不轨，判他10年都是轻的。” 杜媃琦撅起嘴：“谁说我未成年了？” 杜采歌看着她，试探着说：“你满16岁了？” 杜媃琦气得踢了他一脚。“有你这么混蛋的哥哥吗？我已经高二了，马上就17岁生日了！” 杜采歌觉得自己挨踢不冤。 两人叫了一辆的士回家。 到家后，杜采歌回自己的房间，杜媃琦则去洗漱。 过了一会，等洗漱完毕，她又来敲杜采歌的门。 杜采歌开门后，杜媃琦一边往脸上擦着护肤品，一边往里钻，坐到杜采歌的床沿，“哥，你陪我去看看妈吧。” 她的声音似乎很平静，似乎只是不经意的提起，眼睛还在看着电脑屏幕。 可她视线的余光一直在注意杜采歌的表情。 杜采歌沉吟了一会，试着问道：“我之前究竟为什么不理妈妈？” 杜媃琦不满地说：“问你自己，问我干嘛？” 杜采歌无奈地说：“我失忆了。” 杜媃琦一副“真是败给你了”的表情，“你就继续装吧。” 顿了顿，才轻声说：“如果你还没做好准备，还没决定原谅妈妈，我也能理解。” 杜采歌如释重负。真是个乖巧的妹妹，学会帮我作答了。 他说：“我会再想想的，给我点时间。” 杜媃琦低下头，垂下小刷子一般漂亮的长睫毛：“好。”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41章 10万收藏里程碑 天还没亮，颜颖臻已经坐进她的劳斯莱斯幻影。司机稳稳地驾驶着，载她前往远光集团总部大楼。 助理小孙已经准备好了营养早餐，用托盘递到颜颖臻面前。 颜颖臻用纤指按压着太阳穴，半闭着眼睛，左手摆了摆。 “打开电脑，给我看看今天的安排。” 小孙立刻将营养早餐放下，抽出轻薄的笔记本电脑，开机后迅速打开一个文档，然后举着让颜颖臻观看。 空调的暖气让颜颖臻昏昏欲睡。她强打精神飞快地看完日程安排，目光扫向车外，看着挣扎着逐渐醒来的城市。 天边那一点微光，显得如此压抑和冰冷。 颜颖臻收回目光，吩咐道：“下午4点后的行程全部取消。今天下午是采薇读小学后的第一次家长会，我必须自己去。” “可是，4点30分有文化部门的领导过来……”小孙犹豫着开口。 颜颖臻微微提高音量打断她：“我会去参加家长会。” 小孙点点头，沉默地接受，开始思考替代方案。 见小孙准备收起笔记本电脑，颜颖臻说：“先别收，打开创世。” 小孙依言将笔记本电脑搁在她的腿上，打开浏览器，输入网址。 然后不等颜颖臻开口，便登陆了一个账号，从书架上点开《诛仙》，再将笔记本电脑举在颜颖臻眼前。 颜颖臻静静地看着。偶尔伸手在触控板上操控，将页面下拉，翻页。 看到最新章节后，她关掉网页，自言自语：“又是田灵儿，又是陆雪琪。你写的角色，和你本人一样花心。还没受够教训么？” 司机和助理小孙都跟没听到一样，目不斜视。 默然片刻，颜颖臻开口：“这本书现在的成绩怎么样？” 小孙回道：“我去了解了一下，这本书在新书里算是成绩不错的，有大火的潜力。” 颜颖臻再次看向窗外，目光显然失去了焦点。 半晌后她说：“跟史克俭那边说一声，创世要注意发掘有潜力的新人作家。《诛仙》很不错，捧一捧试试。” 小孙点头：“我马上去办。” 颜颖臻补充道：“不要说是我说的。” 小孙不敢笑，强撑着严肃的脸说：“明白。” …… 早上，杜媃琦哼着欢快的曲调出来吃早餐，显然心情不错。 杜采歌看了她一眼，可爱的妹妹还是这么元气满满，颜值养眼，让杜采歌的心情也好了起来。 他微微一笑：“昨天有件事我忘了说，虽然还没想好，要怎么面对妈妈，但是以后妈妈的住院费，治疗费我都包揽了。你之前为了付妈妈的住院费，动用了不少私房钱吧？我都会补给你的。” 杜媃琦怔了怔，慢慢坐下，俏丽无双的小脸上，已经浮现灿烂真挚的笑容，而那双明媚的大眼睛里，闪动着点点泪花。 “哭什么呀，快吃。”杜采歌说。 杜媃琦拿起一块夹着炒蛋的面包，小小地咬了一口，满嘴都是蛋香、麦香，以及幸福的味道。 杜采歌吃完就先回房间，继续搬运工作。 杜媃琦慢慢地吃着。 她想起从前。 二哥和她的感情一直不错，从小就很宠她。她的启蒙教育，有很多都是二哥完成的。二哥教她认字，教她背唐诗的场景，有许多还留存在记忆中。 然而后来二哥成名了，迷失在这都市之中。 他搬了出去，每次回家都会和爸爸吵架。 然后就是那件摄影丑闻事件。 杜媃琦记得，那是2002年的事情，快到年末了。 那时她刚过10岁生日不久，虽然家人没有对她说，但是她从同学那里知道了这件事。 有好一阵子，她都觉得脸上无光，爸爸妈妈和大哥应该也有类似的感觉，一家人走在外面都抬不起头来。 那次事件之后，二哥退出了娱乐圈，而且性格似乎也发生了一些变化。 那时杜媃琦已经懂事了，她能觉察到，二哥身上始终蒙着一层阴霾，对外界、对所有人，都有着淡淡的疏离。 不管与谁，就算是与爸爸妈妈，就算是与自己，与他那些好朋友，都似乎隔着一层，无论谁都无法走到二哥的心里去。 人前显赫的二哥，总是戴着厚厚的笑容的面具，可那面具背后，不知藏了多少的阴影。 不知那阴影，是一直都存在，还是因为摄影丑闻而引起的？ 很多时候，明明看见二哥在轻轻笑着。但是移开目光，却能听到二哥从心底发出的低沉的抽泣。 而自从2004年二哥出了那件事后，那个坏女人离去，他更是极端的消沉，似乎对整个世界都失去了信心，不再相信任何人。 对她也忽冷忽热，似乎不再宠爱。 那个时候，她很怕，害怕一觉醒来，二哥就已经悄无声息地离开。 再后来，2006年的年底，爸爸妈妈中了圈套，被非常信任的人背叛。爸爸气得心脏病发作去世，妈妈精神出现异常，住院治疗。 大哥为了给爸爸报仇，伤了人，被判有期徒刑。 这个家，一下子就散了。 这个时候，二哥沉默地站出来，默默地承担了爸爸妈妈的债务。 杜媃琦记得，自己当时一下子失去了所有的依靠，看到二哥出现，便像是找到了救命稻草，依靠了上去。 但是二哥表现得非常冷淡，对她爱理不理，对妈妈也毫不关心，甚至说妈妈是“活该”。 杜媃琦一气之下，发誓再也不和二哥说话了，除非二哥态度诚恳地认错道歉。 现在，一切都过去了。 二哥变得阳光开朗了许多。 而且又开始写歌了。 对自己，虽然不如自己小时候那么亲昵，但是可以清晰地感受到二哥对自己的关心。 至于没那么亲昵了，杜媃琦也能理解，毕竟自己长大了，是个光彩照人的美少女了，二哥也要学会避嫌了。 或许，以后的生活会越来越美好吧。 虽然没有了爸爸，但是妈妈还有治好的希望。再过两年，大哥也能放出来了。 而二哥也从阴影中走了出来。 咱们一家子肯定会越过越好。 杜媃琦美滋滋地想着，甜甜的笑容一直挂在嘴角不曾消失。 吃完早餐，她收拾好碗筷，突然发现杜采歌的手机被落在餐桌上。 杜媃琦拿起手机，正要给杜采歌送过去，想了想，却是先打开手机，找到联系人“晓”，默默地背下这个号码。 笨蛋哥哥，别的那些妖艳贱货都不适合你，只有这个女人才是你的良配。既然你不主动，那只能让我这个超级无敌美丽可爱的妹妹来帮忙了。 …… 上传完最新章节后，杜采歌赫然发现，自己的已经有十万收藏了。 由于打击盗版的力度非常之大，这个世界网络的收订比是很高的，杜采歌稍稍估算了一下自己上架后可能的收入，发现虽然很可能还是很难每个月赚到150万，但绝对也能达到一个非常可观的数字。 10万收藏，也算是一个里程碑了， 杜采歌决定庆祝一下。 他敲了敲杜媃琦的门，耐心地等着杜媃琦开锁、开门，仿佛从二次元里走出来的美丽少女笑吟吟地说：“干嘛？” “晚上一起出去吃饭。” “不去，我要去找朋友玩。” 杜采歌拖长了声音：“又去？” 女孩儿解释：“不是，今天真的是去玩。” 杜采歌沉默了一会：“那你平时说出去玩，实际上是干嘛了？” 女孩儿也沉默了，然后跺跺脚：“要你管，反正你都不关心我，你随我。” 说着就要关门。 杜采歌抬手挡住不让她关门，看着妹妹的眼睛，正色说：“在花钱方面，我不会由着你，但是我相信你是个懂事的孩子，不会随意乱花钱。所以如果你缺钱花，只管告诉我。你现在是学生，你的任务是好好学习，挣钱的事情还用不着你操心。之前让你为了妈妈的住院费操心，是我不对，以后再也不会了。” 女孩儿低着头想了想，说：“知道了。” ……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42章 另一个穿越者？ 回到房间，杜采歌登陆ll，打算和编辑聊几句。 刚登陆就看到编辑“钟意”的留言。 钟意：在不在？ 恭喜你，本来下周给你安排的是频道内推荐，结果据说刚才上面的高层发话，说很看好你的书，主编临时将你下周的推荐位调整到首页。记得保持更新！ 最近的剧情很好看，还有没有存稿，发点让我过过瘾。 杜采歌笑了笑，没怎么犹豫，就将诛仙的存稿打包了一个压缩文件，离线发送过去。 对方很快就接受了。 杜采歌挂着ll，继续搬运。 反正他用的是原主的ll号码，这个ll早已被清空，现在上面只有钟意这一个好友，也没有加任何群，并不担心被打扰。 过了一阵，钟意发来一条消息，问的是剧情方面的问题。 杜采歌快速回了，继续搬运。 接下来，钟意时不时地会和他聊一两句剧情，有时也会扯一些和剧情无关的话。 杜采歌毕竟不是搞原创，而是做搬运工，对他来说，并不需要集中精神，这样搬运一会、再聊几句，反而让他没那么疲惫和枯燥，他也乐意和对方聊。 末了钟意问道：“和我聊天不影响你码字吧？” 杜采歌回道：“不影响。” “你怎么不隐身，挂着ll，没别人找你聊天么？” 杜采歌回复：“不怕。我这个号上只有你一个好友。” 钟意发了个笑脸：“你有几个号啊？” “就一个。” 钟意就没回话了。过了一会，她的头像也暗了下去。 …… 到了晚上，杜采歌为了庆祝《诛仙》达成10万收藏里程碑，决定找个好一点的小饭店吃饭，于是扩大了搜索范围。 一边寻找饭店，一边心想：地球那边，21世纪初就有“大众点评”了，但蔚蓝星还没有类似的华文网站，实在不方便。 以后如果自己写作成名，有了足够的资金，倒要投资一个团队来做这个网站，然后在未来的移动互联网时代做出相应的app。 不是为了赚钱，只为了方便这天下和自己一样的老饕。 他走了很久，一直没有相中合适的餐馆，天色已经接近全黑，冷风吹得脸上被刀刮一样。 杜采歌已经想放弃了，打算随便找家店吃一顿，这时他看到一个没挂招牌的路边小店面，昏黄的灯照射出来。 透过脏兮兮的落地玻璃，可以看到里面是小饭店的式样，摆着几张大圆桌、一些小方桌，人头涌动，几乎坐满了。 再一看，店外停满了各式各样的车，其中不乏豪车。 杜采歌心里就有点谱了。 别看这家店的装潢不怎么样，甚至连招牌都没有，但杜采歌对其菜品很有信心。按照经验，这样的苍蝇馆子味道绝不会差，而且往往会非常有特色。 走到门口，他不由自主地吸了吸鼻子。 真香！ 走入小店，他迫不及待地开始寻找座位。 可惜的是，此时店里已经客满，没有空余的桌子。杜采歌站了一会，也没服务员来搭理他。 几个没有统一着装的服务员都忙得脚不沾地，用太空步快速地滑行穿梭着上菜、点单、提供各种服务，没人顾得上搭理他。 杜采歌四下张望了一会，见一张四人小桌旁，只坐了两个人，桌上摆着四道菜，一瓶喝了大半的酒。 他们似乎已经吃得差不多了，菜虽然只动了一半，但已经不怎么下筷子了，酒也喝得不多，主要是在聊天。 杜采歌便小心地避开来回穿梭的服务员走过去，带着和善的笑容开口：“两位，可以拼个桌么？” 那两人之前正在聊着什么，这时一齐回头，目光落在杜采歌身上。 杜采歌看清，这两人看上去都颇有气质，穿着打扮很讲究，都是三十多岁、四十来岁的样子，估计比自己这具身体年龄大一点，但也不会大太多。 其中一个戴着金丝眼镜，面相儒雅，头发较长，夹杂着一些斑白，一双眼睛深邃而淡定。 另一个粗看上去有些凶，但细看的话会明白，他只是法令纹太深了，其实眼神很亲切，不是坏人。不过之前杜采歌听到他说话的语速非常快，机关枪一样，估计是个急性子。 两人看了杜采歌几眼，那个看上去很凶的人说：“兄弟自便就是了，没那么多讲究。” “谢谢！”杜采歌低头找了找，寻了张没有靠背的小塑料凳，拖过来坐下。 那两人已经又聊了起来。 还没有服务员过来招呼杜采歌，他有点闲，而且那两人没有避讳，说明聊的不是什么私密事，他便听了几句。 很快就听明白了，那两人在讨论几个导演的拍摄风格，听他们的语气，似乎他们的身份是一家什么音乐公司的中层小领导，准备物色一个导演来拍几首歌曲的mv。 杜采歌饶有兴致地听着。 上一世他其实也拍过音乐的mv，不过那是在兜里没钱、等米下锅的时候。 这种没什么技术含量、也不太允许个人风格发挥的东西，他小有名气之后就不再沾手了。 此时听这两人聊着，这是从另一个角度去看待、理解自己曾经做过的事情，倒也有趣。 过了一会，服务员终于拿着油腻腻的菜单过来让杜采歌点单。 杜采歌看了一会，点了两个招牌菜，然后耐心地等待上菜。 他注意到，那个戴金丝眼镜的男子似乎一直在偷偷观察他，但是当他回望过去的时候，那个男子就会挪开目光。 这让杜采歌有点在意。再一回忆，似乎之前自己提出要拼桌的时候，这个男子也一直盯着自己。 难道是遇到了原主认识的人？ 想到这，杜采歌就低下头。 不过他的情绪也没太大波动，对方没有开口招呼，说明对方和原主很可能不是很熟，不敢确认。 所以，就算真的是原主认识的人，那又怎样？既然不熟，自己完全可以自由发挥嘛。 就算没发挥好，大不了坦白说失忆了嘛。 他只是有点好奇，原主会什么会和这种身份的人认识。 当然，其实也有可能是对方看他面熟，其实是认错了人。这也很正常。 他一边等着上菜，一边继续听对方讨论。 当然，他并没有去接受拍这几部mv的念头。 并非觉得逼格太低，有辱他10亿俱乐部导演的身份。 而是因为在这个世界，他根本没有导演的资历，别人凭什么答应让他拍啊？拍摄不要钱的啊？场地、灯光、美工、化妆师、演员、器材……哪一样不要钱？ 凭什么给他这么一个没有导演资历的人来练手啊。 这店子虽小，顾客虽然多，上菜却是挺快。 等两个招牌菜上齐，杜采歌迫不及待地挑了一筷子，便停不下来。 太好吃了！ 他吃得很快，也不怎么在乎吃相。 吃得油光满面，他松了松皮带，意犹未尽地擦了擦嘴，决定明天一定要拖着杜媃琦再来光顾一次。 他给自己倒了杯茶水，抿了一小口。 刚吃完饭喝太多茶水会伤身，所以只抿一点点。 这时他才注意到，刚才光顾着吃饭品菜了，没留意间那两人已经不是在讨论导演、讨论mv了，而是开始讨论女歌手段晓晨。 杜采歌对段晓晨不了解，但仍然记得春晚时此人那惊艳的嗓音，至今还回味。 段晓晨的江湖地位很高，而且并非属于这两人的公司。 杜采歌随意地听着，打算稍稍休息两分钟就结账走人。 结果突然听到那个戴金丝眼镜的人说：“我觉得她不是状态不好，而是新专辑本身就有点问题，感觉是公司请的制作人思路上存在问题，风格不适合她。” 而那个看上去很凶的人点点头，“你这么一说也有点道理。” 顿了顿，接着用很感慨的语气说：“让我想起她刚出道时的那张专辑，真的惊艳啊，《di da di》，《星语星愿》，《记事本》，《短发》……首首经典，百听不厌。” 杜采歌觉得脑子里“轰”的一声。 这歌名，是巧合么？ 还是说，段晓晨其实也是个穿越者？ 而生出这个念头后，杜采歌猛地惊觉：还有那首“海阔天空”！自己刚穿越过来时，在一家饭店里听到了“海阔天空”！ 究竟是蔚蓝星也有人原创出了一模一样的歌曲，还是有另一个穿越者在享受穿越福利？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43章 林可究竟是何方神圣 杜采歌怀着心事，尽管很明显那个戴金丝眼镜的一直想找机会和他搭上话，杜采歌却没心情搭理人家，迅速结账离开。 回到家里，杜媃琦还没回来。杜采歌直奔卧室，打开电脑，打开浏览器、百灵搜索引擎，搜索“段晓晨”。 在百灵百科里，有段晓晨的专属词条，点开一看，段晓晨的个人基本信息，生平经历，主要作品全部都有收录。 杜采歌轻易地就查到了段晓晨的第一张专辑，“星语星愿”、“di da di”等名曲都赫然在目。 再百灵搜索“星语星愿”，词条解释：著名流行歌曲，原唱段晓晨。词、曲作者，“林可”。 再仔细一看，段晓晨有不少的歌曲，都是来自地球的经典歌曲。 杜采歌百灵搜索了几首，发现其词曲作者都是“林可”。 那么，“林可”其实是段晓晨的一个化名，段晓晨就是林可？ 还是说，林可另有其人，她和“林可”只是合作关系？ 杜采歌注意到，段晓晨大约从5年以前，也就是2003年左右，发表的歌曲里就再也没有来自地球的经典歌曲了。 沉吟了片刻，杜采歌开始百灵搜索“林可”。 词条解释：林可，男，年龄不详，生平简历不详，著名音乐人，与多位顶尖歌手有过合作，著有一百多首经典歌曲，一手将段晓晨、苏曼芫、彭斯璋、粟睿、张卓薇等著名歌手送上神坛，在一段时间内几乎对金曲奖达成了垄断，占据了21世纪大华国乐坛的半壁江山。 再一看下面，列举了林可的代表作，好家伙，地球上20世纪末，21世纪初那十多年的经典华语（包括粤语）歌几乎被一网打尽了。 这位穿越者，你这就叫做“把路走完了，让后人无路可走”。 杜采歌也终于明白为什么之前杜媃琦找自己要歌，自己弹唱了“至少还有你”之后，女孩儿竟然怒气冲冲了。 原来“至少还有你”已经被这个叫林可的家伙抄袭了，演唱者是歌后苏曼芫。 混球！ 杜采歌迫不及待地想知道，这个叫林可的家伙是何方神圣。 但是在百灵百科里，根本没有林可的详细资料，也没有林可的照片。 杜采歌不信邪，又继续搜索，但还真是邪门了，整个网络上，根本就没人知道林可究竟是什么人，甚至不知道林可多大了、来自哪个省份、毕业于什么学校、有哪些亲朋好友。 而照片，也是一张都找不到。 杜采歌费了好大的劲，终于找到了2001年，林可参加段晓晨演唱会时担任嘉宾的一个视频片段。 视频里，林可戴着一个面具唱歌。那面具，蔚蓝星估计没人知道其涵义，只有杜采歌清楚。 那面具是樱花国动漫作品《犬夜叉》中的重要配角“杀生丸”。 全程，林可都戴着面具，没有露脸。 杜采歌笑了笑，心想：你以为你是樱花国歌星秋田宏？还玩“神秘”人设。 樱花国歌星，amazarashi乐队的秋田宏就是从来不露脸，他们乐队每次演出都会将自己隐藏起来，发布的专辑上也不会出现他们的照片。 当然他的音乐确实是非常棒的，被樱花国人公认为天才音乐人，咖位很高，中岛美嘉的“其实我也想过一了百了”就是出自其手。 难道林可这个穿越者，就是来自于amazarashi乐队活跃的时代，所以照搬了秋田宏的人设？ 那也不对。 杜采歌又回过头去看了看林可搬运的那些歌曲，基本上都是地球上2004年以前的歌曲，很可能，林可穿越时，地球上正是2004年左右。 而amazarashi乐队是2010年成立的。 杜采歌的注意力回到这段演唱会的视频片段。 虽然其拍摄于6年多以前，画质和音质都差得一塌糊涂，但勉强听得出来，林可的嗓音不错，发声技巧非常专业，如果他自己出道当歌星，估计也能风靡一时，不说成为歌王吧，但是混个“最有才华歌手”之类的名头还是稳稳当当。 但根据资料，林可却是很少自己唱歌，大部分时间都是当幕后的制作人。 这是闹哪般啊？ 这林可……究竟是谁？ 在网络上也有很多猜测。 有人分析，“林可”这个显然是艺名，是拆字法拆出来的，这个人的原名中应该有个“柯”字。 当然，也有人觉得，“林可”其实是楚字拆开的变体。 杜采歌觉得，这两种分析都很有道理。但是既然无法证实，也无法证伪，那就毫无意义。 他继续搜索着关于林可的消息。 可惜的是，在林可活跃的年代，互联网还不是很发达。 所以保存并流传下来的资料非常少，图像、视频、音频资料更是无比稀少。 像是林可出席过的那些颁奖典礼之类的，很难找到其视频资源，就算找到了，也未必能找到其中林可的镜头。 偶尔有林可出现的照片和视频，也全都是戴着面具的。 面具都是一些经典的动漫角色，除了杀生丸之外，还有《犬夜叉》中的犬夜叉、七宝、弥勒等，还有《浪客剑心》里的绯村剑心和左之助、斋藤一、志志雄真实，《天使禁猎区》的刹那，还有《圣斗士》、《海贼王》等经典动漫中的角色。 据说林可在出道之初，就与媒体闹翻，所以出现在公众场合就会戴上面具，不会让媒体拍到他的真实相貌。 至少杜采歌在网上查找许久，还是不知道林可长什么样。 网络上对林可的评价，基本上是两极分化。 对林可的才华，无人能够否定。 然而对于林可的人品，却是口诛笔伐。 林可被称为“世纪之交最伟大的音乐人”，“影响了整个世界的音乐潮流”，“创造了无数经典”。 但同时，他也被称为“人形自走配种装置”，“会行走的生x器”，与无数女星、名媛有染，据说每个星期都会换一个女朋友，私生活糜烂，挥金如土。 而且林可也被认为是目中无人、性格恶劣、作风粗俗、举止粗暴，除了有音乐才华之外，就像是一个暴发户，令人厌恶。 关于林可，有两件事，影响力很广。 杜采歌查到，在2002年9月，大华国爆发了“林可摄影丑闻”事件，其实就是类似于地球上的艳造门。 据说是有小偷潜入林可的住宅，偷走了林可的笔记本电脑和移动硬盘，然后将笔记本电脑里的一些劲爆的照片和激情的短视频公之于众。 只是因为蔚蓝星没有发生过“水门事件”，所以就没有“xx门”这种表述方式。 这起摄影丑闻的男主角，自然是林可；而女主角则囊括了十几名知名女星，宅男女神，社会名媛，其中不乏娱乐圈大佬的女儿或侄女，让蔚蓝星的狼友大饱眼福。 林可摄影丑闻曝光之后，林可自然是被整个娱乐圈封杀，他也傲气地宣布退出娱乐圈，老子不和你们玩了，从此再没有发表歌曲。 而在2004年2月，也就是差不多四年前，林可的生命中发生了另一件大事。 他在和一位绯闻女友，歌后苏曼芫约会时，酒后驾车，超速行驶，将一个女高中生撞成重伤。这个女高中生高位截瘫，从此要坐在轮椅上度过一生。 网络上关于这件事的消息挺多的，网友对林可也是各种口诛笔伐。 大部分人都义愤填膺地叫着让林可这害群之马滚出大华国，不要再祸害人民群众。 而苏曼芫的粉丝也对林可冷嘲热讽，觉得林可拖累了苏曼芫，说林可给苏曼芫提鞋都不配，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而从那件事之后，林可就彻底销声匿迹了，再也没有出现在公众视野里。 杜采歌搜索了一下这件事情的始末，可以肯定林可并不是去坐牢了，那个年代，酒驾还没有入刑。 而且有报道记载，林可的认错、赔偿态度良好，倾家荡产，赔给了那个受伤女高中生家庭几千万，获得了对方的谅解，所以没有对林可进行刑事处罚。 查了一个多小时，杜采歌才疲惫地关掉浏览器，揉揉眼睛。 这林可究竟是何方神圣？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44章 我不认识林可那个混蛋 可以肯定的是，林可此人有极大的可能是一名穿越者。 当然，也有可能，林可是获得了什么系统，或者是加入了什么地球聊天群，也有可能是梦入地球…… 总之，这个人和地球，是有着一定联系的。 杜采歌很想找到对方，或许对方身上就有能回到地球的线索。 要问杜采歌想不想回去？ 当然想回去啊！ 虽然在地球上他没有杜媃琦这么一个超级美丽，又傲娇可爱的妹妹，只有一个腹黑的前妻。 但那毕竟是他长大的地方。 有他的亲朋好友。 有他那慈祥的父母。 有他的初恋。 也有默默为他付出的女孩。 还有志同道合，一起打拼的伙伴。 如果能回去，杜采歌当然要想尽一切办法回去。 可是，想找到林可并不容易。 这家伙太神秘了。 整个网络上都没有他的真实信息。 或许，只有音乐圈的一些大咖，会知道林可的身份吧。 比如，小歌后段晓晨，林可的绯闻女友苏曼芫，等等。 但是杜采歌又不可能和这些人产生交集。 …… 9点之前，杜媃琦回来了。杜采歌来到客厅，和妹妹聊了几句。 “玩得开心么？” “还好，挺开心的。” “下次也叫朋友来家里玩吧。” “真的可以吗？那太好了，谢谢哥哥！”杜媃琦甜甜一笑。 “对了，”杜采歌正要回房，忽然想起一事，随口问道，“你认识林可么？” 杜媃琦愣神看着他：“谁？” “林可，”杜采歌解释道，“一个音乐人，给段晓晨、苏曼芫等歌星都写过歌。” 顿了顿，他摇头失笑：“算了，你不可能认识，毕竟你年纪太小了，林可活跃的时候你才念小学吧，而且你们只会关心歌手，不会关注幕后制作人。” 杜媃琦嘴角扯了扯：“呵呵，我是不认识林可那个混蛋。” 混蛋？杜采歌想了想，林可生活糜烂，还给那么多女星和名媛拍艺术写真，造成了严重的后果，毁了她们的生活和事业；酒后驾车，撞伤一个高中生。确实是混蛋没错。 …… 次日上午，杜采歌起了个早。搬运了两万字后，看了看时间，便出门来到楼栋外面。 天气晴朗。 天空中只有几条絮状白云，点缀在碧蓝的背景上。 一轮初升的骄阳热情地挥洒光和热，鸟儿已经复苏，叽叽喳喳地活跃在梢头，甚至大胆地落到小路上，小脑袋一点一点地啄食着什么。 “杜哥，早啊！”一辆红色的跑车缓缓驶来，还没靠近，车窗已经摇下，小鲜肉姜佑曦探出笑脸，招招手，右耳的那一排耳钉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杜采歌点点头，上前拉开后排的车门，坐了进去。 他的神态那叫一个坦然，根本没把这一百多万的跑车当回事，毕竟他在地球时，已经坐惯了各种豪车。 而姜佑曦也不觉得奇怪，要是他的偶像上了辆跑车还会大惊小怪，东摸摸西看看，或者扭扭捏捏坐立不安，那才叫咄咄怪事。 “去哪？”杜采歌问道。 “一位前辈开的茶馆，呵呵，哥你坐稳，困的话就打个瞌睡，一会就到。” “行。” 杜采歌当然没有真的打瞌睡。 跑车驶出小区，来到繁华的街道上。 杜采歌看着这熟悉而又似是而非的城市。 说熟悉，是因为蔚蓝星的大华国，与地球上的中国，毕竟同种同源。 过去的历史轨迹，也大半相似。 说似是而非，毕竟此处非彼处。 小小的蝴蝶翅膀扇动，都能带来极大的不同。 蔚蓝星的魔都，与地球上的魔都，在细节处，有太多不一样。 “我们不一样不一样……”杜采歌轻轻唱了起来。 地球上，2008年，是首都举办奥运会的那一年。 那一年，有太多值得铭记的。 对杜采歌来说，那一年他还在大学校园里，作为一名新生，肆意地享受着青春，理想，激情，爱恋…… 而在穿越到这蔚蓝星的2008年，杜采歌已经是34岁的大叔，尘满面、鬓微霜，家徒四壁，半生飘零，一事无成。 “我们不一样不一样，每个人都有不同的境遇……” 姜佑曦频频回头，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杜哥，这是你的新歌？” 杜采歌这才醒觉。他对姜佑曦，根本谈不上信任或是不信任，因为两人本质上还是陌生人。 在陌生人面前唱新歌，真的很不应该，以后必须注意这些细节。 沉吟了片刻，他点点头，坦然说：“是啊，瞎写的，让你见笑了。” “挺有意思的歌，朗朗上口，感觉很容易流行起来，”姜佑曦眼神清澈，带着羡慕，“杜哥你太有才华了。” 没错，我是个有才华的搬运工。 过了会，到了地头，姜佑曦泊好车。 这地方不算闹市区，但是地理位置并不偏僻，在这里开茶馆，估计很难盈利，能少亏点就不错了。 在这开茶馆的人，肯定不是为了恰饭，那是真爱。 杜采歌跟着姜佑曦进电梯，上到三楼。走入茶馆，发现这里布置得古色古香，桌椅、各种陈设，都颇有韵味。悠扬的古筝曲在室内回荡。 此时茶馆里只有三五个客人，分散坐着，小声交谈。 杜采歌和姜佑曦也坐下后，再一看菜单，那些单品的价格，呵呵，这些韵味的代价不低。 “杜哥你喝什么茶？” “金骏眉吧。” “我要一杯乌龙。” 点好以后，两人随意地聊着。 不经意间，就有清秀的女服务员端上茶，身段款款，用吴侬软语说：“请慢用。” 那滋味，非常到位。 而被茶香熏陶，被水汽一蒸，姜佑曦越发显得明眸皓齿。尽管杜采歌不喜欢流量，不喜欢小鲜肉，也不得不承认，姜佑曦确实俊美。 他却不知道，姜佑曦此时也在心里赞叹。杜哥虽然一直低调，但却是这个圈子公认的神仙颜值。尽管杜哥之前遭遇了很多不幸，而且毕竟年齿渐长，须发半白，显得有些沧桑，却也是独具魅力。 杜采歌和小鲜肉聊了几句，似是不经意地问道：“上次你帮了我大忙，说真的，我不喜欢欠别人人情，有什么我可以回报的？” 姜佑曦笑嘻嘻地说：“杜哥，看你说的，你陪我喝茶，就是给我最大的回报了。” 杜采歌眉毛挑了挑，“不至于吧。” 姜佑曦仍然笑嘻嘻的，但眼神却是很认真：“杜哥，我和你交往呢，要说完全没有功利心，那也不现实。但是请你相信，很多年前，你就是我的偶像，我一直渴望与你结交。” 顿了顿，他低眉笑道：“能和偶像一起喝茶，就是对我最好的回报。”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45章 就算失忆了，你爹还是你爹（签约状态已改，投资到账了吗？） 杜采歌早就能从姜佑曦的眼神中看出来，这个小鲜肉视自己为偶像。 但是他却不明白，自己有什么值得被崇拜的地方。 虽然自己拍电影确实很牛哔，但是这个世界的人都不知道啊。 虽然自己能搬运过来很多经典书籍，音乐，但是这个世界的人还没见识到啊。 原主虽然有一副好皮囊，或许也曾经是艺人，但充其量就是一个流量明星，有什么值得崇拜的？ 他暂时停止思考这个问题，不打算深究。 于是随口闲聊。 渐渐来到中午，茶馆里的客人越来越多。 两人也各自续了杯。 杜采歌之前只是抱着应付的态度来和姜佑曦见面，毕竟对方帮了自己的大忙，还帮自己垫付了律师费，不好一味地回绝。 现在聊了一阵，才发现这年轻人修养不错，确实是读过一些书的，思想里也有一些闪光点。对于将大量时间都投入到练歌练舞、走练习生出道路线的流量小生来说，实属难得。 明明能靠颜值吃饭的，却偏偏有才华，这样的人最是容易让人产生好感。 一想到姜佑曦或许在高强度的练习后，强撑着疲惫的身体，去阅读名著，充实心灵，杜采歌也不由得对此人生出一点爱才之心，心想如果以后有机会，倒要提携此人一把，试试看这个年轻人能上升到什么位置。 不知怎的，话题来到了这个茶馆的主人。 “杜哥你不知道？开茶馆的霍叔是圈子里的前辈，我记得他应该和你有过交集吧？” 杜采歌不置可否。这个什么“霍叔”或许和原主有过交集，或许没有，反正他都不记得。 无巧不成书。 姜佑曦刚刚说完，端起茶杯刚要喝一口，忽然停下动作，眼神惊讶。 很快他放下茶杯，露出激动之色站起来，对着杜采歌的身后，压抑住声音，小声招呼：“霍叔好！” 杜采歌回头一看，却是一个干瘦而精神矍铄的小老头，一头花白头发，五十多岁，六十来岁的样子。 穿一身藏青色的长褂子，戴着毛绒绒的东北帽。其人腮帮子干瘪瘪的没有二两肉，身体瘦得风一吹就能刮跑。 让人印象深刻的是他的眉毛，又长又浓密，到了眼角却又九十度垂下，特像电视里那种仙风道骨的老道士之流。 单眼皮下，一双小眼睛非常灵动，不见半点浑浊。 姜佑曦还在激动地说：“霍叔，不知道你还记得我么，我是小姜，以前你到我们‘华宇’给我们这一批的练习生讲过一堂课！” 霍叔轻轻点头，淡淡地回应，“记得一点。别站着，坐吧。” 姜佑曦这才讪讪地坐下。 霍叔则在杜采歌身边坐下，抬手叫服务员。 服务员笑吟吟地说：“老板，跟平常一样么？” 霍叔用指关节敲敲桌子，“今天换个口味，把我去年藏的那些金骏眉拿出来吧，差不多也该喝掉了。” 他的声音很有磁性，而且吐字清晰，抑扬顿挫，不管是去说书、去做播音员、去做影视剧配音念白，肯定都是一把好手。 听完吩咐，服务员娇媚一笑，转身去了，霍叔扭头看着杜采歌，不说话。 杜采歌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低头招呼：“霍叔！” 结果这霍叔出手如电，曲起指关节猛地在杜采歌额头上敲了一记：“你叫我什么？” 杜采歌很是无语，摸摸额头，也是看你年纪大了，身体又不强壮，扛不住我一刀伤害9999的重击，要不我非得打回去，“霍叔？没叫错吧？” 霍叔气得吹胡子瞪眼睛，“你叫我霍叔？你不认账？” “认什么账？”见躲不过去了，杜采歌只好说，“对不起啊霍叔，我之前生病，失忆了。” 霍叔转向姜佑曦，诉苦道：“你听听，你听听，这像人话么！” 一个是偶像，圈子里的神仙人物；一个是圈子里的超级大咖。两边都得罪不起，姜佑曦只能讪讪地摸摸鼻子，不敢挑边站。 霍叔看着姜佑曦说，“那时候他跟我打赌，赌输了，答应以后叫我干爹，然后还要给我写一首曲子。结果到现在，这几年时间了，都没动静。今天我看，嘿，这家伙竟然自投罗网了，便赶着过来，准备拿最好的茶给干儿子喝，顺便问问那曲子什么时候给我。结果你看，人家跟我说，失忆了。这失忆了好啊，失忆了就可以什么都一推二净了！” 杜采歌被说得不是滋味，脸上也有些发烧。 这又是原主造的孽吧，关他什么事？ 再看看霍叔，那一头白发，从年纪上来说，当自己父辈确实是够了。 跟这老人家计较什么呢？只是有些拉不下脸叫人家干爹。 便说：“我爸之前过世了……” “我知道，遗体告别的时候我又不是没去，”霍老头打断他，目光犀利地盯着他，“我不管你是不是失忆，我就问你，这干爹，你认不认？” 杜采歌犹豫许久，终于把心一横，既然早就决定继承原主的因果，那这干爹……得认。 “干爹！” 霍老头立刻眉开眼笑，“乖儿子！” 顿了顿，又板起脸，“曲子呢？” 杜采歌试探着问：“干爹，您要我写首什么曲子？” “给我这店里用的，中华古典乐。”霍老头淡淡地说。 杜采歌苦笑道：“您还真是给我出了个难题。” 霍老头用指关节敲了敲桌子，“不难的话，干嘛找你？” 这时服务员带着一个小陶罐过来，又用了功夫茶道具，给他们泡上一壶金骏眉。 闻着香气扑鼻，沁人心脾。 杜采歌飞快地思考，原主念的是魔都音乐学院民乐系，原主的父亲，根据那个记忆中的场景，似乎与民乐也有很大的关联。 或许原主的父亲，就是民乐方面的专家。 这也能解释，为什么霍老头这样一个圈子里的大咖会来参加原主父亲的遗体告别，因为霍老头很可能和原主的父亲本就有交集，甚至很熟悉。 想通了这一点，就能明白为什么霍老头要给原主布置这样一个作业了。 写一首中华古典乐曲。 这很可能是代替原主的父亲，来考核原主。 于是杜采歌缓缓点头：“我其实有一些灵感，再给我点时间，我会弄出来的。” 其实他现在就有完整的曲子，而且不止一首，只是不想太高调了。 “有一些灵感？”霍老头斜着眼看他，一双又浓又长的眉毛给人很大的压力，“有灵感，那应该就有些片段吧。别废话，弄上两段来听听。是骡子是马，牵出来遛遛。”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46章 当年的一个赌（记得给你喜欢的角色比心哦） 杜采歌沉吟起来。 中华古典乐曲，他记忆中还真有，还不止一首。 只是，他对那些古典乐器，并不熟悉。 他的钢琴是考级的水平，吉他是爱好者水平；笛子、古琴等就只是略有涉猎，属于初学者水平，连续、完整地演奏都做不到。 而原主，既然是民乐专业的，肯定就不止这点斤两。 自己一上手实操，岂不是露馅了？ 不过转念一想，自己都已经承认“失忆”了，还有什么好怕的。 因此迅速决定了“参赛曲目”，无奈地笑了笑：“那行，我就在干爹和新朋友面前献丑吧。” 霍老头问：“用哪种乐器？” 杜采歌既然已经决定了“参赛曲目”，便不假思索，“古琴。” 霍老头就拍拍手，很快有年轻靓丽的服务员过来，弯腰询问：“老板？” 霍老头说：“去布置一下，我干儿子要演奏古琴。” “老板你什么时候认了个干儿子啊！”那服务员瞥了杜采歌一眼，抿嘴一笑，颇具风情。听口吻，和霍老头之间没什么上下尊卑，很是平等。 霍老头曲指敲了敲桌面：“是我认干儿子，你操什么心啊？莫不是你也想多个干儿子！” 杜采歌只觉一股血气直冲面皮。这老不修的！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和年龄能当他孙女的服务员！还把自己给绕了进去！ 那靓丽的服务员掩嘴咯咯一笑，千娇百媚地白了霍老头一眼；接着对杜采歌说话的时候却是很有分寸：“小哥哥，你随我来，古琴那么重，你要帮我搬一下。” 杜采歌嘴角略微抽了抽，认命地起身跟着去了。 那服务员带他穿过大堂，沿着走廊来到一个上锁的房间，开门后进去，里面窗明几净，显然经常打扫。 “那儿！”服务员纤指指着一具古琴。 杜采歌过去搬起，又跟着服务员出去。 一路无话。杜采歌是不欺暗室，那服务员的千娇百媚也不是对着杜采歌。 回到众人的视线中，服务员才带着客气的微笑开口：“小哥哥，你叫什么名字啊，你真的是老家伙的干儿子么？” “我叫杜采歌。杜甫的杜，文采的采，对酒当歌的歌。恩，你老板是我干爹，刚刚认的。”这女人把霍老叫做老家伙，显然她和霍老的关系不一般。 “那他肯定很喜欢你呢，”服务员的声音软软的，带着江南水乡独有的韵味，“老家伙脾气好倔的，总觉得别人都是俗人，不太爱搭理别人。” “是么，那能得他另眼相看，真是我的荣幸。”杜采歌毫无诚意地说。 服务员领着他来到大堂的一脚，那里看来是平时乐手演奏所用。两人一起布置，将古琴架好，服务员一边忙碌一边好奇地问：“你跟老家伙应该关系很好吧，我怎么才第一次见你，你以前不来这的么？” 杜采歌也不知道原主以前来过这里没有。他含糊地说：“我之前几年自己遇到一点问题，没怎么出门。和你们老板，应该认识很久了，几年前打赌输给他，答应认他做干爹。” 服务员掩嘴笑了笑，意味深长地说：“原来是你啊，对上号了。” 杜采歌觉得她这句话本身很好理解，但其中某些意味，却是不懂。 架好古琴，服务员退了开去，杜采歌随手拨弄几下琴弦，然后双手放在琴上，摆好架势，深吸一口气。 …… 座位那边，杜采歌走后，就陷入沉默。 霍老头根本没兴趣开口对姜佑曦说什么。 姜佑曦呢，则是很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的咖位与霍老头天差地远，根本没资格主动攀谈。而且姜佑曦也是聪明人，看到对方的态度这么明显，他明白自己还要主动攀附上去的话，不过是惹人厌烦。 所以他只是小口喝茶，安静等待。 过了一会，霍老头的目光无聊地看着别的地方，嘴里说：“这个，小严啊……” “霍叔，我姓姜，叫姜佑曦。” “哦，”霍老头浑不在意，挥挥手像赶走一只苍蝇，“你和我干儿子很熟悉？” “不算很熟，其实才认识不久，杜哥是我偶像，”姜佑曦笑嘻嘻地说，“我平时也不太敢打扰他。” “哦。”霍老头两撇眉毛耷拉下来，语气淡淡的。 姜佑曦不想让场面再冷下去，他是个灵泛人，既然霍叔已经开了口，他就要抓住霍叔感兴趣的话题继续聊下去，让霍叔对自己有个好印象。这样，未来说不定有一天，这位大咖随口一句话，就能让自己少走很多弯路。 于是姜佑曦前倾身子，表现得很好奇地问道：“霍叔，您当年和杜哥究竟是打了个什么赌啊？” 霍老头露出追忆之色，眼神似乎穿透了层层迷雾，看到了一个鲜活的场景：“哦，那次。是他宣布退出娱乐圈之后了，那一年，苏曼芫那妮子和段晓晨有点不对付，故意选在同一时间和对方一起发专辑。” 姜佑曦想了想，在记忆中找到了相关的线索，他眼中的八卦之火熊熊燃烧：“我听说过，好像这事和杜哥也有关。” 霍老头不置可否，接着往下说，“两个人的新专辑，当时都给我听过主打歌。我就说，苏曼芫这次肯定不是段晓晨的对手。小杜不信邪，他其实偷偷地给苏曼芫写了几首歌，说苏曼芫的专辑销量肯定能压过段晓晨。我就和他打了个赌。” “原来是这样。”姜佑曦明白过来。那是2003年3月，摄影丑闻之后不久的事，在音乐圈被称作“段-苏之争”。 那一年的专辑大战，最终结果是段晓晨胜出了，那年22岁的段晓晨，明明歌手生涯才刚开始，才出道没几年，却就尝试着转型，让许多人大跌眼镜。 而这次转型，竟然又非常成功，这就让人惊叹了。 “杜哥也不是神。”姜佑曦说。 霍老头摇头，两条粗浓的眉毛也跟着晃了晃：“他当然不是。” 姜佑曦强忍着对杜采歌的嫉妒，试探了一句：“霍叔，您认了杜哥做干儿子，这可是圈里的大事，要不要好生操办一下？” 霍老头低头抿了一口茶，口气寡淡地说：“操办个吊，这是我的家事，该知道的，自然会知道。不知道的，我也懒得让他们知道。” 姜佑曦暗暗竖了一个大拇指，老爷子霸气。不过……“您老不觉得，您若是操办一番，杜哥正好借这个机会宣布回归么？” 霍老头看了他一眼，那目光就像针扎似的，如果姜佑曦心里有鬼，这一下肯定会表现得不自然。 不过姜佑曦在这一刻，确实是在为杜采歌考虑，没有半点私心。 霍老头缓缓点头：“你呀，想太多了。他若是想回来，有一万种更好的方法。别急，他会回来的。” 交谈到这，杜采歌已经架好古琴，拨弄了几下琴弦。 霍老头转过身，专注地看着。 姜佑曦也明智地闭嘴。虽然他其实有不同的看法，他听明明姐说过当年的事情，杜哥如果想回到娱乐圈，阻力太大、太大了。 毕竟，被杜哥伤害过的女人有不少，其中不乏知名女星，社会名媛，大佬的亲眷，大半个娱乐圈都仇视着杜哥，不会轻易允许他回来。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47章 笑傲江湖曲 这时，杜采歌开始演奏。 那范儿还不错，似模似样。他微微晃着脑袋，似乎沉浸在音乐的世界里，气质出尘，挺能唬门外汉的。 但对专业人士来说，是只寥寥几个音，便能听出，杜采歌的古琴弹奏技艺非常生疏，曲不成调，就像是结巴说话，磕磕巴巴，弹奏得非常勉强。 霍老头一开始，眼神犀利，轻轻摇头，明显觉得不满。 但很快，就屏住呼吸，身体前倾，瞳孔缩小，嘴巴微张，似乎整个人都沉浸在这音乐中。 姜佑曦很纳闷。他也一直听着，但由于杜采歌的弹奏却是太……不好评价，叮叮咚咚，不成曲调。 所以他没听出个所以然，只觉得平平常常。 但当他的视线不经意地往旁边一看，却见霍叔的手放在大腿上，手指做拨弦状，来回拨弄。 姜佑曦心中一动。看霍叔这神态，这动作，难道杜哥演奏的这首曲子其实牛哔哄哄？ 他的脑海里闪过霍叔霍彦英的一些信息。 霍彦英是大华国音乐圈的大咖，同时也是一位怪咖。其风格多变，擅长领域非常广，擅长流行，也搞得了民乐，玩得了摇滚，甚至还能驾驭歌舞剧、交响乐，据说对爵士蓝调乃至说唱等也有一些研究。 此君曾在魔都音乐学院担任多年的教授，也被首都音乐学院聘任为荣誉教授，曾经写过不少脍炙人口的流行歌曲，也给许多影视剧做过配乐。 到了他这份位，早已不是下九流的艺人，而成为国宝级的艺术家，是许多政要的座上宾，甚至在一定程度上能影响文艺领域的一些政策，算是大华国音乐圈最顶尖的那一小撮人。 霍彦英擅长的乐器有很多种，据说常见的乐器他样样精通，当然姜佑曦觉得这只是谣传。 毕竟姜佑曦自己也练过乐器，很清楚要精通一种乐器需要花费多少心血。 普通人，每天花2小时时间练习一种乐器，练个3、5年，也不见得能精通。 常见的乐器那么多，要样样精通，除非霍彦英是修仙者，真实年龄已经是几百岁的老怪物，才有可能办到。 一想到这样的大咖，上赶着想认杜哥做干儿子，姜佑曦就忍不住羡慕。 别说是霍彦英了，哪怕是低一两个咖位的音乐人，如果愿意认他姜佑曦做干儿子，姜佑曦绝对会立刻跪下磕头。 当然，霍彦英也知道，这是羡慕不来的。 霍彦英成了杜哥的干爹，还真不好说是谁占便宜。 脑海里闪过这些缤纷念头，等姜佑曦回过神来，杜采歌已经弹完最后一个音，站了起来。 只有一个人鼓掌，就是那个年轻靓丽、向霍彦英抛媚眼的女服务员。 其余人都是冷眼。 来这喝茶的，有不少是音乐爱好者，对杜采歌刚才那明显初学者级别磕磕绊绊的演奏，不喝倒彩已经算是给面子了。 杜采歌鞠了一躬，从容走回座位。 他对霍彦英微微欠身，“霍……干爹，抱歉，我学艺不精。” 霍彦英不满地曲指敲了敲茶桌，“你弹的是什么瘠薄玩意！你学了那么久的古琴，学到腚眼里去了？” 这老不修，还说是音乐人呢，说话这么粗俗…… 杜采歌心想，学过古琴的是原主，我可没认真学过，能弹成这样已经不错了。 霍彦英抬手摸了摸他那又浓又长的眉毛，怅然说：“曲子是真的好。好得超乎我的预料。叫什么名字？” 杜采歌道：“笑傲江湖曲。” “笑傲江湖？”霍彦英咂咂嘴，似乎在细细品尝，“笑傲江湖……有那味了。” 这个世界，虽然也有过武侠盛世，但是并没有金古梁黄，取而代之的是其他几位武侠大家，《笑傲江湖》这本书，自然从未面世。 霍彦英起身，走向古琴，“被你那么一弹，真的是暴殄天物，还是我来吧。” 来到古琴前，霍彦英坐下，神色变得肃穆，眼观鼻、鼻观心，很快进入状态。 他抬起枯瘦的手，悬停在古琴上方，调整着呼吸。然后似乎是听到了发令枪一样，手飞快地落下。 几个音符流淌出来，姜佑曦立刻露出惊讶之色，其余喝茶的客人也有不少猛回头张望。 “这曲子……”姜佑曦不敢置信地问，“杜哥，真是你刚刚弹的同一首？” 杜采歌感到几分尴尬：“恩啊。” “太，太好听了！”姜佑曦激动得都有些结巴了。 他闭上眼睛，随着音乐，他的脑海中浮现出一副景象： 一条大河，磅礴东去，奔流不息，气势雄壮。 一叶扁舟，飘然而下，几个人峨冠博带，气度潇洒，对酒当歌，泛舟泱泱大河之中，即将奔流入海。 日头西斜，天边红云胜血，琴声悠悠，于苍茫中一声长笑，多少凡尘俗世看遍，风流无状，豪爽至疯癫。 世人笑我太癫狂，我笑世人看不穿！ 天地苍茫，人如浮萍，何必蝇营狗苟，何不一笑江湖！ …… 一曲既罢，一时间，整个茶馆里都安静下来，只有余音袅袅。 然后猛地，一个客人站起来，用力地鼓掌，这个头一开，几乎所有喝茶的客人都陆陆续续地站起鼓掌。 掌声如同暴风骤雨，席卷了整个茶馆。 至于那些漂亮的服务员们，将粉嫩的小手都要鼓肿了。 霍彦英微微欠身，向客人们致意。 掌声一波高过一波，但终有平息之时。 等掌声终于停下，霍彦英老爷子朗声开口：“诸位朋友，这首曲子，是我干儿子创作的，名叫笑傲江湖曲。以后，这首曲子就将成为我们茶馆的镇馆之曲。大家如果喜欢，以后可以常来听听。” 有些客人交头接耳：“老爷子收干儿子了？” “没听说过这事啊，据说他不喜欢娱乐圈这种认干儿子、干女儿的习气，以前有准歌王想拜他做干爹，他都没同意。” “这你就不懂了，歌王不过是人前风光而已，但老爷子是天才音乐人，他要是认干儿子，肯定也只会是创作型的天才音乐人。” 这时霍彦英慢慢地走回杜采歌一桌，有人认出了姜佑曦，但老爷子肯定不会认这个小鲜肉做干儿子。 那就只会是那个陌生面孔了？ 他们偷偷打量着杜采歌，议论纷纷：这人究竟是何方神圣？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48章 偶像幻灭的姜佑曦 杜采歌不喜欢被人围观。那么多目光盯着他，让他觉得如芒在背。坐了一会，就说要走。 姜佑曦自然是想和他多聊几句的，但也不敢阻拦。 至于霍老爷子，倒是洒脱：“多给我打电话，有空多来坐坐。我今年66，和你爸同年，不知道还能活几年，过一天少一天咯。” 杜采歌也有几分感慨，答应道：“好的干爹，我会多来陪您的。” 他们交谈时，那个年轻俏丽的服务员一直站在霍彦英老爷子背后，粉拳轻轻帮他捶背。 这时霍老爷子毫不在意旁人的目光，枯瘦的老手抓住服务员细嫩的柔荑摩挲着，嘴角含笑：“下次也带个姑娘过来吧。这么大一个人了，不能老单着，总得有个知冷暖的人照顾你吧。” 杜采歌无奈地笑了笑：“也得有人看得上我才行啊，我好吃懒做，肩不能挑、手不能提，又花心多情，哪个好女孩敢跟我啊。” 听他这么说，服务员用一双灵动的眸子狠狠剐了他一眼，霍彦英老爷子和姜佑曦却是大笑。 他们丝毫不觉疑惑，因为在他们的认知中，杜采歌过往的人设就是喜欢花天酒地，花心多情！ “你说的这些毛病，真巧，我也齐全！”霍老爷子说。 姜佑曦也捧哏：“我也是，都占齐了。” 闲扯了两句，杜采歌起身告辞。 霍老爷子叫住他：“慢着，我的手机号码，你存了吗？ll号码呢？我的微博你关注了吗？” 杜采歌拿出手机，装模作样地翻了翻通讯录，“哎呀不好意思啊干爹，上次手机坏了，号码都弄丢了。” 霍彦英老爷子也不拆穿他，冷笑一声，又浓又长的眉毛抖了抖，报出一串号码。 杜采歌马上保存，却发现这个号码其实已经存在手机里了，备注是“老叔”。 看来原主的心目中，和霍老爷子还是挺亲近的，自己认干爹，没错。 然后又记下了霍老爷子的ll号码，保证回去关注老爷子的微博，这才被放走。 姜佑曦送杜采歌回家。一路说了不少霍老爷子的逸闻。 比如某次，霍老爷子在春晚最后一次彩排时，在后台发飙，最后让导演被迫临时取消了一个小鲜肉的歌唱类节目。那个小鲜肉实力不行，人品也不行，纯粹是公司花钱把他捧上去的。 又如有一次，霍老爷子在全国文艺工作会议上开炮，抵制一首花钱打榜，弄到排行榜第一的口水歌，说其歌词媚俗，思想不健康，乐理粗鄙。然后那首歌就悄无声息地下了榜，很快就被人遗忘。 还有，据说霍老爷子受邀去给一个长老院长老做寿，那位权势滔天的长老让霍老爷子给他写首赞歌。 霍老爷子就挥笔写了首明捧实讽的歌曲，那位长老大怒，酝酿着要雷霆报复。结果报复还没下来，那位长老自己就被查了，身败名裂。 又说起霍老爷子传奇般的感情经历，年轻时好几个女子同时爱上他，他对那几个女子也各有感情，但大华国不允许纳妾。 于是他抽签选了其中一个结婚，另外2个女子则自愿做他的地下情人，而他的妻子也允许他与这些情人继续来往。 过了些年，两个情人与他不离不弃，一直不曾婚嫁，默默地当他的地下情人。他与妻子的感情也一直很好，相敬如宾。 在他40多岁时，霍老爷子的妻子因病去世，那两个情人迎来转机，相约轮流和霍老爷子结婚，穿上大红的嫁衣与霍老爷子进行全套的仪式，得偿夙愿。 结果前些年，霍老爷子带着两位红颜一起去国外旅游，他因为有事提前回国，让两位红颜多玩几天。 结果两位红颜遭遇严重车祸，香消玉殒。 “老爷子一生无儿无女，就这几个红颜知己陪伴。本来以为他会沉浸在悲伤里很久，结果现在看他，过得也还滋润。”姜佑曦笑道。 杜采歌帮着自己新认的干爹说话：“这才是正确的生活态度，人总要向前看吧，如果他终日以泪洗面，反而不美。” 姜佑曦笑了笑，不评价。 过了会，姜佑曦又提醒：“杜哥，刚才那首曲子，你还没去注册版权吧？” 杜采歌摇头：“还没。” 姜佑曦劝道：“赶紧去注册吧，那么多人听到了，别被人抢注。这首曲子那么好听，未来说不定能带来几千万的收益，财帛动人心啊。” 杜采歌轻轻一笑：“你不是说老爷子的咖位很高吗？有他作证，谁敢抢注？” 姜佑曦一想，倒也是。 转念又笑：“老爷子这么大年龄了，记忆力还是那么恐怖，只听你弹过一遍，就能自己弹奏。真的是老天爷赏饭吃！在圈子里，有老爷子这样天分才情的人，真的不多。话说回来，杜哥，你那琴技也太辣眼睛了吧？我有种偶像幻灭的感觉。” 杜采歌笑着说：“偶像幻灭才好啊，幻灭了你才能看清真正的我，我们才有成为朋友的基础。” 姜佑曦似乎因为情绪激动，一时说不出话来，半晌才自嘲似的说：“我当练习生的时候，经常想，要是有一天，我能和杜哥握握手，说几句话，那就太幸福了。没想到，现在竟然有机会和杜哥交朋友。人的际遇，真的是……真的是……”想了半天，也没想到用什么合适的词，最后说，“人的际遇，真的是不好说。” 杜采歌很想问他：我到底是什么身份啊，值得你来崇拜？ 但却不好问出口。 因此只是笑了笑说：“这是你努力的结果，不是际遇。” 到了小区，姜佑曦将杜采歌送到楼下，然后说有事要出去。 道别之后，杜采歌又叫道：“你等等！” 姜佑曦摇下车窗看着他。 杜采歌犹豫了一会，开口道：“其实也没什么事，就是想问你，认识林可吗？” 姜佑曦有点发懵，想了想，不知他想到了什么，眼带疑惑地笑着反问：“你希望我认识，还是希望我不认识？” 杜采歌感到莫名其妙：“不是我希望什么，你认识就认识，不认识就不认识，我只是问问。” 姜佑曦低头想了想：“那，应该可以说是我认识他，他不认识我。” 杜采歌很想问问，林可究竟是什么身份，但是听姜佑曦的语气，估计对方也不知道，便问道：“在你印象中，林可和圈子里哪些人的关系最好？” 姜佑曦迟疑着说：“还不就是苏曼芫，段晓晨，彭斯璋、粟睿、张卓薇那些，毕竟他们都是唱着林可的歌才走红的。还有别的人么？” 杜采歌觉得姜佑曦今天的状态很奇怪。什么叫“还有别的人么”，我问你问题，怎么你老是反问？老老实实回答不行么。 告别了姜佑曦，杜采歌满怀心事地回家。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49章 打人不打脸！虾仁不猪心（推荐票要记得每天投哦！） 中午的时候，杜媃琦来问：“哥哥，我真的可以叫朋友来玩么？” 杜采歌说：“当然可以。” 结果下午两点多钟的时候，响起了敲门声。杜采歌刚刚从卧室出来，杜媃琦已经飞奔着去开门，然后与一个打扮入时，身材婀娜，颜值很高还有点婴儿肥的女孩抱在一起。 杜采歌心想，这两个小家伙是有几乎一个寒假没见面了吧，表现得这么热情。 两个女孩抱了一会，杜媃琦拉着朋友的手介绍：“哥，你还记得么？这是我死党，谢瑾瑜，小学六年级的时候你带我们两个一起出去玩过。” 杜采歌点头微笑：“记得，长成大姑娘了。”他打量着女孩，谢瑾瑜的美貌当然要比杜媃琦逊色不少，但不可否认，她也是一个青春活泼，美丽可爱的女孩，涂着淡粉色唇膏的嘴角总带着狡黠的微笑。 杜媃琦撇撇嘴：“你不是失忆了么？” 杜采歌按着脑门，嘴角发苦。 我说我失忆了，不记得，你肯定会吐槽。 我说我记得，你还是要吐槽。 所以我该说什么？ 难道要“遇事不决，量子力学”，说我正处于“薛定谔猫”的状态，处于“记得与不记得之间的纠缠态”？ 只有当波函数坍塌，才能确定，我究竟是记得呢，还是不记得？ “什么，你哥失忆了？你怎么不告诉我？”谢瑾瑜小声问。 “哼，他是觉得失忆这个理由很好用，当他不想记得什么事的时候，他就说失忆了。想记得的时候，又记得起来。” 谢瑾瑜眼珠子一转，提高音量，“是么，那你哥还记不记得，他答应过等我念高中了，要送我一台最新型的笔记本电脑？” 杜采歌沉着脸说：“我只是失忆了，又不是变蠢了。” 谢瑾瑜一点也不怕他，笑得两只眼睛变成了两个小月牙：“你哥哥真好玩。” 她又看着杜采歌，腻声说：“哥哥，以前你答应过，等我长大要娶我的，你还记得么？你看，我现在长大了！” 说着，还故意挺了挺胸，示意她某个地方确实长大了。表情很羞涩，动作却很大胆。 我去！高中女生惹不起。 杜采歌果断地败退下来，躲回到自己的卧室。 两个女孩则在客厅看电视、吃零食，不时发出银铃般的笑声。 杜采歌则播放音乐，把音量开大。他最近添加了一些段晓晨的歌曲，渐渐喜欢上了这个歌手。 这个有着“歌后”头衔的女歌姬，有着天籁般的嗓音，非常独特的音色。杜采歌也听过不少蔚蓝星的歌曲了，段晓晨的歌声是让他最为欣赏和沉醉的。 一边听着歌，杜采歌一边搬运。 经过这段时间的努力，《诛仙》的存稿已经大几十万了，再过不久，就能将《诛仙》全部搬运完，开始筹备新书。 正在勤劳地工作着，忽然他的卧室门被拍响。 两个女孩子嘻嘻哈哈地，胡乱拍着，杜媃琦喊道：“哥，快开门！” 杜采歌高声说：“自己开，没锁。” 门把手被扭动，两个女孩挤了进来，毫不避讳地坐在杜采歌的床头。 “干嘛？”杜采歌调低音量，嫌弃地问。 “你说！” “不，你说！” “我说过了一次了！” “再说一次！” “我不想说了。” “你答应我的！” “好吧，我说，”杜媃琦看着哥哥，“哥，你答应我，要给小瑜的堂姐写首歌的。” 杜采歌缓缓点头，面皮抖了抖，有点尴尬。 他还记得，当时答应了之后，立刻弹唱“至少还有你”，结果妹妹气得跑开。 后来才发现，“至少还有你”早就被林可搬运过来了。 自己用这首歌来应付，难怪妹妹会生气。 谢瑾瑜笑嘻嘻地：“谢谢哥哥。对了，不会又是‘至少还有你’吧？” 杜采歌脸色一僵，“当然不是。” “也不能是洗脸，短发，胆小鬼，didadi，姐妹，独角戏……”谢瑾瑜像说相声一样，一口气报了几十首歌名，都是林可从地球搬运过来的，适合女生唱的经典歌曲。 杜采歌脸都黑了，“够了啊，打人不打脸！虾仁不猪心！” 谢瑾瑜做了个鬼脸。 她从小就听死党自豪地说起这个哥哥，听到耳朵起茧，对杜采歌的方方面面都很熟悉。 不管媒体对杜采歌怎么评价，甚至将杜采歌妖魔化，在她心目中，杜采歌就是她闺蜜的哥哥，当然也就是她的哥哥。 所以她在杜采歌面前，一点也不怕生。“到底行不行嘛，哥？” 杜采歌板着脸说：“写歌，可以，不过具体条件，让你堂姐来跟我谈。” 谢瑾瑜噘嘴说：“我堂姐好忙的。” 杜采歌嘴角抽了抽：“能有我忙？” 谢瑾瑜认真地看着他：“比你忙多了。我堂姐是练习生，每天上课、各种训练就要花费十多个小时。” 杜采歌心想，你堂姐起码十岁，快20岁了吧，这年纪了还没正式出道，估计资质不怎么样。 他摇摇头：“你一个小孩子，我和你谈什么。让你堂姐自己来谈。” 谢瑾瑜拉长了脸：“坏哥哥。”又推了推杜媃琦，“你说。” 杜媃琦道：“我说什么啊。” “我们是死党，你要帮我说话啊。”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啊。” “你笨死了！”说着就要去撕杜媃琦的嘴。 闹着闹着，两个人就滚到床上，笑得像两个纯洁无暇的天使。 杜采歌面无表情地看着两个女孩子笑闹，其实心里觉得很温馨。 只是他三十多岁的人了，必须要板起脸，表现出成熟的一面来。 过了会，女孩子们停止大闹，谢瑾瑜说：“哥，我回去跟我堂姐说，看她什么时候有空，催她尽快和你见一面吧。” “好。” 谢瑾瑜起身，正准备离开的时候，突然皱皱眉，“哥，你怎么一直听段晓晨啊，为什么不听苏曼芫呢？” 杜采歌还没说话，杜媃琦已经嚷道：“听段晓晨才是有品位，苏曼芫算什么呀！” “苏曼芫不算什么？她好歹也是歌后好吧，和段晓晨算是各有千秋。” “各有千秋个鬼！”杜媃琦激动地说，“她给段晓晨提鞋都不配！” “你这是人身攻击！反正我觉得，既然要听段晓晨，就应该也听听苏曼芫！” 杜媃琦斩钉截铁地说：“不！听段晓晨就够了！听苏曼芫的都是邪教！” “懒得理你，不跟你说话了。” “哼，我才懒得理你，才不跟你说话呢。”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50章 运营粉丝的提议 两个女孩子开始赌气，互相不搭理，往客厅走去。 到了卧室门口，两个人互相不让，彼此用肩膀挤对方。 “我先的！” “明明是我先的！” “你不是不理我么！” “是你先说话的！” 杜采歌捂额。 都已经是高中生了，还这么幼稚，真的好么？ 尤其是妹妹，平时在自己面前那么邪魅狷狂、冷酷傲娇，还时不时发出死亡凝视，结果她和她的基友一照面，立刻变成了低龄儿童。 等她们出去，杜采歌松了口气，继续搬运。 这时右下角的ll头像又亮了起来。 毫无疑问，是编辑钟意。 “在吗？” 杜采歌迅速回复：“在。” 结果对方不说话了。 过了很久，钟意才再次发来一条消息：“现在你的号上还是只有我一个好友么？” 杜采歌没有多想，回复：“现在有两个了。” “哦，另一个也是美女？” 杜采歌暗笑，什么叫“也是美女”？难道你是美女？ 回复说：“是我干爹。” “哦。” 钟意便不再纠结这个话题，与杜采歌讨论起剧情走向，一些她觉得存在问题的细节。有时还会发散开去，聊些与书本无关的话题，甚至谈到她自己的生活。 杜采歌其实对她的生活不感兴趣，只是随口应付。 “对了，你有那么多粉丝了，但是貌似还没建书友群吧？我建议你建几个书友群，再请人帮你好好运营一下粉丝，然后微博什么的也可以用心弄一下。”钟意突然提议。 …… 杜采歌没以前确实没想过要运营粉丝。 所以当钟意提出此建议时，杜采歌只说要考虑考虑，暂时搪塞过去。 不过晚上在那家苍蝇饭店里吃饭的时候，杜采歌却是认真思索起来。 上一世，自己不需要运营粉丝，因为自己是个导演，没必要、也基本上不可能经营起自己的粉丝。 而且的电影宣发工作，自然有专业人士去做。自己要做的，只是把电影拍好。 但此时，自己想尝试一种不同的生活，虽然说等以后有钱了，可能也会拍电影。 但至少当前，尤其是在还清欠款以前，自己是打算做个安安静静的搬运工，将地球上的文学精粹搬运到蔚蓝星来。 那么作为一个作家，经营粉丝还是有一定的必要性，尽管杜采歌不是很懂行，却也能说出几个好处：有利于自己（包括未来实体书）的销售，也可以增加打赏；能扩大作品的影响力，让作品ip更有价值；能增加话语权和自身意见的影响力…… 所以认真考虑后，杜采歌对这个提议是有些心动了。 吃完饭，杜采歌抬眼四下看了看，还是没能看到上次那两人，心下有些遗憾。 又给杜媃琦打了个包，然后结了账，他慢慢走回家。 到家里时，女孩儿已经收拾好行李，将硕大行李箱拖到了客厅里。 “这么急干嘛，明天早上再去学校吧。”杜采歌无奈地劝说。 “我不才想起那么早。” 顿了顿，杜媃琦那双美丽得彷如宝石的眸子里闪过一丝狡黠，“除非……你今晚陪我去看看妈妈，我就可以等明天早上再走。” 杜采歌像赶苍蝇一样挥挥手：“吃完饭赶紧走。” 杜媃琦不高兴了：“你怎么能这么对待你这绝世可爱的妹妹？” 杜采歌嘴角抽了抽：“呵呵。” 杜媃琦撅着的小嘴上简直能挂四五个酱油瓶子。 她没好气地从杜采歌手里接过饭菜，自己去微波炉加热，然后秀气地吃起来。 她吃饭的动作很美，杜采歌早就想拍摄一段。 可惜现在手机的摄像头还没发展起来，尤其他用的还是老款手机，没防抖、画质差、分辨率低。 吃完后，兄妹俩坐在沙发上。 杜媃琦有一搭没一搭地说：“明天你去和谢瑾瑜的堂姐见面，说话要好听一点，不要随便得罪人知道吗？她堂姐虽然还是练习生，但是她家里特有钱，没必要多个这样的仇人。” “年也快过完了，过年前我去看过一次大哥，给他上了300块钱的账，他问我你怎么好几个月都不去看他，也不给他打钱了。他在监狱里过得很苦，你有空去看看他吧，然后等发稿费了，给他去上账，别让他在里面连烟都没得抽。” “大哥其实一直对你很好的，只是他人笨，嘴也笨，不会说话。有空你也去看看大嫂，看看雯雯。雯雯快上初中了，今年就要小升初考试，你得去鼓励鼓励，看看能不能帮她联系个好学校。还有你给她打红包的话，记得帮我也打一份。” “还有，你平时多出去走走，不要总闷在家里，不管你想写书，还是想写歌，闭门造车肯定要不得……” 杜采歌默默地听着，将其中的信息都记住。 话说这个妹妹，虽然和她好基友在一起时显得疯疯癫癫，简直是个低龄儿童。 但有的时候却表现得非常成熟，比如现在。 或许是家庭的变故，让这孩子不得不尽快成长，所以才变得早熟吧。 想到这，他看着女孩儿的目光也充满怜惜。 他揉了揉女孩儿的小脑袋：“以后你不用操心这些了，你这个年纪，只要安心读书，在休息的时候痛痛快快地玩耍，就可以了。” 杜媃琦那绝美的小脸皱了皱，露出嫌弃的表情：“我不操心这些的话，你会活生生烂在屋子里的！” 杜采歌忍不住反驳：“我的自理能力没那么差，我是成年人了。” 杜媃琦面无表情地：“呵呵。” 休息了一阵，杜采歌起身提起杜媃琦的行李，牵着妹妹的小手出门。 乘电梯下楼，在楼栋外等了一会，一辆外观看上去很是商务的a级车稳稳地行驶过来，停在他们面前。 车窗摇下，一个长发飘飘的女人认真地看了杜采歌一眼，美眸中流露出笑意，“上车吧。” 在她打量杜采歌的时候，杜采歌也借着路灯的光线观察着她。 这女人年龄在35-40之间，五官秀美，体型丰腴。气质沉稳，妆扮成熟而时尚。看上去像是商务精英，大公司中高层管理之类的角色。 杜采歌将行李放在后备箱里，然后与杜媃琦一起坐进后排。 “不好意思，麻烦你了。”他说。 “不客气，”女人的烈焰红唇微张，“佑曦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51章 有没有机会合作 小车平稳地行驶着。 杜采歌其实很想一个人静静地，在脑海里构想一幕场景，或者是构思一个故事，总之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不过他才在妹妹面前夸了海口，说自己“自理能力很好”，所以只能尽量表现出自己善于社交、成熟稳重的一面。 他开口道：“大姐，怎么称呼？” 那女子沉默了一下，笑道：“我叫程明明，是佑曦的经纪人。程是程咬金的程，明是光明的明。” 她的声音清亮而略显铿锵，显示出坚定的意志。 这时杜媃琦在旁边捂额，迅速在手机上打字：“你应该称呼对方‘美女’，或者‘小姐姐’。真笨！” 杜采歌迅速瞥了一眼，又对程明明笑道：“原来是程姐，今天真是麻烦你了。” “其实没什么的。” “程姐，”杜采歌有些好奇，“我以为小姜会让保姆、助理或者司机来帮我呢，没想到是你这个经纪人亲自出马，让我有点受宠若惊了。” 保姆，助理，或者司机，那都是依附于姜佑曦的工作人员。而经纪人不一样，有可能姜佑曦本人只是小虾米，可他的经纪人却是业内大鳄，这种情况也是有的。 当然，杜采歌对程明明并不了解，不清楚对方在业内的地位，不能想当然地以为她是业内大鳄。或许她只是个默默无闻的小经纪人呢？ 程明明轻笑两声，笑声低回婉转，颇具磁性，有几分撩人。她说：“你说笑了。我是佑曦的经纪人，也可以说是他的朋友。今天我就是以一个朋友的身份过来帮帮忙。” 如果是正常的社交套路，那么接下来杜采歌有好几个可以选择继续聊天的方向：比如，问程明明旗下还有哪些艺人；又比如，夸夸姜佑曦，将话题往姜佑曦身上带；当然，也可以将话题扩散，聊聊娱乐圈，聊聊八卦新闻之类的。 但杜采歌却觉得，自己应该已经在妹妹面前表现出了足够的成熟稳重、善于社交，因此只是礼貌地对程明明笑了笑，接下来便神游物外去了。 杜媃琦在一旁捂额。 过了会，她主动和程明明攀谈起来。 她虽然年纪小，但是言语得体，极有礼貌，而且说话有分寸，非常懂事。 程明明一开始只把她当成熊孩子随口应付，过了一阵，倒也与她相谈甚欢。 虽然受限于见识、阅历，杜媃琦的一些话语还是表现出了幼稚的一面，她表达的观点也不可能太有深度。程明明也不可能真的把她当成朋友，引为知己，但也觉得这是个非常有趣、可爱，且早熟懂事的小姑娘，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花了一个多小时，他们来到杜媃琦的学校门口。 这是魔都市第14中学，一所老牌名校，高考升学率一直非常高。 下车后，杜采歌把行李递给杜媃琦，又揉揉她的脑袋：“你很聪明，又机灵，就是脾气不好，在学校里不要老是和同学怄气，要和睦相处。” 杜媃琦不满地说：“最没资格这么说我的就是你了。你那臭脾气得罪多少人了？” “我脾气还算好吧？”杜采歌知道，女孩儿抱怨的应该是原主。 杜媃琦想了想，露出一个甜美的笑容，比了一个“一小撮”的手势：“你呀。最近有那么一点点进步，还需继续努力。” “下次什么时候回来？五一能回来么？” “五一应该有一两天的假，但是说不定我要在学校复习，看情况吧，”杜媃琦依依不舍地挥手，“我走了，别太想我啊，笨哥哥。我交代你的事情，你别忘记了！” “不会忘的。” 目送杜媃琦的身影消失在校门里，杜采歌才返回车上。 程明明不知何时点燃了一支薄荷味的女士细烟，在那倚着车门默默地吸着。 她吸烟似乎只是喜欢这种感觉，而没有烟瘾，因为很明显没有吸入肺里，而且吸得非常慢。 过了一会她丢掉还剩大半的烟上车，脸上继续挂着成熟得体的微笑。虽然她的相貌只是清秀标致，算不上十分美丽，却带着成熟女人那独有的风情，丰腴的身材也像成熟的水蜜桃一样散发着诱惑的味道，“你是想直接回去，还是找个地方坐一坐，喝一杯？” “开车不喝酒，喝酒不开车。” 程明明眨了眨眼睛，睫毛长长的，“喝茶也可以的。” 这就很明显是想和自己坐一坐，谈一谈了。 “那就找家茶馆坐坐吧。”尽管杜采歌很想快点回去，抄抄书，看看电影，但也不好推脱，毕竟人家刚刚开车一个多小时帮他送妹妹去学校。 小车来到霍彦英开的茶馆，程明明对这里似乎也轻车熟路，和杜采歌一起上楼。 两人坐好后，一个服务员刚拿着菜单走过来，之前和霍彦英之间似乎有些故事的那个靓丽服务员就将她赶走，笑吟吟地问：“小少爷，想喝点什么？” “小少爷？”杜采歌指了指自己的鼻子：“这是我的新外号？” 那个靓丽服务员被逗得忍俊不禁：“别贫嘴了，快点说，想喝什么？” “总得拿菜单给我看吧。我干爹呢？” “老家伙不在。他说过，你想喝什么，都从他收藏的珍品里面拿。” 杜采歌上次就想问了，笑问道：“你平常都叫他老家伙？” 服务员故意板起脸：“对，我不止叫他老家伙，有时还叫他老头，老混蛋，老东西，臭不要脸的老东西。” 杜采歌哈哈大笑。“对了，上回忘了问你的名字。” “她叫林湘云。”程明明从旁出声。 林湘云用审视的目光看了程明明一眼，点头说：“没错。” 杜采歌有些意外，看来程明明是这里的熟客啊，而且对老爷子的相好也比较熟悉。“给我来壶上回那种金骏眉吧。” “好嘞。” 林湘云走后，恰好茶馆里播放的曲子变成了那首“沧海一声笑”。 应该是霍老爷子新录制的。 程明明专注地听了会，美眸里爆出激赏和钦佩之色。“这就是你新作的曲子吧？佑曦回去跟我说起这事的时候，那眼神儿，简直了！他对你可以说是佩服得五体投地，惊为天人。” 杜采歌被她那目光看得有点不好意思：“也没有了，其实只是灵感来了，其实我不怎么懂音乐。” 说完他又觉得，自己这话似乎过于装哔了。 不过程明明显然并讨厌他的装哔，一直面带微笑。 等茶来了，喝了几口，程明明说：“不知道有没有机会让佑曦这孩子与你合作一次？”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52章 没有诚意的方案（试水推来了，求推荐票！） 茶香入口，浓而不腻，让人回味无穷。 杜采歌注视着茶汤，似乎没听到程明明的话。 程明明也没有追问。 两人一边喝茶，一边听着茶馆播放的大华风格古典音乐，虽然他们各有心思，但是在这茶、这音乐的感染下，心思渐渐淡了，变得忘俗、忘忧。 程明明有一搭没一搭地说了些话。 有娱乐圈的飞短流长，也有些是她自己和姜佑曦的家长里短。 就仿佛她真的是杜采歌的好朋友，在一起喝茶、聊些家常。 在暗淡的光线下，程明明就像是被美颜滤镜过滤了一遍，瑕疵被隐藏起来，脸颊轮廓朦朦胧胧，眸子也显得流光溢彩。 整个人从普通的清秀标致，突然变成了成熟大美人一枚。 不过杜采歌并没有因此而多看她几眼。 身体也始终挺得笔直，没有向程明明的方向倾斜。 林湘云过来添了两次水。坐了一个多小时，两人起身离开。 程明明其实有些意外，根据传闻，杜采歌应该是色中饿鬼投胎，“会行走的生x器”。 不过从今天的相处来看，杜采歌与传闻并不相符。 他既不像传闻那么粗俗、态度恶劣，目光也很清澈，对自己彬彬有礼。 她将杜采歌送回家，始终没再提合作的事的。 她没提，不代表杜采歌忘了。 次日，杜采歌和谢瑾瑜的堂姐谢韵姿见面时，还在考虑着程明明的话。 对于和姜佑曦合作的提议，杜采歌并不反感。 只是……原主究竟是什么身份，为什么程明明会求上门来求合作呢？ 莫非，原主其实不是偶像派艺人，而是也写过歌，以创作型的音乐人身份闻名？ 否则难以解释为什么程明明想要他与姜佑曦合作。 可原主究竟有哪些作品呢？可他用百灵搜索引擎查过自己的名字“杜采歌”，没查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原主就算混过娱乐圈，也是用的化名。 …… “咳咳！”谢韵姿清了清嗓子，将杜采歌拉回当下。 杜采歌露出一个歉意的笑容，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才说：“小谢，我直说了吧，适合你风格的歌曲，我有。而且有自信会是一首经典。” 谢韵姿用一种自认为优雅的姿态点头，尖尖的下巴微微回收。 来之前，她本以为会被色眯眯的恶心眼神盯着，毕竟这一位的风评并不好。 不过还好，可能是因为他经历了巨大的挫折，性格有所改变吧。 “杜哥果然厉害。那现在要谈的，就是价格了。另外，那首歌是否有小样，可以让我听听？” 杜采歌说：“没有。” 谢韵姿露出一丝不悦之色。她比谢瑾瑜更美上三分，而且也懂得化妆。 虽然年龄并不大，估计才18、9岁，但是却用妆容掩盖了自己的青涩，显得美丽而大方，同时又少女感十足。而她的身材，也是十分傲人的，让人不自觉地会把她的年龄高估两岁。 她穿着咖啡色的风衣，这个颜色是很难驾驭的，但估计是她对自己的白肤极有自信，而事实也证明，这件风衣和她很衬。 两人此时所在的地方，是谢韵姿挑的一处茶楼，并非是霍彦英老爷子的那家。 这里的氛围更加现代化，放的乐曲也是流行乐居多。 还好没有播放摇滚。 要是在喝茶的时候听摇滚，那滋味简直了。 杜采歌说：“不过，我把这首歌写下来了，你可以看看。需要的话，我也可以用吉他给你伴奏，你试着唱一唱。” “宁……夏？”接过杜采歌递过来的纸，刚刚看了一眼，谢韵姿就忍不住心里吐槽这个莫名其妙的名字。 再往下看，她用柔软的小手在桌上轻轻打着拍子，试着哼唱几句：“宁静的夏天，天空中繁星点点。心头有些思念，思念着你的脸……” “那是个宁静的夏天，你来到宁夏的那一天。知了也睡了，安心的睡了，在我心里面，宁静的夏天……” 她点点头，迅速抬头看着杜采歌：“不错的一首歌。” 她心里想，确实不错，但要说成为经典？这位前辈未免太自负了吧。好听的歌曲太多了，有几首能成为经典的？ “50万，将这首歌独家授权给我唱，行不行？” 这个价格，中规中矩，杜采歌并不意外。他感兴趣的是别的。“销售分成呢？” 谢韵姿皱眉了。 少女感十足，就像是初中女生在和同桌使小性子。 “杜哥，”谢韵姿提高了音量，腰也挺了起来，加强了气势，“我给的授权费已经够高的了。你还想要销售分成？未免有些过分吧。” 杜采歌不为所动。他又抿了一口茶，咂咂嘴：“七成。” 谢韵姿呼吸顿止，脸色绯红，似乎要发怒。 杜采歌还是将自己的话说完：“专辑销售，我可以不要一分钱。但是彩铃，还有授权给ktv，以及其他商业用途，包括你在商演时唱这首歌，我要7成的分成。” 谢韵姿的声音原本是很好听的，婉转如黄鹂，此时却变得冷冷的，嘴角也挂着一撇冷笑：“杜哥，你这个方案好像没什么诚意。” 杜采歌摇头不语。 “宁夏”这首歌，或许不是最经典的一款，但传唱度也很高，词、曲都非常出色。要个7成的分成，他并不觉得过分。 好的歌曲，与好的歌手，是互相成就的。 当然，在粉丝们眼中，是歌手的作用更大。 可是在专业人士的眼中，自然是歌曲本身的作用更大。 你周杰囵能唱红七里香，换成陈易迅莫非就唱不红了？ 你曲娃婷能唱红“我的歌声里”，莫非就只有你行，别人就没辙？ 娱乐圈那些顶尖歌手，对一首好歌的态度是： 这首歌太棒了，我要唱。 这首歌肯定能火，我要唱。 对于好歌，他们是抢着要的，唯恐落后半步。 因为他们知道，一首好歌，可以成就他们，也可以给他们造就强大的对手，去争夺、侵蚀他们的资源。 当然，宁夏这首歌，还不至于说可以成就歌王歌后这种级别。 但是谢韵姿是还没出道的练习生，宁夏这种级别的歌，对她绝对够用了，一下子就能让她拥有知名度，辨识度，让她成为有拿得出手的代表作的新人歌手。 只是见谢韵姿胸口剧烈起伏，似乎气愤难平，原本就高耸的部位，更加显得夸张。 杜采歌想了想，考虑到谢瑾瑜和杜媃琦的死党关系，他还是退让了一步：“我也可以只要一成的分成，不过那样的话，50万就不是独家授权了，以后我还可以授权别的歌手来唱这首歌。” 还说是我妹妹死党的亲哥哥，竟然狮子大张口，以为我是新人好欺负么！臭不要脸！等我出名了，一定曝光这件事，让大家看看你的嘴脸！谢韵姿强忍住将茶水泼到杜采歌身上的冲动，冷冷地说：“我考虑了一下，觉得不是很合适。”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53章 他已经过气了！ “你可以先去问问你的经纪人。”杜采歌有些许遗憾的感觉，却并不强烈。 对于音乐人来说，歌手只是工具人，宁夏可以被梁竞茹唱红，也可以捧红你小谢，自然也可以捧红小李小张。 你小谢不买，那是你的损失，不是我的损失。 尽管谢韵姿容貌和身材都很出色，称得上是女神一枚，但杜采歌最没兴趣的就是美女，毕竟以他的职业，见过太多美丽的女性了。 上一世，他的前妻就是公认的神仙颜值。 而经历了那一次失败的婚姻后，他对于女人的关注点就不再是颜值和身材，而更看重性格、气质、谈吐等。 后来他交往的两个女友，颜值比起他的前妻都要差一大截，但是性格让他很舒服。 对于自认为美丽，甚至以美色作为武器的女人，杜采歌绝不惯着。 而且他的内心里，其实还是把自己当作那个可以与资本谈笑风生的最年轻十亿俱乐部导演，是处于娱乐圈生态金字塔顶的掠食者。 在他这样一流的导演面前，哪怕是歌王歌后，影帝影后，也不过是工具人而已。 即使是面对大牌明星，他也有着巨大的心理优势。 谢韵姿这种练习生，和他的对比，就像是小虾米面对巨鲲。 谢韵姿冷冷地说：“不用了，这种小事，我自己可以做主。” “那好，希望下次有机会再合作。”杜采歌淡淡地与谢韵姿告别时，这个女孩子还是气鼓鼓的样子。 其实倒也是个不错的女孩子，至少还不懂得掩饰情绪，天真烂漫。 至于她不愿意买自己的歌，只能说明她太小，不懂事，不懂一首好歌的可贵，倒不是人品上的瑕疵。 杜采歌回家后，就给妹妹发了条短信，说明没有谈成。具体细节没说。 杜媃琦大概在上课，过了很久才回复：“肯定是你说话不好听，让人家心里不舒服了。哎，我认识韵姿姐，是个大美女，心想着你们多合作几次，合作出感情了，就能顺便解决你的个人问题，一举两得。哥哥啊，你真是太不争气了！” 隔着屏幕都能感受到她的怨念。 杜采歌回复：“我对女人没兴趣。” 杜媃琦：“！！哥你不要误入弯途！” “我现在暂时只想好好写书，赚钱。” …… 而谢韵姿回家后，先是向经纪人汇报了一下情况。 她的经纪人宿元斌听完细节，肯定了她的做法：“他还以为自己在巅峰时期啊？他不知道自己早就过气了？还敢狮子大张口，还要分7成，我呸，凭什么呀？这种人，就不能惯着。他现在被全娱乐圈封杀，除了我们，谁还敢找他写歌！” 谢韵姿得到了坚定的支持，小小地满足了一下，然后对于杜采歌的行为更加不满。 “什么嘛，一个被整个娱乐圈封杀的过气音乐人，给你50万一首歌是尊重你过去的辉煌，你还真拿自己当回事了？你这歌10万都不值！怪不得沉寂这么多年，都没有新作品上市呢。活该。” 晚上，谢韵姿和堂妹通电话，谢瑾瑜已经从死党那里得知没有谈成了，一接通电话就数落：“姐姐你真是的，这么好的机会都错过，你现在还没出道，要是能和这样的顶尖音乐人合作，对你是多大的帮助你明白吗？” 谢韵姿心中生出一股恼火，但她觉得谢瑾瑜是不懂事的小孩子，不想和小孩子多计较，因此淡淡地说：“我的经纪人已经找了一流的制作人帮我制作专辑，进度已经超过一半了，整张专辑的基调都已经定了下来，这个时候，我本来就不太想节外生枝。” 谢瑾瑜恼火地说：“既然不想节外生枝，你就不应该答应见面？” 谢韵姿不以为然：“见一见倒是应该的，毕竟是音乐圈的前辈。而且如果他的歌真的合适，我也乐意买下来。只是他开出的条件太苛刻了。” “姐~~~~！”谢瑾瑜拖长了声音，“你不看看他是谁！他开条件苛刻一点，过分吗？一点都不过分！他以前是什么样，难道你没听说过？天王天后想找他约歌，都得提前预约，低声下气地恳求。他看不上的人，跪求都求不来他一首歌！他愿意开条件，你就该烧高香庆祝了知道吗！” 谢韵姿只觉得胸口堵得慌，大口地呼吸几下，才止住胸中的怒气，但她的声音还是暴露了她的情绪：“他现在已经不是当年了，已经很多年没有作品问世了，我觉得吧，他大概已经江郎才尽了，或者说，把握不住时代的脉络了。总之，他过时了，你懂吗？他的歌，现在不值那个价。” 说完就挂了电话。 脑海中浮现出杜采歌那云淡风轻的表情，那样的表情在谢韵姿看来是如此可恶。 装哔犯！ “我早晚要让你知道，你错过与我合作的机会，就是错过了上演王者归来的机会！等我红了以后，你还是无人问津的过气音乐人，一个人躲角落里画圈圈去吧！” …… 当不经意的时候，时间总是过得很快。 不知不觉间，又是三周过去。时间来到了2018年的3月初。 《诛仙》经过了首页“小编力荐”，首页“文心阁”推荐，首页强力推荐，正式上架了。 上架时的收藏，是22万。 杜采歌一口气更新了10章，近4万字。 24小时内，首订达到了7.1万，差不多3:1的收订比，非常不错。 如果是在地球上，这个数据可以说是铁板钉钉地一书封神了。 即使在蔚蓝星，这也是个能让许多大佬都瑟瑟发抖的数字，绝对有机会成为年度畅销榜前3。 之所以比杜采歌预想的成绩要好，很大因素是由于网站连续给了几个非常重磅的推荐位。 杜采歌计算了一下：如果按照这样的订阅比，后继订阅不掉，每天更新2万字，那么自己一个月的收入在扣税之后，稿酬收入能接近百万。 从4月15日起，自己要开始每个月还150万，从现在预期的收入来看，其实不是太难实现。只要每天多更新一点字数，或者从别的地方找点补贴，就差不多足够了。 这也让杜采歌舒了口气。 《诛仙》果然是神书，没有辜负他的期望。 而后继，诛仙还能卖游戏版权、实体版权、影视版权……源源不断地为他带来收入。 选择搬运《诛仙》，真是他最明智的决定。 不过现在，他已经正式将《诛仙》全部搬运完了。 150万字，全部安安静静地躺在电脑里。 其实在两周前，杜采歌就已经抄完了诛仙，只不过他决定给自己放放假，仔细思考一下接下来再搬运哪本书。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54章 黄金总盟 虽然能赚钱的书有很多，但杜采歌不想随意。 他一直觉得，自己将地球上的文化精粹搬运到蔚蓝星来，是一项伟大的事业。 让那些美和经典，能在蔚蓝星流传；让蔚蓝星的人，能感受到地球的审美。 所以他打算搬运的书，一定不仅仅是能赚钱的书，还必须是代表某种审美情趣的书。 所以他不会搬运斗破苍穹，不会搬运校花、星辰变等，虽然这些书也很赚钱，而且挺适合蔚蓝星现在的时间线，但总少了那么点味。 接下来，搬运哪本书比较合适呢？ 杜采歌一边思考着这个问题，评区。 最初他的书评区一直没有管理，乱糟糟的，不乏广告贴，乃至水军发的引战贴，毫无理由的恶意辱骂贴…… 杜采歌看了心烦，干脆不看。 后来在钟意的提醒下，他从粉丝里挑选了一个盟主做版主，来对书评区进行管理，效果很是明显。 精品书评都被加了精，部分被置顶；污言秽语辱骂、挑事、引战的帖子一律删除。广告贴也被整顿。 杜采歌浏览了几页，大部分是谈论剧情的，也有催更的。 此时诛仙已经更新到遇到黑水玄蛇的章节。 张小凡已经与碧瑶相见。 书评区里，读者对碧瑶的出场评价不一，因为这个时候，还没给她洗白。 表面上看，这只是一个美艳的妖女，心狠手辣，变幻莫测。 当然，随着不断更新，随着对碧瑶身世的解析，随着她和张小凡共同的经历、感情的升温，读者对她的印象肯定会大有改观。 到目前为止，大部分读者都是支持张-陆配的。 以当前蔚蓝星网络文学的审美，征服冰山美人什么的正是读者最爱的调调。 其实以杜采歌的眼光来看，诛仙更新到现在20万字，也才是情节刚刚展开，前面大多数都是铺垫，节奏太平缓，情节也很老套，不算好看。 如果换成十年后的网络，20万字肯定就已经高chao迭起，让人眼花缭乱了。 不过蔚蓝星的网络水平就这样，这是时代的局限。 而且诛仙的文字确实相当好，文学性、艺术性都不错。能有这么好的成绩，既在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 对杜采歌上架后一次性更新4万字，大部分读者都觉得很爽，反映出来的就是，上架24小时内，他又增加了几十个盟主，白银盟也增加了两个…… 还有读者在催他快点建书友群，杜采歌已经在考虑此事，只是还没有进展。 据说他的一些粉丝已经自发地建群，也碰到过打着他的名号招摇撞骗的。杜采歌想到之前钟意的提议，觉得确实必须对粉丝进行更好的管理了。 杜采歌正在考虑该怎么管理粉丝的时候，突然全站飘红。 等你忘了我是谁打赏《诛仙》1000万点创世币。 个，十，百，千……没错，是一千万点！ 整整10万大华元！ 而“等你忘了我是谁”也成为《诛仙》的第一个黄金总盟。 杜采歌嘴角抽了抽，这个土豪，真败家，直接把钱打我账号里不行么，你这打赏10万，网站要抽去5万，还要交税…… …… “恭喜你，首订7.1万，这是半年来所有中文站首订成绩最好的一本书。”半分钟前，钟意刚刚发来一段话。 很快，她又第二次恭喜：“恭喜你喜提黄金总盟一枚！” “谢谢，”杜采歌回复，“我正在考虑建群，经营粉丝。” “是该考虑了，这直接关系到你的收入，以及你的江湖地位，不要掉以轻心。” “如果粉丝管理不好，就没有凝聚力。粉丝好战，就容易和别的作家起矛盾；粉丝不齐心，打赏、追订、投票就少，各种荣誉就难以染指。” “emmm，很有道理，看来我得多花点心思才行。”杜采歌说。 “对了，”钟意说，“你的很有出版和改编的潜力，我打听到，有好几家出版社想代理出版《诛仙》，另外游戏改编版权和影视版权也是有机会卖出去的。” 杜采歌对此并不意外：“这是好事。” “不过我个人建议，你再等等，不急着卖。” “为什么呢？”杜采歌对钟意说不上信任不信任，本质上，他们只是编辑和作者的关系，钟意如果要坑他，他一点都不会奇怪。 不过这一个月来，他们有很多私下里的交流，杜采歌已经隐隐将对方看作一个朋友。如果可能的话，他还是希望这份私人感情能维持下去，不要变质，不要被利益和外部力量打败。 钟意：“因为你现在和网站签的合约，是普通的作者约。你的任何收入，订阅、打赏、版权收入，网站都要提成50%。而以你的订阅成绩，如果能稳定下来，一个月以后，我就能向上面提出，要给你更改合约。走完流程，就能给你换成一份对你更有利的合约，网站的提成会下降到2-3成。如果那个时候你再卖版权，收益会更高。” 杜采歌上一世没在网文行业混过，对这种不同等级的合同，确实是没听说过，不过倒也能理解。 影视、音乐圈也是相类似的情况，新人的合约和明星的合约肯定是不一样的，歌王歌后的合约与普通歌星的合约也肯定有明显区别。 认真考虑后，杜采歌说：“实体版权我想尽快卖掉，因为我很缺钱用。其他的版权，再看情况吧，合适的话可以卖，不合适的话，就缓一缓，等到我更新合同。” 看到杜采歌说“缺钱用”的时候，钟意几乎立刻想打字：我借给你啊！ 不过想一想她的收入，再想一想杜采歌这个月可能的稿酬收入……她默默地打消了这个念头。 取下眼镜，露出一张白皙、秀美的脸蛋，甩甩头，秀发飘散。 旁边投来几对隐晦注视的目光，目光里充满惊艳、爱慕。 钟意略有些得意。对自己的美貌，她一向都很有信心。 只是……看着ll软件上的聊天记录，钟意有些丧气。 她觉得自己表态已经表得够明显了，可这个家伙，却一直故作不知，没有回应。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55章 第二本书（继续求推荐票） 钟意觉得自己不能说得更明显了，毕竟她是编辑，而他是作者，她有所顾虑。 但说到这个程度，应该已经不是暗示，而近乎于“明示”了吧。 这个“海明威”，真名“杜采歌”，莫非是一截木头，所以才一直单到现在？是的，她这一个月里已经套出来了，杜采歌还是单身。 看看她说的那些话吧。 “我觉得你是一个很温柔的人，以后你的女朋友一定会很幸福。” “你喜欢比利时？正好我也喜欢！要是有机会一起去旅游就好了。” “以后你写的书，都让我做第一个读者好不好？” 看着这些话，钟意就觉得脸上发烧。她是女孩子，总得矜持一点吧，不能说得更露骨了吧？ 这样的话，已经够撩人了吧。 你这木头，怎么就不知回应呢？ 钟意想着。是什么时候喜欢上这个人的？ 是看到那优美的文字时，阅读到那惊艳的故事时？ 是在和他三言两语的闲聊，感受到这个人的审美、这个人的温柔、这个人的善意时？ 还是，当他说出，“你是我ll上唯一的好友”时，感受到了他那彻骨的孤独，因怜而生情？ 钟意也说不清楚。 她唯一能确定的，就是自己的心意。 …… 杜采歌考虑着运营粉丝的事，打开手机的翻盖，又合上，如此反复。 接着他下定决心，找到“范”的号码。 他不知道“范”叫什么名字。 只知道，此人是原主的经纪人。 而且曾经关系比较亲密。 “范”对他，有着真诚的关切，至少从声音以及那几句对白听来，是满怀关切的。 这让杜采歌愿意去相信“范”。 现在，他需要有人帮忙来管理粉丝。 而“范”作为一名职业经纪人，应该有着这方面的资源，可以给他推荐几个得力之人。 杜采歌还想到，如果能和“范”建立联系，慢慢地从对方嘴里套话，或许能逐渐找回原主那些失落的过往，让自己能更理解原主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明白自己承担了什么因果。 他按下“拨号”键。 “喂，小杜？”范哥似乎正在和一堆人争论着什么，周围的环境吵吵闹闹，“你等等。” 听筒里传来脚步声，范哥正拿着手机远离争吵的那群人。 “不好意思，在开个会，”范哥那烟嗓带着歉意地说，“最近还好？” 杜采歌笑了笑：“我挺好。你呢？”本来还想问“嫂子还好么”，但他对范哥的个人信息完全不了解，担心说错话，干脆就没问。 范哥声音低沉地笑了，“还不就那样。怎么今天想着打电话给我？” 杜采歌说：“有事想请范哥帮忙。” “帮忙，可以啊，”范哥爽朗地说，“我现在有点事，见面谈，吃个饭。” 杜采歌想了想：“好，今晚我请你。你在魔都吧？” “当然。” 于是约好时间、地点，杜采歌挂了电话。 看看时间，约定的吃饭时间差不多是三个小时以后。于是他继续思考，接下来究竟该搬运哪一本书。 其实最初他打算立刻进军实体出版领域，但是考虑到自己目前还仅仅是一个网络的新人，首先要做的，应该是稳固神格，提升咖位。 但是呢，新搬运的这本书，也要能在实体出版领域非常出彩，帮助自己在实体领域站稳脚跟，能够走上“跨界”之路，不再局限于网络领域。 想了很久，渐渐的一个想法成型了。 要不，就在这个世界开创一个新流派吧？ 但是首先要确定，这个世界有没有类似的。 于是他打开创世，仔细搜索了一番。 又看了看别的中文。 确定了，蔚蓝星还没有这个类型的。 杜采歌点点头，那就搬运这本吧。 开此世之先河，很符合他的心意。 赚钱是肯定能赚钱，而且不仅能赚钱，还能将地球的这一类别文学，以及这一类型文学所代表的审美意趣，带到蔚蓝星来。 见时间还早，杜采歌新建了一个文件夹，新建文档。 稍稍凝神，那本书便出现在他的脑海中。 他的手按上键盘，飞快地敲打。 字迹在文档上不断地出现：“盗墓不是游览观光，不是吟诗作对，不是描画绣花，不能那样文雅，那样闲庭信步，那样天地君亲师。” “盗墓是一门技术，一门进行破坏的技术。古代贵族们建造坟墓的时候，一定是想方设法地防止被盗，故而无所不用其极……” “这诸般事迹须从我祖父留下来的一本残书《十六字阴阳风水秘术》讲起。这本残书，下半卷不知何故被人硬生生地扯了去，只留下这上卷风水秘术篇，书中所述，多半都是解读墓葬的风水格局之类的独门秘术……” 没错，他这次想搬运的，就是鬼吹灯。 这本书，开“盗墓流”之先河，引领了一个文学流派的兴起。 原作者“天下霸唱”功底深厚，书中场景宏大，涉及到历史、地理、民俗、风水等诸多知识，囊括了盗墓、探险、惊悚、悬疑等元素。 其故事性，文学性，都非常坚挺。 而且超越了网络这种载体，其读者并不局限于网络上，实体书籍的销量也非常喜人，有声书的点击更是全网之冠，可以说受众非常广泛。 而未来，围绕鬼吹灯形成的影视、漫画、游戏，能将鬼吹灯打造成一个不逊于诛仙的大ip。 杜采歌还想到，他不打算出售《诛仙》和《鬼吹灯》的影视版权。等以后自己写书赚到钱了，还可以自己投资，来拍摄《诛仙》和《鬼吹灯》的大电影。 他选择搬运这两本书，当然是因为这两本书非常经典，同时他也非常喜欢这两本书，算得上是这两本书的粉丝。 而对于地球上的《诛仙》电影以及《鬼吹灯》电影，杜采歌并不满意，他觉得如果自己来做导演，绝对能让电影更加精彩。 作为这两本书的粉丝，他很有兴趣在将来执导《诛仙》电影和《鬼吹灯》电影，创造出能名垂影史的经典，让书籍和电影相映成辉，互相成就，成为一代人记忆中的永不褪色的符号。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56章 凡人只能仰望天才 写新书的时候，总是特别激情澎湃，文思如尿崩。 emm……杜采歌虽然只是文学的搬运工，而不是文学的生产者，在搬运时也同样有这样的感觉。 他感到久违的激情又回来了。 连续搬运1个半小时，战果是11000多字。 他揉揉酸痛的手，起身穿衣，出门，准备赴约。 约定的餐厅，是在下沙街。不要考虑下沙街对应于地球上魔都的什么街道，蔚蓝星的魔都与地球上的魔都市在布局、结构方面完全不一样。 杜采歌乘坐地铁，在下沙街站下车，出地铁口走了几步，就看到了餐厅。 餐厅的名字叫“合盛料理”。 外观是典型的樱花国居酒屋风情，屋檐下几个纸灯笼，门口是深蓝色的布帘。挑出一个造型别致的招牌，非常醒目。 杜采歌进去后，先给范哥打了个电话。 对方接听后，杜采歌说：“范哥我到了。” 范哥说：“我遇到堵车，不好意思，晚一点到，你先找地方坐吧。我打电话给前台订了包厢，你报我的名字就行。” “好。” 杜采歌抬手打起布帘，布帘后有穿着樱花国风情服装的服务员弯腰齐声喊：“欢迎光临！” 男服务员都是高大、英俊，女服务员都面容姣好，看上去赏心悦目。 杜采歌立刻心里一紧。可想而知这里的消费不会低。 不过还好，2月中旬的时候，他已经拿到了第一笔稿费。额，也不能说是稿费，而是读者的打赏。 零零总总，扣了税也有3万多。黄金盟的打赏还没到账期。 看起来挺多，但如果经常到这种档次的餐厅消费，那肯定是不够花的。 杜采歌扫了一眼餐厅里的布局，和一般的日料店差不太多，有数十个卡座，还有几间榻榻米式的包厢。 天花板悬挂下来各种樱花国式风情的灯笼、风铃，墙上贴着樱花国的电影海报、景点照片、乃至樱花国的明信片等。 “先生，请问有预约么？”一个年轻漂亮的领班服务员上前问道。 “有，我朋友订了个包厢，他姓范，手机号码是#######。” 那服务员看了一眼手中夹板上的纸张，目光逐行扫下去，“啊，找到了，范玉弘先生，包厢是‘观海’。我带您过去吧！” 范玉弘。杜采歌迅速探头撇了一眼，将这个名字记下。 他随着服务员来到写有“观海”二字的包厢，为他打起布帘。杜采歌脱掉鞋子走进去，在榻榻米上坐好。 服务员问：“先生，请问现在要点单么？” “先等我朋友来。” “好的。” 杜采歌看着包厢里无处不在的樱花国风情小手工艺品，打发着时间。 很快另一位服务员过来，给他倒了一杯清香的麦茶，将一份菜单放在他面前。 杜采歌喝着茶，神游物外，直到一个人打帘进来。 “范哥！”杜采歌赶紧起身。 “好久不见！”来者的眼神里透着激动。 这是个四十多岁、五十来岁的中年，其相貌和气质，让杜采歌想起了张寒予在《集结号》里扮演的谷子地（老年时扮相）。当然，他比谷子地可胖多了。 年轻时肯定算得上英俊，只是此时却是满面沧桑，细细密密的皱纹，眼神里带着点愁苦，嘴角咬着一份坚毅。 “坐下说，”范玉弘坐在榻榻米上，上上下下打量了杜采歌几眼，“你瘦了很多。” 杜采歌笑了笑，“范哥你倒是胖了。” 范玉弘的烟嗓发出有磁性的笑声，表情无奈：“到这年纪了，应酬又多，没办法。我已经尽量少吃了，平时在家里就吃点青菜喝点稀粥对付，但是在家吃饭的时间太少了。” 这时服务员探头问道：“请问两位先生，现在点单么？” 范玉弘没有看菜单，随口报了几个菜名。 杜采歌在地球上也是吃惯了高档樱花国料理的，之前也稍稍翻了翻菜单，对这家店的菜品有大致的估计。 他就点了份蓝鳍金枪鱼刺身，一份鳗鱼烧。 反正今天的目的不是吃饭，而是谈正事，随便吃点就行。 服务员退走后，范玉弘没和杜采歌继续拉家常，而是直入正题：“有什么要我帮忙的？” 杜采歌说明来意：“我在写网络。” 范玉弘疑惑地挑了挑眉头，但是没有出声，只是饮了口麦茶。 杜采歌继续说：“还算是写出了点名堂吧，接下来每个月能有几十万的收入。现在粉丝很多，我需要有人帮我管理粉丝。” 范玉弘过了一会才消化完，不敢置信地说：“你这玩跨界也跨得太大了吧？写网络？你行啊！一个月能赚几十万，应该也是很顶尖的网络作家了吧？你真的是……” 范玉弘摇摇头：“天才就是天才，凡人只能仰望。” 杜采歌很不好意思：“范哥你这说得也太夸张了。” “一点也不夸张，如果以前的那帮老朋友听到了，肯定个个都会惊掉下巴。你呀，跨个界都能随随便便成为顶尖，不服不行。” “还没到顶尖呢，而且也是运气好。” 范玉弘摇摇头，没再继续吹捧杜采歌。 想了想，他说：“要说管理粉丝的人，每家娱乐公司都有。甚至可以说，每个艺人的团队都会有。只是……” 他迟疑着说：“这些毕竟是娱乐圈里混的，能适应你们网络圈子么？” 杜采歌不太有信心地说：“应该问题不大吧，总得试试。” 范玉弘说：“那行，我给你安排几个，暂时先继续挂靠在我这边，我来付工资，你先用着，用得顺手，再接手过去。” “不用多了，一两个就行，”杜采歌赶紧说，“另外，他们的工资是多少，我会转给你，不能让你付着工资让他们替我做事。” 在钱的问题上，范玉弘没有多说，简单地应了：“行吧。” 过了一会，服务员开始上菜。 可能是顾忌着有外人在，范玉弘没说什么私密话题，只挑了几件娱乐圈的新闻泛泛而谈。 等菜上齐，杜采歌专心品尝，范玉弘大概也是饿了，沉默地大口吃着。 等吃饱了，范玉弘动作隐蔽地揉揉肚子，用麦茶漱漱口，这才看着杜采歌，“听说，你终于认霍老爷子做干爹了？还给他写了首绝世好曲？”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57章 管理粉丝（谁有书单？给加个呗） 杜采歌有点意外，这消息是长翅膀了？传得这么快。 他点点头：“认干爹是真的。曲子也写了一首，不过算不上绝世好曲吧，我很喜欢那首曲子，但不代表人人喜欢。” “你喜欢就好，做点自己喜欢的事，比什么都强，”范玉弘说，“对了，据说你跟老爷子讲，你失忆了？” 杜采歌苦笑一声，严肃地说：“没错，我是失忆了。” 范玉弘一本正经地说：“很好，以后碰到不想提的事，你就说，失忆了，不记得了。碰到不想说话的人，就直接告诉对方，你失忆了，不认识他了。你呀，以前就是太耿直了，才会被人针对。人嘛，在这圈子里混，必须得厚黑一点，否则就会像你当初那样，很快就撞得遍体鳞伤。” 杜采歌已经绝望了。 怎么一个两个都以为他是假失忆？ 听着范玉弘的话，似乎透露了一些信息：原主以前在娱乐圈里不是很受欢迎。 范玉弘肯定知道原主的许多过往，杜采歌很想继续追问，但又不知该怎么去问。 而范玉弘则摇摇头：“不提了，就像你电话里说的，都过去了。那些让人心烦的事，不提也罢。我们要放下包袱，轻装上阵，重新出发。” 杜采歌嘴角抽了抽。我真不介意你多提一点。 接下来范玉弘没再说什么有价值的话，两人聊了一阵，范玉弘开始频频看时间。 杜采歌觉得，此人在自己面前不存在装腔作势，应该是真的有事，赶时间。 他便说：“范哥，你有事就先走。” “那怎么行，”范玉弘说，“我们兄弟难得见一面。” 杜采歌笑道：“之前几年难得见面，不代表以后也是这样。” 范玉弘眼睛一亮，“那以后我们得多聚聚。” “那肯定的。” “那我先走了，改天再请你吃饭。”范玉弘起身。 两人走到门口，杜采歌想去结账，范玉弘拉着他，笑了笑：“已经结了。走吧！” 出门后，范玉弘迫不及待地从口袋里摸出一支皱巴巴，不知放了多久的烟，飞快地点着，美美地吸了两口，然后依依不舍地丢在地上，踩灭。 夜晚的魔都市中心，仍然亮如白昼。范玉弘那脸上的表情，清晰可见，是开心的，但同时似乎也有些忧虑。 杜采歌说：“那范哥你去忙吧，我也回去了。” “我送你吧。” “不用了，范哥你赶时间吧，真的不用考虑我。” 范玉弘突然问：“你和银星……” 话没说完，摇摇头：“算了，下次再说。你要的专业人士，我会尽快安排，明天有人会联系你。” 杜采歌其实很想知道自己和银星怎么了，但这时也不适合追问，只能眼巴巴地看着范玉弘去停车场。 坐进自己那辆售价45万的“金星s200”，范玉弘在发动汽车后，没有急着开动。 他摇下车窗，又摸出一支皱巴巴的烟点着，暗自思忖。 几年不见，小杜的变化真的很大，让他简直不敢相认。 不是外表的变化，而是气质、神情上的变化。 他刚认识小杜时，这是个意气风发的年轻人。 自信到嚣张，单纯到任性。 随着时间的推移，小杜逐渐迷失在灯红酒绿的娱乐圈，染上了很多坏习惯，换女朋友比换衣服还勤快。 不过在接连受到那两件事的打击后，小杜变得很阴沉，特别的内向，笑容也非常腼腆。就算是在和他们这些熟人交谈时，目光也总是不安地瞥来瞥去，像一只受惊的小兔子，不敢与人对视，令人心疼。 而今天的小杜，虽然感觉得到，仍然内向，话不多。 但是气度沉稳，笑容阳光、自信。最大的区别是敢于与人对视了，而且气场很强大。 或许，人就是要经历磨砺才能成长吧…… 真想看到小杜展现那绝世的才华，再次一飞冲天，回到他应有的位置。不，要不以前飞得更高！ 可惜，自己目前自身难保，不能帮他了…… …… 次日，杜采歌刚刚给花浇完水，就有一个陌生的电话进来。 对方自称“李喆”，是范玉弘先生介绍来的，有管理粉丝的经验，他下面还有两个工作人员，总共3个人一起为杜采歌服务。 杜采歌加了他的ll，在ll上聊了一阵，说明了自己的要求，然后要对方提供一份工作计划。 到了下午，李喆就把工作计划弄好了。 包括如何管理ll群，如何引导粉丝的话题，用哪些手段让ll群保持活跃，引导粉丝进行投票和打赏等活动，以及帮助杜采歌灵活运用微博等工具提升知名度，塑造个人品牌。 计划书很全面，有些地方看起来不太靠谱，像是拍脑门想出来的；有些地方看起来倒是很有道理。 不过杜采歌不是专业人士，他也不知道自己的看法对不对。 想了想，他没有发表任何意见，告诉对方“就这么办吧”。 于是李喆和他的小团队立刻就运作起来，建立ll群，又索要了杜采歌的微博等账号，开始经营。 杜采歌其实也有一些担心，但想来想去，觉得自己确实不擅长这方面，而范玉弘应该不会害自己，因此也就任其施为了。 并且用支付宝，转过去3000块钱，做对方的启动资金。 这个世界的支付宝，只是名字上和地球上的一样，细节方面有很多不同，而且暂时还不能移动支付。其拥有者，是著名的互联网企业“远光集团”。 …… 晚上，杜采歌正在继续搬运《鬼吹灯》。 他看了一眼ll群，现在他的ll群上只有3个好友，编辑钟意，干爹霍彦英，以及李喆。 但是却加入了15个ll群。 其中有14个全订群，1个盟主群。 据李喆汇报，他的团队一口气创建了几十个群，不过那些普通群都不需要杜采歌加入，杜采歌只需要偶尔在全订群里露个脸，然后和盟主群里的土豪们说说话就行。 由于创建时间还不长，每个群都还远远没满。 不过聊天信息已经很多了。 杜采歌早就设置了群消息免打扰，否则根本不用工作了，每天看信息都看不过来。 这时，李喆的头像闪烁。 他发来一句话：“杜先生，请你到盟主群里说句话，刚刚你唯一的黄金总盟加群了。” 哦，那个一次性给自己打赏了10万大华元的土豪啊！杜采歌有印象。 他心里其实不见得看得起这10万元，但是对方这是尊重和欣赏他的劳动成果，他自然也要回应一个基本的尊重态度，这是做人态度的问题。 于是他从善如流，点开盟主群，正好看到那个名叫“等你忘了我是谁”的粉丝在说话：“大家好，我是‘海明威’的忠实粉丝，以后请多关照！”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58章 等你忘了我是谁 这个群里有不少都知道“等你忘了我是谁”是黄金总盟，一个个开玩笑，询问土豪的腿毛上还缺不缺挂件。 杜采歌也在这时打字了：“欢迎黄金盟！多谢你的打赏，这是对我作品的肯定。” “等你忘了我是谁”没有立刻在群里回复，却很快弹出来一个对话框。 “加好友。” 杜采歌立刻点开系统消息。由于他加了15个群，此时至少有几百个人在尝试加他好友。 杜采歌当然不可能全部都添加。他一个个看过去，最终通过了“等你忘了我是谁”的验证。 然后他想，这个ll号看来以后只能做工作号了，自己还需要一个私人号。 “等你忘了我是谁”虽然加了他的好友，但是并没有立刻发私信。 也没有在群里说话，就这样销声匿迹了。 杜采歌等了一会，没等到对方开口，也就继续潜水，搬运《鬼吹灯》。 到了夜里十一点多，杜采歌揉了揉酸涩的眼睛，稍稍检查了一会今天的成果，很是满意。 正准备看一部电影，突然杜媃琦来电。 接通后，杜媃琦叮嘱了几句，让他多出去走走，晚上不准熬夜，“你是34岁的老头子了，不要再做熬夜这种年轻人做的事，知道吗？” 杜采歌能感觉到妹妹的关心，心里暖暖的，答应下来。 杜媃琦又问：“去看大哥了么？” “没有。”杜采歌真不是忘了。也不是不敢去面对。而是……他不知道原主的大哥在哪所监狱服刑，怎么去呢？ 杜媃琦的声音有点恼火：“大哥现在肯定没钱花了，没有烟抽，吃不起加菜，一个星期只能吃一次肉，而且还只有一点点肉沫子。说不定他连牙膏、沐浴露、卫生纸都买不起！” 杜采歌小声说：“我失忆了啊。” 杜媃琦提高音量：“你说什么？再说一次？” 杜采歌很委屈。但是不敢说。否则女孩儿肯定会觉得他在以失忆为借口逃避责任，又会很久不理他。 想了想，杜采歌说：“我……不知道该和他说什么。你也想见他了吧？要不这样，找个周末休息的时候，我去学校接你，我们一起去看他？” 杜媃琦觉得这个计划不错：“好啊，那我也去看看他吧。” 顿了顿，又语重心长地说：“二哥，你不要吃醋，我肯定是更喜欢你的。你想想，我和大哥的年龄差了那么多，代沟太大了。我还是和你更玩得来。所以，乖啊，别吃醋了。” 杜采歌哭笑不得，不得不为女孩儿惊人的想象力点赞。 挂了电话后，他去洗了个澡，正想看一部电影，又想起才答应了妹妹要作息规律。看看时间，快12点了，便准备随便上上网就睡。 这时他的目光落在ll上，系统提示还是在不断闪烁，肯定是有人想申请加他好友。 杜采歌突然生出一个念头，想看看那个黄金盟“等你忘了我是谁”是个什么样的人。 他点开对方的资料。 资料显示，性别女，年龄18岁（肯定是假的吧？），地址是魔都，爱好是玩三打哈。 个性签名：等你忘了我是谁，忘了我的泪，能不能…… 原来是出自这里。 这是地球刘天王的一首歌，歌名就叫“等你忘了我是谁”。 杜采歌又百灵搜索了一下，不出所料，这首歌已经被林可搬运过来了，是一个名叫粟睿的歌手原唱。 再点进“等你忘了我是谁”的个人空间。 相册里有图，但是杜采歌看了看，都是些风景照和静物照，没有人物照。 风景照来自于全国各地，还有许多国外的景点。“等你忘了我是谁”或许是个喜欢旅游的人。 摄影技术不错，光线、布局，都处理得非常好，摄影器材显然很高端。 而那些静物照，是一些服装，有古典也有现代；还有一些摆件，饰物，品类很杂。 看完后，杜采歌心里嘀咕：这个人究竟是什么职业？这些照片太斑杂了，很难分析。 再看日志，没有原创，都是转载的感情类、生活类鸡汤文章。 说说，有几十条。 杜采歌认真看了一下。 从说说和日志里，最能了解到一个人的思想动态，观点、态度，甚至一些个人信息。 全部看完后，杜采歌心中描出了一个模糊的形象。 这个“等你忘了我是谁”应该确实是女性，文字很细腻，内心感情丰富。 此人最近两三年很少更新动态，但是前些年似乎一直处于单恋或者暗恋之中，有许多条说说是与这种心情有关，比如“我还是很喜欢你，却厌这相思之苦，奈何你我各散天涯，相思更浓”。 “独饮一杯时光陈酿，难解相思之苦。都说时间能冲淡一切，其实只是被深深埋葬。” “如果能够重来，我想我会忘记你的。” “我曾将我的全部的爱送你，你却送给我苦果。” 还有，这个女孩子似乎很喜欢林可搬运来的作品，有不少说说是引用自林可歌曲的歌词。 比如“等你忘了我是谁，忘了我的泪，我们才能见一面。因为伤心人，难免会后悔，反反复复越陷越深……” “如果说一切都是天意一切都是命运，终究已注定……” “爱情他是个难题，让人目眩神迷。忘了痛或许可以，忘了你却太不容易……” “解脱，是肯承认这是个错，我不应该还不放手……” 另外，这个女孩子的职业，或许是模特？因为有一条说说里，她在抱怨，那个傻x摄影师把她的写真给毁了，下次绝对不再和这个摄影师合作。 还有，这个女孩子应该是小名叫“小颖”，或者名字中有个“颖”字。 因为杜采歌看到，有一条“烧到39度，人都烧迷糊了。这个脆弱的时候，最希望身边有一个人陪伴。”的说说后面，有人留言：小颖童鞋别哭，摸狗头，我处理完这个工作就来陪你。 最后，杜采歌觉得，这个号应该不是对方的主号。因为在空间里留言的人非常少。 一个二十多岁的女孩子，如果自己猜得没错，职业可能是模特，那么相貌身材应该都是非常棒的。 这样一个年轻靓丽的女孩子，ll空间里绝对不应该只有这么一点访客、这么一点留言。所以这肯定不是主号。 杜采歌想给对方发条信息。但是想了好久也没想出来该说什么。 干脆就关掉ll，睡觉去了。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59章 原来你就是神秘的“晓” 杜采歌是被一阵敲门声惊醒的。 那敲门声并不大，也并不急促。 应该是用指关节敲的，而不是胡乱拍门，敲得很有节奏，也很有耐心。 杜采歌醒来后，看看时间：才7点半。 谁啊，这么早来找我？ 是不是推销保险的？或者卖除蟑螂药的？ 他往被子里一卷，蒙头想继续睡。 但是那敲门声锲而不舍。 “哎！”杜采歌坐了起来，随手披了件外套，抓了抓乱成鸟窝的头发，穿着拖鞋去开门。 门打开后，入目不是推销保险的猥琐中年，也不是卖蟑螂药老鼠药的大妈。 而是一个年轻靓丽，打扮时尚的女孩子。 耳朵上戴着一对水滴状的水晶吊坠，明晃晃的很是惹眼。 来者摘下硕大的淡茶色墨镜，露出一双水汪汪的桃花眼，一张清新脱俗的美丽面孔。 比起杜媃琦或许略逊一分，但也称得上是顶尖的颜值。 关键是那种清新脱俗、让人眼前一亮的气质，就像是完美的初恋女友出现在面前。 她长发披肩，穿着红黑格子的外套，短裙、黑丝袜，一双美腿骄傲地展示出来。 那双腿的绝对长度不算特别长，但是与她身材的比例，却堪称黄金比例，给人极大的视觉冲击。 腿型完美，即使杜采歌不是足控，看了一眼后都感觉有些内心骚动。 往上是盈盈一握的细腰，然后是一对人间凶器。 哦，再一看，其实其本身并没有达到人间凶器的级别，但是这个女孩子属于娇小型的，所以在对比下，那一对高耸就达到了人间凶器的视觉效果。 左手提着一个女士挎包，右手是一个a4纸大小、半寸厚的礼盒。 杜采歌觉得这个女孩子很眼熟。 特别是在对方摘下墨镜后。 多看了两眼，这个女孩子的形象便和春晚舞台上那位歌后渐渐重合起来。 段晓晨。 只不过在春晚舞台上，段晓晨是浓妆重彩，而此时却只是一点精致的淡妆。 杜采歌看完对方，再看看自己。 穿着睡裤，随手套了件外衣，头发没有梳，脸还没洗，牙也没刷。 然后就让他这样子和一位美若天仙的歌后照面？ 总感觉……有哪里不对。 他和段晓晨对视着，越来越尴尬。 而段晓晨的眼睛里，先是冷淡，然后渐渐的似蒙上一层水汽。 为了掩饰自己的眼神，她低头说：“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 原主凭什么能和歌后相识？ 这到底是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 一股清新的香水味，从对方身上传来，让杜采歌精神一振。 他摸摸头：“进来坐吧。” 段晓晨低着头走进来，将右手的礼盒递给杜采歌：“一点小礼物，希望你喜欢。” 她的声音非常动听，即便说出的只是普通平实的语言，听起来也像是从钢琴里流淌出来的优美的音乐，自有一种动人的韵律蕴藏在她说出的每一个音节里。 用“出谷黄莺”来形容，真是再恰当不过了。 “谢谢，”杜采歌考虑了两秒，接过放在桌上，“你随便坐，我先穿好衣服，洗漱一下。” “不好意思，是我来得太早了。”段晓晨道歉。 她的声音一如既往，即使没有经过那些专业设备的美化，听起来也犹如天籁。 她坐在沙发上，杜采歌则匆匆回房穿戴整齐，然后冲进盥洗室好好洗漱一番。 这才出来，他不好挨着对方坐，便抽了条椅子坐下。 段晓晨眼神一黯。 杜采歌坐在椅子上，心里乱糟糟的。 原主为什么和歌后认识？他们是什么关系？自己该说什么？ 不，最好不要主动开口。 原主或许和对方有什么约定呢。 对，以不变应万变。 段晓晨抬头看了杜采歌一眼，见杜采歌目光灼灼地看着她，顿时大感吃不消，又低下头。 半晌才鼓起勇气准备开口。 结果这时杜采歌突然跳了起来：“对了，泡茶。你坐着别动，我去泡一壶茶来。” 杜采歌离开之后，段晓晨心安了下来。 她打量着屋里的陈设，这几年来，都没怎么变过。 这个人，或许也没什么变化。 还是她熟悉的那个人。 不需这么紧张。 自己在扭捏个什么呢，在他心里，你就是一个普通朋友吧。 段晓晨微微叹息，心态却是很快调整好了。 等杜采歌端着热茶出来，发现这个女孩子的神情已经有了很大变化，变得更加放松、自在，也更自信了。 杜采歌将茶递给对方，心里想：用30块钱一斤的茶叶招待歌后，我也真是佩服自己。 但是没办法，这茶叶是之前刚穿越来那会买的，2月份拿到稿酬后，自己还没去买茶叶呢。 段晓晨却似乎并不在乎茶叶是好是劣，吹了吹气，轻轻抿了一口，轻启朱唇道：“过年时和你约了见面，今天我正好有空，就过来看看你。” 杜采歌立刻反应过来，心里道：啊，原来你就是那个神秘的“晓”。 又联想到杜媃琦特别喜欢段晓晨的歌，难道妹妹也知道原主和段晓晨认识？ 而且看这架势，不仅仅是认识，而是很熟。 再看看段晓晨的眼神，有一种让杜采歌感到很熟悉的东西。 具体是什么，他一时说不上来，只觉得这种眼神他以前应该见过很多次。 杜采歌斟酌了片刻，笑道：“怎么不先打个电话来。” 段晓晨瞥了他一眼，目光含怨。你心里就没点13数？打电话给你，你铁定说没空……只能这样搞突然袭击，才能见得到你。 杜采歌觉得空气突然低了几度。 他摸摸后脑勺，“哈哈，对了，你来得这么早，还没吃早餐吧？” 段晓晨点点头：“还没有。” “要不，我们出去喝个早茶？” 段晓晨又瞥他一眼，委婉地提醒：“我不太适合去公共场合。” 杜采歌一想，倒也是。对方是歌后，有着恐怖的人气。 如果不做乔装打扮、不带保镖就出门，被粉丝围堵了，指不定会出现什么意外。 他想了想，不确定地问：“要不，我去做早餐，我们随便吃点？” 笑意瞬间从段晓晨的嘴角蔓延开，渗透进她的眼睛里。她那对大眼睛里洋溢着快乐，两颊露出两个浅浅的酒窝，用力地点头：“好啊！” 杜采歌觉得，把天后一个人丢在这里，自己去做简陋的早餐，似乎不是很合适。 总感觉有点怠慢对方。 但段晓晨自己都不在意，那应该就没事了。 或许，段晓晨歌后与原主的关系，比他想象的更加密切？如果只是普通朋友，歌后怎么可能一大早就来串门！ 杜采歌之前就猜测过，原主或许是在音乐圈混的，应该也是一位创作型的音乐人，和段晓晨认识并且熟悉，成为好朋友，也是可以理解的。 杜采歌一边想着，一边有条不紊地开始煎蛋。 香味从厨房弥漫出来，段晓晨不由得咽了口唾沫。 她昨晚想到今天要来见杜采歌，一晚上都没睡好，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了。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60章 值得（你的推荐票非常重要！） 段晓晨不由得起身，来到厨房外，看着里面忙碌的背影。 和几年前比，并没有太大变化。 但是……段晓晨渐渐回味过来。 她刚刚看到杜采歌时，觉得杜采歌没怎么变。 但经过这十几分钟的相处，她发现杜采歌其实变化挺大的。 头发花白了许多，人也消瘦了，这让她很难过。 而且他的神态、气质和以前完全不一样了。 换成前几年的杜采歌，绝对不可能那样目光灼灼地看她。 她刚认识杜采歌的时候，他虽然撩女无数，四处沾花惹草，但是对她却从不口花花。 而在那两件事之后，他几乎从不与人有目光接触，急剧地消沉了下去。 总是显得落落寡欢，忧心忡忡。 说好听点，是那种敏感艺术家的悲春伤秋。 说得不好听，那就是种病，被称作“抑郁症”的病。 难道传闻是真的，他真的失忆了？而因为失忆，忘了那些让他难过的事，所以抑郁症也不药而愈？ 还是说，咨询起效果了？ 可惜那位陈泉老师，油盐不进，自己多次向她打听，她都只字不肯透露。 段晓晨心想：不管你是什么样子，我都喜欢。 但，如果非要做个比较……我更喜欢你现在的样子。 杜采歌偶然回头，却见歌后段晓晨目光迷离地看着自己，水光致致的桃花眼中，有一股痴态。 杜采歌大吃一惊，他再怎么迟钝，也觉得有些不对劲。 这绝对不应该是普通朋友的目光。 难道…… 做好简单的早操——煎蛋三明治，加牛奶燕麦片，杜采歌将其端上餐桌，招呼歌后：“来尝尝，品鉴一下我的新手法。” 杜采歌这是担心对方以前吃过原主做的早餐，会吃出手艺的不同，所以提前打个预防针。 段晓晨盈盈一笑，酒窝浅浅地出现。那笑容不说倾国倾城，却是让见惯了美女的杜采歌也心跳漏了一个节拍。 坐下吃了一口，她笑着说：“煎蛋还不错。” 杜采歌道：“就这一个拿手菜。” 说完他就担心，如果歌后与原主关系不一般，会不会吃过原主别的拿手菜，然后意识到不对？ 但转念一想，反正自己可以打出“失忆”大旗，根本不用这么小心谨慎嘛。 他吃得很快，三两口就狼吞虎咽吃完了自己的份额，而段晓晨还在小口吃着。 杜采歌没有打扰她，只是静静看着。 她吃东西的动作并不秀气，没有杜媃琦那么美观。 她是那种，吃得很小口，但是动作特别快，很利索。 过了一会，她也吃完最后一口，对杜采歌甜甜一笑。 姑且不论段晓晨的身份，即使只是一个普通的美女，对着一个男人露出这样的表情，也是令人心情愉悦的。 更何况，段晓晨还是一位歌后。 哪怕杜采歌总觉得自己是站在娱乐圈食物链顶端的大导演，总是端着大导演架子，此时也感到非常舒服。 但是他对段晓晨，还是有着极大的担忧和怀疑。 毕竟，段晓晨可能与那位名为“林可”的地球穿越者很熟悉。 而杜采歌呢，一开始很想尽快结识林可，探索回归地球的方法。但很快他就意识到，或许对方对他不一定会抱着善意呢？ 假如对方担心“天才音乐人”的身份被戳穿，要置他于死地，埋葬秘密呢？（谍战版） 假如对方视他为竞争对手，要想尽一切办法压制他，乃至抹除他呢？（都市版） 假如对方其实有回地球的办法，但回去的办法是杀死一个来自地球的人，并用某种特殊的方法来献祭，激活回地球的通道？（奇幻版） 所以杜采歌是既想从段晓晨那里打听林可的身份，又必须在这个过程中小心翼翼，不能暴露自己。 他起身收拾碗筷，段晓晨赶紧也站起来说：“我来吧！享受了你做的美食，我也该做点什么。” 说完她也抢着来收拾。慌乱中，她的手指和杜采歌的碰在一起。她像是触电一样，很明显地颤抖了一下。 杜采歌自然也观察到了这一点，心里狂叫：不至于吧…… 段晓晨夺过碗筷，端起跑进厨房，不一会儿哗啦啦的水声响起。 杜采歌摸摸后脑勺，茫然坐下。 这是要闹哪般啊？ 换成他在地球上时，还是那个最年轻的十亿俱乐部导演，他觉得还是会有歌后、影后愿意帮他洗碗刷盘子，愿意为他素手调羹，愿意为他洗衣煮饭。 但原主何德何能！ 话说原主究竟是什么身份啊！ 杜采歌更加好奇了。 过了一会段晓晨甩甩手回来，脸上挂着大大的笑容，嘴里轻轻哼着轻快的曲调，就算是瞎子也感觉得到，她此时心情愉悦。 她回到沙发上，端起已经冷却的茶，酒窝浅浅，笑眯眯地看着杜采歌。她笑起来的时候，有点眯眯眼，很可爱。 杜采歌回以微笑，“仔细一看，你变得更漂亮了呢。” 杜采歌在心里为自己点赞。如果妹妹在这里，总该要夸自己“成熟稳重，善于交际”了吧？ 但是段晓晨的反应却出乎杜采歌的意料。 杜采歌本以为对方会娇羞一笑，或是开心地一笑，然后坦然接受，营造出一个良好的谈话氛围。 但段晓晨却是低下头，很快，一点红色从她那白如瓷釉的皮肤上升起，占据了她的两腮，并迅速蔓延到她整张脸上，就连耳根子都红透了。 杜采歌惊得连茶杯都拿不稳了。 你你你……你至于嘛！你好歹是个歌后！享誉全国！早已习惯了镁光灯，习惯出现在荧幕上，习惯在几万人的欢呼、热泪中放声高歌。 去看看网上吧，有多少人赞美你的歌喉，多少人赞美你的美丽！多少人抱着你的照片舔屏！ 我就说一句你变得更漂亮了，你至于这么大反应么！你和原主究竟什么关系啊！ 段晓晨不敢抬头，脸上的热度，让她清楚地知道她现在的脸有多红。但是她克制不住。她感到呼吸困难，整个人都有点迷糊了。 她盼这句话，盼了多少年？ 你一直说，把我当成妹妹一样看待，从来都没有好好欣赏我的美丽…… 不管我用了多少方法，不管我多么努力，都没法让你用欣赏女人的目光来欣赏我…… 而此时，一切水到渠成。 段晓晨觉得眼泪都快涌出来了。 多年夙愿，终于有了报偿。 让她觉得，这么多年的忍耐，这么多年的坚持，这么多年的默默付出，一切都是值得的。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61章 你为什么不找林可写歌 杜采歌一句话，让段晓晨心里沸反盈天，而外在表现则是脸红得像熟透的苹果，且沉默了许久。 杜采歌等了很久没等到对方的回应，讪讪地正想开口，段晓晨抬头，眸子灿若晨星，似乎要看进杜采歌的灵魂里。 她轻声说：“如果不是认真的，就不要说这种话。” 杜采歌一时不知该怎么回答。 他心里是觉得段晓晨很漂亮，他的称赞也是认真的。 但段晓晨真的比以前更漂亮了吗？他并不清楚这一点，所以从这个角度来说，他又并不算是认真的。 所以该怎么回答呢？ 作为一个成熟稳重、善于交际的人，杜采歌很快稳住，淡然说：“我只说自己想说的话。在言不由衷和沉默之间，我永远选择沉默。” 段晓晨想了想，嘴角微翘：“你呀，就是一直活得太自我了，一点都不懂得妥协。” 顿了顿，她声音越来越小：“但，这也是我喜……欣赏你的地方。” 杜采歌觉得，谈话氛围渐入佳境了。他自然地转移话题：“你的新专辑怎么回事？” 段晓晨的笑容有些勉强了：“什么怎么回事？” 杜采歌上次在饭店里听人聊过之后，特地买了段晓晨新专辑的数字版下载来听。 他虽然不是专业的音乐人，但也感觉到，这张专辑有失水准。 当时在饭店里，那两个人认为，不是段晓晨的状态不好，而是新专辑的制作思路有问题。 杜采歌听了以后，也有同感。 段晓晨叹息一声，摇摇头，那对耳坠也跟着摇晃，似乎不想谈论这个话题。 但很快她改变了主意，迅速看了杜采歌一眼，说道：“这件事很复杂。” 杜采歌说：“那就长话短说。你试着在20个字以内说清楚这件事。” 段晓晨眼睛看着天花板，手指掐算，显然绞尽了脑汁。 杜采歌觉得她这模样真是太可爱了，还真的掐着指头计算字数？ 谁能想到，大华国歌后竟然有着如此天真单纯的一面呢。 段晓晨终于整理好了，她清了清嗓子，“咳咳，是这样，紫天计划未来几年让我进军国际市场，所以。” 紫天？杜采歌立刻想到，大华紫天娱乐公司，正是段晓晨的签约公司，大华国音乐领域的巨无霸，最近十年也开始涉足影视。杜采歌拍了拍脑门：“所以什么呢？” 段晓晨眨着眼睛，可怜巴巴地说：“字数不够了。” 杜采歌：“……” 段晓晨不好意思地说：“还需要二十几个字。” “你说完，赶紧说完，别吊我胃口。”杜采歌觉得自己在段晓晨面前越来越放得开了，尽管他是第一次与段晓晨见面，聊了还不到半小时，但已经感觉和段晓晨像是交往多年的好朋友。 这是段晓晨这个人的魔力？ 还是原主精神意志的残留？ 段晓晨飞快地说：“所以找了个星条国的制作人，用星条国的流行风格，帮我制作了这张专辑。” 杜采歌点点头：“我大致懂了。” 顿了顿，他略有些不屑地说，“不过，这种风格就叫做星条国的流行风格？我觉得也不怎么样。而且也不适合你。” 说完他才意识到，自己是否有些大言不惭了？他原来推测过，原主有很大概率是在音乐圈混的，属于创作型的音乐人。 但原主就算之前小名气，肯定也早就江郎才尽、创作不出新作品了。 否则不会流落到无人问津、在角落里腐烂的地步。 以原主的资历，凭什么指点江山，说星条国的流行风格不怎么样？ 但是段晓晨却认真地点头：“既然你也这么说了，那大概这种风格真的不算好，也不适合我。” 杜采歌的眼神都怪异了。 你是歌后啊！有点主见行不行！ 能不能别我说什么你就信什么！ 你跟原主到底有什么交情啊！ 这时段晓晨身体微微前倾，充满期待的目光盯着杜采歌：“我很不开心，这张专辑我也花了很多心血，但是没有达到效果，反而挨了很多骂，销量也很差，几乎要亏本了。你来帮我做张专辑好不好？做一张适合我风格的。” 杜采歌吓了一跳。 你搞没搞错啊？ 你是歌后，歌后，歌后！ 重要的话说三遍！ 我有资格给你做专辑么？ 好吧，其实我是真的能给你做出好专辑，我记得上千首经典歌曲，随便抄几首就行了。 但你并不知道，这具身体里的灵魂已经换了一个吧。 你凭什么觉得，原主有资格给你做一张专辑？ 见杜采歌迟疑，段晓晨的笑容勉强了许多，她小声说：“要不，就给我写几首歌吧。一首，只要一首！” 她的眼睛里，写满了期待。 这不是伪装，她是真的期待自己给她写一首歌。 杜采歌都觉得不好意思拒绝了。 不过…… 似乎这正是一个试探的好时机？ 杜采歌轻咳一声：“你为什么不去找林可写歌？” 林可销声匿迹了四年，如果说有谁知道现在林可的信息，杜采歌觉得，段晓晨、苏曼芫等几个被林可一手捧起的歌星，是最有可能的人选。 他们每个人，都有几十首歌曲是由林可创作的……搬运来的。 然而段晓晨听到杜采歌的问题，先是露出茫然之色，然后又突然流露一丝悲伤，随后又显得困惑不解。 她上上下下地打量杜采歌，眼神古怪，看得杜采歌头皮发麻。 杜采歌不喜欢为难别人。踌躇片刻，他说：“如果你觉得不想回答，可以当我没问。” “不是……我真不懂你为什么要问这种问题，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段晓晨说。 杜采歌听了这话，琢磨片刻，很快就理解了。 估计是，段晓晨当年和林可之间，有一些复杂的或是微妙的故事，所以她是不会再去找林可写歌？ 而圈子里的人应该都是知道这些故事的。 而段晓晨这番话的意思应该就是：如果你真是我的熟人，就应该很明白，我是不会找林可写歌的，你为什么还要问这种傻问题。 杜采歌想了想，觉得这正是坦白的时候，于是带着歉意说：“不好意思，我之前因为生病，导致有些失忆，很多事记不清了。如果我问了不该问的问题，请你见谅。” 段晓晨眨着眼：“？？？”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62章 林可是个什么样的人？ 段晓晨的表情明显非常迷茫，她摇摇头，耳坠晃了晃，“你到底想表达什么？你说自己失忆了，然后呢？” “失忆了，所以，有些事是记不太清了，比如我会忘了曾经告诉过你的事，或者我忘了有些事其实没告诉过你，会忘了你的一些禁忌，诸如此类。总之，如果我说的话让你不愉快了，你多体谅一下。”杜采歌小心翼翼地说。 其实按理说，他不应该在乎段晓晨的想法。 我就失忆了，不记得你了，怎么了？完全可以理直气壮地告诉她嘛。 但下意识地，他却是不想伤害她。 不管这位大华国天后与原主是什么关系，哪怕只是普通朋友，她也不希望被这位朋友完全遗忘吧。 这并不是舔狗的低姿态。舔狗是有所求，而杜采歌对这位天后毫无所求。 甚至巴不得她早点离开。 他喜欢她的歌。 但也只喜欢她的歌。 听她的歌就好，不需要认识她本人。 段晓晨颦起眉头。 对于真正的尤物，一颦一笑都是风景。 段晓晨或许在颜值方面，略逊杜媃琦半筹。 很美，但是没到令杜采歌惊艳的程度，毕竟杜采歌可是见惯了人间绝色的。 可她的身材和气质方面却能够碾压杜媃琦。 身材嘛，杜媃琦还可以继续发育。 可是气质，那就不好说了。 段晓晨身上有股非常特别的气质。 清新脱俗，同时又特别能牵动人的心神。 此时她微微颦眉，再加上嘴角略带苦涩的笑意，自然地便散发出一种淡淡忧伤，牵动人心。让人只想抚平她的眉头，揉碎她的忧伤。 她抬眉，美眸深深地看进杜采歌的心底，樱唇轻启：“你如果是担心说错话让我生气？那大可不必。我没那么脆弱，也没那么小气。我只是不明白，你为什么要用这种方式，提起‘林可’这个名字，好像是在谈论一个陌生人一样。” 杜采歌心头剧震。 如果他的领悟力没有出错的话…… 那么段天后话里话外表达的，分明就是：原主认识林可。而且很可能关系非常密切！ 杜采歌迅速在脑海里构思下一步的谈话基调。 他从来都不认为自己是不善于交际，他觉得自己其实只是懒得去搞社交。 想表达的东西，在电影里表达出来就行。 看不懂我的电影语言？那我也懒得对你说什么。 他觉得言语就像风。 容易飘散，不留痕迹。 大部分说出来的话，都是废话。 完全没有必要说出口。 还不如省点力气，去构思一段情节，一段对白，一个动作，一道光线，一个镜头，或许在下部电影里用得上。 在外人眼中，他是高冷的，寡言少语、不善言辞的。 但杜采歌觉得，如果他认真想要与谁拉近关系，其实是可以做到的。 他是一个成熟稳重、善于社交的人。 而此时，他想通过自己的社交手段，试探出“林可”的身份，然后尝试去接近这个高度疑似的穿越者。 或许，能找到回家的方法。 经过慎重考虑，杜采歌笑着开口，以半开玩笑的口吻说：“或许我从来都没有真正认识‘林可’呢。” 段晓晨露出沉思的表情，然后点点头：“你说得有道理。” 接着粲然一笑，“你现在比以前更会说话了。” “人总是要成长的嘛。活着就是要持续进步，每一天都要与昨天的自己不一样。如果世界不能给我惊喜，我总要给自己惊喜吧，”杜采歌说着自己前世的一些感悟，“一成不变地活着，岂不是白白浪费一生。我是个普普通通的小人物，没有大智慧，也没有大梦想，但我希望自己这一生，能过得‘值得’。” 只有真诚方能换来真诚。 如果他想打动段天后，从段天后口中掏出关于“林可”的真实信息，那么自己最好用发自内心的真诚话语，加上一点点的忽悠，来达到目的。 段晓晨的美眸里有一瞬间的迷离。然后嫣然笑道：“我很喜欢这段话。看来你最近写作还是挺有收获的嘛！” 杜采歌吃惊了：“你知道我写作？” 段晓晨自知失言，吐了吐小舌头。 不可否认，这动作很俏皮可爱，与她一贯的形象气质不符，但真的非常可爱。 但杜采歌的注意力没在这上面。他追问：“你怎么知道的？” 没什么别的情绪，只是感到好奇。 段晓晨低下头，“就不告诉你。” 杜采歌无语：“你不说难道我就猜不到？要么你早就知道我写书，一直都有关注。要么就是琦琦告诉你的。哦，也有可能是范哥说的。别人都不知道我在写书。” “随你猜，反正我不告诉你正确答案。”段晓晨笑眯眯的，她这次笑起来的时候，眼睛再次变成眯眯眼，脸颊上的小酒窝也明显了很多。 看得出，此时她的心情特别的好。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你为什么不找‘林可’给你写歌？如果这是不方便回答的问题，就别答了。”杜采歌将话题拉了回来。 段晓晨的态度显得挺随意，她歪着小脑袋，披肩的长发随意地洒下。“谁说我不想找林可写歌呢。不过我能理解，我会想要风格上的变化和突破，想要超越林可过往的作品。也或许，林可现在不想再写歌了。所以我问你，你能给我写歌么？能为我写一首超越林可水准的歌么？” 说到这，她那双桃花眼微眯地看着杜采歌，那眼神里意味深长，只是杜采歌自觉没有读心术，也不太会阅读眼神，所以不清楚她想用眼神表达什么。 杜采歌并不想贬低穿越者前辈，想了想，做出了自认为比较得体的回答：“超越林可？不一定。但我相信自己能写出一些不一样的，同样很有意思的作品。” 段晓晨露出一个如释重负的笑容：“那我就安心期待你的作品吧。” 杜采歌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觉得如释重负。 想了想，杜采歌又试探着问：“你心目中的林可，是个什么样的人？” 段晓晨的目光又迷离起来，似乎陷入回忆中。 半晌才道：“首先，他是我的贵人。没有他，我不可能在现在这个年龄，获得这样的乐坛地位。”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63章 让人操心的人（晋级了！求推荐票） 段晓晨的眼神迷离，目光失去了焦距，好像在看着杜采歌的脸，又像是在看着杜采歌身后的虚影。 她那如同玫瑰花瓣的嘴唇微动，像是身处不愿醒的美梦，梦呓般地说：“……其次，他是我想努力超越的对象。我也想写出那么好的音乐，可我怎么也追不上他的脚步。” “他是我见过最有才华的人之一，不仅仅是音乐。他的很多观点很有趣，但他更愿意将他那些有趣的观点藏在心底。” “他是个复杂的人，他充分体现了人性的复杂，既有天真单纯的一面，也有恶劣的一面。有时候他是个天使，也有时他是个恶棍。但是不管媒体怎么评价他，我能看到他的真实，他的纯粹。他是个让人操心的人。” “这就是我心目中的林可。” 杜采歌摸了摸下巴，狐疑不已。 总感觉这位段天后与那个林可之间有一段故事。 并不仅仅是歌手与自己的贵人。 不仅仅是熟人，朋友。 根据他查的资料，林可当年泡妞无数，换女友比换衣服还勤。或许这位段天后就曾经和林可有过一腿？ 但是……算了。没必要深究这些八卦。终究不关自己的事。 杜采歌还想继续试探性地问几个问题，段晓晨突然神色一变。 她摸了摸随身背着的小包，从中拿出一只正在振动的手机。 与宁悦蓉、姜佑曦的手机是同款，背后logo是一条盘起来的中国龙。 杜采歌已经在网上查过，这是大华国的“流金”品牌，地位相当于地球上的水果手机。 名字中没有“龙”字，也不知道为什么logo要做成中国龙。 他最近自己也入手了一台高配版，各种应用还不完善，说是智能手机，实则和功能机没太大区别。 段晓晨看了一眼来电显示，皱了皱眉，按掉。 “不好意思……” 话音未落，对方又不依不挠地打来。 段晓晨歉意地说：“看来必须得接一下，不好意思！” 说着站起来，按下接听。 “我不是说没事别打搅我么！” “什么？” “这样啊……晚点行不行？” “好吧，我知道了。你让娟子来接我吧！我就在雨溪国际这里。” “还有多久到？” “好。” 挂掉电话，段晓晨看着杜采歌：“我得走了，突然有事。” 杜采歌笑道：“正事要紧。我送你到小区门口吧！” “不用了，”段晓晨说，“我就在家里等，正好要回去换衣服。” 家里等？回去换衣服？ 段晓晨换了鞋，出门后直奔对面，掏出钥匙开门。 她站在门口回望，对杜采歌甜甜一笑，才戴好墨镜，进屋里，关上门。 杜采歌这才恍然。 同时也回想起那个在门口睡着的女孩。 心里更加狐疑。 那天她被关在门外，结果坐在地上睡着了。 她既然认识原主，为什么不打电话或者直接敲门向自己求助？ 更关键的…… “空调被和暖宝宝为什么不还给我！” ~~~~~ 段晓晨背靠着门，仰头看着天花板出神。 其实她可以不暴露的。 可是今天的气氛这么好，还吃到了他做的早餐，段晓晨忍不住就想试探一下。 现在，你会有什么联想呢？ 就算你再笨，这回也该猜到点什么了吧。 当你看到我住在你的隔壁……应该就能明白过来，会明了我的心意了吧。 你会有什么样的回应呢？ 真是冒险啊。 段晓晨原本不想这么快暴露的。 只是今天氛围这么好，你的变化也那么大。所以终究忍不住，试探一下。 失忆……是真的么？ 其实，如果你真的失忆了，不见得是坏事。 忘掉那些不愉快的过去。 而我和你，也能重新开始。 段晓晨没有放任自己出神太久。 她很快就去换了一身适合商务场合的外套。 在魔都的这套房子，虽然她住的时间很少，一年也住不了十天半月，但该有的东西，应有尽有。 这是让她住得最感到舒心的地方。 相比之下，京城那套房子，她觉得只能算是个“住处”。 这里，才是“家”。 出门后，段晓晨不自觉地看了对门一眼。 然后乘电梯下楼。 娟子还没到。 段晓晨拿出手机，给“杜小妹”发了条信息。 她和杜小妹还不是很熟，打字时字斟句酌，非常谨慎。 “我今天到你家玩了。你哥变化真大！他说他失忆了，是怎么回事？” 今天是周末，杜小妹应该没在上课。 很快就回复了：“他呀，肯定是因为终于成长了，觉得有许多不好意思面对的往事，不想提起的往事，所以就玩起了‘失忆’人设。你就陪他玩呗，哄哄他呗，反正男人至死都是小孩。” “你懂得真多。”段晓晨忍不住抿嘴笑了起来，如同鲜花绽放在春风里。 “那是，那是，”即使只是文字，也透着一股自鸣得意的味道，“晨姐，签名照什么时候寄给我？” “签名照有什么意思。下个周末我们去逛商场，我请你吃饭，一起看电影，去拍大头照。” “好啊，不许赖账！” “拉钩。” 这时一辆熟悉的银灰色轿车迅速驶近，段晓晨收起手机，扶了扶墨镜，迅速切换成高冷的样子。 ~~~~~~~~~~~ 杜采歌坐在桌旁，拿起段晓晨送给他的礼盒，陷入沉思。 礼盒很轻，稍稍晃了晃，从声音判断，里面应该是印刷品。 杜采歌猜测着，但是没有任何线索。 他终于忍不住，将包装纸撕下，打开盒子。 里面果然躺着一叠纸张。 杜采歌小心地将之取出，一页页地翻看。 很显然，这是一部漫画的原画手稿。 杜采歌对这个世界的漫画家不了解，不清楚这是谁的大作。 但以段晓晨的身份，她送出来的东西肯定不会差到哪去。 很大的可能是某位名家的作品。 所以……为什么要送这个给自己？ 难道原主喜欢看漫画？ 杜采歌觉得自己似乎抓到了一点灵感，但却转瞬即逝。 当他想要继续探究时，却发现自己连线头都没有找到。 总结一下今天掌握到的线索吧。 原主喜欢看漫画。 原主和段晓晨的关系匪浅，否则段晓晨不会以漫画原稿作为礼物。这东西呢，价值或许不是特别高，但是很难弄到。 肯定是花了不少心思的。 原主或许不是很成功的音乐人，但是应该很有特色，否则段晓晨不会以天后之尊来找自己约歌。 很显然，段晓晨当时的语气不是客套，而是真的觉得自己能给她惊喜。 话说原主到底有过一些什么样的音乐作品啊？ 要不要找范玉弘，或者去问问原主的好哥们邹国勇？ 另外，杜媃琦应该也清楚。 不过如果去问妹妹的话，估计又会得到冷笑的回应。毕竟在妹妹的眼中，自己的失忆都是伪装的。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64章 又一个来约歌的 段晓晨离去后，杜采歌憋了一肚子的疑问。 不过接下来的几天，段晓晨都很忙，杜采歌给她打了数次电话，想聊聊漫画的事，聊聊林可的事，她大部分时间没法接，就算接听了，也没机会详谈。 她倒也会抽空发条短信过来，有时候是一句抱怨：我昨晚只睡了3个钟头，好想睡觉。 有时候是一句感慨：贺娜胆子肥了，在节目里给我下套呢。 （杜采歌：贺娜是谁？） 有时候是嘘寒问暖。 或者随口闲扯。 有时候仅仅是发来一个笑脸符号。 杜采歌有些纳闷。 他穿越过来那么久，段晓晨从没发短信来过，只在过年时打过一个电话。 为什么登门一次之后，似乎打破了某种脆弱的平衡，现在联系这么频繁？ 杜采歌盘算着，想约段晓晨出来一趟，吃个饭什么的，好好聊聊。他相信段晓晨只要有时间，绝不会拒绝。 毕竟，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段晓晨和原主的关系是很不错的样子。 只是段晓晨真的太忙了。 几乎每天都能在电视里、或者在上网的时候看到她。 要么是参加一档综艺。 要么是参加什么晚会。 或者就是出席某个品牌的发布会。 而且她这两年也开始接拍一些电视剧，虽然从未担当主演，但也是饰演一些重要配角。这些都需要占用她的时间。 天后也是要恰饭的嘛。 出专辑能赚几个钱？ 真正赚钱的，是出名后的各种商演、各种广告代言。 杜采歌毕竟也在圈里混过。 虽然地球上的娱乐圈和蔚蓝星有所不同。 但想来也大同小异。 像段晓晨这么年轻的歌后，二十七、八岁，正是圈钱的大好时光，忙起来每天睡三、四个小时是常态，几乎不太可能有私人空间。 想和闺蜜约个饭，估计都得提前大半个月安排日程。 这天。杜采歌打了个电话过去，不出意料地，段晓晨又没接。 接电话的是那个叫“娟子”的助理，这女孩已经接过杜采歌几次电话了，认得来电显示，一接听就小声道歉：“不好意思啊杜哥，晨姐现在没法接电话。” “没事，”杜采歌笑道，“我想请她吃个饭，等她有空了，你帮我问问，看她什么时候方便，然后回个信给我。” “好的，我一定转告。” 两人都有默契，虽然一般人想约天后吃饭很难，但杜采歌是一般人么？是么？不是么？杜采歌不清楚，但他感觉得到，自己在天后心目中的特殊地位。 挂了电话，杜采歌摇摇头，继续安心搬运。 搬运鬼吹灯是很有意思的一件事。 甚至比搬运《诛仙》时更有激情。 他当初就很喜欢这本书。 现在算是重温一遍。 在地球上，鬼吹灯的电影、电视剧和漫画他也都看过。 这时一边搬运，一边思考着，如果是自己要将鬼吹灯搬上大荧幕，会怎么拍。 一幕幕抽象的画面出现在脑海中，人物面目模糊，不断地调整地台词，无形的机位不停地调整着角度…… 倒是挺有趣。 搬运《诛仙》的时候，杜采歌基本上是完全照搬。 但是对《鬼吹灯》，杜采歌已经不满足于全文照搬了，他会按照自己的想法做出一些修改。 当初在地球看了《鬼吹灯》后，他找了许多同类去看，包括《盗墓笔记》等。 虽然其它的盗墓都没能写出太有新意的东西，没有任何一本能超越《鬼吹灯》，但也毕竟各有优点。 因此杜采歌会参考那些盗墓，对《鬼吹灯》进行加工。 由于不是照搬而是改编，因此搬运的速度比搬运《诛仙》时要慢得多，一个小时最多5000字。 “有时候，有时候，我会选择留念不放手……”段晓晨演唱版本的《红豆》响起。 这是杜采歌新换的铃声。 翻唱过红豆的人，不管是在地球，还是在蔚蓝星，都有很多。 段晓晨的版本是杜采歌觉得唯一能和妃妃原版媲美的版本。 他看了看来电显示，写着“宁警官”。 按下接听，杜采歌未语先笑：“宁警官，你好呀。” 在这个可以说救了自己一命的人面前，杜采歌怎么也端不起架子。 宁悦蓉那温和而又带着坚强力量，非常有特色的声音响起：“杜先生，好久不见。最近好么？” 杜采歌笑道：“每次听你称呼我‘杜先生’的时候，都很别扭。能不能换个称呼？” 宁悦蓉似乎心情不错，也没什么急事，笑道：“你都叫我宁警官了，还想我怎么称呼你？” “要不我叫你宁姐，你叫我小杜吧。”杜采歌建议道。 “可以。”宁悦蓉爽快地说。 “宁姐是有什么事么？” 宁悦蓉笑着：“没事就不能打给你？”刚出口，她就有些后悔，感觉自己的语气有些轻佻了。 毕竟，她对杜采歌是神交已久，可杜采歌不知道啊！对他而言，她还是相当陌生的，不应该用这种熟稔的口吻。 杜采歌很清楚，一般作风正派的已婚女子，通常是不会没事打电话给别的男性。这是为了避嫌。 除非是比较要好的朋友，已经到了不需这么避嫌的地步。 可杜采歌自觉和宁悦蓉没这么要好的关系。 而且他也不会怀疑宁悦蓉的作风有问题。 所以宁悦蓉肯定是有事要找他。 他也希望是宁悦蓉有事找他帮忙，这样他就能稍稍还个人情了。当下笑了笑：“宁姐你是个大忙人，没事的时候肯定不会想起我的。” 宁悦蓉咬了咬下唇，其实说真的，她这两个月想起杜采歌的时候还真不少。 一方面是很久以前就喜欢杜采歌的作品，抛开杜采歌的人品不谈，这绝对是世纪之交最有天赋的音乐人，她对杜采歌有小小的崇拜；另外，也是对杜采歌的情况有些好奇，毕竟日常生活中，遇到失忆症患者的机会没那么大的。 而且她也很想知道，杜采歌是会从此一蹶不振呢，还是上演王者归来？他欠的那笔巨款，又该怎么解决？ 谈不上牵肠挂肚吧，但她确实挺担心杜采歌的。 只是，她也确实如同杜采歌所想，必须得避嫌，不能有事没事乱打电话，否则她自己的家庭还要不要？ 如果杜采歌面目可憎，言语乏味，倒还好说。 可杜采歌偏偏是花样美男，又极具才华。 自己一个已婚女子，是不适合与这样的男性来往过密的。 要是被人知道了，一些闲言碎语就摆脱不了。 尤其是她在这样的单位上班，更是得小心谨慎。 压下那些复杂的心理，宁悦蓉笑道：“你没猜错，还真有事想请你帮忙。” 杜采歌爽快地应道：“请讲，能帮得上的，我绝不推托。” “是这样，”宁悦蓉迅速整理语言，“因为上级领导的要求，我们单位要拍一部宣传片。” “恩恩。”杜采歌随口应着，只是表示“我在听，你继续”。至于宣传片，跟他没一毛钱关系，宁警官总不会是来找他拍片子的。 宁悦蓉继续说：“我们已经请了人，准备开拍。不过宣传片的主题曲还没定下来。这个，小杜啊，不知道你能不能帮这个忙？帮我们的宣传片写首主题曲。” 额，又一个找我写歌的。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65章 宁悦蓉的盘算 杜采歌并不意外宁悦蓉找自己约歌。 宁悦蓉既然调查过他，那么很有可能知道原主曾经是一位音乐人。 这很符合逻辑。 只是，为警察局拍摄的宣传片写一首歌？ 杜采歌有些迟疑。 尽管他有过目不忘金手指，在地球上听过的歌曲，哪怕是在逛商场时根本没有认真听，只当作耳旁风的歌曲；哪怕是乘坐出租车时，收音机里一闪而过的歌曲。 他都能完整地回忆起来。 但回忆一个东西，需要索引。 所以他没法在这短时间内回想起，自己的“数据库”中是否有合适的歌曲。 宁悦蓉说：“我只是问问，小杜你不用太放在心上，写不出也没关系的。” 杜采歌想了想，说道：“要不，我先试试吧。” 宁悦蓉惊喜道：“那太好了。你放心，这摊子事是我在负责，预算管够，该你的报酬一分钱都不会少。” 杜采歌就压根没想跟她提钱的事。 真写出合适的歌曲了，只能是授权他们单位使用，总不能送给他们单位吧。这种授权还谈钱就没意思了。 如果是送给宁悦蓉个人，也就是署宁悦蓉的名字，他倒是毫不犹豫，毕竟是救命之恩，大过天。只怕宁悦蓉不会要。 杜采歌笑了笑：“片子拍得怎么样了，方便我去看看么？找找灵感。” 宁悦蓉有点赧然：“还没开拍呢。我们是联系了隔壁浙省法制频道的一位导演，对方和浙省警察厅经常合作，有拍警务片的经验。约定是明天过来拍，一天时间拍完，然后剪出45分钟，作为我们分局的宣传片。” 杜采歌笑道：“那正好，我明天过来看看拍摄现场。” 宁悦蓉和他约定了时间，又告知他具体地址，才挂了电话。 挂上电话后，宁悦蓉越想越乐。 她虽然自从过年后就一直没联系过杜采歌，但其实一直挂念着杜采歌的事，想给他介绍一个合适的女孩子。 好不容易，物色到了一个她觉得很适合杜采歌的女孩。 但那个女孩自身条件也是非常不错，美貌与智慧兼备，家庭条件也不错。 如果是杜采歌全盛时期，可以说这女孩是有点配不上杜采歌的。那时候杜采歌的绯闻女友极多，身边不乏名媛、大佬的女儿，每一个的条件都远超这个女孩。 但现在杜采歌落魄到这地步，说不定女孩的家里反倒会对杜采歌的条件不满意了。尤其是，杜采歌有过丑闻，还欠了那么大一笔钱。 所以宁悦蓉就心想着，先不以相亲的名义，找个机会让女孩与杜采歌认识。 如果他们能互生情愫，再谈下去，估计就没什么阻碍了。 毕竟，女孩的家长她也很熟悉，知道不是那种只认钱不认人的势利眼。如果女孩真的爱上了，女孩的家长就算不满，在考察过杜采歌的人品后（虽然网络上对杜采歌的人品各种鄙视，各种口诛笔伐，但宁悦蓉对杜采歌的人品有蜜汁自信），最终也会同意的。 …… 晚上，段晓晨没回电话，估计一直忙着。 次日早上，杜采歌睁开朦胧的睡眼，拿起手机看时，才发现段晓晨凌晨2点多发来两条短信。 “怎么想着要约我吃饭了？是不是准备给我写歌了？下周吧，我抽时间回一趟魔都，具体时间待定。” “累死了，我觉得这样下去我会未老先衰的。真想把所有的工作都推掉，给自己放两年假。” 杜采歌起床洗漱后，清醒了一点，才回了条信息：“期待见面。赚钱很重要，但钱是赚不完的，我觉得你还是得有些取舍吧。” 说到这程度就够了。甚至杜采歌觉得自己已经交浅言深了。 他和段晓晨才见过一面，不，最多算是两面。 当然，从另一个角度来说，在段晓晨眼里，他是一位熟人，所以并不存在交浅言深。 见面那天，他们交谈的话题，其实还是显得挺亲密，甚至涉及到的。 段晓晨没有立刻回短信。 这个时候，或许她早已起床，开始工作了。 杜采歌吃了顿简单的早餐：两片吐司，一个橙子。 杜媃琦在家时，他有时会榨点果汁。 杜媃琦去学校后，他就懒得弄了，榨汁机清洗起来太麻烦。 穿了套看起来挺精神的外套，杜采歌出了门。 外面冷风倒灌，天气阴沉。 最近一直阴雨绵绵，今天虽然没下雨，地上还是有些潮湿。 空气倒是新鲜，小区里的“玉兰花”花都开了，香味弥漫。 青青的树叶上，挂着不知是露珠还是雨水，娇嫩欲滴。 杜采歌心情不错。 他喜欢烟雨迷蒙，也喜欢雨后的清爽。 虽然走路时溅起的泥点子有点讨厌。 当然晴天也是很好的，也有其可爱之处。 不过杜采歌觉得，他能忍受连续一百个阴雨天，却绝对无法忍受连续一百个晴天。 他打了辆车，直奔魔都市警察局菲霞区分局。 到了门口，他付了钱下车，刚要打电话给宁悦蓉。 忽然一抬头，看见宁悦蓉正在那里，穿一身便装，挥着手打招呼。 和三个月前相比，宁悦蓉几乎没什么变化。 还是扎着短马尾，相貌姣好，体态丰腴。 要说变化，似乎这个冬天过去，她的皮肤白了一些。 她的笑容仍然温和，但是眼神还是犀利得一塌糊涂。 杜采歌走过去。“宁姐，你气色不错啊。瘦了一点吧？绝对是瘦了一点。” 宁悦蓉笑得很开心：“哪有，差不多的。过年啥也不敢吃，又连续加班，这才勉强没继续发胖。” 杜采歌说：“宁姐你别太苛待自己了，做人呢最重要是开心，而要开心呢，首先得健康。而且，你那么漂亮，胖点瘦点的其实都无所谓。” 宁悦蓉自然不可能像小姑娘一样，听到彩虹屁就“娇羞”。 她大大方方地笑着，“小杜你说话真好听，保持下去。” 有的警察局的门禁严格，出入都要登记。 不过菲霞分局这边倒是不用。 宁悦蓉领着杜采歌进去，给他做简单的背景介绍：“这个宣传片呢，是市里面下的任务，每个分局都要拍一部。展现我们新时代警察良好风貌，表达我们立警为公、执法为民的核心思想……” 杜采歌听着，也就有了些概念。 拍这么一部主旋律宣传片，还要求45分钟，那真的是只能多往里面注水了。 至于宁悦蓉要求的主题曲，他已经想到了几首合适的，等看看导演的拍摄风格和内容，再抛一首出来应景。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66章 摄制组的刘导演 宁悦蓉将杜采歌带到办公楼二楼的一间大办公室。 有好几个摄制组的人已经到了，大多比较年轻，有男有女。 他们就像人们心目中的艺术家形象一样，不修边幅，男生也留着长发，女人也不怎么化妆。都穿着简单、耐脏的衣服，正在摆弄着拍摄设备。 摄像机，灯光，轨道…… 虽然一眼看过去就知道，都是些低档设备，哪怕当年杜采歌拍第一部电影时，资金捉襟见肘，所用设备也比这好了几倍。 但杜采歌还是觉得手痒，只想混进去一起摆弄。 陆陆续续还有一些穿制服的人进出，为拍摄组的人倒茶，传递各种物品。 宁悦蓉招招手：“菲菲！过来一下！” 一个正半蹲在那忙碌的女孩抬起头来，微微蹙眉，然后起身，迅速走了过来。 “这是浙省法制频道的刘梓菲刘导演，”宁悦蓉笑着介绍，“她是一个大才女哦。” 那女孩看上去26、7岁，在这个行业里肯定是萌新一枚。她不好意思地用手指理了理落在脸庞上的几缕头发，低头说：“我现在就是个打杂的，宁姐快别往我脸上贴金了！” 杜采歌立刻意识到，宁悦蓉和这女孩本来就很熟。 再认真打量，这个叫刘梓菲的女孩算得上是一枚美人。 虽然未施粉黛，头发也没怎么打理，只是简单地扎了个短马尾。 但她天生丽质，皮肤白皙，相貌精致。 两条弯弯的秀眉，浓缩了水乡女子的婉约。 尤其是那双眼睛，充满知性、智慧的光芒，非常灵动。 至于身材，她裹在宽大的风衣里，看不出什么身材，不过腿型倒是不错。 杜采歌收回目光，没有盯着对方看。 那女孩也在悄悄地打量杜采歌，宁悦蓉为她介绍：“这是我朋友，杜采歌，非常有才华的一位音乐人。” 女孩脑门上冒出问号，绞尽脑汁想了半天，也没想出哪位著名音乐人是叫杜采歌的。 或许只是宁姐善意的吹捧吧。 就像把自己吹成“刘导演”。 实际上，她虽然是正儿八经的魔影导演系毕业，可是参加工作以来，还从没执导过任何东西，一直都在电视台打杂，连“副导演”这个称号都没挂上过。 电视台是个排资论辈的地方。 除了那些主播的位置，经常需要年轻外型好的新人。 别的位置都是需要积累资历，慢慢爬上去。 “你好！”刘梓菲大大方方地伸出手。 “你好，很高兴认识你。”杜采歌也伸手和她轻轻握了握，然后飞快地松开。 杜采歌说：“刘导演是今天的总导演么？” 刘梓菲咬了咬下唇。 宁悦蓉笑着为她解围：“菲菲现在还在学习阶段，要多积累经验。她才毕业两年，很年轻的！” 杜采歌点点头，“确实很年轻。” 宁悦蓉道：“今天的总导演是法制频道的周导，她执导过很多法制宣传类的影片，法制频道的‘疑案追踪’里有很多部是她执导的，是位经验丰富的导演。” 知道了。一个没拍过电影、没拍过电视剧、甚至可能连mv都没拍过的导演。 杜采歌漫不经心地点头，客套地微笑了一下：“什么时候开拍？” 宁悦蓉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周导可能是有事耽误了，她还没到。” 她看了刘梓菲一眼：“你联系了周导么？” “她说在魔都法制频道有点事，稍微晚点到。” 宁悦蓉皱了皱眉，却没说什么。 过了一会，她又笑道：“你们先聊着吧！我觉得有才华的人，应该会有共同话题吧。” 哪怕杜采歌再迟钝，这时候也明白一点什么了。 倒是刘梓菲，可能是欠缺阅历，一时还没反应过来，只是说：“我还要先调适设备，再过一遍剧本……” “那些活自然有人做，你先休息一会吧，来那么早，都忙了大半天了，好歹坐下来喝杯热茶吧。”宁悦蓉不由分说，拉起她就走。又对杜采歌使了个眼色，杜采歌只好跟上，总觉得自己落入了陷阱。 他们离开大办公室，来到旁边的一间小办公室，宁悦蓉轻车熟路，安排他们坐下，给他们各自泡了杯茶，然后拉着他们聊起了家常。 刘梓菲心神不宁，频频向外看；杜采歌老神在在，虽然他明白了宁悦蓉的意思，但不意味着他要配合。 但宁悦蓉也是老狐狸，拿着手机装模作样看了一番，便起身说：“我还有点事要处理，你们先坐这聊着，不要乱走动，等会我就来这找你们。” “唉，这……”刘梓菲结结巴巴，还没等她抗议，宁悦蓉已经溜出门了。 如果这还不明白，那就不是单纯，而是蠢了。 不过……悄悄看了杜采歌一眼，刘梓菲立刻没怨气了。 恩，主要是赏心悦目。 虽然这个男人头发半白，看着年纪不小了。 但颜值太高了，高到让人忽略他的年龄。 聊聊就聊聊呗。 “宁姐说你是音乐人，你写过一些什么作品啊？”刘梓菲好奇地问。 杜采歌笑了笑：“不知名的音乐人，写的自然是不知名的作品。说说你吧，你是导演专业的？” “是啊，在魔影读的，研究生毕业就进了电视台。” “电视台……”杜采歌沉吟片刻，“没想过去拉投资，自己去拍点什么？” “怎么可能没想过啊，不过没这么简单的，你没在圈里，不明白。”刘梓菲有些丧气，“像我这样，没经验，没名气，哪有那么容易拉到投资。” 杜采歌笑道：“又没让你一开始就去拍1亿投资的大片。先去拍点mv，微电影，或者给别的小剧组打下手，当副导演，攒攒经验，积累名气啊。” 刘梓菲摇摇头，眼里有些情绪，但是没做声。 “这样是会很累，而且一开始会生活很苦，每天忙忙碌碌，居无定所，没什么钱赚，不过导演不都是这样混出来的。”杜采歌说。 “不是，你不懂，”刘梓菲抬起头来，看了杜采歌一眼，“你说的这些都没错，我同学朋友也是这么建议的，但是每个人的情况都不一样。” “家里不让，对吧，”杜采歌笑着，“也是，谁舍得让自己的子女吃亏。进电视台也可以的，至少安逸，养家糊口也不成问题。” “是啊。”刘梓菲轻轻地说。 杜采歌笑了笑，没有继续这个话题，更不会去煽动她追求梦想什么的。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67章 我来帮你们拍吧（周末了，你们开心不？投个票让作者也开心一下吧） 杜采歌一直觉得，只有自己发自内心追求的，才是梦想。 如果自己本没有这个打算，而是被别人煽动起来想要追求的，不过是冲动。 他不想去煽动刘梓菲的冲动。 于是改变了话题走向，开始和她讨论拍摄手法。 刘梓菲本以为到了自己熟悉的领域，可以挽回一点颜面了。 但是聊了几分钟后，她瞪大了眼睛，看着杜采歌的眼神充满惊奇。你究竟是音乐人还是导演？ 为什么感觉你比我还更专业的样子？ 杜采歌也是一时难以自抑。 虽然从理智上来说，他知道自己不该表现出自己在导演领域的专业性。 但是就像一个富翁，总免不了炫耀自己的财富；一个爱画之人，总免不了炫耀自己收藏的名画；一个棋痴，走到哪里都想拖着别人下棋。 杜采歌难得碰到可以交流导演相关话题的人，虽然明知这样不好，还是控制不住，打开了话匣子。 等到宁悦蓉推门进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杜采歌和刘梓菲都在不自觉地身体前倾，这说明两人的交谈非常热烈；他们的表情，都是微笑着，宁悦蓉能识别这种微笑，这是一个人处于自己舒适区的时候，才会表露的放松的微笑。 她原本有点受挫的心情立刻好了起来。 “看来你们聊得很开心啊！”宁悦蓉笑道。 刘梓菲一时有些羞赧，微微低头，悄悄地观察杜采歌的神色。 杜采歌倒是混不在意，他点点头：“准备开拍了么？” 宁悦蓉的笑容消失了，叹息一声：“拍不了。” 刘梓菲愣住了：“怎么了呢？” “周导临时有事，不能过来了，还让摄制组的都和她一起走。”宁悦蓉脸色阴沉，语气也透露出不满。 刘梓菲一脸的为难：“怎么可以这样？那你们租的器材怎么办，已经预付了一天的租金，这租金没得退的。我打个电话给周导说说吧！” 说着就起身，一边低头在手机上查找号码，一边向外走。 宁悦蓉在刘梓菲刚才的座位上坐下，看着杜采歌的目光带着点打趣的意味，压低声音问：“小姑娘怎么样，是你喜欢的类型么？” 杜采歌失笑道：“宁姐你太直接了吧。” “直接点好，”宁悦蓉理直气壮地说，“你都34了，又不是小孩子了，爽快点告诉我，有好感还是没好感。有好感就自己去要号码，没好感我再帮你物色下一个，大家都节约时间。” 杜采歌没被带进坑里，微笑道：“我现在根本就没有考虑个人问题，所以如果你是说男女之间的好感，那很抱歉，没有，宁姐你也不用费心继续给我做介绍。不过我和小刘还是有共同话题，聊得很开心。作为朋友相处的话，还行。” 宁悦蓉不满地说：“你也老大不小了，该认真考虑了。你既然叫我一句姐姐，我当然要帮你考虑个人问题。不管你是有什么打算，有什么梦想要追求，成家立业并不冲突。你这年纪了，也该找个知冷暖的女人照顾你。小刘这孩子我很熟，她不是那种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她在家里也经常帮她父母干活，很能干很勤快的，你真的不考虑一下？” 杜采歌认真地说：“我不是不考虑她，我是现在根本不考虑进入恋爱状态或者进入婚姻状态。” 宁悦蓉怪异地看了他一眼：“你……该不会是有那什么问题吧？” 杜采歌早就知道，结了婚的女人，污起来的时候比男人还污，因此倒没什么意外。他无奈地说：“如果你是说生理问题，你放心，没有。我也不是同性恋。宁姐啊，怎么说呢，我是现在有必须全神贯注去做的事。当然也不是我排斥谈恋爱，缘分来了，我也不会拒绝。但我现在也不会主动去考虑，要找女朋友，要结婚什么的。” “行了，我懂了，你呀……”宁悦蓉住了嘴，因为这时刘梓菲推门而入。 她摇摇头：“我劝不动周导。不好意思啊，宁姐。” 宁悦蓉安慰她：“这跟你没什么关系，不怪你。” 刘梓菲还是有着歉意：“是我推荐周导的，我也不知道她会这样。” 宁悦蓉起身，领着他们往大办公室走去。 那些摄制组的正在把器材整理、放好，准备离去。 杜采歌问道：“宁姐，这些器材是你们分局租的？” “是啊，”宁悦蓉没好气地说，“本来预算就不多，这又要浪费一笔。” 杜采歌心里升起一股冲动。 他没有认真考虑，脱口而出：“要不这样，宁姐，我来帮你们拍宣传片吧！” 宁悦蓉诧异地扭头看了他一眼，以为自己听错了。 “我会拍片的，”杜采歌笑道，“让我试试吧，宁姐，如果拍出来效果不好，租器材的费用我来付，不让你吃亏。对了，小刘可以当我的副导演，我们齐心协力，把片子拍好。宣传片而已，不难的，相信我吧宁姐。” 宁悦蓉心说，这是相不相信的问题么？我拿什么来相信你！你是一个音乐人！音乐人！你不是导演！ 但是她突然想到，杜采歌似乎曾因为一起摄影事件而全国闻名…… 如果用单纯艺术的眼光去看，那些照片和视频其实还是不错的，构图、光线等都有可圈可点的地方。 别奇怪为什么她身为警察会看那东西。咳咳，盗取那些照片和视频的小偷，以及将这些照片和视频传播出去的网吧网管都被判了有期徒刑，她那是为了研究案例和证物。 而这时刘梓菲也说：“宁姐，器材租都租来了，你就让我们试试吧！杜哥理论水平很扎实的，我刚刚跟他讨论了很多拍摄手法的问题，他比我厉害多了。” 宁悦蓉看着刘梓菲，这女孩眼中有忐忑不安，也有跃跃欲试。 想了想，宁悦蓉笑道：“小刘，就你来拍吧，导演挂你的名字。你是科班出身的，拍这样一部宣传片应该没问题吧。” 犹豫了片刻，又对杜采歌说：“小杜你给小刘查漏补缺吧。你真的会拍？” 杜采歌点点头，笑道，“那行，我来负责掌镜吧。我旁观过很多次拍摄mv，知道怎么做导演，做摄影也没问题，这些机子我都会摆弄。” 刘梓菲却是急了：“宁姐，让杜哥来拍吧，他真的比我厉害！” 宁悦蓉伸出手掌，做了个“制止”的手势，“你等会。” 然后拉着杜采歌走到一旁，小声说：“小杜，我让小刘做导演，你从旁辅助，你没意见吧？” 杜采歌笑道：“宁姐你能让我参与进来就已经是信任我了。” 宁悦蓉说，“如果今天想继续拍摄，就只能让小刘来当名义上的导演，你明白么？” 杜采歌不是白痴，想了想，指了指上面。 宁悦蓉露出“孺子可教”的表情。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68章 我是三流的音乐人，一流的导演 周导摄制组的人，除了刘梓菲，都已经离去。 杜采歌坐在高背椅中，面无表情地研究着剧本。 当然他不一定会完全按照剧本来拍。 不过这毕竟是一篇命题作文。 他必须研究剧本，把握其中精要。 最终拍出来的东西，是否和剧本一样，那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让宁悦蓉的上级领导看了感到满意。 要符合剧本中想要表达的一些精神。 杜采歌揣摩了一阵，让后叫来刘梓菲，和她讨论。 两人正在交流，一个高大壮实、头顶毛发稀疏的男子走了过来，背着手站在宁悦蓉身边，和宁悦蓉小声交流。 杜采歌抬头看了一眼，注意到宁悦蓉对这个男人的态度很恭敬。 这男人的脸很大，脑门却比较小。下巴重重叠叠，厚嘴唇，眼神锐利，显得精明强干。 他穿着便装，但气场很强，来来往往穿制服的小警都对他非常恭敬。 杜采歌心里便有谱了。 这至少是一位副局长级别的。 那男人看了一阵，对这边点了点头，又小声对宁悦蓉说了几句，便背着手离开了。 他离开后，宁悦蓉面带笑容走来，声音柔柔的：“行了，局长已经同意了，这部宣传片的拍摄就交给小刘了。小杜，你委屈一下，帮小刘查漏补缺。” 杜采歌微笑着点头。他是实在太手痒了，不管有没有钱，不管名义上以谁为主，他只想再次过把瘾，哪怕执导的只是主旋律的宣传片。 刘梓菲还是显得信心不足，声音也嗫嚅起来：“我……我怕我做不好，还是让杜哥来吧！” 宁悦蓉温和地说：“学以致用，你不想展现一下自己的才华吗？”又对杜采歌勾勾手指。 杜采歌起身，跟着宁悦蓉走到无人的角落。 杜采歌笑道：“刚才那位是一把手？” 宁悦蓉点点头。 杜采歌又问：“他姓刘？” 宁悦蓉继续点头。 杜采歌便明白了。 宁悦蓉说：“别有心里负担，你们反正配合着弄一部宣传片出来就行。我们先交上去应付，能通过自然最好，不能通过大不了再找别人拍，没事的。” 又看着杜采歌，眼里充满笑意：“你还会做导演？” 杜采歌平静地说：“是啊。我是个三流的音乐人，一流的导演。” 宁悦蓉掩嘴笑道：“没想到你会这么评价自己。如果你是三流的音乐人，别的音乐人还要不要活了。话说你想起一些往事了？” “恩，是想起一些了。”杜采歌有点懵逼，他没想到宁悦蓉对原主的评价这么高。 难道原主在音乐圈还是小有名气的？ emmm，其实仔细一想，如果原主真的默默无闻，凭什么能和段天后那么熟，段天后还来约歌。 只是，矛盾的地方在于，如果原主确实是小有名气，可为什么现在会如此落魄，而且到了要自杀的地步？ 哪怕去混点综艺节目、或者去开个乐理知识培养班，都能赚钱养家糊口啊。 又想到了银行流水里显示的信息。 或许，他真的得去一趟银星娱乐，才能了解到更多信息……但是作为一条咸鱼，真的不想沾惹麻烦事啊。 杜采歌这一走神，宁悦蓉关切地问：“怎么了？别太有压力了，今天拍摄这纪录片还是让小刘唱主角，哪怕她导演的片子一塌糊涂，不知所云，那至少也达到了让她练手的目的，刘局就不会有意见。” 杜采歌知道她是一片好意，“我知道的，宁姐你别担心我，我会配合好小刘把这件事办好。” 说完便回到正翘首以盼的刘梓菲旁边，继续讨论该怎么拍。 宁悦蓉远远地看着，嘴角勾勒出一抹动人的笑容。 男才女貌，真好。 愿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 也愿你远离悲伤和孤独，为这个世界带来更多打动人心的优秀作品。 杜采歌把自己的想法说完，刘梓菲大部分同意，少数地方还是持保留态度。 但或许是由于缺乏自信，也或许是因为杜采歌开启了片场暴君模式，导致她的气场完全被杜采歌压制了，所以她没有和杜采歌争辩，只是低着头默默不语。 杜采歌道：“这样吧，我们先拍。先把没分歧的地方拍完，有分歧的地方晚点再说，别耽误时间。” 刘梓菲点头：“也好，就先拍吧。” 其实她心里还是没底。 尽管在之前的交谈中，她感觉到了杜采歌扎实的理论功底。 可真到了拍摄的时候，可不是只有理论功底就行的。 刘梓菲自问理论功底也不差。 可让她来主持拍摄？她绝不敢打包票自己一定能做好。 她只求杜采歌能够拍得有周导一半的水平，就阿弥陀佛了。 杜采歌笑着说：“让我先过过瘾，我先来拍几条，委屈你先给我做副导演。晚点我们再交换！” 刘梓菲自无不可：“杜哥全部由你来拍吧，我还是以学习为主。” 虽然这次拍摄的资源，其实是由她父亲带来的，她自己也很清楚这一点。 但这个女孩子的性格并不强势，不争不抢。 而且她也不想给她父亲添麻烦。 杜采歌便找到宁悦蓉说：“差不多可以开始拍了。需要一些人给我们搬东西，另外还有剧本里需要的演员，也可以就位了。” 宁悦蓉便把那些穿制服的警察都叫过来，吩咐他们听从杜采歌和刘梓菲的指挥，又对杜采歌笑道：“演员就麻烦你从这里面挑吧，我们分局的帅哥美女全在这里了。然后这边全部拍完，再去拍领导们的镜头。” 又不是拍电影，不需要什么演技，只要外型好看就行。 杜采歌轻轻一笑：“宁姐，你这就不够意思了。你才是分局最漂亮的一朵花，难道你不来参演吗？” 宁悦蓉眼中有喜色，却故意微嗔道：“少来，我这老阿姨怎么能跟那些小年轻争啊。我就帮你打个下手，不适合入镜的。” “适不适合，要看导演怎么说，”杜采歌面向刘梓菲，“刘导你怎么说？” 刘梓菲不是不食人间烟火的小白花，笑着捧了宁悦蓉一把：“宁姐又漂亮，又一身正气。笑起来让人如沐春风，板起脸来很有威严，很适合代表警察形象。” 杜采歌对她竖起大拇指：“精辟！” 宁悦蓉便温和地笑笑：“小刘太会说话了。那行吧，我就服从指挥！”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69章 全能型选手（老杜第一次重操旧业！求推荐票） 杜采歌让他们清场，把这大办公室稍稍布置，准备在这里拍一个镜头。 他自己亲自充当化妆师，给几个准备上镜的重要“演员”化妆。 复杂的妆，杜采歌当然是搞不定的。 不过这里只需要打点粉底，稍稍摆弄，他没吃过猪肉，好歹也看过猪跑，依葫芦画瓢，并不困难。 给宁悦蓉化妆的时候，两人的肌肤接触，他本以为宁悦蓉多少会有点尴尬，不过宁悦蓉却表现得落落大方。 终于顺利地化好妆，准备开拍。 杜采歌一边操控着摄像机，肩负摄影师的职责，一边作为导演，喊出“action！”之后，刘梓菲和宁悦蓉都发现了他的不同。 他的气质突然就转变了。 原本的杜采歌是温和而友好，有点腼腆，似乎不太善于和人交流。有时他也会发呆，沉浸在他自己的世界里，那样似乎让他更加舒适。 而此时，他的眼神变得犀利而专注，肢体语言非常有力，说话的语调变得急促而又严肃。 他的气场则变得强大无比，眼睛一瞪，便有种不怒而威的气势，当他发出命令时，让人下意识地不想违拗。 “这一条过了，其他人休息一下，准备下一个镜头。那个，小吴你过来一下，我跟你说说接下来你要做的事情。” “宁姐，自然一点，不要想着你在演戏，找到你正常讲话时的感觉。不要看着镜头，看着你该看的地方！” “那个谁，同样的错误你已经犯了三次了。我知道你不是专业演员，但这并不是演技的问题，只在于你是否专心。请你专心一点可以么？” 看着杜采歌挥斥方遒，指点江山，刘梓菲那漂亮的眸子里露出浓浓的羡慕。 杜采歌此时的形象，正是她心目中最理想的导演的形象。 她希望自己成为那样的导演！ 自信！ 胸有成竹！ 才华横溢！ 宁悦蓉也有些诧异。 这……真的是杜采歌么？ 和传闻中杜采歌的形象完全不一样啊！ 难道一次自杀未遂，就能整个人的性格、气质都变了？ 杜采歌顾不上考虑别人对他的看法。 现在他只想好好过把瘾。 很快，大办公室里的镜头就拍完了，杜采歌指挥着大家把器材移动到分局的大门口，又拍摄了几组镜头。 天气仍然阴沉，拍摄对灯光的要求很高，杜采歌不得不多花了点心思，手把手地调教那几个临时灯光师。 到了饭点，分局已经准备好了盒饭，大家坐下草草吃一顿便饭。 杜采歌是个老饕，对这种盒饭，他根本就没兴趣细细品尝，只三扒两咽地吃完，就找到宁悦蓉，做下午拍摄的安排。 下午的镜头，需要出动警用车辆，需要全副武装的特警出镜，需要诸多警用器械，还需要饰演犯罪分子的群演…… 错综复杂，千头万绪，刘梓菲只在旁边听着就觉得脑袋要炸了。 一个导演，原来要考虑这么多东西……不过很快她就回味过来，其实这些杂事，应该是副导演负责，只是因为她这个实际上的副导演缺乏经验，不知如何下手，杜采歌才默默地把这些活接了过去。 刘梓菲心里百味杂陈。 她没有说什么矫情的话，只是很快放下饭盒，自己思索整理，对一些杜采歌还没想到或者还没来得及安排的地方做出了安排。 哪怕以她现在的能力，不可能起到重要的作用，至少也不能在这次拍摄中全程做一个旁观者，局外人…… 匆匆吃完饭，又拍了几条。 赶往下一个拍摄地点的时候，刘梓菲忍不住小声问：“杜哥，这么拍真的行么？刚才我看他们的表演好尬的。” 杜采歌笑了笑：“这是宣传片，又不是大电影，不需要他们有什么演技。等后期剪辑一下，添上配乐，你再看效果，不会差的。” 刘梓菲甩了甩短马尾，仍有些疑虑：“说到剪辑，我不太会……如果交给别人剪辑，他们又未必能剪出我们想要的感觉。” “你放心，我会剪辑。”杜采歌淡淡地说。 刘梓菲心中升起油然佩服之感。 杜采歌不仅仅是负责了导演和摄像、化妆。 他甚至还指导了灯光，很快就把那些临时来充当灯光师的警察调教得似模似样； 他还指导了道具，指导几个心灵手巧的女警临时制作了几件小道具。 还调整了剧本，从某个角度来说，他甚至算是兼任了编剧…… 全能型选手。 刘梓菲从不知道，一个人可以这么博学多才。 当然，那是因为她没有真的进入电影行业。 杜采歌其实主业还是导演，然后摄影方面的水平也不差。 至于别的，灯光、道具、化妆之类的，只能说他没吃过猪肉，至少看过猪跑。在剧组待久了，总能学到一两手。 甚至可以反过来说，如果哪个大导演，真对这些一窍不通，那才是稀罕事。 但刘梓菲不知道啊，毕竟，她虽然是科班出身，以前也短时间地跟过两个剧组，但真的还不算圈里人。 所以在她眼中，杜采歌的形象突然高大起来。 本来宁悦蓉介绍，说这是一位著名音乐人，刘梓菲很是不以为然，而且也没什么实感。 音乐人，就算再流啤，那也跟她没什么关系。 可以说，对她而言，一流的音乐人，和九流的音乐人，在她眼里都没什么区别，反正她不懂音乐。 你再牛哔，她也不懂你牛哔在何处。 可现在，杜采歌展现出来的，却是实打实的影视圈子里的技能，是刘梓菲懂得去丈量的。 哪怕她根本掂量不清杜采歌的轻重，至少也知道，杜采歌在许多方面，远远强于她。 拍摄在继续。 刘梓菲像海绵一样，不断地吸收着养分，学习着杜采歌的一切手法。 原本她觉得，如果杜采歌拍得有周导一半的水平，就谢天谢地了。 可现在虽然还没看到成片，她就已经充满信心：这部宣传片，绝不会比周导的水平差。 原本她以为，今天恐怕很难完成拍摄任务。 毕竟，45分钟的宣传片，需要至少好几倍的素材才能剪辑出来。 她估摸着，最少也需要两、三个小时的素材。 而两、三个小时的素材，真正的拍摄时间，加上拍摄前的布置、化妆等等，没有十个小时是不太可能完成的。 她跟了周导很久了，如果让周导来拍，一天功夫是绝对拍不完的。 但是到了下午五点多钟的时候，刘梓菲却赫然发现，他们的这次拍摄已经临近尾声了。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70章 能飞进来的才叫缘分 最后的扫尾工作，是拍摄几位领导的镜头，他们各自说几句话。台词都是现成的，毫无难度。 而且他们都早已习惯于各种形式的发言，本色演出就行。 比起之前拍摄那群特警出动，制服罪犯的镜头，要容易得多。 拍摄这些领导们的镜头时，杜采歌老老实实地躲在摄像机后，安分守己地当一个摄影师，让刘梓菲来过一把导演的瘾。 这些领导和刘梓菲都挺熟，所以刘梓菲也不怎么紧张，拍摄的氛围很轻松。 最后拍的是那位高大的秃顶中年，之前到现场和宁悦蓉交谈过的。 杜采歌当时猜测这至少是一位副局长级别的，实际上他是菲霞分局的局长，也是刘梓菲的亲爹。 刘梓菲对自己的老爹特别严厉，拍摄了十几次才算勉强合格。 拍完之后，这位刘局长和杜采歌握了握手，笑道：“小杜啊，今天感谢你来救场啊。小宁跟我说过，你是一位非常有才华的音乐人，没想到还是个多面手，连摄像机都会摆弄。” “这是一点私人爱好，比起音乐，我更喜欢拍摄，”杜采歌笑道，“主题曲我已经有点想法了，过两天等刘导把宣传片剪辑出来，我这边应该也能完工。” “那就好，”刘局长的双下巴颤抖着，先扫了一眼宁悦蓉，又意味深长地看了杜采歌一眼，“菲菲也很喜欢拍摄，有机会的话，你们多交流。” 宁悦蓉低下头。她没和刘局提过想把刘梓菲介绍给杜采歌的事，想等两个年轻人相处一阵再说。 没想到刘局火眼金睛，已经看出点端倪了。 如果换成一般人，这个时候或许会感到有点压力。 不过杜采歌前世是连公安部的高官都接触过的，一个魔都警察分局局长还不至于让他有压力，只是云淡风轻地笑道：“刘导很有想法，理论功底扎实，她需要更多的实践机会。坦白说，她进电视台是很安稳，但有点浪费她的才华了。” “这种简单的东西，谁都能拍。刘导完全可以尝试一下影视方面的拍摄。但如果继续窝在电视台，排资论辈，不知何年何月她才有机会去执导一部电视剧。” 刘局长笑呵呵的，表情看不出端倪。到了他这地位，养气功夫肯定是到家的，不可能轻易让别人看穿他的真实想法。 杜采歌点到为止，没继续说下去，毕竟这是别人的家务事。他话锋一转：“今天的拍摄过程很顺利，感谢大家的配合，我看到了菲霞分局民警令行禁止的素质。生活在菲霞分局的辖区，作为一名普通市民，我感到很有安全感。” 刘局长笑眯眯的，将恭维照单全收。 最后说，他等会有个重要的会议要参加，晚点让分局别的领导安排一顿便饭，来表示感谢。 …… 还真是一顿便饭。普普通通几个小炒，就在分局的食堂吃的。没有酒，只有一些果汁饮料。 并不是菲霞分局存心怠慢，而是规矩如此。 大华国在十几年前就已经重拳出击进行了改革，公款吃喝方面管控得非常严格。 在地球上，2008年左右，公款吃喝仍然是普遍现象，大部分单位都有小金库，部分县城、乡镇甚至仍然有吃饭打白条的现象，一个单位吃垮一家酒楼的事情屡见不鲜，直到2012年后才改善。为防404，不多说，点到即止。 蔚蓝星的大华国在这方面的改革则要早一点。 有一说一，菲霞分局的大师傅手艺还是不错的，虽然只是几个简单的小炒，但杜采歌吃得很开心。 作陪的，有分局的一位副局长，宁悦蓉这个治安支队的支队长，几位别的科室领导。 酒桌上，自然是一番友好互吹，宾主尽欢。 由于没有饮酒，所以吃完饭，稍稍坐了一会，几位领导就离席了，并没有安排饭后活动。 只留下宁悦蓉作陪。 三个人聊了一会。 杜采歌问道，“宁姐，你那搭档呢？一天没见着他。” “曾礼？”宁悦蓉笑道，“他去参加晋衔培训了。你惦记他做什么？” 杜采歌笑着说：“毕竟欠他一份人情，能不惦记么。” “你想多了，那是我们的职责，跟人情没关系。” 杜采歌摇头说：“对你们来说，是工作。对我来说，那就是人情。” 杜采歌有心和宁悦蓉多聊几句，不过刘梓菲不停地问他后期的剪辑等问题，杜采歌不得不分出精力来应付，和宁悦蓉没能深入交谈。 坐了一会，宁悦蓉笑着起身：“要不你们再接着聊，附近也有咖啡厅可以去坐一坐，我先走了。” 刘梓菲带着点撒娇的意味说：“宁姐你再陪我们一下啊！” “你们聊的这么专业的东西，我听不懂啊，”宁悦蓉笑着说，“你们聊吧，我还得回去给孩子辅导功课呢。” 这理由很强大，刘梓菲也不能再强留她了。 临走时，宁悦蓉给了杜采歌一个颇有深意的眼神，似乎在说：把握机会哦！ 杜采歌淡淡一笑。 宁悦蓉走后，杜采歌并没有依言叫刘梓菲去咖啡厅坐。 只是在食堂里和她继续交谈了一阵，交换了电话号码，就带着今天拍摄的素材回去了。 刘梓菲当时愣住了，那双充满知性和智慧的大眼睛里一片懵逼。 你都不送我一下的么？这么没风度啊？ 杜采歌回到家里，宁悦蓉的电话就追过来了，那温和的声音埋怨道：“小杜啊，你不是情商这么低的人吧，竟然让女孩子一个人回家？” “我又没开车，如果叫辆的士或者坐公交送她回去，她会怎么理解？”杜采歌无奈地说，“我是不想给她留下错误的印象。” 宁悦蓉沉默了一会，才说：“人家女孩子对你挺有好感。我刚刚跟她聊了一会，听得出来，你如果想追她，她会给你机会的。” 杜采歌苦笑道：“宁姐，我跟你说过啊，我没考虑过近期谈恋爱。” “你也说过，如果缘分来了，你也不会排斥，”宁悦蓉毫不客气地说，“那你现在这是什么态度呢？你这个样子，就算缘分上门了，你也会将之拒之门外。” 杜采歌平静地说：“如果我关着门，还能从窗户飞进来的，那才算缘分。” 宁悦蓉一阵无语。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71章 认真地约会一次（3000字大章，求推荐票！） “我们频道的新人作者‘海明威’新书《诛仙》成绩非常好，我提议给他更新分成合同，至少要给他一份‘晨星合同’。”仙侠频道的主编“七月流火”说道。 创世会给签约作者提供四种不同级别的分成合同：最普通的“正式级”签约合同，然后往上分别是“晨星级”签约合同，“皎月级”签约合同，“耀阳级”签约合同。 后三种合同又统称为“大神约”，只会提供给有一定名气、一定成绩的签约作者。 晨星合同是“大神约”中最低的一档，但也比“正式级”合同好了太多太多。 “七月流火”低头看着自己准备的发言要点，继续说：“《诛仙》是一部非常优秀的作品，它给我们网站带来了不少的流量。从《诛仙》上架至今，有至少16000名新注册用户加入书架的第一本书就是《诛仙》，有4100多名用户第一本付费阅读的书籍是《诛仙》。” “从这个数据可以看出，《诛仙》还有很大的潜力可挖，值得继续下大力气推广；另外，《诛仙》的作者‘海明威’也需要引起我们的重视。虽然他的作品上架时间还不长，根据规定还不能给他提供大神约，但是我觉得吧，特事特办，以他的人气，我们应该现在就给他提供一份大神约，以防别的网站挖角……” “七月流火”的长篇大论结束，停下来看着总经理史克俭。 史克俭看上去还不到30，戴着一副碳纤维的眼镜，给人精明强干的感觉。 此时史克俭微微笑着，对“七月流火”点点头，然后道：“其他频道，继续汇报。” 等到所有频道的主编都汇报完毕，副总经理卢旭东也开口讲了几段话。 卢旭东看着是个胖胖的宅男，30出头，是创世的创始人之一，曾经负责网站的运营推广，同时也擅长写作，创世初期有几部著名就出自他之手。 等卢旭东讲完，总经理史克俭清了清嗓子，开始做总结。 由于远光集团控制了创世61%的股份，而史克俭是远光集团委任的总经理，所以他的发言立意很高，不仅仅是从创世的角度来看问题，更是从远光集团的立场来看问题。 说到最后，史克俭用轻描淡写的语气提了一句：“对了，《诛仙》这部确实非常优秀，连远光的总裁颜总都很喜欢看。我觉得吧，给这样优秀的，应该提供最好的推广资源。另外，这个作者的合同是该改善一下了。就给最高档次的‘耀阳’合同吧，千金买马骨，对吧。” 卢旭东闻言一怔，疑惑地说：“‘耀阳’合同？毕竟他是新人作者吧，是不是跨越太大了？” 史克俭笑着小声说：“卢总，你知不知道这个作者的真名叫什么？” 卢旭东摇摇头，他整天忙得晕头转向，哪有时间去了解一个小小作者的真名。 史克俭笑道：“他叫杜采歌。” 卢旭东的眼睛猛地睁大，愕然之色停留了至少数秒，好一会儿才失笑，重重地点头：“知道了，我没意见了。” …… 拍完宣传片之后两天，杜采歌分配了大半精力在剪辑上。 因为拍摄时使用的本就是数码摄像机，没用胶片。 他就下载了一个视频剪辑软件，轻车熟路地摆弄起来。 这剪辑软件与地球上的也大同小异，他需要适应的不过是早期版本的不完善。 等剪出来一看，效果倒也还不错。 这两天刘梓菲也跟他通了几次电话，除了工作的事之外，话题渐渐扩散。 还视频聊天了几次，讨论剪辑，讨论各种话题。 杜采歌不是感情白痴，甚至可以说，他其实内心很敏感。自然能觉察到这个女孩对他的好感。 但他肯定不会立刻有所回应。 只是，刘梓菲没有把话挑明，他当然也不可能去莫名其妙地拒绝。 最多就是聊天时注意分寸，不能让人家女孩误会。 至于主题曲，杜采歌也选好了。 就用了地球上那首《警察之歌》。 说不上很好听，但主旋律嘛，就这样。 全部弄妥，他给宁悦蓉打了个电话，宁悦蓉立刻开车来接他，又去接了刘梓菲，一起到局里。 到了分局，几个领导一碰头，把成片一看，主题曲的曲子和歌词一看，都不能更满意了，对刘梓菲一顿夸奖——毕竟名义上，这部宣传片是刘梓菲导演的，最后的字幕上，也会显示刘梓菲是导演，杜采歌是副导演兼摄影兼主题曲的作词作曲，这是事先就商量好的。 刘梓菲闹了个大红脸，她当然清楚真正的功臣是谁。 其实那些大小领导又何尝不知道呢？只不过，有些事，看破不说破。 嚷破“皇帝的新衣”的秘密的小朋友，当然很勇敢无畏，但他们是不能加入圈子一起愉快玩耍的。 完事了，宁悦蓉送杜采歌和刘梓菲各自回去。 路上宁悦蓉问刘梓菲：“你什么时候回浙省？” 刘梓菲看着窗外，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后天吧。我这几天算是请事假，不能再拖延了。” 杜采歌这才想到，刘梓菲的编制是在浙省的政法频道，应该也是住在浙省的省府林安市。 只是这几天，为了这部宣传片的事，暂时留在魔都而已。 宁悦蓉开着车，嘴角微微上翘：“那不如今天你去和小杜吃个晚饭，聚一聚。我觉得你们挺聊得来的，别错过了缘分。” 刘梓菲猝不及防，立刻低下头，脸红了一片。 她虽然是一枚优质美女，但大学读的是魔都影视大学，学校里美女如云，她当时又不会打扮，而且心思单纯，根本就不起眼。 所以一场大学读下来，追过她的男生并不多，而且其中也没有优秀得能打动她的。 等毕业了，进入电视台工作，这个行当让她接触的人非常多，各行各业的优秀人才都见过不少。 白手起家的年轻创业者，名校毕业的外企高管，海外留学归来的年轻大学教授…… 无形中就提升了她的眼界，让她不甘于随随便便找个男朋友。 虽然到目前为止，她还没有一个清晰的概念，到底要找个什么样的另一半。 但肯定必须是又帅气又优秀的。 抱歉，她是颜狗，帅气是必须的。 现在也不能说她就对杜采歌一见钟情了。 只是杜采歌很符合她的审美，而且杜采歌在导演这部宣传片时的指挥若定、谈论拍摄时扎实的理论功底，都让她非常佩服。 她下意识地，想要和杜采歌更亲近一点，想要对他再了解多一点。 而宁悦蓉刚刚那句话，却是让她突然清晰地意识到：如果能和杜采歌谈一场恋爱，似乎也不错。 想到这，她偷偷地看着坐在身旁的杜采歌。 身高，颜值，都完全符合她的标准。 谈吐，才华，这个也没得说。 年龄……她知道杜采歌比她大7岁半，不到8岁。 大得有点多，但也还能接受。 而且，她有好几个闺蜜都说，找个成熟点的男人谈恋爱比找个弟弟恋爱要好得多。 对方什么都懂，不要你教。你只需要安心享受对方带来的安全感，对方的包容和体贴，对方对女性恰到好处的理解，以及对方的物质基础。 （和优质熟男在一起，就算做那事，也只要躺好享受就行，他会让你舒服的——这是某个闺蜜说的骚话。）不知为何，刘梓菲突然就想到了这句话，脸上更加热得厉害。 那个闺蜜还说，如果是谈一场姐弟恋，或者和年龄差不多的男生谈恋爱，那就累得多，有许多要教对方的。 刘梓菲比较相信这个闺蜜说的话。 这个闺蜜14岁谈了第一个男朋友，至今已经换了20多任男朋友，身经百战，纵横情场而不败。 “你……”刘梓菲犹豫着开口，“你今晚有没有时间？” 杜采歌笑了笑：“今晚有安排了，不好意思。” 刘梓菲一阵失落。 这时宁悦蓉头也不回地开口：“那就明天吧。明天晚上你们一起吃个饭。” 杜采歌开口道：“我明天……” “闭嘴，”宁悦蓉的语气仍然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我不管你明天有什么安排，给我推了，明晚陪小刘好好吃顿饭。这次拍摄你们都辛苦了，吃饭的钱找我报销。如果吃完饭想去看个电影，开包厢唱个k，我也报销。” 杜采歌苦笑：“宁姐啊……” “闭嘴，你既然叫我一声姐，这件事就没得商量，听我的。” 宁悦蓉霸气了一回，杜采歌想了想，笑道：“好，小刘，那我们明天见吧，你没意见吧？” 杜采歌之前明显的抗拒态度，让刘梓菲有点受伤。 她很想骄傲地说，不去就不去，谁稀罕啊。 但是再抬头看了看杜采歌那俊美的侧脸，她把那句话吞了回去，红着脸说：“没意见。” 真香。 宁悦蓉先把刘梓菲送到家（刘局长家），然后再送的杜采歌。 一路上，随口聊着。到了雨溪国际小区门口，宁悦蓉踩下刹车，路边停靠，回过头看着杜采歌说：“姐不管你是不是做好了谈恋爱的准备。姐也不是说，你必须得和小刘谈恋爱。只是希望你明天能和小刘开开心心相处，渡过一个美好的晚上。你明白吗？” 杜采歌回望，宁悦蓉的眼神里写满了关切，她是真的关心自己。 杜采歌心里一暖：“知道了，宁姐。不管以后怎么样，至少我会认真和她约会一次的。” “很好。”宁悦蓉满意地收回目光。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72章 妹妹出卖哥哥是天经地义吧，难道不是么？（又是差不多3000字） 杜采歌回家后，搬运了一万字，然后去洗了个澡。 擦着头出来时，发现有条未接来电，是妹妹打来的。 杜采歌回过去，但是很快被挂断了。 估计是晚自习时间。 又过了一会，杜媃琦才打过来，小声说：“喂，哥！你干嘛去了，怎么不接电话。” “刚刚在洗澡。什么事找我？” “快到清明节了，”杜媃琦压低声音说，“我就是提醒你一下，到时候记得借辆车过来接我，我们一起去给爸爸扫墓。你帮我买一束花，钱可以从我的零花钱里扣。” “知道了，”杜采歌没有拒绝的理由，然后顺便皮了一下，“不过我有点好奇啊，你哪来的零花钱？” “坏哥哥，你不给我零花钱的么！我这么可爱的妹妹，你忍心不给我零花钱！”杜媃琦恶狠狠地说。 说话时，似乎离话筒很近，略显急促的呼吸“呼哧呼哧”地打在话筒上。 “对了，哥，你去看了妈妈么？” “没有。” “大哥那里呢？” “还没有，”在妹妹发飙之前，杜采歌赶紧说，“我保证马上找时间去！还带你一起去！” 杜媃琦这才息怒。“好吧，记得你答应我的话。最近有没有去约会？” “没呢。” “你该不会真的看破红尘，想遁入空门了吧？” “这不关你的事，你好好读书，别瞎操心。” “哎，”杜媃琦老气横秋地叹口气，“现在就我们兄妹相依为命了，我怎么能不操心呢。哥，要不我给你介绍几个女同学吧！” 卧槽，你想介绍高中生给我？这也太刺激了吧！杜采歌赶紧拒绝：“其实明天有人约了我。” 杜媃琦立刻表现得很感兴趣的样子：“对方是什么人？你们怎么认识的？她长什么样？多大年龄了？在哪里工作？” 一连串的问题抛出来。 杜采歌简单地回答了。 “希望你明天约会愉快，嘻嘻！” 挂掉电话后，杜媃琦立刻拨通“晓”的电话。 不过是那个叫蒋娟的助理接了。“琦琦啊，晨姐还在忙，现在不方便接电话。” 杜媃琦和蒋娟也混熟了，用撒娇的口吻说：“她还要多久啊？” “要很久，她在录节目呢，你赶紧休息吧，明天白天我让她抽空回个电话给你。” 杜媃琦想了想，说道：“我写条短信，晚点你给她看。” “好。” 杜媃琦挂掉电话，开始编辑短信。 “我哥明天要去约会了……bla，bla……需要我做什么，晨姐你尽管吩咐。” 然后发送。 她吐了吐舌头，“哥，你别怪我出卖你，晨姐答应送我2张她演唱会贵宾席的门票。而且她那么忙，还抽空陪我逛商场，吃饭，还陪我照了那么多大头贴。” “嘻嘻，晨姐对我那么好，小女子无以为报，只好让哥哥你去以身相许了……” …… 次日。 天终于放晴了。 杜采歌也恢复了日常。 搬运鬼吹灯，查看《诛仙》的成绩，听歌，看电影。 下午的时候，他和编辑钟意聊了一阵。 钟意发了个“神秘兮兮”的表情，然后告诉他，根据小道消息，上面的大佬已经同意给他一份新的分成合同，俗称“大神约”，很快就会有正式的通知下来。 而根据版权运营部门的同事透露，想要拿到《诛仙》实体版权，影视版权和游戏改编版权的人几乎踏破了创世的门槛。 《诛仙》的成绩在不断上升，就算不是本年度均订第一，估计也相去不远，绝对是一本国民热书。 尤其是，只要有眼睛的人，就看得出《诛仙》的影改潜力。 创世是大华国排行第一的中文站，热度不逊于《诛仙》的书当然有，而且不少。 但是适合改编成影视作品的，却没那么多。 聊了一阵，杜采歌把《鬼吹灯》的前10万字打包发了过去，“我的新书。” “啊，你都没和我商量，就准备开新书了啊！”钟意的语气显得有些失落。 杜采歌发去一个笑脸符号：“这不正和你商量么。” “那我先拜读大作。” 半小时后，钟意发来几个惊叹号。“真不知你的脑袋怎么长的！你这是开创了一个新的流派啊！而且写得这么棒！如果后面还能保持这样的水准，我觉得吧，今年创世的年度第一，估计是你和自己打擂台了。” “谬赞了，创世的大神这么多，我能混口饭吃就行了，不敢奢望第一。” 钟意也没和他较真。 首先，读者的口味是很难捉摸的。 很多大神自以为捉摸透了，结果新书一出来，扑街。 这本《鬼吹灯》确实很新颖，写得也很好。但读者是否买账？这还是未知数。 更让她在意的是…… “海明威，你这本新书貌似不是仙侠类型吧？” 杜采歌这才意识到这个问题。 在地球上，《鬼吹灯》貌似是作为灵异、悬疑类发布的。 “恩，不是仙侠。我觉得，应该算是灵异悬疑类吧，勉强也可以归类到玄幻类。” “那怎么办？”钟意发了个委屈的表情，“你准备换频道么？不想让我做你的编辑啊？” 杜采歌这才意识到，原来钟意只负责一个类型的作品。他迅速敲字：“这也没办法啊。总不能把《鬼吹灯》发到仙侠频道吧。相性不符。” “哎，随你吧。反正你已经成名了，不管去哪个频道都会得到编辑照顾的。我会把你的新书开头发给灵异频道的主编，等我的好消息。” 然后发了个“儿子长大了，母亲挥着手帕告别”的表情。 杜采歌回了“谢谢”两个字后，又去码字了，久久没有再发消息来。 钟意等了半天，才依依不舍地关掉ll，双手托腮出神。 如果“海明威”的新书也能有这么好的成绩，应该有机会竞争创世的年度第一吧？ 年度第一不仅仅是名义上的荣誉，也关系着实际的利益。 不过年度第一不是那么容易拿的。不但要书好，还要运营得好。 创世当然会精心运营，毕竟这关系到创世的收益。 但“海明威”自己也需要好好运营粉丝，去力拼各种榜单。 而且，“海明威”的更新太快了，而《诛仙》的字数又不多，这其实是一个劣势，因为《鬼吹灯》显然不久就会发布。 自己的两本书打架，会严重影响“海明威”的竞争力，因为毕竟，他两本书的粉丝肯定有很大一部分是重合的，无形中会分散票数。 不过，现在谈这些还太早，距离年终评比还有大半年呢。 得去看看“海明威”的粉丝经营得怎么样。 钟意打开创世，登陆了自己的一个小号，一咬牙充值了1000元，打赏给《诛仙》，摇身一变成为《诛仙》的盟主。 哎，后半个月要吃土了，早知道少买两件衣服了。她叹息着截图，申请加入《诛仙》的盟主群。 …… 和钟意聊完，又搬运了一阵，杜采歌便起身拾掇自己。 虽然他并不想和刘梓菲发生点什么，但收拾得干净清爽一点，至少是对刘梓菲的尊重。 出小区后，他叫了辆车，直奔和刘梓菲约定的餐厅。 餐厅是刘梓菲选的，那是一家东南亚菜的餐厅。 杜采歌并不喜欢东南亚菜那些酸酸甜甜的味道，尤其不喜欢咖喱。 不过他也并不排斥去尝试一家新的餐厅。或许就有惊喜呢。 餐厅位于启扬东路的一家大型商场里，这是蔚蓝星魔都市最繁华的街道之一，这个时间非常拥堵，幸亏杜采歌提前了很多时间出发，不然铁定迟到。 在的士上，杜采歌的手机发出短促的振动，原来是杜媃琦发来一条短信。 “哥你们在哪里吃晚饭？我感觉肚子饿了。” 杜采歌笑了笑，把餐厅名字发给她。“等你放假，我请你到这里吃一次。” “我对东南亚菜没兴趣。我要吃樱花国料理！” “只要你成绩好，请你吃怀石料理都行。” “哥你最棒了。么么哒！” 杜采歌收起手机，觉得心里暖暖的。 在地球上，他是独生子，没体会过有兄弟姐妹是什么感觉。 现在他觉得，有个可爱的妹妹，真好。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73章 刘姗姗的双倍快乐 从京城飞往魔都的航班上。 空姐刘姗姗频频打量她左前方的那名乘客。 那名乘客戴着一副硕大的能遮住半张脸的墨镜，头上还戴着一顶棒球帽，帽檐压得极低，一直在那用finder阅读器看着电子书。 她几乎只露出一个小巧俏丽的下巴，和如同玫瑰花瓣的双唇。 这样的装扮，自然是为了不让人认出她来。 但是空姐刘姗姗知道她是谁。 在她登机的时候，刘姗姗看了一眼她的登机牌。 乘客名字：段晓晨。 当然，同名同姓的人有很多。 但知道了这个名字，再看看那小半张美得无可挑剔的脸，刘姗姗怎么也不会认错的。 她是段晓晨的粉丝，铁杆的那种。 段晓晨代言的化妆品，护肤品，洗发水，睫毛膏，家电，服装……她都会在力所能及的情况下买一两件。 尽管她不喝酒，但是段晓晨代言的威士忌她已经收藏了二十多瓶。 刘姗姗很清楚，她不应该去骚扰旅客。 但是偶像就在眼前，她很难控制住自己。 她的腿一直在抖，心脏跳得是如此剧烈，几乎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 终于。 当推着酒水车经过段晓晨身边时，刘姗姗飞快地掀起衣袖，露出手腕上段晓晨代言的一款女表。 “我是您的粉丝，能不能请您给我签个名？”刘姗姗虽然极力压低着声音，但她总觉得整架飞机上的人都听到了自己说的话。 段晓晨的目光从表盘移动到她的脸上，似乎带着惊讶。然后段晓晨露出一个好看得甚至有些妖娆的笑容， “可以。”段晓晨小声说着，同时从褐色的lv包里翻出签字笔。 刘姗姗差点醉了。偶像的声音真好听。 她迅速递过一张她ps出来的照片，照片上她和段晓晨像好姐妹一样拥抱着摆造型。 当然其实原本的位置上并不是段晓晨，而是她的一位闺蜜。 段晓晨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飞快地在上面签名。 在接过签名照时，刘姗姗的目光从段晓晨正在看的上掠过。 “张小凡在一旁看着她那样子，忍不住提醒她道：‘你看那个有什么用，我们再不想办法出去，只怕先饿死在这里了’。碧瑶身子动了一下，这才似乎记起身边还有个正道中的小弟子，转过头来看了他一眼……” 是《诛仙》。 刘姗姗感到一阵惊喜。“我也在看这本！我很喜欢！”偶遇自己的偶像，然后偶然发现和偶像有着相同的审美，这让她感到了双倍的快乐。 “是么？”段晓晨沉吟片刻，“照片拿来。” 刘姗姗不明所以地将签名照交还给段晓晨。 段晓晨刷刷地在照片背面写下一串数字。 在刘姗姗惊喜的目光中，段晓晨含笑道：“这是我助理的电话号码。你回头打给她，我让她安排你参加下次在我别墅举行的粉丝见面会，到时候我们一起讨论《诛仙》，我会与你合影。” 巨大的幸福感冲击着刘姗姗，让她一阵头晕目眩，又仿佛被阳光下温暖的海水包围。 …… 杜采歌踏足商场的时候，刘梓菲发来短信：我到了。 杜采歌有点汗颜。 约会的时候，比女孩子晚到，可不太礼貌。 杜采歌不支持女拳主义，不过对于一些约定俗成的礼仪和风俗，他愿意遵守。 匆匆上楼赶到那家名为“萨曼萨”的东南亚菜餐厅，杜采歌张望片刻，很快看到刘梓菲在一个卡座里站起，向他招手。 东南亚菜特有的那些香料味涌了上来，杜采歌能分辨出香茅、罗勒、刺芹、南姜，还有他最讨厌的咖喱。 杜采歌稳稳地走过去，刘梓菲略带羞涩地一笑，向后扶着裙子坐下。 她今天显然精心打扮过，尽管没有浓妆艳抹，但那些淡淡的妆容肯定也花了不少功夫。 她的相貌本就精致，只是稍逊于谢韵姿这一级别。 此时稍加妆点，立刻上升了几个档次，就像开了美颜滤镜一样。 两撇弯弯的眉毛，那对水灵灵的大眼睛，高挺的瑶鼻，轻轻一笑时露出的洁白整齐的贝齿。 五官方面，是无法挑剔的。 体型也还不错，不胖不瘦，该有的都有。 算不上魔鬼身材，但整体是赏心悦目的。 即使不当导演，去当个花瓶演员，以她的颜值也是够格了。 当然，话说回来，圈里圈外，等着上位的漂亮女孩太多，太多了。 她这容貌只能说是够格，而没达到特别有竞争力的地步。 比起段晓晨、谢韵姿还是有所不如。 如果以地球上那批明星来做比较的话，段晓晨的颜值大致与佟丽丫、热八、baby等著名花旦属于一个档次，谢韵姿则是稍逊于这个档次。 而刘梓菲再次之。 不是说她不漂亮。 如果她是就读于在某所一般大学里，混个“校花”“系花”简直毫无难度。 只是说和娱乐圈那些著名的漂亮脸蛋比较，她算不上特别好看。 当然，如果是以谈恋爱乃至作为结婚对象考虑的话，刘梓菲的颜值绝对是足够让人满意了。 娶妻当娶贤。 杜采歌根据自己在地球上的婚姻经历，早就有了这个想法。 以他当时的身份地位，各种美女在他身边争奇斗艳，他也曾年少风流过。 然后在他最春风得意的时候，他选择了那位当模特的娇妻，那位娇妻的颜值可以稳稳地压住佟丽丫、热八等小花。 但后来他还是弄明白了一件事，如果想要和一个女人长久地生活下去，那个女人不需要多么美丽，但一定得善解人意，与自己三观相符。 那位娇妻就是和他的三观太不符，性格也不合拍，所以最终成了他的前妻。 从这个角度来说，刘梓菲其实是个很合适的结婚对象。 尽管接触不多，但杜采歌已经看得出来。 她性格好，贤惠乖巧，话不多，但又不至于沉默到尴尬。足够聪明，偶尔有些呆萌，勤奋，三观很正。 可以说宁姐确实是费了心的。 但杜采歌现在真的没打算谈一场恋爱。 在这个陌生的世界上，他甚至还没弄清楚自己是谁。 没法对自己有一个清晰的定位。 他总觉得自己现在的一切都是虚浮的，没有落到实处。 在弄清原主的身份，理顺原主的人际关系，了解原主身上发生过的重大事件前，这种虚浮的感觉不会消失。 更别提他还欠着5000万的巨款。 以他现在的状态，是很不适合谈恋爱的。 至少，得还清欠款，初步建立起自己的事业，对原主有一定的了解，与原主的母亲、原主的大哥达成和解。 到这个时候，或许可以考虑一下解决个人问题了。 但他当然不能告诉刘梓菲，我现在不打算谈恋爱，你能不能等我几年？说不定过几年我就想谈恋爱了。 那不把人家当备胎了么。 所以他决定，今晚一定要把话说清楚，不能吊着人家的胃口，不能让这个好女孩对他留有不切实际的幻想。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74章 这是在约会？（小众书，需要书单主们多支持啊！加一个呗） “不好意思，我来晚了。”杜采歌一边坐下，一边歉意地说。 刘梓菲赶紧说：“不晚，是我来早了点。” 为了增强说服力，她特地拿出手机，让杜采歌看了看时间。 杜采歌笑了笑：“先点菜吧，我对东南亚菜系不太了解，你来点单好么？我只负责买单。” “应该是我来买单才对，”刘梓菲认真地说，“感谢你帮忙拍了这部视频，还要谢谢你教了我许多东西。” “下次我去浙省找你玩的时候再由你买单吧。” 刘梓菲歪着小脑袋想了想：“那好吧。” 她低头翻看菜单，一边问着杜采歌有什么忌口，有什么不喜欢吃的，有什么特别想吃的。 从这些小细节看得出，她比较细心，也会在意别人的感受。 点完单，在上菜之前，刘梓菲和杜采歌又聊了起来。 话题还是围绕那部宣传片。 “……我又把那部视频翻来覆去看了几遍，杜哥你拍得真是太好了，”刘梓菲一脸的佩服，“越看越觉得自己和你的差距大。” 杜采歌微微一笑：“你这就是纯属胡说了。你扪心自问，难道你拍不出这样的片子？” 杜采歌觉得很遗憾。 那天的拍摄环境实在太简陋了。 摄像机只有一台，还是很低端的。 想多机位分布都玩不转。 没有无人机进行航拍。 没有摇臂，只有两条滑轨。 灯光师完全是门外汉。 没有威亚，没有合适的道具……想玩点特技都玩不出来。 他觉得自己根本没过足瘾。 讲真，就算是主旋律宣传片，如果给足经费，给足时间，一样能拍出令人印象深刻的大片效果。 或许比不上小破球，但达到战狼2那效果并不难。 而他这时拍的东西呢……就像是给了他一碗普普通通的米饭，一只普普通通的鸡蛋，要他做碗蛋炒饭。 他厨艺再牛，食材的上限就在这里，也玩不出什么花样来。 哪怕是让老谋子，小钢炮，哪怕是斯皮尔伯格、卡梅隆，在同等条件下，也只能玩成这个水平了。 这点自信，杜采歌还是有的。 并不是说，以上这些导演的水平和他一样。 而是在条件受限的情况下，他和这些著名导演都没法发挥出真正的水平，拉不开差距。 刘梓菲略显羞涩地一笑，低头说：“认真说……我有自信能拍出这种档次的片子。” “但是……”她抬头迅速看了杜采歌一眼，“这就像是同样做一份卷子，考出了100分，我考100分是因为我能考100分，你考100分是因为卷面总分只有100分。” 杜采歌端起水杯送到嘴边。 他心里其实有些惊讶，因为很少有人能有自知之明，很少有人愿意正视、并承认与别人的差距。 在他看来，刘梓菲出身名校，工作单位又好，家庭条件优渥。 这样的女孩应该更有傲气，自视甚高，更难承认和别人的差距才对。 刘梓菲继续说：“你在片场时的那种指挥若定，胸有成竹，是我梦寐以求的状态。说真的，你真的只是业余爱好，从没正经执导过？” 杜采歌迟疑了片刻，笑道：“拍过一些短片吧。不说这个，跟我说说你在学校里的事吧。你们老师最喜欢用来教学的电影是哪些……” 聊天一直在愉快的氛围中进行。刘梓菲微笑不断。 直到两人不知不觉地吃完饭菜，杜采歌才意识到，自己想说的话一句也没说出口。 聊得太投入了。 说“知己”那就太夸张了。 但两人确实有一些共同语言。 男人在面对女孩的时候，意志力往往会减弱。 尤其是，一个了解你做的事情有多了不起，一直用崇拜的目光看着你的女孩，而且这个女孩还很漂亮。 杜采歌不得不承认，自己也有这样的弱点。 他借口说去洗手间，去买了单，一路上想着接下来该怎么明确地将拒绝的意思表达出来，又不至于伤害这个女孩的感情。 至于宁悦蓉昨天建议的，让他们饭后去看场电影、唱个k，这当然是不可能的。 既然不想和对方谈恋爱，那就不要营造浪漫氛围。 回到座位，杜采歌微笑着说：“走吧。” 刘梓菲温顺地拿着包跟着起身。 走出餐厅，杜采歌才说：“今晚我还有安排，下次再聚吧。” 刘梓菲非常勉强地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眼神里有些惊愕和狼狈，“……好啊。” “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了，别麻烦。”刘梓菲并不是完全没脾气的，遭到了这么明显的拒绝，她当然会不高兴。 她赌气往前冲了几步，发现杜采歌没跟过来，顿时心里更加不好受，忍不住扭头去看。 却见杜采歌像被点穴了一样，傻愣愣地看着餐厅门口的候位区。 在候位区里，一个长发披肩，穿着红色风衣，戴着硕大墨镜的年轻女子缓缓站起。 尽管被墨镜遮拦，但那女子露出的下巴、脸颊和嘴唇，都美得无可挑剔。 尽管那女子身高一般，但那双大长腿却是醒目得很。 细细的腰肢上，是一对触目惊心的饱满，让刘梓菲下意识地往下瞥了瞥自己的，顿时自惭形秽。 人比人，气死人。 穿红色风衣的女子站在那儿，便是一道令人赏心悦目的风景。 明明有数十人在等位，莺莺燕燕也有不少，可不管谁往那个方向看，一定会在第一时间被她吸引到全部的注意力。 在刘梓菲的目瞪口呆中，那穿红色风衣的绝色女子走到杜采歌身前，轻启朱唇：“在约会？” 杜采歌从愣神中恢复过来，笑了笑：“算是吧。” 穿红色风衣的女子轻轻咬了咬下唇，扭头看着刘梓菲。 刘梓菲这时已经完全忘记了杜采歌刚才带给她的不愉快，她警惕地往回走几步，来到杜采歌身边，与杜采歌并肩站立，微笑着，并不开口。 虽然她没谈过恋爱，但情商并不低。 凭着直觉，她在这一刻做出了正确的举动。 不胡乱开口，也不恶意挑衅，但划出了一条清晰的界限——你很美，或许比我更美，但今天和杜哥约会的，是我，而不是你。 那红色风衣女子如同花瓣一样的嘴唇抿了抿，似乎有些黯然。 刘梓菲则心中涌起一股小得意。 但很快，她就想起之前刚看到这女子时的惊艳和挫败感，本应得意的笑容变得苦涩起来。 她其实隐隐约约地想过，杜哥这么优秀，年龄也不小了，身边怎么可能没几个红颜？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75章 歌后要和我抢男朋友，怎么办？ 杜哥身边有漂亮的女孩出现，那简直是一种必然。 但刘梓菲原本并不担心。 她很了解自己的条件有多好，不担心会争不赢那些妖艳jian货。 但这个穿红色风衣的女子…… 刘梓菲不得不承认，不是什么普通的妖艳jian货，而是一个美若天仙，气场强大的女人。 再细看看这女子的衣服和皮包的品牌，迅速估计了一下其价值……顿时更加心塞。 杜采歌说：“你怎么在这。” 显然是对红色风衣女子说的。 “我怎么就不能在这了？”对方的口吻带着点撒娇的味道。 声音真好听，宛如天籁。刘梓菲有些嫉妒，也更加警惕了。她想了想，开口道：“你前女友？” “不是。” “不是。” 两个人异口同声地回答。 刘梓菲舒了一口气。 “我以为你很忙。”杜采歌看着红色风衣女子。 对方挑了挑眉，“是很忙。” 杜采歌深深地注视她。 “等我先送这位朋友回去，再联系你。” 红色风衣女子笑道：“不用这么麻烦，我开了车来的，我送你们吧。” 杜采歌皱起眉，刚要拒绝，刘梓菲却说：“怎么好意思麻烦你呢？” 这句话的意思，在不同的情境下，需要做不同的理解。 而在此刻，不管是杜采歌和那红色风衣女子，都听懂了。刘梓菲这句话的意思可以浓缩成一个字：行。 而她的言下之意也非常明显：你要撕，我陪你撕。你要抢，我就跟你抢。总之别想着我会乖乖的认输。 可能刘梓菲对自己的内心也没有清晰的认识。 但她脱口而出的这句话，却足够让人做出这样的理解和判断。 红色风衣女子笑道：“不麻烦的。走吧，地下停车场。” 进电梯的时候，刘梓菲就有点后悔了，三人之间那尴尬的气氛让她浑身不对劲。 但想了想，她又坚定起来。 争夺的是这样一枚优质大男孩，当然值得去撕一撕。 不能让不知哪里冒出来的妖艳贱货把他夺走。 尽管杜哥对她似乎并没有那种感觉。 但，争了，总还有那么一点机会。 不争，就一点机会也没有了。 尽管刘梓菲没谈过恋爱，但她很清楚地知道自己对男生的吸引力。 她的美貌，她的家世，都有充足的吸引力。 追求过她的男生中，不乏富二代，或者年轻有为的创业者、成熟稳重的外企高管。 但刘梓菲从没遇到过这种能给她“知音”感觉的男生。 何况还这么帅。（好吧，必须承认，后面这一点更重要。） 电梯里，三人之间没有交谈。 毕竟满电梯的人，他们都不愿让外人看了笑话。 等出了电梯，刘梓菲松了一口气，故意挨近了杜采歌一点，小声说：“对了，杜哥，纵横影视弄了一个青年导演扶持计划，需要拍部短片去参赛。如果入围了，纵横影视就会投资给拍一部网络电影。杜哥，我们各拍一部短片去参赛怎么样？以你的才华，很有机会进入最终评审。” 杜采歌总觉得在哪里听到过这件事。他丝毫没考虑，笑着说：“还是算了，我最近也挺忙的。而且拍短片，想拍得出彩，最好也还是有好设备、好演员，这些条件我都不具备。” “这些你都别操心，设备我可以去借，演员我可以去找同学，或者找学弟学妹当免费苦力。”说到这，刘梓菲笑吟吟地扫了红色风衣女子一眼。 倒不是要挑衅，她没这么低级。她只是想让对方知道：我和杜哥有共同的梦想，你有么？ 红色风衣女子适时开口：“你想拍电影？” 不等杜采歌开口，她继续说：“我给你投资啊。” 刘梓菲差点笑出猪叫声。 拍部电影动辄需要几千万，甚至上亿的投资。你投得起？哪怕你穿着一身顶尖奢侈品，也不见得拿得出那么多现金，投给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新人来拍电影吧。 万一赔了呢？ 这时，红色风衣女子摘下墨镜，一双桃花眼微带笑意：“诛仙其实挺适合搬上小荧幕的。要不，先拍部电视剧练练手，以后改编成电影？” 刘梓菲觉得自己全身的肌肉、骨骼都僵硬了，包括脸上的肌肉。她很想微笑一下，但是这个平时毫不费劲的动作此时竟是如此困难。 段晓晨！她在心里狂叫，竟然是段晓晨！ 我特么疯了吧！这是在做梦吧！ 为什么会是段晓晨！ 刘梓菲很想擦擦眼睛。 并且告诉自己，淡定，淡定。 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淡定你个鬼啊！这是段晓晨啊！那个20岁封后的歌坛天后段晓晨！ 沙雕网友们，问个问题。段晓晨要和我抢男朋友，怎么办？在线等，挺急的！ 杜采歌的语气更平淡：“不怎么样。我没兴趣拍这种东西。” 段晓晨看了他一眼，嘴角微翘：“你不擅长说谎，你知道么？” 杜采歌捏了捏自己的脸颊，不自然地说，“是么。” 刘梓菲低着头，心如乱麻。 这两人语气中的熟稔，处处透着亲近。 他们肯定已经认识很久了。 对了，宁姐在介绍杜哥时，是怎么说的？ 他是一位著名的音乐人。 怪不得……能和歌坛天后段晓晨这么熟悉。 这时“嘟嘟”的解锁声从前方传来，刘梓菲望过去，那是一辆红色的法拉利轿跑。 具体是哪一款型号她辨认不出来，但是本能地知道，这辆车绝不会便宜，至少一两百万起步吧。 刘梓菲现在只想掉头就跑。 如果被段晓晨用这样一辆车送回家，对她而言，无异于公开处刑。 这时杜采歌开口：“车不错。” 段晓晨笑吟吟的：“你以前和我说过，你最喜欢这一款，f430。不过我喜欢宝石蓝，而你喜欢火红色。” 明明她更喜欢宝石蓝，却买的火红色……细品。 “借我开一圈，你先到楼上找家甜品店等我。”杜采歌说。 “那你先把这个漂亮的姐姐送回去吧，我们等会再聊，”段晓晨毫不迟疑地将钥匙递给他：“注意安全，开慢点。” 刘梓菲很想吐槽：你才姐姐呢，你们全家都是姐姐！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年龄，网上都有呢！ 但她再仔细想了想，段晓晨是1980年12月的生日，而自己是1980年9月的生日。 两人同龄，都将在今年年满28岁，而段晓晨比自己小3个月……刘梓菲顿时心塞了。 这世上最痛苦的事，莫过于情敌比你漂亮，比你有钱，比你社会地位高，还特么比你年轻！ 刘梓菲低下头，表示不想再开口。 “放心。”杜采歌接过钥匙，直奔驾驶室。 段晓晨深深地看了刘梓菲一眼：“回见。”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76章 这句话暴露你的身份了！ 刘梓菲迟疑了片刻，钻入副驾驶室。 她打心眼里感谢杜采歌，给她留下了颜面。 由杜采歌来送她，而不是段晓晨送她，这让她心里舒服了不少。 段晓晨亲自开车送她的话，是对她的公开处刑。 而杜采歌送她，则是为她保留了一点自尊。 原本以为杜采歌是钢铁直男，没想到心思还挺细的。 但是再往深想一层，刘梓菲更加不舒服了。 她之所以先前以为杜采歌是钢铁直男，是因为杜采歌对她的各种暗示都视若无睹，似乎完全不解风情。 现在看来，杜采歌不是不懂，不是不解风情，而是不想咬她撒的钩子，所以装作不懂她的暗示。 好气哦！我就这么没魅力么？ 不过，如果是在自己和段晓晨之间选择，99%男人都会选段晓晨吧，唯一一个选自己的，肯定是因为清楚追不到段晓晨，所以退而求其次…… 想到这，刘梓菲连生气的力气都没有了。 将车停在刘梓菲小区门口时，刘梓菲没有立刻下车，而是扭头盯着杜采歌，亮晶晶的眸子里写满复杂的情绪。 杜采歌斟酌着该怎么开口。 结果刘梓菲先开口了：“她真不是你前女友？” 杜采歌失笑道：“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嘛？这话传出去，她的几千万粉丝会把我撕碎的。” 刘梓菲用力地摇头，眼睛里似乎有一些水汽。“她喜欢你，我看得出来。那种眼神，她真的喜欢你。” 杜采歌有那么一刹那的失神。 仅仅是觉得不可思议。 上次段晓晨到家里来时，他觉得段晓晨的眼神莫名地熟悉。 现在经刘梓菲点破，他才意识到：没错，那确实是喜欢，爱恋。 但原主何德何能？ 凭什么能得到天后段晓晨的芳心？ 仅仅是因为颜值高？ 还是说，原主其实真的很有才华，所以得到天后的另眼相看？ 不过那些都可以暂时不考虑。 先过了眼前这一关吧。 杜采歌字斟句酌地说：“我和她，目前只是普通朋友。现在的我，有很多事情要做，没时间去考虑谈情说爱。就算她真的喜欢我，我也不想耽误她。女孩子的青春能有几年？不值得耽误在我身上。” 这段话，明着是说段晓晨，实际上是在劝刘梓菲。 刘梓菲是聪明人，肯定能听懂暗藏之意。 果然，刘梓菲的眼神黯淡下来，她低下头，似乎想说些什么，但是没有找到合适的话，只能摇摇头，不知她在否定什么，或是在排斥什么。 过了一会，她抬起头，勉强挤出一个笑容：“这是天后啊，你也舍得错过？错过这村，就没有这店了。全国有几千万男人渴望一亲芳泽，她却单单看上了你，你如果不答应她，那就真的是犯傻。” 杜采歌笑了笑，坚定地说：“爱情是人生中很重要的一种体验。但人生并非只有爱情。” “恩，你说得很有道理，我也该好好审视一下自己了，”刘梓菲看着杜采歌的眼睛，“你觉得，我真的可以在导演这个行业里，做出一点什么？” 杜采歌认真地回答：“你有成功的一切基础条件。但是，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时来天地皆同力，运去英雄不自由。基础条件比你还好，基本功比你还更扎实的导演，扑街扑一辈子都翻不了身的也大有人在。你要入行，就是冒险。” “时来天地皆同力……运去英雄不自由。”刘梓菲咀嚼着这句话，只觉其中涵义深刻，一时间浮想联翩，想得痴了。 她回过神来，看着杜采歌的眼神更加复杂，“我知道了，原来你就是林可。” 杜采歌懵逼了。 啥？ 林可？ 我跟林可有半毛钱关系？ 好吧，也不是完全没关系，林可是穿越者，我也是穿越者。 这是我们唯一的共同点了。 话说姑娘你的脑子究竟是怎么长的，为什么会觉得我是那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林可？ 就因为林可是音乐人，而我这具身体的原主也是音乐人？ 你知不知道，音乐人也分很多个档次的！ 杜采歌无奈地笑了笑：“你想多了。” 刘梓菲狐疑地打量着杜采歌，“你是音乐人，而且和段晓晨关系那么好。还能说出‘时来天地皆同力，运去英雄不自由’这种话，这句话不正是你自己的写照吗？你肯定是林可吧。” 杜采歌有些不耐烦了。“不是。” “这有什么不承认的呢？”刘梓菲不解地说，“我又不会去告诉媒体，虽然我是在电视台工作，但我又不负责新闻那一块。” “我真不是……行了，赶紧回去吧。那个导演扶持计划不错的，你如果有兴趣，其实可以去参加玩一玩。需要帮忙的话，摇个铃子就行。”杜采歌说。 “你说的啊，等我需要帮助的时候，你可别推三阻四。”刘梓菲黯然笑了笑，推门，跨了出去。 犹豫了片刻，又坐回来，看着杜采歌说：“今天一直到段晓晨出现之前，我都很开心。我相信，你也觉得开心，我感觉得到。其实我们很聊得来的，不是么？” 杜采歌认认真真地回答：“我不否认，我也觉得和你挺聊得来。以我的亲身经历来看呢，聊得来的朋友，比女朋友更难得，也重要得多。聊得来的朋友，那是一辈子的事。女朋友呢，除了最终能伴随一生的那个特殊的人之外，别的都只是一段经历，一时激情，一处风景。” 杜采歌觉得自己说得够直接了，应该足够打消刘梓菲的念想了。 结果刘梓菲扑哧一笑，原本有些黯然的神色也变得明朗起来。 “原来你是个坏人！真是的，这下子本性暴露了吧。还‘一段经历，一时激情，一处风景’，你呀，就是个花心大萝卜。还好，我只是你聊得来的朋友，不是你的一时激情、一段风景。说真的，我更加坚信你是林可了。这句话暴露你的身份了！” 杜采歌含笑看着她，但不确定她此时的笑容是真心的还是努力装出来的。 “就这样了，你的提议我会好好考虑的，再见！”刘梓菲语调轻快，利索地下了车。 星空稀疏。月色如烟。 刘梓菲站在车外的路灯下，还转身对着杜采歌招了招手，笑容满面。 杜采歌也对她招招手，挂档之后，一踩油门，扬长而去。 刘梓菲站在小区前，路灯下。 笑容逐渐消失。 化作一声叹息。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77章 不管你信不信，总之我失忆了 杜采歌找到段晓晨的时候，她正在一家电玩城里，玩着投篮游戏。 不知她已经玩了多久，已经香汗淋漓。 幸亏她没有化浓妆，否则此时早已妆容尽毁。 价值好几万的风衣被随手丢在一旁，秀发随手挽了一个马尾，她专注地投篮，命中率还真不错。尤其考虑到，这是她戴着一副硕大墨镜的情况下做到的，确实殊为不易。 路过的男性总会不自觉地看她几眼，可能一方面是觉得她看上去有些眼熟；另一方面则是她每一次投篮，都会带动波涛汹涌，太过于壮观。 也幸好她今天没戴那对水滴状水晶吊坠的耳环，而是戴了两个小巧的耳钉。 否则她这样运动，耳朵会不堪重负的。 “来帮忙！”段晓晨往旁边挪了挪，“帮我上分！” 杜采歌依言过去，投了几个球，立刻被段晓晨轻轻推开：“去去去！你多久没练了？别给我帮倒忙。” 等一轮投完，段晓晨叉着腰喘气，胸口剧烈起伏。 杜采歌从裤兜里拿出一包纸巾递给她。 段晓晨接过，抽出一张擦汗。 杜采歌笑道：“你今天对我可不算客气。” “我们以前都是这样的。”段晓晨扶了扶墨镜。 如果没有这副墨镜遮掩，她身边肯定早就被一堆粉丝围得水泄不通。 毫不夸张。 杜采歌知道她的人气有多旺。 他出门到小区外的小超市买瓶番茄酱都能碰到七个段晓晨的粉丝。或许8个。 “所以，那天你到我家里，那副端庄、文静的样子是装出来的？”杜采歌笑道。 段晓晨轻轻地说：“那是和你太久没联系了，不知道你变了没有。” “那我变了没有呢？” “变了。”段晓晨毫不犹豫地说。 杜采歌被噎了一下。 顿了顿才说：“既然我变了，那你为什么要恢复到以前和我相处时的样子？” “因为这样我会觉得更轻松啊！”段晓晨将墨镜往下拉了一点，微微低头，一双明媚的大眼睛向上直视杜采歌的眼睛，“而你的变化，又不是什么坏变化。我还挺喜欢你现在的样子。” 这是表白么？杜采歌想了想，有点冒险地问：“那我以前的样子呢，你喜不喜欢？” 段晓晨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推了推墨镜，将她那双欲语还休的眸子遮挡起来。 她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 或许是觉得不好意思回答。 也或许是，觉得不需要回答？ 总之，被问了这个问题，还没有翻脸，足以证明，她和原主的关系绝不是一般朋友。 她拿起自己的红色风衣，随手递给杜采歌。 杜采歌将之搭在手臂上。“走吧。” 段晓晨的目光闪了闪，只是在墨镜的遮挡下，没有被注意到。 今晚，她已经试探了杜采歌好几次。 杜采歌真的变化很大。 简直是彻彻底底，翻天覆地，完全地变了一个人。 比如刚刚的情景，如果换成是以前的杜采歌，是绝不可能出现的。 首先杜采歌就不会和她对视。 杜采歌是很傲慢，很没有风度的。自己递风衣过去，他只会茫然地抓着风衣傻站着。 还有，以前的杜采歌，脾气是很暴躁的（在得抑郁症之前）。 如果是以前，她对他说“你别给我帮倒忙了”，他会直接翻脸的。 可惜陈泉那个老女人半点都不肯透露，杜采歌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失忆……真的是像琦琦说的那样，只是在玩失忆人设么？ 她决定找几个更关键的点来试探。 “去哪里？”段晓晨心跳开始加速，她要做一个大胆的举动。她伸出手，装作毫不在意地，伸进杜采歌的臂弯。 在这一刻，她的心跳得如此剧烈，仿佛要冲破肋骨一般。 他该不会听到我的心跳声吧？段晓晨心虚地想。 杜采歌皱了皱眉，犹豫了一下，没有将她的手甩开。 毕竟，这个挽手的动作看似亲密，常发生于情侣、夫妻之间，但也常见于社交场合。 女明星挽着男伴的手出场，走红地毯，都是屡见不鲜的事。 杜采歌在地球时，就有过无数次被女明星挽手出场的经历。 或许段晓晨也只把这当作一种社交礼仪吧，杜采歌心想。 实际上，段晓晨已经因为心跳过快，而有一些眩晕了，她身体软绵绵的，只想靠在杜采歌身上。 他……竟然没有抗拒！简直不可思议！ 这一刻，段晓晨已经将试探之意抛于脑后。 她什么都没想，脑海里近乎空白，只是沉浸在幸福的体验中，享受着这一刻。 就像个普通的小女人，第一次和情郎牵手，娇羞，而满足。 “你怎么没去吃甜品？”杜采歌随口问。 “不敢吃。” “现在想去哪？” “找个地方坐一会吧，聊聊。” 杜采歌问：“去哪坐？” 段晓晨想了想，“我带你去个地方。” …… 段晓晨挽着杜采歌的手臂走进“mira”酒吧时，才刚过晚8点半。 “mira”是一家清吧，这个时间，里面的人还不算多。 吧台前散散地坐着三五个人，有男有女，都是形单只影，彼此间都隔着一些距离。 卡座和包厢里，影影绰绰，也远没到客满的程度。 酒吧里灯光昏暗，装修风格比较后现代化，墙面上随处可见各种凌乱却又简单的线条，桌椅、沙发都是简约而别致的造型，许多金属的小工艺品闪闪发光。 钢琴声在静静地流泻，一个消瘦、俊秀，刘海很长的高大男生穿着白色西装，坐在那架斯坦威钢琴前，专注地弹奏。 不过当那人开口唱时，杜采歌才知道，自己弄错了对方的性别。 那是个女生。 虽然打扮很中性化，但确实是女生。 杜采歌停下脚步。那个女生的演奏水准还算过得去，主要是那嗓音，非常棒，很有辨识度，唱功也有几分火候。 “你还记不记得我们上次来这里时发生过什么？”段晓晨靠近杜采歌的耳朵小声说，鼻尖挨着杜采歌的耳朵擦过，带着芬芳的气息喷在杜采歌的耳朵上，痒痒的，充满暧昧气息。 与此同时，她抱紧了杜采歌的手臂，一团柔软挤压着杜采歌的胳膊。 这是挑逗。 杜采歌哪怕再迟钝，也反应过来了。 他装作东张西望，不着痕迹地离远了一点。 “真的不好意思，我不记得了。上次和你说过吧，我失忆了。”杜采歌镇定地说。 一开始，他觉得“失忆”很难启齿。现在他却越来越习惯地抛出这个理由。 不管你信不信，总之这是真的。 如果你不相信我失忆了，我想，你应该会自行脑补出什么来的。 段晓晨俏丽的脸蛋上仍然带着难以捉摸的笑意。 似乎对这个答案并不感到意外。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78章 好久不见 他们两找了个卡座坐下后，立刻有穿着白衬衫、深灰色马甲，打着领结的帅气服务员过来询问。 “你点吧，我不懂酒。”杜采歌说。他对蔚蓝星的酒不熟，不想闹笑话。 “我知道你不懂。”段晓晨摘下了墨镜，白了他一眼，风情万种。 服务员露出迷惑之色，似乎是觉得段晓晨眼熟，又不敢相认。 段晓晨点了两瓶名为“明仕”的香槟，又问杜采歌，“你想不想试试威士忌？” 杜采歌点点头。 “要什么口味的，调和的？单一的？要泥煤味重一点的么？” “别，泥煤味欣赏不来。就来瓶花香果香味浓一点的单一麦芽。” “那就格兰菲迪18年吧。” 杜采歌很确定，他在地球时从没听说过“明仕”这个香槟牌子。 格兰菲迪倒是喝过，他在地球时洋酒喝得不多，并不算了解，但格兰菲迪也毕竟是大名鼎鼎了。 格兰菲迪18年价格便宜（以他的收入层次来看），口感上佳，很适合做口粮酒。 他只是没想到，在蔚蓝星，同样存在着格兰菲迪这个品牌。 来了这么久，他也看过一些历史书，发现蔚蓝星的许多历史事件都与地球上不太一样。 而且每个国家，出现拐点的时间不同。 比如，蔚蓝星的大华国，大致是明末开始，走上和地球不同的发展。 而星条帝国，则是在独立战争时比地球上坎坷得多，甚至影响到了后来的发育。 至于樱花国，则更有趣，它在元朝时期就被蒙元征服了，在明朝时沦为大明的藩属国，跪舔天朝上国比棒子国小弟还要积极。 然而也是这个樱花国，在近代史上逐渐强大起来以后，翻脸不认人，同样入侵大华。 很多地球上的历史名人，在蔚蓝星上从未崭露头角。 很多地球上的品牌，在蔚蓝星上没有得到发展壮大的机会，早早地夭折，甚至从来都没有出现过。 所以发现格兰菲迪这个品牌仍然存在，杜采歌还是有一些小惊喜的。 虽然在地球上，他对格兰菲迪不算很喜欢。 但喝着格兰菲迪，总感觉要离家乡近一点。 段晓晨很有钱，可她没有点死贵死贵的酒，或许是她和原主之间的交情已经不需要客气，也或许是她的消费习惯并不崇尚奢侈。 不过……看看她那价值几万的外套和皮包，杜采歌觉得肯定是前者。 段晓晨坐在杜采歌对面，小口地抿着“明仕”香槟，似乎沉浸在美好的气氛里，没有说话。 心里想的却是：传言车祸之后，你心怀歉疚，从此就滴酒不沾了。现在看来，根本不是那么回事，那件事很可能另有隐情。 “喝酒会伤害嗓子吧，”杜采歌突然想到，“你还是别喝了。” 段晓晨吐了吐舌头，“总得让我偶尔放松一下吧。我真的好累。” 杜采歌犹豫了片刻，“那就少喝一点。” “能不能借你肩膀靠靠？”段晓晨说。 杜采歌更加犹豫了。“这不太好吧？” “小气。”段晓晨没有强求。 又喝了一口香槟，她说：“你到底给不给我写歌？” 语气中有几分撒娇的意味。 “额，这个，写歌也需要灵感的。”杜采歌搪塞道。在搞清楚原主与段天后的关系前，他肯定不会冒失地给段晓晨写歌。 段晓晨白了他一眼：“你少来。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已经攒了不少好歌。” 杜采歌沉默了片刻，笑道：“真没有适合你的。暂时没有。” “好吧，”段晓晨并不生气，她身子前倾，小脑袋几乎碰着杜采歌的头，一双桃花眼微眯，脸颊上甜甜的酒窝隐隐浮现，“那你去唱一首给我听。我要听你的新歌。” 杜采歌本想拒绝，话到嘴边又犹豫了。 或许原主以前作了新歌，都是会和段晓晨分享的呢？ “那我给你来一段吧。” 杜采歌正要开口清唱，段晓晨指着那架钢琴的位置，“到台上去唱。” “啊？”杜采歌不情不愿地说，“这不好吧？” “去吧，我们都是这里的熟客，有什么害羞的，你又不是第一次上台唱歌给我听了。”段晓晨目光闪烁地说。 “哦，那好吧。”杜采歌犹豫着答应了。 看着他走上台的背影，段晓晨喝了一大口酒。 你是真的失忆了吧？你以前只和那个女人来这里，在台上为那个女人唱歌。 而我，只能偷偷地羡慕。 真好玩，原来失忆这种事情，是真的会存在。 虽然……按理说该心疼你的。 但是失忆的你，真是太可爱了！ 杜采歌站在那个正在弹奏的钢琴师面前，小声说：“借地方，唱首歌给朋友听，可以么？” 音乐声停止。 对方抬头看着杜采歌。 这个女孩子穿着男式的白色西装，头发不长，而且个子很高，脸部的线条稍显硬朗。 看上去22、3岁左右，个子相当高，恐怕将近1米8了，但是看着并不显得粗笨、 尽管脸部线条稍硬了一点，但并不难看，相对于一般的女孩，她更有英气。 她的眼睛很大，无数灯光点缀其中，仿佛蕴藏了整片星空。有点像那谁，一代还珠里的小燕子。 这张脸并不算特别漂亮，但那双眼睛实在令人印象深刻。 她看着杜采歌，似乎走神了。 杜采歌轻咳一声，打算重复一遍，她这才惊醒过来，站起身：“请便。需要我钢琴伴奏么？” 相对于她那远超一般女孩的体型，她的声音显得细如蚊呐，说话时低着头，好像很害羞。 说话的声音还算好听，但缺乏气势，远远比不上她唱歌时的嗓音。 “我自己来吧。”杜采歌说。 那女孩让开位置。 杜采歌坐到钢琴前，调整了麦克风的角度，然后看了段晓晨一眼。 说来也怪。 其实两人隔着的距离并不近。 但杜采歌却觉得，能清晰地看到她的那双剪水双瞳，能看到那波光滟潋，似乎蕴藏着万顷深情。 杜采歌眼神缩了缩。 希望是错觉。 他不认为自己能回应这番感情。 手指在钢琴上无意识地扫过。 随手按了几下，叮咚声响起，然后渐成曲调。 如果是原主的话，和段天后也算是久别重逢。 就唱那首吧。 “我来到，你的城市……”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79章 他的唱功退步了 贾全保无聊地坐着，那只纯银的zippo打火机在他指尖灵活地翻飞。 深深的法令纹就像刀疤，让他的气质像极了一位道上的大佬。 好几次，他点着打火机，但并没有点着叼在嘴里的那支烟。 毕竟“mira”是有禁烟规矩的。 而且知道“mira”老板是谁的顾客，通常都不愿意为这点小事去打破规矩。 贾全保对面坐着马德厚。 马德厚还是戴着他那副金丝眼镜，两鬓微霜，气质儒雅，端着一杯“蓝色冰焰”鸡尾酒啜吸着。 “卧槽。”贾全保无意中看了门口一眼，脱口而出，目瞪口呆。 “怎么了？”马德厚往他视线的方向看去，顿时也石化了。 贾全保咋咋嘴，小声说，“那是段晓晨吧？我没看错吧？” 马德厚眯眯眼，似乎想要看得更清楚，“应该是。” “从来不闹绯闻的段天后，哈哈，”贾全保似乎很得意，但是看清段晓晨身边的男人时，他眼珠子都要凸出来了，“卧槽，她旁边那是谁？” 马德厚扶了扶金丝眼镜，用不太确定的口吻说，“看着像我们上次在刘大妈私家厨房吃饭时碰到的那男的，当时我觉得他长得有点像林可。” “这就没错了，”贾全保用zippo打火机敲了敲玻璃桌面，“那肯定就是林可，段晓晨不可能随便和哪个男人这么亲密。这家伙，太牛了，和苏天后分手了，又马上勾搭上段天后。”话语中全是羡慕。 马德厚还是不太确定，“林可出现在公众场合都是戴面具的，我只远远地见过几次他没戴面具的样子，不是很熟。我只能说这人有点像我印象中的林可。” 贾全保的语速还是像机关枪一样，“卧槽，林可是从摄影丑闻之后隐退的吧，差不多有五年多了吧。这家伙，要是他没隐退，而且一直有好作品出来，你能想象他现在的地位么？音乐圈的扛把子非他莫属了。” 马德厚显然不赞同朋友的观点：“那也难说，他性格那么差，人品差，人缘也差，这样的人或许能成为天才音乐人，但是成不了音乐圈扛把子。” “我也就是那么一说，”贾全保的目光一直追随着段晓晨和疑似林可的男人，饶有兴趣地说，“他们约会干嘛跑到这来。” 马德厚啜了一口“蓝色冰焰”，摇头笑道，“圈里人就这么几个去处。要谈正经事，或者喜欢民乐、古典的，会去霍老爷子的茶馆。” “喜欢民谣、乡村的，会去老蔡的酒吧。” “喜欢蓝调、爵士的，大多会去小陆那里。” “喜欢摇滚的，会去1991。” “喜欢流行的，那当然只能来这mira。” 贾全保刚喝了口啤酒，差点喷出来：“你说他们算是喜欢流行的？你搞清楚好不好，林可和段晓晨，流行他们也能玩，民谣、摇滚他们也玩过，他们是全能型好吧。” “随你怎么说。”马德厚不争了。 “对了，上次不是听说，霍老爷子认了林可做干儿子？那事你觉得是真是假。” “可能是真的吧。” “那就奇怪了，为什么他们连酒席都不摆？霍老爷子认林可做干儿子，牵涉到两个顶级大咖，这在圈里是多大的事啊！” “我怎么知道，要不下次你去霍老的茶馆，亲口问问他？” 贾全保笑得尴尬极了：“我什么牌面的人啊，霍老怎么可能搭理我。要去你去。” “我和你差不多，霍老都不会拿正眼瞧我。” “咦，林可这是要去唱歌啊！”贾全保像发现新大陆一样，两眼放光。 “这很稀罕么？他又不是没唱过。” “他很少开唱啊，物以稀为贵嘛，”贾全保那凶巴巴的脸上露出神往之色，“我记得有一回我去听段晓晨的演唱会，林可戴着面具在那暖场，他唱了首‘用情’。卧槽，我当时都听傻了你知道么。讲真，他那嗓音，他那唱功，不做歌手太可惜了。” “嘘，别做声，专心听。”马德厚的内心显然不如他的表面那么平静。 贾全保自然不可能那么老老实实，他把玩着打火机，语带玩味地说：“隔了这么多年，不知道他还剩几分功力？他还保不保得住顶尖音乐人的位置？” 一阵“叮咚”之后，歌声陡然响起：“我来到，你的城市……” 贾全保闭上眼睛，凶狠的面相此时终于出现一丝温柔。马德厚紧抿着嘴唇，两人都失去了说话的。 “你会不会忽然的出现，在这街角的咖啡店。我会带着笑脸，挥手寒暄，和你坐着聊聊天。”叮咚的钢琴声中，那疑似林可的男人，没有任何炫技，就这么平实地唱着，如同将一个简单平凡的故事娓娓道来。 “……不再去说从前，只是寒暄，对你说一句，只是说一句，好久不见……” 一曲终了，掌声响起。台上那疑似林可的男人站了起来，向台下挥挥手，快步走向段晓晨。 “他唱功退步了，”贾全保睁开眼睛，“不过，这首歌……真特马的好听。林可就是林可，相隔五年，出手就是经典。” 马德厚眼神闪烁，似乎还在感动中，半晌才说：“这是写给苏曼芫的吧。” “肯定是啊，”贾全保说，“好久不见……好一个好久不见。你还怀疑他的身份么？” 马德厚叹道：“怎么可能怀疑……圈里有几个人能写出这档次的歌，这肯定是林可了。哎，要是能请到他给小谢写首歌就好了，小谢的出道就更有把握了。” “这种事，你我说了不算，喝酒，喝酒，”贾全保笑道，“卧槽，看他们，快亲上了，快亲上了！段天后今晚肯定要了。要是老子是个女人，有人唱了这样一首歌给我听，我特马什么羞耻的姿势都愿意摆出来让那人玩。” 马德厚说：“才怪，这首歌明显是写给苏曼芫的，而且分明表现出了余情未了，段天后听了不炸毛才怪。” 贾全保争辩道，“我却觉得，这首歌表达的是已经放下。深爱过的人，再遇时怎么可能心中没有半点涟漪？但是纵然有千般感慨，也只能化作一句‘好久不见’。当着段天后的面唱这首歌，正是林可表示向苏天后正式告别，划清界限。” 马德厚想了想，承认了同伴的分析有道理：“有这味。”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80章 不再去说从前，只是寒暄（推荐票赏一张可好？） “你想想啊，从2003年开始，段天后一直和苏天后打擂台，现在看来，说不定还真不是因为音乐、因为争夺资源什么的，而是为了争夺男人，”贾全保挤了挤眼睛，嘿嘿一笑，那原本凶巴巴的脸此时看上去非常猥琐，“林可这家伙，真特马有福，两个天后轮流着陪他睡。” 马德厚没有接茬，而是怔怔地出神。 半晌才道：“你说，我们要是真想请林可给小谢写首歌，要拿什么才能打动他？” 贾全保显然也在认真思考这个问题。他迅速地将zippo打火机在指尖转动，过了许久才说：“我记得吧，圈里人都说，他这人油盐不进。用钱砸肯定是不行的，他不缺钱，也根本不吃这套。找前辈出面也没用，他不给前辈面子的。” “要么就让小谢陪他睡一晚，他好色是出了名的，可是小谢肯定不同意，谢总也肯定不会同意；要么就找他的好朋友出面，看他会不会给面子。不过他的好朋友咖位都太高了，粟睿，张卓薇，哪一个我们都够不着。或者干脆，简单点就直接带小谢到他面前去亮一嗓子，传闻说他很乐意提携有天分的年轻人，如果小谢的嗓子入了他的眼，写首歌就问题不大了。” 马德厚说：“那就打报告吧，总得试试。小谢现在这些歌，都太平凡了，很难让人记住。” 贾全保点头：“那行，试试吧。” …… 段晓晨看着杜采歌坐下，表情安安静静的，甚至有些腼腆，一如她记忆中的形象。 看着他凝神静气，整个人的气质突然变得淡雅出尘，令人心醉。 一阵音符响起，段晓晨用心聆听，觉得杜采歌的演奏比起几年前大有进步。 “这几年你没有一直沉浸在痛苦里吧……”段晓晨喃喃地说。 然后杜采歌开口了。 当杜采歌唱到“我来到，你的城市，走过你来时的路……”时，段晓晨的心情和神态都是放松的，她含笑看着台上表情专注的杜采歌，眼神温柔。 “想象着，没我的日子，你是怎样的孤独？” 段晓晨俏脸通红，捂着自己的脸颊，脉脉含情地看着杜采歌，轻声说：“那你就别再让我孤独啊。” “拿着你，给的照片，熟悉的那一条街。” “我们回不到，那天。” 段晓晨脸上的肌肉绷紧了，她立刻意识到，这首歌不是唱给她的，而是唱给那个女人的！ 愤怒，委屈，一齐涌上心头，段晓晨第一次发现自己这么没有自制力，泪水夺眶而出，奔流不止。 她不想擦，只是透过婆娑的泪眼，透过折射得班怪陆离的光线，看着台上那人。 “我多么想和你见一面，看看你现在改变……” 段晓晨捂着胸口，她觉得有人在用力地扯她的心脏，她痛得只想倒下，用被子蒙着脑袋，不去看，不去听，也不去想。 她漏过了几段歌词。 再细听时，杜采歌已经唱道：“……不再去说从前，只是寒暄，对你说一句，只是说一句，好久不见……” 不对。 段晓晨擦了擦泪水，凝神静听。 渐渐地，泪水止住了。 她分辨出，这歌声中，有一点怀念，一点无奈，但更多的是克制，是告别，是祝福。 是下定了决心分手之后，微笑着转身。 再见面时，已无话可说，只有一句“好久不见”。 这首歌确实是唱给那个女人的。 但更是唱给自己的。 他这是在表达，他不会忘记那个女人，但是很愿意重新开始一段新的生活？ 段晓晨重新露出微笑。 当杜采歌唱完，起身鞠躬时，她带头鼓掌。 只是，你到底有没有失忆呢？ …… 在热烈的掌声中，杜采歌准备下台时，那个穿白西装的短发女孩轻声道：“那个……” 她的声音是如此微弱，险些被掌声掩盖。 杜采歌回头看着她。 短发女孩畏畏缩缩地，但眼神中有着热切：“这首歌写得真好，我从没听过，是您原创的么？” 杜采歌想了想，点头说：“算是吧。” “那个……”短发女孩欲言又止。 “请讲。” 短发女孩鼓足勇气，那双大眼睛和杜采歌对视了片刻，立刻败下阵来，移开目光，“那个……请问您能授权我在酒吧唱这首歌么？” 杜采歌一时没有回答。 他一直都知道蔚蓝星的著作版权法有多么严格。 简直和地球上的樱花国差不多。 但是，仅仅是在酒吧驻唱，不管她想翻唱谁的歌，其实也没人有空去找她麻烦。 不得不说，这女孩太死脑筋了一点。 短发女孩的眼神黯淡下去：“果然……不行么？” 杜采歌认真端详着她。这个女孩并非十分漂亮，她的嘴巴大了点，不是杜采歌喜欢的那种樱桃小口。 她的脸型也不够好看。 皮肤也只能说一般。 但是她身上自有一股能打动人心的力量。 而且……“我才唱了一遍，你就记住了？” “大致记住了！”短发女孩嘴巴大大的，笑得挺可爱，“真的！” 记忆力还挺不错的嘛！或许是个很有音乐天分的孩子。 杜采歌想了想，“暂时我还不能授权你唱，因为我还没发布这首歌。” 短发女孩失望地点点头，声如蚊呐：“我明白了。不好意思，是我提出了过分的要求。” 杜采歌笑道：“有纸吗？” 短发女孩飞快地从放在钢琴旁的小包里拿出一个小本子和一支笔。 杜采歌翻开，刷刷地写下自己的电话号码和姓名。 “回头打我电话，有空多交流。等以后我发布了，会授权你唱的。” 短发女孩接过，一个九十度的鞠躬：“谢谢！” 杜采歌走下台，刚坐回自己的位置，还没来得及开口，段晓晨已经起身，挨着他坐下。 火热柔软的身躯挨擦，幽幽的暗香浮动，让憋了几个月的杜采歌有点狼狈。 毕竟他不是坐怀不乱的君子，也没从想过要坐怀不乱，他自觉意志力不算强，经不起诱惑。 如果这样一位美丽绝伦的歌坛天后，和他已经有了不浅的感情，此时和他，他或许会欣然接受，不介意发生点什么。 然而现在不是时候。 他不喜欢在没有感情基础的情况下深入发展。 他若无其事地挪开一点，还好，段天后还是有矜持的，没有贴过来。 段晓晨白了他一眼，声音微嗔，“我就知道，你这些年肯定攒了一些好歌。真没有我能唱的？这首歌给我也行啊，我有信心唱好。”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81章 我以为你已经放下了 换成别人遇到段晓晨投怀送抱，现在百分之百只会觉得艳福不浅，甚至色魂与授。 可杜采歌却只是暗暗叫苦。 这并不是矫情。 也并非段晓晨不够美丽诱人。 只是对杜采歌而言，段晓晨差不多还是一个陌生人。 一个陌生人来投怀送抱，哪怕长得再美，他也心里膈应。 别误会，杜采歌的身体并没有问题。 他是个正常男人，在某个方面同样有着“蓬勃”的。 只是，他觉得，如果要发生点什么，那必须是在有感情基础的前提下。 他听到霍老爷子的传奇经历时，心里只有羡慕。 如果有本事摆平的话，有两三个红颜，在他看来也属“风流而不下流”。 但是找技术工作者、或者在网上约泡，或是和随便哪个急于上位的漂亮脸蛋来一发，都是他绝对不能接受的。 其实他这样的观念，可以说和大多数人都不一样。 特别是在娱乐圈里，许多美丽的女孩子，不介意和人睡一晚，乃至数晚，来换取资源，换取承诺。 而许多女孩子张开双腿甚至不是为了任何无形有质的利益，而只是为了排遣寂寞，解决生理需要。 但是大多数人都不愿意付出感情。 在现代社会，感情何等珍贵？ 玩玩可以，付出感情就算了吧。 但杜采歌不同。 所以面对美若天仙的段晓晨这近乎投怀送抱的举动，杜采歌不觉得惊喜，只觉得惊吓。 而且，杜采歌还有别的担忧。 他甚至冒出一个想法：该不会是那个林可已经在怀疑我是穿越者，特地指示段天后来试探我吧？ 尽管可能性不大，但杜采歌此时还不能完全排除这个可能性。 对段晓晨索要歌，杜采歌继续推脱：“你需要的是让你更上一层的好歌，暂时我这没有合适的。以后有机会再说吧！” 段晓晨紧盯着杜采歌的眼睛，脸上带着神秘的笑意，眼波温柔，一点也不因为被拒绝了而生气。 杜采歌面对她这双燃烧着炽热情感的眸子，几乎立刻溃不成军。他不安地移开目光，端起酒杯喝了一口，勉强保持着冷静，舔舔嘴唇说：“你之前不是没空么，怎么今天突然就跑回魔都了。” 段晓晨笑吟吟的，两颊的小酒窝可爱极了，她说：“我不回来，难道等着别的狐狸精把你勾走？” 杜采歌没法再装糊涂了。 哪怕让段天后伤心难过，他也不能放任这种气氛蔓延下去。 他无意要伤害段天后。 更无意接受她的感情。 所以，长痛不如短痛。 他正色说：“我觉得，我们只是朋友。” 段晓晨仿佛被一榔头迎头砸了一下。 分明没有发出半点声音，却让人觉得她痛得倒吸一口冷气。 她脸上也抽了抽，酒窝消失了，只继续挂着浅浅的社交性的笑容。 半晌她才说：“是我自作多情了，不好意思。” 声音仍然有如天籁。 却颤抖着，仿佛杜鹃啼血。 杜采歌也有些不忍心。 但现在不斩断她那些念头，以后只会更麻烦。 “不关你的事，是我不好，给了你一些错误印象。”杜采歌歉意地说。 “听你唱的歌，我真的以为你已经放下了。”段晓晨的话充满心灰意冷的味道。 杜采歌奇道：“放下什么？” “放下她。”段晓晨直视他的眼睛。 杜采歌咀嚼着她的话，内心飞快地思索一番，决定坦白。 他笑道：“你可能弄错了什么。我说过，我失忆了，这是真的。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说谁。” 段晓晨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虽然光线暗淡，但他的眸子却是清澈透明，仿佛宝石一般熠熠生辉。 从他的眸子里，她只看到：真诚。 难道你真的失忆了？ 段晓晨心想，之前的几次试探，都还不能让我完全确定。 她很快做出一个决定。 “忘了就忘了吧，没什么大不了的，”段晓晨装作不在意地说，“你总不可能把所有的事都忘了吧，总还记得一点吧？” 杜采歌犹豫了一会，说道：“恩，还记得一点。” 段晓晨注视着杜采歌，突然扑上去，抱住杜采歌的脖子，在杜采歌目瞪口呆的瞬间，吻上了他的唇。 她无法想象，自己会做出这样的动作。这是酒精的刺激？还是自己内心深处的渴望？ 段晓晨已经分不清了。 唇瓣接触，段晓晨有那么一瞬间得偿夙愿的满足。 然后便是大脑一片空白。 温香软玉在怀，杜采歌的意志力几乎降到了零点。 但他终究没有完全失控。 而且段晓晨的吻技很生涩，还不至于让他沉迷于其中。 他没有趁机反攻，更没有动手动脚，而是轻轻推开段晓晨，自己往后坐了坐。 虽然有些生气，但也有些感动，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 段晓晨吃吃地一笑：“想起来没有？我们第一次接吻也是在这个酒吧，也是我主动吻你。” 杜采歌摇头说：“我不记得这件事。” 段晓晨露出夸张的受伤表情，“不是吧，这也不记得了？那是我的初吻啊。” 杜采歌捂额说：“那真是不好意思了。” 他看了段晓晨一眼，尽量用平和的语气说：“你是天后，有绯闻不太好吧？这酒吧里很可能有人认识你，还是小心一点吧。” 然后用半开玩笑的口吻补充：“然后接吻这种事，最好还是发生在情侣在之间吧，我们虽然是很要好的朋友，最好还是不要轻易打破界限了，要不然连朋友都没得做，那多可惜？讲真的，我可舍不得失去你这样一个朋友。” 段晓晨顿时显得有些无精打采，一时无话可说。 自己已经表示得足够明显，杜采歌也没有装傻，他很明确地拒绝了。 哪怕已经被这个家伙打击过很多次，段晓晨还是觉得，这是一次难以承受的重击。 她闷头喝酒。 脸上还在发烧。 心跳也是快得仿佛要挣脱肋骨的束缚。 哎，难得在酒精的刺激下，做出这么大胆的行为。竟然换来你看似友好实则绝情的一番话……段晓晨终究是个有矜持心的女人。 她不生杜采歌的气，只是在生自己的气。 太笨了，这点小事都做不好。想诱惑一个自己喜欢的男人，都诱惑不到。 让她放弃，那当然是不可能放弃的。 可是，这个死木头，肯定也不会主动来追她。 到底要怎样，才能消除两人之间的隔阂，让他接受自己？ 段晓晨完全没有把握。 这次重聚，她觉得杜采歌已经改变了太多。 以为自己终于有机会了。 可是这个木头脑瓜……还是这样油盐不进。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82章 我原谅你了，渣男林可（节日快乐，你们这些可爱的小朋友！） 沉默了一会，杜采歌终究有些在意段晓晨之前那句“我以为你已经放下她了”，试探着问道：“我是因为什么原因和前女友分手的，你知道吗？” 段晓晨露出一个嘲讽的笑容。 杜采歌本有些不快，但很快便明辨，这嘲讽并不是针对自己。 “谁知道呢，之前我们有一阵子没联系了。你连这个都不记得了？” “不记得了。” “那我也没办法。” 顿了顿，段晓晨补充了一句：“我只知道一点，一定是她对不起你在先。” “为什么这么说？”杜采歌有些好奇。 “因为，”段晓晨那双桃花眼水汪汪地注视着他，用十分确定的口吻说，“因为我了解你，你是宁愿自己受伤，也不愿伤害别人的。” 她的声音很温柔，也很坚定，显然对她自己的看法坚信不移。 杜采歌沉默了一会。原主的形象，在他的心目中更加扑朔迷离了。 “而且，她和你睡过的别的女人没什么不同，从一开始接近你就是功利性的，只是她的手段更高明而已。我们都看得出来，只有你傻乎乎地以为她是真爱，沦陷进去。”段晓晨继续生起了闷气。 功利性的？ 算了。杜采歌不想继续追问关于原主女友的事。 不过他仍然好奇段天后与林可的关系，但又不想直接问，以免打草惊蛇。 因此迂回地问道：“话说，你谈过几个男朋友了？” 段晓晨露出一个古怪的表情，像是懊恼，又像是嗔怪，噘着嘴说：“一个都没有。” 杜采歌有些不信。 他总觉得，段晓晨和林可之间应该发生过一些什么。 想了想，他冒险问道：“林可呢？我不信你和他之间有那么纯洁。” 段晓晨的表情更古怪了。似乎在强忍着什么，像是要哭，又像是想笑。 “那你觉得，我和林可应该是什么关系？” “我不知道，所以才问你。”杜采歌装作很放松、只是随口闲聊，并不在意答案的样子，喝了一口格兰菲迪18年。 “我曾经深深地爱着一个男人，为他付出了一切，甚至主动引诱他，把自己全部地献给了他，”既然杜采歌将话题带到这个方向，段晓晨不再犹豫，决定做最大的一次试探，她的脸烧得像要熟透了，说出她觉得最羞耻的话，“把我最宝贵的第一次给了他。但是事后，他却对我不冷不热。” 杜采歌心里有点不舒服。 虽然他对段晓晨并没有企图，但是听到一个如此优秀的美女在自己面前谈论，把童贞给了别的男人，多少还是有点不舒服。 他又喝了一口酒，尝试着用同理心来理解和安慰段晓晨，说道：“你说的是林可吧？那就是个渣男，忘了他吧，你值得更好的。” 段晓晨古怪地看了他一眼：“没错，他是个渣男。” 她的眼神一时失去了焦距，脑海中浮现出那个晚上。 那是2001年，她即将来到21岁的时候，在杜采歌的28岁生日趴体上。 他只叫了几个好友，在租来的别墅庆祝。她故意喝多了，然后留了下来。 他拯救了她，他捧红了她，他造就了她。 他让一个孤苦无依，被迫游走在咸猪手之间强颜欢笑的卖酒女郎，一跃而成为音乐圈最炽手可热的新人，2年3张大卖的专辑，被誉为小天后。 年仅21岁的准天后，恐怖如斯。 在那之前，自己已经深深地爱上了他了么？ 段晓晨并不确定。她是很喜欢他，很想和他整天都黏在一起，想要看他躲躲闪闪，笨拙而单纯的笑容，但她不知道那是不是爱。 而且她很想表示感谢，又不知该以什么方式来感谢。 而且，对他的好感也是远超其他人。 尽管她知道，他有很多的女人，好色多情，他的心从不停留。 但是她很确定，自己愿意对他付出一切。就算不为爱，只是感激。 所以她故意留了下来。 她借着酒劲，脱光了自己，露出那无限美好的，想把自己的初夜作为生日礼物交出去。 而他拒绝了。 ——为什么拒绝我，你明明喜欢我！ ——喜欢，但不是爱。 ——如果不是爱我，你为什么帮我？为什么给我这么多？ ——我只想，让你那天籁之音，被整个世界聆听。 他的微笑玩世不恭，放纵不羁，可是语气是如此真诚。他的眸子里，是如此的单纯而朴素。 就是从那个晚上开始，段晓晨才确定，自己已经深深地爱上了他，难以自拔。 可那个时候，他只是个浪子，游走于花丛，从不停留。 她心甘情愿成为他众多女人中的一个，可他却不肯要她。 而几年后，摄影丑闻和车祸事件连续发生，让他患上了抑郁症，那之后，他们就很少见面了。 杜采歌没有注意到段晓晨的失神，他说：“原来林可和你有这么一段关系，怪不得你后来不找他合作了。” “不，”段晓晨纠正道，“不是我不找你合作了，是你突然就不与我合作了。” 杜采歌喝着酒，总觉得这句话有哪里不对。 他放下酒杯，目瞪口呆地看着段晓晨，迟疑着举起手，指了指自己的鼻子。 “我已经原谅你了，渣男林可。”段晓晨笑出了两个小酒窝。 …… 气氛变得怪异起来。 杜采歌心如乱麻。 我是林可？我就是林可？ 我特么……不对，原主特马是林可？ 理一理：林可是穿越者。证据就是，搬运了上百首地球上的经典歌曲。 原主是林可。 所以原主是穿越者。 没毛病。 没毛病个鬼啊！这个身体是具备什么特殊体质么？这么吸引穿越者的！ “我穿越到了一个穿越者身上。” 这特马是什么鬼才逻辑啊魂淡！ 但是话说回来，当知道了原主就是林可，回过头来看，一些事情就解释得清了。 姜佑曦那小子对自己那么崇拜。 程明明想要自己给姜佑曦写歌。 妹妹听到自己弹唱《老男孩》《父亲》等经典歌曲，一点也不惊讶。 音乐圈大咖霍彦英想认自己做干儿子。 还包括段晓晨对自己的感情。 原主喜欢动漫，段晓晨赠送了漫画原稿，然后林可在段晓晨的音乐会上，戴着杀生丸的面具…… 然后自己的名字，杜采歌，其实也可以用拆字法拆成“林可”。 “杜”里可以拆出个“木”，“采”里也可以拆出个“木”，“歌”里可以拆出一个“可”。 合起来不就是“林可”。 然后杜采歌又想到了更多。 根据网上看到的消息，林可曾经和歌后苏曼芫有过一段感情。 也就是说，原主的前女友是苏曼芫。 但是结合范哥和段晓晨的话来看，苏曼芫对原主似乎不是真爱。 还有，4年前，林可，也就是原主经历的那场车祸，报道称原主酒后驾车，载着苏曼芫，撞伤了一个女高中生。 那个女孩还好么？ 原主这些年的消沉，是否和车祸这件事有关？苏曼芫为什么和原主分手？ 杜采歌突然涌起一股冲动，想要去找那个原主的心理咨询师“泉”，从“泉”那里了解到更多关于原主的事情。 否则，自己还要经历多少次惊吓啊！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83章 你欠我的哦 杜采歌无心再坐下去，他只想快速逃离这里，逃离满脸幽怨表情的段晓晨，好好地理一理自己的思绪。 一想到这个美丽得清新脱俗的女子，在几年前给了这具身体的原主，他就浑身不自在。 此时两个身影来到他们面前。 杜采歌定睛一看，有些印象。 是当初庆祝《诛仙》达成十万收藏里程碑时，自己在小饭馆里遇到的那两个人，似乎是某家娱乐公司的中层小领导。 一个戴金丝眼镜，气质儒雅。 另一个有着深深的法令纹，看着凶相毕露。 当初，正是从他们的交谈中，杜采歌听到了几首熟悉的歌名，从而意识到，这世界上存在着另一个穿越者，搬运了很多地球上的歌曲。 然后又调查到，那个穿越者叫做林可。 而今天，他终于明白，原来自己就是林可。 正好又碰到这两人。 谁说这不是一种缘分？ 金丝眼镜微笑着开口：“段天后，林兄！” 段晓晨脸上发烧，心烦意乱，担心她之前强吻杜采歌的画面被这两人看到了，装作没听到一样埋头喝酒，交给杜采歌去处理。 而且以她的咖位，就算不搭理这两人，传出去也不会被人说三道四。 杜采歌含笑看着他们，点头回应：“两位好，不是第一次见面了吧。” 金丝眼镜递过名片，笑道：“我是马德厚，这位是我的同事贾全保。我们是华宇娱乐的人。我们都是小角色，以前虽然也见过林兄和段天后，但根本没有开口招呼的机会。” 杜采歌接过名片，看了一眼，都是普通的经理衔，确实只是小角色。 他点点头算是招呼，然后含笑不语，等他们表明来意。 这人并没有东绕西绕，很直接地提出请求：“我们公司有一位练习生很快就要出道，这是一个很有天赋的女孩子，有一把好嗓。我们想请林兄出手，给她写一首歌。我知道，这个要求有些冒昧了，但是那个女孩子真的很有天赋，她的嗓音，配得上林兄的歌。” 杜采歌皱起眉。 你公司旗下的练习生，再有天赋，跟我有什么关系？ 额，难道林可以前在圈内的标签是喜欢提携新人？ 他看了段晓晨一眼，段晓晨脸蛋通红，但是面无表情，也没给他任何暗示。 华宇娱乐，那是小姜所在的公司啊…… 杜采歌想了想，没有直接拒绝：“这样吧，有机会带她和我见一面，见面再说。” 马德厚心里立刻升起了警惕，总觉得杜采歌是在提出要潜规则交易。 “会行走的生x器”“人形自走配种机器”等形容浮现在他脑海中。 而且，最关键的是，你玩女人也就罢了，很多美女确实是愿意倒贴让你玩的。可偏偏还喜欢玩摄影，这谁吃得消啊？ “那个，”马德厚出于维护小谢的心理，说道，“林兄，我们公司有专业的设备，你方便过来么，我让小谢亮亮嗓子，你来点评点评。” 杜采歌笑而不语。 马德厚讪讪地笑笑。 “没别的事了吧？”杜采歌这是下了逐客令。 “能留个私人号码么？” “不方便，我会联系你的。” 见状，两人只能知趣地告辞。 贾全保全程打酱油，他知道自己的亲和力比不上马德厚，所以把交涉全部让马德厚去做。 而结果，确实还不错。 “回去就让小谢准备一下。”马德厚说。 贾全保道：“你干嘛不坚持一下，拿到林可的电话。” “我没这么大面子。” “哎。那等小谢准备好了，怎么通知林可？” “等。” “等什么？” “等他想起这件事，打我的电话。” “这也太被动了吧。” “那还能咋地？”马德厚翻了个白眼，扶了扶眼镜，“要知道，他是林可。” 贾全保收声了。 …… 离开mira酒吧时，两人都喝了酒，不能开车，段晓晨便把车留在这，叫了辆的士。 “雨溪国际，谢谢。” 司机从后视镜里频频打量他们，或许是觉得段晓晨眼熟。 两人一起坐在后排，段晓晨此时已经有了五、六分酒意，不停地往杜采歌身上蹭。 杜采歌暗暗叫苦，心里发誓再也不和段晓晨喝酒了。 “你的助理呢？” 段晓晨娇媚一笑，凑到杜采歌耳边说：“她在京城。今晚我是一个人哦！” 杜采歌说：“有没有人能照顾你的？你这个样子，我不是很放心。” 段晓晨的下巴垫在杜采歌的肩膀上，硕大的墨镜挡住了她半张脸，也掩盖了她的眼神，“嘻嘻，不放心你就亲自来照顾我啊？” 杜采歌无奈地说：“我们之前说好了的吧，我们是好朋友，也只是朋友。” 司机发出一声轻轻的嗤笑。傻13。男女之间哪有单纯的好朋友？ 段晓晨浑身绵软无力，她无意识地用柔嫩的小手撑住杜采歌的大腿，险些触碰到杜采歌的要害。 杜采歌不动声色地移动了一下，免得被她发现了自己的生理反应。 “喂，我告诉你，你欠我的哦！”段晓晨趴在杜采歌的肩上娇喘着，混合着酒精的气息打在杜采歌的耳朵上。 “恩恩，我知道，我会想办法还给你的。”杜采歌说。 “你怎么还！拿什么还！” 杜采歌停顿了一下，才缓缓开口：“现在我还没想好，但是我会想出一个答案的。你呢，现在也别做傻事，等你清醒了，我们再谈。” “你啊……真是个魂淡。”段晓晨的身子往下倒，最后头枕在杜采歌的大腿上，一只手扶着杜采歌的膝盖，一只手从后面环住杜采歌的腰。 就这么沉沉睡去。 …… 到了小区，杜采歌扶着段晓晨下车。 还好，段晓晨虽然有几分酒意，倒也没醉得太厉害，打起精神还是能走路。 只是她却一直搀住杜采歌的胳膊，整个人就像树袋熊一样吊在杜采歌身上。 好不容易穿过长长的小径，来到楼栋下，又乘电梯上楼，把段晓晨放在她家门口。 段晓晨却不进去。 “我没带钥匙。” “你早说啊，早说我去酒店给你开间房了。”杜采歌深感头痛。 “我没带身份证，不能开房。”段晓晨伸手遮掩着打了个呵欠。 “别闹，”杜采歌又不是傻子，“你坐飞机回来的，不带身份证能上机？” “……反正就是没带。” “你到底要闹哪般啊？” 段晓晨偷偷看了他一眼：“我要睡你家。” 杜采歌气得乐了：“随便。你不怕吃亏的话，想睡就睡。反正我是不会吃亏的。” 段晓晨笑嘻嘻地，两个可爱的小酒窝非常醉人：“反正我已经什么都给了你，还有什么亏可以吃的。” 杜采歌一时无语。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84章 歌后的神秘情人（推荐票很给力，今天三更感谢大家！） 段晓晨睡在了杜媃琦的房间。 当晚什么也没发生。 杜采歌必须得承认，当段晓晨在洗澡，水声哗啦啦传出来的时候，他是有些心猿意马的，满脑子都是脑补出来的丰腴白嫩的、水雾蒸腾中那些若隐若现的美妙曲线。 而且他知道自己如果想看，是真的能看到的。 因为段晓晨根本没有锁门。 盥洗室的门是虚掩着的。 这无疑是邀请的信号。 而他穿越过来几个月了，一直都没有尝过女人滋味，坦白说，他的身体是非常渴望的。 但他不想违背自己的原则。 人之所以为人，是因为人是有底线的，和动物有着本质区别。 而且也不能因为，原主和段晓晨睡过了，自己就理所应的地要继续和段晓晨保持那种关系。 可能是因为太困了，段晓晨洗完澡就直接上床睡了，没有再诱惑他。 否则杜采歌真的不确定自己能否抵御住诱惑。 说一千道一万，他对段晓晨不是完全无情。 只是还没上升到爱情的高度。 他自我剖析，觉得他对段天后有一点友情，有一点因为男女之间吸引力而来的好感，然后有着正常的生理。 但这并不是爱啊。 所以，哪怕知道，如果他晚上摸黑过去，到了段天后的床上，绝不会被一脚踢下来，只会得到热情的回应。 甚至对于段天后来说，这算是鸳梦重温，是她求之不得的。 他也没有这样做。 他睡得很安稳。 …… 次日早上，杜采歌醒来的时候，觉得嘴唇上有点异样。 他懵懵懂懂地来到盥洗室，对着镜子一看，脸上、嘴唇上留有淡淡的口红痕迹。 他昨晚睡前肯定是洗了脸的。 所以肯定是今早被段天后偷袭了。 再一看妹妹的卧室，被褥叠得整整齐齐，段天后已经芳踪杳杳。 洗漱完，杜采歌看了下新买的“流金”手机，有一条未读短信：“渣男，你没欠我什么，那是我自愿给你的。另外，在你眼里，我只是一个朋友。可在我眼里，你就是一切。” 杜采歌的手有些抖，想了想，他关掉屏幕，没有回复。 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回。 一个绝色美女，还有着歌坛天后的身份，当她说出这样深情的一番话。 哪怕不能接受她的爱意，恐怕也没哪个正常的男人说得出残忍拒绝的话。 反正，该表明的态度，昨晚已经表示得够明显了。 就不要再追加一句暴击了。 这样自我安慰地想着，杜采歌又开始了一天的日常。 搬运《鬼吹灯》，出去寻找新的饭馆，听歌，看电影。差不多就这样子吧。 结果他的日常刚开始就被打破了。 “你牛哔。不过你也太不小心了吧。”来自范玉弘的短信。 杜采歌第一时间就已经有猜测，估计是昨天自己和段晓晨见面的情况被人看到了。很可能已经捅到了网上。 现在网络这么发达，估计已经全民皆知了。 应该不是那马德厚、贾全保干的。 不过他们能认出自己和段晓晨，别人自然也有可能认出。 杜采歌没急着回复范玉弘的信息，而是登陆了一个叫做“聊聊网”的大型门户网站，是ll软件的公司做的。ll正是“聊聊”的缩写。 点开娱乐版，不出意料地，看到了一条新闻：“歌后段晓晨的神秘情人曝光”。 点进去，立刻看到一组比较模糊的照片。 看样子是手机拍摄的，大部分是在mira里面拍的，角度都是侧面，甚至拍到了两张段晓晨吻他时的镜头。 还有几张是自己带着段晓晨出去拦的士的时候，从背后拍的。 总的来说，这些照片都不清晰，毕竟，这个年代手机摄像头的清晰度可想而知。 而且角度也不好，熟悉的人勉强能看出女主角是段晓晨，但如果段晓晨坚决否认，估计也能忽悠过去。 照片下面，小编赶着写出来文章里对神秘男子的身份进行了各种猜测，圈出了好几个可能的备选。 有娱乐圈著名的小生，有之前在电视剧里和段晓晨搭戏的型男，也有各种富二代、乃至年轻的富一代。 让杜采歌松一口气的是，没有提到“林可”这个名字。 娱乐圈更新换代太快了，或许林可这个名字已经属于上古传说，被大多数人遗忘了。 再一看这篇文章后的评论，已经2万多条了。 有人在咒骂那个亲吻段晓晨的幸运儿，也有段晓晨的粉丝出面辟谣，还有人猜测照片里男主角的身份…… 也有人已经认出了照片里的背景，认出了这是魔都市的mira酒吧。 杜采歌又看了几条相关新闻，暂时还没看到段晓晨的团队对此事发表意见。 杜采歌发了条短信给段晓晨：“需要我怎么配合？” 过了一会，手机振动起来，来电显示是“晓”。 杜采歌立刻接听，不过话筒里传来的却是一个陌生的男性声音。 “杜哥，您好，我是欧阳晋，晓晨的经纪人。晓晨现在不方便接电话。”一口京腔。 杜采歌顿时没来由地有些失落。 “你好。”他中规中矩地招呼，毕竟不清楚原主是否认识此人。 不过欧阳晋很快就告诉了他。 “我们很近没见了，听晓晨说您现在好了许多，我也就放心了。” 原来是老熟人。 “说正事吧，”杜采歌说，“这件事你们想怎么公关？我怎么配合都行。” “不需要您配合，杜哥，”欧阳晋笑着说，“我们仔细研究了一下照片，因为角度的关系，我们可以说当时晓晨只是在和您亲切交谈，所谓接吻不过是视错觉。至于后来晓晨挽着您的手上车，也可以解释得通，毕竟大家都知道您和她的关系很密切。” 杜采歌还是不放心：“你们还是当心一点好，如果对方手里有别的照片呢？” 地球上，这种手段已经玩烂了。 先放出一部分照片，让对方以为可以掩盖过去，于是拼命去解释；等热度炒高了，而对方也解释清楚了，网友们都相信了，然后再放出更多照片来石锤，达成反转效果。 一来二去，让话题始终保持较高的热度。 “千万不要影响段晓晨的事业。”杜采歌说。 欧阳晋微微一顿，叹息道：“她说，就算曝光了也没什么，哪怕全世界都知道她喜欢您也没事。” “还是不太好吧。” “其实也没事，”欧阳晋道，“到了她这个级别，有个男朋友其实也不是坏事。她又不是爱豆，而是实力派歌手，这对她的人气不会有太大影响。”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85章 基操勿6皆坐（3000字大章求票） 杜采歌苦笑道：“问题是，我和她真没到那种程度。” 欧阳晋就不做声了，似乎在心底里咒骂这个身在福中不知福的男人。 “而且，”杜采歌补充，“毕竟我声名狼藉。就算晓晨不介意有绯闻，也绝不应该是和我。” 欧阳晋过了一会才说：“总之，这件事杜哥您不要操心，我们这边有非常优秀的公关团队，能处理好这件事的。另外，还请您以后和晓晨约会时稍微小心一点。当然，如果您愿意公开和晓晨的关系，那就是另一说了。至于您的名声，这个，浪子回头的人设其实也是不错的，您可以考虑一下。” “我知道了。”杜采歌闷闷地说。 “下次有空再聚啊！那杜哥您先忙着，我这里也还有别的事情要处理，先不说了。” 挂掉电话后，杜采歌又逛了一会网站，没发现新的爆料，这才安心地开始继续搬运。 到中午的时候，放在桌上的手机又疯狂地振动起来，看着来电显示“杜媃琦”，杜采歌揉揉眉心，无奈地接听。 “哥，你火了。” 杜媃琦大声嚷道。 杜采歌将手机拿远一点，免得耳膜受损。“火的不是我，而是歌后段晓晨的神秘情人。” “我知道那就是你！哈哈，快给我零花钱，否则我就把这个独家消息卖出去！” 杜采歌道：“别闹。” “哼，你知不知道，当周围的男生都在哀叹‘哎呀，女神终于被人俘获了，那个幸运的魂淡是谁’的时候，我明明知道答案，却偏偏只能忍着不说，这是多么辛苦的一件事！快点给我封口费！” 杜采歌：“无聊。” “我杜媃琦说到做到，你别后悔。” “别闹，”杜采歌才不会妥协呢，“后天我去你们学校，带你去扫墓。” 空气安静下来。 似乎有女孩轻轻地抽泣。 “你哭了？” “才没有！”杜媃琦大声说，“你要帮我请假，我们清明节要补课的。” “行，我是你家长，我会帮你请假的。” 至于封口费的话题，自然而然地被遗忘了。 他又关心了几句妹妹的学习和生活问题，杜媃琦却压低声音，像小偷一样问道：“哥，你坦白告诉我一件事。” “什么事？” “你和晨姐睡了没有？” “小孩子干嘛关心这种问题？你下个月的零花钱没了。” 在妹妹的抗议中，杜采歌挂掉电话，叹息一声。 话说，林可父亲的墓地究竟在哪…… …… 助理孙雅玲开着手机的录音功能，认真听取颜颖臻的指示。 “……让我们旗下的几家门户网，都照常更新、跟进段天后秘密情人这个新闻，但是要让新闻版块的负责人都认真检查稿件，不允许任何一篇文章提到林可；让我们的百灵、微博、博客、ll空间等暂时将‘林可’这个词进行逻辑屏蔽。总之，炒作段晓晨可以，不能让任何人联想到林可。” 说完后，颜颖臻端起保暖杯喝了一口纯净水，润了润嗓子。 “我全记下来了。颜总，还有没有别的指示？” “没有了，你先去办吧。” 孙雅玲快速走出宽敞豪华的办公室，将门带关上。 颜颖臻坐着继续喝水，喝了几口，摇摇头，骂道：“狗/shi王八蛋你不得好死！” 然后猛地站起身，将保暖杯砸向巨大的落地玻璃。 “当”的一声，钢化玻璃纹丝不动，保暖杯掉落下来，在实木地板上咕噜噜地滚动着。 颜颖臻气鼓鼓地，胸口剧烈起伏。 过了一会，她的呼吸才平稳下来，目光落在办公室角落的小酒柜上。 她移步过去，弯腰拿了一瓶路易13，一只威士忌杯，给自己倒了约100ml樱桃红的白兰地。 她仰头喝了差不多一半，然后握着酒杯，优雅地走到落地窗前，俯瞰着下方的街道。 从百米的高空看下去，川流不息的人群和车辆如同蚂蚁和甲壳虫一般渺小。 整个世界都仿佛在她的脚下。 这种感觉让她心情好了点。 “走了个苏天后，又来个段天后。你也是奔四的人了，身体吃得消么？”颜颖臻用辛辣嘲讽的语气，自言自语。 “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是没点长进，迟早有一天，你会死在女人的肚皮上。” “你果然是失忆了吧，你曾经说过永远都不会碰段晓晨，说你对段晓晨的感情很单纯，不愿意让那种感情变质。” “失忆了好啊，既然你都不记得我了，我也可以没有心理负担地去约会了吧，去给我们家采薇找个新爸爸。” “马上到6月了，要是你连采薇的生日都忘了，我就一定去约会，我说到做到。” …… “钟意大大，你觉得我的新书该走什么路线？”奔放的榴莲打字问道。 他是创世的老牌作者，专注于仙侠这一版块，也算是仙侠频道的小神一枚吧。 虽然没拿到大神约，但是人气一直还算可以，有过2本均订超过5000的书。 但是现在手头这本书，扑了，扑得很惨。 数据让他不敢看。 所以琢磨着要再开新书了。 初期成绩惨淡、慢慢起死回生的神话，流传着不少，但实际上大家都知道那机会多么渺茫。 编辑钟意的回复非常简洁：“去扫榜。” 奔放的榴莲不满地说：“我不是新人了，大姐。” 钟意：“老作者也要不断地充电啊，去扫榜就是最好的充电方式。” 奔放的榴莲若有所思：“好吧，我去试试。最近仙侠最火的是《诛仙》吧，我去看看。” “哦，那本书看看可以，不要模仿。模仿不来的。” 钟意大大的话听起来气死人。 什么叫模仿不来的？ 奔放的榴莲偏不信这个邪，搜索《诛仙》，加入书架，开始阅读。 然后他就坐在电脑前没动了。 一个小时，两个小时……他本只打算看完公众章节。 扫榜的话，通常只看前十几万字，看看对方的创意，看看对方的开头，看看对方的节奏，只对少数精品才全本阅读。 但奔放的榴莲根本停不下来。 他不是带着学习的目光去看，而是沉浸在了读者的视角里，无法自拔。 看完公众章节，毫不犹豫地全订了后面的vip章节。 一口气全部读完之后，奔放的榴莲长长地吁了一口气。 “果然模仿不来。” “这文笔……这意境……是老天爷直接把饭喂到他嘴里了。” “我靠，这么晚了，今天只能断更了。” 他打开自己的作家专区，管理自己的，发表了一章新的作者感言：“今天没更新了，看‘海明威’大大的《诛仙》看得太入迷了忘了时间。” “墙裂推荐这本书，写得好看，更新也快，每天更新2万字，比本咸鱼的速度快多了。” …… 第二天上午，杜采歌又看了百~万\小!说评区，作品数据。 《诛仙》的收藏和均订一直在稳步上涨，刚上架时，是22万收藏，24小时高订7万1，均订6万多点。 上架后一直有最好的推荐位，陆陆续续也有白银盟打赏，现在收藏达到了33万，高订破了14万，均订来到了9万2。 可以说是非常不错的水准了。 《诛仙》算得上是有点虐了，如果放在地球上2012年之后，估计很难有好成绩。 但是在当前这个年代，网文读者的阅读习惯还没那么浮躁，还是能接受一些美而虐的东西。 杜采歌之前在搬运《诛仙》时，就考虑过要不要改变碧瑶的死。 但是一来担心自己的笔力，怕做出了这么大的改变自己会兜不住。 另一方面，诛仙毕竟是要改编成电视剧和电影的，对于影视作品来说，有点虐、有点催泪那是刚刚好。 所以就维持原著了。 更新完碧瑶之死的时候，他提心吊胆，然而追订并没有显著降低。 虽然书评区一片哀鸿遍野。 还有读者跑到他的微博下，表示准备给他寄刀片。 现在看来，蔚蓝星的读者对这种虐心程度还是比较能接受的。 差不多3：1的收订比，9万2的均订，说明了这本书受欢迎的程度。 杜采歌更有信心了。 死男主、死女主算什么，都坐下，基操勿6。 哪天等我把《杀与草之歌》搬运来。 那就不是死男主、死女主的问题了，动不动就死一户口本！ 许多读者，最开始以为狼家是主角家族吧。 结果看到奈德死，狼家被屠戮的时候，是什么表情？ 接下来好不容易看到萝卜像天命之子一样崛起，“北境之王！”的怒吼让多少人心荡神驰！ 纵马南下，东征西讨，未尝一败！ 越来越有天命之子的气势了！ 然后就是染血的婚礼。 天命之子萝卜打出了gg。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86章 可以被毁灭，不会被打败 好吧，在萝卜gg后，广大读者接下来发现，或许囧恩才是冰与火真正的主角。 囧恩也够惨了吧？ “你什么都不懂，琼恩.雪诺”，似爱，似怨。 那一头像鲜红的火焰一样的红发，就此消散。 有一个身为公爵的老爹，自身却没有继承权，只能去外面发展；有一个胖胖的好基友；有一个刻骨铭心的爱人死去。这是标准的主角模板啊。 终于成长了，成为总司令了。甚至与好基友产生了隔阂，这就是成长的代价吧。 付出了那么多代价，很快就要走上人生巅峰，迎娶龙女王了。 囧恩打出了gg（原著）。 如果冰与火之歌还不够劲爆，或者哪天心情好把《银河英雄传》搬运来。 还记得《银河英雄传》的作者是谁么，田中芳树，外号叫做“杀人的田中”。给你们一个眼神好好自己体会！ 地球上那些看过银英传的朋友们，记不记，那一头红发的少年死在友人的怀抱里？ 记不记得，一次简单的出行，然而魔术师杨一去不返？ 记不记得金银妖瞳苦涩的微笑，疾风之狼无声的哽咽。帝国双璧终究拔剑相向，因剑而生、因剑而亡？ 先寇布说，“我的墓碑不需要墓志铭，只有美女的眼泪才能安抚我的灵魂”，他的女儿却只能和墓碑和解？ 又是否记得，皇帝莱因哈特逝去，“于是，贝尔赛底就成为圣墓了”？ 凡人们啊，你们该不会忘记这些浓墨重彩的角色先后死去的悲哀和无奈，被田中老贼支配的恐怖？ 杜采歌已经明悟了。 作为作家，杀的重要角色不够多的话，是难以被读者记住的！ 没有杀过一两个主角的作者，不是好作者！ 只要将这些角色塑造得成功，然后杀得凄美，就能让人长久地记住！ 这就是悲剧之美！ 以后他说什么也要搬运几本杀主角的过来。 搬运经典，真的是非常有意思的一件事。 杜采歌乐此不疲。 看着沙雕读者们的书评，让他有时能若有所得，有时能笑出猪叫声。 不过他也渐渐有些不满足了。 他想要加入更多原创的东西。 本质上，他是一个创作者。 虽然是拍电影的。习惯于用镜头语言讲故事。 但本质上是一样的。 是讲故事给别人听的人。 有时讲讲从别的地方听来的故事是挺有意思。 但也会有自我表达的。 想自己创作一些故事来讲。 当然在搬运《鬼吹灯》时，杜采歌并没有完全放飞自我。 他基本上还是遵照了原本的剧情线和语言风格。 只是在一些细节上，他借鉴了别的盗墓，做出了修改和调整，务求使更加紧凑，人物形象更加鲜明，盗墓的过程更加惊悚。 所以现在回过头来看，他搬运的《鬼吹灯》，与天下霸唱的原版相比，主线不变，但是支线剧情和对人物形象的塑造，与原著有了一些细微的差别。 做出这样的修改，并非多此一举，更不是不尊重原著。 而是杜采歌脑海里已经在构思着未来的影视作品，为了更方便改编而做出的调整。 对自己的文笔，杜采歌也有着自信。 算不上很好，但也还过得去。 比起那些举世闻名的文豪自然有着难以丈量的差距；比起网络作者中的佼佼者，比如乌贼，猫腻，香蕉等，也有着不小的差距。 但和一般的白金、大神相比，只论文笔的话，他应该是半斤八两的。 过目不忘的记忆，庞大的阅读量，过得去的文笔，让他在对《鬼吹灯》进行调整修改的过程中，渐渐得心应手，越来越有感觉了。 他现在已经搬运到龙岭迷窟的开头部分，写到在鱼骨庙附近寻找盗洞。 又搬运了一万字后，杜采歌发布了今日的《诛仙》更新，然后抽空看了一会他加入的那些群。 盟主群还是1个，全订群则从14个增加到了16个。 之所以没有增加太多，是因为之前的14个群就没有全满。 看着群的数量只增加了两个，其实粉丝的数量已经增加了很多。 杜采歌看了一阵，群里讨论很热烈。 有时会讨论书里的剧情，有时也会说些家长里短，讨论娱乐明星。比如这两天最火热的话题“天后的神秘情人”，在每个群里都掀起了一些波澜。 毕竟段天后算是国民偶像级别的，每个群里都有她的粉丝，大半国人都熟悉她的名字。 群里偶尔会有人开车，但管理得还挺严格，没有什么违法乱纪的事情，对一些污言秽语的人也会及时制止。 乱打广告的也会被禁言。 看来李喆团队没少下功夫，找了不错的群管理，而且肯定也安排了一些托。 杜采歌又看了看自己的微博等社交软件。 自从招揽了李喆之后，这些都是由李喆的团队负责打理，当然他也可以自己更新状态，只不过他只是条咸鱼啊，这种事当然能不做就不做。 李喆的团队还是有两把刷子，微博等社交软件经常有更新，往往会是一两句金句，心灵鸡汤，有时也会家常式地唠嗑几句。 杜采歌提出过，不允许运营团队针对时事表明态度。 观点、态度只能由他本人来发表。 这一点得到了严格的遵守。 顺便，杜采歌所有的社交账号，原本的名字都叫做“云出岫”，而不是林可。 否则他早就有联想了。 至于为什么原主在车祸事件之后隐退，然后改名叫“云出岫”？ 杜采歌猜测，原主或许是想借用陶渊明那句“云无心以出岫”，来表达他希望不受俗世的拘束，心灵能重新变得自由自在吧。 不过杜采歌将这些社交账号的昵称全部改成了“海明威”。 他最喜欢的一句话是出自于《老人与海》，“人不是为失败而生的，一个人可以被毁灭，但不能被打败”，他一直以这句话来激励自己。 尽管，写下《老人与海》的海明威自己都吞枪自尽了。 可杜采歌相信，这种精神，绝不会因为海明威一时的脆弱，而失去意义。 原主自杀身亡，让自己穿越了过来。 考虑到原主的经历，原主曾经辉煌，却遭遇社会性死亡，最后选择自杀。 可以说，原主其实是既被毁灭了，又被打败了。 可是在外人眼中，“杜采歌”这个人还没有败，只要自己还没认输，就还没有败。 浴火重生的自己，选择了“海明威”这个名号，是否冥冥中也有着某种注定？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87章 是男人就上一百层 杜采歌继续进入搬运状态。 正当他聚精会神工作的时候，一个电话打了进来，却是姜佑曦打来的，语气熟络地说：“哥，中午一起吃个饭呗！有事想拜托你。对了，明明姐也会来。” 杜采歌没有拒绝。上次程明明提出了合作，他正想和小姜谈谈。 “行啊。地方你定，弄两瓶好酒来。” “哈，保证让你满意。哥你会带女伴来么？” “不带了。” 过了一阵，姜佑曦将地址发来，是在某个小区里面。 杜采歌上网查了一下，在网上没查到信息，应该是比较隐蔽的私房菜馆。 然后他埋头继续搬运。 …… “哥，这里！” 当杜采歌踏进那个简单直白命名为“鑫鑫家常菜”的私房菜馆时，就看到小鲜肉姜佑曦站起来挥手。 杜采歌甩了甩雨伞上的水，踩着湿滑的地板砖小心翼翼地走了过去，程明明也起身迎接他。 客套了两句后，大家入座。 杜采歌心知肚明，这两人都清楚自己就是天才音乐人林可。 可笑自己之前还一直疑神疑鬼，不知道为什么姜佑曦会崇拜自己。 桌上放了一瓶五粮液，杜采歌对酒没有研究，不知道这瓶在五粮液中属于哪个系列，哪种档次。 他喜欢喝点小酒，但从不喝多。对酒的味道稍微有点挑剔，但比起那些饮酒的行家就差远了。 这时菜还没上桌，姜佑曦把酒倒好，给杜采歌和他自己都倒了二两左右，给程明明则到了一两多一点。 杜采歌端起酒杯，嗅了嗅酒香。 姜佑曦笑道：“哥，我还以为你不喝酒了呢。” 杜采歌猜测，估计是因为原主酒驾那件事后，宣布不再喝酒了吧？ 他笑了笑：“没这回事。” 姜佑曦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问：“哥，段天后那个神秘情人，该不会是你吧？” 就连程明明也露出很感兴趣的表情，伸长了耳朵听。 杜采歌有点尴尬，喝了一口茶水掩饰，轻咳道：“不该你关心的事，别瞎操心好吗？” “卧槽！”姜佑曦兴奋得俊俏的脸蛋都变形了，“哥，我服气啊！你太厉害了！你是这个！”他挑起大拇指。 “哥，你会不会段天后再次合作？你知不知道有多少人期望着再听到你给她写的歌！天籁之音和音乐鬼才的组合，你们两简直是珠联璧合好吧！” “可惜自从2002年之后，你们就再也没合作过了。” 杜采歌心里有点虚，段晓晨那幽怨的声音还在他脑海里回荡。 “……把我最宝贵的第一次给了他。但是事后，他却对我不冷不热。” “不是我不找你合作了，是你突然就不与我合作了。” 他摇摇头把那声音赶出脑海，说道：“别瞎胡闹。” “我才没胡闹了。话说你和段天后发展到什么地步了？她肯定会让你给她写歌吧。段天后的枕边风，你拒绝得了吗？哥，是男人就别拒绝，给她写首霸榜的好歌！” 杜采歌不由自主地想到段天后那灼热柔软的嘴唇贴上来的情形。 他果断摇头：“我和她只是朋友。” 姜佑曦笑嘻嘻地小声说：“哥，你脸红了你知不知道？刚刚你脑海里究竟想起什么画面了，敢不敢分享一下？” 杜采歌有点无语。 他算是看出来了，这小姜的脸皮比城墙还厚，还特别会打蛇随棍上。 还说崇拜自己呢，你这可表现出了半点尊敬？没大没小！ 哎，自己到底造了什么孽，怎么就被这么个小魔头给缠上了！ “你再多说一个‘段’字，我们的合作就告吹啊。”杜采歌瞪眼道。 姜佑曦一点都不怕他，嘻嘻笑道：“好，我不说那个字，我只说‘晓晨姐’。” 连程明明都有点担心姜佑曦太过火了。 眼前这位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咖位高得吓死人。 姜佑曦是初入娱乐圈的新人，连脚跟都还没站稳。 但眼前这位，可是拿各种金曲奖拿到手软，亲手捧起了几位歌王歌后，音乐圈食物链顶端的大人物。 尽管他年纪太轻了，所以资历还有点不够。 但等到摄影丑闻被人遗忘，他再复出，就算接下来没什么太经典的作品问世，混个10年、20年后，继续吃老本也能在圈里横着走，随便上几个综艺节目，都可以用老前辈的姿态轻松恰烂钱。 两个人的差距，差不多就是从海平面到珠穆朗玛峰的距离。 虽然他声名狼藉，娱乐圈人人喊打，但不代表小姜就有资格跟他开玩笑了。 姜佑曦在人家面前这么没大没小，该不会惹恼林可吧？ 不过她一直很相信姜佑曦的亲和力，这小子似乎总能迅速和别人接近起来。 或许是因为童年的不幸遭遇，导致姜佑曦对他人的情绪和微妙的意识特别敏感，这种刷好感的能力几乎成为他自保的本能。 想到这，程明明看着姜佑曦的眼神露出一丝母性的怜悯。 而杜采歌还真就吃了姜佑曦这一套，虽然看起来很无奈，表情也绷着，但从眼神看得出，他没有真的生气，而是苦笑着说：“你多说一句就少一首歌。” 姜佑曦立刻正襟危坐，抬起手在嘴唇上做出“拉拉链”的动作。 程明明也不由得感慨，姜佑曦这种刷好感的能力果然爆表，如果用网游里的术语来说，他已经把林可的好感度刷到“亲密”以上了，说话可以随便点了。 甚至，这种时候，说话越随便，越能和林可保持良好关系，被林可看做“自己人”。 闲扯了一阵之后，服务员开始陆陆续续地上菜。 杜采歌挑了几筷子，确实挺美味的。 姜佑曦向他介绍：“这家私房菜馆以前是区里的领导，为了接待上级领导，然后也是平时他们自己吃吃喝喝，找人开的，请了两个很有名的大师傅。不过后来整顿之后，搞接待工作是不敢超标了，区里的领导也不太到这里来了。这两个大师傅恰好又在这附近安了家，干脆就继续合伙，对外营业了。” 杜采歌看了他一眼：“以你的年龄，不该知道这些吧。是明明姐告诉你的吧？” 姜佑曦耸耸肩，一副“好吧，被你看穿了”的表情。 一顿饭吃得还算愉快，姜佑曦频频举杯，程明明也非常擅长酒桌上的交际，巧妙地劝酒。 不过二两下肚，杜采歌表示不喝了，姜、程二人也没有再劝。 还是那句话，咖位差距太大了。 一个普通公务员，跑去给厅级干部敬酒，对方不喝你又能怎么样？ 酒足饭饱之后，杜采歌主动提出：“去我干爹的茶馆吧，好好谈谈。”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88章 霍老爷子的朋友们 他们一行三人踏入霍彦英老爷子的茶馆时，高保真音箱里传出来的正是那首《笑傲江湖曲》的古琴版，听弹奏手法，应该是老爷子本人亲自录制的。 林湘云很有眼色地上来迎接，待三人坐下后，又拿出霍彦英私藏的好茶来招待。 “我干爹呢？”杜采歌张望了一圈，没看到老爷子的身影。 “在包厢里呢，他有几个朋友来了。” “哦，那麻烦你帮我问一下，我合适过去打个招呼么。” 林湘云浅笑吟吟：“这有什么合适不合适的，他是你干爹，你想什么时候去找他说话都可以。” 杜采歌便对姜、程说：“不好意思，你们先坐，我去去就来。” 姜佑曦其实也很想跟着过去，霍彦英老爷子亲自招待的客人肯定也是圈里的大咖，如果他能有幸认识，得到一些提携，说不定可以少奋斗几年。 但他刚准备开口，程明明就在桌下踢了他一脚。 姜佑曦就住了嘴。 杜采歌没注意到他的欲言又止，跟着林湘云去了。 程明明这才小声开口：“专心结交你杜哥就够了。你跟他熟悉到一定的程度，他自然会带你进入那个上层圈子。现在眼巴巴地跟过去，如果让他烦了，反而不好。” 姜佑曦这才醒悟，暗道姜还是老的辣。 就算从最功利的角度来说，自己专心刷杜哥的好感度，也比广撒网要性价比高得多。 毕竟，杜哥就代表音乐圈流行乐方面最顶级的层次！ 哪怕落魄了，人人喊打，但那些音乐人、歌手，表面上或许会和杜哥保持距离，私底下见着杜哥，绝对化身舔狗！只求杜哥给他们写首霸榜好歌！ 而霍老爷子的朋友，很可能虽然是业内大咖，却偏向于一些冷门领域，比如民乐等方面。 虽然逼格高，社会地位高，说不定就是拿国家特殊津贴的大艺术家，但是在娱乐圈的实际影响力要比当年的杜哥低得多。 …… 杜采歌在林湘云的带领下，来到一个包厢前。 包厢的门是竹制的，门外墙上绘着一些古色古香的水墨画，很有格调。 林湘云敲了敲门：“老家伙，你儿子来了。” 霍彦英的声音响起：“哦，让他进来吧。” 林湘云便推开门。 包厢不算太大，有些紧凑，还带着一个独立的卫生间。 有一台40寸的液晶屏电视机、cd机、功放和音箱、空调、冰箱等电器，四面墙上都挂着仿品名画。 中间放着一张竹制小桌，仔细看不是流水线产品，而是手工打造。桌边围着四张高背椅，坐着霍彦英和三个陌生人，他们正在打字牌；有两个人扭头用颇感兴趣的目光看着杜采歌。 林湘云在后面将门轻轻带上，霍彦英看都没看杜采歌一眼，随意地招呼道：“自己坐，打完这一局我给你介绍。” 一个老头突然把牌混入桌面上的牌堆里，笑道：“还打什么，快给我们介绍一下你的干儿子！” 霍彦英那两撇浓浓的耷拉下来的眉毛立刻倒竖起来，瞪圆了小眼睛：“你个老魂淡，输不起是吧！要介绍什么，你和他早就认识了。” “明明是我一直在赢，”那人光溜溜的脑袋像卤蛋一样，下巴留着长长的白色胡须，笑眯眯地看着杜采歌，“小林可，我们见过的，还有印象么？” 霍彦英地说：“他失忆了，不认得你了。” 杜采歌尬笑。 旁边另一个老头，国字脸上满是老人斑，看着有七十岁了，但精神还不错，头发全黑，应该是戴的假发。 他身材有些富态，有种不怒而威的气势，对杜采歌点点头：“小家伙不错，那首笑傲江湖曲有点意思。” 霍彦英说：“这是你南叔，你以前应该见过吧？” 杜采歌有些尴尬。或许原主见过，但自己不记得了啊！ 他简单地说：“多谢南叔夸奖。” 还有一个，看着年龄不大，应该四十多岁，绝不超过五十。 地中海已经颇具规模，相貌普通，气势平平。 打扮成熟，但也透着点时尚气息。 开口就是口音浓重的塑料普通话，应该是芙南那边的，“林可老弟，又见面了。” 霍彦英也说：“你们以前是经常打交道的吧？既然都是熟人，那就不要客套什么了，自己坐吧。” 卧槽怎么都是原主的熟人啊，但我一个都不认识怎么办！ 杜采歌心里打起了退堂鼓，对那中年点头致意，表面笑道：“我和朋友一起来的，有点事要和他们谈。只是听说干爹你在这里，所以先来打个招呼。” 霍彦英似乎很满意杜采歌的孝心，缓缓点头：“那你就先去办正事吧。完事了过来找我，不准偷偷跑掉。” 杜采歌无奈地说：“好。” 他转身正要走，又被那中年叫住：“林可老弟！” 杜采歌只好停下，听对方说什么。 那中年说：“老弟，给个面子，你和晓晨约会是可以，谁也没权干涉你们什么。不过如果你们不打算公开的话，稍微注意点影响好吗？我们善后也是挺麻烦的。” 聊的是天后段晓晨的事，不过在座几位都没什么特殊表情，就像是听普通家常。 杜采歌立刻意识到，此人应该是大华紫天娱乐公司的人。只不知是什么职位？他笑了笑：“我和晓晨只是好朋友。不过你说得没错，我们会注意的，有闲言碎语是不太好。” 那中年微笑道：“多谢了。听晓晨说，你对她上张专辑有点看法？有空我们交流一下。要是你还愿意跟她合作就好了，条款方面我们绝对会有诚意。” 杜采歌淡淡一笑：“有机会再聊吧。” 回到姜、程身边，杜采歌坐下，带着歉意说：“不好意思，耽误你们时间了。” “没什么的，”程明明笑着，极有成熟风韵，本来相貌平平，在这笑容下，也显得有了七分姿色，她似是不经意地问，“老爷子在招待什么人？” 杜采歌笑着说：“他在陪几个老朋友打牌。你们要是有兴趣，晚点我带你们过去打招呼。” 他是有心要提携姜佑曦，带姜佑曦去打招呼也不算唐突吧。 姜佑曦赶紧道谢，眉开眼笑。 品着茶，他们随意聊了几句后，杜采歌切入正题：“我前阵子看过小姜演的剧。小姜的演技有点意思，而且很有潜力可挖。你多大了？” 姜佑曦眼里顿时有一些狼狈：“我84年生人，23，快24了。18岁出道的，现在混了5年，还是没什么起色。至于演技，杜哥你就别把我公开处刑了，我知道自己是什么水准。”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89章 我的条件很苛刻 杜采歌说：“你的演技是真的有潜力，要是碰上好导演调教一下，上限还真不好说。” 姜佑曦明显不信，不以为然地笑了笑：“演技方面，我当初确实也训练过，不过我更多的还是训练声乐和舞蹈。” 杜采歌自然是稍稍了解过姜佑曦的资料，这个小鲜肉是18岁，也就是5年前以练习生的身份出道，当时是作为一个男团的一员。 不过他们男团中有一位特别受欢迎的成员，仅仅用一年时间就完成了名气的积累，开始单飞。 之后这个男团被迫解散，姜佑曦也在3年前单飞。 姜佑曦没有出过专辑，只出过几首单曲，成绩都差强人意；另外在一些电视剧里出演过重要配角，甚至出演过男三。 他的单曲，杜采歌听过，嗓子和技巧都还行，但不算特别惊艳。 至少在杜采歌看来，姜佑曦如果走演员路线，未来能达到的高度可能会更高。 不过，姜佑曦如果想唱歌，虽然上限在那里，但想混出名，混个二线歌星，倒也是不成问题，毕竟他的硬件条件是不差的。 杜采歌正要再劝两句，这时口袋里的手机开始振动。 他掏出看了看来电显示，是个陌生号码。 “不好意思，我接一下。” 杜采歌走到一旁，按下接听。 “喂，您好！”一个怯生生的女声响起。 虽然声音很小，但是那嗓音却是让人听了非常舒服，仿佛每个毛孔都变得通透了。 杜采歌立刻回想起来：“你是那个……mira的钢琴师？” “是的，是的！”对方有点激动，“杜叔叔您还记得我，太好了！” 杜采歌一脑门黑线，“我说，我大概比你也就大了一轮，叫我哥就行了，叫叔叔实在是有点过分了。” “对……对不起！”惊惶的道歉声传来，杜采歌脑海里浮现出一个形象：那个一头短发，身高接近1米8的女孩，笨拙地鞠躬道歉。 他摇摇头，把这画面赶出去：“你叫什么名字？” “余鱼，我叫余鱼，姓是多余的余，名是水里游的鱼。” 用多余来形容自己，这个女孩应该是个有故事的人。 “不错的名字，”杜采歌说，“好了，我记住了，你打电话来是想？” “打，打扰到您了吗？对不起！” “不用急着道歉，有事就说。” 余鱼本来就小的声音，变得更小了：“我，我就是想，杜叔……不对，杜哥哥，您是不是林可老师啊！” 杜采歌扬了扬眉，“你为什么这么猜？” 对方说：“我……我就是看了网上的新闻，才知道那天晚上的是段老师，然后我就想，您能写出那么好的歌，又和段老师关系那么好，再算算年龄，我就猜您是林可老师了。” 杜采歌不置可否，既没承认，也没否认：“先别管我是谁。你想要什么呢？” “我……”沉默了许久，那女孩才鼓起勇气，“我想和您学习，我很喜欢音乐，很喜欢很喜欢！为了音乐，什么苦我都能吃！请指导我，林可老师！” 杜采歌并没有太吃惊。 但也不可能马上答应。 他笑了笑：“我不太懂音乐。不过你有我号码，有空的时候可以多联系，如果有需要帮忙的地方，你可以提出来。如果你是想找老师，那很抱歉，我不是合适的人选。” “明，明白了，林可老师！”余鱼还是很紧张，“对，对不起，打扰您了！我自己写了几首歌，不知道能有机会请您指点么！” 杜采歌想了想，“过几天再说吧，我会联系你的。” 挂了电话，杜采歌站了一会。 这个余鱼，给他的印象还算深刻，而且印象也还不错。 可他确实是不懂音乐，这个不能勉强的。 如果自己找回了原主的记忆，倒是可以给她推荐一个老师。 不过现在……爱莫能助。 回到桌边，杜采歌笑道：“不好意思。” “没事。杜哥，”姜佑曦诉苦道，“我现在的日子很难过，公司没什么资源给我。我很想唱歌，但是找不到好的音乐人给我写歌，我的层次太低了。” 他用手指比了个“很小”，“我就是娱乐圈里的一只小虾米。杜哥，帮帮我，给我写两首歌吧！” 杜采歌笑道：“你倒是不跟我客气。” 姜佑曦立刻眉飞色舞，打蛇随棍上：“我跟你客气什么呀，你是我哥。哥，给我写两首嘛！那天你唱的什么‘我们不一样’就挺好的。” “那首歌不适合你，”杜采歌往后靠在椅背上，放松地说，“适合你的歌呢，我这有。” 姜佑曦立刻又是作揖又是鞠躬：“哥，给我吧，给我吧！” 杜采歌笑了笑，看着程明明，“你是他经纪人，我给他写歌的话，能给我什么条件？” 程明明笑道：“那当然是你说什么条件就什么条件。能与你合作，这是我们求之不得的事，哪里还敢提条件。” 杜采歌摇摇头，微笑着说：“我的条件很苛刻，我怕你们公司不同意。” “会同意的，不管什么条件，我保证公司能通过。”程明明斩钉截铁，声音里充满自信。 杜采歌撇撇嘴，不置可否，“你们公司能给他多少经费？制作，宣发，够做一张专辑么？” 程明明显然早有腹稿，不假思索地开口：“给你的报酬，我想你要求的应该是以销售分成为主，不会答应买断。所以制作成本方面，稍微控制一下，我相信应付得过来。至于宣发，我也有想法，毕竟这是你时隔四年的复出之作，这是很大的噱头，可以给我们节省不少宣发经费。” 杜采歌笑着摇头：“或许我在圈里有点名气，但是对于消费者来说，我算个球？” 尴尬之色在程明明脸上一闪而过，她仍然保持着铿锵的语调，尽力表现出信心：“这方面的工作交给我吧，我会安排好。” 其实她心里也有忐忑。“林可”这个名字，虽然影响力很大，但现在更多的是“恶名”。 如果真的让杜采歌以“林可”之名给姜佑曦写歌，对小姜不见得是好事。 杜采歌没有追问。 他身体微微前倾，用手指敲了敲桌面：“我可以给小姜5首歌，凑半张专辑。我独家授权给小姜唱，并且答应10年内不授权给其他人唱。歌曲的实体专辑销售我要1成半，数字版销售我要2成。彩铃销售、以及ktv授权等，我要3成。哪怕你一分钱都赚不到，我也要3成。至于你商演唱这5首歌，首先是按照大华国音乐著作权协会的最高标准，每演出1分钟，要交给我1000元。然后每次商演，在你公司抽成之后，我要从你剩余收益里抽2成。”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90章 合作意向达成（又是个大章哦） 这已经是相当苛刻的条件了，但令杜采歌没想到的是，姜佑曦和程明明几乎同时开口：“可以！”“成交！” 就像是怕杜采歌反悔一样。 杜采歌不由得仔细想了想，难道自己的条件开得太低了？ 不可能啊。 他要的分成比例，绝对是高得没边了。 一般的词曲作者，在专辑销售里能分到3%就算不错的了。而大咖级词曲作者呢，通常也就是5%-8%。 而他要1成半，也就是15%。 看似不多，但是圈内人都知道，这是一个吓人的数字，即使林夕、方文山那种顶咖，也不是每次都能拿到这种比例。 毕竟，专辑制作本身也是需要成本的，然后销售也需要宣传，需要渠道费，最后还得交税，剩下的钱，才由唱片制作公司（艺人经纪公司）、歌手、词曲作者以及其他的音乐制作人员一起分。 打个比方，姜佑曦的这张专辑能超级大卖，最后销售额达到了1亿元。 这是打比方啊，打个比方。实际上当然不可能卖到这么多。 1亿的销售额，需要差不多1000万张的专辑销售，哪怕是歌王歌后都很难达到。 这1亿元的收入里，公司就要拿走8000万。 但并不是说公司就赚了8000万这么多，实际上要交税，要扣除制作成本，扣掉宣传费和营销渠道费，公司实际盈利大约在3200万左右。 这个利润率很高，主要是因为专辑大卖，如果专辑卖得没这么好，公司其实是有可能小亏的。 然后杜采歌、姜佑曦和其他的音乐制作人员一起分剩下的2000万。 杜采歌要分1500万，以姜佑曦现在的合同等级，他能分到2%，也就是200万左右。其余音乐制作人，加上他的经纪人程明明，总共拿300万。 一张如此大卖的专辑，姜佑曦这个歌手只能分200万，也算是苦逼了。不过这也是新人歌手的通病。 别觉得这200万很多。 要实体专辑销售额达到1个亿，也就是专辑销售数量接近1000万张，姜佑曦才能拿到200万。 而每年有几张专辑能这么大卖的？ 不说每年吧。整个历史上，有几张专辑能这么大卖的？ 别说1000万张了。 除了现在的歌坛天王彭斯璋、粟睿、张卓薇等，去问那些一、二线歌星有没有信心发售新专辑销售数量达到200万张的？ 所以，杜采歌这条件真的很苛刻。 再说商演。 假如姜佑曦凭借这张专辑，晋升2线歌手。 成名之后，被邀请去综艺节目唱歌，被邀请到晚会唱歌，或者被邀请去大公司的年会、尾牙，这也是题中应有之意。 然后，肯定要唱成名曲，也就是杜采歌写的这些歌。 就算他参加一次商演的出场费是30万，一年40次，算1200万。 以姜佑曦现在的合同等级，他的商演分成应该是2成到3成。 就算3成吧。 那么这1200万里面，姜佑曦能分到360万，而杜采歌则是要拿到360万的20%，也就是72万。 哦，不止，还有按分钟收费的版权费，每分钟1000元。 每次商演，姜佑曦演唱杜采歌写的歌的时间，就算是20分钟。 一年40次，就是800分钟。 800分钟乘以1000元，这就是80万。 所以，一年到头，姜佑曦辛辛苦苦跑50场商演（假如有人请他商演），大头都被公司赚了，然后杜采歌还要吸血。 他自己只能拿到280万（还要扣税），杜采歌要分走150（80+72）万左右，其余的都被公司和程明明赚走。 归根结底，如果姜佑曦答案应了这苛刻的条件，他努力唱歌，就是在给杜采歌赚钱了。 当然，事情不能这么孤立地看。 如果不能出名的话，他根本就没有商演，280万也是拿不到的。 而出名以后，虽然专辑的销售、彩铃的销售甚至商演都要将很大一部分给杜采歌。 但他接的广告代言，大部分钱都是落进自己腰包的。 如果他不出名，哪来的广告代言？ 一个歌手，要用优质的歌曲来打榜，提升咖位。 用各种商演，各种综艺，来稳定人气。 最后，靠广告代言来恰饭。 至于歌曲本身赚不赚钱，那并不重要。 杜采歌想了想，大概也就明白了。 其实地球上，也差不多就这么回事。 那些演员也是这样的。 要好电影来提升咖位，综艺来维持人气，接广告代言恰饭，和歌手没太大区别。 想通了这一点后，看着姜佑曦和程明明期待抱大腿的眼神，杜采歌微微一笑：“那大体上就这样定下来吧，具体的细节，你们去拟份合同。我看着还行的话，就签了吧。” 他提出这么苛刻的条件，并不是为了趴在小姜身上吸血。这5首歌，只是个考验。 如果合作愉快，未来他自然会给小姜更多好歌，给出更宽松的条件，真正实现共赢。 不知道小姜是否能经得起考验？ 姜佑曦大大咧咧地说：“哥你放心，这流程走起来很快的。你要快点写歌了！” 杜采歌说：“歌已经有了。” 姜佑曦倒不疑有他。 以杜采歌巅峰时表现出来的创造力，一年可以写出几十首经典歌曲。 而算算时间，从2002年9月的摄影丑闻事件到现在，这位大咖已经沉寂了5年半时间。 说他在这5年半里攒了一些好歌，姜佑曦是绝对信的。 “那就以茶代酒，预祝我们合作愉快了。”姜佑曦举杯。 杜采歌和程明明都举杯和他碰了碰。 “你这段时间就要进入状态了，我缺钱花，所以你要赶紧把专辑做出来赚钱，知道么？”杜采歌交代道。 说到这里，杜采歌又想起那两个自称华宇娱乐工作人员的家伙，在mira酒吧找到自己，想请自己给一个名为“小谢”的歌手写歌。 或许该给对方一个答复了。 等过完清明节就联系他们吧。 姜佑曦把胸脯拍得啪啪响：“我一直在准备着，哥你看着吧，等合同拟好我就可以开工。额，然后明明姐，公司那边麻烦你了。” 程明明唇边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我这里你不用担心。” 大事敲定，闲扯几句后，杜采歌给霍彦英的手机发了条短信。 “干爹，我带两个朋友过来打个招呼聊几句，方便么。” 很快回复就到了。“滚过来。” 杜采歌便起身：“小姜，我带你去和几位前辈打招呼去。” 姜佑曦也不扭捏，笑嘻嘻地说：“你真是我亲哥！” 杜采歌领着他们来到包厢，敲了敲门。 “是小杜吧？进来吧。” 推门进去，那几位还是原先的姿态，都是一副很放松的神态在那打牌。 程明明和姜佑曦的目光在几个人身上转了一圈，最后落在那个地中海中年身上。 程明明很低姿态地先招呼：“霍老爷子好！几位前辈好！” 然后面对那个地中海中年：“金总监，您好！我是程明明，不知道您还有没有印象。” 那中年轻轻哼了一声，笑了笑：“程老板你在说笑吧，你好歹也是业内金牌经纪人了。你愿不愿意跳槽来紫天？一切待遇都好说。” 程明明含笑摇头：“多谢金总监赏识，我目前在华宇很开心。” 金总监笑着指了指她，又看了看姜佑曦，“这个小家伙我也有点印象。叫什么？” 程明明忙说：“他叫姜佑曦，是个很有天赋、也很刻苦的艺人，以后有机会，还请金总监多关照提携。” 姜佑曦也带着笑容，乖巧地对这位金总监鞠躬：“金总监您好！初次见面，请多多指教。” 金总监笑了笑：“很有朝气的小伙子嘛！” 他们那边聊着，霍老爷子则问杜采歌：“明天你去不去扫墓？” “那肯定是要去的。” 霍老爷子有些唏嘘：“记得代我向他问个好。说我就不去了，免得伤感。” “我会的，干爹。”杜采歌恭敬地说。 简单交流两句后，霍老爷子似乎是出错了牌，皱了皱眉，突然把牌往桌面上一混，“不打了，陪小辈们聊聊天。” 那个山羊胡子卤蛋老头立刻吹胡子瞪眼睛：“你这牌品不行啊，看着要输了就玩这套？” 霍老爷子嘿然一笑：“我只不过是和某些人学的。” 两个老小孩争吵了几句，国字脸和金总监都在旁边劝，好不容易让他们消停。 霍彦英招呼几个小辈坐下，大家随口聊着音乐。 程明明和姜佑曦都非常拘谨，知道自己的身份，轻易不开口。别人一群大佬聊天，让你旁听已经是给你面子了，贸然插话那就真是给脸不要脸了。 杜采歌有资格开口，但他其实真的不懂音乐，献丑不如藏拙，所以也不怎么开口。 不过好在这里的人似乎都能接受他的沉默，习以为常。 话题不知怎的就转到了那首被他命名为“笑傲江湖曲”的沧海一声笑。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91章 1000万？你在想桃子 姜佑曦当时是亲眼目睹杜采歌将《笑傲江湖曲》带到这个世界上来的。 他懂一点乐理，也有正常的审美，自然听得出那是一首好曲子。 很豪迈，能打动人心，不错了。 不过也就这样了。 当时受到的冲击，更多的是因为反差感。 因为杜采歌弹得曲不成调，降低了期待；然后霍老爷子亲自去弹奏，才发现，哟，原来这首曲子这么好听。 “这是一首好听的曲子”。这就是姜佑曦的全部评价。 然而眼前这几位大咖（姜佑曦认识的只有那位大华紫天娱乐的音乐总监金诚明，但另外两位肯定也是大咖）却对“笑傲江湖曲”评价极高。 山羊胡子的卤蛋老头说：“首先必须肯定，这是一首古典乐曲，它是用我们大华古法谱写的，遵循的是‘宫商角徵羽’的乐理，而不是现代西洋乐理。可以说它是真正的大华古典乐，这才是它最难能可贵的地方。” 原来是这样。姜佑曦点点头，学到新姿势了。 国字脸的“南叔”则说：“这首曲子最难能可贵的是它大气磅礴的气势，和潇洒出尘的精神境界。” 哦，原来如此，又涨姿势了。姜佑曦重重地点头。 金总监慢条斯理地评价：“倒置五声音阶运用得非常简约经典，符合我们‘大乐必易，大礼必简，大音稀声，大象无形’的传统艺术审美框架。” 哦，哦，还有这么一说啊？懂了，懂了。姜佑曦小鸡啄米。 他没有生出“杜哥原来这么牛哔啊”之类的念头。 杜哥牛哔，不是早就证明过的事情么。 淡定，基操勿6皆坐。 这时南叔叹道：“这首曲子虽好，但是作为纯音乐的话，受众就太小了，难以传播开去。要不，我们找人给这首曲子配上歌词，作为流行歌曲发布，让更多的人能接触到这首好歌。” 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地对准杜采歌。 “看我干嘛。”沉默了许久的杜采歌开口道。 霍老爷子轻咳一声：“儿砸，填词这事就交给你了。” 杜采歌还是很难习惯被这样一个糟老头叫做“儿砸”。 再一想到，如果林湘云那个娇滴滴的小美女也开口闭口叫自己“儿砸”……画面太美不敢看。 杜采歌打了个寒颤，开始后悔认干爹了。 “我无聊的时候，已经试过填词了。” “歌词有了？那唱来听听。”南叔以不下于年轻人的敏捷身手，蹿到cd机那里摆弄一番，然后“笑傲江湖曲”从音箱里传出。 “要配歌词的话，还得重新编曲。”杜采歌说。 “别啰嗦，又不是现在要录制，你先唱出来试试。” “行吧。”杜采歌用手指敲着大腿打着节拍，开口唱道：“沧海笑，滔滔两岸潮，浮沉随浪记今朝……” 南叔那浑浊的眼睛突然一亮，山羊胡须的卤蛋老头情不自禁地摸了摸自己的光头，金总监下意识地挺直腰杆，全神贯注。 杜采歌的演唱技巧非常一般，但是原主有一把好嗓。 而且他以前在ktv，唱过很多次黄霑原作的这首歌，能把握好这首歌应有的意境。 “苍天笑，纷纷世上潮，谁负谁胜天知晓……” 姜佑曦只觉得嗓门痒痒的，好想放开喉咙，跟着杜哥一起唱。 这种豪迈的歌曲，真正让人热血！ 但热血之后，又有一种洒脱。世间成败，雄图霸业，转眼成功，不如泛舟江海，笑傲王侯! 他四处看看，不止是自己，那几位大咖也都脸色潮红地合着拍子，或点头，或拍腿，或轻轻跺脚，都沉浸在这歌曲的意境里，似乎想要开口应和。 “苍生笑，不再寂寥，豪情仍在痴痴笑笑……” 唱完最后两句，杜采歌道：“献丑了。” 霍老爷子带头鼓掌：“好一个‘谁胜谁负天知晓’，不错，真的不错，一字不可改！” “没错，这歌词真的是绝配。绝配！” 在南叔开口赞美之前，金总监抢先开口：“1000万，版权卖给我吧！” 杜采歌轻轻一笑。 1000万？开什么玩笑。 这首歌如果找个知名歌星唱，卖彩铃都能卖半个亿。 数字版单曲的销售，往少了说，卖个一两千万也不成问题。 而且这首歌非常适合古装武侠剧的配乐，以后如果授权给人家配乐，又是一笔收入。 且不说这首歌能赚多少钱。 简单来说，这首歌绝对能成为一代人心目中不褪色的经典，如果给一个普通歌手，立刻就能成为对方的代表作，接下来光靠这首歌都能走一、二十年的商演。 如果给一个一流，乃至顶尖歌手，也能成为一张专辑里的主打歌，起到巩固对方的咖位的作用。 杜采歌准备拿给姜佑曦的5首歌，都是远远不如这个层次的。 这金总监想1000万买断版权……只能说他在想桃子吃。 见杜采歌微笑不语，金总监叹道：“1200万？1500万？好吧，你不肯卖版权的话，合作总行了吧。我找粟睿来唱，怎么样？你也愿意和他再次合作吧。具体分成，我们再谈。” “恩，再谈吧。”杜采歌不置可否地说。 “要不，你自己来唱？”见杜采歌不太感兴趣的样子，金总监也不知是忽发奇想，还是早有预谋，“你和银星的合同也结束了吧，要不要来我们公司？我们帮你发行单曲，想发专辑也行。我知道你不是艺人，所以呢，你想怎么玩就怎么玩，我们公司绝不会束缚你，给你最宽松的合同。” 杜采歌笑着拒绝：“不好意思，我没打算以歌手的身份出道。玩玩音乐是挺好的，自己登台献唱那还是算了吧。” “你又不是没唱过，以前还给晓晨的演唱会暖场。”金总监不死心地劝道。 杜采歌微微笑着，但态度很坚决：“那是两码事。回头再谈吧，今天只风花雪月，别谈俗事。” “对对，难得听到这么好的一首歌，还没消除你的功利心？谈这些俗事干嘛，扫兴。”南叔也帮腔。 金总监也只好作罢。 南叔说：“你说这首曲子要重新编曲，打算怎么弄？” 杜采歌说：“有几种不同的风格我想尝试一下。一种是用古筝和笛子来演奏，一种是混合使用琵琶、大鼓等。具体来说……”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92章 帮忙抬一抬价 之前钟意用小号给《诛仙》打赏了一个盟主。 虽然1000块钱对她来说并不是小钱了，但是为了支持“海明威”，这点付出还是值得的。 打赏后，截图，顺势加入了盟主群。 然后添加黄金总盟“等你忘了我是谁”为好友。 对方需要验证。 钟意并不意外，黄金总盟都是有钱人。 虽说有的逗比，有的高冷，性格不一样，但相同的地方在于，想成为对方的朋友并不容易。 这些有钱人，警惕性不是一般的高。 她想了想，“等你忘了我是谁”是情歌王子粟睿早年的一首歌曲，传唱度还挺高的。 粟睿还有什么代表作来着？ 这几年来粟睿的新作品中没有几首出色的，至少没有给钟意留下什么特别的印象。 几年前，倒是有一些经典歌曲，钟意能如数家珍。 考虑了一会，钟意把这个ll小号改名为“爱如潮水”，这也是情歌王子粟睿的一首代表作。 然后在验证里填上：“喜欢诛仙，也喜欢粟睿哥哥。交个朋友？” 对方很长时间都没有通过验证。 钟意不以为意，忙着自己的事。 到了快下班的时候，她再登陆自己的ll小号，才发现对方拒绝了她的好友申请，但是给出了拒绝理由：“我不喜欢粟睿。但我喜欢爱如潮水。为什么？” 钟意顿时有些茫然。 下班的路上，钟意一直回忆着“等你忘了我是谁”和“爱如潮水”的歌词，意境，分析着其中的共同之处。 但始终摸不着头脑。 到了公寓后，她打开笔记本电脑，先搜索“等你忘了我是谁”，又认真地看了一遍歌词，然后查看这首歌背后的故事。 接着搜索“爱如潮水。” 突然一行字印入她眼帘。 词、曲：林可。 她又迅速去搜索“等你忘了我是谁”，词、曲同样是林可。 对这个“林可”，钟意没什么了解，只是隐约听过这个名字，知道是个传奇音乐人，记忆中此人似乎还和歌后苏曼芫闹过绯闻。 对于大多数人来，看到一首歌曲，只会关心是谁唱的，而不会关心词曲作者是谁。 猪肉好吃就行，谁管这猪所吃的饲料里各种营养成分配比。 钟意也是这样。 她是没想到，“等你忘了我是谁”这个黄金总盟，竟然不是粟睿的歌迷，而是迷对方背后的音乐人。 钟意再次申请添加好友，验证中填写了两个字：林可。 过了一会，对方通过了她的验证。 钟意没急着开聊，而是先点开对方的资料。 此人的资料上写的性别是“女”，当然这个做不得数。 在网络上，你甚至不知道对面的电脑前是不是坐了一条狗。 你以为对方是娇媚妖娆的小姐姐，说不定人家是个抠脚大汉，抠了脚还要放到鼻子下闻一闻。 不过看了对方空间里的说说和日志、相册之后，钟意判断，对方确实是个年轻女孩。 或许是个生活精致的白富美富二代，或许是个喜欢盗图的小野模。 当然也或许是被有钱人包养的金丝雀，因为空虚寂寞，而上网看打发时间，随意拿出10万块打赏自己喜欢的作者。 钟意总是会想到事情最糟糕的一面，看到人最恶劣的一面。 她是个悲观主义者。 不过此时她发了个笑脸过去：“黄金盟你好！我是‘海明威’的粉丝。” 过了一阵对方才回复：“你好。为什么加我？” “想和你聊聊。” “聊什么？”对方又是过了很久才回复，似乎正在忙碌着。 也许是在同时和几十个男人聊天，钓凯子；也或许是在处理着手头上的一些事务。 钟意充满恶意地想。 她飞快打字：“内幕消息，创世的上层已经同意和‘海明威’签最高级别的大神约。很快就能签约完成，然后‘海明威’的各种待遇都会提高，分成也会提高。” “我知道。然后呢？” 你知道？钟意有点愣。我身为“海明威”的编辑，仅仅才刚知道这消息，你是从哪知道的？ 不过她很快想到，对方或许只是习惯性地高调炫耀，自抬身价。 “然后，”钟意打字，“现在他的分成提高了，可以开始卖版权了。但是现在有几家出版社想要出版《诛仙》，不过给的条件都不怎么样，给他的版税最高才开到6%。” “影视版权也在谈，现在几家娱乐公司开了价，都欺负‘海明威’是新人，给的条件都很低，最高的才出价300万打包买断《诛仙》的电影改编、连续剧改编和网剧版权。” “太低了。”对方过了很久才回复，惜字如金。 “是啊，我也觉得低了，这简直是欺负人，”钟意打字，表露出真正意图，“以《诛仙》的质量，绝对能打造出一个赚钱的大ip。要是以这种价格卖掉，那真的是把宝石卖出白菜价。” “你是‘海明威’的粉丝，你打赏了黄金盟，应该有点经济能力。我也是病急乱投医，所以想问问你那边有没有渠道，能够联系到出版社，或者娱乐公司的，来抬一抬价。” “感觉得出，你是真心为了他着想。”过了很久，这位黄金盟的话才姗姗来迟。 “是的。在这件事上，我没有私心，他赚再多钱，我也得不到什么好处。”钟意道。 “我知道了。你别操心了，我会解决的。” “那太好了，”钟意愉快地发送了一个双手合十的表情，“那就拜托你了！” 后来她又发了几句话，但对方都没再回复。 不过目的已经达到，钟意并不是真的想和这个黄金盟交朋友，也就无所谓了。 打开电脑里的文档“诛仙”，钟意再一次阅读杜采歌给她发来的完整版。 普通读者还在苦苦追读，自己已经看到大结局了。 钟意心里充满优越感。 当网文编辑，又辛苦，到手的钱也不多，各种各样福利待遇也额不好，休假时间也经常泡汤。 但纵有千般不好。 至少能享受这唯一的优待——提前看到完本。 甚至她还知道了杜采歌下一本书的内容。 那是一本题材非常新颖的书，主线剧情竟然是盗墓。 想到她看到的那些章节里，杜采歌以雄浑的笔力渲染出来的神秘、恐怖、阴森的气氛，她就有些寒颤，想蒙头躲进被窝，但又忍不住想要看更多。 杜采歌已经跟她商量了新书的发布时间。 等到4月中旬……网文界将迎来一个新流派的登场！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93章 扫墓（大章求推荐票！） 清明节。 yin雨霏霏。 杜采歌撑着伞，无语地凝视眼前的墓碑。 杜媃琦无声地饮泣，弯腰给父亲送上祭品。 一瓶黄酒，一碟油炸花生米，一碗热腾腾刚煮好的速冻饺子。 然后她默默地点燃一张成绩单。 最后一点余烬熄灭后，她往后靠在杜采歌的怀里。 像是在这料峭的春寒中，与哥哥依偎取暖。 她今天精心梳了一条长长的麻花辫，气质很符合她现在的年龄，美丽而清纯。 已经长成了一个大姑娘，成熟，却仍然保持着善良。 在她烧掉的成绩单上，杜采歌看到了一个又一个的高分。 足够了，足够了。 如果父亲真的泉下有知，想必一定会感到欣慰吧。 杜采歌怜惜的目光从妹妹的肩上移开，落在墓碑上。 严父杜知秋慈母龙玖梅之墓。 杜知秋下面写着：生卒1952-2006 龙玖梅下面写着：生卒1960- 孝子杜爽杜采歌 孝女杜媃琦 媳宋葭 孙女杜淑雯 敬立。 原来父亲叫杜知秋，母亲叫龙玖梅。 穿越这么久，杜采歌终于知道了。 而那个还在坐牢的大哥叫做杜爽；大嫂叫宋葭，不知现在离婚没有。 而自己的侄女叫杜淑雯，小名雯雯，杜媃琦曾经提过一嘴。 从“淑雯”这个名字来看，大哥的审美和三观有些老派。 当然这个名字也可能是父亲起的。 父亲的名字上方，有一张遗照，形象和杜采歌那次做的梦中一模一样。 杜采歌基本上已经确定，那次的梦，绝不是单纯的做梦，而是激活了原主的记忆残片。 但是还有没有更多的记忆残片？杜采歌还不能确定。 母亲龙玖梅的名字上方没有遗照，因为她还活着，另外后面那个年份也是空白的。 霍彦英老爷子对自己说过，他和自己父亲是同龄的，今年66岁。 这么算就没错了。 至于母亲龙玖梅，今年是58岁。 父亲也算是老牛吃嫩草了。 而自己是34岁。 也就是说，母亲龙玖梅24岁时生下了自己。 那大哥应该比自己大个一两岁吧，母亲龙玖梅生下大哥时总不至于才十几岁，总也有20多岁了吧。 杜采歌暗暗记下这些信息。 “好了，该对爸爸说的话也说完了吧，跟我回去吧。” 杜媃琦抬头，婆娑的泪眼看着杜采歌：“不，你唱首歌给爸爸听。” 杜采歌犹豫了片刻，点头说：“是唱那首，‘父亲’，对吧。” “恩。”杜媃琦重重地点头。 “我没带吉他。” “清唱就行。” “好吧。” 杜采歌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 虽然旁边还有别的扫墓者。 但自己唱首歌也不会影响到人家。 于是杜采歌轻轻开唱：“总是对你索取……” 杜媃琦抽泣着。 当杜采歌唱完，她抱着杜采歌的腰，兄妹两缓缓地离去…… …… 杜采歌、杜媃琦兄妹离开不久，一辆劳斯莱斯幻影驶入墓园。 车停下后，戴着白手套的司机飞快地下车，来到后排，将车门拉开；一个年轻的女性从车的另一边下车，飞快地跑来，撑开伞候着。 一条穿着黑色丝袜，形状极美的腿迈了出来。 然后是一条精美的黑色短裙，收束得极细的腰肢，上身是一件黑色的小西装。 另一条腿也迈了出来，冷艳的女人环顾四周，俯下身，从车里抱出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姑娘，小姑娘手里拿着几张卷起来的纸。 刚刚从车里出来，被冷风一吹，小姑娘打了个寒战。她抬头看了看母亲，肃穆的气氛让她不敢开口。 女人牵着小姑娘的手，对撑伞的女助理点点头：“小孙，你在这等。” “可是颜总，这下着雨呢，孩子淋雨不太好吧。”孙雅玲说。 颜颖臻淡淡地说：“伞给我，你在这等。” 孙雅玲便将伞递过去，自己坐进车里。 颜颖臻一手撑伞，一手牵着采薇，向墓园深处走去。 终于她找到了杜知秋的墓碑，默然静立。 采薇小姑娘抬头看了看母亲的脸色，奶声奶气地说：“妈妈，爸爸怎么不来给爷爷扫墓啊？” “你爸爸已经来过了。”颜颖臻淡然说。 “哦，”采薇将卷着的纸摊开，露出纸面上稚嫩的图画，蹲下放在墓碑前面，“我把我的画送给爷爷。” “爷爷会喜欢的，”颜颖臻拍了拍女儿的小脑袋，“你有什么话对爷爷说的？” 采薇歪着头想了想，脆生生地说，“爷爷，你让爸爸多找我玩几次，他老是不来找我，我不高兴了。” “爷爷，我念小学1年纪了，我现在认识好多字了，还会背好多的诗，我很厉害吧！” “妈妈说，我读小学了，长大了，会带我去看奶奶。妈妈说奶奶好凶哦。采薇很乖的，爷爷你让奶奶别对采薇凶好不好？” “妈妈说我有个漂亮的姑姑，我想要姑姑带我玩，爷爷你能听到吗？”小姑娘抬起头，粉嫩可爱的面孔仰望着母亲，“妈妈，我说话爷爷真的能听到吗？” 颜颖臻眼眶湿润，轻声说：“一定能听到的。” …… 送杜媃琦回学校的路上，小妮子的情绪好了很多。 她说：“哥，你什么时候去看看大哥啊？大哥给我打了电话，诉苦说大嫂现在生活很困难，没有余钱寄给他，他现在连抽烟的钱都没有了。” 杜采歌其实很想知道，这个大哥究竟是为什么入狱。他试探着问：“他为什么不打给我？” “明知故问，”杜媃琦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人家监狱管教民警打电话给你，问你能不能添加你的号码作为大哥的亲情号码，你自己说不行的。你呀，和大哥怄什么气？他是做得不对，但他一直就是这么冲动，你就不是第一天认识他。” 杜采歌想了想，又问了句模棱两可，可以从多个角度来理解的话：“他不见得想看到我吧？” 杜媃琦皱了皱可爱的鼻子：“大哥不是那种小心眼的人。你跟他吵架也过了这么久了，他肯定早就没放在心里了。” 说到这，她抬头看了杜采歌一眼，嫌弃地说：“就你心眼小，一点点小事就喜欢放在心里。” 别胡说，我没有，真不是…… 杜采歌心里叹息一声，知道该来的不可能老是躲着。他故意板起脸说：“我失忆了，我不认识他，我也不想见他。” 在杜媃琦恼火的目光中，他继续说：“不过如果下次某个监狱管教问我是否同意让他添加我的号码作为亲情号码，我会同意的。如果他主动打电话给我，我会愿意和他聊聊。” “这样啊……”杜媃琦想了想，觉得暂时也只能这样了。 毕竟大哥和二哥从小就不合，哪天如果没打架、没吵架，那才是稀罕事。 后来二哥在读大学期间休学，投身于摇滚，去组乐队玩，父亲对二哥恨铁不成钢，每次见面就是吵架，大哥也和二哥吵过无数架。 再后来二哥出息了，仿佛一夜之间开窍，连续写出经典歌曲，捧红了几位天王天后，成为全国顶尖的音乐人。 有了名气，有了地位，兜里也有钱了，但是始终没有和父亲、和大哥和解。 杜媃琦到现在还记得。 那时候自己还小，二哥每次回家，都会给自己买一大堆玩具，买一堆漂亮衣服和鞋子。 二哥和父亲、大哥说不了几句就会开始争吵，然后就躲进房间抱着自己玩，把自己放在他膝盖上弹钢琴，也会耐心地回答自己各种傻问题，教自己乐理知识，教自己唱歌。 那是自己最快乐的记忆之一。 后来雯雯出生了，二哥也会逗弄逗弄雯雯，但最喜欢的还是自己。 而对父亲和大哥，二哥一直都是爱理不理，对母亲的态度也很冷。 等父亲去后，大哥冲动地想为父亲报仇，提着刀去砍那个魂淡骗子。 但是那个魂淡骗子早就跑了，大哥只找到那个魂淡的一个小跟班，砍伤了对方，结果不出意料地被判刑。 二哥虽然在父亲去世前，答应承担了父亲的所有的债务，终于与父亲和解了。 但对大哥却是冷嘲热讽，觉得大哥没脑子。 虽然后来也出钱帮大哥请律师，也给了大嫂和雯雯不少生活费，但从头至尾都没对大哥说过几句话。 哎。 有些大哥二哥小时候的事，自己是不清楚的。 只是以前听二哥偶尔提起，因为他和大哥是同父异母的兄弟，大哥从小就喜欢仗着身体力量上的优势欺负他，所以他和大哥始终亲近不起来。 他们两人，争争吵吵了半辈子，杜媃琦也不指望他们现在能和好。 只要二哥能同意和大哥见面，给大哥寄点生活费就行了。 同父异母的亲兄弟，或许无法成为朋友吧，但至少不应该成为仇人吧。 杜媃琦没再聊这个话题，而是缠着杜采歌，询问他和段天后的进展。 杜采歌被缠得不厌其烦，只送给她四字真言：“无可奉告”。 杜媃琦骄傲地给了他一个白眼。 哼。有什么了不起。 我和晨姐像好姐妹一起吃饭、手牵手地逛商场，还看了场电影呢，还和晨姐合影了好多大头贴。 既然你不肯对我分享，这些事我也绝对不告诉你。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94章 记忆碎片 人在做梦的时候，有时是沉浸式的，不知自己身在梦中。 也有少数时候，仿佛意识抽离，清楚地知道自己身在梦中，想醒来的话，也能随时靠着意志力将自己唤醒。 杜采歌现在就是处于后一种情况。 “又做梦了。” 他的意识在旁观。 “这个梦，很真实的样子。” “就像是自己亲身经历过的一幕。” 然后他意识到。 “这不是普通的梦，这是记忆残片。是原主曾经经历的一幕。” 因为他看到了原主的父亲，比上一个记忆残片中的形象，要显得年轻一点、精神一点，脸上的气色也好一点。 穿着深灰色的正装，坐在桌边看报。 一个女人系着围裙在厨房和客厅之间忙碌。 看上去五十来岁的年纪，年轻时必定是个标致的美人，即使现在也还保留着几分姿色，皮肤虽然有了皱纹但仍然白皙，五官精致。 只是气质有点差，给人的印象是：此人尖酸刻薄。 应该就是原主的母亲，龙玖梅。 杜采歌感到自己对女人点了点头，喊了一声：“妈。” 那女人笑容满面，眼里尽是宠溺：“小可，快坐，妈妈给你做了炸鳕鱼，马上就能吃。” 杜采歌心中一动。 原来长辈叫自己小可……总算是明白为什么原主的艺名是“林可”了。 不仅仅是根据拆字法，拆出双木和一个“可”字。 更因为自己的小名是“小可”。 林可。 杜采歌发现自己坐在桌边，对着父亲点点头，“爸。” 父亲从报纸后看了自己一眼，那目光带着审视，有不满，更有着失望。 杜采歌感到身体里涌出愤怒的情绪。不是他自己的，而是原主的。 显然原主也读懂了这目光。 “你又有什么不高兴的？说吧。”杜采歌听到自己冷冷地说。 “我没什么不高兴的。”父亲低头，装作继续看报。 这种无视的态度，让原主更愤怒了。“你反正就没对我满意过，我习惯了。” 父亲抬起头，露出厌恶之色：“不是我不对你满意。你看看你自己，你做的事能让人满意吗？” “我做什么了我！”原主激动得站了起来。 “花天酒地，沾花惹草，辱骂记者，和别的音乐人在网上吵架……你觉得这些事都做得对？你自豪？” “好了，好了，有话慢慢说，不要吵架。”母亲从厨房里探出头。 又对着父亲劈头盖脸地数落一通：“……儿子难得回来一次，你就不能给他点好脸色？老是要做妖，这日子还要不要过了？” 父亲脸色难看，“你就护着他吧。就是你把他宠成这副德性！” 母亲双手叉腰，爆发出十倍战斗力，语速快得像机关枪：“你这老家伙说什么呢！我把他宠成什么德性了你倒是说啊！人人都羡慕我们有个好儿子，年纪轻轻就成为有名的音乐家，钱多得花不完，女朋友也漂亮，哪里不好了？就你这心里生蛆的玩意，看不得儿子好，你是鬼迷了心窍你知道吗！……” 父亲脸色铁青，大声说：“写点流行音乐，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尾巴翘到天上去了！以前他学的民乐呢？给我写首民乐出来看看啊！还有，他是赚了钱，然后呢？报纸上都说他是人品最差的音乐人！只知道奢侈享受，纸醉金迷，一身铜臭味。我宁愿他没赚这个钱，给我安守本份地过日子！” 母亲不甘示弱：“你喜欢你那个得意弟子，那姓申的家伙，你干脆认他做儿子，你们去过日子去！我儿子就是天下最优秀的，你不承认这点就是你心胸狭隘！你见不得儿子好！你无耻！老娘瞎了眼才嫁给你！” 两人渐渐歪楼，然后母亲照例占了上风。 父亲脸色铁青，叼着一只碧绿色烟斗吧唧吧唧地抽着，母亲噼里啪啦泼妇骂街，杜采歌躲进杜媃琦的房间。 不过妹妹上学去了，不在家。 直到厨房里冒出浓烟，才结束这场战斗。 杜采歌感到自己的手抚摸着妹妹那些毛茸茸的玩具，心里充满柔情，暂时忘却了烦恼。 然后他感到自己的精神猛地拔高，他知道，这场梦，或者说这块记忆碎片里的内容要结束了。 …… 醒来后，杜采歌琢磨了好久。 有二就有三。 有三，就有更多。 很可能，原主有大量的记忆碎片，储存在这具身体里。 如果自己能将那些记忆碎片都挖掘出来，自然能对原主的事情更加了解。 能更好地继承原主的身份生活下去。 可惜的是，自己不知道怎么去沟通那些记忆碎片。 仅有的两次沟通到记忆碎片，都是白天受了一些刺激，晚上做梦时无意间沟通的。 上一次，是讨债的上门，自己乍听到父亲的死讯。 晚上就梦见了父亲。 这一次，是给父亲扫墓。 晚上便梦见了父亲。 虽然仅仅两次，还不能说就找到了规律，但可以大胆地猜测，白天所受的刺激，和晚上梦中沟通到的记忆碎片，是有着一定关联的。 这样说来，其实自己可以尝试心理咨询、催眠等方式，来沟通更多的记忆碎片…… 杜采歌想到了那个叫“泉”的女人，那一位自称是自己的心理咨询师，希望自己回到咨询中去、 能不能找那个女人试一试呢？ …… 杜采歌在和姜佑曦见面之前，就在网上找到了他出道后唱的几首歌，购买后下载来听了听，然后才去和姜佑曦见面的。 歌都很一般，让人听过就忘的那种。 姜佑曦的声音，倒是还不错。 如果真的是扶不起的阿斗，杜采歌也不会答应给他写歌。 在搬运完今天的基础2万字后，杜采歌再次认真地听起来，反复地听，然后判断姜佑曦的嗓音可能会适合唱哪些歌。 太经典的歌，杜采歌肯定暂时是舍不得给的。 就算要给姜佑曦，也要先考验过姜佑曦的品性，然后等到先将姜佑曦推到一定的高度，再拿一两首真正的经典来巩固咖位。 现在的话，选几首传唱度很高的歌给他就好。 新建一个文档，杜采歌打出两个字：情歌。 以姜佑曦的年龄，和他的清俊外型，现在走情歌路线会比较合适。 说不定能混个“情歌小王子”的称号。 然后换行，再打出三个字。 第一次。 光粮的“第一次”，属于ktv里必唱曲目之一，传唱度很高的一首情歌，也挺适合姜佑曦的嗓音。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95章 有点心里发毛（三百六十度转体接脸滚键盘求推荐票！） 无印良品解散以后，可以说光粮就凭一张专辑，马上就站稳了脚跟。 而这张专辑就叫做“第一次”。 “第一次”也正是主打歌的名字。 虽然是2001年发布的，但是原主并没有抄过来。 杜采歌脑海里浮现出旋律：第一次我，说爱你的时候，呼吸难过，心不停地颤抖……第一次我，牵起你的双手，失去方向不知该往哪儿走…… 确实挺适合姜佑曦的形象和嗓音。 这首歌，足够让姜佑曦成为“拥有知名作品”“能被人记住”的歌手。 一举跨入二线歌手行列。 哪怕从此以后再也没有新作品问世，十年后都足够靠这首歌去参加各种商演，走穴赚钱。 “第一次”，或许算不上真正的经典，但也是一流的作品。 哪怕拿给歌王级别的歌手，也足够入选“精选辑”之类的了。 如果不是因为自己穿越过来后，姜佑曦一直都给自己良好的印象。 杜采歌根本舍不得拿出这种档次的歌来。 答应了给姜佑曦5首歌。 那么再挑一首“童话”，同样是光粮的代表作。 这首歌的传唱度，甚至比“第一次”还要广。 难度也不大，姜佑曦足够驾驭。 和姜佑曦自身形象的适配度也很高。 姜佑曦毕竟出道不久，身上还没有标签。 给他几首风格、意境有些相似的歌曲，更能帮助他塑造形象，让他脱颖而出。 那么再来一首“寂寞沙洲冷”，一首“男人海洋”。 小刚有不少优秀作品，这两首的传唱度也不低。 算不上经典，不至于让杜采歌心疼，又有足够的辨识度，足够帮助姜佑曦塑造形象。 一个情深款款的形象。 以姜佑曦的年龄，颜值，资历，综合考虑，这样的形象最容易让他火起来。 那最后一首，就来“放生”吧。 “就放我一个人生活，请你双手不要再紧握。一个人我至少干净利落，沦落就沦落，爱闯祸就闯祸……” 节奏更快，同时也和前几首歌有一点区别，这首歌的歌词里带上了那么一点点“浪子”的味道，显得有些桀骜。 “曾经孤单加上孤单是爱火，燃烧过你和我。如今沉默加上沉默更沉默，再没有什么舍不得”，有点坏的男孩子更可爱。 如果全是“第一次”“童话”那样的歌曲，给姜佑曦塑造的形象就太单调了。 “第一次”“童话”，体现的是单纯、纯真的感觉，纯纯的心动，真挚的恋爱。 “寂寞沙洲冷”“男人海洋”，有了一些爱情的伤痛，有强忍泪水成全对方的宽容，可以拓宽姜佑曦的形象。 而“放生”，有那么一点痞痞的味道，有现代青年的那种锋锐、桀骜、叛逆，让姜佑曦形象的层次感更加鲜明。 这5首歌，杜采歌都在网上搜索了关键词，并没有被原主搬运。 挑选了这5首歌出来，杜采歌也是松了一口气。 他也算是煞费苦心了。 希望姜佑曦不要辜负他这一番苦心，帮他多赚一点钱。 毕竟自己能拿到那么高的分成呢。 这个世界的大华国，有一个专门对原创音乐注册版权的网站，是大华国音乐著作权协会名下的，名字很直白，就叫“大华国音乐版权站”。 在这里可以提交自己做的词、曲，甚至上传小样，来完成对新歌的注册登记。 只要登记过，大华国音乐著作权协会就会维护词曲作者的利益。 杜采歌打开这个网站后，心里一动，尝试着用自己之前试探出来的原主常用账号登陆。 提示，密码错误。 这个容易解决。 用手机号重新设置了密码之后，杜采歌登陆了这个网站，发现账号的昵称果然叫做“林可”。 原主果然就是林可，再一次石锤了。 个人中心里，有99+的私信，杜采歌点开草草浏览了一下，大部分是想要求购歌曲的。 他懒得细看。 操作一番，对这个网站的界面、操作方式都有所了解后，杜采歌先花了一百块钱把昵称改成“海明威”，然后着重看了一下原主注册过的歌曲。 足有一千多首完整歌曲，有摇滚，有民谣，有流行，有中文有英文。 此外还有几百首纯音乐曲子。 细心的杜采歌发现，其中大部分歌并未面世，没有授权给别人唱过。 而且，不知是巧合还是什么原因，这些歌曲，杜采歌全部都完整地记得。 这种巧合，让他总有点心里发毛。 另外，曾经杜采歌以为，原主是从地球2004年左右穿越过来的，因为原主发布过的歌曲，全部是地球2004年之前的。 但现在杜采歌推翻了自己的猜测。 这里注册登记的一些歌曲和纯音乐，最晚是地球上2019年末问世的，花晨语演唱的《我好想爱这个世界啊》。 只是原主注册了这些歌曲，却没有发布出去。 这说明原主很可能也是从和自己差不多的时间节点穿越来的。 杜采歌自己穿越的时间是2021年初。 学会网站的玩法之后，杜采歌打算将自己准备给姜佑曦唱的5首歌，加上那首“沧海一声笑”和“好久不见”全部登记，进行注册。 然后发现，这七首歌其实已经被原主登记过了。 杜采歌又仔细了解了一下，在注册歌曲的时候，可以选择是否隐藏，如果隐藏的话，这些歌别人就看不到了。 如果不选择隐藏，这些歌就会在网站上显示，有的娱乐公司和唱片公司，或者一些需要挑选主题曲的剧组就会登陆这个网站来搜索，发现合意的就会联系作者提出购买。 原主注册的大部分歌曲都是隐藏了的。 杜采歌想了想，将“沧海一声笑”“童话”和“男人海洋”等七首歌这次都放了出来。 既然要帮姜佑曦，那就帮到底。 给对方一个炒作的机会吧。 原主既然是顶尖音乐人，其动态肯定有很多人关注。 现在自己一口气注册7首歌曲，肯定会引来一些人的注意。 如果好好炒作的话，是能够一直让这个话题保持热度，直到姜佑曦宣布买下这几首歌为止，让热度达到顶点。 就当是为姜佑曦的新专辑提前预热了。 以姜佑曦现在的咖位和名气，这样的炒作带来的流量是他无法拒绝的。 如果没有这样的炒作，他的公司得花多少钱投入到新专辑的宣传上！ 能帮的，我可都做了。小姜，你可不要让我失望了……杜采歌平静地关掉网页，拿出手机回复了段晓晨的几条短信，然后登陆ll，和钟意讨论了几句。 随后他给姜佑曦发了一条短信：“5首歌我已经准备好了。你那边和公司谈得怎么样了？什么时候能正式签订合同，开始录歌？” 发完短信，杜采歌将手机摆在桌上。 一个问题萦绕不去：原主既然写了这么多歌，那么版权呢？ 现在他当然能想到，2007年上半年，银星公司每个月支付来的多则数百万、少则数十万的资金，很可能就是原主歌曲的版权费。 版权费一般是由大华国音乐著作权协会帮忙收缴，然后如果是独立音乐人，就在代扣税后，直接打到音乐人的账号上；如果音乐人签有经纪公司，就打到经纪公司的账号上，由经纪公司缴税，然后转给音乐人。 可是，原主和银星公司的经纪合同已经到期了，不知为什么音乐著作权协会没有将后继的版权费用打到自己的账号上。 自己要怎么才能给自己维权，继续接收以前那些歌曲的版权费呢？ 是不是，该再找个经纪人来协助打理？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96章 他回来了 天亿传媒。 一个身材凹凸有致的女子穿着ol短裙，一副凛然不可侵犯的神情，站在写有“副总裁”的办公室前，整了整衣服，理了理短裙。 她四下张望见无人注意，将衬衣的纽扣又松开一颗，让事业线更加明显。 这才挺胸抬头，抬手敲了敲虚掩的门，办公室内传来一声威严的“进来”。 “申总。”她进门后顺手将门关上，迈着猫步来到办公桌前，弯腰整理着桌上散放的文件，并注意到对方的目光在自己那犯规级别的饱满上长久停留。 过了一会，她才满意地停手，直起腰对那个看上去四十来岁的中年，神色冷冰冰地说，“申总，林可的账号有动静了，他修改昵称为‘海明威’，并且刚刚提交注册了7首新歌。” 她注意到，向来泰山临崩而不惊的副总裁，竟然明显地颤抖了一下。 不过抬起头后，申劲松那张威严而英俊的国字脸上还是露出自信、平和的笑容：“让音乐部门的人去看看，判断一下那些歌曲的级别。” “明白了申总。” 女子正要转身，申劲松说：“等等，小廖，你调来也有两个月了吧？还适应么？工作上和生活中有什么困难？” 女子神色清冷，一副凛然不可侵犯的样子，简单地回答：“能适应。困难确实存在，但我相信自己能够克服。” “虽然接触时间不长，但我感觉得到，你是一个很有上进心，也很努力的人。你缺的只是一个机会，只要抓住机会，你就会不顾一切地往上爬，对不对？” “申总目光如炬。” 申劲松微笑着说：“我们要继续合作下去的话，需要建立一些更深入的了解。如果我觉得你能承担更重的担子，我会给你你想要的机会。这样吧，在你出门之前，先帮我处理一点小事，看看你的能力和决心。” 女子抬起头，对上申劲松的目光，立刻会意，面孔仍然冷若冰霜，眼神却带上了一丝妩媚，点点头，先去将门反锁，然后绕到申总的座椅边蹲下，拉开拉链，张开红唇凑了过去…… …… 紫天娱乐。 一个长发飘逸，相貌却如同车祸现场一般惨不忍睹的中年斜倚在门上，注视着金诚明头顶那明显的地中海，用懒洋洋的语气说：“那个林可一口气注册了7首歌曲，我看了一下，感觉都有大火的潜力。难能可贵的是，词、曲都有新意，我觉得能适应现在的市场。啧啧，不愧是林可，时隔5年，再次出手，还是这么不凡。” 金诚明埋首伏案，头也不抬，语气平淡：“老丁你是在说废话，那是林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注意一下华宇那个新人‘姜佑曦’的新专辑发布日期，我们旗下的歌手尽量避开。” 长发中年还是那副懒洋洋的欠揍模样：“诚哥，你跟老板们说说，赶紧把林可签过来行不行啊？和这样一个天才生活在同一时期，我感到压力很大的。” “别想了，不可能的。” “不努力怎么知道不行呢？我们老板有的是钱，有钱就能为所欲为嘛。” 金诚明从文件堆里抬起头来，平静地说：“当初如果不是苏曼芫吹枕边风，林可是绝不可能和任何一家公司签约的。” “我们也有段晓晨嘛。”长发中年说。 “吃一堑，长一智，林可是聪明人，不会在同样的地方摔倒两次。我和他交流过了，相信我，他不会再和任何公司签经纪约的，哪怕是段晓晨也没法说动他。” “我还是想试试，改天你约他出来碰头，聊聊音乐，气氛好的时候我开口试探一下。” “我约不到他，他根本不鸟我。” “那就以我的名义，说我丁巍想和他切磋探讨音乐，看他给不给面子。”长发中年耸耸肩，顺手将门关上。 门牌上写着：“音乐总监”。 …… 华宇娱乐。 华宇娱乐的架构中，没有设置“音乐总监”这一职位，而是设置了一个“音乐事业部”。 而此时，程明明正在和音乐事业部的几个头头会面，小小的会议室里烟雾缭绕。 “你们也看到林可发的这7首歌了，”程明明带着自信的微笑说，“他答应其中有5首是给小姜的。这几首歌的质量，你们可以评估一下。他要的分成虽然高，我认为是物有所值的，对于公司来说，也是可以接受的。” “你怎么知道公司可以接受。”音乐事业部的副部长唐业执面无表情地说。 虽然年轻时算得上帅气，但时间是把杀猪刀，现在他的脸就像发酵的面团，几乎看不见他的眼睛了。 此人可以说是一位技术官僚，也是一位业内知名的音乐人，擅长小提琴、钢琴，精研古典乐，曾在wyn的一支交响乐团中担任首席小提琴，快到退休的年龄了才回国。 他本来回国是想养老，碍着朋友的情面，才勉强答应出任华宇的音乐部副部长。 虽然他只是副部长，但在音乐事业部，他说话比部长谢胜平还管用。 程明明也很清楚，虽然这次碰头会的有好几位音乐事业部的头头，但其实只要说服唐业执就够了。 她自信地说：“因为林可能给公司带来利润。” “麻痹的，这利润不够多。” “唐部长，你应该明白，林可这两个字代表着什么。代表着畅销，代表着数百万乃至上千万的专辑销售，代表着小姜可以一跃进入二线，甚至成为准一线的歌手。” 唐业执道：“废话，林可是我死党，他有多牛，老子很清楚。但这是生意，公司要看到利润！” 而刘经理轻了轻嗓子：“我只看到了小姜获得的好处。” 程明明摊摊手：“小姜和公司的合同还有很长。” 言下之意，姜佑曦获得的好处虽多，公司只会获得更多。 唐业执终于下定决心：“那就试试再说吧。特马的林可也太小气了，只给5首歌，那赶紧再找别的音乐人邀几首歌。尽快开始录制，联系导演拍摄mv。你希望首批灌制多少张cd？多少张vcd？总共需要多少钱，报个预算过来。玛德别什么都要我操心好么？主动点自己上来动行不行啊！” 程明明这时露出一个显得有些神秘的笑容：“为什么一定按以往的流程来做专辑呢？我觉得是时候做点改变了。” 唐业执一愣：“你的意思是……” …… “他回来了……”苏曼芫挂掉电话，咬着嘴唇，绝美的面孔上，神色复杂难明。 一位年轻的助理给他的上级发邮件：“……林可又开始写歌，他刚刚放出了7首歌曲。” 一个记者打电话给主编，兴奋地说：“大新闻！林可复出了！” 一名头发蓬乱、非主流打扮的少年看着电脑屏幕，眼睛瞪圆了。“林可……林可终于出新作品了！” …… 一位头发花白，看上去五十出头的男子放下手机，低垂眼帘，下意识地抚摸着手腕上那块价值2000多万的限量版百达翡丽，喃喃自语：“我能把你赶出娱乐圈一次，就能赶出第二次……”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97章 老杜的近期规划 您3月份的税后稿酬收入共计元。 杜采歌数了又数，终于确定，自己能及时支付4月15日的那150万了。 心情顿时美丽起来。 之所以实际收入比他原本估算的要高很多，是因为他更新的速度快，每天2万字的更新，保质保量，导致追读非常的高，均订不断上涨。 仅仅3月份，他就更新了接近70万字。 所以在扣除了20%的所得税后，他还能拿到170万元。（这可不是170万软妹币，比起同时期的软妹币，大华元的购买力强多了，接近于美元了。） 不过，《诛仙》本身的字数并不多，以这样的速度更新下去，差不多到5月初就必须完本了。 所以杜采歌已经和编辑钟意通了气，打算4月15号开始发新书。 说到钟意，他就有点脑壳痛。 他发现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说话就有点怪怪的了，似乎是在……撩自己？ 这可不是什么好现象。 工作场合的关系，其实还是简单一点，透明一点比较好。 所以杜采歌希望编辑和自己之间的关系能够更单纯一点，稳定一点。 还好，下本书他会换频道，也就意味着会换一个责编了。 以他目前在网文界的咖位，哪怕是现在提出要换责编其实并不难，主编会同意的。 只是他想着，毕竟人家一直在用心帮他，到目前为止还没做过对他不好的事。 就因为担心对方以后会受私人情绪困扰，对自己不利，就提前把人家给炒了，似乎有点……过分？ 一时间，杜采歌也不知该怎么处理，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反正《鬼吹灯》连载期间不用和她打交道。 至于之后，如果再写仙侠，以后再说吧。 随着《诛仙》均订的不断增长，以及时不时冒出来的打赏，杜采歌估计，自己4月份的收入很可能会增加到200万。 然后有着《鬼吹灯》的无缝衔接，暂时不用急着卖版权了。 钟意跟他提过，现在看上《诛仙》版权的，报价都非常低，很不合算。 实体出版只给6%的版税，想买影视版权的只出到300万就想打包。 杜采歌自己是很清楚《诛仙》这个ip的潜力有多大，这个价格是绝对不会出手的。既然现在形势得到了缓解，自然不急着卖版权了。 尤其是影视版权，实在卖不起价的话，留着自己以后去拍，难道不香么？ 而且现在原主的身份已经明朗，是声名狼藉的顶尖音乐人“林可”。 杜采歌自己记得很多经典歌曲，终于可以合理地面世了。 在捧红了姜佑曦，重新证明自己的实力后，完全可以有选择性地和一些著名歌手合作，赚点快钱来还债，不需要靠贱卖版权来解燃眉之急。 实体出版的版税，杜采歌觉得能谈到10%就可以了，毕竟他现在还是新人作者。 当然，如果《诛仙》实体版也获得热卖，下一本自然要加钱。 而影视版权，杜采歌要拆开卖。 电视剧版权，大概卖个800-1000万就差不多了。 电影版权，必须得有票房分成。 当然，杜采歌知道，就目前来说，这个价格是很难谈妥的。 但是没关系，先放一放也是可以的。 过个几年，等到《诛仙》酝酿成为国民级ip，等到粉丝们迫不及待想在荧幕上看到《诛仙》的故事，万千粉丝的渴望汇聚成不可阻挡的大势。 那个时候，逐利的资本自然就舍得花钱了。 或者干脆，影视版权就不卖，以后自己亲自来拍。 只是，杜采歌虽然手很痒，很想回到导演椅上。 不过经过理智思考，他暂时还是打消了这个主意。 至少短时间内，他是不会去拍电影的。 在地球上，他最近拍的电影是投资3.5亿的科幻大片。 蔚蓝星大华元的购买力很强。 地球上3.5亿软妹币的购买力，只相当于蔚蓝星大华元1个亿。 所以在这蔚蓝星上，如果要拍电影，怎么也得先拉到上亿投资再说吧。 再回去小打小闹，就没啥意思了。 虽然刚刚穿越过来的时候，他曾经想过翻拍《疯狂的石头》来赚第一桶金。 但此一时，彼一时也。 现在，他的第一桶金已经通过网络赚到了。 杜采歌对自己未来几年的规划是，继续写赚钱，巩固在网络领域的地位，也要进军实体出版领域。 然后以“林可”的身份，卖一些歌曲，双管齐下地赚钱。 等还清欠款，同时有个一两亿存款后，再自己投资拍电影。 理顺目标后，杜采歌埋头伏案，继续辛勤地搬运《鬼吹灯》。 …… “晨姐，你要的咖啡。”娟子匆匆跑来，气喘吁吁地将一杯热腾腾的星巴克香草拿铁递给段晓晨。 “谢谢。”段晓晨脚步不停，快速穿过走廊，一边与欧阳晋交谈着，身后跟着保镖和别的工作人员。 来到地下停车场，坐进保姆车后，段晓晨与欧阳晋的谈话终于告一段落。 休息了片刻，飞快地喝了几口咖啡，段晓晨说：“我要你打听的那些事，现在进度怎么样了？” 欧阳晋皱了皱眉，“你先专心录节目，等节目完了，我们单独谈谈。” “那好。”段晓晨将座椅放低一点，仰头小憩。 尽管刚刚喝了咖啡，她还是飞快地入睡了。 娟子的眼中闪过一丝心疼，轻轻掰开她的手指，将她未喝完的咖啡拿走。 花了几个小时，录完综艺后，段晓晨疲惫得连小指头都不想动了。 但她还是强打起精神，回到酒店洗完澡后，约了欧阳晋到楼下大堂见面。 虽然和欧阳晋关系很好，而且她很清楚欧阳晋的性取向，也不至于闹出绯闻，但她还是注意避嫌，不可能在酒店房间里与他长时间谈话。 因为她现在不止要让媒体抓不到小辫子，要让粉丝放心，更要让杜采歌安心。 刚洗过澡的她，看起来肌肤吹弹可破，头发还带着点湿气，那种清新脱俗的气质升腾到了极致，宛如出水芙蓉，令人赞叹。 那一双大眼睛迷迷蒙蒙，如同小鹿一般可怜可爱；身材犹如成熟的水蜜桃，让人忍不住想要咬上一口。 不过欧阳晋和她已经太熟、太熟了，而且由于特殊的取向，对她的美貌早已视若无睹。 那双泛着桃花的眼睛只淡定地看了段晓晨一眼，就收回目光，如同老僧入定，古井不波。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98章 我要自立门户 欧阳晋拿出智能手机“流金一代”，点开自己写的备忘录，开始向段晓晨汇报。 “实体出版那边还好，我以你的名义联系了业内有名的‘新芽出版社’，这家出版社属于‘至臻文化’旗下，是目前国内代理出版顶尖仙侠、玄幻、科幻最多的出版社，很早以前就和创世有过合作，在读者心目中口碑很好。” 欧阳晋继续说：“我承诺，今年是你出道10周年纪念，即将推出一本自传。你的自传在同等条件下优先交给他们出版，他们同意给林可老弟的《诛仙》14%的版税。这个版税，通常只有成名已久的大牌作家能拿到。” 段晓晨喝着矿泉水，点点头，目露赞许之色：“你办得很好。” “不过，在影视版权和游戏改编版权方面，我遇到了一些困难。” “怎么说？” 欧阳晋俊美得男女通杀的脸上浮现一个略显无奈的微笑，“现在诛仙的势头这么猛，而且确实很适合影视改编，那些大公司不可能看不到。但是几家大公司，包括我们紫天娱乐的影视部门在内，都私下里达成协议，避免竞争抬价，要以最小的价格买下这本书的影视改编权。” 段晓晨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语气不太好：“这些吸血鬼资本家。那小一点的公司呢？” “据我了解，确实有一些小公司愿意给出更高的报价，而且创世那边也倾向于答应。” 段晓晨一愣：“这不是好事么？” 欧阳晋笑了笑，“如果林可老弟很急着要钱，那确实是好事。” 段晓晨现在头昏脑胀，没心情去思考，直接问道：“到底是什么意思？后面应该有但是吧。” 欧阳晋解释道：“恩，问题是，这些小公司实力有限，很难拿到足够的资金来把《诛仙》拍好。而他们既然不听话，要抬价去买《诛仙》，那些大公司自然就不会投资，在演员等方面也会卡他们。” “所以如果被那些小公司把《诛仙》的影视版权买去了，不知何年何月才能搬上荧幕，就算顺利上映了，估计质量也不怎么样，反而让林可老弟背上骂名。” “我知道了。”段晓晨闷闷地说。她埋着头，双手用力地按压太阳穴。 “我来帮你按按吧！”欧阳晋放下手机，温和地说。 “不要，我怕被人拍照。”段晓晨说。 欧阳晋不以为然：“我是你的经纪人，帮你按摩又怎么了，拍照就随他们拍呗。” “不行，我怕杜哥吃醋。” 欧阳晋又好气又好笑。“他又不是不知道，我们认识这么多年了，他亲眼看见过我和男朋友在一起。” “那也不行。”段晓晨微微笑着，心想，他估计不会记得这些事了。 欧阳晋抛给她一个幽怨的眼神，让她自己体会。 过了一会，段晓晨说：“我的合同还剩一年半，上次熊总和我谈过，暗示可以允许我不续约，自己开工作室，只是公司要占一定的股份。” 欧阳晋说：“恩，这是好事。现在有这样一个趋势，大牌明星都会逐步开自己的工作室，减少被娱乐公司的盘剥。” “你说……”段晓晨幽幽地说，“我能不能和公司商量，提前把合同买断？然后我不开工作室，我开一家自己的娱乐公司。” 欧阳晋大感头痛：“姑奶奶，你别想一出是一出啊！自己开娱乐公司，有那么容易么？紫天能同意你开工作室，甚至会出手帮扶一把，但前提是你的工作室是依附于紫天的，你能继续给他们创造效益。他们肯定不会同意你开自己的娱乐公司，你开了工作室，还是他们的附庸；你开了娱乐公司，那就是他们的竞争对手。” 段晓晨抬起头，美眸里闪过一丝精芒，“你觉得我没资格做他们的竞争对手么？” 欧阳晋沉默了片刻，道：“至少短时间内，没资格。” “那如果再加上杜哥呢。你知道他捧红人的能力。几年时间，他可以轻松再捧起几个新的歌王歌后。他新注册的那7首歌，你都看了吧？首首经典。” “而且，他还能写出好的，能创造这种很有价值的大ip。” “如果他和我联手，你觉得我们能在娱乐圈站稳脚跟么？” “再退一步，我给紫天娱乐10%的股份，再给东莱娱乐10%的股份，换取他们一段时间的扶持，这总没问题了吧？” 紫天娱乐和东莱娱乐都是国内最顶尖的娱乐公司，与天亿娱乐、银星娱乐、段氏影业等，同属于“七豪门”行列。 欧阳晋揉了揉他那俊美的脸，苦笑着说：“姑奶奶，这问题很复杂的！人家大公司财大气粗，你就算给人家10%的股份，人家也不见得会帮你，甚至会暗中打压。你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异想天开？” “和自己喜欢的人开夫妻档，不是每个少女的梦想么。” 段晓晨笑吟吟的反问，让欧阳晋一时无话可说。 段晓晨收起笑容：“去和上面的老板们谈谈吧。告诉他们，我的态度很坚决。” 欧阳晋叹口气说：“好吧，你是我老板，你说什么就什么吧。” 段晓晨柔声说：“晋哥，我这不是异想天开。我是真的觉得，这样可以做出一番事业。” 欧阳晋沉默半晌，才说：“你这是押宝在他身上，太冒险了。” 段晓晨那如同天籁一般的声音说：“难道他不值得押宝么？况且，还有我。以我的实力，难道撑不起一家娱乐公司？” 欧阳晋怔怔地望着她，心底涌出一阵陌生感。 明明每天近距离接触，可是不知不觉间，就发现她有了巨大的改变。 或许爱情真的可以改变一个人吧。 定了定神，欧阳晋说：“我会去和公司上层谈谈，也会和东莱娱乐那边沟通。买断合同你准备付出什么代价？新公司的股份最多给出去多少？除了东莱娱乐，别的‘七大’行不行？” 段晓晨沉吟了一会，说道：“买断合同我不打算花钱。新公司的股份，最多拿出25%给他们，还要达成资源置换的协议。” “东莱娱乐谈不成的话，可以考虑天亿娱乐。七大里面，我记得银星和九天传媒的高层，都和林可有一些过节；段氏影业和绿洲影视都没有音乐方面的资源。” “如果天亿谈不拢，那也可以考虑次一级的公司，比如正准备和林可合作的华宇。” “总之，我已经决定了，一定要独立出来。晋哥，拜托你了！” 欧阳晋叹道：“我尽力而为吧。”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99章 象征性地收一块钱（马上100章了，求票，求票！） 谢韵姿再次看到杜采歌的时候，仍然有些尴尬。 她俏丽的脸上，表情有些僵硬，眼神躲躲闪闪，就像一个在课堂上睡觉，结果被严厉的老师当场逮住的学生。 她年龄还未满19岁，少女感十足，青春气息和普通高中生差不多浓郁。 其实如果不是成为了练习生，她此时应该正在教室里苦读，准备参加高考。 以她的年龄和阅历，确实很难这么快地调整好心态。 毕竟，上次是她diss了杜采歌，对杜采歌各种看不起、 杜采歌已经答应给她歌了，她却各种各样嫌弃。虽然没把这嫌弃明显地表现出来，但对她这种仍然有些中二的少女来说，自己心里的想法被打脸就足够丢人了。 结果现在被公司的领导拎着过来跪求杜采歌给她写歌。 杜采歌倒是若无其事，淡定地开口：“小谢你好。马兄，贾兄，你们好。还有这位是？”他看着那个头发花白，宛如面团一样的胖子。 “这是我们音乐事业部的副部长，姓唐。”马德厚赶紧介绍。 “幸会，幸会。”杜采歌伸出手，但唐业执一脸鄙视，根本不和他握手。 “幸你个头啊，你特么装什么装？有病吧你。” “啊？”杜采歌摸不着头脑。 马德厚和贾全保也骤然色变，不知道自己的顶头上司为什么突然发飙。 谢韵姿低着头不敢做任何表示，但心里却暗暗祈求：闹翻吧，赶紧闹翻吧！闹翻了我就不用这么尴尬了！ 唐业执伸出蒲扇般的大手，在杜采歌背上用力拍了拍：“你小子躲了几年，终于舍得冒头了？” 一边说着，他一边自然地坐下，“看你现在气色不错啊，找回状态了？你新注册的那几首歌都挺好。改天叫几个老兄弟出来聚一聚啊，庆祝你回归。” 马德厚和贾全保这才松一口气，原来不是上司发飙，而是这两人太熟悉了，说话很随意。 “咦，你怎么盯着我看？”唐业执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嚷道。 杜采歌刚刚坐下，这时觉得如坐针毡。他扭了扭，不安地说：“又怎么了？” “我记得前几年你突然就不和人对视了。哦，除了苏曼芫那小妞。当时我们都猜测，你是犯了什么毛病来着。治好了？吃什么药治好的？” 杜采歌心里内牛满面：神特么治好了。我没病啊！ 但现实里，他点点头，装作很随意：“恩，破而后立嘛。” “神特么破而后立，你菊花被人爆了么？林妹子，拿最好的茶来！”唐业执举着手叫道。 林湘云皮笑肉不笑地走近，拿腔拿调地说：“哟，这不唐总么？稀客啊！” 然后转头对旁边另一个服务员妹子说：“那批过期的茶叶去拿一罐过来，然后去把我的洗脚水端出来，给这王八蛋泡茶喝。” 声音大到故意让唐业执听到。 唐业执嚷道：“林妹子，过分了啊，你男人都不敢这么对我！” “我不敢什么？”霍彦英老爷子掏着耳朵，慢吞吞地走来。 杜采歌立刻起身：“干爹。” “小杜啊，咳咳，”霍彦英两条浓浓的眉毛耷拉着，“交友要慎重呐。你是吃过亏来的，可不要同样的错误犯两次啊。” 唐业执深吸一口气，一拍桌子，看着要发作了，却突然焉了下来，嘟囔道：“我不跟你这老家伙一般见识，万一说了什么把你气死了，我还得背骂名。” 杜采歌冷眼旁观，唐业执和老爷子虽然嘴里都不客气，但关系似乎并不差，也就没有插嘴。 马德厚和贾全保是知道自己上司平时是什么德性，并不吃惊。他们吃惊的是，对霍彦英这种大咖，唐业执也敢这么放肆。 而且放肆完了后，还没有真的得罪人。 这就是一种本事了。 看来唐业执在业内的能量比他们想象中更大。 霍老爷子在他们身旁坐下，让林湘云拿好茶叶过来，然后问杜采歌今天的来意。 “他们让我给这位小谢写一首歌。” 霍彦英仔细打量了谢韵姿，那两眼放光的模样，不断在她敏感部位流连的目光，让谢韵姿浑身不自在，心里暗骂：这个老不修！ 等林湘云拿了茶叶返回，霍彦英还是那副老色鬼的样子，点点头说：“啧啧，不错，有真材实料，我见犹怜啊。” 又对杜采歌说：“你就帮帮她吧，这么漂亮的小姑娘，免费给她写首歌又怎么了。不舍得投入，哪来的收获？你比人家大了那么多，长得也不咋样，想泡妞就得先付出咯。” 杜采歌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神特么想泡妞就得先付出！我几时说我想泡妞了！ 谢韵姿更是听得脸上发烧，只想扬长而去。 她可不是普通的小练习生，她家里虽然没矿，但也有亿万身家，平时在公司也有堂叔罩着，不需要任人摆布，更不需要出卖色相。 唐业执则不满地说：“老东西，你先管好你自己的事吧。林妹妹跟了你多久了，现在肚子还没什么动静，你是不是不行了啊？要不要我帮忙啊！” 林湘云的脸胀得通红，那目光简直要杀人。 霍彦英却不生气，笑眯眯地说：“死胖子，听说肥胖很容易导致杨威，你那玩意还能用么？” 唐业执说：“你让林妹子去给我检查一下呗。” 两个人像地痞流氓一样交锋，各种下流话都出来了。 杜采歌干脆不理他们，看着谢韵姿，开门见山地说：“我可以给你换首更好的歌，风格随你指定。” “另外看在唐总的面子上……”（唐业执插嘴：总你妹啊总总总，不用看我面子，该要什么条件就什么条件。） 杜采歌顿了顿，“不看他的面子，看在你妹妹的面子上，销售分成我只象征性地收一块钱，你用这首歌去商演我也分文不取。但是彩铃，还有授权给ktv，以及其他商业用途，我要5成。” 唐业执说：“这么好的条件？卧槽行了不用考虑了，我代她答应了。” 谢韵姿露出愠怒之色，显然很反感被别人替她做决定。 她家里不是一般的有钱，对于什么公司老总，她根本不放在眼里。华宇的最大股东，还不见得有她爸那么多钱。 她之所以进入华宇成为练习生，仅仅因为她堂叔是华宇的高层。 如果不是看在唐业执那音乐圈老前辈的份上，她早就开口反对了。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100章 蜜汁自信的新人需要一顿毒打 摸着下巴想了想，唐业执说：“既然你特么小气得只肯给一首歌，那干脆小谢先不做专辑了，专心把这一首歌做好，发布数字单曲完成出道。惊艳出道之后，等名气积累到一定程度，再做专辑……” “唐部长，”谢韵姿气呼呼地说，“我不想推迟专辑，为了这张专辑我花了很多心血，公司也在我身上投入了很多。” 唐业执那双被肉嘟嘟的脸颊挤得只剩两条细缝的小眼睛里闪过一丝不快。 他沉声说：“小谢，你考虑清楚了。能请到林可写歌的机会，是很罕见的。而且我的决策也是为了让你的星途更加顺利，你别不知好歹！” 感受到了唐业执的怒气，谢韵姿明显缩了一下。 她毕竟只是个未满20岁的少女，而且家境太好。 虽然家里也有本难念的经，可是却没吃过真正的苦头。 唐业执的怒火，她这娇滴滴是少女自然承受不住。 可她还是不甘心，她为了新专辑付出了许多的努力，而且骄傲如她，自然会认为，她可以凭借第一张专辑一炮走红，迅速登上歌后宝座！就像当年的段晓晨一样。 各个领域都不乏这样的新人。 新人作者觉得自己可以一书成神。 新人球员觉得自己可以一球成名。 新人律师觉得自己可以在第一场诉讼中就将老牌律师挑翻在地。 新人科研工作者觉得自己可以用一项研究改变世界。 新的创业者觉得自己可以一年内实现一个小目标，三年世界五百强，十年塑造遍布全球的大财团，隐居幕后掌控世界。 这就是新人的蜜汁自信。 谢韵姿也有迷之自信，但她不敢对唐业执顶嘴，只能用幽怨的眼神等着杜采歌——都怪你！ 杜采歌读懂了她的目光。 他微微一笑。 他自然不会责怪这个少女。 一来，这个少女的堂妹，是自己妹妹的死党，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 二来，他比这少女大了十几岁，自然不会和小孩子一般计较。 但他也不会用热脸去贴冷屁股。 哪怕这是绝世美臀都不行。 因此他开口道：“没必要打乱你们公司原本的计划。老唐，要么你们就按照原计划给她发专辑吧，等发完专辑了，我再给她写首歌。” 唐业执摇摇头，他又不傻，当然能理解，知道这位老朋友嘴上虽然不说，心里其实已经有点微怒了。 虽然遗憾谢韵姿的选择，但他也没再多劝。 这种小家伙，就要被社会毒打过才能明白事理。 以自己和林可的关系，等这小家伙真正受挫了，再去求求林可，还是能弄来几首歌的。 只是，可惜了这个小家伙的天赋。她真的是很有天赋，老天爷赏饭吃的那种，完全有可能一举成名，少走很多弯路的。 要不是她这么有天赋，唐业执这个掌握整个音乐部大权的人也不会这么上心。 但是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性格也是。 这小家伙既然性格还有这么大的缺陷，那显然就还不是扬名的时机。 所以很快他就把遗憾抛到一旁，和林可、霍老爷子聊了起来。 至于马德厚、贾全保和谢韵姿，基本上插不上什么话，只能当好背景板，老老实实旁听。 杜采歌一边小心地应付着唐业执，一边从对话中搜集信息。 唐业执和原主应该确实是不错的朋友，而且他们这个圈子里还有几个，都是有名的音乐人。 这完全能理解，原主毕竟不是天煞孤星，有几个朋友很正常。 虽然唐业执的年龄比杜采歌大了差不多两轮，都快60岁了，但在这个圈子里论交，看的是本事。 原主拥有一整个地球的文化宝库，抄了那么多经典歌曲，在这蔚蓝星算得上是最顶尖的音乐人了，无论想加入哪个圈子，都只会受到欢迎。 到了中午的时候，唐业执非得请杜采歌吃饭，在附近的一家五星级酒店开了个包厢，又叫了几个圈里人，有男有女，热热闹闹吃了一顿。 其中有原主的熟人，有曾经碰过寥寥几面的点头朋友，也有对原主神交已久，但素未谋面的。 杜采歌话不多，不过所有人都能接受他这种人设，不会因为他的沉默而冷了气氛。 原主虽然名声很臭，但是在音乐圈的地位是相当的高。 不过这几位圈里人对杜采歌的态度并不一样，有人保持着一定的尊重，也有人显得冷淡，甚至似乎故意和杜采歌别苗头。 不管是尊重杜采歌的，还是不喜欢杜采歌的，说话都还算保持了表面和气，就算言语间有刺，那也是将刺包裹在糖衣下。 唯一的例外是唐业执，他本就是喜怒笑骂、充满市井气的人。 而且和原主应该是相当熟悉，所以笑骂由心，频频爆出粗口，显得不把杜采歌当一回事。 但杜采歌其实反而挺喜欢他这样，至少不担心他表面恭维自己，心里面骂自己祖宗。 酒过三巡，大家都有些微醺的时候，有个戴眼镜的女音乐人提议大家玩接龙游戏。 这女音乐人叫“夏苹”，不到40岁的样子，戴一对硕大的耳环，造型很别致。 眼神很灵动，黑白分明，简直能说话一般。 杜采歌很喜欢她这双眼睛。 杜采歌对此人完全不了解，不过感觉得到她很活跃。 而且其他几个人也都还买她的帐，肯定不仅仅是因为性别原因，更不是因为她长得好看——她相貌平平，只是皮肤白皙了一点。 估计是因为她确实有才华吧。 玩接龙，是文化人喜欢的游戏，自然无人拒绝。 游戏规则，比起普通的接龙有些微不同，就是必须配合音乐唱出来。 有人起身，回来时带了把吉他。 唐业执兴致很高，抢过吉他欣赏了一会，拨弄几下，然后交给杜采歌，“你这家伙消失了几年，今天由你来开头吧。” 杜采歌以前自然是玩过接龙游戏的。但他毕竟是电影圈的大咖，他们那个圈子玩接龙游戏一般是用著名电影台词或电影名，这种用一段歌词接龙他还没体验过，感觉挺有趣的样子。 因此含笑问：“怎么开头？”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101章 才高八斗（今天的两章都是大章） 几个音乐人目光接触了一下，很快就有了主意。一个被称呼为“袁因”（也不知是真名还是艺名）的音乐人说：“既然玩接龙的提议是夏苹提议的，那就以她的名字开头。” 这袁因应该是第一次和杜采歌见面，不过他之前聊天时好几次隐隐带着挑衅，似乎对“林可”很不服气。 杜采歌问：“要有‘夏’字和‘苹’字？” “那倒不用，”病态地消瘦，头发稀疏，喉结特别粗大的袁因说：“有这两个字的意境就行。” 杜采歌笑道：“如果我觉得我选的歌词有这意境，可你们觉得没有，那怎么办？” “这就是开题的难度啊，想要让每个人都认同，不是那么容易的，”唐业执坏笑道，“赶快的，最多给你30秒的时间思考。” 杜采歌想了想，信手拨弦，渐成曲调：“时间累积，这盛夏的果实，回忆里爱情的香气……” 唱完后，他笑着说：“下一个。”然后把吉他递到下手。 坐在他下手的唐业执像见了鬼一样：“大家随便闹着玩玩，你特么竟然拿一首新歌来秀？秀了我一脸啊卧槽，你这是犯规啊你！” 旁人起哄：“犯不犯规你说了不算。夏苹，算不算林可过关？” 夏苹扶了扶眼镜，笑道：“盛夏，果实……对应我的名字，对得挺巧妙。要我说，当然过关。” 其余人就起哄：“老唐，该你接了！你他娘的该不会是接不上吧？” “气……气……”唐业执“气”了半天，超时了，只能罚酒一杯。 随后的接龙游戏中，杜采歌一次都没有失手过。 不管多么刁钻，他都接得上来。 只要略加思索，就有一段优美的旋律从他指尖绽放，一段美丽的歌词从他嘴里唱出。 “我们的爱，过了就不会回来！” “你像那天上月亮，停泊在水的中央，永远……” 发现杜采歌总是能轻易接上，在他前面的袁因开始故意设置难度，甚至将歌词在不该断的地方断句。 “朝，这你总接不上了吧？” 杜采歌微微一笑：“朝花夕拾杯中酒，寂寞的我在风雨之后……” “人！看你怎么接！” “人生已经太匆匆，我好害怕总是泪眼朦胧……” “悄，我不信你还接得上！” “悄悄问圣僧，女儿美不美……” 杜采歌选的片段，有的是从原主搬运过的歌里节选，更多的是从其他地球经典歌曲里摘取。 几个音乐人渐渐的脸色都不对了。 “林可啊，你这是攒了多少新歌啊？” 杜采歌笑了笑：“大多数都是半成品，完成度很低的。” 至于他们信不信，那就不关他的事了。 杜采歌正好借着这个机会宣扬出去：我有很多的好歌，想约歌的赶紧来，欲购从速！ 当然，其实他不会急着卖歌。 只是“林可”的身份销声匿迹了那么久，是需要慢慢聚拢人气，回到音乐圈的视线中。 一开始还有人不服气。 但随着游戏一轮又一轮地进行，一开始就想和杜采歌互别苗头的袁因也偃旗息鼓了。 “不玩了，”唐业执嚷道，“和这个变态玩这种游戏没半点意思。我年纪大了记忆力不好，你们要玩也随你们，反正我是不来了。” 唐业执退出后，其他几个音乐人也不想再继续了。 玩了这么多轮，每个音乐人都喝了好几杯酒，唯独杜采歌没被罚过，真不知道他的脑子是怎么长的，不得不服。 可就算对他再服气，这些音乐人也不愿意成为他的陪衬。 “音乐圈才气共一石，林可你独占八斗！”夏苹夸张赞叹道，晃着那对硕大的耳环，眼睛恨不得沾在杜采歌身上，似乎想将杜采歌吃干抹净。 杜采歌长得贼帅，又这么有才，年龄还比她小两岁。如果她把杜采歌吃掉，吃亏的绝不是她。 只是顾忌着杜采歌喜欢玩摄影，她又有些犹豫。 谢韵姿对杜采歌的印象也有了巨大的转变。 原本在她看来，杜采歌就是一个已经过气的音乐人，仗着资历欺负人，趴在她这样的新人身上吸血，索要过高的分成。 现在看来，杜采歌还是有几分真本事的。 他唱的那些新歌片段，虽然未能得窥全豹，只能略见一斑，但给人感觉都是不俗。 这杜采歌虽然人品差劲，但在音乐方面是真的牛。 一时间，谢韵姿也有些动摇，是不是该放低身段，在条件方面也退让一点，请杜采歌答应给自己写一首歌？ 不过仔细考虑一番后，谢韵姿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 在她老爸的钞能力下，新专辑的歌已经全部到位了，都是请的业内著名音乐人写的，质量绝对不低。 她也都花了很长时间去练习，这个时候再换歌，不见得是好事。 至于像唐部长说的那样，推迟专辑，先以单曲出道，更是想都不用想，她是绝对不可能答应的。 一般的歌手在和公司的交涉中，是处于弱势一方。 但她不同。 甚至华宇公司，还有她爸爸的股份。 唐业执实际上是在为她家打工呢。 她看出来了，唐业执是想拉拢杜采歌，宁愿牺牲她的利益也要拉拢对方。 可她不会愿意这样。 不值得。 哪怕是巅峰期的林可都不值得。更何况他已经过气了。 她觉得，以自己的歌喉，自己的潜力，以后多的是顶尖音乐人跪求和自己合作。 自己是必定成为歌坛天后的，而能够与歌坛天后合作，是多少音乐人梦寐以求的事情！ 自己根本用不着看林可的脸色。 …… 一群人喝得醉醺醺的，各自回家，各找各妈。 临别前，唐业执把杜采歌叫住，将他拖到地下停车场。“有点小礼物送给你。” 到了他的车前，他打开车门，俯身从里面拿出一个文件夹。 文件夹扁平，大约a4纸大小，鼓鼓的，看着像是装了几十张a4纸。 他将东西递给杜采歌，目光已经有点斜，脸上带着欣快的笑容：“看看……看看喜欢不。” 杜采歌想了想，接过，在手里掂了掂。 “拆开看看啊！”喝醉了的人，有时会不自觉地大声嚷嚷，有时候想大声嚷嚷可说出来的话却细如蚊呐。 唐业执自己不觉得，其实他说的话分贝高得让杜采歌耳膜痛。 杜采歌打开文件夹，抽出里面的一叠纸，借着暗淡的灯光，用乜斜的醉眼草草看了几眼。 是漫画原稿，不知是哪位大师的。 原主是有多喜欢漫画？ 在接到段晓晨的原画手稿之后，杜采歌去搜索了一番，发现这个世界出现了一些地球上著名的漫画，在一份叫做jump（显然不是巧合）的杂志（大华国创办，非樱花国）上连载，有的已经发行了单行本。 这本杂志火爆整个亚洲，那些漫画也脍炙人口。 比如，有上世纪的天使禁猎区，城市猎人，棒球英豪等。 也有21世纪的，比如犬夜叉，大剑，死海火等。 说来也巧，这些漫画，恰好都是杜采歌在地球上曾经翻看过的。 至于一些他听说过名字，但是自己并没有看过的漫画，并没有出现在这个世界上。 他也找来了本世界这些漫画看了看，发现与自己记忆中的原作并非完全一样，虽然大体剧情走向、人物原画和性格设定等都差不多。 但细节部分还是有较大差别。 很可能是原主曾经将这些故事口述出去，让别的作者来创作的。 发现这一点后，杜采歌曾经很兴奋，心想着说不定这又是一笔收入来源。 但遗憾的是，jump杂志属于一家名叫“至臻文化”的公司，而杜采歌并没有找到原主拥有“至臻文化”的股份。 他在网上找到一些网友的八卦，说“至臻文化”的真正主人其实是一个还不到十岁的小女孩，而目前是由一个职业经理人代为管理。 这种说法显然很离谱。 杜采歌抛开杂念。他对唐业执赠送的这份礼物当然不感兴趣，但为了维持人设，他还是含笑点头：“谢谢，我很钟意这礼物。”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102章 熟悉的陌生人 唐业执搂着杜采歌的肩，200斤的体重几乎全压在杜采歌肩上，杜采歌早就喝得晕乎乎的，被压得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这要是摔倒了，被200斤的胖子压在身上，就不是一时半刻爬的起来的。 杜采歌自己也喝得有点多，所以没在乎那刺鼻的酒味。 只听唐业执压低了声音说：“你能回来，我很高兴，很高兴！你要小心，看不惯你，想对付你的人还有很多。娱乐圈，有时很善忘，有时很记仇。” 说到这，唐业执把胸膛拍得嘭嘭响，“如果有事，记得找我！我们是好兄弟，最好的兄弟！天塌下来，哥哥我帮你顶着！” 对这番话，杜采歌深表怀疑。他还没醉到失去理智的地步。 唐业执或许是原主的好朋友。知道原主喜欢漫画的，迄今为止杜采歌只知道两人：段晓晨，和唐业执。 但唐业执和原主绝不至于到“生死兄弟”这种程度。 但他也分不清，唐业执这究竟是喝高了在这唱大戏呢，还是借着酒劲套近乎。 或许二者皆有吧。“行，你说的，等我去找你帮忙了，你可别不认。” “你特么说这话就没啥意思了啊！我老唐是这种人嘛！”唐业执一副受了侮辱的样子。 杜采歌便很没有诚意地随口道歉。 “跟你打个商量啊，老弟。”唐业执的舌头有点大，但眼神还是哧溜哧溜的很精神。 杜采歌知道戏肉来了。“有事你就说。” “是这样，老弟，”唐业执道，“你有没有想过，换个艺名？” “……” …… 下午杜采歌睡了一觉，醒来时，头痛已经基本缓解了。 洗了个澡，搬运了1万字后，他稍事休息。 想起昨天答应那几个音乐人的事，他登陆“微光”微博，打开手机备忘录，关注包括唐业执在内的那几位音乐人的微博。 “微光”微博是蔚蓝星最早的微博产品，也是目前使用最广泛的微博产品，几乎对市场形成了垄断。 于2006年底开始上线测试，是远光集团旗下产品。 唐业执等人用的自然也都是“微光”微博。 到了晚上，编辑钟意发来一条弹窗：“你以前是写歌的？给段天后、苏天后写过歌的那个林可？” 杜采歌懵了片刻，回复道：“是啊，你怎么知道的？” “我用小号加了你的微博，看到了。” 杜采歌立刻登陆微博。 还没仔细看，他立刻发现了不同。 原本他这微博账号的粉丝数量大约是5万出头，虽然《诛仙》的粉丝很多，但并不是每个读者都会关注他的微博。 但是现在，这个微博账号的粉丝数量已经达到了7万多。 半天时间，涨了2万多，接近一半。 然后私信多了99+。 杜采歌仔细检查，才发现有几条自己的微博，是昨天那几个音乐人发的，这些粉丝也大多是他们带来的。 夏苹：“以前有个说法，说是音乐圈的才气共一石，林可独占八斗。以前只以为这说法太夸张了，直到认识林可本人，才发现那句话太保守了，林可应该占了九斗。emmmm，话说林可写的那些新歌真好听。” 后面是一串。 了“海明威”，和十几个别的微博号，估计都是音乐圈的。 还有那个叫袁因的也发了条微博。 因缘际会：“林可，欢迎回来。没有你，这个圈子很寂寞。” 此人的微博名没用真名。 看这句话，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和林可关系多好了。 实际上，之前在吃饭时杜采歌就感觉到了，这人和原主应该认识，但是关系不好，多次和自己别苗头。 别的几位音乐人也各有表示。 有的简单地说“欢迎回来”。 有人说“林可兄，期待你的新歌上市。” 还有人很捧场地说：“今天遇到了我的偶像林可。没有失望，他正是我一直幻想的那个样子，才华横溢，妙语连珠，非常可爱的大男孩。最关键的是，他在音乐方面的造诣让人高山仰止。” 这些人都是著名的音乐人，都有各自的粉丝。 少的数千，多的几十万。 这就是林可微博粉丝暴涨的原因，很多这些音乐人的粉丝顺手关注了他。 杜采歌的“微光”微博一直还算热闹，经常有书粉在这催更、讨论剧情、恳请杜采歌对书里的某个角色手下留情。 在碧瑶死的那天，杜采歌的微博惨遭蹂躏，愤怒的书迷甚至留下数千条留言，把杜采歌骂得狗血淋头。 可见他的粉丝大部分都是活粉，活跃程度还相当高。 而今天，他的微博上也相当活跃，大量新涌入的粉丝用各种方式来问候。 “你真的是林可？我太喜欢你写的歌了。” “林可大大，什么时候给我们的段天后再写几首好歌啊！” “粟睿粉丝前来报道，请林可大大和粟睿继续合作！” “你还有脸写歌？请你立刻原地去世！” “离我们家苏天后远一点！癞蛤蟆就别想着吃天鹅肉！” 然后杜采歌的书迷们懵逼了。 这信息量有点大啊！ 这个写死碧瑶的王八蛋，似乎还在音乐圈混过，有着偌大的名气？ 借助“百灵搜索”，书迷们很快就明白了林可曾经的事迹，写出的那些脍炙人口的歌曲。 “卧槽，《长城》是我最喜欢的歌，无数次循环播放，没想到是我们的海大写的！” “我最喜欢的是爱如潮水，当时一听就泪目了。” 书迷们一般称呼杜采歌为“海大”，来源于他的笔名“海明威”。 “我今天才知道，我最喜欢的几首歌，原来全是海大写的！海大牛哔！” “怪不得诛仙写得这么好看，原来海大以前是音乐天才，能写出那么优美的歌词。海大，什么时候把诛仙拍电视剧啊？你会亲自给诛仙电视剧写主题曲么！” 但更多的书迷则是：“林可是谁？很有名么？” 马上有人给他科普：“你是年纪太小了吧，几年前那个摄影丑闻，知道吧？” “楼上的说得对。话说你有没有收藏？借一部说话。” 还有人说：“长城？无地自容？这都是行者乐队唱的啊，爱如潮水是粟睿唱的，跟林可有什么关系？” “麻烦你看看这几首歌的词曲作者。” “林可”这个名字，在音乐圈子里，自然是鼎鼎有名。 唱过林可写的歌的人，几乎都是家喻户晓的明星。 但是对于一般人来说，没人会关心一个幕后的音乐人。 可以说，有99.9%的大华国人听过至少一首以上，由林可词曲的歌。 可是，熟知“林可”这个名字的，恐怕500万人口都不到。 而这500万人之中，绝大多数都是因为看到过关于林可和某些女星的绯闻，或是通过“林可摄影丑闻”这件事，才知道林可这个人。 追星的人有很多，可人们没兴趣去了解一个词曲作者。 狗仔队也没兴趣去深挖一个群众不感兴趣的角色。 杜采歌曾经觉得，原主的摄影丑闻相当于地球上冠希哥的艳造门。 可事实上，“林可”的人气连冠希哥的零头都不到。 哪怕在爆发了摄影丑闻后，人们更关心的，还是涉事的女星、名媛，没人去关心一个名叫“林可”的连明星都算不上的男人。 再加上，林可活跃的年代，互联网还不发达，许多论坛甚至都还没有上传图片的功能，手机要么没摄像头，有摄像头的也基本上是摆设。 所以“林可”的身份一直保密得很好。 对于普罗大众来说，“林可”就是一个熟悉的陌生人。 杜采歌的微博成为粉丝们狂欢的舞台。 不过杜采歌本人没有兴趣参与进去。 他想了想，先给李喆发了条信息，让他的团队不能在自己的社交平台上承认“林可”这个身份。 然后更新了一条微博。 “感谢捧场。最近我除了每天码字，还在给小姜写歌。可能大家还不认识他，姜佑曦是一位很有才华的年轻歌手。我希望通过我的音乐，让全世界认识他。” 在最后了他全部的微博好友，包括新认识的这几位音乐人，姜佑曦，还有前几天关注的金诚明等人。 姜佑曦的微博名就叫姜佑曦，是经过微博名人认证的。 顺手给姜佑曦打了条小广告后，杜采歌就关掉了微博，不再关注。 他现在只有7万多粉丝，看着粉丝数量不少，其实根本翻不起风浪。 上一世，他作为十亿俱乐部导演，微博粉丝也只有十万多一点，和那些明星没法比，比那些年轻的流量更是差得太多。 作为幕后的创作人，在人气方面本来就没法和明星比拟，杜采歌心态很好。 他也根本不需要自己有多少粉丝。 甚至不需要你知道我的名字。 只，喜欢听我搬运来的歌，愿意走进电影院看我的电影，让地球的文化、地球的审美默默地影响着你，就足够了。 这就是我重生于此世的意义。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103章 不承认，也不否认 杜采歌盯着群聊天对话框，因为发言的人太多，刷新非常快，往往一句话还没看完就被顶到上面去了。 他偶尔会打一两句话，选择性地回答某个书迷的问题。 “碧瑶会复活么？” “万事皆有可能。” “海大你不会把小凡给写死吧？” “这是个好主意，我考虑一下。” “小凡最后会和雪琪在一起么？” “不管我最后怎么写，你们都可以自己写一个同人：小凡和雪琪篇。” “海大你真的是林可？以前给那些歌王歌后写歌的林可？” “无可奉告。” “海大，我是姜佑曦的粉丝！你给他写了什么歌，能提前透露一下么？” “请等待惊喜。” …… 杜采歌很少会和粉丝互动。 他又不是明星，不擅长这个。 但是这次没办法，李喆强烈要求他配合一下，毕竟3月份诛仙拿到了总月票榜第三、仙侠分类月票榜第一。 这不但是一种荣誉，同时也能让杜采歌的稿费增加一点，既有面子，又有实利。 “必须给粉丝一点回馈，毕竟冲上月票榜是很多粉丝共同努力的结果。而且要单独和几个贡献最大的粉丝聊几句，给予一些奖励。另外再组织一次抽奖，所有加入vip群的全订读者都能参与抽奖……” 杜采歌不懂运营，专业的事交给专业的人去做。 既然他把运营交给了李喆，那么对李喆的提议，他就必须给出足够的重视。 哪怕他其实很咸鱼，宁愿去看一场电影，也不想去和粉丝互动2小时。 但既然吃着这碗饭，拿着读者的订阅和打赏分成，那就要尊重这个职业，尊重粉丝的付出。 和那些在线的白银大盟都聊了几句后（黄金总盟“等你忘了我是谁”今天不在线），筋疲力尽的杜采歌让自己的ll软件进入隐身状态。 而李喆则开始了抽奖活动，并将中奖名单公布在各个群里。 这次杜采歌并没下太大的本钱，送的奖品主要是签名版实体书、普通版实体书（以上两种要等到出版后才会邮寄）、订制的模型手办、精美书签、人物插画、创世币充值等。 等到以后，这样的活动肯定还会继续，奖品也会升级。 李喆团队的开支其实不小，不仅仅是李喆团队三个人的工资和将近开销，还有他们请水军、请托的开销，不过以杜采歌目前的收入，自然是负担得起。 杜采歌甚至已经做好了运营团队扩张的准备，李喆已经向他提了好几次，说人手有点捉襟见肘。 如果杜采歌想实现自己的小目标，横跨网络、实体出版两个领域，现在的团队人数肯定是不够的。 码字的生活过得很充实，时间也过得很快。 杜采歌总觉得，自己还没做什么，一天就过完了。 回顾这些天的经历，除了每天搬运两三万字之外，好像并没有做什么重要的事情。 每天就是听听歌，看看电影，再就是和人聊天。 自己的编辑钟意，段晓晨，妹妹杜媃琦，都是经常聊天的对象。 有时刘梓菲也会给他发几条短信，讨论电影，或是聊点日常。 杜采歌本来担心刘梓菲和段晓晨会在聊天中表达爱意，那样他会很尴尬。 不过还好，她们都很克制。 刘梓菲是完全把他当成良师益友那样地交谈，似乎完全忘了当初的那点小暧昧。 而段晓晨在聊天中，难免会表现出对他的情意和思念，有时也会开玩笑般地撩他几句，但不会直接到让他下不了台。 杜采歌不想和段晓晨保持这种暧昧的关系，几次有心想要把话说清楚。但他说清楚后，段晓晨并没有退缩；而他也不想太绝情了，毕竟，原主是把人家给吃了，他心怀歉疚，所以也只能这样含糊下去。 杜采歌有时会反思，自己身边的朋友是不是太阴盛阳衰了？为什么经常聊天的几个对象全是女性？ 仔细一想并不是阴盛阳衰的原因。 毕竟他的男性好友，也有姜若曦、唐业执等人。 只不过，男人和男人之间，如果想要聊天，那得出来坐坐，再有点小酒、炒两个小菜，至少得有一盘花生米吧。 否则怎么聊？发短信互相问候？ “你在做什么？” “我在想你。” 那也太gay里gay气了。 这几天，有不少业内人士打电话来，有想找他约歌的，也有如金总监（杜采歌到现在还不知道他是什么总监）那样，说想约他出来坐坐，和几个圈里人聚一聚的。 也有人在微博上留言：你到底是不是林可？。 杜采歌一律模糊处理。 既不承认自己是林可，也不否认。 这是由于那天晚上在停车场，唐业执对他说，说“林可”这个名字太惹人恨了，而且当初的“林可摄影丑闻”得罪了很多人，也败了路人缘。 所以希望这次，让杜采歌以别的艺名署名那几首歌，也不要公开承认“林可”这个身份，模糊处理，以免被有心人针对。 杜采歌其实不在乎，但是他既然有心想提携姜佑曦，就不得不考虑这一点，不能对姜佑曦的新歌造成不良影响。 所以除非是在特别熟悉的人面前，否则他都会含糊其辞，不会承认自己就是“林可。” 也有歌手找上来，想向他约歌。 杜采歌都委婉地拒绝了。 说自己最近比较忙，过阵子再说。 当然这其实只是借口。 他还没忙到那个地步。 尽管再过几天，他就打算开始发《鬼吹灯》。 但存稿已经有很多，根本不需担心更新速度。 他只是想让事态再发酵一番，等到姜佑曦的专辑做出来，等大家看到效果，那个时候，他才会再去谈卖歌的事。 至于和圈里人聚会，他现在也不太想聚。 一方面是想淡化“林可”这个身份，而要以“海明威”的身份重新进入这个圈子。 另一方面，他打算过阵子联系原主的心理咨询师“泉”，搜集一些关于原主的信息，再去面对那些或许是朋友、或许是敌人的家伙。 几位和原主有过合作的歌手，有只合作过一两次的一线、二线歌手，还包括歌王粟睿、彭斯璋、张卓薇等，也都从各种渠道弄到了他现在的手机号码，打电话来问候。 杜采歌都寡言少语地应付了。少说少错。 这些歌手们都是人精，不会让杜采歌厌烦。既然杜采歌不想在电话里说话，他们就在微博上杜采歌，各种示好。 这些知名歌手的频繁，吸引了诸多歌迷的好奇，也让杜采歌的微博粉丝逐渐地涨到了30多万。 对于一位隐藏着幕后的创作型音乐人来说，这个粉丝数量已经很夸张了。 虽然这个人气很虚，但如果杜采歌不断地有好作品问世，这人气也有可能由虚化实。 时间平淡如水。 有一天，杜采歌接到了一个陌生来电，对方自称是“新城监狱”的管教民警，分管杜爽。 “请问你和杜爽的关系？” “他是我亲哥哥。”杜采歌说。 “明白了。你是否同意，让杜爽将你的号码添加为亲情号码？这样以后他就可以通过我们监狱内的电话给你拨打亲情电话。” “我同意。” 对方挂电话之前，杜采歌又询问了如何给杜爽上账。 对方目前有两种上账方式，一种是到监狱来支付现金，另外一种是通过邮政汇款，注明杜爽的姓名、所在监区和编号。 “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杜采歌问道，“我哥哥究竟是犯了什么罪，刑期还有多久？我和他很久没联系了，对他的事情不太清楚。” “哦，他是故意伤人罪。他在我们监狱表现良好，经过减刑，现在剩余刑期还有15个月。” “谢谢。”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104章 段晓晨的计划 故意伤害么……杜采歌挂掉电话，沉吟着。 怪不得扫墓的时候，妹妹说，大哥一直都是这么冲动。 既然达到了量刑标准，而且刑期不算很短，估计大哥是将人伤得很重，而且社会影响比较恶劣。 果然是个冲动的人。 在杜采歌的观念里，在现代文明法治社会，用暴力来解决问题并不可取。 如果暴力有用，还读那么多书干嘛？不如把读书的时间拿来撸铁、打沙袋。 就算是和对方有仇，也有许多种方式来报复，何必用这种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方法呢。 最终杜采歌跑到最近的邮局，给杜爽汇去了5000块钱，便把这件事抛到一旁去了。 …… “谢谢熊总，我保证，您绝不会失望的！”欧阳晋笑容满面地站起，伸出手。 大华紫天的大股东、总经理熊烈扬矜持地伸手，和欧阳晋轻轻握了握，虽不再年轻、但看着还算精神的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微笑：“晓晨这孩子，是个心气高的。我一直把她当女儿看，当然不会阻挠她的发展。哎，只是有些可惜，公司对她的未来其实有长远规划的。” “晓晨是紫天培养出来的，也是熊总您培养出来的，她永远不会忘记您的栽培之恩。”欧阳晋赶紧表态。 “希望如此吧。” 离开熊烈扬的办公室后，欧阳晋心想，搞定了一半。 看看时间已经不早，他立刻赶去见段晓晨。 段晓晨正在筹备接下来出道10周年演唱会的事，忙忙碌碌，拖到下午才和欧阳晋一起吃了顿简餐。 吃饭的时候，欧阳晋向段晓晨汇报了进展。 “所以，紫天这边谈妥了是吧？”段晓晨的桃花眼里带着笑意。 “恩，基本上解决了。合同可以提前解除，熊总还卖了一个好，让你不用支付违约金，但不得对外宣布；而且接下来这一年，你还是要和紫天合作几次，帮他们赚钱。你的新公司，大华紫天要出资占到5%的股份，另外熊总本人要拿2%，郝董那里也要2%。” 虽然没有明说，但熊总和郝董的那各2%显然是要拿永不稀释的干股。 “总共才9%？可以的，这个条件我很满足了。晋哥，辛苦你了。” “我是真的很辛苦，”欧阳晋笑道，“你打算给我什么好处？” 段晓晨抛出早就准备好的条件：“新公司你拿3%的原始干股，钱不用你出。另外给你2%的股份优先购买权，但是要3年后才允许你按照市价购买。” “如果你不使用这优先购买权，也可以转让给别人，但转让对象必须经过我和杜哥的同意。另外经纪部门全部划归你管，还可以给你挂个副总经理衔。” 欧阳晋低头喝水，没有表态。但对这个条件，他其实非常满意了，段晓晨很有诚意。 最终能拿到新公司5%的股份，这可不是小数目。 有段晓晨和林可的合作，足以吸引来一大批优秀的歌手和音乐人，这家公司做到数亿市值绝不是梦。 再次强调，大华元的购买力是很强的，和同时期地球上美元的价值相比，大约是2：1。 2亿大华元的购买力，大致相当于2008年左右地球的1亿美元。 如果新公司能做到数亿市值，欧阳晋的身家能上涨千把万。 还能担任副总经理。 不管是经济上，还是地位上，对他来说都是一次飞跃。 所以欧阳晋打定主意，接下来一定要谈妥东莱娱乐那边，让段晓晨能成功地把公司搭建起来。 其实有了紫天，有了熊总和郝董暗地里的支持，东莱娱乐那边已经很容易谈了。 而有了“七大”中两家大公司的支持，段晓晨的新生公司想站稳脚跟应该不难。 可以预见的是，拥有段晓晨+林可这对音乐界的黄金组合，这家新公司的发展会非常顺利，至少在音乐领域的发展会很顺利。 在壮大到能够威胁到“七大”的地位之前，都不会有太多阻碍。 当然，如果段晓晨准备创立的这家新公司要跻身为“八大”，就不是那么简单了，说不定会遭到“七大”的联手打压。 但欧阳晋压根也没想过新公司有与“七大”打擂台的那天。 毕竟，业内七大，都是坐拥数十亿、乃至数百亿资产，而且各有各的绝活。 有的，有着庞大的院线资源；有的，控制着数家电视台、报纸、网络门户网站；有的，拥有完整的音乐或电影发行渠道…… 一家新公司，哪怕有几十亿的资金，短时间内也换不来这些资源。 在欧阳晋看来，新公司能发展到华宇娱乐那样的规模，就算祖坟冒青烟了。 此时欧阳晋心里只有一个疑惑：这家新公司里，段晓晨打算分给林可多少股份？ “影视版权的事怎么样了？”段晓晨笑得眼睛微眯，小酒窝浮现，显然之前的消息让她心情大好。 “还是不行，”欧阳晋摇头说，“林可之前更新了7首歌，然后和别的音乐人一起喝酒，那事也上了微博。他的笔名也曝光，现在业内只要有心的人，都知道他就是‘海明威’，写了那本叫《诛仙》的。虽然他自己一直没有承认他是林可，但是很多人已经摩拳擦掌准备对付他了。” 段晓晨脸上的小酒窝消失，只保持着礼貌的客套笑容，“所以呢？” 欧阳晋叹了口气，“姑奶奶，难道你就没听到一点风声？天亿和银星都放言要封杀他，不允许他回归娱乐圈。还有好几位大佬，真正的大佬，发话要让他好看。” “封杀杜哥？他又不是明星，而是幕后创作，我倒要看着这些人打算怎么封杀，”段晓晨的笑容完全消失，蹙眉道，“银星我能理解，天亿是怎么回事？我不记得林可得罪过天亿。林可活跃那阵，天亿还没得到注资，别说‘七大’了，连华宇都不如。” “这我就不清楚了，反正消息是从天亿那里传出来的，应该不会有假。” “九天传媒呢？” “他们倒是没表态。不过我估计够呛，九天传媒大股东的女儿当初也和林可约过会，虽然没被拍过照，但也闹得沸沸扬扬。” 段晓晨喃喃自语：“林可得罪过的九天传媒没有发声。和他没交集的天亿倒是跑出来喊打喊杀。真是奇怪。” 欧阳晋那俊美得男女通杀的脸上流露出一丝无奈：“这世界有时候就是这么操蛋。” 段晓晨只是沉吟一会，就坚决地说：“这事别操心了，赶紧帮他把实体出版的事落实。影视权，不卖了！等我们开了公司，自己来投拍！这么好的ip，不可能不赚钱，会有粉丝买单的。” 欧阳晋如释重负地笑道：“行，那我继续跟进一下《诛仙》实体出版签约的情况。”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105章 下一站：歌王 “不行，重来。”杜采歌面无表情地说。 姜佑曦愁眉苦脸：“哥，到底哪里不行？你不能只要我重来，得告诉我，我究竟哪里唱得不好啊？” 杜采歌冷淡地说：“就是感觉不到位。” “感觉什么不到位？” “feeling，feeling不到位。” “啊？”姜佑曦拉长了脸，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 录音棚里别的人都在窃窃私语。 “是不是太严厉了点啊？” “是啊，我觉得小姜已经唱得很好了，这歌绝对能火。” “精益求精，怪不得能捧出2个歌后，3个歌王。” 杜采歌对姜佑曦装出来的夸张表情视若无睹：“继续啊，别耽误我时间。” 姜佑曦想抗议，又不敢说话的样子，像极了一只小奶狗。 杜采歌闭上眼睛。 他不是在为难姜佑曦，他只是希望这些来自地球的经典歌曲能以最完美的面貌呈现在蔚蓝星的音乐爱好者面前。 “休息够了么？继续。”杜采歌冷淡地说。 姜佑曦不敢抗辩，乖乖地戴上耳机，开始新一次的录制。 “当你看着我，我没有开口，已被你猜透。还是没把握，还是没有符合，你的要求……” 之前他已经练习过好几天，本以为很快就能将歌录好。 但现在已经录制了3天，第一首歌都还没录完。 杜采歌的要求太高了。 但姜佑曦内心里并没有抗拒，他其实很清楚，杜采歌的严格要求，其实最终的受益者是他自己。 为了成名，这点辛苦算什么？ 只是他习惯性地在杜采歌面前耍宝，他很聪明，知道这样子更容易拉近和杜采歌之间的距离。 别看杜采歌经常沉默寡言，似乎很不好打交道，但他敢打赌，杜采歌是那种外冷内热的类型，一旦认准了某个朋友，一定会掏心掏肺。 一旦沉下心来，姜佑曦进步的速度飞快。 杜采歌琢磨着，姜佑曦已经十分接近掌握这首歌了，接下来随时有可能顿悟，在某一次演唱时，达到他的要求。 怎么说呢，他挑选的这五首歌，技巧上基本都是没有什么难度的。 以姜佑曦的声乐技巧，演唱这几首歌是绰绰有余。 所以他只希望姜佑曦能把歌曲的“感觉”把握准。 所谓“感觉”，并不仅仅是寄托在歌曲中的情绪、情感，也包括节奏的轻微变化、某些地方发音要素。 做出一点点改变，或许就能让“唱得好听”变成“能打动人心”。 这么简单的歌，谁都能唱。 就像是体操表演中，低难度系数的动作。谁都能做，但在比赛中做了通常拿不到高分，因为没什么特色。 唱这几首歌也一样。 如果姜佑曦唱不出自己的特色，凭什么让人记住？ 但杜采歌也不想人为地来制造难度。 而且，“完美”是不存在的，不同的歌手，对于同一首歌，往往会有不同的理解、不同的演绎，也很难分出高下。 所以，他对姜佑曦的基本要求就是：别的不说，至少要把握好歌曲中的情感，把情感演绎出来。 真情实感，最能打动人心。 …… 到了中午休息的时候，华宇的工作人员弄来了比较丰富的工作餐。 当然，再怎么丰盛，那也是工作餐。 杜采歌是个老饕，喜欢美食。 但对于工作餐，他也不排斥。 以前拍电影的时候，甚至要连吃几个月的盒饭，他也没抱怨过。 作为一条咸鱼，能享受生活的时候，他一定好好享受。 不能享受的时候，他也能适应现状。 吃完饭，他又叮嘱了姜佑曦几句，然后便进入下午的录制。 唱了几遍后，杜采歌说：“不行，退步了。小姜，认真点，你要是不马上进入状态，就自己慢慢玩，别浪费我的时间。” 姜佑曦立刻态度良好地认错，接下来果然认真了许多。 然而两个小时过去，他的演唱还是没有得到杜采歌的认可。 “休息吧，明天再继续。已经快了，我能感觉到你的进步。”杜采歌平淡地说。 姜佑曦如释重负地吐了一口气。 这几天他被杜采歌折腾怕了。 不管他多么认真，都会被杜采歌否定。 而且杜采歌还不说到底是哪里唱得不好，只让他自己摸索，自己思考。 姜佑曦在这几天的录制过程中，对这首歌的细节进行了上百次的调整。 有几次他觉得自己已经唱得很完美了，却始终没有得到杜采歌的认可。 这令他有些沮丧。 不过，这几天的练习，独立的思考和摸索，也让他在演唱技巧方面有了一些进步，付出的辛苦绝对是值得的。 公司花钱请杜采歌来担任他新歌的制作人，并负责编曲，这步棋算是走对了。 虽然花费的代价很高昂，请杜采歌绝不便宜，但也让他新歌的质量有了保障。 他将杜采歌送到公司门口，然后返回，继续揣摩。 一直到程明明来找他。 她浑身上下充满熟透了的御姐气质，尽管颜值不算很高，但诱人的程度却是比一般的美女要高得多。 “这几天累坏了吧。” 姜佑曦咧嘴笑道：“这不算什么。以前当练习生的时候，那才叫辛苦。” “很多人出道以后就吃不了苦了。” “梅花香自苦寒来，放心吧明明姐，我能吃苦。” “那就好，”程明明在他身旁坐下，“这次就算你的新歌能卖得很火，你也赚不到什么钱，大头让公司赚去了，小头让林可赚了，你只能喝点汤。你不怪姐吧？” 姜佑曦露出痞痞的笑容：“明明姐，你这说的什么话？我不是不知好歹的人。我知道，你这是为我好，而做出的长远规划。” 程明明凝视着他，见他眼神坦荡，毫无作伪，便是微微一笑：“是啊。如果林可能源源不断地给你写歌，你就是下一位歌王。而放弃一部分利益，能让公司花更多的钱来为你宣传，让你更快地扬名。赚钱？你的新歌销售再好，又能赚几个钱。” “等你成为歌王，一年的各种广告代言费都能拿到一个亿。你看看粟睿，彭斯璋，他们现在过得多潇洒？通告想接就接，歌有好的就唱，没好的就不唱。兴之所至就参加一次综艺，让粉丝别忘记他们；偶尔开个演唱会回馈粉丝，每年接广告代言接到手软。” “所以，就算你现在再辛苦，也要咬牙撑下去。不管林可对你的要求有多高，你都要一丝不苟地完成，这样才有机会进行下一次合作。传闻他在音乐上是很严苛的，这几天你自己应该也有感觉。如果你的表现让他不满意，哪怕你和他的私交很好，他也不会再给你写新歌了。”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106章 为这个时代的音乐人感到悲哀 姜佑曦的笑容能迷死万千少女：“我知道的，明明姐。这么好的机会，我当然会珍惜。” “公司那边我已经谈好了，”程明明说，“等你这首歌录好，马上开始宣传。” 听到这，姜佑曦有些不安，他扭了扭，迟疑着问：“明明姐，这样真的好么？放弃专辑，连发5首数字单曲。我又不是知名歌手，这样会不会太冒险了？没人买怎么办？” 程明明自信地笑着：“你安心做好份内的事，我也做好我份内的事。唱歌演戏，我不如你；而关于怎么捧红一个艺人，你不如我。” 姜佑曦知道，明明姐是很有本事的女人。 华宇娱乐那些一线、二线艺人，有好几位都是明明姐带出来的。 明明姐为人八面玲珑，手段了得，他当初所在的组合解散，而他自己的名声还没打响，可以说是娱乐圈最边缘最底层的小人物。 而在明明姐的提携下，不断地给他影视资源，让他现在终于小有名气，不知道跨越了多少个大层次。 他是切身体会到，明明姐的能力有多强，当然不敢质疑。 但是，在音乐领域，他只能算是新嫩，虽然由于公司的宣传，以及杜采歌的微博广告，让他的新歌受到了一定的关注。 但是采取发数字单曲的模式，他觉得还是太冒险了一点。 现在敢于发数字单曲的，都是有一定咖位的歌手。而普通歌手发单曲，谁鸟你？ 下载一首歌好几块钱。虽然不多，但凭什么给你，而不去给那些知名歌手？ 不过明明姐之前也跟他算过一笔账。 如果要发专辑，首先还得买4-6首歌，来凑一张专辑的分量；其次，要灌制cd，要通过公司的渠道销售，这些都需要成本。 而如果发售数字单曲，这两方面的成本都可以节约下来，用于初期的宣传推广和打榜。 等这首“第一次”红遍全国（他们都不怀疑这一点），差不多5月中下旬，再趁热打铁，发售两支单曲。 最后两支单曲，预计在6月底、7月初再发售。 规划非常好，但具体能否落实，还要看实力和运气。 姜佑曦觉得自己的运气还行，爱笑的男孩子运气都不会差。 至于实力……林可出手，还有什么好说的？ 从林可出道以来，他写的歌如果只进入热歌榜前20就是失败，进入前10才是勉强合格，前3常年被他垄断。 吻别，水手，大海，单身情歌，爱如潮水，光辉岁月，千千阙歌，爱与痛的边缘，红豆，当爱已成往事…… 哪一首，不曾引起过轰动？ 哪一首，不是传唱大江南北？ 有个机构曾经做过一个很有意思的统计。 那个机构选取了魔都、首都、以及5个二线城市，走遍大街小巷，专门记录大型商场、小型商铺、音像制品店、理发店、小书店、婚礼场合、庆典场合等场所播放的音乐以及各个酒吧、咖啡厅等驻店歌手的演唱，天桥下、广场边流浪歌手的演唱，以及ktv的点歌频率等。 最后根据统计，在这些城市中，10天时间内，各种场合播放、演唱了数以十万记的歌曲，其中41.6%的歌曲是林可词曲。 也就是说，近些年的流行乐坛，林可几乎独占半壁江山。 当统计结果公布以后，整个音乐圈都哗然，但同时音乐人们也觉得理所当然。 毫无疑问，虽然林可出道时间不长，却是统治了一个时代。 姜佑曦也是从那个年代过来的。 那时候，他出门一趟。 小区门口的小超市里，穿着睡衣的老板娘在聚精会神地听着林可词曲、粟睿演唱的“九百九十九朵玫瑰”。 路过理发店，理发店的大音响里传出的是林可词曲、张卓薇演唱的“老情歌”。 经过一个骑着摩托车，贩卖车载cd的邋遢中年，对方那捆在摩托车尾座上的大喇叭里播放的是林可词曲、段晓晨演唱的“听海”。 前方“跳楼价甩卖皮鞋”的摊位上，放着林可词曲、彭斯璋演唱的“刀剑如梦”来招揽顾客。 走进商场，商场音响里放着林可词曲、苏曼芫演唱的“独角戏”。 逛了一圈，累了，找一家冷饮店吃点冰沙放松，前台收银大妈哼唱的是林可词曲、李铃玉演唱的“女人花”…… 总而言之，那就是一个林可无所不在的年代。 在大华国，上至七十岁老头老太，下至3年级的小学生，哪怕是从不关心偶像明星、被生活的压力压弯了腰的中年男女，至少也知道苏蔓芫、段晓晨、彭斯璋、粟睿、张卓薇这5个名字中的一个或几个。 虽然说，对于普通人而言，林可是谁？没人关心。 但是音乐圈的人都知道。 那个一手捧红了5位歌王、歌后，拿金曲奖拿到手软，嚣张、任性、粗鲁、脾气暴躁、换女朋友比换衣服还勤、还喜欢拍艺术照和小视频的恶劣的家伙，是30年以来最伟大的音乐人，没有之一。 想到这，姜佑曦激动得微微颤栗。 这个伟大的音乐人，答应与他合作了。 如果有这样的机会，自己都不能一飞冲天，那说明自己没这个资质，还不如回家种地。 姜佑曦用力握拳。 一定，一定要将这几首歌唱好！唱到杜哥满意为止！ …… 华宇娱乐。试听室。 唐业执摘下耳机，倒出两颗木糖醇塞入嘴里，皱着眉咀嚼了半晌。 “不是吧，这么好的歌，你还不满意？”音乐事业部部长谢胜平摸了摸光秃秃的前额，含笑说道。 “不是。”唐业执摇头。 “那你那表情是什么意思？觉得小姜唱得不好？” 唐业执叹了口气：“不是这意思。我就是觉得林可那家伙又进步了，他还是那么能把握时代脉络，他的音乐总是走在流行的最前沿。而且以前他的编曲是弱项，而现在，那狗日的把这个弱项都补全了。” 谢胜平笑道：“那你叹气干嘛？” “我只是在为包括我在内，这整个时代的音乐人悲哀。我们永远没机会去成为第一，只能去竞争第二的位置。”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107章 你知道他对我有多重要 段晓晨轻轻啜了一口茶水，将这烫着金边、绘着花卉图案的骨瓷杯放回透明圆茶几上。 茶几上铺着有精美刺绣的桌布，非常可爱，上面的图画应该是来自于她小时候看的一本童话，画风卡通。 简直萌萌哒。 茶几正中摆放着一盆绿色厚叶植物，生机勃勃。 暖暖的阳光从半拉开的窗帘照进来，让人心情舒畅。连日的阴雨终于停歇，气温有所回暖，今天的最高气温有19度，体感很舒适。 段晓晨穿着一套可爱风的少女系衣服，不施粉黛，素面朝天，清新得就像个刚入大学的新生。 尽管她一天大学也没念过。 坐在她对面的著名心理治疗师陈泉开口：“我感觉到你很享受现在的状态。” 她的声音一如既往地温柔，和她脸上的笑容一样温柔。 她目光显得那么的善解人意，似乎永远在认真倾听你，欣赏你，支持你，充满悲天悯人的气息。 陈泉优雅地抬手，将一缕花白的短发挑至耳后，神情恬淡，“你在以前的咨询中也长时间沉默过，有时候是在理顺思路，有时候是不知该说什么，有时候是在犹豫，有时候是在和我对抗。但是今天不同，今天你是在享受，我说得对么？” 段晓晨微微一笑，两个浅浅的小酒窝浮现。 在陈泉这里，她能得到久违的放松，和百分百的安全感。 在这里，她如果笑，那就一定是真心的笑容，绝不会有假笑。 如果问她，在这个世界上，最喜欢和谁相处？陈泉一定能排到前三。 至于排第一的，那就是个魂淡，不提也罢。 “是啊，我现在很享受。” “既然你的状态不错，我想象不出为什么你提出要进行今天的咨询。”陈泉仍然微笑着，眼角和嘴角细细密密的皱纹里全是优雅和温柔。 她那语气也并非不满，只是友好地引导。 “状态是还不错啦，只是我也不是完全没有问题。其实前阵子也有很多烦心事，最近又在忙筹备演唱会，累得天昏地暗，整个人都快崩溃了。只是到了你这里后，才突然感到放松下来，觉得其实一切都没什么大不了。” 陈泉温柔地开口：“不是所有的问题都需要立刻得到解决。有的时候，缓一缓，也是不错的选择。或许在不知不觉间，一些困扰你的问题，就变得不是问题了。” “恩恩，我也是这么想的。”说话间，段晓晨伸出手，抚摸那盆厚皮绿叶植物，似乎在整理思路。 顿了顿，她才抬起头，显得有点赧然，不自觉地压低声音问：“陈老师，杜采歌还是没回来找你么？” 陈泉含笑的眼神中出现坚决拒绝的味道：“晓晨，这是独属于你的咨询时间，不要谈论别人好么？而且，我的职业道德，不允许我与你讨论我别的来访者。” “可是呀，陈老师，”段晓晨的笑容不变，“你知道他对我有多重要，我的问题，有很大一部分和他有关。” 沉默了片刻后，陈泉说：“他没有来找我。坦白说，我很担心他，很想和他谈谈。” “告诉你一个秘密，”段晓晨笑得眼睛眯眯的，“他不会主动来找你的，陈老师。对现在的他来说，你就是一个陌生人。他是真的失忆了！” 说出这番话后，段晓晨一直注意观察陈泉的表情，陈泉或许有些吃惊，但完全没有表现出来。 至少在段晓晨看来，陈泉一直气息平稳，微笑还是那么温柔，眼睛一眨不眨，坐在那纹丝不动。 “怎么，你不信么？”段晓晨不服气地问。 “不，虽然失忆很罕见，但我相信你既然做出这样的判断，就一定有你的理由。但我和你的立场不一样。我会亲自和他接触后，再形成我自己的判断。”陈泉温和地说着。 段晓晨不由自主地点头。 从认识陈泉起，她就想模仿陈泉的一切。 模仿她优雅的姿势，模仿她温柔的笑容，模仿她充满智慧的谈吐，模仿她那独特的思维方式。 段晓晨觉得，虽然陈泉没有强大的武力，甚至是手无缚鸡之力，但她的心境修为比起杜采歌里的那些修仙者，也丝毫不逊色。 如果陈泉是男人，而且自己没有认识杜采歌的话，段晓晨相信自己一定会爱上她。 “我会劝他来和你谈谈的。”段晓晨说。 “恩，我很期待。” “谢谢你一直在帮他。” 陈泉温柔地说：“这是我的工作，是我应该做的。” “说说我自己的问题吧，”段晓晨道，“前些天我和他见了一面……” 陈泉专注地倾听着。 …… 杜采歌晚上8点多才回家，拖着疲惫的身体，努力地搬运一两万字的《鬼吹灯》。 实体出版的《鬼吹灯》有200万字，字数比诛仙还多。 如果每天搬运2万字，那也得搬运一百天。 不过杜采歌有时也会摆脱咸鱼状态，搬运3万、4万字。 到现在为止，他已经搬运了70万字，《精绝古城》和《龙岭迷宫》已经搬运完了，《云南虫谷》的剧情也进展到了高潮。 搬运《鬼吹灯》是个很有趣的体验。 在《诛仙》和《鬼吹灯》中，杜采歌本来就更喜欢后者。 仙侠，优秀的有很多，《诛仙》并不是其中最有特色的。 可《鬼吹灯》却是开一代之先河，是盗墓流派的祖师，而且直到杜采歌穿越的时候，这个流派还没有哪本书能超越《鬼吹灯》。 大多数的盗墓流，都脱离不了《鬼吹灯》的框架，或多或少借鉴了《鬼吹灯》的设定或剧情。 而且《鬼吹灯》，有着更多的悬疑、探险元素，更符合男人的浪漫。在搬运《鬼吹灯》的过程中，杜采歌常常会触类旁通地回忆起经典的电影《夺宝奇兵》、探险游戏《古墓丽影》等。 《鬼吹灯》有着浓浓的中国风，而且风水、古代传说等神秘气息始终贯穿全书。 杜采歌经常会想，自己将来拍《鬼吹灯》的时候，既要突出《鬼吹灯》这本书的优点，也要借鉴一些《夺宝奇兵》《古墓丽影》等优秀作品，争取把悬疑、惊悚、神秘等氛围拍出来，在这种氛围下去塑造人物。 原本在地球上映过的那几部《鬼吹灯》系列，杜采歌并不满意，他觉得如果自己来拍，肯定会拍得更好看。 不过……想拍电影，就得有钱。 想要有钱……就要多搬运一点和音乐。 每天搬运5万字，三天搬运一首歌，一年赚一个小目标，三年就可以砸10亿来拍电影…… 想到这，杜采歌……伸手掩着打了个呵欠，努力翻了个边，继续咸鱼。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108章 第一首歌录制完成 在每天忙碌地给姜佑曦制作新歌的日子里，杜采歌尽量推掉一切不必要的应酬。 想邀请他的人，有歌手，歌手的经纪人，独立音乐人，娱乐公司、音乐网站的管理层。 不过对杜采歌来说，不管对方是什么身份，统统都能归类到“不必要的应酬”中去。 上一世他就不喜欢应酬，在拍电影和必要的宣传之外，往往深居简出，宅在沙发上玩xbox、听歌、百~万\小!说。 出门的话，往往是因为发现了一家不错的餐馆，只和极要好的朋友，或者和女友一起去品尝。 他之所以离婚，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前妻受不了他，他出去拍电影、跑宣传，长达几个月难以回家一趟。 回家之后，又宅在家里不动弹。 他前妻是个小有名气的模特，爱慕虚荣，喜欢交际，总想让杜采歌带着她去出席各种宴会、典礼，去融入所谓的上流社会，结交那些所谓的大人物。 而杜采歌却偏偏最讨厌这些。 她的三观和杜采歌也有点不合，再加上杜采歌毕竟经常出去拍摄，而捕风捉影的无良媒体总是会编造一些关于他和某些漂亮女明星的绯闻。 前妻疑心病很重，好几次跑到剧组来闹，还得罪了制片方，让杜采歌很是下不了台。这也是杜采歌在进入10亿俱乐部后，被迫沉寂下来的重要原因。 再加上两人还没有小孩，杜采歌也愿意拿出一大笔钱来补偿，最后两人和平离婚。 如果没和她离婚的话，杜采歌就太不可能复出重新接拍那部大投资电影。 杜采歌后来总结，导致离婚的理由有很多。 但究其根源，有一个非常重要的理由就是他太少带前妻去应酬，让前妻太寂寞，虚荣心也无法得到满足，安全感也不足。 如果杜采歌多带前妻出去应酬，或许就不会走到这一步。 但杜采歌是绝对不会三天两头出去应酬。 当时他就想，哪怕让他重来一次，他也宁愿选择离婚，也不会浪费时间去应酬。 然后现在果然重活一世了…… 不过来自宁悦蓉的邀约，杜采歌却没法拒绝。 不管怎么说，宁悦蓉对他有救命之恩，及时把他送到医院去洗胃，否则他刚刚穿越过来就嗝屁了。 所以他没法硬起心肠对宁悦蓉说“不”。 “宁姐，出来吃饭可以，”杜采歌苦笑着说，“你别把小刘叫上行不？我和她真的不合适。” 宁悦蓉轻笑：“小刘那么可爱，我很喜欢她，就想让她作陪，怎么着？而且宣传片拿奖也不是你一个人的功劳，人家小刘也是跑前跑后的忙碌，别忘了，导演还挂着她的名字呢。” 杜采歌只好答应：“那行。不过吃饭的时候，宁姐你别说奇怪的话好么？别搞得大家尴尬，到时候连朋友都做不成。” “你放心，你叫我一声姐，我肯定不会让你难做。” 约好时间地点，杜采歌挂掉电话。 到了下午五点，杜采歌宣布今天的录制结束。 “可以了，今天你状态不错，我会从你今天录制的这几遍中挑选出最终版本，再进行修音。然后你从今晚开始准备下一首歌，明天休息一天，后天继续录制。”他对姜佑曦说。 姜佑曦露出如释重负的微笑，重重地吐了一口气。 能让杜采歌点头，真的不容易。 “接下来录哪一首？”他问。 “《童话》吧。” 姜佑曦自然不可能有异议，“明天我就能开始录。其实这首歌我已经唱熟了！” “别急，休息一天，”杜采歌语气淡淡的，“保持好的状态。多体会一下，找准感觉，我希望《童话》能少耗费点时间。” 姜佑曦低头，显得有点赧然。《第一次》录制了整整一周时间，确实耗时有点多。 “杜哥，明明姐的意思是，录完两首歌之后，我就先去拍mv，把mv拍完再回头来录接下来的3首歌。” 杜采歌有点讶异，但还是点点头：“随你们。” 不管对方有什么营销策略，都不关他的事，他只要等着收钱就好。 掏出手机看看时间，他匆匆说：“那今天就到这里，我先走了，还有事。” “杜哥慢走！”姜佑曦嬉笑着，压低声音说，“嫂子要开演唱会了，你帮我弄两张内场前排的票啊！” “去你的，别乱喊，要是被人听到传出去，我抽你一顿。” …… 上一次和刘梓菲见面时，因为段晓晨的出现，应该算是不欢而散。杜采歌当时甚至觉得，估计和刘梓菲不会再有见面的机会，就算再见面，也会是如同陌路。 不过这段时间，刘梓菲一直和他在ll软件上聊天，似乎还想和他维持朋友关系。 杜采歌觉得，这样也不错。 就在网上聊聊，只要不见面，就不会尴尬。 所以当宁悦蓉叫他来吃饭，说是庆祝分局的宣传片拿到全市一等奖，刘梓菲也会特地赶过来时候，杜采歌是不乐意的。 可是没想到，见面之后，刘梓菲神色如常。 她化着淡妆，温润而妍丽，充满知性美。 在饭桌上她一直谈吐自如，除了幽怨地说了一句“上次你还说你不是林可，大骗子”之外，没有说半句让杜采歌感到尴尬的话。 反而觉得和她聊得很开心。 毕竟，这样一个令人赏心悦目的漂亮姑娘，总是和你聊着你最擅长的领域，她在这方面水平不如你，但却恰到好处能理解你有多牛哔；还总是用倾慕、崇拜的目光看着你。 没有哪个男人会抗拒这种情境。 至少杜采歌就有点飘。 当然，他还没飘到失去理智，没有口花花，而是很注意自己的言谈举止，不给对方任何遐想。 他是离过婚的男人，懂得婚姻的酸甜苦辣，至少目前，他不打算再次步入婚姻。 他并不抗拒谈一两个女朋友，但绝不会给出“结婚”这种承诺。 而刘梓菲这种家庭氛围，性格，年龄，她如果谈恋爱，肯定是奔着结婚去的。 她那身为警察分局局长的父亲也不可能允许她和一个只想谈恋爱不结婚的男人交往。 虽然刘梓菲是很有魅力的，但杜采歌连歌后段晓晨都能铁石心肠地拒绝，对她当然也不会拖泥带水。 宁悦蓉频频举起装满混合蔬果汁的酒杯，“小杜啊，真是太感谢你了，你不但救场成功，还帮我们拿回一个全市一等奖，我们分局都被嘉奖了。现在纪录片被送到部里去参评，如果还能再次拿奖，我们都会有收获。” 杜采歌笑道：“你别单独感谢我啊，小刘也帮了不少忙。” “哪有，”虽然喝的只是蔬果汁，刘梓菲还是有点脸红，“我全程都是在跟着杜哥你学习，还添了不少乱。” 宁悦蓉笑眯眯地说：“我已经谢过她了。而且你的功劳确实更大，那首‘警察之歌’，上级领导赞口不绝，据说部里的领导也很喜欢，甚至有打算让整个系统学习。说不定啊，到时候全国的警察都要学会唱这首歌。” 杜采歌笑而不语。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109章 杜哥最棒了 气氛良好地吃完饭，宁悦蓉去结了帐，然后提议去逛商场，而且不准杜采歌离开，非要拉着他一起逛。 逛了一会，她又提议去看电影。 刚买了三张票，宁悦蓉装模作样地接了个电话，然后歉意地说：“不好意思，我有个案子要跟一下，今天不能陪你们玩了，你们自己玩得开心点。” 你一个治安支队的支队长，能有什么案子？明知她是故意的，但杜采歌和刘梓菲都不好说什么。 “那个……”宁悦蓉离开后，杜采歌看了看刘梓菲，“既然票都买了，我们干脆就看完吧？” 他低头看着电影票，“这部《津门三侠》的评价好像不错，我也挺喜欢武侠片的，而且舒宜欢导演的电影我都还算喜欢。你觉得呢？” 刘梓菲眼中有着隐隐的期待，“我都可以啊！随便什么类型的电影都行，只要别让我看纪实电影就好。” 杜采歌去买了点爆米花、可乐，两人并肩走入电影院。 刘梓菲低头眼巴巴地看着杜采歌的手，她几乎把自己的小手凑到杜采歌的手心里了，好几次摆手的时候装作不经意地挨挨碰碰，可是这个木头就是不抓住。 再抬头看看杜采歌一本正经的严肃样子，她知道，不能操之过急，现阶段杜采歌不可能牵她的手。 至于放弃？ 怎么可能！ 难得遇到这么优质的男人。 这些天，她好多个晚上辗转反侧，始终下不了决心。 哪怕知道杜采歌曾经是渣男的代表，玩弄了无数女性，在娱乐圈声名狼藉；哪怕很明显，杜采歌和段晓晨有一段故事；哪怕知道，自己和段晓晨相比，实在是没什么竞争力；哪怕她很清楚，她和杜采歌还没有真正开始过。 但她就是控制不住。 她无法否认，杜采歌对她的吸引。而对于杜采歌过去的那些名声，她选择性地无视了，她只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切。 媒体说林可目中无人，傲慢任性，嚣张跋扈，可她看到的杜采歌却是温文有礼，风度翩翩，深沉而有智慧。 哎！ 她没信心和段晓晨争夺。 但也不甘心就此放弃。 走一步，看一步吧。 …… 杜采歌自然很清楚这女孩的小动作，可他只能装作什么都没发现。如果当场拆穿，就太伤人家自尊了。 由于最近和刘梓菲在网上聊过不少，倒不至于没有话题，他随便找了个话题，岔开对方的注意力。 找地方坐下后，两人还在小声聊着。直到电影开场，他们才停止交谈，专注地看着。 两人都没有在看电影时说话的习惯，哪怕有想法想要交流，也会等到散场以后。 开头一段紧张的打斗，主角登场，然后放出字幕：《津门三侠》。 之前杜采歌就在网络上看到了关于这部电影铺天盖地的宣传。 投资2.7亿的动作片，最尖端的特技效果，国际大导演舒宜欢执导，点映时好评如潮，上映3天拿到2亿票房…… 然而看了三十多分钟，杜采歌就在心里就下了判断：这部电影非常一般。 优点是叙事还算流利，笑点分布得也还算不错，导演是一个会讲故事的人，特效也确实不错，接近于地球2007-2008年左右的好莱坞特效。没错，他说的就是《钢铁侠1》，《变形金刚1》，《绿巨人》，《哈利波特6》《木乃伊3》等。 但比起2009年的《阿凡达》还是有差距。 缺点是，这部电影的剧情还是存在一些问题，剧情张力不够，不太吸引人。 而动作场景的拍摄，也非常老套，动作设计大致相当于地球90年代的水准，甚至还比不上李怜捷的《黄飞鸿》《方世玉》系列，让杜采歌接受不能。 总的来说，只能算是中规中矩。如果放在地球上同时期上映，估计会扑得找不着北。 但是听见旁边观众的小声议论、惊叹和笑场，再想到这部电影的3天2亿票房。 如果这个数据没有水分，只能说，蔚蓝星此时的电影水平远远不如地球上的2008年。 等电影结束，灯光亮起，刘梓菲没有马上起身，而是认认真真地看完演职员名单。 然后她起身伸了个懒腰，挂着笑容：“真是一部好电影！我就奇怪了，这么好的电影，不去竞争暑期档或者春节档，现在放映，实在有点可惜。” 杜采歌笑了笑：“恩，电影是不错。你估计这部电影的票房能拿到多少？” 刘梓菲想了想：“3天2个亿的话，这么强的势头，最终国内票房拿到20亿应该没问题吧。算上-海外票房，应该能拿到40亿以上。杜哥你觉得呢？” 杜采歌笑而不语。 他对蔚蓝星的电影市场没有认真研究过。 而且虽然他觉得这部电影的质量很一般，觉得3天拿到2个亿是营销的功劳，之后会后劲不足。 但他也不敢打包票。 蔚蓝星的电影市场，和地球上2008年时的情形完全不一样。 首先蔚蓝星大华国比同时期的地球-中国要富裕一些，电影院的数量更多，人民的收入更高，反盗版也做得更好，民众在娱乐方面的消费水平肯定比地球上高得多。 另外，蔚蓝星的大华国在国际上的地位非常高，文化输出很强势，大华国的武侠片、动作片等在国际上非常受欢迎，影响力相当的大。 比起星条国的好莱坞电影也只是稍逊一筹，几乎形成了分庭抗礼之势，这是地球上的中国人难以想象的。 直到杜采歌穿越时为止，地球上中国电影对比好莱坞电影也是处于绝对的劣势，望尘莫及，比樱花国、棒子国的电影都远远不如，在国际上的口碑，甚至还不如阿三国的电影。 可在蔚蓝星，樱花国、棒子国、阿三国的电影人都要仰望大华国的电影人，大华国的电影每年能在樱花国、棒子国、东南亚席卷数十亿的票房收入。至于阿三国……他们的市场太封闭，大华国的电影很难挤进去。 如果用地球上形成的观点和视角来看蔚蓝星大华国的电影，肯定会有很大的偏差。 所以杜采歌不想轻易发表评论。 他没有说出自己的预测，而是问道：“不讨论剧情，我们从导演的角度来看这部电影。哪些细节让你印象深刻？哪些地方你觉得做得不够好？哪些镜头你觉得是有问题的，应该换个角度来拍？” 两人向电影院外走去，刘梓菲思考了一阵之后，给出了几点看法，又问杜采歌怎么看。 杜采歌便淡淡地说了几点自己的意见。 刘梓菲听了，初时还不觉得什么，再细一想，却觉得杜采歌说的好有道理。 她一直很崇拜杜采歌，觉得杜采歌在电影拍摄方面比自己厉害，甚至比电视台的周导还要厉害很多。 但是她从没想过杜采歌能与舒导演这种国际级导演比肩。 根本不是一个层次的，没法做比较。 想了想，刘梓菲得出这样一个结论：很多事，说比做简单。杜哥或许理论功底很好，但实际让他去拍，不见得能把自己想拍的东西表达出来。 现在杜哥说得头头是道，真让他去执导了，肯定没舒导演拍得好。 恩，肯定是这样没错。 当然，杜哥虽然没有舒导演厉害，但比自己还是厉害很多的。杜哥最棒了！想到这，刘梓菲看着杜采歌的目光充满柔情和崇拜。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110章 没有适合唱给你的 这个时候，商场下面几层都已经关闭，大多数电梯都停止使用了。 杜采歌他们两人等了几趟，终于能挤进电梯下楼，然后从后门走出商场。 他抬头看看天，铅红色的天空似乎摇摇欲坠，风儿像做妖似的刮起一个个的小龙卷，将路边的落叶、塑料袋、小纸片吹到了半空中。 刘梓菲紧了紧衣服。 为了穿得漂亮一点，她放弃了保暖。 本来也没觉得会变天，毕竟白天还艳阳高照，气温高达18度，谁想到晚上会这么冷。 杜采歌想了想，觉得自己应该送对方回去。毕竟现在太晚了，不安全，而且天气也不太好。 如果开车来就方便了。 话说自己这个月还了150万以后，应该还能有点闲钱，是不是该买辆代步车呢。 杜采歌对车没什么高要求，也不喜欢装哔。 他在地球上，身家几千万，也不过是买了辆普普通通的奥迪a4开着。 现在的话，他觉得买辆20万左右的车就行。 原主是有驾照的，他看到过。 决定了，过几天有空就去提辆车吧。 “那个……”杜采歌正准备开口，突然手机振动起来。 他从兜里掏出一看，来电显示是“晓”。 刘梓菲瞥了一眼，下意识地咬了咬嘴唇，勉强微笑道：“你先接电话。”然后双手抱在胸前走开。 杜采歌按下接听。 段晓晨那天籁般的声音温柔地响起：“哥，魔都变天了，加衣服了没有？别冻着了。” 杜采歌道：“还没，我在外面，刚刚和一个朋友看电影。” 沉默了片刻，段晓晨用略带调侃，又有几分认真的口吻说：“是美女朋友吧。你呀！不要告诉我这些事，我会吃醋的。我没资格管你，但也不想知道你的风流韵事。” 杜采歌尴尬地说：“只是朋友，你别想多了。对了，你声音挺疲惫的，最近没休息好？” “恩，在忙着筹备出道10周年巡回演唱会的事。5月初在魔都有一场，你带你妹妹来呗，票已经给你准备好了。” 杜采歌笑道：“行啊，我很期待现场听到你唱歌。抛开别的不谈，你是我最喜欢的女歌手。” 段晓晨柔柔弱弱地应了一声，然后轻轻一笑，“听你这么说，我比自己拿到歌后时更高兴。” 她的声音不算兴奋，但是柔情似乎渗入了骨子里，让杜采歌清晰地感受到，她很高兴，特别地高兴。 “你高兴就好。” “哥，跟你说件事，”段晓晨说，“你以前一直在陈泉老师那里做心理咨询，你还记得么？” 杜采歌想了想，回答说：“我知道有这事，但我不太记得了。” 段晓晨笑道：“你不是老说你失忆了么。去找她谈谈吧，说不定她能帮你想起一点什么。她水平很高的，是魔都最顶尖的心理咨询师之一。我这阵子压力很大，找她做了几次咨询后，感觉好多了。” 杜采歌没有立刻回绝：“我考虑一下。”他本来就有这个念头，只是一直没有下定决心。 又聊了几句闲话，段晓晨笑道：“不打扰你撩妹了，下次聊。不过你要念着我的好，下次你和我约会的时候，也要专心陪我哦。” 杜采歌有些狼狈：“……再见。” 他挂掉电话后，刘梓菲若无其事地转回来：“聊完了？那我先回去了。” “我送你吧，”杜采歌说，“太晚了，你一个女孩子不安全。” 刘梓菲低头甜甜一笑，淡淡的路灯照在她的头上，制造出一点点阴影，就像老旧的黑白照片，美丽得如此单纯。 光与影的转换间，那一瞬间的风情，美不胜收，让杜采歌有点呆住了。 “好。”简简单单的一个字，其实她心里已经百转千回。 这时在商场外打车的人很多，过了差不多二十分钟，杜采歌才拦下一辆的士。 两人在车里小声交谈着。 快到刘梓菲家的时候，刘梓菲突然说：“杜哥，你有什么新歌么？” “有一些吧。” 刘梓菲语气中带着点恳求的意味：“能唱一首给我听么？” 杜采歌想了想，微笑着摇头：“没有适合唱给你听的。” 那一瞬间，刘梓菲的眸子里有些黯然，她嘴角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却没有说出口。然后就一直沉默。 在沉默中，她下了车。 杜采歌付了钱，下车后站在刘梓菲对面，微笑着开口：“其实啊，像我这种人，会很享受爱情，不断地追求爱情的滋味，却不懂得怎么去维系一份感情，往往会把情况弄糟。” “而且，会欣赏不同的女孩子身上，那些不同的美，总想去追求一份新的感情，不满足于平淡的日常，甚至会同时交往两三个女孩子。简单地用一个字来形容，就是‘渣’。” “所以呢，和我这样的人谈恋爱，最初可能会有那么一段时间很开心，但接下来就会发现我各种缺点，更无法容忍我的花心。” “很抱歉，我不是你理想中的那种人。不，应该说，我这样的人，大部分女孩子都不会接受的。” 刘梓菲的脸抽了抽，等杜采歌说完，她不自然地笑了笑，僵硬地理了理发梢，略微提高了声调：“你说什么呀，突然说这些。我只是很佩服你在电影方面的理论功底，很喜欢和你交流，你不要想多了。我现在根本没想过谈恋爱什么的，我一直把你当普通朋友看的，如果造成了你的误会，应该是我来道歉才对。” 杜采歌立刻把握了她的心思，她一方面是不想尴尬，另一方面是不想丢面子，因此笑了笑，指着自己的脑袋：“我常常会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所以容易想多。抱歉，说了些奇怪的话。很晚了，你早点回去休息，改天再聊。” 刘梓菲的神色还是有些别扭，这女孩子道行不深，还没修炼到喜怒不形于色的境界。她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说：“我明天回林安市。你也早点回去休息，再见。” 杜采歌点点头。刚要转身离开，刘梓菲又开口：“对了，我准备去参加纵横娱乐的那个导演扶持计划了。已经写好剧本画好分镜头了，也联系了几个同学，准备过几天就抽空把短片拍出来，到时候能请杜哥你指导一下么？” 杜采歌微笑：“好。和电影有关的一切事情，都可以找我。” “再见。” “再见。”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111章 飞龙骑脸，怎么输！ 和刘梓菲的这段小插曲，很快就被杜采歌抛到脑后。 他的生理方面没有任何问题，刘梓菲也是一个很吸引他的知性美女。 如果条件合适，他会很愿意找个像刘梓菲这样的女朋友。 只是他很清楚，他不能保证只爱一个人；而在地球上那段失败的婚姻，让他对婚姻非常抗拒，短时间内也并不想开启另一段婚姻。 所以对性格比较传统，家风严谨的刘梓菲来说，自己绝非良配。 还不如一开始就把话说清楚，以后成为聊得来的朋友，不涉及男女私情。 他一边指导姜佑曦录制《童话》，另一边也在准备新书发布。 至于选在哪里发……当然还是在创世。 前些天，他已经和创世签了最高级别的大神约，“耀阳合约”。据钟意说，分成，自由度，话语权，都是作者中最高档次的。 创世一副蒸蒸日上的势头，杜采歌当然不会在这个时候换平台。 他预订4月15日发《鬼吹灯》，但是在4月10日开始，创世就已经开始进行了宣传，可见对他的新书相当看好。 钟意告诉他，她将《鬼吹灯》的前5万字递交给了主编，主编又递交给了更高层，每个人都赞口不绝，认为这本《鬼吹灯》有可能成为创世更上层楼的关键。 一本神作就让整个网站流量迅速提升，付费用户大幅增加，这绝不是神话，而是历年来被证明过很多次的事实。 有些中小型网站，就靠高价挖掘大神作者，然后用一两本神作，来撑起网站的门面。 当然，到了创世这种级别，想要被一本书影响整个网站的流量，已经很难、很难了。 但《诛仙》就是这样的作品，光是一本《诛仙》，就给创世带来了很多新的付费读者。 而《鬼吹灯》也有这种潜力。 现在创世是第一档次的网络站，但是这一档次总共有3家，创世并没有和其他两家拉开太大的差距。 创世自称是网络界的第一，估计没人有意见。 但它绝对无法吊打第一档次的另外两家。 这一点和地球上不一样，地球上的加创世，在某一个时期，能吊打网络站排行第3到排行第10全部加在一起。 而蔚蓝星，创世正在为了实现这一目标而努力。 《诛仙》这本火遍全网的，让创世前进了一小步。 据钟意说，高层们希望，杜采歌的新书《鬼吹灯》，能让创世前进一大步。 所以，对于这本被寄予厚望的，创世不惜宣传资源。 从4月10日开始，创世在网站的好几个醒目的位置打出了广告。 《诛仙》作者新书来袭，4月15，锁定创世！ 全新类别的，耀阳大神“海明威”带你走进一个神秘的世界！ 耀阳大神“海明威”新作，创世首发，4月15日不见不散！ 杜采歌的读者群里，也有李喆等人在进行引导，让读者们在新书发布的首日就进行大量打赏，让书立刻登上新书榜首位。 已经有不少正版订阅群的铁杆粉丝，在众筹准备打赏白银盟或盟主。 至于盟主群里，至少已经有十个人表示会第一时间打赏白银盟，上百人表示会第一时间打赏盟主。 至于《诛仙》的黄金总盟“等你忘了我是谁”，已经很久没在群里说话了，似乎这段时间很忙。 但细心的人都看得到，这个女孩隔三差五会给诛仙打赏一个盟主，并没有真的销声匿迹。 看到群里的动静，钟意表示很满意。 她对杜采歌的新书质量很有信心，而有着这么多粉丝的支持，杜采歌的新书绝对会大火。 当然，她没有暴露自己的小号，只是用大号叮嘱杜采歌：“第一天多发一点，发2万字吧，至少让大家看到一个大致的故事脉络。接下来每天可以少发一点，3000字左右就行。等各种推荐安排完，15万字就给你安排上架。你这本书写得非常好，稳住，别崩！” 还说：“我看好你成为今年的最佳新人，甚至有望竞争今年的‘金键盘’，加油啊。对了，5月份有个作家培训班，你有兴趣来参加么？认识一下别的作者。” 杜采歌要更换频道了，她虽然据理力争了一番，还是没能跟着一起换频道，现在她还是留在仙侠频道。 但她相信，未来自己和杜采歌还会有合作的机会。 所以还是一副责编的口吻和杜采歌交流。 她埋怨杜采歌：“你在群里说话也太少了，多和别的作者聊聊啊，让他们帮你宣传，有些作者的人气是很恐怖的，帮你宣传一次能带来上千均订的增长。” 这是说的大神作者群，杜采歌在签大神约之前就提前加进来了，但一直没怎么开口说话。 如果ll有红包功能，杜采歌肯定会发几个大红包混个脸熟。但遗憾的是，ll还没开发红包功能。 而聊天……哪有电影好看。 所以他还是没有在群里冒泡。 见杜采歌没有动静，钟意虽然有些小埋怨，但还是积极地去联系她认识的大神作者，恳求这些大神作者给杜采歌的新书章推。 4月15当天。 上午10点，杜采歌将《鬼吹灯》的前2万字一口气上传。 书名是早就被网站占了的，不可能让别人来抢书名。 审核编辑早就得到了指示，秒审通过，《鬼吹灯》出现在书库中，并立刻改成签约状态。 与此同时，杜采歌在各个全订群、盟主里通知了一声：“新书《鬼吹灯》已经上传，大家可以和胡八一、胖子一起开启一段全新的旅程。拜谢各位兄弟姐妹！” 群里立刻起来。 “已经充值了，等着！立刻打赏。” “先打赏再看。” “《鬼吹灯》？听名字就好恐怖，好害怕！有美女陪我么？” “这不是仙侠吧，大大怎么不继续写仙侠了？可惜，这个名字不对我胃口，没兴趣看。先打赏吧，等养肥了再看看。” 杜采歌关掉群，也没去看网站，继续搬运。 并非他的心境真的到了宠辱不惊的地步，而是对这本书的前景完全没半点担忧。 这可是《鬼吹灯》，飞龙骑脸，怎么输！ 而且网站还这么配合，给出了如此给力的宣传资源。 所以杜采歌现在要做的，就是稳定地搬运，每天按时上传新章节。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112章 我想要网站的股份 一个小时以后，杜采歌在灵异频道的新责编“圆圆”给他发了一个弹窗，然后是一串惊叹号。 “怎么了？” “恭喜你，仅仅一个小时的时间，百盟达成。另外还有7个白银盟，1个黄金总盟。你牛哔大发了你知道么？” 杜采歌登陆创世，看了看数据。 《鬼吹灯》仅仅上传一个小时，就有了两千多条评论，收藏达到了18万。 恐怖的数据！ 杜采歌草草浏览了一下书评区，大多是“恭喜大大新书飘红”“诛仙读者前来拜访”“哇，大神新书，恐怖如斯”之类没营养的话。 几个白银盟都是熟面孔，至于黄金盟，并非是“等你忘了我是谁”，而是一位在《诛仙》里打赏过两个白银盟的读者，名叫“用情付诸流水”。 以前看群里的聊天，这位似乎非常活跃，而且土豪不差钱，打赏过数十本白银盟，当然也有人怀疑这一位是网站的官托。 杜采歌关掉网页，对圆圆说：“收藏上涨速度超乎我的预料。” 圆圆没有回话。 他然后又复制粘贴给钟意。 钟意也好一阵子没回话。 等到快中午的时候，杜采歌打算去吃午饭了，钟意才发来新消息。 “从3月底开始，你的《诛仙》已经在全网进行宣传，给网站带来了很多新增付费读者。而且《鬼吹灯》的质量摆在这里，所以主编们答应给你这种程度的宣传。” “但是现在看来，《鬼吹灯》的受欢迎程度还超过了他们的想象。一方面是你在《诛仙》积累的口碑，很多老读者在期待你的新书；另一方面这本的题材让人耳目一新，读者留存率非常高，评价很好。所以接下来，还会有一大波宣传。” “好好把握，这本书如果能稳定神格，将来你随便写点什么都能卖钱了。” “我之前建议你每天更新3000字，但现在看来你最好每天更新4000-5000字，你这本书的宣传流程不能走常规。你有这么多存稿么？” “有。”杜采歌有点诧异，《鬼吹灯》的宣传和钟意应该已经没关系了，毕竟他现在的责编是圆圆。 不过转念一想，他也能理解为什么钟意会这么操心。 钟意这段时间对他有意无意的撩拨，若有若无地对他表示好感。 “那好。刚刚灵异频道那边在开碰头会，讨论《鬼吹灯》的宣传，我在旁听。我想问你，你能不能联系你音乐圈的朋友帮忙宣传？如果那些歌王歌后愿意发微博宣传，他们都有几千万的粉丝，那《鬼吹灯》的上升势头会更恐怖。” 杜采歌愣了片刻，很快就反应过来，钟意知道自己就是“林可”。 杜采歌可不是傻白甜，他想了想，回复道：“也不是不行，但是找歌手们宣传，消耗的是我的人情，得利的却是网站，会有很多以前不看网络的人被吸引过来。这样对我似乎不太公平。” 钟意的回复很快：“我会努力帮你争取别的福利。相信我，我是站在你这边的。” 杜采歌摇头微笑。 “请你不要把我是‘林可’的消息告诉别人，因为一些原因，我不想让大家知道。” “可是很多人已经猜到了，你的微博下面也有人谈论。” “猜到的就猜到吧，总之我不能亲自承认这一点，你懂的，我在娱乐圈有很多仇人。” “好吧，我不会和别人说的。” “另外，如果我想入手一些创世的股份，你觉得可能么？” “……这是一个玩笑么？” 杜采歌回复：“算是吧。” 关掉聊天窗口，杜采歌沉吟着。 创世和许多小网站有合作，《诛仙》在许多合作站点都能看到。 那种都算做第三方渠道，能给杜采歌带来不菲的收益。不过第三方渠道的到账会晚几个月，否则的话杜采歌4月份的税后收入能超过200万。 但200万，其实不算什么。 杜采歌在地球上，虽然没有详细去了解过网络的发展过程，但也清楚地知道，移动互联网的兴起、智能手机的普及，让网络出现了爆发式的发展。 一些知名的收益，得到了数倍、乃至数十倍的提高。 而在蔚蓝星，现在正是智能手机刚出现、移动互联网时代大幕开启的前夕。 以《诛仙》的热度，如果在移动互联网更发达的时代，这一本书就能给杜采歌带来上亿的收入。 《鬼吹灯》的价值更是无可估量。 这还仅仅是给他个人的收益。 如果再有一两本和《鬼吹灯》一样火爆的，在移动互联网兴起的时候连载，绝对有机会让创世成为行业的龙头老大，独占鳌头、能吊打2-10名相加的那种。 在地球上，阅文集团就是抓住这个时机，迅速地拉开了与别的网站的差距，成为业内的南波湾，市值从几个亿飙升到近千亿。 所以，如果自己发动那些歌手帮忙宣传，无疑是很吃亏的。 除非……自己能成为创世的股东之一。 但那似乎不太可能。 他搜索过，创世前几年被上市企业远光集团收购了61%的股份，收购的价格据说是8000万，而这几年创世飞速发展，市值已经上涨了百倍，达到了近百亿。 杜采歌要求不高，能拿到5%到10%的股份他就心满意足。 但这就意味着巨额的投入，100个亿的5%，那也有5亿。 而且创世的股份并不是有钱就能买到的。 毕竟，远光集团能给创世提供的不仅仅是钱，更是渠道，是人脉，是影响力。 虽然这个时候，蔚蓝星还不流行“生态”一词，但远光集团无疑是将创世视作它互联网生态中的重要环节。 拥有博客、微博、大型门户网站、在线支付、大型电商平台、百灵搜索引擎、百灵、校园网、动漫网站、在线视频网站，旗下有上百款游戏，另外还入股了两家中型电商、ll聊天软件、“流金”智能手机品牌的远光集团，绝对有着互联网时代的霸主之姿。 远超地球同时期的bat。 所以，杜采歌就算有钱，都很难弄到创世的股份。哪怕要买，也必须溢价很多。 现在不比以前，如果是3年前，网络文学刚刚进入第一个高速发展期，或许他投个几百万、上千万，就能获得创世很大一部分的股份了。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113章 一个讲盗墓的故事 越往后，创世只会越值钱。 想想看，在地球上，2010年后，有多少热播的电视剧是由网络改编？ 那一本本，就是一个个ip宝藏。 阅文集团也正是凭借着这些ip，市值曾一度接近千亿规模。 蔚蓝星的创世，如果发展得好，也有机会达到，乃至超过这个高度。 毕竟在版权保护更严格的蔚蓝星，网文的市场潜力是更大的。 但是……杜采歌摇摇头。可惜自己弄不到股份。 既然弄不到股份，他就不想消耗人情，让那些歌王歌后去给自己打广告。 那些广告或许能让自己多赚几十万、几百万的稿费，可这样一来，创世的获利何止数亿！ 而消耗的却是自己的人情。 杜采歌现在已经知道了原主的身份地位，“林可”的人情，绝对不是几十万买得来的！ 自己如果轻易就消耗掉人情来给打广告，那简直是傻缺行为。 …… 看了看时间，杜采歌走出门。吃完午饭后，他准备去把这个月的150万给还了。 根据他与“永晟兄弟”的约定，杜采歌要从4月15日起，每个月的15日前给对方银行账号汇去150万元。 一直到将5000万还清为止。 这当然是很亏的，杜采歌很确信，原主的父母最多借了几百万的高利贷，但是煞笔原主却签下欠款几千万的字据。翻了十倍。 但如果不还清的话，自己和妹妹就别想过安生日子。 所以取舍之下，他选择破财消灾。 不过他心里还是怀着警惕，担心对方出什么妖蛾子。 所以在转了150万过去后，他打了个电话给那个叫刘哲夫的。 还好对方没有刁难，或许是不想再惹是生非，只想安安静静地把钱给赚了吧。 还了钱，杜采歌的银行卡里还剩下60多万。 这是2月、3月稿酬相加，除去150万后剩下的额度。 4月份的稿酬应该也不会低于150万，但由于诛仙已经开始进入收尾阶段，而《鬼吹灯》又还没上架，杜采歌有点担心自己在5月份会有些青黄不接，所以这60万不能大手大脚花掉。 考虑了一阵，他决定去买辆20万左右的车代步。 再高档次就没必要了。 杜采歌虽然咸鱼，但是在消费方面却是冲动型的，说买就买，下午就揣着银行卡去4s店。 他有心想尝试一下地球没有的品牌，所以最终挑了一款国产的“赤骥”系列。 “赤骥”是八骏之一，用这个名字来做汽车品牌，恰到好处。 所以作为文艺界人士的杜采歌天然就对这个品牌有好感。 他挑中了明红色的款式，试驾了一番，越发满意。 稍微讲了讲价，最终入手了一辆中配的，上牌、上税全包，落地价24.2万。 稍稍超出了一点预算，不过有钱难买喜欢，这点小钱无所谓了。 约定两天后来提车，杜采歌便打车回家，继续搬运。 …… 杨立奇牵着女友琳琳的手走进网吧，熟门熟路地对网管说：“卡座，两台机，包夜。” 网管低头看了看屏幕，点点头：“有位置。”然后伸出手。 杨立奇递出自己和琳琳的身份证，任对方检查后，预付了押金，便领着琳琳往卡座走去。 作为大三学生，晚上他最想做的事当然是和女友去开房。 奈何琳琳死活不同意，说还没做好准备。 杨立奇也不想勉强，但是又想和琳琳腻在一起，于是只能折中，带着琳琳来网吧玩通宵。 最初通宵过几次后，琳琳很反感网吧里的烟味，又觉得无聊，对游戏没兴趣，也不喜欢追剧，就不肯再来了。 但是在杨立奇推荐了几本网络给她之后，琳琳便不再抗议，只要第二天课不多，就会自觉地跟着杨立奇出来通宵。 坐下后，杨立奇立刻戴上耳机，登陆一款射击游戏，开始沉浸在枪声、手雷、fireinthehole、enemydown之中。 而琳琳则登陆创世，打开书架，聚精会神地阅读起《诛仙》。 杨立奇正端着ak和队友一起冲a点，忽然腰间被戳了戳。 杨立奇的求生欲还是很强的，立刻摘下耳机，看着女友：“怎么了？” “‘海明威’开新书了！”琳琳兴奋地叫道。 “哦，”杨立奇搔了搔后脑壳，“他的书是很好，但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这本你绝对会喜欢，名字叫‘鬼吹灯’。” 杨立奇皱了皱眉，“讲什么的故事？听名字不像仙侠。” “好像是讲盗墓的故事，你来看看就知道了。” “盗墓？”期待感油然而生，“等我打完这一局。” 2分钟后，杨立奇被爆头，屏幕一暗。 他小声咒骂一句，切换出去，用他自己的账号登陆创世，找到“海明威”的新作《鬼吹灯》，阅读起来。 不一会儿就进入了聚精会神的状态。 可惜太少了，2万字，一会儿功夫就看完了。 杨立奇失望地关掉网页，对女友说：“字数也太少了点。” “他更新很快的！”琳琳说。 “那倒是，”杨立奇说，“3个月时间，《诛仙》就更新了一百多万字，上架后日更2万，全网都没有比他更快枪手的了，关键是他的质量还很高。” 琳琳表示听不懂“快枪手”的一语双关。 此时她正在登陆自己的微博，关注“海明威”。 看了一会，她像发现了新大陆似的叫道：“原来‘海明威’是个音乐人啊！” “是有人这么说，说他是最顶尖的音乐人‘林可’，就是前几年‘林可摄影丑闻’的那个。不过他本人一直没有承认，”杨立奇回答，“他很厉害的，听说他以前捧起了好几个歌王歌后，你最喜欢的粟睿就是他一手捧红的。” “咦，真的哦，粟睿也关注了他的微博，还在和他互动。‘林可摄影丑闻是什么？’” 杨立奇嘿嘿一笑：“还记得去年我给你看的那些照片么……” “哪些？” “那些，那些啊！那些有各种女明星，名媛的啊！” “你好讨厌！”琳琳用粉锤制裁了男朋友一阵，然后一脸崇拜地说：“海明威也太厉害了吧，写得这么好，还会写歌。” 杨立奇叹道：“天才就是这样子的，很多天才都喜欢玩跨界，要是哪天他跑去拍电影了，我都绝对不会吃惊。” 杨立奇心里其实有小小的醋意，但是他很清楚，琳琳喜欢心胸宽广的男生，如果自己表现得小肚鸡肠，琳琳肯定会和他冷战好几天。 “可惜找不到他的照片，不知道他帅不帅？”琳琳发花痴般地说。 杨立奇醋意更浓，用不在意的口吻说：“他出名很多年了，现在应该快40岁了吧，就算很帅，也是中年老帅哥了。” 琳琳在杨立奇背上拍了重重的一巴掌，笑得乐不可支：“你吃醋了，对不对，小奇奇！” 杨立奇苦着脸说：“没有。” “别吃醋啊，”琳琳抱住杨立奇，用哄小孩的口吻小声说，“我最喜欢你啦。” 杨立奇立刻被安抚了下来。 过了一会，琳琳放开他，“我得给朋友们推荐《鬼吹灯》。这么好看的书，一定要让更多的人看到。” “恩，我也去群里宣传，”杨立奇说，“我找几个朋友，大家凑点钱，给‘海明威’打赏一个盟主去。” “算我一份。” “你那份我帮你出。”杨立奇立刻表态。 琳琳笑眯眯地继续驯着男朋友，伸手轻抚着杨立奇的脸颊：“小奇奇，我越来越喜欢你了怎么办？” 杨立奇魂都要飘了，他觉得，再这样下去，琳琳应该很快就会答应和他开房了吧？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114章 只是一个玩笑……么？ 钟意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前，戴着厚厚的眼镜，聚精会神地审稿。 她的耳机里，正在循环播放一个歌单。如果仔细辨识，便能知道，歌单里的歌曲全部是由林可词曲。 她的左手不时拿出一点小零食塞入嘴里，有时发出“嘎嘣嘎嘣”的声音，有时发出“咔嚓咔嚓”的声音。 一只手在她的桌面上点了点。 钟意抬起头，发现是副总编“青鱼”，便摘下耳机。 “青鱼”是个很女性化的名字，但是很可惜，此君是个身高170cm，体重170斤的好汉，眼镜片比钟意还厚。 “什么事？” “大老板叫你。”青鱼说。 钟意指着自己的鼻子，神情相当意外。“大老板？” 他们这些编辑们平时的聊天中，是把创世的创始人、副总经理卢旭东叫做老板，而将远光集团派来的总经理史克俭称为大老板。 至于控股了创世的远光集团的总裁颜颖臻，则被他们叫做幕后老板。 “大老板找我干嘛？”钟意狐疑道。 作为责编，她算是创世最底层的员工，实际地位和保洁阿姨差不多；而对方则是大老板，中间隔着好几个阶层，她实在想不透对方为什么要找自己。 “你去了就知道了。”青鱼没有多说，或许是他也不清楚。 创世作为网络企业，理所当然地坐落在魔都市高新科技园区。 以前只有一栋小楼的地盘，要放置服务器，要供员工办公，甚至还有几层楼是作为员工宿舍，地盘捉襟见肘。 但是被远光集团收购之后，资金问题得到缓解，远光集团每年都会给创世输血。 而且这几年网络的市场越发繁荣，创世虽然年年烧钱扩张，也还是有些余钱改善生活，去年在旁边又租下了一栋小楼。 总经理办公室就在另一栋楼里。 钟意让电脑进入休眠，怀着狐疑下楼，前往史克俭的办公室。 站在虚掩的门外，她有些忐忑，低头整了整衣裙，才抬手敲门。 “进来吧。” 钟意迈了进去。 她不是第一次看到史克俭，不过以前从没和这位oss私下里谈过话。 史克俭还很年轻，履历上说他才35岁。 不过看上去，说他才27、8都有人信。 不同于一般it人士的虚弱、苍白、肥胖、不修边幅形象，他由于常年健身而有着夭矫的身材，精神相当饱满。 戴着一副碳纤维的眼镜，左耳上挂着一只蓝牙耳机，穿着得体的正装，看上去像是商务精英，又像是家境优渥的富二代。 虽然相貌平平，但是气质极佳。 “总经理好。”钟意紧张地开口。 “钟子悦？”史克俭微微一笑，“坐。” 钟意扫视了一下，远远地在长沙发上坐下。 史克俭笑道：“你坐那么远，我们怎么谈话啊？坐过来点。” 钟意脸上发烧，低着头来到办公桌旁边的小沙发椅坐下。 “昨天你向罗智祥汇报，说‘海明威’想要收购创世的股份？” 罗智祥就是“青鱼”。 钟意下意识地点点头，从喉咙深处发出一声：“恩”。 作为一个宅女，她觉得自己有轻微的社交恐惧。 和编辑们相处时还没什么，但在领导面前，她总是觉得头晕目眩，紧张得喉咙发干。 在网上她可以各种撩杜采歌，但如果在现实里看到杜采歌，她很可能会紧张得十分钟也憋不出一句话来。 “他想收购多少？”史克俭的声音很温和。 钟意这才真正理解oss在问什么。 自己之所以会被总经理召见，原来根源在这里。 事涉杜采歌，她立刻忘了紧张，大声说：“总经理，那只是一个玩笑！我也是把这当作一个笑话和罗智祥说的！” “笑话么？”史克俭笑得很斯文，“别紧张，我也是随便问问。他当时具体的口吻是怎么样的？有没有说具体想收购多少股份？” 钟意回想了片刻，谨慎地回答道：“他当时说的原话是，‘如果我想入手一些创世的股份，你觉得可能么？’然后又补充道，他是在开玩笑。” “没别的了？” “没别的了。” 史克俭低头想了想，抬头时露出灿烂的笑容：“我知道了，辛苦你了。你下次可以再和他聊聊这个话题，看他究竟是怎么想的。” “啊？” “就当是开玩笑嘛，随便聊聊。” 钟意不知所措，只能点头：“好的大老板。哦不对，总经理。” 史克俭爽朗地笑了笑：“去吧。” 钟意似牵线木偶般动作机械地走出门，始终摸不清头脑。 “为什么要再和他聊这个话题？难道公司想用一点股份来套牢杜采歌，免得杜采歌被别的网站挖角？”钟意只是宅，并不是蠢人，很快就想到了一个合理的可能性。 “如果是这样，对他倒是好事。” 钟意又想：“他可以在创世写一辈子书，我也可以在这当一辈子编辑。如果我们可以在一起的话，等他不想写作了，我也提前退休，两个人去环球旅行，嘿嘿！” 沉浸在美好幻想中的钟意发出可疑的笑声，一路上不知引了多少人侧目。 …… 史克俭低着头想了半晌，拨通了一个电话。 听到接通的声音，史克俭用恭敬的口吻说：“颜总，我跟进了一下这件事，从目前了解到的信息来看，杜先生确实是想增持创世的股份，不过他的态度也不是那么坚决。如果想要弄得更清楚的话，恐怕我得和他见面交流才行。” “知道了，你继续跟进，先不要和他见面，争取旁敲侧击弄清楚他的态度。”远光总裁颜颖臻的声音悦耳，但带着丝丝冷意。 “明白。颜总，我需要释放什么信号么？” 对方沉吟许久，才回答：“他想增持创世的股份，也不是不可以，但我要看到诚意。” “您的意思是……” “他会懂的。”说完就主动挂了电话。 史克俭知道颜总日理万机，经常打电话讲到一半就挂，因此不以为意。 让他在意的，是颜总的态度。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115章 大华国女首富背后的男人 作为远光集团指派的创世总经理，史克俭很清楚远光集团对创世的后继一揽子计划。 远光集团，或者说颜总本人，有着很大的野心，也有着远大的战略目光。 她要依托创世的ip，整合远光集团现有的资源，打造一个集社交、、在线视频、影视、动漫、游戏等于一体的庞然大物，一个泛娱乐闭环。 在这种情况下，远光集团现在持有的61%的股份其实都有些不够。 可颜总竟然还允许杜采歌继续增持创世的股份？ 这可真是…… 不过，话说回来，当初远光集团收购的这些股份，就都是杜采歌转让过去的。 虽然对外宣传，说是花了8000万。 但史克俭作为远光集团的老人，自然清楚，那些股份其实大部分都是杜采歌私底下直接转赠给颜总的。 或者严格来说，是转赠给颜总那个私生女的，作为那孩子的生日礼物，只不过颜总现在名义上代管。送给那个女孩55%，杜采歌手中还有6%的创世股份。 然后颜总又从别的渠道收购了一些。 虽然不知道，杜采歌和颜总之间，发生过一些什么男女之间不得不说的既精彩、又激烈、充满对抗、曲折婉转的故事。 咱也不敢说，咱也不敢问。 史克俭很满意现在的工作，不打算作死地去打探。 等以后离职了，他倒是可能会写一本书：《大华国女首富背后的男人》。 …… “真失忆还是假失忆？为什么突然想着要股份？”拿着手机沉吟一会，颜颖臻决定过阵子找机会再去试探试探。 …… 杜采歌听取了钟意的意见，以每天5000字左右的速度更新着《鬼吹灯》。 与此同时他稍稍放缓了《诛仙》的更新，每天更新5000-10000字，保证在《鬼吹灯》正式上架之前，《诛仙》不会完结。这正好也给他一些思考的余地，他对原版《诛仙》的结局并不满意，有心要修改，只是暂时不知该如何下手。 姜佑曦在录制《童话》的时候，状态非常不错，2天时间就达到了杜采歌的要求。 杜采歌真的不强求他有多高的技巧，《童话》本身也不是难度很高的歌曲。 只要姜佑曦能唱出饱满、到位的感情，再加上后期的修音，就足够了。 姜佑曦也足够的努力。 话说杜采歌都差点忘了，姜佑曦其实是住他楼上。 每天他赶到录音棚时，姜佑曦早就到了。 每次他回家的时候，姜佑曦都会笑眯眯地说：“哥你先走，我再练习一个小时。” 录完《童话》后，后继的3首歌没有继续录制，姜佑曦开始拍摄《第一次》和《童话》的mv。 在杜采歌的强烈要求下，《童话》的mv由他来执导。 因为对画质的要求不高，是租用很普通的数码摄像机拍摄的，也不用请什么知名演员，成本并不高，所以华宇公司的高层也就随他去了。 “随他去，烧点钱给他玩没关系，只要他高兴就好”，某个拒绝透露姓名的唐姓音乐事业部副部长说。 杜采歌本来是兴致勃勃地接手拍摄工作。 但是等到了拍摄现场，正式开拍，立刻便觉得索然无味。 一段几分钟的mv而已，根本无法展开来拍，也很难用这短短几分钟来表现他的审美，体现他的艺术追求。 巧妇也难为无米之炊，就那几粒米，还能玩出花来？ 所以杜采歌基本沿用了地球原版《童话》的剧情：一开始男主角写歌不顺利，女主人公给了他灵感，他帮她搬了家。男孩要开演唱会了，女孩在彩排时昏倒了，因为她已身患绝症。男孩在开演唱会的时候，把手机放在钢琴上，让病床上的女孩也能听到他为她唱的歌。 mv而已，也不需要多复杂的故事。 只是拍得更细腻，用更多的镜头凸显姜佑曦的颜值。 毕竟，姜佑曦本就比光粮同学帅气得多。 至于女主角，华宇娱乐选了一位新生代的小花，据说是和小谢竞争失败的一位练习生，后来走影视路线出道，至今仍在担任十八线的女配角。 其颜值，粗看比起小谢还要略胜一筹，能碾压地球原版中的宋姓女艺人，但是整容脸的表情僵硬，没演技更没眼神，只能削减她的戏份。 而且在拍摄现场，只要没人注意的时候，她就会撩杜采歌。 杜采歌烦不胜烦。 终究是没什么挑战性的工作，杜采歌只花了一天时间就拍完了。 至于效果，唐业执是这么评价：“卧槽，你特马还隐藏了这么一手绝活？说定了，以后我们公司的mv都交给你承包。” 杜采歌听得出来这是玩笑话，应此只是笑笑，笑而不语。 而且，偶尔拍拍mv是件好玩的事，但长期拍？他作为中国最年轻的十亿俱乐部导演，肯定不可能答应。 就像是让“爱潜水的乌贼”去开写作培训班，教1-6年级小学生写作文，他会同意么？ 又比如让周董去教3-5岁幼儿音乐启蒙，偶尔为之他或许会觉得乐在其中，觉得小朋友们真可爱。让他天天教这些小朋友试试？ 杜采歌当然知道，自己无法抗拒拍电影的诱惑，迟早有一天会再次执导。 但那一定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的时候。 至于现在，只要安安静静地抄书就好。 哦，也可以适当地卖一些歌。 原主有一重“林可”的身份，曾经写过数百首传唱很广的歌曲。 在蔚蓝星大华国的流行乐坛，杜采歌哪怕是谦虚一点，也能说，自己是占了半壁江山。 流行、摇滚、亦或是民谣，甚至是流行领域中的细分流派，都有林可的代表作。 那些歌曲，曾经给林可带来丰厚的回报，按理说，还将持续带给自己回报——除非原主是个傻13，把那些歌都称斤论两贱卖掉了，没有把版权握在手中。 不过杜采歌曾经查过原主的银行流水，了解到，一直到去年的上半年，原主一直都持续不断地有进账，那显然是版权收入。 杜采歌当然想继续获得那些收入。 而且，自己要不停地抄书，卖歌，未来还想拍电影。 如果想集中精力做自己想做的事，那自然还是需要一个信得过的人来帮自己打理杂务，处理版权等问题。 那么一位经纪人就是很必需的了。 尤其是，等到姜佑曦的新歌走红（对此杜采歌信心十足，《第一次》《童话》绝不可能失败），到时候想要与自己合作的歌手会更多。 到时候会有各种应酬，大量的洽谈，要考虑合同，要讨要版权费…… 而且，由于原主曾经惹的那些麻烦，哪怕自己现在不是复出“林可”之名，而是以“海明威”这个新艺名出现在娱乐圈，估计也会有不少明枪暗箭。 如果能有一位经纪人来帮自己处理这些琐事，就能让自己节约大量时间。 杜采歌第一时间就想到了范哥。 范玉弘。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上架感言 已经和编辑沟通好，周五上架。 一段扑街之旅即将开启。 惯例是在上架感言里感谢编辑，然后哭穷，哭惨，求首订。 首订是要求的，但我不想哭穷哭惨，疫情之后，许多人的经济都不宽裕，我不是最惨的。 我也不想感谢编辑，我只想感谢你们。 热门分类这种劝退推起步，如果不是你们热情地投推荐票，如果不是你们的每一个打赏每一个追读，恐怕这本书也不会一路晋级，直到分强。 其实以这本书的成绩，放在往期，继续晋级的希望很大。 可惜生不逢时，遇到大神、lv5扎堆的时候。 据说爆更能逆天改命，我想试试。 上架第一天，爆更10章看看。 现在的收藏是6900。 我希望有690的首订。 额，想法是美好的，现实是骨干的。 人要脚踏实地一点。 这样吧，如果能有500以上的首订，我就爆更一个月，每天更新5章，哪怕累得吐血也坚持一个月，可好？大家给点鼓励行不行。 说说这本书。 一开始就想写本比较细腻的。 因为设定的原因，我知道这本书的爽点不会太多。 毕竟里最大、最容易制造的爽点，就是装哔打脸。 然而由于这本书的主角设定曾经是天才音乐人，所以其实反派们都不会小看他，想打脸，很难。 天然就会爽点不足。不是说没有爽点，而是比起那些装逼打脸的，会显得爽点不足。 但是我想吧，百~万\小!说也不是只看爽点就行的，许多从头爽到尾的，其实套路千篇一律，看一阵就腻了。 我还是更想用扎实的剧情和丰满的人物形象来吸引读者。 于是就下定决心，开头十几章重写了五次，每个版本都几乎完全不同，最终写成了现在这样的版本。 我其实也是老作者了，黄金三章什么的还是懂的。 只是因为我很清楚这本书的节奏不会很快，虽然有爽点但是不会从头爽到尾，如果开篇用黄金三章吸引人进来，看一阵子大部分读者就会弃书，导致追读严重不足。 还不如从一开始就筛选目标读者，把开头就写得节奏慢一点，简介里也郑重声明这本书节奏不快，这样还愿意点进来，能耐心看完前面几章的读者，留存率应该会更高一点吧。 当然这只是我自己的预期。 实际情况怎么样，还是上架后看订阅吧。 哭惨什么的没必要，我也不是全职，而是用爱发电。 上班辛苦得要死，回家后忍着老婆的怨言，忍着父母的数落，忍着小孩在旁边的骚扰写作。 为了写作，没时间带孩子，没时间做家务，没时间追剧、看电影，没时间陪老婆逛街，基本上处于疯魔的状态了。 如果写书能赚到钱呢，那就把稿费上交，让老婆少点怨言，让父母也少点怨气。 如果赚不到钱，那就继续用爱发电，只是爆更就不能长期坚持下去了，可能会放慢更新速度，在写作和家务事之间寻找一个平衡吧。 总之，现在目标500首订，请各位支持一下吧！ 上架第一天是在12点左右更新，以后会在晚上21点更新，几章一起发。看看你们能不能逼我爆更一个月！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116章 范哥遇到的麻烦 杜采歌相信自己的直觉，范玉弘肯定不会坑他。 如果要再挑一个经纪人的话，范玉弘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只是之前一直忙着，所以他有一阵子没联系范玉弘了。 上一次联系，还是让范玉弘帮他物色几个经营粉丝的高手。 找到范玉弘的电话号码后，杜采歌犹豫了片刻，没有拨号，而是给段晓晨发了条短信。 “我想让范哥继续当我的经纪人，你觉得呢？” 虽然没有直接证据，证明段晓晨和范哥之间有交集，但杜采歌总觉得他们之间应该很熟悉。 尽管杜采歌相信自己的直觉，觉得范玉弘不会害他。 但在做出决定前，还是想听听段晓晨的意见。 不知不觉间，段晓晨在他心目中已经有了一定的地位。 穿越过来后，在这个世界上，他最能信任的三个人，就是宁悦蓉、杜媃琦和段晓晨。 段晓晨或许在忙着，没有立刻回复。 杜采歌记得，她说过最近有巡回演唱会要开。 于是他继续埋头搬运。 过了许久，手机轻微的振动后，一条未读短信出现。 杜采歌迫不及待地滑开屏幕，点击阅读。 “我信得过范哥，让他帮你是挺好的，我觉得你们的合作天下无敌。不过他最近好像有点麻烦事，具体我不清楚，你最好去了解一下。” 还没等他读完，第二条短信又来了。 杜采歌点开，里面写着：“昨晚我做了一个梦，梦里……” 后面一半按惯例省略，那些话如果照搬出来，肯定会404。 杜采歌也算是久经沙场，阅女无数，看了都有些不镇定，虽然没有面红耳赤，但也心跳加速，轻咳了几句。 太热情了，太热情了，真心吃不消。 …… 范哥有什么麻烦事呢？ 杜采歌放下手机，静静地思考了一会。 窗外的雨声淅淅沥沥，让人心神宁静，头脑清晰。 杜采歌很清楚，最终肯定还是要去问范哥本人的。 但如果自己一无所知就跑去问，范哥不见得会说。 所以，最好是从侧面了解一些情况。 现在杜采歌已经不是刚穿越过来那阵了，那时候他想打听点什么事，会相当的困难。 而现在，他虽然没有用心经营，但还是有一些自己的渠道的。 可以试着问问李喆，他和范哥肯定经常有联系。 也可以问问程明明，杜采歌知道她认识范哥，而且她们毕竟都是经纪人，同属一个圈子。 还有，唐业执的消息也挺灵通。另外还有几位最近认识的音乐人，也可以去向他们打听一下。 等掌握到一定的消息后，再去和范哥谈谈，范哥应该就会坦诚说出究竟遭遇什么了。 仔细想想，其实这挺麻烦。 而杜采歌是个很怕麻烦的人。 但他还是决定去了解范哥遭遇的困难，然后试着帮范哥解决困难。 因为，原主和范哥是很好的朋友。而且从他了解到的信息来看，原主应该是欠了范哥的人情。 自己既然要继承原主的一切，自然就要继承这人情债。 哪怕很麻烦，也得想办法将人情还清。 想到这，杜采歌登陆ll软件，给李喆发去一条消息：“在么？有点事想问你……” ………… 次日。 “喜欢看你紧紧皱眉，叫我胆小鬼……” 没错，杜采歌又换手机铃声了。 不过仍然是段晓晨演唱的，是许多年前，林可用来捧红段晓晨的那些经典歌曲之一。 与地球上梁邕琪的原版，有极大的差别。 梁邕琪的嗓音和唱功，只能说还行。 可段晓晨的声音，却称得上是天籁之音 杜采歌拿起手机，来电显示是：余鱼。 他脑海中浮现出那个高高瘦瘦的人影，短发的女孩，模样不算精致漂亮，却有双大大的、灵动的眼睛。 从那次在mira酒吧相遇之后，余鱼和他联系过好几次，不过大部分都是通过短信，想向他请教音乐方面的问题。 杜采歌其实很愿意帮她。 因为这个女孩的嗓音让他感到惊艳，而他骨子里是一个艺术家，很乐意看到所有拥有艺术天赋的人都能尽情地将天赋兑现，给世界带来一些美好。 可他没法帮这个女孩，因为他不太懂音乐。 所以他只能含糊其辞，故作高深。 犹豫了一会，杜采歌滑动屏幕，接通电话。 “林可老师！”余鱼怯生生地打招呼。 “恩，”杜采歌叹息一声，“什么事？” “不好意思，又打扰您了。您在忙么？”余鱼的声音小得几乎听不见。是的，她有一副好歌喉，可是说话时却总是羞羞怯怯，显得中气不足，声如蚊呐。 “没关系。你说！”虽然说不能指导她的音乐道路，但如果这个叫余鱼的小姑娘是在生活上遇到了什么困难，杜采歌很乐意帮她一把。 余鱼犹豫着开口：“林可老师，是这样，我上次跟您提过，我试着自己写了……写了几首歌。能请您……请您指点我修改，好么？” 杜采歌苦笑了一下，实在找不到借口拒绝，只能含糊其辞：“我和乐意和你交流。只不过，我得再一次重申，我是个野路子，其实我不懂得怎么教别人。所以你不要抱太大的期望，我不见得能给你有价值的意见。” 而余鱼则显得很高兴：“林可老师，您愿意看看我写的东西，我就已经很满足了！非常感谢您！我到哪来找您呢？” 杜采歌想了想，把自己的住址告诉了她。 其实他和余鱼不熟，作为一个单身男人，让对方来家里，似乎不太合适，这女孩子心里恐怕也会有想法。 但他现在真的不想外出，最近时间太紧张了，连摸鱼的机会都没有，所以他不打算浪费时间出门。 按照约定，本来他昨天就应该去提车，结果没时间去，还是打电话让4s店的人帮他把车开过来的。 挂掉电话后，杜采歌顺便休息了一会，然后上网扫了扫新闻，看了看微博。 然后他发现，姜佑曦的新歌竟然已经开始宣传了。 不过此次宣传的只有一首歌：《第一次》。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117章 青鸟音乐 在华宇娱乐的官微上，是这样写宣传语的：姜佑曦全新数字单曲即将发布，由天后段晓晨、苏曼芫，天王粟睿、彭斯璋的御用音乐人海明威倾情打造。清新恋曲，初恋的悸动，4月22日震撼来袭！ 在最后还了以上4位歌王、歌后和杜采歌的微博名“海明威”。 而这四人也都很给面子，在微博上与华宇娱乐的官微进行了互动。 要知道，这四位天王天后的微博都各有数千万的粉丝，估计真正的活跃粉丝也有数百万、近千万，宣传能力相当恐怖，他们和姜佑曦互动一下，哪怕转化率只有千分之一，也能让姜佑曦的新数字单曲增加数万乃至上十万的下载量。 按理说，他们所在的公司与华宇娱乐是竞争关系，真不知道华宇娱乐给了他们、以及他们的公司多少好处，才让他们做出这种“资敌”的举动。 杜采歌发现，自己的微博也和华宇娱乐互动了一下，更新了一条动态：“新歌好听不？” 应该是李喆等人操办的。 而华宇娱乐的回复是：“还用说么？一级棒！” 此时他的微博已经有了30多万粉丝，虽然比起一线明星差了不少，但作为一个搞幕后工作的音乐人、网络写手，人家连他长什么样都不知道，能拥有这样的粉丝数已经相当不错了。 关掉微博，杜采歌回想起昨天和李喆、程明明等交谈后获知的关于范哥的一些信息。 他用百灵搜索引擎搜索“青鸟音乐”，跳出十几页的结果。 他选中一个“青鸟音乐官方下载”，点进去，在一系列的操作后，他的电脑桌面上多出了一个名为“青鸟音乐”的图标，图标是一只青色的、有着长长尾羽的鸟，看上去有点像地球上的迅雷图标。 双击打开这个图标，一款颜值很普通的音乐播放器出现在杜采歌面前。 各方面都中规中矩，没有丝毫亮点。 杜采歌皱了皱眉，开始用这个播放器搜索歌曲。 然后他发现有许多歌曲都搜不到，或者搜到后显示“因版权原因暂时无法提供下载，我们将尽快解决这个问题”。 杜采歌将这款音乐播放器的许多功能都尝试了一下，最后发现其实这款播放器并不是完全没有亮点。 他之前用过好几款流行的音乐播放器，比如“爱乐”、“乐搜”等，都没有社区功能。 而“青鸟音乐”却开发了这个功能，可以对每首歌、每个歌手、每张专辑进行讨论，其中还包含了“歌单”的雏形。 这是走在时代前列的，是互联网3.0思维的体现。 可惜，除了社区功能外，“青鸟音乐”实在是太缺乏特色了，歌曲库也不丰富，有许多热度较高的歌曲都没买到版权，无法提供下载。 如果这样的状况持续下去，毫无疑问，“青鸟音乐”将慢性死亡。 而目前，“青鸟音乐”在音乐播放器类的软件中，下载次数也只能排到20名开外，市场占有率相当低，非常小众。 也正因为太小众，所以用户不多；用户不多，社区就不热闹；社区不热闹，这唯一的亮点就无法绽放光彩。 不过，也正是因为“青鸟音乐”的音乐社区非常失败，所以别的音乐播放器全都不屑于跟风上线这两个功能，觉得这是一个失败的产品设计。 业内人士到目前为止都觉得，“社区”和“音乐播放器”的属性是不相容的，没必要强行整合在一起。 鼠标停止滑动，杜采歌用手撑着下巴，看似盯着屏幕，实则眸子已经失去了焦点。 陷入沉思中。 “青鸟音乐”就是范玉弘面临的困境。 2年前，范玉弘不甘于只做一个普通的经纪人。 恰好这时，据说有他亲戚家的小孩雄心勃勃地打算开发一款新颖的音乐播放器，范玉弘不知道出于什么理由，投了不少钱进去。 而那个大学还没毕业的小孩，在技术方面的实力还算过硬，从大学里拉出了一队技术宅，顺利地将播放器软件开发了出来。 而且初期得到的市场反馈还不错。 于是范玉弘凭着自己的老脸，又拉来几个投资人，还像中了邪一样，将全部身家压了上去，烧钱去购买歌曲版权，开拓市场。 他虽然有点小钱吧，但是说实话呢，一款音乐播放器想要脱颖而出，还真不是烧个几百万、千把万就能见效的。 他那全部身家投进去，就像是投进了无底洞，连个响都没听见，就被市场无声无息地淹没。 被范玉弘拉来的几个投资人一见形势不妙，就赶紧撤资了。 但是不知道怎么的，一向精明理智的范玉弘在这时却不想着及时止损，反而将几处房产抵押贷款，继续投入到这个无底洞中去。 或许他是指望奇迹出现吧。 然而他没有碰到奇迹。 直到现在，“青鸟音乐”还是不温不火，市场占有率可以用“惨淡”来形容。 范玉弘的投资，已经几乎可以断定是打了水漂。 这就是杜采歌根据从程明明、李喆那里分别得到的一些信息，拼凑成的。 对此，杜采歌也爱莫能助。 虽然他知道，“青鸟音乐”有着不错的创意，如果继续烧钱，是有可能让这款软件起死回生的。 甚至不用等太久，只要将“青鸟音乐”开发成手机app。等到智能手机普及，等到互联网3.0时代来临，就是“青鸟音乐”的春天。 但是不管是继续烧钱，还是蛰伏等待时机，都需要钱。 杜采歌自己的欠债都没还清，当然不可能在经济上给范玉弘帮助和支持。 不过，如果范玉弘愿意继续担任自己的经纪人，大不了自己给他多点分成，至少让他在贷款的重压下能喘口气吧。 于是杜采歌给范玉弘发了条短信：“哥，晚上出来喝一杯？” 等了一会，范玉弘没有回复，杜采歌便将手机丢在一旁，开始搬运《鬼吹灯》。 十点多钟的时候，杜采歌才想起去检查手机。 发现手机上已经有了5个未接来电，都是余鱼打来的。 而范玉弘仍然没有回复。 杜采歌给余鱼回拨了过去，那姑娘秒接，怯生生地说：“林可老师，我已经到你家楼下了，现在可以上来么？” “来吧。”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118章 天空之城 余鱼今天穿着偏女性化的衣服，小圆点可爱风的上衣，黑色修身长裤。 一米八的身高，而且身材匀称，她就是个天生的衣架子，穿什么都好看。 虽然颜值普通了点，举手投足也因为自信心不足而略显笨拙，但给人的印象良好，总让人觉得她是个单纯、善良的女孩子。 一进门，她就显得紧张、手足无措，四处张望着，像是等着被拯救的孩子。 杜采歌让她坐下，给她倒了杯龙井。 “谢谢，谢谢！”余鱼局促地接过茶，连续道了几声谢，然后不知道她怎么想的，竟然喝了一大口。 滚烫的茶水让她立刻皱眉、瘪嘴，咽是不敢咽的，可含在嘴里也太烫了，实在耐不住；想要吐出来，可又觉得不雅，不敢吐。 顿时进退两难。 这傻孩子！ 杜采歌忙说：“赶紧吐出来吧，别烫着了！” 余鱼终究是怕烫，克制不住本能，将那口茶水吐回一次性纸茶杯里。 然后就一边咧着嘴吸气，一边开始抹眼泪。 杜采歌起身说：“烫得很厉害？我赶紧给你找点冰饮料吧。” “不是，没烫伤，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余鱼擦掉了眼泪，但嘴巴还是瘪瘪的，似乎下一秒就要嚎啕大哭。 杜采歌觉得不可思议，这有什么好哭的呢？他开解道：“没事，你没烫伤就好，别往心里去。” “我就是觉得难受，感觉自己太笨了，让您看笑话了。太丢脸了！” 其实这真的挺好笑的…… 不过小姑娘都掉金豆了，杜采歌自然不能往她伤口上撒盐，只能扯了张抽纸递给她，笨拙地安慰说：“这真没什么大不了的，又没别人看到，我不会笑你的。” 余鱼还是低着头，想哭又不敢放声哭的样子，化身嘤嘤怪。 她用抽纸擦着脸，刚刚擦掉，新的泪珠子又掉下来，真不知她怎么会持续伤心这么久的时间。 嘤嘤地流了一会泪，不知怎的她突然又开始打嗝，于是周期性地发出“嘤嘤……呃……嘤嘤……嘤嘤……呃”的声音。 这让余鱼更加难过，脸整个地红了，都红到耳根了。 杜采歌琢磨着，如果自己再不做点什么，估计等会小姑娘就会羞愤得奔出去。 他想了想，起身回到自己的卧室，摘下挂在墙上的那把吉他，回到客厅里。 信手拨了几个音，顿时将余鱼的注意力吸引过来。 小姑娘不哭了，那双迷迷蒙蒙的大眼睛盯着杜采歌，像是看见了稀世珍宝一样。 “您……呃……您准备……呃，演奏您的……呃，新歌么？” 杜采歌将吉他放下，又去端了一杯温开水过来递给余鱼，温和地说：“喝点水就不会打嗝了。” 余鱼红着脸，咕噜咕噜喝了几口，果然打嗝止住了。 杜采歌这才拿起吉他，一边弹着优美的旋律一边说，“我随便弹点，你随便听着就行。等你放松下来，我们再聊。” 余鱼就聚精会神地听了起来。 听了一小段她就知道，这不是流行音乐，而是一首非常轻快、平和的轻音乐。 素淡的声音，简单的旋律，却有着能穿透人心的力量。 那纯净而令人愉悦的童谣式的曲风，让余鱼很快就沉浸进去，忘了自己刚刚闹的小插曲。 她的心仿佛随着音乐声升到了云端之上，徜徉在那洁白如絮的云海中。 她感到自己被柔软的白云托着，而天空中似乎有一座童话般美好的城堡。 一个个悦耳的音符，如同能看得见的魔法符文一样，从城堡中流淌出来。 那些音符冲刷着她，治疗着她，让她内心中最阴暗的地方都仿佛被圣洁轻快的力量洗涤。 她渐渐忘记了自我，忘记了痛苦和挣扎，忘记了过往那些幸运和不幸的一切。 当杜采歌的手停止拨弦，最后音符缭绕不去，余鱼这才惊醒，发现自己的眼眶里充满了泪水。 这不是浑浊的悲伤的泪水，而是透明的释怀的泪水。 “这首曲子叫什么？” “天空之城，”杜采歌放下吉他，“改天让你听听钢琴版，我个人更喜欢钢琴版。” “林可老师，您好厉害！”余鱼擦了擦眼睛，由衷地说，“这首曲子太美了，美到不可思议。” 杜采歌笑道：“不要叫我林可老师，你可以直接叫我的名字，杜采歌，也可以叫我的笔名，海明威。” “笔名？海，明，威？”余鱼显然没有关注杜采歌的微博，也没看过他的，对这个名字很是疑惑。 杜采歌没有解释的打算，“你不是说你写了几首歌？让我听听。” 余鱼扭捏起来，声如蚊呐：“林……海明威老师，听了您的‘天空之城’后，我突然失去勇气了，我写的曲子比您的差了太多太多。” 杜采歌心说，你当然不要去和久石让大师比创作音乐，那是欺负你…… 每个人的优点都不一样，你的嗓子是老天爷赏饭吃，久石让再头铁也不敢和你比唱歌，唱歌才是你的优势领域。 一个人如果老是拿自己的劣势领域去对比别人的优势领域，那心情怎么也不会好。 话说小丫头你老是怯怯懦懦，是不是就是因为经常不正确地去和别人进行对比，所以导致信心不足？ 想了想，杜采歌引用了一句影视作品台词：“假如你是一个剑客，在桥上走着，迎面走来天下第一高手。你知道你不是他的对手，但是作为一个剑客，在这一刻，你别无选择，只能亮剑！” 余鱼微微点头，若有所思，显然在斟酌揣摩这句话。 过了一会，她抬起头，一双美眸亮如星辰：“林……海明威老师，能借吉他给我么？” 杜采歌将吉他递给她，鼓励地笑了笑：“来，秀一段。” 余鱼接过吉他，低下头。 在这一刹那，她的气质突然剧烈地改变。 如果说之前她显得怯懦、羞涩，自信心不足。 那么这一刻，吉他在手，她立刻变得专注而冷静，没有丝毫杂念。 一串流畅的旋律从她的指尖绽放，然后她开口歌唱：“曾经有一个胆怯的小女孩，她不聪明，长得也不可爱……”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119章 愁苦的范玉弘 结束了讨论后，杜采歌将余鱼送到电梯口，微笑道：“有空常来坐坐，你知道地方了。” 余鱼一个深深的鞠躬：“非常感谢您，海明威老师！如果您不嫌我麻烦的话，我会经常来叨扰的！” 她的声音大了许多，不再如先前那般怯懦，动作也更加舒展自然。 杜采歌笑道：“能和你这样有天分的年轻人交流，是很令人愉快的，欢迎你多来。今天因为我还有别的事，就不留你吃饭了，希望你别介意。” 他以长辈的口吻叫余鱼“年轻人”，是很恰当的。一方面，如果算上原主的成就，他的资历足以碾压对方；另一方面，余鱼才21岁，而他已经34，今年下半年会满35，叫对方年轻人绰绰有余。 余鱼连忙摆手：“您太客气了，今天已经麻烦您太多了。真的非常高兴能得到您的指点，我的收获很大！” 杜采歌有点心虚。他其实没怎么指点余鱼，因为他不太懂音乐。 而余鱼这姑娘虽然是自学成才，但真的很有天赋，音乐方面的造诣能秒杀他。 杜采歌不过是仗着另一个世界的丰富底蕴，随口评点了两句，并且用一些记忆中的旋律来装哔，勉强维持着“顶尖音乐人”的人设没有崩。 如果以后余鱼想要他多讲点干货，他说不定就会原形毕露了。 余鱼满意地离去后，杜采歌看了看手机。 范哥已经回了条信息，似乎因为匆忙而回复得简单，只写着“窦家街43号，晚9点。”。 这是什么意思？ 杜采歌用百灵搜索了一下，才发现“窦家街43号”既是一个地名，也是一家清吧的名字。 “窦家街43号”酒吧的老板姓蔡，根据某个帖子爆料，其人还是音乐圈的一位前辈。 杜采歌便回复了范哥三个字：“9点见。” 搬运一点鬼吹灯，在隔壁房间稍稍运动了一会，再听听歌，看看新闻，一天的时间就这么过去了。 一直到8点，杜采歌才发现自己忘了吃晚饭。 他匆匆出门，在路上买了一个煎饼果子，搭了辆的士前往“窦家街43号”。 之所以没把新买的车开出来溜溜，是考虑到既然去的是酒吧，肯定就得喝上几杯。 窦家街距离杜采歌所住的雨溪国际小区并不远，也算是在闹市区。 然而此时虽然已经过了晚高峰，路上仍然较为拥堵，出租车走走停停。 好不容易到了窦家街43号门口，时间已经过了9点。 下车后杜采歌看了看，这家酒吧的外观很低调，广告牌和灯光都设计得比较内敛而朴素。 杜采歌信步走了进去，熟悉的歌声撞进他的耳朵。“你来的信写得越来越客气，关于爱情你只字不提。你说你现在有很多的朋友，却再也不为那些时忧愁……” 无疑是原主曾经搬运过来的。 门口没有迎宾，屋内温度适宜。 温和的灯光下，可以看到人们三三两两地坐着，神态放松，小声地交头接耳。 这里的顾客普遍年轻不小，看打扮多是白领和所谓成功人士。 一位年轻帅气、穿着朴素衬衫的歌手在弹奏吉他，技法娴熟，唱着那首“睡在我上铺的兄弟”。 杜采歌东张西望了一会，很快看到范玉弘正冲他招手，便快步走过去坐下。 桌上已经摆了6支330ml装的精酿啤酒，是杜采歌不认识的品牌。 有两个酒瓶已经空了，范玉弘手上还拿着一支，已经空了一半。 范玉弘递了一支给他。杜采歌接过，和对方碰了碰，一仰头咕噜噜喝了几大口。 放下啤酒瓶，杜采歌才来得及打量对方。 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与上次相比，他眼中的范玉弘显得更加疲惫。 那是竭尽全力之后的疲惫，似乎已经支撑得非常辛苦，心力交瘁，马上就要撑不住的样子。 那对拧紧的眉毛，耷拉的眼角，让范玉弘看着比上次起码老了五岁。 几秒后，范玉弘将空瓶放在一旁，又举起一支啤酒瓶，示意杜采歌碰一下。 “缓缓吧，”杜采歌说，“先聊聊。” “恩，”范玉弘的眼神游离，显得漫不经心，他仰头喝了几口啤酒，打了个嗝，“想聊什么？” “你最近怎么样。” 范玉弘摇头，“就那样，整天瞎忙乎。” 杜采歌笑道：“你孩子呢？” 范玉弘摇头不语，只是眼神更加愁苦，又喝了口啤酒。 杜采歌之前从李喆那里旁敲侧击地了解到，范玉弘和妻子感情出现了危机，正在闹离婚。有一子一女，都在重点大学念书，快毕业了。 他本以为范玉弘愿意聊聊子女，毕竟范哥那一对子女都挺争气。 只是现在看来，关于范哥的这对子女，似乎也不少烦恼？ 杜采歌只好再换了个话题，“和你老婆，你打算就这么拖着？赶紧想想办法吧。” “马上就是前妻了，不提这个，”范玉弘的目光终于落在杜采歌身上，烟嗓发出的声音说不出的疲惫，“你叫我出来，不会就是为了扯这些吧？” 杜采歌想了想，说道：“我想找个经纪人。” 范玉弘并不意外的样子，“行，我给你列个名单。” “就找你不行么？我们再合作一次。”杜采歌说。 范玉弘愣了愣，“也不是不行，不过……” 叹息一声后，他说：“你想复出，还是挺难的，要面对的困难很多。而我最近事情挺多的，恐怕没那么多精力帮你。” 大概是因为太熟了，所以他说话一点都不委婉。 杜采歌自然也明白他指的是什么。 原主当年因为“林可摄影丑闻事件”而在娱乐圈里如同过街老鼠，人人喊打，虽然是原主主动宣布退出娱乐圈的，但其实也是有点混不下去了，据说当时道上都出了暗花要悬赏他。 而且原主当年太嚣张，生活不检点，和许多名媛、明星不清不楚，这也导致一些娱乐圈大亨、大金主对他很不满。 如果想重回娱乐圈，自然会遇到极大的阻力。 “我不打算再用‘林可’这个名字，”杜采歌说，“再说了，我就写写书，写几首歌，事情不会很多的。你知道的，我现在已经变化很大了，不会再总是惹事，让你给我擦屁股了。” 范玉弘扯着嘴角，露出一个有些苦涩的微笑：“小杜啊，老哥我不是怕惹上麻烦，而是最近太忙了，真的心有余而力不足，怕会影响你的事业发展。你最好的选择，并不是我。”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120章 不能找个汪宝强的经纪人同款 自己要选一个经纪人的话，最好的选择，是不是范玉弘？ 这个问题，杜采歌也回答不上来。 但人呐，这种生物，是非常复杂的。 在有的时候，人们追求的不是最佳选项，而是最契合某一种需求的选项。 对杜采歌而言，范玉弘会是最值得信任的经纪人，这就足够他做出选择了。 至于范玉弘的业务能力？人品好不好？够不够幽默？会不会在公共场合旁若无人地大声放屁？ 这些或许都会有一定的考虑，但不会影响杜采歌的决策。 杜采歌用手指轻轻敲击啤酒瓶，笑道，“范哥，青鸟音乐的事让你焦头烂额吧？” 范玉弘一怔，旋即自嘲地笑了笑：“你知道了啊。本来不想跟你说这些，诉苦和吐槽没什么意思。” “你不在兄弟面前吐槽，难道想去女人怀里吐槽？”杜采歌反问道。 范玉弘哈哈一笑：“你这话倒挺有道理的。长进了啊！” “人总得不断进步吧。要不活着有什么意思？” “说得也是，”范玉弘点点头，有些感慨，“可惜我总是原地踏步，甚至倒退。越活越回去了！” 杜采歌正色说：“范哥你这不是原地踏步，在这样的年纪你还敢冒险，说真的我挺佩服你。” 范玉弘连连摇头：“不是的，哎，其实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也不是自己想冒险……” 他端起啤酒瓶又饮了一气，打了个酒嗝说：“总之，一言难尽。” “说说看呗。” “今天我真的不想讨论这个话题。经纪人的事，你放心，我一定给你推荐几个靠谱的。” “别，我就赖上你了。” 范玉弘看了看他，有些脑壳痛：“你赖上我有什么用？我自己的麻烦事一大堆，只会耽误你的事业发展。” “其实吧，”杜采歌说，“青鸟音乐的事很好解决，就是钱，对不对。” “一文钱，难倒英雄好汉呐。”范玉弘可能因为今天喝了点酒，又是在老朋友面前，因此显得很多愁善感，不断长吁短叹。 “我能赚钱啊，你跟我签经纪约，我来帮你赚钱。”杜采歌笑道。 “没用的，这点钱，杯水车薪。” 杜采歌张了张嘴，想说那我也投资一点，参点股。 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现在他最大的任务是还钱，在还清那笔巨款之前，做什么都得量力而行。 对范玉弘的困境，他也爱莫能助。 至于范玉弘不愿意当他的经纪人……这种事总不能勉强的。 虽然有点可惜，但也没办法。 至于说再去找个别的经纪人……倒也不是不行，但他势必得多考察一番。 因为经纪人这个角色真的太重要，太重要了。 既要有专业性，也要有一定的道德操守，和他之间也最好有着默契和信任。 如果是范玉弘同意当他的经纪人，那就简单了，弄一份业内的经纪制式合同范本，稍加修改就行。 如果是别人，他肯定要仔细研究，好好筛选，免得给自己找一个汪宝强同志的经纪人同款。 既然范玉弘很清晰地表态了，杜采歌就没有再三恳求，而是将话题岔开，随口闲聊。 范玉弘虽然谈兴不高，心事重重，但对杜采歌并没有敷衍，耐心而认真地和他聊着。 杜采歌也从交谈中，了解到不少关于原主的信息。 不一会儿啤酒全部喝完，范玉弘又要了一打。 两人喝到了快11点，虽然没醉，但也都有些微醺，还有几瓶酒没喝完，范玉弘让服务员去存起来。 范玉弘买了单，两人正向外走，一个头发花白，看上去五十多岁的中年快步走过来。 其人眼中神采奕奕，虽然有点发福，但仍不掩其俊美。 帅大叔压低声音笑着说：“林可老弟，范兄，喝好了？” 他说话带着浓浓的本地口音，音色非常优美，语调和语速都控制得非常好，非常明显是练过声乐的。 范玉弘抬头，微怔后立刻笑着伸出手：“蔡兄，好久不见，没想到你今天在店里。” 那个帅大叔和范玉弘握了握，又将手伸向林可。 杜采歌虽然喝得头脑有点迟钝，但很快便反应过来，这应该就是酒吧老板，传说中的圈里前辈，没记错的话应该是姓蔡。 杜采歌用百灵引擎搜索“窦家街43号”时，没有刻意去查这位蔡前辈的信息，只是目光掠过几个条目。 不过他穿越后有过目不忘之能，此时略加回忆便想起：这位蔡前辈今年五十多岁了，是上世纪80年代末出道的，一位非常有名的唱作人。 主要的领域，是民谣、乡村。 作品虽然不多，但质量上乘，有好几首经典歌曲流传下来，拿过几次金曲奖最佳歌手、最佳歌曲奖。 几乎成为人们心目中的一个时代的象征符号。 直到现在，仍不时会在大街小巷听到他的歌声传出。 杜采歌自然不会在这位前辈面前摆谱，和对方握手时，姿态很低地说：“蔡老师，好久不见，您看起来精神不错。” 原主在圈子里名声不太好，说是“人人喊打”有些夸张，但被圈里一小半的人排挤，却是不争的事实。 不仅仅是因为原主犯的那两个大错：摄影丑闻事件，和车祸事件。 更是因为原主太嚣张跋扈，狂妄自大，不懂得做人。 额，至少媒体都是这么说的。 不过这位蔡前辈对他却似乎没什么恶感，笑得春风拂面：“你也太客气了，我何德何能当你的老师。老范，林可老弟，你们两个都是稀客，难得碰到一回，不许走，到我办公室去喝点。” 范玉弘忙告饶：“我喝得够多的了，再喝就要吐了，蔡兄你就放我一马吧，我这身体实在是经不起折腾了。” 蔡前辈笑道：“不喝酒，喝茶总行了吧！” 又看了看杜采歌：“来不来？给点面子啊。” “蔡老师的邀请，我怎么敢拒绝，”杜采歌笑了笑，“那就叨扰了！” 蔡前辈显得很高兴，“什么叨扰不叨扰的，你能留下来喝茶，陪我说会话，就是给我面子。来来来，我那有几张珍藏的黑胶，等会放给你们听。” 说着自来熟地攀着杜采歌的肩膀，带着他们往里走。 走一会又伸手召来一个穿着制服的女服务员，凑过去耳语几句，然后领着杜采歌他们继续走。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121章 你要抓鲁迅，与我周树人何干！ 杜采歌和这位蔡前辈不熟，不好开口。 范玉弘却是笑着问道：“你叫那妹子干啥去了，这么神秘兮兮地？” 蔡前辈笑道：“哪里神秘了，就是今天酒吧里挺热闹，有不少圈里人过来玩。有两个美女之前打了招呼，说想和我聊聊音乐，聊聊创作。” “我本来不想单独和她们聊，毕竟人言可畏。不过既然发现林可老弟在这，那情况又不一样，我正想听听林可老弟有什么新的创作思路，希望那两个小美女能激发林可老弟的热情，哈哈！所以我就让那孩子去把她们叫过来，大家一起聊聊。” “原来是这样。”范玉弘点点头。 很快他们来到一间深红色漆，有着典型华式风格花纹的木门前，蔡前辈用指纹开了门，推门进去。 里面是一间宽敞的办公室，大约有55平方以上，比许多人的整个住宅还大。 里头装修得看似比较随意、简单，但仔细看去，却觉得其中又别有风味，有着非常有趣的审美意趣。 家具的摆放也很随意，除了书柜、办公设备外，还有好几张休闲风格的落地单人沙发，两条长布艺沙发。 还有一套玩音乐的设备，杜采歌只是扫了眼，便看到包括调音台、有源监听音箱、人声效果器、话筒放大器、监听耳机、谱架、midi键盘、打击垫等。 看来这里不但是蔡前辈的办公室，更是他的工作室。 屋里到处贴着歌手、音乐人的海报，杜采歌对大华国的音乐圈还不是很熟悉，但因为有着过目不忘的记忆力，所以也记得许多有名的歌手、音乐人。 在这里他看到了几位歌王歌后，好几位拿过金曲奖最佳作曲、最佳编曲的音乐人。 杜采歌甚至看到了原主的海报，戴着一个“浪客剑心”里绯村剑心的面具，人模狗样的，杜采歌看着有点尴尬。 “随便坐，我去泡点茶。”蔡前辈开心地招呼。 他自去烧水、准备茶叶，过了一会，有节奏的敲门声响起。 蔡前辈头也不抬地说：“林可老弟，你去帮我开一下门。” 杜采歌便起身过去，将门打开后，发现三个年轻的女孩子站在那。 有一个是之前的服务员，说了声：“那我先去做事了。”就离开了。 另两人看着年龄应该差不多，都是26、7岁左右吧。 其中一人穿着哥特风格的衣裙，虽然相貌平平，但一头短发染成白色很有个性，化着烟熏妆，让人印象深刻。 还有一个却是千娇百媚的美女，个子不高，但是腿很长。 巴掌大的小脸，五官清秀，差不多和谢韵姿一个档次。 打扮得小清新风，穿着素色的格子衬衫，一条水洗牛仔裤，蹬着一双白色网球鞋。 杜采歌微笑：“请进。” 然而那个小清新风的美女一看见他，似乎就有点发愣。 杜采歌暗自奇怪，做了个请的手势。 那个哥特风的女孩搡了搡小清新美女，她才不情不愿地走进来。 蔡前辈抬起头来笑了笑：“小何，小陈，你们来了。自己找地方坐啊！对了，刚刚给你们开门的这位是林可，旁边那是林可的经纪人老范。你们认识么？不认识的话就自我介绍一下吧，大家都是玩音乐的，人多讨论起来也热闹。” 杜采歌微笑道：“我是杜采歌。两位美女，认识一下？” 那个小清新美女走到杜采歌跟前，仰头看着他，脸上表情有些怪异：“你想和我认识一下？” “是啊！”杜采歌微笑不变。 “啪！” 杜采歌捂着脸颊，整个人石化了。 过了几秒他才回过神来，他刚刚被这个女人抽了一记响亮的耳光。 他很想咆哮一声：你特么神经病啊！有没有搞错！别以为你是女人我就不敢打你！ 但是看着那小清新美女，双目赤红，泪水盈眶，胸口剧烈起伏，几乎下一秒就要哭喊出来的样子，让人怜惜、心碎。杜采歌又不知该说什么了。 蔡前辈收敛笑容，虽然没有疾言厉色，但谁都听得出他不高兴：“怎么回事？有话好好说啊，都是我的客人，这是闹什么呢！” 范玉弘却在这时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然后收回目光，有点尴尬的样子。 哥特风女人则义愤填膺，手指都快戳到杜采歌的鼻孔里了：“你还是不是男人啊！怎么，有胆子玩女人，没胆子承认啊！你知不知道小渊为你吃了多少苦，流了多少泪！” “人渣！败类！无耻！我们走！”说着拖起小清新美女就要往外走。 “这个，”范玉弘作为朋友，还是努力帮杜采歌解释，“其实林可他失忆了……” “呵呵。我去年买了个表。”哥特风女人口吐芬芳。 小清新美女则摇摇头：“失忆？滚。” 顿了顿，小清新美女对蔡前辈说：“蔡老师，这事或许您不清楚，我也不怪您。但是从今以后，凡是有这个人渣在的地方，我都绝不会涉足。就这样，再见。” 说完，像打了一场大胜仗一般，牵着她闺蜜的手昂首挺胸地走了出去。 剩下三个男人面面相觑，好不尴尬。 杜采歌站在那儿，表情无辜，最是无奈。 脸上还好，不算很痛，那女孩子手劲不大。 关键是丢脸啊。 而且……啊喂，姑娘你叫什么啊！我到现在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这世上还有比这更憋屈的事么！ 本来已经觉得原主很坑，坑到天际了。 现在杜采歌才发现，自己还是低估了原主的坑。 自己这一百多斤，迟早有一天会被埋进坑里，盖上三尺厚的土，再压一块代表耻辱的墓碑，永世不得翻身。 杜采歌并没有怀疑这女孩认错人、说谎之类的。 根据媒体报道，原主风光那几年，睡过无数美女，换女朋友比换衣服还勤，绯闻女友就有好几十个，没被曝光、但是睡过的女孩子，估计也不少。 至少百人斩肯定是达成了的。 所以，杜采歌挨这巴掌，要说冤嘛，在别人看来，还真心不冤。 至少这里的范玉弘、蔡前辈都不会同情他。 但是！他差点一口老血吐出来！ 你特么要抓就去抓鲁迅啊，抓我周树人干嘛！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122章 渣男林可：气冷抖 被打了一耳光的杜采歌自然没脸继续呆下去。 虽然蔡前辈和范哥未必会笑话他，或者就算在心里偷笑，却也还会有那么一点小小的羡慕嫉妒恨？ 但杜采歌自己过不了这一关，他的脸皮不够厚。 回家的路上，杜采歌一再告诫自己，以后说话、做事一定要小心、小心再小心，免得再度跌入原主挖的坑里。 因为临走时，他和蔡前辈交换了手机号码，所以刚到家就接到蔡前辈的电话。 这帅大叔很诚恳地道歉，说是他考虑不周，请见谅。 杜采歌本来就没有怪他的意思，这事说到底还是原主的锅，怪不得别人。 但不怪归不怪，此时他可没心情和这位帅大叔扯谈。 于是随口客套了几句，约定下次一起交流音乐，杜采歌便挂了电话。 这件事，说到底还是件小事，杜采歌也没怎么在意，晚上睡得挺安稳。 第二天早上醒来，也是按部就班地做了些健身，给花花草草浇水，然后开始搬运。 结果到快中午的时候，杜媃琦打电话来，开口就是：“哥，你在网上被骂惨了。” 杜采歌皱了皱眉，有些意外，但并没有什么冲击感，反而对小丫头说：“你上课呢，怎么有时间上网？” “啊，这，额，怎么说呢，其实我也是听别人说的，真的，我绝对没有在上课时用手机上网刷微博，也绝对没有偷偷爬墙离开学校去网吧，我发誓！” “……”杜采歌能感觉到妹妹正顽皮地吐着小舌头。 杜媃琦当然没有笨到自曝，这不过是她与哥哥开的小小玩笑而已，杜采歌也认识到了这一点。 “总之呢，你认真学习，好不好？我希望你能考个好大学，读书在任何时候都是可以改变命运的。我作为你的哥哥，我所拥有的社会资源，都会用来帮你铺路；但是你能爬得多高，归根结底在于你的知识结构和意志品质。” 杜媃琦撒娇道：“知道啦，不要念叨了。哥哥你快去上网看看，嘻嘻，你又一次成了全民公敌，有02年那味了。哦，声势比那时候还大，毕竟那时候还没有，没有微博。” 02年……杜采歌立刻意识到，妹妹指的是2002年9月的“林可摄影丑闻事件”。 因此他也体会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互联网时代的网络暴力，他并不陌生。 他能想象到那种人人喊打的情形。 杜媃琦继续说：“不过，看归看，你千万别往心里去啊，就当是个玩笑吧。好不容易从这些事里走了出来，我可不希望你再次犯糊涂。网上那些人，你也知道的，听风就是雨，都是些乌合之众，他们的话不值得生气。” 杜采歌感受到了妹妹的关切，心里生出一股暖意，笑道：“我知道了，我不会往心里去的。你吃完饭了没有？” “吃完了，现在是午休时间。” “去寝室睡一会吧，养足精神。” “哎，高二狗，哪有那么多时间睡觉？得先自习一个小时呢。不说了，哥哥拜拜。” 挂掉电话，杜采歌登陆了自己的微博账号“海明威”，马上就弄清楚是怎么回事了。 原来事情的起因是一个网名叫“白毛浮绿水”的人发了一条微博：“啧啧，时隔数年，再一次见识到林可的丑恶嘴脸。面对一个被他始乱终弃的可怜女孩，他竟然笑眯眯地问：妹子，可以认识一下么？我想请问，是谁给你的脸？听说他又开始写歌，准备复出了。呵呵，想想他曾经做过的那些恶心事吧！这种人渣，就不配活在世界上，和我们呼吸一样的空气！兄弟姐妹们，整个娱乐圈还不快联合起来抵制他！” 然后在短文后了一大串的业内人士。 平心而论，这篇战斗檄文写得简洁明了，充满真情实感，让人深受打动。 杜采歌差点就气得浑身发抖，大热天的全身冷汗手脚冰凉，这个社会还能不能好了，女孩子到底要怎么活着才能让渣男满意，眼泪差点不争气的流了下来。这个世界到处充斥着对女性的压迫，女性何时才能真正的站起来。 地狱空荡荡，魔鬼在人间！ 额，但是当他忽然想起，这个“魔鬼”其实就是林可，也就是他的某个过气马甲，被檄文声讨的、被联合抵制的就是他，马上就感觉不好了。 那么这件事到底闹到什么程度了呢？ 杜采歌继续跟进。 上次由于夏苹、袁因等人发微博称赞林可的事情，让“林可”这个名字时隔数年再次回到娱乐圈。 当时的氛围，其实不能算太差，虽然普通吃瓜群众有的说喜欢林可的歌、有的大骂林可滚出娱乐圈，但是业内的音乐人、歌手们大多数都是表示了对林可的欢迎和支持。 随后还有不少歌手想方设法联系杜采歌，提出想要买歌，想要合作。 这给了杜采歌一种错觉，那就是原主虽然做错过一些事，但那些事已经过去了，娱乐圈已经原谅他了。 然而这一次，氛围却截然不同。 先是许多业内人士，包括一些音乐人、音乐公司的领导层、娱乐公司的官微等转发了这条微博，声援“白毛浮绿水”，指责林可。 然后似乎整个网络都闻风而动了。 网友开始讨论，因为“林可摄影丑闻”毕竟过去太久了，差不多快6年了，还是在网络不算很发达的时候发生的。 那个时候，网民人数比现在少得多。 所以有不少人其实不太了解这件事，四处询问“林可是谁，为什么骂他”。 于是开始有人为这些新网友进行科普。 然后很明显有一些带节奏的，水军也开始出动，反复议论这个话题，娴熟地用各种套路手法吸引人们的注意力，炒起热度，诱发一般路人对林可的恶感。 杜采歌在地球是从事电影行业的，对水军、带节奏这些都不陌生，自然能识别出来。 他只是想不明白，林可只不过是一个过气音乐人而已，对于现在的娱乐圈，可以说只是一个褪色的“符号”了。 为什么会有那么大的力量来抵制这样一个“符号”呢？ 究竟是哪些人，不希望林可再次出现？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123章 关我海明威何事 杜采歌仔细看了很多微博留言，得出这样一个结论：其实大多数普通路人网友，根本就不认识“林可”。 小部分对“林可”稍有了解的网民，对“林可”的评价是正面的，至少是中性的。 对于一般路人网友而言，虽然林可的私生活很乱，风评很差，但林可又不是偶像艺人，甚至从没在任何节目中出过镜。 这样一个幕后音乐人，只要音乐写得好就行，人品有什么用？能吃么？ 甚至有许多网友开玩笑，说林可造福了大众，那些摄影作品，让他们能看到许多心目中女神的果照，实现了他们的人生梦想，他们都欠林可一个感谢。 反感林可的网友当然也有，但都是些什么人呢？是一些和林可闹过绯闻的女艺人的粉丝，比如苏曼芫的铁杆粉丝，有一个算一个，几乎全都是林可黑。 然后还有女权主义者，这个群体几乎天然都是林可黑，不可避免。 也就这些了。 所以认真分析的话，会得出这样一个结论：真正黑林可的人并不多。 可是当前在网上，针对林可的恶意讨论却初步形成了排山倒海之势。 这绝对不是自发的，肯定是有营销号在带节奏。 杜采歌的微博粉丝一上午就狂涨了一百七十多万，粉丝总数突破200万大关。 估计其中有很大一部分是黑粉，专门为了骂他而关注的。 私信早就是99+，杜采歌已经懒得去看。 在一片声讨之中，还是有那么一些人，在尝试为杜采歌辩解。 比如华宇娱乐，比如小姜，比如……好吧没有比如了。 至于段天后所在的大华紫天，最多保持中立吧。 成为众矢之的，杜采歌的心态并没有崩。 毕竟那些并非他造的孽，他只是替原主背锅。而且那许许多多的罪名，有多少真的发生过，有多少又是纯粹的带节奏，消费网民们的智商呢？ 杜采歌看了一些营销号的发言，先是列举被林可伤害过的那些女性，当年摄影丑闻的女主角们，要求她们站出来表态。 然后攻击林可的人品恶劣，态度嚣张，言行粗鄙。 然后就开始怀疑林可取得的成绩，言之凿凿地说林可的一些歌曲涉嫌抄袭。（好吧，这点还真的说对了……确实是抄袭的，只不过是从地球抄的。） 然后慢慢地就开始把一顶顶的帽子往林可头上扣：什么操纵金曲奖评选，潜规则一些参加歌手选秀的女歌手，什么利用自己的身份强行打压有天分的年轻音乐人…… 只要稍有脑子的人，都知道这些粗制滥造、临时编出来的段子有多么离谱。 有很多只是将别人身上的事，改个林可的名字，原封不动地抄过来。 然而这样粗劣的谎言，却引起了网络的一场饕餮狂欢。 杜采歌呢，觉得自己绝对不算是弱者，自认为心理承受能力很强。 但是面对这样铺天盖地的网络暴力，还是有点小心脏承受不住。他没那么强悍。 他只能自我安慰：就当他们在骂原主，与自己无关吧。 好吧，这有点鸵鸟的意思了。 但还能怎么样呢？ 他又不可能跑去和别人对骂，这不是他的作风。 因为有不少人海明威，新关注他的那170多万网友中间，有许多在他的微博下破口大骂，杜采歌更新了一条动态：“你们骂的是林可，关我海明威何事？” 然后就关掉微博，又通过ll软件让李喆团队不要回应，只对那些吵得太凶的人进行禁言等操作，静待事态冷却。 接着便把头埋进沙子里，专心专意地当起了鸵鸟。 然而到了下午，情况却愈演愈烈。 小姜、范哥、唐业执、段天后、宁悦蓉等朋友，甚至余鱼这样新认识的都忧心忡忡地联系了他，问他有什么好主意。 杜采歌能有什么主意？他从来都不擅长这些。 术业有专攻，让他把一个电影镜头打磨得很美，让他用几个镜头来表现一个人的心理，他都很擅长。 但在网络上和人对喷，真的超出他的能力范围了。 而且许多人已经跑到了《诛仙》和《鬼吹灯》的评论区去骂杜采歌，开始对这两本书的读者造成影响，动摇他的基本盘。 但杜采歌仍然一筹莫展。 …… 傍晚。 段晓晨结束了舞蹈练习，从练功房匆匆走出，一边用毛巾擦着汗，一边说：“晋哥那边有什么消息？” 助理蒋娟摇摇头：“我刚刚跟他通过电话，他说还没完全弄清楚，只知道有好几家公司出手了。” 段晓晨咬咬嘴唇，目光中有着忧色，“这不是废话吗，肯定是有好几家公司同时出手，才会造成这么大的动静。问题是，究竟是哪些公司？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杜哥已经隐退这么久了，再大的仇也该淡了吧！” 蒋娟偷看段晓晨一眼，见她表情冰冷，不敢卖萌，老老实实地说：“晨姐，我和晋哥会跟进这件事，不过现在你最重要的是把演唱会的筹备工作办好，不要太操心了行么？” “我怎么可能不操心！想让我不操心，你们把事情办好啊！”段晓晨语气有些烦躁，像吃了火药一样呛。 蒋娟平时和段晓晨关系很亲密，没什么尊卑之分。但现在她知道段晓晨有多烦恼，所以虽然委屈，这时也不敢顶嘴，而是委婉地劝道：“晨姐，你和晋哥合作这么多年了，什么风浪没见过？多给他一点时间，给他一点信任吧。” 段晓晨无奈地点头。 她也会幻想，像言情中的情节一样，抛开一切跑到杜采歌的身边，在他最困难的时候，去给他慰藉。 但……也只能想想而已。 哪怕她是歌坛天后，要是敢这么任性，不顾大局，也会引起身后公司、资本的不满，对她正处于上升期的事业会造成难以弥合的损伤。 而且，她又不是杜哥的什么人，以什么身份去慰藉他呢？杜哥未必需要她的慰藉，这一点段晓晨也认识得很清楚。 当然，如果仅仅是以上两个理由，她还是有可能冲动一次。 但她更是知道，如果这个时候，自己去探望杜哥，被曝光出来，那个时候自己的一些粉丝也会加入声讨杜哥的行列，只会带给杜哥更多困扰。 所以，如果是温柔的女人，此时应该立刻跑到杜哥身边，送上香吻和温暖的身体；如果是聪明的女人，此时应该默默地与杜哥保持距离，想方设法弄清这件事的幕后黑手，缓解杜哥的压力。 段晓晨决定做一个聪明的女人。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124章 为了孩子她爹 当参与会议的人一个个起身离去，颜颖臻终于不再掩饰自己的疲惫之色。 助理孙雅玲开始收拾长长的会议桌，整理散落的文件，关掉多媒体。 颜颖臻则揉了揉酸痛的脖颈，站在了巨大的落地玻璃前，向外远眺。 那灯光璀璨的城市是如此美丽，宛如仙境掉落到了人间，就连天上的繁星和皎月都显得逊色许多。 在这热闹、美丽的大都会里，人们相信着梦想，相信奋斗，相信财富。 而她，有过梦想，且为之奋斗过。 并且积累了大多数人几辈子也无法获得的财富。 虽然还没有被媒体冠以“大华国女首富”的称谓，但圈子里的人都知道，这个头衔其实早已经属于她了。 一路走到现在，磕磕碰碰，殊为不易。 她不会贬低自己，在获得这一切的过程中，她付出巨大。 换成别人，就算也相信了杜采歌曾经用宛如亲见的语气描绘的那一切，也不见得有这种行动力，能将这些幻想一一变为现实。 微博，，社交软件，在线支付，互联网金融，游戏，视频网站，网络文学，智能手机……并且由这一切所组成的，巨大互联网生态。 在实现这一切的过程中，她曾无数次怀疑，怀疑路是走不通的，怀疑杜采歌的幻想仅仅只是痴人说梦。 但是到了现在，她当然已经不会怀疑。 先知？不，杜采歌没有那么神奇。 但他确实是个极有想象力，极有洞见力的人。 尽管他脾气差，幼稚，天真，粗暴，粗俗，冲动，盲目，低情商…… 但在那一切缺点下，他也有着热情，有着顽童般的真诚，有着对未来的准确洞见。 他是一个让人难忘的家伙。 颜颖臻不得不承认，不管在回忆他的时候，自己多么想去讨厌他，憎恨他，最后却总是会不由自主地想起他好的一面。 真是糟透了。 “现在情况怎么样了？”开了一天的会，颜颖臻的声音有些沙哑。 孙雅玲停下手上的动作：“颜总您稍等，我收拾好这些就马上去查。” 颜颖臻没好气地说：“别以为我没看到，你在那装模作样地做记录，其实一直在刷微博，刷。” 孙雅玲神色不变：“是的颜总，不过我是在对我们的产品进行调研。” “说吧，到底怎么了？” 孙雅玲稍稍犹豫后，轻轻摇头说：“局面很混乱，现在网上对林可的声讨早已经超过2002年和2004年的程度。” 颜颖臻有些诧异：“这么严重？才一天时间？” “是的，一天时间，就已经发酵到这种程度了，现在的水军比那个时候厉害多了。” 颜颖臻若有所思，嘴角轻轻一扯：“还说我们是互联网领域最大的巨头，现在看来，我们还是有些低估了这个时代互联网的传播力量。身在宝山，而不自知。” 孙雅玲似懂非懂，不知道这位年轻的商业奇才想到哪里去了。她犹豫着说：“说真的，如果我是林可，看了网上这些辱骂，估计我会气得吐血。林可先生的承受力似乎不算很强……” “哼！”不提这个还好，她一提起，颜颖臻显然是怒了，“那个懦夫！玩女人的时候得意洋洋！天不怕地不怕！真出了事就当缩头乌龟！没当担！不是个男人！” 孙雅玲低头，眼观鼻、鼻观心，装作什么都没听到。 颜颖臻的胸膛剧烈起伏了一阵，慢慢才消气，吩咐道：“让我们所有的产品立刻屏蔽‘林可’这两个字。也不仅仅是这两个，多屏蔽几个别的词，对外就宣布我们在测试产品功能。” “是。”孙雅玲知道，这就代表着，“微光微博”“百灵搜索引擎”“百灵”等重磅互联网产品以及数十款游戏中，都暂时无法正常地打出“林可”这个词。 “ll那边呢？门户网呢？”孙雅玲问。 沉吟片刻后，颜颖臻说：“那边不管。总不能不让人正常聊天吧！那会引起普通网民对我们产品的反感，损失太大。” “明白，我马上着手，以您的名义通知下去。” 颜颖臻看着窗外发呆。 过了一会，她才如梦初醒般地开口：“对了，有新的玩家下场吗？” 孙雅玲摇摇头：“根据我们的监控，没有，暂时还是之前那三个主要势力在出手。不过呢……也不能说完全没有，‘罗恒佐’，这个名字您有印象么？” 颜颖臻想了想：“好像以前是个演员吧。” 孙雅玲道：“准确地说，他曾经是一位人气很高的演员，拿过影帝头衔。” “他怎么了？” 孙雅玲低着头说：“他老婆是‘艾莹’。” 见颜颖臻仍然有些茫然，孙雅玲提醒道：“一个女歌手，摄影丑闻事件的女主角之一。” 颜颖臻恍然大悟。 “虽然后来根据照片细节来看，林可给艾莹拍那些照片时是在艾莹与罗恒佐结婚之前，但还是对艾莹的事业造成了毁灭性冲击，罗恒佐也饱受困扰。” 颜颖臻笑了笑，“我还记得，罗恒佐后来没几个月就宣布息影，退出娱乐圈。他脑袋上绿油油的，沦为笑柄，换谁也咽不下这口气。不过这人也是没骨气，前几年又复出了吧，虽然没演戏了，但是一直在接各种综艺。他演技很差的其实，我不喜欢他的电影。” “为了吃饭嘛，这一点我能理解。虽然我不喜欢他的人品，更不喜欢他的电影。他除了漂亮脸蛋之外一无是处，如果没有资本捧他，他三辈子也成不了影帝。而且他那人品，三天两头就挑个女粉丝侍寝，还真把自己当作皇帝了。啧啧，和他相比，我觉得林可就像纯洁的白莲花，”孙雅玲嘴角抽了抽，露出一个冷笑说，“这时候他又在微博上卖惨了，倒还真有不少人同情他。要对付他么？” 颜颖臻没什么表情：“他配么？懒得理他，随便找个理由把他的社交账号全部暂时封停就行。” “明白。” 说完这句话，两人一时相顾无言。 良久，颜颖臻忽然有点尴尬，叹息着很僵硬地解释一句：“真是……让人不省心。要不是觉得他（林可）还有点才华，动了惜才之心，我才不会理这种人。” 孙雅玲心里有些感慨：其实女人呐，再有能力，再有钱，气场再怎么强大，其实内心和普通人又有什么区别呢，还不是渴望爱情，渴望温暖的怀抱，每天为了孩子、为了孩子她爹操碎了心？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125章 感谢海明威 霍彦英结束和老友的通话，觉得嗓子有点哑。 连续打了几十个电话，他也确实有点累了，于是放下手机，摸了摸两撇浓浓的、九十度垂下的眉毛。 林湘云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他身后，纤手搭上他瘦削的肩膀，轻轻揉捏。 霍彦英舒服地闭上眼睛，靠在椅背上，好像睡着了一般，神情安详。 半晌，他闭着眼睛突然开口：“考试你准备得怎么样了？” 林湘云撇撇嘴：“还行吧，我有把握。话说，你真的让我去考你学生的研究生？那我不是成了……你的徒孙？” “恩。” 林湘云轻轻打了他一下，声音软糯，湿润润的：“和徒孙爱爱会不会特别刺激？” 霍彦英不动声色，“试过才知道。你呢，会不会觉得和师祖做那事特别刺激？” “hetui，老流氓，不理你了。” “明明是你先说到这个话题……”霍彦英的眉毛抖了抖。 “不说这个了，”林湘云板起脸，“你儿子怎么样了？” “不知道，这点小风小浪，他应该扛得住。” “知道他抗得住，你还卖了这张老脸，到处求人帮他说话？要你为了我动用人情，你就舍不得啊？” “喂，”霍彦英终于睁开眼睛，露出一丝无奈，“你吃我儿子的醋就没必要了吧。而且，我也未必帮得上什么忙。” “知道就好！老家伙，已经不是你的时代了，你安享天年就是了，少操心这些破事。你那干儿子本事大着呢，用不着你帮忙。” “怎么说？” “你跟我来看看。”林湘云拖着霍彦英来到书房电脑，指着一条微博。 霍彦英从鼠标旁拿起老花镜看了看，嘴角扬了起来。 “这小东西，什么时候把那边的关系走通了？” “你心思太灰暗了，就不能是人家惜才啊？你这干儿子长得又帅，性格又温柔，又有才华，谁不喜欢啊。” “喂，喂，你可不能见异思迁啊！” “得了吧你。老东西你再不戒酒，我就甩了你，跟你干儿子过日子去。” “嘿嘿，话说回来，你竟然会觉得他性格温柔。” 林湘云诧异道：“他不温柔吗？” “那倒不是。其实他一直温柔，只是以前太锋芒毕露，而且说实话，情商有点低，所以给人一种盛气凌人、不好打交道的感觉。” “经历了那么多事，总不可能没变化的，他学聪明了点也是正常的。” “或许吧。”霍彦英耸耸肩，目光再看了一次屏幕，然后将老花镜摘下。 那条微博是大华国警察总部的官微刚刚发布的。 “感谢海明威，为我们创造了一首热血、正气凛然的歌曲。警察总部已做出决定，‘警察之歌’从今日起成为大华国警察专用歌曲，全国各单位请有序推进全体在职警察和辅警认真学习。” …… 范玉弘从宫荣大厦走出时，抬头看看，天色已经全黑了。 深深的抬头纹，和眼角那些细细密密的鱼尾纹，肿胀黝黑的眼袋，充满血丝的眼睛，让他看起来比六十岁的老人还憔悴。 他叹了口气，看了看道路上的车水马龙。 这个时间段，魔都市区的道路，就像是高血脂病人的血管，拥堵，粘稠。 他站在原地，从裤兜里小心翼翼地抽出一支皱巴巴的、浸着汗渍、险些折断的烟。 掏出一只塑料打火机，噼噼啪啪按了几下，才冒出火苗。他凑过去，将烟点着，用力地吸了一口，吸到眼前冒金星。 虽然被抓到了会被罚款，但是管他呢。 烟雾缭绕升腾，变幻万千形状。 哎。人想要做点什么，为什么那么难呢？ 他想象着清秀的儿子用手指着他的鼻子，尖刻地说：“连烟都戒不掉，还说做事业，你算了吧！青鸟音乐这么好的项目就是被你给毁了！承认吧，你就是个窝囊废！” 他摇摇头。 脑海中的画面变化，女儿俏丽的脸庞浮现，目光中有着哀伤：“爸，你说你爱我，愿意为我做任何事。我不求别的，你不要偷偷摸摸地抽烟行不行？虽然发现得早，手术很成功，但是医生说了，如果你继续抽烟，预期寿命会低于5年！” 范玉弘低下头，又深吸一口，将还剩三分之二的烟丢下，踩了一脚。 有从他身旁走过的路人，用鄙视的目光看他，似乎在无声地谴责他没有素质。 “素你妹的素质！”范玉弘小声骂了一句，低头匆匆走向自己的车。 突然手机铃声响起：“原谅我这一生不羁放纵爱自由，也会怕……” 范玉弘拿起自己的“流金”手机，看了一眼来电显示，眉头微皱。他停下脚步，按下接听，埋怨道：“你怎么才回电话！” 沙哑的女声在电话那头响起：“什么鬼事，一个小时你就打了我7个电话，你有病吧！范玉弘，老娘告诉你……” 范玉弘将手机拿远一点，免得被高分贝噪音损伤听力。 过了一会才重新将手机凑近，趁着即将成为前妻的女人停下来喘气的功夫，冷静地说道：“林可今天的事，你知道么？” “怎么会不知道，全世界都在谈论，”他那混血妻子薇薇安那沙哑的声音突然提高了音调，似乎在警惕，“你干嘛，你这关你什么事，你又要插手是不是？” “毕竟朋友一场，能帮一把我当然想帮他，”范玉弘解释说，“你老总和林可以前是认识，我记得他们关系还不错的样子。能不能劝他，以你们公司的名义发声支持林可？” 薇薇安的声音再次提高八度：“你就是个大傻13！林可给你灌了什么汤？他以前是怎么对你的，你都忘了？我管那个王八蛋去死！” 范玉弘不满地说：“他对你一直都很尊重，你怎么能那么说他呢！” “他让你损失了多少钱，你算过嘛！他突然脑抽，把他那些版权的未来收益全部投入慈善基金，他就不想想，那其中有一部分该是你应得的钱！你的青鸟音乐需要找投资的时候，他是怎么一口回绝你的！他在我们家喝酒的时候，说过多少次，说要把‘至臻文化’的股份分给你一点，结果呢！全部给了他那私生女！”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126章 你不懂，我不怪他 听到薇薇安的咆哮，范玉弘本想吼回去，想了想，却是长长地叹了口气：“你不懂。我不怪他。” 薇薇安阴阳怪气地说：“你当然不怪他，你是好兄弟，讲义气嘛！只是人家不把你当兄弟看哦。” “你不懂，我不想跟你讨论这个。”范玉弘只能重复道。 “好，我不懂就我不懂，youmotherfack，总之你别想我出手帮林可那个混蛋。” 听着手机里传来的“嘟嘟”声，范玉弘叹口气，将手机收起。 刚收起，电话又打了过来，一看来电显示，还是薇薇安。 范玉弘以为薇薇安是打算再骂他一顿，犹豫了好一会儿才接听。 薇薇安冷冰冰的声音传来：“对了，忘了告诉你，你不用再为林可的事情不用你操心，有不少人已经出手了。这个关，他已经趟过去了。” “什么，你再……” 没给范玉弘再说话的机会，薇薇安已经挂断。 范玉弘有些失神。 想了想，他没有立刻去取车，而是疾步走向最近的网咖。 一边走，他一边思考。 究竟是谁出手了？ 之前他找了不少熟悉的音乐人、艺人，以及几家中小型的娱乐公司，想要对方在网络上发声，以改变杜采歌在网络上孤零零地被所有人围攻的局面。 然而大多数人都没给他肯定的答复。 就连几个其实很想求林可写歌的歌手，此时都吞吞吐吐，犹犹豫豫，不敢明确表态。 确实是这次风暴太吓人了，他们都害怕自己成为众矢之的，害怕自己成为下一个被围攻的对象。 而且明眼人都看得出，此事背后肯定有大资本力量的介入。 这年头，娱乐圈的人心里都有谱，得罪谁都可以，就是别得罪资本。 范玉弘本以为这场风暴得刮上好一阵，让杜采歌狼狈不堪，甚至完全熄了重返娱乐圈的心思。 所以范玉弘才那么着急，到处找人，想帮杜采歌渡过难关。 没想到，竟然已经有人出手，摆平了这事。 可想而知，出手之人一定有着超乎想象的能量。 他的脑海里迅速闪过几个名字，都是和杜采歌关系较好，同时兜里有钱、背后有人的。 但是……他摇摇头。不对。这些人的能量都没这么大。 难道是……范玉弘眼前忽然闪过一张惊鸿一瞥的脸。 他曾经看到那个女孩有几次与杜采歌出双入对。 那时，那个女孩还在念大学，据说家里很有钱，巨无霸那种。 但是就和别的女孩一样，没多久，她就从杜采歌身边消失了。 后来再看到那个女孩时，已经是几年后了，杜采歌已经隐退。 那是在一场非常高端的晚宴上，范玉弘是跟着薇薇安混进去的，他自己根本没资格进去。 然而那个女孩也出现在晚宴上，却是被众多资本代表众星捧月地拥簇着。 那些平时高傲得对范玉弘不屑一顾的资方代表，小意地巴结着那个年轻的女孩，一个个露出谄媚的笑容。 因为，据说，她手里握着好几个能下金蛋的项目。 他没去和那个女孩打招呼，那个女孩的目光扫过他，也像是没有看到。 接下来，他陆陆续续都能从报纸、网络上看到关于那个女孩的消息。 “互联网新贵”“互联网大佬”“互联网女王”，她的头衔一直在变化着。 会是她么？ 范玉弘加快了脚步。 …… 小饭店的厨房里，邹国勇热得汗流浃背，脱掉外套，只穿一件背心，露出峥嵘而油光发亮的腱子肉，抽了条油腻腻、黑乎乎的塑料圆凳坐在灶台旁边。 他的手机按下了免提，大声嚷道：“喂，是向平吗？我勇子！” “拜托你件事啊，我一发小在网上被人骂了，你能不能上网帮他骂回去？” “我那发小的网名叫林可，以前和我一起玩过乐队，很够哥们。你登陆微光微博就能看到，很简单的！帮着他骂回去就好。” “拜托了，改天请你喝酒！” 刚挂掉电话，他老婆挺着大肚子闪身进来，板着脸：“客人都在等，你还有时间打电话？还不赶紧炒菜！” 邹国勇脸色发苦，“你也总得让我休息一下吧老婆大人，我也忙了一天了！” “你要休息可以啊！专心休息！手机没收！”说着，他老婆就去抓手机。 “别啊老婆！我再打一个！就打一个！” “哼，你那么在乎他，他有把你当兄弟嘛！每次都是你打电话给他，他有主动联系过你吗！” “老婆……”邹国勇把“你不懂”三个字咽了回去。 他很想告诉老婆，之前他被人戴了笼子，欠了两百多万的赌债，是杜采歌一言不发，悄悄帮他还掉的。 他还想告诉老婆，现在他们住的房子，当时看中了，想全款买下来，却还差了20多万。 当时只能怏怏地离开。 结果后来，售楼部的主动打电话，说给他们降价，他们才欢天喜地搬进新家。 后来他打听了，其实是杜采歌私下里找到了那家公司，补足了差价。 还有…… 叹口气，他摇摇头，开始切菜。 和女人说这些没意思。 他老婆前些年亲眼见过杜采歌换女朋友比换衣服还勤快，又听了太多关于杜采歌的负面新闻，因此对杜采歌心有存见。 特别是摄影丑闻曝光之后，她对杜采歌的印象就更不可能扭转了。 她多少次在邹国勇面前痛骂杜采歌，说他花心，不负责任，祸害了那么多女星、名媛，简直是个人渣败类，说杜采歌对不起那些女人。 她不知道，其实邹国勇根本不在乎这些。而且，她也不知道，杜采歌那好几亿的身家是怎么没了的。 邹国勇也没兴趣去告诉她那些。 女人不会懂，那种兄弟间肝胆相照的感情。 他和杜采歌之间，不存在谁欠谁的。他们是兄弟。彼此为对方做过的事，都已经数不清了，已经是一笔糊涂账，没办法去计算了。 如果知道是谁在背后搞杜采歌，邹国勇早就提着剁骨刀去找对方的麻烦。 可是……互联网这东西，他真的玩不转啊。 他也分辨不清究竟是谁在搞自己的兄弟。 只知道，网络上铺天盖地的都是对杜采歌的骂声。 他能做的，只是拿起手机，拨打给每一个亲戚朋友，让他们在网络上帮自己的兄弟发声。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127章 这算是谁赢了？ 杨立奇和女友琳琳并排在网吧卡座里，眼睛紧盯着屏幕，神情专注，双手十指如飞，敲打键盘的速度和力道让旁边的网管心疼得直抽搐。 “琳琳，休息一会吧。”杨立奇停了下来，揉了揉酸涩的手指。 “你自己休息，”琳琳头也不回，“我要把这个弱智儿童骂到自闭！敢跟老……敢跟本萌妹吵架，哼！” 杨立奇面有忧色：“哎，我们的人还是太少了，对方发动了那么多水军，我们就书友群里这点人，不是对手的。” “我不管，战到最后一刻吧，我不会认输的！”琳琳发出了中二的宣言。 “可是，海大他自己都没承认他是林可，我们在这起什么劲呢！”杨立奇显得有些无奈。 “他虽然没明说，但我们都知道，林可是他，海明威也是他。你不要想那么多，支持他就好！”琳琳转过头来，给了男友一个微笑，“加油啊小奇奇，晚上我会犒劳你的，你懂的！” “好吧……”杨立奇立刻感到一股春风吹来，让他精神一振，血蓝全满，精力充沛得要满溢出来，恨不得嗷嗷叫着投入到激情的战斗中。 他的双手仿佛化作十几根触手，用肉眼难以看清的速度在微博、在、在各个战略要地战斗着，攻击一切辱骂林可的人。 尽管他们这一方势单力薄，如同风雨飘摇中的浮萍，似乎随时会被淹没，几乎毫无还手之力。 但杨立奇的斗志却越来越昂扬。 琳琳猛地一砸鼠标，“艹，我被禁言了！傻哔管理员！” 然后意识到刚刚口吐芬芳了，立刻捂住嘴，偷偷地看她的男朋友。 杨立奇绷着脸，这个时候绝对不能笑，必须若无其事，装作什么都没有听见。 他有过惨痛的教训。 过了一会，他说：“你休息一下，我会连你的份一起努力！” “好！”琳琳晃了晃小粉拳，“加油，小奇奇，加油！” 杨立奇越战越勇，琳琳也在紧张地观察着战况。 “过气演员罗恒佐也跑出来踩我们海大，好气哦！” “这谁啊，什么阿猫阿狗也跑出来凑热闹。” “哇，你猜我看到什么了！”琳琳突然惊叫。 杨立奇凑过去看了眼，原来是大华国音乐协会的官微刚刚更新了一条微博内容：“年轻人犯错，上帝也会原谅，特别是在他已经付出许多来赔罪认错的情况下。另外，请不要忘记他带来的那些动听的音乐。” 在末尾，还艾特了好些官方协会和个人，比如大华国钢琴家协会，作曲家协会，大华国国家交响乐团，大华国国家戏剧团，金曲奖官微等等等等，以及一些德高望重的艺术家的微博。 像是约好了似的，这些微博迅速转发了音乐家协会发布的这条微博内容。 这些官微，以及艺术家的微博，虽然粉丝都不多，似乎没什么网络影响力。 但是真正的行内人，自然明白其分量。 虽然水军还在继续带节奏，但一些有心人已经开始停下来观望。 而身在局中的人们，比如被带了节奏的网民，以及自发维护林可（其中大部分是诛仙和鬼吹灯的粉丝）的人，则仍然鏖战不休。 又过了一阵。 “咦，这个……这个太牛了！”兴奋的琳琳猛地拽了拽她的男朋友，“你看这个！” 杨立奇也忍不住爆了句粗口：“我艹，我只能说，海大太牛了！” “那当然，”琳琳得意洋洋地说，“我长这么大，还没追过什么星，却心甘情愿地崇拜海大，而我连他长什么样都不知道呢。我为什么崇拜他？就因为他牛啊！” 杨立奇不想被女朋友打，点点头附和，“确实，海大太有才了，能被警察总局点名表扬，这一波稳了。” “当然稳了！”琳琳拍着手笑道，“这代表官方的意思了吧，这个时候我看谁还敢顶风作案！” 随着警察总局官微更新的这条动态，水军们开始偃旗息鼓。 毕竟，网络也不是法外之地，他们背后推动的力量也不敢与国家机器对抗。 关键是他们不清楚警察总局和林可的关系究竟到了什么程度。 在这节骨眼上，更新了这样一条动态，哪怕警察总局其实并不真正关心林可，只是随口说句客套话，他们也不想冒险。 水军们偃旗息鼓之后，剩下的反林可的力量急剧衰退。 此消彼长之下，拥护林可的力量已经能与对手打个有来有回了。 然而…… “琳琳，”杨立奇惊奇地说，“我突然发现在微博上打不出‘林可’两个字了，打出来就变成星号。你看！” 琳琳凑过来看了看，“emmm……真的哦，这应该是官方把这个词屏蔽了。你看，这些之前发的内容，‘林可’也都变成星号了。” 杨立奇说：“你账号没被封吧，你在发帖试试，看看能不打出林可这两个字。” “好。” 很快，琳琳摇头说：“不行，弹出了提示，说我的帖子里含有违禁内容，不能发布。” 杨立奇与女朋友面面相觑。 “这到底算是谁赢了？” “当然是海大赢了……吧。毕竟名字都被屏蔽了，应该吵不起来了。”琳琳迟疑着说。 “可是他的名字被屏蔽了……这说明，微博官方很不待见他吧？还有，百灵的官方也很不待见他……” 琳琳想了想，“我觉得这是一种保护。” 杨立奇耸耸肩，不想跟女朋友争执，“那我们今晚还在网吧通宵么？” “通宵吧，我开个小号，把诛仙全订支持海大，顺便再看一遍。” “那我陪你。” …… “咚咚。” 申劲松头也没抬，“进来。” 把手转动，门被推开。 黑暗中，一具玲珑浮凸的身体走了进来，黑暗中，散发着暧昧的气息，惹人遐想。 “怎么不开灯？”玉臂抬起，将灯打开。 申劲松眨了眨眼，坐直了身体。 廖宥佳注意到，他紧紧抿着嘴唇，眼神发呆，像是在思考一道注定无解的难题，他的脸上并不像一贯的那么沉稳自信。 但是很快，申劲松就恢复了往日的威严，就像刚刚那一切都是错觉。“小廖，什么事？” 廖宥佳冷艳的脸上带着凛然不可侵犯之色，“刘鸿翔问我们，单子要不要继续做下去，虽然他觉得做下去也不会有效果了，但如果你坚持要做，他可以让下面的人继续做，不过顶风作案，收费要增加50%。如果你现在叫停，尾款还是要付的，不过他说给你个面子，可以给你打个7折。” “我知道了，不做了，让他收手，你去把尾款结了，用我给你的账号。” “好。接下来我该做些什么？” “什么都不要做，”申劲松一字一顿地说，“等待，观望。然后，按照原定计划，在4月22日阻击姜佑曦的数字单曲。” …… 头发花白，看上去五十岁出头的男子咬着雪茄，摸了摸手腕上的限量版百达翡丽，目光没有焦距。 “颜颖臻……你为什么出手帮他？难道你不该是恨他入骨的么？”他喃喃自语，“不过能把你的倾向试探出来，这次倒也不是白费功夫。下一次，一定要……”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128章 新的记忆碎片 杜采歌发现自己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里，来回踱步，情绪似乎很焦虑，又有些消沉。 房间不算大，但是给人的感觉很温馨。 窗帘没有完全闭合，有暖洋洋的阳光照射进来，偶尔还有微风吹入，轻拂人面，带来初夏的甜美气息。 视线里，有一张透明玻璃圆茶几，茶几上摆着两杯矿泉水，一盆长相喜人的绿皮厚叶植物。 以茶几为中心，近乎成直角地摆放着两张单人沙发。 其中一张沙发里坐着一个女人。 那女人坐得笔直，坐姿优雅得像一只天鹅。 当然，是一只步入暮年的天鹅。 她最少已经五十岁了，头发花白，有着细细密密的皱纹。 相貌只能算是周正，并不漂亮，但是气质特别的好，恬淡，从容，自信而平静。 穿着碎花的休闲长衬衫，黑色的七分裤，脚上穿着毛茸茸的、小熊造型的拖鞋。 她始终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嘴角带着温和的、善解人意的微笑，宛如雕塑。 杜采歌立刻意识到，这又是一个梦……不，记忆碎片。 这幕场景，很可能是真实发生过的事情。 过了一会，杜采歌感到自己停下了脚步，望着那个女人，语带嘲讽：“坐着一动不动，一小时就能收入1200块。能这么轻松赚钱，怪不得那么多人想当心理咨询师！” 女人微微一笑，声音温和地说：“如果你准备好了，我们随时可以开始。” “你没有直接回答我的问题。” “你并没有提出问题，而且这也不需要回答，”女人说，“如果你对我的收费标准不满，根本就不会过来。我能理解，不是每个人都能轻易开口，说出自己最核心的秘密。慢慢来，不要着急，我一直在这儿，等你准备好了再开口。” 杜采歌感觉到，自己放松了许多，并且停下脚步。 过了一会，他发现自己坐到那女人对面的沙发椅中，舒服地向后靠着，眼睛看着天花板。 然后又是长久的沉默。 良久，杜采歌感到自己的视线下移，盯着那个女人的眼睛，心情陡然紧张起来，似乎即将说出什么石破天惊的秘密。 女人微微颔首，似乎在无声地鼓励。 “陈泉老师，如果我说，我的身体里住着另一个灵魂，你会觉得我疯了吗？”杜采歌听见自己问道。声音强作镇定，却还是有一丝颤抖暴露了出来。 陈泉的眼神真诚，微笑着说：“我不会怀疑你的话，因为你说的话，对于你而言，肯定是真实的。只不过，这些东西有什么现实意义，还需要我们继续去探讨。” 杜采歌感到自己松了一口气。 陈泉说：“你刚才想表述的，是你觉得自己体内有另一个人格么？” 杜采歌低头想了想，说：“不完全是，我觉得那只是一段很漫长的人生记忆，来自于另一个世界，一个和我们很相似，但细微处又有着不同的世界。那段记忆没有意识，或者说，意识正处于沉睡中，不设防地任由我去读取那些记忆。” “当然，想读取那些记忆也不是那么容易的。我也不是每次都能按照自己的心意，读到对自己有用的信息。” 然后他抬起头，看着陈泉的眼睛：“如果我说，其实我只是个拙劣的抄袭者。我写的那些歌，那些剧本，画的那些漫画，都是从那段人生记忆中读取出来的。我根本就没有什么才华和天赋，我根本不配获得现在的名望、地位和金钱，我就是个欺世盗名之辈，你会怎么想？” …… 杜采歌震惊了。 他的震惊，似乎是一颗石头落入水池，平静的水面泛起涟漪，让记忆碎片中的情境开始扭曲，变得模糊，然后整个世界崩塌。 杜采歌在自己的床上醒来。 浑身冒汗，黏糊糊的。 他坐了起来，重重地喘着气，看看床头的闹钟，淡淡的荧光提示他：此时是凌晨4点12。 刚刚那究竟是一场梦，还是记忆碎片，是曾经真实发生过的事情？ 想要确定，很简单，只需给他的心理咨询师陈泉去一个电话就行。 可是如果……如果记忆碎片中，原主说的话是真的，那意味着什么？ 杜采歌觉得自己快要抓住某个关键节点了。 但是现在他脑子里昏沉沉、乱哄哄的，始终缺少那破开迷雾的一道光。 他揉了揉脑袋，起身喝了杯水，继续回去睡下，想要再次回到那个记忆碎片中。 …… 次日早上，杜采歌起来后，洗漱完毕，在小房间用器械健身时，还是呵欠连天。 后半晚他始终处于半睡半醒，非常警觉的状态，窗外出现汽车发动机的声音、刹车的声音、垃圾车的倒车警示声，都会将他惊醒。 也没能再沉入那块记忆碎片中。 到电脑桌前，搬运了一万字，他发现自己始终无法集中精神，于是放弃了，干脆给自己放一天假。 他登陆微博，发现网络上对自己的骂声奇迹般地消停了，取而代之的是许多人对“林可”身份的猜测。 他又看了看，慢慢才弄明白，原来昨天有音乐圈的一群大咖站出来挺他，然后警察总局的官微更新动态，还有微博以及，还有大批远光集团旗下的游戏、论坛对“林可”两个字的屏蔽。 杜采歌自己也纳闷，原主怎么可能有这么大的能量？ 好吧，警察总局的官微，或许纯粹是凑巧。 音乐圈的大咖，那些都是国宝级艺术家，估计都是干爹使的功夫。 至于远光集团屏蔽“林可”二字……杜采歌完全想不出理由。 或许，只是因为网上吵得太凶，影响了网络环境，所以远光集团屏蔽这两个字，来平息争端吧。 杜采歌没往深处想。 既然给自己放假，那就让脑袋休息休息。 他一边听着歌，一边从书架上抽出一本，津津有味地阅读起来。 期间接了几个电话，有范哥的，有妹妹的，有宁姐的，有小鲜肉姜佑曦的，还有段晓晨的经纪人欧阳晋打来的。 都是来检查他心情怎么样了，旁敲侧击想弄清他究竟是怎么走通了那些关系，将这偌大的风暴给驱散了。 杜采歌老老实实地说他不清楚，结果大家都不信。 杜采歌只好“嘿嘿，你猜”，才把他们打发。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129章 数字单曲面临阻击 又次日，姜佑曦打电话来，没心没肺地跟杜采歌讲了几个笑话。 杜采歌突然说：“你很紧张。” 姜佑曦赶紧澄清：“不是，我没有，别瞎说啊哥，我一点都不紧张。你给我写的歌，肯定大卖，我有什么好紧张的！” 杜采歌语气淡淡的：“少来了，在我面前掩饰，有意思么？我给你的新歌做了那么久的监制，对你的声音情况再了解不过。你哪怕蹦个屁出来，我都能听得出你是开心还是失落。” 姜佑曦拉长了声音：“哥，你是我亲哥行不行？说话给我留点面子吧！” “说说看，你到底紧张些什么。” “额，这不新歌后天就发售了嘛。” “发售就发售呗，你们公司做了那么久的宣传，目标人群该知道的都知道了。我写的词曲，质量你自己也清楚，成绩肯定不会差。这有什么紧张的？” 姜佑曦支支吾吾了半晌才说：“还不是那个谁，宗胜也要在4月22号发数字单曲。” 杜采歌想了想，不太确定地问：“那个流量明星？我记得他还拿过金曲奖的最佳新秀男歌手奖，据说还有点实力。之前好像在哪看到过对他的评价，说也就是这个时代没有再催生歌王的土壤，否则他妥妥的就是新一代歌王。” “是吧，都是这么说的，所以我有点紧张呢哥。你听过他的歌么？” 杜采歌老老实实地回答：“点开过他热度最高的几首歌，都是听了几句就听不下去了，不太想评价。他的声音好像还可以，不过那也可能是修音师的功劳吧。总之我觉得你不用担心，虽然我不认为你唱歌的天赋很好，但很多东西其实是比较出来的。比起他来说，你算是天赋异禀了。” “谢谢了啊哥，”姜佑曦没什么诚意地拖长了音，“你这么说，我就这么信了啊。” 杜采歌笑了笑：“你的声音出卖了你，其实你不信我说的话。” 姜佑曦唉声叹气：“哥，你是我亲哥，你太了解我了！哎，哥你对我那么好，我是知道的，可是这个家伙，哎，他跟我类型太相似了，而且他各方面条件都比我优秀一点。公司分析，他可能会抢走很多潜在会购买我的单曲的用户。” “就算暂时输给他，那也没什么吧，”杜采歌无所谓地说，“我对自己写的歌有自信，这是会长久传唱的经典。就算一个星期的销量，你会输给他。一年呢？两年呢？‘第一次’就算短暂地落后，也会因为口碑而反超的。” 姜佑曦还是很消沉：“别说一两年了，落后一个星期，甚至一天都不行，我就是不想输给他。” 杜采歌有点搞不清状况：“为什么呢？” 姜佑曦又是一阵支支吾吾。 最后被逼急了，他干脆尿遁：“其实没什么了，一点小事。我突然想上厕所了，哥下次再聊！” 挂了电话，杜采歌想了想，还是打开百灵搜索引擎，搜索“宗胜”。 仔细研究了一会，他才明白为什么姜佑曦闹情绪。 原来这个宗胜，也是被华宇娱乐培养出来的练习生，当时是和姜佑曦以及另外三个男孩子一起，五个花样美男，作为组合出道。 不过，外型条件最出色、又非常会玩人设的宗胜很快就脱颖而出，他一个人的吸金能力就超越了其余4个小伙伴的总和。 这样的爱豆，自然是资本的最爱。 而原本死气沉沉，几乎要跌出七大的“天亿娱乐”正好在这阵子得到了资本入主，连番做出大动作，将总裁、副总裁等换了个遍，又四处挖人。 宗胜就是在这样的背景下，跳槽去了天亿娱乐，开始单飞。 杜采歌算是明白为什么姜佑曦对这个宗胜又有些畏惧、又有些抵触了。 至于这宗胜，选在4月22日发新数字单曲，也不知是凑巧，还是他故意要打压自己曾经的同伴？ 杜采歌可不是什么圣母，他做人向来帮亲不帮理。 你如果和他关系好，做事又没有触及做人的底线、没有违反法律，那他就一定坚决地站在你这一边，与你共同对抗风风雨雨。 哪怕你做错了，哪怕你其实并不占理。 这里没有理性思考，没有权衡得失，没有中间道路。 或许这样是不对的，但杜采歌就是这样的人。 因此在这件事上，既然了解了来龙去脉，杜采歌就没想过置身事外。 他已经将姜佑曦这个小鲜肉视为自己的友人。 友人既然不想输，那就要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帮对方。 可是，自己能有什么办法可想呢？ 反复考虑后，杜采歌前往地下车库，开着他那辆新入手的名红色“赤骥”，径直驶到华宇娱乐。 走入公司后，一路上遇到的人都用尊重、羡慕的目光看着他，也有大胆地上前打招呼的，杜采歌有些腼腆地微笑回应。 他来到唐业执的办公室，门虚掩着，一首舒缓的钢琴曲从门缝里流泻出来。 “老唐？” “在，进来。” 杜采歌推门走入。 唐业执坐在办公桌后，抬头含笑看着杜采歌，摸了摸颤巍巍的双下巴：“卧槽你现在有礼貌多了啊，以前你都叫我唐胖子。” 杜采歌有点尴尬，移开目光，立刻岔开话题：“我找你有事。” “自己随便找地方坐。你准备坐多久？坐久一点我就给你泡茶，只简单聊几句我就懒得泡了。” “……你真现实。” “去你妹的，你也是这么对我的，咱们半斤八两。” 杜采歌坐下后，开口道：“简单讲两句。我已经知道了，小姜的数字单曲面临宗胜的阻击，我觉得吧，这个事……” “打住，什么叫小姜的数字单曲面临宗胜的阻击？明明是你写的新歌面临天亿的阻击。我也正发愁了，正好你来了，我们合计一下。” 杜采歌懵逼了：“什么意思？天亿为什么阻击我？” “你特么才什么意思，你在犯傻吗？天亿有一万个理由阻击你。” 顿了顿，唐业执意外地看着他的眼睛：“我入你，你不会真的忘记了吧？” 盯着杜采歌的眼睛半天，唐业执低声惊呼：“卧槽，原来你真特么失忆了！？”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130章 这还用问吗？ 唐业执挺着宛如十月怀胎的大肚子艰难地起身，过去将门关紧，才回到办公桌后，仔细端详杜采歌的表情：“你真的一点都不记得了？” 杜采歌仍然摸不着头脑：“你给点提示呗。” 唐业执竖起三根手指：“好，我给你提示。三个名字，王若芸，彭媖，还有，天亿的新副总裁，申劲松。” 看着杜采歌懵逼的眼神，唐业执摇摇头说：“我不管你是真失忆还是假失忆，就算是真的吧。可你特么的也不能忘记自己的敌人有哪些啊。” 杜采歌只能保持沉默。 “你说你呢，玩女人就玩女人吧。这圈子里有几个人不玩女人，”唐业执从抽屉里翻出一包烟，抽出一支点着，边吸边慢条斯理地说，“你长得帅，又那么有才华，还有很多钱，多玩几个女人，算个卵事啊。那些女人也是自愿的，你情我愿，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谁也不会怪你。可你特么给别人拍照片，拍视频，还特么拍得那么性感诱人，连我都忍不住下载了全套收藏，那就是你不对了。” 杜采歌继续沉默。 这是原主的锅，他不背也得背。 继承原主的因果，继承原主的一切。 “王若芸和彭媖，虽然婊里婊气了点，但是以前人气都还不错，年纪轻轻就已经是准一线，处于事业上升期，还能给天亿赚很多的钱。可是因为你拍的那些照片，她们的前途，boom，全毁了。当然，她们被控违约，被她们代言产品的厂商要求赔钱的时候，你帮她们还了天价赔偿，没让她们倾家荡产。但你不能否认，你让她们损失很大，也让天亿损失很大吧？” 杜采歌点点头。 “虽然天亿的高层换了，但这个仇，他们不会忘记。前两天你被全网疯狂地黑，小道消息说，也有天亿的力量出手。” 杜采歌木然点头。 “至于申劲松这狗日的……”唐业执吧唧吧唧地抽着烟，一口接一口，很快屋子里就烟雾缭绕。 他用遥控器打开风扇，皱着眉说，“申劲松那个白眼狼，很不好对付。” 杜采歌心想，为什么说申劲松是白眼狼？ 唐业执抬起眼看了杜采歌一样，尽管他的头发仍然浓密，并且乌黑发亮，但是深深的、犹如田间沟壑的抬头纹出卖了他的年龄。他已经不再年轻。 “哎，”唐业执叹了口气，絮絮叨叨地说，“你这家伙还是比以前成熟些了，听到他的名字，没有马上暴跳如雷了。这真特么是好事，不要轻易把威胁的话说出口。要弄他，就等弄得他永世不得翻身，再踏上一脚，再和他说话。记住，反派死于话多。” 杜采歌继续懵逼，我听到“申劲松”这个名字为什么要暴跳如雷？我为什么要弄他？我和他有什么深仇大恨？ 不行，真的得尽快去找心理咨询师陈泉，尝试勾连那些记忆碎片了。 唐业执吸了几口闷烟，再次开口：“其实我真没想到那狗日的会对付你。一直以来，都是他对不起你，对不起你的家庭。你有一万个理由恨他，找那个王八蛋复仇。可是偏偏，你没找他复仇，他却盯上了你。或许这就是枭雄的心态吧，宁让我负天下人，特么莫让天下人负我，把威胁扼杀在摇篮中。” “因为你可能会找他复仇，所以狗日的要提前把你踢出局。” “……”杜采歌聚精会神地听着。 但是唐业执没再说下去：“你的私事，我不多问，你自己掂量。说说眼前这情况吧，4月22日，并不仅仅是那个宗胜发数字单曲。事实上，天亿旗下好几个与姜佑曦有着类似特质的年轻艺人准备在那一天发数字单曲，准备围剿你写的歌。草特马的，做得真特么绝。” 他盯着杜采歌，眼神凶狠，“他们就不想让你好过，不想让你回来，用尽一切办法也要毁了你。狗日的，你要让他们如愿以偿吗？” “天亿毕竟是七大之一，他们的体量，你也知道。广告投放方面，我们华宇是被碾压成渣渣了，玛德。” “不能老让我一个人想办法，老子想得蛋都痛了，你特么还不赶紧出个主意？” “咳，”杜采歌从懵逼的状态中勉强挣扎了出来，清了清嗓子，“是这样，我来的路上就考虑过了。” 申劲松的事，肯定要搞清楚。但事有轻重缓急，当务之急，是要让姜佑曦的新数字单曲能一炮走红。 这不仅仅是关系到小钱钱，唐业执说得对，这关系到自己能不能回到娱乐圈，重新成为第一线的音乐人。 关系着身份，地位，话语权，甚至资本的流动方向，关系到许多关心自己、拥护自己的人。 杜采歌不想轻易认输。 “我的设想是，让姜佑曦的第一首数字单曲发售后，允许免费试听和下载一段时间，暂定3天到一周吧，并且将所有能动用的资金用于宣传和公关。” “如果一周以后，新歌的势头良好，口碑良好，则开启付费，进入5折优惠期。” “再过两周，才恢复原价。” 唐业执艰难地弯腰，胡乱将烟头摁熄在废纸篓里，然后直起身说：“原来你不是完全没头脑。” “……我的脑容量应该比你大一点。” “去你妹的，你虽然有头脑，但是你的脑子也只有这么一点大，”唐业执用指甲尖比划了一个极小极小，“我问你，你搞免费战略，行，只要你损失得起，华宇这边我说话也有点用，公司陪你一起承担损失。可是，天亿那边也可以有样学样，提供免费下载啊。你怎么办？嗯？告诉我啊，你特么的告诉我，你怎么办啊！” 杜采歌淡淡一笑：“既然都是免费下载，那许多人抱着试试看的心态，也会免费下载一次小姜的新歌。” “只要他们把双方的歌都听过了……”杜采歌此时的笑容很淡很淡，充其量就是嘴角微微勾出一个弧度，但是在唐业执看来，这个微笑却是如此自信，臭屁得让人想抽他一嘴巴子，“他们会选择谁，这还用问吗？”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131章 我不会让自己低到尘埃里 一条白皙颀长的身影灵活地划开蔚蓝的池水，如同美人鱼一般飞快地穿梭着。 在仅有20米长的小游泳池里游了十几个来回，她才抓住扶手轻巧地跃上岸。 水珠像一大捧珍珠，顺着她绸缎般嫩滑的娇躯和连体泳衣滚落。 她踩着经过特殊处理的防滑瓷砖，随手捡起一条白色浴巾披上，来到沙滩椅前。 她的闺蜜吴秀楚正戴着墨镜，仅仅挂着几条不到巴掌大小的布料，躺在沙滩椅上，啜吸着鲜榨蔬果汁，单手操控着一台超薄笔记本电脑。 吴秀楚的颜值只能说是一般，身材也有点胖。但是她有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犹如一湾深潭。眸光幽幽，仿佛能洞察世情，洞彻人生。 颜颖臻非常喜欢她这双眼睛。 “你不去游一会？”颜颖臻用浴巾小心地擦拭着秀发。 吴秀楚撇撇嘴，羡慕的目光非常隐蔽地落在她闺蜜饱满的胸膛、纤细的腰肢上。 “不去，我现在血槽都快空了。本来公司里就破事一堆，我那个未婚夫又特么想薅公司的羊毛，还偏偏被我爸发现了。”吴秀楚沙哑的声音抱怨道。 “发现就发现吧其实，这事也没什么大不了，随口认个错说下不为例就行了，其实以后也没人敢盯着他，他想薅羊毛继续薅就是，我家也不在乎这点钱。” “偏偏这家伙又玩骄傲、倔强人设，铁骨铮铮，威武不屈，把我爸搞得下不了台。哎！找个凤凰男，真的不省心。” “还有啊……” 颜颖臻静静地听着闺蜜抱怨，偶尔露出理解的微笑，发出一些没有意义的语气助词，却没有发表任何意见。 她很清楚，她的闺蜜是个很有主见的人，对她说这些只是想吐槽，根本不需要她提供意见。 颜颖臻也不会告诉闺蜜，你的未婚夫和你不合适，赶紧换一个吧。 就像在大学里，吴秀楚也不会对她说，林可虽然帅，虽然有才，但不是你合适的对象，赶紧分手；更不会对她说，一个女人自己抚养孩子很辛苦的，还是打掉吧。 吴秀楚只是在她和林可分手以后，在她的客厅沙发上陪着她渡过一个又一个不眠之夜；在她决定把孩子生下时，给她介绍了最好的产科医生，并在之后几年她最困难的时间里，持续不断地给她各种支持：在她出差时帮她看着采薇，将其家里的人脉介绍给她，帮她留意各种明枪暗箭…… 有珠玉在前，颜颖臻也学会了怎么当一个好朋友，一个好闺蜜。 吴秀楚巴拉巴拉地说得正起劲，忽然一个小小的身影背着书包闯了进来，那小身影的后面追着一位五十来岁、面目慈祥的妇女。 那妇女没敢走近，远远地停下脚步。 “陈阿姨，你先去休息一会，孩子我来看着。”颜颖臻说。 那妇女点点头，转身离去。 “秀楚阿姨！”小家伙蹦蹦跳跳地跑到吴秀楚跟前，脆得像初春的竹笋一样的声音甜甜地喊道。 吴秀楚眉开眼笑，收起笔记本电脑。 “小采薇放学回来了啊！今天在学校里乖不乖啊？” “我很乖的！老师今天表扬我了！两次！”采薇骄傲地说。 “表扬你两次啊，采薇真棒。”吴秀楚看着这个粉雕玉琢、水灵可爱的孩子，就会发自内心地感到愉快，觉得当妈妈似乎也是一件很美妙的事。 采薇转过身，眼巴巴地看着颜颖臻：“麻麻麻麻，我们老师今天布置了作业，要和爸爸一起做一个手工作业！” 颜颖臻的语气有点冷淡：“我会打电话给你老师说明情况的，这个作业妈妈陪你做。” “可是人家想和爸爸一起做嘛！”采薇撒娇道。 “那你去和你爸爸过日子算了。” “不行，我最爱麻麻了！”采薇见势不妙，赶紧服软。 颜颖臻这才放缓一点语气，显得没那么严厉：“你想爸爸了是吗？” 采薇可怜兮兮地点头。 “你知道的，现在才4月。你还记得要什么时候才能去见爸爸吗？” “记得！是6月！因为6月我过生日！”采薇大声叫道。 “很好。”颜颖臻摸了摸采薇的头，采薇露出很享受的表情。 陪孩子聊了一会，颜颖臻不想冷落闺蜜，便打发采薇去写作业。 “我想和‘安安’玩一会。”采薇撅起粉嘟嘟的小嘴。 “行，去吧。” “秀楚阿姨，你也想来和我的‘安安’玩么？”采薇仰着小脸，大眼睛里满是期盼。 颜颖臻在旁边提示：“那是她爸爸送给她的小乌龟。” 吴秀楚笑道：“阿姨要和你妈妈说会话，你自己先去啊。” “好的，那阿姨再见。” “这孩子，和她爸爸简直是一个模子倒出来的，长得太漂亮了，”等采薇屁颠屁颠地跑开，吴秀楚说：“话说，你为他做了那么多事，不用告诉他么？” 颜颖臻淡淡地说：“我不在乎他知不知道。” 吴秀楚压低声音，眼神暧昧，“你就真没想过和他复合？我不信！” 颜颖臻长长的眉毛扬了扬，“他身边又是什么段晓晨，又是什么李大晨，我才不想掺和进去。” “他一直都是这样，你又不是没见识过。现在的他，比起以前，已经好多了！”吴秀楚像是在诱惑闺蜜似的，“当初你和他好的时候，他身边可是有七八个女人。” 颜颖臻眼神冷冷的，嘴角的弧度却显得有点凄婉：“那是因为我不知道！我以为他只爱我一个！他对我说，他会和其她女人断绝来往，专心宠我一个。对于一个无知少女来说，这不是最浪漫的事情么？让一个浪子回头，既救赎了他，也让自己得到真爱。” 她的表情逐渐变得冷硬：“但等我发现被骗，就毫不犹豫地离开了他。即使在我最爱他的时候，我都不会让自己低到尘埃里，去接受他施舍的那一点点感情。要么给我全部，要么我就一点都不要。” “让我去和别的女人争宠？混在诸多女人之间，去向他献媚，等他的宠幸，等他挤牙膏一样挤出一点点时间来陪我，分出一点点感情，复制几句对其她无数女人说过的甜言蜜语，就像打发叫花子一样打发我？我颜颖臻没那么低贱。” “没有男人，我一样能活得精彩。” 吴秀楚笑道：“知道了，你不用在我面前表决心。等你看到他，或是和他打电话的时候，别绷得那么紧，我自然会相信你说的话。” 颜颖臻也不辩解，只是轻轻一笑。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132章 神秘女人的来电 吴秀楚端起玻璃杯，啜吸了一口混合蔬果汁。她砸了咂性感的嘴唇，神情慵懒：“不管怎么说，打个电话给他呗，毕竟那么久没联系了，毕竟他也是你孩子的父亲。告诉他，有人在对付他，让他小心提防；告诉他，你在他看不到的地方，为他做了很多。把女儿的近况也分享给他。孩子大了，一年见一次爸爸，对孩子不是好事，你该有新的规划了。而且你不是说他失忆了吗？多和孩子相处，对他恢复记忆应该是有好处的。” “在感情上，他确实不专一，对不起你，他就是个渣男。但别的方面，我吴秀楚敢说，他是我见过的最有担当，最疏财仗义的男人之一，是个纯爷们。如果不是因为他和你的复杂关系，我还真想和他交个朋友。” 颜颖臻沉默着。 …… 杜采歌从华宇回来，仍然心事重重。 “申劲松”这个名字，在他心头萦绕不去。 在电脑桌前枯坐了半个小时后，他拿起手机，选中妹妹的号码，编辑短信：“把你所知的关于申劲松的事告诉我，越详细越好。” 一边打字一边想，没有微信真是太不方便了，这个世界连类似于qq的软件都有了（ll），为什么不能有人把微信做出来呢。 打完字，手指悬停在“发送”上，犹豫许久，又一个字一个字地删掉，将手机放回桌上。 杜媃琦还是个高中生，她现在最大的任务就是好好读书，考个好大学。 不管家里遇到了什么，都不应该让她去面对。 范哥会清楚申劲松的事么？ 或许会知道一点。 范哥和原主的关系，应该和唐业执与原主差不多亲近。 唐业执都知道的事情，范哥没理由完全不知情。 其实，之前直接问唐业执是最好的。 但是人总是被种种情绪，种种执念左右，不见得总是会选择最理智、最优解的方案。 在唐业执那里，杜采歌几次张嘴，就是问不出口。 现在想到要去问范哥，杜采歌也有点头皮发麻。 他不是矫情的人，之前也在范哥面前坦白过，他失忆了。 然而范哥压根就不信这一点啊！ 如果这次再跟范哥说，我失忆了，麻烦你告诉我一下，那个申劲松是怎么回事。 范哥会怎么看他？ 想想都会觉得尴尬。 就像是唐业执，口里感慨“原来你真的失忆了啊”，实际上流露出的神色就是“你装，你给老子继续装”。 他跟自己说话的时候，那语气，那内容，也是以自己并没有失忆为前提的。 杜采歌当时真的尴尬癌都犯了。 所以杜采歌在心里模拟了好几次对话，要怎么装作漫不经心，流露出“我其实什么都知道，只是找你确认一下情况，看有没有遗漏的地方”这种态度。 这样才能让交谈自然地进行下去。 等将对话模拟了几遍，觉得已经完美、没有破绽了，杜采歌再次拿起手机，准备给范哥打个电话。 没等他拨号，恰在这时，有个电话拨了进来。 是一个陌生的号码，看着似乎很普通，但细看却发现这串号码别有玄机。 其后8位数是01010101。要说靓号嘛，这应该也不算是常规靓号。 搞不清楚是用技术手段映射出来的虚拟号码，还是号主真的挑选了这个别出心裁的号码。 如果是后者，感觉这个号主还挺逗比的。 01010101，让人第一印象就是电脑，程序员之类的。 杜采歌按下接听，“你好”，然后就静静地等对方说话。 然而一时间，对方并没有说话，只能隐隐约约听到浅浅的均匀的呼吸声。 对方目前所处的地方应该很安静，背景中并没有任何杂音。 “喂，你哪位啊？”杜采歌问道。 对方还是不说话。 过了差不多半分钟，杜采歌觉得这可能是个恶作剧电话，正准备挂掉，对方开口了。 是一个有点清冷的女声。 其语调铿锵，显得有些强势，音色还算优美，听着也还年轻，“据说你失忆了？听听我的声音，认得出来么？” 杜采歌心里咯噔一下。 看来这位也是原主的熟人了？ “抱歉，对你的声音没有任何印象。有事请直说！” 对方似乎有点意外：“咦，你性子变化还挺大的，以前你碰到陌生女人就没有不撩的。” “恩哼。”杜采歌含糊哼了声。在没确认对方身份的情况下，他不想犯错。说不定，人家只是偶尔听说了他失忆的事，过来想骗他的呢！ 对方又沉默下来。 过了一会，杜采歌用客套礼貌的口吻说：“如果你没什么事的话，那我就先挂了，这里还有点事要处理。如果你想找我聊聊，叙叙旧，可以换个时间再聊。” “倒没什么要紧事。确认你真的失忆了，我突然觉得挺没劲的。叙旧就更不必了，你既然都不记得了，还有什么旧可叙的呢，”那神秘的女人说，“对了，这次要搞你的势力，主要有三方。一是天亿娱乐，二是绿洲影视。他们都有对付你的理由。还有一个势力，很出人意料。” 那女人没有卖关子，“表面上看，是一家中规中矩的小型投资公司，注册资金只有五千万。但是这家投资公司和娱乐圈没有半毛钱关系，和你也没有恩怨。所以，肯定是背后还有其他人在操控，只是我查了那家公司的股权结构，却还没发现什么有价值的信息。你自己小心点，当年你得罪过多少人，心里要有点数。现在人家还只是在网络上攻击你，说不定有一天就有人提着刀来满街追砍你了。” 杜采歌被她说得不寒而栗：“有这么严重？” 那女人的声音里带着点笑意：“随你信不信吧。总之，这次的事，有不少人帮你，我也出了一份力，总算帮你摆平了。但我可以肯定的是，只要你还想回到娱乐圈，这样的事就一定还会发生。那个时候，他们肯定找到了更致命的武器。” 沉默片刻，杜采歌问道：“你究竟是谁？为什么要帮我？” 女人轻笑着，笑声有几分撩人，“除非你自己哪天想起来，否则我不会告诉你。最后，你还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么？”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133章 在音乐领域，没人能打败你 尽管对方可能确实是原主的熟人，但也不能排除只是个骗子。 而且杜采歌也不会把真正重要的事情指望别人去解决。 他谨慎地说：“谢谢，不用了，我这个人，不太喜欢依赖别人。就算有困难，我也倾向于自己去解决。” 女人轻轻一笑：“不意外，你向来是这样。无所谓了，反正其实细算起来，你不欠我什么，我也不欠你什么。” “彼此不相欠最好。”杜采歌应道。 “你自己没什么让我帮的，你身边的人呢？亲人，朋友？可能你不记得了，但我还算有点能量。你开口，我帮你解决问题。” 杜采歌想了想，半开玩笑地说：“好啊，我范哥你认识不？” “范玉弘，挺熟的，他那对双胞胎现在该读大学了吧。”对方立刻回答。 杜采歌有点发愣，这女人对他还真的挺熟悉啊。 顿了顿，杜采歌说：“他的青鸟音乐需要几千万甚至几亿的注资才有机会起死回生，我想帮他，可惜有心无力。这事你能帮么？” 他说这话，其实倒是开玩笑的成分比较大。 那女人似乎因为杜采歌的一番话，而情绪有些波动：“你自己欠着几千万，你不向我开口；却为了他而向我开口。你还真是一点都没变过，死要面子，活受罪。” 杜采歌有点不知该怎么回应，“这不是要面子的问题……”对方为什么连他欠着几千万都知道？ 女人冷静下来：“青鸟音乐被整个业界嘲笑，不被看好。它那种模式，就算投几千万，也肯定活不下来，有必要这么帮他么？” “不，”杜采歌认真地说，“其实青鸟音乐是很优质的项目，它代表着未来音乐软件的形态。在音乐软件中进行互动交流，以及歌单，都是未来音乐软件的发展方向。我相信，只有现在有充足的资金支撑下去，抢占市场，青鸟音乐一定会在未来几年成为音乐软件类的领头羊，无法被动摇的那种。” 女人的回答再次出乎他的意料：“是这样么，既然是你说的，那我相信。好，我会解决这个问题。那么，再见了！” “对了，还有，不要拨打我这个号码，你打不通的。” 杜采歌皱了皱眉，虽然不太相信对方真的会给青鸟音乐注资几千万，仍然说：“行，总之谢谢你。如果没别的什么事，我就挂了。” “杜采歌，我……你。”对方的声音突然变得极小极小。 “什么？” “没什么。再见。”对方的声音恢复清冷，说完就飞快地挂断了电话。 对方究竟是谁？握着手机，杜采歌忍不住发散联想。 对方显然很清楚自己的一些事情，清楚原主的性格。 从语气来分析，她对自己的感觉很复杂，似乎有点爱恨交缠的味道。 莫非，她是林可摄影丑闻的女主角之一？应该不太可能。 如果她的私密照片被原主曝光，事业和生活受到严重影响，现在估计很难心平气和地与自己展开对话，还提出要帮自己。 那么，或许她是原主曾经的女友之一？毕竟，据说原主曾经泡过很多明星、名媛，或许这就是一位名媛，有钱有地位。 杜采歌一直思考着这些，直到和老范通电话的时候，还有些心不在焉。 简单地寒暄两句后，杜采歌说：“范哥，是这样，前天那事，我知道其中有一个背后推手，是申劲松。” 然后留意对方的反应。 范玉弘显得稍有意外，“哦，那个混蛋啊。” “范哥，”杜采歌发挥出250%的演技，“你帮我分析看看，那家伙为什么要对我出手？还不止是这事，他还调动天亿的力量，准备阻击我给一个朋友写的新歌。” 范玉弘沉吟了片刻，用不太确定的口吻说：“可能还是做贼心虚吧，当初他对你家做的事太过分了，他担心你重新振作起来，对他实施报复。恩，这只是我单方面的猜测啊！” 杜采歌说：“或许吧。范哥，当初我应该跟你说过不少关于他的事吧？但我记不太清我说过哪些了，可能还有一些事忘记告诉你了，你提醒我一下，哪些是我曾经告诉你的。” 范玉弘没有丝毫怀疑，“哦，你就告诉我，他是你爸最喜欢的学生啊，然后借口做民乐网站，推广古典民族音乐，从你爸那里骗了不少钱去投资。结果他把那些钱，通过一些手段套了出来，拿去做了另一套音乐网站和音乐软件，做得风生水起，估值几个亿；而那个民乐网站，却只是用来糊弄你爸的，最后一文不值。” “后来他带着那套值钱的音乐网站和音乐软件，被天亿打包买下，他也摇身一变借机进入天亿的管理层，还换持了一部分天亿的股份。” “哎，你爸也是人太善良了，没想过他最喜欢的学生会骗他。人心险恶啊！对了，你妈现在还好吧？” “还行吧。”杜采歌含糊地回答，将一些线索串了起来。毕竟他不像原主那样感同身受，虽然愤怒，却不至于有太大的情绪波动。 “那我应该把我知道的都已经告诉你了，”杜采歌说，“范哥，做我经纪人的事，再考虑一下呗。” 范玉弘苦笑：“恩，我会认真考虑。” “对了，”杜采歌想起之前那个神秘女人打来的电话，“刚才有个女人跟我通话，说会投资你的青鸟音乐。” 范玉弘调笑道，“呵呵，如果你说是男的，我连一个标点符号都不信。可既然是女人，那我相信，你是施展了美男计吧。是谁？我应该认识吧。” “……”沉默了一会，杜采歌笑着用开玩笑的口吻说，“我失忆了，不记得她了。” “不想说就算了，没事。行呐，经纪人的事，我会认真考虑一下的，申劲松这边我也会找朋友打听他的动向，你别着急。新歌的事，不用担心，在音乐领域，没人能打败你，他就算找十个顶尖音乐人来阻击，也不是你的对手。这话我说的，要是你输了，尽管来找我麻烦。” “谢了啊，范哥。”杜采歌心里暖暖的。 和范玉弘道别后，杜采歌沉下心来，开始搬运《鬼吹灯》。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134章 另一个存在 陈泉专注地浇着花。 她习惯将浇花的时间放在早上八点，这个时候温度还不是很高，浇水对花卉根系的刺激也比较小。 并且浇完之后，水分的蒸发也不是很快，植物有充足的时间可以慢慢吸收水分。 她选用的水是自己接的雨水，每逢下雨就将盆盆罐罐拿出去接水。春夏接雨水，冬天接雪，雪自然是用来泡茶的。 虽然现在空气污染很厉害，雪水其实并不洁净，但她就是爱这个调调。生活中要有一点仪式感嘛。 她宁愿花大价钱买一套过滤和净化装置，专门来净化雪水泡茶喝，也不愿方便快捷地买矿泉水。 既然都有闲心接雪水泡茶了，那储存点雨水用来浇花自然是不在话下。 老话说“雪水金、雨水银”，据说雨水中含有少量的氮元素，能给花卉的生长提供少量的营养物质，促进其新陈代谢，能加快植株生长，预防土壤板结，还有利于土壤中养分的溶解，用来浇花非常好。 当然，她用雨水浇花倒不是为了让花的长势好，纯粹是喜欢这种情趣。 女人，不管是18岁，还是81岁，都要活得有点情趣嘛。 她细心地浇完了散发着浓浓香味的茉莉，然后浇已经开出花球的天竺葵。 看着这些鲜妍明媚的花儿，她的心情也好了起来。 她不像林妹妹那么悲春伤秋，看到鲜花就想起“花谢花飞花满天，红消香断有谁怜”，更不会觉得“一年三百六十日，风刀霜剑严相逼”，“明媚鲜妍能几时，一朝漂泊难寻觅”。 也不会因为自己年齿渐长，就觉得“试看春残花渐落，便是红颜老死时。一朝春尽红颜老，花落人亡两不知。” 陈泉是乐观的，积极的，她不像宝钗那么豪迈，“好风凭借力，借我上青云”，当然更不会像林妹妹那样“漂泊亦如人命薄，空缱绻，说风流”。 她就是她，独一无二的陈泉，虽然普普通通，但是热爱生活的女子。 刚浇完矮牵牛，突然一阵手机铃声从客厅里传出。 “红尘多可笑，痴情最无聊，目空一切也好……” 陈泉放下水壶，捶了捶上臂，快步回到客厅，拿起圆茶几上的手机。 来电显示写着：“杜采歌（备注：来访者）”。 陈泉嘴角翘了翘，按下接听，用温柔的声音说：“小杜，你好。” …… “很高兴你愿意回到咨询中来。不过最近我的预约比较满，不知你能不能等一段时间，五一节之后，我们再开始咨询？” “行，我等你电话。再见！” 放下手机，陈泉偏着头静静地想了想，来到她的书房。 她站在红木书架前，仔细看了看，从书架里取下一个牛皮纸的档案袋。 封面上写着：杜采歌。初诊接待时间：2007年3月。 陈泉坐到自己的仿梨花木书桌前，随手拿起放在桌角的老花镜戴上，然后从档案袋里抽出一叠打印好的a4纸，低头看了起来。 …… 2007年3月14日，第二次咨询。 咨：你说你能接触到身体里另一个……人格，或者用“存在”这个词吧，另一个存在的记忆。 你是否记得，最早接触到你体内另一个存在的记忆，是什么时候？ 访（回避目光接触）：其实很小就接触到了。六七岁吧。不过那时候我不能理解，而且因为不熟练，接触不到什么有用的东西，只能接触到一些支离破碎的画面。而且现在回想起来，那些记忆非常模糊，甚至有可能是我自己想象出来的，我不太确定了。 咨：这很正常，记忆是相当脆弱的，容易被涂抹，被修改，被影响。 访：大概从我初中起，在发呆的时候，或者在走神的时候，有时会进入一种很特别的状态，接触到那些记忆。 大多数记忆很无聊，就是一些生活片段。也有一些很有意思。感觉那是在很近的未来，人们用着“智能手机”，在家里随便点几下手机，就会有人把外卖送过来。还有各种有趣的东西。 咨：听起来很科幻。 访：是的。 咨：根据我们上一次的咨询，你说过，你在大二时因为无聊，和几个朋友组了一个乐队，到处演出。那个时候，你写的歌就是从“那个存在”的记忆中找到的么？ 访：不完全是。那个时候，我还无法自如地控制那些记忆。浮光掠影一样，你懂的。我接触到了很多音乐的片段，然后我毕竟也是学音乐的，虽然是民乐系。我从那些片段中获得了一些灵感，自己写了一些歌。其实都写得不好，全都是模仿的影子。 咨：在你的评价中，你认为哪首歌是你完完全全从“那个存在”的记忆中抄来的？ 访（沉默几分钟）：无地自容。 咨：那是你写给“行者”乐队的歌，我听过。那是一首很棒的歌，影响了一代人，被认为是能排进大华国摇滚史前5的摇滚乐。 访（耸耸肩，似乎不以为然）：或许吧。反正是我抄的。 咨：你认为，有没有可能，其实是你的灵感，和你所受过的训练，创造出了这样一首歌？只是你产生了某种幻觉，觉得是从另一个存在的记忆里抄来的？其实那个所谓另一个存在的记忆，只是出于你的想象，是你人格的一部分？ 访（站起，生气）：我如果对自己的精神状态有怀疑，我会去看精神科，谢谢！如果你想继续给我做咨询，那么有一个前提，你不能觉得我疯了。如果你觉得我疯了，这咨询根本不可能做下去。 咨：抱歉，我并不是指你出现了精神异常。我们正常人有时也会有一些幻想，我也有过，那幻想甚至栩栩如生。 访（沉默几分钟）：这些话我憋在心里很久了，从来没对别人说过。这是我最大的秘密！ 咨：谢谢你的信任。也请相信我的职业操守，你的任何信息，在我这里都是安全的，绝对不会外泄。 访：坦白说，既然下了决心过来找你，我就做好了吐露一切的心理准备。 咨：恩，那我们继续，谈谈你体内的“另一个存在”…… 访：我已经习惯那个存在了，没什么好谈的，我的问题不在这。 咨：你认为自己的问题是什么？ 访（沉默，直到咨询时间快结束时才开口）：我以为我找到了真爱，我愿意为她付出一切，我甚至向警方说是我在驾驶，替她背锅。但是她却背叛了我。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135章 觉察到了生活中许多的美好 陈泉摘下眼镜，揉了揉有些酸涩的眼睛，出了一会儿神。 她的脑海中浮现出那张苍白，俊美的面孔。 那双漂亮的眸子显得死气沉沉，整个人一副了无生趣的样子。 她还记得自己心里浮现出的强烈同情。 她当时清楚地意识到，之所以这么同情对方，一是因为那孩子长得太帅气了，美好的东西总是会产生强烈的光环，哪怕她是资深心理咨询师也不能完全免疫这种外貌光环，只能有意识地调整自己，别受到太大影响。 二是因为，她知道这孩子经历了多少的苦难。那些网络暴力，精神稍微脆弱一点的人就不可能承受下来。虽然说，那其实是他自己一手造成的，但很少有人想到，他其实也是受害者。 重新戴上眼镜，陈泉继续往下阅读。 第二次咨询小结：来访者杜的精神状态还算稳定，比我之前判断的要好。 他的性格特质，其实并不像网络上的那些描述。在和他的交谈过程中，他的语言体现出了良好的教养，“粗暴”“粗俗”之类的其实都不沾边。 经过反复询问，杜并没有出现过别的任何幻觉，不能判断其精神上存在异常。 杜对于“自己体内另一个存在”，可能是对自己的某种异化认知，在一些心理特别敏感的人身上，是可能出现这种症状的，虽然确实非常、非常罕见。当然，现在还不能下结论，还必须继续观察。 这种症状并没有影响到他的生活、社交等方面，甚至对他有较好的促进作用，帮助他成为音乐、漫画领域的天才。在未来一段时间的咨询中，可以暂时不去触及，先集中精力解决其抑郁的问题。 目前可以推断，杜抑郁症的发病起源于摄影事件后，由于遭到网络暴力，还有一些被他视为朋友的人背叛，对他影响很大。 此外，“车祸事件”可能有着更为深远的影响。杜说，当时驾车的人其实是苏曼芫，但苏曼芫担心自己的歌手生涯受到影响，恳求杜帮她，杜同意帮她顶罪。 这件事曝光后，杜又再遭受了一波网络暴力，而苏也离他而去，这对杜的打击相当大，他本认为苏是他好不容易找到的真爱。 下次咨询要点：一，引导杜重新认识和苏的关系。二，详细了解杜的家庭背景，尤其是探索杜和他父亲的关系，寻找其他可能引起抑郁的原因。三，帮助杜寻找支撑点。 看完这篇咨询记录，陈泉摇摇头，又翻开下一页。 时间流逝。 不知不觉，她已经看到最后一页。 2007年11月24日，第17次咨询。 …… 咨：这周感觉怎么样？ 访（面带微笑）：还不错，觉察到了生命里很多的美好。对了，昨天我去见我女儿了。 咨：我记得你提过，你和颜女士有协议，只有每年的6月份，才让你女儿跟你住一个月时间吧。 访：是的，所以我是偷偷去找她的。带她吃了顿披萨，烤鸡翅，如果被她妈妈知道，肯定要骂死我的。不过她很开心，看到她天真的笑脸，小嘴旁的肉沫和油，她笑得那么幸福，我觉得就算挨骂也很值得。 咨：听起来你和你女儿相处得不错，恭喜你了。 访：现在想想，当初第一次见她时，我还不太想搭理这个皱巴巴的小东西。但是现在不知不觉，她已经占据了我的全部心神。在她4岁以前，我和她相处得很糟，我不懂怎么和孩子相处，她也太小。这两年她稍微懂事了一点，语言表达能力好了一点，我和她的相处才慢慢好一点。 咨：谈谈你的情绪。最快乐、最幸福是10分，最低落、最悲伤是0分。过去这一周里，你最高得分多少，最低得分是多少？ 访（不假思索，笑）：最高当然是10分，和女儿相处的时候。最低……6分吧，及格。总的感觉还行。 咨：你知道么？我其实有点担心。 访：为什么？ 咨：因为，你把“至臻文化”的股份转赠给了你的女儿，又把你那些歌曲和漫画版权的后继收益用来成立一个慈善的基金会，没记错的话，是用了你女儿的名字，叫做“采薇慈善基金会”吧，主打两个方面：一是面向未婚单身母亲，给她们发放小额无息贷款，根据实际困难给予一些补助；二就是面对智力发育迟滞的少年儿童，可以给予一定补助，帮助他们去上专门的职业技术学校，学习一门手艺。你的做法很伟大，但是我很不安。 访（微笑）：为什么不安？ 咨：恕我直言，因为感觉，这像是在安排后事。 访：陈泉老师，我不得不说，你想多了。其实我早就想做这些事了。 咨：那再恕我多嘴问一句，你现在承接了你父母的债务，背负着几千万的欠债，可是你将至臻文化赠送给了你女儿，将音乐和漫画版权的未来收益捐赠给基金会，再加上早两年前你就已经将创世的股份送给你女儿做生日礼物。现在你可以说已经断了收入来源，你打算怎么还钱呢？ 访：陈泉老师，也请恕我直言，我打算怎么还钱，那是我的私事，你似乎无权过问。 咨：我以为我们的关系已经非常亲密，可以允许我来问这些问题。 访（沉默一会）：抱歉，我说了不该说的话。我不是那个意思。 咨：你不需要道歉，我只是想弄清楚，当你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背后隐藏着什么思想过程？ 访：没什么，就是一时想岔了。你说得对，陈泉老师，你是有资格问这个问题的。我打算怎么还钱？我还年轻，我还有“另一个存在”的记忆，那是一笔宝贵的财富，巨大的宝藏。 我发表了上百首经典歌曲，你以为这就是全部？不，我还记得好几倍于这个数字的歌曲，有些更加经典。所以，只要我想，是可以轻松赚到钱的。 咨：所以，你打算重新开始写歌，重新回到娱乐圈？ 访：不一定是以“林可”这个身份。但是，是的，我会重新开始。 咨：听起来不错。期待看到一个全新的你！ 访（笑）：会的。 咨：我不得不问，这两周里，发生了什么？在上次咨询中，我感觉你仍然保守抑郁症的困扰。 访（神态轻松，微笑）：我只是想通了而已，顿悟，懂么？前阵子认识了一个人，和他聊了不少，然后我顿悟了。人有的时候，就是需要这一道灵光。 咨：恩，有时候是。这样吧，小杜，如果你觉察到自己又受到了抑郁的影响，觉得自己迈不过下一道坎，不要犹豫，拿起手机拨打我的号码，明白么？ 访：我知道的，谢谢你长久以来的照顾，陈泉老师，我很荣幸能碰到你这样优秀的咨询师。 …… 陈泉摘下老花眼镜，叹口气，将咨询记录铺到桌上。 当时，我也被你的表情骗了啊，看到你那轻松的微笑……虽然有不详的预感，虽然觉得你的一些话有着告别的意味，但是却没有深究。 结果……你果然是在安排后事。而你轻松的微笑，恐怕是因为已经下定决心抛开一切，前往另一个世界，所以才觉得轻松吧。 留给我心理咨询生涯最重大的失误之一。 都说自杀过一次的人，如果侥幸没死，三观会永久性地改变。陈泉轻轻抚摸着自己手腕上那几道丑陋的疤痕。 你呢，你会有很大的改变么？你……真的失忆了么？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136章 可以被毁灭，不会被打败的！ 杜采歌深呼吸几口气，终于下定决心，登陆了自己的微博账号“海明威”。 自从前几天遭遇那场可怖的网络暴力后，他还是第一次登陆这个账号。 首先他注意到的，是高达410万的粉丝。 他很清楚地记得，当初自己下线时，粉丝数量是200万多点。 看来自己下线后，又迎来一波粉丝暴涨。当然，这些所谓的“粉丝”剖开来看究竟是粉色，还是黑色的，那就是两说了。 至于私信，那就没看的必要了，不排除里面有鼓励的、声援的话，但肯定九成九都是喷子，全部删除就是。 接着他的目光看到最新更新的那条动态，就是那条“你们骂的是林可，关我海明威何事”，下面已经有了超过84万+的评论，堪称恐怖。 要知道，就算是来自于杜采歌那个年代的某新情令老鲜肉，其粉丝之多简直已经能封疆裂土，殖民太空。 据说他有着2000万+的活粉，其微博动态评论数也不是每一条都能达到这个量级。 而且，那个年代，智能手机更加普及，人们参与微博互动的成本更低，该老鲜肉的微博动态肯定有少不了自家粉丝的支援打call。 而杜采歌呢？他很有自知之明，原主不是明星，肯定是没什么粉丝的；而他自己，现在也只有二三十万的书粉。 所以，这84万+的评论，不用说，肯定大部分是辱骂、嘲讽。 杜采歌觉得自己肯定不算玻璃心。 但想到自己一条微博动态下有着84万+的辱骂和嘲讽，还是有点要心肌梗塞的感觉。 至于以前发的微博动态，现在也增加了不少的评论，可想而知其中大半都是负面的。 定了定神，杜采歌还是打算看一看，究竟网友们说了些什么。 不得不说，即使有了心理准备以后，看到那些星号，那些各种绕开屏蔽词打出来的污言秽语，还是会让人心里发紧。 不过呢，真看得多了，其实也就那么回事，甚至遇到一些清奇的脑回路，还会觉得有些想笑。 扫了一会后，杜采歌就没耐心看下去了，大同小异。 总的来说，这些评论可以分为几类。 有他的书粉，或者路人粉来应援的。 比如有书粉说“支持海大，能写出诛仙、鬼吹灯这样的书，我相信你绝不会是以前媒体描绘的那样子，你其实是一个心底很柔软的人。” 还有路人说，“手动滑稽，好吧，你不是xx（林可已被屏蔽），你是海明威，我假装信了。btw，‘光辉岁月’是我最喜欢的歌，希望你能写出更好的音乐。” 另一类呢，则应该是水军，带节奏的。 他们的措辞一般是：“人在做，天在看，xx你做了那么多恶事，休想蒙混过关。” “都说娱乐圈很善忘，但是我们不会那么容易忘记。天网恢恢，我相信总有一天你会为自己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名字可以换，可是一颗黑心怎么换？你这样的恶迹艺人，就该被永远封杀！” “你还有脸出现？谁给你的脸？还好意思写歌，你写你马呢！就不怕你写的东西教坏小朋友？” 可以说，措辞大多是优雅考究，很有煽动性。 还有一种呢，是曾经被林可摄影丑闻伤害过，或者和林可闹过绯闻的女星的粉丝。 这类人的发言就比较简单粗暴，无脑，无非就是“xx你个xx，你害了我们家xx，我去你xx个xx！”一点技术含量都没有，也很难让人产生同理心。 看看人家那些水军，多敬业，措辞多考究，发的评论多么引人深思，能轻易调动路人的情绪。 最后一种呢，就是围观的吃瓜群众了。 其实这类吃瓜群众还挺多的。他们的发言五花八门，非常欢乐。 有人说：“有没有和我一样感到好奇的，当年曝出来的照片和视频就是全部了么？xx大大你肯定藏着私货吧！分享一下可不可以？我的邮箱是x”。 有人认真地分析：“诸位听我说，其实这件事，完全有可能是xx（被屏蔽）自导自演的一出戏。他淡出娱乐圈这么多年了，已经快没人记得了他了，所以他要通过这样一番炒作，来重新走入公众的视野。” 还有人看热闹不嫌事大：“那么多音乐界的重要协会为xx发声，警察总部公开感谢，啧啧，总觉得这里面的水很深。而另一边，反xx的阵容也是空前强大，让人不得不生出一些猜测。别消停，继续闹下去啊！” 杜采歌想了很久，总觉得作为一个文艺工作者（撇开文抄公的身份不谈，至少他还是一名导演），这个时候必须说点什么，来体现自己的心情。 自己究竟是什么样的心情呢？对网络暴力的不妥协？对幕后黑手的痛恨？对原主的哀其不幸、怒其不争？对未来的坚定的决心和信心？ 总觉得，如鲠在喉，不吐不快。 杜采歌起身，来到盥洗室。 看着镜中，自己气色不错的俊美脸庞，那细纹写出的沧桑，那满头半白的头发。 回想起刚刚穿越过来时，原主那苍白憔悴的样子。 总有点对原主的同情。 “你都已经这样了，他们还不放过你，”杜采歌喃喃自语，“而你，确实也软弱了点，你放弃了。” “你确实做错了一些事，但你真的罪不至死。” “你知道吗？在我的印象里，一个男人可以被毁灭，但绝不能被打败。而你，却承认了自己的失败。所以你被打败了。” “我不像你。我或许内向，或许不够强势。但我足够坚韧，那些人，如果做得到，尽管来毁灭我，但我绝不会认输！” “我要代替你，发出不屈的怒吼！” 杜采歌迅速更新了一条微博：“对这件事，我不想再多说什么。即日起，在创世连载中篇‘老人与海’，这部中篇就是我对整件事的回应！” 然后他退出微博，打开一个qpr文档，找到脑海中他比较喜欢的《老人与海》的余光中译本，迅速地搬运起来。 这次他没有咸鱼，努力奋斗了几个小时后，全书四万三千余字搬运完毕，杜采歌立刻登陆自己的创世账号，抽取了前3000字创建作品，点击发布。 “那老人独驾轻舟，在阿兹特克湾暖流里捕鱼，如今出海已有八十四天，仍是一鱼不获……”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137章 死斗！月票榜第一的争夺！（5000字大章求月票） 深夜了，创世的签约大神群里仍然有人在聊天。 楼早已歪到不知哪去了，水群的人依然乐此不疲。 在读者们眼中，他们或许是一尊尊大神，岿然立于星空之上。 在那星空之上的神国中，每到深夜，他们就伸出无数条触手，用他们的机械键盘，噼里啪啦，创造了一个个如真似幻的世界，影响万千读者的喜怒哀乐。 但现实里，他们也只是普通的年轻人，有的宅，有的外向；有的好色，有的腼腆；有的喜欢吃番茄，有的只吃土豆；有的潜水潜得像乌贼一样好，有的常年码字差点忘记怎么说话；有的喝咖啡加糖，有的不加糖，还有的喜欢加三勺。 可能他们唯二的共同点，就是胖，以及秃。 “对了，我刚看到海明威发新书了，他的新书有点看不懂啊。海大在吗？出来聊几句。海明威”说话的是都市频道的一个大神，笔名“椒盐皮皮虾”，人称“水虾”。 “别艾特他了，没用的，他从来不在群里聊天，”另一个大神“大蒜烤面包”说，“他新书什么题材的？” “他自己说是个中篇，背景是外国的。” “玄幻？都市？” “不知道该怎么分类，或许该放在现实频道，我看着感觉……特文艺。” “特文艺？什么意思？他的文笔一直挺好啊。” 一个叫“圣女果”的大神插嘴道，“贫道也看了他的新书，他这个真的不是文笔好不好的问题。” “那是什么？” 圣女果：“他真的是那种，很少见的那种……” 大神水虾接着说：“是正统文学的路子，而且文笔好得超乎你的想象，仅仅看那三千字，会觉得他站在作家鄙视链的最顶端。你看吧，这部中篇能不能卖钱我不好说，至少这部写完，他会被作协那些家伙视作自己人。” 群里短暂地沉寂了片刻。 网络作家被传统文学作家鄙视，这是一个由来已久的话题，几乎已经成为文学圈的传统了。 传统文学作家：网络不算文学。 网络作家：惊恐.jpg。纳里？我们什么时候被开除了文学籍！? 当然，既在网络圈里特别活跃，又被传统作家欣赏的网络作家也不是没有，但整个网络文学圈子里，也就那么一两个。 现在，很可能要多出一个了。 而一个很少说话，大部分时间都在潜水的大神作家“烟花黯然凋零”这时突然发了一句话：“如果他这部后面的部分都能保持这种水准，我敢说他有机会竞争今年的白杨文学奖。” 说完，他还将几个重磅级的大神挨个艾特了一遍。 这句话就像一颗炸弹丢在群里，那些平时不怎么水群的大神纷纷冒了出来。 “真的假的？白杨文学奖？” “你开玩笑的吧，网络作家和白杨文学奖，这其中没有相关性啊。” “白杨文学奖……全大华国作家心目中的圣杯啊！” “我愿意付出我全部的稿酬，换来一次白杨文学奖！” “你什么时候变成文艺青年了？我记得你一直走逗比路线。” “你不懂，每一个逗比青年的心中，都有一个藏得深深的文青梦。我那是逗比吗？我那是在残酷的现实面前，不得不点头哈腰，放肆地自嘲地笑，直到笑出眼泪。” “我知道你是在秀文笔，我想说，别秀了，挺尴尬的。刚刚我瞄了一眼海明威的老人与海，不得不说，和我们的文笔不是一个档次的。人家那功底杠杠的。” 这边群里聊得火热，有五个大神却又单独开了个小聊天群。 椒盐皮皮虾：“烟花，看来这个月你的月票榜第一保不住了，海明威的上升势头太猛了。” 烟花黯然凋零：“其实我无所谓第一不第一的。” 椒盐皮皮虾：“你说的？那我和你争一争？” 烟花黯然凋零：“想争就争啊，还需要打招呼么，你哪个月没和我争。” 椒盐皮皮虾：“以前也没认真和你争过，这次看到海明威也起来了，争起来才好玩。” 圣女果：“呵呵，谁给你们勇气私自承包月票榜的？” 椒盐皮皮虾：“莫非你也想争？话说你最近的订阅好像下滑了哦，写了大毒点吧。” 圣女果：“和尚摸得，贫道摸不得？” 椒盐皮皮虾：“你来争也好，热闹。要不大家一起争吧，面包，不加糖，你们也一起来呗？” 大蒜烤面包：“我随缘。” 咖啡不加糖：“我也随缘。” 椒盐皮皮虾：“呵呵，我信了你们的鬼，有种你们别开单章卖惨求票啊！” 大蒜烤面包：“……单章还是要开的，这是对读者的尊重。” 咖啡不加糖：“我不卖惨，我女装。” 椒盐皮皮虾：“你狠。” 烟花黯然凋零：“总之，我们都全力争一争吧。《鬼吹灯》你们都知道，开书第一天18万收藏，现在才一个星期，已经45万收藏了，书评区几乎零差评，盗墓流开山鼻祖这个称呼没得跑了。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这就是本神作，等那本书上架，我们都直接举双手投降好了。只趁现在《鬼吹灯》还没上架，我们还能和《诛仙》争一争。” 椒盐皮皮虾：“你这也太涨他人志气了。” 大蒜烤面包：“是事实。” 咖啡不加糖：“是事实+1。” 圣女果：“输给鬼吹灯也就罢了，我也服气，但是诛仙，呵呵，贫道是必须争一争的，不争别的，就争一口气。” 椒盐皮皮虾：“好，那就八仙过海各显神通吧！” 圣女果：“烟花，以前大家都说，你是网文圈里，最被传统作家认可的网文作者，你也是我们当中第一个加入全国作协的。但是以后，最被传统作家认可的网文作者，估计就要换一个人了。” 烟花黯然凋零：“百花齐放更好。我其实很想和他交个朋友，不过据说他很内向，不太爱说话。” 椒盐皮皮虾：“你们说，他真的是林可么？” 大蒜烤面包：“本来我不信。但是这次他这么被针对，我信了。” 椒盐皮皮虾：“他那个摄影事件的时候，我还小，一直没机会弄资源。你们有资源吗？发一份给我。” 圣女果：“贫道不是这种人。” 大蒜烤面包：“呵呵，我有女朋友，从不看那种东西。” 咖啡不加糖：“别看我，我不可能有的，我是纯情男大学生。” 椒盐皮皮虾：“玛德，一个个在这装纯。” 烟花黯然凋零：“我有全套，发你邮箱了。” 圣女果：“没想到你这个浓眉大眼的也背叛革命了！我只想说三个字！我也要！” …… 杜采歌发布了《老人与海》的前3000字就去睡了。 他没去考虑读者们会有什么反应，业内大佬会有什么反应，没去考虑《老人与海》这种严肃文学作品发布在网文平台是否合适。 他只是很想对那些人表明自己的态度。 永不妥协，永不言败。 然后，没有《老人与海》的海明威是莫得灵魂的。 就这么简单。 次日是4月22日。 杜采歌早上正常起床，现在他的生活越来越有规律了。这得益于杜媃琦在家住的那段时间，他必须每天按时爬起来给妹妹做早餐。 洗漱完毕后，杜采歌到小房间练了四十分钟器械，给花草浇水，然后吃了简单的早餐——吐司片，煎蛋，牛奶。 然后坐到桌前，听了几首曲子酝酿情绪。 一边听，一边想，虽然蔚蓝星也有着许多不错的音乐。但是近现代的音乐发展，却是显得稍稍落后于地球。 自己还是得找时间把自己爱听的那几百首纯音乐全搬运过来。 就算不发表，等有钱了买套设备自己将曲子制作出来，放在自己的电脑里循环播放也行啊。 听了一会，杜采歌便将音箱的音量调低，准备开始搬运《鬼吹灯》。 《鬼吹灯》目前的形势非常好，他首日上传了2万多字，然后这几天每天上传30000字，到目前总共才4万多字，却已经有了45万的收藏，这绝对是蔚蓝星网文界前无古人的记录，至于以后有没有来者？ 至少地球上，直到2021年，都还没有哪本火热到这种程度。 《鬼吹灯》火爆到这种程度，是多种因素共同作用的结果。 一方面，他搬运的《诛仙》有足够好的质量，而且正连载到让人欲罢不能的地方，因此天然就吸引了很多《诛仙》粉过来；另一方面，创世对他的书的宣传力度也是前所未有，还没正式上传就已经开启了宣传，上传之后立刻“大风吹”（首页封面推荐），而且书的质量也够扎实，口碑非常好。 这才导致出现了一个难以复制的网文界神话。 经过杜采歌的修改，当前版本的《鬼吹灯》比原版要精简一些，少了些没有价值的对白，环境描写的字数也削减了，少而精，寥寥数语就能将氛围刻画出来。 因此这4万多字，情节进展倒是很快，胡八一已经脱离新手副本、离开部队，遇到大金牙，即将进入关东军地下要塞。 从读者的评论来看，这本书始终牢牢地抓着他们的情绪，让他们欲罢不能，也让杜采歌对自己的改编表示满意，没有失去原版《鬼吹灯》的精髓。 摆好姿势，杜采歌刚要开启搬运模式，突然手机开始振动。 一看来电显示，是小姜。 “什么事？大清早的！”杜采歌没好气地说。 “哥，”姜佑曦可怜兮兮地说，“‘第一次’马上就要上架发布了，我心里没谱！你安慰我一下行不行？” 杜采歌淡淡地说：“该想的办法，我们都想了。能做的，我们也都做了。你为了这首歌付出的努力，我也看在眼里，我觉得没什么可以后悔和遗憾的。现在，安静地等待结果吧。” 姜佑曦腆着脸说：“哥，你就安慰我一下嘛！我是个可怜的弟弟！” 杜采歌琢磨了一会，觉得姜佑曦是自己在这个世界交到的第一个朋友，或许是该给点优待，于是说：“我不太擅长安慰人，你说说想要我怎么安慰你？” “你就预测一下，‘第一次’的首周下载量。” 杜采歌不假思索：“100万吧。” “！？你还没睡醒么哥！”姜佑曦脱口而出。 “你以为我不懂？”杜采歌反问了一句。 “不是，”姜佑曦说，“不过去年晓晨姐的新专辑发布，数字版同步发行，其中的主打歌首周下载量才71万。哥，她是歌后啊！” 杜采歌淡淡地说：“我知道啊。我甚至清楚地知道，去年的数字版新歌中，首周下载量最高的也就77万次。” “那你还敢随口说100万！”姜佑曦的语气幽怨得像冷宫里的嫔妃。 杜采歌仍然显得很平淡。“首先，人家是单平台首发，你的歌是几乎全平台首发；其次，人家那是要付费下载的，‘第一次’限时首周免费，你忘了？我们不靠‘第一次’来赚钱，‘第一次’是用来经营口碑，等之后的‘童话’才是赚钱的时候。如果我写的歌，全平台提供限免，一周都达不到100万的下载量，那就说明你太废材了，以后我再也不给你写歌了。” 姜佑曦哭嚎：“别啊哥，我说着玩的！你的歌，一周拿到100万下载量还不跟玩儿似的！不过嘛，毕竟我还是年轻，不懂事，有欠缺，你给我定个100万的目标，对我来说太有难度了，还是30万吧，好不好？30万。” 杜采歌说：“现在还紧张么？” “额，更紧张了……” “那就好，继续紧张去吧，别吵我，我要写东西了。”杜采歌说完，不给姜佑曦再插科打诨的机会，直接挂掉电话。 凝神看着电脑屏幕，杜采歌其实已经走了神。首周能不能拿到100万的下载？他心里也没底。 毕竟，华宇投入到宣传中的资金并不多。 就杜采歌所了解到的，只在几个省级电视台娱乐频道的音乐栏目里投放了新歌试听之类的活动，然后在几个音乐论坛里打了广告，还对几个音乐评论人进行了公关，给几个音乐领域意见领袖那里也塞了好处。 这就已经把270万的宣传预算花了个精光。 其实华宇已经尽力了，毕竟华宇娱乐只是一个小公司，给一个新人歌手的新歌投入270万的宣传费用，说实话已经算是看在杜采歌的面子上了。 毕竟，“第一次”的首周是要免费发布的，接下来就算收费，2块钱购买一次，也需要被购买500万次，收益达到1000万元，在扣去给平台的分成，交税，给小姜、杜采歌、其余的音乐制作人分成后，华宇娱乐才能勉强收回成本，乃至略有盈利。 而现在的乐坛，有几首歌能在收费期内达到500万次的购买量？ 所以“第一次”很可能不是那个宗胜新歌的对手。 毕竟天亿娱乐抽风地投入了至少1500万来宣传宗胜和那几个小鲜肉的新歌，地铁、商场、各栋大楼电梯里的广告位，到处都可以看到宗胜那俊美的脸蛋，以及他的新歌名字“戴面具的男孩”。 杜采歌轻叹一声，开始专注地搬运。 等他停下来，起身活动活动的时候，已经到了下午1点。 没记错的话，“第一次”应该是在12点全平台上架销售。 那么到现在，销售情况怎么样了呢？ 杜采歌点开他常的“爱乐”播放器。 在“爱乐”音乐平台上，“第一次”的首个小时购买次数是：792次。 “爱乐”是大华国最大的音乐平台之一，在这里的购买次数和下载量很有代表意义。 在这里购买次数不高，在别的平台只会更少。 一首新歌如果选择单平台发布，那么通常能谈到更高的销售分成，更高的上架定价。 但是姜佑曦在乐坛只是一只小虾米，别人对他不感兴趣，华宇娱乐也宁愿走薄利多销路线，先把姜佑曦的名气打出来，以后再选择单一平台发售单曲。 华宇娱乐本想着，有“歌王歌后的御用音乐人倾情打造”这种广告语，再加上限时免费，能够吸引到不少路人。 结果路人们根本不买单。就算是免费的，也没多少人选择购买下载。 不过杜采歌并不意外。 现实就是这样，音乐人的号召力远远比不上当红歌手。 如果是在当年，发新歌的时候用“林可”这个名字去宣传，可能还是会有点号召力的。 就比如，在地球上，某个歌手请到方文山、林夕写歌，应该还是会拉到一波关注。 可现在，满级大号“林可”已经废了，而小号“海明威”还在新手村，没发育起来，还只能在网文领域呼云唤雨。 虽然说，看网文的网民和喜欢听歌的网民之间是有重合的，但毕竟针对性没那么强。 而另一方面，哪怕当初华宇娱乐与粟睿、彭斯璋、段晓晨等歌王歌后有过几次互动，让这些歌王歌后的粉丝勉强知道了“姜佑曦”这么一个人，但显然人家的粉丝不会尽心尽力地给小姜的新歌捧场。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138章 内心毫无波澜，甚至有点想笑 之后，杜采歌每隔一两个小时会去关注一下“爱乐”播放器，姜佑曦的“第一次”的下载数始终以不温不火的速度增长着。 到了晚上7点的样子，杜采歌出去吃晚饭的时候，接到了唐业执的电话。 “情况不算好，尼玛全平台才7000多次购买。还不到一万。这特么是免费购买下载！免费！我们那270万广告投入是打了水漂。”唐业执气恼地吐槽。 杜采歌对这个数据表示还能接受。 姜佑曦毕竟是没什么名气的歌手，要等到口碑发酵，“第一次”的下载才会有显著增长。 且让子弹飞一会吧。 “天亿那边的几个歌手呢，情况怎么样？” 唐业执像是一口老血憋在心里，“问问问，问你妹啊，人家的情况我怎么知道！你想知道？自己打电话去天亿问啊！” “去你的死胖子，你骂我没关系，别骂我妹妹。”杜采歌懒洋洋地回应说。他已经渐渐习惯在唐业执面前肆无忌惮地说话了。 唐业执嘿嘿笑道：“说到你妹妹，小丫头片子现在长大了吧，读高中了吧？我记得她小时候就是个美人胚子，现在怎么样？应该是生得国色天香了吧。你打算让她进娱乐圈吗？” “我脑袋进水才会让她进娱乐圈。” “其实没什么关系，娱乐圈虽然水很浑，而且脏，但有我们这些老兄弟帮你看着，不会让她吃亏的。” “别扯这些有的没的，”杜采歌说，“天亿那边的单曲销售到底怎么样？” “还能怎么样，碾压我们的小姜呗。天亿这次4个小鲜肉同时发新单曲，而且他们心气高，觉得我们不是对手，压根就没玩限时免费的招数，全都必须付费购买。” “最差的一个今天也卖了1万多份，那个宗胜的新歌更是卖出了11万份，空降排行榜，照这势头，有机会成为上半年首周下载量最高的新歌。” “那还不错嘛。那首歌口碑怎么样？” “好像很一般。虽然天亿那边控评控得很严密，目前那首歌在网上的评价还是出现了两极分化的态势。” 杜采歌若有所思：“我知道了。不错，那我们还有机会。” “是的，还有机会，”唐业执也笑了，“宗胜卖出的这11万份，有多少是同一个id批量购买的，只有他们自己清楚。卖出11万份，实际下载只有17000多次。据我所知，有个很有钱的女粉丝，一个人就下单买了5万份。” “宗胜的新歌定价2块钱，5万份也才10万块，对一些人来说，只是小钱而已。花点小钱为偶像打榜，很值得。天亿那边的粉丝运营官也在鼓励粉丝多花钱购买，他们的策略就是要让宗胜的歌能登上各大平台的热歌榜，吸引更多的路人来试听下载。” “但是显然他们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现在宗胜的新歌空降排行榜，一些路人好奇地购买，听完后却不大满意。” 唐业执之前和杜采歌谈过，翻身的唯一机会，就在于“口碑”。 在这方面，唐业执对杜采歌有着绝对的信心。如果进入到口碑比拼环节，小姜的新歌就绝对有机会实现弯道超车。 随口聊了几句后，杜采歌挂掉电话。 吃完饭回来的路上，他心里一直在琢磨。 光粮的“第一次”，在地球上，自诞生起一直到2010年，光是在百度上就被下载了600多万次。 当时有个百度音乐下载榜，统计了2000-2010年间，华语歌曲的下载次数，“第一次”的600万次是位列第67位。 这个排名可不低，毕竟这是所有华语歌曲的下载排名。 而且仅仅是百度下载。 所以，“第一次”是能打的，是有战斗力的，歌曲的质量在这里，一定要有信心。 虽然姜佑曦的名气，远远不如当初从无印良品单飞的光粮。 但是再加上“第一次”本身的质量，而且又是提供免费下载，只要运作得当，绝对是撑得起全平台首周100万次的下载。 然后名气暴涨，口碑扩散，就开启付费，再酝酿一周，就让“童话”来接班。 “童话”在截止到2010年时，在百度下载的次数达到了1450万次。在百度音乐下载榜里，位列第十。 这是比“第一次”更能打的歌曲。 为什么不先发布“童话”，再发布“第一次”？ 因为两个原因。 首先，当人们听到一个歌手的歌曲，觉得不错，肯定会希望接下来听到更好的。 “童话”就是来满足他们的这种心理预期，让他们感到惊喜，从而对姜佑曦产生非常深刻鲜明的印象。 要让歌迷们觉得，姜佑曦总体是呈上升趋势，是绩优股，这样更容易将他们对“第一次”这首歌的喜爱，转变为对姜佑曦个人的喜爱和追捧。 反之，如果先发布“童话”，再发布次一等的“第一次”，不少歌迷就会心里有落差，觉得小姜同志在走下坡路。 其次呢，“童话”绝对是一首更能赚钱的歌曲，用来免费发布，似乎过于浪费了。 还不如先用“第一次”来打响名气，再用“童话”来赚钱。 等到“童话”赚到足够的钱，再在网上免费发布“童话”的mv，赚一波眼泪，给人留下深刻的印象。 然后趁热打铁，发布剩下的几首新歌。 最后再发一波珍藏版的cd和vcd来赚钱。 这就是杜采歌和唐业执制订的方案。 在整个计划中，并没有刻意要针对宗胜、以及天亿娱乐的另外三位小鲜肉做些什么。 杜采歌觉得吧，自己从地球搬运来的歌，都是能吊打小朋友的。 如果这还要小心翼翼，殚精竭虑地筹划，自己这个穿越者就太失败了。 而唐业执也对杜采歌的音乐有着不可动摇的信心，他自己也亲耳听过“第一次”和“童话”，他相信自己的判断。 这两首歌，在这个时候出现，就是银河战舰级别的，简直犯规。 尽管前几天在杜采歌面前，他表现得很焦虑，担心这，担心那。 其实他内心里毫无波澜，甚至有点想笑。 他根本就没担心过姜佑曦的新歌会输给宗胜。 “林可”亲自出马，相当于飞龙骑脸，怎么输？ …… 谢韵姿双眼盯着屏幕上的“爱乐”播放器，目光炯炯有神，嘴角带着若有若无的微笑。 少女感十足的声音自言自语道：“快12小时了，才售出了4700份，这还是限时免费啊！啧啧，还好我明智，没有花费大代价买你的歌。姜佑曦是多好的苗子啊，就这么被你坑惨了！” “宗胜的新歌，倒是来势汹汹啊。12小时，卖出接近7万份了，估计全平台是卖出16、7万份以上了吧？恐怖。” “照这上升势头，等到明天，估计就会出现‘爱乐’热歌榜的前5了。” “哎，如果不是叔叔在华宇，我绝不会签华宇。如果我也在天亿，以天亿的资源，说不定我早就出道成为大明星了！” “不过没关系，我很快就会成名的！等以后，我成为华宇的一姐，一定全力帮助华宇，让七大从此变成八大！” 少女美丽的瞳孔里透露出艳羡之色，美好的幻想让她表情温柔，笑容甜美。 只是淡淡的屏幕荧光照射到她娇嫩欲滴的脸上，让她的微笑看起来有那么一点渗人。 4月22日的晚上，小姜同学或许失眠了吧？ 但杜采歌却睡得极好。 黑甜，无梦的睡眠。 早上醒来，元气满满。 走完一套流程后，他先去扫了眼爱乐音乐。 “第一次”在爱乐平台售出5600多份，这个涨幅，还不错，比较健康。 宗胜的那首歌，“戴面具的男孩”，目前在爱乐音乐售出9万份，涨势更恐怖。 一般来说，选择全平台发售的歌曲，总销售量差不多就是爱乐音乐平台上销售量的两倍。 爱乐音乐占据了目前音乐播放器市场的半壁江山。 虽然目前来看，姜佑曦是被对方按着摩擦，几乎没有还手之力。 但杜采歌的信心并没有动摇。 他把手机调到静音状态，开始搬运《鬼吹灯》。 搬运一个小时后，新编辑圆圆给杜采歌发消息，打断了他的搬运。 说是有好几家有声读物平台看中了《鬼吹灯》，想要对《鬼吹灯》进行有声改编，给出的报价非常客气。 杜采歌同意创世代他去谈。 作为最高级别大神约的作者，他有一票否决权，如果谈的价格他不满意，他是可以行使否决权的，所以他安坐如山，只等结果。 至于实体出版和影视版权，他并不急。 实体出版，要等到诛仙出版之后，能够热卖，给了出版商信心，这时再来谈《鬼吹灯》的实体出版，这样才能谈到最好的条件。 而影视版权，杜采歌打算牢牢地抓在自己手里，最多把电视剧版权和网剧、网络电影版权卖出去。 当然，网剧和网络电影作为一个影视类别，目前还没有兴起，这两种版权暂时还卖不起价。 但只要看看作者专区后台显示的稿费，杜采歌觉得自己现在有足够的底气去等。 而且就算将来将网剧、网络电影版权卖出去，他也会精挑细选，选择有资质的买家。 因为他想要将鬼吹灯打造成一个大ip，一个华语文化中有代表性的标识，就决不能容忍粗制滥造的作品出现。 诛仙也是一样。也包括他已经初步圈定的第三本书，他都会小心翼翼地经营。 这绝不仅仅关系到他自己的收益。 甚至可以说，他愿意放弃自己的一部分收益，也要将这些高质量的ip经营好，作为此世大华国文化输出的重要部分。 与地球上不一样，蔚蓝星的大华国，是真的一直在做文化输出的，而且做得还不错。 既然搬运被打断了，杜采歌干脆休息一下，花点时间扫了扫书评区。 总体来说，真的是零差评。 读者大多是在认真地讨论剧情，讨论人物性格，对于胡八一和胖子的新冒险非常期待。 也不乏有读者在书评区讨论前几天发生的事情，讨论“海明威”究竟是不是“林可”。 还有读者在讨论“老人与海”，目前虽然只更新了6000多字，但已经初露峥嵘。 网文读者中，虽然大部分只看爽文，看不进这种严肃文学，但是其中也有识货的，有文艺青年，对“老人与海”的评价极高。 但其实你们还可以评价更高点的，杜采歌想。 老人与海的精髓还没完全体现出来呢。 等到看似枯燥实则惊心动魄的剧情展开，等到老人与孤独战斗、与大鱼战斗、面对群鲨、面对困境、面对绝望…… 让每一个读者都能从字里行间领悟到：人不是生来强大，但可以永不服输。一个男人可以被摧毁，但不能被打败。 那个时候，才是整本书升华之时。 老人与海，虽然文字是非常美的。但它最打动人心的地方，不在于它的文字，而在于它体现的精神。 杜采歌想了想，发布了一个单章。 “我给朋友姜佑曦写了几首歌，其中一首名为‘第一次’，已经在全平台发布，限时免费下载。请各位都去支持一下，反正是免费的，你下载也不吃亏，下载了也不上当，是不是？” 发完他马上就关掉作者专区，又登陆了自己的微光微博。 上一次发布的宣布连载“老人与海”的动态后，跟着数千条评论。 从84万+的热评，到现在一条动态只有不到一万的评论，说明他这突然暴增到410万的粉丝，其实很虚。 其中大部分都是水军，剩下的也是以路人和看热闹的居多。 真正对他的作品感兴趣的粉丝，估计还是那么几十万人而已。 杜采歌也没兴趣看别人评论了些什么，看沙雕网友的评论是有瘾的，不知不觉就把时间浪费掉了。 他就依葫芦画瓢地发了条微博动态，让粉丝们去下载“第一次”，着重强调“第一次”处于限免中，这个时候去下载是赚了。 做完这些他就放着没管了。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139章 海明威勉强配得上给宗胜写歌了 到了快中午的时候，杜采歌接到姜佑曦的电话。 小鲜肉姜兴奋地说：“哥，你是我亲哥！太感谢你了！” 杜采歌笑道：“我也就在微博上帮你宣传了两句，这是应该做的，这有什么好感谢的。” 姜佑曦有些疑惑：“怎么，段天后那里，不是你让她帮忙的？” “啥？” “哦，好吧，”姜佑曦嬉皮笑脸地说，“就算你没打招呼，段天后肯定也是看你的面子，还是感谢你啊哥。不说，我挂了，嘿嘿！” 杜采歌去瞅了一眼段晓晨的微博。 段晓晨转发了他之前宣传“第一次”的微博，在后面说：“今天听到一首很好听的歌，姜佑曦演唱的‘第一次’。由一位我很喜欢的作家‘海明威’词曲，词曲都很美，让我突然好想谈一场恋爱，嘻嘻！这首歌目前正在限免，大家都去免费听听吧！” 杜采歌没去看下面那些舔狗的评论，微微一笑。 杜采歌便又登陆自己的微博，艾特了段晓晨：“感谢捧场。等你回魔都开演唱会，请你撸串。” 不知道是段晓晨本人，还是她的运营团队在打理，总之她的微博很快做出了回应，在杜采歌的微博动态下回复：“笑脸。要唱歌不能吃烧烤也不敢喝酒，你要是有诚意的话就请我喝茶吧。然后既然你提到了演唱会，说明你肯定会来捧场的吧？会来的吧？” “当然会。”杜采歌没有继续和她互动下去，随口回了句就退出微博。 到了下午，他再次关注了一下姜佑曦新歌的下载情况。 在爱乐音乐平台，“第一次”已经售出了18000多份，“海明威”和段天后的推荐起到了非常明显的作用。 而宗胜的“戴面具的男孩”售出了12万多份，增速有所放缓。 其余几个天亿小鲜肉的新歌，也同样出现了放缓，甚至停滞。 杜采歌特地逛了一下，以及几个著名的音乐社区。 可以看到，天亿仍然在努力地控评，但是差评不可避免地涌现。 而宗胜的粉丝仍然是一副“不管不管，我的偶像唱歌是最棒的”姿态，这种态度其实让路人非常反感。 他的粉丝们旁若无人地讨论着，宗胜能不能拿下今年的新歌首周销售冠军，争论着宗胜要多久才能成为名副其实的歌王，把粟睿、张卓薇、彭斯璋都扫入历史的垃圾篓。 这当然也导致了粟睿、张卓薇、彭斯璋这些老歌王们粉丝的强烈不满，对宗胜的粉丝展开了围攻。 宗胜的粉丝则毫不示弱地反击。 且不说宗胜的实力是不是比得上歌王了，他的粉丝战斗力是绝不比那些歌王的战斗力差。 还有些宗胜的粉丝，则逮着姜佑曦嘲笑。 其实宗胜的粉丝，对于以前宗胜所在组合的成员，态度都不好。 总觉得是那些成员拖了宗胜的后腿，埋没了宗胜的才华。 之所以他们会有这样的认识，是因为宗胜在跳槽到天亿后，为了对新东家表忠心，很是说了一些华宇、以及姜佑曦等前团队成员的坏话。 这造成了他的粉丝对姜佑曦等非常看不惯，逮着机会就去冷嘲热讽。 偏偏，包括姜佑曦在内，这个组合的成员混得都不咋样，与宗胜相比，真是天渊之别。 所以宗胜的粉丝们，在这些前团队成员的粉丝面前，是很有心理优势，非常趾高气昂的。 差不多就是学霸在学渣面前的那种天然优越感。 这会儿，不少粉丝跑到冷冷清清的姜佑曦吧去嘲讽：“你们的偶像是个什么玩意？为了和胜哥竞争，竟然搞限免这种下作手段。结果呢？下载量还不到我们胜哥的十分之一。手段用尽，屁用没有，太丢人了，赶紧脱粉吧！” “姜佑曦人品不行，胜哥哥说他最喜欢察言观色，善于吹捧逢迎，是个典型的小人。不但人品不行，唱歌也不行，真不明白你们为什么会粉这样的偶像，难道因为你们都是nt？” 而姜佑曦的粉丝，寥寥无几，根本形成不了有效的战斗力，只能屈辱地看着姜佑曦吧沦陷，吧里全都是对姜佑曦冷嘲热讽的帖子。 这些粉丝们的闹剧，杜采歌没有太多关注。 他注意到的是，“第一次”的口碑在渐渐建立起来。 中立的网友讨论着第一次的歌词意境，讨论着“第一次”那成熟的编曲风格，讨论着姜佑曦的唱腔。 “我循环播放几十遍了，这歌有毒。” “这么好听的歌，免费就下载到了，总感觉自己大赚特赚。” “是啊，这首歌真的写得太好了，姜佑曦又帅又有才华，我感觉快要变成他的人迷了。” “呵呵，词曲作者是林可，关姜佑曦什么事？姜佑曦就是个工具人。” “什么林可，不是海明威么？” “海明威就是林可的小号，我表姐在华宇工作，她亲口说的。” “我才不信，人家海明威自己的微博上也说了，他不是林可。” “争这些没意义，我们不是人迷，只是喜欢音乐。海明威能写出好音乐，这就够了。” 而宗胜的粉丝里，也有人去偷偷听了“第一次”。 听完后屁颠屁颠地跑回去说：“怎么办，那首歌真的很好听！太好听了！” “比胜哥哥的歌还好听？我不信！”又一个不信邪地跑去免费下载，听完后说“唉，真的比胜哥哥的好听！” “喂，你们不要长他人志气了，反正这次新歌比拼，是我们胜哥哥赢了。” “但是姜佑曦的歌真的很好听！他的嗓子和演唱技巧都不如胜哥哥，主要是词曲写得好，‘海明威’比我们胜哥哥的词曲作者好一万倍。要不我们联名请愿，让那个‘海明威’来给我们胜哥哥写歌吧！” “好主意，我觉得‘海明威’这个级别的词曲作者勉强配得上我们胜哥哥的天籁之音，我们去向天亿联名请愿吧，要天亿花钱买‘海明威’的词曲！” “‘海明威’肯定会答应的吧，能给胜哥哥写歌，他的身价也会暴涨的。” 杜采歌不小心瞥到了论坛上这些宗胜粉丝的交流，总觉得有些辣脑袋，脑浆都被辣到了。 华宇娱乐的副总经理办公室，音乐事业部部长谢胜平、副部长唐业执等公司高层和副总经理李筱琼面面相觑。 李筱琼是位面容姣好的中年女士，白胖，表情温和，很有亲和力。她看看公司里两位音乐方面的大拿：“怎么说？你们觉得要不要答应？” 谢胜平看了老唐一眼，说道：“这不是要不要答应的问题。ll说要给我们弹窗，那我们赶紧付钱就是了。这是大华国最好的宣传方式之一，我们没理由拒绝，再多的钱都值。” “问题是，”唐业执闷闷地说，“他们只象征性地收我们一块钱。为什么会给我们这么优厚的条件？这条件太特马好了，我不敢信。” 李筱琼干巴巴地说：“也不是只要1块钱，姜佑曦的最新5首歌，在过了收费期之后，都要无条件免费授权给ll音乐使用。” 唐业执反问：“你觉得这算是条件吗？比得上一个ll弹窗的价值么？” 李筱琼讪讪地摇头：“好像……是比不上。那到底怎么样，该不该答应？赶紧拍板决定吧。” 谢胜平和唐业执异口同声地说：“当然要答应！” 到了晚上8点半的时候，杜采歌已经完成了今天的搬运工作，正在一边听歌，想着下本书的事发呆。 虽说《鬼吹灯》才开始连载，现在就考虑下本书似乎有点早了。 但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现在《鬼吹灯》的火爆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在未来一段的时间，很可能因为要配合出版社出版，而放慢网络连载的速度。 那个时候，就需要一本新的网络顶上。 这本网络，既要好看，能抓住读者，又要维持自己的逼格，还要适合影改。 这样的，并不多见，可选择的范围其实不大。 不过值得选择的几本，都有强烈的选择理由，让杜采歌不得不好生斟酌。 正在考虑着，突然ll软件的头像闪烁，跳出一个弹窗。 杜采歌对这种事早习以为常，以前在地球，qq也经常玩这一手。 不过在顺手关掉弹窗之前，杜采歌的目光扫到了“姜佑曦”“第一次”“海明威”等关键字，于是手下留情，让这个弹窗再多活几分钟。 他定睛一看，弹窗里的内容是：“顶尖网络作家、音乐人为花样美男姜佑曦打造纯爱歌曲‘第一次’，旋律优美，歌词感人，点击进入限时免费下载，还有机会抽取好礼。” 杜采歌顺着“点击进入”，点了以后发现弹出窗口“检测到您尚未安装ll音乐软件，是否立刻安装？” 杜采歌当然选择“是”。 ll音乐软件发育得比较晚，但是毕竟挂靠在ll聊天软件下，市场占有率也还算可观。 一首全平台开放下载的歌曲，如果在“爱乐”上的下载量是1万，那么在ll音乐上大约也有3500。这已经很不错了。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140章 希望你不忘初心 过了一会，ll音乐装好，杜采歌草草看了一眼数据。 “第一次”目前售出16000份，还在飞快地增长，弹窗的威力果然强大。 而宗胜那首“戴面具的男孩”在ll音乐售出份数是42000份。 别看售出份数上还有差不多3倍的差距，要知道，“第一次”处于限免，每个id只能购买一次；而“戴面具的男孩”是要真金白银买的，可以重复购买。 有不少粉丝是买了数份，数十份，甚至数百份地买。为了声援偶像，花点小钱不算什么。 两者的下载量，其实已经非常接近了。 “第一次”的下载量几乎就等于售出份数，是16400多次。 而“戴面具的男孩”在ll平台目前下载17700次。 看完数据，杜采歌微微一笑。 “第一次”很快就要实现反超了。 24日一早，杜采歌起床后慢吞吞地走完流程，在搬运之前，先去看了看数据。 一夜过去，“第一次”的销售增长非常明显。 在爱乐平台上，已经售出3万余份，而在ll音乐则售出更多，可能因为ll弹窗直接给出的是“第一次”在ll音乐里的链接，所以“第一次”在ll音乐中售出了162000余份，已经大大超过了在爱乐平台的销售量，这是非常少见的，那个弹窗的威力可见一斑，转化率非常高。 估计全平台的售出次数已经达到了20万份左右，这个数据，已经非常恐怖，达到了一线歌手的水准。 2天20万份，杜采歌觉得一周100万次下载的目标并不难以实现。虽然ll弹窗的效果已经过去了，但是还有口碑发酵可以期待。 “第一次”能实现这种大幅跃进，关键就是在那个ll弹窗，一次ll弹窗，起到的广告效果比花几千万投放广告还要好。 而且还是在晚上8点半这种黄金时间！ ll为了维持自身的逼格，很少用弹窗打广告，所以这个弹窗广告位，真的是千金难求。 杜采歌也不知道华宇高层怎么从ll那边弄到的弹窗推荐。 ll的股份构成很复杂，目前公布的消息来看，除了创始团队外，主要股份在三个大势力手中。 远光集团，占股21%。 暮合投资，占股12%。 红杉资本，占股17%。 创始团队加上现在的管理团队手中仅占股24%。 这其中，远光集团很有意思。远光集团的一家子公司，曾经推出一款名为“qq”的即时通讯软件来与ll竞争，可惜失败了，qq这个名字也被扫入历史的故纸堆里。 当杜采歌上网了解到这个资讯的时候，感觉很有意思。有种“李鬼打败了李逵”的即视感。 据说当年远光集团也没花太多钱去尝试拯救qq。 既然打不过你，那就把你变成自己人。 他们选择了入股ll，成为ll的最大股东。 而原本qq团队的一部分管理人员和技术人员，也加入到ll的团队中。 ll公司并未像地球上的藤巽一样发展起来。 他们仅有两款出名的产品：ll软件，以及门户网站聊聊网。 最多再加上一款半死不活的ll音乐——当然这个半死不活，是相对于ll的江湖地位来说。 如果青鸟音乐能有ll音乐这样的日活，真是做梦都要笑醒。 至于金融，投资，游戏，文娱，视频领域等，ll公司根本没有触及。 反而远光集团，更像是加强版的藤巽公司。 据说远光集团的总裁是位年轻靓丽的女强人，如果有机会，杜采歌倒想和她见一见。 这个女子有着卓远见识，有心机有手段，更有过人的胸襟，能将远光集团发展为远超地球上bat的庞然大物。 哪怕是穿越者，重生者，都不敢说能做得她那么好。 这样的传奇人物，肯定有着很多的故事吧。 杜采歌很想和她聊聊，以后以她为原型拍部人物传记电影，一定很卖座。 …… 天亿娱乐。 廖宥佳翘着腿坐着，为了舒服，凉鞋已经蹬掉。一双嫩滑的大长腿仿佛散发着光泽，短裙底下虽然什么都不到，却极为引人遐想。 虽然公司有规定，女职员不允许涂指甲油，但是廖宥佳的脚趾上却涂着豆蔻色的指甲油，明艳，让每个看到的男人都会觉得心痒难耐。 特别是看到她那冷若冰霜的美丽面孔，那凛然不可侵犯的神态，每个男人都会在心里幻想一些，比如把她压在身下欺负，看她惊慌失措的表情，之类的旖念。 “按点击付费？0.5元一个点击？那还想什么，赶紧拿下来吧。” 策划部的赵膺芾低下头，避免自己目光里一些不该出现的东西被这个美丽的女人看到，“这个，我们估计费用会比较高，最终结算甚至可能达到1000万元以上。用这么高的广告费来推广宗胜的新歌，是不是合适……” 廖宥佳冷冰冰的声音响起：“合不合适，不是你该考虑的问题，自然有公司高层做决策。申总已经给了我签字，你也看到了，现在去办好你的份内事吧。” 赵膺芾其实气得浑身发抖，这个廖宥佳才刚进公司，粉嫩新人，却狐假虎威，用这种口气对他这位公司老人说话？ 他却不敢反驳，想了想，叹口气，转身走了。深深刺进手掌里的指甲，带出了一丝血迹。 杜采歌没有把太多精力放在“第一次”的销售情况上。 自己从地球搬运过来的经典歌曲，再加上自己倾力协助姜佑曦打造，姜佑曦本身的资质又不差。 而且还不惜血本，玩起了限免。 实在找不到火不起来的理由。 姜佑曦是兴奋了，隔两个小时就打个电话来，报告最新的情况。 “全平台下载23万次了！哥，要起飞了！” “全平台下载25万次了！亲哥，我爱你！不管你提什么要求，我眉头不皱就答应！除了女朋友，我什么都可以给你！不是我舍不得女朋友，是我还没女朋友。” 第三个电话打来的时候，姜佑曦有点哽咽，“哥，我可能是真的要红了，有钱还车贷了，房子也可以想一想了。但这些其实都不重要，哥，我终于可以活出个人样了。” “那些瞧不起我的人，我会让他们看到，我姜佑曦努力拼命的样子是很狼狈，但我会站得比他们更高，我笑得比他们更放肆，我兜里的钱会比他们更多！” “还有我爸，从小就对我说，他从来都不想要我，后悔生下我。你说，再过一段时间，我再去他面前，他还会说后悔生下我么？” 听出他心情激动，或许只是想宣泄，杜采歌没有说什么扫兴的话。 等姜佑曦说完，杜采歌才平静地说：“你想庆祝可以庆祝，你想得意也可以得意，我是你朋友，我会陪你疯，陪你笑。但如果你忘了初心，忘了自己是谁，那就别再找我写歌。” “我知道，杜哥，”姜佑曦恭敬地说，“我很清楚自己从哪儿来，也知道自己想往哪儿去。我不会忘记来路，更不会忘记自己的梦想。” “那就好。做好准备，马上要启动录制接下来的三首歌了。我最近比较忙，暂时不会参与到制作中来，别让我失望。” “啊……杜哥你不管我了么？” “少来，要撒娇去你明明姐那撒娇，我忙着，今天别再响我电话了。” “知道了，杜哥。再见！还有，真心感谢你。” “别煽情了。拜拜。” 挂掉电话，杜采歌得以继续投入到搬运中。 不过却不停地走神，老是想起姜佑曦刚才说的那些话。 姜佑曦应该是有着不幸的青少年时代，出道的过程也充满坎坷。 怪不得，他总是用略显浮夸的笑脸，来面对这个世界。 杜采歌并不想刺探别人的。但也觉得，自己以后对小姜要多一点关心了，不仅仅是给小姜写歌，也要关注小姜的心理健康。 这是朋友该做的。 正在摸鱼，突然又有电话进来。 看来显，是刘梓菲的。 杜采歌微笑着按下接听：“小刘，最近好么。” “还行，”刘梓菲的声音带着兴奋，“我和朋友们拍的短片已经剪出来了，你来帮我们掌掌眼？” “可以。什么时候？” “就今天，我请你吃晚饭吧。”刘梓菲报了一个饭店名。 “行，晚上见。” 杜采歌按照惯例先搜索了一下那家饭店，发现是家小有名气的湘菜饭店，在里有不少人聊到这个饭店，评价还不错。 还有一个叫“美食大发现”的平台，高度评价了这家店，打出了4.7的高分，不少用户评价“这是魔都排名前三的湘菜店，很正宗。” 在过年那一阵，蔚蓝星这边还没有美食点评类的平台，但是3月初有个这样的平台成立了，名字简单直白，就叫“美食大发现”。 虽然还很小，发展也很慢，仅仅局限于几个大城市。 功能也还单一，仅仅局限于美食点评，还没有推广到团购、生活娱乐、购票、订酒店等，不过看上去很有前途的样子。 当然杜采歌不确定这个平台能不能发展成地球上“大众点评”那样的规模。 因为，有个好的创意，不见得能把事情做成，做事的关键在于人。 如果创始团队有各种各样的问题，创意再好，也不过是为他人做嫁衣裳。 所以杜采歌并没有上赶着去投资这家平台。 生活中有很多看似是赚钱的机会，其实踩下去才发现是一个大坑呢？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141章 刘梓菲的努力：短片——时光 搬运了一会《鬼吹灯》，杜采歌看着时间不早了，便开着他的明红色“赤骥”前去赴约。 到了约定的饭店、走入订好的包厢，杜采歌看到刘梓菲已经和几个男女青年坐在里面。 刘梓菲今天没有扎马尾，而是披着一头长发，化着淡妆，穿着打扮是女白领风格，眉眼中似乎多出了一些欢快和自信。 她的几位朋友，四男一女，年龄看上去都和她差不多，都是一脸“我是社会栋梁”“我是文化精英”“你们这些不懂艺术的渣渣快点退散”的表情，谈笑风生，挥斥方遒，明显没怎么遭受过社会的毒打。 看他们的打扮，都还入时，应该家里的经济条件不错。 “不好意思，我来晚了。”杜采歌微笑道。 刘梓菲站了起来，笑着说：“不晚，是我们提前到了。杜哥，我给你介绍一下……” 然后将她的几位朋友都介绍给了杜采歌。 轮到介绍杜采歌时，她的眸子发亮，“这位就是我和你们提过很多次的杜哥，他以前用‘林可’这个名字写过许多经典歌曲，对电影拍摄也很内行。” 那几位男女青年虽然一脸傲气，但还不至于甩脸色给杜采歌看，一个个还是挺客气的。 等杜采歌就座，做东的刘梓菲点了酒菜，一个叫“冯灏”的长卷发的男青年就从放在地上的包里拿出一台超薄的笔记本电脑，“杜哥，我们这几天拍的小玩意，请你指点指点。” 他在餐桌上打开电脑，手指在触控板上滑动操控，很快打开了一个视频文件。 杜采歌瞅了一眼，时长是12分钟半。 冯灏一边按下播放键，一边说：“梓菲这两天可辛苦了，剧本，道具，拍摄，都是她在主导。她就像是突然打开了任督二脉，把以前学的东西都融会贯通了。我说她在电视台，还是学到了不少真东西的嘛，现在已经是高水平导演了。” 这话就明显有恭维成分了，刘梓菲俏脸微红，嗔道：“你少说两句吧，平时吹捧我，我其实还挺高兴的。但你当着杜哥的面这么吹捧我，我是真觉得无地自容。什么叫班门弄斧？这就是班门弄斧。” …… 短短的片头，是一段比较粗糙的动画，只有几秒钟，一只猴子在水潭边尝试着打捞水中的月亮。 虽然简陋粗糙，但是猴子憨态可掬，萌萌哒。 除了刘梓菲外唯一的女生指了指自己的鼻子，吐吐舌头说：“我做的。” 女孩叫于涵依，一头黑长直，她不算很漂亮，脸上痘痘比较密集，眼睛也因为高度近视而有些变形，戴着隐形眼镜。 不过身材倒是爆好，也敢于穿着打扮，非常性感。 而且能用几天时间，做出这样一段动画，她的技术是真的还算不错了。 然后标题“时光”渐进入画面，接着崩碎。 短片正式开始。 杜采歌摸着下巴，聚精会神地看了起来。 期间服务员过来上菜什么的，他动都没动一下，看得非常专注。 他不但要看剧情，还要看拍摄手法，要看机位分布是否合理，要看各种镜头的选择是否适当，要看灯光打得好不好…… 既然答应帮刘梓菲掌掌眼，而且他也看出来刘梓菲确实很诚恳，不是想听他说几句漂亮话而已，所以自然要尽力。 虽然和刘梓菲不太可能有什么男女之间的发展，但毕竟也算是朋友了，而且他很珍惜和刘梓菲的这段友谊，希望能延续下去。 因此他便要拿出十二分的认真，好好地给刘梓菲挑挑刺，挑完了还要给出指导性意见。 等到短片全部看完，到后面短短的演职人员表，杜采歌摸了摸下巴，酝酿着语言。 剧情很简单，并不复杂，刘梓菲在叙事这一关上算是合格了。 短片用11分钟，讲述了一个时光变迁，人心易变的故事。 一对大学情侣，深爱对方，却因现实因素，不能走在一起。 于是在告别校园时，两人约定，在未来十年不谈恋爱，各自赚钱，各自努力工作，十年后有了足够的物质基础，便结婚。 当然这不是个童话故事，而是个现实故事。 简单地描述，就是男女主角都是普通人，没有那么强的抗压能力，面对父母亲友的催婚，面对一个人时心灵的寂寞，两个人都没法长久地坚持下去。 于是，在一通电话里，两人虽然没有明说，但是暗示了不会再遵守约定。 10年后，两人各自有了家庭，在一次外出旅游时相遇。 眼神交汇，心情复杂。 他们晚上偷偷地见面，都有着冲动要投入到对方的怀抱，但还是克制住了，微笑着，终于真正地说出了分手。 女主角是于涵依扮演，男主角是最帅气的那个男生，张国栋。他的年龄也是最小的，还是在校大学生，魔影06级的。 而包括刘梓菲在内，其余几个人都友情出演路人角色。 另外，片头动画是于涵依，摄影和剪辑都是长卷发男孩冯灏，灯光、道具等都是另一个男生朱宇晞，此君相貌平平，很是低调，到现在还只在和杜采歌打招呼时开过口，其余时间都在闷头吃菜。 编剧则是刘梓菲和汪麟，这是个脸色惨白、瘦小的男生。同时他也负责配乐——不像是原创，或许是从别的地方搬运来的，不过应该获得了授权吧，蔚蓝星大华国的版权意识是很强的。 杜采歌是怎么看这部短片的呢？ 首先，剧情很普通。人物形象基本出来了，但是并不鲜明。 当然，毕竟篇幅很短，10分钟时间，能将这样一个故事讲清楚，已经很不错了。 毕竟刘梓菲是新人导演，最多是在学校拍了一两部，没有别的练手机会。 至于人物形象，也不仅仅是导演的问题，演员的功力不够，那也很难解决。 杜采歌决定就说这么几句。 为什么不多说呢？ 因为他的看法很多，刘梓菲的机位分布非常糟糕，镜头运用也存在很大的问题，几个特写都非常尴尬，对光线和色彩的运用也不合理。 如果都说出来，会让刘梓菲直接失去自信的。 刘梓菲现在需要的，是鼓励。 至于技术……慢慢学，慢慢练吧。 杜采歌将酝酿的话说完后，刘梓菲脸色如常，似乎完全接受了杜采歌的评价。她大大的充满知性的眼睛里，平静无波，却又深邃幽暗，让人觉得她在思考着什么。 朱宇晞是个闷葫芦，冯灏搔了搔头，似乎有点过意不去，但其他人的脸色就精彩了。 “剧情普通？要不，”苍白、瘦小的汪麟脸上傲气毕露，“要不杜哥你给我们写个本子？精彩一点的？” 杜采歌笑了笑，没有说话，只是夹了一筷子菜，慢慢咀嚼。 刘梓菲说请他吃饭，所以他来吃饭。 刘梓菲要他指点，所以他开口指点。 但他不是来吵架的。 更不想和这些小屁孩分胜负。 输了丢人，赢了也没意思。 “先吃饭吧，别等到饭菜都凉了，吃完再讨论。”刘梓菲打圆场说。 几个人都还给她面子，没有立刻起哄，吃喝起来，只是气氛有些沉闷。 之前刘梓菲叫了几瓶酒，现在大家都不想喝。 杜采歌也能理解。 估计他们本是想开一场庆功宴。 可自己却说，剧情普通，人物塑造不鲜明，等于是否定了他们的努力，他们感到不舒服，也不想庆功了。 气氛不高，吃饭自然也就潦草。 等大家都飞快地吃完，刘梓菲那双大眼睛认真地看着杜采歌：“杜哥，那你觉得，如果我要改，应该从哪方面着手？” 杜采歌笑道：“不用改。” 刘梓菲不解地问：“为什么说不用改？” 杜采歌笑着摇头：“这不是小工程，几乎要推翻重做了。我觉得没有必要。而且我也不了解纵横影视那边是怎样一个评选标准，说不定你的片子有机会入围呢。” 刘梓菲刚要说什么，旁边那小年轻，男主角张国栋就说：“不管能不能入围，至少我们努力做了。而您呢，杜哥，恕我直言，您只是站在一旁指手画脚。” 他说话时，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很帅气，也很傲气。语气虽然平静，但内容可是相当不客气。 刘梓菲有点不悦，沉下脸说：“小张，你说这话就没意思了。是我请杜哥来给我掌掌眼，让他说真话的。你要不爱听批评，你可以先回去，我们下次再约。” 张国栋似乎不想和刘梓菲翻脸，之前刘梓菲做介绍时曾提到，他也是魔影的学生，表演系06级的，还没毕业。 估计他不想和这些学长学姐们闹僵吧，他辩解道：“我也是说的真话。” 刘梓菲平静地摇头说：“你那话非常没意思，就像是在说：你行你上啊。这种话没意义的，你知道吗？我只是请杜哥指出我的不足之处，而没有要和他分个高下的想法。他如果说到我心坎里，我自然会认真听；他说的如果我无法接受，我自然会持保留意见。但是听不听，都在我。至于杜哥，他已经做出了评价，我对他只有感谢。”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142章 形势很严峻，她就快沦陷了怎么办！ 刘梓菲的神态虽然平静，但是语言却非常有力，那几个青年男女一时都被镇住了。 杜采歌也在心里感叹，小刘和自己的三观真的很合得来。 假如自己现在真的有结婚的打算，必须选一个人结婚过日子。而且不考虑对方的意愿，仅仅只看自己的选择。 那么在过程中可能会稍有犹豫，有点纠结，但最终一定会选她，而不是段天后。 当然，杜采歌现在完全没有结婚的想法，所以这只是一个伪命题。 抛开这杂念，杜采歌笑道：“那小刘你觉得我的话你能接受么？” 披着长发，化着淡妆的刘梓菲比以前更多了几分女性魅力，称呼一句“女神”绝不过分，至少比杜采歌印象中那些什么抖音女神美多了。 她用手指理了理长发，认真地说：“我觉得杜哥你提出的批评意见都很有道理。但是目前我能力有限，准备得也比较仓促。虽然不想承认，但这真的是我现在能做到的最好的作品了。从这个角度来说，其实我也没什么好后悔好遗憾的。” 顿了顿，她又嫣然一笑：“当然，如果杜哥你愿意出把力，帮我把这部短片重拍，我会很惊喜的。” 她刚说完，旁边几个人已经鬼哭狼嚎：“重拍？不要啊！我的心血啊！” “菲菲，你站着说话不腰疼么？重拍得是多大一笔开支啊！我们的预算已经快用完了！” 当然也有支持刘梓菲的。之前一直默不作声的朱宇晞说：“既然是为了艺术，重拍就重拍吧。” 刘梓菲忽视了反对意见，笑眯眯地看着杜采歌：“杜哥，你看，大家都想重拍啊。那你给说两句呗，哪些地方要改，怎么改？” 杜采歌想了想，摇头说：“你选的这个题材，最好是用细腻的感情戏来表达，算是比较适合女性导演的题材。但是，细腻的感情戏，需要无数的细节，精雕细琢，来烘托氛围，调动情绪，同时也需要演员的合格表演。” “而这又是一部短片，想在短短的时间里把故事讲清楚，把氛围烘托到位，坦白说吧，我也许能做到，但以你目前的功底，还很难做到，所以也就很难引起人的共鸣。” “同时，这部短片的主题很难升华，看上去格局比较小，不会引人深省。对于一部短片来说，看过就忘是大忌。” 刘梓菲专注地听着，偶尔点头表示认可。 她的几个朋友就表情不一了。 于涵依一直摇头，嘴角撇了撇，似乎非常不屑。 张国栋嘴角上翘，那种冷笑非常明显。 朱宇晞默然不语，但看得出他也在专注地听。 汪麟几次张嘴，似乎想打断，但是看了看刘梓菲，还是没有出声。 说完了，杜采歌拿起茶水喝了一气。 这家饭店的饭菜是真的不错，只不过，一来稍有点辣，他不是很能接受；二来精神都放在这部短片上，没能用心品尝。所以有点遗憾吧。 而刘梓菲在消化了杜采歌的话之后，思索了一阵，说道：“杜哥，听你口气，是觉得这部短片没什么指望了。” “我没这么说啊！” “但其实你心里就是这么想的，对不对？”刘梓菲咬了咬嘴唇，“你觉得这个剧本一开始就存在问题，不应该选这么个题材吧。重拍或许有许多困难，但我还是想重拍，想拍一部精品，争取入围，杜哥，帮帮我吧！” 看到她那软语相求的样子，杜采歌到了嘴边的拒绝的话，实在是说不出口，只好吞了回去。 想了想，杜采歌说：“说到‘时光’这个主题，其实之前我也有过这方面的思考，有一个小短片的剧本。如果你想要的话，我可以给你。但先说好，我不会参与拍摄，最终能拍成什么样，还是看你自己。” 刘梓菲的眼睛里闪烁着惊喜的光芒：“本来就该我自己拍嘛，杜哥你能给我一个好剧本，我已经很高兴了。剧本带了吗？赶紧给我看看！” 听到刘梓菲的声音，于涵依摇摇头，然后和朱宇晞碰了一下目光：你听过她用这么嗲的声音说话么？ 朱宇晞微微摆头：废话，当然没听过。 于涵依继续用眼神示意：形势很悲观，她怕是要沦陷了，莫得救了。 朱宇晞收回目光：不关我事，我打酱油的。 于涵依瞪了他一眼，扭头继续看着刘梓菲。 只见刘梓菲的俏脸微微发红，眼睛亮得像灯光下的宝石，她便是微微叹息——她在网上查过林可的资料，对杜采歌的印象并不好。 而刘梓菲，虽然在大学期间似乎并不起眼，其实不少人都喜欢她，因为她单纯、善良，又不矫揉造作，不管是男生还是女生，都对她印象挺好。 这样一朵单纯的小白花，就要被那个娱乐圈恶名昭彰的骗子给拐走了么？真是悲哀啊…… 杜采歌想了想，指了指脑袋，“剧本在这。写出来也不费多少功夫，我就在这里写给你看吧。” 说着，就在笔记本电脑上噼噼啪啪地操作起来。 刘梓菲凑过头去看。 标题：“百花深处”。 第一幕…… 她的小伙伴们，张国栋和冯灏小声交谈，似乎对这一切不感兴趣；汪麟鼻孔朝天，似乎也对杜采歌的剧本不感冒，但眼睛总是不时往屏幕上瞥。 于涵依和朱宇晞也都聚精会神地看着一个个字出现在屏幕上。 剧本的开头还很平稳。或者说普通。 但是很快，刘梓菲露出一丝愕然，于涵依则心直口快地说：“怪不得一直觉得怪怪的，原来这个冯先生真是个疯子。” 过一会又说：“啊，还有这操作？他们这么糊弄一个疯子，也太残忍了吧。” 又过一会儿，汪麟忍不住开口：“紫檀衣橱，金鱼缸，前朝的灯座，铃铛里的铛子，那味道出来了。这铃铛后面还得出现吧，不出现就没法呼应了。” 杜采歌的双手不停地输出，转化为文字，笑着扭头看了他一眼，“你还真是个懂行的。” 汪麟笑得有些矜持，看得出，得到杜采歌的称赞让他很开心。 刘梓菲忍不住偷笑。 之前汪麟对杜采歌是有些敌视，甚至隐隐看不起的，但是看了杜采歌的半个剧本后，立刻就有这么大的转变。 只能说，杜采歌的这个剧本虽然粗看平平无奇，细品却唇齿留香，确实有过人之处，让心高气傲的汪麟也一下子就被击中了软肋。 等杜采歌终于把最后一个字敲出来，便将笔记本电脑推给刘梓菲：“你再看看吧。” 他以前没自己写过短片剧本，所以仓促之间，搬运了陈无极的一个短片，名字叫《百花深处》。 他私以为，陈无极拍过的片子，除了那部家喻户晓的《霸王别姬》，就属这部《百花深处》最有韵味了。 豆瓣评分9.1，足以说明一些问题。 虽然短小，片长仅仅十分钟，这十分钟也仅仅讲述了一个很小很小的故事，却折射了一个时代，一段风流，一种审美，让人回味无穷，余音绕梁。 短片里没有刻意去讲什么道理，没有去宣传什么理念，但是看到的人，自然会泛起一些思绪，会有遐想，这就是伟大的作品的可贵之处——它绝不会喋喋不休，不会强行灌输给你什么东西。 但是看完之后，你一定会有所感动，有所领悟。 在地球上，有一家名为“10分钟，年华老去”的不列颠公司，为了展现当代世界电影的最高艺术水准（还真不是为了赚钱），邀请了15位世界知名文艺片导演拍摄的系列短片（要赚钱就不会选文艺片导演了）。 这些短片的主题，就契合了公司的名字：时光流逝。然后，给每位导演大显身手的时间是，10分钟。 各位电影人大显身手，虽然其中不乏有敷衍的作品，有让人看不懂的先锋实验之作，但也有诚意满满，拷问心灵的伟大作品。 《百花深处》就是中国导演陈无极带去的作品。 或许是因为没想着要靠这部作品得什么奖，去角逐奥斯卡，没想着票房、投资方等等因素的制约，所以陈无极拍得特别放松，把他的才华尽情展示了出来。 那一系列举重若轻的镜头运用，那些堪称艺术的留白，让人回味无穷，也让许多人发出了“看了无极后，我太不相信《霸王别姬》真是他拍的；但现在看了《百花深处》，我终于信了”的感慨。 从表面上看，《百花深处》好似讲了个荒诞不经的故事：患有精神疾病的冯先生，请搬家公司去搬他那早已被拆迁的不存在了的家，而拆迁公司为了赚那笔钱，和他在一片废墟上，上演了一出闹剧。 但是，只要一抛开表面的虚华，暴露在观众眼前的便是一番人性的演绎。 冯先生是个老京城人，在胡同里住了大半岁月，看过花开花落。房子早已拆了，但他的心还留在过去，埋藏在那棵家族的大树下。 搬家工人装模作样的搬着只存在于老先生视野里的家具，再加上那一口京城土话，突然又有了那种传统相声的喜感。 而藏在传统段子里的那种深沉哀痛，却也一点一滴地表露无遗，伴着那种昨日琼楼玉宇、今日黄花的辛酸！ 原来姹紫嫣红开遍，似这般，都付与断井颓垣！ 仅仅用了10分钟的时间，就用丰富的镜头语言和朴实的象征符号，揭示了“传统文化在现代文明中逐渐消逝”这样一个如史诗般宏大的主题。 杜采歌起身去了趟洗手间清空存货，顺便欣赏了一下大堂里的鱼池，那些锦鲤悠闲地游着，让他羡慕不已。 他也想当一条不用努力赚钱，可以每天宅着的咸鱼啊！ 回来后发现刘梓菲他们正在热烈地讨论着。 他们对于人物的肢体语言和对白，对于一个个场景的镜头运用，逐字逐句地展开讨论。 显然已经是决定以杜采歌提供的剧本，重新拍短片。 杜采歌没有打扰他们，端起茶壶坐到一旁。 他考虑的还是下本书的事情。 中华一直想要进行文化输出，与星条国的文化输出抗衡。 在地球也好，在蔚蓝星也一样。相对而言，在蔚蓝星的大华国做得更好一点。 那么蔚蓝星大华国文化输出的招牌是什么呢？ 武侠，仙侠。 和这两个元素挂钩的，不管是电影、电视剧，还是漫画、，都比较受到老外的追捧。 额，其实老外并不是很懂这些，不过是出于猎奇心理，对什么五行相生相克，奇门遁甲，金丹紫府，都兴趣满满。 杜采歌在搬运作品的时候，自然也会考虑到文化输出的问题。 哪怕赚不到什么钱，仅仅为了让老外对我们大中华的文化产生更多的认同感，也值得全力去做这件事。 所以，下本书，搬运一本武侠or仙侠？ 武侠的话，有很多好选择，也很适合影改。 相对而言，仙侠的影改难度更大，因为要拍好仙侠，最顶尖的特效是必须的。 而特效，就意味着烧钱。 那么选武侠？ 虽然蔚蓝星的大华国也同样进入了武侠末世。 但杜采歌有信心搬运一些书来打破这种局面。 传统武侠或许进入末世了。但是，还有国术流！ 这可是一个非常值得深入挖掘的题材。 但是，想了想《诛仙》，杜采歌突然觉得，就算要烧钱，自己下本书还是搬运一本仙侠吧。 因为，《诛仙》有着很大的局限性，有着太多他想表达的仙侠元素，无法通过《诛仙》表达出来。 那么，搬运哪本仙侠呢？ 许多名字从他眼前飘过，远古的有蜀山剑侠，然后网文时代之后有飘渺之旅，有道缘儒仙；有凡人修仙，遮天，仙葫，比较个性的还有大圣传，烂柯棋缘……等等。 但细想，似乎都不是太适合影改。 好吧，做个读者调查：让你最开始接触仙侠文化，爱上仙侠文化的，是哪一部作品？ a，仙剑奇侠传。b，迷宫奇侠传。c，十里坡剑神传。d，其他。 有多少人选d？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143章 我墙都不扶，就服你！（连续5天万更了，月票走起啊！） 杜采歌并没有清静太久，很快就被刘梓菲叫过去。 刘梓菲纤指点点：“这，这儿，还有这儿，杜哥，这几个地方，为什么你说要用水墨画来表现？” “你也可以不用水墨画。只不过我觉得水墨画是最恰当的，最契合这个短片内核的。我个人觉得吧，这个短片想表达的是传统文化的消逝。而水墨画的意境呢，和这一点非常契合。” “杜哥，这一段，你觉得男1该有什么表情？” 杜采歌看了看，“哦，花瓶打碎这里啊？先是微笑，感觉是小事，很放松的微笑。然后随着冯的痛哭，他的微笑僵住，眼里有思考。” “演员的演技如果不到位怎么办？这个镜头该怎么处理？” 杜采歌想了想，“不给特写，给侧面，然后画面分割，一半是冯痛哭，另一半是几个搬家公司沉默站立，再加上应景的配乐，其余的，观众自然会脑补出来。” 刘梓菲扑哧一笑，“你真的很坏！这是忽悠观众！” 杜采歌笑道：“说穿了，电影就是光与影的魔术。而魔术，其本质就是忽悠观众。你在电影里把主角杀死了，用了色彩、光线、角度，配角的表情，还有配乐，来体现他死得悲壮。观众看了直掉眼泪，这不是忽悠么？” 刘梓菲点点头。 “那最后这个镜头呢？当冯捡起铃铛，将铛子套上去，几个搬运工回头看着大槐树下的满目苍夷，然后一片水墨画浮现，那是一个四合院，檐下挂着铃铛，”张国栋插嘴问，“这里男1该是什么样的表情？” 这个眼高于顶的小鲜肉也被剧本吸引了，开始琢磨着如果自己来演，要怎么把这个角色演好。 他很清楚自己演不了冯疯子的角色，最有可能演的，就是那个对白最多的，搬运工的头儿。 杜采歌回忆了一下陈无极拍摄的版本，回答他：“应该是有一种略带惊奇，似乎终于看见了一些平时自己无法发现的东西，那样的感觉。还有一些感慨。这里其实可以故意做出很复杂的表情，你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都行，只是不能面瘫脸。只要你做出表情，观众会自己去脑补解读的。” 张国栋捧腹大笑，“杜哥，你真有意思，之前我是有点误会你了。你也别生气，交个朋友好不好？” 杜采歌笑道：“玩艺术的，本来就各有各的骄傲。朋友归朋友，感情归感情，但涉及到艺术和审美，那是决不能妥协！” “说得真好！”张国栋将这番话奉为圭臬，用力地拍了拍杜采歌的肩膀，拍得杜采歌一个趔趄，他兴奋得油光满面，“杜哥，说真的，我很少对别人服气，更别说才刚刚见面的人。但我真是服你！你放心，以后再有人在网上黑你，我一定找人帮你！” 杜采歌笑了笑，浑没在意。 刘梓菲和她的小伙伴们又讨论了一阵剧本，突然看向杜采歌，目光中含着期待：“杜哥，我现在还没能力拍好这部片子，给我拍就是浪费。还是你带我们来拍这部短片吧，怎么样？我给你打下手，当你的副导演。” 杜采歌想都没想就拒绝了：“不，这是给你写的本子，你去拍着玩吧。不管拍得好与坏，你都能从中学到一些东西，这就够了。我最多后期帮你把控一下剪辑和配乐。” “杜哥，”刘梓菲声音带着点撒娇的味道，“这个剧本是真正的杰作，如果没拍好，那就实在是太可惜了。可我是真的没信心能拍好，所以，你亲自出马，好不好？” 杜采歌还是摇头。 刚穿越来的时候，他曾想过翻拍《疯狂的石头》去捞一笔快钱还债。 但，那也只是翻拍。他一定会拍出自己的东西，不会完全模仿宁蒿。 作为中国最年轻的10亿俱乐部导演，他有这样的傲气，以及自信，相信自己拍的版本，不会输给宁蒿的版本。 可是这部《百花深处》……仅仅只有10分钟时间，太过短暂，很难玩出什么花样。 除非换个剧本，如果按照现在这个剧本来拍的话，他肯定脱离不了陈无极的窠臼，拍出来的东西一定会和陈无极版本的重合度极高。 这是杜采歌难以忍受的。 他不是音乐人，所以可以心安理得地搬运音乐，把地球的美好展现给蔚蓝星的人们，影响蔚蓝星人们的审美情趣。 他不是作家，所以可以心安理得地搬运文学作品，把地球的文学顶尖之作呈现到蔚蓝星来，让蔚蓝星的文学界、思想界受到触动。 他觉得自己是文学和音乐的搬运工，虽然卑微，但也没什么不好。 但他是电影人。 所以如果他搬运地球的电影，他会觉得自己是在抄袭。 他认真考虑过这个问题，他可以把一些地球的好剧本丢给别的导演拍，因为同样一个剧本，不同的导演拍出来的肯定是不同的东西。 那是两种审美意趣，两种意识形态的碰撞，看着地球的种子在蔚蓝星开出不同的花，一定很有趣。 可他是看过地球原版的人，如果他完全用地球的剧本来拍，会非常痛苦。 因为，为了避免抄袭，为了过自己心底那一关，他必须不断地竭力避免自己重复地球上那些知名导演拍摄的镜头，选用的角度，那些经典的瞬间。 那很困难。 就像是考高数，你明明看到同桌有个解法，是能拿到100分的答案，却必须避免照抄这个答案，得自己想另一种解法，同样拿100分。大概就是这个滋味吧。 所以，与其用地球的剧本去拍电影，他宁愿自己写个新剧本。 比如，同样拍《诛仙》，但如果他亲自执笔写一版剧本，拍出来的最终成品肯定就会和地球上的《诛仙》有极大的差别，那就不存在抄袭的问题了，最多只是在个别镜头上，小小地致敬。 这是他在尝试翻拍《疯狂的石头》而没拉到投资，计划夭折之后，所想到的。 从那以后，他给自己定了个规矩：如果是照搬来自地球的剧本，一定不自己拍，只能丢给别的导演拍；如果非要翻拍地球上的一些经典电影，那就一定要自己亲手改写剧本，只能翻拍，不能抄袭。 “抱歉，我真的不想拍这个，”杜采歌和颜悦色地说，“这是一个很好的锻炼机会，你为什么不大胆地尝试一下呢？我不知道你有多少才华，但是从你拍的这部短片‘时光’来看，你的基础是很扎实的。用《百花深处》来挑战一下自己，把你的才华尽情展示出来吧。” 杜采歌说得很是煽情，刘梓菲听得眸光闪闪，张国栋、于涵依等也劝她：“要不，你就自己拍吧，每个导演都想拍个这么好的本子。” “是啊，碰到一个好剧本不容易，菲菲姐你可别错过了。” 可刘梓菲想了想，还是坚定地说：“不行，以我现在的水平，最多把这个短片拍成二流、三流的作品，这对这个剧本太不公平了。它配得上一个更好的导演，挖掘出它的深度、它的韵味，它每一个光影细节里的美，把它完整地展现在世人眼前。” 她抬头看着杜采歌：“杜哥，我已经明确了自己的想法。要么，你带着我们拍，我来当副导演，我同样能在这过程中学到很多东西，同时也不会辜负这个剧本。要么，就不拍了，让这个剧本沉睡吧，或者等到你想拍它为止。” 杜采歌皱了皱眉，“再说吧，我再考虑考虑。” 这个话题暂且到这。杜采歌又和他们聊了一阵，便先告辞。 开车回家的路上，杜采歌心里琢磨，今天那几个刘梓菲的朋友，四个男孩中，倒有两个是在暗恋她的，而且看情形，她自己都没发现这一点，真是有趣。 那个汪麟，还有那个弟弟张国栋，非常明显都倾心于她，一些肢体语言和眼神早把他们的内心暴露了。 不过，回忆今天的一些小细节，杜采歌发现，刘梓菲对他的好感也表现得很明显，就差没明明白白地说“我喜欢你”了。 他叹口气，真的不知道要怎么才能让她别越陷越深。 张国栋和汪麟对他之所以表现出敌意，很大原因就是刘梓菲对自己的好感太明显。 不过这两孩子心态都还可以，没有把刘梓菲看做禁脔那种意思，而且到后来也愿意和自己交朋友，挺有意思的。 回家继续搬运了一小会，杜采歌又听了会歌、看了半部电影，看看时间不早了，便准备睡觉。 这时手机振动了一下，杜采歌本以为是垃圾短信，一看却是刘梓菲发来的。 很简短。 “杜哥，满足我这个小心愿吧，我不奢求更多。” 杜采歌看着屏幕，久久无言。 而刘梓菲也没有继续发短信来。 杜采歌怀着心思，洗漱完毕，换上宽松的睡衣躺到被窝里，辗转反侧了很久。 然后侧过身抓起手机，飞快地打了几个字：“找齐演职员，确定拍摄地点，尽快开工。”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144章 北境一夜，走你 刘梓菲几乎是秒回了一个颜文字的笑脸符号。 然后很快又回了句：“到哪取景？” 杜采歌想了想：“开头要到京城拍一段，然后就简单了，随便找一片拆迁的地方，种棵大槐树就行了。布景的时候，让我来看看。” 刘梓菲说：“行，我先让张国栋去找地方，找到了你就过来看，要做什么改变、布置就尽早。另外别的演员好说，冯先生的演员我准备找我们表演系的一个老师，到时候可能需要把剧本给他看，可以么？” “可以。”杜采歌没什么意见。 “那我明天一早就先将剧本去注册。” “保持联系。早点睡，安。”杜采歌想了想，又在“安”字前加了个“晚”，显得更正式一点，更普通一点，才点击发送。 …… 第二天早上，杜采歌起床后，看了看“第一次”的数据。 首先他查看的是ll音乐平台，目前是售出了22万8000份，强势地登上了ll音乐新歌榜的第一位，同时也杀入了热歌榜前10。 一天过去，在ll音乐平台的销售增长了6万份，增速非常健康。 由于ll弹窗的威力，理论上已经过去了，所以能保持这个增速，可以判断是口碑已经给出了反馈。 然后他又看了看爱乐平台，看了一眼后，他揉了揉眼睛。 wtf？ 他清晰地记得，昨天早上的时候，“第一次”在爱乐平台的售出份数是34000多份。 而现在，123456，已经是六位数了。售出11万8千份！ 成为新歌榜第二位，热歌榜第7位。虽然落后于宗胜的“戴面具的男孩”，但落后得并不多。 而且，在下载次数上，已经对“戴面具的男孩”实现了反超。 “第一次”售出11万8千份，下载次数与售出份数持平。 而“戴面具的男孩”售出18万份，下载次数仅有5万多次，还不到“第一次”的一半。 高下立现。 天亿其余几个男歌手的成绩更差，一个能打的都没有。 杜采歌立刻浏览了一下各个音乐论坛和几个著名的比如“流行音乐吧”等。 发现果然是口碑在发酵，有许多帖子都在讨论和自发地安利姜佑曦的“第一次”。 然后看了看“姜佑曦吧”，关注一夜之间暴涨了十几万，一些元老级的姜佑曦粉丝现在正趾高气昂地给新人做着科普工作，或者放出一些姜佑曦的美图，来色诱路人。 杜采歌关掉网页，给唐业执打了个电话，开门见山：“现在全平台售出多少份了？” 唐业执哈哈一笑，声音说不出的得意：“我还以为你小子真的宠辱不惊呢，嘿嘿，你猜？” “猜你个头，快说。” “卧槽，说话客气点，你现在面对的是发掘出了百年一遇的音乐奇才姜佑曦的超级制作人！” 杜采歌没跟他皮。“多少？” “嘿嘿，42万7000多份。在我们说话的工夫，仍然在不停增长。” “不错，首周100万次下载的目标估计没问题了。” “当然没问题！卧槽这才3天啊！而且‘第一次’正是口碑发酵的时候，下载增长不会减速。而天亿那几个歌手的新歌，疲态已经非常明显，”唐业执嚷嚷道，“不过我估计他们也没蠢到家，很快就会学我们，用限免的方式来促销。” 杜采歌淡淡地说：“随他们学。我从没把他们当对手，也不在乎他们的歌能卖多少。” 唐业执哈哈大笑：“你这小王八蛋，口是心非。我就不信你完全不在乎成绩！如果他们也去找ll买弹窗，说不定会再次逆转哦。” “呵呵。” “呵你个头。晚上喝酒？庆祝一下。” “不了，我最近忙，过完五一吧。” “好。” 杜采歌问：“对了，你在公司么？” “在，怎么。” “我一会过来找你，有点事让你帮个忙。” “滚，你个王八蛋找我准没好事。” “死胖子你给我等着！” 和唐业执结束通话后，杜采歌又给姜佑曦打电话，是一个年轻的女孩子接了。 声音甜甜的，还带着一丝颤抖，似乎很紧张：“您好！林可老师。” “你好。小姜呢？” “姜……姜老师在进行器械锻炼，有什么我可以转告的吗？” “他何德何能当老师？以后别喊他姜老师，免得他太飘了，”杜采歌淡淡地说了句，“他锻炼还要多久？” “是，抱歉……大约三十分钟。” “接下来他有什么安排？” “emmmm，有约了老师给他训练形体，还有练习舞蹈，还有发声练习……” 杜采歌打断她：“要他器械锻炼完了来华宇的4号录音室找我。” “可是……” “你贵姓？” “我贵姓……不对，我不贵，不对，是免贵，姓李，叫李佳琪，是姜老师……是姜哥的新助理。”女孩似乎太紧张了，说话结结巴巴起来。 杜采歌笑了笑，“别紧张，小李，你如实转告他就行。来不来是他的事，我不会怪你。” “明白了，谢谢您，林可老师。” “行了，就这样吧。” “好的，再见，林可老师。” “对了，”杜采歌说，“你把备注改一下。” “啊？” “他手机上，我的电话号码，备注改成海明威，别再用林可这个名字了。” “好的林可老师！” “……”挂上电话，杜采歌总感觉这女孩不太聪明的亚子。 他在电脑上敲打一阵，然后用新买的打印机打印出几张纸，将这些纸小心地折叠好，便驱车前往华宇娱乐。 到了四号录音室外面，他看到姜佑曦已经到了，这孩子头发湿漉漉的，显然是刚洗过澡。 满脸的胶原蛋白，神采飞扬，那盛世美颜能让无数少女尖叫。 杜采歌还注意到，他戴的耳钉换了个款式，颜色偏枪黑，看上去更有质感了。 姜佑曦的旁边，站着个清秀的女孩。 身材不高，大约也就1米55的样子，穿着可爱风的服装，短马尾，提着好几个手提袋，四处张望不止，惊恐的神色就像落入虎山里的小兔子。 “小李？”杜采歌笑着招呼。 那女孩立刻一个九十度鞠躬，短马尾扬了起来：“林可老师好！” 杜采歌扶额：“我让你改备注，改了吗？” 李佳琪起身，忽闪着大眼睛，一脸“我很棒棒哒，快夸夸我”的样子：“改了，改了！” 杜采歌道：“改成什么了？” “按照您说的，改成海明威了。我没做错吧？”李佳琪小心翼翼地。 “那你能不能叫我海明威老师？”杜采歌笑眯眯地说。 “啊……是，海明威老师！”女孩又是一个90度鞠躬，短马尾扬了起来。 杜采歌这才看着姜佑曦，“你感觉怎么样？” 姜佑曦突然冲上来，在杜采歌反应过来之前，用力地拥抱了杜采歌一下：“哥，我太高兴了，也太感谢你了！” 杜采歌把他推开：“少占我便宜。” 姜佑曦低头笑了笑。“哥，找我有什么事？” “帮我录一首歌，没钱给你，义务劳动。” 姜佑曦露出惊喜之色：“我求之不得啊哥！快点让我看看，是什么歌？” “北境一夜。”杜采歌掏出那几张打印纸递给他，然后离开了片刻，给唐业执打了个电话。 回来的时候，姜佑曦已经在试着哼唱：“onenightin北境，我留下许多情，不敢在午夜问路，怕走到了百花深处……” 杜采歌笑道：“不是这么唱的。这首歌，要用戏腔。学过戏腔吗？” 姜佑曦不好意思地说：“没认真学过，只是稍微了解过一点。哥，给我点时间，我马上去学！” 这正是杜采歌最欣赏他的地方。 “你先听我唱两句，看你能不能hold住。其实我要求不高，这也不是灌制唱片，是给我朋友一部短片配乐，不需要那么高的质量，能过得去就行。” “这首歌我可以交给你唱，以后放到专辑里，或者作为数字单曲发售都行，但不是现在，不是今年。得再等等，让我观望一下流行风潮。” 姜佑曦笑道：“我知道了杜哥，你的音乐有时候挺超前的。” 其实北境一夜倒不超前……在地球上，92年就有了。 “你注意听啊！”杜采歌清了清嗓子，便唱起了其中一段，“人说百花的深处，住着老情人，缝着绣花鞋。面容安详的老人，依旧等着那出征的归人……” 姜佑曦微微皱眉，全神贯注地听着。 杜采歌唱了一段，停下来问他：“怎么样，唱得出么？有几段，最好是你能反串唱女声，当然你也可以找个女歌手来配合。另外，这首歌允许你有自己的风格，现在不是正式出单曲，你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这时唐业执已经到了，站一旁没做声，饶有兴味地看着。 姜佑曦有些迟疑：“我觉得很喜欢这首歌，应该也唱得来。但是……真的不要紧么？要不我还是去找个老师，好好练习一下戏腔？” “时间很赶，来不及，”杜采歌说，“你说行也行，不行也得给我行！” 姜佑曦立刻立正敬礼：“yessir！”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145章 哔都被你装完了 杜采歌没跟他耍宝，“自己先去找找感觉。” 姜佑曦走开后，他看着唐业执，“找你借点人，录首歌。” 唐业执啧啧赞叹：“这首歌太特么有意思了。我们有个歌手，以前学过戏，肯定能唱好这首歌，要不，交给他来唱？” 杜采歌笑了笑：“我就想捧小姜，不行么？” “随你吧，”唐业执撇撇嘴，“这首歌准备怎么编曲？” 这个问题，杜采歌也反复考虑过。 他心目中，最经典的版本，当然是92陈晟原版。 不是说信乐团版不好啊，各有千秋，各有千秋。甚至可以说，北境一夜之所以火爆，和信乐团是分不开的。 没有信乐团的翻唱，北境一夜很可能没有那么广的知名度。 只是陈晟版那种独特的韵味，是后来信乐团版、情歌王子版、李玉岗版等等都难以替代的。 但是，说到编曲，他觉得后来的霍樽版的编曲也挺有意思，有不少可以借鉴的地方。 不说霍樽这孩子唱得怎么样，这个不评论，反正唱得比他杜某人好。 只说对曲子的改编，加入的一些古风元素，那些民族乐器的运用，杜采歌是非常欣赏的。 那音律流转间的丝竹韵味，简直能勾得人魂灵出窍。 杜采歌忙碌了一天，也仅仅是勉强将曲子录好。 也还是因为他的要求不高，否则的话，才哪到哪呢。 至于姜佑曦的演唱，那就差得太远了，根本拿不出手。 不过他的进步也是飞快的。 在录完“第一次”和“童话”后，姜佑曦像是打通了任督二脉，突然一下就开了窍。 不过“北境一夜”的难度也是相当的高，想将那戏腔的风流韵味唱出来，还要反串女声唱腔，并不容易。 杜采歌提出去找个女歌手唱女声部分，不过姜佑曦坚持由他自己来唱。 听了几次，发现他确实有进步，杜采歌也就不再坚持，随他去了。 下午的时候杜采歌接到了一个电话，打电话的是个中年男子，声音憨厚，自称是创世的副总编青鱼。 说是《诛仙》的实体出版事宜谈得差不多了，请他明天过去做最后的拍板，最好能当场签字。 然后说希望他能带个律师过去，不方便的话，创世也可以指派一个律师给他，绝对不会坑他。 杜采歌答应明天去创世的总部和他们见面，便挂了电话，继续给姜佑曦录歌。 到了晚上八点，唐业执才带着饥肠辘辘的几人去吃饭。 杜采歌给几个乐手，混音师等挨个敬酒，说“不好意思，因为我一点私事，耽误大家时间了。” 那几个都知道杜采歌的身份，连道“不敢当”，没把客气当福气。 吃吃喝喝得差不多了，唐业执说：“嘿，中午的时候，天亿给宗胜也买了个ll弹窗。想知道宗胜的歌现在售出多少份了么？” 杜采歌头也不抬：“没兴趣知道，也没兴趣和他分高下。” 唐业执指着杜采歌笑道：“汝听，人言否！” 又摇头笑笑：“玛德，逼都被你装完了！” 不管杜采歌乐不乐意听，他还是报了一下“第一次”和“戴面具的男孩”的成绩。 “第一次”的全平台售出份数和下载次数已经达到56万余次，最可贵的是增长速度并没有放缓，这一天就增长了14万次。 考虑到现在才发布了4天，而且头两天的数据其实非常低，首周百万已经问题不大了。 而“戴面具的男孩”，在买了个ll弹窗后，确实有那么一小段时间表现出上升的势头，但很快就疲态尽露，口碑也已经跌到了冰点，只有那些死忠粉还在维护。 这首歌的全平台售出份数达到了44万份，光是在ll平台，弹窗之后的3个小时就售出了6万多份。 但是，“戴面具的男孩”下次次数仅仅只有9万多次，9万多次！ 差不多是“第一次”的六分之一。 可以说，宗胜的新歌已经惨败了。 而且他们那个ll弹窗的性价比估计会非常低。 具体他们花了多少，很难说清，不过估计一千万是少不了的。 可是这个弹窗，仅仅只让“戴面具的男孩”售出6万多份。 1份是2块钱，6万多份就是13万不到。 这13万块钱呢，还要扣除渠道费，扣税，扣除各种成本，实际上天亿能拿到手的绝不超过5万块。 用1000万的广告费换来5万块的收益？真是亏得内裤都要穿不起了。 当然，其实也不能这么算，因为那个弹窗广告里，至少也起到了对宗胜的宣传作用。 好吧，资本总是有本事将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变现。 谁知道呢？或许天亿真的不亏呢？ 就算他们强行不亏吧，反正杜采歌不怎么关心。 至于找天亿的副总裁申劲松报仇之事，只能说，既然继承了原主的因果，那么替原主了断恩怨那是必须的，只是时机未到，还是先保持缄默吧。 “第一次”可以说一炮走红，宗胜之流已经不值得再多加关注。 至于姜佑曦，只要他自己不做死，等到“童话”“男人海洋”“放生”等出来，他的事业只会芝麻开花，节节高。 也不需要多操心。 杜采歌现在想做的，还是专注于自己文抄公的事业，安安静静地抄书，额，再就是帮刘梓菲把《百花深处》给拍了。 …… 谢韵姿看看ll音乐上，“第一次”和“戴面具的男孩”的下载次数对比。 同样是经过了一个ll弹窗，目前“第一次”售出26万份，下载也是26万次，在ll音乐的新歌榜稳坐第一，热歌榜第二。 而宗胜的“戴面具的男孩”，目前售出17万份，下载次数3万次。 被“第一次”给毫无悬念地碾压了。 按理说，姜佑曦是她的同门师兄，谢韵姿应该为他的成绩感到高兴。 但此刻，谢韵姿却只觉满嘴的苦涩。 就像小时候喝着又苦又涩的中药时的感觉，阵阵反胃感涌了上来。 她那漂亮饱满的嘴唇微微翕动：“我，是不是真的做错了？” …… 次日早上，杜采歌走完流程后，看看时间，没去搬运了，只安安静静地听了会歌。 因为担心不见得每个月都能有150万以上的稿费，所以上个月在还了欠款、买了车之后结余的钱，他都存着，没敢轻易动。 在找到新的收入来源前，他都会比较谨慎，不会乱花钱。 虽然其实他有些很想买的东西。 一套发烧级的家庭影院总是要的吧。 一对发烧级的音箱总是要的吧。 还有，为了方便把记忆里那些歌曲弄出来，一套独立音乐人的装备总得有吧？ 这样算下来，没有百来万，还真受不住。 所以暂时只能想想，不敢真的去大肆采购。 到了9点，他驱车出发，前往创世的总部。 因为路况还不错，他比约定的时间提前了差不多20分钟到了。到地下停车场停好车后，他给青鱼打了个电话，青鱼说总经理已经在等他。 杜采歌便上到大厅，向前台问清楚，乘电梯上楼前往总经理办公室。 在走廊上稍稍转悠，他很快就找到了总经理办公室，枣红色的实木门是虚掩的。 杜采歌抬手敲了敲，里面很快传出一个干脆有力的男声：“请进！” 杜采歌推门进去，只见一个穿着深灰色衬衫、修身牛仔裤，看着三十来岁的年轻人正在泡茶。 对方抬起头，露出一个很得体的笑容，并飞快走过来，向杜采歌伸出手：“杜先生，久仰大名！” 杜采歌仔细端详这这位创世的总经理，发现对方的年龄比自己最初的估计要大很多，至少和自己同龄，甚至比自己大一点。 只是因为他经常健身，保持着夭矫的身材和精气神，所以才显得年轻。 整个人就像打磨得很光滑尖锐的锥子，锐利，锋芒毕露。 那一副碳纤维边框的眼镜，给他添了几分儒雅气息，给人的第一印象非常好。 “史经理，幸会。”杜采歌和他握了握手。 史克俭的握手有力，热情，但又有几分克制，握了一秒多的时间，另一只手很亲热地拍了拍杜采歌的上臂——这个位置很讲究，如果是拍肩膀，那居高临下的意味就太浓了。 拍上臂，则往往是同辈交好之间才会有的动作。 “你先坐，我泡点茶。新芽出版社的人还要过一会儿才到，我们先随便聊聊，哈哈！海大，你的书我是一直都有追读，写得太棒了，”史克俭绕回去继续摆弄茶叶，不时抬头看杜采歌一眼，“我发现你呀，还真是厉害，要俗也能俗，要雅也能雅。你写的那些歌，有的歌词就特别讲究，典雅。但是网络呢，说白了又是很俗、很白的一种文体，你却也玩得转，不得不佩服，你天生就是吃文艺饭的。” 杜采歌已经在单人沙发那舒舒服服地坐下，闻言只笑了笑，没有答话。 在不算熟悉的人看来，他一直都比较沉默内向。 所以他总是弄不懂那些自来熟的人。 明明不认识，非要那么热情地套近乎，为啥呢？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146章 连续吃到大瓜，瓜很好吃！ 史克俭又热情地说了几句客气的废话，终于泡好了茶，端着递给杜采歌。 这时门又被推开，史克俭瞥了一眼，笑道：“老卢，你来了！这位不用我介绍吧！” 杜采歌扭头看去，却见来者是一个身宽体胖，笑容和蔼的家伙，三十多岁，头发蓬乱，头顶已经有非常明显的一圈寸草不生；穿着非常动漫风的长袖针织衫。 这肥宅打扮的家伙是谁？杜采歌满脸问号，然而对方却热情地走向他，张开胖乎乎的双臂，“林可老哥，好久不见！” 不过他毕竟不是白痴，看到杜采歌满额头的问号，眼睛里满是“这肥宅是谁啊”的懵逼，他没有扑上去强行给杜采歌一个拥抱，而是停下来，小心翼翼地问：“老哥，咋了，认不出我了？我是又胖了点，但还到熟人也认不出的地步吧？” “不是，我，其实，”杜采歌说，“之前服用抗抑郁药时出现了严重的药物反应，导致了失忆，很多人、很多事都不记得了，抱歉？” “你得了抑郁症？”肥宅上上下下地打量他，“现在还好么？” 杜采歌微笑：“好多了。” 肥宅还是将信将疑，“我是卢旭东啊，你有点印象了么？” 杜采歌笑得腼腆：“不好意思，没有任何印象。” 卢旭东摊摊手：“哎，我听说你今天要过来，本以为是老友相逢，没想到出了这种事。” 史克俭也是将信将疑，毕竟，虽然“失忆”这种事是真的存在，但通常只在电影电视里出现。 现实生活中，可能还是因为老年痴呆导致的记忆丧失多一点，风华正茂的人得失忆症，还是非常罕见的。 emmm，感觉有点狗血呢。 卢旭东在史克俭这里是熟门熟路，自己去翻史克俭的抽屉找了支雪茄，剪好之后叼着找地方坐下。 在这过程中，他那双因为肥肉挤压而显得很小的眼睛时不时地看杜采歌一眼，显然还在猜测杜采歌的失忆究竟是真是假。 史克俭又去给卢旭东泡了一杯茶，坐进他们对面的靠背椅，看着杜采歌说：“对了，杜先生，颜总要我转告你一句话。” 哪里又冒出个颜总？杜采歌有些愕然，只是条件反射地点头。 “颜总说，”史克俭紧紧盯着杜采歌，不错过杜采歌的任何一点表情变化，但他能看到的，只有茫然，“你想增持创世的股份没问题，她可以转让一部分给你，但她要看到你的诚意。” 杜采歌没有马上开口。这番话里的信息量太大了。 首先，这个颜总大概率是认识原主的。至于颜总是谁，杜采歌已经想到了。创世的幕后oss，远光集团的总裁就姓颜。 其次，史克俭用的是“增持”这个词。这个词是不能随便乱用的，用这个词唯一的原因，是原主手上本就持有创世的股份。 最后……颜总想要看到自己的诚意，说明很可能，原主手里掌握着那位颜总想要的东西。 杜采歌首先想到的，就是原主的那些音乐版权。 除了这个之外，似乎原主没有别的值得一个亿万富翁觊觎的东西。 “海大！”史克俭交替使用着“杜先生”和“海大”这两个称呼。当他想表现得亲近时，就会用“海大”。 “海大，你不用急着考虑，慢慢来。至于今天的签约，其实就是走个过程，下面的人不知道，我们谁还不清楚？新芽出版社是至臻文化旗下的，至臻文化坑谁也不会坑你啊。” 好吧，又是一个大瓜。为什么说，至臻文化坑谁也不会坑我？ 这个史克俭也太可恶了……明明告诉他我失忆了，他也不给我详细解说解说，一副认真吃瓜的表情。 史克俭说完这句，就和卢旭东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起来，说些创世的家长里短，然后又谈到行业发展。 卢旭东对未来的形势谨慎地不看好，觉得网文发展已经进入一个瓶颈。 杜采歌忍不住说：“不用等太久，再过一年吧，最多不超过两年，等智能手机普及，网络会有一段黄金时期。那个时候网文平台的流量，是你们现在不敢想象的，顶尖作者的收入，会上涨好几倍，创世也完全能抓住这个机会上市，坐拥上千亿市值。” “这话你以前就对我说过，”卢旭东白了他一眼，“还是这陈腔滥调，问题是，凭什么智能手机普及，大家就会来？难道不能去玩游戏？玩社交？现在不爱的人，凭什么到那时候就爱看了？” 啊，原主曾经做过这番预言？杜采歌想了想，说道，“我没法用道理来说服你，但我知道自己是对的。现在创世要做的，是赶紧把方便好用的app开发出来，然后增加一些有趣的社区功能，增加用户黏性。” 卢旭东看着他半晌，才说：“这是你作为大股东提的建议？” 说这话的时候，卢旭东身体前倾，表情不像开玩笑。 杜采歌有点错愕。 他在之前的交谈中，已经猜测到，原主应该是持有一部分创世的股份。 但他料想不会太多。估计也就1%，最多不超过3%。 没想到，卢旭东竟然称呼他为大股东。 虽然大股东并不一定是指“占股最多的股东”，在日常生活中，人们往往把持有较大股份的股东都叫做大股东。 但这个“持有较大股份”，怎么说也得是占股5%以上，甚至是10%吧？ 原主怎么会持有这么多的创世股份？ 当然，不是说原主没钱。原主也是曾阔过的。 可原主为什么要持有创世的股份呢？ …… 颜颖臻拎着新买的红色爱马仕包走进“斯国一”咖啡厅，扫了两眼，抬头挺胸朝一张小圆桌走去。 圆桌旁一个三十岁上下的斯文男士立刻起身，做了个“请”的手势。 颜颖臻冲他点点头，坐进那落地式单人布艺沙发，将腿斜放，很注意地压了压短裙以免走光。。 那男士也坐下，微笑着问：“嗨，斯嘉丽，youlookstunning！想喝点什么？”他说着地道的星条国英语，相语不太标准，有种老外讲华语的感觉。 颜颖臻知道，他在星条国生活了接近20年，前两年才回国，所以才会出现这种情况，讲母语都讲不利索。 “谢谢。这里有什么？” 那男士立刻打了个响指，一个系着围裙，穿着可爱女仆装的女孩立刻跑过来，先是深深地鞠躬，然后露出八颗牙齿甜甜微笑：“请问贵客需要什么？” 那男士问：“你们这最好的咖啡，有哪几种？包括menu上没有的。” 女仆装女孩笑得很甜，转向颜颖臻，因为很明显那个男士面前已经有一杯咖啡了。 虽然其实那个男士很帅，她很想多看两眼，但只稍稍辨识一下那个男士的限量版积家手表、袖扣上的卡地亚钻石，她就知道，这样级别的玩家不是自己能肖想的。 “请问贵客是想喝浓缩，还是意式奶咖，澳式馥郁白，还是……” 颜颖臻打断她：“有瑰夏么？” “有！”女仆装女孩连连点头。 “哪个庄园的？什么竞标批次？” 女仆装女孩知道遇到了懂点行的，立刻认真起来：“我们这儿最好的是翡翠庄园的红标。” “我不是很喜欢翡翠庄园的，有爱丽达庄园的么？” “有的，是去年拿到bop第一名的地块出产的竞标批次。那我现在去给您下单！” “等等，是什么处理法的？” “额，这一批都是日晒的。” 颜颖臻沉吟片刻，“行，烘焙多久了？” “有好几个批次的，一周的，两周的，三周的，都有。” 颜颖臻皱了皱眉，“据说你们店的烘焙还可以，来一杯两周前烘好的试试，如果不错的话，下次来你们这多拿点货。” “是，您请稍等。”女仆装女孩转过身，吐了吐舌头，平时来咖啡店里的客人，很少有这么挑剔的，真是让人直冒冷汗。 只希望她的舌头没有那么敏锐吧。 那男士全程微笑，没有开口干扰。 等到女仆装女孩退开，他才说：“不好意思，斯嘉丽，这么急着约你出来……” 颜颖臻打断他：“我等会还有个会要开，要考察一个投资项目，所以你到底有什么事找我？长话短说吧，喝完咖啡我就得走。” 男士微微一笑，显得风度翩翩。 他虽然不是那种特别拔尖的颜值，但是人靠衣装，这一身顶级rmb战士的装备，让他看上去光彩照人，丰神俊朗。 而且他自身气质也很好，显得腹有诗书，自控能力很强。 如果他出现在社交晚会上，一定是名媛们追逐的对象。 “我首先得明确一点，”他微笑道，“这是一次private的交谈。” “恩哼？你到底想说什么，侯无咎。” 侯无咎端起他面前的南山，喝了口，眯着眼，咂咂嘴，似乎在陶醉地细品，并不急着说话。 颜颖臻也不催他。 过了片刻，侯无咎才从容地说：“你前几次在公司董事会上的发言，让一些人有些坐不住，觉得你的计划太……aggressive，会让公司发展受挫的，一些人希望你的决策能更保守点。” 颜颖臻仍然没有什么表情：“所以他们让你私底下来劝我？” “no，我说过，今天我不站在任何人的立场，我只是以私人关系，请你喝杯咖啡，haveachinwag。” 顿了顿，他继续说，“斯嘉丽，iknow，有些东西，你其实不方便直接开口，但是希望我能转达给那些人听的，我可以用委婉的语气转述给他们。然后，或许你也可以useasecondopinion，有些被反对得太厉害的东西，我们可以discuss，要怎么才能绕开那些老人，去尝试实施你的战略。” 颜颖臻的脸上仍然没有表情，但那双灵动的大眼睛里明明白白地出现了一丝嘲讽：“所以，你想告诉我，你是站我这边的？” “哈哈哈哈！很惊奇么？”侯无咎笑道，“首先，你很清楚，我对你的感情如何——” 颜颖臻冷冷地打断：“再说这个，我起身就走。” “好，我不说，”侯无咎做了个双手下压的手势，“其次，我是站在钱这一方。你过去几年的传奇经历早已证明了你的眼光，证明了你多会赚钱。说你是大华国最会赚钱的女人，不，是大华国最会赚钱的人，一点都不为过。在互联网领域，所有人对你都只能warship。” 这时女仆装女孩端着咖啡过来，放在颜颖臻面前，鞠躬道：“请贵客慢用！” 然后慢慢退开。 等她离开，颜颖臻才语气平淡地开口：“你如果觉得，随口说几句惠而不费的好听的话就能打动我，那你就太小看我颜颖臻了。” 侯无咎笑了笑：“我怎么敢小看你，这些话全都出自肺腑。你对未来的布局，我其实深深地震撼。加大对移动支付的投资，加大对电商网站的投入，打造互联网互动娱乐生态，这些我都很赞成，我觉得你真的是眼光超前，智慧卓绝的女性。斯嘉丽，我相信，youcanseethebigpicture，我很乐意劝说我认识的那些人，去支持你。” 颜颖臻举起咖啡杯喝了一口，轻轻皱眉，“烘焙实在一般，火候有点过了，浪费了这么好的豆子。” 侯无咎不知道她是在单纯地评论咖啡，还是在借机讽刺自己说话过火了。他笑而不语，等待下文。 终于颜颖臻放下咖啡杯，看了看窗外，显得有些落寞。 “其实你们都不懂。先把‘but’说出来吧，让我看看你们到底对这个互联网世界有几分了解。” 侯无咎笑道：“你怎么知道有but？” “总是有个但是的。” “好吧，”侯无咎无奈地笑笑，“but，你说要现在就要开始布局网络直播，布局短视频分享，扶持网上外卖、网约车等，搞大文娱闭环，真的必要么;另外不是改进ll的手机版本，而是花大力气做出全新的移动互联网社交软件，我觉得似乎过于冒险了。”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147章 成长的代价 “所以说你们不懂。”颜颖臻垂下眼帘，仍然面无表情，并不因为对方的话而生气。 侯无咎显得很诚恳：“好吧，也许我们是都不懂，斯嘉丽，你太杰出了，我们跟不上你的天马行空的思路，但是你可以跟我说说，helpmegetaclue。” “我没义务帮你们变聪明。我决定的东西，即使你们不支持，我也会推进，比如我抽调自己的资金，去投资一些公司进行战略布局。只不过，如果你们把我逼到那样的地步，最后做出来的蛋糕，肯定就没有你们份了。”颜颖臻又喝了一口咖啡，然后准备起身。 侯无咎立刻起身站到她身前，非常绅士地伸出手。 颜颖臻没有抓住他的手，自己优雅地站起来，看了他一眼：“你看，其实我这个人，很念旧，也愿意带着大家一起发财，我不吃独食。但是，如果你们在我需要支持的时候不支持我，那也别想到时候享受我的奋斗成果，就这么简单。” “我时间比较紧，就到这儿吧。” “等等，”侯无咎叫住她，神情有点狼狈，“抱歉，我没想到这个话题会让你如此不快。” “那是因为你获得的信息有限，你看到的全景不如我看到的全景多，所以你不能完全理解我的处境。”颜颖臻的声音趋冷。 “ok，不说这个，”侯无咎急匆匆地说，“你现在有事，我不想耽误你，换个时间，我请你吃晚饭吧？” “还想谈这件事？我不觉得有什么好谈的。” “no，不谈这事了，simplydate。” 颜颖臻非常直接地拒绝了：“我没兴趣和你约会。” “给我个机会吧，斯嘉丽？你知道，我很喜欢采薇，我对她会视同己出。而我对你的感情，你无需怀疑真诚。你很tough，但是你同样需要一个人陪伴吧，我希望我是那个人。” 他的眼睛里确实有真诚，颜颖臻想。 但那又如何？就算你是真的真诚，可男人的真诚，能维持多久？ 更何况，我身边的人，一个比一个演技好，我很难分清谁是真的真诚，谁是演技真诚。 你家在远光集团一共占了7%的股份，我们谈的可是市值超过一万亿的7%。 难道私底下，你的父亲、叔伯，没想过让你们家兼并我持有的股份，成为第一大股东？ 侯无咎的眼神里带着点哀求，“eon，斯嘉丽，justgivemeachance！icrushonyou！” 然而颜颖臻毫无感觉。 “抱歉，可我对你没感觉。”说完，转身就走。 侯无咎站在原地，脸如寒霜笼罩，良久无奈地叹息一声。“tricky！” …… 远光大厦。 “你好，我姓范，我和颜总有约，时间定在10点半。”范玉弘对前台的小美女说。 “您好，请稍等，我核实一下。”说完飞快地在电脑上查看起来。 片刻后她抬起头，笑得非常职业客套：“范总您好，颜总现在还没回来，您是在这等一会呢，还是？” 范玉弘说：“我可以到她办公室门口等么？” “请便，颜总的办公室在24楼。” “谢谢。” 范玉弘向电梯走去，而那个前台美女则拿起对讲机，与电梯口的安保进行了简短的沟通。 当范玉弘走到时，已有穿着制服的保安帮他按下了电梯，刷了卡，按下了24楼层。 “谢谢。”范玉弘觉得嗓子痒痒的，很想来一根。 已经……3天没抽烟了，按照经验，这是最想抽的时候。 电梯门在眼前关上，飞快地上升。 范玉弘轻咳了两句，然后嗓子越来越痒，咳得也越来越厉害，咳得眼前金星乱舞。 他弯下腰，感觉肺都快扯出来了，但是这痛苦中，又有种奇特的快感，似乎把肺部一些不洁净的东西咳了出来，整个人都变得干净、剔透了。 他不知道这是不是错觉。大概是吧。 当电梯停靠在24楼时，范玉弘勉强直起腰，捂着嘴走出电梯，仍然感到有些头晕目眩。 地面的瓷砖光可鉴人，两边的墙壁也非常干净，这里的清洁工很给力嘛，范玉弘心想。 据说颜颖臻白手起家，仅仅两年时间就赚下了一栋大楼的钱，接下来更是一发不可收拾，财富以指数级增长。 赶上了好时候啊。 走廊上并非空无一人，时不时有远光集团的职工踩着急匆匆的小碎步从他身边经过。 这里的人，都非常赶时间，好像在和时间打仗。而且，一个个多年轻呐！ 范玉弘忍不住有些悲哀。 看着他们，总觉得自己这种人早该被扫进历史的垃圾堆了…… 喉咙又痒了起来。 他飞快地从裤兜里掏出纸巾，咳了点痰出来。 痰里面带着点血丝。 应该是之前剧烈咳嗽，导致毛细血管破裂了。 他四下看了看，找到一个垃圾桶，将纸巾丢进去。 这时候特别、特别地想抽一根烟。 他的手伸进西服口袋，摸到一支皱巴巴的香烟。 这是几天前就打好的埋伏，但他不确定自己该不该点着。 毕竟，这里挂着禁烟标识。 他的手指依依不舍地抚摸着那支香烟，就像很多年前抚摸薇薇安那光滑的皮肤。 良久才下定决心般的猛然抽出手。 他又走了几步，终于看到了总裁办公室。 那扇门看起来都材质不凡，气派无比。 身为一个市值过亿万的上市公司的总裁是什么体验？ 会不会觉得高处不胜寒？ 记得很久以前，颜颖臻是个爱笑，情绪外露，渴望爱与被爱的小姑娘，单纯得就像一张白纸。 这么多年过去了……好吧其实也才六年。 不知这六年来，她经历了些什么，才终于成为这掌控一个商业帝国的女王？ 人们都只会看到她的光鲜，她的钞能力。 但她肯定也付出了许多。孤身一人，带着孩子，范玉弘很难想象她经历的艰辛。 她一定失去了很多她不愿失去的东西。 这就是成长的代价。 范玉弘当年也付出过。 额，小杜当然也付出过。 人人都会付出的，成长的代价。 …… 正出着神，又一阵紧促的高跟鞋声在他背后响起，然后有个清脆的女声喊道：“范哥！” 范玉弘一转身，就看到颜颖臻。 穿着一身略带休闲风的女士西服短裙，没有佩戴多余的首饰，简单利落的打扮，却看上去光彩照人，美得耀眼。 “好久不见。”范玉弘微微弯腰，拘谨地说。 “好久不见。” …… 现在很明显的，虽然杜采歌说自己失忆了，然而眼前这两人都将信将疑，和他说话时都是假设他其实记得。 如果换成以前，杜采歌会很尴尬，宁愿不出声，默默地回去找别的机会再打探。 但现在他脸皮越来越厚了。 “老卢，跟我说说看，我当初是怎么持股的？我都不记得了。” 卢旭东迅速瞥了他一眼，小眼神有点懵逼，但还是说：“这你都不记得了？额，当初是你投钱给我们做创世的啊，包括‘创世’这个名字都是你起的。你最初就占股61%，是创世的实际老板。” 杜采歌也懵逼：“61%？那怎么没人来喊我开股东大会？各种决策也没人来问我的意见？” 史克俭看不下去了，插话说：“因为杜先生你已经将手里55%的股份转让给了远光集团，而你剩下的6%的股份，也将投票权一并转让给了远光集团。” 在杜采歌发问之间，他迅速说：“不要问我你为什么转让，以什么价位转让的，或者这里面有什么内幕交易，这些我都不清楚。” 杜采歌点点头：“所以，前几年的新闻，说远光集团收购了创世61%的股份，其实大头是从我这里收购去的？” “没错。” 杜采歌没有再追问，而是回答了卢旭东之前的话：“恩，刚才是我作为大股东的提议，当然，具体决策还是在史总手里。” 史克俭笑道：“我知道了，我会认真考虑的。” 杜采歌仔细看他的神色，觉得那句话不像是敷衍，而是真的会认真考虑。 沉吟片刻，杜采歌又问出一个令他疑惑的问题：“我想要增持股份的话，要表现什么诚意？” “这个我也不清楚，应该是颜总和你之间的一些默契吧！” 杜采歌更加疑惑了。 所以，原主真的和远光集团那位天之骄女认识？而且听口气，还不仅仅是认识，而是非常熟悉？ 联想到原主被媒体称为“会行走的生x器”“人行自走配种装置”吗，杜采歌突然有某种不祥的预感。 现在的他，只要碰到一个说认识原主的女性，都会紧张，会担心会不会突然被对方甩一巴掌。 而且关键是，人家还占着理，自己只能吃个哑巴亏。 杜采歌又问：“为什么你之前说，至臻文化坑谁也不会坑我？” “你这也不记得了？”史克俭有些意外。 卢旭东则夸张地一拍肥硕的大腿，“林可老哥，再怎么失忆，也不会什么都忘记吧？你这是得了老年痴呆吧，哈哈哈！”笑得脖子上的肉直颤。 看到杜采歌和史克俭都没笑，他才有点尴尬地摊摊手：“这个笑话不好笑？” 杜采歌和史克俭一齐摇头。 卢旭东吧唧吧唧抽了几口雪茄，嘟囔道：“好吧，算我说错话了。林可老哥，至臻文化曾经是你的公司，那时候为了做创世一些优秀的版权运营，你买下了一家出版公司，就是新芽出版社，后来不断扩张、兼并收购，成了至臻文化。” “虽然现在你已经把公司转手了，但公司大多数老人还在，怎么可能坑你。” 杜采歌张了张嘴，这个消息已经不能让他震惊了，坦白说他已经有些麻木了。 原主的搞事能力，几次三番地刷新他的认知。 想想他之前了解到的，至臻文化旗下的似是而非的jump杂志，以及jump杂志上刊登的那些耳熟能详、但是又有大幅魔改的漫画，杜采歌总算把线串起来了。 那若或多。 卢旭东说：“你总不可能什么都不记得吧。我说几件事，你看看还有没有印象？” 于是他说了几句创业之初的事情，有的温暖，有的热血，有的苦涩。 杜采歌一直摇头，后来都有点过意不去了。 卢旭东也不信邪，“我再说一件，这事你肯定记得。那次网站实在没钱了，到了稿酬发放时间，但是至少有80多万的现金缺口。我当时急得不得了，半天时间，嘴里就长满了火泡。” “我到处找人，去银行想贷款，都不行。后来你听说了这事，直接把你的车开到楼下，钥匙拍我手里，让我拿去卖掉发稿酬。” “我当时感动得眼泪都快出来了。真的，那个时候，在我们所有人心目中，你就是大哥，只要你一句话，你指哪，我们就会往哪冲。” 史克俭在一旁，脸上带着微笑，饶有兴致地听着，这时突然插嘴，“不是吧，那是哪一年的事？我记得海大不是很有钱的么？每年音乐版权收入都有千把万。” “那是03年吧，”卢旭东说，“具体怎么回事我也不知道，也没问过，反正林可老哥那段时间真的挺困难的，别墅也卖了，以前搜集的豪车也卖了好几辆，那次他给我的，是他最喜欢的，也是最后一辆，我现在还记得。” “那是一辆79年产的，限量版迈巴赫，红色的，特别漂亮，骚得一笔。保养得非常好，老值钱了。不过因为卖得急，没怎么卖得上价，实在是可惜。如果卖给识货的收藏家，至少能多卖一倍。” 杜采歌也在心里琢磨，为什么原主在03年那段时间出现经济危机？ 03年，应该是原主酒驾撞人那一年吧。难道是因为赔偿的原因，导致腰包空虚？ 杜采歌笑着摇头：“还是记不起来，抱歉。这件事对你来说应该很重要吧？” “当然重要，”卢旭东不假思索，“你也别急，慢慢来吧，我听说失忆症都会慢慢好转的。” “希望吧。” 这时门口又响起“笃笃”声，一个女声响起：“史总，新芽出版社的代表来了。”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148章 他真的爱我么 走进颜颖臻的办公室，范玉弘心想，女首富的办公室也不过如此嘛，没有超出我的想象。 “随便坐，范哥。想喝点什么？” “诶，不麻烦你了，我来之前喝过水。” 颜颖臻笑了笑，“有各种饮料，有矿泉水，也有酒。不过我不陪你喝酒，我等会还有别的会要开。也别指望我给你泡茶！” 如果侯无咎在这里，一定很嫉妒，因为他请颜颖臻喝了一杯400多元的咖啡，颜颖臻却没有对他露出这样的笑容。 范玉弘讪讪地笑着，仍然有些拘谨。“矿泉水就好。” 他到现在都琢磨不透，这女人为什么约他到办公室见面。 当初接到通知，一个自称颜颖臻助理的女人说远光集团打算投资他的青鸟音乐，他还以为遇到了骗子。 不过想想前几天杜采歌对他说过的话，他又燃起一丝希望。 只是……要投资青鸟音乐，那就双方管理层坐下来谈啊，把他一个人叫过来干嘛？ 颜颖臻来到酒柜那边，弯腰打开冰柜取出一瓶矿泉水，就这么丢给范玉弘。 范玉弘手忙脚乱地接住。 这个矿泉水牌子他认识，是进口的，80多块钱一瓶。 这个价格对于普通人来说，已经属于奢侈品范畴了。 不过对颜颖臻这个级别的资产来说……似乎真的和白开水差别不大。 他拧开瓶盖喝了一口，也没觉得好喝到哪去。 “颜总，不知道今天叫我来，是……” 颜颖臻笑了笑：“我打算投资你的青鸟音乐——不是远光集团投资，而是我个人投资。先找你这个法人代表来谈谈，没什么好奇怪的吧？” 她走到范玉弘对面的沙发上坐下，腰笔挺，广阔挺拔的胸襟非常有视觉冲击力。 范玉弘不敢多看，收回目光：“那也不应该找我私下谈话吧。” “实话实说吧，”颜颖臻还是笑着，“我问杜采歌有什么要求，他说他没什么要求。我再三追问，他说就想我出手帮一把青鸟音乐，说青鸟音乐以后一定成为音乐软件里的巨无霸。” “对现在的我来说，投资几千万，个把亿，都是小事。我很乐意花点小钱来让他开心……啊不是，只是他特别诚恳特别低姿态地求我了，所以我小小地满足他一下。” 范玉弘低着头，使劲全身力气憋住笑。 颜颖臻也闭上嘴，过了一会才无奈地说：“你想笑就大声笑出来吧。在我面前还装什么装！” 范玉弘抬起头，正色说：“我没想笑，我在认真思考，那么对于投资青鸟音乐，你有什么规划？” “先不说这个，”颜颖臻起身，走到落地窗前，向外看着，“你为什么要把全部身家赌在青鸟音乐上？” 因为隔得远，她的声音显得很小，不过由于这间办公室隔音很好，没有外面的杂音干扰，所以范玉弘还是听得比较清楚。 想了想，他说：“其实，这个平台是我儿子弄的。” 颜颖臻霍地转身，紧紧盯着他。“我记得你那对双胞胎读大学了吧？” 范玉弘轻轻咳嗽两声，继续说：“恩，大三。我儿子对计算机，互联网这一块一直很感兴趣。做音乐平台，是他的一次尝试。我想尽量帮他一把，只是没想到，互联网会这么难做。” 颜颖臻笑了笑：“很多人都觉得我是运气好才创下这么大的基业。” 范玉弘深有感触：“那不可能，我懂的，互联网没那么简单。” 颜颖臻笑道：“我确实运气很好，我不否认这一点。公司好几次经历大危机，都安然度过了，这确实需要一点运气。但是那些自以为运气好的人，大可以来试试水。互联网水很深，我怕他们连个泡泡都吐不出来就被淹没了。” “是这个道理。” 颜颖臻话锋一转，“以你的眼光，应该早看出青鸟音乐出现了问题，为什么不及时止损？据我所知，你有好几次抽身的机会。” 相貌清秀的儿子，脸上的表情是愤怒：你为什么不相信我，爸爸？如果你都不相信我，这世界上还有谁会相信我啊！ 范玉弘下意识地将手伸进口袋里摸烟。刚刚摸到，又触电般地收回来。 他讪笑道：“人总有糊涂的时候。” 颜颖臻也不深究。她又转身看着窗外：“如果我投资青鸟音乐，肯定不是玩玩而已。我要占股51%以上，还会派人进行管理，青鸟音乐未来的道路，未必是你和你儿子之前所设想的方向。你能接受么？” 范玉弘深深地低下头：“抱歉，如果是这样的话，这个条件我不能接受，不好意思，耽误你的时间了。” 颜颖臻并不显得意外，还是微笑着：“是我占股51%不能接受，还是后者？” “后者。” “那就矛盾了，”颜颖臻说，“如果我占股达到了51%，形成控股了，还不能插手经营？” “我……是这么想的，”范玉弘说，“这是我儿子的梦想，我不能将青鸟音乐完全交出去。” 颜颖臻温和地说，“要我完全不插手经营是不可能的，不过我可以与你达成君子协定，我派人去，只担任副职，可以提出建议，并且可以代我行使否决权。我保证绝不滥用否决权。你看，这样行么？” 范玉弘又是剧烈地咳嗽了一阵。他赶紧举起矿泉水瓶饮了一气。 “你身体怎么样？没事吧？我听说你得了什么病，但具体情况不清楚。” 范玉弘摇头，笑了笑，过了一会才回答：“是肺癌。” “啊……现在情况怎么样？” “还好，发现得早，现在控制住了。5年预期生存率超过80%。” 颜颖臻舒了一口气，“你告诉他了么？” 范玉弘知道她说的是谁。“没有，”他摇头，“说这些干嘛。男人，不能让好兄弟为自己操心。” 顿了顿，他说：“你的条件，我都答应。” 颜颖臻莞尔一笑：“我就知道你会答应的。具体条款，我们再约时间谈吧。预祝我们合作愉快！”她从窗边走了过来，伸出手。 范玉弘和她握了握手。“合作愉快！” 颜颖臻脸上神色变幻。“最后一个问题。他……” 她抬起头来，深深地看着范玉弘的眼睛：“当年，他真的爱我吗？” …… 新芽出版社来的那位代表并不是原主的老相识，不过也知道杜采歌的大概身份，对杜采歌还是非常尊敬，还转告了一大堆杜采歌不认识的人对他的问候。挺有意思的。 谈判过程非常顺利。 其实本来就谈得差不多了，而且创世和新芽出版社一直都有业务往来，可以说是重要的合作伙伴，对这些流程轻车熟路。 最后达成的协议是，版税14%，全套集结出版，首印22万套，20万套是平装本，2万套是精装版。 杜采歌担心这个首印数会不会高了，史克俭和那个新芽出版社的却都信心满满，表示22万套在一年内卖完绝没问题，以后肯定还要加印。 史克俭还给他举例说，去年有一本古典仙侠，在创世的均订是11万，然后出版首印10万册，3周卖光。 杜采歌这本《诛仙》的质量更高，文字风格更适合实体出版，现在均订已经16万了，22万套绝对不成问题。 全套暂定是5册，差不多30万字一册。至于定价，那是出版社的事，杜采歌只管收钱。 由于诛仙事实上已经全部完成，而且按照杜采歌现在的连载速度，用不了多久就会结束。 这边新芽出版社和创世也达成了协议，《诛仙》的最后10万字暂时不在网站上更新，这样更有利于实体书的销售。关于这一点，杜采歌也同意，他正好想修改一下《诛仙》的结局。 《诛仙》的结局历来受人诟病，许多次要人物的结局过于草率，杜采歌打算修改这些部分。 推迟完本，创世当然是吃亏的。 但是，既然杜采歌本身是创世的大股东，这个亏，得吃。 同时，新芽出版社还和杜采歌达成了一个协议，那就是《鬼吹灯》实体出版的优先权。 为了这个优先权，新芽出版社付出的代价是承诺在最短的账期支付杜采歌的版税收入。 杜采歌顺便签了个字，让创世代自己去谈《鬼吹灯》和《诛仙》的有声读物版权。 估计有声读物也是会和至臻文化旗下的另一个子公司合作。 如果他只是普通的作者，当然不会这么放心地授权。 可既然他也是创世的股东，那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谈好后，大家一起去吃饭。 卢旭东在饭桌上喝得有点高，嚷嚷着要带杜采歌去大保健走起，找最靓的妞，圆当年的一个梦。 新芽出版社那位代表微笑不语，不知他内心是否很骚动？ 史克俭则差点去捂卢旭东的嘴。 你知不知道这位和我们幕后大老板是什么关系啊？ 你不知道？ 其实我也不清楚。 但这种很显然试试就逝世的事情，你就别拖我下水了…… 大保健没去成，杜采歌完全没这方面的兴趣。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149章 只有一个理由：省钱 吃完饭大家各回各家，杜采歌找了个代驾，回去的路上一直在想一个问题：他持有6%的创始股份，可是为什么去年没有拿到分红？ 当然，也有可能分红是打到了他别的银行卡上。 至臻文化被原主转手了，可那些漫画的版权呢？ 五一过完，必须立刻去找陈泉尝试找回记忆了，说不定能发现原主藏起来的小金库，自己就不用这么辛苦地搬运了，每天可以咸鱼一点只搬运5000字了。 回家后睡了一会，又打了辆的士去华宇，看看姜佑曦的录歌情况。 仍然不算很理想，但进步也很明显。 杜采歌教了他半天，到快吃晚饭的时候，刘梓菲打电话来，说已经物色好拍摄地点了。 “这么快？” 刘梓菲在电话里笑着说：“张国栋那小子家里有亲戚是做房地产的，这方面门路多，很快就找到了应景的地方。拍了照片给我看，我觉得还不错。然后我也联系了人，可以买到符合你要求的大槐树。” “买？”杜采歌说，“太贵了吧，经费够不够。不能租么？” 刘梓菲笑得很欢：“这个……移植来移植去的，大槐树怕是很难活下来吧，人家也不让啊。经费的话，你别担心，足够了。” “买颗符合我们要求的大槐树得大几万吧！要不，这方面还是尝试后期特效制作吧。” “也可以，不过涵依恐怕做不了这个，我马上找同学问。你什么时候过来看看实地？” 杜采歌想了想，“就明早吧，看完还行的话，明天再做些别的准备工作，后天就开拍，争取一天拍完，毕竟只有这么多镜头。至于北境的那一段就你带人去拍吧，我这边挺忙的。全部拍完后，我抽时间来剪辑。” “可以。” 次日早上，杜采歌开车，先去接了刘梓菲。 让他有点奇怪的是，刘梓菲住在酒店，而不是她父母家。 “怎么，和你父母吵架了？”驱车前往那处拆迁地点的时候，杜采歌问道。 “是啊。”刘梓菲淡淡地笑了笑，表情显示她在抗拒这个话题。她没有说下去，目光看着车窗外。 杜采歌有点摸不透，又觉得以自己的身份似乎不该追问。 过了一会，刘梓菲主动说：“昨天我问了同学，如果后期制作把大槐树加上去，保证效果逼真的话，最便宜的公司也要收大几万块。” 杜采歌忍不住扭头看了看她。 她今天穿着深色耐脏的衣服，戴了一顶棒球帽，扎着马尾，显得非常干练。 整个人的形象都和以前不一样了。 或许她之前自己拍《时光》的时候，就是这样？ 不过其实这还不够。 坐在导演椅上，拿着导筒，你就别惦记着自己的性别。 坐在那把椅子上的，只有一个身份：导演。 别的什么都不重要。 你是男的是女的，你漂不漂亮，你体重多少，你有没有口臭……都无关紧要。 杜采歌见过不少女导演，平日里或许会展现女性柔美的一面，但只要出现在片场，那就会故意模糊她们的性别。 想了想，他说：“要不这样，大槐树也不用了，我们拍的时候，那里就放个树桩子。最后捡起铃铛，回眸看时，那里再做个水墨版的大槐树，有几秒钟的画面就行，然后水墨画卷展开，你觉得这意境怎么样？” 刘梓菲认真地想了一会，眨了眨眼睛：“感觉拍个树桩子比拍个大槐树更有感觉。大槐树和四合院一样，是传统文化的象征。四合院既然没了，大槐树没理由还留在那里。” “其实没那么多理由，只有一个理由：省钱。既然你同意了，那就这么拍吧。” 到了地方，杜采歌仔仔细细地看了一圈。 和他脑海中，陈无极版本《百花深处》里的场景有很大的区别。 不过，能拍。 反正他也没想要照搬陈无极的。 “那就这吧，定下来了。如果今天能把准备工作办妥，明天就可以开拍。演员都找到了么？” “找到了，包括冯先生的演员，后天都能过来。该准备的工作，我今天一定筹备好，哪怕今晚不睡，也会保证明早顺利开拍。” 杜采歌深深地看她一眼：“那就明天开拍。” …… “一号机ok！” “二号机ok！” “灯光ok！” “道具ok！” “演员就位！” 杜采歌拍拍手：“第7场，一镜，第一次。场记打板，开始！” 小小的剧组立刻鸦雀无声，各司其职，有条不紊地运作起来。 一辆半新不旧的面包车驶入，还没停稳，饰演冯先生的演员欧阳立言就迫不及待地推开门跳下来，嘴里嚷道：“到了，到了！” 他飞快地将车门关上，用略显滑稽的步伐往前跑，几个饰演搬运工的演员陆续下车。 杜采歌眉头微微皱，他觉得这几个演员下车的动作不对劲，不像那么回事，关车门也太斯文了。 不过他没有喊“咔”，先拍着吧。 镜头跟着欧阳立言的背影。 欧阳立言飞快地登上那个垒土台，嚷道，“这就是百花深处！” “好，过！”杜采歌喊道。 整个剧组都松了一口气的感觉。 其实刚才欧阳立言的表演并非没有瑕疵，但杜采歌觉得，如果想要一天拍完，就不能太吹毛求疵。 又不是送去戛纳参赛，只不过是参加一个二线电影公司的选秀，用得着那么精益求精么。 并非是杜采歌对待艺术的态度草率。 而是，做人要懂得什么时候该较真，什么时候该睁只眼闭只眼。 不懂变通的人，在、影视作品里很适合做主角，这类人有种很独特的魅力，坚持，单一，纯粹。 但是在现实生活中，却是寸步难行。 如果杜采歌现在是面对一部准备上映、面对观众的电影，哪怕只是100万的小投资，他也会做到500万的认真，要对得住观众的那张电影票，也要对得起投资人。 可现在，大家是玩票一样的来拍一部短片，其实各有各的工作，只有这一两天来拍摄。 这个时候来讲精益求精，来死抠细节，那就太不近人情了，没必要在这里化身片场暴君。 不过在接下来的拍摄过程中，杜采歌还是提高了一点要求。 可是张国栋的演技还是有点稚嫩，其他几个扮演搬运工的临时演员也没什么演技可言。 杜采歌只能适当地调整，减少张国栋的正面出镜，多给那位欧阳立言镜头。 这样才能尽量节约时间和成本。 陈无极版本的《百花深处》，疯子冯先生的扮演者冯袁政先生是一位著名的老戏骨，在《不要和陌生人说话》《非诚勿扰》等影视作品中留下过非常经典的形象。 他对疯子冯先生的扮演，自然是非常出色的。 不过他的个人形象，再经过化妆，本就显得有点渗人。 而这位欧阳立言先生，是魔影表演系的老师，本人长得可以说是相当帅气，那么他来扮演疯疯癫癫的冯先生，就有了另一种味道，一种突兀感，矛盾感，非常有意思。 不过拍了一会，杜采歌发现主摄像冯灏不能很好地把欧阳立言扮演的特质抓下来，咔了两次后，他干脆把冯灏踢开，自己去掌镜。 这位欧阳立言先生的表演更偏向于舞台表演，比较夸张，大荧幕经验非常少。 在之前做介绍的时候说过，他只是跑过几次龙套。 但是恰恰是这种夸张的舞台剧表演方式，杜采歌觉得用来饰演冯先生非常合适。 冯先生本就是一个疯子。 杜采歌不需要他演一个生活中的疯子，一个非常逼真的疯子，或者一个型、非常有特色的疯子。 而希望他演一个大众认知中疯子的形象。 疯疯癫癫，手舞足蹈，再加上他本来的英俊相貌，那种强烈的违和感形成了巨大的视觉冲突，实在是非常抓眼球。 杜采歌有种感觉，抛开别的不论，仅仅是冯先生的表演，自己拍的这一版本，很可能会超越陈无极的版本。 杜采歌越拍越兴奋，甚至不想停。 但是大家都需要休息。 到了一点钟的时候，盒饭送来了。 杜采歌随便端了一个饭盒，蹲到一旁去吃，一边吃一边整理思路，怎么争取在天黑前把该拍的镜头都拍完。 在这个场景要拍的戏，最后剪辑出来也就6分到6分半钟的样子。 但是为了这6分钟左右的成片，需要的素材肯定是数倍之多。 而杜采歌不想与陈无极的版本重合度太高，虽然这个世界无人会知道，但他首先要过自己这一关。 所以拍起来，并不容易。 欧阳立言端着饭盒，来到刘梓菲面前。“小刘！” 刘梓菲正在对冯灏交代一些事，看到欧阳立言，马上站直问好：“阳老师，今天辛苦您了！实在是太感谢了，您的表扬真是一级棒！” “哈哈，这点辛苦算得了什么，能够得到这么有趣的体验，我该谢谢你。到一边聊两句？” “好啊。” 往旁边走了几句，刘梓菲理了理有点散的刘海。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150章 这个导演不简单 今天的天气其实不算好，阴沉沉的似乎随时会下雨，虽然天气预报说要凌晨才会下雨，但是天气预报，呵呵，谁信谁傻。 刘梓菲有点担忧地望了望天空，如果下午就开始下雨，拍摄就要耽误了。 “小刘啊，”欧阳立言说，“听说你把电视台的工作辞了？” “恩。”刘梓菲低下头。 “下定决心了？” “是的。” “那老师就不问缘由，也不说什么了，希望你百折不回，走向成功吧。” “谢谢老师。” 欧阳立言笑道：“你们韩老师以前跟我私下里聊天时说过，你们几个年级的学生里，如果要选三个他最看好的，绝对有你一个。” 刘梓菲有点受宠若惊，“韩老师怕是看走眼了。” “他有没有走眼？我也不知道，总之，现在还不是盖棺定论的时候，人生是很短暂，但也很漫长的。” 欧阳立言回头看了看在那低头沉思的杜采歌，“这个导演，不简单，你跟他多学学。” “是的，杜哥是很厉害，有很多值得我学习的地方。不过阳老师，你是怎么判断的呢？你又没和他聊过。” “不用聊，这个剧组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而他却能游刃有余地掌控；拍摄的进程，一直牢牢地被他掌控，大家都知道自己该干什么；对于演员的指挥和调摆，他也做的非常到位，看得出他很懂演技。说不定他自己就能随时跳上来做一个优秀的演员……不需要我继续往下列举了吧。我不知道他能不能成为一个优秀的导演，但我很确定，一个优秀的导演，必须做到他这样。” 刘梓菲是这个临时剧组的副导演。 作为副导演，就是作为导演的助手，协助导演拍好片子。 讲得好听点，是副导演；说得不好听的，说是打杂的也行。 她在前期要负责选角，要监管化妆、服装、道具、灯光，要安排演员的入场、选位，指挥群演，有的剧组还需要副导演去给演员说戏，指导表演等，然后有时还要代替导演去指挥拍摄某些场景。 可是刘梓菲很清楚，她只完成了一半不到的职责，大部分其实都是杜采歌去亲力亲为的。 如果真的等她去做这些，一天时间是肯定拍不完的。 在杜采歌指挥若定的时候，她会从旁看着监视器，去理解，去揣摩。 为什么这一条过了？为什么这一条要咔？ 为什么这次表演不行，下一个表演又可以？ 为什么这次灯光要下调15度，为什么下次灯光要发散？ 有太多需要她学习的东西。 她的同学，毕业后有一些立刻进入片场摸爬滚打，她已经落后很多了，现在必须像海绵吸水一样，勤奋地汲取养分，尽快成长起来。 她辞职，并非一时冲动。 留在电视台，或许20年，30年后，她能达到周导的高度，负责几个栏目，拍点命题作文。可那又算什么呢？ 杜采歌，曾用艺名林可，出道即是巅峰，引导了一个时代的音乐潮流，在音乐史上刻画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虽然被封杀了几年，可是换个名字重新出道，立刻把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新人捧到了新歌榜第一、热歌榜前三。 而她，一个电视台的导演？算什么。 如果不辞职，去拼搏，去闯荡，她永远也没有站在杜采歌面前平等对话的机会。 或许杜采歌不会介意。 她看得出来，杜采歌不会介意她有没有钱，不会在意她有没有才华，能不能拍出好电影。 但是她在乎。 她介意。 如果她连追求梦想的勇气都没有，又哪来的勇气站到杜采歌面前，去与段晓晨这样的绝世佳人竞争呢。 刘梓菲收回思绪，将注意力放回拍摄现场。 她有太多不懂的东西，但现在她不能问，不能打断拍摄。 只能暂且先记住自己的疑惑，等拍完了再去问杜采歌。 这一天里她能学到的东西，或许会胜过学校里的三年。 “这一条过了！”杜采歌说完，低头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大家休息20分钟。主要演职人员过来一下！” 等张国栋、欧阳立言、冯灏、汪麟，包括无所事事打酱油的于涵依等都靠拢过来，杜采歌掏出一个u盘，插进笔记本电脑里，笑着说：“主题曲我已经弄好了，这是小样，大家听听，给点意见。” 他操弄一番，很快音乐播放器开始播放姜佑曦演唱的“北境一夜”。 “onenightin北境，我留下许多情，不管你爱与不爱都是历史的尘埃。” “onenightin北境，我留下许多情，不敢在午夜问路怕走到了百花深处……” 众人的表情各不相同，也未必都会喜欢这首歌，但都听得很认真。 当听到了歌词“百花深处”时，刘梓菲轻轻说：“应景了。” 众人都点头，深以为然。 等播完一遍，欧阳立言问：“词曲你写的？” 杜采歌点点头。 欧阳立言啧啧赞叹，拍手说：“林可就是林可，出手就不同凡响。” 杜采歌含笑点头，“谬赞了。另外，我现在是海明威。” “好，换个名字，重新开始也不错。其实呢，艺术家嘛，又还没结婚，风流一点有什么关系。你是运气不好。” 杜采歌没接茬，只是笑笑。 欧阳立言又笑道：“其实你早就想当导演了吧，那么多年前就开始勤奋练习摄影技巧。” 杜采歌的笑容便有些狼狈。欧阳立言年纪比他大，社会地位也很高，是魔影的教授，开他两句玩笑，他还真做不得声。 刘梓菲赶紧为他解围，“杜哥，我昨天上网查了一下，北境城还真有个叫百花的胡同呢。” “是的，”杜采歌说，“我早年去北境的时候听说过，关于百花胡同，还有不少的故事。这首歌，其实就是根据其中一个故事改编的。所以歌词的后半段，其实和我们的电影关系不大。” 然后他简单地讲述了关于百花胡同的故事。 “没事，”刘梓菲说，“歌词中有百花深处这个词，已经点题了。然后歌词描述的那个故事，同样是传统文化的一部分，也是切题的。” 杜采歌想了想，觉得言之有理。 “那就定下用这首歌做主题曲了，其余的配乐我也会尽快搞定。小刘你们什么时候去北境拍剩下的镜头？” “我觉得就一鼓作气吧，”刘梓菲说，“明天稍稍休息，后天就去，那几个镜头都比较简单，争取一天拍完。” 杜采歌合计了一下，“你们拍完我马上进行初剪，顺利的话一天就可以完成。然后拿去做特效，这特效应该简单吧？” “几天就能完成。”刘梓菲给出肯定的答复。 “那就好，”杜采歌说，“然后我就进行配乐，配音，最后的精剪。整个流程，应该十天之内可以完成。不耽误比赛吧？” 刘梓菲笑了笑：“时间是有点紧，但如果我们能按照计划走进度，是能赶得上的。” “行，那你们都去休息一会，我们等会就不休息了，直到把所有的镜头都拍完。” 等大家都散去，欧阳立言拍了拍杜采歌，“能和你聊几句么，海明威。” “您说。”杜采歌对这位还是比较尊重。 “我其实也犹豫，该不该和你说这些。但想来想去，觉得还是告诉你吧。” 听他说得郑重，杜采歌的好奇心也上来了：“您讲。” “你知不知道，小刘已经把电视台的工作辞了，把一切都赌在了这部短片上？” 杜采歌沉默了一会，说：“现在知道了。我明白了，你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的。” “我没说要你做什么。这事本来也轮不到我来告诉你，不过她一直是我看好的学生，她去追逐梦想，我不能阻拦，也不想阻拦，”欧阳立言小声，“其实我也不知道告诉你这些，有什么意思。反正，我随口一说，你就随便一听吧。” 说完，摇摇头，转身走了。走几步，停顿一下，似乎想转身说什么，终究还是没说，叹口气走远了。 “这条过了！准备下一条！”杜采歌看了看天色。 “不休息了，直接准备拍吧，最后一条了，拍完大家去痛快吃喝一顿，我做东！” 剧组的气氛立刻活跃起来。 “导演，能吃海鲜么？” “只吃饭没有别的活动么？” 由于杜采歌刻意收着，没有把自己片场暴君的一面展示出来，这个临时剧组的成员都不怎么怕他。 杜采歌笑着说：“想要别的活动可以啊，片子如果拿了奖，我再组织大家聚一次，都把家属带来，玩个痛快，好不好。现在先打起精神，我们把最后一条拍好！” “好！听导演的！” “灯光ok！” “道具ok！” “摄影ok！” “演员已就位！” 杜采歌看了看监视器，对比了一下之前拍的，“欧阳老师，您还往左边一点，手再抬起来一点。小唐，看着脚尖，背微微弯，不要太弯。” 等演员都摆好姿势后，杜采歌说：“场记打板。第15场，三镜，第一次。” “开始！”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151章 你喜欢当导演吗 欧阳立言扮演的冯先生目瞪口呆，如同石化。 饰演4号搬运工的小唐一个激灵，赶紧做出捧花瓶的姿势，挺胸凸腹，都显得有些夸张了。 然而冯先生是疯子，而不是傻子。 在他的眼中，那个花瓶已然摔碎，陷入泥土。 他粗暴地把4号搬运工推开，看着地面，眼里氤氲了，发出似小兽受伤的呜咽，但并没有落泪。 然后他慢慢地蹲下，翘着兰花指，去抚摸地上那一块块并不存在的碎片。 “您这给我碎了……”他抓起一把土，在他眼中，那里躺着一块瓷器的碎片。 眼神是哀伤的，并不愤怒，只是哀伤，以及茫然失措。 他又低下头，看着手中的碎片，似仍不敢相信。 然后他终于开始哭起来，那哭声是压抑的，他并不想哭，却实在忍不住。 “你给我碎了……你给我碎了……” “咔！”杜采歌仔细看了看监视器，“这一条过了！” “欧阳老师，您这演技，真是让人佩服！希望以后还有合作的机会！您呀，虽然说教书育人很崇高，但您这演技，不去演几部电影，那就真浪费了。”一到片场，杜采歌就脑子特别灵活，平时不会说、不屑说的恭维话，这时候都会说了。 哎，作为导演，虽然高高在上，但也要能懂得笼络好手下的演员。 否则演员老是和你闹别扭，虽然你作为导演有的是办法治他，但是时间耽误了，剧组的钱花得如流水，结果还是得不偿失。 就算是暴君，也要懂得适当地赏赐、夸奖手下的大臣，否则大家都反对你，你拿头去当暴君？不怕被推翻暴政么。 真正的暴君，一定会笼络一批忠心的下属，或者说狗腿子，这样才能欺男霸女，横征暴敛。 剧组开始收拾打包各种道具，于涵依拿着杜采歌的手机走过来：“有两个人打电话找过你，我问他们，都说没什么特别紧急的事情，我就没来打扰你。” “谢谢，我看看。”杜采歌看了下，都是熟人，姜佑曦和范玉弘。 他先给范玉弘拨了个电话，对方很快接了。 范玉弘的烟嗓显得很疲惫，但又有些兴奋，“你又玩跨界？这次是去拍电影？” “恩啊，好玩的事当然想尝试一下。” “你几年前就在为拍电影做准备了吧？” 杜采歌脸上浮现大写的尬字。 “对了，谢谢你。”范玉弘说。 “有什么好谢的。没事我先挂了啊！” “喂，经纪人，你还需不需要？” “需要啊。” “你觉得我怎么样啊。” “求之不得啊。” “行，”范玉弘说，“我这里还有点事要处理，那过完五一，我就正式上任。” “没问题。” 然后就挂了电话。 两个人都没谈什么分成，什么待遇。 杜采歌是相信范玉弘不会坑自己。 范玉弘是觉得没必要讲。 兄弟嘛，你插我两刀，我插你两刀，一切尽在不言中。 杜采歌又给姜佑曦回过去：“怎么了？” “哥，”姜佑曦激动的声音都在颤抖，“100万次，100万次了！” “哦，我知道了。”杜采歌知道他说的是达成了100万次下载，但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 毕竟，歌曲是他搬运来的，又不是他的原创。这么优秀的歌曲，成功是必然的，有什么好激动的。 “你就一句知道了？我晕，哥啊，你可真心大。” “我没觉得有什么了不起。”杜采歌实话实说。 “……哥，你能别在我面前装哔不？我们这么熟了。” “好，我很开心，很激动。” “你的话听着没一点诚意。对了，唐总监说，庆功宴该吃了。” 杜采歌想也不想就拒绝了：“我没空，你们去吧，我这里还有一个剧组的人要陪。你少喝点，赶紧给我把百花深处录好，现在的这个版本还不如宗胜的歌！” 姜佑曦哀嚎道：“你不来就完全没气氛了好吧！哥，赏个脸，那边聚完了还可以来这边喝几杯嘛！” “不了，我宁愿早点回去睡觉，人到中年了，经不起闹腾。而且休息不好会加剧衰老的你知道嘛！代我向大家问好。” 说完就直接挂了电话，不给姜佑曦讨价还价的机会。 他们找了家网红餐厅吃饭，吃喝到9点多，然后一部分人相约继续转战ktv。 刘梓菲等少数几个则要先离开。 她刚刚走出餐厅，杜采歌跟了上来。 “我陪你等车吧。” “恩。”刘梓菲低头轻声应了，没有拒绝。 杜采歌没有说多余的话，全神贯注地盯着街道，看有没有路过的空车。 刘梓菲偷偷地打量他，尽管忙碌了一天，疲惫不堪，却仍然那么帅气，眉宇间的那一抹疲惫让人心疼。 似乎注意到她在偷看，杜采歌回过头，给了她一个微笑。 刘梓菲便觉得心里被一股暖流填满，熨平了她的疲惫，和焦虑。 终于有一辆空车行驶了过来。杜采歌招招手，那辆车开始减速，停靠。 杜采歌上前，拉开车门。 刘梓菲低头坐进去，抬头看了杜采歌一眼，露出甜甜的笑容。 杜采歌没有立刻关上门，而是问道：“你喜欢当导演吗？” 刘梓菲怔了片刻，用力地点头，从眼底泛出笑意：“喜欢。” “喜欢就好。喜欢就够了。”杜采歌关上车门，退开两步，对她招招手。 的士起步，向前加速。刘梓菲贴着车窗招招手，嘴唇翕动，似乎在说什么。 可惜听不见。 …… “有时候，有时候，我会选择留恋不放手，等到风景都看透……” 杜采歌迷迷糊糊地醒来，勉强将眼睛睁开一条缝，按下接听：“喂？” 一个陌生的年轻女人声音问道：“海明威？” “恩。是我。你哪位？” “呵呵，你猜猜？”语气调皮得犹如少女，但音质听起来应该二十大几了。 声音有点女文青的味道，稍稍有点矫揉造作，但并不令人讨厌。总的来说，还算好听吧。 “不好意思，猜不出。”杜采歌是怕挨打，不敢乱猜。天晓得是不是原主的风流债？ 虽然说，称呼他为“海明威”而不是“林可”，大概率是他穿越过来后才认识的。 “我是你的编辑吖，钟意。我和圆圆这两天一直尝试在ll上联系你，你都没回我们。” “哦，你好。这两天我比较忙，没登陆ll。”杜采歌清醒了许多，想起曾经把自己的电话号码给钟意，以做紧急联系之用。 他坐起来问：“出什么事了？” “不算是很大的事吖，不过你最好赶紧来插手，有几位大神的粉丝和你的粉丝开战了。我们编辑在跟那几位大神作者沟通，尽快化解矛盾，你那边也最好尽快处理一下。具体的事情经过，我在ll上给你留言了，你去看看就知道了。” “知道了，谢谢提醒，我马上去了解一下情况。” “不客气。不耽误你时间了，你尽快处理，再见！”对方娇笑一声，挂掉电话。 杜采歌又坐了几秒钟，伸了伸懒腰，让自己完全清醒过来，才跳下床，飞快地洗漱完，坐到电脑前。 刚打开ll，就看到头像不停地闪烁，还好电脑的配置过关，没给卡死。 点开看了看，先看到钟意和圆圆发来的，了解了一下事情经过，并没什么新鲜东西，总不过是那些破事。 然后还有椒盐皮皮虾发来一个临时会话窗口，杜采歌记得，这是创始都市频道的一个大神。 会话窗口里最早的消息是昨天发的，“海大，在不？” “不好意思，好像我的一些话被粉丝过度解读了，导致我的粉丝和你的粉丝杠上了。” “在不在？我们得把这个事情解决了，闹得太凶了就没意思了。” “这么傲气的？” “呵呵。” 杜采歌先没回复他，又看另一个临时会话窗口。 是咖啡不加糖发来的。 这位杜采歌就不认识了，打开创始搜索了一下，是写网游的大神，成绩相当不错，常年畅销榜前十。 “海明威，克制一下啊，弄得太难看了就没必要了，都是写网文混口饭吃而已。” 杜采歌撇撇嘴。我啥都不知道啊，怎么就变成我的错了？ 还有一个临时会话窗口，是“圣女果”发来的。 这位是混玄幻的，杜采歌草草浏览过几章他的书，那种很老的玄幻风格。成绩倒是不错，也是畅销榜前10的常客。 看消息，最早的是今天凌晨，然后还有条凌晨5点的。这家伙都不睡觉的？ “海明威，海大，打雷下雨了，赶紧收衣服啊！” “在不在，在不在，在不在？且听贫道一言。” “烟花和水虾都焦头烂额了，你不表态的话，这事没法收场。竞争月票可以，但没必要搞得这么难堪吧？贫道不管这事谁对谁错，总之你们先赶紧把各自的粉丝约束好啊！要是这事闹出圈了，丢的是整个网文的脸！” “丢网文的脸，关我海明威什么事？我什么时候承认我是网文写手了？对我用道德绑架的手段，这种小手段可没什么意思，也没什么新意。”杜采歌自言自语了两句，关掉所有的对话窗口。 然后他点开了盟主群，以及平时比较活跃的几个全订群——顺便一提，现在《诛仙》的全订群已经有27个了。 群里面的消息自然都是99+，杜采歌有一阵子没来和粉丝们互动了。 他点开盟主群，然后随机点开几个全订群，窥屏了一阵，看看粉丝这边在聊些什么。 因为是大清早，所以活跃的人并不多，而且沙雕网友们经常聊着聊着就歪楼。 不过对话当中，还是提供了一些有用的信息。 看了一会，结合之前圆圆和钟意发来的消息，杜采歌基本上还原了这件事。 要说起因在哪，可能众说纷纭。 不过大致上可以说，起因是由于创始的几位大神月底了开始拉票。 拉的自然是月票。 至于月票有什么用？ 那当然用处大着。每个月的月票排名，既是一种荣誉，也和作者的奖金挂钩。 额，或许应该倒过来说——既关系着作者的奖金，更关系着作者的荣誉。 因为那奖金的数额，可能在扑街作者看来很高，月票第一名的奖金是1万元，之后依次递减，月票第十名的奖金为1000元。 对于扑街作者而言，可能辛辛苦苦混一年的全勤都拿不到1万元。 可是对于头部作者来说，5000元也好，1万元也好，要肯定是想要的，也愿意为之付出一定的代价，但肯定不值得大动干戈。 毕竟，杜采歌一个月能拿到一百七十多万，这次和他竞争月票榜的那几位大神应该也不会相差太多。 但是呢，能拿到月票榜头名，却是一种难得的荣耀和资历，如果以后想跳槽去别的网站，有没有拿到过月票榜头名，可能关系着一两百的签字费差距。 ——请问你的作品拿到过什么荣誉？ ——xx年x月，拿到了月票榜第一。 ——哇，很厉害，你那本书我印象很深！我是你的粉丝！请务必加入我们，这200万签字费，小小意思，不成敬意。 或者。 ——请问你的作品拿到过什么荣誉？ ——最高拿到过月票榜第二。 ——哦，不错。100万签字费，来我们网站发展吧，推荐位管饱。 就这样的区别。 也因此，月票榜的竞争呢，往往还是比较激烈的。 但是，其实这次卷入此事的几位大神作者，都曾经拿到过月票榜头名，都已经证明过自己。 所以，对他们来说，竞争头名的意义，仅仅是面子，以及几千块钱的收入差距。 真的不值得花费太大力气。 这本该是一次看似激烈，实则和平的竞争。 几位大神作者吆喝几句，各自拿点粉丝贡献的月票，然后拿个二三四名，开心地回家，下次作者年会、进修班之类的机会见面时，一起找杜采歌起哄，让杜采歌请他们喝花酒，再搓几把麻将。 你好我好，大家好。 是的，事情本该是如此发展的。 以前无数次都是这样发展的。 然而……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152章 月票大作战 事情是从哪里跑偏的？ 应该是从椒盐皮皮虾说出不该说的话时。 前天晚上，暂时排名月票榜第三的大神“椒盐皮皮虾”在水群的时候，有活跃粉丝表示要组织粉丝给他打赏，然后利用打赏赠送的月票去完成逆袭。 这时椒盐皮皮虾对他的粉丝说了一句：“算了吧，我们搞不赢他们的，这里面水很深。” 然后他就退出ll，码字去了。 他知不知道，那番话在他的书友群里炸开了锅？ 现在已经很难判断了。 总之，那番话让椒盐皮皮虾的粉丝爆炸了。 “什么？水很深？这里面有黑幕！我们喜欢的作者受到了不公正的对待！” “我们要为水虾讨个公道！” “是啊，凭什么啊，海明威的诛仙是好看，但凭什么说得好像他已经把月票榜头名给预订了？” “预订头名？他一个新人而已，就这么嚣张的？他以为他是谁啊！我就不爱惯着这种人。” “据说他以前是个音乐人，艺名叫林可，以前在音乐圈里就喜欢玩手段，打压别人。” “估计这次又是玩了什么手段吧，可我还真就不服这种人。” 这其中当然也有不同的声音，因为其实，水虾的粉丝群里，也有相当一部分人同样是《诛仙》或者《鬼吹灯》的粉丝。 他们大声疾呼，要冷静，先搞清楚情况，海明威不是那种人，不要被带了节奏。 水虾的死忠粉则质问：那你说是谁在带节奏？难道你们在说，是水虾在带节奏？大家追了水虾这么久，还不清楚水虾的人品么？ ——就不能是我们理解错误么？水很深，就一定是谴责海大？我们相信海大。 ——现在你们只能选一边。选水虾，或者选海大。 关键在这时候，还真有一些粉丝硬顶，说“我就是更喜欢海大，怎么的？水虾的书我也花了钱看，你们还踢我不成？” 于是一些水虾的死忠粉指责说：我看你们就是海明威那厮派来的卧底！专门来乱我军心！群管理，还不出手！ 然后，就是一场惨烈的内战。 许多高粉丝值的书友纷纷被踢，友也受到了波及。 剩下的椒盐皮皮虾的死忠粉讨论来，讨论去，最终决定了两件事。 第一，大家众筹，给水虾弄两到三个白银盟，然后几个顶尖土豪们一人一个白银盟，再发几万块钱月票红包。不争别的，就争一口气。 至于第二嘛，那就是去闹，闹到官方论坛，甚至闹到微博，让广大群众看清海明威的真面目。写书而已，还玩起了无间道，派人卧底到水虾的粉丝群，是不是过分了点？到底什么仇、什么怨，值得这么做？ 战火很快蔓延到了论坛上。 被踢的粉丝觉得很冤枉，纷纷抱怨。 水虾的死忠粉则指责他们是卧底。 被踢的粉丝回应说，卧槽你们百~万\小!说还看出优越感了不成？连卧底这种脑洞都想得出来？我们吃饱了撑着来做卧底啊！我们涉猎广泛，喜欢海大，也喜欢水虾不行么？ 死忠粉说：问题是，这里是水虾的粉丝群。关键时候，必须要有立场。你们在群里的发言，动摇军心，罪不可赦。 被踢的一些粉丝干脆破罐破摔，说：老子就是来卧底的，水虾的粉丝里面有你们这些制杖，吃枣药丸。 水虾已经走下坡路了，到了明年说不定神格难保，也就你们这些制杖还有优越感。 而海明威海大明显正在上升期，很可能会晋升为网文界的至高神。我们很乐意弃暗投明，成为海大的门下走狗！ 水虾的粉丝更怒，骂战不断升级，双方不再克制，开始问候对方雌性亲属的某种器官，然后又波及到雄性亲属，而双方的小学体育老师、语文老师、数学老师也不断受到牵连。 两派混战，把论坛搅得一滩浑水，渐渐把海明威的粉丝牵扯进来，战况变成水虾粉丝vs海明威粉丝。 大多数中立读者选择吃瓜，但也有一些中立读者挑边下场。 有人觉得海明威过分了，有人觉得水虾的粉丝不理智，反正各有各的理。 吵吵嚷嚷，然后一夜过去。 到了昨天上午，事态已经再度升级了。 水虾昨天睡到快中午才起床，看到论坛里的情况，再懵逼地看看少了三分之一群成员，显得空荡荡的粉丝群，问大家发生什么事了。 他的死忠粉把事情原委告诉了他。 水虾沉默了一会，在群里说：其实我说水很深，不是说海明威怎么怎么样，跟他没关系的。 ——水虾你是不是被威胁了？是不是编辑威胁你了？是不是有人在背后用枪指着你？别怕，我们会救你的！ ——救你马币啊，水虾爆粗道，我知道你们是为我好，但是麻烦你们理智一点行不行，争月票不是什么大事，没必要搞得要死要活的。海明威的书我看过，确实写得好，他就算拿到月票榜第一，我也是服气的。 ——水虾你不能放弃治疗啊！我们马上给你打赏，给你发月票红包！ ——弃疗你妹！我不需要治疗，扶我起来，我还能战！ ——看到你这么精神，我们就放心了。 ——总之，别做多余的事啊！ ——水虾你就别管了，这是我们要争一口气，你只管码字更新就好。 身为首领（名义上的），经常会被所谓民意裹挟，身不由己。 在历史上，这样的事一再发生，早已不再新鲜。 至少在这个时候，水虾在群里的发言，其实是想消弭矛盾的。 有人把聊天的截图发到了论坛上，有图为证。 尽管水虾的态度是积极的，是想解决问题的。可是事态却逐渐滑向不可控。 在下午的时候，大神群里的人在聊天，有人问烟花黯然凋零，怎么看这件事，海明威是不是真的在背后使手段。 烟花黯然凋零回道：我不认识海明威，不清楚他的为人。 其实他后面还说了句：我觉得他应该不会做这种事吧。 以及：在别人的群里埋卧底？说实话挺搞笑的。 然后他说的话就被截图了。 而且截图的人，截了上半截和下半截，唯独漏了“我觉得他应该不会做这种事吧”这一句。 在论坛上，书友们看到的就是大神烟花黯然凋零的发言： 我不认识海明威，不清楚他的为人。在别人的群里埋卧底？说实话挺搞笑的。 这样来做阅读理解，就很容易感觉到是烟花黯然凋零在diss海明威。 烟花黯然凋零的发言截图，犹如一颗落入平静水面的大铁球，激起无数涟漪。 烟花黯然凋零是谁？ 这是一位仙侠、科幻领域的大神作者，耕耘多年，声名远播。 他是第一个年收入超过1000万元的网文作者。 他是第一个总稿费（包括版权收入）收入过亿的网文作者。 他是第一个被邀请加入全国作协的网文作者。 他的作品曾经连续6个月雄霸月票榜榜首，这个记录至今无人能破。 他曾经2次当选为年度最受欢迎网络作者。 他已经有3本书卖出了影视版权，市面上有两款热门游戏是以他的书为基础改编。 看网络的人，哪怕没看过他的书，也一定知道他的名字。 因为随便点开网站，看到排行榜前几，一定有他的名字在。 而且难能可贵的是，他出道至今，从没有什么负面新闻，被公认为人品最好的作者之一。 所以，一句话形容：他就是这几年，网文界的至高神。 可想而知，他的发言截图被曝到创始的论坛里之后，立刻引起了轩然大波。 海明威最近的势头是很猛。《诛仙》是不错。 但既然连烟花黯然凋零都出言指责海明威，那肯定是海明威不对。 杜采歌确实凭借《诛仙》一书封神，而且《鬼吹灯》也帮助巩固了他的人气。 但他还是欠缺了一点根基。 相比之下，烟花黯然凋零的根基太扎实了。 不但粉丝数量远超杜采歌，路人缘也比杜采歌好得多。 随便去问个网文读者：你觉得烟花黯然凋零是什么样的人？ 大概都会得到这样的回答：网文大神啊，出名很久了，据说文笔很好，为人也挺谦和吧，巴拉巴拉巴拉。 而如果是问：你觉得海明威是什么样的人？ 大概率会得到这样的回答：不知道啊，他是个新人作者吧，不了解。 毕竟杜采歌的崛起，也就这两三个月的时间，读者们还来不及了解他，对他形成深刻的印象。 而烟花黯然凋零的形象已经通过了几年时间，牢牢树立在了读者们的心里。 于是原本水虾粉丝和海明威粉丝的对线，变成了全网读者围追堵截海明威的粉丝。 当然，说“全网读者”并不是指全部读者都参与了进来，而是指这次与海明威粉丝对线的读者成分非常复杂，让海明威看起来有点举世皆敌的味道。 这样的形势没有持续太久，烟花黯然凋零很快就发现了事情不对，立刻在粉丝群里说明情况，叮嘱粉丝不要去和海明威的粉丝吵架。 然后又更新了一章单章，说明情况，表示他并没有diss海明威。 接着又到创始官方论坛以本尊身份登陆发帖，公布了完整截图，呼吁读者们不要被带节奏。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153章 海明威，你罪大恶极，你万恶不赦 也不能说烟花黯然凋零的努力没有效果。 一部分读者确实被劝阻了，没有继续参战。 但是在这个时候，出现了一个新情况：有一些自称是海明威粉丝的低级别id，像疯狗一样开始乱咬人，不断地将战火燃烧到路人身上去，将越来越多的读者拉入到这场混战中来。 一些已经被劝阻，本已决定就此罢手的读者，按捺不住愤怒，又下场继续骂战。 不断地有别的大神的粉丝加入进来。 尤其是畅销榜前十，有机会争夺月票榜头名的那些大神，比如咖啡不加糖、圣女果、大蒜烤面包等，他们的粉丝也被那些狂犬一般自称“海明威”粉丝的id给激怒了。 那些真正的海明威粉丝，这时候也意识到不对，在群里互通消息之后，决定暂时退却，等待海明威发话。 但是这个时候，海明威正在拍摄《百花深处》，断绝了与外界的联系。 而李喆等人，在没有得到授权的情况下，也不敢轻易做出指示。 于是，看上去是海明威粉丝认罪服输，退让了。 而那些网文大神，包括椒盐皮皮虾、烟花黯然凋零、咖啡不加糖等，也都在极力地约束自己的粉丝，不要再继续挑衅。 本来，到了这里，事情也可以告一段落的。 双方各退一步，海阔天空，多好。 可是，在“联军”这边，也有一些级别较低的小号发言：这次既然已经冲突了，那就要狠狠打击海明威，把他打痛，让他把爪子缩回去，安安分分地当他的新人。 还有一种言论就是：“海明威只是暂时的退让，他已经在通过他背后的关系，让编辑去约束那些大神作者。你们喜欢的大神，并不是出于本意要罢战，而是被编辑谈话了，不得不妥协。” 人在激动之中，是很难保持理智的。 明明是漏洞百出的话，却轻易地带动起了节奏。 愤怒的读者们立刻淹没了创始的论坛和，在找不到对手的情况下，又冲向海明威的微博和刚刚建立不久的“海明威吧”，去进行示威和谩骂。 大神们当然再次发力约束读者们，情词恳切。 比如烟花黯然凋零就在他的群里、以及在论坛上发言：“你们都认识我很久了，知道我虽然随和，但也不是谁都能拿捏我。至于说拿编辑来压我，那就更可笑了，以我现在的江湖地位，说句不好听的，就算是创始的总编、总经理和我说话也会客客气气吧。这件事确实不对劲，肯定有人在带节奏，请大家冷静一下，海明威应该也是受害者。” 而水虾则以他一贯的风格说：“你们这些混蛋，今天都犯傻了吗？很明显是有人在带节奏啊，你们就任由别人带啊？别傻了行不行？我和海明威往日无冤近日无仇，搞成这样子，以后见面都不好说话。都赶紧散了，搞得我没心情码字了！” 圣女果则说得比较简单：“大家都知道贫道这个人，出家人不打诳语。看贫道口型：这件事真的不是海明威的错，请大家冷静下来，不要再推波助澜。” 在他们的联手之下，终于让大部分读者开始冷静。 然而在这个时候，事情又出现了戏剧性的变化…… 在昨天晚上，经过诸位大神的努力，联手之下，终于让大部分读者平静了下来，反思自己是不是被水军带了节奏，有的聪明人甚至已经开贴分析水军的目的，幕后黑手究竟是谁。 然而在这时，一个名为“请叫我百事通”的低级账号在创始论坛发布了一个帖子，这个帖子很快就被转载到了创始，紧接着被许多别的论坛、甚至微博大v账号转载，很快就将事情闹出圈了。 这个帖子的内容之所以传播得这么快，是因为它的内容太劲爆了。 首先说明，本人是个小虾米，一直潜水，blablabla。 因为看不惯这个所谓新晋大神海明威的嘴脸，所以把自己掌握的一些东西跟大家分享。 有一件很多人都清楚的事情，海明威就是林可，至于林可是谁，请自行百灵搜索，这个人才华不可否认，但是他的人品有多恶劣，你们去搜索一下就知道，blablabla。 海明威，或者说林可的真名，叫什么呢？本人经过多方核实，确定了海明威的真名：杜采歌。 那么，更劲爆的事来了。话不多说，上图，有图有真相。 图1.jpg，图2.jpg，图3.jpg 看到了吗？图1，这是2001年，创始刚创立不久时的股权结构，杜采歌占股61%，是创始的最大股东。 图2，2004年，杜采歌将55%的股份转给了远光集团，他仍保留6%的股份，图中是显示的是股权转让公示文件。 图3，是今天在工商局查到的信息，杜采歌仍然占有创始6%的股份。 所以，杜采歌不是单纯的写手。人家是创始的老板！ 说你们这些粉丝也好，大神也好，都是傻子。 你们在人家创始的地盘上，和人家的老板斗，这不是缺心眼么？ 顺便再整理一下《诛仙》的崛起过程给你们看。 这本书是2008年1月7日发布。 然后在2周后，就得到了第一个推荐，这是很多作者写了好几本书都没得到过的优质推荐位：分类强推。 接着很快就有白银盟打赏，这个打赏的账号，大家都很陌生吧？这其实是一个运营号。 然后就开始了《诛仙》的起飞之旅，一路经过分类封面，首页小编力荐，文心阁推荐，首页强力推荐，上架。 上架之后，立刻又是那个运营号给打赏了一个黄金盟。 你们以为这就够了么？呵呵，接下来还有各种首页推荐，大封推，各种优质的推荐位就没断过。 然后他很快就获得了“耀阳”级的大神约，呵呵呵。 创始成立以来第一次，一个新入行作者在短短3个月内拿到耀阳级大神约！ 你们知道在他之前最短时间拿到耀阳约的大神是谁么？是“烟花黯然凋零”。 那么你们又知不知道“烟花黯然凋零”是花了多长时间拿到耀阳约的？告诉你们，是1年零9个月。 而且，“烟花黯然凋零”其实在进驻创始之前，就已经有万订作品了。 记得当时还有作者开玩笑说，《诛仙》的作者是不是创始总编的亲儿子。 你们错了，他是总编的钱爹！ 他是大股东！ 这么多的优质推荐位，哪怕是一头猪也能吹上天了。 《诛仙》这本书我也看过，作者故意卖弄文字，情节缓慢，甚至堪称剧毒，许多地方逻辑不通。 这样一本垃圾书，竟然被一路推荐到现在，还有机会竞争月票榜第一的位置，让人只能呵呵。 然后，还有现在的《鬼吹灯》，还没上传就已经提前宣传，享受至高神的待遇。 《鬼吹灯》写的什么玩意？狗屁不通的东西，这样的垃圾，看了简直是玷污人的眼睛。 不多说，总之本人从此注销创始的账号，再也不看这个破网站的任何一本书。 …… 以上。 就是帖子的全部内容。 普通读者还好，但是创始还有数以十万记的足部、乃至脚底板作者。 这些足部作者或许本来只是读者，看了几本书，觉得这样的书我也能写，于是匆匆动笔，投入网文作者的行列。 有的是听说写网文入行没门槛，不需要多好的文笔，只要足够勤奋，足够努力，就能赚到钱，于是义无反顾地投身于网文。 有的是一直怀着文学梦想，但是投杂志、实体出版屡屡受挫，于是转投网文。 有的是心里有故事不吐不快，觉得发表在、论坛，不如发在网文网站，让更多的人能够看到。 这些足部作者有一个共同特点，那就是很难签约，更难赚到钱。 数十人里，可能只有一个能签约成功；10个签约的作者里面，只有一个能月入1000元以上。 而且，他们中有很大的一部分，并不认为是自己文笔不行、或者是讲故事的能力不行。 他们觉得自己写得很好，之所以扑街，是因为“这届读者水平不行”、“编辑有眼无珠，不看好我”、“有刷子刷数据把我挤下去了”、“编辑不喜欢我，不给我推荐位”等等。 这样的足部作者，在创始是数以万计。 当看到这个帖子后，他们的愤怒一下就被点燃了：怪不得我们不能签约，怪不得我们得不到优质的推荐位，心血铸就的作品躺在无人问津的角落静静地腐烂。 就是因为有海明威这样的害群之马！ 就是因为有海明威这种肆意利用手中的权力和地位，搞不正当竞争的坏种！ 就是因为有海明威这样用劣质书占据了资源的混蛋，才造成了劣币驱逐良币，让他们的惊世之作只能石沉大海！ 他们出离了愤怒！ 想到那些默默码字的夜晚；想到看到一个读者投了3个推荐票时，那心酸的高兴；看到辛辛苦苦更新一个月，均订却只从4个涨到了5个时，那种苦涩的憋屈…… 都怪你，海明威！ 如果没有你，说不定我的作品就上了那个推荐位！ 说不定月入几十万，竞争月票榜，成为年度新人王的就是我！ 说不定我就可以出入豪车，起居八座，在大神群里和各路大神谈笑风生，隔三差五有公司找上来商谈购买版权！ 说不定现在我就可以随意地挑选粉丝群里最靓的妹子聊天，就像皇帝翻牌子挑选妃子侍寝一样！ 就是你，海明威，你罪大恶极，你万恶不赦，你杀死了我们的梦想！ 这一部分读者兼足部作者迅速占领了杜采歌的微博，将他们的怒火宣泄出来。 而在他们的带领下，一些原本已经偃旗息鼓的读者也被煽动起来，继续发动攻势。 一些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读者也在旁边煽阴风、点鬼火。 面对这样的情形，海明威的粉丝已经一退再退，不能再退了！ 不能容忍他们喜欢的作者被这样污名化！ 是的，那个帖子里的内容，看起来逻辑一点问题都没有。 可是！ 可是！ 可是只要真正看过《诛仙》，看过《鬼吹灯》，就能明白，那个帖子里只不过是满篇诡辩！ 《诛仙》和《鬼吹灯》，都是真正伟大的作品。 而有一部分海明威的粉丝，看过《老人与海》，则更是立场坚定。 能写出这样作品的人，根本不需要使用任何手段！ 他的作品，到哪里都会发光！怎么都不会被埋没！ 可惜这个世界没有《凡人修仙传》。 否则很多人都能用这个典故来还击：优秀的作品，就像凡人修仙传一样，哪怕编辑不赏识，哪怕一时得不到签约，罗奔到60万字，也依然会在黑暗中熠熠发光，吸引着喜欢好书的读者们。 有朝一日，也一定会龙腾四海，如日中天，成为一代人心目中永不褪色的经典。 《诛仙》，《鬼吹灯》，《老人与海》，就是有着这样的魅力！ 海明威的粉丝们努力地与对方辩驳。 《诛仙》是一本好书，《鬼吹灯》更是一本好书，海明威是一个天才横溢的作者，他没有公器私用，是金子到哪里都会发光，哪怕他不是创始的股东他的书也能火。 反对者则称：海明威的书比某某（任意作者名）写的也好不到哪去，如果不是这么多推荐位捧他，他凭什么有现在的成绩。 他就是公器私用的阴险小人！ 海明威的粉丝说：凭良心说，你们喜欢的大神写的书哪里比海明威的书好？ 反对者：哪里都好！全面碾压！就连我这个扑街作者的书都不比海明威的差！只是因为他垄断了资源，我们的书没机会被读者看到，才被埋没的！ 海明威粉丝：放屁！你们这些扑街作者写的书都是垃圾！拿什么和海明威比？ 不服来辩！ 反对者们开始一条条地辩论起来，为了寻找海明威作品中的缺点，其中一些人真的开始去看海明威的书。 这一看，有些人就陷进去出不来了。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154章 一封致全体创始读者的公开信 于是，反对者分裂了。 一派继续嘴硬，吹毛求疵地挑着海明威作品中的缺点。 另一派则：《诛仙》真香，我全订了。《鬼吹灯》怎么更新这么慢啊？谁有作者的群号，我要加进去催更！我要给作者寄刀片！ 反对派分裂之后，声势小了许多。 但令人奇怪的是，强硬的反对派仍然有着不错的组织协调，和战斗力。 那些低级的账号对海明威的粉丝喊话：你们被洗脑了。你们是海明威花钱请的水军。你们试图阻拦涛涛大势，这是螳臂当车，你们必将被大势碾压成灰！ 海明威的粉丝被带了节奏，陷入到这种毫无技术含量的对喷之中：你们才是水军，海明威是最棒的，巴拉巴拉。 然后低级的账号们开始说：某某大神比海明威厉害。某某大神的文笔比海明威好。某某大神的书明显质量比海明威高，但是推荐位却比海明威少很多，是海明威抢了那些大神的资源。 这大概是昨天傍晚时的事。 杜采歌当时应该还在和剧组的人吃饭呢。他没能亲眼目睹，但他可以想象得到，那些水军编织了一张大网，就像嗜血的蜘蛛一样，嘴角噙着冷笑，漠然地看着猎物们即将落入他们的网中。 或许海明威的粉丝中，也潜藏着一些水军。而一部分海明威的粉丝，这次确实掉进了陷阱。 而这个陷阱很严重。 海明威的粉丝们不知不觉下，开启了群嘲模式：你们喜欢的大神，书也就一般般，什么水虾，什么烟花，什么圣女果，都是渣渣！海明威才是最棒的！不许反驳！ 一部分海明威的粉丝冷静地意识到了不妥。 他们在群里大声疾呼，让那些冲动粉丝不要给海大招黑，不要轻易去招惹别的大神作者。 但是这些冲动的粉丝已经听不进劝告了。 何况他们身边还隐藏着水军在带节奏呢？ 一时间，真的分辨不清，那些话是水军说的，哪些话是海明威粉丝说的，又有哪些话是看热闹的吃瓜群众说的。 总之，这次被波及的读者更多。 那些大神的粉丝们，为了维护自己喜欢的作者，义愤填膺地投入战斗中。 一个新晋神的粉丝也敢咆哮？ 让你们这些渣渣看看我们的战斗力！ 惨烈的大战爆发了。 战火一直燃烧到了深夜。 杜采歌的微博沦陷，“海明威吧”也被爆吧。 不过，有一说一，这次的声势虽然浩大，但比前些天的全网一面倒地攻击林可那时，不是一个量级的。 不过就是几万，十几万网文读者声讨海明威而已。 前些日子，那可是数百万、上千万网民一起攻击林可！ 所以杜采歌的那些朋友们也没把这事放在心上。 他们觉得，这点小意思，杜采歌肯定不会放在心上的。 所以杜采歌昨晚才没被任何电话惊动，美美地睡到天亮。 把这整件事理清后，杜采歌也差不多完全清醒了。 他很快意识到，这件事背后有推手。 并不完全是网民们自发的。 或许一开始，水虾的话被过度解读是一种无意。 也或许，将烟花黯然凋零的聊天截图掐头去尾发布出来的人，只是为了好玩，没想到会造成这么大的后果。 可是后面的一系列的操作，很显然是有人在背后指挥的。 而且很可能是针对他来的。 尤其是那个公布他真名，以及他股份信息的帖子，完全有可能是林可以前的仇人做的。比如，会不会是那个天亿的申劲松？ 尽管看似此人只是在打击他在网文圈里的口碑，但杜采歌不相信事情会如此简单。 杜采歌虽然话不多说，看似沉默、不善交际、情商低。 但其实他在娱乐圈那好几年，身处的位置，足以让他看清很多事情，了解到许多不为人知的内幕。 比如说，曾经有一个艺人y，在综艺节目中犯了一个小错，然后话题被热炒，水军们用娴熟的技巧将他拉出来狠狠地批斗。 广大群众自然喜闻乐见，一边吃瓜一边指点江山。 看起来这只是日常生活中的一点小调味剂。 但是很快，就有“热心群众”挖掘到，小y这次犯错，似乎和一个女星a有关；而前几期，他和这个女星a进行互动时，似乎有不自然的地方。 网友们开始发散想象力，讨论着这位艺人y和这个女星a的关系。 就如同及时雨一般，在这时突然有匿名群众爆料，公布出一批照片。 该艺人y曾与那位女星a在某个深夜从一家酒店出来，分开之前还旁若无人地激情拥吻。 然后热点转移到这位已婚的女星a身上，大家开始同情这位女星a的丈夫s。 年纪轻轻，戴了一顶原谅帽。 虽然生活不易，头上有点颜色更健康。 但是这位女星a的丈夫s毕竟是一位大导演，知名人物。 这下子，他的脸丢尽了。 这位导演丈夫s则在媒体面前表示：那张照片里不是她。我相信她。她只是去聊剧本的。当然是选择原谅。 人们为这位原谅帽导演s掬一捧感动的热泪。 然而很快剧情又反转。 一些热情认识爆料，并且附上了铁证，原来这个丈夫s家暴，有外遇。 又说他的老婆和他早已是各玩各的。 舆论很快反转。对导演丈夫s的同情变成的嘲笑。 那么当时，这个导演丈夫s的新片很快就要上映。 而很快他的另外一些勾当也很快被捅了出来，比如潜规则女演员，买水军控评，刷分等等。 人们被激怒了，自己之前竟然同情了这样一个垃圾？ 他们开始在网络上呼吁，抵制这位劣迹导演s。 这位导演s执导的新片，上映后理所当然成绩惨淡。 所以，一开始水军攻击那位在综艺上犯错的艺人，究竟是巧合，还是刻意的谋划呢？ （该事件发生在杜采歌穿越的2021年，请勿对号入座。） 攻击杜采歌在网文圈的口碑，又究竟是巧合，是见到了一个机会、一个漏洞所以信手为之，还是刻意的谋划，背后藏着更深远的目标呢？ 杜采歌不能确定。 他能做的，就是将目前的漏洞补好。 或许幕后黑手有更远大的目标。 当把我在网文圈的口碑全部破坏后，后继还有一系列的动作。 但是只要我在这个环节，能扭转乾坤，维护好自己在网文圈的口碑，你后面的计划再完美、再庞大，再环环相扣，也是徒劳。 想清楚这一点，杜采歌开始紧张地思考如何破局。 他并不是蠢人。 之前好几个月的功夫都被蒙在鼓里，没想到自己就是林可，那是走入了思维的盲区。 能成为最年轻十亿俱乐部导演的人，会是蠢材么？ 他最多就是心思单纯一点，专注于电影艺术，不耐烦花心思去琢磨人际关系、去琢磨那些阴谋诡计。 但当他有充分的时间认真思考的时候，他还是能想出一些好办法来的。 “就这么办吧。反正我不是明星，我并不需要粉丝。我不需要你们喜欢我，只要你们喜欢我的作品。”杜采歌自言自语地说。 他首先写了条消息。 “这几天太忙，没上网，让情况有点小失控，见谅。现在我已经知道这件事了，会马上处理，接下来还请配合。” 复制粘贴，在ll上给“椒盐皮皮虾”，“圣女果”“咖啡不加糖”都发了一份。 然后又点开大神聊天群，找到“烟花黯然凋零”等几个同样被这件事波及到的大神作家，各自发了一份去。 至于对方会怎么想，怎么解读，是否愿意配合，他就管不着了。 然后他又写了一条信息，复制粘贴，发到每一个盟主群和全订群里。 “各位朋友，这次的事件，很显然是有人在幕后操控。如果我们继续和人争吵，那将落入幕后黑手的圈套中。在此我请各位冷静，不要再继续发表任何言论，我会尽快处理这件事情。另外对于群成员，我也会安排专人进行清理，一些故意带节奏的号会清理出去。” 接着他登陆创始，先把《老人与海》剩下的章节一口气全部发布出去。 然后在《诛仙》和《鬼吹灯》里，都发布了一章单章： 一封致全体创始读者的公开信。 敬告各位读者。 我是作者海明威本人，我的真名叫杜采歌。 我也确实是创始的股东，创始是我和几个朋友一起，从无到有建立起来的，我们花费了巨大的代价，才让创始成为华语第一网站。 创始给大家带来了许多优秀的作品，这是来自于许许多多作家的努力，天才的作家带来最热卖的作品，而勤奋的作家也奠定了创始的基石，让创始能做到百花齐放。 在此过程中，管理者们也为之付出了许多。2003年，网站发展的关键期，也是最困难的时候，为了不拖欠作者们的稿酬，卢旭东四处求人借钱，最后我卖掉了自己最心爱的一辆车，终于能及时支付作者们的稿酬。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155章 是不是想气死我，继承你年轻漂亮的后妈 我比谁都更希望创始能更好地发展，我比谁都希望网文能有更好的发展。 然而一些人，却见不得我们好。这样一些人，试图摧毁我们的努力，诋毁我们的努力。 写作是我的爱好，我也愿意将文字发表到我一手建立的网站，看到大家喜欢我的作品，让我无比自豪和喜悦。 这是身为创作者，艺术工作者的本能。 但除了作为一个作者，我同时还有着另一个身份：我也是一个合格的经营者、投资者。 当年为了让创始有更好的发展，有更多的渠道，有更雄厚的资金支撑，我忍痛卖掉了55%的股份，一切都是为了让创始起飞。 事实证明，我的抉择是正确的。 虽然我牺牲了自己的股份，可是在远光集团的倾力打造下，在他们带来的资源的推动下，创始迅速发展为华语第一网站。 市值提高了百倍。 而现在，以创始现在上百亿的市值，我那6%的股份，价值近10亿。 那么请猜猜《诛仙》能为我赚多少钱？ 一个月一百万的稿酬而已。 而诛仙很快就要完结了。 我不是傻子。 不会为了赚这几百万的稿酬，就毁掉价值百亿的创始，毁掉我其中价值10亿的股份。 创始一直都是以公平公正的原则，遴选优秀作品，我们的编辑都是爱好网络文学的人，他们都希望将更好的作品与大家分享。 不可否认，可能会有沧海遗珠的情况；不可否认，会有编辑由于偏好而给一些作品更多的推荐。 但总的来说，我们有一套严密的算法，来综合判断作品的商业价值和文学价值，给予适当的推荐位。 我虽然是创始的大股东，但我从不参与股东大会，现在的这批编辑没有一个知道我的笔名是海明威。 在投稿时，我也心里忐忑，担心作品不被喜欢，担心自己的心血之作其实没我想象的那么好。 但我没有和任何人打招呼，因为我希望让市场来检验我的作品。 很快推荐就来了。编辑很看好《诛仙》，直接给予了试水分强。 再接下来，就是你们所熟知的过程，《诛仙》被广大读者喜欢，一步步走到今天，甚至有了竞争月票榜榜首的可能性。 这是我投稿时，自己也意想不到的。 《诛仙》是完美的作品么？我并不这样认为。 但是有这么多的读者喜欢它，这部作品一定有着它独特的价值。 我希望这本书能在某个小憩的午后，或者某个难以入眠的深夜，用某句话，某个角色，某段剧情，震颤你的心灵，在你心里留下不可磨灭的印象。 现在《诛仙》已经到了快收尾的时候，实体版也即将发布。而我又开始了《鬼吹灯》的连载，与数十万读者一起开启了一趟新的冒险之旅。 有你们相伴，很好。 有人说，我公器私用，占用了推荐资源。 看过我的书的朋友，应该知道，我这个作者号在好几年前就开始写作，但是当时甚至连签约都签不上，这都是有迹可查的。 我也是经过长期的练笔，经过认真的反思，才终于能有一两本成功的作品。 我希望那些一时被蒙蔽的作者朋友，能重新振作起来，我相信如果你坚持不懈，勤奋写作，你的作品终有一天也能发光。 至于在这件事背后带节奏的那些人，你们的阴谋不会得逞。我坚信大多数读者和作者都是有理智的，我相信喜欢阅读的人是有智慧的，我相信他们的瞳孔能看破一切假象，我相信他们的睫毛能拨开水军制造的迷雾。 我坚信好的作品就是好的作品，经得起时间的检验，经得起市场的检验。 烟花黯然凋零，椒盐皮皮虾，咖啡不加糖，圣女果，大蒜烤面包等都是创始优秀的作者，是创始最宝贵的财富。 我欣赏他们的作品，但我觉得自己的作品也同样优秀。 我很乐意在公平的环境下，与他们进行月票榜的争夺，与强敌较量，那是一种乐趣。 赢了，我当然高兴。就算一时失利，我也不会气馁，我会带来《鬼吹灯》，以及之后更好的作品，来一次次地与他们战斗。 一个男人可以被消灭，但绝不会被打败。 我不会认输。 来战吧！ …… 在这封公开信里，杜采歌强调了自己拥有的股份的价值，不断强化这个认识：我的股份价值10亿，诛仙只能赚几百万，我不是傻子，不会因小失大。 然后又用他也有好几本作品未能签约，来证明他并没有暗箱操作，这个还是很有说服力的。 另外他避开了耀阳级大神约的问题，因为他后来知道了，确实是因为卢旭东等知道他的身份，才那么早给了他耀阳级大神约。 如果他不是杜采歌，不是创始的股东，应该只会给他“晨星”级，最多“皎月”级的大神约。 然后杜采歌又表示相信读者的智慧，相信读者能看透这件事有人幕后操控，这当然是一种卖好。 在公开信的最后，杜采歌借用《老人与海》里的名言，向那些大神们正式发出很燃的挑战。 这种挑战里，其实隐含了“我认可你们的实力，我觉得你们很牛”的意思，多少也能化解那些大神粉丝的怨气。 杜采歌对自己写的这篇公开信表示满意，以他的文笔，也只能写成这样了，毕竟他不是真正的文学家，而是一个搬运工。 至于这封公开信能达到多少的效果…… 杜采歌觉得，还要做点别的保险措施。 他不是大男子主义者，关键时刻，他并不忌讳于寻求帮助。 他登陆了微博，看到自己的微博账号再一次沦陷，不由得皱了皱眉头。 李喆团队的人手还是太少了，现在他的笔名“海明威”的名气越来越大，粉丝和黑粉也越来越多，必须得扩大运营团队。 五一过后，范哥就会来投，到时候把这一摊子事交给范哥负责吧。 杜采歌草草浏览了一下微博，拨通了段晓晨的私人手机。 这次又是她的私人助理，那个叫“娟子”的姑娘接了。 小姑娘的声音疲惫不堪：“杜哥！” 杜采歌没跟她兜圈子，开门见山道：“晓晨方便接电话么？” “这个啊，晨姐现在不大方便哦！有什么事我可以转告，或者等会让她打过来。” “她还在为演唱会排练？” “是的，晨姐好辛苦的呢，最近瘦了好几斤。” 杜采歌笑了笑：“你让她在微博上支持我一下，号召她的粉丝去看我的书。” 以前杜采歌不愿意把他掌握的那些明星资源导入到创始来，那是因为他觉得消耗的是自己的资源，成全的却是创始的流量，那叫做“给他人做嫁衣”。 可现在知道了，他自己就是创始的大股东，这个矛盾自然迎刃而解。 创始的流量大了，做大做强了，自己也能得利。 至于创始的最大股东远光集团…… 那个姓颜的年轻女士，疑似与原主有些交情。emmm，可能还不只是有一点交情。 那天杜采歌接到的陌生来电，极有可能就是她打来的。 因为他们通了电话后，很快传来有神秘资本将要入资青鸟音乐的消息。 至于消息的真假……范哥说了五一之后就来当他的经纪人，还说“谢谢你”，显然是知道是他促成了颜女士入资青鸟音乐之事。 而想到那位颜女士极可能与原主有交情，再想到远光集团旗下那些产品——百灵，微博等。 和微博这种词汇，究竟是怎么出现在这个世界上的，这是一个因吹斯汀的问题。 颜女士的创业过程，是否也受到了原主这个穿越者的启发呢？ 杜采歌回过神来时，听到娟子说：“没问题的杜哥，晨姐早就想这么做了。” “那行，替我谢谢她。” 挂掉电话，杜采歌又给另外几个曾经联系过他，以前与林可有过合作的歌手打了电话，包括歌王张卓薇、彭斯璋和粟睿，当然也不会遗漏小姜。 这些歌手都痛快地答应了。 至于苏曼芫，杜采歌决定暂时不去接触她，直到弄清楚她和原主的恩怨为止。 到时候，有恩报恩，有怨报直。 正准备放下电话、结束这次“一支穿云箭，千军万马来相见”的时候，杜采歌考虑了一下，又打开通讯录，拨通了干爹的号码。 对方很快接通，开口就是一句臭骂：“臭小子，你咋那么喜欢惹麻烦啊？你是不是mt体质，专职负责拉嘲讽？” 杜采歌能想象老头子那双又长又浓的眉毛一抖一抖，皱纹深刻的脸上露出放纵不羁的坏笑，顿时愁眉苦脸地说：“干爹，你不年轻了，别赶时髦学年轻人用这些流行词汇行不？我听着很受惊吓。” “臭小子，你干爹我越活越年轻不行么？你见不得我好啊！是不是想气死我，继承你年轻漂亮的后妈？” 杜采歌立刻闭嘴，不敢接话。这老头子的嘴仗功夫太牛了！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156章 杜董指导创始的工作 霍彦英絮絮叨叨了一番后，问道：“什么事找我？” 杜采歌说：“干爹，上次的事，谢谢你了。这次又有事要麻烦你。” “有屁就放。” “我写了本……” “《诛仙》还是《鬼吹灯》？《诛仙》我不喜欢，《鬼吹灯》还算有意思，不过我不耐烦追读，你把存稿全部打包发给我。” “好，稍后就发。干爹，是我最近写了一本中篇，叫《老人与海》。文学性很强的。” “文学性很强？我懂了，”霍彦英的声音中气十足，“你想让我找几个文艺界的老家伙来捧捧场吧！那可有点难咯，人以类聚，我的朋友，大多数不怎么懂得弯腰，也不会专拣好话说。” 被干爹看穿用意，杜采歌丝毫没有觉得不好意思，文艺界里，本来就是人捧人，或者人踩人的地方。 想往上走，自然得有人捧，等你到了一定的高度，还会有很多人主动来捧你，因为捧你显得他有眼光，显得他有品味，或者他试图拉拢你，或者拉拢你背后的人。 有人捧，自然也有人踩，你又不是人民币，不可能人人都喜欢你。 捧人和踩人，就是文艺界的日常。 这个文艺界，包括而不限于音乐圈，文学圈，影视圈，美术圈等。 “我不是一定要他们说好话，”杜采歌说，“只要他们来看，看完后根据他们自己的想法给出评论就行。不管是好评还是差评。” 老爷子笑道：“这么自信？” “是，我很自信。”杜采歌暗忖，我对海明威，对《老人与海》当然有信心。 这是经得起时间检验的不朽之作。 “也不仅仅是自信吧，主要是，我现在需要热度，不管是正面的评价，还是负面的评价，都没关系，有争议才好。文无第一，武无第二，我不可能让所有人都喜欢我的作品。只要有热度，能吸引更多的人来看我的作品，我就是赢家。” “这倒是没错，”霍老爷子说，“行吧，这也不是什么大事，我去打几个招呼。另外……” “干爹你说。” “你给小姜写的那种垃圾玩意，以后少写，可以不？一首‘笑傲江湖曲’抵得了一百首那种没有营养价值的流行垃圾。” “第一次”是流行垃圾？杜采歌对此还是有点小情绪的，斟酌了片刻说道：“干爹，百花齐放才是春。我不想局限于某一类型的音乐，我觉得自己可以多尝试一些风格。” 霍彦英也不是那种食古不化的人，闻言道：“随你，反正我保留意见。总之，我交给你一个任务，2008年，你必须创造3首以上的民族音乐，或者古风歌曲。” “好的干爹。”杜采歌立刻答应。搬运三首华夏风的歌曲嘛，小事一桩，简单。 结束和干爹的通话后，杜采歌起来活动了一下，发现时间已经临近中午了。 他试着给刘梓菲打了个电话，电子音提示对方不在服务区，这时她和剧组可能还在飞往北境的飞机上吧。 杜采歌倒不担心她会拍不好。 之前的“时光”已经证明了她独立执导的能力。 他又给妹妹发了条短信，“五一放假么，具体我什么时候去接你？” 杜媃琦很快回复：“放3天半的假，4号下午回学校。你明天下午5点半到校门口等我。” “ok。” 饥肠辘辘的杜采歌将手机关机充电，去冰箱里翻了点吐司和燕麦片，给自己随便弄了点吃的，懒得出去吃了。 吃完休息了一会，便开始搬运。 进入搬运状态的杜采歌，心如止水，完全不受外界干扰。 他沉浸在盗墓的世界里，和胡八一、胖子一起探险，作为作者，他在这个世界第一个感受到那些光怪陆离、那些惊心动魄，然后尝试着将这些感受传达给读者。 总体剧情并没有跑偏，还在天下霸唱原作的范畴内，但分支剧情和人物的对白已经被他改得面目全非。 一切，都是为了将更美的艺术带给读者们，以及带给将来的影视观众。 到了下午3点，杜采歌才重新登录微博和ll，看看局势发展。 然后他发现自己被了无数次。 包括段晓晨在内，他联系的那些歌手，几乎都已经发布了微博动态，号召自己的歌迷去给“海明威”捧场。 比如，粟睿的微博就是这样的：“最近看了几本非常棒的，《诛仙》，《鬼吹灯》，《老人与海》，作者是同一人，海明威。你们看了这本么？留言和我一起讨论吧！” 很显然这是他背后的团队写的文案。 而段晓晨的微博动态则是：“熟悉我的歌迷朋友都知道，我一直是海明威的粉丝，我特别喜欢他的《诛仙》。我还曾经在别墅举办过一次歌迷见面会，在那次见面会上和同样喜欢《诛仙》的歌迷交流讨论过这本，将歌迷见面会变成了读书会，笑脸符号。最近又看了海明威的新书《鬼吹灯》，不骗你，我看得寒毛直竖，晚上不敢睡觉，但是又偏偏特别想继续看下去。” 杜采歌不清楚这是她的团队写的文案，还是她自己写的。也或许是她口述，由她的团队润色吧。 杜采歌宁愿相信，在她心目中，自己是特别的，关乎自己的一切，她都会认真对待。 尽管无法回应她的感情，但如果自己在段晓晨的心目中失去了特殊性，他觉得自己也会感到很失落吧。 经过这些知名歌星的宣传，杜采歌判断，舆论氛围应该对他友好一点了吧？ 杜采歌登陆自己的ll，立刻看到了好几个头像轮番闪动。 他逐一点开。 圆圆：等等，你真的是我们老板？不对，您真的是我们老板？老板我错了，以前我不该对你那么凶的，不该老是催稿的，别扣我工资！双手合十。 您那封公开信的效果非常积极，根据我们的调查，事态已经在平息。 卢总和史总都有事找您，请您将手机开机。 杜采歌微微一笑，一边将手机开机，一边查看钟意发来的消息。 “……老板，以前我跟你说话那么随便，你不会介意吧？” “我还给你报了下个月的写作培训班，想让你和别的大神作者认识认识，拓宽人脉。哎，现在我发现自己是在多管闲事。” “你既然是老板，给我调动一个岗位呗，让我继续负责你的作品。” 杜采歌想了想，回了一个字：“好。” 说起来，还是钟意慧眼识人，将《诛仙》发掘了出来，还一直给他各种支持，经常给出建议。 她对自己算是够意思的。杜采歌也不介意和她保持更亲密的战友关系。 这时手机已经开机了，杜采歌发现了数条未读短信，好几个未接来电。 有小姜打的，有卢旭东打的，有史克俭打的，有段晓晨打来的，还有就是那个疑似远光集团总裁颜颖臻的神秘女人的号码，尾号“01010101”打来的。 杜采歌心里一动，先回拨这个号码。 结果提示他，“您拨打的号码是空号。” 杜采歌想起，那个女人曾告诉他不要回拨，打不通的。 只能等她再打过来了。 他不急着回别的电话，先看了看短信。 有范哥的，有史克俭的，也有段晓晨的。 草草看完，他开始一个个回电话。 小姜和段晓晨都只是担心他的情况，对他表示支持。 史克俭和卢旭东找他是同样的事，就是问他是否介意让网站在首页以刊登公告的形势，将他公开信放上去。 还有就是问他，这一期的月票榜是否要做特殊处理。 杜采歌同意了前一点，而对于月票榜，杜采歌说：“不需要任何特殊处理。这一期的月票榜，不管是怎样一个结果，都注定会有争议。现在我们要做的，是抢在竞争对手之前，开发出手机版客户端，设计一些增加用户黏性的功能和版块，这些我们在五一后找个时间碰头讨论。” “还有，就是要联系其他网站，将我们网站的优秀作品全渠道发布，以较为优惠的价格授权别的网站刊登。我们可以少赚钱甚至可以吃点亏，但是要让人留下两个鲜明的印象：一是创始的优秀作品是全类别的，任何你喜欢的类别都能在这找到，任何你擅长的题材都有可能在创始出头。二是创始的作者收入是最高的，是可以碾压别的网文网站的。你在别的网站写，一个月赚1万，但是来创始，上了全渠道推广，你一个月可以赚10万。” 史克俭和卢旭东不能说完全没有意见，但是确实认为杜采歌的这几个提议很有意思，很乐意和杜采歌就这几个问题进行深入讨论。 最后，杜采歌说：“把钟意分配给我，专门负责运营、管理我的作品。” 卢胖子笑道：“小事一桩。话说老哥你眼神真毒，钟意绝对是我们几百号员工里最漂亮的一个，只是平时不爱化妆，所以看起来不起眼。加油尽快拿下她，据说她还没谈过男朋友。” “神经病。我改邪归正了！现在我不好女色！这纯粹是为了工作！” “呵呵，杜董您说是就是吧……”杜采歌可以想象卢胖子那被肥肉挤成一条缝的眼睛，不屑地眨了眨。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157章 月票大作战：胜负已分（月底了，票票再不投就浪费啦~） 挂掉电话，杜采歌又继续看别的ll消息，几位大神作者都给他回话了。 大概是明白了他的老板身份，姿态都摆得比较低。 只有两个人的说话还是比较随意。 烟花黯然凋零：能顺利解决这件事就最好了。另外这次月票榜，我是认真想和你竞争一下，如有得罪，还请包涵。 对了，你那本老人与海我看完了，写得太好了。下个月的写作培训班会来参加么？我请你喝酒，介绍几个朋友给你认识，大家交流一下写作。 杜采歌简单回复：友好竞争。期待与你喝酒。 还有圣女果发来的：你这黑心老板，贫道的合约也该更新一下了吧？以贫道的成绩，拿个耀阳约不过分吧？黑心老板，你不给贫道换合约，贫道就跳槽了！ 杜采歌回复：这次你拿到第一就给你换。 圣女果这时正好在线，秒回：我去！现在的票数差距，我拿头来争啊！ 杜采歌闻言，好奇地打开创始看了看。 他这才发现，《诛仙》目前高居月票榜第一，领先第二名的烟花黯然凋零几乎一半多点，比第三名的水虾高出一倍有余。 而圣女果、咖啡不加糖等则是比水虾略低。 杜采歌感到很惊奇。 他记得，上午的时候，他和烟花黯然凋零的月票数还是几乎持平的。 这段时间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然后仔细一看，我了个去，《诛仙》在这短短几个小时里，增加了7个黄金盟！ 《诛仙》原本有两个黄金盟，而这一次，短短几小时之内，就增加了7个。 这7个黄金盟的身份，有的很好辨识。 比如，“歌手粟睿”，虽然创始不像微博那样会进行名人实名认证，但一般人恐怕也不会顶着这个名头来花十万大洋砸个黄金盟吧。 所以这个id，要么是粟睿，或是他的团队控制的。或者是他的狂热粉顶着偶像的id来撒钱。 总之这个人情得记在粟睿头上。 另外“你们最爱的张卓薇”，也非常明显。 至于“我不是姜佑曦”，那当然就是姜佑曦。 小姜这么有钱的？该不会是向公司借了高利贷吧…… 其余4个id，杜采歌就分辨不出了。 但估计都是业内熟人。 至于段晓晨是哪个id，杜采歌仔细思考了很久，也分辨不出来，只能放弃。 至于去问段晓晨？ 他早就问过，女人嘛，总是喜欢故作神秘，就是不肯说。 杜采歌略一沉吟，没有继续瞎猜，登陆作者后台看了看。 看到收藏数，他有点发愣。 如果他的记忆力没出错，昨天《诛仙》的收藏是60万多点，不到61万。 而现在……117万。 我勒个去！ 暴涨了接近一倍！ 如果到了移动互联网更发达的时代。 一本很火的有着四五百万的收藏都不奇怪。 比如杜采歌最爱看的闺蜜之主，在完结时，仅仅在主站就已经达到了350万的收藏。 但是！ 但是！ 蔚蓝星现在只是2008年，移动互联网才刚刚兴起，按照国家规划，4g网络要明年才全面铺开。 在现在这个时间节点，能达到117万的收藏，已经是相当惊人的数字！ 就杜采歌所知，这已经是整个互联网上收藏总量达到第二位的了！ 收藏总量第一的书也在创始，是烟花黯然凋零之前的一部作品。那是已经上架很多年了，一直排在榜首，所以收藏量一直在增加。 而以《诛仙》的增长势头，谁也不会怀疑它将成为第一，只不过需要花点时间罢了。 仅仅7个黄金盟，肯定无法让《诛仙》在短短几个小时里暴增60多万收藏。 显然是那些歌手明星的微博推荐起到了作用。 而《诛仙》的订阅也增加了一点，不过因为时间较短，许多新增读者还没看到收费部分，目前仅仅从16万均订上升到18万均订，导致这本书的收订比反而暴跌。 不过杜采歌对《诛仙》有信心，对这个世界的版权保护法有信心，在大华国是很难看到盗版的，所有的搜索引擎一旦显示盗版链接，就会被严厉处罚。 想看盗版，学会翻墙是基本功。 有这功夫去翻墙，不如直接订阅算了。 所以《诛仙》的订阅在未来半个月一定会暴增的。 不仅仅《诛仙》受益，《鬼吹灯》的收藏也暴增了一波。 4月22日的时候，《鬼吹灯》是45万收藏，而昨天刚刚达到53万。 然而在刚刚那短短几个小时里，《鬼吹灯》的收藏增长了30多万，目前是87万，盟主、白银盟也多了好几个。 就连《老人与海》这种纯文学作品，之前不温不火只有3万多收藏，只有海明威的死忠，以及文青读者才会收藏，现在收藏也暴涨到了18万。 杜采歌拿起手机给卢旭东打了个电话：“老卢，刚刚那几个小时网站的注册用户是不是暴增？” “是的，”卢旭东笑得合不拢嘴，“而且大部分都是冲着你的书来的。我看到微博上的动态了，这事估计会上热搜你知道么！而且还在持续增长中。你的《诛仙》已经一百多万收藏了吧？过几天肯定能超过200万。” 杜采歌有些不信：“烟花黯然凋零的书才130多万收藏吧，那是现在的最高纪录。” “最高纪录马上就要破了！”卢旭东兴奋地嚷道，“段晓晨，粟睿，彭斯璋……都是有上千万歌迷的顶级流量，而且他们的号召力很强。” “刚刚我找人做了个模型算了一下，这一波，我们至少能让网站增加300万个注册用户！最高甚至有可能增加450万！按照过往的比例，其中付费用户可能达到五分之一，也就是60万到90万之间。” “而这些新增用户中，绝大多数都是冲着你的书来的！所以，《诛仙》突破200万收藏就是分分钟的事。创造出全网最高订阅的记录，也为时不远了。” 杜采歌沉默了一会，问道：“创始现在的注册用户和付费用户分别是多少？这不是机密吧，可以告诉我吧？” 卢旭东毫不犹豫：“注册用户3600多万，付费用户为800万。” 这个数字并没让杜采歌惊讶。 就他所知，地球上，网文界的龙头老大在2008年的注册用户差不多也就3000多万。 但是，付费用户方面的差距比较明显。 虽然不知道的付费用户比例是多少，但是他记得在2020年左右，网文读者的规模达到了4.5亿，其中付费读者只有5%。 而在蔚蓝星，由于版权保护的原因，付费用户的比例高达22%。 杜采歌迅速做了个心算，自己给创始带来的这一波红利，将使创始的注册用户和付费用户增加8%到12.5%。 沉默了一会，他说：“我总觉得，我辛辛苦苦引流过来，是在为远光集团赚钱。” 卢旭东呵呵地傻笑了两声：“老哥，当初是你自己要把股份卖出去的。我们都劝你别卖，你偏要卖。” “我为什么要卖？” “这就尴尬了，亲爱的杜董，我也不知道啊，那时候你是老板，我是打工的，你怎么会对我说这些呢。” “……” 挂掉电话，杜采歌点进《诛仙》的评论区。 月票榜之争的胜负已经分明，不需要他再操心了。 他想看看评论区的情况。 之前在被各路大神粉丝围剿集火的时候，《诛仙》的评论区几乎被占领，被各种diss，各种辱骂。 但是现在又是画风一变。 “粟睿粉丝团前来打卡！” “姜佑曦的粉丝到这里集合了！” “嘻嘻，我最喜欢彭斯璋哥哥了，看了哥哥的微博才来看这本书的，发现这本书挺好看的样子，爱了爱了！” “我听说海明威就是以前给我们家晨晨写歌，帮晨晨登顶天后宝座的词曲作者，特地过来捧场。本来只想打个卡就走，结果一看进去就出不来了……” “我也是平时不百~万\小!说的，要不是晨晨推荐，我才不会来看呢。不过这本书确实好看，我准备充值看后面的vip章节了。” “海明威大大，我给你打赏一个白银盟！你再给咱家粟睿哥哥写几首好歌行不行啊？” 而海明威原来的粉丝在不断地向这些新人安利：海明威还有更好看的书哦，温馨浪漫，画风唯美的《鬼吹灯》要不要了解一下？ 不仅仅是书评区的氛围好转了许多，微博上的情形也有所好转。 骂声当然还有，而且还不少，但不再铺天盖地。 之前这一波，让杜采歌的微博粉丝数量达到了480万，估计是又有不少歌手的粉丝，出于好奇而关注了他。 而留言的内容，也大多数是“你的书写得真不错，粉了”“海大，能不能给我家睿睿/晨晨/薇薇写首新歌”之类的。 至于创始的论坛和，以及“海明威吧”，现在的形势也趋于平稳，过去的几个小时里新增的帖子数量陡降。 杜采歌点开了几个热贴看了看，发现大部分网友对他的评价都渐渐趋于中性，甚至趋于赞扬。 他那封公开信绝对是功不可没，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158章 那些所谓的记录，就是等着我来破的 在公开信里，杜采歌坦然承认自己的身份，用极有说服力的数据对比，说明他不会因小失大，说他不会因为百万元的稿酬而影响他价值数亿的股份。 用他之前好几本书甚至都没能签约来进一步说明，他并没有公器私用。 然后那几句借鉴了“食指”的“相信未来”，极有煽动力的排比句，让不少人心荡神驰，对他心生好感。 最后用“老人与海”里的台词，向诸多大神发起挑战，也令许多年轻读者中二之魂熊熊燃烧。 九真一假的叙述，让人以为他说的全部的都是实话。 吃瓜群众们议论纷纷。 “我特地跑去看了《诛仙》和《鬼吹灯》，不得不承认，能写出这样的，他不需要任何暗箱操作也有资格拿月票榜头名。” “看了他的《老人与海》，我觉得吧，能写出这样文字的人，绝对不是卑鄙之人。” “我在烟花的群里，烟花已经说了，他和海大神交已久，很欣赏海大的。这次竞争是友谊第一，比赛第二。” “水虾也说话了，他说这次的事情是由他一时说话不当引起，他已经道歉了，海大也没为难他。” 还有一些机灵的读者，也意识到了这次事件背后可能有幕后黑手。 “这次的事绝对不简单，想想前几天，全网都在黑林可。林可是谁？是海大以前的一个马甲。说明了什么？海大在娱乐圈有太多敌人了，有人见不得海大好，想找机会置海大于死地。当时因为警察总部的发声，还有微博、对林可两个字逻辑屏蔽，才没闹下去。这才几天，那些幕后黑手又不消停了。” “可不是嘛，这次的事情看着就不对。绝对是背后有人挑事！” “哈哈，这是好事，如果不是有人挑事，我就没兴趣去看《诛仙》和《鬼吹灯》，说不定就错过了这两本神作。看了之后，我只想说：我吹爆这两本书！” 了解了现在大致局面后，杜采歌便再次开始了搬运。 为了尽快还清欠债，赚到一个亿来拍电影，他决定要鞭策自己，不能那么咸鱼了。 每天少看半小时电影，少上半小时网，就能多搬运几千字，每个月就能多赚几十万。 搬运了二十分钟后，杜采歌想，这段情节我要看一段电影，来找找感觉，争取写得精彩一点。 然后津津有味地看到8点半，才想起去吃晚饭。 至于之前所想的，不能那么咸鱼了之类的…… 你总不能阻挡他做梦吧。 到外面吃完饭刚回来，唐业执的电话就追过来了。 “老弟，明天怎么办？” 杜采歌莫名其妙：“什么怎么办？” “狗日的，给你点提示，新歌，第一次，今天是限时免费的最后一天了。” 杜采歌说：“那就明天开始收费呗。现在下载量多少了？” 唐业执哈哈大笑，胖子那种独特的雄浑笑声震得杜采歌耳膜发痛，“我去你的，还以为你不关心呢，嘿嘿，原来你还是想知道的嘛。114万，恭喜你，达成了一个新的记录。” “记录就是用来被人破的。” “这句话很不像你的风格。” “那我的风格应该是怎样？” 唐业执学着他的语气：“那些所谓的记录，就是等着我来破的！” 杜采歌捂额。原主太中二了吧！ 顿了顿，唐业执说：“那按照原计划，明天开始五折销售？” “还折个鬼啊，”杜采歌说，“刚刚破了首周下载记录的歌，凭什么五折销售？直接恢复原价！” “你真特么奸诈！但是我太喜欢了。行，明天就恢复原价！” …… 到了第二天，《鬼吹灯》《诛仙》《老人与海》的收藏仍在暴涨，虽然涨幅不如29日那么吓人，但也足够让人瞠目。 而《诛仙》的收藏还在不断地转化为订阅，均订在持续快速增长中。 到了中午，就已经破了20万均订，不但牢牢地霸占着月票榜榜首，同时也霸占着热销榜榜首。 但这些都不是杜采歌在意的。 他真正在意的，是干爹应承他的事，让一些文化界的名人来评价他的《老人与海》。 虽然这些文化界的名人不一定有很多的粉丝，但绝对逼格满满。 如果能得到他们的好评和认可，杜采歌将来能更容易被实体出版的圈子认可，被严肃文学的圈子认可，在身上镀一层金。 将来投身影视行业，也能更有逼格。 毕竟，“网络写手海明威化身导演，准备投拍处女作诛仙”，和“白杨文学奖获奖者，作家海明威准备亲自执导诛仙”，在圈子里得到的反馈绝对是不一样的。 不管是物色演员、剧组成员，还是在拉投资、承接植入广告等方面，都有着天壤之别。 从昨晚开始，就陆续有一些文艺界的大咖发声。 比如杜采歌曾经在霍彦英的茶馆里碰见过的阮岳珩（卤蛋老头）和张燕南（南叔）。 他们的身份都很高，各自有着一长串的头衔。 前者是著名民乐大师、魔都音乐学院教授、首都音乐大学终身名誉教授等等。 后者是大华国音乐家协会副会长，大华国音乐著作权协会副会长等等。 除了这两位熟人之外，还有更多杜采歌不熟悉的名字，必须用百灵搜索才搞得清。 有音乐圈的，有影视圈的，有美术圈的，当然也有文学圈的。 可见霍彦英的人脉之广。 这些艺术界的人士，或许不是特别有名，但绝对是咖位非常高，逼格满满，什么歌王歌后，什么影帝影后，在他们面前都不敢起高腔的那种。 到了下午，杜采歌准备出发去接杜媃琦的时候，有一个重量级大咖的微博更新了动态，如同重磅炸弹投下。 “今天有个朋友跟我说，老王，老王，我推荐你看本书，你一定要看。我本来是不乐意的，凭什么你说要看我就一定得看？后来想了想，我决定去看两眼，随便挑点刺，然后骂他：你给我推荐的什么垃圾玩意。然后我就看到了现在，真好看。《老人与海》，今年白杨文学奖的最有力竞争者。” 然后了一大串名字，都是文学圈的顶级大咖，各种文学奖拿到手软，甚至包括了大华国唯二得过诺贝尔文学奖的两位文学巨匠。 这个老王是何许人也？ 杜采歌也是用百灵搜索了一番才知道。 这位并不姓王，而是笔名“王陌”。 出版过几十本书，有，有散文，有教育学，有文学研究，还有《论语心得》之类的。 说“著作等身”稍嫌夸张了点，但确实是文坛一位大家。 他近几年写作少了，似乎进入了灵感枯竭期。 但是知名度不算低，经常出现在电视里，以客座、嘉宾的形式参加各种综艺，访谈，属于大华国人们最耳熟能详的作家之一，也是京圈的头面人物，据说和长老院的好几位长老相交莫逆。 至于职务，倒是不高，区区一个全国作协主席而已。 而已。 已。 杜采歌前世在地球时，也与这种层次的文艺圈人士来往过。 不过尽管他是最年轻十亿俱乐部导演，和这种重量级大咖还是有点距离，在人家面前，他只是小字辈的。 所以杜采歌特别懂得“王陌”这条微博动态的分量。 这意味着，他已经入了“王陌”的法眼，只要他找时间去拜访一次，纳头便拜，对方就会接纳他进入圈子。 这个圈子，对外叫做“京圈”，是大华国文化领域最顶尖的圈子，没有之一。 而对方是京圈大佬，让不让他成为圈里人，只是对方一句话的事。 如果能进入这个圈子，并且跻身圈子的中上层，他如果想拍电影，没钱拍，只要嚷嚷一句，就有人把钱准备好。 再嚷嚷一句，就有人把演员、把剧组都准备好。 在审核的时候，如果影片有稍稍越线的地方，打个招呼，自然有人去游说各路神仙，然后给他绿灯放行。 等到上映的时候，只要他别自己作死去得罪人，排片怎么也不会低。 但杜采歌可没兴趣“纳头便拜”。 你是天下第一圈子。 但与我何干？ 或许全天下人都打破头想进入这个圈子。 那又怎样？ 我只埋头抄我的书，拍我的电影。 我不去得罪你，也不会跑你面前去阿谀奉承。 脊梁骨天生又直又硬，弯不下来，不好意思。 当然，杜采歌也不是排斥进入京圈。 等他将来有了名气、地位，对方想要拉拢他，吸引他进入那个圈子，杜采歌也不会抗拒。 毕竟圈子里是有很多文艺领域的牛人，与那些牛人交谈，可以增长见识，可以拓宽视野，可以让思想的火花碰撞，迸发出灼热的灵感。 除了文艺领域的牛人，也可以遇到形形色色有趣的人，让人生的旅途增添几分别致的风景。 王陌的微博仅仅只有40多万粉丝，比起那些大红大紫的歌星、影星，连人家的零头都不到。 但他更新的这条微博动态，却似乎是开了一个头，在文艺圈里开始掀起一阵旋风。 几位分量比他略轻的大咖也发表了《老人与海》的读后感，似乎谈论《老人与海》已经成为文化圈一个流行的话题，成为需要打卡签到的一项活动。 杜采歌关掉微博，出门去接杜媃琦。 刚从地下车库驶出来，就听到手机疯狂地震动。 他将车靠边停下，看了看来电显示，是刘梓菲。 “杜哥！” “喂？拍摄结束了？” 刘梓菲的声音有点疲惫，更多的是满足和兴奋，“恩，全部结束了，我们刚下飞机，还在魔都机场呢。” “都顺利？” “都挺顺利的。嘿，我说句话，你不许笑我。” “你说，我不笑。” 刘梓菲压低了声音：“其实啊，我觉得，我拍得挺好的。” “恩，我会认真看看你拍的素材，”杜采歌笑道，“如果拍得好，我会给你奖励的。” “什么奖励？”刘梓菲立刻显得抖擞起来。 杜采歌马上发现自己说错话了。 这是他以前对自己的副导演常说的话，有些镜头他会交给副导演去拍，如果拍得好，他会口头表扬，给红包，乃至把一些更重要的戏份给对方拍，以资奖励。 但是刘梓菲虽然在这部短片里给他充当副导演，暂时他却没资格去奖励人家。 人家好歹是魔影的高材生，他在这个世界却是没有任何拍摄方面的资历。 好吧，除了那些臭名昭著的“艺术照”。 想了想，杜采歌说：“奖励就是，等我筹到钱，准备拍新片的时候，如果你做好了准备，我会邀请你来当我的副导演。” 刘梓菲半天没说话，好一会儿才用近乎呢喃的语气说：“好啊，你要记住哦，你答应我的事。” “恩，我记得的，”杜采歌看了看时间，“我要去接我妹妹了，晚点再说吧。” 刘梓菲道：“你什么时候有空？我把素材给你，你先粗剪一下，再去做后期。” 杜采歌稍稍计算：“6点半左右。” “那你能不能来接我？就是上次的酒店。” 杜采歌爽快地答应了：“行，那我请你吃晚饭吧，把我妹妹介绍给你认识。” 刘梓菲闻言很开心：“一言为定。” 挂掉电话，杜采歌专心开车，5点多一点就到了14中门口。 但是这里没地方停车，杜采歌四处找了找，把车停在一公里外的一个停车场。 等他重新赶到校门口，已经差不多5点半了，有学生陆陆续续地出来。 他等了一会，很快一个苗条靓丽的身影奔了出来。 “哥！” 杜采歌微笑着，微微弯腰，张开手臂，准备把妹妹抱入怀里，兄妹两感人地相逢，他将抱起来转圈圈，女孩儿发出银铃般的笑声……多美的画面。 美丽的女孩儿冲到他面前，带着一股清雅的香风，挥动粉拳，凌厉的下勾拳轻轻地打在他的下巴上：“喝！你这个坏哥哥！整天只顾着泡妞，几个月了都不来给我送零食！我恨你！” 哎呀，哎呀。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159章 你简直和我嫂子一样漂亮 最近渐渐昼长夜短。 已经快要6点了，但光线还是很明亮。 由于正是下班高峰期，汽车走走停停，速度很慢。 不过在6点半之前赶到刘梓菲所在的酒店应该不成问题。 “我们这不是回家的方向。”杜媃琦终于发现。 “恩，我准备把你卖掉，10块钱一斤。已经约了人，送到对方那去让他验货，看看肉质是不是新鲜。”杜采歌一本正经。 因为哥哥在开车，所以杜媃琦没有动手动脚，只是不满地撅起小嘴：“这么超级无敌可爱的妹妹你也舍得卖掉？还称斤轮两？我生气了，我不跟你说话了。” 美丽的女孩已经有了些许“女性风情”，轻嗔浅笑间，有着惊人的魅力。 说实话，杜采歌觉得，如果自己不是他的亲哥，说不定也会有些动心。 这种夹杂着少女的青涩、单纯和甜美，又初显风情的魅力，对男人来说简直是致命的毒药。 开了几句玩笑后，杜采歌告诉她：“我等会要见个朋友，顺便一起吃个饭，就把你带上了。” 杜媃琦顿生警惕：“朋友？男的还是女的？” “上次和你提过，一个想当导演的妹子。”杜采歌没有意识到妹妹的心理活动，更没意识到那次约会中段晓晨突兀地出现，是被妹妹给出卖了。 “哦，”杜媃琦拉长了声音，“她啊，那个电视台的姐姐。你和她还有来往？” “对，是她。不过她已经不在电视台工作了，她辞职了，去追求梦想。我和她合作拍了部短片，等会她要把素材都给我，让我来初剪。”杜采歌笑着解释道。 杜媃琦用非常天真的眼神看着哥哥，语气也是那种天真的孩子语：“哥哥，你是不是喜欢她呀？” 杜采歌失笑道：“有好感是真的，但仅仅是对朋友的好感，没到男女之间喜欢的地步。我和她不合适，你就别乱点鸳鸯谱了。” 他还以为妹妹是想撮合他和刘梓菲。可怜的孩子。 杜媃琦甜甜地笑道：“听你的描述，我觉得她是个不错的女人，要是能做我嫂子就好了，哎，真可惜。” 心里却想，晨姐，你放心，我杜媃琦就算今天上刀山下火海，就算九死一生、就算事后被哥哥用机械键盘打屁股，也要把这门亲事给拆了！ 使命感让她情绪激昂，让她浑身上下充满使不完的力气，却浑然不觉得自己的内心戏特别足。 所以有句话说，女人天生就有戏精潜质，从8岁到80岁都是戏精附体。 关键这还不是她们主动想演戏，而是个纯粹的被动技能，而且这个被动技能还已经点到满级了。 只要遇到触发条件，一言不合立刻就开始飙戏，想停都停不下来！ 接下来杜媃琦一直安安静静地坐着，时不时看看窗外，偶尔将一缕散落的秀发挑到耳后。 看起来就是个娴静温柔的美少女，一个举止优雅的大家闺秀。 就连笑容也是安静的。 她心里却在盘算着该如何不露声色地破坏哥哥与那个女人的约会。 吃了晨姐的饭，被晨姐挽着手看了电影，兜里揣着晨姐送的演唱会贵宾席票，她杜媃琦不是忘恩负义的人！ 而最最关键的是，在她念小学的时候，晨姐每次来看哥哥，都会给她买各种玩具，偷偷给她买冰激凌吃，送给她签名照让她可以去同学面前炫耀。 所以，就算那个女人再好，那也对不起了！晨姐已经先入为主了。 咱杜媃琦不是见异思迁的人！认准了晨姐就不会变了！ 晨姐才是唯一官方认证的嫂子！ 晨姐赛高！ 差不多6点25的时候，杜采歌来到刘梓菲入住的酒店门口。 正准备打电话叫刘梓菲下楼，却见刘梓菲已经站在门口，背着电脑包，手里还提着一个包，东张西望。 她应该是刚洗过澡，整个人像蒙着一层水汽，显得娇艳欲滴。 穿着深色耐脏的长袖针织衫和牛仔裤，关键是一头秀发剪得短短的，做了一个和新恒结衣在电视剧《逃避可耻但有用》中相似的发型，让杜采歌差点没认出来。 再配上那个运动感十足的手提包，就是一般去健身房时提的那种，穿着网球鞋，显得活力十足。 杜采歌将车驶过去，摇下车窗。 刘梓菲早就认出了杜采歌的车，一直盯着。 车窗摇下后，她先看见杜媃琦，愣了愣，然后才看到驾驶室的杜采歌，顿时露出一个甜美的笑容，招了招手。 “上车吧。”杜采歌说。 刘梓菲大大方方地拉开车门坐进来。“杜导，”她悄然换了称呼，“这位是？” “这是我亲妹妹，杜媃琦。”杜采歌头也没回，将车驶回大道上，稳稳地驾驶着。 小姑子真漂亮！简直是画中的小仙女，从二次元世界不小心跑到了三次元来。 刘梓菲脸红了红，觉得自己内心把杜媃琦叫做“小姑子”是很不要脸的行为。 “你好啊，我可以叫你琦琦吗？”刘梓菲热情地打招呼。 杜媃琦笑得很甜：“当然可以啊！姐姐你好漂亮哦，都快比得上我嫂子了。” 刘梓菲笑容一僵，嫂子？ 杜采歌没有做出单手开车、单手捂额的高难度动作，只是撇撇嘴，用余光扫了妹妹一眼：“你想嫂子想疯啦？” 杜媃琦用天真的语气说：“诶，晨姐不是我嫂子吗？那时候她经常来找你，和你在房间里一待就是好几个小时。虽然那时候我还小，什么都不懂，但是现在我回过头来看，总觉得好像哪里不对劲。” 杜采歌无言以对。关键是他真的不记得和段晓晨之间发生过什么，只能任由妹妹瞎掰。 刘梓菲的眼神黯淡了片刻，然后扭头看着窗外。 杜媃琦没有趁胜追击，要是表现得太过强势，或许会让哥哥意识到什么，那或许会有反效果。 于是她拿出手机，插上耳机，开始听歌。 听的自然是段晓晨的歌曲。 杜采歌则专心开车，走走停停，好不容易来到那家“鑫鑫家常菜”，就是之前和小姜吃过饭的那家私房菜馆。 杜采歌对这家小店的印象深刻，有几道菜无论如何都想尝尝。 到了店里，三人找位置坐下，杜采歌点了几个菜。 然后问刘梓菲：“你觉得自己拍得最舒服的镜头是哪个？” 听到杜采歌的问题，刘梓菲沉吟了一会。 在北境拍摄的整个过程，都是非常流畅的。 镜头都比较简单，先是搬家公司在往一个小区里搬东西，然后疯子冯先生出现请他们搬家。 接着就是那辆小面包车载着冯先生在北境城的街上穿梭，寻找“百花胡同”，一路上有几句对白。 就比如那句经典的“现在啊，越是老北境人，越是容易在这北境城里迷路。” 在短片里，这一些镜头大约也就占了3分钟左右的篇幅。 真的相当简单。 至少比刘梓菲当年的硕士毕业作品要简单得多。 可刘梓菲丝毫不敢掉以轻心。 因为首先，她很清楚这部短片是用来参与竞赛的，竞争的对手包括但不限于学院派、科班出身的导演，肯定还会有很多野路子导演。 其中一些对手，或许和她一样，初出茅庐；也有一些，早已出来摸爬滚打。 她就像是被金毛狮王灌输了一肚子高深武功、但从来没有正经练过的张无忌。 而她的对手中，包括了从小闯荡江湖的厮杀汉，虽然没有学过高深武功，但是打过很多街头架，甚至砍过人、见过血，掌握了很多实用的小技巧。 别人的电影理论或许没有她那么完备、高深，未来的发展前景或许也不如她。 如果是拍一部给老师看的课堂作业，她相信自己能胜出。 可现在拍的不是那种规规矩矩的命题作文。 打个比方，就像是让一个文学博士和一个中专毕业的人，同时写一篇博客。 不是比谁的文学功底好，而是比谁的点击量高。 谁敢保证文学博士就一定能赢？ 所以刘梓菲并没有因为自己是魔影的高材生而觉得自己必胜无疑。 另一方面，她也懂得杜采歌拿出的这个剧本有多好，也看了杜采歌拍的那些素材质量有多高。 如果因为她的失误，而导致这部短片黯然失色，不能达到其应有的高度，她绝不会原谅自己。 所以在北境拍摄的时候，刘梓菲始终战战兢兢、如履薄冰，不敢有丝毫大意。 如果一段素材她不满意，她就会不吝成本，反复地拍。 预计3分钟的视频，总共也没几个镜头，她却花了一整天时间，拍了有差不多1小时40分钟的素材出来。 她觉得每一个镜头都经得起拷问。 但是要从中选一个自己觉得拍得最舒服的镜头？ 想了很久，刘梓菲说：“如果非要选一个我觉得最舒服的，应该是在车上，冯先生找不着路了，张国栋说‘现在啊，越是老北境人，越是容易在这北境城里迷路’那一个镜头吧。他们当时的表演都很棒。” “好，”杜采歌平静地说，“等会我认真看看。” “还请你指点指点。”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160章 杜媃琦：我是秘密战线的无畏战士 杜媃琦瞪大眼睛，看看哥哥，又看了看刘梓菲：“哥哥，你也会拍电影吗？为什么这个漂亮的姐姐要你指点？” 杜采歌还没说话，刘梓菲已经笑道：“是啊，你哥是深藏不露的高手呢，他其实有很深的导演功底。” 杜媃琦眨巴着大眼睛，杜采歌揉了揉她的小脑袋：“我很喜欢拍电影，但只是初学者。” “可是刘姐姐说你很厉害啊！” “那是人家在抬举我呢。”杜采歌不想谈论这个话题。 毕竟，对于亲人来说，自己突然就会拍电影了，或许是件很突兀的事情吧。 好在杜媃琦没起疑心，估计她也觉得刘梓菲只是在说几句惠而不费的话捧场而已。 杜采歌很快把话题转移，询问杜媃琦在学校的生活，最近的成绩，有没有朋友，有没有与人结怨之类的。 等吃完饭下楼后，杜采歌说：“我送你回酒店吧。” 杜媃琦不高兴地噘了噘嘴，但没有出言抗议，而是很快换上一副笑吟吟的表情。 刘梓菲温柔地笑了笑，下意识地看了杜媃琦一眼：“好啊。” 刚才的饭桌上，经过几次隐蔽的交锋，她终于意识到，这个漂亮得不像话的小姑子似乎比较排斥她。 但她真的很想和杜采歌多相处一会，多交谈几句。 上车后，刘梓菲说：“要不，你们到我酒店房间，一起看看那些素材。” 不等杜采歌回答，杜媃琦已经用夸张的语气说：“你们已经进展到了去酒店开房的地步了吗？” 杜采歌在她头上敲了一记，歉意地对刘梓菲说：“她在学校关了几个月，现在突然重获自由，难免有点过于兴奋，别理她。” 杜媃琦揉了揉脑袋，抱怨道：“哥你能别打我头么？有点过分了啊。” 又问：“刘姐姐，为什么去酒店啊，不能去你家么？” 刘梓菲的笑容僵硬。 杜媃琦何等聪明，立刻明白，住酒店而不回家属于这个刘姐姐的伤心事。 她只是想搅和刘梓菲和哥哥的约会，并不想真的去刺伤别人。 所以立刻转移了话题：“你们看素材要看多久啊？我一个人好无聊的。” 杜采歌想了想：“你可以在旁边写作业。” “你真是我亲哥吗？我总觉得我是被抱养的。”青春无敌、活泼可爱的美少女杜媃琦立刻变成阴沉沉、怨气附体的美少女，用危险的眼神看着她哥哥。 “嫌作业少？觉得哥哥的关爱不够？那等会路过书店，给你多买本习题册。”杜采歌的回答简洁有力。 “哼！”坐在副驾驶位上的女孩儿赌气扭头看向窗外。 刘梓菲的嘴角忍不住勾起一个好看的弧度。 她从小很想要个哥哥。 后来等到大一点，她知道要哥哥是不可能了，所以转而求其次想要父母给她再生个弟弟。 妹妹是坚决不行的。 妹妹会跟她争宠，跟她抢漂亮衣服，抢夺香香甜甜的蛋糕。 但是弟弟很好。 如果弟弟长得漂亮，她可以把他带去别的小朋友面前炫耀；可以在扮家家酒的时候，让弟弟来扮演一个角色；等弟弟长大了，练出了一身肌肉，还可以保护她。 可惜，她爸妈工作都很忙，爷爷奶奶、外公外婆也都有各自的困难，担心再生个孩子没人带，所以一直没要第二个小孩。 刘梓菲等一个弟弟都等得绝望了，后来甚至觉得如果没有弟弟，有个妹妹也不错啊。 但是她爸妈就是不生。 哎。 作为一个独生女长大，刘梓菲总是很羡慕那些有兄弟姐妹的女孩子。 到了酒店房间，杜媃琦赌气地背着书包去一旁，拿出作业本重重地啪在小圆桌上。 刘梓菲笑道：“你还真去写作业啊？你哥哥逗你玩的呢。过来跟我们一起看吧，看看你哥和我一起拍的东西。” 三个脑袋凑在一起，看着笔记本电脑上的画面。 一段又一段的素材，其中有相当一部分是重复的，只是角度、光线、或是演员的表演有些微的不同。 杜媃琦一开始还看得津津有味，过一会儿就捂着小嘴打呵欠。 半个小时后，不用杜采歌开口，她就跑到一旁的小圆桌上写作业去了。 而杜采歌和刘梓菲则是聚精会神地看着。 他们毕竟是专业的，看着这些似乎很枯燥的素材，他们已经在脑海里构思，要怎样利用好它们，通过剪切、拼凑，通过不同的顺序，用它们来展现出一个完整的故事。 刘梓菲扭头看了一眼小姑子，小声说：“我的笔记本电脑里有剪辑软件，你现在就可以动手做粗剪。” 杜采歌没有说话，全神贯注地看着屏幕，但是轻轻点了一下头。 把刘梓菲拍的这两个小时的素材全部看完，已经是晚上10点多了。 因为期间他还慢放、定格，有几个镜头则反复地看，很是花了不少时间。 刘梓菲丝毫不觉得枯燥。 她一半心神系在杜采歌的身上。 虽然装模作样地看着屏幕，但其实她一直在用视线的余光看着杜采歌的侧脸。 或许，比起时下里流行的那几位小鲜肉，杜采歌的皮肤要差一些，发型也没那么好看，而且花白的头发没什么光泽，总体感觉没那么精致，没有那种青春、活力四射的感觉。 但是他的眼神深邃，而又充满人文关怀，似乎能完全地理解，能与人共情；他的气度沉稳，甚至可以说很安静，不急着发表意见，大多数时候宁愿沉默。 刘梓菲觉得，这样的他，对她的吸引力太大了。 或许最开始欣赏他，是因为他的颜值高。 直到现在，刘梓菲也觉得自己是个颜控。 长得丑的人，她还是无法接受。 但是，如果杜采歌变胖了、或者出车祸了，导致颜值毁了，她觉得也无所谓啊。 刘梓菲想象出一个杜采歌胖得浮肿，眼睛都快被挤得看不见的情景，用力地点头。 恩，是他的话，真的无所谓。 杜采歌看了看时间，又扭头看着妹妹：“你困不困？” 杜媃琦不高兴地指着自己的鼻子：“你在和我说话？” “恩。” “不困。” “那你再写会作业，我和小刘商量一下剪辑。” “哼，”傲娇少女低着头，嘟嘴说，“随你，反正你一点也不关心我。” 杜采歌再迟钝，也发现妹妹今天有点戏精附体。 不过他没往深处想，只觉得是妹妹的傲娇病又犯了。 现在他满脑子都是剪辑，哪有时间去琢磨妹妹的心思？ 当然，就算给他时间去琢磨，那也是不可能琢磨透的。 他置若罔闻，打开剪辑软件，开工。 刘梓菲好奇地说：“把一段放在开头么？” “那当然。” “我还以为你打算在开头弄得更有戏剧性，或者设置点悬念。之前那一段我觉得挺适合做开头的，毕竟是短片，难道你不认为应该考虑让开头更有冲击力么？” 杜采歌一边操作，一边解释道：“不，你想想，这部短片整体的基调是什么。” 刘梓菲歪着头想了想，用不太确定的语气说：“看到传统文化不可逆转地渐渐消失，有点淡淡的忧伤？” 杜采歌其实觉得用“淡淡的忧伤”不恰当，但并没有反驳她，而是说：“差不多。总之，这部短片，要的不是奇、险，而是要像武侠里的正统门派，一招一式堂堂正正，要有逼格。” “就像一个天下第一高手，和别人切磋武功。” “可以轻，可以淡，不要下笔过猛，不要着墨过多，点到即止。” “如果你要以下克上，以弱胜强，那是必须奇招迭出。” “可你是天下第一高手，你要有气度，要以势压人，举手投足看似普普通通，都是最简单的招式，好像就连八岁小孩都能轻易学会。但其实你的招式却是返璞归真，轻描淡写地就赢了，然后还要给人回味的空间。” 刘梓菲不断点头，表示受教。 剪辑电影，就像是在玩拼图。 不过这个拼图，没有一个唯一的正确答案。 又像是给你一大堆各色的食材和调料，让你做菜。 不同的大厨，肯定会做出不同的菜，具有不同的风味。 这就是剪辑好玩的地方。 著名的《天国王朝》，雷德利.斯科特（银翼杀手，黑影坠落，脚斗士，末路狂花，美国黑帮，普罗米修斯，火星救援）执导，精灵王子奥兰多.布鲁姆主演，另外还有伊娃.格林（戏梦巴黎，007大战皇家赌场，佩小姐的奇幻城堡，低俗怪谈）和爱德华.诺顿（x档案，绿巨人）、奥斯卡影帝连姆.尼森（辛德勒名单，星战前传，纽约黑帮，飓风营救）等实力派演员加盟。 这个阵容堪称豪华了。一位获得终身成就奖的大导演，两位奥斯卡影帝，一位欧洲影后。 投资也很大，1.3亿美刀。 大家都对这部电影报以极大的期待，但是上映的之后，却被人们认为这是一部标准的烂片。 觉得故事单调，人物缺乏立体感，叙事含糊不清。 最终全球票房只拿到5000万美刀，血本无归。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161章 给人的感觉：失落和惆怅 但是后来的雷德利.斯科特，将原本上映的2小时版本重新剪辑，做出了长达3小时15分钟的导演剪辑版。 这个版本立刻让人眼前一亮，被影迷们奉为神作。 原本5.6分的评分，飙升到了8.1分。 这就是剪辑的魅力。 以前的港片，一个剧组为了节省预算、快速捞钱，拍完电影后，先剪辑出一部；然后将剩余的素材东拼拼、西凑凑，又剪出一部不同的电影去上映。 付出一部电影的成本，得到两部电影，双倍的票房，双倍的快乐。 至于那些逻辑不通、令人费解的地方，就说是无厘头，或者解释成后现代表现形式，总会有人买单的。 至于艺术、审美什么的…… 哎呀谁去考虑那么多呀，不要恰饭的吗？ 给老板们两个选择。 投资一部能赚钱、但是会被骂得很惨的烂片、爆米花电影。 或者投资一部能影史留名、但是票房差得收不回成本的经典文艺电影。 请问，老板你投哪一部？ 只要脑袋上面没坑的，都会选择前者吧。 杜媃琦竖起耳朵听他们说了一阵，发现他们确实只是在讨论电影剪辑，没有任何超出这之外的话题，便放下心思。 趁两人不注意，她偷偷将手放到桌下，发了条短信：放心，我帮你盯着他们，绝对不让我哥有出轨的机会！ 呼，她拍了拍胸口，感觉好刺激，似乎她化身为一名秘密战线的战士，在敌人的眼皮子底下给同志们发送情报。 过了一会儿，回信来了：么么哒，爱死你了。2号的演唱会结束，我会从酒店偷溜出来，拎着啤酒、炸鸡来找你们。 杜媃琦忍俊不禁，嘴角翘了翘，迅速打字：你确定？啤酒炸鸡都很容易发胖哦。 而对方也很快回复：舍命陪小姑子！ 杜媃琦赶紧捂着嘴，免得自己笑出猪叫声。 天后段晓晨叫我小姑子……太爽了！ 她眯着眼，似乎已经穿透迷雾，看到了十年后。 “嫂子，你的演唱会还缺暖场嘉宾么？” “虽然不缺，但随时欢迎小姑子你来给我捧场。” “可我不会唱歌诶，怎么办？” “没关系，像你这样美貌无双的年轻影后，只要张张嘴，随便唱两句，就能让粉丝疯狂，起到暖场的效果了。我们双剑合璧，天下无敌！” 杜采歌不知道妹妹已经做起了“影后”美梦。 他时不时摸着下巴沉吟一阵，有时会小声和刘梓菲交流两句。 大部分时间，他在聚精会神地操控着视频编辑软件。 由于隔得近，刘梓菲身上的沐浴露香味不断地往他的鼻子里钻。 但杜采歌心中没有半点旖旎念头。 不是因为妹妹就在旁边。 而是在做和电影相关的工作时，他从不会分心。 在地球时，他的前妻曾经不止一次地问他：“到底是我重要，还是你的电影重要。” 杜采歌的求生欲还是很强的，每次都会一本正经地回答：“当然是你重要。” 但他心里是这么想的：如果是放在具体的情境中，比如说是按时完成拍摄计划重要还是你重要，先做完剪辑重要还是你重要，是某一部电影的票房重要还是你的生命重要？ 比如说，如果要救你的命，就必须耽误拍摄，必须耽误剪辑，必须放弃票房……那我肯定觉得你的生命更重要。 票房诚可贵，艺术价更高。若为生命故，二者皆可抛。 可是如果是让我选，如果要继续拍电影就必须放弃你，如果想和你在一起就再也不能拍电影，那我肯定会选你……滚粗。 有多远滚多远。 离开你我会很难过，很痛苦，痛苦得像有千把刀扎在心口。但这痛苦终究会被治愈。 被时间，或被另一个女人。 可是如果从此不拍电影了，我会觉得自己的人生就没有任何意义了。 想要成功，努力，天赋，机遇，当然都是很重要的，缺一不可。 但专注和取舍亦是必不可少。 很快时钟就指向11点半。 杜采歌松开鼠标，揉了揉手腕。 “先这样吧，最后肯定还是要再精剪一次，”他看了看视频长度，“15分钟还是长了，尽量要压缩到11分钟以内，还可以更精炼一点。” 刘梓菲笑道：“1个半小时能剪成这样，已经很不错了。” 她对杜采歌的执导和剪辑早已是佩服得五体投地，无需多言。 杜媃琦好奇地凑上来：“完工了么？让我看看。” 杜采歌瞥了她一眼，突然伸手揉了揉她的小脑袋：“这么晚了你都不困的？” 杜媃琦没好气地说：“我每天晚上写作业、复习都要弄到12点多。而且我已经算是寝室里睡得比较早的了，有个女孩子每天晚上学习到凌晨2点呢，而且她早上5点半就起来洗漱，6点开始背单词。” 杜采歌试图回忆自己在高中时的情况。 过目不忘的记忆力，让他很快就翻找出一幕幕鲜活的图像。 他在高中时，也同样是头悬梁，锥刺股，才考上了北影导演系。 知识改变命运，作为普通家庭出生的孩子，想要改变自己命运的唯一方式，就是读书，考个好大学。 而这个世界的杜家，或许以前是很不错，处于社会的中上层。 杜知秋是知名教授，原主是顶尖音乐人，杜媃琦就是泡在蜜罐里长大的。 但是这个家庭遭遇危机，分崩离析之后，杜媃琦也很快适应了变化，快速地变得成熟。 他点点头：“读书的时候多努力一点总是没错的。” 杜媃琦白了他一眼：“陈词滥调。” 杜采歌有点尴尬，又不想为了这点小事批评妹妹，只好装作没听到，转头看着屏幕。 “从头播放一遍吧，让我看看你和刘姐姐到底拍了什么东西。” “行，你就做我们这部短片的第一个观众吧。” 杜媃琦抽了条小三脚凳过来，挨着杜采歌坐下，津津有味地看了起来。 “主角是搬家工人么？长得挺帅的。” “这个冯先生怎么给人感觉怪怪的啊。” “嘻嘻，这人是傻的吧，在自己家附近还会迷路？” 杜媃琦一点也没有杜采歌刚见她时那高冷范儿，小嘴巴喋喋不休。 看到面包车驶到百花胡同的大槐树下，那里却只有一个土包、一个树桩子，杜媃琦更是扑哧笑出声来：“原来那个冯先生是个精神病吧，他们被这个精神病给骗了！” 接着搬家公司的工人为了不白跑一趟，装模作样地抬着各种不存在的东西搬上车，杜媃琦也是笑嘻嘻地看着，还拍了拍杜采歌的背：“哥，你们拍的东西挺好玩的。” 直到那个搬家工人忘了自己正在搬运一个易碎的瓷器底座，手一松，从口袋里掏出打火机丢给同伴。 他本来就是装模作样地搬东西，实际上只是在搬空气。 可是在冯先生眼中，却是那精美的瓷器落地，哐当一声，碎成千百片。 这时候还没做后期处理，没有配音，没有一个碎瓷器的镜头闪现，但是杜媃琦显然看懂了正在发生什么。 她那美得如同谪仙般的脸上，笑容消失了。嘴角勾起的弧度又落了回去，表情有点发怔。 在这一段，欧阳立言先生贡献了教科书级别的表演，那眼神中的失落，悲伤，轻易地就走进了人的心里。 杜媃琦美丽的大眼睛里有些晶莹的东西在闪烁。 接下来她一直沉默。一直到看完，她才低头，装模作样地打了个呵欠：“好困，困死了，我要睡觉了。”然后飞快地擦了擦眼睛。 杜采歌问：“你觉得怎么样？” 杜媃琦想了想：“还不错吧，我也不懂，反正我觉得挺好。” “等配上配乐，做好特效，最后再精剪一番，效果会再好几倍。”刘梓菲插嘴说。 杜媃琦漫不经心地点点头。 现在她真的没心情再去和刘梓菲斗智斗勇，整个人还沉浸在短片的意境里。 “这部片子给你什么感觉？”杜采歌又问。 杜媃琦歪着头想了想：“忧伤？不对。没那么严重。应该是惆怅吧？恩，是惆怅。” “就像是哥哥你以前写的一首歌，虽然那是首情歌，歌词并不应景，但是给我的感觉很相似。” “哪首？”原主搬运了太多经典歌曲，杜采歌也不知道妹妹指的是哪一首。 杜媃琦直接哼唱起来：“哦你可知，谁甘心归去，你与我之间有谁。是缘是情是童真，还是意外。有泪有罪有付出，还有忍耐……是人是墙是寒冬，藏在眼内。有日有夜有幻想，无法等待……” 杜采歌点点头。妹妹的艺术感很好，这首beyond的“情人”确实带着一种失落、一种惆怅感，和“百花深处”的感觉有一些相通之处。 刘梓菲听着有些疑惑，她这些日子做了不少功课，对“林可”的作品她是耳熟能详，但她发誓自己从没听过这首歌。 这么好听的歌，她如果听过，绝不会忘记。 “琦琦，这首歌是你哥哥写的？我怎么没听过？” “哦，是他以前玩乐队的时候写的，不过没正式发表，他的乐队也没正式出道。”杜媃琦解释道。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162章 你要相信女人的直觉 “你觉得我的发型怎么样？”送杜采歌兄妹俩出门的时候，刘梓菲突然小声说了一句。 杜采歌想了想，虽然不想夸奖对方，免得被误会。 但是她留着这发型，从侧面看，确实挺像新恒结衣。 如果昧着良心说不漂亮，他总担心会被地球上那群“新恒结衣我老婆”的痴汉穿越时空来追杀他。 于是点点头：“还不错，挺漂亮的，还算适合你吧。” 刘梓菲抿着嘴笑了笑：“我不是问漂不漂亮，是你上次说，女性做导演，最好留个方便打理的发型，不要花太多时间在穿着和打扮上。所以我就想问，这发型你觉得合格么，属于你说的方便打理的类型吧！” 杜采歌心说，你这精心做的发型，难道真的就只是为了方便打理么？女人这自欺欺人的本事，实在是领教了。 不过他求生欲还是挺强的，点头说：“恩，是很方便打理，以后就这样吧。” 刘梓菲笑眯眯地应了。 杜媃琦则在一旁连连冷笑。 你绝对不是晨姐的对手！不要挣扎了！ 在开车回家的路上，杜媃琦终于忍不住，呵欠连天了。 不过她还是勉强打起精神和杜采歌聊天。 “我怕你打瞌睡嘛！开车打瞌睡是很危险的。”小姑娘振振有词。 杜采歌其实并没有犯困，实际上因为刚刚经历了高强度的智力活动，他的大脑还处于兴奋状态，就像是一台刚跑完两百公里高速的汽车，发动机没那么容易冷却下来。 不过和妹妹聊聊天也是挺温馨的。 闲扯了几句后，杜媃琦试探着将话题涉入到更深层的领域，“哥，你已经单身几年了，就算是受了什么情伤，也该恢复过来了吧。有没有想过给我找个嫂子？” 杜采歌笑道：“暂时没这个打算。你操什么心啊，皇帝不急，太监急？” “你才太监呢！会不会说话啊你！还是大作家呢！”杜媃琦忿忿地说。 顿了顿，她又开口：“其实我觉得，这个刘姐姐不适合你。” 杜采歌微微皱眉，旋即笑道：“我又没和她谈恋爱，有什么适不适合的？你一个小孩子又知道怎么是合适，怎么算不合适。” 杜媃琦做了个鬼脸：“第一，我不是小孩子了。第二，你要相信女人的直觉！” “在你大学毕业前，你在我心目中就是个小孩子，不接受反驳，也不要自称女人，现在你只是小女孩。”杜采歌毫不客气地说。 杜媃琦记得，前几年爸爸还在的时候，如果爸妈说她还是小孩子，她就会很生气，张牙舞爪，一定要证明自己长大了。 可是现在被哥哥说是“小孩子”，她却只感受到哥哥那浓浓的宠溺，没有半点不悦。 爸爸，如果你还在有多好……我愿意在你面前做一辈子的小孩子。 出了一会神，杜媃琦揉了揉眼睛，“总之我觉得你和刘姐姐不合适。” 杜采歌专心开车，嘴里随口接话：“你不喜欢她么？” “额，没有，其实她人不错的，”杜媃琦想了想，“但不适合就是不适合。” 杜采歌笑了笑，“那你觉得谁适合我？” 这是个陷阱问题么？杜媃琦迅速思考了一下，觉得哥哥应该没这么聪明。但万一哥哥突然变聪明了呢？她决定不踩进去：“我也不知道，等我发现了再告诉你。” 将车开进小区的时候，杜采歌发现妹妹在副驾驶的位置上睡着了。 停好车，他转头看着妹妹，她的呼吸均匀平缓，那宛如美玉雕成的，完美无瑕的面孔泛着微红。 长长的如同小扇子一般的长睫毛在微微抖动，嘴角还有一丝浅笑。 杜采歌看了一会，笑着捏住妹妹那高挺的瑶鼻。 不一会儿，杜媃琦就被憋坏了，睁开眼睛挣扎起来，眼神有些懵懂。 等到终于弄清了处境，她想打杜采歌的手，杜采歌赶紧缩了回去，杜媃琦生气地使出猫爪拳，在他头上背上用力挠了几下：“杜采歌！你过分了啊！把我鼻子捏塌了怎么办！” 坦白说，她挠得一点也不痛，反而很舒服。 “不会捏塌的，只会越捏越挺，真的。每天让我捏几下鼻子，我保证两年后你就有一个超级好看的高鼻梁。”杜采歌忍着笑说。 “气死我了！你整天就知道欺负我！你给我记住，你现在怎么欺负我，我以后就怎么欺负我的小侄儿、小侄女！” 不得不说，美人就是美人，哪怕还没长大，那也是美人。 虽说气得腮帮子鼓鼓的，小嘴撅得老高，仍然美得不可方物。 杜采歌丝毫不将她的威胁放在心上，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她鼻子上轻轻捏了一记，才在她暴怒的追杀中跳下车。 …… 第二天，5月1日，国际劳动节。 这个节日倒没有因为蝴蝶效应而消失或挪到别的日期去。 杜采歌睡到10点才起来，发现妹妹已经吃了早餐，还帮他热了两片吐司。 他过去敲了敲妹妹卧室的门。 “我不在！”里面传来回答。 得了，还在生气。 杜采歌过去吃完早饭，然后坐回电脑前。 草草浏览了一下微博，发现又有几位文艺界的名人在讨论《老人与海》。 不过那几位最顶尖的大人物还没有发话。 他又看了看几本书的收藏、订阅涨幅，然后给唐业执打了个电话，询问“第一次”的第一天正式销售情况。 “还行，特么的数据不如人意，一天只卖掉了37万多份。”声音雄浑，看似平稳，其实充满小人得志的味道，很欠揍。 杜采歌有点惊讶：“我可去你的，这是逆生长了你知道吗？什么叫只卖出37万份，这比首周下载114万次的记录还牛！” “是吧？我其实不是很懂这些数据，”唐业执静静地装逼，“随他去吧，我最近在忙乎别的事呢。对了，过完五一，那个小谢的专辑也快要发布了。” “哦，”杜采歌毫无诚意地说，“祝她新专辑大卖吧。” 唐业执也叹口气：“我觉得她那张专辑不行，会亏钱的，但是谢胜平很坚持，麻痹的。” 杜采歌之前已经了解到，谢胜平是谢韵姿的叔叔，是华宇娱乐音乐事业部的部长。 “随他去吧，就算有损失，小姜这边会帮你赚回来的。” 结束和唐业执的通话后，杜采歌念叨着“37万”这个数字，有点走神。 “第一次”是一首好歌，就算免费结束了，照样会有人付费购买下载，这是他早就知道的。 可是37万份，这真的是逆生长啊！ 他原本估计能卖出7-10万份就算相当好的成绩了。 想了想，他还是又打了个电话给程明明了解情况。 “其实是这样，有很多已经免费下载过的id，再次付费购买，甚至购买不止一份。”程明明的语调清亮而铿锵。 原来如此。 解释得通了。 说到底，姜佑曦是走的爱豆路线，饭圈那点事儿，杜采歌虽说不是很了解，也有所耳闻。 “明天开始销售数量应该就会大幅下滑了，”程明明继续告诉他，“我们音乐事业部的同事预测，接下来的一周时间，售出总份数会在30-35万份左右，然后逐渐递减。但是如果有新歌的刺激，新歌大爆，让粉丝暴涨，也可能让销售数据再次增长。” 杜采歌说：“新歌肯定会大爆的，你信不信。” 程明明笑了笑，嗓音里发出略带点压抑的笑声，其实有些撩人：“我信的。海明威老师啊，什么时候有空，小姜一直想请你吃饭，表示感谢。” “我和他之间不用这么客气了，让他保持状态，别沾烟酒，不吃辛辣食物，过完五一节就开始录制后面几首歌。” 程明明短促而铿锵地说：“我知道了，我会监督好他，在这段时间保护好嗓子。” 挂上电话，杜采歌好好地放空了一下。 毕竟，今天是五一劳动节，是劳动人民的节日嘛。 他作为一名搬运工，那自然也是劳动人民的一员。 理所应当享受休息的权力。 反正存稿还有，就给自己……放假一天吧。 咸鱼了一阵后，他去空置的小房间健身四十分钟。 等他搭着汗巾从小房间出来，发现妹妹正坐在客厅沙发上，像动漫里一样将两条长腿曲起放在一旁，聚精会神地操作着手机。 看到这一幕，杜采歌就会想起，刚刚见到这个女孩时，她赌气不和自己说话，而自己却误以为她是哑巴。 顿时忍俊不禁。 “你笑什么？”杜媃琦抬眼看了看哥哥，不解地搓了搓自己那嫩滑得像精美瓷器的脸，没什么脏东西呀。 杜采歌在她身旁坐下，“跟谁聊天呢？” 杜媃琦警惕地缩了缩，“不告诉你，不许窥探人家！” “好，我不窥探。对了，你那个死党的姐姐快出专辑了，我给你点零花钱，到时候你去多买几张送给班上同学。” 杜媃琦甜甜一笑：“我知道哥哥你对我最好了。” 顿了顿，又忧心忡忡地说：“不过你在给我找嫂子的时候，还是得留神，别找个恶毒的嫂子来虐待我！”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163章 我吸烟、烫头、说脏话，但我知道自己是好孩子 杜采歌哑然失笑，又问了问她学校里的事情。 杜媃琦不太想深入谈这方面的话题，或许对于孩子来说，展现在朋友面前的是一副面孔，展现在家人、长辈面前的又是另一幅面孔。 每个孩子都不愿意让这两幅面孔错位。 如果错位了，那一定会发生大问题。 杜采歌以前有一个朋友（你说的那个朋友究竟是不是你自己？）。 这个朋友在学校吸烟、烫头、逃课、说脏话、打群架。 但是他成绩好，又懂得察言观色，在老师、在家长面前总是很乖巧。 在同学面前表现出来的，是他真实自我的表露，是他最轻松的时候。 当然并不是说他在老师、家长面前就是做假。 而是他觉得时代在变化，代沟一直存在，家长、老师不可能理解他。 他会觉得，虽然吸烟、烫头、逃课、说脏话，但他还是个好孩子，只是家长和老师不这么看，这一点是无法交流的。 他不希望成为长辈心目中的异类，不想让长辈们担心。 所以在长辈们面前，他收敛了一些，摆出长辈们期待的样子。 其实这样子倒也不错。 而如果反过来，在家长面前吸烟、烫头、说脏话，然后在学校里、在朋友们像鹌鹑一样老实木讷，那才恰恰会出大问题。 杜采歌不知道妹妹在学校里是什么样子。 也没觉得必须去弄清楚。 他知道妹妹虽然傲娇了一点，但确实是个懂事的孩子，这就够了。 他相信妹妹能够把握好其中的分寸，在切换两张面孔时也不会迷失。 挨着妹妹坐了一会，杜媃琦嫌弃地说：“哥你没事做吗？别影响我跟朋友聊天啊。” “你聊就是了，我又不会偷看。” “哼，你还说过不会偷偷进我房间，不会偷看我的抽屉，结果还不是把我抽屉的锁给撬了！” 说到这事杜媃琦就来气。 “你这个说话不算数的坏哥哥！” 杜采歌无语。我当时只是想去检查一下，那个房间里有没有藏尸…… 杜媃琦倒不是真要赶他走。 见他赖在沙发上不肯动，推了两把，也就不理他了。 她自个在那不停地接发短信，时不时发出傻笑。 也不知是在和谁聊得那么起劲。 杜采歌正在享受这温馨一刻，忽然手机震动起来。 一看来电显示，是个陌生的座机号码。 杜媃琦也凑过来看了一眼，立刻说：“快接，这是大哥监狱的号码！” 杜采歌便不再犹豫，按下接听，开启免提。 “喂，”对面是个大嗓门，但是声音有点迟疑，“是小可么？” 杜采歌说：“是我。” 他在脑海中迅速勾勒出大哥杜爽的形象：应该是个肌肉发达、身体高大的莽汉，一张红脸就像关公一样，笑起来给人感觉憨憨的。 他没见过杜爽，也没看过杜爽的照片，纯凭猜测。 “小可啊，你还好么？”杜爽说话的气势很足，就像是在跟人吵架。 杜采歌将手机拿远一点：“我还好。琦琦也在我旁边。” 杜爽高兴地说：“琦琦？你也在啊。” “我们放假了，”杜媃琦笑着回道，“你和二哥聊吧，我知道你们有很多话要说。” 说完就跳下沙发，回她自己的房间来了。 杜采歌觉得，她和杜爽的关系似乎不如自己之前猜测的那般亲密。 “大哥，”杜采歌说，“上次给你汇的钱收到了么？” “你……好久没听到你叫我‘大哥’了。”杜爽像是喉咙里被浓痰堵住了。 杜采歌没料到，自己随便的一句称呼，竟然引起对方如此感慨。 结合杜媃琦之前透露的一些信息，他知道原主和这位大哥的关系似乎不佳。 但也没想到会差成这样。 诚然，有许多亲兄弟之间，是互相称呼姓名的，但也经常会下意识地直接喊“哥哥”“弟弟”。 原主很久没叫杜爽“大哥”，这是有多大仇、多大怨啊。 “时过境迁，很多事过去就过去了，”杜采歌说，“我之前因为抑郁症，吃药吃出了严重的失忆，大部分事都记不得了。” “失忆？”杜爽诧异道，“这是什么玩笑？” “不是开玩笑。你就当我什么都不记得了，行么？” 杜爽迟疑了片刻，说：“行。今天打电话给你，一是问问你的情况，二是有事要你帮忙。” “你说。” “我这里打电话有时间限制，不能超过5分钟，时间一到就会自动挂机。我就长话短说吧，”杜爽语速快了一点，但还是那么大声，像是在吵架似的，“雯雯今年小升初，我们家小区的位置不太好，如果是微机派位的话，估计会把她分到很远的一个学校，37中，而且你嫂子打听过，37中的学校质量也很差，升学率很低。” “她和我商量了一下，想让雯雯念私立初中。雯雯的成绩是够标准的，但是私立初中的学费比较贵，你嫂子4月份失业了，现在家里经济比较……比较困难。” 杜爽的语速越发的快，声音也小了许多，似乎要用最快的语速，说完这段让他感到难堪的话：“所以我就想问问你，能不能借点钱给我，不用很多，1万5就行，我们家也还有一点老底，只要先凑出今年的学杂费。你嫂子马上就会去找工作，明年的学费她能省出来的……” “你家住哪里？”杜采歌打断他的话。 “什么？” “我失忆了，不记得你家住哪里了。把你的地址告诉我，我过几天就去看看嫂子和雯雯，然后雯雯读书的事，我来办。你安心改造，争取早点出来。” 杜采歌对这位大哥实在说不上有感情，对他来说，杜爽仅仅是个陌生人。 但既然要继承原主的因果，这点小事，他当然会顺手办了。 沉默了片刻，似乎杜爽小声骂了一句，然后他报出一串地址，说道：“客气话我就不说了。我出来后会尽快还钱给你的。” 杜采歌没说“不用还了”这种话。亲兄弟也是要明算账呢。 他可以帮亲戚，但是不养蛀虫。 如果杜爽出来后很勤奋，他自然会用自己的资源，豁出脸面给杜爽找一份好工作，给杜爽一个上升的通道和机会，说不定杜爽以后还能出任ceo、迎娶白富美，走上……划掉“迎娶白富美”。 不能迎娶白富美，否则自己会被嫂子打死。 但如果杜爽觉得他做这一切都是应该的，没有丝毫感恩之心，杜采歌就会逐渐减少和这个便宜大哥的来往。 “别说这个，我也有事问你，”杜采歌也语速很快地问，“申劲松，你还记得么？” “那个狗杂种！”杜爽立刻咬牙切齿，“他又做什么妖了？” “前些天他摆了我一道，把我弄得比较惨。他现在是一家大型娱乐公司的副总裁。” “等我出来就砍死他！新仇旧账一起算！” 可以想象杜爽在那边气得跳脚的样子。 “收起你那一套，这是法制社会，”杜采歌觉得和这个大哥沟通好累，“我会想办法对付他，用我的方式。” “你有个屁的方式！我要砍……” 话没说完，就断了。 杜采歌看了看时间，还没到5分钟。或许是旁边的狱警听不下去了，把电话挂断了。 现在他又对想象出来的杜爽形象做了一个修正。 不是憨憨的，而是有着二哈的笑容，又憨，又蠢，又凶！ 话说原主的父亲杜知秋是音乐学院的教授，能和霍彦英这种大咖论交，说明杜知秋的江湖地位不低。 其为人，据说也是儒雅和善，满腹诗书。 可这样一个父亲，为什么会教出杜爽这种“等我出来就砍死他”的鲁莽汉子？ 实在费解。 这属于基因突变了吧？ 杜媃琦推门出来。“聊完了？听你们好像聊得很愉快嘛。” 杜采歌收起手机，“还行。过完五一，我就去看看大嫂和雯雯。” “是该去看了，大嫂人不错的，我很喜欢她，她从来不抱怨什么，笑容很温柔，”杜媃琦坐下，舒舒服服地伸了个懒腰，“雯雯也很想你了，我跟她通电话的时候，她还悄悄问我，叔叔怎么不理她了，是不是生她的气了。” 杜采歌苦笑：“我不是不想理他们，只是失……” “失忆了嘛，我知道，”杜媃琦用膝盖碰了碰杜采歌的大腿，语重心长地说，“可是哥，你总不能一直失忆下去吧，这个理由你用一次，我们能理解，用两次，三次，就是糊弄人了啊。我们都是家人，有什么话不能摊开说的？你要是有什么为难的地方，偷偷告诉我，我一定帮你想办法。” 杜采歌没有说话，只是揉了揉妹妹的小脑袋。 杜媃琦闭上眼睛，安静地享受着哥哥的宠爱。 中午杜采歌把妹妹带到那家苍蝇馆子吃了一顿，杜媃琦吃了两大碗饭，吃完舔了舔嘴唇，揉揉肚子，露出痛苦的表情。 “人世间最痛苦的事，莫过于有美食摆在面前，却发现自己已经吃撑了。” 美丽的少女发出饱经沧桑的感慨。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164章 杜采歌扮演慈父的努力 “晚上再来吃就是了。”杜采歌说。 “哎，不行，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我怕等回学校后，再也吃不下学校食堂的猪食了。” “等你读大学就好了，”杜采歌只能安慰她，“读大学以后就自由了，大学附近的美食也是很多的。话说，你想考哪所学校，考虑清楚了么？” 杜媃琦抬头，看了哥哥一眼，又迅速移开目光。 杜采歌感到好笑：“怎么，不敢说？怕我反对？” 杜媃琦咬着嘴唇，点点头。 在地球的时候，杜采歌并没有生儿育女，他自己也是独生子，没有为人兄长的经验。 所以要问他，懂不懂怎么教育小孩，知不知道怎么和青春期的孩子相处，杜采歌肯定只能猛摇头。 他连“父母上岗证”这种初级难度都没通过，而和青春期的孩子沟通，那就是地狱级难度了。 他并不反感小孩子，甚至可以说还挺喜欢小孩——只要别让他给喂奶，别让他去换尿布，小孩哭闹起来别让他去哄。 之所以在地球时没有生孩子，是因为和前妻始终有矛盾，觉得这段婚姻很难维持下去，不想让孩子生在一个注定破碎的家庭。 再就是觉得自己正在事业上升期，一年里倒有大半时间在外面拍电影，或者跑宣传，没时间照顾孩子。 所以在那些太多的不确定性因素面前，他缩了。 不过杜采歌确实有想过，如果自己成了一个父亲，要怎样与子女相处。 不仅仅是空想，他也认真地和别人讨论过，还在逼乎上看了很多答主提供的个人经验。 这时候，那些曾经想过的，讨论过的，在逼乎上看到过的，就开始发挥作用了。 虽然杜媃琦只是他妹妹。 但是长兄如父。 没毛病。 “琦琦啊，”杜采歌露出一个自认为很和善的笑容，“其实，你有什么想法，都可以和我探讨的。我不会评价你，更不会指责你。” “在关于你前途命运这样的大事上，最终做决定的肯定是你自己，不管你做出什么决定，我都一定会支持你。但我也希望用我的人生经验，为你提供一些有价值的参考……” 杜媃琦眨巴着漂亮的大眼睛，双手托着下巴，那呆萌可爱的样子能一次性融化掉100万个阿宅。 但是杜采歌很清楚，这所谓呆萌，这所谓可爱，都是假的。 这个妹妹从里到外，密密麻麻地写着两个字：傲娇。 “我说得不好吗？”杜采歌无奈地说。 “不，说得太好了，我觉得我要重新认识你了。哥，你讲话太有水平了，多说两句听听！”杜媃琦热情洋溢地说。 “那你到底告诉我不？” 杜媃琦歪着头想了想：“你猜。” 得了。杜采歌知道自己酝酿许久的话白费了。 亏他看了那么多鸡汤，拜读了那多答主呕心沥血的文字。 效果为零。 买单回家后，杜媃琦从口袋里掏出两张票：“哥，明天晚上的时间空出来，我们去看段晓晨的演唱会。” 杜采歌抢过票，仔细看了看。门票上有段晓晨的头像，笑眯眯的，还有一行大字：“段晓晨出道十周年感恩演唱会”。 他说：“这不是普通的门票，都没标注内场外场。” “当然不是，”杜媃琦骄傲地说，“这是特等席的票，最靠近舞台的地方。” “多少钱买的？你的零花钱应该不够买这档次的票吧？”杜采歌并没有声色俱厉地质问，他只是感到好奇。 “这种票多少钱也买不到啊！哥，你别忘了，我是段晓晨的粉丝，”杜媃琦嘻嘻笑道，“我给她写了封信，说了一箩筐好话，她就寄给我咯。” 杜采歌想了想，用不确定的语气问：“我以前带她到家来的时候，你和她聊过？交换了电话号码？” 杜媃琦白了他一眼：“明知故问，我和晨姐以前相处得一直不错的。” 只不过，以前她还小，没有自己的手机，所以没存段晓晨的号码。 而在2003年后，段晓晨就再也没来过家里，后来就断了联系。 “只有两张票，”杜采歌将票交到她手里，“你不想和你的死党一起去？” 杜媃琦反问：“难道你不想去现场体验段晓晨的演唱会？” emmm……好像是很期待的样子。“那就一起去吧。” 下午的时候，杜采歌在房间里将腿架在写字台上，双手枕着，悠哉地听着歌。 直到手机急促地振动。 钟意。她打电话来干嘛？ 杜采歌没接。 今天他只想给自己放一天假。 但是十分钟以后，电话再一次振动，还是钟意。 杜采歌无奈地暂停音乐，按下接听：“喂？” “是我吖，你贴心的小编辑钟意。你还好么？” “还好。今天你没放假？” “放假吖，”钟意唉声叹气，“但是老板让我做你的专职责编吖。所有和你有关的事情，都要我来处理。” “又发生什么事了？我今天开了定时更新。” 钟意笑吟吟地解释：“因为你那本《老人与海》，最近的阅读量很大吖。如果继续这么免费，是有点不划算的嘛。主编就找到我，希望我跟你商量，把《老人与海》全部改成vip章节。或者整本书用一个统一定价，你怎么说呢？” 杜采歌迅速计算了一下，老人与海全篇4万余字，就按4万整计算，千字5分，4万字就是2元。 “统一定价吧，就定为……九毛九。” “这么便宜？” 杜采歌不解释。 这种纯文学作品，是用来维持逼格的，不是靠它赚钱。 “可以试读5000字。” “……好。对了，这两天天气不错，要不要出来坐一坐，聊聊《鬼吹灯》的后继情节？” 说出口了，终于说出口了！钟意只觉得心脏像要冲破肋骨一样，脸上热得如同火烧。 杜采歌不假思索地婉拒：“不好意思，我有别的安排。” “哦，那算了。不打扰你了，拜拜。”钟意无精打采地挂掉电话。 而杜采歌则是在挂掉电话后，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她刚刚说的话，是在表示想和我约会么？这是在撩我？” 他隐隐有些后悔，不该顺口一提，让钟意做自己的专职编辑。 在公事上面，不应该牵扯太多的私人情感，以免影响专业判断。 只是，他也不好立刻就让卢旭东给他换个专职编辑，那也太打脸了。 以前在地球的时候，圈里有个喜欢心理学的演员，曾经说如果按照九型人格的划分标准，他的性格中“和平型”的倾向比较严重，不想和人起冲突，不想和人争吵。 如果遇到可能会导致人际冲突的情境，可能会倾向于选择回避。 杜采歌觉得自己其实不是这样的人。 尤其是在片场，他就是个暴君，说一不二，铁腕镇压一切不服。 不过日常生活中……好像确实是回避得比较多。 但他坚决否认自己是“和平型”人格。 他最多就是有点咸鱼，不想把大好的时间浪费在口舌之争、人际冲突方面。 在片场，他就是：我不要你觉得，我要我觉得。 在日常生活，他就是：行行行，你是对的，你都对，你说什么就什么吧。 至于钟意的事……且观察一阵再说吧。 …… 一对灵活的、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滴溜溜乱转，扎着两条小羊角辫的颜采薇确认妈妈现在心情不错，故意大声说：“我要整理行李了，下个月我就要去和粑粑一起生活了。我有好多好多东西要带，我还想把我的好朋友们都带去。” 看到她那小模样，颜颖臻其实很想扑哧笑出声，但故意板起脸：“要去和爸爸生活就这么高兴啊？和妈妈生活不好么？” “可我天天看到麻麻啊，”颜采薇伸出一根青葱般的小手指头，“我一年才去见一次粑粑呢。” “那你喜欢我，还是喜欢你爸爸？” “我喜欢麻麻！”然后声音变小，“也喜欢粑粑。” “哼。算你过关。” “嘿嘿！”颜采薇说，“麻麻，你帮我给爸爸拨个电话吧，我要问他，我可以带哪些朋友过去。” 她指着地上一堆娃娃，“我想把她们都带去，但是她们太多了，粑粑那里放不下。” 颜颖臻才不会被一个小孩子的狡黠骗到，语气淡淡地说：“不用问，都带去吧，如果你爸爸的房子放不下，妈妈就给他买套大房子。” 颜采薇低着头，绞着小手，小嘴巴撅起三寸高，过了一会才闷闷不乐地说：“麻麻，你为什么不让我给粑粑打电话呢？” 颜颖臻心里一阵烦闷。 为什么？还不是因为医生说，那个混球可能真的失忆了，而我打电话去，他确实认不出我的声音了！ 如果我同意你打电话过去，他认不出你了，认不出他的宝贝女儿了，这对你幼小的心灵，会是怎样残酷的打击！ 医生说过，像他这种没有病理性基础的失忆，随着时间流逝，能慢慢找回记忆。 所以妈妈才不让你打电话过去，要等到你爸爸找回记忆，想起你的那一天，才能让你们恢复联系。 如果到了6月，他还没找回记忆，不能记起你，我就会安排送你出国旅游，总之不能让你见他！不能让你受到伤害！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165章 鬼脸乐队要复出？（第一天，例行求月票~） 咸鱼的气息在屋子里弥漫，甚至影响到了美少女杜媃琦。 “我不想学习了，我现在只想看电视！我要追剧！啊啊啊！我想玩！就是不想学习！”从房间里冲出来，杜小妹显得有点抓狂。 “你看就是了，我没阻拦你。”杜采歌光着脚坐在沙发上，捂着手机说。 “你在和谁打电话？” 杜采歌拿开手，让妹妹自己看。 勇。 杜媃琦挑了挑眉：“他找你喝酒？不许跟他喝酒，他每次喝多了就喜欢耍酒疯，上次他找你喝酒，喝到后面他就脱光了爬到桌上跳脱衣舞，吓得服务员差点报警。” 电话对面的邹国勇显然听到了杜媃琦的话，他赶紧解释：“小妹你别胡说啊，我什么时候耍酒疯了？什么脱衣舞？那不是我，你记错人了！” “hetui。”杜媃琦跑去开电视，不搭理他了。 杜采歌又和邹国勇聊了几句。 他是觉得有点尬，原主和邹国勇应该是很好的朋友，但他真的没有半点记忆啊，说失忆人家也不信。 他总不能逢人就拿出医院诊断单吧？ 何况医院诊断单上也是写着“病人自述有逆行性失忆，但未发现明显脑部损伤，可能是由精神类药物引起。” 因为任何一个正规机构，都不太可能给人开具证明失忆的诊断，因为失忆是无法百分百确诊的，最多只能证明脑损伤。 比如医院可以给人写病历时写上“有逆行性失忆”，但在正式的诊断书上是不会这么写的。 即使是司法鉴定机构，也不会在鉴定书上用百分百确定的语气去证明某人失忆。 因为失忆是无法用仪器检测的，只能凭借医生、专家的经验来判断，而这样的判断无法保证百分之百准确。 所以杜采歌的情况真的很尴尬。 在60岁以下，不系度、不酗酒人群中，严重失忆的出现概率，比大活人被雷劈的概率还小。 杜采歌如果逢人就说“不好意思，我失忆了，不记得你了”。 会被自动翻译成“a，我昨天被雷劈了。b，我不想和你说话。其中只有一个正确选项，二选一，自己选吧。” 不过杜采歌的话术还是有进步，至少邹国勇没发觉什么不妥。 末了，邹国勇说：“我们乐队好久没聚了，找时间聚一下，玩玩音乐，聊聊天啊。” 杜采歌笑着回答：“要让鬼脸乐队重出江湖么？我听琦琦说，虽然我们已经久不在江湖，但江湖上还是流传着我们的传说。” “那当然，”邹国勇傲然说，“虽然我们没出道，但当年在这魔都的地下乐队里，如果我们说自己排第二，不知道哪个敢自称是第一？” “那行啊，我也很期待聚会。不过这阵子有点忙，晚点好不好？”杜采歌想拖一阵子，等到自己和陈泉碰面，说不定就有机会找回更多失落的记忆碎片。 邹国勇不疑有他，干脆地说：“那你先忙。6月……6月你也是没空的，那就7月初吧？再晚就不行了，再晚我老婆就到预产期了，不能出来浪了。” 6月我怎么就没空了？杜采歌没多想，应了下来，又笑着说：“嫂子快生了？那我得准备个大红包。” “少来。你还不如多带两瓶好酒，我们不醉不归。” “一言为定。” 挂了电话后，杜媃琦跑了出来，摇着杜采歌的胳膊：“哥，你们鬼脸乐队真的要复出了？我要看，我要现场看你们的表演！” 杜采歌揉揉她的小脑袋，宠溺地笑着：“有什么好看的。” “你们是魔都地下音乐圈子的传奇了好不好？”杜媃琦白了他一眼，“我们学校bbs上还有早已毕业的学长学姐们的帖子，说当年有幸亲眼目睹你们的演出。” “你们每个人都带着不同的鬼脸面具，往台上一站，真是帅呆了！音乐声一起，全场都陷入疯狂。没有人知道你们的名字，你们在舞台上只用外号称呼对方。” “话说你们乐队都有谁啊，我只知道邹国勇哥哥和董文宾哥哥，另外两个我不认识。后来你们为什么解散了？” 那或许是另一段故事吧…… 每个乐队解散的背后，似乎都有一个故事。 远的有披头士，外国的有后街男孩、西城男孩，辣妹，国内有twins，she，其解散的故事都可以写本书了。 “现在我失忆了，等以后想起来了再说给你听。”杜采歌只能这么说。 当然，如果故事太狗血了，等他找回了记忆也不会说。 “……行吧。”女孩儿虽然不满，但并没有撒娇撒泼。 再次强调，她是个懂事的女孩。 知道什么时候能闹，什么时候不该闹。 “哥，你如果没事做，就陪我看会电视。” “好。” 杜媃琦拿起遥控器按了一阵，最终选了一个音乐类的综艺节目。 “哎，现在都没什么好看的电视了。综艺也越做越差，除了‘音乐新力量’，一个能看的都没有。可惜‘音乐新力量’的第二季要7月份才播。” 杜采歌一直都不太看电视的。 虽然在地球上，他自己为了跑宣传，也参加过一些综艺节目、访谈节目之类的，但他基本上不会看。 每天只有24小时，要构思电影，要看别人的电影充电，籍补充营养、寻找灵感，要听歌保持心情愉悦，哪里还有时间看电视？ 最多就是，每年找几部火热的剧，各国的都会找几部，去学习借鉴一下。 综艺之类的，是绝对没时间看的。 “你说的音乐新力量，是个什么样的综艺？到底好在哪里？” 杜媃琦眼珠子转了转，“它不是好在哪里的问题，它是那种，很特别的那种……” “到底怎么特别了？” 杜媃琦想了半天，还是没找到合适的词汇：“总之很特别，很有趣，这档节目首创了战队pk型的真人秀，每个战队有一个导师，这个导师是知名的歌手或是词曲作家。然后参与的人都是刚出道、或者还没出道的歌手，总之都是新人，算是音乐界的新生力量。导师挑选好队员，然后在战队之间进行pk。” “听起来还不错。”杜采歌的声音显得没什么诚意。 他虽然看综艺看得很少，不代表他不知道。 地球上的各种综艺节目，真人秀节目都已经玩出花来了。 这个什么“音乐新力量”，在他看来从形式到内容都并不新鲜。 “对了，你在学校怎么看的电视？”杜采歌突然反应过来。 杜媃琦若无其事地走到窗边，伸了个懒腰，然后转身露出灿烂的笑容：“今天天气不错哦，哥，我们要不要出去走走？” “别岔开话题，快坦白！” “我真没偷偷翻墙出去，小卖部，对，我们是在小卖部蹭的电视！哎呀，别弹我额头，好痛的，不许弹！哎呦，你讨厌！你就知道欺负我！以后我要弹小侄儿一百下！” 看了一下午的电视，快到晚饭的时候，姜佑曦搞了个突然袭击，出现在杜采歌家门口，说要请他吃饭。 “是不是不方便？”进门后，姜佑曦的目光瞥到坐在沙发上的美丽小仙女，立刻眼观鼻、鼻观心。 “没什么不方便的，这是我亲妹妹，你明明姐见过他，”杜采歌拉开门，“琦琦，这是住8楼的姜佑曦，你叫他佑曦哥。” 杜媃琦立刻起身，甜甜地招呼：“佑曦哥，你好！” 姜佑曦有点受宠若惊地抬手和杜媃琦打了个招呼，“琦琦你好！很高兴认识你。哇，你们这一家的基因也太好了吧，兄妹俩的颜值都这么能打。” 杜采歌注意到，他的那一排耳钉又换了款式，熠熠生辉，不知是真钻石还是人工钻。 发型也换了，显得更阳光一些，没有之前那么娘了。 杜采歌问他：“怎么突然说要请我吃饭？” 姜佑曦叫屈，“哪里突然了啊，哥，我一直都说要请你吃饭，好好感谢你。” 杜采歌再次回绝：“现在还不是庆功的时候，等‘童话’大卖，我们再来庆祝吧。记住，这段时间别喝酒，别抽烟，别吃辛辣食物，保护好嗓子，过完五一我们马上录后面几首歌。” “知道了哥。”姜佑曦笑嘻嘻的，虽然没个正形，但是看得出他是发自内心地答应，不会表面一套背面一套。 “明晚晓晨姐的演唱会魔都站，你们去听么？哥你肯定会去捧场的吧！”他掏出一把票，“我让助理小李买的内场票。一起去么？” “我们有票了，谢谢你啊佑曦哥！”杜媃琦显然没被姜佑曦的颜值迷住，吐了吐舌头，抱住杜采歌的胳膊，“不过我们可以一起去的，你坐我们的车啊。” “可以吗？”姜佑曦迅速找到杜采歌的眼睛。 见杜采歌微微点头，他松了口气似的，“那太好了。我能带个朋友么？” “男的女的？” “让你失望了，是男的。他也很崇拜你的！” “是你以前组合的成员？” “不是，就一发小，”姜佑曦显然不想多谈，“那明天什么时候见？” 敲定时间后，姜佑曦没有多逗留，连水也没喝一口就走了。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166章 你看着我的眼睛，老实回答我，你有没有变弯 “他很懂事的，知道不该打扰我们兄妹俩，”杜媃琦一副老气横秋的口吻点评，“你给他写的那首歌不错，我们学校好多女生爱听。他的声音其实还可以，但是没什么特色。他走唱歌这条路，走不远的，至少我觉得他当不了实力派歌手。” “不过，作为爱豆的话，他的实力倒是合格了。而且有你给他写歌，相信他以后会混得不错。” 杜采歌其实心里也是这么想的。 “哥，你还给他写了什么歌？‘童话’是首什么样的歌？”杜媃琦好奇地问。 杜采歌便从房间取来吉他，“想知道？我唱给你听啊。” “……我愿变成，童话里，你爱的那个天使。张开双手，变成翅膀守护你。” “你要相信，相信我们会像童话里，幸福和快乐是结局。” 听完，杜媃琦吸了吸鼻子，眸子里还是波光粼粼，“又要给他圈一波粉，骗一波眼泪了。这首歌真好听！” “搭配mv看，更催泪。” 杜媃琦问出了心中疑惑，“哥，你跟他到底怎么认识的，为什么写这么好的歌给他呢？” “怎么认识的，就是电梯里遇到，说了几句话，后来他又帮了我一点小忙，一来二去就熟了。”杜采歌想到，按照姜佑曦的说法，原主和他曾在别的场合见过面。那是什么时候，什么场合？ 杜媃琦用狐疑的目光在杜采歌脸上梭来梭去，“可是哥，你以前不是很挑合作对象的么？我记得你以前说过，嗓子不够好的人，根本没资格唱你写的歌。姜佑曦应该还达不到你的标准吧？” “哥，我必须郑重地问你一句，你看着我的眼睛老实回答我，你没弯吧？” “哎呦呦，我说了不许弹我额头！我知道了，我知道了，你没弯！不要再弹我额头了！” …… 咸鱼的时光总是很短暂。 很快，又一天过去了。 到了5月2日下午，杜采歌带着妹妹早早地吃完晚饭，然后去接了姜佑曦和他的发小，前往魔都“万国体育馆”。 姜佑曦的发小是个笑容羞涩的大男孩，说是还在念书，在魔都的名校富旦大学读研，研究传统文学的方向。 他戴着厚厚的眼镜，头发蓬乱，看到杜媃琦时惊艳了一下，然后眼神立刻躲躲闪闪，显然是那种在漂亮女孩子面前一棍子都打不出个屁来的纯情男生。 其实宅和纯情小男生的表现是有差别的，有经验的人都分辨得出来。 不过当看到杜采歌后，这孩子立刻两眼放光，迅速打开了话匣子。 杜采歌当时都有些惊疑不定，怀疑起这个孩子的倾向来。 不过此君三句话不离本行，倒是让杜采歌明白，他只是对文学艺术抱有太高的热情。 “海大，你写‘中华民谣’这首歌时，究竟是什么心境？我们老师说，虽然歌词里有‘几家愁’、‘青山小楼’‘寂寞的我’等词，但总体的意境应该是豪迈的，‘长江之水天际流’，‘时光的背影如此悠悠’，都是豪迈中带一点点惆怅……”中文系的硕士，纯情男生黎绪之问道。 “海大，《老人与海》我们老师特别喜欢，还在课堂上诵读，他说这是我们大华国20年来最好的一部中篇，完全有机会去竞争这一次的白杨文学家中短篇竞赛单元。可以说说你在创作《老人与海》时的心境么？” “海大，我特别喜欢你给段晓晨写的‘红豆’。歌词美，曲子美，那种意境，‘等到风景都看透，也许你会陪我看细水长流’，这种对于别人来说只能妙手偶得的佳句，你却能收放自如，放在最恰当的位置。话说你创作‘红豆’时，是什么样的心境呢？” “海大……” 心境……我有什么心境啊…… 对于原主，或许是觉得“饭好恰，钱好赚”呗。 至于我，我搬运《老人与海》，只是想告诉那些人，一个人声来不是要被打败的，我是不会被打断脊梁的男人，别想我轻易认输。 吐露心声，顺便刷刷逼格，就这么简单。 面对这个求知欲旺盛的小朋友，杜采歌勉强维持着微笑的表情不崩，绞尽脑汁敷衍了几句。 然后说：“我开车开得不好，为了你们的生命安全，暂时不要和我说话”，才偷得几分清静。 还没到万国体育场，道路就堵塞起来。 沿路可以看到许多举着应援牌、段晓晨大幅海报的歌迷匆匆向体育场的方向走去。 他们大声说着话，笑着，或者唱着段晓晨的歌，那热闹的气氛，让杜采歌想起以前他在地球时，去斗牛士之国看国家德比时的情景。 那时漫山遍野都被白色旗帜和蓝红旗帜占据了，街道水泄不通，与其说是一场足球赛，不如说更像一场战争。 不过眼前的场景虽然一样热闹，却是少了些冲突的元素。 大家都是段晓晨的歌迷，彼此相处和谐。 甚至还有激情的歌迷，从车顶或是侧窗伸出半个身体，摇曳着手中绘有段晓晨头像的小旗帜，或是有“歌后晓晨天下第一”“霸气我晨姐”“晓晨晓晨属你第一”等应援语句的横幅。 姜佑曦也露出回忆之色：“上次这里这么热闹，还是几年前大华国国足冲进世界杯的那场比赛。” 杜采歌马上说：“别提了，提到国足就心情不好。” 姜佑曦疑惑地问：“哥，你平时不看球的吧？我们国足这几年踢得不错的。” 对于自己不懂的领域，杜采歌至少知道该保持谦虚。 他点点头：“是不太看。” 然后不着痕迹地岔开话题，“我知道段晓晨的歌迷挺多的，但没想到会热闹成这样。” “哥你说笑了吧，你又不是没去过她的演唱会。那时她才刚刚封后呢，而且那时候大家的经济条件也差些，但是你看得到，有多少人去听她的演唱会，哪怕买不到票，站在场外也要听，”姜佑曦笑了笑，“现在她出道10周年了，人气已经很恐怖了好吧，而且大家手里也有钱了。” 杜媃琦回头白了他一眼。这是我哥，不是你哥，你不要随便占便宜好不好？ 不过对姜佑曦的话，她还是赞同的：“我记得有人在微博上说，当年晨姐办巡回演唱会的时候，她还在读书，没钱去看。现在她工作了，当了部门经理，有点小钱了。所以准备买20张票请整个部门的同事一起去看。很多年轻人想要弥补当年的遗憾，所以这次晨姐几场演唱会的门票都是刚刚放出来就抢空了，黄牛党已经把票价炒成天价了。” 杜采歌说：“看来你的学习任务不够重，还有时间刷微博。” “……” 汽车缓缓地通行，但是从四面八方涌来的歌迷也越来越多。 最后路上被堵得水泄不通，他们不得不在路边找了个收费特别高的停车位停下。 然后四人被裹挟在人潮人海中，步行走完剩下的一公里，连说话的想法都没有，因为就算面对面地大吼，对方都不一定能听到。 万国体育场是一个现代化的综合体育场，而不是专业足球场。 其拥有6万8000个坐席，其中有3万5000个座位作为外场票出售。 至于别的座位……实在是看不到舞台，没法卖了。 而这次演唱会，内场票据说共有2000张，全部是坐票。 姜佑曦和他朋友弄到的就是内场票，位置还比较靠前，官网要1800一张，他当时是花了点代价，托朋友弄到的。 当然现在据说这个档次的内场票已经被抄了6000多了，翻了几倍。 姜佑曦之前找关系买了好几张，剩下的都做人情送人了。 不得不说，在这个时节，能用段晓晨演唱会的内场票送人，就是一种面子的象征。 至于杜采歌兄妹的票，位于内场坐席票的第一排。 此时距离演唱会开场还有40多分钟，体育场外已经完全堵塞，队伍移动得非常缓慢。 许多卖气球、荧光棒、额饰、发光的恶魔角等物品的小商贩在趁机叫卖，这一个晚上的收获或许就比得上他们平时一个月的销量，一波就能肥。 人群中，可以轻易辨别那些是有票的，哪些是没票的。 哪些是在等男（女）朋友，哪些又是黄牛党，在伺机大赚一笔的。 杜采歌默默观察了一下，没票的人似乎有点多。 或许真的会如姜佑曦所说，几万人围在体育场外，听完演唱会。 当他们买好荧光棒，杜媃琦还买了一个应援用的小标语牌，上面写着非常普通的“晨姐我爱你”。准备通过安检时，验票的保安看了眼杜采歌他们的票，明显愣了愣。 因为场内票也好、场外票也好，各种票他都见多了，但这个票种他今天还没见到过。 他不得不立刻对讲机向上级请示，描述了这两张票的形状、图案和编号。 然后他上级回答：“放他们进来，这是保留票，只有二十张，不对外发售的。” 保安立刻双手将票还给那个漂亮得不像话的小姑娘，予以放行。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167章 漂泊的你，狂浪的心 四人一起进去后，体育场内是越发拥挤，杜采歌一直小心翼翼地保护着妹妹，免得她被人挤到，也留意不让人吃她豆腐。 杜媃琦也紧紧地抓着哥哥的手，担心被人群冲散。 平时她虽然看起来好像天不怕地不怕，实际上在这场合她还是有点恐惧，总担心下一刻就会不小心被推倒在地、被人践踏。 越是聪明的人越容易想多，喜欢脑补。 姜佑曦奋力扒开人群，轻车熟路地带着杜采歌找到位置，然后才去后面坐下。 这个时候，杜媃琦的手心都出汗了，激动得脸色绯红。 杜采歌总觉得，等段晓晨亮相的时候，妹妹会尖叫出来。 希望自己脆弱的耳膜能承受住那么高分贝的噪音。 他缩了缩，一如既往，感觉不太喜欢这种狂热的氛围。 但是又隐隐地期待，那个绝色佳人，带着浅浅的笑容，酒窝乍现，迎着声浪，迎着欢呼，款款地从深处走向舞台中央，完美的身材在灯光下光芒四射。 然后她轻舒歌喉，现场立刻安静下来，让那天籁之音，流淌在星空下。 杜媃琦坐在杜采歌的右边，牢牢地抓着他的右手。 左边则是一个长发飘逸的中年人，那头风骚的秀发和地球上的矮大紧有那么一点相似，但是他的脸却是有如车祸现场，比矮大紧还寒碜。 他一直盯着杜采歌，这会儿突然开口：“林可，你怎么回事？还没看到我？” 杜采歌扭头看着他，眼神有点懵逼。 这长发中年显得有些生气：“江湖传闻，你现在遇到不想理睬的人，就会说自己失忆了。接下来你是不是要告诉我，你失忆了？” 这让人怎么回答啊？ 杜采歌勉强把“是”咽了回去，挤出一个微笑：“请叫我海明威。” “又换马甲？你也真是。经营了那么久的大号，说不要就不要了？”长发中年懒洋洋地说，“我之前知道晓晨要送保留票给你，就特地跟她打了个招呼，让她把我们两的票安排在一起。” “哦，这样啊。”杜采歌敷衍道。 长发中年伸出手，有点感慨：“上次见面的时候，我还是一个自由自在的音乐人。现在我已经被招安了，签在大华紫天了，音乐副总监。” 杜采歌机械地和他握了握手，“好久不见。” 然后起身说：“我有件事忘了交代小姜，你稍等一下，我马上回来。” 等离开那人的视线，他立刻打开手机，开启移动网络。 大华国的3g网络要明年才能投入使用，现在的2g网速慢得像乌龟爬。 花了好几分钟时间，杜采歌才用wap版本的百灵搜索，查到了这个长发中年的身份。 大华紫天音乐副总监，丁巍。 回到座位上，杜采歌发现妹妹正和邻座的一个女孩聊得火热。 那女孩看上去23、4岁，身量很高，模样俏丽，但并不眼熟，应该不是经常出现在荧幕上的公众人物。 当杜采歌出现时，她和杜媃琦交换了几个眼神，立刻激动起来。 杜采歌冲她微微点头，坐下后对丁巍说：“丁兄，特地想和我坐在一起，是想聊点什么？” “早就想约你出来聊聊音乐了，我还让老金约你，结果你不给面子。”丁巍还是显得懒洋洋的。 现场仍然很嘈杂，杜采歌要很费力才能听清他的话。 说到老金，杜采歌便想起，紫天的音乐总监金诚明确实说过，想约他出来玩，有个老朋友想见他，但当时杜采歌婉拒了。 话说这一对搭档倒也有趣，一个地中海，一个长发飘飘，一个相貌是车祸现场，一个英俊威严。 对比太鲜明了。 不知道丁巍多少次暗地里羡慕金诚明的相貌，而金诚明多少次看着丁巍的秀发，黯然地摸摸自己的地中海？ “我最近在埋头写东西，真的没空。”杜采歌说道。 而这个扯谈的理由，丁巍竟然接受了，只是有点不同意见：“写音乐也好，写也好，都不应该闭门造车。” 注意到杜采歌诧异的眼神，丁巍笑道：“我也看网文的，你的《诛仙》我看了一半，不太喜欢。《鬼吹灯》倒是很合胃口，一直在追读。” 不过他显然不是狂热书迷，也没想过要追着杜采歌问后面的剧情，而是说回正题，“你对晓晨的上张专辑诟病不已，不怕告诉你，她上张专辑我花了很多心思，又从星条国请来一个拿过格莱美最佳编曲的金牌制作人，合作弄出来的，花了很大的代价。” “不过专辑的销量确实不好。我本来觉得，可能是这届的听众不行。可既然你也说这张专辑有问题，那就真的是有问题了。” “能不能找个时间，我们坐下来好好谈谈？还有，虽然这不是正式的邀请，但是你能一起参与到晓晨下张专辑的制作中来么？” “谈谈没问题，下个月吧，最近真的忙，”杜采歌没有一口回绝，笑道，“邀请我的话，难道不应该是晓晨来邀请吗？” 丁巍显然没什么城府，挠了挠头说，“说来也奇怪，之前她也气势很足，想马上开动制作下张专辑，一雪前耻。但是这阵子我再问她，她却老是顾左右而言他，好像不打算做新专辑了一样。” “那等你们统一意见了再说吧，不好意思，我妹妹找我有事。”杜媃琦已经在他大腿上轻轻拍了好几下了。 丁巍憨憨地笑了笑，“行，回头聊。” 杜采歌这才看向妹妹，杜媃琦扯了扯她旁边那个女孩，兴奋地对杜采歌说：“哥，这是刘姗姗，她是一个空姐。告诉你哦，她既是晨姐的歌迷，又是你的书迷！” “嗨，海大！很高兴认识你！”刘姗姗那张俏丽的脸，因为兴奋和夸张的笑容，都差点变形了。 “你好，很高兴认识你。”杜采歌回道。 “上次晨姐邀请我去参加了她的歌迷见面会，我们在见面会上还诵读了《诛仙》！” 杜采歌顿时觉得心里暖暖的，然后突然冒出一个想法：段晓晨会不会就是他的那个黄金盟，“等你忘了我是谁”？ 当然，这个想法一闪而逝。 “谢谢你喜欢我的作品。”杜采歌温和地笑道。 “能给我签个名么？”刘姗姗小心翼翼地说。 “当然可以。” 杜采歌时而和右手边的妹妹说两句，时而又转向左边应付一下丁巍。 丁巍倒没有一直拉着杜采歌聊音乐，此人给人的感觉是一个风流名士——请忽略外貌。 他好像什么都懂一点，什么都能聊几句。 不管是时事政治，文学艺术，还是地摊历史，战略忽悠，都能信手拈来。 除了闲聊，他也不时给杜采歌介绍其余坐在保留座位的人。 其中有一部分，应该是幸运的粉丝。但也有几个是魔都音乐界的大咖，还有几位魔都的社会名流。 杜采歌觉得和丁巍聊得还算愉快，甚至打算下次再约丁巍出来喝茶。 尤其丁巍这个大嘴巴说了很多圈里的事情，然后时不时就蹦出一句“那个谁谁，以前和你关系很僵”“据说当时九天传媒派出男记者想采访你，被你一口拒绝，后来换了个美女记者，才把你睡服”。 诸如此类，很多和原主有关的八卦。 在杜采歌完全找回原主的记忆之前，能从丁巍这里得到许多有用的信息。 他们正聊得起劲，忽然一缕幽幽的歌声响起：“写信告诉我，今夜，海是什么颜色……” 杜采歌心中一动，扭头向舞台上看去。 舞台的布置没太多新意，舞美的功底只能说是一般般，感觉和地球上20世纪末，21世纪前五年的效果差不多。 当然，也或许是蔚蓝星在这个领域的审美还没发展起来吧。 在聚光灯下，舞台中的一个平台缓缓升起，一个美得像精灵的长发女子低着头，和平台一起缓缓上升。 “夜夜陪着你的海，心情又如何……” 直到此刻，还没有音乐，段晓晨一直是在清唱。 大屏幕上，播放着海浪的视频，波涛拍案的声音，取代了音乐，混合着段晓晨的歌声，有种奇异的美感。 而段晓晨身着蓝色的华丽长裙，有点像“冰雪奇缘”里艾尔莎公主的那件。 但是艾尔莎的长裙颜色更艳丽，而段晓晨这件更偏向于蔚蓝，偏向于人们印象中大海的颜色，也没有那么多闪闪发光的宝石镶嵌，更加朴素。 “灰色是不想说，蓝色是忧郁。” 音乐声响起，一束灯光给到了舞台后面角落里的乐队。 “而漂泊的你，狂浪的心，停在哪里？” 这个时候，一直低头，轻吟浅唱的段晓晨突然抬头，一双美眸看着舞台下方。 而杜采歌则感觉，段晓晨是在看自己。 当然理智上他知道，这不太可能。 哪怕自己的位置是第一排，但段晓晨身在舞台，被聚光灯笼罩，是很难看清台下的。 平台不再上升，停留在半空。 一队舞者入场，肢体语言模仿着海浪起伏。 歌声在继续，那天籁之音，让全场寂静无声，只有音乐，和那天籁之音在体育场上空流转。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168章 为何你明明动了情，却又不靠近 杜采歌有短暂的恍惚。 他不自觉地对比着段晓晨的演绎，和地球上张珲美的原版。 张珲美的声音，更有穿透力，有时给人类似于黑人灵歌的感觉。 而段晓晨的声音，更加捉摸不透，变幻莫测，忽高忽低。 于她而言，声音已经不仅仅是沟通、交流的工具，更是一种艺术，能让人心醉神驰的艺术。 “……我揪着一颗心，整夜都闭不了眼睛。为何你明明动了情，却又不靠近。” 杜采歌很少会自恋。 但是此时，此刻，他总觉得段晓晨那幽怨的眼神是在看着自己，那歌是只为自己而唱，那句歌词分明是在声泪俱下地质问自己。 因此，歌声虽美，杜采歌却如坐针毡。 旁边的人都听得入神，一些狂热歌迷眼中甚至有泪光闪烁。 段晓晨这次演唱的版本，与之前正式发布的版本有很大的不同，吐字更清，也更轻，婉转低回，如泣如诉，编曲也有一些改变。 总体感觉，节奏慢一点，更深情，更能打动人心。 杜采歌这时才猛然想起，段晓晨不仅仅是一位歌手，她自己也是有创作能力的。 在2002年的摄影丑闻事件之后，“林可”从乐坛离开，段晓晨开始尝试自己独立创作歌曲。 其中确实有一些还不错的作品。 虽然，在歌迷们心目中，她最经典的代表作还是林可给她写的那些。 但她的创作实力也是不容小觑的。 这次对“听海”的改编，说不定就是她自己的杰作。 不得不说，改编得非常到位，比起原版的编曲丝毫不逊色。 杜采歌自然在网上了解过段晓晨的过往，记者采访时，段晓晨透露她曾经是酒吧驻唱，（也有人爆料她不是驻唱，而是普通的卖酒女郎）。总之她17岁时就已经高中辍学，出来谋生，没念过一天大学，也从没正经学过音乐。 1998年，她18岁那年，在林可的帮助下发布第一张专辑，一举成名后，倒是勤学不辍。 通过各种培训，短短几年时间，就掌握了扎实的乐理基础，在2003年就开始自己创作音乐。 说明她不但刻苦，也是有音乐天赋的，并不只是有一把好嗓。 她不再是简单的、随时可以被取代的工具人，而是一名有着自己独特风格的音乐人。 “写封信给我，就当最后约定，说你在离开我的时候，是怎样的心情！” 一曲终了，过了好几秒，沉浸在歌声中的歌迷们才反应过来，热烈的掌声响起，震耳欲聋，简直要掀开体育场的顶棚。 荧光棒和应援牌狂乱地挥舞，歌迷们眼中含着热泪，疯狂地喊着：“段晓晨！段晓晨！” “段晓晨！我爱你！你是最棒的！” 而杜采歌发现，坐在他身边的杜媃琦出乎他意料地并没有尖叫出声，虽然也是激动得热泪盈眶，不停地鼓掌，吸着鼻子。 左边的丁巍则凑过来，对着他耳朵吼道：“很不错，是吧？” 杜采歌点点头。 “大家都把苏曼芫和她相提并论。要我说，苏曼芫给她提鞋都不配，根本不是一个级别的。即使没有你给她写歌，晓晨也能成为歌后，只是慢一点。可是如果没有你捧，苏曼芫八辈子也当不上歌后。” 杜采歌继续点头。 或许苏曼芫对于原主来说，有着特殊的地位，可他都不记得了。 他听过苏曼芫的歌，虽然也是很不错，但真的不如段晓晨远矣。 特别是在2003年之后，“林可”隐退，苏曼芫几乎就再没拿出过有代表性的作品，一直都是在吃老本，据说现在已经沦落到走性感卖肉路线来留住粉丝了。 舞台上的段晓晨展露笑容，用力地挥挥手，引来更多的尖叫和掌声。 “魔都的朋友们，你们好吗？” 台下的粉丝们喊道：“我们很好！” 段晓晨笑盈盈地，虽然穿着的是设计得并不性感的长裙，只露出一双玉石般的手臂，其他地方都包裹得严严实实。 但她曼妙的身姿，仍然足够吸睛。 “2001年，我第一次开个人演唱会，就是在魔都举办的，当时我就感受到了这里歌迷朋友们的热情。这一次举行出道十周年巡回演唱会，助理问我选哪里做首站，我毫不犹豫地说：魔都！” 话音刚落，更大的欢呼声响起。 “我爱你，段晓晨！”歌迷们有节奏地喊道。 “谢谢大家！”段晓晨笑着挥手。 身后的大屏幕上，也给出了她的特写。 在聚光灯下，她的美眸异彩涟涟，仿如宝石熠熠生辉。 她的耳垂上，戴着一对小巧的心型蓝宝石耳坠，稍稍晃动便是光芒四射，与她的双眸争奇斗艳。 与粉丝们话了一会家常后，段晓晨柔柔地说：“这次出道十周年的巡回演唱会，我在每一场选择的歌曲都不一样。魔都是始发站，在这里，我更想纪念我刚出道时的日子，所以选用的歌曲，基本上是来自于我2003年以前的专辑，也会翻唱几首朋友的老歌。不知你们会不会喜欢？” 这次的回答就没那么整齐了，有人高喊：“只要是你唱的我们都喜欢！” 也有人说：“早期歌曲更经典！” 持反对的意见的不是没有，但只有零零散散几个，没掀起风浪就被淹没了。 “接下来一首歌，是我当年与赵卓薇合唱的作品：当爱已成往事。我征得了原词曲作者的同意，自己重新进行了编曲，希望你们喜欢。” 尖叫声中，前奏响起，一段背景戏腔后，段晓晨的声音稳稳地跟上：“往事不要再提，人生已多风雨。纵然记忆抹不去，爱与恨都还在心里……” 这次杜采歌放松多了，这首歌不是唱给他听的。 他能够轻松地，以局外人的身份欣赏。 这首由李宗盛词曲的歌，是杜采歌最喜欢的歌曲之一，正如“霸王别姬”是他最喜欢的电影之一。 李宗盛和林逸怜的版本与哥哥张的版本各有千秋，而如今段晓晨的女声独唱版，在重新编曲之后，也散发了独特的迷人魅力，绝不逊色于地球的那两个版本。 其余歌迷也是如痴如醉。 这样一首歌，不是新歌，胜似新歌，既有情怀，又有新鲜感，让歌迷们非常满足。 一曲既罢，又是掌声雷动，段晓晨与歌迷们说了几句话，然后继续唱歌，连唱两首，《夜夜夜夜》和《过火》。 杜采歌还是第一次听女声版《过火》，感觉很新鲜，真是不错的体验。 两首歌唱完，她已经有点微喘，便安排了同在大华紫天娱乐公司，一位最近流量很大的男歌手来暖场，她自己则稍事休息并且换装。 “我们公司这个xx唱得还不错吧？”丁巍凑过来问。 之所以用xx代表这位男歌手的名字，是因为杜采歌实在没听清，而且这个歌手的功底也就那样，差不多和天亿的小鲜肉宗胜是一个级别的，很难在他心里留下什么印象。 “恩，还行。”杜采歌敷衍道。 “给他写首歌呗？” “再说吧。”杜采歌继续敷衍。 丁巍也听出了他话中的敷衍之意，撇撇嘴，“不想写直接拒绝就是了，你现在一点都不干脆了，我还是更喜欢你以前那样。” 我用不着你喜欢啊xd……杜采歌差点寒毛直竖。 没多久，丁巍又凑过来：“晓晨今天的演唱会总体分成5段，中间会有4次让嘉宾上场，然后第5段的时候会抽取幸运粉丝上台和她合唱。这四批暖场嘉宾，除了第一批之外，名气都很大。你猜猜第四场是谁？” “还是你们公司的吧？” “不是，”丁巍神秘地笑了笑，“我给个提示，曾经与你合作过。你再猜！” 猜你妹。 杜采歌直接说出一个最不可能的名字：“苏曼芫”。 “呵呵……”丁巍脸都僵了。 谁不知道苏曼芫和段晓晨是死敌？ 只要有段晓晨出现的场合，苏曼芫必然不会出现。 被网友们戏称为“段-苏不相容原理”。 杜采歌并非不知道这一点，只是不想陷入猜猜猜游戏。 “哥。”杜媃琦用胳膊肘顶了顶杜采歌。 “怎么？” “刘姗姗告诉我，晨姐之前说过，她会在演唱会的最后抽取3次幸运粉丝上台与她互动，合唱。” “恩，知道了。” “刘姗姗还说，晨姐承诺，其中一次抽取范围是仅限于保留座位的这几十个人。”杜媃琦的眼睛亮晶晶的，充满渴望。 “你想去啊？” “不是。”杜媃琦心说，我是想让你去。 据说当年你曾戴着犬夜叉面具，在晨姐的演唱会上唱一首“用情”，技惊四座。 那时我还小，并没有亲眼目睹。 可这一次，我很想看到你站到那个舞台上，在聚光灯下，和晨姐一起，演绎一首动人的情歌。 等那位男歌手演唱完毕，段晓晨换装完毕，再度登场，唱了歌迷们心目中最经典的歌曲之一《红豆》，然后是出道第一张专辑里的《洗脸》、《星语星愿》和《短发》。 接着再次休息、换装，将舞台让给了东莱娱乐旗下的一个男团。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169章 段晓晨——天后之姿 这个男团名叫“babyface”，最近非常火爆，4个成员都是花样美男，颜值比姜佑曦还能打，平均年龄还不到18岁。 不过他们目前的风格都是偏阴柔、偏中性化，都是那种白白净净、瘦瘦小小的外型，让杜采歌一下子就想起了地球的tfby。 编舞和动作设计也是走的可爱风，在舞台上蹦蹦跳跳，让现场更加。 杜采歌有点接受不能，不过杜媃琦倒是很喜欢，一双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时不时还手舞足蹈。 她旁边那个刘姗姗也没好到那去，一边跺脚一边喊着“爱了爱了，我第一次发现他们原来这么帅的，以后我是他们的粉丝了！” 左边的丁巍也咂嘴说：“这个组合培养得很成功，现在吸金能力超强。哎，我们公司就没有培养出这个级别的男团女团，还没找准路子。” 杜采歌问：“他们比晓晨还更能赚钱？” 丁巍给出了肯定的答复：“他们吸金的能力比晓晨强多了。不止是晓晨，她那一批的歌王歌后，全部都被秒杀好吧。” 杜采歌闻之愕然。 丁巍继续发表感慨：“论作品，当然是晓晨她们那一代更经典。” 说到这，他嘴角抽了抽——貌似那些经典作品都是眼前这个头发花白，30多岁的俊美男子带来的。 顿了顿，他继续说：“但是论吸金能力，现在的流量小生、小花比他们强太多了。这些小生、小花的粉丝们是真的舍得为爱豆花钱，而且更关键的是，这些小生、小花培养起来便宜，简单。” “晓晨这种天籁之音，无可替代，无法复制，很多年才能遇到一个。” “但是babyface这样有点小天赋的漂亮男生？或者是‘七色花’那样的漂亮女生？只要按照套路和模板，想要多少就能培养出多少。” 杜采歌对此没有发表评论。 在这方面，地球和蔚蓝星是半斤八两。 大爷别笑二爷。 等这群男孩退场，段晓晨换了一身小清新的少女风格服装出现，水磨牛仔裤，平底凉鞋，可爱的粉红色短袖衣衫，就连那对蓝宝石耳坠也取下来了，一点也没有大明星的样子，看上去就是个美丽而亲切的邻家少女。 这身打扮，让她看起来年轻了10岁——虽然她本来就很年轻，28岁的人，看起来像是23、4一样，满脸的胶原蛋白，保养得非常好。 但此时她仿佛回到了中学时代，一位花季少女，亭亭玉立。 只是胸前太过沉甸甸，一般的中学女生可没有这么爆好的身材。 段晓晨跑到舞台前，先是与粉丝们互动了一阵，然后又唱了四首歌。 先是一首充满童趣的《童年》，编曲风格与罗答佑版区别很大，欢快而轻松。 然后一首《恋人未满》，一首《半糖主义》，一首《不想长大》，这三首she的经典歌曲都被她演绎得非常精彩。 看着她倾情演唱，似乎用灵魂的振动散发出天籁之音的模样，杜采歌忽然想起了一些音乐评论人对莫扎特和贝多芬的不同评价。 贝多芬代表着人类的努力，努力地将他的音乐去臻于完美，去贴近上帝、赞美上帝。 而莫扎特，则像是从天堂偷偷溜下来的精灵，将属于天上的音乐带到人间。 杜采歌觉得，段晓晨一定也是从天上偷溜下来的仙子，将那流转于九天之上、仅能被神、仙欣赏的歌声，带来人间。 至此，段晓晨已经演唱过了12首歌。 这场演唱会的时间安排是2个半小时，从20点整至22点30。 预告虽然没有明确表示段晓晨会唱几首歌，但是从时间来看，一首歌4-5分钟，加上与粉丝互动的时间，加上暖场嘉宾的演出时间，杜采歌估计她大概会安排18-22首歌来支撑这2个半小时的时间。 还好段晓晨几乎没什么舞蹈动作，纯以唱功取胜，否则很难想象她娇弱的身躯能支撑2个多小时又唱又跳。 紧接着，第三位登场的暖场嘉宾，并不是大华国人，而是一位樱岛女歌手，介绍的时候说她名字叫中岛什么，杜采歌没听清楚，差点以为是中岛美嘉。 不过仔细一看，和地球上的那位著名歌姬中岛美嘉还是有很大区别。 这位樱岛女歌手身材娇小，段晓晨已经不算高了，她却是穿着高跟鞋还比段晓晨矮了半头。 走的是性感风，穿着非常清凉，和此时小清新少女风的段晓晨形成鲜明对比。 在化妆邪术的支撑下，再加上灯光效果，看上去在颜值方面也不比段晓晨差多少。 杜采歌有点纳闷，为什么会邀请樱岛的歌手过来暖场。 丁巍这时适时地在一旁解释：“我们和樱岛的立花会社一直有合作，这次是帮他们的头号歌姬中岛美雪开拓我国的市场，接下来他们也会帮助我们公司的一位歌手打入樱岛市场。” 杜采歌心里升起疑惑：“一位歌手？不是晓晨？” 丁巍摇头：“原先说是晓晨，但最近好像风声有变化，说不准。我又不喜欢去听女员工传八卦，又不喜欢去抱老板的臭脚，这些事别问我。” 杜采歌看了看他：“你们紫天不会是想要打压晓晨吧？” 丁巍那张惨不忍睹的脸上出现笑容：“你想多了，我们才不会做自毁长城的蠢事。应该是上面的老板有别的安排吧。” 杜采歌也没多想。 如果晓晨真的有困难，自己就给她几首歌，帮她渡过难关，这很简单。 哪怕是她被封杀，那也没关系，等到合同年限到了，她想复出，自己也可以给她几首经典歌曲，让她立刻回到第一线。 当然，想必大华紫天也不会蠢到封杀她。 段晓晨和这位樱岛歌姬中岛美雪合唱了一首经典的“我只在乎你”，用的是华语。 中岛美雪的华语还算吐字清晰，虽然发音有点怪。 然后段晓晨离场休息、换装，中岛美雪独唱了一首樱岛语的歌曲。 她的声线还不错，之前和段晓晨合唱时是完全被比下去了，再加上她的华语发音不标准，对比之下显得体无完肤地惨。 但是此刻她独唱，又是用的母语，给人立刻就不同了，感受得到顶尖歌手的实力。 哪怕不如段晓晨，也相去不远。 于是现场的粉丝也不吝给她热烈的掌声。 中岛美雪没有马上下台，而是又唱了一首英文歌曲，她的英文比华语要麻溜多了，唱得也还不错。 粉丝们知道，段晓晨是有些体力不支，之前与中岛美雪合唱时声线已经有点不稳了，显然需要休息，因此也没有丝毫不耐烦。 独唱完两首歌，中岛美雪终于下场，段晓晨换了一身打扮出现，灰黑色短裙、圆领白色t恤，脚蹬一双白色运动鞋，显得活力十足，比起之前的小清新少女风显得更成熟一点。 至此，演唱会已经进行了差不多三分之二，时间来到了21点40。 还有五十分钟的时间，这场演唱会就要谢幕了。 一些歌迷已经提前开始感受到了不舍，也有一些歌迷在蹦蹦跳跳、尖叫呐喊了一个多小时后，已经体力透支、声嘶力竭。 现场的氛围比开场时要冷了许多。 但是段晓晨一句话就让现场的气氛再次火爆起来：“大家知道，我是不会跳舞的，以前参加综艺的时候，每次看到我笨拙地跳舞，主持人都会说我的姿势笨得像鸭子一样。” 她的话引起哄堂大笑。 有铁粉喊道：“晨晨你唱歌就够了！” 这句话引起了共鸣，越来越多的人跟着一起喊：“晨晨你唱歌就够了！” 段晓晨笑道：“我很感动！但是难道你们不想看我跳舞吗？” 这次的回答整齐划一：“想！” “我排练了很久，虽然跳得不好，但大家不许笑哦！” 然后她做了个手势，音乐声响起。 杜采歌立刻就听出来了，是didadi的旋律。 这首歌的原版是丹麦一姐mariamontell唱的英文歌《sothes.laoes》，是首轻快的小清新歌曲。 而coco李的翻唱版则变成了一首爱情舞曲，更加活泼，节奏更快。 段晓晨现在却又对编曲进行了调整，使之节奏更加明快。 随着歌声，段晓晨开始舞动，有模有样的，看不出来是第一次在演唱会上跳舞。 台下尖叫声重重叠叠，几乎要冲破体育场的屋顶。 段晓晨的舞蹈动作不像地球上棒子国女团那样，各种模拟行爱动作的摆胯、摇臀、抚兄，将挑逗发挥到极致。 但她一些动作也算是热情大胆了，看上去性感而又艳丽。 这是她很罕见的形象，连杜采歌都忍不住紧紧盯着，错过任何一个动作都感觉非常可惜。 同时又因为那么多人可以看到，而感到有些微的不舒服。 作为歌后，段晓晨大部分时间出现在荧幕上，造型都是大气、优雅的，很少有这种性感扮相。 天后段晓晨首次在公开场合热舞，现场的粉丝们自然陷入了疯狂之中。 杜采歌觉得幸好自己是坐在第一排，否则绝对会被那无数挥舞的手臂和荧光棒、应援牌遮挡视线。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170章 行者乐队 “才说再见，就开始，忍不住，想见面，哎呀呀……” “倒数开始didadi，didadi……” 段晓晨跳到舞台边缘，停止舞蹈，将话筒对准台下，让歌迷们和她一起唱。 她白皙的皮肤在聚光灯下如同最上等的绸缎，散发着美丽的光晕。 杜采歌可以清晰地看到她身上的汗水，看到她从自己身前经过时，给过来的那个眼神，她眼里的妩媚让他心里发痒。 “打翻相思didadi，didadi……” 这简单的旋律仿佛有着魔力，让所有人都忍不住，想要摆动着身体，跟着一起唱：“didadi，didadi” 就连丁巍也津津有味地跟着节奏哼唱起来。 唱完这一首，段晓晨与歌迷互动一阵，借此调匀呼吸。 然后又唱一首《记事本》。 丁巍这时开口：“她的嗓子很疲惫了，是不是这几天身体不适？按理说不至于的。” 杜采歌也听出来了，不过感觉情况不算严重，因此用肯定的语气说：“撑过这场演唱会是没问题的。” 丁巍笑了笑：“没关系，我们制定了预案的。等她感觉撑不住了，就把与歌迷互动，或者让歌迷上场合唱的环节提前，不会出现事故的。” 杜采歌好奇地问：“她这次巡回演唱会要办12场，你们预计收益会有多少？” 丁巍指着杜采歌的鼻子：“这算是打探我们的商业机密了啊。” 然后竖起一根食指，“公司的收益。” 这肯定不是指一千万。 杜采歌估计是一个亿。 接着他右手握拳，松开，又握拳，又松开。 “晓晨的收益，税前。” 那就是5500万。 扣了税，也有3000多万。 这赚钱速度真心比抢银行还快。 不过段晓晨毕竟是一代歌后，在大华国当前还活跃着的女歌手中，她的咖位、人气都稳居前五，甚至可以说是前三。 并不是说还有几位女歌手在她之上，最顶端的这几位女歌手之间其实差距很小，难分高下。 而段晓晨又是出了名不爱开演唱会的，这还是她第3次开演唱会，也是她在2003年之后第一次开演唱会。 歌迷们早已饥渴难耐，各商业机构也通过调研了解到了这一点，所以这次她的巡回演唱会有大量的赞助商，就算门票全免费都已经赚得盆满砵满。 更何况每场演唱会，几万张门票，最低的票价400元，最高的票价接近2000元，每场门票都能赚大几百万。 杜采歌倒不羡慕，只是心想：我得搬运几本书才能赚回这么多钱？ 仔细算一算，如果运作得当，光是《鬼吹灯》，电子订阅加有声读物加实体出版，就能赚到3000万以上了。 而他搬运《鬼吹灯》，就算每天搬运2万字，也就100天时间能搬运完。 不算不知道，一算吓一跳。 如果说段晓晨开演唱会的赚钱速度比抢银行还快，那他赚钱的速度可以比拟印钞机了。 《记事本》之后，段晓晨又唱了一首老歌《原来你什么都不想要》。 唱完这首，她的喘息声已经很粗重了，嗓音也变得“钝”了。 而时间，已经来到21点58分，段晓晨微笑着说：“又要休息一会了。” 歌迷们心疼地说：“晨晨你多休息一会！” 段晓晨笑道：“那么接下来，将有一组神秘嘉宾出场。我先不宣布他们的名字，注意听前奏，请大家把他们的名字喊出来！” 粗犷强劲的电吉他声响起，一段让人的心跳也会合着节拍跳跃的旋律响彻在体育场里。 现场的一些歌迷立刻跟着跺起了脚，杜采歌也很快辨认出来：这是《长城》的前奏！ “行者！行者！”歌迷们喊道。 一束光打在舞台后部，五道黑影各自摆出poss，有冷峻，有狂野，有不羁。 开嗓就是凌厉而略带疯狂的唱腔：“遥远的东方，辽阔的边疆，还有远古的破墙。” “前世的沧桑，后世的风光，万里千山牢牢接壤！” 无数歌迷跟着应和起来。 听着这样劲爆的节奏，你很难控制住自己，只能随着节奏摇摆、呐喊！ 这就是摇滚的魅力！ 第四组暖场嘉宾出场，正是大华国的殿堂级乐队，行者乐队！ 丁巍冲杜采歌笑了笑，没有说话。 现场的分贝太高了，他哪怕是喊，杜采歌也很难听清。 杜采歌也终于明白，之前丁巍所说的“第四场的嘉宾和你合作过”。 行者乐队，出道非常早，在“林可”活跃之前，就已经崭露头角，成为国内的知名乐队。 而在与林可合作之后，“无地自容”“一无所有”“长城”“光辉岁月”“海阔天空”等歌曲更是将他们推上了神坛。 不过杜采歌在网上搜索时，了解到在2002年摄影丑闻之后，行者乐队的几个成员和原主闹得不太愉快，曾在网上和报纸上隔空撕逼。 其实杜采歌感到有些疑惑，如果行者乐队和原主真的关系破裂，那段晓晨肯定会知道。 而段晓晨如果知道的话，以她对自己的态度来看，应该就不会邀请行者乐队来暖场才对。 不过此时他也只能暂且放下疑惑，等以后找机会再询问了。 行者乐队的功力还是不错，虽然年纪都不小了，根据资料，都是40往上的人了，最近几年他们深居简出，几乎没有新作品问世。 可是此时感觉得到，他们仍然保持着良好的状态。 beyond乐队在现场演唱时，大多数时间都不太做动作，显得很酷，完全用音乐来打动人。 但行者乐队的演绎则偏向于疯狂，各种甩头、狂热的舞动，调动现场的气氛。 即使平常不喜欢摇滚的人，也会忍不住跟着唱。 “……围着浩瀚的岁月，围着与理性，叫嚷！” “蒙着耳朵，那里那天不再听到在呼号的人！” 全场歌迷一起和声：“woo-ah，woo-ahah” “蒙着眼睛，再见往昔敬仰的那样一道疤痕！” 他们的演唱没有毁经典，《长城》演绎得相当不错。 在杜采歌心目中，比beyond的原版肯定比不了，但也算是别有一番风味了。 同时他也想起，他刚穿越来那会儿，在小饭店里听到的《海阔天空》，就是行者乐队演唱的。 之后在歌迷的要求下，他们又唱了一首更柔和点的《你到底爱不爱我》，便潇洒退场。 舞台的焦点，再次回到段晓晨身上。 第五次亮相的段晓晨，穿上了火红色的晚礼服，既优雅大气，又恰到好处地勾勒她性感的身材。 看上去不像个歌手，而像是出现在春晚舞台上的女主持，形象干练而利落。 “不知不觉，今晚的演唱会就已经进程过了大半，进入了尾声。我想知道，你们今晚过得开心吗？” “开心！” “你们满意吗？” 歌迷们的回答出现了分歧：“不满意！”“满意！” 段晓晨大笑：“说不满意的朋友，很抱歉，我的嗓子已经有点撑不住了，再唱几首歌就到极限了。你们不希望我在舞台上出现破音、走调这种演出事故吧？” 歌迷们也欢快地笑了起来。 其实他们大部分也体力到了极限，注意力也很难维持集中。 演唱会要真再进行两个小时，他们也撑不住啊。 “接下来，我想挑选几位歌迷上来与我一起唱歌，因为技术原因，毕竟看台上的朋友很难来到舞台上，所以抽取的范围仅限于内场的歌迷朋友。” 巨大的叹息声响起。 也有人出言抱怨和抗议。 不过总的来说，抗议并不激烈。 总不能让人家看台上的歌迷直接跳下来吧？这样不安全。 而且，内场票价贵了好几倍，有一点特权，也是可以理解的。 段晓晨娴熟地控场，“emm，按计划是3-4首歌。不知道我能有幸与哪几位歌迷朋友临时合作呢？” 在段晓晨笑吟吟地与歌迷互动时，她身后已经有工作人员抬出一张方桌来到舞台中央。 方桌上摆着一个透明的圆形塑料罐，里面密密麻麻的都是小纸条。 段晓晨介绍道：“大家购买的演唱会内场票上，都会一个编号。那么这个抽奖装置里，有今晚所有内场票的编号，每个购买了内场票的歌迷朋友都有机会被抽中。” 说到这，她笑吟吟地，似有意，若无意地看向杜采歌。 杜采歌心里一突，段晓晨该不会在抽奖时做手脚，把自己给弄上台去吧？那可就不好收场了。 而这时，丁巍也对杜采歌笑了笑，在杜采歌看来，这笑容实在有点渗人，让杜采歌寒毛直竖。 段晓晨走向舞台中央，来到方桌前，将手伸入抽奖装置，脸上带着灿烂的微笑，胡乱摸了一气，然后哎呀一声：“突然发现我个子不够高，手不够长，这样底部的一些编号就没法抽到了，这样好像不太公平哦。” 一些歌迷立刻叫道：“我来帮你抽！” 段晓晨笑道：“好主意，我干脆找个歌迷朋友来帮我抽吧。这个歌迷朋友最好个子高一点，emmm，也要帅气一点，养眼一点，给大家放点福利。” 许多男歌迷立刻用手指梳了梳头发，摆出自认为最迷人的姿势。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171章 déjà vu 段晓晨款款走到舞台边缘，装模作样地看了一会，然后突然纤手一指：“就你吧，这位帅气的歌迷朋友，请上来配合我一起抽奖。” 众多歌迷顺着段晓晨的手指看去，却见一个男人尴尬地歪着身子，似乎想躲开。 这个幸运的魂淡！ “哥，快上去吧！”杜媃琦搡了搡她的亲哥。 “不去！” “为什么不去？赶紧去啊！” “就不去！”杜采歌扭了扭腰，躲开妹妹的掐腰龙爪手。 段晓晨笑吟吟地对背对舞台，站在台下维护秩序的安保人员说：“几位大哥，麻烦帮助那位先生登到舞台上来。对，就是那位躲躲闪闪的先生。” 歌迷们出离了愤怒。 这幸运的魂淡是谁啊！ 明明幸运地被女神选中，可以近距离和女神接触，配合女神去抽奖。 在这过程中，能清晰地看到女神的一颦一笑，甚至闻到女神的体香…… 这么幸运的家伙，你竟然不赶紧跳上舞台，反而躲躲闪闪，一副不情不愿的样子。 许多歌迷只想大喊一声：“放开那个男人，让我来！” 杜采歌当然不想到台上去被公开处刑，见导播将镜头切到他身上，他的形象出现在大荧幕上，立刻低下头，拼死抵抗。 “几位安保大哥，他如果不肯上来的话，就……” 大家以为段晓晨会说“就算了。” 但是，段晓晨笑吟吟地发出威胁：“就把他抬起来丢到台上来！” 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歌迷立刻起哄，但少数头脑冷静清醒的立刻就意识到，段晓晨和这个男人恐怕是熟人。 如果是将陌生人“抬起来丢到台上”就太过分了，段晓晨不是这么没素质的人。 “海大，海明威，你还非得要我三请四请才肯上来么？” 段晓晨甜甜的笑容下，隐藏着戏谑之意。 被叫破了身份，杜采歌觉得，如果再埋头做鸵鸟，那就太虚伪做作了。 虽然很不爽，段晓晨没提前和他打招呼就让他上台，这是把他架在火上烤啊。 可是如果坚持不肯上去的话，会让段晓晨尴尬的。 面对段晓晨，他总是有那么一丝歉疚，一丝心软。 想了又想，他也没找到什么好的解决办法，只能叹息一声，站了起来。 而那些后知后觉的歌迷到这时候才发现，原来女神并不是随便指了一个人，而是找了个熟人。 再看看大屏幕上，咦，这个男的虽然头发花白，看上去年龄不小了，但还是蛮帅的嘛。 身材也瘦条瘦条的，看着还挺养眼。 他跟女神是什么关系呢？ 这里是不是有个大瓜吃哦？ 许多歌迷兴奋起来，有种偷窥到了秘密的感觉。 段晓晨并不是爱豆，而是用歌声打江山的实力派，大部分歌迷其实并不抗拒她去恋爱结婚。 哪怕嘴里说惋惜，说这世界上没有哪个男人配得上她，但如果她真的公布了恋情，大部分歌迷都会献上祝福。 在旁边安保的帮助下，杜采歌攀上舞台，无奈地瞥了段晓晨一眼。 这一眼，心情很复杂，眼神自然也显得很复杂。 而现场的摄像机准确地捕捉到了这一幕。 段晓晨笑了笑：“想看我，可以大大方方地看哦。” 体育场里又是一片哗然。 在数万人的目光下，杜采歌还是有点发怵的。 虽然他以前也跑过路演，面对几百、几千的路人做宣传，但几百几千，和几万人的视线，其实是有差距的。 在几万人的关注下，会觉得那些视线都犹如实质，压力极大。 他深呼吸一口气，立刻着手调整状态，免得在舞台上丢脸出丑。 这时有助理拿了一支话筒来，杜采歌接过，转身微笑着面对现场歌迷。 段晓晨笑着问：“海大，你先向我的歌迷们做个自我介绍吧！” 杜采歌想了想，举起话筒说：“大家好，我是海明威。身份嘛，是一个网络作家，作品有《诛仙》《鬼吹灯》等。” 现场开始有些骚动，这两本网络的影响力很广，许多人就算没看过，至少也听身边的朋友提起过。 而也有部分歌迷，一直关注段晓晨的动态，因此也清楚海明威的另一个马甲——曾经多次与段晓晨合作，一手将段晓晨推上歌后宝座的音乐天才林可！ 现场已经有零零散散的人在喊叫“林可！”“海明威！” 杜采歌继续说：“同时我也喜欢音乐，有时会自己写点歌曲。就这样吧，关于我实在没什么好说的，让我们开始抽奖吧。” 段晓晨笑道：“有一些朋友已经知道海明威的身份了。不知道这里在座的歌迷朋友，有没有人去过我第一次在魔都举办演唱会的现场？或者看过那场演唱会的视频资料？” “有！” “我去过！” “我也去过！” 这时又有助理上前，将一个物品递给段晓晨。 段晓晨接过，又反手递给杜采歌，同时说道：“那你们还记不记得，在那场演唱会上，有一位嘉宾唱了一首‘用情’？” “记得！”整齐的声音喊道。 杜采歌下意识地接过那物品。 不出所料，是“杀生丸”的面具。 怔了怔，他苦笑着摇头，将面具戴上。 事已至此，没什么好隐瞒的了。 虽然他一直尝试割裂“林可”和“海明威”，但在有心人眼里，这就是掩耳盗铃而已。 尖叫声越来越大。 “林可！林可！” 其实很多歌迷还是不知道林可是谁，只是跟着起哄而已。 但一些老资格的歌迷，就是真的很激动了。 在他们心目中，段晓晨最经典的那些歌曲，都是出自“林可”之手！ 如果林可能与段晓晨再次合作，一定会让段晓晨的事业再攀高峰，再推出一些经典歌曲！ 段晓晨没有制止歌迷们的呼喊，安静地笑着。 过了一会才优雅地举起话筒：“海明威，海大，跟我合唱一曲吧。” 杜采歌没有拒绝，既然已经到了台上，只能顺其自然。 再扭扭捏捏，只是徒留笑柄而已。 他坦然说：“唱哪首？” “你听。”段晓晨做个手势，音乐声响起。 听了几秒钟的前奏，杜采歌立刻辨认出来。 “广岛之恋。”歌迷们的反应也不慢，大声将歌名喊了出来。 段晓晨退后两步，看着杜采歌，随着音乐渐入，她的笑容消失，眼神也变得有些迷离，有些幽怨，似乎完全进入了角色。 “你早就该拒绝我，不该放任我的追求。给我渴望的故事，留下丢不掉的名字……” 杜采歌刚开口唱了一句，忽然就有一种“déjàvu”，似乎曾经经历过这样的场景。 在过去生命中的某一刻，他也曾站在段晓晨的身边，戴着杀生丸的面具，唱着歌。 这是原主的记忆被唤醒，还是仅仅是种既视感？ 杜采歌没有时间去思考。 他努力地唱着。 平心而论，他的演唱非常一般。 嗓子还行，但是技巧太拉胯了。 但是段天后的歌迷们很给面子，叫好的叫好，鼓掌的鼓掌，还零星有人喊“林可我爱你”“海明威我爱你”之类的。 段晓晨的目光深情，接口唱到：“时间难倒回，空间易破碎，二十四小时的爱情是我一生难忘的美丽回忆。” 听到这歌词，杜采歌仿佛又回到了在mira酒吧的那个晚上，段晓晨附在他耳边呢喃：“我曾经深深地爱着一个男人，为他付出了一切，甚至主动引诱他，把自己全部地献给了他……” 他心底忽然生出一股莫名的烦躁，很想把话筒摔到地上，掉头就走，离开这个让他感到尴尬的舞台。 但是他很快定了定神，并且明白自己的烦躁是因为无法回应段晓晨的感情，有点恼羞成怒。 深吸一口气，他抛开杂念，暂时完全地将心神投入到这首歌里：“越过道德的边境，我们走过爱的禁区。享受幸福的错觉，误解了快乐的意义……” 当唱到合唱部分时，段晓晨主动上前，拉起杜采歌的手。 因为是在舞台上，众目睽睽之下，杜采歌也没有抵抗。 毕竟，在演唱时，男女歌手拉手之类的动作是很常见的，并不能代表什么。 杜采歌也大大方方地抬起头，与她对视。 就算心里有不满，暂时也要压抑，先好好地与她合作，将这首歌唱好，不要破坏她的演唱会。 “不够时间好好来爱你，早该停止风流的游戏！” “愿被你抛弃，就算了解而分离，不愿爱得没有答案结局。” 聚光灯下，段晓晨的眼眸黑得发亮，就像是一口深不见底的潭水，眼波流转间，似有情若无情，深深地吸引着杜采歌。 “不够时间好好来恨你，终于明白恨人不容易。” “爱恨消失前，用手温暖我的脸……” 唱到这一句时，段晓晨突然抽出手，绕过面具，温柔地抚摸上杜采歌的脸颊，靠近耳朵的地方。 杜采歌强忍着退开、躲避的冲动，表情不变，只是声音有些微颤。 “为我证明我曾真心爱过你！” 还好，段晓晨很快便收回手，再次与杜采歌拉手，半转身看着观众席。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172章 打倒苏曼芫 杜采歌松了一口气。 被她那似幽、似怨，如深潭，又如火山的双眸盯着，他是既有些迷醉，又觉得浑身不自在，感觉非常的矛盾。 最后一个音落下，体育场里再度响起排山倒海的掌声和尖叫。 几乎能比拟之前段晓晨跳热舞唱didadi时的热度。 段晓晨调整了一下呼吸，重新微笑，两个浅浅的小酒窝浮现：“海明威唱得好吗？” “好！”歌迷们自然给面子。 “再来一个要不要？” “要！” 段晓晨笑了笑：“还是算了，时间不多了，接下来的时间，还是留给其余的歌迷朋友吧。” 她看了看杜采歌：“来帮我抽奖吧！” 杜采歌动作有些机械地来到方桌前，按照段晓晨的提示，伸手进去搅了搅，然后抽出一张小纸条，递给段晓晨。 段晓晨先冲他甜甜一笑，就像是在看着丈夫忙忙碌碌换完灯泡之后，送上笑容的小妻子。 然后展开小纸条，念道：“1172号！” 一个男生跳了起来，激动得破音了：“是我！抽中我了！抽中我了！” 导播把镜头给了过去，那是一个看上去很年轻稚嫩的男生，绝不超过20岁，他旁边一个女孩温柔地对他笑。 “请这位歌迷朋友上来吧！” 那男生踌躇了片刻，低头看着他身边的女生，大声喊了句什么。 但是演唱会现场太喧闹了，他的声音完全被淹没。 这时现场的工作人员走了过去，递给他一个话筒，他才“喂喂”两声，然后说道：“晨晨，我可以把机会让给我女朋友么？她也是你的歌迷！” 段晓晨微笑着说：“你们可以一起上来啊！舞台这么大，能同时容得下你们两个。” 这两个幸运的歌迷一脸的感激和兴奋，其余歌迷也鼓掌——这就是他们喜欢的歌手，这作风，爱了爱了。 在工作人员的指引下，他们两口子一起来到舞台上，有些局促地向段晓晨和杜采歌打招呼。 段晓晨又简单地问了几句他们的情况，得知他们是富旦大学的学生情侣，便笑道：“原来是一对学霸，真羡慕你们。” 大家都知道，段晓晨是没念过大学的，17岁就在酒吧驻唱（也有一说是在当卖酒女郎），被林可发掘而出道。 “你们想与我合唱什么歌呢？” 这时杜采歌已经不着痕迹地退开了几步，离开了聚光灯。 但是那个男生却把目光对准他：“海明威先生，据说你就是林可，是么？” 杜采歌微笑着回答：“这个问题，我只能说无可奉告。” 就算大家都心知肚明，他也不会在公开场合承认自己就是林可，不给那些隐藏在暗中的敌人出手的机会。 而那个男生也听懂了潜台词，转而问段晓晨：“我和我女朋友一直很想听你唱‘问’，我们觉得你肯定会唱得更好。你能不能唱这首歌呢？” 段晓晨微微蹙眉。 《问》，是苏曼芫的代表作之一。 苏曼芫出道很早，她比段晓晨大4岁，78年出生，16岁就演戏出道了，不过她却没有专心在演艺圈发展，而是慢慢地将领域转向音乐，从1996年起开始活跃于歌坛。 但是因为一直没有具备辨识度的作品，所以一直半红不火，始终徘徊者二、三线之间。 直到认识了林可，在1999年，她21岁那年，林可给她写了3首歌，《独角戏》、《至少还有你》、《问》，首首经典。凭借这张专辑，她才突然走红，一举冲上一线。 然后在2001年和2002年，杜采歌又精心为她制作了两张专辑，将她一手捧上了天后宝座。 《问》这首歌，段晓晨当然会唱。 只不过，如果她在自己的演唱会上，唱这首歌，会引起版权纠纷。 除非她获得原词曲作者的授权。 否则侵权官司打下来，既要丢人，又要赔钱。 至于原词曲作者…… 她看了杜采歌一眼，见杜采歌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管你同不同意，我就要唱！有本事你告我侵权啊！ 于是她霸气地对两位歌迷说：“行，那我就试试唱这首。不过我没练习过，唱得不好，大家可不要笑！” 现场的歌迷立刻起来。 有人喊道：“打倒苏曼芫！” 立刻引起一片应和。 段晓晨和苏曼芫这两位歌后互别苗头很多年了，她们的粉丝也是从一开始的稍有对立，直到现在已经变得水火不容。 段晓晨的粉丝觉得苏曼芫嗓音普通，苏曼芫的粉丝吐槽段晓晨乐理功底差劲，唱功拉胯。 段晓晨的粉丝说苏曼芫只顾着捞钱，吃老本，苏曼芫的粉丝认为段晓晨哗众取宠，找枪手写歌署自己的名。 段晓晨的粉丝讥讽苏曼芫一对a，苏曼芫粉丝嘲笑段晓晨的身材太涩情。 你是段晓晨的粉丝？那你就必须讨厌苏曼芫。 反之，你是苏曼芫的粉丝？那你就必须和段晓晨不共戴天。 不过，两位天后相争了很久，一直难分高下。 所以，两位歌后的粉丝，一直都希望自己的偶像能够唱对方的歌，然后要唱得比对方好，这样才能打脸。 但一直没有合适的机会。 而现在，段晓晨终于迈出了这一步。 她要唱苏曼芫的代表作《问》。 段晓晨说自己没练习过《问》，其实半真半假。 那种在录音棚里的专业练习，确实没有过。 但苏曼芫的每一首歌，每一首，她都有用心听过，也试着自己唱过。 即使没有人听到。 只有自己唱一遍，再和苏曼芫唱的做个比较，她才能理直气壮地想：你唱得也就一般般吧，看我，随便唱唱，就比你唱得好了。真不知道杜哥看上你哪一点。 而苏曼芫那二十多首由林可词曲的歌，段晓晨更是熟悉得倒背如流，每一首她都在夜半无人时反复地低吟浅唱。 一边唱，有时还会一边垂泪。 至于《问》的伴奏曲，这也问题不大，虽然没有提前准备，但只要有几分钟的时间，让工作人员去筹备，将谱子拿给乐队稍微熟悉一下就行了。 请来的这支乐队虽然不是特别有名，但也很专业，《问》这样的经典歌曲，他们绝对演奏过，只要再临时速记一下就行。 但是现在也不能在这等着发呆。 段晓晨白了杜采歌一眼（杜采歌：？？？我怎么了我？），微笑着开口：“现在工作人员正在准备《问》的伴奏曲。那么为了不耽误时间，我们赶紧抽取下一位歌迷，事先说好，再点歌的话，不能点别的歌手的歌曲了，因为版权问题很麻烦。” 工具人杜采歌又抽出一个幸运歌迷，那是一个接近30岁，胖胖的但是挺可爱的女人，戴着秀气的眼镜，上台后兴奋地搂了段晓晨一下，让没有心理准备的段晓晨尖叫了一声。 这也是个放得开，会玩的主。 “我想和你合唱一首胆小鬼！我要唱给一个我暗恋的男生听。” 段晓晨自然不会拒绝。 而杜采歌则在旁边扮演好自己的工具人角色，捧了一句哏：“晓晨你很宠粉啊。” 这个时代的大华国还没有“宠粉”一词，不过这个词非常简单明了，也容易记，台下的歌迷们纷纷点头。 回想段晓晨出道以来的点滴，她确实很宠粉！ 刘姗姗也用胳膊肘碰了碰身边这个美得像小仙女的小妹妹，“你哥哥说得很对，我大晨姐就是宠粉！” “那当然，”杜媃琦骄傲地，“晨姐就是最棒的！” 如果以后能当我嫂嫂就更好了，她在心里补充。 段晓晨笑得花枝乱颤，抬起手掩着嘴，风情万种地瞥了杜采歌一样。 乐队忙着去记《问》的谱子了，事先准备好的《胆小鬼》伴奏曲播放了出来。 段晓晨开始和那个胖乎乎的可爱女人一起演唱，杜采歌则老老实实地退开，让出舞台。 趁着镜头聚焦在段晓晨身上，他摘下面具，擦了擦汗。 之前上台的那对小情侣中的男生突然开口：“海明威，你还会给晨晨写歌么？” 那个女生也用希冀的目光看着他。 在他们不知不觉间，狡猾的导播悄悄将镜头对准了他们，并且给了杜采歌一个特写。 杜采歌想了想，点头说：“会。” 这一幕，同时出现在大屏幕上。 不过歌迷们并没有听到那个男生询问的内容，只看到杜采歌点头说“会”。 镜头一闪而逝，再次给到段晓晨，毕竟这是段晓晨的演唱会。 那个女人唱得还算不错，在业余人士里可以称得上顶尖。 一曲既罢，那个胖乎乎的女人又和段晓晨拥抱了几秒钟，才恋恋不舍地跳下台。 接着，第三位幸运歌迷被抽取出来，这是一个中年男士，35、6，一副成功人士做派，发型一丝不苟。 上台后，他似乎也想搂一搂段晓晨，但段晓晨机敏地做出一个后退的动作，他只好退而求其次，和段晓晨握了握手，然后要求和段晓晨合唱一首《原来你什么都不想要》。 然后现场的歌迷们就有幸见识到了什么叫做鬼哭狼嚎，杜采歌也很佩服段晓晨能面不改色地跟着唱完，而没有被带着跑调。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173章 女人容易一往情深，总是为情所困 这时后台的工作人员给出了暗号，示意《问》已经准备好了。 乐队再次登场，那对学霸情侣也大大方方地站到台前，和段晓晨并肩站着。 正要开始的时候，段晓晨冲杜采歌招了招手。 杜采歌指了指自己，摊了摊手，表示疑惑。 “你过来啊，站到我面前，帮我找找感觉。”段晓晨用近乎于撒娇的口吻说。 台下的歌迷们立刻起哄，有人喊道：“晨姐你是不是要公开了！” 段晓晨装傻说：“公开什么呀？我怎么听不懂。” 杜采歌低头苦笑，磨磨蹭蹭地走到段晓晨旁边，段晓晨眉开眼笑：“这就对了。站好别动，你是个工具人，懂吗！” 说完，顺手摘下了杜采歌的面具，露出他俊美而略显沧桑的脸。 音乐声响起，段晓晨一双美眸深情地注视着杜采歌，酝酿好情绪，开唱道：“谁让你心动，谁让你心痛，谁会让你偶尔想要拥他在怀中？” “谁又在乎你的梦，谁说你的心思他会懂，谁为你感动。” 从一开始，那对学霸情侣就只是装模作样地张了张嘴，根本没有开口，只是拿着话筒，注视着段晓晨和杜采歌。 镜头悄悄地给到了段晓晨和杜采歌，一会儿是段晓晨的特写，能清晰地看到她眼里涌动的深情。 一会儿给到杜采歌，他显然也是心神激荡，情绪复杂，眼里的纠结浓得化不开，让人一看就会立刻意识到，他与段晓晨之间有故事。 “如果女人，总是等到夜深，无悔付出青春，他就会对你真。” “是否女人，永远不要多问，她最好永远天真，为她所爱的人。” 杜采歌已经从现实抽离了，眼里只能看到段晓晨那双闪闪的眼眸，耳里只能听到那深情的呢喃。 那天籁之音，似乎具备无与伦比的穿透力，无视了他所有的防御，直接响彻在他心底，让他微微震颤，形成共鸣。 他忘了身边还有其他人，忘了自己身处数万人的体育场，在数万双眼睛的注视下。 这样一个痴心付出的女人，谁能拒绝？谁舍得将她推开？谁忍心让她在深夜独自哭泣？ 心底有什么正在悄然融化。 “……只是女人，容易一往情深，总是为情所困，终于越陷越深。” “可是女人，爱是她的灵魂，她可以奉献一生，为她所爱的人……” …… 颜采薇趴在实木地板上，两只小脚丫无忧无虑地翘着，踢着自己的小屁股，不时逗弄着眼前的小乌龟“安安”。 “安安”有着红棕色的龟壳，看起来非常漂亮。 壳上有三条很明显的黑色竖线。中间的最长，两边的短一点。 粑粑告诉她，“安安”是“金钱龟”，但采薇觉得这个名字起得不好，安安看起来一点儿也不像钱。 这几天安安一直懒洋洋的，虽然它一直都很懒，但这几天真的特别懒，给它准备的蚯蚓和螺蛳它都没吃。 是不是它吃腻了，想换口味了呢？ 采薇也有几种菜是不喜欢吃的。 尽管麻麻告诉她不能挑食，但她总是想法设法，趁麻麻不注意的时候把那几种菜丢掉。 而大陈姨会偷偷地把她丢掉的菜夹起来吃掉。 大陈姨是她的最佳拍档，配合非常默契。 或许安安也想换新口粮了？ 采薇抓起一只蚯蚓放在安安面前，安安没有任何反应，没有像以往一样慢慢地伸出脖子。 正在这时，旁边的房间传来一声闷响。 采薇吓了一跳，赤着小脚跑了出去，探头探脑地看过去。 只见妈妈一只手叉着腰，咬着嘴唇，像是生气，又像是在伤心，浑身笼罩在阴郁的气场下。 那台才买不久的超级大的大电视机屏幕已经碎了，布满裂缝，几块碎片掉落在地，还有麻麻常用的那只熏香炉躺在碎片中间。 采薇眨了眨眼睛，不太敢说话。 但是麻麻很快回头，看了她一眼后，平静地说：“宝贝，没吓着你吧？” 采薇摇摇头。“麻麻，你怎么了？” 麻麻笑得比哭还难看：“妈妈没事，你回房间去吧。” 采薇仰着小脑袋，大着胆子说：“麻麻，老师说，我们要勤俭节约，不要浪费，你把新电视机打坏是不对的。” 麻麻想了想，说道：“是的，妈妈做错了，妈妈会改的。你赶紧回房间，妈妈还有事。” 采薇退了两步，她本能地觉得，这个时候不应该让麻麻一个人。 于是又仰起小脑袋：“麻麻，你和我一起过来好不好？安安好像生病了，你来帮我看看吧。” “明天找宠物医生给它看看。” “麻麻，”采薇使出撒娇，“等到明天说不定安安就死了！你先来帮我看看嘛！” 甜得发腻的稚嫩声音，让人无法拒绝。 麻麻想了想，叹口气说：“好，妈妈陪你去看看。” …… 杜采歌从那种“超现实”的体验感里挣脱出来，觉察到他所有的感觉都回到现实。 此时段晓晨刚刚唱完最后一个音，放下话筒，转身看着台下。 余音仍然萦绕在人们的耳旁，浸润进人们的心里，一时全场寂静无声。 黑压压的人群，呼吸声汇聚，宛如巨大的风扇嗡嗡做响，却没有一个人说话。 摄像机扫过了歌迷们的脸。 有的眼神怅然，有的若有所思。有的仰头望天，有的托着腮帮，眼神迷离，似乎在回忆着什么。 有的脸上挂着微笑，泪水却已夺眶而出。 有的低头将脸埋在双手中，肩头轻抖。 有情侣牵手，眼眸相望，一眼万年。 有单身狗单手托着下巴怀疑人生：我为什么要到这里来吃狗粮？ 几秒后，终于有人想起鼓掌。 孤零零的掌声，打破了沉寂。 掌声迅速扩张，一小片区域，一大片区域，然后是整个体育场。 没有人尖叫或呐喊。 在听了那样一首用灵魂唱出来的情歌后，似乎每个人都觉得，这时不应该太喧闹，不适合太肆意，给点掌声就好。 这个时候，已经没人去想，段天后的演唱是否能压过苏天后的原版。 已经没有比较的必要。 重要的是，他们在此，见证了一首歌有着怎样的魔力，被这首歌带着进行了一次心灵之旅，接受了一次难以言喻的心灵洗礼。 至于苏曼芫的《问》……那是什么玩意。 也配来和段天后的演唱相提并论么。 要把两样东西放在一起比较，至少这两样东西要有可比较性。 正常人会拿颗玻璃弹珠去和钻石比价值么？ 会这么做的要么是天真不懂事的小孩子，要么是煞笔。 丁巍习惯性地对着自己的身边说：“如果说苏曼芫的演唱，带着一种过来人的味道，似乎经历过了，看透了，超脱了，因而带着些沧桑、又有几分潇洒的味道。” 斟酌了一会，他才说出对段晓晨版本的评价：“晓晨的这次演唱，却是投入了全部身心，用灵魂去唱。情不知所起，而一往情深，死可以生，生可以死。” “这样用自己的灵魂去触动别人灵魂的音乐，是无法评价的。这已经不属于人间的歌声，这是属于神灵的领域了。我想，哪怕是晓晨自己恐怕也很难再复制这次演唱。对吧？” 他扭头去看，却看到旁边空空的座位。 他没觉得尴尬，而是抬头，看着舞台上站在段晓晨身边，似乎手足无措的杜采歌。 那令人不忍直视的脸上浮现出堪称可爱的微笑，可爱的微笑与惨不忍睹的车祸现场形成鲜明对比。 他轻声说：“对吧，你觉得呢？占据了流行乐坛半壁江山的天才音乐人。” 杜采歌不知道丁巍正在向自己发问。 此时从“超现实”的体验中脱离出来，虽然内心仍然动摇，却已经在理智地思考一个问题：今晚的这一幕，将要如何收场？ 自己肯定不会因为这一首歌就答应成为段晓晨的男朋友。 可是刚才段晓晨和自己的亲密互动，被数万人尽收眼底，自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这就是段晓晨的目的？要在众目睽睽下，逼迫自己做一个不想做的决定？ 如果是这样，这个女人的心机就令人厌恶了。 正当他这样想着，段晓晨已经开始调侃那一对学霸情侣：“你们也太配合了吧，从头到尾没有开口唱一句。这样错过你们与我合唱的机会真的好吗？” 情侣中的女孩笑着举起话筒：“我觉得这样很值啊！大家你们说呢？” “很值！”歌迷们异口同声地喊道。 段晓晨笑得眼如弯月，两个浅浅的酒窝能醉倒天下英雄好汉。 笑了一阵，段晓晨正色说：“感谢海明威的配合，作为一个合格的工具人帮助我酝酿情绪唱好了这首歌，还帮助我抽奖。在这里我要声明一件事。” “请大家不要误会，海明威是我非常亲密的朋友，我很感激他对我的帮助，感谢他对我的提携，也很珍惜和他的友谊。但我们不是情侣关系。请现场和电视机前的歌迷朋友们不要给他不必要的压力，也请在场的媒体朋友笔下留情，不要给他造成困扰，谢谢大家。”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174章 想让你的天籁之音被全世界聆听 说完，段晓晨深深地一鞠躬。 杜采歌难以控制自己讶异的表情。 他本以为段晓晨今天玩这一出是要对他逼宫。 没曾想，段晓晨却主动解释，澄清。 这一刻他对段晓晨的感觉，不止是感动和感激。 将那对学霸情侣送下台后，段晓晨说：“那么接下来，将抽取今晚最后一位上台与我合唱的歌迷朋友。” 心情复杂的杜采歌默默地去抽了最后一次奖，抽完后顺便看了一眼，然后递给段晓晨。 指尖的触碰并没有让他心如鹿撞——毕竟他不是十几岁的少年，只是让他清晰地感觉到，段晓晨玩了一个小动作，换了一张纸条。 杜采歌惊愕地看着段晓晨，而段晓晨则调皮地一笑，似乎在说：嘘，这是我们的小秘密哦！ 然后她迅速展开另一张纸条，念道：“编号9527的朋友！” 刘姗姗捂住嘴，四下望了望，然后跳了起来，飞快地挥手：“是我，是我！抽中我了！” 已经在段晓晨的别墅，与段晓晨一起度过读书会的她并没有激动得语无伦次，或者动作变形。 她迈着空姐独有的优雅步伐走了几步，然后不用人搀扶，敏捷地跳上舞台，先和段晓晨拥抱了一下，才接过话筒。 段晓晨笑道：“你叫什么名字？” “晨晨你好，我叫刘姗姗，我从5年前就是你的忠实粉丝。”刘姗姗装作和段晓晨第一次见面，一本正经地回答。她演技还不错，没什么破绽。 “刘姗姗你好，那么你想与我合唱哪首歌呢？” 刘姗姗想了想，突然咧嘴一笑：“晨晨，我突然不想与你合唱了。” “啊？” “我想听你和海明威再合唱一首！” 段晓晨还没表态，台下的歌迷已经鼓掌叫好：“好样的！” “海明威！海明威！” 段晓晨甜甜地笑着：“原来海明威这么受欢迎啊？我都有点吃醋了。那么这位刘姗姗美女，你想听我和海明威合唱哪首歌？” 刘姗姗沉吟了片刻，而台下已经有不少人在出主意了。 “相思风雨中！” “知心爱人！” “明明白白我的心！” “有一点动心！” “选择！” 都是“林可”搬运到这个世界来的经典情歌对唱。 刘姗姗用力点了点头：“那就有一点动心！” 她隐隐约约感觉到，这位“海明威”对晨晨似乎正是有一点动心的状态。 至于说“选择”“知心爱人”“相思”等，都有点火候不够。 有一点动心就真实了。 段晓晨露出一个为难的表情：“可是‘有一点动心’不是我的歌，这个，可能会有点版权问题哦，除非征得原词曲作者的同意。” 之前的“广岛之恋”是段晓晨与张卓薇合唱的，而这首“有一点动心”则是粟睿与另一个女歌手的作品。 段晓晨这就明显是耍宝了，台下的歌迷立刻起哄，当然，也只是开玩笑性质的起哄。 刘姗姗则歪着头盯着杜采歌：“你同意么？” 杜采歌被她看得浑身不自在，干脆又戴上杀生丸的面具，“你得去问林可，我是海明威。” 刘姗姗笑着追问：“那你觉得林可会同意吗？” 杜采歌犹豫了片刻，点头说：“会。” “wow！”歌迷们欢呼着，空气中充满欢乐的气氛。 段晓晨“无奈”地耸了耸肩说：“那就没办法了，唱吧。你说呢？”她看着杜采歌。 杜采歌自然不会拒绝。 如果时光能倒流，他在段晓晨指名让他上台的时候，就会转身逃跑。 不，他根本就不会来听这场演唱会。 可既然已经到了这一步，就没必要惺惺作态了，先把这台演唱会顺利地完成吧。 段晓晨调皮地打了个响指：“music！” 《有一点动心》这种经典老歌，今天请来的乐队没可能不会演奏的。 演奏很快响起，杜采歌辨识出，这是编曲经过了微调的版本，不过大体上没有改变太多。 在心里打着节拍，他开口唱道：“我和你，男和女，都逃不过爱情……” 前面的一段还好。 但等到第二段时，段晓晨突然又牵起他的手，从侧面含情脉脉地看着他。 杜采歌不敢直视，但是视线的余光能清晰地捕捉到段晓晨的眼神。 然而这时，他嘴里唱的却是：“我对你有一点动心，却如此害怕看你的眼睛……” 台下的歌迷哄堂大笑。 杜采歌觉察到了不对，立刻故作大方地扭头，与段晓晨对视，接着唱道：“有那么一点点动心，一点点迟疑，不敢相信我的情不自禁。” 而段晓晨的歌声仍然是如同天籁，从天堂降落，每一个节拍都落在人心底最脆弱最柔软的地方：“我对你有一点动心，不知结果是悲伤还是喜。” “有那么一点点动心，一点点迟疑，害怕爱过以后还要失去。” 她的表情，是勇敢和坚定，可是随后又有一点退缩和迟疑，将那种面对感情的患得患失，体现得淋漓尽致。 杜采歌在心底苦笑。 这是真情流露还是演戏？他已经分不清了。 合唱部分到来：“难以抗拒，人最怕就是动了情。” “虽然不想不看也不听……” “却陷入爱里！” 唱到这个时候，段晓晨的声音早已不是最完美的状态。 疲惫，有一点沙哑，有一点发紧。 可是大部分歌迷都听得如痴如醉。 丁巍也在摇头晃脑，嘴里念念有词：“我真是……从没看到你这么厉害的。今晚的演唱，是你这10年生涯里最巅峰的，无可超越的精彩。” “只是不知以后你还能不能维持这种状态？” “林可以前说过，想要让你的天籁之音，被全世界聆听。” “我也想。” …… 再美的花开，也终有凋零时。 再动人心弦的音乐，也终有曲终人散时。 两人合唱完最后一句，乐队将最后一点尾声演奏完，又循环演奏部分，大屏幕上已经打出了字幕：感谢各位莅临天后段晓晨——感恩十周年巡回演唱会魔都站。 请大家注意安全，有序退场，不要造成拥堵和踩踏事故。 这个美好的夜晚，就要结束了。 可歌迷们仍然恋恋不舍。 虽然其实歌迷们的体力槽基本上也空了，但大部分人并不想离去。 或许以后大家来回忆这个晚上，会有太多的话题：“林可”或是“海明威”的闪亮登场；“海明威”与晨晨之间的小暧昧互动；晨晨唱出远超原版的《问》打脸苏天后；晨晨出道以来最巅峰的一次演唱…… 然而此时他们只想在这继续停留，让美好时光定格于此。 段晓晨松开杜采歌的手，对刘姗姗说了几句话后，刘姗姗便在工作人员的护送下返回座位。 杜采歌也想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段晓晨拿开话筒，笑问他：“你确定？这个时候你真想回到座位上去？” 杜采歌想了想，果断摇头。 “我会安排人把你妹妹接到后台来的，放心吧。” 段晓晨说完，示意杜采歌先去后台等待，她便开始谢幕。 杜采歌在工作人员的护送下，前往临时搭建的后台化妆室。 一路上，他能听到歌迷们此起彼伏的喊声，虽然听不太清晰，但应该是在不断地挽留段晓晨，“安可”这个词反复出现。 听声音，舞台上的大幕应该已经降下，不过段晓晨应该还没往后台走。 杜采歌估计段晓晨会满足歌迷们，安可一首，这也是题中应有之意。 不安可，无演唱会。 虽然现在时间已经超过了22点30，不过演唱会的主办方在向市政府报备的时候，肯定会给出一点宽裕，估计在23点以前正式结束都没事。 段晓晨肯定也早有预料的，在正式散场前安可一次几乎已经是一种惯例了。 然而出乎他意料的是，一串急促的脚步从他背后追来，“海明威先生，海明威先生！” 杜采歌停下转身，来者是个年轻的工作人员，气喘吁吁地说：“海明威先生，请等一下，歌迷想请您返场，再唱一首歌。” 杜采歌指着自己的鼻子，满脸懵逼。 这好像不是我的演唱会吧？他用眼神示意。 “歌迷们强烈要求您返场，段天后也hold不住了，只好让我来叫住您，”这个工作人员也挺有趣的，不断挤眉弄眼，双手合十作揖，“拜托了拜托了，请您安可吧！” 我去！ 杜采歌摇摇头，有些无奈。 但今晚都做过这么多了，也不差多做一点。 一边往回走，他一边想着该唱什么歌来应付段晓晨的歌迷。 来到舞台上，幕布果然拉下来了，段晓晨站在幕布后，笑吟吟地看着她。 在深蓝色幕布的衬托下，她显得如此娇艳，那身火红的晚礼服衬托得她清新脱俗的脸蛋多了一丝性感意味。 当着工作人员们的面，她没有表现得暧昧，但也显得足够亲近：“哥，你打算唱什么歌？” 杜采歌已经考虑好了。 “给我来一架钢琴吧！” 段晓晨一副“果然如我所料”的表情，先是吩咐工作人员去将钢琴准备好，又笑问他：“唱新歌，还是唱‘好久不见’？‘好久不见’其实也挺应景的。”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175章 安可 “都不是，你等着听吧。” 段晓晨的语气添了几分撒娇意味：“我也没有特权啊？” “你的特权不在这方面。” 外面的歌迷仍然在不停地喊着“安可”，不肯离去。 很快，工作人员便将钢琴准备好，抬到了合适的位置，又开始布置话筒。 “我不唱，只弹曲子，这是一首纯音乐。”杜采歌让工作人员调整话筒的角度，不要对着自己的嘴巴。 很快一切布置好，椅子也搬来了，他坐到钢琴前，挺起胸，手虚按在钢琴上，看了段晓晨一眼。 段晓晨点点头，又对工作人员做了个手势，然后她半个身子探出幕布，调皮地竖起食指：“嘘，用心听！” 然后又缩了回去。 歌迷们正感到不解，忽然几个音符响起。 歌迷们安静了下来，而音符声渐渐连成曲调。还算好听，不过节奏有点慢。 究竟是哪首歌的前奏？没有歌迷辨认出来。 有人猜测，这或许是海明威写的一首新歌。 但是二十秒后，画风一转，曲子陡然加速，一串轻盈的音乐流淌出来，似乎让人的灵魂都变得明快。 这是什么歌？真的不错哦！ 不少歌迷心里想到。 不自觉地跟着音乐的节奏，让心情也随之起舞。 差不多过了一分钟，杜采歌还没有开口唱，歌迷们才逐渐反应过来：这不是一首新歌，而是一支纯音乐！ 少部分人有上当的感觉。 但是大部分人都觉得，能听到这么美妙的钢琴曲，也算是不虚此行了。 他们津津有味地听着，不时颔首。 又过了一阵，幕布才缓缓拉开，聚光灯打在杜采歌身上，他正埋头弹奏。 大屏幕上给出了他的侧脸特写，那俊美的脸庞，专注的眼神，让许多女歌迷眼里冒出粉红色的小心心。 果然颜值就是正义！ 特写的下面，打出两个英文单词：luvletter。 大家顿时明白，这便是这首曲子的名字，翻译过来便是“情书”。 然而这是给谁的情书呢？ 让人很是浮想联翩啊。 杜采歌专心地演奏着。 虽然没有电子鼓，总觉得没有鼓点的luvletter是少了点什么，但他还是想尽力将这首曲子的美呈现出来。 这首djokawari的代表作第一次出现在蔚蓝星。 第一次亮相，就算不能惊艳，至少也不能拉胯。 当一曲终了，杜采歌没有起身，只是向台下挥了挥手。 大幕缓缓拉上，歌迷们纷纷鼓掌。 气氛远没有之前段晓晨唱歌时那么热烈，但并不是因为luvletter不好听。 这样的纯音乐，适合静静地欣赏，没法让人热血地欢呼、吵闹。 歌迷们一边鼓掌一边交头接耳：“这首曲子还挺好听的，不知道网上能不能下载。” “曲子太经典了，这个海明威有点东西啊。” “这不废话嘛，能捧红几个歌王歌后，他何止是有点东西。” “好想再听一遍哦。” “我也是。” 于是，等幕布完全拉上以后，歌迷们统一了意见，再次喊起了“安可”。 段晓晨再次半个身子钻出幕布，无奈地笑着说：“你们不能这样啊，这么晚了，还不散场的话，我们会被投诉的！” “就一首！再来一首！海明威！海明威！安可！” 段晓晨无奈地说：“你看？” 杜采歌有点发牢骚，“还没完没了啊？” “哥，拜托你了，最后一首啦，”段晓晨走近他，趁工作人员没注意，关掉麦克风，羞涩地小声说，“要不，今晚我给你补偿。” 杜采歌不上当，更没问“你打算怎么补偿”，要是问了，肯定会被撩。 “说好了最后一首啊！” “绝对是最后一首！”段晓晨信誓旦旦。 “好，那等会就算你的歌迷再喊安可，我也不管啦。” “不用你管，我来负责。”段晓晨拍了拍胸口，颤巍巍地抖动，杜采歌艰难地移开目光，心里念道：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他沉下心来，很快决定了接下来的曲目。 体育场内，叮咚的钢琴声再次响起。 与之前不同的是，这次的曲子从一开始就很轻松欢快，一下子就将歌迷们带到夏天——微风，草籽，阳光，沙滩，冰激凌，旋转木马……一个个与夏天有关的意像出现在他们的脑海中。 幕布再次拉开后，大屏幕上打出“summer”这个单词。 许多歌迷心道：果然是夏天。 这首曲子，且不说它好不好听，至少它是特别的让人能身临其境。 哪怕是不懂乐理，平时也不怎么懂得欣赏音乐，只是因为段晓晨的颜值而粉她的歌迷，也能清晰地感觉到音乐在将他们带入到美好夏日时光。 那种生机勃勃，充满希望的感觉。 就像是孩子们在齐身高的绿油油的草地上快乐的玩耍嬉戏，他们的脸上洋溢着单纯无害而又快乐不已的笑容。 跳动的音符，来回的旋转，仿佛幸福的笑声，敲打着歌迷们的耳膜。 生命的温暖和希望，洋溢开来，让夜空下的体育馆里，仿佛被一层暖色笼罩。 段晓晨那双桃花眼水汪汪地注视着杜采歌，温柔得仿如今晚的夜色。 当最后一个音符落下，段晓晨带头鼓掌。 掌声中，幕布缓缓拉起，这一次，虽然还有歌迷零零散散地喊着“再来一首”，但大多数歌迷都已经心满意足了。 杜采歌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已经是22点48了。 他站起身，段晓晨迎了上来，虽然看着很疲惫，体力消耗过大，但精神还不错的样子，笑眯眯地说：“你这几年真是储存了不少好东西。什么时候能给我写几首好歌呢？” 以后如何且不说，至少在今晚，杜采歌还没有调整好心态。 他的眼前，总是闪过段晓晨那复杂到惊心动魄的眼神，耳边总是萦绕着段晓晨那发自灵魂的告白的歌声。 对她实在没法硬起心肠拒绝，他摇摇头说：“再说吧，我们肯定有再合作的机会。” 见他没有拒绝，段晓晨表示满意，浅浅的酒窝浮现，那双桃花眼似嗔似喜地瞥了他一眼，“狠心的家伙。你先到我的临时化妆间休息一会，我让人带你过去，你妹妹一会就来和你汇合。” “行。” 有工作人员领着杜采歌来到化妆间，杜采歌没有随意乱翻看，闭目养神。 过了一会，化妆间的门打开，杜媃琦扑了过来，兴奋地叫道：“哥，你今晚帅呆了！” 杜采歌顺手揉了揉她的小脑袋，手感还是那么好。 而杜媃琦也因为过于兴奋，没有反抗。 “我们走吧。” “恩，”杜媃琦开开心心地挽着哥哥的手臂，“你弹的那两首钢琴曲真好听。还有没有别的？” 杜采歌领着她出去，“有的，还有一些。” “哥你找机会录几首给我吧，我要是在学习的时候能听着这样的音乐，学习效率肯定会更高。” 事关妹妹的学习，这自然是头等大事，杜采歌满口答应：“我马上就找时间去录。” 问了几次路以后，杜采歌顺利地从后面走出体育场，这里其实也有不少机灵的歌迷提前在这里埋伏，想等段晓晨出来时索要签名与合影。 见一个帅气得如同男模的男子和一个漂亮得像小仙女一样的女孩走出来，他们先是愣了一会，然后很快有人认出杜采歌：“海明威！” 几个人围了过来，兴奋地说：“海明威，给我签名好么？” 杜采歌很不习惯这种待遇，将杜媃琦挡在身后，拒绝道：“我又不是什么明星，也没练习过签名，还是算啦！晓晨马上就出来了，你们赶紧过去抢个有利位置吧！” 有几个人怏怏地退开。 杜采歌的面前，只剩下一个很年轻的男孩，他用崇拜的目光看着杜采歌，举着签字笔和一个笔记本：“林可，我一直都很喜欢你的音乐，请你给我签个名好么？” 杜采歌不由得认真看去。 这个男孩最多20岁，甚至可能才17、8岁，稚嫩的面孔上，被青春种下了很多的痘痘。 他的头发蓬乱，染成酒红色；右耳戴着一只金属耳环，左耳扎着一排金属耳钉；鼻子前端有穿了鼻环的痕迹，不过现在并没有戴鼻环；脖子上挂着一根偏黑的金属链，吊着一个骷髅头坠子。穿着一件禾绿色背心，一条哥特风的黑色裤子，给人的总体感觉很非主流。 “你不是段晓晨的歌迷？” 男孩搔了搔蓬乱的头发，赧然说：“怎么说呢，以前青春期骚动的时候，是很迷她，这次也是为了圆自己少年时的一个梦，才来听她的演唱会。” 说得好像你现在就不是少年，不在青春期了一样……麻烦你照照镜子看看你脸上的青春痘吧。 “不过，现在我已经长大了，已经不再追星了，我现在崇拜的是你这样有才华的人，”男孩仰起头，“林可，给我签个名吧！” 杜媃琦从哥哥身后探出头，瞪了他一眼，“不要叫我哥林可，他现在是海明威！” 男孩的脸瞬间就红了，挪开视线，似乎是不敢直视这个过分漂亮的女孩。 “海明威，请你给我签名！”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176章 我不想和一个不追求完美的歌手合作 这种不粉艺人，而粉创作人的青少年，还真算得上是稀有生物了。 至少杜采歌两辈子加在一起，都只在网上碰到过，现实里还是第一次遇到。 杜采歌只稍稍犹豫，便接过了笔记本和签字笔。 翻开一看，里面还是空的。 “你叫什么名字？”杜采歌问。 “邵咏诗。”男孩回答。 总觉得不像真名。但杜采歌当然不会深究，刷刷写下几个字。 “赠邵咏诗：愿你生命如诗如歌，谱写华丽篇章。” 然后递还给对方。 男孩接过，看了看，嘴角立刻勾起。 与他那非主流的打扮相比，他的笑容却是显得很干净，清纯。 “谢谢你，海明威！我会努力的。” “恩，再见。”杜采歌客气地点点头，拉起妹妹走了。 等走远一点，他给姜佑曦拨了个电话。 姜佑曦说遇到了一个朋友，在闲聊两句，和他约好等会在停车的地方碰面。 杜采歌便和妹妹慢慢往停车处走去。 没走几步，就听到旁边有歌迷的声音：“咦，你们看，那是不是海明威？” “好像是哦，快去要签名！” “他好帅哦，我想和他合影！” 杜采歌想跑已经来不及了，很快他身边就被围得水泄不通。 歌迷们七嘴八舌：“海明威，能给我签个名吗？” “海明威，你是不是晨晨的男朋友啊？” “海明威，那两首钢琴曲是你的作品吗？你会发布到网上让我们下载吗？” “海明威……” “海明威……” 杜采歌只觉得有一千只苍蝇在耳边嗡嗡嗡。 他和妹妹对视一眼，杜媃琦一脸的嫌弃，似乎在说：看看你惹来的麻烦事！ 杜采歌只能苦笑，他确实低估了这些歌迷们的好奇心和旺盛精力。也或者说，他低估了自己现在的影响力。 他还把自己当成一个小透明的幕后创作者，可是至少在短时间内，他是没法继续隐藏在幕后了。 不但现场的歌迷能认出他，由于这场演唱会被好几家电视台直播，现在能认出他这张脸的人或许已经有数百万了。 两世为人，这还是第一次享受到明星待遇。 在地球时虽然他也算是公众人物，大导演，但是与演员们一起出场时，人们永远只会去拥簇那些明星演员。 杜采歌哭笑不得，只能应这些歌迷们的要求，迅速签了几十个名，然后拉着杜媃琦跑开。 好不容易到了停车的地方，姜佑曦还没到，杜采歌和妹妹便站在车旁闲聊打发时间。 杜媃琦说些学校的事情，一些女孩子间的明争暗斗，几个老师的八卦，有个男生在外面混社会，结果被人骗得很惨…… “咦，原来他抽烟的啊！”杜媃琦突然惊奇地说。 杜采歌转身一看，只见姜佑曦和他那位笑容羞涩的发小一起走过来，两人都叼着烟，烟头的红光明灭不定，在黑夜里特别显眼。 “哥！你今晚帅呆了啊！”姜佑曦老远就笑嘻嘻地向杜采歌打招呼，顺手将抽了一半的香烟丢掉。 杜采歌没有开口，平静地注视着他。 “怎么了？”等走到了杜采歌面前，姜佑曦才发觉不对劲。 他不安地看了看杜采歌，又看看杜媃琦，有点摸不着头脑。 直到他觉得头皮开始发麻了，杜采歌才说：“你是不是飘了？” 姜佑曦顿时有点委屈：“我没啊，哥，我心态很端正的。” 杜采歌盯着他：“没飘，那你为什么抽烟呢？我特地叮嘱过你几次了吧。” 姜佑曦忙解释道：“哦，抽烟啊？我没烟瘾的，就是随便抽两口玩而已。” 他的发小黎绪之也腼腆地帮着解释：“海大，他平时真的不抽烟，刚刚是我硬塞给他的，你要怪就怪我吧。” 杜采歌仍然注视着姜佑曦，半晌才按下电动钥匙开了车门，钻进驾驶座。 姜佑曦松了口气，却见杜媃琦对他做了个鬼脸，无声地用唇语说：“你惨了！” 姜佑曦笑了笑，不以为然。 大家都上车后，杜采歌发动了汽车，然后轻描淡写地说：“我会和明明姐沟通的，后面几首歌，让她给你找个更专业的制作人来录吧。之后的事，我不会再插手。” 姜佑曦身体一僵，脱口而出：“哥，你不管我了？” 杜采歌专心开车，不理他。 “哥，到底怎么了？我认错行不？” 杜采歌只是不理。 姜佑曦一时有些担忧，一时又觉得杜采歌管得太宽，很是委屈，干脆也不说话了。 车里的气氛尴尬起来。 杜媃琦偷偷抿嘴笑了笑，干脆戴上耳机，用手机听起了英文单词。 回到小区，杜采歌径直将车驶入地下车库。 停好车，四个人沉默着走入电梯，一直到电梯在5楼停下，杜采歌还是一言不发。 电梯门打开，杜采歌踏了出去。 姜佑曦终于忍不住了，伸手挡住电梯门不让之合拢，喊道：“哥，没必要这样吧？只是抽了一支烟而已。” 委屈之意，谁都听得出。 杜采歌回头对他笑了笑，说道：“我们是朋友，这一点不会变。” 正当姜佑曦以为顺利过关的时候，杜采歌补充道：“但是在音乐方面，我不想和一个不爱惜自己嗓子的歌手继续合作。就到此为止吧！我们仍然是朋友，只是不在音乐方面合作了而已。当然，如果你不能理解，不能接受，那我也没办法，只能祝你一切顺利。” 说完，就开门进屋了。 杜媃琦停留了片刻，给了姜佑曦一个同情的眼神，也跟着进门，将门关上。 在黎绪之担忧的目光中，姜佑曦重重的一拳打在电梯壁上。 …… 杜采歌忙着换鞋的时候，杜媃琦说：“哥，你真的不理他了？” 杜采歌耐心地解释：“我没有不理他，我仍然视他为朋友，只是不会再给他写歌了。” “可如果你不给他写歌了，他就觉得你们当不成朋友了呢？” “那我也没办法啊，”杜采歌笑着说，“我又不能强行扭转他的认知。虽然会觉得惋惜，但我不会因此而改变自己的做法。” “可是抽烟又不是什么大事，好多歌手都抽烟的。”杜媃琦表示不理解。 “抽烟终究会对嗓子有一点影响，如果是追求完美的歌手，一定不会吸烟，”杜采歌说，“我不想和一个不追求完美的歌手合作。” 杜媃琦吐了吐舌头：“我突然觉得你现在好严厉的，以前你不是这样子的。哥，你的变化真大。” 杜采歌的动作停顿了片刻。“早点睡吧。” …… 杜采歌坐在喧闹的酒吧里。 肆意滚动的霓虹灯，震得耳膜发痛的夜场音乐，舞池中扭动的性感娇躯，闪烁的灯光将人们狂野的动作定格成一幕幕的离奇画面，就像是最荒诞的浮世绘。 他独自一人占据了一张小桌，桌上只摆着果盘和一支普普通通的麦卡伦18年双雪莉桶。 他的目光东张西望，并非是因为无聊。 他能感觉到，自己正在迫切寻找着什么。 终于，他的目光落在一个中等身高、但是身材饱满得近乎炸裂的女孩身上。 那女孩看上去年龄不大，头发一半染成红色，时而在这桌与人喝几杯，时而又跑到那桌与人交谈几句，很明显是个卖酒女郎。 她娴熟地躲避着从桌下、从身后、从各个隐蔽的角度伸来的咸猪手，既没被占到什么便宜，却又勾着对方，让对方心痒痒的。 她的脸上始终挂着夸张的笑容，给人的感觉，她似乎是个浪荡随意的女孩，不介意每晚将自己灌醉，早上在陌生的男人身边醒来的那种女表子。 每个男人都觉得，只要再从她那买几支酒，只要再将一些甜言蜜语掺着酒精一起给她灌下去，就能把她带到洗手间去胡天胡地，或者在晚些时候将她带出酒吧，直接前往廉价的小宾馆。 杜采歌等了很久，终于看到那女孩停歇了一会。 她的脸藏在阴影里，看不清楚，但杜采歌觉得自己能感受到那张美丽面孔上一瞬间的落寞和自嘲。 杜采歌犹豫片刻，向她招了招手。 女孩视线的余光看见了，立刻奔了过来，胸前沉甸甸的一对颤巍巍的，似乎要撑开荧光衬衣的纽扣。 “你好啊帅哥，想请我喝一杯么？”她笑嘻嘻地说。 她本有一张清新脱俗的面孔，可惜这张美丽的面孔被浓妆给破坏了，艳丽而低俗，就像最廉价的站街女郎。 是段晓晨。杜采歌立刻意识到。这是年轻得过分，看上去才16、7岁，几乎和现在的杜媃琦一般年龄的段晓晨。 可是他无法控制自己，更没法喊出声来。他只能作为一个旁观者，看着事态发展。 是记忆碎片，他立刻意识到。 “你叫什么名字？”杜采歌听到自己问。 “人家叫玲玲。”段晓晨嬉笑着靠近，一双大眼睛似乎天真地眨呀眨，笑容中有一丝疯癫、还带着点勾引的意味。 “好热啊，真想喝点酒。”她用手扇着风，故意对着胸口扇，将男人的视线拉向她那险峻的胸口。 她的目光似乎不经意地扫过杜采歌的穿着和配饰，迅速对杜采歌的身家做了个评估。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177章 我觉得你能成为一个好歌手 “帅哥，你喜欢威士忌？不错的品位哦。不过我觉得吧，麦卡伦虽然还行，但我更推荐你试试山崎的雪莉桶哦，樱岛风情，与麦卡伦相比，别有风味。”段晓晨顽皮地对着杜采歌的耳朵吹着热气。 杜采歌低着头，躲避着那诱惑的嘴唇，尽力不去看那条深不可见底的沟壑，“是么。” “是啊，”段晓晨舔舔嘴唇，“帅哥，请人家喝一杯嘛，女人不喝醉，男人没机会啊。” “可是我不想让你喝酒，”杜采歌说，“听说你有时会去慕尚ktv打工？” 段晓晨的眼神立刻警惕起来，不动声色地拉开了和杜采歌之间的距离，但还是柔媚地笑着，“怎么，你在跟踪人家啊？你喜欢人家的话，可以直说啊，男人要大胆直接一点，才有男子汉气概呢。” 杜采歌笑了笑：“你一个小丫头，别说得好像你很懂男人似的。我之前看过朋友拍的一段视频，有你在慕尚ktv里唱歌的镜头。你唱得很不错。你什么时候还会再去慕尚？” 段晓晨注视了杜采歌一会，似乎在评估杜采歌的个性和犯罪的可能性。 然后挨过来，在桌子下用大腿轻轻碰了碰杜采歌：“帅哥，你想去慕尚给我捧场么？你请我喝杯山崎，我就告诉你我的时间分配哦。我不会轻易告诉别人的哦，嘻嘻，这是给你一个机会，你要把握住哦！” 杜采歌无所谓地说：“行，5万块以下的酒，你想喝什么可以随便点。” 段晓晨差点跳起来，笑得像是看到了一条肥鱼的老猫：“帅哥你是土豪啊？那我就不客气咯！” …… 不知何时，场景切换了。 杜采歌坐在ktv包厢里，烟雾缭绕，热闹喧天。 几个男人在猜拳行酒令，下流的笑话张嘴就来。 杜采歌很确定，那几张面孔他都觉得很熟，他知道自己肯定认识，但一时间却又喊不出名字。 杜采歌立刻明白，自己又进入另一块记忆碎片了。 每个熟面孔身边，都有一个年轻靓丽的女孩陪着。 有的人已经对身边的女孩上下其手，有的人只是轻轻地搂着，有的人甚至已经将手探入到女孩的裙底。 杜采歌的身边则坐着一个身材爆好的女孩，可惜那张清新脱俗的面孔被俗气的妆容毁了大半。 段晓晨。 她挨近杜采歌，对着他耳朵小声说：“人家其实已经不太想来这里打工了，来这里玩的男人太恶心了，小费给得少，还老是想占人家便宜，还动不动就问上楼要多少钱。要不是你，人家绝对辞职了。” 顿了顿，又说：“人家在这里见过很多男人，你是最规矩的。说真的，我都有点喜欢你了。你要不要来追我试试？我给你机会哦。” 杜采歌说：“那你还是辞职算了吧，酒吧那里也辞掉吧，这些地方不适合你。” 段晓晨哈哈一笑：“辞职？你养我啊！” 杜采歌没有说话。 过了一会，轮到他点的歌了，是李玲玉演唱，林可词曲的“我只在乎你”，最近非常火爆。 他把话筒递给段晓晨：“玲玲，你唱。” “你真是奇怪，来这里的人都是自己想唱歌，就你不同。如果你想听歌，为什么不用唱片机听呢？”段晓晨抱怨了两句，但还是乖乖地接过话筒，懒懒散散地唱了起来。 唱完后，她把话筒交了出去，笑嘻嘻地问：“人家唱得怎么样？” 杜采歌一脸严肃地点评：“总体还行，不过有几个地方要注意……第一……其次呢……还有啊……” 段晓晨一副生无可恋的表情听他说完，才埋怨道：“人家又不是歌星，随便唱唱而已，你那么挑剔干嘛啊。” 杜采歌语气淡淡的：“你可以当歌手啊，你的嗓子很好。” “切，少来，”段晓晨似乎已经和他混熟了，大笑着在他大腿上用力拍了一下，语气很随意，“接下来你该不会想说，你认识音乐公司的人。只要陪你睡一觉，你就可以推荐人家去试唱，说不定就会被人看上签约，成为大歌星，数钱数到手抽筋吧。老实交代，你用这方法骗了多少女孩子了？” 杜采歌笑了笑：“没骗到几个，大家都很精明的，哪有那么容易上当。” “就是，”段晓晨得意洋洋地说，“现在的人都学聪明啦！你要赶紧更新手法！” 杜采歌陪她一起笑起来。 笑完，杜采歌说：“说正经的，我认识音乐公司的人，你要不要去试试？我给你写歌。” 段晓晨哈哈大笑：“行啊，你给我写首刚刚‘我只在乎你’那样的歌，把我捧红呗！只要你能让我赚到钱，你想怎样摆弄人家都可以！” 说到后面，已经是媚眼如丝，真是演技炸裂。 虽然年龄不大，连18岁都未满，但她真的很懂得利用自己的天然武器。 她已经预料到，当她说出“你想怎样摆弄人家都可以”之后，一定会引起别的男人对这个土豪帅哥的打趣和起哄，到时候自己再顺水推舟，和这个土豪帅哥轻轻搂抱一下，让他稍稍占点便宜。 这样的话，便能满足这个土豪帅哥的虚荣心，说不定就会给她一大笔小费。 如果不是因为看着土豪帅哥很顺眼，她是绝对不会给对方占便宜的机会的。 她出来做事赚钱已经有了一阵子，对如何保护自己早已得心应手，对于如何调动气氛、让男人们愿意多给她小费，也是颇有心得。 只是令她意想不到的是，她的玩笑没有引来男人们的打趣和起哄，而是用一种关爱智障的目光看着她。 她不由得摸了摸自己的脸，没有什么脏东西啊。她娇嗔着问杜采歌：“他们到底怎么了，这么看着人家做什么？” 杜采歌笑了笑没说话。 旁边一个男人大笑出声：“刚刚那首‘我只在乎你’，还真就是他写的。他如果真心想捧谁，轻而易举就能捧红。你要不要求他捧你啊？” 段晓晨最初以为这是一个玩笑。 但她很懂得察言观色，几乎立刻她就品了出来：那人是认真的。 她盯着杜采歌，目光有些发怔。 杜采歌微微一笑：“是啊，我就是林可。” 顿了顿，他重复道：“我真的认识音乐公司的人，你要不要去试试？我觉得你能成为一个好歌手的。” …… 睁开眼，杜采歌盯着那那熟悉的天花板足足有十分钟。 原来段晓晨少女时代是那个样子的，比现在略胖一点，稚嫩一点，脸上还有点婴儿肥。 那双桃花眼的电量还没有现在这么充足，不过身材已经和现在差不多好了。 他曾在网上看到段晓晨的专访，段晓晨说她出道以前，辍学在酒吧打工，是酒吧的驻唱。 现在看来，却是她在往自己脸上贴金了。 什么驻唱，她那时就是酒吧里的卖酒女郎，专门向客人推销啤酒，从中获取提成。至于她有没有做过酒托的勾当？那就不知道了。 这是妥妥的黑历史呐。 至今还没曝光出来，只能说大华紫天的力量足够大，或者说资本的力量足够大。 她究竟出生于一个什么样的环境？她的家人呢？为什么会让她在应该读高中的时候，在那样花朵般的年龄，却出来经受冷雨凉风的折磨呢？ 杜采歌发现，自己对段晓晨的了解还是太少了。 作为朋友，似乎对她的关心不太够啊。 虽然说，她的家务事，自己也没法去干涉什么。 但是作为朋友，至少也应该听她偶尔倒倒垃圾，安慰安慰。 利落地爬了起来，杜采歌开始去洗漱，妹妹的房间里有朗读英语的声音传来。 她的英语口音有点滑稽，但是发音基本上还正确，典型的华式英语。 杜采歌没去打扰她，安安静静地做好早餐，就去锻炼身体、给花草浇水。 等他锻炼完，冲了个澡，擦着头发出来时，却见杜媃琦一只手抓着一片吐司在啃，右手则在单手发短信。 “在和谁聊天呢？”杜采歌随口问了一句。 杜媃琦却是立刻将手机藏到背后，警惕地看着杜采歌：“怎么，又想窥探我了？” 杜采歌做了个“投降”的手势：“我不问了，总行了吧。” 他也拿起吐司和牛奶，迅速吃完，准备回房刷刷剧。 杜媃琦却叫住他：“你还是上网看看吧。” 杜采歌心知肚明，昨晚的演唱会肯定会给他惹出不少麻烦。 “你看到什么消息了？话说你又没上网，怎么总是能知道最新消息？”现在的网络还是2g网络，智能手机上的新闻app也非常简陋，按理说杜媃琦不太可能是在手机上看的新闻。 杜媃琦吐了吐舌头：“我自然有消息来源。” 杜采歌秒懂。肯定是有一堆舔狗，每天为了讨好女神，第一时间打字告诉她一些她可能会感兴趣的新闻。 “网上没说我什么坏话吧？” 杜媃琦白了他一眼：“你应该问，网上哪天没有说你坏话。放心，这次不是在对你口诛笔伐，你去看看就知道了。”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178章 私人感情和工作的界限 杜采歌进屋后，杜媃琦迅速拿起手机，看着段晓晨的短信。 “琦琦宝贝，我昨晚被几个很有背景的人缠住说话，实在没办法脱身，等散场已经是凌晨四点了，就没来找你了，抱歉抱歉！今天白天我还有点事情要处理，晚上来找你和你哥。你让你哥别出去啊！” 杜媃琦想了想，回复道：“嫂子你太辛苦了，今天要抓紧时间补觉哦。我会把哥留在家里的，放心吧。要不要我给你们创造机会？嘿嘿，我懂很多套路的哦。” 发送过去后，过了一会段晓晨才回复：“谢谢小宝贝。不用什么套路，你哥虽然看起来笨笨的，其实心里什么都清楚，对他用套路会起到反效果的。你帮我说说好话，要他给我写歌啊！现在忙，暂时不聊了。” 杜媃琦收起手机，嘟着小嘴：“你们什么时候才能有实质性进展哦，真是急死人了。” …… 杜采歌点开一部最近票房比较火爆的电影。 他在拿到稿费后，立刻在视频网站买了超级vip，现在很多最新电影都能看了。 才刚刚看了十几分钟，手机开始震动，他瞅了眼，是程明明打来的。 接通后，程明明用话家常的口吻跟他闲聊了几句，然后说：“昨天的事，我已经知道了。我狠狠地批评了小姜，我向你保证，类似的事绝对不会再发生了。你能原谅他么？” 杜采歌笑了笑：“不存在什么原谅的，我又没生他的气，我和他还是朋友。只是在音乐方面，我确实是个眼睛里容不得沙子的人，所以不想再与他合作了。” 程明明沉默了一会，道出了疑惑：“我不是很能理解。” 因为她的嗓音极具特色，铿锵而坚定，所以听起来倒像是要吵架一样。 不过杜采歌这段时间和她打交道的次数不少，自然听得出来，她确实只是在疑惑。 因而解释道：“我和他是朋友这件事，以及我给他写歌这件事，是分开的。朋友是私人感情，写歌是工作，你懂么？作为朋友，他抽烟什么的，我都不能去干涉，这是他自己选择的生活习惯。但是作为工作上的合作伙伴，我会认为作为一个歌手，抽烟是没有进取心的表现，是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尤其是在我已经多次叮嘱他的情况下，他还不当一回事。” 程明明再次沉默一阵，才说：“懂了。” 稍稍停顿后，她那清亮的声音说道：“他会改的。” 杜采歌笑了笑：“是你逼着他改？还是他真的觉得自己应该改？明明姐，如果他只要做个有名的歌手就行，那这5首歌全部放出来后，他的目的就已经能达到了。他可以有跑不完的商演，有数不清的粉丝，接代言接到手软。” “华宇自然会继续下大力气捧他，以后他成为一线歌手，只是时间问题而已。如果他的目的只是做个有名的歌手，接下来就不再需要我了，你明白么？” 程明明这次回答得很快，显然跟上了杜采歌的思路：“我知道了，我会和他好好讨论这个问题。以前我只想帮助他尽快出名，现在这个阶段性目标已经实现了。那么以后他究竟想要什么，他希望自己能达到什么样的高度，对自己的事业有什么规划，这些是该好好谈谈了。” “没错。那么明明姐，如果他实在不能理解，就算了吧。作为朋友，以后他人气下跌了，需要一两首歌稳固人气，难道我还会不给？只不过那就是看着朋友的情分上了，而不是合作伙伴的关系了。” “好，那回头聊。” 结束通话后，杜采歌干脆把手机关机，专心地欣赏电影。 到了中午，他带杜媃琦去外面吃了饭，回来后小憩了一会，才上网查看。 果然，所有门户网站都浓墨重彩地报道了昨晚的演唱会，而所有谈到昨晚演唱会的文章，也都用了极大的篇幅来描述“海明威”的登场，谈到了天后段晓晨的超水平发挥，谈到了那首话题度满满的《问》。 其中一些网站的小编很没有节操，充分发挥想象力地写“海明威”和段晓晨的互动，写他们“含情脉脉的眼神”“默契十足的对唱”，说他们“虽然没有公布，但那甜到齁的表情，绝对是情侣无疑了”，就差把他们的孩子的名字给起好了，让杜采歌很是苦恼。 不过ll门户网等则没有捕风捉影地写这些内容，杜采歌满意地点头：果然这些大网站还是有节操的。 杜采歌又看了看段晓晨的微博，看了看，不出所料，都非常热闹。 对于歌迷们来说，昨晚的演唱会就是一次饕餮盛宴。 想想看，有那么多歌迷没有买到票，而在体育场外站了几个小时，就知道歌迷们对这场演唱会憧憬了多久，抱着多大的热情。 演唱会结束后，许多歌迷虽然疲惫欲死，却还激动得睡不着觉，杜采歌看到有不少帖子是半夜三四点发的。 不少歌迷通宵没睡，将演唱会的一些细节翻来覆去地讨论。 全国各地的段晓晨歌迷，哪怕没有看直播的，至少也看了视频集锦，津津有味地参与到探讨中。 大部分歌迷对这场演唱会的评价还是比较正面的：认为段晓晨的演出非常精彩，那首《问》实在是太解气了，这绝对是一场在几十年后都会被津津乐道的经典演唱会。 他们普遍认为，几个客串嘉宾都很不错，“行者乐队”虽然老了雄风犹在，babyface的盛世美颜也是相当能打。 “海明威”的出场也是被翻来覆去地讨论。 “当看到杀生丸大人的面具时，我激动得差点尿了。时隔这么多年，再次看到那个人，戴着那副面具出现在晨晨的演唱会上，那是爷的青春啊。” “不管他是海明威还是林可，或者既是海明威又是林可，总之我感谢他，他激发出了一个最好的晨晨。” “有一说一，这几年没有他给晨晨写歌，总觉得少了点什么。回头细数，其实我最喜欢的那几首歌，都是他写给晨晨的。” 还有个逗比说：“当看到晨晨牵他的手时，嫉妒让我壁质分离。但是现在重新看视频，看着他们互动时的那些表情，我忽然觉得，他们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如果是他的话，我愿意放手，成全他和晨晨。” “楼主太恶心了。人家金童玉女，用得着你一个妖怪来成全么？” 而“海明威”，或者说“林可”的露脸真人照，也第一次出现在公众的视野中。 “帅呆了”“没想到他这么帅，还这么有才华，粉了粉了”“我觉得他和晨晨很速配啊，要是晨晨和他公开，我一定祝福他们”，在“海明威”的照片和视频片段下，大多是这样的评价。 而杜采歌在现场演奏的那两首钢琴曲被他们认为有着世界名曲的水准，差点没给吹到天上去。 少部分人兴致勃勃地讨论段晓晨是不是真的恋爱了，大部分人则表示：作为晨晨的粉丝，我们应该无条件相信她。既然她说，她和海明威只是朋友，那我们就应该坚定地相信这一点，一切以官方消息为准。 做有理性的粉丝，不信谣、不传谣，不乱配cp。 不和谐的声音也有，但并不多。 杜采歌猜测，主要原因是“林可”在最声名狼藉的时候，也没有和段晓晨传绯闻，所以段晓晨的粉丝天然就不排斥“林可”。 而现在这么多年过去，段晓晨的粉丝更是已经忘了“林可”的那些不堪的往事，只记得“林可”的好，只记得“林可”曾经为段晓晨写的那些经典歌曲。 所以当他换了个马甲，以“海明威”的身份出现在段晓晨的演唱会上，段晓晨的粉丝几乎立刻就接纳了他。 将这些过了一遍之后，杜采歌稍稍松了口气。 他最担心的事，是媒体、粉丝非要拉郎配，将他和段晓晨配成一对，这样会对段晓晨的发展不利，也会在舆论方面给他制造麻烦。 而目前看来，段晓晨在演唱会上那一番话还是起到了一点作用。 看完了段晓晨的和微博，杜采歌迟疑了一会，他很想去看看自己的和微博，但又担心看到什么不好的东西，心脏承受不住。 就像是小时候看电视时遇到了无比恐怖、暴力的妖精打架场景，明知道不该去看，赶紧用手蒙住眼睛，却又忍不住从指缝里去偷偷瞥几眼。 终于他下定决心，去看看吧，就算不去看，那些东西也不会消失，还是会在那里。 “海明威吧”早就存在了，而在前几天的月票风云中，“海明威吧”也沦为了重灾区，惨遭爆吧。 在杜采歌发表了那篇公开信后，针对他的舆论环境有所好转，不再是一面倒的批评和谩骂。 但仍有一批疑似是水军的账号，以及一些“众人皆醉我独醒”的键盘侠，继续孜孜不倦地喷他。 微博和里都留下了那些人的战斗痕迹。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179章 大魔王的黑手 大家都说《诛仙》好看，剧情感人，水军们就批判《诛仙》剧情散漫，许多人物写着写着就不见了，为了煽情而狗血。 粉丝们热议《鬼吹灯》，他们就批评《鬼吹灯》宣扬封建糟粕，鼓吹不道德的盗墓行为，教坏了小朋友，人物对白幼稚，剧情破绽太多。 而《老人与海》，则被他们说是“为什么要写外国人，为什么不写大华国人，崇洋媚外”，“故弄玄虚，废话太多”“卖弄文笔，不知所云”，“一个简单得三百个字就能讲清的故事，被你硬生生水成几万字”。 也是哭笑不得。 即使在全国作协主席“王陌”发推表达了对《老人与海》的欣赏，众多文艺界人士在微博上探讨《老人与海》的文学性、艺术性、思想性的时候，这些水军们仍然不服。 “大魔王的黑手已经伸进了整个文艺圈。” “王陌现在也开始恰烂钱了，什么人的钱都敢收啊。这么卖力地吹一篇垃圾，怕是收了林可不少钱。” “说不定是林可把他玩过的女人介绍了几个给王陌。” “我算是看透了，现在整个文艺圈都是一丘之貉。” “是的，这个圈子已经烂透了。” “恶臭。” 微博上、海明威吧里，诸如此类的言论数不胜数。 李喆和他的两个小伙伴根本忙不过来，没法一一禁言，已经向杜采歌叫了几次苦，申请增加人手、增加经费。 至于海明威吧的小吧，早已放弃挣扎了，直接躺平任由摆布。 杜采歌现在对这类言论已经有一定的免疫力了。 心情舒畅的时候，甚至会看得津津有味，看看人类能无耻到什么地步，能nt到什么程度。 今日登陆微博后，他下意识地看了看粉丝数量。 从4月29日到今天5月3日，粉丝增长得不多，仅仅增加了不到30万。 总粉丝数超过了500万，接近510万的样子。 到了这个程度，粉丝数量已经不太可能快速增长了，除非是水军，或者僵尸粉。 大部分顶流明星，也才刚刚达到1000万粉丝的门槛。 像姜佑曦这种，在好几部热度还不错的电视剧里担任过男3、男4号，他的微博粉丝数也才堪堪超过60万。 而据他自己透露，其中还有20多万是买的僵尸粉，真实活跃粉仅仅30多万而已。 而近期则是有因为“第一次”这首歌口碑发酵，让他的活粉暴涨了两倍，总粉丝数达到了130万人。 相比之下，杜采歌什么都没做，微博粉丝数就是姜佑曦的4倍了…… 但杜采歌不觉得自己的微博号有这么多粉丝是好事。尤其是，其中很大一部分是黑粉，另外还有超过一半是吃瓜路人。 真正欣赏他的真实粉丝，估计还不到十分之一，甚至只有二十分之一。 昨天他在段晓晨演唱会上的亮相，自然也让海明威吧和他的微博热闹了一番。 有不少段晓晨的歌迷沿着足迹过来留爪印，询问海明威大神到底和晨晨是什么关系，能不能给晨晨写新歌，请求海明威将昨晚的两首纯音乐录制好放到网上。 然后他们在这里和海明威的黑粉发生了不少有爱的互动，彼此友好地尝试亲切访问对方的女性家人之类的，吵吵闹闹得如同菜市场。 并没有什么太出乎意料的东西。 杜采歌琢磨着，虽然昨晚他在段晓晨的演唱会上亮相，吸引到了一些目光和媒体的注意力，似乎有了那么一点热度。 但其实这热度很虚，完全是蹭天后的热度——虽然不是他主动想蹭的。 他自己仅仅只是一个幕后创作者，而不是大明星。 准确地说，他甚至连公众人物都算不上。 只要他保持低调，不再持续地出现在记者们的镜头前，这股蹭来的热度自然会消退。 就像之前姜佑曦的新歌“第一次”热卖，让姜佑曦名声大噪，可那些听歌的人中间，又有几个人会注意，词曲作者是一个叫“海明威”的人？ 恐怕连十分之一都不到吧。 分析到这，杜采歌满意地点点头。 他还是更习惯保持在幕后，不喜欢抛头露面，远离闪光灯、无孔不入的摄像机、戳到脸上来的大话筒；远离因为成为公众人物，而被人放到放大镜下找茬的尴尬；远离那无穷无尽的麻烦。 另外在仔细查看了微博和后，杜采歌有种这样的感觉：因为“林可”的身份来黑他的水军，与在网文领域黑他的水军，似乎不属于同一批，或者说他们的金主不是同一个人或势力。 其中的界限泾渭分明。 因为“林可”的身份而黑他的水军，主要是攻击原主过去的生活作风问题：脾气不好，人品恶劣，私生活银乱，欺负新人之类的。 原本似乎还想攻击他江郎才尽，但在“第一次”推出以后，对方果断地放弃了这个点。 总体而言，这批水军似乎只针对他在娱乐圈的事情发难。（林可二字已经解禁了） 不过其实那些黑材料，网民都早已习惯，见惯不怪了，杀伤力没有那么大。 上一次全网讨伐他，已经把网民们的热情耗尽了。 终究“林可”最近并没有发生什么出格的事，睡女明星也好，摄影丑闻也好，殴打记者也好，都是几年前的旧闻，没什么新鲜感，网民们对于炒冷饭并不感兴趣。 而在网文领域黑他的水军，则主要是攻击他搬运的几部作品的缺陷，质疑他的作品这么火是因为搞了py交易之类，比叨逼叨。 而从这这方面攻击其实也没什么杀伤力，因为这种东西，哪怕再经典，也有人不喜欢读，红楼梦也不是人人爱看；哪怕再小众都有受众，就算绿帽文都有拱坝老哥喜欢看，不是么。 所以针对本身进行攻击，除了带来话题性之外，真实伤害并不大。 这些水军的攻击强度再怎么高，或许会导致海明威流失一小部分读者，但更多的读者却会因为好奇而去看上几眼《诛仙》《鬼吹灯》等，说不定就留存下来，成为海明威的粉丝了。 杜采歌还欠他们一声“谢谢”呢。 所以综合来看，目前形势已经稳定，这两批水军在短时间内都掀不起大的风浪。 不过既然被两拨水军盯着，杜采歌觉得自己应该小心谨慎一点，千万不能爆出什么新的弱点被对方攻击。 那一次被全网声讨，他只是幸运过关，有干爹的鼎力相助，有警察总局的神助攻（后来据打听，警察总局在那个时候发微博或许是纯属巧合），有原主以前积攒的一些人脉出手相助，他相当于是稀里糊涂就涉险过关了。 而在后来月票风波时，则是对方的突破口找错了，让他找到了挽回局面的方式，用一篇公开信扭转了广大路人的印象。 但是一次两次能过关，不代表三次四次他还能过关。 舆论是真能杀人的，原主可以说就是被舆论杀死了一半。 综合现在他得到的信息来看，原主是因为舆论的攻击而得了抑郁症，然后因为抑郁症而导致自杀。 而他对未来有规划，有许多想拍的电影，有很多想做的事，有想要去帮助、去扶持的朋友。 如果被黑得太惨，黑到神憎鬼厌，全民抵制的程度，或许他就没有机会再去拍自己想拍的电影，也不可能给朋友提供帮助。 警惕心绝对不能放下。 敌人亡我之心不死，必须尽快强化自身，增强抵御风险的能力。 另外，过完五一节就开始去做心理咨询，哪怕只能找回一部分记忆，即使只记起一部分的敌人、一部分的朋友，那也是好事。 理顺了思路后，杜采歌再去看、微博里那些水军的言论，自觉已经站在了一个更高的层次，居高临下，心态好多了。 他到外面喝水、稍稍活动肢体的时候，听到杜媃琦的房间里传来大声的英语朗诵，似乎是在背范文。 杜采歌想了想，过去敲门。 椅子挪动的声音响起。很快门锁被打开，杜媃琦眨巴着闪亮的大眼睛站在门后，“干嘛啊？别打扰我学习。” “明天你就要回学校了，今天放松一下呗，看看电视。” 杜媃琦嘴角抽了抽，眼皮子耷拉了一下，做了个无奈的表情：“哥，你知不知道，我马上就要念高三了？这个时候蛊惑我玩，你究竟是何居心？” 明明你昨天还说不想百~万\小!说，想追剧……杜采歌腹诽了一句。 “学习也要劳逸结合嘛，”杜采歌飞快地伸手在她脑门上弹了一记，“你成绩那么好，多休息半天也没事的。” “不行啊，我模拟考距离魔影去年的分数线还有点差距。”杜媃琦立刻显得苦大仇深。 “魔影？”杜采歌讶异了，“你要去读魔都影视学院？想学什么，幕后创作还是演员？” 杜媃琦吐了吐舌头：“你听错了，我绝对没说魔影两个字，哥你该去看医生了，年纪轻轻就出现了幻听，这可怎么得了！哎哟！不准弹我额头！会弹傻的！” “还弹！我生气了！我翻脸了！” “嘭！”房门重重地关上。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180章 再亲密的关系，也该有界限 “我再也不想和你说话了！你也不许和我说话！谁先说话谁就是猪！从现在开始！” 杜采歌收回手，恩，手感真好。 欺负妹妹果然是世界上最好玩的事，比拍电影好玩多了。 以后如果自己结婚了，坚决只生女儿，不要儿子，免得女儿被哥哥（弟弟）欺负。 “琦琦，对不起了，我不该弹你脑门的，快出来休息一会，聊聊天，看看电视吧。” “出来吧，我带你去买个大西瓜吃！包甜，包熟！” “琦琦，我又写了首新歌，快出来听听！” 不过杜媃琦似乎是真生气了，他敲了半天的门，小姑娘只是不理。 杜采歌不得不反省，自己是不是太过分了？ 下次，不能欺负得这么厉害了……稍微欺负得轻一点。 不对，人是有心理耐受性的，其实下次完全可以再欺负厉害一点，多欺负几次，她就习惯了。 其实自己一直都想捏捏她的脸来着，就是揪住脸颊两旁的肉轻轻扯，把那张美得不应出现在人间的漂亮脸蛋揉捏、拉扯成各种形状。 杜采歌正满脑子想着怎么欺负可爱的妹妹，突然房门被敲响。 他担心是要债的上门，凑到猫眼那看了看，却见是两个穿着宁苏电器公司制服的男子，门口还堆放着好几个纸箱，纸箱上画着设备的草图，杜采歌认出来的就有调音台、有源监听音箱、eq均衡器、谱架等。 见门外的搬运师傅没有表现出什么暴力性，身上似乎也没有携带危险武器，应该不会突然从背后抽出武器敲他闷棍，只是站在那热得汗流浃背，杜采歌便打开门。 “你们这是？” “你这里是雨溪国际小区5栋二单元504号吧，杜……杜采歌？”那个看上去老成点的师傅递过一张单子，“麻烦签收一下。” 杜采歌没有马上接，“这谁给我送来的？我没订这些东西啊。” “你没订可总有人订啊，反正钱已经给了我们才会给你送货，”另一个年轻点的有点不耐烦了，“麻烦你快点签收好不，我们还有别的活要干。” “我能看看下单的人的姓名么？” “我这里看不到。”对方拒绝，“我们都已经送到这里来了，你总不会要让我们再搬下去吧？” 杜采歌看着这些音乐人的常用设备，粗粗地估算了一下价值，都是高档货，总价格应该在3、40万以上。 以“林可”的身份来说，这点真的只是小钱，还算不上什么大人情。 以他现在的经济实力，也还是承担得起的。 既然对方已经付了款，指明送给他，他就先笑纳呗。 所以打定主意，干脆一点，先收下再说。 他笑道：“那就麻烦你们了，请帮我搬进来吧。” 两个搬运师傅便将器材一样样小心翼翼的搬进来，在杜采歌的指挥下，放在那间用来做健身房的空房间里。 搬完一趟，那两个搬运师傅说：“车上还有几样，你门先不要关。” 过一会儿，他们又搬了些器材上来，有一台笔记本电脑，人声效果器、话筒放大器、监听耳机、键盘、打击垫等，同样都是高档货。 这样一来，这批器材的价值就不止3、40万了，接近百万都有可能。 光是那几支话筒，杜采歌之前在电商网站看到过，就要5万多一支。 eq均衡器至少也是5万往上。 那把键盘看似不起眼，售价也是8万以上。 至于那台电脑，电脑本身看上去不贵，是一台大华国国产的“墨子”品牌笔记本电脑。 哪怕是顶配，估计也就一万多不到2万。 毕竟普通的中低端配置、大品牌台式电脑2000左右就能搞定。 不过那外置声卡就老贵了，杜采歌逛电商网站时看到过，这一款售价接近10万。 而且对方既然送电脑给他，估计电脑里也预装了一些昂贵的音乐编辑软件，大几万、甚至十几万都是有可能的。 杜采歌不是没见过世面的人，但也还没到视金钱如粪土的境界，这么大手笔的礼物，他还是有点震惊。 刚刚签收完毕，将两位师傅送走，他的手机铃声就震动起来。 一看来电显示，是那个自称“欧阳晋”的男人，段晓晨的经纪人。 杜采歌滑动屏幕接听。 “您好，杜哥，没打扰到您吧？”他说话很有礼貌。 “我现在没事，你说。” 欧阳晋笑道：“礼物收到了吗？这是晓晨让我代买的，我也不知道合不合你的心意。本来这种事应该让娟子去做，但是让女人买电子产品，总觉得不太靠谱，我就找两个圈里人让对方列了一张推荐的配置清单，然后自己亲自去挑选的。您还满意么？” 原来如此。杜采歌放下心来。 虽然穿越到这个世界后，深究起来，他还没为段晓晨做过什么，最多就是为段晓晨唱了首歌，然后蹭了蹭她演唱会的热度。 而且两人之间的关系，也是段晓晨单方面的付出感情，单方面的投入。 但接受她的礼物，他可以心安、坦然。 他也说不清楚为什么。 或许是债多了不愁吧。毕竟，情债最是难还。 “还没试用，不过感觉都还不错，替我谢谢她，让她破费了。改天我给她写几首歌。” 欧阳晋呵呵地笑出声来，“听到您这么说，晓晨会很高兴的，她早就盼着你的歌了。不过这次不需要您回礼，相反这是她对您的感谢和补偿，一声不吭就把您拽上台，给您添麻烦了。” 杜采歌撇撇嘴，确实给自己添麻烦了，但是又能怎样了。 毕竟，原主欠她的。 “小事，我不在意的，不过以后最好别搞这种突然袭击了。” “说到突然袭击……”欧阳晋沉吟了一会，欲言又止。 杜采歌道：“我以为，以我们的关系，你有什么话都可以直说。” “您说得是，”欧阳晋笑了笑，“那我就直说了。本来这话不该我说，可是晓晨想搞个突然袭击，先把事情办完再告诉您。可我觉得，您是……个性比较强的人，可能会很反感她把一切都安排好。” “你就直说吧！” “是这样，晓晨已经决定与公司提前解约，出来自己创办一家娱乐公司。她的想法是，赠送您一部分股份，与您合伙把公司办好。” 杜采歌沉默着。 欧阳晋继续说：“我觉得，这样可能有点不妥，不过晓晨对这事特别关心，特别固执，根本容不得反驳。她也不允许我将这事提前告诉您，不过我觉得，还是先告诉您比较好吧……” “你做得对，是该告诉我，否则我和她就该出现矛盾了。”杜采歌说。 想了想，他谨慎地措辞继续说：“我暂时并没有认真考虑过开公司的事，坦白说我也不懂得经营。你现在突然告诉我这个消息，我还来不及消化，没法给你一个答复。不过不管我是否愿意和她一起开公司，如果她把我蒙在鼓里，把一切都操办好，造成既成事实了才告诉我，那我肯定不会同意的，绝不会接受她赠予的股份。” “我明白。” “欧阳，你可以直接告诉她，如果有什么事情涉及到我，我希望她能好好与我商量。不管我同意与否，都不伤情分。可如果她连商量都不和我商量，就自作主张，那就别怪我逐渐疏远她。再要好的朋友，再亲密的关系，也该有些界限的。” “我知道的，不过您也别怪她，只要事情涉及到您，她的智商就会降到负数，您懂的，”欧元晋苦笑着说，“我会再劝劝她，等巡回演唱会结束，你们再坐下来好好谈谈吧。今晚她会去和您见个面，麻烦您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给我一点时间，我来和她谈。” 晓晨今晚要过来？杜采歌愣了愣：“可以。” 知道这套设备是段晓晨送的，杜采歌就毫无心理负担地玩了起来。 这些设备中，有几类他在地球时也玩过，有些则只是耳闻；有的设备，有的软件，操作方式和地球上的略有区别。 所以总的来说，充满未知的魅力，对他来说是一批新奇的玩具。 男人嘛，对电子产品、机械产品之类的总是缺少抵抗力的。 有的男人对美女有抵抗力，可是在电子产品面前就会很快败下阵来。 杜采歌不能说自己是个好男人，有时候他也挺渣的，但对女人的抵抗力他自问还不差，至少段天后投怀送抱他也能忍住。 可是在这套设备面前，他立刻溃不成军。 他对自己说，只玩半个小时，稍微熟悉一下。 结果一不留神，就玩到天快黑了。 这时他已经弄熟了操作方法，包括那有趣的打击垫。 基本上，只要操作得当，一个人就可以模拟一支乐队的效果出来。 他正在录制一首flowerdance，这首好听的曲子与luvletter同为地球樱岛音乐家djokawari的作品。 不经意间抬头，却见杜媃琦倚着门框，笑吟吟地看着他。 杜采歌回以微笑，等录完flowerdance，又重新录制luvletter，在其中加入鼓点效果。 录完后，他招招手，将耳机递给杜媃琦：“你过来听听。” 杜媃琦立刻坐到他旁边，戴上耳机。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181章 这个，真不行 杜媃琦一边专注地听着，一边轻轻点头。 听完后她满眼的惊叹：“比那天在现场的版本还好听耶。差点没听出来是同一首曲子，为什么差别这么大啊？” 杜采歌有点无语，“因为我的钢琴演奏技巧太差了啊。而且这次加了鼓点进去，会更容易抓住你的耳朵，节奏也更分明。” 杜媃琦笑道：“哥你是该好好练练了，手都生了。你以前虽然脾气差，还老是闯祸，天天被人骂，但至少吃饭的家伙都很娴熟，古琴、古筝、笛子、钢琴、吉他都玩得贼溜。以前哪怕你玩得最疯的时候，都坚持每天练习，但现在我几乎没见你练习过了。” 这么说来，原主还挺多才多艺的嘛。 杜采歌有点吃惊，他本以为原主搬运了那么多经典歌曲之后，就只会吃喝玩乐、泡妞了。 想了想，他解释道：“现在每天要写，真的没时间。” “哼，你自己以前老是教我，时间就像海绵里的水，只要挤挤，总是会有的。你把在网上看电影的时间用来练习不就足够了！” 杜采歌愁眉苦脸，不知该怎么回答。 作为一个哥哥，确实应该努力给妹妹树立一个好的榜样。 但他真的对练习乐器没兴趣啊…… 他要继承原主的因果，又不是说要复制原主的人生。 好在杜媃琦也没继续念叨，转而说：“哥你加油，多录几首好听的曲子，我带到学校去刷题的时候听。” 杜采歌白了她一眼：“你以为好听的曲子是大白菜，一块钱一斤，量大管够？” 杜媃琦扑哧地笑出声来。 这个年纪的女孩子，还不懂得怎么去“笑得花枝招展”“笑得花枝乱颤”，她的笑容很干净很纯粹，那种青春无敌的感觉，即使并不妩媚也不性感，仍然让人看了很舒服。 笑完了她说：“哥，这话别人说可以，你说就有点不合适了。你算算看，你都写过多少好歌了？对你来说，好听的曲子不比大白菜来得珍贵。” 杜采歌觉得言语交锋自己完败。 “走，跟我出去吃饭。”他推着妹妹往外走，终止了话题。 吃完饭，回来的路上已经快9点了，杜媃琦不停地拿手机出来，不知是在看时间还是在看短信。 “怎么，等男朋友的电话？”杜采歌笑问。 杜媃琦骄傲地说：“哥，我是不会在大学毕业前谈恋爱的。” “为什么呢，在大学期间谈恋爱也可以的吧。” “切，大学里能遇到什么好男生？男孩子都晚熟，同龄的男生都是傻瓜，只会惹人生气。就算有潜力股，也要花很多时间去等对方成长，”杜媃琦用老气横秋的语气说，“还不如在大学期间努力提高自己，在进入社会后，自然能遇到更好的。” “一个不够好的自己，是无法遇到一个足够好的男人的。这是妈妈以前教我的。” 提到妈妈之后，她立刻沉默下去，低着头，满怀心事的样子。 杜采歌不觉得她的话完全正确，但其中一部分也算有道理。 张了张嘴，他不知道该说什么。 教给女孩子正确的观念，应该是母亲的责任。 他作为哥哥，虽然活了30年，但其实也没那么懂女人，也不知道一个真正的好女人应该是有着怎样内在的精神世界。 想了想，他只好说：“放心，等忙完这一阵，我就带你去看妈妈。” 杜媃琦努力笑了一下，“我盼着呢。” “还有大哥。” “恩。” 见杜媃琦谈性不高，杜采歌也没勉强。 兄妹俩默默地走着。 空气中飘着若有若无的薰衣草香味。 一大一小的身影被拉得长长的。 “喂，哥哥。” “恩？” “你不会一辈子生妈妈的气吧？” “应该不会。” 过了一阵。 “哥哥。” “恩，你说。” “你会帮大哥大嫂吧？” “会的。” 杜媃琦的脸上有了笑意。 她背着双手，走路的脚步也轻快了许多，甚至有点蹦蹦跳跳的感觉。 看见路边一个易拉罐，她还冲上去踢一脚，将易拉罐踢到垃圾桶旁边。 “哥。” “诶，你说。” “你说，如果我以后想当个演员，你怎么看？” “……这个真不行。” “哼，坏哥哥，不理你了。” 虽然嘴里这么说着，但杜媃琦并没有表现出不开心的样子，甚至主动挽着杜采歌的手臂，继续蹦蹦跳跳，像个小学生一样。 逗比儿童欢乐多。 等他们到了家门口，杜媃琦向对面张望，见门缝里没有灯光漏出，显得有些失望。 “你在看什么？” “没看什么。哥，赶紧开门，‘音乐新力量’的第一季重播要开始了。你不是想知道这综艺是什么样子的吗？” 杜采歌掏出钥匙开了门，杜媃琦像小鹿一样蹦了进去，甩掉两只鞋，扯掉袜子，光着白嫩的小脚丫往沙发上躺，顺手拿起电视遥控器。 “你不是要抓紧时间学习么？”杜采歌一边换鞋一边问。 “哼，反正你又不准我当演员，我不考魔影了，不用那么高的分数。” “……” 等到晚上11点半，段晓晨还没来。 杜采歌觉得她应该是不会来了。 毕竟欧阳晋也没保证她一定会来，对吧。 她那么忙，巡回演唱会有千头万绪的工作，而且明天就要赶往下一站，这个时候她就不应该过来，而应该抓紧时间补个觉。 巡回演唱会是体力活，最是需要的是一个健康、充满活力的身体。 一个月的时间在全国各地开十几场演唱会，大半时间要在空中飞来飞去，然后演唱会上唱唱跳跳，各种前期筹备工作，和当地政要、商业精英、合作伙伴的应酬……千头万绪，杜采歌光是想想就觉得头痛。 必须抓住一切空隙休息，否则根本没法坚持下去。 杜采歌前世就听说过不少例子，歌手随身带着营养专家和护理人员，打着点滴强撑着开完巡演，完事了立刻就大病一场。 所以如果段晓晨觉得太累了，需要休息而不想来了，杜采歌表示完全理解。 他去洗漱完毕，却看到妹妹的房间还亮着灯。 “笃笃笃”，敲了敲门，杜采歌大声说，“赶紧睡了，太晚了。” 杜媃琦飞快地跑过来开了门，娇声道：“我再看会书，你也不许睡，赶紧去码字！” “这个时候了你让我码字？” “是啊，读者们还等着你更新呢！” “可是我有好几十万字的存稿。” “那也不行！”杜媃琦严肃地说，“我听同学说过，书到用时方恨少，意思是到了上架的时候，才会发愁自己的存稿太少。现在不努力，上架徒伤悲！你的《鬼吹灯》成绩那么好，我班上至少有一半同学在追着看，你不觉得你对自己的读者应该负有某种程度的义务吗？” 杜采歌拍了拍脑袋：“差点被你绕晕了。你就是不想我去睡觉，对吧？是不是段晓晨跟你说了什么？” 杜媃琦吐了吐舌头：“怎么可能，没有的事，我什么都不知道，别瞎说！” 杜采歌对着她的额头弹了一下，“所以说，是段晓晨告诉你，她今晚会过来？” 杜媃琦气鼓鼓的，“就知道欺负我。” “行了别装了。过来陪我看会电视，我们一起等她。” 兄妹俩窝在沙发里，等到12点过几分的时候，杜媃琦拿起手机看了眼，然后快速打了几个字，点击发送。 杜采歌盯着屏幕，嘴里说：“她现在过来是吧？” 杜媃琦装傻，“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没在等人，就是想看电视而已。” “请继续你的表演。” 又过了二十多分钟，“笃，笃，笃”有节奏的敲门声响起。 杜媃琦一下子就跳了起来，飞奔过去开门，然后张开双臂和来者拥抱了一下：“晨姐！” 杜采歌也站起来，和段晓晨打了个招呼。“晓晨。” 仔细看去，段晓晨的气色不太好，似乎身体不是很爽利，只是用妆容掩盖了。 她穿着很家常的轻纱碎花裙，浅米色纯棉长袖上衣，左手上拿着一副能遮住半张脸的巨大棕色蛤蟆镜，显然是刚摘下来的。 右手则提着一个手提袋。 “哈喽，海明威先生！”她的心情还不错的样子，放下手提袋，笑着对杜采歌挥挥手。 “赶紧进来坐！你累坏了吧，晨姐！”杜媃琦殷勤地拉着段晓晨，给她找家居拖鞋，又毫不客气地使唤她哥，“你快去给晨姐倒杯茶。这么晚了不要泡浓茶，来一杯玫瑰花茶吧。” “别泡茶了，我们喝酒！”段晓晨从手提袋里拿出一瓶香槟，“当当当当，这是朋友从浪漫之都的拍卖会上帮我买的，据说口感像青春不老泉一样丝滑而芬芳。” “你别喝酒。”杜采歌说。 段晓晨有些诧异：“怎么了？” “如果你还希望以后我给你写歌，就别喝酒。” 段晓晨撇撇嘴，“小气的男人。我在外面都说自己酒精过敏，滴酒不沾的。你知道的，我其实很讨厌喝酒，只是在你面前，才陪你喝一点而已。” 她讨厌喝酒？杜采歌猜测，或许是因为那段卖酒女郎的经历导致的吧。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182章 肩膀借用一下 “我不用你陪我喝酒，谢谢了啊，上次是还没确定要给你写歌，”杜采歌说，“你有一副国宝级的嗓子，老天爷赏你的金饭碗，你有义务好好保护它。不沾烟酒，尽量少吃辛辣，你能做到的话，我就给你写很多好歌，让你成为国际歌后，而不是国内歌后。” 段晓晨两眼放光，笑容都要从酒窝里溢出来了：“真的啊？我可是会当真的啊！” “信不信由你。” 杜媃琦在旁边看着，也是满心欢喜。 一边是她最喜欢的哥哥；一边是她最喜欢的歌星，希望成为自己嫂子的那个女人。 能看到这两个人和谐相处，她感觉又回到爸爸妈妈都在的时候，整个人仿佛徜徉在幸福的蜜糖水里。 她屁颠屁颠地跑去自己的房间，将杜采歌买给她的小零食献宝一样地抱了一大堆回来。 刚回到客厅，就看见她哥在和段晓晨相顾无言，虽然没有说话，但那眼神丰富极了。 她站在原地想了想，又悄无声息地抱着那堆零食退回自己的房间。 哎，每一个脱离了单身的哥哥背后，都有一个默默付出的妹妹…… “你有怪我么？”段晓晨笑吟吟地问道。细听之下，能发现她的声音还是很疲惫，略显沙哑，没有完全恢复过来。 虽然仍然算得上是天籁之音的级别，但比她巅峰状态时还是要差很多。 如果说她最巅峰的状态下，嗓音是99分（少给1分是怕她骄傲），那现在最多只有92分。 “怪你什么？我该谢谢你吧，送了我那一套器材。挺好玩的，我很喜欢，谢谢。” “那是我的谢礼，你帮了我，让我的演唱会更加完美。歌迷们反馈说，这场演唱会超乎了他们的想象。公司的调研也显示，昨天有很多看了直播和录播的路人开始粉我了。”她用手抿了抿一缕头发，斜斜地抬眼看了杜采歌一样，那副脉脉含情的样子，哪怕是柳下惠看了也会忍不住。 杜采歌移开目光，耸耸肩说：“我也蹭了你一波热度。说不定有些你的歌迷会来关注我，然后订阅我的。” 段晓晨吃吃地笑了起来，然后轻声说：“我好累，肩膀借我靠一下行不行？” “肩膀不能随便借的，”杜采歌说，“抱枕可以借你，不过你要先把空调被和暖宝宝还给我，有借有还再借不难。” “小气。”段晓晨噘嘴的样子可爱极了。 “随你怎么说，反正借肩膀是不可能的。你坐着休息会，我去泡茶。”杜采歌立刻起身。 和这样一个千娇百媚的大美女挨着坐在一起，闻到对方秀发上的洗发水香味，尤其对方还一副任君采撷的模样，再加上自己心里也生出了一些难以辨明的莫名情绪，杜采歌觉得还是稍稍冷却一下，免得做错事。 毕竟他现在还没想投入到一段感情中，不能因为一时的冲动就导致日后的麻烦。 人的生命里并不是只有爱情，还有太多的东西可以追求。 如果段晓晨不逼得这么紧，杜采歌觉得自己可以更好地享受在这个陌生的世界里摸爬滚打，慢慢探索，寻找到过得幸福的方法。 或许未来某一天，他会觉得想要开启一段新的感情经历了，想要在平凡的日常生活中增加一个伴侣，打算接受段晓晨了，也说不定呢。 然而段晓晨太积极了，或者可以用“侵略性太强”来形容。 一方面让他觉得难以消受美人恩，有点想逃避；另一方面也逐渐在打破他心里的平衡，让他彷徨无措，不能集中精神去搬运书籍、去思考电影。 他不喜欢这样。 不是不喜欢段晓晨，而是不喜欢两人之间的关系以这种方式发展下去。 现在两人间的相处模式，让他觉得不舒服。 不过他也不知道该怎么把自己的想法表述清楚。 能说的、该说的他都已经说了，如果段晓晨还是没有任何改变的话，他觉得自己只能给她写一些好歌，尽力去帮助她成为国际巨星。 至于说还不清情债，那也没办法了，自己只能就这么当作两不相欠了，以后尽量躲着她吧。 总不能因为她喜欢自己，自己就必须去喜欢她吧？这世上可没有这样的道理。 烧水泡好花茶后，杜采歌端着出来，递给她后，自己则拿起她带来的那瓶香槟看了看。 “想喝么？你可以喝啊。”段晓晨笑吟吟地说。 杜采歌将酒瓶放下：“只是好奇，所以看看。我对香槟无感。” “我在北境的别墅里还收着一些不错的威士忌，既然你不允许我喝酒了，那我下次带来给你吧。” “行啊，你的藏品肯定不错。” 说了几句没什么涵义的家常后，杜采歌以为段晓晨要进入正题了。 但是段晓晨微微眯着眼睛，伸手遮掩着打了个呵欠。“困了，你给我开个铺，我要睡了。” “去隔壁去，你自己又不是没房子。”杜采歌当场拒绝。 “我没带钥匙。” “呵呵。” “呵呵你个鬼！”段晓晨白了他一眼，“我明天清早的飞机，别吵我，让我休息。” 杜采歌试图跟她讲道理：“我妹妹回来了，现在没地方安排你睡。” “那我跟你睡呗，我不介意。” 我去！你不介意，我介意好吧！ 躺在一张床上睡，如果我做了些什么，那我会觉得自己是禽兽。 可如果什么都不做，那更是连禽兽都不如！ 别把我逼到这种两难境地啊！ 没等杜采歌开口，段晓晨已经笑了起来：“逗你玩的，我可没那么廉价地倒贴给你。你要是喜欢我，就大大方方来追我，大不了我给你开个绿灯。想要我再倒追你？抱歉，那种好事已经过时不候了。” 杜采歌微怔了片刻，心想难道这姑娘终于学聪明了？他笑道：“哎呀，那就太遗憾了。好吧，那我只能先以朋友的身份和你相处，等待时机成熟吧。” 段晓晨笑得一点也不勉强，似乎发自内心的轻松和满足：“恩，等待时机成熟也不错。我和琦琦约好了今晚和她一起睡，我有很多私房话要跟她说。” 杜采歌想了想，这次倒不便替杜媃琦拒绝了：“那行，我去问问她。” 他起身去敲杜媃琦的房间时，段晓晨端起花茶，吹了吹，抿了一口。 今天晋哥和她聊过之后，她反省了很久，算是理解问题出在哪了。 明明已经确定杜哥真的失忆了，可自己却由于终于看到了得偿所愿的可能性，陷入狂喜当中。 却选择性地忽视了一点：对于现在的杜哥而言，自己其实比陌生人也亲近不到哪去。 在这样的情况下，自己穷追猛打，甚至倒贴，只会让杜哥感到难以应付，甚至感到反感。 自己想要拉近和他之间的距离，那样满怀期望地努力，却是用力过猛了。产生的效果，只是将他推远。 确实是需要重新考虑策略了。 聪明的女人，是懂得运用头脑。 一段感情，绝不应该只是一段激情，激情过后一拍两散。 而需要双方用心地去经营。 至少由某一方先开始用心经营。 所以，本来她是打算今晚和杜采歌好好聊聊，但是现在她改变了主意：今晚主要是陪杜媃琦说私房话。 讨好小姑子是非常重要的。 杜采歌和杜媃琦简单交谈两句，坐回到沙发上。“琦琦很开心能和你一起睡觉。” “那当然，我还是很有魅力的，”段晓晨娇嫩的脸颊上浮现出小酒窝，“对了，睡觉之前，有件事我想和你谈谈。” “你说。”杜采歌其实心知肚明她想谈什么。 段晓晨也知道他知道。 她用了这样一个开头：“我今年28岁了，不年轻了。” 杜采歌笑道：“28岁其实还很年轻呢。只要你想，还能在歌坛活跃20年，甚至更久。你不是爱豆，是实力派的歌手，只要你爱惜自己的身体，你的艺术生涯是能很长的。” 段晓晨笑得很开心，“你呀，最会说话的就是你了。不过你那些花言巧语去骗小姑娘吧，骗我可骗不到。” 顿了顿，她继续说：“总之，我不年轻了，该考虑未来了。经过认真考虑，我确定不想再给别人打工了，我想自己当老板。” 杜采歌点点头：“我觉得，明星自己开工作室，然后挂靠在大型娱乐公司旗下，将是未来的一种趋势。” “是么？你的判断总是很准。不过我不满足于只开一个工作室，我想开一家娱乐公司。”段晓晨的美眸注视着杜采歌。 杜采歌看得分明，她那灵动的眸子里，闪烁着的并不是野心。 “我其实不在乎这家公司能赚多少钱，或者能不能成为第八大之类的。”段晓晨的声音很温柔，娓娓道来，轻轻地敲打着杜采歌的心防。 “我只是希望，能和自己在乎的人一起，唱自己想唱的歌，拍自己想拍的电视剧，不用受到太多的制约。” “这个想法很天真，这家公司或许会是一个无底窟窿，甚至我前半生努力赚来的钱都会填进去，但我认真考虑过，我绝不会后悔。”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183章 最是那一低头的风情 “你了解我……至少你以前是了解我的。如果你能想起来，你就会知道我有多害怕变穷，在同级别的明星中，我是跑商演最勤的，我是什么代言都会接的。我那么辛苦地去赚钱，就是为了不再受穷。”段晓晨说。 “人太穷了的时候，穷得饭都吃不起的时候，就会沦丧道德，丧失自己，甚至会廉价地出卖自己。我不希望自己再落到那样的境地。” “但是如果能和你一起开一家公司，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我愿意承担那样的风险。就算钱全部赔光了，大不了我再多辛苦一点，多跑点商演，总不至于饿死。有情饮水饱，我确定我能承受。” 灯光下，她的眸子里闪烁着名为“爱情”和“梦想”的光芒。 如同最璀璨的钻石，牢牢地吸引着杜采歌的目光。 “喂，你在听我说话么？” 杜采歌重重地点头：“我在听。” 思考了片刻，他说：“一定得是我？” 段晓晨坚定地说：“一定得是你，否则就没有意义了。” 杜采歌犹豫着开口：“可你知道，就算我们一起开这家公司，也不会改变什么。” “不，”段晓晨莞尔一笑，“我不知道，对你来说，会不会改变什么。但对我来说，那就是满足我的一个长久以来的梦想。” “我再考虑一下，”杜采歌还是没有轻易答应，“这不是小事，必须反复权衡。我保证，我会认真考虑的。” “呵……”段晓晨再次用手遮掩着打了个呵欠，然后伸了个懒腰，将那对高耸完全地挺了起来，那件米色的上衣也被撑了起来，露出她那柔软的腰肢，一抹艳白耀得人眼睛发花。 “你慢慢考虑吧，我不急着要你的答复，按照你自己的步调就好。和我一起开公司，从中你能有什么收获？这是我无法保证的。” “我能给的，你未必想要；我们的追求，到底有没有一致的地方，这是我也一时半会弄不清的。所以必须你自己去想清楚，到底要不要和我一起做这件事。” “总之吧，就算你不来，自己开公司也是我确定要踏出的一步。当然，如果你不来，我会很失落吧。恩，就这样。” 段晓晨抛给他一个既娇且媚的眼神，“我要去洗漱了，给我准备洗漱用品，就用上次的那套。” …… 双手枕在脑后，杜采歌有点失眠。 侧了侧，看了眼放在床头柜上的小闹钟，已经是凌晨2点40了。 窗外偶尔有喝醉酒的夜归人大声嚷嚷，口齿含糊。 杜采歌一直是个很有艺术气息的人，想象力丰富，画面感特别强。 此时听到那点声音，立刻就勾勒出好几幅画面，对应不同的故事：失恋的男人喝醉酒，颤抖着手拨通了前女友的电话，本是想要和好，可没说几句就争吵起来。 刚刚被炒鱿鱼的中年不敢回家面对老婆、孩子的目光，借酒消愁，在寂寞的星空下大声骂着黑心的老板。 也或许是个渴望发横财的男人，把半年的工资压上，去赌一场他异常看好的比赛。本来前88分钟他已经赢了，眼看可以到手3倍的赌资。然而最后3分钟风云突变，他下注的球队被对手连进两球，被上演绝地逆转。输了钱的男人只能用酒精来麻醉自己，短暂地忘记下个月的房贷到哪里去弄。 也或许…… 杜采歌翻了个身，用枕头捂着耳朵，尝试找到一点睡意，可是半个小时后，他仍然清醒着。 毫无疑问，他失眠了。 他听说过，大部分失眠都是情绪性的。 但他今晚并不心烦，没有情绪困扰，只是在反复思量段晓晨之前说的那番话。 不得不承认，段晓晨及时了调整了态度，今晚的她不再是那样侵略性十足，给他的感觉好了几倍。 所以对她的提议，杜采歌是认真地思考是否参与进去。 对于自己开一家娱乐公司，他能列举十个支持的理由，也能轻松列举十二个反对的理由。 很难说清楚，究竟是利大于弊，还是弊大于利。 最大的弊端，他和段晓晨都是艺术家，至少他是半点都不懂得怎么去经营公司。像他这样的人，如果去掌舵一家公司，或许用不了半年时间，就会把公司搞垮吧。 而最大的好处呢，则是自由。 他和段晓晨就是公司里说了算的人，想发行什么歌曲就发行什么歌曲，想立项什么影视项目就立项什么影视项目。 拍电影的时候，为了追求最好的效果，可以不断追加预算。 不用为了商业的考虑，去委屈自己的艺术追求。 可是——又绕回来了，如果不考虑商业方面，只顾着自己的艺术追求，怕用不了半年时间，他和段晓晨就能把公司搞垮破产，然后他就只能带着小姨子……没有小姨子，就带着段晓晨和妹妹跑路吧。 他突然很想去叫醒段晓晨，和她好好聊聊，交换一些看法。 该如何去保证公司的良好运转，正确的决策，保证公司在艺术方面和商业盈利方面达到一个平衡？ 她是一时冲动想开公司，还是经过了深思熟虑才做出的决定呢？ 不过这时，段晓晨应该已经睡了吧？ 不知她和杜媃琦之前抱在一起说了些什么私房话呢？ 她们年龄差距那么大，应该不会幼稚得像肥皂剧里那样打枕头战吧？ 女孩子窃窃私语，在粉红色的夜里悄悄传递着小秘密。 她们到底说了些什么？实在很令人好奇啊。 杜采歌的意识逐渐变得迷迷糊糊地。 陷入似睡非睡的状态。 猛地，他突然被一种强烈的第六感惊动，睁开眼睛，却见一道黑影站在他的床头。 杜采歌在那一瞬间是不太清醒的，差点一脚踹过去。 但是定睛一看，他立刻意识到了那是谁。 主要是那道身影并不高大，身材又前凸后翘，杜媃琦根本没这种身材，显然是段晓晨。 他没有说话，默默地注视着，而段晓晨也知道他醒来了，两人默默对望。 诡异的平静，莫名的情愫在空气中发酵。 黑暗中，依稀能看到对方的面部轮廓，但是看不清眼神。 她想干什么？她会不会扑上来？自己要怎样拒绝，才会不伤她的自尊心？ 或者，干脆不拒绝了，毕竟对她也不是没有好感，尤其是昨晚的演唱会之后。 话说，她的身材真心很炸裂啊…… 如果抱着她，温柔地抚摸，手感会不会特别好？杜采歌忽然心乱了，下意识地吞了口唾沫。 至于后果…… 这个时候谁还考虑后果？已经满乃子都是脑子了。 杜采歌能听到她的呼吸声，略有些急促。 她是否也在幻想一些桃色的东西？ 但是她一动不动。 静如雕像。 杜采歌也不会主动开口邀请她。 他还没有完全失去理智。 半晌，段晓晨悄无声息地转身，蹑手蹑脚地走了出去，轻轻将门关上。 片刻后又将门推开，对着杜采歌做了个飞吻的动作。 这才将门关严实。 如果不是那股弥散在空气里的暗香萦绕不去，杜采歌简直要以为自己做了一个荒唐的梦。 …… 早上，段晓晨一直匆匆忙忙，杜采歌没时间和她好好交流。 两个人默契地没有谈昨天半夜里的那一幕。 只是简单地交流了几句对合伙开公司的看法，杜采歌表示会认真考虑，也会去咨询一些专业人士。 同时他提出要段晓晨给出一个具体可行的方案：他们两个人都不会经营，所以要怎么经营公司？怎么确保公司在能满足他们小小的任性、追求艺术的同时，也能有健康的盈利造血能力？ 段晓晨笑道：“这个，其实我有一些想法了。今天没时间详谈了，等6月初我开完巡回演唱会，再聊这个事吧。” 杜采歌没有意见。 而杜媃琦则一直黏着段晓晨，短短一夜功夫，她似乎成了段晓晨的亲妹妹，亲昵得不得了。 司机和助理打电话催促了几遍，段晓晨才依依不舍地准备离去。杜采歌送她下去。 在电梯里，段晓晨突然转身，轻轻地搂了杜采歌一下。 没等杜采歌挣扎，她就松开了，甜甜的一笑，那对小酒窝醉人之极。 “巡回演唱会的最后一场，可能还需要你出场配合一下，这是公司提的要求。而我现在想尽力满足公司方面的要求，争取尽快和平解约。到时候，你能抽出空来么？”她微微仰着头，红唇轻轻嘟起，充满期冀地看着杜采歌。 杜采歌当然没有如同言情里一样深深地吻下去。 他轻笑道：“我会尽量把时间空出来，提前一个星期左右让你的助理和我做最后确认吧。如果我实在没空，那就不好意思了。” “知道了，我不会再用造成既成事实的方式来逼迫你了。”段晓晨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伸手捋了捋头发。 “最是那一低头的风情，像一朵水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杜采歌脱口而出。 “什么？”段晓晨的眸子一亮。 “是一句现代诗。”杜采歌解释道。徐志摩的原版是“那一低头的温柔”，不过放在段晓晨身上，他觉得用“风情”二字更合适。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184章 神秘女王 “全诗是什么？我读书少，没听过。”段晓晨不好意思地说。 杜采歌想起，她没读大学。 不过就算她读过大学，也应该是不知道这首诗的，除非原主已经搬运过了。毕竟这个世界的徐志摩并没有成为诗人。 “是我写的一首短诗，”杜采歌没有丝毫情绪波动地将这首诗据为己有，“最是那一低头的风情，像一朵水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道一声珍重，道一声珍重，那一声珍重里有甜蜜的有仇——沙扬娜拉！” “很美的诗，”段晓晨柔声说，“如果是送给我的就好了。” 杜采歌移开目光，有点无法正视她眼中那浓浓的情愫，半开玩笑地说：“我没想过要送给谁啊。你如果喜欢，当成是送给你的也无所谓，我又不会追究你盗版。” “喂，你们，够了没有啊！晨姐，你不看看几点了，还在这里你侬我侬，赶不上飞机了我看你今晚是不是骑马赶去下一站！杜哥你也是，作为一个男人，别这么婆婆妈妈的行么？晨姐只是出去开个演唱会，又不是不回来了。” 说话的是段晓晨的助理娟子，蒋娟。 她已经用手撑住电梯门好一阵子了，这时终于忍不住发牢骚。 段晓晨脸上飞红，杜采歌则不自然地笑了笑，看着自己的鼻尖：“娟子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牙尖嘴利了。我记得你以前很温柔的。” “因为我-上-火-了！啊~~~~”娟子张开嘴，“看到我嘴里的火泡了吗？为了这巡回演唱会，我们都忙得连睡觉的时间都没有，所以谢谢，我现在一点都不温柔！我温柔不起来！我现在很暴躁，我要抓狂了！” “行了赶紧走吧，既然赶时间，就别废话连篇了。”段晓晨赶紧拽住她的胳膊就往外拖。 走了几步，又回头，给了杜采歌一个甜甜的笑容。 回眸一笑，百媚生。 …… 送走段晓晨，又将妹妹送回学校后，杜采歌以为自己终于可以清闲下来了。 但是每天还是会有不少电话找他。 有歌手或者歌手的经纪人想来约歌，有娱乐公司的中高层递话希望与他合作，有地市电视台想请他参加访谈节目，有报社、门户网站的记者提出要对他进行采访…… 他的手机号码已经泄露出去了，杜采歌非常认真地考虑换一个手机。 现在还没完全进入到移动互联网时代，他的手机号码还没绑定太多东西。 趁着现在换，损失最小。 一定要有一个非常私人的号码，只有最亲近的人才知道。否则一天到晚什么都不用做，光是接电话了。 正这么想着，那个01010101的号码又来电了。 对这个号码的主人，那个神秘的女人，杜采歌有着猜测。 结合多方信息，他觉得那个女人至少有80%的可能性，是远光集团的总裁颜颖臻。 他特地在网上找过颜颖臻接受采访的视频，声音和他在电话里听到的声音有几分神似。 要知道，从电话里听到的声音是有失真的，这点程度的差异完全可能。 但他也不敢太肯定，主要是在网上查找“林可”的过去时，并没有发现和这位颜颖臻有交集的地方。 林可活跃的年代，颜颖臻还在读书。 在林可退出娱乐圈后，2002年11月，颜颖臻注册成立了远光集团的前身，“远光计算机技术有限公司”，从资料可以查到，当时远光计算机技术有限公司的注册资金是1500万元。 公司的第一个项目，就是“百灵搜索引擎”。 然后，就是一个奇迹女孩的故事了。 6年时间，1500万元变成了1.3万亿。 杜采歌细品颜颖臻的经历，从中琢磨出不少有趣的东西。 很有可能，原主曾经对她说过一些关于互联网发展的话。 否则，她就是蔚蓝星互联网时代的天命之子，她做的抉择每一步都是正确的，她选择的项目全部都是超级盈利的。 所以，即使在网上查不到林可和颜颖臻的交集，杜采歌仍然有80%的把握，颜颖臻和原主是认识的，而且曾经关系非常亲密。 犹豫了片刻，杜采歌接通了电话。 此时他正坐在电脑前摸鱼，顺手调低了音箱的音量，“喂，美女你好。” “你为什么觉得我是美女？其实我很丑的。”对方声音仍然清冷，而带着点强势的味道。 杜采歌笑着，试探性地说：“我看了你的照片，颜总，谁也无法否认你是美女，除非那人的审美有问题。” 对方沉默了片刻，没有上当：“我不是什么颜总，我是神秘女王。” “贝尔纳黛？”杜采歌脱口而出。 他穿越前，正在津津有味地通宵追读《闺蜜之主》，对神秘女王这个角色印象深刻，这位前辈穿越者、好色大帝的女儿，有种打动人心的特质。 所以听到“神秘女王”，他立刻下意识地想起这个角色的名字：贝尔纳黛。 电话那头的声音立刻有些发紧：“你恢复记忆了？” 额，你这话说的……原来你也知道神秘女王叫贝尔纳黛？莫非你也是穿越者？你看闺蜜之主时最喜欢哪个角色？ 杜采歌飞快地想了想，又觉得不太可能。 或许是原主曾经告诉过她闺蜜之主的故事吧。 “我没有完全恢复记忆，但是听到神秘女王这四个字，我脑海里下意识地就浮现出‘贝尔纳黛’这个名字。”他半真半假地说。 对方沉默了一会，说道：“说得就像真的一样，我打听过，有一些失忆患者确实会像你刚刚说的那样，听到一个熟悉的名字，就浮现出联想。希望你没有骗我，如果你是骗我的，如果你没有失忆，只是装作不认识我，杜采歌，我发誓以后一定让你好看！” “你打算让我怎么个好看？”杜采歌刚刚脱口而出，就有点后悔，这句话似乎有点轻浮了。 而对方果然更生气了：“你等着瞧！我……我就让人剪断你的网线！” “这也太残忍了吧？……别闹了。”杜采歌捂额，为什么感觉像是两个弱智儿童在对话。 所以说，“神秘女王”四个字果然有神奇的降智作用？ “是你先闹的！” “我没有先闹！” “明明是你先闹的！” “……”杜采歌觉得这有点没完没了，变成衔尾蛇了。 他果断转移话题，“你打电话找我，是有什么事？” “哦，被你绕得，差点忘记正事了。” 姑娘，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啊！你确定是我在绕你？ “你讲。” “关于青鸟音乐，你有什么经营思路？” 杜采歌奇道：“为什么问我这个？我又不懂经营管理。” “我又不是让你来帮我管理，只是让你出出主意，你的一些想法都是很好的。快说，”那女人凶巴巴地说，“我是为了帮你的忙，才决定收购青鸟音乐，所以你有责任帮我把青鸟音乐经营好！” 杜采歌心说，所以，你不承认自己是颜颖臻，这有意思吗？过一阵子，等收购完成，难道你还能隐瞒名字不成？ 不过他也不说破。 对方要装，那就随她装吧。 有的时候，一些男人看来很无谓的东西，女人却觉得很重要。 比如说仪式感。 比如说出门前要试108套衣服，最后穿回第一套。 没办法，理解一下吧。 男女的价值观是有差异的。 或许对她来说，不以“颜颖臻”的身份与自己交谈，是很重要的一种感觉呢。 那就陪她装吧。 “好吧，那我就说说我的想法。” “你说。” 杜采歌就把地球上“网易云音乐”“qq音乐”等音乐播放器的优点提炼了一些出来告诉她。 首先是要尽快做出手机app版本，优化交互体验，强化“歌单分享”，“评论”等功能，完善社区版块，用户个性化定制，搜集大数据给出个性化推荐，邀请意见领袖写专栏，然后最重要的，买版权。 又告诉她，不要把所有的功能一次性放出来，像挤牙膏一样慢慢放。 如果市场占有率不够的时候，在用户心中还没留下深刻印象的时候，就推出太多的新功能，那只是在“为王前驱”，“为他人做嫁衣裳”。 疑似颜颖臻的女人一直认真听着，不断地从某些侧面角度提出她的疑问，杜采歌耐心地为她解答。 答不上来，他也不懂的问题，也直说不懂。 “行了，我听明白了，我会认真考虑一下。”最终她说。 “如果青鸟音乐最终做起来了，有你的一份功劳。论功行赏的时候，我不会忘记你的。”说这话的时候，她带上一点开玩笑的口吻。 “这不重要。那个……”杜采歌犹豫了片刻，还是问出了一个自己感兴趣的话题，“我的创始股份，为什么没有收到分红？” “你问我这个做什么，我又不是颜总，我怎么知道你的股份为什么没有分红。”那女人带着笑意说。 这也太明显了吧，杜采歌心想。 这世界上的颜总那么多，我又没说你是远光集团的颜总。 这是你不打自招了啊。 到现在，他终于能百分之百地确定，这个自称“神秘女王”的女人，就是颜颖臻。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185章 海大，你就从了我们晨晨吧 自称不是颜颖臻的女人说：“我猜啊，大概是你当初转让股份的时候，答应把你所拥有股份的投票权交给别人代持，然后签了协议将你拥有的股份的分红全部投往某一个去处。至于是什么去处，你自己慢慢找回记忆吧，我也不清楚的，呵呵呵呵！” 呵呵你个鬼……很明显你知道得一清二楚。 杜采歌有些无奈，但并不生气。 一方面，他不是那种喜欢自作主张地对别人预设种种期待，别人达不到自己的期待就生气的人。 另一方面，面对这个自称不是颜颖臻的女人时，他总有种莫名的心虚，冥冥中有种微妙的感觉，他在这个女人面前是有点抬不起头、直不起腰的，不知为什么。 他对段晓晨可以理直气壮，可以拒绝，但是面对这个女人时，拒绝的话总是有点说不出口。 “如果没别的事，那我挂了，下次再聊。”那女人说。 “恩，期待下次再聊。经营青鸟音乐的过程中有任何问题，你都可以找我。” “别的事就不能找你？”、 沉默了一会，杜采歌才艰难地吐出两个字：“随你。” 而对方的声音也变冷：“放心，我没什么事要找你，我没兴趣和你这样的魂淡多说半句话。拜了。” …… 挂掉电话，颜颖臻抓着手机发呆。 她觉得脸上有点发烧。 为什么在他面前，自己会变得那么幼稚？ 会说出那么多冲动的话？ 会突然脾气失去控制？ 都怪他。 恩恩，都是他的错。 因为我在和别人说话时都不会这样。 所以一定是他的错。 …… 等五一节过完，“童话”就要正式发布了，现在已经在开始做宣传工作。 由于“第一次”的良好成绩，很多人在期待着《童话》，许多电视台也愿意降低收费，甚至免费给《童话》打广告，《童话》mv的一些片段也开始在电视台、在网上放了出来。 当程明明打电话来通知这件事时，也顺便提了一句：“小姜还是没想通，有点闹情绪，最近跑通告都闷闷不乐。他觉得你对他太严格了。仅仅只是抽一支烟，你就不给他挽回的机会了。他觉得你在存心针对他。” 杜采歌没有接话。 他内心里其实并没有说完全关闭了和姜佑曦合作的可能性，只是姜佑曦需要做出更多的实际行动。 作为朋友的话，他已经给了姜佑曦5首经典歌曲，完全有机会帮助姜佑曦一举冲入二线歌手行列，算是对姜佑曦仁至义尽了。 另外他也不是在忽悠程明明，以后如果姜佑曦混得不好，需要一两首歌来挽回声誉，挽救地位的时候，他也不会吝啬。 但是想要他继续倾力为小姜量身搬运经典歌曲来？ 那除非小姜在精神面貌上有很大的改观。 至少要表现出想要成为歌王的强烈。 就像人离不开呼吸，鱼儿离不开水一样，每天与努力、刻苦为伴，砥砺前行。 摈弃一切可能会阻碍他成为歌王的习惯和行为。毕竟，他在唱歌方面本来就不是很有天赋，如果再不努力，那更没希望。 如果小姜能做到，杜采歌就会继续与他合作，努力将他打造成下一个歌王。 如果姜佑曦做不到……那杜采歌仍然把他当成朋友。 以后杜采歌开始拍电影了，如果有合适的角色，也不介意给姜佑曦一个机会，捧捧他。 但地球上那些经典歌曲，可不能随随便便地交给一些高不成低不就、勉勉强强唱歌混饭吃的家伙。 …… 段晓晨巡回演唱会的第二场已经圆满落幕了，但是歌迷们津津乐道的，仍然是第一场。 在歌迷们眼中，还是第一场演唱会最经典。 无关于登场嘉宾。 事实上第二场的暖场嘉宾也都很不错，纷纷拿出了绝活，让人大饱耳福。 也无关乎表演形式，段晓晨在第二场演唱会里唱唱跳跳，也确实是尽力了。 与歌迷的互动，合唱，也都做得很到位。 后来歌迷们总结，总感觉第二场演唱会差了点什么，其实是少了一个人。 海明威。 海明威出现时，段晓晨的状态真是好到爆，那种投入灵魂去演唱的感觉就出来了。 而在第二场演唱会时，段晓晨则是用技巧去唱。 对比其实很明显。 并不是说唱得差了，只是给人的感觉不一样。 用耳朵去听的人或许听不出来，但用心去听的人一定能听出差别。 还有，海明威和段晓晨的一些小互动，眼神交流，其实也挺有趣的。 后面城市的歌迷已经在网上请愿，要主办方再把海明威请去当暖场嘉宾了。 主办方的微博则说明了情况：海明威不是暖场嘉宾，他是段晓晨的朋友，那天是正好在现场看演唱会，实际上海明威并不是我们请来的，他一分钱都没拿的。 歌迷们说：“不就是钱吗？我们是缺这点钱的人吗？强烈要求门票价格上涨30%，拿着这笔钱去把海明威请来！” 主办方：臣妾做不到啊。 更多的人涌入到《诛仙》《鬼吹灯》和《老人与海》下面，豪爽地出手打赏盟主，然后发言：“书没看，但给你全订了，也打赏盟主了。没别的要求，就是希望你在晨晨后面的演唱会上亮亮相。哪怕你不唱歌，只是当个工具人，老老实实地站在晨晨旁边，就能激发出一个最好的晨晨。” 也有人跑到杜采歌的微博下面说：“海大，你就从了我们晨晨吧，继续给我们晨晨写歌，不比写什么有前途得多？” 当然这话就引起了书迷们的不满。“我也喜欢段晓晨的歌，从初中就开始听她了，一直非常喜欢，她所有的专辑我都有收藏。有图为证。但是有一说一，没了段晓晨的歌，我还可以听别人的歌。但是如果海大不写书了，我就真的没书看了。自从看了海大的书，别人的书都索然无味了。” 也有书迷冷笑：“我们海大是不会再回娱乐圈的了，娱乐圈带给他的伤害还不够多吗？他还是留在这继续给我们写书，做一个安静的美男子就好。” 不过也有女书迷背叛革命的：“其实海大超帅的，他完全可以出道当明星的。” 由于段晓晨的巡回演唱会持续登上热搜，让“海明威”这个名字的热度也跟着居高不下。 现在网民大部分都已经意识到，“海明威”=“林可”。 不过那些水军似乎处于消极怠工的状态，仍然懒洋洋半死不活地攻击着“林可”这个名字，没有顺着线索来大骂“海明威”。 同时，这段时间也有一些曾经和林可有牵扯的女星频繁地抛头露面，不知是静极思动呢，还是想复出捞钱，一个一个地接受专访，参加访谈节目，参加综艺。 她们有的对当年的事情仍然讳莫如深，有的则坦然地回忆当年的一些故事。 有人对“林可”仍然咬牙切齿。 也有人则一边抹着泪，一边含笑表示：“过去的已经过去了，现在我最重要的是向前看。其实仔细想想，林可这个人其实真的没有那么坏，我已经原谅他了。” 演技一个比一个精湛。 杜采歌对此表示，不关心，不在乎，根本不理会你们说啥了。 我连你们是谁都不认识。 没错，我要是继承原主的全部因果。 所以你们如果要在网上骂我，我受着；你们如果要打官司索要赔偿，我奉陪。 但是我绝不可能隔空回应你们说的任何一句话。 也没兴趣去重新认识你们。 就酱紫。 虽然5月1日到3日，杜采歌给自己放了3天假，享受了国际劳动者的权利。 但《鬼吹灯》的搬运仍然以网文界人士难以想象的速度推进着。 以《鬼吹灯》的质量，大家纷纷猜测，他每天最多能写6000-8000字，写1万字就得吐血的那种。 但其实他大多数时间，每天都搬运了2万字，甚至接近3万字。 当然偶尔摸鱼那也是免不了的。 额，不对，不是摸鱼。 读书人的事，能叫摸鱼么？ 那叫搜集素材，是整理大纲，或者是寻找灵感。 在劳动节七天假期结束前，杜采歌整理了一下自己最近的劳动成果。 《鬼吹灯》的搬运已经来到了105万字，“云南虫谷”部分全部结束，“昆仑神宫”部分已经进入收尾阶段。 因为杜采歌做了修改的缘故，虽然语言更精炼，但由于情节进行了强化，导致每一部的字数都比原版略多。 昆仑神宫部分，可以说是整本中神话色彩最浓的一本。 作为传说中天地的脊骨、祖龙的发源之地、西王母之乡，昆仑山在大华国人的心目中有着太特殊的地位。 而格萨尔王的传说也被融入到这一部分的故事当中，使得这一部的故事有了许多近乎于超现实的因素。 而毕竟这是一部探险、盗墓，立足点是没有超凡能力的现实，所以既要写得班怪陆离，又要不脱离实际，就很考验作者的功底。 所以这一部，其实是杜采歌修改得最少的一本，他对自己的笔力还没有足够的自信。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186章 诺奖大佬看好的新人作者 至于《鬼吹灯》后面的四部，《黄皮子坟》《南海归墟》《怒睛湘西》《巫峡棺山》，其实在读者看来，不管是故事的完整性、逻辑性，还是文学性艺术性，都与前四部有较大的差距。 感觉是天下霸唱为了恰饭而勉强写的，写作时已经失去了激情、也没有全面的考虑。 杜采歌决定对这四部做较大的改动。 由于改动会比较大，需要更多的原创，那自然就需要更多的思考和灵感。 更接近于创作，而不完全是搬运了。 那样速度自然会降下来。 如果改写不顺利，他或许会放弃后面四部，不想让《鬼吹灯》这部神作留下太多遗憾和污点。 前4部就已经足够影改漫改了。 还有种方案，就是集中全力写好《怒睛湘西》，因为这一部被评价为后四部中完整度最高、细节最精致的一部。 杜采歌可能会在这一部中，糅合后四部的《十六字阴阳风水秘术》，摸金符上代主人等相关内容都浓缩在一部《怒睛湘西》里，作为全书大结局放出来。 但是他不确定自己是否有这样的笔力。 杜采歌认真考虑后，决定每天只拿出一个小时来续写《鬼吹灯》，等到《昆仑神宫》部分完成，就开始搬运第三本书。 并不是说他觉得准备搬运的这第三本书是一本超越《鬼吹灯》的经典。 原作其实是游戏，是游戏迷们心目中的一代经典。 则平平无奇了。 但是呢，杜采歌实在很想把这个故事搬上荧幕，所以宁愿先抽点时间出来搬运一下这本书，让人们心目中先有这么一个故事。 他甚至已经开始在整理脑海中的记忆了。 《仙剑奇侠传》的，除了网友们为爱发电而写的同人故事外，主要有两个版本。 一个是所谓的官方版本，是“仙剑之父”姚壮宪让某仙侠频道大神管平潮所写的故事，主要是将游戏的仙3和仙4、仙5部分糅合在一起。 还有一个是楚国写的版本，则是以游戏里仙1的剧情为主，还有部分的仙2剧情，只是没有写完。 至于网络上的评价……一面倒地认为楚国版的写得好，对管平潮大神就是：hetui。 其实不是管平潮大神的文字功底不行，而是文字风格不算合适，以及实力和野心不匹配吧。 杜采歌既然打算搬运《仙剑奇侠传》，自然要做通盘考虑，已经被证明不合适的，他自然不会去碰。 他准备先写仙1的部分，以后拍电影也是以仙1的剧情为主。大致上可以照搬楚国的版本，再参考电视剧的剧情做一些调整就行。 然后，仙5、仙6都不碰，只写一本仙2，一本仙3，一本仙4。 参考一部分管平潮的著作，另外参考游戏粉丝写的同人文，以及游戏剧情，进行大幅改写。 也就是说，他只集中精力写好仙1、仙2、仙3和仙4的故事。 至于别的，很难将世界观统一起来，就不勉强去碰了。 仙剑奇侠传在他看来，其实并不是很“网络”。 不过以《鬼吹灯》现在的人气，他接下来连载《仙剑奇侠传》，应该还是能吸引到一部分读者群体。 然后主要还是走出版路线。 其实在仙侠领域，地球上有很多的精品。 不止是《仙剑奇侠传》，《剑侠情缘》《轩辕剑》《古剑奇谭》系列的游戏文案、剧情都有出色之处。 只是他也没时间全部去搬运过来，但是如果这个世界上没有这些精彩的故事，未免也太可惜了。 尤其是，在蔚蓝星，武侠文化和仙侠文化是大华国的文化输出主力。 不仅仅是一种娱乐消遣方式，更是文化产业走出国门，扬我国威的根基。 他现在的想法是，以后找时间，把故事梗概口述给合适的作者，授权对方去写这些故事。 也算是为大华国的文化输出尽一份力吧。 …… “你这是要我的命，大鱼，老人想道。当然你有权利这么做。兄弟，我从来没见过一样东西，比你更伟大，更漂亮，更沉着，更尊贵。来吧，来杀死我吧。我不在乎谁杀谁。” “我不懂了，老人想道。每次他几乎都觉得自己要垮掉了。我不懂。可是我要再试一次。” “他把自己周身的痛苦、残余的经历，和久已失去的自尊孤注一掷，和痛苦的大鱼对抗。” “现在它们把我打垮了，他想。我是老人，用短棍打鲨鱼是打不死的。可是只要我还有木浆，还有短棍和舵柄，就要拼它一下。” “‘可是一个人并不是生来要给打败的’，他说，‘你可以尽力把他消灭掉，可就是打不败他。’” “大路顶上的草屋里，那老人又在熟睡了。他依然朝下伏睡，那男孩正坐在旁边守望着他。老人又梦见那些狮子了。” 墨语摘下老花镜，苍白、干瘪的嘴唇撇了撇，对听得有些走神、不断打呵欠的儿子说：“帮我发篇微博吧。我不会摆弄那玩意。” 他儿子精神一振，“行，您要说些什么？” “就说，”墨语的语气平淡得很，“我很喜欢这篇，这是近年来不可多得的优秀作品。然后还有那什么艾特功能吧？我记得今年是白杨文学奖的评奖年了，帮我艾特一下白杨文学奖的评奖委员会官微，说我郑重推荐这部竞逐今年的白杨文学奖最佳中短篇奖项。” 他儿子没有掩饰眼中的震惊。 顿了顿才说：“好，我这就去帮您弄。” …… 五一长假刚过完，文艺界就被一则消息震动了。 国内唯二的诺贝尔文学奖大佬，文学巨匠墨语更新了一条微博，对一篇发表在创始的网络《老人与海》大加赞赏，并且动用了他的推荐权，向白杨奖评奖委员会推荐了这部角逐“最佳中短篇奖”竞赛单元。 之前全国作协主席王陌也推荐过这部，但是怎么说呢，王陌虽然是作协主席，但是他连白杨文学奖都没获得过，大家更多地视他为一个“京城顽主”，一个“写作不错的官僚”，“面子很大、手眼通天的文学界老前辈”之类。 圈子里的人知道他的厉害，可对于普罗大众来说，王陌？好像是个写书的吧，听说过。 可墨语的分量就完全不一样了。 “大华国的文学大师”、“国民教师”、“诺奖大佬”、“还记得高中课本被墨语支配的恐怖吗”、“毕业了，终于不用背墨语的文章了”。 哪怕墨语的微博，其实粉丝并不多，他也一年半载难得更新一次，甚至谁都知道，已经七十多岁的墨语其实不会玩微博，肯定是别人代他更新的。 可他微博上的一个标点符号，都会被人分析来、分析去。 王陌推荐《老人与海》，代表着海明威正式被传统文学作家群体接纳，不再是被歧视的网络作家。 而墨语对《老人与海》的倾力推荐，一方面基本上确定了《老人与海》将入围今年的白杨文学奖中短篇竞赛单元，可能与这4年来涌现出来的其它9部中短篇一起竞争3个获奖名额。 另一方面，也将海明威在圈里的地位推到了一个新的高度，海明威不再是“刚刚洗掉网络作家的身份，终于被传统文学作家认可的新人作者”，而是“诺奖大佬看好的新人作者”。 这可是完全不同的概念！ 很快，“大华国中学教材编纂委员会”的官微很调皮地和墨语大佬互动了一下：“要不，您老人家帮忙从这篇里抽一段您认为最出色的，精简润色，我们将其加入下学年的高中一年级语文课本？” 杜采歌也是几乎第一时间就得到了这个消息，干爹霍彦英还专门打电话来恭喜他。 “你这跨界算是玩出新境界了，如果这次真的获奖，你就是国内第一个同时获得过流行音乐领域和文学领域最高奖项的人了。”霍老爷子精神矍铄地开着玩笑。 杜采歌发誓，他之前没想过《老人与海》会产生这么大的影响。 《老人与海》是很牛逼没错，而且在地球拿到了诺贝尔文学奖。但是时代背景完全不同啊。 他忽略了一点：优秀的文学作品是有着永恒的打动人心的力量。 …… 这位诺奖大佬的发声，带来了一个很直观的后果：那群一直攻击“海明威”这个笔名的水军，突然间就不再攻击《老人与海》了，只逮着《诛仙》和《鬼吹灯》可着劲黑。 没办法，人家诺贝尔文学奖大佬，文坛巨匠钦点的白杨文学奖候选者，这……实在没勇气去黑啊。 这要是继续黑《老人与海》，说《老人与海》故弄玄虚，人家回一句：“诺奖大佬说这本书好。” 如果说《老人与海》无病呻吟，人家回一句：“诺奖大佬说这本书好。” 如果黑《老人与海》情节单薄，人家回一句：“诺奖大佬说这本书好。” 根本就无言以对。 不过到了5月8日，让黑子们兴奋的事情发生了。 大华国的另一位诺贝尔文学奖得主，文坛宗师“陆伍”更新了一条微博。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187章 这么忙碌，不是我想要的生活啊 陆伍：“近日来朋友圈子里流行谈论一本名为《老人与海》的，已经蔚然成风，似乎不谈不足以表现自己高人一等的文学素养。我抽空看了一下，坦白说，很不喜欢。这本书的文笔、意境都是很不错的，颇有大家之风。只不过，其遣词造句太过于翻译体，写的也是外国的人和事。大华国的作家，应该把重心放在描写我们自己的风土人情，写我们自己的民族性。只有民族的，才是世界的。” 当段晓晨百忙之中抽空来告诉他这事，并且义愤填膺地表示：“书好看就行了，写外国有什么不对吗？他真是管得宽。亏我以前还很喜欢他的书！真是越老越讨厌了，越来越喜欢指手画脚。” 杜采歌其实没怎么放在心上，因为陆伍这番话虽然有对他的批评，但也隐含着一种承认：如果你写的书的档次不够，我陆伍是不屑于评论的。 正因为你写得不错，所以我替你感到惋惜，你应该那样写，而不是这样写。如果那样写就好了。 批评你，是看得起你。 差不多就是这意思吧。 杜采歌笑了笑，岔开话题：“你准备前往下一个城市了吧？身体还吃得消么。” 段晓晨打了个呵欠，慵懒地说：“哎呀，吃不消又怎么样？你跑来给老娘按摩啊？” “我不能抢娟子的活，她会不高兴的。” “说到娟子，她昨天真的病倒了，烧到39度。这下子有好多事我得亲力亲为，临时找的助理根本就帮不上什么忙。哎，累得像狗一样。” “别瞎说，”杜采歌批评她，“狗才没有你那么累。” “……好心塞。你就不能说点好听的安慰我么？”段晓晨撒起娇来。 杜采歌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这个有着天籁之音的女人，娇嗔的声音能让男人酥到骨子里。 很难以想象，如果在和她为爱鼓掌的时候，听到她那天籁之音低吟浅唱，会是什么滋味。 会不会由原本的半小时变成半分钟？ 杜采歌用力地摇摇脑袋，把那些很容易404的想法摇碎赶出去。 “可我一直都不怎么会安慰人啊。那这样吧，等放暑假了，你巡回演唱会也结束，我把杜媃琦打晕邮寄给你，让她陪你姐妹淘。” “听起来不错，那一言为定啊，”段晓晨笑了笑，“其实我还有件心烦的事，你有空听我说说么。” 杜采歌看了看桌面上新建的文档。 “序章南绍传说” “在大夏的南方，千山万水之间，水烟缭绕，曾经有过一个美丽的王国。” “这个王国，人们称它为南绍。” 这是仙剑奇侠传版的开头。 一上午了，也只有这么点字，不是杜采歌忘了，而是他对这个开头并不满意。 一直在思考怎么去修改。 其实他并不想被打岔。 可是……哎，欠她的呢。 “你说，我听着。” “是这样啊……”段晓晨叽里呱啦说了一大堆。 罗里吧嗦，翻来覆去。 还好，她的声音很好听，倒不至于让人心烦。 至于内容……主要是说她为了让自己新成立的公司能迅速站稳脚跟，期望得到紫天和东莱娱乐的支持，甚至愿意用股份来换取支持。 欧阳晋一直在运作此事。 而紫天那边原本已经谈妥了，最近正在击中力量想拿下东莱。 为了向东莱示好，她甚至顶住压力，在巡回演唱会的首站邀请了东莱娱乐的艺人组合“babyface”。 但是东莱娱乐老板的态度却一直很暧昧，拖着不肯明确表态。 而现在紫天的老板似乎也想变卦了。 男人呐，没一个好东西。 杜采歌不知道她为什么说着说着，会总结出这句话来。这逻辑似乎有问题？ 他把自己的疑惑直接问了出来。 “因为啊，男人本来就没一个好东西啊。女人提出想结婚的时候，渣男就是这样不肯明确表态地拖着啊，总之没一个好东西。”段晓晨气愤地说。 “……” 还是不要和女人纠结逻辑问题了。“那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 段晓晨的声音很苦恼：“我也不知道啊。新生的娱乐公司，如果不得到七大之中一两家的默认和扶持，是很难立足的。没有资源，没有明星艺人，没有梯队练习生，没有优秀的经纪人队伍……难呐。” 杜采歌想了想，提出：“可以试着转换一下思路吧，现在都2008年了，可以试着用互联网思维来做娱乐产业啊。” “怎么做？” 轮到杜采歌苦恼了。他以前除了拍电影的时候，都是那种“十指不沾阳春水”的类型，对于娱乐公司的日常管理、经营都完全不了解，也没兴趣去了解。 有人会说，没吃过猪肉，难道还没见过猪跑？ 见是见过，但是却是心不在焉地看见，没有认真去留意过。 “你在认真考虑吗？是不是决定要和我一起开公司了？”段晓晨的声音温柔起来。 杜采歌悚然而惊。 是啊，关我啥事啊？我又还没决定掺和进去，为什么这么热心地思考啊。 不过，话说回来，经营公司的话，那个颜颖臻应该会比较有心得吧，要不下次去问问她？虽然她做的是互联网公司，没做过娱乐产业，但是现在就是要用互联网思维来做娱乐公司嘛。 问她的话，或许会得到一些有趣的意见呢。 “我还要再考虑考虑。”杜采歌说。 段晓晨很快又去忙碌了，挂掉电话后，杜采歌开始冥思苦想，认真地构思该怎样把仙剑奇侠传的开头写得更网络化一点，更符合黄金三章原则。 至于楚国的版本，用做实体出版其实还不错。 刚刚找到一点灵感，手机突然疯狂地振动起来。 思路一下被打断，杜采歌懊恼地拿起手机，刚想按掉，却发现来电显示是“泉”。 他连忙滑动接通。“陈泉老师，你好！” 陈泉那温柔的声音带着暖乎乎的笑意，让人听了只觉整个世界都变成了暖色调：“你好啊小杜，这个五一假期过得怎么样？” “我还好，就是迫不及待想找你咨询了。” “你什么时候有空？还是老规矩，”陈泉说，“约定一个时间，以后每周这个时间我就留给你。” 说到时间，杜采歌就有点发愁。 这几天他面临的事情有点多。 《童话》明天就要发售了，虽然他不用去跑宣传，但华宇还是希望他接受一两个专访，杜采歌也觉得自己有必要帮小姜冲冲销量，尽到朋友的情谊。 同时最早明天，最迟后天，刘梓菲就会把做好特效的《百花深处》拿来，由他完成最后的精剪，以及配音。 这个工作很繁重，时间也很赶，必须尽快完成，否则会错过报名截止日期。 然后今天下午约好了新芽出版社的人，虽然在五一节前就将《诛仙》的稿子交给他们去校对了。 但杜采歌这几天抽空对大结局做了一些调整，要将最新版给他们，同时对方也说还有一些细节的地方要和他探讨。 为了这个碰面，杜采歌原本在五一节前就约好了范玉弘今天下午见面聊聊的，也只能推到晚上。 除此之外，大嫂那里得去一趟，答应了杜爽要给大嫂送钱去。 然后再过几天，约定了要去参加创始的写作培训班，他准备和不打不相识的“烟花黯然凋零”等几位大神作者见个面。 还有余鱼也说想来拜访他，请教音乐方面的一些问题。 除此之外，还有每天的码字工作。 想到这些，杜采歌觉得头都要炸了。 我只是想当一条安安静静的咸鱼啊！ 我连恋爱都不想谈，就是想有点时间可以刷剧，追番，百~万\小!说，听歌。 可是我付出了牺牲，连女人都没找，却连刷剧、追番、百~万\小!说、听歌的时间都没有了，这……这不是我想要的生活啊！ 干嘛把我的日程排得这么满呢！ 内牛满面的杜采歌陷于选择困难症，干脆说：“陈泉老师，要不这样，你看看你什么时间段有空，我一定把我的时间空出来。” “这样啊，这样也好，”陈泉温柔地说，“那就今天下午吧，4点到5点之间，或者5点到6点之间，这两个时间段，你想选哪个？我已经做好准备了，你呢？” emmmm……说出口的话，杜采歌不打算反悔。 虽然时间会比较赶，但应付完新芽出版社那边，再赶去咨询应该也还来得及。 “那就5点到6点之间吧，陈泉老师。另外请你把地址发给我，我已经忘了。” “行的，那见面谈。” 挂了电话后，很快有一个短信进来，写着陈泉心理咨询工作室的详细地址，是在一个中高档的住宅小区里。 杜采歌猜测，这位陈泉老师很可能是将自己家隔出了一半做心理咨询室。 对今天下午的咨询，杜采歌是既满怀期待，又有几分忐忑。 不知道会有什么样的收获？ 他也没心思去改《仙剑奇侠传》的开头了，干脆把《诛仙》的末尾又修饰润色了一番。 然后看看时间差不多了，就将拷进u盘，开车去见新芽出版社的人。 到下午接近5点，他抬手敲陈泉家房门的时候，已经疲惫得话都不想说了。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188章 喜当爹，这谁受得了 进门后，杜采歌好奇地打量着。 正如他所料，这里是陈泉老师的家，其中大客厅的一半被隔出来改造成咨询室。 屋里显得窗明几净，很是清爽，空气中没有异味，也没有香味，更没有什么空气清新剂的味道，就仅仅是纯净。 暖色调的装修，简单的灯饰，实木地板。 咨询室的正中摆着一张小圆桌，桌上垫着卡通图案的桌布，上边放着一只可爱的花瓶，里面插着娇艳欲滴的淡粉色蔷薇花，让人一看就心情很好。 小圆桌旁放着两张米色单人布艺沙发，成九十度直角摆放。 其中一张单人沙发是那种可以放倒做躺椅用的。 见他一副刚到陌生地方的好奇模样，陈泉眼神微微一凝，然后微笑：“好久不见，你的气色看来还不错。” 杜采歌冲她笑了笑：“最近一直有锻炼身体，生活规律。陈泉老师，抱歉我对你完全没印象了。” 这是个50多岁的女人，雍容，平静，眼神里有着温柔和同情，说话声音轻言细语，又很有韵味，动作缓慢而优雅。 “没关系，我们可以慢慢重新熟悉起来。”她做了个请的手势，杜采歌坐在她指着的单人沙发上。 陈泉则在另一张椅子上坐下，两人并不是直接面对，而是对着对方的侧脸。 杜采歌以前稍微了解过，据说咨询室里都是这样安排座位，是为了在咨询过程中没有针锋相对的感觉，减少咨询师和来访者的对立。 “我们这就开始？”杜采歌缩在沙发里，舒服地靠在沙发背上，不安地扭了扭。 “如果你觉得没准备好，也可以不那么急，”陈泉温柔地指了指桌上的水杯，“我刚刚为你倒好的，超市买的矿泉水，烧开了一下。可能你不记得了，我这里不提供别的饮料。” “有矿泉水就很好。”杜采歌拿起水杯喝了一口，又放下。 沉默了一会，陈泉说：“你看上去很疲惫。下午一直在忙？” “恩，”杜采歌说，“最近是挺忙的。” “愿意谈谈么？” 杜采歌有些意外：“谈这些？” “谈论你的日常，或许能帮助你放松下来。”陈泉温柔地理解地笑着。 “emmm……行吧，我有一本书要出版了，名字叫《诛仙》，不知道你听说过么。” 陈泉点点头：“恩，我知道这本书，请继续。” “下午我在和新芽出版社的讨论，做最后一次精修，今天他们就要定稿，书封也已经设计好了，序言也找人写了，过两天就要交付印刷了，预计5月中下旬开始销售。一下午都在谈这个，然后他们还想出版我另一本书《鬼吹灯》，以及预订我一本新书，条件还没谈好，在扯皮。” “对了，陈泉老师，你知不知道，新芽出版社是属于至臻文化旗下的，而至臻文化以前是我的公司？” “我知道，”陈泉微笑着颔首，“我还知道你把至臻文化送给你女儿了。” “我……我……我……我女……女儿？”杜采歌突然口吃起来。 他有点怀疑自己刚刚出现幻听了。 “没错，你的女儿，你忘了自己有女儿？你的失忆非常严重啊。”陈泉也显得有些意外。 “我的亲身女儿？” “是的。” 沉默了片刻后，杜采歌问：“所以，其实我结婚了？只是处于隐婚状态？或者曾经短暂地结婚，又离了？” “不，我很确定，你没一直未婚，仍是单身。至于女儿的母亲是谁，你说因为涉及到别人的，所以并没有告诉我，当然我其实是有猜测。” 不用她去猜测，杜采歌自己就能一猜。 至臻文化。 臻。 如果孩子的母亲不是那个颜总，杜采歌就把这只水杯吃掉。 “我女儿多大了？”不知不觉，杜采歌已经直起腰，没有靠在沙发上了。 “据我所知，应该是6岁了，算算时间，今年应该念小学了。” 杜采歌低着头，不知该说什么。 这个消息对他的震动太大了。 喜当爹，这谁受得了？ 他需要消化一下。 虽然理智上知道，陈泉没有骗他的理由。 可对这事还是没有真实感，总感觉在听别人的故事。 仔细想想，又疑心陈泉是不是和谁串通好了要整蛊他。 过了好一会儿，杜采歌才回过神来，同时他也由衷地庆幸自己过来了一趟。 否则，假如以后自己在街上偶遇女儿，女儿抱着自己的大腿喊爸爸，自己却认不出她来，对她该是多大的伤害？ “还有什么是我应该知道，但是却忘记的？”杜采歌苦笑道。 “我的咨询记录不能给你看，”陈泉温柔地说，“不过我事先已经想到，你可能会想要去了解自己的过去。因此我整理了一下咨询记录，将你曾经自述过的一些情况都汇总在了一起，打印了出来。等会你走的时候，记得带上。” “太感谢你了，陈泉老师！”杜采歌觉得自己太幸运了，遇到一个这么贴心的咨询师。 “不用客气，这是我该做的，”陈泉露出善解人意的体贴笑容，“那么除了寻找失落的记忆外，你今天过来，还有没有别的想谈论的？” 杜采歌想了想，坦率地说：“我觉得自己没有什么心理问题，现在虽然累，但是每天都很开心。就是特别想了解自己的过去，免得遇到了认识的人却认不出来很尴尬，遇到明明该提防的人却不知道提防。还有，我特想了解自己过去是个什么样的人，犯过一些什么错，以后才能避免犯同样的错。” 陈泉也是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有件事我需要坦白。按理说，作为咨询师，不应该对来访者的情况去感到好奇。根据我受过的训练，做一个合格的倾听者，做一面镜子就好。” “但是我真的对你的情况特别好奇。像你描述的这么严重的失忆，对以前的事情完全不记得的，恐怕全世界也只有那么几例，属于很特殊的病情。” “而且出现这么严重的失忆，要么是受了非常严重的心理创伤，要么是受到了严重的外伤。我很难想象究竟是什么引发了你的失忆。” 杜采歌嘴角抽了抽。 陈泉见他没有开口的意思，便继续说：“你说，你在医院做过详细的检查，大脑并没有病变，对吧？” 杜采歌点头：“是的。” “既然排除了病理性的因素，那么我个人认为，你的失忆更多是心因性的。这样的心因性失忆，通常是能慢慢找回记忆的。你这几个月里，有没有找回一些记忆？” 杜采歌没有隐瞒：“有几次做梦的时候，梦到了过去的事情。我去求证过，那是真实发生过的，我就像身临其境，重温了一遍，细节特别清晰。” “细节很清晰？清晰到什么地步？” “很清晰，记得酒的味道，记得气味，记得光线，记得衣服上的花纹和褶皱，记得房间里的装修，记得身边许多人每一个人的表情、语气、音调等。就像在看录像。” 陈泉诧异地看了他一眼，“你现在的记忆力是不是特别好？” 这也没有隐瞒的必要。“没错。” “emmmm……”沉吟了片刻，陈泉说，“我们对于自己记忆中的环境，往往是非常模糊，只能记得最凸出、最关键的几个点，通常不可能记得那么多细节。” “比如说，如果按照我的常识来判断，一方面，你可能会记得你喜欢的女人在某个时候衣服上的某个饰品，嘴角的一抹笑容。但另一方面，你会不记得她当时穿的是裙子还是裤子，不记得她旁边站着另一个人，你甚至会忘了你的好哥们其实也是在那个场景里的。” “不，我全都记得。” “我相信你。那你这种情况，应该已经属于超级记忆了，或者叫做照相机记忆，这也是全世界仅仅只有几例的非常特殊的……情况。” 杜采歌忍不住想苦笑：“得了失忆症的照相机记忆么？”当然，他现在确实有过目不忘之能，陈泉也没说错。 陈泉微笑着解释：“这并不矛盾，我之前也说了，我个人认为，你的失忆可能是心因性的，是你自己选择不去记起。” “我可没有选择忘记。”杜采歌嘟哝道。 我只是穿越了，没有顺利继承原主的记忆…… 当然，现在看来，原主的记忆其实都储存在他的大脑里，我只需要寻找到合适的方式去将之提取出来。 “那么你愿意说说，到目前为止，你找到了哪些记忆么？” 杜采歌想了想，觉得也没什么不能见人的，便大大方方地说：“一次和我父亲的谈话，一次在家里和父母相处的小事，还有和段晓晨刚认识时的一些经历。” “不意外，他们都是你重要的人。你觉得自己为什么会找回这些记忆？”陈泉含笑评价。 “这几次，差不多都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这也很正常。那么按部就班，随着时间推移，你会想起越来越多。” “可我想尽快找回记忆，”杜采歌说，“除了你给我的那些资料外，还有没有别的方法？比如，我听说催眠术可以帮人找回记忆的。你会催眠术的吧？”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189章 其实我是一个穿越者 陈泉微笑道：“简单的催眠，我是会的。” 杜采歌满怀期待，但她却接着说：“不过我会根据实际情况，来判断是否使用催眠手段来推进咨询。如果你很明确，接下来要求我必须用催眠疗法来开展咨询，那么我只能抱歉，我可能不太适合你，你需要去另找一个咨询师。我可以给你推荐业内比较有名的，擅长催眠疗法的咨询师，并且把你的基本情况一并转过去，尽力让你的新咨询师与你无缝衔接。” “不，按你的想法来吧，陈泉老师，在你觉得合适的时候给我催眠。”杜采歌赶紧说。 他有一块记忆碎片，就是陈泉给原主做心理咨询的。 陈泉知道原主最大的秘密。 这让他省了很多事。 杜采歌觉得自己很难放下戒心去把所有的事情坦诚告诉另一个心理咨询师。 “可以，我会根据自己的判断，根据你的需要，适当地使用催眠疗法，”陈泉停顿了片刻，露出她那标志性的温柔、善解人意的笑容，“那么今天还有一点时间，你还愿意接着谈谈么？虽然时间可能不够去解决重大的问题，但是我觉得这样的随意聊聊，对你应该也会是有好处的。” 杜采歌沉默了。 陈泉也不催促，只是含笑注视着他。 并没有盯着他的眼睛，没有给他压力，只是很轻松地看着他。 在这样的氛围下，杜采歌觉得，可以说出最难以启齿的事情。终于，他决定冒险。 下定决心后，他艰难地开口：“我之前找回了一点点记忆，其中有一段记忆，是你给他做咨询。当时他对你说……” “他？” “对，请别打断我。” “抱歉，我只是很惊奇你用第三人称来称呼自己。” “对我来说，那就是他，那不是我。” 陈泉目光深邃，轻轻点头：“抱歉，我有一些不理解的地方，但是可以等你说完再讨论，请继续。” “当时他对你说，他觉得自己的身体里住着另一个灵魂。你还记得吗？” 陈泉点头：“印象深刻。” 杜采歌抬起头，注视着她：“我就是那另一个灵魂。另外，我认为自己是一个穿越者，穿越者，这个词你懂吗？懂就好。所以我的记忆里有许多另一个世界的东西。当然，我不是想证明我是穿越者，我不希望被你当成精神病患者对待，只是告诉你，我的感受。” 陈泉并没有表现出惊愕得失态的样子。 她的表情仍然是微笑着，带着温柔、善解人意，有一点惊奇，但总体还算平静。 良久她才开口：“我记得，我给你做咨询……” “给他。” “好吧，我给他做咨询时，他说，他觉得那另一个灵魂是没有意识的，或者是说是意识正在沉睡。” “我记得这一段情境。” “现在你说，你是那另一个灵魂。” “我觉得我是。” 陈泉微微眯眼，端详着杜采歌，似乎正在对他进行精神方面稳定性的评估。 杜采歌有点忐忑，担心被曲解、不被接纳，但还是大胆地回望她。 她的瞳孔颜色较深，神态是那种气定神闲的，举止又优雅。 都说女人像猫。 杜采歌见过的女人当中，她是最像猫的。 虽然是一只老猫，皮毛已经没有了光泽，也不再夭矫，却仍然优雅。 那份优雅已经刻入了她的骨子里。 过了一会，她终于慢慢开口：“我很高兴你对我坦诚。但是我不太明白的是，你告诉我，你是那另一个灵魂，是单纯地告诉我这件事，还是说希望我为此做些什么？” 杜采歌毫不犹豫地说：“不，我只是希望我们接下来的咨询是建立在这个认知的基础上。我并不认为这是我的心理问题，也希望你不要把这当做我的心理问题。我目前的心理状况良好，自我认知清晰，唯一的问题就是失忆。我来做咨询的唯一目的，是了解过去的他，唤醒更多的记忆碎片，找回他的人生，然后好好过我自己的人生。” “可以，”陈泉也没有犹豫地回答，“我会记住，这是我们开展咨询的认知基础。” 杜采歌感到自己整个地放松了下来。 这时他才察觉，刚才那一小会，他已经紧张得出了一身汗。 说出那些事情，冒着被人认为是疯子的危险，确实需要一些勇气。 但是说出口以后，又得到了对方的尊重，和认同（陈泉不一定相信，或者可以说她根本就不相信，但是至少她表示了认同），他觉得自己现在是穿越来之后最放松的状态了。 “好吧，”他露出如释重负的笑容，“最大的槛迈过去了。接下来该谈点什么呢？” “这段时间完全属于你，你想谈什么都可以。”陈泉微笑道。 想了想，杜采歌说：“我想谈谈段晓晨……” …… 6点钟，杜采歌拿着陈泉打印好、封入牛皮纸袋的那叠a4纸，来到门口，向陈泉道谢，以及道别。 陈泉脸上还是挂着那温柔、善解人意的微笑：“根据你现在的情况，我认为两周一次咨询的频率就足够了。请记得，两周后，同一时间。如果你要取消咨询，或是临时有事要挪一下时间，要提前打电话给我，否则我还是会向你收费的。” “我懂这一行的规矩。那么今天的咨询费用……” 还没说完已经被陈泉打断：“你的咨询费已经有人预付了。” 杜采歌有些意外：“可以告诉我是谁么？” “抱歉，我答应为那位可爱的女孩子保密，她同样是我的病人。其实之前你经济状况比较窘迫的时候，有几次的咨询也是她在付费，如果你还记得的话。” 杜采歌秒懂，“段晓晨？” 陈泉含笑看着他，没有任何表态，而是劝道：“我建议你不用去深究。对你或者那个女孩子来说，这不是值得你们注意的数字，也算不上什么人情。” 杜采歌点点头：“我知道。不过，当得知一个人在方方面面都在关心你的时候，很难不被感动。” “如果你希望，下次咨询我们可以就这个话题展开。” “下次再说吧。再次感谢你，陈泉老师。”杜采歌挥手告别。 目送杜采歌离去后，陈泉的眼神凝重了少许，返回她的电脑旁，戴上老花镜，打开一个文档，开始记录。 2008年5月8日，第18次咨询。 来访者的气质变化较大，用词习惯、语言风格也有变化，可以说是完全变了一个人。 可以视作是人格的巨大改变。在如此短时间内快速的人格转变，通常伴有强烈的精神刺激，乃至精神异常。 但是根据观察和判断，来访者并没有精神异常症状。 咨询师刻意在某些小细节方面，对其进行了考察，比如告诉他，他从未提到过他孩子的生母是谁，他并没有怀疑。 从种种迹象来看，他确实是完全失忆了。 另外来访者可能突然具有了超级记忆。 伴随着对过往事件的完全性失忆，又出现超级记忆能力，这或许具有某种特定意义，下次咨询时将会试着进行验证。 如果属实……删除，删除，删除。 来访者用第三人称来称呼以前的他，似乎和过去进行了割裂。 他似乎自认为是潜藏的第二人格，在第一人格死后苏醒了？是否存在人格解体，或离解性人格？或分裂样人格障碍？待验证。 目前来访者情绪稳定，没有攻击性，没有抑郁症状，没有精神异常症状，迫切希望得到催眠治疗，唤醒过去的记忆。 但是来访者自认为是一个穿越者，并且坚信不疑。在没有任何别的精神异常症状的情况下，这种认知偏差可能代表着某些不太好的倾向。 考虑从下一次咨询开始对他进行浅层催眠。 咨询过程： 访：我忘了自己有个女儿，也忘了自己的婚姻状态。 咨：你一直未婚，仍是单身。你女儿的母亲我不知是谁，只是有所猜测。 访：我女儿多大了？ 咨：6岁。 访：我认为自己没有心理问题，现在很开心，就是想了解自己的过去…… …… 杜采歌从咨询室出来，在楼下站了一会，仔细回顾自己之前说过的话，回顾陈泉的表情。 没什么问题。 看来咨询应该能顺利进行下去。 然后他匆匆赶去和范玉弘见面吃饭，边吃边谈，把接下来要处理的事情大致说了一遍。 范玉弘一直认真听着。 然后两人约好明早去碰个面，范玉弘那里有合同范本，带过来如果杜采歌看了没问题，签字就行。 两人都没喝酒，杜采歌发现了范玉弘似乎一直在苦苦忍耐什么，只是他自己也有心事，老是在想自己那个女儿的事情，有点心不在焉，所以也没多问。 倒是在两人吃完饭，准备各自开车回家的时候，范玉弘问了句：“你今天怎么的，好像不在状态？是不是被那个陆伍骂了，心里不舒服？” “他那也不算骂吧，”杜采歌笑了笑，“作为文坛前辈，他就算说话倚老卖老，我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了啊。” 范玉弘笑着指着他：“你呀，听你前半句，还以为你变老实了。听完才知道，你还是那么傲气。”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190章 我们熟归熟，你乱说话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行了，没事的话回去好好睡一觉，这阵子有得忙了，你把状态调整好。”范玉弘拍拍他的肩膀，转身要走。 “范哥！”杜采歌忍不住喊道。 “怎么？” “你知不知道，颜颖臻家住哪里？” “……”范玉弘抿抿嘴，似乎在辛苦地忍着笑，“私闯民宅是犯法的，你可千万不要做违法的事啊。你不是一直都说，好马不吃回头草么？听哥劝一句，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过去的就让她过去吧，还有大把的美女等着你去追求。” 唉呀玛呀，原主在朋友们心目中到底是个什么形象啊…… 杜采歌都有些无地自容了。 “范哥，给点面子，过去的事就别提了。我找她是真有事，你告诉我吧，我不会做傻事的。” 范玉弘摸着他那斑白的胡茬，用审视的目光盯了杜采歌一阵，张张嘴，欲言又止。 杜采歌不耐烦了：“你说不说？不说我去找别人了。” “别啊，哎，你这样不对你知道嘛？”范玉弘苦口婆心地说，“你干嘛要找她呢？你开始怀旧了？年纪轻轻，怀什么旧。好吧，就算怀旧，段晓晨也不错吧，那妮子也一直喜欢你，你们在她的演唱会上你侬我侬的，你对她是有感觉的吧？要不，你想试试野味？哥哥我反正也要离婚了，就豁出去，带你去开开洋荤。今晚哥哥我大出血，带你去最贵的场子，点最贵的妞，行吧？” 杜采歌狐疑地看着他：“你平时不是这样的。直说吧，到底怎么了？” “哎，”范玉弘愁眉苦脸，“我跟颜颖臻打了个赌，你要是这时候去找她，这场赌我可就输了。” “你和她到底打了个什么赌？还拿我做赌注，你行啊，亏我把你当成亲哥。”杜采歌没好气地说。 不过他心里倒不是很生气，因为很明显范玉弘是和颜颖臻打了个开玩笑性质的赌，也没打算瞒着他。 范玉弘撇撇嘴：“还有什么？我就和她打赌说，你看着好像很多情，其实该绝情的时候也很绝情的。所以如果她不主动找你，你就不会主动去找她。当然，我也没把话说死，还是划了个时限，在2008年以内，如果你主动去找她，我就输了；如果她忍不住主动来找你，那就是我输了。” 杜采歌想了想：“什么叫主动找她？出现在她面前才算？远远地看一眼算不算？打电话算不算？” 范玉弘瞥他一眼：“当然都算。” 杜采歌差点没忍住笑。 你和女人打赌啊大哥，你觉得那女人会乖乖地遵守和你的赌约吗？尤其是那么漂亮、强势的一个女人。 不过他也没主动告诉范玉弘“你已经赢了”，就让范玉弘蒙在鼓里吧，谁叫这家伙擅自拿自己打赌呢。 “你那有颜颖臻的电话号码么？给我。” 范玉弘使劲摇头。“我没有，之前几次都是她助理打电话联系我的。” 杜采歌无奈地说：“大哥，我是铁了心要去找她，你拦得住么？赶紧把电话给我吧。话说你们的赌注究竟是什么？” 范玉弘眼睛滴溜溜转了转，顾左右而言它：“我想起还有点家务事没做，先走了，记得明天早上见啊。” “范玉弘！我去你的！”杜采歌气得跳脚，“还说是好兄弟！好兄弟是你这样的嘛！” 范玉弘头也没回地向后挥挥手，脚步走得更急。 到了他的“金星”车前，范玉弘才停下来喘气，差点又咳嗽出来。 他愁眉苦脸的，“这要是输了可就不好了，输了的一方要在青鸟音乐的事务上无条件拥护对方提出的3条政策，我这要输了，那不等于是把青鸟交到她手里吗？” “虽然她有经商才能，应该不会把青鸟搞垮，可我没法向儿子交代啊。” 想了想，他拿出手机，拨通一个号码。 等待片刻后，对面接通了，范玉弘轻咳一声，说道：“话说，我们打的赌，干脆取消算了吧，我觉得那个赌没什么意义。” “什么赌？我有和你打赌吗？我从不打赌的！我们熟归熟，你乱说话别怪我翻脸不认人啊。等等，4条我碰啊，你干嘛摸牌，我都说了碰了！给我放下！”颜颖臻霸气的声音传来。 “……” 挂掉电话，范玉弘开始怀疑人生。 “怪不得我的婚姻会失败，我就不应该找个女人结婚的。” 杜采歌刚刚钻进他的明红色“赤骥”，手机振动了一下。 他低头一看，是范玉弘发来的短信，里面只有一个电话号码。 …… “臻姐，你打牌真厉害！”一个娇小可爱，有两颗兔牙的女孩子说道。 “那是，我读大学时在寝室也是人称‘雀圣’好吧。”颜颖臻平静地说着，一点也不像是吹牛，而是在阐述一个事实。 但坐在她对面的吴秀楚自然知道闺蜜的话里有多大的水分，扑哧一笑。 “你笑什么？一晚上点了7个炮，你还有心情笑？你信不信今晚你连底裤都要输掉！”颜颖臻白了她一眼。 “哎哟你吃火药啦？刚刚打电话的是谁，打完电话你整个人都不对了。” “别提了，那是一个魂淡的朋友，也是一个老魂淡。我们打牌，别说扫兴的事。” 这时她微微皱眉，拿起放在腿旁的手机，低头看了一眼，突然脸色大变。 “怎么了？”吴秀楚关切地问道。 “糟了，他打电话来了！你们都别做声，不许碰麻将！” 说着，拿起电话走到一旁。 另外两个女孩子用好奇的目光无声地询问吴秀楚。 吴秀楚自然猜到打电话来的是谁，撇撇嘴，却是不肯透露。 这两个女孩都是颜颖臻这几年才认识的朋友，不是老朋友，有太多利益牵扯。 在她们面前是不能乱说话的，否则不知什么时候那些私人信息或者小秘密就会变成颜颖臻的敌人对付她的工具。 她也知道颜颖臻为什么这么紧张。 当年杜采歌曾经质疑过颜颖臻能不能一个人带好孩子，颜颖臻在他面前保证过会给孩子最好的成长环境，说了许多个绝对，包括绝对不叫人来家里打麻将。 不过，不是说杜采歌失忆了么？你还这么紧张干嘛。 莫非，杜采歌已经逐渐找回记忆了？你这个死丫头，竟然瞒着你最要好的闺蜜，要不是刚刚露出了破绽，我都还没觉察到呢！ 颜颖臻跑到无人的角落，电话已经挂断。 她重新拨通过去，很快杜采歌就接了。 “干嘛？”颜颖臻故意冷言冷语。 “对了，问你个事，”杜采歌那可恨的声音响起，“老范不知道我和你有个女儿吧？” 颜颖臻差点呛住，好一会儿才缓过气：“你找回记忆了？” “只找回一点点。” “……”颜颖臻顿时心如乱麻，脑子运转特别慢，过了一会才想起应该回答他之前的问题，“他应该不知道采薇的事，我没和他说过，你也承诺过最多只让你父母知道，不告诉你别的亲戚朋友，为我保密。你没泄露吧？” “……应该没吧。” “什么叫应该没吧？”颜颖臻很是不满，“你说话能实诚点么？” “我很实诚。颜……颖臻。” “我不是颜颖臻，请叫我神秘女王。” “……好吧，神秘女王殿下，我想见见采薇。” “哼，还不到时候，我和你约定过，每年的6月才是你和采薇见面的时间。” 对方沉默良久，才问：“你还好么？” 颜颖臻冷笑道：“我好得很啊，不劳牵挂，你去陪你的晓晨妹妹吧，用不着惦记我。” 杜采歌的声音显得有些迟疑：“不是吧……你在吃醋？有必要么？我和你好像不是男女朋友关系，也不是夫妻关系吧？” 颜颖臻都快气爆了，咬牙切齿地说：“谁吃你的醋了！你想多了！然后你说得对，我们什么关系都没有，别再打电话给我了，我很忙的，没空理你这个和我没有任何关系的陌生人！再见！不对，再也不见！” 挂掉电话，颜颖臻还不解恨，将这台新入手没多久的“流金”手机狠狠地掼到地上。 啪嗒一声。 花了点时间平息怒气，才走回麻将桌前，神色冰冷地说：“不玩了，你们各自回去吧。” 有个女孩还想说话，颜颖臻瞪了她一眼，她立刻噤若寒蝉。 吴秀楚知道闺蜜的状态不对，也不说话，笑吟吟地起身，拉着那两个女孩就走。 过了一会，她才自己刷指纹门进来，看到颜颖臻站在麻将桌前发呆，似乎从刚才起就没移动过。 她亲热地从后面搂住闺蜜，笑道：“别想了，男人都是大猪蹄子，有什么好想的。走，去洗洗，然后我们去陪陪采薇，采薇这时候该写完作业了吧。” 颜颖臻若无其事地擦了擦眼泪，“恩，她应该在照顾安安。安安这几天都不太健康，不怎么吃东西，我们找了宠物医生，也没看出什么问题。” “恩，女儿多可爱，我们去陪你女儿去。至于男人，让男人有多远滚多远！” “对！”颜颖臻重重地点头，“让臭男人有多远滚多远！” …… 杜采歌看着发出“嘟嘟”挂断声的手机，满脸懵逼。 她好像发火了？可是她为什么要发火呢？我说错什么了吗？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191章 我颜颖臻要把段晓晨捧成国际巨星 回到家后，杜采歌刷了刷微博。 诺奖大佬陆伍对海明威的批评，让那群黑子简直瞬间颅内高朝，一个个蹦哒起来，顺着大佬的话继续黑海明威。 什么崇洋媚外，什么不重视传统文化，什么不会用中文写作，一顶顶的大帽子往海明威的头上扣。 海明威的书粉都给气笑了。 “你们这些水军能有点脑子吗？海大写的第一部书是仙侠《诛仙》，仙侠不是我们的传统文化？第二部他开创了盗墓流，糅合了风水、易经、奇门遁甲等元素，这些不是传统文化？” 也有年轻的书粉表示：“爷吐了，这陆伍老先生一把年纪了，跟不上时代了，还喜欢胡乱点评。他到底知不知道海大写过别的作品啊？拿着爷最不喜欢的一本《老人与海》来否定海大，他是跟海大有仇么？” 大部分的书迷则表示：“不知道《老人与海》好不好看，也不关心，反正连试读的5000字都看不下去，之所以花一块钱购买，纯粹是支持海大。我只喜欢看《诛仙》/《鬼吹灯》，只欣赏得来网络，那些严肃文学看不下去。” 杜采歌发现，一如预料之中的，陆伍的批评对他其实没有产生太大的杀伤力。 并不是说诺奖大佬说话不好使了，人家那着力点落在白杨文学奖那儿呢。 本来墨语一席话后，《老人与海》入选白杨文学奖的竞赛单元已经是铁板钉钉的事，但是陆伍横插一杠，让此事又添变数。 然而无论是墨语还是陆伍，都影响不到网络这一块，受众群体就不一样。 不管他们怎么评价海明威，是好评还是差评，《诛仙》《鬼吹灯》该卖得好还是卖得好。 甚至就算他们批评了，年轻人反而会更好奇：被诺奖大佬批评的人写的网络，究竟是什么样子的？ 所以杜采歌目前的态度是：无所谓。 以后他当然希望有机会能搬运一本经典，入选白杨奖，刷刷逼格。 白杨文学奖得主亲自执导自己的改编电影，对原著的忠实还原——这个噱头就值20亿票房，哪怕只是一部文艺片。 但并不急于一时。 现在他最重要的三件事是赚钱，摸鱼，还有摸鱼。 赚钱是迫在眉睫，摸鱼是梦想。 为什么有两个摸鱼？ 因为双倍的摸鱼，能带来双倍的快乐。 关掉微博后，杜采歌认真看了一遍陈泉给他的那些资料，对原主的生活经历有了进一步的了解。 其中有一件非常重要，可他并不知情、但是细想并不意外的事：原主的那起酒驾肇事的事件，竟然是在替苏曼芫背锅，当时开车的其实是苏曼芫。 原主是有多沙雕，或者说爱得有多深，才会在这种事情上代人受过？ 而关键是，很快苏曼芫就和原主分手了，显然只是在利用原主。 怪不得原主后来会那么抑郁。 看完那些资料后，杜采歌随便摸了摸鱼，玩了玩乐器，就已经十点多快十一点了。 他想了想，又给颜颖臻拨去一个电话。 这个时代的智能手机应该还没有黑名单功能吧？ 果然顺利拨通了。 过了一会，电话接通，颜颖臻的声音有点冷，但还算心平气和：“又怎么了？” 杜采歌道：“我是有点事想问你，但刚才还没来得及说就被你挂断了。” “怪我咯？谁让你不好好说话的。” “……”怪我总行了吧。杜采歌自动忽略了这句抬杠，道出了目的，“是这样，有两件事。一呢，哪天你有空，把采薇带出来，我们碰个面……” “你想都不要想，”颜颖臻的语气还算平和，但也很决绝，“还有什么事么？” 杜采歌有点生气了：“我的女儿，我见见都不行么？” “我们有过约法3章。你想说你还没恢复完全的记忆？这件事我不会骗你。总之，除非我心情特别好，否则你别想在6月之外的月份见到她，这是我们的君子协议。” 杜采歌其实也没做好和女儿见面的心理准备，想了想，暂时退让了：“那行吧，另一件事，是商业方面的。你是商业奇才，我想听听你的看法。你现在有空吗？” “不算很有空，不过采薇已经睡了，别的事可以先放一放。所以你说吧。” 杜采歌没来由的有点暖心。 作为一家市值1.3万亿的上市公司的老总，颜颖臻恐怕是真的很难抽出什么私人时间的。 她能坐下来安安静静地听自己说话，说明原主和她还是有那么点情分的吧。 “是这样，我有想法和段晓晨一起去开一家娱乐公司。” “又是段晓晨，真烦你。”颜颖臻的态度没有之前那么激烈了， 杜采歌觉得这才像话嘛，我又不是你什么人，好吧，是你女儿的父亲，但同时也仅仅是前男友。 前。 所以，凭什么我说一句段晓晨你就暴跳如雷啊？ 你是天王老子也没管得这么宽吧。 “总之，她说想把娱乐公司做好不容易，需要得到目前圈里七大之中至少两家的支持，她之前谈好了紫天……”杜采歌把事情简要讲述了一遍。 颜颖臻听得很认真，不时出声。 末了杜采歌问：“你有什么意见？我们能不能按照互联网思维开一家娱乐公司，不理会七大？” “这个……”颜颖臻沉吟了一会，“我一时半会也很难给你什么有价值的参考意见。你不急的话，先等几天，我考虑成熟之后，再回你电话。” “我不急，这事还没影儿呢。我现在只想安安静静地写写书，写写歌。” “那就好。对了，采薇现在也大了，独立生存能力也好一点了，我准备今年6月让她在你那住几天，十几天甚至一个月也行，看情况再决定。你记得整理一个房间出来给她用，然后到时候你每天要早起送她去读书，下午去接她。” 杜采歌还没表态，颜颖臻已经封住了他拒绝的可能性：“这孩子已经盼了很久，想和她爸爸一起生活一段时间。你不会想拒绝她吧？如果你拒绝的话，那以后也不要想见她了，我保证你再也别想见到她。” 对颜颖臻强势的语气，杜采歌还是有些不舒服。 不过关系到女儿，他想了想，还是点头：“既然是她盼望的，那我没问题。琦琦那时候应该还没放假，我让她睡琦琦的房间。” “行，那就这样。” 挂掉电话，颜颖臻笑得很邪气，旁边的吴秀楚白了她一眼，用慵懒沙哑的声音说：“你又打什么坏主意了？” “我又不是坏人，怎么会打坏主意呢，只是突然有一个很有趣的想法，”颜颖臻笑吟吟地说，“你刚刚听到了吧？” “听到了，你这个花痴，你还真打算给那对狗男女提供参考意见啊？”吴秀楚其实并不讨厌杜采歌和段晓晨，但是没办法，既然闺蜜生气了，那对就降格为狗男女了没得商量。 “什么狗男女，说话不要那么难听，”颜颖臻笑得艳光四射，“我是这么想的啊，他们不是要开公司么？那我去整合资源，投资他们，帮助他们把公司顺利的开起来，还帮他们发展壮大。然后在这过程中，偷偷地收购超过51%的股份，当他们的大老板，你觉得怎么样？” “你段晓晨不是想当国际大明星吗？行，老板发话，让你今天去星条国跑半年的商演，回来休息几天再去樱岛跑两个月的综艺，然后再去英伦花几个月宣传新歌。恩，只要她努力一点，努力个十几年，二十年，我相信她是能在50岁之前成为国际顶级大明星的。” 吴秀楚打了个寒噤，“老颜，你这笑容太渗人了，这是标准的大反派笑容你知道不？太邪恶了。不过……” “我喜欢！超级喜欢你这个主意！我跟你说，我突然也冒出一个想法啊，你觉得这样行不行……” 两个人热烈地交谈，你一言，我一语，不断地把计划补充得更加完整。 她们笑得那么朴实无华……且枯燥。 …… 杜采歌很高兴，他相信颜颖臻的商业头脑，这绝对是个商业奇才。 哪怕原主曾经对她描绘过一些图景，告诉过她未来有哪些赚钱的行业。 但是能把事情办成，就是她的本事。 哪怕知道微信以后会火，让人穿越到过去搞微信，一百人里面能不能真有一两个人把微信捣鼓出来，并且顺利发展壮大的？ idea是很重要。 一个好的idea，一个合理的方向，决定了事情51%的成败。 但是剩下的49%也很重要。这49%里包含了自己方方面面的素质：领导才能，人际能力，管理艺术，口才，挑选人才的眼光，疑人不用、用人不疑的器量…… 杜采歌接下来的话，可能会让很多看穿越文，觉得“我上我也行”的读者觉得不高兴了。 杜采歌说：大多数人缺的不是idea，不是方向，而是剩下那49%的素质。 你品，你细品。 颜颖臻能成功，最根本的原因不是原主告诉了她未来的发展方向。 而是因为她是颜颖臻。 换个人，就算知道一些关键性的信息，也不见得能成事。 所以听到颜颖臻答应给他提供意见，杜采歌如获至宝，晚上也睡得特别踏实，然后又收获了一块记忆碎片。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192章 王者苏曼芫，青铜段晓晨 戴着棒球帽、大墨镜的女人匆匆走来，“不好意思，公司有点事耽搁了一下。你饿了吧？” 她的声线很轻柔，甜甜的还有点黏。 听到她的声音，杜采歌总会想起小时候吃的棉花糖。 此时他已经意识到自己正处于旁观状态，看着这一场记忆碎片中的情境。 他发现自己伸出手，想去搂着这个女人。 “不要，这里熟人多，被人看到了不好，”女人躲闪了一下，抬起头，明亮的眼睛里有着浓浓的警告，“别挨我太近。” 杜采歌能感受到原主当时的无奈，对这个女人的怜惜宠爱，以及一点转瞬即逝的怒火。 这个女人的形象，立刻和他在网上看到的歌后苏曼芫照片重合起来。 一个高挑、苗条的女人，有着超模的身材，瓜子脸，微笑甜美，一对不大、但是特别明亮的眼睛，显得俏皮的短发。 从颜值上来说，苏曼芫其实是要逊色于段晓晨的。 但是她有种令人心疼的气质，给人感觉她其实内在很柔弱、总是在强撑。 让人忍不住想要抱住她，为她挡风遮雨。 “你开了车来么？”她问。 “开了，停的地方离这里不远。” “那走吧。” 一边走，两人一边碎碎聊。 到了一辆火红色的老款迈巴赫车上，苏曼芫说：“去哪吃饭？” “有个朋友开了间小餐厅，我们去捧捧场。” 苏曼芫皱了皱眉，“圈里人还是圈外人？” “圈外的。” “那行。” 苏曼芫摘下棒球帽和大墨镜，甩了甩秀发。 “下半年给我做张专辑吧。” “我暂时不想写歌。” 苏曼芫扭头看着他，咬着嘴唇，没有说话。 杜采歌听到原主无奈地说：“放我一马，行不行？让我缓一缓。我才说了要退出娱乐圈，你不能让我这么快就打自己的脸吧？” 苏曼芫生气地哼了一声，看着前面：“你什么时候那么在乎别人的看法了？而且就算怕打脸，你可以换个马甲啊。” 原主摇摇头：“你已经是歌后了，急什么，自然有大把的音乐人想要和你合作的。” “别说这些有的没的，我就问你，到底给不给我写歌？” “过两年吧。” “停车。” “什么？” “我让你停车。” 原主将车靠边停下。“怎么了啊？” “我不想吃饭了，你自己去吃吧。”苏曼芫拉开车门，踏了下去，又扭回来看着杜采歌，“我这一点小小的要求，你都不愿意满足我？” 杜采歌低着头，一言不发。 苏曼芫失望地说：“还说你爱我，为我牺牲一点就不乐意了？你知道我为你牺牲了多少吗！” “我现在没有写歌的灵感。”杜采歌轻声说。 “没空听你找借口。”苏曼芫灵活地跳下车，重重地关上车门，头也不回地走远。 杜采歌感到原主落寞地看着她的背影，喃喃自语：“不能给你写歌，我就没有价值了么？就不值得被你爱了么？” …… 次日一早，杜采歌快节奏地锻炼、浇水、吃早餐，然后匆匆出门和范玉弘碰头，把合同签了。 从今开始的3年内，范玉弘将成为他的经纪人，并负责为他组建一个团队，来打理他一切工作方面的事务。 “合作愉快。”签了字以后，杜采歌和范玉弘握握手。 范玉弘今天看起来气色不错，整个人的精神面貌都不同了。他笑着问：“你和小颜联系了没有？” “联系了。” “你不是说找她有事么，事情办好了？”范玉弘关切地问。 杜采歌想了想，采薇的事情还是别泄露比较好，因此点头说：“都差不多了。” “那就好。”范玉弘也没多嘴。 接下来他和杜采歌商量了一阵接下来工作的重心：经营书粉，打理好微博等社交工具，在《诛仙》《鬼吹灯》的版权谈判中争取更大的利益。 和范玉弘碰头完，杜采歌没有立刻回去。 看了看时间，他前往约定的咖啡厅，准备接受一个门户网站娱乐频道的专访，这是唐业执给他派的任务。 杜采歌到得点早，到了后自己先点了杯咖啡，然后回忆昨晚收获的那一枚记忆碎片。 从那惊鸿一瞥中，杜采歌能觉察到原主当时矛盾的心理，也能清晰地看得懂苏曼芫调/教备胎的手段。 杜采歌他自己并不算是“玩家”，上一世在穿越前虽然同时交往着两个女朋友，但其实他经历过的女人还不到5个。 当年圈里就有人议论，杜采歌是最难被拿下的导演之一，咖位不是顶尖，谱却摆得特别大，人家第二线顶尖的花旦倒贴他都不搭理。 作为一个身家几千万的知名年轻导演，又是身在污秽的娱乐圈，他算是出淤泥而不染，洁身自好的典范了。 所以杜采歌其实并不是很懂女人。 经历得不够多，情商又不算高（杜采歌：谁说我情商不高？敢站出来我保证不打死你！），自然不懂女人那些微妙心理、精妙手段。 但是这个圈里那些女人的养鱼、撩人等手段大多都很高超，看得多了，杜采歌自然也能领略一点。 苏曼芫就是那种很有心机手段的，段位至少是铂金，距离王者也不远了。 与苏曼芫相比，段晓晨的那点小心机真就是妥妥的倔强青铜级别。 凡事都是比较出来的。 之前杜采歌觉得段晓晨太有心机了，而且太强势，让他感觉很不舒服。 但是对比一下颜颖臻的强势，再对比一下苏曼芫的心机…… 杜采歌只想给段晓晨比个心。 正在琢磨着，一股香风袭至。 杜采歌抬头一看，一个打扮入时，差不多有70分级别的美女站在他面前，端详了片刻，笑道：“是海明威么？我是孙甜。不好意思，有点堵车，迟到了。” “你好，孙记者，现在还不迟，请坐吧。”杜采歌懒洋洋地没动，算是不太客气地招呼了一句。 这是一个四人座的卡座，杜采歌是想让这孙姓记者坐在对面，可是她却径直贴着杜采歌坐下，只穿着丝袜的大腿几乎挨着杜采歌的腿，笑吟吟地说：“海明威，很高兴认识你。” 杜采歌之前看她打扮得比较艳，脸上的表情也很世故，感觉她起码二十七八，甚至三十岁了。 但此时挨得近，仔细一看，她的皮肤状态表明她绝不超过24岁，应该是刚毕业不久的样子。 这么年轻的女孩子，从打扮、从行动来看，似乎过于成熟了，一些套路让人不太舒服。 杜采歌不动声色地往旁边挪了挪，保持着基本礼仪的微笑：“你想喝点什么？然后我其实也挺忙的，我们赶紧把专访给做了吧，我会全力配合。当然有些私人问题我是不会回答的，请你谅解。” 孙甜却是从喉咙里发出一串撩人的笑声，手似乎不经意地从耳垂、嘴边滑过，说道：“不用那么赶时间吧，我们先坐一会，喝点东西，随便聊聊，彼此熟悉一下吧。” 顿了顿，又低回婉转地说：“这里不太适合采访，我在酒店开好了房间，等我们去房间里再做‘深入’采访，好么？” 说着，左手仿佛不经意地挨了挨杜采歌的大腿，然后又若无其事地扯了扯她的裙子，似乎只是在整理裙子而已。 杜采歌自然明白自己正在被套路。 他皱皱眉，霍地起身，在孙甜诧异的目光中，坐到了对面，语气平静地开口：“不好意思，我确实挺赶时间，让我们尽快开始专访，早点完成行么。” 孙甜拨了拨发梢，抿抿嘴唇。 她是有些诧异，因为她之前做过功课，这位以前据说是个色中饿鬼，来者不拒的那种，睡过的女人都有接近一个加强连了。 没想到现在竟然变得油盐不进。 她不由得有些遗憾。 海明威最近是个话题人物，如果给他舔舔，在短暂的爆炸后，也能拿到一点爆炸性的新闻，她绝不会介意。 何况他还这么帅气，哪怕他实在提供不了什么有价值的消息，她至少也完成了一次集邮，不会认为自己吃亏了。 但现在既然对方把态度摆明了，她也不想自取其辱。 何况据说他脾气很暴躁的，如果自己再说些不合适的话，让他拂袖而去，无法完成采访任务，那就损失大了。 她勉强挤出一个微笑，然后利索地拿出录音笔等，“你确定要在这里？这里的环境真的不好。” “就在这里吧。”杜采歌坚持。 “那好吧。” 这时她才招招手，让服务员过来，点了一杯拿铁。 “让我先喝点咖啡，提提神，润润喉。” 杜采歌有点不耐烦了，但这也算是合理要求，因此点点头，冷漠地看着窗外。 孙甜又说了几句闲话，尝试和他拉近距离，杜采歌都只是“恩”“哦”简单地回应。 孙甜突然觉得一股委屈感涌了上来。她用开玩笑的口吻说：“海明威，你不会是对我有什么意见吧？这么一位美女在你眼前，你说话都不看着我的？” 杜采歌看了一眼柜台，咖啡师正在处理咖啡。 他收回目光，语气淡淡的：“我对你没什么意见，也不想随意评价别人。我不会轻易质疑你的专业性，但也请你拿出最好的状态，让我们把这次专访完美地处理好，行不行？”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193章 性格乖戾杜采歌？ 杜采歌都已经把话说到这份上了，孙甜又不是白痴，自然知道该怎么做。 如果还纠缠不清，被对方投诉一句“没有业务能力”，她不说前途尽毁，至少在最近会遭到一些挫败和后退。 毕竟海明威也不是什么路边的阿猫阿狗，此人不说手眼通天，想给他们门户网总编带句话还是能轻松办到。 所以虽然心中暗恨，孙甜也只能拿出公事公办的态度，一板一眼地开始进行采访。 她基本的业务能力还是有的，不至于完全是个草包。 只是平时为了获得更多劲爆的资讯，在年轻的时候尽量爬高一点、爬快一点，才不择手段。 反正被睡个几次又不掉块肉，到手的奖金却是实实在在的，这种明显的对比，傻子才会选择洁身自好。 不过到了真正比拼业务能力的时候，她也不见得会输给别的碧池。 彻底的花瓶，在这个行业是混不出头的。 所以半个小时，专访就完成了。 孙甜含笑向杜采歌道别，准备回去立刻写稿，争取今天就把文章发上去。 只不过，到时候在文章里对海明威明捧实贬一番，也是在所难免，谁让这个魂淡不解风情呢？ 孙甜离开后，杜采歌又看了看时间。 今天下午，余鱼想来拜访他，请教一些音乐方面的问题；然后刘梓菲约定吃晚饭前把做完了特效的《百花深处》送过来。 杜采歌考虑了一会，给大嫂宋葭打了个电话，问清情况后，驱车前往杜爽家。 途径超市时，杜采歌停下，到超市买了些东西。 考虑到大哥大嫂家的条件，他没买什么华而不实的，就从吃穿用度着手，提了2桶高档的橄榄油，称了10斤牛肉，买了些车厘子等价格较高昂、大嫂平时肯定不会买的水果。 本来还想给侄女买几件衣服，但是他不知道侄女穿什么尺码，就作罢了。 到时候除了借钱给大嫂外，再打个大红包，让他们自己去买得了。 向着郊区的方向开了好一阵，早已远离闹市区了，这才开到大哥大嫂住的小区。 这小区的环境并不差，就是有些年头了，设施都比较老旧。 小区里老人很多，年轻人和小孩子几乎见不到。 杜采歌停好车后，吃力地拎着大袋东西找了半天，才找到他们住的单元，上楼。 敲了敲门，很快传来急促的脚步声，门开后，露出一张略显消瘦和憔悴的脸，虽不明艳，却也端庄大方。 给人感觉年轻时是个大家闺秀，配得上她那好听的名字。 看脸部轮廓，大嫂宋葭以前应该也算得上是一枚美人，不过现在应该接近40岁了。 她体型还保持得不错，皮肤却被岁月、家务和子女摧残得有点凶。 她笑得有些局促：“小可，你来了啊，快进来坐。” 瞥了一眼他提的东西，她笑得很开心：“哎呀，都是自家人，还提什么东西啊，下次可不许再买东西了啊！” 杜采歌对这个身份是他大嫂、但是非常陌生的女人笑了笑，他知道自己的表情肯定有点不自然。 不过原主和大哥大嫂的关系也不是很亲近，看看大嫂脸上的尴尬就知道了。 所以不虞被看出什么不妥。 他将东西递给大嫂：“嫂子你好。我路上随便买了点东西，你别嫌弃。牛肉要先冻好。” “那你自己先随便坐啊。”宋葭便提着袋子，忙忙碌碌将东西收拾好。 杜采歌坐在沙发上，稍稍打量了一阵房间，看得出房子的装修很简陋，电器也大多比较老旧。 但是屋里收拾得很干净，各种物品的摆放也算是独具匠心，这位大嫂是个会过日子的人。 宋葭把牛肉等收好，又去给杜采歌泡了茶，又端出一盘看着略显寒酸的果盘，犹豫了片刻，又去将杜采歌买的车厘子等水果洗了大半端过来。 然后她在杜采歌对面坐下，不时看杜采歌一眼，表情有些局促。 杜采歌猜测，她是想提钱的事，又不好意思开口，便主动说：“杜爽跟我说，小雯想念个私立初中，还差点钱。我们是亲兄弟，这些事也没必要藏着掖着不好意思开口。嫂子你把银行账号给我，回头我给你转10万先用着，不够的话你再告诉我。” “够了，够了，10万足够了！”宋葭又惊又喜地叫道。 沉吟了片刻，杜采歌又说：“我和杜爽的感情不算很好。” 尴尬之色浮现在宋葭的脸上。 杜采歌笑道：“不过，再怎么感情不好，那也是亲兄弟。所以如果家里有什么困难，嫂子你只管说，能帮的我一定尽力而为。” “大哥在里面，嫂子你一个人操持家庭不容易，雯雯读书也需要操心。不过我自己也有一摊子事，你如果不开口，事事都要等着我主动来询问情况，那也不太现实，对不对？” 宋葭尴尬地笑着：“是，是，我就是怕太麻烦你了，有些事……也不太好开口。” 说着，她眼睛有点红红的，低下头小声说：“我……我也不喜欢什么事都去麻烦别人，能自己解决的，就尽量自己解决。只是现在真的有点撑不下去了……” “我懂的，”杜采歌安慰道，“嫂子你们都是自尊心很强的人，不过还是那句话，我和杜爽是亲兄弟，我们的爸爸又不在了。你不向我开口，还能向谁开口呢？” 顿了顿，他说：“那就这样，你等会把银行账号发给我。然后以后有什么需要跑腿的，需要人干重活的，你支声就行。我有空就自己过来，没空就找别人帮忙，总之先把这一年多的难关渡过去。” 说完就起身：“那我先回去了，嫂子你自己保重。” “等等，”宋葭赶紧拿起果盘，“先吃点水果，坐一会，别急着走嘛！中午留下来吃饭。” 杜采歌笑着拒绝了，“我是真的忙，不是用‘忙’做借口，嫂子你也别为难我了。” 宋葭又说：“那10万块钱，等我打个借条。” “借条就不必了，又不是外人。等杜爽出来了让他慢慢还给我。” 杜采歌走后，宋葭倚在门口出神。 丈夫一直说这个小叔子性格乖戾，不好相处。 自己之前和他打交道不多，每次都战战兢兢提心吊胆，不愿意和他多走动。 本以为今天难免会受气，没想到这小叔子像是变了个人似的，温文尔雅，说话也贴心多了。 既然如此，其实两家以后可以多走动走动的，别闹生分了。 擦了擦眼睛，她飞快地拿出手机，将自己的银行账号信息发给小叔子。 回来收拾桌子的时候，才发现沙发上放着一个厚厚大红包。 她又惊又喜，打开粗略一看，全是百元钞票，足有两三百张。 拿着红包，她的眼泪不争气地淌下来。 心里却是在飞快地计算：这笔钱如果餐餐吃肉，能花用多久。雯雯这两年个头不断地蹿，还需要补点营养品，新衣服也可以买几套了。老杜抱怨了几次，在监狱里没钱抽烟，下次给他汇点过去，让他能过足瘾。 在这笔钱花完之前，一定要找到合适的新工作。 既要能赚钱，又不能太占用时间，毕竟她还要照顾雯雯的生活和学习。 …… 从大嫂家离开后，杜采歌在路上正好了找了家早就种草、只是一直没空过去的饭店吃了一顿。 回到家，他稍事休息，便开始搬运《仙剑》。 才完成1万字的样子，余鱼已经过来敲门。 接下来便是用他那粗浅的乐理知识应付余鱼，再用地球上的经典音乐勉强维持着逼格。 等余鱼满意地离开，杜采歌已经累得只想吐舌头了，心累啊。 看看时间，已经下午3点多了。 《童话》是今天12点上架销售，杜采歌便登陆爱乐音乐，看看销售情况怎么样。 个，十，百，千，万。 杜采歌揉了揉眼睛，没看错，真的是万。 上架3个小时，在爱乐平台的销售已经达到了21000份，这真有点难以置信！ 毕竟，当初《第一次》上架时，第一个小时的销售才几百份。 虽然通过《第一次》，姜佑曦的人气上涨了不少，但是单曲3个小时销售21000份？这已经是二线顶尖歌手才能有的数据了。 甚至像段晓晨那样，如果选择实体专辑和数字版同时发售，数字版的销售也不见得有这么高。 而且他又看了看下载量，也不少，有18000多次下载。 照这个增长速度，首周百万次下载并不是梦想！ 这和《第一次》的首周114次万次下载不同，《第一次》是限时免费，而《童话》是实打实的收费，购买需要2块钱一份。 而整个2007年，付费歌曲首周下载记录是80多万次。 《童话》明显表现出了破纪录的潜力！ 杜采歌赶紧给唐业执打了个电话：“怎么回事？这突然就翻身农奴把歌唱了？” 唐业执笑得很欢畅：“这不是早就有预料的么。之前在各个电视台放送mv片段的时候，反馈就贼踏马好，我们的官网都冲进了很多人留言，询问什么时候才能上架销售。” 杜采歌想了想：“等到这首歌口碑发酵，说不定小姜有机会直接冲上二线顶尖，你们要做好准备，不要错失机会。”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194章 《童话》要破记录？ 可以肯定的是，两个世界在音乐方面的审美并没有太大的分歧和差异。 而《童话》这个类型的音乐，在蔚蓝星近年来也是很流行的。 因此杜采歌判断，《童话》能够一炮走红，口碑不断发酵。 而如果《童话》能达到首周100万次的销量，甚至100万次的下载量，这样破纪录的气势，将在很大程度上掀起一股风潮——地球上那种大街小巷一起播放《心太软》的盛况，很有可能在蔚蓝星再现。 如果在这个时候，立刻将姜佑曦剩下的3首歌推出来，将会对他的人气起到很好的稳固作用，并且扩充他的作品库，给歌迷们留下深刻的印象。 如此运作之下，让姜佑曦从默默无闻的新人一举跃迁到二线顶尖歌手，并非不可能。 在这个位置巩固一段时间，接下来几年再出几首好歌，然后通过综艺、电视剧等不断地刷脸，姜佑曦绝对有机会成为一线艺人。 别觉得一线艺人好像很简单。 真正的一线，全国也就那么十来个。 不是你自称一线就真的是一线了。 一线艺人，要有一流作品，有非常丰富的资源，有随便一条微博比如“今天好累哦”都有上百万次点赞和转发的热度，要自带话题性，还要有一流的吸金能力。 不过这些标准都不够具体。 非要用数据来说话，那就看一条指标：手里握有几个国际知名大品牌的代言。 有3个或3个以上国际知名大品牌的代言，就可以称作是一线艺人了。 有1-3个国际知名大品牌的代言，就能算得上二线艺人里的顶尖。 这也是杜采歌希望姜佑曦能借助《童话》达到的高度。 唐业执雄浑的嗓音发出一阵低笑，得意之极：“你放心，我们公司虽然只有一位一线艺人，二线艺人也不多，但我们也不是白痴，自然不会错过这么好的机会。” 顿了顿，他又说：“听说你和那狗日的闹矛盾了？要不要我帮你修理他。” “修理你妹，我和小姜关系好着呢，只是觉得他对待工作的态度还不够严谨，所以不想再与他合作了。” “你特么啥时变得这么挑剔了？” 杜采歌不理他，而是问道：“你们那有公式的吧，这个时候就在爱乐上有18000的下载量了，能不能估算一下首周下载量？” “肯定有啊，我说出来你别吓到了啊。” “有屁就放。” “预计首周下载量55万-120万之间，销售量可能是下载量的1.2-1.7倍。” 杜采歌沉默了片刻，说：“挂了，我去忙了。” “吓到？啊哈哈，你狗日的真的被吓到了！”唐业执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脸，“别挂啊，再聊聊。” 杜采歌没好气地说：“聊你妹。滚吧！” “行，朕允许你退下，你去躲起来偷偷乐呵吧。嘿嘿，复出后立刻帮助一个新人歌手破记录，我能理解你狗日的有多激动……” 唐业执还在絮絮叨叨，杜采歌直接挂断电话。 “激动？有什么好激动的，”他自言自语，“要是我拍的电影首周就拿到票房周冠军，那才值得激动一下。” 他虽然拍了3部小成本、高回报的电影，不到30岁就进入了10亿俱乐部，但是票房周冠军还真没拿过，不得不说是一个遗憾。 但是这个遗憾，有机会在蔚蓝星弥补吧。 下午杜采歌继续搬运。 目前《鬼吹灯》已经发了近10万字，收藏达到了令人惊吓的数字——122万。 上次那么多歌坛大明星给杜采歌打广告，效果是相当显著的。 从4月29日达到87万收藏后，《鬼吹灯》仅仅花一天时间就突破了百万收藏，但是之后收藏上涨速度明显变慢了。 《诛仙》的收藏则达到了143万，收订比仍然没回到最高点，均订是23万多点，还有上升空间。估计最终能回到4:1，乃至3.5比1的收订比。 毕竟，在蔚蓝星想看盗版是不太容易的，至少得会翻墙。 《老人与海》39万收藏，是收藏最高的中短篇。 关于《鬼吹灯》，杜采歌和圆圆、钟意有过交流，打算5月15日，发书一个月的日子就上架。 目前这么高的收藏，已经有点涨不动了，上架正合适。 虽然公众免费章节的字数有点少，但这么火的书，字数都是钱，创始也舍不得让杜采歌多发点免费部分。 杜采歌已经把《昆仑神宫》部分搬运完了。 目前还没决定，到底要不要写《怒睛湘西》。 暂时他是把精力放在搬运《仙剑》上面。 昨天和新芽出版社的人交谈时，他也提到自己正在写一本仙侠新作，把仙1的故事梗概讲给了对方听。 对方立刻给了他一个很有诱惑力的提议：《仙剑》实体出版和网络连载同步进行，根据《诛仙》的销售情况，将会适当地提高给他的版税分成。 《诛仙》如果热销，正好给《仙剑》打广告，“《诛仙》作者的新作问世，带你领略仙剑风光”，这样也能带动《仙剑》的销售。 到时候两本仙侠书可以捆绑销售。 《鬼吹灯》要捏在手里作为王牌，不轻易打出来。 如果《仙剑》的销售不尽入人意，到时候也可以依靠《鬼吹灯》来挽回局面。 杜采歌觉得这个提议很不错，他表示会认真考虑一下。 到了快吃饭的时间，刘梓菲打来电话，说要把《百花深处》送过来。 她是开着朋友的车过来的，将视频送到，稍稍坐了一会，就提出告别。 “这么早就走？一起吃个饭吧。” “我还有约，下次吧。杜哥，接下来你的工作量很大，就拜托你了，等全部弄完了我再请你吃饭。另外，请你忙前忙后的，却没有报酬给你，真的是很过意不去，等以后我经济独立了，再给你补偿吧。”刘梓菲淡然地笑了笑。 她今天未施粉黛，素面朝天，美丽的面孔稍微有点疲惫，不过精神还不错的样子。 杜采歌发现，拍了《时光》和这部《百花深处》之后，刘梓菲嘴角的微笑很明显地自信了许多，气场也强大了一些。 以前她那柔柔弱弱的样子，和长发更搭，有种小鸟依人的感觉。 现在气质的转变，搭配她的短发，给人感觉很棒，越来越像个独立、自强的女性。 当导演真的是很锻炼人的。 杜采歌犹豫了一会，没有强留，倒是在送她下楼的时候问了句，“你现在，用钱方面还撑得住不？之前拍《时光》和《百花深处》，应该把你的积蓄都花光了吧。” 刘梓菲坦然地笑了笑：“杜哥你太看得起我了，我哪有那么多积蓄啊？是我爸妈原本给我准备了一套用做婚房的房子……” 杜采歌大惊：“你不会把房子给卖了吧？” 刘梓菲掩嘴笑弯了腰：“杜哥你别逗了，在魔都一套房子几百万，拍大电影都够了，拍两部短片而已，至于么？” 顿了顿，她解释道：“我是租出去了，长租，让对方一次性把五年的租金结清，然后打了个比较大的折扣，对方也乐意接受，毕竟房市的价格是一直在涨的。这样我比较吃亏，但能一次性到手接近二十万用来拍短片，也还可以了。” 杜采歌迅速计算了一下：“你之前拍《时光》也用了不少，然后现在做完特效，那这笔钱应该不剩什么了吧。接下来你怎么办，住哪里，还有吃饭呢？准备回家吗？” 刘梓菲理了理飒爽的短发，神态自若：“我爸妈还没原谅我呢，这阵子是不能回去的。我和一个朋友说好了，最近借住在她那里，吃饭也是两个人aa，自己买菜自己做菜。额，是女性朋友，你不用担心。” 我担心的是这个吗？我担心的是你把自己给饿死…… 杜采歌张了张嘴，想说“我还有个空房间”，但是又觉得不妥，沉默了下来。 “好了，别担心我，”刘梓菲笑道，“杜哥，你回去吧，别送了。” 杜采歌想了想，很快有了主意，虽然这主意不算很好。 犹豫了片刻后他说：“我知道，你现在的目标是成为一个好导演。但是在真正能执导之前，我想你也不介意打点零工吧？” 刘梓菲诧异地看了他一眼，莞尔一笑：“额，我从电视台辞职，就是不想被工作占用太多时间，别影响我接戏。而且接下来我会把大部分时间用来跑各个剧组，去学习，没时间去做一份正经工作。不过……如果有不错的临时工作，时间比较自由的，我也可以试试。杜哥准备给我介绍一份？” 杜采歌点头：“不会占用你太多时间，收入也不低。” “有这种好事？”刘梓菲掩嘴笑道，“可别是专门为我创造一个职位吧。” “哪能呢，我没那么无聊。是这样，”杜采歌已经整理好了思路，从容说道，“我答应我干爹，要写几首古风歌曲，来推广古典音乐，传统文化。” 刘梓菲漂亮的大眼睛眨啊眨的，长长的睫毛像小刷子一样扇动，认真地听着。“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呢？”她表示不解。 “你听我说。歌曲我其实已经写好了，但是要推广歌曲的话，其实如果能有合适的mv搭配，传播性会更好，让人更印象深刻，对吧？”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195章 我，杜采歌，早已看破一切 “所以呢？你要请我去拍mv？”刘梓菲抿抿嘴，“拍mv啊，好像没什么技术含量的样子，有点不太想拍。而且你能做主，让投资方指定我当导演吗？” 杜采歌尴尬地侧过脸，“呃，其实是让你做mv的女主角……” “……” …… 送走刘梓菲，杜采歌继续努力搬运，把这几天欠下来的工作完成。 到了5月10日中午，杜采歌打电话给唐业执，确认了《童话》的首日数据。 《童话》是放在全平台销售的，首日的销售数量达到了8.7万，下载量7.1万，这个数据非常健康。 虽然8.7乘以7，只有60万，远远不到百万，似乎首周销售百万是不太可能达到的一个目标。 首周下载更不可能达到。 但这个数据不是这么看的。 如果是成名歌星，他发布新的数字单曲，首日的销售量往往是最高的，之后逐渐递减。 可是姜佑曦只是一个新人歌手，即使因为《第一次》而对他有所关注的歌迷，也未必真的成为了他的粉丝。 在这个时候他发行《童话》，大部分人是抱着观望态度的，要先看到别人的评价，觉得不错，觉得值，才会自己去试一试。 然后等到这些歌迷都购买得差不多了，口碑也开始发酵了，才会吸引别的歌迷，目前还不认识姜佑曦的歌迷。 所以像姜佑曦这样的新人歌手，单曲如果质量好，口碑好，销售和下载量是一个上升曲线。 到后期甚至会成倍递增。 所以在得知了这个首日数字后，杜采歌觉得，如果没有别的因素干扰，百万下载量已经稳了。 可问题是，他认为绝对会有别的因素来干扰。 “老弟，你要做好准备，一个星期后，你的门槛就要被踏破了。”唐业执笑道。 杜采歌知道他的意思。 自己换了个新马甲，重出江湖仅仅写了两首歌（不算警察之歌），就帮助一个毫无根基的新人打破了数字单曲首周销售记录，这个事实一定会让整个乐坛疯狂。 到时候，不仅仅是以前合作的歌手想要再次与他合作，更多原本还在观望的歌手也会蜂拥而至，不惜跪舔也想拿到他一首歌。 因为，他写的歌是真的能创造奇迹，能改变命运。 不过，真的会这么顺利么？ 杜采歌沉吟片刻，还是将自己的顾虑提了出来：“老唐，你知道，我这段时间遭到了好几次阻击。这次发布《童话》，虽然对方还没有出手，但不得不防啊。” 唐业执足足十几秒没吭声，然后才中气十足地吼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怕个球啊？我会召集相关人员开会讨论对策的，你别瞎瘠薄操心。” “唐胖子，”杜采歌有些疑惑，“上次《第一次》被阻击的时候你可没这么乐观。” 唐业执那雄浑而略带震颤的声音传来：“我也给你交个底，上次我是见你脱离音乐圈太久了，虽然我对你歌曲的质量有信心，可是谁特么能知道歌迷的口味会有什么变化，会不会接受你？” 顿了顿，他大笑道：“但是现在老子更有信心了！你个混球就是为音乐而生的！蹲在马桶上随便一拍脑门写出来的东西都会有人买单！所以，老子怕个球，就算这次再遇到阻击，大不了再限免几天，干他丫的！公司不亏钱就行，也不想着靠这几首歌赚钱了，只要小姜的人气能上去，我们就迟早能连本带利地赚回来！那帮傻哔是拦不住我们的！” 杜采歌被他这一说，也觉得有点热血，恨不得撸起袖子去跟那些敌人大干一场。 忽然他想起一事：“对了，你不是说谢韵姿那丫头的专辑在五一后发布么？卖得怎么样了。” “……”唐业执说，“还能怎么样，就那样呗，扑街扑得她姥姥都不认识了。5月3日发的新专辑，到现在快一周时间，特么才卖出6万张，亏得尼玛内裤都穿不起了，口碑也差得一塌糊涂。没事，反正给她发专辑是老谢一力主持的，追责也追不到我身上。公司亏再多钱，老子的工资和奖金也不会少一分，关我屁事。” 杜采歌倒不至于幸灾乐祸，那毕竟是妹妹死党的姐姐，而且那么年轻，他不至于和一个小姑娘怄气，语气平淡地说：“有点可惜，以她的条件，其实完全是有机会一炮走红，少走很多弯路的。” “选择有时候比天赋和努力更重要，”刚说完唐业执就自己撑不住笑了起来，“玛德，老子就不适合一本正经地煮鸡汤，讲直白点，这小丫头就是欠打，被毒打几顿就好了，嘿嘿。” 杜采歌深以为然。 结束通话后，他还是继续考虑了一阵。 他觉得，阻击肯定会到来。 上一次，发布《第一次》时，对手可能是掉以轻心了，没把他放在眼里，或者说没把姜佑曦放在眼里，后来已经来不及出手。 而这一次，对方如果要出手，肯定不会再盯着林可的人品问题黑，因为事实证明网友们对这个问题已经厌烦了。 对方肯定会直接黑作品。 而且不外乎是那么几种形式，在地球上他早已见惯不怪了。 水军集中给差评，营销号带节奏，网络大v恰烂钱。 我，杜采歌，早已看破一切。 唐业执说的“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大不了再搞限免”，杜采歌觉得治标不治本。 你挡得住这一次明枪，可你确定能躲过下一次的暗箭？ 他坐在转椅里，仰头看着天花板，手指在扶手上敲打。 “想要战胜对手，就要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拉拢一切可以拉拢的中立者。” 半晌，他下定决心：“就算损失点利益，也要帮小姜。这不止是帮小姜，也是让我自己能站稳脚跟。如果这次露出破绽，让敌人觉得我是很好欺负的，说不定许多本来不是敌人的家伙，也想扑上来咬我一口了。音乐这个基本盘，不能丢。” 他拿出电话，拨给范玉弘。 过一会老范接通了，那一口烟嗓比平时更沙哑：“有事还是闲聊？闲聊就晚点再说，有事你就开口。” “有事，”杜采歌说，“我长话短说，你应该知道我和哪些公司有仇，哪些公司关系还行吧？放话出去，我愿意给他们的歌手写歌。哪怕是以前有仇的，只要能一笑泯恩仇，那也可以合作。我手头高质量的歌有不少，欲购从速，甚至直接卖几首的版权都没问题。” 范玉弘诧异道：“你抽风了？这不像你的风格。” 杜采歌淡淡地说，“是时候给自己找点朋友，化解一些敌人了。” 沉默了一会，范玉弘说，“行，我来操办，保证给你办得漂亮。你透个底，能拿多少歌出来？至少要《第一次》那种档次的。” 杜采歌反问：“你觉得需要多少？” 憋了半天，范玉弘口吐芬芳，“草，你牛啤，我想要多少你就能拿出多少是吧？业内七大，有音乐资源的是五家，其中天亿因为有申劲松，和你的关系不可能缓和，那就剩4家。” “另外二线的公司，华宇你正在合作，另外还有两到三家可以试着拉拢。这样吧，你至少准备7到9首好歌。给我个期限，需要多久内谈妥？” “不需要马上谈妥，先放出风去，慢慢谈。” “明白了。对了，段晓晨和你到底是什么关系？” “朋友关系。” “去你的。说真的，大华紫天和你的关系一向维持得还行，段晓晨和粟睿也都和你有不错的私交，肯定是要继续巩固的。” 杜采歌便毫不犹豫地说：“段晓晨那里，我可以给她的最后两场演唱会各写一首新歌。粟睿那里再等等，下半年我可以给他一首高质量的新歌。” “ok，等我的好消息。” …… 范玉弘收起手机，坐在一旁，双手支着下巴的薇薇安白了他一眼：“说完了？” “说完了。” “那就签吧。” 范玉弘低头看着离婚协议，从头到尾，又从尾到头，其实一个字也没看进去。 明明每个字他都认识。 可是连在一起，那些句子对他就失去了意义。 仿佛他突然得了罕见的阅读障碍。 然后他将笔放下。“不签。” “x的，范玉弘你想干嘛？你是个娘们吗？答应的事还能反悔！别让老娘看不起你！”薇薇安用略显生硬的华国语说。 她有着典型的混血儿外貌，高鼻深目，瞳孔是深棕色，皮肤颜色较深，长发天然卷，身材也比一般亚洲人好得多。 虽然已经快50岁了，仍然保养得很好，看上去像是一头性感的雌豹。 范玉弘出神地看着他。 这个女人身上的每一寸肌肤他都很熟悉。 曾经他以为已经厌倦她了，对她再也找不到激情了。 可事实不是这样，范玉弘清醒地认识到，他仍然想要她。就像新婚时一样的激情。 “你看着我有什么用呢？我们已经完了，范玉弘，你很清楚，我没法继续跟你过下去了。” “其实，”范玉弘轻声说，“努力一点，也不是过不下去啊。” 薇薇安嘴角翘了翘，一个恰到好处的冷笑浮现：“少废话了行么？我忍了你这么多年，好不容易，儿子女儿都快大学毕业了，你的病情也得到控制了，我也就没必要再忍你了，可以去过自己想要的生活了。我跟你说，范玉弘，你不签字可以，那就别怪我把事情做绝！”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196章 猪八戒背媳妇和黑人抬棺 段晓晨看着眼前毫无卖相的营养餐，叹口气，懒洋洋地用勺子挑了挑，却没往嘴里送。 “你得吃点东西啊晨姐，”娟子在一旁挂着很贤妻良母的笑容，虽然她腮帮子肿得鼓了起来，口里长着密密麻麻的火泡，“我算算啊，你已经差不多20个小时没有吃一点东西了，你这样子身体怎么撑得住呢。” 段晓晨像是[]看到了中药的小孩子，眉头皱成“川”字，可怜巴巴地说，“给我弄点有油水，口感好点的东西行不？看着这玩意我真的吃不下啊，完全感不到饿。要不，你偷偷地去给我买份肯老爹？我要两对奥翅。” “可是营养师说你必须吃这个，不能乱吃东西，否则体能会跟不上，身体也容易出状况。” “问题是，”段晓晨眨着她的桃花眼，使劲对助理妹子放电，“你看我，这东西我一口都吃不下，哪怕再营养，我也吸收不到啊！” “乖，别闹了，”蒋娟用哄小孩的口吻说，“闭上眼睛，不要想，你就当是在吃中药，一口气灌下去。听话啊，别逼我找晋哥出面啊！” 听到“晋哥”，段晓晨立刻像霜打的茄子，焉了。 她重重地叹口气，赌气一样舀了一大勺营养餐，认命地往嘴里送。 才吃了几口，突然有人敲门，然后欧阳晋那颇有磁性的声音响起：“我方便进来么？” “进来吧。” 欧阳晋刚迈进来，段晓晨就邀功：“我吃东西吃得很好哦！这么难吃的营养餐我都吃了一大碗。晋哥，晚上给我买块吮指！” 欧阳晋有点疲惫地在她旁边坐下，温和地对她笑了笑：“你想吃就吃吧，我想林可兄不是那么肤浅的人，不会因为你发胖了就不喜欢你了。” 段晓晨触电般地缩了一下，煞有介事地说：“我觉得还是算了，油炸食品不健康，我要摄入有益的营养成分，把演唱会办好。” “对了，”欧阳晋玩味地笑着，“你想开公司的事，又有转机了。” “什么转机？”段晓晨精神一振。 “给我倒点水。”欧阳晋冲蒋娟说。 蒋娟立刻弯腰拿了一瓶矿泉水打开递给他。 “谢谢。” 他仰头咕噜咕噜痛饮了一气，水从嘴边漏到肌肉结实的胸膛，说实话很性感。 不过在场的两个女人都知道他的性取向，所以无感。 喘息了片刻，欧阳晋才继续说：“今天东莱娱乐的人找到我，说东莱娱乐的王董突然似乎改变了心意，我去找王董碰了一下，他很忙，几乎没和我说几句完整的话。” “不过我算是听懂了，有新玩家要下场了，而且这新玩家应该是很有实力，王董觉得跟着这新玩家混很有前途。” “是什么新玩家？”段晓晨撇撇嘴，“别说你没调查。” “查了一下，有用的消息不多。据说是一家‘柔止投资有限公司’，对方很看好你，相信你的市场号召力。于是想要牵线，整合东莱娱乐和紫天、以及九天传媒的一些资源。大部分是边缘资源，对他们来说已经成为负担、食之无肉弃之有味的资源，还有少部分优质资源，然后以晨晨你为主体，来打造一家新的娱乐公司。” 段晓晨托着下巴，显得很疑惑：“‘柔止’？这什么鬼名字啊，莫名其妙的，没听说过这家公司。你做了背景调查吗？” “这家公司的注册资本不多，5000万，是3年前注册成立的。但是你知道吗，虽然这家公司默默无闻，但是我调查了一下，发现它投资了各行各业几乎所有赚钱的公司。我真的是太佩服这家公司的管理者了。” “另外，就在两天前，他们控股了‘青鸟音乐’。要知道，他们以前投资，只会投一点，最多占股不超过20%。从这一点看，他们或许真的是想在娱乐领域发力。” 顿了顿，欧阳晋继续解释：“这家公司的股东成分很复杂，来源于很多家基金，和别的投资公司，有海内的也有海外的，我暂时没能力去调查清楚。不过他们的法人代表叫孙雅玲，我调查了一下，此人和‘远光集团’总裁颜颖臻的助理同名同姓，很就是同一个人。” 段晓晨若有所思：“所以，你的意思是，这个什么鬼‘柔止投资’，背后站着是巨无霸‘远光集团’？” “我认为这个可能性很大。” “可是远光集团已经有了自己的泛娱乐布局了吧，”段晓晨不解地说，“他们有视频网站，也收购了九天传媒和纵横影视的一部分股份。” “这我就不懂了。” 段晓晨想了想：“随便，只要他们能带来资源，想投资就投资吧，做生意本来就不能吃独食。” “你要做好心理准备，”欧阳晋说，“王董透露给我的消息是，他们东莱和紫天两家准备提高各自的占股比，九天传媒要的股份肯定不会低于他们，‘柔止投资’也要不小的份额。你如果还要给出一部分股份给林可，就无法保证绝对控股权了。” 段晓晨轻松地笑道：“本来就不需要什么绝对控股权，只要杜哥和我的占股加在一起超过51%，公司就是我们说了算。他们能带来资源，就是好事。” 欧阳晋想了想，点头附和：“也是。” “那就麻烦晋哥你继续推进这件事情。” “没问题。你也保重身体，不要出状况。另外，告诉你一个好消息，给你打一剂强心针。” 段晓晨懒洋洋地笑道：“公司准备提高我的分成比例？” “不是，”欧阳晋扶了扶眼镜，“是林可的经纪人范玉弘刚刚通知公司，他决定给你的最后两场演唱会各写一首新歌。公司已经派人去接洽谈条件了。” “范哥又当他经纪人了？”段晓晨瞪大眼睛，半晌才情不自禁地咧嘴笑了起来。 没有比这更好的消息了。 她低头看了看那营养餐，狠心又舀了一勺往嘴里送。 恩，真香。 …… 杜采歌此时正埋头给《百花深处》精剪和配乐。 考虑了几个小时之后，到了晚上，他终于下定决心，把《百花深处》剪成了11分钟版本，比陈无极的原版，主要是增加了几个在车上的谈话尽头，增加了在大槐树树桩旁的搬家镜头，还有末尾时那幻觉般的水墨画卷增加了一点时间。 这样显得更立体，更饱满。 然后在便是配乐。 首先确定的是，从瓷器摔下那一刻起，响起《北境一夜》的前奏，一直到末尾的铃铛声响起，《北境一夜》的歌声才渐渐淡出，最后出现水墨画卷时，只剩空灵、优美的铃铛声。 然后晚上已经上床睡觉了，杜采歌突然跳了起来。 他想到开头那一段搬家，以及疯子冯先生和搬家公司的人一起坐车去大槐树那儿时应该配什么音乐了。 猪八戒背媳妇。 用板胡，笛子，加点大提琴、一点电子琴，简直美得不要不要的。 杜采歌以前听过一个唢呐和笙的版本，也很有趣。 不过反复比较后，杜采歌决定还是用板胡、笛子版本，这个版本更适合《百花深处》的意境。 以后如果单独把这曲子放到网上，倒是可以多做几个版本玩。 又过了一晚，早上起来例行锻炼身体的时候，杜采歌决定了在大槐树下搬家时，直到瓷器打破之前的配乐。 就用“黑人抬棺”的astronomia。 vicetone和tonyigy制作的这首曲子曾经红遍大江南北。 这曲子仿佛有魔性，无数人看着手机傻笑，手机里传出这首曲子的旋律。 这首电音放在这里挺好玩的。 虽然蔚蓝星的人不懂“黑人抬棺”的梗，不懂得“黑哥一笑，生死难料”“棺材一抬，世间白来”。 但是杜采歌在看着那些搬家工人装模作样地搬着空气抬上抬下，然后耳边响起的是astronomia，他绝对会笑岔气，看一次笑一次，止不住。 他不是那种笑点很低的人，但是这波，这波真的受不了。 astronomia杜采歌可以自己搞定，《北境一夜》已经有了不用再操心。 其余一些该有配乐的地方，也可以直接用《北境一夜》的一些段落。 就剩下《猪八戒背媳妇》了。 这首曲子杜采歌觉得靠自己做出来的效果很难令人满意，他给干爹去了个电话，让干爹给他找一支中老年民乐乐队，要有精通板胡、笛子、唢呐、笙等民族乐器的人。 “这样的老头子要多少有多少，还买一送一。”干爹说。 “那挺好，干爹你帮我联系一下，让他们给我录个曲子，报酬什么的按照市价来就是了。” “你要不要请我？这些乐器我都会哦，”霍彦英用诱惑的口吻说，“我价格很便宜的！” 杜采歌跟他也熟悉起来了，毫不客气地拆穿：“得了吧，你还找我要钱？如果我让你参与进来玩，该你给我钱才是。这么好的曲子，这么好玩的事，不参与进来，以后你肯定会后悔。” “说得也是，哈，这么好玩的事，那我一定得参与。不过先说好，如果曲子不行，那你就别怪我在老兄弟们面前不给你面子，把你骂得狗血淋头。” “你听了就知道。”杜采歌对地球的文化精粹很有信心。 《猪八戒背媳妇》能从86年起就被人们喜爱，一直到几十年后都不褪色，被誉为经典，自然是有其过人之处。 杜采歌当然丝毫不担心会过不了这一关。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197章 他是能帮我赚钱的工具人 霍彦英的效率很高。 5月11日，也就是杜采歌给他打电话后一天，他就已经拉起了一支“爱好民乐的普通老年人队伍”，让杜采歌把谱子给他发了过去。 “那群老家伙听说是你给写的曲子，一个个在那嚷嚷：老霍啊我可告诉你，你那干儿子写写流行就算了，可别来祸害民乐。他懂什么叫民乐吗？那小子考了个民乐专业，结果都没毕业，直接肄业了，把他亲爹都给气了个半死。你现在让他写民乐？这不闹着玩么！” “然后我把谱子往他们面前一摆，说，麻痹的你们自己看，不想录这首曲子就滚回去带孙子，别烦我。” “他们一个个吹胡子瞪眼睛的，结果看了谱子，立刻乖乖的坐下来说：这曲子好玩，不过只有一首，不过瘾，多来几首吧。” “小杜啊，所以呢，你那还有么？” 杜采歌忍住笑，用特严肃的语气说：“干爹，好曲子是需要灵感的，那不是大白菜，不是随便往土里种一下就能种出来的。” 霍彦英立刻说：“对对对，你说得对，音乐需要灵感。你习惯怎么找灵感？喜欢和女孩子玩？别害羞，我年轻时也喜欢，现在也喜欢。我把那帮老家伙的孙女介绍几个给你？或者你想去民间采风？我马上安排车，安排食宿，还安排陪玩。你就说，要怎么才能多写几首这种高质量的曲子，不管什么条件我都答应。” 杜采歌沉吟片刻：“这个，还是等待灵感自己出现吧。现在的话，能不能请您的朋友们帮个忙，加紧排练，明天就录制一份给我，我这边要得很急。如果他们想精益求精，那也等先录完给我的这一份，再去慢慢雕琢，到时候我会找朋友把他们演奏的最好的版本放到网上去传播。” “可以，”霍彦英沉声说，“对了，今天我看到网上出现了一些对你不利的评论，你小子可别掉以轻心，这要是一个应付不好，你过去积累的‘音乐天才’的名声可就毁了。” 杜采歌知道他说的是什么。 从昨天晚上开始，就陆陆续续有一些音乐领域的大v、意见领袖发表看法，认为《童话》不尽如人意，海明威江郎才尽，姜佑曦的唱功存在不足，等等。 这是一场暴风骤雨的前兆，杜采歌看得很分明。 “我知道，干爹，我会当心的。” “他们这种做法，说实话我也比较尴尬，我那些老朋友都不适合出手，出手的话，会显得是‘传统老音乐家打压新人’，‘新老两代音乐理念的纷争’，你懂吧。” “懂的，这事我自己会处理，已经做出应对了，应该很快就能看出效果，干爹你别担心，好好玩音乐。”杜采歌可不想一个六十多的老头子天天为自己的事情操心。 “那行，你自己应付，我先去玩了。” 挂上电话，霍彦英摇摇头，那两撇浓浓的眉毛耷拉着，“臭小子，脾气还挺倔。你以前那堆狐朋狗友，虽然说大部分是酒囊饭袋，不见得个个能帮上忙，总也有几个讲义气，愿意帮你，也能够帮你的吧。你就真要一个人扛着？你不开口，人家是不会主动热脸贴冷臀的啊。” 5月12日，是一个阳光明媚的周末。 这天中午，杜采歌拿到了最新的《童话》销售数据。 《童话》在第一个24小时卖出了8.7万份，然后10日中午至11日中午售出11.2万份，增长幅度非常健康。 但是在11日中午至12日中午，销售增长却出现了波动，只售出9.1万份，相比前一日出现了滑坡现象。 如果是别的成名已久的歌手，新发数字单曲第三日的销售低于第二日的销售是很正常的事。 可是对于名不见经传的姜佑曦来说，这个数字就略显严峻，因为销售增长受挫说明了《童话》的口碑被动摇了。 杜采歌仔细浏览了一下各大音乐论坛、，以及微博上的音乐评论人的发言。 发现《童话》被诟病为“无病呻吟”“作风矫揉造作”，“海明威的词曲令人失望地出现了倒退”，“姜佑曦的唱功还很不成熟，这是一张令人失望的单曲”。 而从昨天晚上开始，不少人开始说“某些旋律似曾相识”，就差指着他的鼻子说他抄袭了。 杜采歌也留意了一些看似正常歌迷的留言。 普通歌迷对这首歌的评价还不错，“真的很催泪，配合着mv，听一遍哭一遍”，“为什么好多人都说这首歌不好听啊？我超喜欢的”，“我觉得这是今年我听过最好听的新歌了。比那些垃圾口水歌强一万倍。”“单曲循环了一个晚上，完了，我爱上曦曦了怎么办！” 但是，正常的歌迷，听完歌就算觉得好听，也大概率是不会留言评论的。 所以与抹黑的水军相比，这些好评的歌迷显得势单力薄。 杜采歌有点忧虑，担心这首经典歌曲在自己手里无法达到其应有的高度。 下午他正准备动身开车去《猪八戒背媳妇》的录制现场的时候，范哥传来了好消息，他去谈的那几家，大部分反馈都比较正面。 “投桃报李，这次他们会陆陆续续安排他们的一些音乐评论人和旗下歌手在微博等社交软件上对《童话》进行好评。” 杜采歌这才舒了一口气。 有了这些承诺，这次的阻击虽然对他造成了麻烦，但还是能硬扛去的。 …… 吴秀楚懒洋洋地枕在闺蜜那柔软的大腿上，“喂，你有没有觉得，你的办公室的风格太冷峻了，配不上你美丽的外表。要不要我帮你请个设计师重新设计一下？” 颜颖臻没好气地一边熟练地操作着笔记本电脑上的办公软件，一边说：“你在这碍手碍脚的，滚回你自己的公司去，别打扰我工作！” 吴秀楚吃吃地笑着，伸出手臂抚摸了一下闺蜜嫩滑的脸蛋，然后坐起来伸了个懒腰：“我就是经过你这，顺路来看看你，你这小没良心的，有没有背着我偷人啊？” “你才偷人呢，说话别这么难听啊！” “还有力气和我拌嘴，说明你还不够忙。” “滚！老娘忙得恨不得变成三头六臂！” 吴秀楚摸了摸下巴，“对了，刚刚碰到你的助理小孙，她说你安排她拿着尚方宝剑去治理微博和等地方？” “恩，”颜颖臻专注地办公，“那些地方是需要整治了。” “得了吧，你是看见你男人的新歌被人黑，心疼了吧！” 颜颖臻像被踩着尾巴的猫一样，差点跳起来，“瞎说什么啊，老娘哪有男人，老娘青春美貌，待字闺中好吧！” 顿了顿，她解释道，“我不是心疼他什么的，就是觉得现在水军太猖獗了，我要让他们知道，和微博是谁的地盘。” “嘿嘿，嘿嘿。”吴秀楚不说话，只是盯着她笑。 颜颖臻被她盯得心烦意乱，推开笔记本电脑，娇嗔道：“你干嘛啊！这么看着人家。” “去你男人那里撒娇去，这一套对我无法破防，我也是母的。” “你去死！”颜颖臻伸出两个指头要掐她胳膊下的嫩肉。 “这是你先开战的！别怪我无限制反击！”吴秀楚不甘示弱。 闹腾了好一阵，吴秀楚才理了理散乱的秀发：“你这么默默地帮他，真的好么？总得把你的付出告诉他吧。哎，你们这对渣男怨女，真想看你们早点修成正果。” 颜颖臻脸上一片潮红，整了整衣服，微微喘着说：“修成正果？你想多了，少看点言情行么？我已经完全放下他了，不可能和他复合了。” “这次之所以要出手帮他，是因为他和段晓晨正在筹备的公司，很快就会变成我的囊中之物，他这个人也会成为帮我赚钱的工具人。这个人赚钱能力很强的，我当然要维护他，要让他以后多帮我赚点钱，你懂么？” “我差点信了，”吴秀楚撇撇嘴，“麻烦你心虚的时候，那对可爱的大眼睛不要眨得飞快好么？” 颜颖臻：“……你给老娘滚粗。” …… 杜采歌来到录音棚后，立刻被老爷子领着给那一大群头发花白、或者没有头发的老头子（还有几位满头银丝，端庄优雅的老太太）问好。 甭管是谁，看到一个老头子（老太太）就点头哈腰就行了。 首先作为一个大华国人，肯定是要尊老爱幼。对老人家鞠躬行礼很正常。 而且，这些老头子老太太各个都来头很大，最次也曾是魔都音乐大学的副教授级别，或者拿着省级的特殊津贴。 有好几位目前还在国字号的民乐团或者国家级、省级著名剧团里担任指导。 在国内可以和长老院的长老们谈笑风生，还经常公费飞到世界各地宣传大华国传统文化，被各国政要奉为上宾，都是那种真正德艺双馨的老艺术家。 额，看了看自己的干爹，杜采歌觉得吧，根据“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原理，“德艺双馨”四个字可以去掉了。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198章 生是我们民乐的人，死是我们民乐的鬼 “小杜，这首曲子不错，听着很欢乐。你啊，有才华，要多把心思放在民乐上来，弘扬民族文化啊！” “我跟你说小杜，这是这十年来我听过的最好的原创民乐，你可要在这条路上坚定地走下去。” “要我说啊，钱是王八蛋，够用就行，艺术才是通往永恒的阶梯！所以呢，小杜你好好想想，人这一生，究竟该追求什么。” “小杜……” 老头子老太太们一个个拉着他，想要让他抛弃万恶的流行音乐，回归正途，回到民乐的怀抱。 “从你写的这首曲子来看，你是有天赋的你知道吗？”一个头顶光秃秃，至少75岁以上的老头子拽着杜采歌的胳膊，痛心疾首地嚷着，“你如果还继续写那些无病呻吟的流行歌曲，就是在浪费自己的艺术才能，你这是犯罪你知道嘛！我如果是你爹，我会把你关在屋子里，给我狠狠的写，每天写一首民乐出来，不写不给吃饭！” 看他那唾沫飞溅，激动得随时会往后一翻的样子，杜采歌很想打电话叫辆救护车来随时待命。 他把求助的眼神投往干爹，霍彦英摊摊手，示意爱莫能助。 而那秃顶老头则小眼睛一瞪：“你这是什么意思？你给那老家伙使眼色是什么意思？” 霍彦英赶紧上前对着杜采歌的脑门敲了一下：“就是，臭小子你什么意思？你胡哥给你训话呢，你小眼睛乱瞥是什么意思？给我老老实实低着头，认真听！” 秃顶老头丝毫没觉得“胡哥”这个称呼乱了辈分，得意洋洋地拍着杜采歌的肩膀，又是一顿苦口婆心的劝诫，这才放开他。 然后很快一个笑容慈祥的老太太又上前接力，“小杜啊，我说你呢，这曲子是写得挺好的啊。但是这出猪八戒背媳妇呢，说到底还是男人戏。这都什么年代了，男女平等啊，你写流行歌曲的时候，难道只给男歌星写，不给女歌星写？好像不是这样的吧，那什么苏曼芫，那什么段晓晨，也都有你写的歌啊。” 杜采歌张口结舌。 “所以呢，你也写首偏女性化的曲子，给咱们这些老太太们乐呵乐呵，成不？” “一定，一定。”杜采歌只能先答应下来。 闹腾了一会，老头子老太太们开始正式录制了。 他们的表情呢，还是没个正形，一个个跟老顽童似的，丝毫没有紧张、严肃的气氛。 但是乐器一上手，丝竹声响起，那感觉就出来了。 不但配合得密丝合缝，毫无瑕疵，仔细去听，每一种单独的乐器都表现极有韵味。 正是杜采歌想要的味道，却远远超出了他想要的效果。 “这也太厉害了，”杜采歌小声赞叹，“才一天功夫，就排练得这么好了。” 霍彦英也拿了支笛子在参与录制，旁边一个杜采歌不认识的老头笑呵呵地说：“难得碰到一首好曲子，大家都劲头很足。不过毕竟是老了，不比当年。要是年轻的时候，大家伙排练一天时间只有这种效果，那是要被领导骂得狗血淋头的。” 杜采歌也不知道他是在吹牛还是忆苦思甜。 毕竟他不是真正的圈内人，不是很明白真正的牛人有多牛。 反正在他看来，合练一天就能达到这种效果，他已经惊为天人了。 如果非要用他熟悉的事情来打比方，他觉得今天目睹的这一幕，有点像一个足球明星，在加盟新球队后的第一场正式比赛就上演帽子戏法。 又或者是一个严苛的导演和一位演员第一次合作，事先也没给演员剧本，临时才告知他剧情。但是开拍的第一天，那演员连续拍了几十个镜头都没有ng，导演有心想挑刺都挑不出。 就是这种感觉。 他们录了四遍，杜采歌觉得都很好，决定把四个版本都拿回去仔细听听，最终挑一个放进《百花深处》。 等老头子老太太们乐呵呵地录完，杜采歌说：“其实这个曲子还有种好玩的编曲风格，你们要不要尝试一下？” “哦，快说说看！” “是这样，我记得干爹会吹唢呐吧，用唢呐做主调，然后配上笙，箫等等……” 等杜采歌说完，这群老顽童立刻迫不及待地去尝试了。 练了一会，停下来休息的时候，霍彦英把他叫到一旁说：“这两天，在网上黑你的人跳得越来越欢了，你小子想怎么处理？” 杜采歌笑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而已。” 估计从今天下午开始，那几家由范哥联系好，准备与自己合作的娱乐公司就会开始发力，旗下音乐人和歌手也会开始声援自己了。 霍彦英摇摇头不说话。 过了一会他拉着杜采歌回到排练现场，用闲聊的语气说：“这首猪八戒背媳妇，要是有歌词就更好了。” 杜采歌点头：“有啊。” 霍彦英摇头晃脑地说：“要是有歌词，就更适合传播，到时候我们请个老家伙出山，把这歌一唱，发到爱乐平台上去，嘿……等等！” 他扭头瞪着杜采歌：“你刚说什么？” “我说，有啊。” “有《猪八戒背媳妇》的歌词？” “有。” “我去，你还给你老爹打一手埋伏？赶紧滴拿出来。” 杜采歌早有准备，将打印好折叠起来的歌词纸递过去。 霍彦英接过，展开看了看，试着自己哼唱了两句。 然后叫唤道：“大家都过来看看！这首曲子的歌词有了！” 老头子老太太们一个个颤巍巍地跑过来，杜采歌生怕他们有人跌倒，引发连锁反应，一个个跌做滚地葫芦。 这其中不乏国宝级艺术家，他可负不起这责任，赔不起。 他急得连忙挥手：“慢点，慢点跑，别摔着了！” 老头子老太太们把歌词过了几遍，又兴高采烈地排练起来，让一个据说唱过美声，目前头发保全得还好，看上去60出头的老头来主唱。 雄浑还略带滑稽的歌声响起： “都说俺老猪肥又胖，肚皮大呀，耳朵大，有呀有福相。” “老猪俺今天喜洋洋，背着俺的新媳妇，一边走一边唱，一呀一边唱。” 几个没参与排练，只是看热闹的老头老太笑得前俯后仰，那些正在演奏的老头老太也是喜气洋洋，红光满面。 “出了高老庄，一路好风光啊，叫声娘子，听俺把话讲。” “都说俺老猪肥又胖，你比俺还有分量，像座山压身上，压呀压身上……” 等排练完一遍，大家哄堂大笑。一个老头嚷道：“我说咱们可要好好感谢一下小杜，这两天排练这个曲目，我感觉自己都年轻了5岁。” 旁边有人起哄：“覃老头，你不是曾经说过，如果年轻个几岁，就要去追求晓莉么？” 覃老头：“……我这是比喻，比喻你懂么？” 说着眨眨眼，“当然如果这样的好曲子再来几首，看到我们的民乐后继有人，说不定我真能越活越年轻。” 众人哄笑几句后，就把矛头对准杜采歌，“小杜，你是怎么想的啊？你亲爹是我们圈子的人，你干爹也是我们圈子的人。要我说啊，你可不能忘本！生是我们民乐的人，死是我们民乐的鬼！” 这就有点厉害了……不是说建国后不准成精，也不准变鬼的么，就不怕404？ 一个举止优雅的老太说：“小杜，你还没成家吧？只要你多写几首好曲子，我把我孙女介绍给你。” 旁边有人打趣：“孙幼劼，你那宝贝孙女舍得带出来见人了？她不是拜在老何门下学昆曲么，说是不学成不许她出来走动？” 优雅老太骄傲地仰着脖子：“她马上就可以正式登台演出了，算是学有小成，我当然允许她出来走动了。” 又对杜采歌说：“我那孙女可是一等一的美人，性格又温柔大方，你可以去打听打听，我这孙女谁不垂涎，都想介绍给他们自己的晚辈，我可是理都不理他们。” “没错，”霍彦英这时插话了，“她那孙女我见过一次，确实是个美人，比你那段晓晨苏曼芫更胜半筹。而且性格极好，没得挑剔的地方。学戏也很有天赋，又能吃苦，未来国内大青衣前五肯定有她一个。” 杜采歌愁眉苦脸地双手合十告饶：“各位叔叔阿姨，拜托放了我，我还想再享受一阵单身呢。” “曲子啊，曲子我有，最近在研究给《葬花吟》（注1）写配乐，写了两个版本，要不你们试试。” “葬花吟？那可不得了，且看看你的配乐有没有拉低红楼梦的档次。” 这个世界，电视剧86版西游记和87版红楼梦都不存在，所以杜采歌才能心安理得地拿出《猪八戒背媳妇》和《葬花吟》。 这时，他放在休闲长裤口袋里的手机振动了起来。 他掏出手机看了看，是个陌生号码。 杜采歌皱皱眉，忖度了片刻，按掉了，没有接。 “我们继续……” 刚说了两句，手机又振动起来。他看了看，还是之前那个号码。 “不好意思，叔叔阿姨们，我接个电话。” “去吧，有事你就先忙。” 杜采歌拿着手机快步走开，才按下接听：“喂？” 一个很小很小的小女孩的啜泣声响起：“粑粑，安安死了！我好难过！” 注1：按照设定，红楼梦应该被蝴蝶效应给弄没了的。但如此伟大的作品，杜采歌不敢搬运，不敢往脸上贴金。而又不忍心这样伟大的作品消失。所以就让红楼梦顽强地扛过蝴蝶效应，继续出现在蔚蓝星吧。名著不朽。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199章 粑粑，我香菇蓝瘦 杜采歌刚要说，小妹妹，你打错了。 却猛地醒起，他前两天不是刚得知自己有个女儿么？ 名字叫做……对了，名字叫“采薇”。 采薇采薇，薇亦作止。 这首诗，时常被用来表达思念之情。 当时和颜颖臻结束通话后，杜采歌曾觉得莫名其妙，我不就提了一句段晓晨，你和我发什么火？ 后来反复念了几遍女儿的名字，他才领悟了一点点。 或许他和颜颖臻的关系已经结束了，他们现在只是“前男友、前女友”，不再是男女朋友关系，更不是夫妻关系。 但是就凭“采薇”这个名字，他们之间的故事肯定还没完。 “采薇啊，”杜采歌清了清嗓子，还好刚穿越来的时候他以为杜媃琦是自己女儿，已经模拟过当父亲的感觉了，这时并不觉得太紧张、狼狈，“你还好么？” “我不好，我好难过，”小姑娘吸着鼻子，可以想象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从她的小脸滑落，“我想要安安活过来。” 安安是谁啊？ 应该不是一个人，或许是她的宠物吧，杜采歌猜测，他柔声说：“你告诉你妈妈了吗？” “还没有，麻麻在工作啊。而且安安是粑粑送给我的，我想先告诉你。” 原来如此。还好自己没乱说话。虽然其实一直想要一个可爱的，10岁以下的小女孩当女儿，但真的有了个这样年纪的女儿，杜采歌发现自己还是不知道怎么和对方交流。 杜采歌绞尽脑汁，“你今天不上课么？” “今天放假啊。” “你拿的谁的手机给我打电话？” “这是小陈姨的手机啊。” 可能是保姆吧。 “哦。”接着杜采歌就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倒是小姑娘叽里呱啦又说了一大堆，杜采歌听了半天，终于听明白了中心意思：“我很香菇，蓝瘦，粑粑你带我去吃冰激凌，抚慰我受伤的幼小心灵，还不准告诉麻麻，因为麻麻不准采薇吃冰激凌。” “冰激凌啊？”杜采歌有点为难。 因为呢，显然颜颖臻不可能是因为买不起冰激凌而不准采薇吃，而是担心她的身体。 这是小孩子父母的拳拳爱护之心，杜采歌觉得自己不太适合为了讨这小孩子的欢心，就违背她父母的意愿吧。 等等…… 说到采薇的父母…… 貌似我才是她的正牌父亲吧？ 额，那行。冰激凌可以有。 肯老爹的奥翅也可以安排一对。 还想吃点什么？巧克力要不要？ 冰糖葫芦也得来一串吧？ 棉花糖，小糖人，都安排上。 “谢谢粑粑，粑粑最好了！我爱你粑粑！”小采薇立刻破涕为笑，甜甜地说。 杜采歌觉得心都要化了。 原来这就是当爸爸的感觉啊。爱了爱了。 和小采薇约定了一个小时后见面，杜采歌挂掉电话，回到老头老太面前，继续分享自己的理念：“我觉得吧，音乐是有时代性的。最纯正、最传统的民乐，已经跟不上我们现在的时代发展了，注定会被边缘化。就算没被完全淘汰，那也只是将之作为一门传统艺术，一门文化遗产，继承下来。但是想要发扬光大？抱歉，现在的时代，并没有适合它们生存的土壤。就像是大熊猫，现在只能生活中动物园里，把它们放生到野外，它们很快就会被灭绝。” 听到他这么说，老头老太们一个个阴沉着脸，不过却没有口出恶言，只是静静地听他说。 “我觉得，民乐想要吸引年轻一代的听众，想要不断地扩大受众、发展新鲜血液，就得不断求新，求变。以更新颖的形式，甚至用一些贴近流行的音乐元素，来吸引人们注意到传统艺术之美，学会欣赏经典之美。”杜采歌阐述着地球上关于国风歌曲的理念。 “换句话说，你要让人欣赏民乐，你首先得把人领进门吧？人家如果连门槛都不愿意迈进来，都不愿意去深入了解你们的民乐是什么东西，你怎么让人家欣赏？” 一众老头老太露出深思的表情。 霍彦英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了一支老式的碧玉烟斗，不过里面并没有放烟丝，就这么含着吧唧吧唧吮吸了几口，说道：“臭小子，这些问题呢，我们也不是没想过。不过，民乐改革，该怎么改？与现代流行音乐元素结合，该怎么结合？你倒是给说个明白啊。” 杜采歌笑着摇头，他心里有点得意，看我把你们给忽悠瘸了，谁让你们欺负我的。 “我也没什么好办法，先听听我写的这两首给《葬花吟》的配乐吧。” “行，那就先听听。” 杜采歌事先没准备，现场把曲子给写了出来。 这些老音乐家都是有极深厚功底的，只是大致看了看，心里就有数了。 “这两首曲子……风格完全不一样啊。” “是啊，前面这首还好，后面这首是什么玩意啊！这也叫民乐？” 杜采歌搬运的这两个版本呢，一个是87红楼梦版里陈力老师演唱的版本，王立平老师作曲。 另一个呢，则是网络歌手双笙为了推广“青春版红楼梦”所演唱的版本，由古风音乐人litterzy作曲。 两个版本，配乐的目的都不同——一个是为了在现代再现经典，尽量遵循古法，遵循原作意境。 一个是为了推广“青春版红楼梦”，所谓青春版，大家都知道，就是为了把年轻人吸引过来，自然会有更多的流行元素，这些老头老太们感觉看不惯也很能理解。 至于要说哪个版本更好，杜采歌也无法评价，他只能说，对他个人而言，觉得87版更经典、更凄美，双笙新版更现代化，乐理更符合现代人审美。 考虑了片刻，他笑着开口：“我也不知道怎样改良的民乐更受欢迎。要不，我们把两个版本都录制出来，找人唱，放到网上，看看那些年轻人的评价？摸着石头过河，看看怎样才能把年轻人吸引来听民乐，好不好？” “这主意倒是不错。” “那叔叔阿姨们，你们先玩着，我还有点事就先走了啊。对了，再次感谢你们给我录的配乐，我会在短片字幕里感谢你们的。” “感谢倒不用了，等上映了请我们去看吧。” 杜采歌笑道：“这种十分钟的短片是不会上映的，等后期全部做好了我给各位都拷贝一份，叔叔阿姨们如果给面子呢，就收藏一份。不给面子呢，等我走了偷偷删掉就好，不占硬盘空间。” “哈哈，你这孩子真逗，我越来越喜欢你了。” …… 杜采歌走后，老头老太们仍然兴致勃勃，不想散场，要先把这两个版本的葬花吟都排练两遍，听听成曲的效果。 反正这录音棚是某人的学生开的，就算占用一整天，那学生也不敢炸毛啊。 他们退休后常年在一起玩音乐，配合默契，各自也都有绝活，稍稍演练一下，就演奏得似模似样。 很快就把两个版本都完整地演奏了一遍。 然后就开始交头接耳地讨论。 “其实还挺有意思的，对吧？” “我觉得，前一个版本很符合我心目中葬花吟该有的意思，后一个版本，怎么说呢，我孙子、孙女可能会喜欢。” “对，我觉得后面这个版本太活泼了，太吵闹了，没有那种忧思入骨，悲观凄凉的感觉，很不红楼梦。但是，可能这种风格，会更容易被年轻人接受吧。” “其实细品小杜刚说的话，也还有点意思。你们说，要是我们用这个流行风格的葬花吟吸引年轻人来关注民乐，关注经典。然后再告诉他们，其实还有更好听的版本哦，这时再放出前面这个版本，嘿！” 也有人逮着霍彦英一顿臭骂：“你说你这个老不修，凭什么能有这么好的干儿子！我呸！你这是误人子弟！” 霍彦英得意洋洋：“因为我跟他亲爹杜知秋关系好啊，早早地就得到了认可，这叫近水楼台先得月懂么？而且早些年，他亲爹都不待见他，不喜欢他去写流行音乐，是我劝杜知秋，年轻人就应该出去多见识见识，阅遍了世间繁华，找到心灵归处，这样才能写出动人的音乐。” “听我劝了几回，杜知秋才和他儿子和好。后来杜知秋临死的时候，知道他那老婆不靠谱，也是托孤给我，让我替他多看顾看顾几只小杜。” “所以，我当小杜的干爹，那是不是天经地义啊？” 说到这，突然有人插嘴：“听说当年杜知秋的死，和他那个姓申的学生有关，是不是？小杜怎么还不去替他爹报仇？” 霍彦英摸了摸浓浓的眉毛，突然发作：“报什么仇？现在是法制社会，你还希望小杜和他那蠢得要死的哥哥一样，提把刀找上门，被判个几年？杜知秋绝不希望他儿子做傻事！小杜只要出息了，不断地写出好的音乐，就是告慰杜知秋的在天之灵。额，最好以后再找个漂亮媳妇，多生几个孩子。” “话说，孙幼劼。” “干嘛？”优雅老太白了他一眼。 霍彦英腆着脸说：“把你那宝贝孙女介绍给小杜呗。” 优雅老太孙幼劼撇撇嘴，“可是我想啊，他们的年龄相差太大了啊。小杜都34，35了吧？我那宝贝孙女还没满20岁，不是很合适哦。” 霍彦英义正辞严地说：“爱情，无关身份地位，无关年龄。” “去！”一群人对他起哄。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200章 这是我粑粑！ 杜采歌开着车往采薇说的地址赶，一路兴冲冲地，甚至有点心神激荡。 不过车开到半路，他总算想起，出于人情世故，也应该给孩子买点礼物。 按照颜颖臻的说法，自己只有每年的6月才能和孩子相处一段时间。 算算看，这孩子已经有差不多11个月没见到父亲了？ 那她肯定希望父亲给她带点小礼物。 杜采歌记得，自己小时候，父亲如果出差的话，每次回来都会带上一点小礼物。 不需要多贵重，哪怕只是一张明信片，一柄当地特色的木梳子，一串不值钱的小手链，那也代表着父亲还记挂着这个家，记挂着亲人。 于是杜采歌放慢了速度，一边开车一边张望，最后在一家看上去比较高档的精品玩具店门口停下。 挑选了半天，最终在店员的热情推荐下买了一个欧式小城堡，搭配了几个可以更换衣服的小人偶。 通常，女孩子都喜欢玩扮家家，这个玩具应该会令女儿满意吧。 至于价格……上千块钱的玩具，虽然对于一般工薪家庭来说，不一定下得去手。 而且很明显有溢价，说不定就是被宰了一刀。 不过杜采歌一点也不在乎。 只要这个女儿开心就好。 要说他对这个素未谋面的女儿有什么感情？那肯定是在骗人。 任何感情都是需要时间、陪伴，才能滋生、增长的。 可是他能感到肩头有一股沉甸甸的责任。 哪怕他对这个孩子还没有半点感觉，他也明白，自己不能让孩子失望。 就像他年幼时，他的父亲从未让他失望一样。 明红色的“赤骥”缓缓驶入“鸿远天宫”小区。 这是一个别墅小区，杜采歌之前凑巧看到过关于这个小区的一些信息。 这个小区是鸿远集团前些年开发的一处地产，名字大气，其实不算高档。 小区里是独栋别墅和联排别墅混杂，其中一部分房产还有下沉式庭院设计、带有游泳池，甚至室内、室外双泳池。 但是不管是地理位置、房屋设计、面积、绿化、配套设施、安保等都算不上顶级。 而颜颖臻可以说是大华国女首富了，住在这个小区坦白说有点令人奇怪。 杜采歌曾想象颜颖臻住在魔都最豪华的别墅区，类似于地球上的陈汤一品小区，檀宫，紫苑之类一平米十几万的豪宅。 左邻右舍要么是大公司老板，要么是金融大鳄，至少也得是个一线明星。 住在鸿远天宫，说实话，以颜颖臻的身家来说，过于低调了。 哪怕她的房子是带游泳池的独栋别墅，都有点配不上她的身价。 脑子里冒出这些杂念的时候，杜采歌也在认真地寻找，很快就锁定了采薇所说的地址。 他顺着车道开过去，将车停在车库门口，下车后正要打量眼前的别墅，一个小不点儿就飞奔过来。 “粑粑，粑粑！” 那欢快的笑声，像是银铃荡漾在人的心底。 那个小不点的后面还跟着一个40多岁的中年女人，看上去温文尔雅，相貌秀气端庄，甚至有点书卷气，体态略有些富态，这应该就是“小陈姨”了。 杜采歌不由自主地学着电视里的画面，蹲下。 而那个小女孩儿到他面前时，脚下安了弹簧一样蹦了起来，牢牢地搂住他的脖子。 “粑粑，我好想你！” 小嘴真甜。 杜采歌抱着她软软的身体，冲那个跟来的中年妇女点点头：“陈姐你好。” 这个保姆？还是家庭教师？应该是和原主见过面的，对他并没有警惕，而是微微笑着：“杜先生您好，一阵子不见了，您的气色好多了。最近身体不错吧？” “还行。”杜采歌抱着女孩儿站了起来，想将她稍稍抱远一点，好仔细看看，可是女孩儿紧紧地搂着他的脖子不松开，腻在他怀里发出嘤嘤声，使劲扭动着撒娇。 “粑粑，粑粑，我好想你~呜呜呜，安安死了，我好伤心，你要再给我买只小乌龟！不对，我想要小狗狗！” 哦，原来安安是小乌龟啊。 杜采歌只好轻轻拍着她的背。“买小乌龟可以，买小狗狗的话，需要你妈妈同意。因为照顾狗狗是很辛苦的，你一个人照顾不好，到头来还是需要你妈妈帮忙。” 杜采歌不知道怎么和孩子相处、交流，所以也丝毫没意识到自己在用和成年人对话的思路来和小孩子说话。 其实小孩子哪里懂得这些道理。 不过采薇还是乖巧地点头，“知道了粑粑，那我去问问麻麻吧。” 她这时才松开，没继续搂着杜采歌的脖子，杜采歌将她放下来，仔细端详。 小家伙瘦条瘦条的，身材非常匀称，不过脸上还是有点婴儿肥。 相貌上，并没有继承杜采歌和颜颖臻的优点，不算特别漂亮，不管比杜采歌、还是比颜颖臻都差了不少。 不过杜采歌从她的脸上看得出自己的影子。 而且这个年龄的孩子，天真无邪就是最可爱之处，哪怕相貌其实并不是十分精致，看起来也像是小仙女，可爱得让人恨不得把眼睛黏在她身上。 她的头发黄黄的，杜采歌有点担心她是不是营养不良。 别笑，并不是有钱人家的小孩就一定不会营养不良，有时候挑食也会导致营养失衡，蛔虫也会导致消化不良。 不过她的气色很好，小脸红润润的，倒不像是营养不良的样子。 这却是杜采歌没经验了，其实小朋友的头发大多都偏黄，否则怎么会有“黄毛丫头”一词呢。 小家伙的身高大约1米3的样子，在同龄人里应该算是比较高的了吧？杜采歌从没留意过小朋友的身高问题，所以也不是很有把握。 顺手捏了捏小家伙那肉感十足的脸蛋，杜采歌从车里取出玩具递给她：“这是礼物。” “谢谢粑粑，我爱你哟。”小家伙接过玩具，好奇地看了两眼，没有当场打开的意思，而是交给了旁边的小陈姨。 杜采歌笑道：“走，爸爸带你去吃冰激凌。” “咳咳，”小陈姨这时开口了，话说得很直接，“杜先生，如果夫人知道在我的看管下孩子吃了冰激凌，我肯定会被扣奖金的。” 杜采歌以为她要阻拦自己，有点不高兴。 不过小陈姨并没有上前，更没有阻拦的动作，神色也很平静。 再细品她话里的意味，杜采歌笑了，“这段时间，孩子由我带，你去休息吧。” “夫人说过，不能让任何人把孩子从我眼皮子底下带走。”陈姨平静地说着，不过仍然没有任何动作。 小采薇转过身，靠在杜采歌的怀里，对小陈姨做了个鬼脸。 杜采歌在她的小脑袋上轻轻敲了一记，抬头说：“我给她打个电话。” 说着掏出手机，“她手机号码多少？” 陈姨还没开口，小采薇已经脆生生地报出一串数字。 并不是那个01010101的号码。 既不顺口，也不是什么靓号，看上去普普通通，06121128。 拨通电话后，等了好一会儿才接通，颜颖臻小声说：“你怎么有我号码的？” 杜采歌第一次听到她没用强势的口吻说话。“你在开会？” “是。你有什么事？” “我来接采薇玩。” “不行，你——” “拜拜，你安心开会。” “杜——” 杜采歌根本不听她讲话，自己说完就挂了电话，冲小陈姨笑了笑，小陈姨轻轻点头，然后带着微笑对小采薇挥挥手，“玩得开心点，别太疯了，不要吃太多东西，吃坏了肚子晚上会很难受的！” “知道了，小陈姨再见！” 采薇主动地牵起杜采歌的手，走向汽车。 杜采歌载着她准备驶出小区时，道闸却没有升起，一个50来岁，蓄着浓须的保安快步走来，警惕地看着他，敲了敲车窗，一只手拿着手机似乎随时要拨号。 杜采歌摇下车窗，他探头看了看采薇，又盯着杜采歌：“先生，请你出示证件。” 杜采歌有点懵逼，“我进来的时候没查证件，出去的时候要查？” 这时采薇在后排脆生生地说：“李爷爷，这是我粑粑！” 那保安这才浮现出略显诧异的笑容：“是这样啊！小薇是要和你爸爸出去玩么？” 说着，用审视的目光打量着杜采歌，向后挥挥手。 道闸缓缓抬起，采薇甜甜地笑着：“粑粑带我去吃冰激凌，还要给我买一只新乌龟！” “吃冰激凌啊！那你可不能吃太多，会肚子痛的。”保安笑着摆摆手。 杜采歌踩下油门，对他点点头，扬长而去。 一边驾驶一边思忖，颜颖臻为了女儿的安全，应该还是下了一番功夫的。 小采薇一直在后座叽叽喳喳，杜采歌倒不觉得心烦，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回应。 很快他就找到一家肯老爹，停好车，牵着采薇进入餐厅。 “这是什么地方呀，粑粑？”小采薇一脸好奇之色地东张西望。 “你没来过肯老爹餐厅吃东西么？这里有炸鸡，薯条，都很好吃的。还有冰激凌哦！” “哦！”小采薇露出恍然之色，“我听小朋友们说过，不过麻麻说炸鸡薯条都是垃圾食品，乖孩子不能吃。” “啊，是这样么？”经过一路上短暂的相处，杜采歌已经稍微掌握这个女儿的性格了，他拿出以前在片场对付儿童演员的态度，笑眯眯地说，“炸鸡和薯条确实是垃圾食品，不过你妈妈说错了，乖孩子也是能吃的，只是不能经常吃。”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201章 即将沦为女儿奴 当闻到炸鸡的香味，小采薇明显地吞咽唾沫，紧紧地抓住杜采歌的手，“粑粑，那怎么才算不经常吃呢？” “爸爸每次带你出来玩吃一点，平时不吃，这就叫不经常吃。” “哦，是这样啊！” 现在她还能说话。 等到炸鸡和薯条端上来，小采薇就顾不上说话了，小嘴巴里塞得满满的，吃得满脸的油和番茄酱，只是不时用点头、“恩恩”、“呜呜”的声音，或者给杜采歌一个甜甜的笑容，来表示好吃。 杜采歌以前听已婚的朋友说过一句话：小朋友只有在睡着和吃饭的时候才是最可爱的。 他不太理解，不过此时看着小采薇吃得香香的，一脸满足的样子，他觉得这个世界真是太美好了，自己都有点想尝一块鸡翅，看看是不是真的那么好吃。 “粑粑，你吃。”小采薇很机灵，注意到了杜采歌的目光，立刻举起手里的鸡翅，送到杜采歌嘴边。 杜采歌犹豫了片刻，他在地球时不太吃这种东西的，但是没好意思拒绝，咬了一小口。 还是记忆中那味道，估计和地球上的配方是一样的。 只能说还行，作为快餐食品是合格的，但也不至于吃得那么香吧？ 杜采歌有点怀疑自己对美食的鉴赏能力了。 还是说小孩子的味蕾太敏感了，对油炸食物毫无抵抗力呢？ 杜采歌没给她买太多东西，就一对奥翅，一包鸡米花，一个小薯，一份奶昔。 他再怎么缺乏生活常识，也知道小孩子的胃比成年人的小，消化能力也更弱，吃这种油炸食品时绝对不能贪多。 尤其是还有冰奶昔，对胃的刺激是很大的。 尽管杜采歌还没有为人父的自觉，至少也明白对小孩子不能太放任，因为小孩子是缺乏自控能力的。 所以当小采薇吃完了，舔舔嘴巴，用可怜巴巴的目光望着他时，杜采歌狠心说：“今天只吃这么多了，下次爸爸再偷偷带你出来吃。” 小采薇用力地点头。 看着可爱的女儿，杜采歌温柔地给她擦擦嘴，摸摸她的小脑袋。 从陈泉提供的资料来看，他应该是早就穿越过来了，或许是这具身体刚出生时就跟着穿越过来的，所以这具身体才和他地球上的样子那么相似。只是不知为何一直没有苏醒。 直到原主服药过量（其实至今没确定是自杀还是意外，但是自杀的可能性比较大）死亡，他才苏醒过来，然后强撑着走出小区，被宁悦蓉捡尸，否则他就挂了。 现在想起来都有点后怕，如果那天晚上他没有及时走出小区，会发生什么？估计他刚刚苏醒又要挂一次，这次就不知道还能不能再次穿越了。 至于原主，杜采歌觉得，有可能是在他沉睡时，自动诞生的一个副人格。 这么说或许不太准确，也许对于原主而言，他才是一个副人格呢！ 虽然生活轨迹不同，但是从陈泉的描述来看，原主在性格上其实和他有太多相似之处。 设身处地地想，如果在地球上，他不是经历过一些沉淀，一步一个脚印地走到十亿俱乐部。 如果他也有异能、有外挂、有聊天群、有老爷爷、有系统什么的，可以获知另一个世界的信息。 成功来得如此简单，出道即巅峰。 没遇到任何挫折，在还很年轻、三观还没成型的时候，就有各路资本挥舞着钞票找上门来，女歌手跪舔求他给一首好歌，各色小野模、外围、绿茶、十八线小明星为了蹭蹭他的热度个个奋不顾身、以身饲虎。 或许他还会变得比原主更恶劣呢。 所以杜采歌倾向于相信，原主就是当他陷于沉睡、没能及时苏醒时，以他自己的气质、性格为模板，生出的一个用来支撑这个身体行动的副人格。一个工具人。 严格说起来，这具身体其实也是他自己的身体。 这具身体和他在地球上的相貌那么相似，就很有可能是因为受到他那沉睡的灵魂影响吧！ 所以杜采歌看着小采薇，天然有种亲近感。 虽然说还没有上升到那种“俯首甘为女儿奴”的奉献之情，尽管还没有产生传说中的“父女间的心电感应”，但他毫无疑问地确认，这孩子是他的。 “既然吃完了，那我们去买小乌龟吧。”杜采歌看看天，宠物市场应该还没关门。 小采薇乖巧地点头。 杜采歌牵着女儿的小手，有种奇异的感觉在心底滋生，就像是生活中突然有了重心，就像是漂泊狂浪的心突然有了锚点。 被握在他掌心的小手，那么小、那么柔弱，却是世界上最弥足珍贵的财富。 小采薇也实在太可爱了，从餐厅走到停车场的一路上，都吸引了许多的目光。 杜采歌留意到，她的穿着都很普通，全身上下没有任何昂贵的东西。 衣服都是普通的快销品牌，小饰品也是塑料的。 颜颖臻肯定不可能是买不起好东西，也不是不爱女儿，而是觉得这样对女儿最好。 在这一点上，杜采歌其实挺佩服颜颖臻的。 他前世见过剧组一些宝妈，个个恨不得把最好最贵的东西往宝宝身上堆。 其实对小孩没好处，容易让小孩滋生攀比心理，也容易引来一些坏人的觊觎。 你给几岁大的小朋友带一条粗粗的黄金项链，那不等于是嚷嚷着让别人来抢，把小孩置于险地么！ 颜颖臻的做法就很聪明。 载着小采薇行驶到最近的宠物市场，杜采歌拉着她的小手直奔水族宠物店，小采薇立刻被那些红红绿绿的小鱼吸引了目光。 杜采歌问她：“这里有和安安一样的小乌龟么？” 小采薇看了一圈，直摇头。 杜采歌苦恼地说：“爸爸不记得安安长什么样子了。你能不能画出来？” 小采薇高兴地点头：“好啊！我经常画安安的，我画得可好了！” 杜采歌便向老板要来纸笔。 小采薇一会儿工夫就画好了，杜采歌拿起来看了看，又递给老板：“有这样的宠物龟么？” 老板拿起纸端详一阵，摇头说：“没有。这是金钱龟吧？看这三条线，这显然是三线闭壳龟，又叫金钱龟。这种乌龟很贵，品相好的几十万，几百万的也有，最低档次的也要上万，我们这整个宠物市场都没得卖，大家不可能进这种货。” 他看看杜采歌、采薇父女，他们的穿着打扮实在不像玩得起价值几十、上百万的宠物乌龟的有钱人，于是卖力地推销：“其实绿毛龟也不错的，还有花龟，草龟，锦龟，红耳龟，我们这里都有，容易养活，又便宜，有几十块钱的，有几百块钱的，买两只回去给小朋友玩呗。” 采薇其实还没有太多金钱概念，只要有小乌龟就行，眼巴巴地盯着那几只乌龟，很是心动的样子。 杜采歌被几十万的报价吓了一条，也没打算给采薇买个一模一样的——以后经济宽裕了可以再买，但现在不行。 也是原主太坑爹了，他从陈泉老师那里了解到，原主在自杀前，把他已发布歌曲所有的未来版权收益全部捐了出去。 每年三千多万的税后收入，就这么捐了。 所以音乐著作权协会都不打钱给他了，直接打进慈善基金的账户了。当然以后写的歌曲不受影响。 不止是歌曲，还有原主搬运过来，授权给漫画作者连载的漫画，死海火都包括其中。 这些火爆连载的漫画每年都能带来两三千万的版权收入，也被原主给捐了。 你说气不气人？ 本来可以躺着数钱的，就因为原主的坑爹举动，所以杜采歌还得辛辛苦苦搬运。 “这些乌龟你喜欢哪个，随便挑。” 采薇挑了半天，难以下定决心：“可是这两个我都喜欢，怎么办？” 小小年纪就懂得“我全都要”，真是有前途。 “那就两个都买。” 采薇挑中的是一只红耳龟，一只锦龟，卖相都不错。杜采歌打包买下来，也才140多块钱。 额，总感觉有点欺负不懂事的小朋友，人家价值几十万的宠物龟死了，自己就买两只一百多块钱的补偿她…… 带着采薇回去的路上，杜采歌的手机振动了起来，他低头看了眼，是颜颖臻打来的，便将车靠边停下，按下接听。 她的声音还算平静，说的话却不怎么客气：“我打算报警了。” “……正在去你小区的路上。” “算你识相。你给我记住，没有下次了，听到了吗？下次你再私自带采薇走，我就直接报警！” “教你一个道理，不要发出你做不到的威胁。”杜采歌学着《教父》里酷酷的口吻。 “你！杜！采！歌！” “好了，别闹了，让孩子看笑话了。” 杜采歌这句话顿时让颜颖臻没脾气了。“好女不跟男斗，你快点过来，我原谅你这次！还有，你没给她乱买东西吃吧？” “就买了一点肯老爹。” 颜颖臻的音量又拔高了：“你真的是！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你了！给一个6岁的小朋友买肯老爹，你脑子烧坏了吗？采薇要是晚上肚子不舒服，就你送她去医院！” 杜采歌本来想再顶两句，但是看看小采薇可怜兮兮地看着他，顿时心软，放缓了语气：“你说得都对，不跟你争，见面再说吧。”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202章 他适合做朋友，却非是良配 杜采歌将车驶入鸿远天宫小区时，小采薇隔着车窗向李姓保安招手，兴高采烈地。 杜采歌则担心等会和颜颖臻吵起来。 话说他还没和这个大华国女首富见过面，只是在网上看过她的相片，和她通过几次电话。 想到自己曾经把她给睡了，还让她生了个孩子，不由得有些心虚。 他心想等会就算挨两句骂也不还嘴了，纯当是欠她的。 不过当他把车停到颜家的车库外时，却只看到陈姨一个人站在车道旁，含笑等待。 杜采歌下了车，又将小采薇抱下来，张望了一下，“颜颖臻呢？” 陈姨矜持地微笑着：“夫人有点事先离开了。采薇，跟你爸爸玩得开心吗？”说着伸出手。 小采薇终究是和她更熟，顺势就到了她怀里，脆生生地说：“很开心啊，粑粑给我买了很多好吃的，还给我买了两只小乌龟，你看！” 说着拎起小塑料袋，骄傲地让陈姨看她的小乌龟。 “我看看，恩，挺漂亮的嘛，”她抱着采薇掂了掂，然后将采薇放下，“采薇你先进屋里去哦。” 采薇转身看着杜采歌，闪闪发亮的大眼睛带着期冀的目光：“粑粑来吗？” “爸爸晚上还有工作，今天不能陪你了。”杜采歌蹲下来，温柔地说。 他知道，颜颖臻肯定不希望他在这里待得太久。 “等到6月份，你就可以来和爸爸玩一个月！一个月哦！” “恩，我会乖乖的。粑粑，你会不会带我去见姑姑啊？我还没见过姑姑的。听说姑姑很漂亮！” “是的，你姑姑很漂亮，”杜采歌轻轻拍了拍她的小脑袋，“你进去吧，爸爸走了。” “粑粑再见！工作不要太辛苦！要多吃饭！不要挑食！”说着，采薇蹦蹦跳跳地跑进屋里。 杜采歌收回目光，看着陈姨。 陈姨仍然带着矜持、得体的微笑：“杜先生，夫人那里呢，您多体谅一下。女人嘛，总是容易情绪上头。” “她不想见我？”杜采歌倒没有不高兴，纯粹是好奇。 “怎么说呢，”陈姨沉吟了片刻，“她对您的感情很复杂。或许有点患得患失吧！” “她嘴里说是担心采薇，很早就回来了，但是在屋里一直坐立不安，我猜，她其实是既想见您，又怕见到您会失望。” 杜采歌觉得，她说话的风格，太不像保姆了。 哪个保姆会这么谈论自己的女主人？ 或许是读懂了他目光里的疑惑，陈姨嫣然一笑，这一笑还真有点风情万种的味道。她理了理额前被吹散的头发：“其实呢，我二姐当年是夫人的保姆，现在也在当采薇的保姆。” “而我则是被老颜总资助读的大学，大学毕业后就当了夫人的家庭教师了。我和她，一直还算亲密，无话不谈吧！现在呢，我在这家里勉强算是管家身份吧，什么都管一点，当然主要精力还是在照看采薇方面。这几天我二姐回家有点事，否则采薇今天是不可能打您的电话的。” 原来如此。 “所以……”杜采歌并不笨，听懂了几层意思，试探着问，“陈姐你其实是希望我能和采薇多联系，和颜颖臻也多亲近亲近，是吧？” 陈姨收敛了笑容，恢复了之前那种矜持、带着书卷气的微笑，“以我的身份，实在是不适合说什么。而且呀，我希望不希望的，是没什么意义的，毕竟呢，这是你们的家务事。” 杜采歌觉得有点为难。 “坦白说，我也没什么头绪。我不懂怎么和小孩相处，也不知道该怎么与颜颖臻相处。” “慢慢来吧。您有我的号码，有空您也可以给我打个电话，聊聊家常，采薇和夫人都要晚上才回来，我平时白天一个人住在这么大的房子里，挺寂寞的呢！” 她说寂寞，肯定不是想撩自己，杜采歌也不会自作多情。 看她的年龄，应该是四十多岁，接近五十岁的样子。这个年龄，难道没有组建家庭？还是家庭破裂了？ 杜采歌也不方便问，交浅言深是很不合适的。 “那我会常叨扰你的，陈姐。对了，你的名字是？” “陈馥芳。” “……”不太好评论。 这个名字呢，说起得有水平吧，可馥本来就有气味芬芳的意思，和芳字重复了。而且读起来也不好听。 说起得没水平吧，其实字型、字意也还算是不错了。 杜采歌拿出手机记下，便和她道别了。 …… 颜颖臻右手搂着采薇的肩膀，左手拉开一点窗帘，低头看着杜采歌钻进那辆明红色的汽车离开。 采薇抱着她的大腿，仰起小脑袋看着她，小声问：“麻麻，你为什么不去和粑粑见面呢？” 颜颖臻咬了咬嘴唇，旋即微笑起来，用温柔的声音说：“因为呀，妈妈心情不好，又不想和爸爸一见面就吵架。所以决定等到调节好自己了，再和你爸爸见面。” 小采薇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对她来说，要理解这些还太早了。 过来一会，陈姨进屋了，颜颖臻让采薇去写作业，看着陈姨有点沉不住气：“二妈你跟他说什么呢？说那么久。” 采薇叫她陈姨，颜颖臻叫她二妈，这辈分明显乱了，但二人都没有在意。 陈姨嫣然一笑，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说：“我和他随便聊聊，看看这个人。当年你和他相恋的时候，我正在国外忙着，没有给你好好掌眼，让你吃苦了，这是我最大的一个遗憾。现在当然要好好瞧瞧，是谁让我们家的小颖魂不守舍，茶饭不思。” 颜颖臻冷笑道：“就他？还让我魂不守舍呢？是让我气得吃不下饭吧。” “都差不多了，”陈姨温温柔柔地笑了笑，“你姨看人的眼光，你是相信的吧。” 颜颖臻没有丝毫犹豫地点头：“当然信，二妈你看人太准了。” “恩，那你听我一句判断，这是个心底温柔的男人，对世界抱有善意，还有任侠之气。但是这个人呢，艺术家气息太浓了，活得太过自我。而且不善于做决断，可能会优柔寡断，在女人之间左右为难、无从抉择。综合来看，他适合做朋友，却非是良配。” 颜颖臻低着头，半晌才轻轻叹息一声：“我知道呀。我当然知道。不错，那又怎么样呢，我还能怎么样呢，哎。” …… 杜采歌在外面吃完饭才回家。 稍事休息，便开始搬运。 因为对原作的仙剑版有太多不满意的地方，所以他一边搬运，一边修改。 不过与搬运《鬼吹灯》时不同，搬运《仙剑》他遇到了太多的麻烦。 《鬼吹灯》本来也是在网络上首发，行文风格天然具备网络属性。 虽然说要改写一些剧情，对人物性格、对白也做出调整，但实际上改动并不是很大，杜采歌算了算，不到总篇幅的15%。 而《仙剑》的问题呢，却是文青范儿太浓了，一股酸味弥漫，很不适合网络载体。 尤其是结局还那么……令人流下欣慰泪水的大团圆结局。 如果不大改，很可能成为杜采歌第一部扑街的（原主那些不算）；而如果大改，可能又失去了原作的精髓，因为《仙剑》本来就是既有点酸、有点温馨真情，唯美浪漫，又有点痛彻心扉的一个游戏。 楚国版的仙剑也继承了这些元素。 杜采歌是左右为难，所以搬运的速度很慢，而且绞尽脑汁，也很辛苦。 这个时候，他才能略微体会到那些网络写手的不容易。 那些纯原创，能一天码字一万两万的还能够理解，大不了不吃不喝不睡，勉强还是能做到。 那些一天能码三万四万的，莫非真的长着10条触手，3个大脑？ 搬运了没几千字，杜采歌就开始走神，频频在脑海里构造分镜头，设计人物对白，还根据他来蔚蓝星之后看过的电视、电影，挑选适合饰演逍遥哥哥、灵儿、林月如的演员。 不管以后他有没有机会去执导《仙剑》，意淫无罪嘛。 到了9点多钟，杜采歌才停下来休息一会。 想了想，他拿出手机，找到姜佑曦的号码，犹豫了片刻，手指按了下去。 接通后，听得出姜佑曦兴致不高，笑得有点勉强：“哥，我就想着你该给我打电话了。” 杜采歌没跟他说“我不打给你，你就不能打给我么”那种痴男怨女的话，毕竟这不是基辅。 而是带着歉意说：“我的事又连累到你了，《童话》本来不该只有这么点成绩的。” “什么呀，哥你说的话真是，”姜佑曦提高了嗓门，“我以前的歌卖成什么样我还是很有逼数的，如果没有你给我写歌，日销10万这种成绩怎么也轮不到我啊！哪怕接下来几天销量不断下滑，这也已经是一线歌手的数据了。要我说啊，《童话》的成绩已经够好了，是你自己要求太高了。” 杜采歌总觉得从他的语气里听到了浓浓的怨气，尤其是那句“是你自己要求太高了。” 杜采歌不由得笑道：“我不是要求高。” 顿了顿，他接着说，“而是，如果一件事做不到最好，我宁愿从一开始就不去做。”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203章 打死我也不信《童话》有这么好听！ 姜佑曦听了，沉默了许久，才苦笑着叹息：“哥，你确实有资格说这种话。” “你写歌可以轻轻松松写成21世纪最好的音乐人，不写歌了，去写网络，也能写成最好的网络作家。” “但我们大部分人只是凡人，哥。就算在自己最擅长的事情上，我们也是没法做到最好的，你懂么？” “不懂的是你，”杜采歌语气加重，“做到最好，是做到自己的最好，谁让你去和别人比了？你尽到百分之百的努力了吗？你把一切细节做到极致了吗？数学考试，如果你的上限是80分，你考到了80分，我会为你鼓掌。哪怕卷面总分有100分，有200分，你也是做到了你自己的极致，你对得起自己了。” 顿了顿，杜采歌说：“算了，再说下去，搞得我像是在说教。不讲了，总之，后面3首歌，你用心录，我和老唐说了，要给你最大的资源倾斜，把你一举推到二线顶尖的位置上。” “记住，我不想再与你合作了，因为我对你的一些态度确实很失望。但公是公，私是私，作为朋友，你是无可挑剔的，我也很愿意继续和你保持私人交情。” “我知道错了，哥，”姜佑曦的声音很诚恳，“你告诫过我，让我养好嗓子，不抽烟，不喝酒，也让明明姐叮嘱我，可我没有放在心上。我会吸取这次教训的，哥，别放弃我啊！” 杜采歌心想，姜佑曦应该真的是吃过不少苦，能屈能伸。 他笑了笑：“在你印象中，我是那么耳根子软的人么？” 姜佑曦就不做声了。 “挂了，你自己好点，改天再聚。” 杜采歌打这个电话，是觉得作为朋友，应该清晰表明自己的态度。 至于姜佑曦能不能接受，以后还做不做得成朋友，那就说不清了，毕竟，交朋友是双方的事。 如果姜佑曦一肚子牢骚怨气，觉得杜采歌亏欠了他，那这个朋友不交也罢。 至于说合作，至少得观察姜佑曦一段时间，少则几个月，多则几年，如果姜佑曦确实改变了态度，真的努力了、拼命了，那才有继续合作的空间。 杜采歌其实还真没急于卖歌，优秀的歌曲一次性放出太多，那是会贬值的。 接下来要与范玉弘去联络的那些歌手合作，放个七八首好歌出来，然后今年之内再找机会放几首歌，也就差不多了。 大招是不能随便放的。 未来还很漫长，每年放个十几首、不超过20首的优秀歌曲出来，源源不断、细水长流，它不香么？ 又搬运了一会《仙剑》后，杜采歌便把剩下的时间用来给《百花深处》配乐。 快12点的时候，段晓晨抽空打了个电话来，要和他煲粥。 不过她也是忙得不可开交，粥还没煲熟就挂了。 洗漱完，杜采歌其实已经很困了，但总觉得还有什么事没做。 发了一会呆，他又坐回电脑前，强撑着已经快要睁不开的眼皮，登陆微博和看了看情况。 黑子和水军仍然在狂欢着，对《童话》品头论足，贬得一无是处。 而目前《童话》在全平台售出了33万份多一点，实际的购买id是25万多点，也就是25万多的下载量。 听过歌曲的人，就算觉得好听，被打动了，在微博或、ll空间发表意见的人数也只有不到20分之一。 也就是说，其实真正听了这首歌，在微博或上给予好评的人数不到1万人。 而其中化身为自来水，到处义务宣传的歌迷更少。 这点人数，相对于黑子和水军而言，真的是微不足道。 而之前说“《童话》似乎和某些歌旋律相似”的营销号，已经开始指名道姓说海明威抄袭了，抄袭的是本世界一首比较有名的原创情歌。 杜采歌特地去找了那首歌听了听，emmmm，《童话》和那首歌的相似程度，大概就和mojito与《人生的旋转木马》的相似程度差不多吧。 其实就是稍稍有那么一点撞音。 只能说，这些营销号是纯属为黑而黑，明显是在恰烂钱。 可偏偏还有人买账，跟着瞎起哄。 “我去听了，是有点像啊，没想到他现在堕落到这个程度了。” “我早就说林可喜欢抄袭，你们还不信。” “那时候互联网还不发达，现在他还故技重施，就无所遁形了。” “是江郎才尽了吧，开始走下坡路了。” 铺天盖地的差评和诋毁，几乎完全压过了好评。 幸亏杜采歌之前做的预防措施也开始见效了。 从下午开始，陆陆续续就有几个歌手和音乐人发表评论意见。 其中最著名的，是同属于大华紫天的同门，粟睿和段晓晨。 他们都更新了微博，对《童话》大肆赞美。 其中段晓晨还专门说了一句：“顺便指出，对于音乐作品，要有8个小节雷同才能被认定为抄袭。而海明威的作品和那首歌只有两个小节有点相似。注意，是相似，而不是雷同。这仅仅是撞音，在流行音乐领域很常见，我不知道有些人为什么要带节奏。” 作为微博粉丝超过2000万的公众人物，他们的意见还是能在一定局面上左右舆论的。 另外，杜采歌发现，几位老艺术家（就是今天下午见过面的那些叔叔阿姨）也在微博上表示了对《童话》，对海明威的欣赏。 而明天和后天，还会有一些歌手和音乐人来声援海明威，想必到那个时候，网上对《童话》的舆论评价就不再是一面倒的差评和诋毁了吧。 杜采歌对自己的机智点了一个赞。 然后就去睡了。 第二天，他睡到日上三竿才醒来，发现手机上有好几十个未接来电。 还有十多条未读短信。 幸亏他调了静音，否则早就被吵醒了。 他随手点开一条来自于“唐胖子”的未读短信。 “我去，你特么是买通了哪路神仙啊？” ？？？杜采歌给想送他三个字母，w，t，还有一个f。 你说话说清楚点会死么？ 他又点开一条来自于“范哥”的短信。 “你和小颜总和好了？你们这对狗男女，别忘了我还在打离婚官司！别喂我吃狗粮行么！” 杜采歌这才隐隐感觉到，事情应该和颜颖臻有关。 到底是什么事？ 他把所有的未读短信读完，才弄明白个大概。 今天一早，、微光微博就抽风了。 他们根据ip地址，和发言内容，封了一大批（据说至少有十万个以上）微博账号。 其中不乏用心经营了一两年，拥有上百万活粉的营销号。 一个这样的营销号，价值很难用金钱来衡量，这是很多人吃饭的饭碗啊。 就这么被封了。 封停期限：99年。 封停原因：恶意传播谣言，散布不良信息，违反用户协议。 杜采歌都想替这些人鞠一把同情的热泪了。 真惨。 几个重点，比如“流行音乐吧”，“海明威吧”等也是重灾区，大量账号被封99年。 当然，相对而言，弄个高级的账号的成本，要比弄个拥有几百万粉丝的微博号的成本低得多。 所以对于那些水军而言，损失最惨重的还是微博那一块。 程明明发来的短信里说，保守估计，那些水军至少损失几百万元，甚至上千万元。 杜采歌上网看了看，果然现在网上一片清净，对于《童话》和对于海明威的评价，几乎全是正面评价了，那些恶意的账号全部被封停，他们的发言自然也被一并删除了。 杜采歌看到“流行音乐吧”里有一个热帖，名为“我也来说说《童话》”。有近千条回复了。 他点进去看，发现楼主对《童话》那是真爱粉，各种彩虹屁，吹得他这个词曲作者都有点脸红。 然后有些网友附和，有些网友却说：“童话好不好听我不评价，可是他这做法太恶劣了吧，把所有说坏话的帖子都删了，说坏话的账号都封号了，我很看不惯。” 然后马上有热心的网友截图打脸：“看，这个人也说了他不喜欢《童话》，还说出了一二三，他的账号活得好好的。微博和官方都说了，这次行动是打击水军，用户的正常评价他们是不管的。” 之前唱反调的网友就反驳：“可现在网上大多数评价都是好评，根本就没几个差评了。打死我都不信一个新人的歌能好听到这种程度！” 有网友说：“你把你的爱乐网账号发给我，我加你好友，买一首赠送给你，你自己去听听。” 过了一会，那人回来留言：“不好意思，童话确实很好听。要怎么才能删除我之前的发言？” 杜采歌笑得差点喷出来。 又一个真香定理生效了。 然后这个帖子后面就歪楼了。 网友们开始热议，海明威是不是远光集团高管的亲戚，被如此优待。 有人信誓旦旦地说，亲眼看到海明威和微光微博的美女运营经理一起吃饭。 还有人诅咒发誓，说海明威是远光集团董事会的一员，他在股东大会上见过海明威。 网友们又转移了热点，开起了这个人的玩笑：“既然你也参加了股东大会，那说明你也是远光的股东啊？失敬失敬。能不能晒一晒股权证书？” 那人急得申辩：“我只能说，我姓颜，我是远光颜总的亲戚。” “呵呵……”遇到这种沙雕，空气中总是会充满欢乐的气息。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204章 备注：渣男魂淡王八蛋 “玛德，这年头说真话反而没人信了！我是真的在股东大会上看到过他嘛！”一个发型很潮的青年忿忿不平地将鼠标啪在桌上，“老妹，我问你，林可确实是远光的股东吧？我记得我前年还是大前年的股东大会上看到过他，虽然当时没打招呼，但肯定就是他。” “你认错人了。”颜颖臻说。 “认错人？不可能啊。你和他谈恋爱那阵，我见过他好几次，还和他一起喝过酒，怎么会认错人呢？你生下采薇后，我还去打了他一顿，逼他把至臻文化送给采薇当抚养费，”潮人青年疑惑地搔搔头，“算了，认错就认错吧，又不会少块肉。老妹，你去给哥拿杯酒来。” 颜颖臻剐了他一眼：“你有手有脚，自己去倒。” 青年委屈地说：“老妹，你不爱我了啊，要你给我倒杯酒都比叨逼叨。” 其实仔细看看，他已经是处在“青年”这个形容词的边缘了，年龄已经接近35。 看得出来他经常使用高档护肤品，但或许是因为经常熬夜、酗酒，私生活太过奔放热情了，所以皮肤的质量很差，发际线也不断后退，眼袋也常年保持着黑色。 要说相貌，他确实是仪表堂堂的，就是气质实在没个正形。 所有看到他的人，第一印象通常都会是：这是一个花花公子。 他简直是将“纵欲”“贪玩”“好逸恶劳”等词汇深深地刻在额头上的皱纹里，让人能清晰辨别出来。 “大清早的喝酒，喝死你！”颜颖臻拿这个亲哥哥偏偏没什么好办法，瞪了他一眼，还是走到酒柜旁，给他倒了一杯路易十三。 “颜聿麒，你喝完就快走，要玩电脑自己去网咖包台机，别影响我办公！”颜颖臻没好气地说。 “知道了，知道了，啰里吧嗦，怪不得这么大年纪了还嫁不出去，谁敢娶你啊！” 颜颖臻气得脸色都青了，随手抄起办公桌上的一叠文件就对着哥哥劈头盖脸地打下去。 颜聿麒懒洋洋地坦然挨了几下，毫无诚意、演技浮夸地“哎哟哎哟”叫唤了几声，就胡混过去了。 等到颜颖臻自己打累了，跑一旁去看窗外，颜聿麒就有滋有味地端起路易十三慢慢品，一边优哉游哉地逛着。 过了一会，他偷偷回头瞟了妹妹一眼，用若无其事的口吻说：“对了，老妹啊，你这次大动干戈的，是因为对那个林可余情未了吗？你应该不是这种人吧。” 颜颖臻白了他一眼：“我就对他余情未了怎么了，你管得着吗？别忘了，我和颜家已经断绝关系了。” “喂喂喂，你说话注意点啊，你和老头子断绝了关系，不代表和我断绝关系啊，你当初出来创业，研发搜索引擎搞得资金断链，卖了房子钱还不够，是我借钱给你的啊。” “去你的，你那是借钱给我？你那是趁火打劫！”说到这，颜颖臻气不打一处来，“投了我区区2000万，就拿走我30%的股份，我可认清你的嘴脸了！” 颜聿麒咂咂嘴，不以为耻，反而沾沾自喜：“天使轮的投资不都这样么，这说明我有眼光啊！只拿你30%的股份，我已经是慈父级别了好吧。” “嘿嘿，这笔投资给我赚了十辈子也花不光的钱，虽然后来稀释了一些，又套现了不少，但现在我的股份也够花天酒地1000年了。嘿，老头子还想让我回去继承鸿远集团，我继承他个鬼呢，我在远光的股份价值比他整个鸿远集团都高！在远光当个不管事的董事长，不比回去做牛做马要舒服得多。” 颜颖臻一阵无语，过了半晌才开口：“你回去跟他好好谈谈行不，他最近老是拐弯抹角让那些叔伯来劝我，可我哪有空去管鸿远集团的事啊？” 颜聿麒两手一摊：“老头子心脏不好，年龄又大了，他急着退休呢。你不管鸿远集团，谁去管？虽然他表面上还挺强硬，其实一直盼着你低个头，认个错，给他一个台阶下，他好顺理成章地让你接手公司。” 颜颖臻急得爆粗口：“颜聿麒我去你的大爷的……” “别，我大爷就是你大爷。” “颜聿麒，老头早就指定你做接班人了！还把你送到国外留学，重点培养你！我警告你，你别给我耍无赖啊！鸿远就算败光了我都不会去管。而且我对房地产又不熟。” “随便，我又没说过我想接手鸿远，我一直讨厌这些事情你知道吗？你以为出国留学是我自愿的啊？我被迫和好几个相好的妹子分手你知道吗？我当时有多痛苦你知道吗？玛德在国外语言不通，每年要花好多钱才能把成绩弄过关，请人写paper，我去，那是地狱一样的生活你知道吗。你能留在国内，读自己想读的大学，自由自在，老头子也不会管你交什么朋友、成绩怎么样。我一直都很羡慕你，你知道么。” 颜颖臻冷着脸：“我不知道，也没兴趣知道。” 颜聿麒一副无所谓的态度，“反正我不会接手的。就算鸿远败光了我也不心疼，反正我还是远光的董事长，一辈子吃喝不愁，就算每天睡三个嫩模，1万块钱一个，都能睡几百年了。” 颜颖臻叹道：“你太无耻了。” “谢谢夸奖啊。” 颜颖臻简直拿他没有半点办法。 这个哥哥从小就是这种惫懒性子，油盐不进，自私自利，是个极端的享乐主义者，从来都没变过。 她自己生了一会闷气，然后看到颜聿麒在那津津有味地看，更加气不打一处来。 “把电脑还给我，我要办公了！” “等一会，等我骂他几句！”颜聿麒化身键盘侠，飞快地打字。 这方面他真的是无师自通，据说一般的文员都没他打字快。 颜颖臻看着他语气幼稚地与人骂街，又是生气，又觉得好笑。 “你什么时候能长大一点啊哥。” “你不懂，男人至死都是小孩，这是一种浪漫。” “……”颜颖臻叹道，“就是苦了嫂子。” “她苦什么？我又不干涉她去玩小白脸，只要别带到家里来让老头子看见，也别闹得人尽皆知让我丢脸，我随她玩。听说她玩得比我还开呢！上次她还想叫我去参加一个什么俱乐部，他大爷的，我说这种好事你怎么不早点叫我去啊！不过我还没去成，听说那个俱乐部就翻车了，有人私拍了录像传到涩青网上去。还好没去，好险好险。” 颜颖臻只想捂脸。 我前世是造了什么孽，老天要给我分配这么一个奇葩的哥哥啊！ 想了想，她转移了话题：“我上次要你给老头子提建议，改变鸿远的发展方向，集中精力开发商业地产，打造各个城市的地标建筑……这些你都给老头子说了么？” “说了，不过他没说什么。老头子呢，现在越来越小心谨慎了，而且你知道的，公司里的老人现在也不太愿意掉头，喜静不喜动。如果是你亲自去和他讲，然后你亲自主持，那应该能推行下去。我是没法劝他改变的。话说你既然不懂房地产，怎么会想到这些策略的？我个人觉得，你这些策略真的是牛啤大发了。鸿远要是能这么操作，十年后绝对有机会跻身全国前3。” 颜颖臻欲言又止。 颜聿麒根本没关注她的反应，激情澎湃地在和人吵架，简直是个重度网瘾青年。 颜颖臻轻轻叹息，也不再开口了。 至于和老头子和解……这种事情，如果老头子肯承认错误，那也不是不可以。 可是老头子想让她低头？那就是个笑话了。 熬着吧。 自始至终，她都没和颜聿麒谈论他们的新妈，那个年龄比他们还小的美艳女子，老头子的第四任妻子。 实在没有谈论的必要了。 老头子身体这个样子，既然他自己不爱惜，不怕死，还想玩，那就随他去玩吧。 反正他死了也没人会掉眼泪。 至少颜颖臻很确定，她自己是不会掉的。 哥哥应该也不会掉眼泪，甚至还会笑嘻嘻地在老头子的灵前凑一桌麻将打个通宵。 二妈也不会，她对老头子早就死心了。 至于那个新娶的第四房夫人，或许会假惺惺地抹几滴眼泪吧。 正想着，她放在桌上的手机振动了一下。 颜聿麒立刻探头探脑，“咦，‘渣男魂淡王八蛋’，这谁啊你给他备注这个名字？喔，喔，我知道了……” 颜颖臻立刻飞身扑过来拿起手机，警惕地注视着哥哥。 颜聿麒咂咂嘴，“我对你和他的事没兴趣。我只警告你，如果再被他把肚子弄大了，你别来找我哭诉就行。那叫活该！你知道他是个什么货色，这要是再被他骗上手，那就只怪你自己蠢。” “你才蠢呢，不会说话就闭嘴。”颜颖臻脸上青一阵白一阵，走到办公室对角线的角落里去查看。 杜采歌发来的短信内容很简单：“谢谢你出手相助，我又欠你一个大人情。忙完这几天，我请你吃饭感谢一下。” 颜颖臻嘴角翘了翘。 颜聿麒回过头偷瞄了她一眼，她自己可能没觉察到吧，可实际上她这微笑真的是……太有内容了。 老妹啊，同样的坑，你可不能跌进去两次啊！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205章 我对白杨文学奖不稀罕 由于杜采歌牺牲了一些利益换来了一些著名歌手、音乐人的帮助，以及颜颖臻的出手，让水军消失匿迹（一些普通的黑子则仍然活跃），《童话》的口碑实现了逆袭，在网上的好评完全压过了那少数黑子的恶意差评。 “这首歌配合mv把爷看哭了。” “不怎么好听，也才单曲循环一百多遍。” “我不懂音乐，只是觉得好听。然后顺便听了这个叫姜佑曦的歌手别的单曲，其他的不说了一言难尽，不过有一首《第一次》同样很好听。这个歌手我会继续关注的。” “话说这个姜佑曦是咋回事，一直默默无闻的，一声不吭就把林可这尊大神请出来给他写歌了？林可复出后，第一个与他合作，我不信这里面没内幕。” “楼上的姐姐，想看本子吗？我们团队有个姐姐画了林可和姜佑曦，两个花样美男的绝美爱情故事，要不要加群啊？” 喂，妖妖灵吗，有人在网上公然传播涩晴银灰信息，侵犯他人肖像权。 当然，也不是所有人都给出了好评，仍然有一部分歌迷觉得这里不好或者那里不好。 这也正常，就算是再好听的歌，也不可能拿到100%的好评，所以杜采歌并不在意。 随着口碑的发酵，《童话》的销量也开始上升。 5月13日中午的数据，24小时销量再次回升，全平台售出9.8万份，虽然还没有达到11日的销售量，但也是一个良好的信号。 5月14日中午统计的数据，全平台24小时售出14.8万份，涨幅接近50%，牛啤大发了。 《童话》在5月9日，到14日为止是5天时间，全平台总销量达到了53.6万份，或许这个数据对于段晓晨这个级别的歌手来说不算什么，甚至只是差强人意。 但是姜佑曦作为一个新人歌手，能拿到这样的成绩，那简直是逆天了好吧！ 不过，杜采歌算了算，《童话》想拿下首周销量100万份已经不是很现实了。 接下来两天，需要每天售出23万份，这个应该是不可能达到的吧。 不过，哪怕是只每天售出15万份，也能让《童话》的销量超过首周80万份，这已经是歌王、歌后级别的数据了，姜佑曦绝对能凭此一举冲入二线歌手的行列。 到了14日下午，杜采歌终于将配乐全部完成，交给了刘梓菲。 之前他们拍摄《百花深处》时，进行了现场声音采集，其中大部分都能用得上。 毕竟这只是一部小成本的10分钟短片。 相当于你要去门口的便利店买瓶酱油，有自行车了还要啥劳斯莱斯？ 还有少部分需要重新配音的地方，刘梓菲会马上去找人补录，然后再把字幕做好，最多2天时间就能搞定，绝对能赶在纵横影视的活动截止日前交稿。 还没等他放松一下，编辑钟意的电话就追来了。“海明威，你现在忙么？有点事要和你沟通一下吖。” 杜采歌问她：“是不是《鬼吹灯》上架的事？你们安排就好了，我无所谓。” “好，那安排你明天上架吖。” “可以，那没事我挂了，拜拜……” “等等吖！”钟意有点嗔，“还有别的事哦。” 杜采歌无奈地说：“你讲。” 他是真不想和这个编辑闲扯，以免让私人情绪影响了工作。 “是这样吖，你过几天有得忙了，《诛仙》17日上市销售，然后出版社给你在18日安排了一次签售会，你也答应了他们了对不对？” “是的，但……” 还没说完，就被钟意打断了，“可是你的作者培训班也是在17-19日之间吖，会有冲突的。特别是，本来18日还安排了你去传授经验，给大家讲半个小时的课，毕竟你是今年最畅销的作者吖。所以，我就是想问问你，签售会能不能晚一点举行吖？” 杜采歌无奈地说：“我刚刚就是想说这个，被你打断了。《诛仙》的上市已经推迟了，签售会也要跟着推迟，所以你放心，我的时间上是没有冲突的。” “吓？为什么推迟吖？印刷出问题了？”钟意显得比杜采歌本人还紧张。 杜采歌真想告诉她，你别用这种娇滴滴的语气说话行不行，真的很不习惯啊。 不过张了张嘴，又觉得自己和钟意的交情没好到那个份上，一些话似乎不太合适说。 于是叹口气解释道：“不是印刷问题，是因为我得到了消息，白杨奖的评奖委员会正在考虑将我的《老人与海》收录进入今年的白杨文学奖最佳中短篇竞赛单元。所以……” 还没等说完，听筒里就爆发出一声兴奋的尖叫，钟意大喊道：“海明威你太厉害了！我的天！我的天！白杨文学奖！” 杜采歌只好把手机拿远一点，等她稍稍冷静一点，才说：“现在还不确定这件事。” 钟意兴奋地说：“是墨语他老人家发话起作用了吗？” “或许是吧，”杜采歌自己也弄不清，不过《老人与海》这样的书，就算得奖也不奇怪啊，毕竟是在地球拿到过诺贝尔奖的名著，“总之，新芽出版社希望等到确定我真的入选了，再跟我谈《老人与海》的出版，作为《诛仙》的附赠品——买一送一，白杨文学奖入选作者的新作，就这样子。因此就把出版时间推后了。” 钟意那边沉默了一会，只听到敲打键盘的噼里啪啦声，然后她说：“我查到了，白杨文学奖是4年评选一次，然后今年将在5月31日前确定10本长篇竞赛单元和10部中短篇竞赛单元的入围作品，然后在9月至10月间各自评选出3本获奖作品。” “海明威，我真是太佩服你了，真心的。” 杜采歌还能说什么？只能道：“谢谢。” “我相信《老人与海》一定能获奖的！” 杜采歌倒没这么笃定。 毕竟，虽然诺奖大佬墨语对这本书推崇备至，但另一位诺奖大佬陆伍对这本书就明显看不顺眼。 他们是站在大华国文坛最顶尖的那两位，可他们的文学理念一向都有分歧，而这次恰好是《老人与海》成为了他们隔空交手的靶点。 杜采歌估计，评奖委员会为了不得罪墨语——毕竟墨语动用了他的推荐权——《老人与海》是一定能入围的。 但是同时，评奖委员会为了不得罪陆伍，也不会让《老人与海》获奖。 就这么着吧。 反正他也不是很稀罕。 好吧，这话说得太柠檬精了。 他承认他对白杨文学奖是有一点稀罕，只那么一点点，指甲尖大小那么一点点稀罕。 接下来的两天，杜采歌还是忙得不可开交。 之前许诺的事情要兑现了，范哥带着他跑了好几家在魔都的公司，还和在北境的两家公司高管通话商量具体的合作内容。 接下来一段时间，杜采歌的日程要安排得满满当当，还要给包括段晓晨在内的7名歌手写9首歌。 他顿时觉得压力山大。 “我很忙的，范哥你就多担当一点，让我专心埋头把这几首歌写出来。”杜采歌语气平静地说。 但是范玉弘几乎立刻识破了他，冷笑道：“少来，那9首歌你早就写好了吧？我留不信你这些年没写歌，只是没发表而已。” 杜采歌一阵无语，只好说：“那我也有要更新啊。” “你的《鬼吹灯》昨天上架了吧，成绩怎么样？” “马马虎虎吧。”杜采歌不想装哔，关键是范哥不了解网文领域，在他面前装哔，范哥也不懂得这有多牛哔，没成就感。 不过在早些时候，他还分别接到了钟意、史克俭、卢旭东等人的道贺电话。 “恭喜你啊，老哥/杜兄/海大，你创下了创始有史以来上架首日最高订阅记录。” 具体订阅数是多少呢？ 上架当日，《鬼吹灯》的收藏是接近124万，首订28万，直接冲上畅销榜首位。 作为对比，《诛仙》的均订是不到24万。 差距非常明显，毕竟《鬼吹灯》才刚刚上架，还有很多的提升空间。 整个网文圈子都爆炸了，大家事先其实也猜得到《鬼吹灯》的成绩会好到让人觉得魔幻，但在事实出来以前，毕竟还是猜测和想象。 而现在却是一个记录进网文历史的事实。 在《鬼吹灯》之前，网络的首订记录是9.2万。 海明威一下子把这个记录提高了将近2倍。 这是一个难以复制的奇迹。 “如果说之前的《诛仙》已经成为一种现象，”肥宅卢旭东当时在电话那头侃侃而谈，“那《鬼吹灯》就成为了我们的战略性he武器。有这样一本全网最畅销的书在，我们在接下来的几个月甚至一两年时间里能吸引大量的读者转投到我们创始，并且成为我们的付费用户。” “如果《鬼吹灯》能保持现在的势头，然后你的新书也能有高质量，我保证，创始在两年内能成为业内龙头，第二到第九加起来也斗不过的那种。” “不过说真的，”杜采歌甩甩脑袋，把那个肥宅甩出去，看着范玉弘说，“颜颖臻收购你青鸟音乐的股份是按什么价格算的？我下个月稿酬入手以后，也想入一点，我很看好青鸟音乐的。”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206章 胸中有任侠之气（赏点月票吧？） 偌大一个青鸟音乐，巅峰时估值超过1.2亿，但是现在估值竟然只剩下1600万左右，也是凄惨。 另外，理所当然地，范玉弘一直都不是唯一的股东。 公司的范玉弘手里握着42%的股份，他儿子范有乔掌握着18%。 还有两家投资公司总共掌握着另外40%的股份。 那两家投资公司早就想找个接盘侠了，只是一直没遇上，这次颜颖臻要注资，他们忙不迭地脱手止损，按照1500万的估值将股份全部卖给了颜颖臻。 另外颜颖臻又稍微溢价一点，按照1800万的估值，从范家手里拿到了11%的股份。 当然颜颖臻不是亲自出面，而是弄了个叫做“柔止投资”的马甲。 杜采歌稍稍一想就明白了，采薇采薇，薇亦柔止。 目前青鸟音乐的控股情况是：柔止投资占股51%，达到了绝对控股。 范玉弘占股31%，他儿子范有乔占股18%。 “其实我本来想让有乔拿点钱的，但是他不卖他的那部分股份，他坚信青鸟音乐能成功。”范玉弘那烟嗓笑起来的声音有点苦涩。 他端起咖啡喝了一口，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你等会要去参加作者培训班？我说你真是闲着无聊，这些时间拿来做什么不好？” 杜采歌收起刚刚签完字的一堆文件，甩甩手，品了一口自己点的香草拿铁。 慢悠悠地说：“写作也是我大文娱生态闭环中重要的环节。而且我也有必要去结交一些优秀的作者，毕竟我也是创始的股东。” 他没说出口的是，他其实是有一些优秀的创意，想要交给一些靠得住的作者去写。 所谓靠得住，倒不是他要分成，而是对方要有实力能掌控得住，还要铁了心留在创始发展，他可不想把洪荒流、无限流、系统流这些东西教给养不熟的白眼狼，以后来和自己打擂台。 “我可去你的吧，你还大文娱，你以为你是远光的ceo颜颖臻……卧槽，对了，她天天在那喊大文娱生态闭环，该不会是你教的吧？” 杜采歌迟疑了片刻，点点头。 范玉弘差点一口咖啡喷出来：“我去，我开玩笑而已的，真的是你教的？” “应该是，不过我记不大清了。” “我去……你牛啤。你有本事教出一个女首富，怎么自己不去开公司赚钱啊？” 杜采歌耸耸肩：“没办法，我天赋树点歪了。” 两人一边闲聊一边喝着咖啡。 范玉弘顺便把接下来的一些安排跟他交换了意见。 和那几个歌手合作，总不能面也不露吧？ 给人家写歌是送人情，但是你连面都不露，那么傲慢，送人情就变成了败人品了。 所以这些都要安排好时间一一去操办。 最后准备各自动身去忙的时候，杜采歌说：“你的股份里卖我15%，我按2000万的估值收购。” “1500万的估值我就卖给你。” “我可去你的吧。你不想早点赎回房子了？房子赎回来了，说不定薇薇安就不跟你吵着离婚了呢。2000万估值说定了。15%就是300万，这个月我先给你100万，下个月再给你200万。” 主要是还了钱后，这个月只剩下一百多万了。 但是下个月的话，《鬼吹灯》这么火爆肯定能大赚一笔。 而且《诛仙》和《鬼吹灯》有声书的版权谈得差不多了，两个月内应该会到账。 再加上会有《诛仙》实体书的版税收入入账，6、7月份他的财务状况会宽松很多。 见范玉弘还想开口，杜采歌指着他：“别开口，开口我继续涨价。” 范玉弘只好摇摇头，嘴角有一点苦笑，眼里有一点感动。 这点钱其实不算什么，几十万而已，在他和杜采歌全盛时期，这只是一顿饭钱。 重要的是杜采歌表现出的心意。 他果然没变化。 还是那个胸中有任侠之气的人。 “别这副表情，2000万的估值还是我赚了。等以后青鸟音乐估值达到20亿，甚至80亿，你别怪我坑了你就是了。” 这个20亿、80亿估值是杜采歌参照网易云音乐的价值推算的。 范玉弘笑了笑：“如果能把青鸟音乐做到估值20亿，那也是你和小颜运作得好，我和我儿子算是躺着收钱了，感谢你都来不及。” “对了，还有个事要跟你说一下。”杜采歌想起，昨天和范玉弘聊完电话后，又接到干爹霍彦英的电话，跟他交代了几件事。 “你讲。”范玉弘专注地倾听。 “没什么大事。就是我给我干爹霍彦英和他的一些老伙伴写了几首民乐，他们准备做出来放到网上，传播传统文化，想要我的授权。” “你打算要多少分成？” “免费，一分钱都不要。他们也不是为了赚钱，会选择免费发布的。但是我要提一点要求，就是最少在1年内，这些歌曲必须由青鸟音乐独占。” 杜采歌笑道，“不止是这一次，以后我写的歌，只要能谈到青鸟音乐平占的，都尽量去谈独占。哪怕放弃一点眼前的收益也无所谓。毕竟，我也成了青鸟音乐的股东，如果把青鸟音乐做大做强，我也跟着受益，是不是。” 范玉弘眼中的感动一闪而逝。 “行，我代你去把条件谈好，然后找时间给你签字。” …… 从咖啡厅出来，和范玉弘道别。杜采歌看看时间，已经是9点了。 作家培训班的开班仪式定在9点半，他要作为资方代表去讲个话。 因为只要求他随便讲几句，5分钟时间，所以他就没做什么准备，即兴发挥吧。 开班仪式预计2个小时，开完就是丰盛的午餐，餐后休息一会，下午正式开课。 杜采歌是预订在明天上午作为优秀作者代表讲一节课，其余时间听课就行。 他当然没这个耐烦心真的去坐在台下老老实实听课，估计也没人敢这么要求他。 他准备约上“烟花黯然凋零”那几个去联络一下感情，顺便发展下线，寻找几个可靠的枪手。 当然不可能找这几位大神做枪手，不过可以和这些大神做一些利益交换，他给对方创意，对方给予网站一些回报。 杜采歌开车赶到创始订的酒店时，才是9点20。 酒店门口挂着横幅，不少工作人员和作者拥堵在酒店门谈着。 他扫了一眼，将车驶入地下车库，然后乘电梯直接来到开班仪式以及接下来几天将用做课堂的小礼堂。 这里已经细心收拾了一番，主席台上挂着横幅：“热烈庆祝创始第17期网络文学研修班正式开班”。 小小的木制讲台收拾得干干净净，话筒就绪，还放着一束鲜花。 主席台上没有摆放桌椅，显然举办方不打算把这搞成单位开大会的形式。 桌椅都已摆放整齐，第一排是给大佬们坐的，他们姓名牌也摆在醒目的位置。 杜采歌在其中看到了自己的名字。 用的不是真名，而是笔名“海明威”。 有一些人已经入场，高矮胖瘦、男女美丑都有。 杜采歌也分不清谁是编辑、谁是网络作家，他平时没时间水群，没关注过大家的爆照。 但是当他出现在门口，很快就有几个人迎上来。 “哇，看到一枚活着的大神啊，海大你好，我是你的粉丝！” “我去，海大真人原来这么帅啊，比你在段天后演唱会上的视频帅多了。” “我的天，终于见到真人了！海大，你的《鬼吹灯》太牛了！破了那么多记录！我很期待听你讲课！” “海大，我全订了你的，写得太好了。我马上开新书，到时候你能不能给个章推？” “py交易什么的都没问题，章推也没问题，”杜采歌苦笑着说，“不过各位，你们都不自我介绍的么？抱歉我还没来得及认识你们。” 来者便都笑着做了自我介绍，有创始的编辑，也有几位是耳熟能详的作者。 然后，出乎他意料的……一个一直没有开口说话，只是安安静静地站在一旁的清秀女孩，低着头结结巴巴地说：“海大，我，我是……钟，钟意！” 杜采歌大跌眼镜，因为他印象中，这一位应该是个成熟的美女，稍稍有点矫揉造作，性感诱人。 没想到此时一看，却是清秀温婉，水乡风韵，很有含蓄之美的一个女孩子，戴着秀气的眼镜。 年龄应该和段晓晨、颜颖臻差不多，不到30岁的样子。 错愕了片刻后，杜采歌笑着招呼：“编辑大人你好。” 钟意的小心脏扑通扑通的，看着杜采歌那近在咫尺的脸，她觉得自己的视线越来越模糊，也听不清别人在说什么了。 所以说社交恐惧症什么的最讨厌了！ 她脑海里闪过这个念头。 没等她想好接下来要对杜采歌说什么，杜采歌已经转过身和别的作者交谈去了。 钟意失望地低下头。 “果然，传闻应该是真的吧，他的女朋友就应该是段晓晨那样的天后才对。我果然是配不上他的吧？” 杜采歌没空去关心自己编辑的那一点小情绪。 肥宅卢旭东在这个时候已经入场了，抓着他唠叨个不停。 一直到开班仪式正式开始，杜采歌才被拉着坐到第一排，耳边清静了下来。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207章 网络作家也要有家国情怀 做开班仪式主持的是杜采歌的另一个责编，悬疑频道的美女责编圆圆。 这一位素颜比不上钟意，但是会打扮，穿着青春时尚的衣服，梳着丸子头，二次元风扑面而来。 她的主持台风也不错，诙谐幽默，妙语连珠，如果她有心往娱乐圈发展，还真不是没希望。 今天创始这边来得最大牌的领导是副总经理卢旭东，史克俭没出面。 另外还有两个初期创业团队、目前的高管列席，分别担任总编和副总编。 他们也都认识杜采歌，之前热情地打过招呼。 在开班仪式上，没有“最大牌的留到最后”这种官僚做法，卢旭东第一个上台陈词，然后是那两个高管，接下来还有几位频道主编，然后还有这次培训班请来的几位作协的老前辈，几位优秀作者代表。 大家的发言都不长，最唠叨的卢旭东也只讲了十多分钟。 基本上都是找一个点，稍微发散一下讲几句。 比如有个作协前辈讲的就是未来网络文学将和主流文学合流，作为通俗的一部分。 他举了烟花黯然凋零和海明威的例子，这两位已经被主流文学界认可。 有一位玄幻频道的主编，讲的内容是预测未来几年玄幻的变化，认为玄幻作者要着重训练节奏控制，并推荐了几本他认为节奏控制方面很出色的。 虽然大家的发言时间都不长，不过因为讲话的人多，杜采歌估计应该能填满2个小时的开班仪式。 杜采歌的发言顺序比较靠后，但也没刻意安排他做总结陈词什么的。 在一位作协的前辈讲完以后，主持人圆圆笑着介绍：“接下来发言的是我们创始的创始人之一，大股东，创始的优秀作家，《老人与海》、《诛仙》、《鬼吹灯》的作者海明威，大家掌声欢迎！” 在热烈的掌声中，杜采歌刚刚到了讲台上，微笑着向大家点点头，圆圆又抛出一个重磅消息：“据可靠消息，《老人与海》基本已经确定入围今年的白杨文学奖。海明威将成为第一位入围白杨文学奖的网络作家！” 掌声更响亮了，有些作者更是把手都拍肿了。 “海明威，好样的！” “海大，希望你能获奖！替咱们网络作家挣口气！” 不可否认，网络作家有很多都是为钱写作，赚钱使我快乐，没钱写你麻痹。 但其实很多人的内心，也藏着对文学的追求。 而在大华国，文学殿堂里最璀璨的明珠，就是白杨文学奖。 杜采歌做了个“下压”的手势，笑着说：“可能现在大家都觉得，网络作家入围白杨文学奖是天大的喜讯。可是我希望有一天，能有一个奖项，它的评选范围包括了网络，它的公信力和社会关注程度也都不逊色于白杨文学奖。” 台下有人小声议论，甚至摇头失笑，觉得他未免太异想天开了。 “你们或许会觉得我是做梦，说实话，我也不知道这样一天会不会到来，我不知道主流文学界要多久才能完全认可网络同样属于文学的一员。或许这需要相当长的时间，也或许这一天即将到来。但我确定一点，在时机成熟时，我会出资设立这样一个文学奖，致力于推动网络回归主流文学的怀抱。” “曾经班固说，‘家者流，盖出于稗官。街谈巷语，道听涂说者之所造也’，在那个时候，并不被认可为文学。但是现在谁敢说不是文学？” 杜采歌的话终于吸引了一部分人的注意。 他们认真地听着，露出思考之色。 “推动网络被文学界接受，需要所有网络作家的共同努力。我认为，写网络，在赚钱的同时，也要有家国情怀，要有正确的审美和价值观。虽然是通俗读物，只是供人休闲取乐之用，并不是用来教育国民的。” “但如果写网络是只顾着猎奇，只顾着抓读者眼球，而无视普世价值观和主流审美观，无视社会道德和正义，无视我们国家的一些优良传统，那样只会让网络的发展走入死胡同。” “网络不需要很有营养，但绝对不能毒害国民的心灵。” 不少作家频频点头。 “网络作家，也是作家。而任何一个作家，如果他写作时不考虑自己的社会责任，我认为他就不是一个合格的作家。” “当然我觉得，也不要给网络作家定太高的要求。每个网络作家只需要问自己一句话：我写的作品，敢给我的亲朋好友看么？敢给我的儿女看么？” “我敢！”台下有作者喊道。 …… 杜采歌注意控制着时间，在讲了5分钟后，话锋一转。 “……创始一直致力于提高作者的待遇。既要自身能够盈利，又要让作者得利，实现共同富裕。” “接下来，我们将试行一个叫做‘全渠道阅读’的项目。我们会将原本由创始独占的，授权给别的站连载，按照一定的分成比例给作者报酬。比如，我们把《诛仙》授权给一个叫做韩梅梅的站，我们不去管韩梅梅怎么定价，只要对方将所有的电子订阅收入的5成交付给我们。然后这5成收入，我们网站再和《诛仙》的作者对半开。对，就是我。” 台下响起笑声。 “当然，在授权之前，我们会征得作者的同意。不过坦白说我会同意的，有钱干嘛不赚啊。” “还有一种全渠道模式，是将一部分订阅成绩不太好的，打包授权给别的网站，比如韩梅梅。打包的价格呢，1000本书，打包价200万，平均每本书2000块钱。然后我们就不去管对方怎么做，这每本书2000块钱呢，我们给作者1000，网站分1000。当然，同样的，这也要征得作者的同意。” “这还只是一个初步的想法，网站会对此事进行详细的研究论证，在保障作者利益的情况下，试探性地开展。” 这番话，是杜采歌之前和卢旭东、史克俭讨论过，在这个开班仪式上放出来，先试探一下作者的意向。 虽然他们都觉得作者没理由不答应，但还是先试探比较好。 果然他说完以后，台下议论纷纷。 作者们有期待，也有疑虑。 杜采歌看了看，总结道：“关于全渠道推广的问题，等休息时间，大家可以再找我或者找卢总交流。因为这个思路还在初步探讨，暂时还没有落地，所以责编们也还不清楚，你们就别去骚扰责编了。” 杜采歌讲完，自然又收获了一波掌声。 钟意把手都拍红了，心想就算没认真听他说话的，就冲他的颜值，也该给点掌声吧。 更何况他说的一些东西确实值得思考，站的高度就比一般网络作家高。 杜采歌下来之后，没有继续坐在第一排，而是到了后面，挨着一个白净微胖、戴着眼镜、斯斯文文的中年坐下。 说中年，其实也不太适合，那人看上去年龄比他还小两岁，应该是30出头。 只是那股气质却是很沉稳，给人的感觉是个成功的中年人士。 刚才此人上台发过言，正是杜采歌此行最想认识的作家之一，烟花黯然凋零。 “你讲得挺好。”烟花黯然凋零说。 “你太客气了。” “不是客气，”烟花黯然凋零推了推眼镜，笑道，“熟悉我的人就知道，我这人特别直接。额，如果我不喜欢的东西，我可能会闭嘴，但绝不会说喜欢。如果我说喜欢一个人，喜欢一样东西，那一定是真的喜欢。” “你的发言很有意思，真的，我很庆幸这个行业有你这样的领导者，相信在你的引导下，整个行业能有序、健康发展，我们网络作家能赚更多的钱，也能有更高的社会地位。” “以前和别人聊天的时候，别人问你做什么的？我都不好意思说自己是写网络的。虽然赚了不少钱，但看多了别人异样的眼光，人们总觉得我们网络作家是写小荒文的，所以总感觉抬不起头来。但是如果海大你的想法能逐步推进，我们网络作家迟早也能昂首挺胸地说，我们是作家。” 要不怎么说人家是大神？看这彩虹屁吹得，让听的人丝毫不觉尴尬，如沐春风，心里洋洋自得。 等上午的开班仪式终于结束，烟花黯然凋零又叫了几个人来。 “大家都认识认识，之前虽然有过一点小摩擦，但也算是不打不相识了。” “这个一看就未成年的是圣女果，那个胖子是咖啡不加糖。还有这个，长得最帅的，水虾。这个瘦高瘦高的，是大蒜烤面包。” “久仰，久仰。”杜采歌客气地说。 “在海大面前，不敢称帅。海大，我准备开新书了，给个章推哦！”椒盐皮皮虾嬉笑着说。 “好说，好说。” “贫道见过施主。”长得很清秀，如同女子高中生的圣女果说。 咖啡不加糖和大蒜烤面包也都以各自的方式和杜采歌打了招呼。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208章 关于如何成就霸业（为柳神轻语盟主贺一） 中午到楼下酒店包厢吃饭的时候，杜采歌就和这几位网文大神坐在一桌，观察他们，顺便套套交情。 他还没决定好要将那些创意授权给谁来写，自然要谨慎一点，不可能犯交浅言深的错误。 哪怕在这些人之中没有找到合适的，其实也没关系，到时候让卢旭东发动责编们找几个有潜力但还没写出头的作者，硬生生造几尊大神出来也不是难事。 杜采歌只是觉得这些大神作者已经有粉丝基础，更容易树立为旗帜从其他网文网站抢来优质的付费读者资源。 而且他们本人其实也有点陷于停滞，如果能合作的话，网站和他们是双赢局面。 “对了，海大，”水虾似乎完全不记得月票争夺者时的摩擦了，不知道他是真的心大还是装作豁达，就差没抱着杜采歌的大腿喊大哥了，“你刚才说的全渠道推广，我们这个层次的作者也有份吗？” 杜采歌含笑说：“主推的就是你们这个层次的作者。你们才能起到招牌和旗帜的作用，一是让别的网站的作者知道，我们创始作者收入有多高。二是让别的网站的读者形成一种印象：创始有着品种最齐全，最优质的。” 水虾拍着大腿赞叹：“你这一招真是高明！” 圣女果插嘴说：“把这些优质授权给别的网站发布，你不怕他们抢创始的读者？” 杜采歌不慌不忙地回答：“这就涉及到两方面了。一方面，我们要勤修内功，把网站做得更好，美化界面，优化速度，增加互动，增强读者粘性，未来还有更多功能要推出。另一方面，我们暂时不会对排名靠前的站开放授权。” 几位大神恍然大悟。 这有点类似于远交近攻策略。 先把不对自己形成威胁的拉拢起来，集中力量对付能给自己造成威胁的对手。 从战略上来说，无疑是高明的。 纸上谈兵是网文作者的最爱，于是一群人兴致勃勃地讨论起怎么打败别的网站，成就创始的霸业。 水虾是第二年轻的，才24岁。他很擅长出损招，脑子很灵活。 圣女果还在读大学，21岁。想法天马行空，不着边际。 烟花黯然凋零的想法是很有逻辑性的，而且可行性也最强。应该是他曾经在外面打拼过（被社会毒打过），见多识广。 咖啡不加糖和大蒜烤面包虽然年龄比烟花还大一点，但或许是宅得太久了，想法显然没有烟花那么成熟。 他们这聊得起劲，来敬酒的别的作者也被吸引加入，纷纷献策。 中午这顿饭，酒水供应不多，因为下午有课，举办方不能让大家敞开了喝。 不过作者们肯定不管这么多，喝得开心了就一杯接一杯，下午的课大不了趴在桌上打瞌睡，谁还能扣他们全勤奖不成。 下午的课开始后不久，杜采歌就低调地从小礼堂的后门溜了出去。 刚走没几步就被人叫住：“海……海明威！” 杜采歌回过头，却见是他的编辑钟意。 这姑娘目光似乎没有焦距，不太敢直视他的脸一样，畏畏缩缩地站在那儿。 “你好啊，今天一直忙着，没和你好好沟通。明天我们找时间聊一会吧！”杜采歌微笑着说。 “好啊！”钟意立刻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但还是没有直视杜采歌，“那说好了啊，明天。” “你在现实里说话的语气和打电话时的语气完全不一样。”杜采歌随口说了句。 钟意低下头，“是……是这样么？” 杜采歌笑道：“是的，真没想到你原来这么害羞的。好了，不多说了，我还有事，先撤了。” “还有课呢！” “我不上了，跟卢旭东打过招呼的，”杜采歌挥挥手，“再见。” 钟意站在原地半天才想起，卢旭东是老板的名字。 她不由得有些黯然，站在酒店的走廊里，耷拉着头。 如果海明威真的只是一个单纯的小作者，那该多好？ …… 大华国娱乐圈的“七大”，分布得比较均匀。 有三家在魔都，四家在北境。 北境的四家，分别是九天传媒，大华紫天，绿洲影视，段氏影业。 而在魔都的三家，则分别为东莱娱乐，天亿娱乐，银星文化。 而其余t2级别的娱乐公司，也大多是分布在北境和魔都这两地。 毕竟，这两座城市，是大华国最大、商业最成熟、人们最向往的城市。 北境是全国的政治文化中心，魔都是国家的经济中心。 最大的七家娱乐公司都坐落在这两座城市，也是有其深刻原因的。 此时，杜采歌正在东莱娱乐大厦的27层小会议室往下看。 “七大”并不是都有自己的大楼，能拥有一座大厦，可以说在外人看来，东莱娱乐的现金流会是相当健康。 毕竟这栋大厦他们自己用来办公的也只有那么几层，其余的全部租了出去，每年的租金也是非常可观的。 范玉弘站在他身边，小声叮嘱着。 杜采歌没太认真听，左耳进，右耳出。 最近虽然没有再唤醒记忆碎片，但是他从陈泉那里得到了不少资料，也从丁巍那里了解到不少八卦。 他已经不再惧怕面对原主的熟人。 很快，背后的办公室们被推开，一串杂乱的脚步声走入。 在有人说话前，却是先响起一阵豪爽的笑声。 杜采歌转身一看，两男两女先后走了进来。 其中一个男的很眼熟，歌王张卓薇。 此人名字有点女性化，很少有男性用“薇”做名字的。 但其人却是一个阳刚男子，有五分神似《让子弹飞》里的江文，留着短须，但是比江文胖一点。发出豪爽笑声的正是他。 另外一个男的杜采歌不认识，但是用了排除法之后，自然就知道，此人肯定是东莱娱乐的执行董事，王发奎。 他是东莱娱乐的创始人之一，同时也是最大股东，但是目前在东莱娱乐的行政架构里职位比较令人困扰。他兼着一个副总裁，一个coo，反正让杜采歌有点摸不着头脑。 他应该有50多岁了，但看上去像是40出头的商务精英，身材保持得还算可以，应该是经常有健身。 他的脸比较短，没蓄须，一对单眼皮的小眼睛很精神，总体来说是个老帅哥。 哪怕他不是土豪，仅凭这副皮囊去泡妞，说不定也能泡到几个的。 杜采歌哪怕再不通人情世故，也不会在这个时候故作矜持。 他面带微笑迎上去：“张哥，王总，幸会！幸会！” 张卓薇今年42岁，他叫一句张哥是没问题的。 张卓薇抢先和他拥抱了一下，然后王发奎和他握了握手，笑着下巴一点：“这两个美女不用介绍了吧？” 杜采歌看向那两位女士，神情有点尴尬。 而那两位女士中，年龄较长的那位，也笑得不太自然。 这位女星长着一张或许会被女人称之为“狐媚”的脸，一双妙目似乎总是在放电。她实际年龄是32岁，但看上去也才20多一点，皮肤嫩如鸡蛋，化妆术实在太神奇了。 “叶欣，你好。” 再尴尬，招呼还是要打的。 对方也笑容淡淡地回应：“恩，好久不见，你看来不错。恭喜你，你写的新歌打破了数字单曲首周下载记录。” “恩，谢谢，只超过一点点，挺惊险的。”杜采歌尴尬地回答。 之所以尴尬，是因为对方也是摄影丑闻的女主角之一。 原主睡了她，还不小心让她那些激情的照片和小视频流传了出去，让她原本如日中天的事业差点夭折，直到最近才渐渐能接到一点活。 她曾经是歌坛、影视双栖发展，出演过好几部热播电视剧，作为歌手也拿到过一些有影响力的奖项，曾经算是二线最顶尖的艺人之一，甚至有人认为她已经是一线了。 可是现在却人气惨淡。 杜采歌移开目光，看着另一个女孩子，这是东莱娱乐最近力捧的歌手，名叫邹雨竹。 不是特别漂亮，肤色偏小麦色，五官立体感不强，只能说还算端正。 身材也比较平板，对a要不起。 但她笑起来很可爱，有点像地球上的孙研紫。 杜采歌听过她的歌，其声线很不错。 “你好，邹小姐，你最近的几首歌都挺好听的。” “谢谢夸奖，能得到林可大神的称赞，我今晚会睡不着觉的！”邹雨竹笑得合不拢嘴，一副没心没肺，没有心机的样子。 这两位，正是他此次的合作对象，东莱娱乐要他给这两个女人每人写一首歌。 至于张卓薇，最近主打综艺，并不急需他的歌。跟过来也是寒暄一下，保持感情，以后肯定还有合作机会。 条件已经谈得差不多了，今天就是来见个面，走个流程。 王发奎招呼他们坐下，随意地聊了起来。 这位商业巨头很擅长掌控谈话氛围，谁也不会觉得被冷落。 而且他虽然文化程度不高，说话却不粗俗，挺幽默风趣的。 聊了一阵，王发奎便安排法务人员进来，草签合同。 至于分成比例，之前已经谈好了。 杜采歌拿出来的两首歌都是友情价。 一首经典的“后来”，一首毫不逊色的“成全”。 却只要求销售的5%（数字版和实体一样的分成比例），彩铃等要求20%的分成。 然后商演不抽成，只要每分钟800元的授权费。 相比之前给姜佑曦的条件，这真的是白菜价了。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209章 这个女人虽然有钱，但她很傻（为柳神轻语盟主贺二） 签完合同，又聊了一阵，王发奎便提出转移阵地，到酒店包厢继续吃吃喝喝，聊聊感情人生。 有两个美女陪同，按理说吃饭也吃得香，玩也更开心。 尽管这两个女星不可能如同陪酒女郎那样把他当大爷伺候、曲意逢迎，那是大金主，或者顶尖艺术家（原主巅峰时期那种）才能有的待遇。 现在的杜采歌虽然复出得还算成功，但还不够格。 不过两个女星对他的态度也算是很好了，王发奎也是个搞气氛的高手，范哥也是金句频出。 可杜采歌却是味同嚼蜡，如坐针毡。 如果没看到叶欣还好说，可是一看见叶欣的脸，他就会想到原主和叶欣的那些事情，怎么可能放得开！ 叶欣其实表现得还好。除了刚刚见面时有点神色不自在，后来已经能谈笑自若了。她的举止得体，一颦一笑都极有风韵。 但杜采歌做不到这么洒脱。 而且现在他猜测的是，原主并不是另一个人，而是由他的身体里生出来的一个副人格，相当于他的工具人。 所以他和原主的因果关系更强了。 不能说原主做过的事，他可以当做没有发生过。 所以他一晚上都不自在。 好不容易吃完饭，王发奎提议继续搞活动， 杜采歌坚决拒绝了，借口说因为要出版，还要做最后的修改，在加班加点，然后给小姜的几首歌还要做一点微调。 王发奎哈哈大笑：“老弟，你是个讲究人。等到我们的欣欣和雨竹录歌的时候，你也要上点心才行。欣欣等一个重新回到大众视线的机会等了很久了，雨竹也是厚积薄发，需要一个够档次的作品。” 额……总觉得这个王总和叶欣之间有超友谊关系，杜采歌怀疑自己不知不觉已经和王发奎做了连襟。 “王总放心，售后服务我肯定做好。”杜采歌开了句玩笑。 “别叫得那么生疏，叫王哥。” “好的王哥，那我就不好意思了，先撤退了，改日再聚。” 范玉弘当然也不会逗留，紧跟着杜采歌走出去。 因为两人都喝了点酒，这时候范玉弘赶紧打电话叫代驾。 等待代驾的时候，范玉弘笑问：“叶欣那妮子，年龄虽然越来越大，但也越来越有滋味了，啧啧，那扑面而来的女人味啊。你怎么不多玩一会，看她那样子，应该不介意和你再续前缘的。你就不想在床上试试她这几年有些什么变化？” “可我介意啊。”杜采歌瞪了他一眼。 范玉弘和他对视一阵，败退下来：“好吧，算我说错话了。你确实改变挺大的，我会注意不再用老眼光看你的。其实吧，之前聊了几次，我已经感觉到了，只是我还是习惯于以前和你相处的模式，一时没改变过来。” “老哥，”杜采歌斟酌了片刻后，说道，“我们是音乐圈的黄金搭档，我相信我们能很快磨合好的。” “恩，我也觉得。你负责写歌，我负责帮你把歌卖出去，卖高价。” “还有，以后可能还有电影。” 范玉弘苦笑了一下：“这两个领域，我真不熟，得好好学习才行，也得去趟一趟这两个圈子。哎，没想到一把年纪了，还得折腾。” “抱歉，”杜采歌带着真诚的歉意，“现在我只能相信你，还得辛苦你一段时间。” 范玉弘嘿嘿一笑，那把烟嗓沙哑着说：“其实也没什么，生命在于折腾嘛。” 他把手搭在杜采歌的肩膀上，“兄弟，加油啊，前面的路不好走。别看你的复出好像还顺利，这两道坎也轻轻松松迈过去了。但是你要知道，那是因为你的作品足够好，你知道么。” “哪怕你以前玩过很多女人，做过很多错事，但大多数人不在乎。你又不是偶像艺人，谁特么在乎你的人品，在乎你的私生活？” “因此只要你的作品足够好，能够帮资本赚钱，能够让老百姓得到精神享受，大家就会支持你。哪怕有水军带节奏，老百姓还是会买你的作品，资本家还是能从你身上赚到钱，所以你才能迈过这两道坎。” “所以，你不能失败，你懂么？你必须不断推出好作品，哪怕只失败一次，你也未必能再翻身，知道么？爬得越高，摔得越惨。大家对你的期望值越来越高，一旦你不能满足他们，这些期望都会回过头来反噬你。说真心话，我挺担心的。如果你不是我的好兄弟，我绝对不会趟这浑水。” 杜采歌默然了一会，不过范玉弘又摇摇头失笑道：“哎呀我说这些干嘛。你这狗日的在那么多年前泡了一个做白日梦的女大学生，结果到了今天，那个当年的傻白甜竟然成了我们大华国女首富。我说你呀，多在她身上花花心思吧，只要抱牢她的大腿，你还怕什么？” “她就是最大的金主，最大的资本。只要她支持你，你在娱乐圈就是无敌的。这世界上，金钱或许不是万能的。但是在娱乐圈，金钱就特么是万能的！没有金钱做不到的事！如果做不到，那只说明钱还不够！” “远光集团市值1万3000亿，小颜据说是拥有8%还是9%的股份，上次报道说她的个人资产已经超过了1000亿。你数得清那有多少钱吗？你数得清那有几个零么？” “11个零。” 范玉弘窒了窒。他不满地挥挥手，“额，别打断我。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她的财富还在不断增长，而且她也不仅只拥有远光集团，她还有别的产业。” “现在世界第10富豪的资产只领先她40多亿美元，相当于90亿大华元。有人预测，她的个人财富将在1到2年后进入世界前10，以互联网的发展速度，10年后她就有可能成为全球首富——不是女首富，而是首富。” “老哥，你说这些干嘛呢？”杜采歌嘴角抽了抽，“有意思么？” “问题的关键是，这个女人虽然有钱，但她很傻！” “她竟然还对你念念不忘！” “你特么到底有哪里好的，她为什么对你念念不忘呢？我是百思不得其解。或许，真的是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吧？呃，”范玉弘连着打了两个酒嗝，“呃，反正啊，你要是抱牢了她的大腿，这辈子都不用奋斗了。” 杜采歌笑了笑：“可是啊，老哥，生命在于折腾，这是你说的。我就是想折腾折腾。” “行，那我舍了这把老骨头，陪你折腾吧，”范玉弘用力拍了拍他的背，“话说回来，你要真找了小颜，我就要替晓晨那妮子不值了。晓晨喜欢了你那么多年，看看你在她演唱会上她那表情，她眼里心里只有你了。你呀，别惹太多感情债，还不清的！” 谈到段晓晨，杜采歌就感到头疼。 尤其是想到，原主还曾经和段晓晨发生过关系。 导致现在一直不清不楚。 要接受吧？感觉还差一点。 要保持距离吧？又不太忍心。 继续这样下去，会不会被认为是若即若离，渣男行为？ 真的是一团乱麻啊。 还好在这个时候，范玉弘叫的代驾来了。 杜采歌才得以脱身。 他喝得不多，坐进车里后，报了地址，就闭目养神，思考着《仙剑》后面该怎么改。 …… 程明明掏出钥匙，打开了姜佑曦的屋门。 刚进门就闻到一股酒精味。 她眉毛皱了皱，刚要开口，想了想，又化作一声轻轻的叹息。 她自己轻车熟路地在门口换好鞋，往里走了几步，才发现自己错怪姜佑曦了。 桌上并没有如她所料地摆着几支酒瓶。 而是一只小酒精炉在燃烧着，一套很漂亮的器械摆在桌上。 “这是什么东西？” “哦，煮咖啡用的，虹吸壶，”姜佑曦随意地说着，“明明姐，你想来一杯么？” “太晚了，这时喝了咖啡我就一晚都别想睡了。” “那就算了，改天吧。反正我也还没学会玩，在这尝试呢。”姜佑曦把酒精炉熄了，神情有点发怔。 程明明放下包，又自己去厨房打开冰箱，拿出一支冰镇的精酿啤酒，打开后马上喝了一口。 冰爽偏苦味的啤酒入喉，浓浓的啤酒花的香味充盈着整个口腔。冰凉的酒液再落入腹中，让她精神一振。 她站在原地连灌了几口，才提着瓶子回到客厅，坐在姜佑曦旁边：“你这的啤酒一瓶都没少。” “恩，我最近没喝。” “你心情不大好？” “没有啊，我心情挺好的，”姜佑曦笑了笑，“《童话》一周销售82万，下载量也超过了60万次，打破了付费数字单曲首周下载记录，我很高兴。谢谢你，明明姐。” 程明明又仰头喝了一口，咕隆吞下，才说：“你的声音告诉我，你不高兴。” “真没有不高兴。” “行，我说点让你高兴的事吧，”程明明道，“已经有大大小小五十几家公司找到我，想要你代言。哪怕精挑细选，接下来你每年也有至少一千万以上的代言费。但是不急，我建议再等等，再发酵一下吧，往后，还会更高。你很快就能到二线拔尖的层次，这个层次的艺人，只要经纪人不是太失败，至少一年也得有个三五千万的代言收入吧。” “还有，现在想要你出商演，参加各类综艺的邀请也是多得数不过来。小曦曦，来，给大姐笑一个，享受成名的滋味吧！”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210章 我只想大声说，我不是一无是处的废物（为柳神轻语盟主贺三） 姜佑曦转过头来，平静地看着程明明。 他的眼睛一直很漂亮，此时在灯光映衬下，更是璀璨如宝石，流光溢彩。 但从他的眼神里，程明明能读到的只有平静。 程明明也收敛了笑容，用她那略显铿锵的语气说：“你付出了许多，现在是检验成果的时候了。接下来你可以接通告接到腿软，每年可以赚几千万，往后甚至还能更高。而你才这么年轻，再找个可以信任的人帮你理财，二十年后，你还不到50岁，就已经能坐拥数亿身家。” “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连笑都不愿意笑一个？” 姜佑曦微微笑了一下。 笑得并不勉强，很自然地笑着，而且这笑容没有太多意味，就是很单纯的一个微笑。 “姐啊，我没有不满足，也没有不高兴。我只是在想一些问题。” “想什么？” “想我究竟是怎么走到现在这一步的，以及接下来我要走到哪里去。”他往后靠着沙发，后脑勺枕着靠枕，仰头注视着天花板：“姐，你知不知道，其实我不喜欢唱歌？从小就不喜欢。” “我听你提过一次。” 姜佑曦的眼神迷离，不像是在对程明明说话，更像是在自言自语。 “我爸……或者说他不是我亲爹，镇上所有人都知道，我是我妈搞外遇生下来的，和我爸长得一点都不像。” “我爸……他以前是个辅警，据说后来在一次出警时伤残，丢了工作。虽然单位也补偿了些钱，但那点钱连给他治病都不够。” “不过他在镇上还算被照顾吧，后来他自己开了个麻将馆，其实也就是小赌场，警方的人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他提供一些信息、线索，协助破案，协助抓捕。” “他的脾气很暴躁，又喜欢喝酒。从我记事起，就经常挨打。” “他打起人来可凶了，可能是喝多了不知轻重，简直是把人往死里打。打完后我总是全身青肿，我都不知道我是怎么活下来的。每次被打完还能呼吸，就算一身痛，我也感到很庆幸，又活下来了。” “那时我就想，我大概不是他亲生的吧，如果是亲生的，怎么可能打得那么重。” “后来我才知道，原来我真的不是他亲生的。而是我妈背着他偷人生下来的。” “不过他打我打得凶不是因为这个。后来我妈给他又生了两个，一儿一女，他对他们也很凶，特别是我弟弟，从小就很皮，他打我弟弟比打我还凶残，有一次喝醉酒，把我弟弟打断两根骨头送到医院躺了几个月。” “大概是那一次的医药费让他心疼了，也或者是他后怕差点打死人，后来才有所收敛。” “我妈妈则是个一味懦弱，一味附和他的女人。” “可能是因为早年出轨，在他面前一直抬不起头来吧。所以在我们家里，我妈从来不敢高声说话。我爸喝醉酒打我们，她也只躲在一旁哭，劝都不敢劝一句，是个特别没地位的女人。” “但是，说来怪她自己，谁让她出轨呢？全镇的人都看不起她，她就算被我爸打，大家也只会拍手叫好。” “不过我爸不打她，从不打。骂得很凶，经常用最下流最恶毒的话骂她，但就是不动手打。哪怕喝得醉醺醺的时候也只打我们，不打她。” 程明明看着他，目光中露出疼惜之色。 对姜佑曦的过去，她是有一些了解的。比如她知道，他有个酗酒、暴躁的父亲，知道他和父母关系都不好。 但一些话，还是第一次听到他说出来。 甚至让她感到震惊。 “我是读小学的时候，知道自己是我妈偷人生下来的。好像是小学二年级吧。班级里都在传，谁都不跟我说话，任何游戏都不带我玩。好像我身上带着细菌，只在我背后指指点点。” “他们说，看啊，这就是那个杂种。” “听说他妈妈是个搔货。” “搔货是什么意思？” “反正就是坏女人的意思。” “他是坏女人生的，所以他就是脏东西。大家都别和他玩！” “一开始我很生气，很痛苦，痛苦得恨不得死掉。不过后来时间长了，就无所谓了。” “上课的时候，我就一个人坐在教室最后边。体育课，别的孩子去踢球，打乒乓球，我一个人跑步。” “比较难受的是音乐课，我们音乐课要合唱，要列队。可是谁也不愿意站在我身边，都用嫌弃的眼神看着我，就好像我身上沾了屎一样。所以后来每次音乐课我就请假。” “我其实很想努力读书，考出好成绩。可是我没有读书的头脑，我再怎么努力，成绩也没法拔尖，不上不下。” “我不想回家，因为在家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碍着爸爸的眼，被他扇一个耳光，或者踢一个跟头。” “等我读初中了，我爸就很少打我了，说我长大了，是一个男子汉了，他要给我尊重。” “他确实不太打我了，可但凡我有什么做得不够好，哪怕是夹菜时没夹稳，哪怕是喝汤时发出了声音，哪怕是不小心被墨水弄污了衣服，他都会破口大骂，骂我没出息，骂我是一无是处的废物。说我这么蠢，就不应该生出来丢人现眼，活着也是浪费国家的粮食。” “我妈倒是不怎么骂我，但也不太管我，从小就不管。我以为她是冷漠，不过她对我弟弟妹妹那是真的好。” “有时我看着她的眼睛，我能清晰地读懂她的眼神。她想着的是：如果我没把你生下来就好了。” “真的，如果她没把我生下来，她的生活肯定会完全不一样。听说我爸以前其实很宠她的，只是后来她出轨了，才对她不好。而且就算对她不好，也绝不动手打她。如果她没出轨，或者出轨后没有留下我这个孽种，她的生活肯定会好过很多倍吧。” 姜佑曦看着天花板，笑了笑，“我扯这些干嘛，真是的。” 程明明难得地温柔：“没必要压抑自己，想说就说吧，姐听着呢。” 姜佑曦沉默了许久才再次开口：“所以其实我在家里的地位很尴尬，从小学的时候，每天想方设法的是保全自己，活下去，然后有机会就离开家。” “到了初中，我爸不打我了，我不用再考虑自保。不过还是想离开家，离开家就不用每天被他骂。我想活出个人样来，活得滋润潇洒。” “都说读书改变命运，可是我真的不擅长读书。中考的时候，考市里的几所好一点高中都没考上。如果我考上了，我爸妈是会供我的，他们对我冷淡没错，但是不会让我缺衣少吃，读书方面也不会卡我。” “其实他们内在都是善良的人，只是因为命运捉弄，也因为他们自身性格的弱点，让他们都过得不快乐吧。” “真的，我现在想想，已经不怪他们了。只是心里始终有口气在，我不是想要证明什么，只是希望有一天能大声对他说，我不是一个一无是处的废物。” 程明明轻叹一声。 后面的事她已经知道，姜佑曦后来没去读高中，跑到市里找工作。 后来运气好找到一家乐器行，老板一家是北境人，以前玩过摇滚。 姜佑曦学着做了一年多的乐器保养和维护，慢慢地也接触了一点乐理知识，偶尔也会唱唱歌，弹弹吉他。 然后正好华宇在广撒网招募练习生，乐器行老板的侄子去应征，没被选上。 陪着去看热闹的姜佑曦因为外形条件出色，嗓子也不错，被当时负责招募的工作人员一眼看上，签下了他。 那一年，是2000年，姜佑曦刚满16岁。 “喂，明明姐，我有没有告诉过你，我以前那么讨厌音乐课的，后来为什么会喜欢上音乐？” 程明明想了想，“你没说过。” “哦。”姜佑曦眯着眼，眼前再次浮现出那一幕。 那是1999年的秋天，树叶变黄，桂花刚刚开过，空气中似乎还弥散着经久不息的桂花香。 记得那时还很热，又闷又热。 姜佑曦仿佛回到了那个时候，感受到了空气的灼热和粘稠。 15岁的少年脚步匆匆，将客户送来维护的一把吉他送到一个地址去。 没走多久，他的身上就被汗湿透了，太热了。 他抬起衣袖擦擦汗，脚步快，但却很小心。他背着的吉他很贵，据店里年长的几位前辈开玩笑说，贵到可以去南边那个叫安南的小国买10个非常漂亮的处女回来做老婆了。 所以他小心翼翼，生怕摔一跤将这把贵得吓人的吉他摔坏。 路边的小店都放着歌来招揽生意，这也是那个时代的特色。 有最新的独角戏、问、至少还有你，是一个长相很甜美的叫苏曼芫的女歌手唱的，这阵子红遍了大江南北。 有老一点的，星语星愿，didadi，记事本等，是一个叫段晓晨的女歌手唱的，人们说她有可能是下一位天后。 还有《爱如潮水》，《相思风雨中》等，这个时候也仍然热度不退。 自然也还有行者乐队的《长城》《光辉岁月》《无地自容》。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211章 少年和摇滚，正是绝配哦 因为他的生活经历，姜佑曦从小就不喜欢音乐，不喜欢上音乐课。 但是到了这家乐器行工作后，有时候听前辈们用效果很好的音箱播放一些音乐，尤其是放出行者乐队的那些经典摇滚时，比如无地自容，他却是非常喜欢，总觉得旋律和歌词都写到他心里去了。 其实这也不奇怪。 摇滚往往被认为代表着叛逆，反抗，呐喊，对现状的不满。 而摇滚精神则往往被看做是青年的自主意识、重视爱与和平、享乐和纵欲、悲观与虚无的复杂结合体。 所以说，少年和摇滚，正是绝配哦。 一直不喜欢音乐的姜佑曦，会喜欢摇滚，其实一点都不奇怪。 伴着音乐的节奏，年少的姜佑曦轻轻甩头，跟着节拍有韵律地摆动着。 他觉得脚步更加轻快，而心里的愤怒也有了一个宣泄的渠道。 他不由自主地跟着哼了起来。 “不必过分多说，自己清楚，你我到底想要做些什么。” “不必在乎许多，更不必难过，终究有一天你会明白我~” 身体里有无穷的力量涌现出来，让他可以勇敢地向这个世界竖中指，翻白眼。 既然这个世界不曾爱我，那我就狠狠地嘲讽回去！ 他脚步越来越快，终于小跑起来。 这把昂贵的吉他要送去的地址，是一间废弃的仓库。 那个地址，姜佑曦有点印象，那一片很多房屋上都用白漆写着个“拆”字，还在拆字上画一个圈。 “你的房子拆了吗？” “还没，快了快了。” “补多少？” “不多，不多，差不多50万一个人。” 问话的一脸羡慕，答话的笑容满面。 从那附近经过时，姜佑曦经常听到类似的对话。 1999年的50万，还是很值钱的（其实直到2008年也很值钱……）。 这个时候，魔都市一些较好地段的房屋，售价也才4000元一平。 如果一个家庭有3口人，拿着150万的拆迁款，可以买一套100平米的新房，剩余100万拿去做生意，或者买股票都是不错选择。 话说那间仓库，似乎也写了个“拆”字，记忆中又脏又黑，不知道为什么会有人住在那里。 他挺疑惑的，能玩得起这么昂贵的吉他，为什么住在那种破地方？ 他轻快的脚步逐渐靠近那片待拆区域。 四周几乎没什么活人了，这里的住户早就搬走了。 用不了多久，这附近就会再次喧嚣起来，充斥着机械的咔嚓声、工人们的号子，还有对讲机里互相对飙的，充满欢乐气息的下流话。 距离那间废弃仓库还有100米时，姜佑曦听到了一些音乐声。 他分辨出了架子鼓和吉他声，或许也有贝斯声，但他还不太能区分吉他和贝斯。 他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然后歌声传来：“人潮人海中，有你有我，相遇相知相互琢磨。” “人潮人海中，是你是我，装作正派面带笑容。” “不必过分多说……” 姜佑曦并不笨，他读书是不太厉害，但是基本的推理能力还是有。 而且不差。 当然他最擅长的还是察言观色。 到这时他已经明白为什么要将吉他送到这里来了。 原来是有一支乐队在这里排练。 这个年代，地下乐队还是很盛行的。 在魔都这片地方，有名的地下乐队就有十几支。 据说最有名的叫做“鬼脸乐队”，被人们推崇备至。 大家都说，鬼脸乐队有着最酷的现场表现，最风骚的贝斯手，最疯癫的鼓手，一个才华横溢、会填词作曲的吉他手，最后还有一个嗓子最好的主唱。 人们纷纷议论，说鬼脸乐队就算出道都够资格了，哪怕不能和行者乐队比，但混成国内有名的摇滚乐队那是一点问题都没有。 但是不知为何，鬼脸乐队始终没有出道的打算。 姜佑曦自从接触到摇滚音乐以来，对鬼脸乐队这只颇具传奇色彩的地下乐队，也是非常好奇和憧憬。 在音乐声中，姜佑曦来到仓库门口。 大门是一对破破烂烂、还长着青苔的木门，估计踹一脚就会完全散架的那种。 上面的各种铁制物品也都腐蚀氧化得坑坑洼洼了。 大门虚掩着，姜佑曦探头看去，里面还有一个小院子，再往里才是仓库。 一盏昏黄黯淡的灯光下，几个人正在排练。 其实他们唱得很不错。 姜佑曦也不懂什么乐理，只是觉得好听。 似乎比起从磁带里听到的行者乐队的原唱也差不到哪去。 那爆裂的鼓点，行云流水的吉他和贝斯，然后主场的嗓音也非常棒。 总觉得非常了不起的样子。 姜佑曦没去打扰他们，而是侧身蹑手蹑脚地走进门，就静静地站在那里。 他本想等到对方唱完这一首就离开，可是对方唱完后，都没有休息，音乐声继续流淌，他们很快又唱起另一首歌。 这是一首他从没听过的歌，有点怪异，但是仔细听了还不错。 他印象特别深的是里面的几句似乎属于戏腔的歌词：“忆昔开元全盛日，天下朋友皆胶漆。眼界无穷世界宽，安得广厦千万间！” 还有那段“沿着掌纹烙着宿命，今宵酒醒无梦。沿着宿命走入迷思，梦里回到唐朝！” 等他们唱完，姜佑曦正要上前，却听到那几个人交谈起来。 贝斯手是一个长发披肩，穿着七分裤，一身肌肉仿佛要把黑色小背心撑破的帅哥，他嗓音很洪亮：“这么棒的歌，都可以作为我们的出道单曲了，你就准备拿去送给嘉勇哥，青子哥他们啊？” 那个侧脸看着特别俊美，身材瘦削的吉他手笑道：“送给他们不好么？他们又不会埋没这首歌。再说，斯璋的嗓子其实也不是特别适合这首歌。” 那个主唱不耐烦地说：“就你废话多，会写歌了不起啊？” “不好意思，会写歌就是了不起。”帅帅的吉他手说。 “……”主唱窒了片刻，叫道，“你要真有才，多写几首适合我嗓子唱的歌啊。” “写就写啊，我写出来你可要唱好啊。” “那肯定的。不过怎么才算唱好？” “至少当个歌王吧。歌王都当不了，那就真的埋没我写的歌了。” “我去，你真特么臭屁。你给我写20首好歌，我要是唱不成歌王，我不姓彭了，以后随你姓杜，可以了吧！” “一言为定啊。”那俊美的年轻人笑了笑，又开始拨弄吉他弦。 姜佑曦当时心想，我去，这些城里人太会吹牛逼了吧，动不动就歌王的，真以为歌王是大白菜啊。 别说歌王了，你先写20首歌试试？ 经过在乐器行这几个月的恶补常识，姜佑曦已经知道写一首好歌有多难了。 真以为谁都能写出《无地自容》这种经典啊。 不过刚刚那首歌确实挺好听的。 “喂，小子，你站这多久了？” 姜佑曦正在出神，冷不丁那个满头红发、有一股酷劲的胖子鼓手看着他，喝了一句。 姜佑曦吓了一跳，从小挨打养成了让他遇到事情时，第一反应就是认错的习惯。 “抱歉，各位大哥，我不是故意要偷听的，是你们唱得太好听了。” “挺会说话的嘛这小子。”胖子鼓手说。 主唱也看了看他：“小子，你是来要签名的？别学那些追星族，咱们玩摇滚的没那么逊。交个朋友可以，签名就算了。” “我不是来要签名的，”姜佑曦见他们还算好说话，便大着胆子解释，“是有把吉他放在我们店里维护，现在维护好了，要我给送过来。” 鼓手便转头看着那个帅气的吉他手，“喂，小可，是你的吉他吧？嘉勇哥送给你那把明特卡洛的手作吉他？” 帅气的吉他手点点头，露出一个稍显腼腆，但更带着一股得意劲的笑容。“没错，上面还有好几个大师签名的那把。” “我去，那把吉他老值钱了，你敢拿去街边的野鸡店维护啊？” 姜佑曦不得不挺身而出，维护自己打工的地方：“我们‘明鑫乐器行’不是野鸡店！前辈们手艺都很好的！” “行，拿来吧。”帅气的吉他手说。 姜佑曦便走过去，将吉他盒递给那位吉他手。 隔近了看，他才发现那不是一个“帅气的吉他手”。 而是一个“真特马帅的吉他手”，或者“帅得老子的眼睛要瞎掉了”的吉他手。 而且气息非常锋利，就像一柄刚刚出炉的宝刀，寒光四射。 很容易就让人联想到一个形容词：桀骜不驯。 话说你明明可以靠脸吃饭的，为什么还要玩音乐啊？ 还玩得这么酷。 这世界真的让人绝望了你知不知道？ 虽然姜佑曦自己也是一枚小帅哥，还不至于自惭形秽。 可是看着这样一个帅气的年轻人，却如此有才华，他还是感到很挫败。 可能这个世界真的是很残酷的。 想出人头地，回到便宜老爸面前吼一声：“我才不是废物！”，真的是很难办到的事吧。 “对了，小子。” 在姜佑曦转身准备走的时候，那个帅气的吉他手叫住他。 “怎么？” “你喜欢音乐？” 姜佑曦犹豫了片刻，点头说：“还行，主要是喜欢摇滚。” 那几个人互相交换了眼神，然后一身肌肉疙瘩的贝斯手从裤兜里摸出一张小纸片。 “那这样，过两天你来看我们乐队的谢幕演出吧。” “谢幕演出？”姜佑曦愕然。 “是啊，我们鬼脸乐队要解散了，过两天是最后一次演出了。”帅气的吉他手说。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212章 我凭什么去成为歌王呢？ “曦曦，曦曦，想什么呢！”程明明的声音低如耳语。 姜佑曦醒觉过来，笑了笑，“没什么，想起以前的一些事。” 程明明没有追问，她只是姜佑曦的经纪人。 虽然作为经纪人，最好也能和自己的客户建立不错的私交。 如果只有冷冰冰的工作关系，这样的经纪人往往是不能陪伴客户走到最后的。 但她并无意去扮演一个知心大姐姐的角色。 这种角色不适合她。 所以她会偶尔温柔地说“想说就说吧，姐听着”，但绝不会去说些安慰的话，开解的话。 现在姜佑曦不想说了，她也不会多问。 姜佑曦则仰头看着天花板上简洁的线条，回忆着那次现场观看鬼脸乐队谢幕演出的震撼。 那是在一间废弃厂房里，以前是一个国营工厂，但是据说要拆掉建成别墅区。 厂房里闷热，空气不好，汗臭味、烟味、酒精味和一些人的狐臭味混合在一起。 但是数百个年轻人们兴奋地走来走去，丝毫不在意那些难闻的气味。 他们讨论着即将看到的伟大表演，惋惜着鬼脸乐队即将解散。 几台掉了漆的老旧大风扇吱呀吱呀地吹着，也吹不走人们心中的燥热。 姜佑曦牵着一个女孩儿的手，那是乐器行老板的女儿，名字叫吕丹青，比他大两岁。 吕丹青相貌清秀，即将年满18岁，青春气息逼人。 柔软纤细的腰肢，和腰肢下那挺翘，总是牢牢地吸引着姜佑曦的目光。 刚才进门的时候，姜佑曦很紧张。 因为他只有一张票。 可是吕丹青很喜欢这些地下乐队，尤其是喜欢鬼脸乐队。 要是知道他有鬼脸乐队谢幕演出的票而不带她去，她肯定一个星期，不，一个月不会用她甜甜的糯软的小嘴亲吻他。 幸亏守门的那几个看了一眼票，又冲吕丹青笑了笑，就放他们进去了。 清晰的记忆，只到一些人搬着架子鼓等放在临时舞台上，架设好灯光为止。 很快鬼脸乐队的四人就低着头鱼贯入场，穿着很随意，每个人都带着鬼脸面具，看不到他们的相貌。 接下来就像一场狂欢的梦境。 迷离，混乱，高亢。 令人疯狂的音乐，狂乱摇摆的手臂，女人们的尖叫，男人的跺脚。 舞台上的四个人，如同神灵降临，主宰了此地数百人的喜怒哀乐。 人们挥汗如雨，激情四射，随着那一首首动听的音乐呐喊，用最激烈的扭动来施放自己内心种种被压抑的情绪。 姜佑曦已经不记得自己在那场演出时做了些什么。 回想起来，应该也就是和大家一起，挥手，呐喊，扭腰，跺脚之类的吧。 散场以后，他兴奋地抓着吕丹青的小手，和她聊了很多。聊音乐，聊梦想，大概是这些吧，记不太清了。 吕丹青之前在演出现场时比他还狂野，此时却沉静下来，温柔地对他笑，一身茉莉花香的洗发水味混合着轻微的汗味。 他想多闻闻。 吕丹青高考发挥不好，准备再复读一年考个985学校。 所以她前阵子心情很郁闷。 姜佑曦衷心地希望这次看鬼脸乐队的演出，能让她心情好起来，明年考个好大学。 两人没有急着回去，而是绕到附近的公园。 到了四下无人的时候，吕丹青忽然呼吸急促起来。 姜佑曦读懂了她的眼神。 毕竟，他是最擅长察言观色的。 他稍稍犹豫后，便决定顺从自己的欲念和她的欲念。 僻静的角落里，两个少年少女完成了人生第一次的对新领域的探索。 他觉得永远不会忘记那一幕。 清秀的少女长发披散，落在雪白的香肩上，秀气洁白的双手撑着疙疙瘩瘩的树皮，咬着牙，回头看着他，眼神复杂之极。 之后的这一年时间里，吕丹青忙着学习，姜佑曦则一边打工，一边如饥似渴地学习乐理知识。 两人约会的次数并不多。 具体几次肯定是数不清了，但肯定不超过10次。 平均一个月不到一次。 至于做那事的机会更少，仅有的几次都是在公园的角落里。 用着同一种姿势。 然后在2000年的5月，姜佑曦被选中成为华宇的练习生，签下有可能让他飞黄腾达、也可能让他浪费人生最美好时光的卖身契，离开了明鑫乐器行。 而吕丹青考得仍然不理想，达不到富旦大学的录取线。 但因为她家是北境的，在北境还有房子。 如果她去读北境的学校，找找关系，是能够读一所高排名985学校的。 于是，几经考虑后，老板遣散了店员，卖掉了明鑫乐器行，举家返回北境。 后来姜佑曦和吕丹青还通过电话和ll聊过很长一段时间。 但是练习生的日常是枯燥的，日常排得相当的满，是没有多余时间谈情说爱的。 他不是不喜欢吕丹青。 而是真的没时间去想她。 他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想来她也是如此吧。 而且进入大学后的她，变化也很大。 渐渐地，两人的联系越来越少，语气也越来越淡。 终于，不知什么时候，姜佑曦才发现，和吕丹青已经有超过半年没有联系了。 然后是一年。 在2000年的年尾，一名叫做“彭斯璋”的歌手横空出世，用一首首经典的歌曲，迅速在乐坛站稳脚跟。 听着周围人的议论，姜佑曦其实并不觉得奇怪。 鬼脸乐队的主唱，“青面鬼”本就不可能是平凡之辈。 而且有“林可”为他写歌，其崛起几乎是一种必然。 至于林可，被鼓手唤作“小可”的帅气吉他手，因为声线很迷人，对女粉又特别温柔，被人称作“花心鬼”。 姜佑曦只知道其姓杜。 至于具体叫什么名字，一直到2002年，摄影丑闻爆发前不久，他才在一次偶然的机会里得知。 而鬼脸乐队的另外两名成员，在舞台上被称作“赤发鬼”的鼓手和“长发鬼”的贝斯手，他一直不知其名。 也没有机会再次相见。 然后在去年，他终于打听到“林可”杜采歌的隐居之处。 虽然囊中羞涩，他还是花了大代价租下了那个单元顶楼的房子，只期待有一天能和杜采歌偶遇。 他很期待杜采歌认出他时的样子。 那时他会大声告诉杜采歌：“是你们，让我走上了音乐的道路。” 想到这，姜佑曦摇头失笑。 “明明姐，你还记不记得，我们在请杜哥给我写歌的时候，他说我其实更适合演戏。” “恩，记得。” 姜佑曦又笑了笑，眼睛里有一些晶莹：“其实我也知道，自己在唱歌方面的天赋不是特别好。” “其实还算不错的。”程明明中肯地说。 “还不错，也就是说不够好。所以杜哥真的是因为把我当朋友，给我面子，才给我写歌的。否则以我的资质，他应该是根本没兴趣与我合作吧，因为我根本不可能达到他的要求。” 程明明问：“你觉得他的要求是什么？” “至少成为歌王吧。” “怎么可能，歌王没那么廉价。” “可是你看啊，杜哥只给6个人加1支乐队写过3首以上的歌。” 程明明也是圈内人，稍稍一想，便点点头：“是这样。” “乐队是行者乐队，国内的殿堂级乐队，本来就是最顶尖的，现在更是已经成为传奇了，首屈一指。” “那6个人，全部是歌王歌后。正好3位歌王，3位歌后。区别只在于，李玲玉是在认识杜哥之前，就已经有了歌后头衔。其余5位都是被杜哥一手捧起来的。” 姜佑曦的脸上写满自嘲：“所以，我说杜哥对合作歌手的要求，最低是歌王，没说错吧？” 程明明沉默了片刻：“没错。” “而杜哥给我写了5首歌。” “是的。” “所以，他内心深处是期待我成为下一位歌王，应该没错吧？” “或许吧。” 姜佑曦痛苦地闭上眼睛：“可是我没有这资质。唱功我可以努力，可我没有一把好嗓子，我的上限在这里。我怎么可能成为歌王呢？我凭什么去成为歌王呢？” 程明明叹息一声，说道：“别把自己逼得太紧了。有些东西，不是努力就能得到的。我知道你很失落，可你是一个大人了，我不会再哄着你，这个世界也不会再哄着你，你要学会接受这种失落。” “这个世界从来就没哄过我，”姜佑曦努力挤出一个笑容，“你觉得我该怎么办呢，明明姐？” 程明明在他肩膀上重重地拍了一下：“作为经纪人，我当然希望你把通告都接了，代言都接了，这都是钱啊，我也要恰饭的啊。” 顿了顿，她又笑道：“不过作为你姐呢，我得说，钱啊，够用就行。人还是得有点别的追求，不能掉到钱眼里面去。” 姜佑曦的眼神有点黯然：“可我还能追求什么呢。” “别问我，我不是你妈，不能帮你做任何决定。”程明明喝完最后一口啤酒，起身丢进垃圾桶里，然后拿起自己的包。 “我懒得回去了，就在你楼上睡一晚，没问题吧。” “没事，姐你随意。” “那我先去洗澡了。你别熬太晚，明天的日程很紧，我让李佳琪和司机明早6点半到楼下等。” “知道了。” 等程明明离开，姜佑曦又恢复了之前的姿势，仰头看着天花板。 “我该怎么做呢？”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213章 你这奶爸挺不错的 杜采歌回到家后，洗了个澡，搬运了一个小时。 然后准备看会书就睡觉。 不过在10点多的时候，颜颖臻打了个电话来。 “什么事？” 颜颖臻语气冷冷的：“采薇睡不着，想听你讲故事，唱儿歌。” 杜采歌只觉得脑袋立刻要爆炸的感觉，“不是吧，她都上小学了，还要听睡前故事，听儿歌？” “我随你呢，我现在有事，手机给她了，你自己和她说。” 然后很快小采薇那甜甜的，脆得像藕尖的声音就响起：“粑粑，我好想你。” “我也想你，宝贝。”和女儿说话，杜采歌丝毫不觉得肉麻。 “粑粑，我睡不着，”采薇可怜兮兮地说，“你给我讲个故事好不好？” 杜采歌立刻说：“好啊，等爸爸想一想。” 什么上小学了就不该听睡前故事、听儿歌？不存在的。 女儿在爸爸面前可以撒一辈子娇。 别说6岁了，就算她60了，自己90岁了，她也可以打电话来要求点播睡前故事。 考虑了片刻，杜采歌说：“爸爸给你讲一个长袜子皮皮的故事吧。” “谁？” “长袜子，”杜采歌放慢语速，“皮皮。就是一个叫皮皮的小女孩，她喜欢穿长筒袜。” 小采薇惊喜地说：“麻麻也喜欢在家里穿长筒袜！粑粑你快讲！” 你妈妈那不叫长筒袜吧，应该是丝袜……杜采歌很确定自己没有丝足控，但还是挺好奇很想看看那美丽的颜颖臻穿黑丝是什么样子。 应该很有御姐范吧。 “好，这个故事很长的，爸爸给你讲10分钟啊，你就乖乖地睡觉，明天爸爸继续给你讲。” “好的粑粑，我很乖的，你快讲！” “咳咳！”杜采歌清了清嗓子，迅速回忆着《长袜子皮皮》的内容。 《长袜子皮皮》是瑞典女作家阿斯特丽德.林格伦的代表作，据说是1941年林格伦给自己患病的女儿讲的故事，然后在1945年正式出版。 这是瑞典最畅销的儿童读物，全世界销量过亿——u1s1，小孩子和女人的钱真是太好赚了。 这个童话故事并不是杜采歌最喜欢的故事。对于男孩子来说，林格伦写的《小飞人卡尔松》、《淘气包艾米尔》显然更合胃口。 不过嘛，杜采歌以前填写婚姻状况尚处于“已婚”，还没“离异”时，就想过，以后。 因为《长袜子皮皮》真的是很适合让小女孩读的书。 长袜子皮皮是个看起来真实其实又不真实的小姑娘。 她满头红发、小辫子翘向两边、脸上布满雀斑、大嘴巴、牙齿整齐洁白。她脚上穿的长袜子，一只是棕色的，另一只是黑色的。 她的裙子是自己设计和缝制的，她的鞋子居然比她的脚大一倍。她力大无比，能轻而易举地把一匹马、一头牛举过头顶。 长袜子皮皮不仅模样奇特，日子也过得很奇怪。 她独自和一匹马一只猴子住在一栋大房子里。她说她的妈妈是天使，总是在天上注视着她；她的爸爸是黑人国王，留给了她取之不尽的金币。 当然，没人相信她的话。在大人们看来，她应该去上学，去“儿童之家”，可皮皮却坚持一个人独立生活。 没有父母照顾的她，日子过得很快活。她有一只猴子和一匹马作为宠物，有一大箱的金币，还有两个邻居家的小姑娘，总是怀着崇拜之心来拜访她。 而这样一个小女孩，她最想做的是什么呢？ 她最想当海盗…… 杜采歌当然不是想让采薇以后去当海盗。 但他希望，采薇能够像长袜子皮皮一样，积极，乐观，充满勇气。既能勇敢地反抗，也能虚心地接受批评。 “听好了啊，小宝贝。咳咳，很久以前啊，有一个小镇。小镇里有一个乱七八糟的老果园，果园里有一座小房子。小房子里就住这我们要讲的这位长袜子皮皮。” “皮皮9岁了，孤零零的一个人，她没有爸爸，也没有妈妈。” “粑粑粑粑，”采薇稚嫩的声音急促地发问，“皮皮为什么没有粑粑麻麻啊？” “你听我慢慢说，别急。” “好吧。” “皮皮呢，没有爸爸也没有妈妈，她其实也觉得挺不错，在她玩得起劲的时候，不会有人叫她上床去睡觉——” “好孩子应该按时睡觉的。” “我知道采薇是好孩子，不过皮皮也不是坏孩子。你听我说，别打岔了。” “好的粑粑，我不打岔了。” “——在皮皮想吃薄荷糖的时候，也不会有人硬要她吃鱼肝油。皮皮有过爸爸，她很爱她的爸爸。她当然也有过妈妈，不过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皮皮的妈妈很早就去世——” “去世是什么意思啊粑粑？” “去世，就是说这个人不在人世了，死了，是一种委婉的说法。” “哇，皮皮好可怜，她那么小就没有妈妈了。” “……你还想听么？” “听！” “皮皮的妈妈很早就去世了，那时……” 十分钟后，杜采歌说，“可以了吧，你该睡觉了。” “粑粑，再讲10分钟嘛！人家还不想睡！” 杜采歌语气稍稍严厉了一点：“说话要算数，说了10分钟就是10分钟。如果你还闹，明天我就不接着讲了。” 采薇干嚎了两声，见杜采歌不为所动，也就不再强求，转而哀求道：“粑粑，我还是睡不着，你给我唱首歌吧！” “……”这就有点为难我了吧。 杜采歌试探着说：“让你妈妈给你唱啊？” “刚刚有车来接麻麻，她要去加班了，有事情要她去处理。” 杜采歌这才知道，颜颖臻说有事并不是推脱之词。 “那你现在身边还有谁？” “大陈姨在陪我。” 这大陈姨……应该就是那位陈馥芳的二姐吧。 以前给颜颖臻当保姆，现在给采薇当保姆。 算算她的年龄，至少该有50岁了吧。 “那你让大陈姨给你唱歌啊。” 采薇嫌弃地说：“她唱歌难听死了。” “宝贝，要有礼貌。” “我不喜欢听大陈姨唱歌。” 杜采歌可以想象她撇嘴的样子。 “粑粑，你唱给我听嘛，我有一百年没听你唱歌了！我好想好想听你唱歌的。粑粑你唱歌太好听了！你是世界上最会唱歌的粑粑！” 我去，这吹彩虹屁的手艺，是谁教给你的？ 还一百年没听过我唱歌了……100年过去，我骨头还在吗？ 算了，既然小丫头这么期待，那就……唱一首吧。 “我给你唱一首……” 本来他想唱一首采蘑菇的小姑娘，但是想想好像一群无聊的人把这首歌改编得太污了，顿时没有心情唱了。 “这样，唱一首鲁冰花。” “天上的星星不说话，地上的娃娃想妈妈。天上的眼睛眨呀眨。妈妈的心呀鲁冰花……” 唱完后，不出所料，唱完以后，采薇拍手叫好，“粑粑你唱得太好听了！以前我在幼儿园老师都没教过这首歌。” 然后说：“再来一首嘛粑粑。” “不行，”杜采歌果断拒绝，“不能有完没完。” “再来一首，最后一首，求你了粑粑，最爱最爱的粑粑。” “那你到底爱我多些，还是爱你妈妈多些！” 小采薇发出一串银铃般的笑声，“当然是更爱粑粑些！” “虽然知道你在哄我开心，不过我还是很开心，这样，再给你唱3首歌，唱完就睡，不许再吵了，知道吗！” “好！我们拉钩！” “这一首是澎湖湾。晚风轻拂澎湖湾，海浪逐沙滩。没有椰林缀斜阳，只是一片海蓝蓝！” “阿门阿前一棵葡萄树，阿嫩阿嫩绿地刚发芽。蜗牛被这那重重的壳呀，一步一步地往上爬……” “我是一个粉刷匠，粉刷本领强。我要把那新房子，刷得更漂亮。刷完了屋顶又刷墙，刷子飞舞忙。哎呀我的小鼻子，变呀变了样。” 三首唱完，小采薇没有叫好。 杜采歌仔细一听，话筒里传来了小采薇均匀的呼吸声。 “这孩子……” 静静地听了至少十分钟孩子的呼吸，杜采歌才挂掉电话。 然后第二天一早，他被手机的振动吵醒，昨晚忘记调静音了。 一看来电显示，是颜颖臻的号码。 他以为又是采薇，接通后随口说：“宝贝，怎么了？” 对面半晌没做声。 过了一会，颜颖臻的声音才响起：“这次我就不跟你计较了，下次你要是还乱叫，我就叫人把你网线剪掉。” “……” “昨晚谢谢你了，帮我把小神兽哄睡了。” “不客气，那也是我女儿。” “你女儿？”颜颖臻冷笑道，“你别做梦了，她可不在你的户口本上。而且她跟我姓，听清楚了，她叫颜-采-薇，姓颜！” “随便啊，姓什么是小事。反正她是我女儿。”杜采歌在这方面寸土不让。 “哼，懒得跟你争。对了，采薇告诉我，你给她唱了几首很好听的儿歌？” “是啊。” “你这奶爸还挺不错的，以后我包养你了，每个月给你1块零花钱。” “谢赏。” “说正经的，你找个时间，我安排带你去录制一下，录几首歌以后睡前放给她听，总不能每次都夜里打电话给你。” 杜采歌其实也不想每晚哄女儿睡觉，哄一次是乐趣，天天哄那就是折磨了，不过他还是假惺惺地说：“不用了吧，我打电话给她唱给她听肯定效果更好。” “你少来这一套，别以为我不了解你。别废话了，挂了，我还有事。” 听到手机里传来的忙音，杜采歌有点不服气。 你或许了解原主，可不代表了解我。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214章 我不能容忍她的强势 连续几天的忙忙碌碌，有时候杜采歌也不知道自己忙了些什么，总觉得是在瞎忙。 他无比怀念当年拍电影的日子，虽然艰苦，一连几个月精神高度紧张，但那些日子是充实的。 而不用浪费在各种处理人际关系、应酬上面。 当他再一次坐进陈泉的心理咨询师时，屁股还没坐稳，第一句话就是迫不及待地说：“我见到我女儿采薇了。” 陈泉微微错愕后，微笑道：“看你的表情，你和女儿相处得一定不错。” 杜采歌喜滋滋地说：“是啊，女儿很黏我，挺可爱的一个小丫头。” “恭喜你。那么你又回忆起一些什么了吗？” 杜采歌点点头：“两周前，就是上次在你这做完咨询后，我回忆起一些和苏曼芫有关的情景。然后最近回忆起了一些和女儿，还有和孩子她妈相处的场景。都是一些小细节，没什么特别值得关注的。” “孩子的母亲……”陈泉沉吟片刻后问，“你和孩子的母亲相处得怎么样？你肯定是得到了她的同意才和女儿见面的吧？” 杜采歌不自然地扭了扭，“还行吧。孩子她妈的身份我不能告诉你，虽然我相信你的职业操守，但有些话不应该从我嘴里说出来。我连我几岁尿床，一周手y几次都能告诉你，但这个真不行。” 陈泉微笑道：“我理解的，不用再解释了，我也不会因为好奇而追问。” 停顿了片刻，她又问：“你在想什么？感觉你有点为难。” “我表现出来了么？”杜采歌苦笑了一下，“其实是，看到女儿这么可爱，我都突发奇想要组建一个家庭了。” “我注意到了你的用词：突发奇想要组建一个家庭。而不是与孩子的母亲重新在一起组建家庭。” “是的，”杜采歌坦然说，“我和她不太可能。坦白说我很欣赏她，如果只是谈恋爱，我也很愿意和她谈。但是组建家庭的话，我觉得我不太可能容忍她。她太强势了。” “我这人其实挺尊重女性的，过去犯了那些错的不是我。” “不过我们国家数千年来的传统，形成的认知，就算现在勉强地达成了男女平等，也不是每个男人都能容得下一个强势的女人在自己头顶。她就是那个要坐在所有人头顶的人，一切事情都要她说了算，她觉得她的安排就是最好的。这是我无法容忍的。” 陈泉专注地听着，不时点头，最后说：“或许你该和她好好沟通。有些事情是可以妥协，可以改变的。当然也请不要误会我的意思，我并不是建议你和她走到一起。我只是说，如果连沟通都没有，就单方面的放弃，那样她也太可怜了。” “是么。”杜采歌露出深思的表情，不自觉地点点头。 “再说吧。” 陈泉停顿了一会，才婉转开口：“上次给你的那些资料，你看了之后，有什么想法。” “什么想法？”杜采歌想了想，不客气地说，“我觉得他就是个脑瘫儿，很多事情是我绝对不会做的，许多问题上，我会有不同的选择。” 陈泉有点哭笑不得的样子：“其实，你当时的一些做法……” “是他。请说‘他’。” 陈泉注视着他，过了一会才说：“好的，如果你坚持的话。‘他’当时的一些做法，也有他的理由。” “换成我的话，没有任何理由我会私生活那么混乱，那么浮躁，滥情，堕落，脾气暴躁。真的，”杜采歌稍稍有些激动，“我有设身处地地想过，如果是我，年少成名，有着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灵感，能不断写出伟大的作品，我可能也会一时地迷失。” “但我绝对不会迷失得这么彻底，因为我不会忘记自己的初心。” “初心……么？”陈泉沉吟了一会，“有一些他的事情，你会不理解。比如，他的私生活混乱，滥情，经常更换姓伴侣，甚至同时和几个姓伴侣交往。或许在现在的你看来，这是堕落、不知自爱的象征。” 陈泉的眼中有一些疼惜，“可他对我说，那是因为他觉得自己的一切都是剽窃来的，很没有安全感，担心某一天就再也窥探不到你的记忆，无法再继续剽窃了，所以他变得放纵，享受一天是一天，因为总觉得或许某天突然就失去了他所拥有的一切。” “人总是在失去。他不还是失去了一切么。”杜采歌不客气地说。 “没错，人总是在丧失的一个过程。” “别谈论这个无聊的话题了，”杜采歌抬头看着陈泉：“陈泉老师，今天可以考虑给我做催眠，帮助我找回记忆么？” 陈泉含笑说：“且先聊聊，看看我们的进度吧。而且你越是放松，催眠的效果越好。” 在这方面，对方是专业的，杜采歌也不想指手画脚，因此就配合着陈泉，聊了起来。 过一会，陈泉看了看时间说：“差不多了，如果你还想进行催眠疗法的话，我们到催眠室去。” 杜采歌跟着她来到旁边的小房间，里面的墙漆是天蓝色的。 大约8-10平米的空间，只摆放着一张躺椅，躺椅旁边放着一张靠背椅，还有一张小茶几，上面放着一台笔记本电脑和一对小音箱。 除此之外，别无他物。 陈泉示意他脱掉鞋子，趟到躺椅上，杜采歌照做了。 陈泉熟练地给笔记本电脑开机，打开音乐播放器。 悠扬舒缓的轻音乐从音箱里流淌出来。 “用你觉得最舒服的姿势躺好，双手自然地摆在大腿两侧就行，”陈泉指导着，“现在你特别想找回哪一段记忆？” 杜采歌一时愣住。他从陈泉这里得到了原主过去在做咨询时透露的一些信息，然后在别的社交场合也零零散散得到了一些信息，现在他对于原主的过往并不是两眼一抹黑了。 大致经历差不多了解了，有些什么仇人、朋友也基本上心里有数。 当然，并不是说他就不需要催眠了。 事实上还是这些事他只知道个大概，并不清楚其细节。 比如，原主和苏曼芫那段过往，他现在只知道当时驾车的是苏曼芫，原主给她顶包了。 可是很快苏曼芫又提出分手。 具体两人之间发生了什么？原主没有在咨询里详细说。 还有，资料里提到，原主曾经那么有钱，一部分钱是拿去给那些出事的女星了，帮她们赔付各品牌的索赔。还有一部分，是拿去成立慈善基金。 具体条款是怎么样的？那些基金自己有可能动用吗？要知道，有很多星条国的富人就是把钱捐给慈善基金来做合理规避纳税，其实他们还是可以通过一些手段动用那些钱的。 当然杜采歌并不是要去动用那笔钱，但也不能毫不知情吧。 比如他知道了自己在创始有股份，但是那些股份每年的分红去哪了？ 还有，之前通过和范玉弘的谈话，他知道了原主和申劲松为什么结怨。 可是具体细节，他仍然是一头雾水。 所以他还是很想通过催眠，把那些细节都唤醒。 要知道，很多时候，差之毫厘，谬以千里。 一旦细节不准确，他就很可能做出错误的决策。 不过现在他最迫切需要知道的是什么？想了很久，他也不确定。 只觉得所有的记忆都重要，但似乎没哪个是特别重要的。 于是他说：“迟早我是要把所有的记忆都找回来的，无所谓先后吧。先从最容易的入手也行。” 陈泉微笑道：“现在，闭上眼，你整个人放轻松。把你的注意力放在呼吸上。知道逆腹式呼吸法么？” 杜采歌点点头。 “很好，用逆腹式呼吸法，深呼吸。深深地吸气，用力地呼气。吸气，呼气……把注意力完全集中在呼吸上。”她用无比温柔的声音说。 仅仅只听到她的声音，杜采歌都有要沉沉睡去的感觉。 但是又有什么东西吊着他的神志，让他不至于昏沉沉地睡去，始终和现实相连。 “每一次吸气，都把空气中的氧气和别的有益成分吸入你的体内。每一次呼气，都把那些污浊的杂质排出体外。” “你感到自己的身体越来越清澈，焕然一新，越来越放松。” “想象你的面前有一块巨大的水晶，从水晶里射出一束有魔力的光线。那束光线从你的头，慢慢地照射到你的脚。光线所到之处，你都会感到那个部位在微微发热，变得放松。” “那束光线照到了你的额头，你的眉毛和太阳穴的肌肉放松下来。” “那束光线照到了你的鼻子，你脸颊的肌肉放松下来。” “那束光线照到了你的嘴巴，你嘴唇周边和下颚的肌肉放松下来……” “脖子……背部……胸口……腰部……胯部……” 杜采歌觉得自己的意识越来越模糊。 陈泉那柔柔的声音就像一根小羽毛，挠着他的痒处，让他只想呼呼大睡。 但是每次在即将睡过去的时候，那声音又会将他拉回来，让他保持着某种程度的意识。 这就是催眠吧？ 感觉挺……舒服的。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215章 杜采歌的第一次催眠体验 杜采歌来之前也做了基本的功课，心理学对催眠的定义是：催眠不等于睡眠，催眠是一种特殊的意识状态。并非完全清醒，但被催眠者是有一定的意识的，只是这个意识的水平较低。 想要利用催眠，对来访者进行性侵害，或者套取来访者的银行卡密码之类的，基本上是不可能出现的。 有点类似于一个人在半梦半醒的状态，老婆推了你一把问话：“你把电视机遥控器放哪儿了？” 你能一边打鼾一边准确地回答，“就在电视机柜下面右边的抽屉。” 但是当你老婆问你：“你昨天那么晚回来，是不是和小芳在一起？” 你会立刻一个激灵，清醒过来。 杜采歌此时差不多就是在这样的状态。 “那束光照射到你的脚底板，你的脚部肌肉也全部放松下来。现在你全身都完全放松了，你觉得非常舒服。” “现在你走入一架电梯。你按下了10。当电梯上升到10楼，电梯门将会打开，你会看到一幕已经被你遗忘，但你迫切想要回想起来的场景。” “电梯开始上升。2。” “3，你均匀地呼吸，你感觉非常放松。” “4，5，你现在非常舒服，非常放松，你很期待接下来将看到什么。” “6，7，你即将进入了催眠状态，当电梯上升到10层，你沉睡的记忆将被唤醒，等待你去翻阅。” “8，9，你已经完全进入了催眠状态。” “10，电梯门打开。” 随着这句指令，杜采歌仿佛真的看到一扇门在自己面前打开。 “你迈进那道门。仔细四下看看，你看到了什么？” 杜采歌感到自己向前迈了一步，然后感觉到自己坐在一个软软的坐垫上。 这是一个不大的房间，房间里充满熏香和精油的气味，一个30多岁的女人盘腿坐在正前方，面对着他。 有十来个人，有男有女，正在听那女人讲话。 “你看到了什么？”陈泉的声音像是从天边飘来。 杜采歌努力地分辨着他看到的一切，描述出来：“我和一群人在一个小房间里，听一个女人讲话。那个女人30多岁接近40岁，面容姣好，素颜没化妆。她身材保持得很完美，气质看上去是做过瑜伽或者冥想训练，给我感觉像是灵修派的，有种神秘感。” “她穿着光滑丝绸的长衣长裤，花纹是那种圈圈点点。其余的人打扮各不一样，有人西装革履，有人穿着很休闲，甚至还有人是穿着睡衣睡裤。唯一的共同点，是大家都穿着式样统一的拖鞋。” “房间里有熏香和精油的气味，我分辨了一下，有桂花，玫瑰，有薰衣草，还有一点兰花香。” “房间铺着棕色的实木地板，墙壁下半截是实木，上半截是白漆。没什么装饰品，非常素雅。” “还想要我说什么？” 陈泉沉默了。 一般这个时候，需要她不断地提问，问一些诸如“仔细体会，你闻到了什么气味”“好好看看，那个人长得什么样”“集中精神，看清楚她穿的什么衣服”，来访者才能慢慢地重构那个场景。 可是杜采歌……不愧是有超凡的照相机记忆。 轻松地就还原了当时的场景。 过了一会她才问道：“那个女人，她在说什么？” “大体是些善恶有报，六道轮回之类的，应该是在布道吧。感觉她说的内容像是糅合了藏传佛教、天竺的脉轮学说和灵修冥想派的一些东西。坦白说我真的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听这个，还听得津津有味，我对这种东西一向是敬而远之。” “你可以控制这场景的时间流速。请尝试着控制，让这场布道尽快结束，然后看看会发生什么。如果遇到关键的节点，你可以随时停下，认真观察。”陈泉指导着。 杜采歌简单地回答：“好。” 控制这快记忆碎片中的时间流速，其实非常简单。 只要他一动念，就会开始快进。 很快，杜采歌就发现已经散会了。 他被那个女人留了下来。 “现在，你看到了什么？”陈泉的声音从遥远之处传来。 杜采歌没有回答。 因为他发现，原主脱掉了衣服，而那个女人也脱掉了丝绸上衣，只穿内衣，似乎要发生一些不和谐的事情。 不过他能感觉到原主的心理状况，原主似乎并不是“性致高涨”。 他猜想的事情没有发生。 那个女人从房间的角落里提来一个水桶，拿起一块抹布，开始温柔地替原主擦身。 没有丝毫挑逗、猥亵的动作，就是单纯地擦身。 这似乎是一个仪式。 偶尔她会低下头，亲吻原主的皮肤。 但不会亲吻敏感的部位。 擦身结束，两人都穿好衣服，相对坐下。 两人都是眼神清澈，没有的成分。 杜采歌注意到，那个女人的左嘴角似乎有一点问题，有时会轻轻地、不受控制地抽搐。 “你最近还好吗？还有没有感觉到你体内的另一个人。”那女人开口说出的话，让杜采歌大吃一惊。 原主连这么的话都告诉对方了？ 然后他听到原主开口：“有，不过他还在沉睡，暂时还感觉不到他会醒来的迹象。” 那女人嫣然一笑：“这世间万事万物，都有因果。得到一些，必须要付出一些。有生，必有死。” 声音悠长，如同叹息。既有韵律，又充满神秘感。 杜采歌是没听出什么门道来，原主却似乎颤了颤，被击中心灵的样子。 那女人没有多说，而是轻轻地道：“你回去吧。现在还不是你开悟的时候，下次再来。” 她的声音也非常温柔，杜采歌总觉得似乎在哪里听过。 不过他很快意识到，并不是曾经听过她的声音，而是她声音里的一些特质很陈泉的声音很相似。 都有特殊的魅力，很温柔，似乎充满悲天悯人的情怀。 原主低下头，情绪有点低落：“我已经按照你说的，做了那么多，为什么还是……” “嘘……”那女人竖起一根手指，挡在原主的嘴上。 “我没有命令你做过任何事。” “对，”原主说，“抱歉，是我的坏习惯在作祟。你没有命令我做任何事，你只是帮助我开悟，让我意识到自己内心深处的想法，鼓励我倾听内心深处的声音。” 那女人收回手，满意地说：“很好。你很快就能开悟，我坚信这一点。” 原主苦笑着摇头：“我自己都没那么确信。” 顿了顿，原主又问：“我还要继续去心理咨询那里么？” 那女人反问：“你觉得去那里对你有没有帮助？” 原主犹豫了片刻说：“某种意义上来说，对我还是有一些帮助的。那个咨询师，虽然她不像依依姐你这么厉害，但我感觉得到，她是真的关心我，希望我好。从她那里，我也能得到一些力量。” “那你就继续去，”女人神秘地微笑着，“只要对你有帮助，去去又何妨呢？当然，在你真正开悟之后，就不再需要她了。在你开悟之前，还是可以继续去的。” “我明白了。那我先走了！” 那女人起身将他送到小房间门口。 门口放着一只纸箱，纸箱上写着“随缘，随喜。” 原主毫不犹豫地掏出一叠厚厚的钞票，至少有3000以上，塞了进去。 然后回头看了看那个女人，点点头，继续向外走。 当原主在门口穿上鞋，走出去时，目光在招牌上停留了片刻。 “灵泉工作室”。 杜采歌记住这个名字。 “小杜，小杜，你看到了什么，能和我分享一下么？不愿意也没关系，如果不愿意，你就动动手指。” 杜采歌动了动手指。 他现在不想谈这个。 “那好，我们还要继续探索么？如果你还想继续探索，就动动手指。” 杜采歌觉得挺累的。 虽然催眠的时间不长，但是精神上的消耗是挺大的。 还是慢慢来吧。 “我明白了。那么接下来，我会从3数到1。当我数到1时，你会醒来，完全清醒，充满活力，同时你会记得刚刚看到的一切事情。现在我要从3数到1。” “3” “2” “1” 然后陈泉打了个响指。 杜采歌睁开眼，陈泉望着他，温柔地说：“不用急着坐起来。” 杜采歌回望着她。 陈泉含笑说：“如果你看到的，无关别人的，我还是希望你能和我分享。当然，我也有足够的耐心，等到你准备好的时候。” 杜采歌想了想，说道：“灵泉工作室。” “什么？” “我发现他身处灵泉工作室，而那应该是一个灵修的小团体，有种种充满神秘感的仪式。” 犹豫了片刻，杜采歌说，“我怀疑，他的自杀和‘灵泉工作室’有关，是有人刻意诱导的。” 陈泉的眼神陡然犀利起来，她沉吟着：“灵泉工作室……我没听过这个名字，其实魔都市大大小小的几十家心理咨询室我都有接触过，包括灵修学派的，可是我真的从没听到过灵泉工作室这个名字。恩，这个信息很重要，我会拜托人去打听一下的。”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216章 动手就要不给他翻身的机会 杜采歌来之前也做了基本的功课，心理学对催眠的定义是：催眠不等于睡眠，催眠是一种特殊的意识状态。并非完全清醒，但被催眠者是有一定的意识的，只是这个意识的水平较低。 想要利用催眠，对来访者进行性侵害，或者套取来访者的银行卡密码之类的，基本上是不可能出现的。 有点类似于一个人在半梦半醒的状态，老婆推了你一把问话：“你把电视机遥控器放哪儿了？” 你能一边打鼾一边准确地回答，“就在电视机柜下面右边的抽屉。” 但是当你老婆问你：“你昨天那么晚回来，是不是和小芳在一起？” 你会立刻一个激灵，清醒过来。 杜采歌此时差不多就是在这样的状态。 “那束光照射到你的脚底板，你的脚部肌肉也全部放松下来。现在你全身都完全放松了，你觉得非常舒服。” “现在你走入一架电梯。你按下了10。当电梯上升到10楼，电梯门将会打开，你会看到一幕已经被你遗忘，但你迫切想要回想起来的场景。” “电梯开始上升。2。” “3，你均匀地呼吸，你感觉非常放松。” “4，5，你现在非常舒服，非常放松，你很期待接下来将看到什么。” “6，7，你即将进入了催眠状态，当电梯上升到10层，你沉睡的记忆将被唤醒，等待你去翻阅。” “8，9，你已经完全进入了催眠状态。” “10，电梯门打开。” 随着这句指令，杜采歌仿佛真的看到一扇门在自己面前打开。 “你迈进那道门。仔细四下看看，你看到了什么？” 杜采歌感到自己向前迈了一步，然后感觉到自己坐在一个软软的坐垫上。 这是一个不大的房间，房间里充满熏香和精油的气味，一个30多岁的女人盘腿坐在正前方，面对着他。 有十来个人，有男有女，正在听那女人讲话。 “你看到了什么？”陈泉的声音像是从天边飘来。 杜采歌努力地分辨着他看到的一切，描述出来：“我和一群人在一个小房间里，听一个女人讲话。那个女人30多岁接近40岁，面容姣好，素颜没化妆。她身材保持得很完美，气质看上去是做过瑜伽或者冥想训练，给我感觉像是灵修派的，有种神秘感。” “她穿着光滑丝绸的长衣长裤，花纹是那种圈圈点点。其余的人打扮各不一样，有人西装革履，有人穿着很休闲，甚至还有人是穿着睡衣睡裤。唯一的共同点，是大家都穿着式样统一的拖鞋。” “房间里有熏香和精油的气味，我分辨了一下，有桂花，玫瑰，有薰衣草，还有一点兰花香。” “房间铺着棕色的实木地板，墙壁下半截是实木，上半截是白漆。没什么装饰品，非常素雅。” “还想要我说什么？” 陈泉沉默了。 一般这个时候，需要她不断地提问，问一些诸如“仔细体会，你闻到了什么气味”“好好看看，那个人长得什么样”“集中精神，看清楚她穿的什么衣服”，来访者才能慢慢地重构那个场景。 可是杜采歌……不愧是有超凡的照相机记忆。 轻松地就还原了当时的场景。 过了一会她才问道：“那个女人，她在说什么？” “大体是些善恶有报，六道轮回之类的，应该是在布道吧。感觉她说的内容像是糅合了藏传佛教、天竺的脉轮学说和灵修冥想派的一些东西。坦白说我真的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听这个，还听得津津有味，我对这种东西一向是敬而远之。” “你可以控制这场景的时间流速。请尝试着控制，让这场布道尽快结束，然后看看会发生什么。如果遇到关键的节点，你可以随时停下，认真观察。”陈泉指导着。 杜采歌简单地回答：“好。” 控制这快记忆碎片中的时间流速，其实非常简单。 只要他一动念，就会开始快进。 很快，杜采歌就发现已经散会了。 他被那个女人留了下来。 “现在，你看到了什么？”陈泉的声音从遥远之处传来。 杜采歌没有回答。 因为他发现，原主脱掉了衣服，而那个女人也脱掉了丝绸上衣，只穿内衣，似乎要发生一些不和谐的事情。 不过他能感觉到原主的心理状况，原主似乎并不是“性致高涨”。 他猜想的事情没有发生。 那个女人从房间的角落里提来一个水桶，拿起一块抹布，开始温柔地替原主擦身。 没有丝毫挑逗、猥亵的动作，就是单纯地擦身。 这似乎是一个仪式。 偶尔她会低下头，亲吻原主的皮肤。 但不会亲吻敏感的部位。 擦身结束，两人都穿好衣服，相对坐下。 两人都是眼神清澈，没有的成分。好中文吧 杜采歌注意到，那个女人的左嘴角似乎有一点问题，有时会轻轻地、不受控制地抽搐。 “你最近还好吗？还有没有感觉到你体内的另一个人。”那女人开口说出的话，让杜采歌大吃一惊。 原主连这么的话都告诉对方了？ 然后他听到原主开口：“有，不过他还在沉睡，暂时还感觉不到他会醒来的迹象。” 那女人嫣然一笑：“这世间万事万物，都有因果。得到一些，必须要付出一些。有生，必有死。” 声音悠长，如同叹息。既有韵律，又充满神秘感。 杜采歌是没听出什么门道来，原主却似乎颤了颤，被击中心灵的样子。 那女人没有多说，而是轻轻地道：“你回去吧。现在还不是你开悟的时候，下次再来。” 她的声音也非常温柔，杜采歌总觉得似乎在哪里听过。 不过他很快意识到，并不是曾经听过她的声音，而是她声音里的一些特质很陈泉的声音很相似。 都有特殊的魅力，很温柔，似乎充满悲天悯人的情怀。 原主低下头，情绪有点低落：“我已经按照你说的，做了那么多，为什么还是……” “嘘……”那女人竖起一根手指，挡在原主的嘴上。 “我没有命令你做过任何事。” “对，”原主说，“抱歉，是我的坏习惯在作祟。你没有命令我做任何事，你只是帮助我开悟，让我意识到自己内心深处的想法，鼓励我倾听内心深处的声音。” 那女人收回手，满意地说：“很好。你很快就能开悟，我坚信这一点。” 原主苦笑着摇头：“我自己都没那么确信。” 顿了顿，原主又问：“我还要继续去心理咨询那里么？” 那女人反问：“你觉得去那里对你有没有帮助？” 原主犹豫了片刻说：“某种意义上来说，对我还是有一些帮助的。那个咨询师，虽然她不像依依姐你这么厉害，但我感觉得到，她是真的关心我，希望我好。从她那里，我也能得到一些力量。” “那你就继续去，”女人神秘地微笑着，“只要对你有帮助，去去又何妨呢？当然，在你真正开悟之后，就不再需要她了。在你开悟之前，还是可以继续去的。” “我明白了。那我先走了！” 那女人起身将他送到小房间门口。 门口放着一只纸箱，纸箱上写着“随缘，随喜。” 原主毫不犹豫地掏出一叠厚厚的钞票，至少有3000以上，塞了进去。 然后回头看了看那个女人，点点头，继续向外走。 当原主在门口穿上鞋，走出去时，目光在招牌上停留了片刻。 “灵泉工作室”。 杜采歌记住这个名字。 “小杜，小杜，你看到了什么，能和我分享一下么？不愿意也没关系，如果不愿意，你就动动手指。” 杜采歌动了动手指。 他现在不想谈这个。 “那好，我们还要继续探索么？如果你还想继续探索，就动动手指。” 杜采歌觉得挺累的。 虽然催眠的时间不长，但是精神上的消耗是挺大的。 还是慢慢来吧。 “我明白了。那么接下来，我会从3数到1。当我数到1时，你会醒来，完全清醒，充满活力，同时你会记得刚刚看到的一切事情。现在我要从3数到1。” “3” “2” “1” 然后陈泉打了个响指。 杜采歌睁开眼，陈泉望着他，温柔地说：“不用急着坐起来。” 杜采歌回望着她。 陈泉含笑说：“如果你看到的，无关别人的，我还是希望你能和我分享。当然，我也有足够的耐心，等到你准备好的时候。” 杜采歌想了想，说道：“灵泉工作室。” “什么？” “我发现他身处灵泉工作室，而那应该是一个灵修的小团体，有种种充满神秘感的仪式。” 犹豫了片刻，杜采歌说，“我怀疑，他的自杀和‘灵泉工作室’有关，是有人刻意诱导的。” 陈泉的眼神陡然犀利起来，她沉吟着：“灵泉工作室……我没听过这个名字，其实魔都市大大小小的几十家心理咨询室我都有接触过，包括灵修学派的，可是我真的从没听到过灵泉工作室这个名字。恩，这个信息很重要，我会拜托人去打听一下的。”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217章 卖疯了！ 杜采歌看着手机上的日历显示。 2008年，5月31日。 回顾即将过去的5月份，他印象最深刻的不是《鬼吹灯》连破多项记录；不是在段晓晨的演唱会上那迷情的对视；也不是和小可爱采薇父女相认。 而是昨天的签售会。 因为白杨文学奖评选委员会终于公布了2008年白杨文学奖入围作品名单，《老人与海》赫然在列。 这个时候，新芽出版社终于把捂了一段时间的《诛仙》开始发售了。 “白杨文学奖作者海明威最新力作！” “最强音乐词曲人跨界之作！” “2008年网络最强音！” “十年生死两茫茫，一场奇遇，一场刻骨铭心的爱恋，缘起诛仙！” “铃铛咽，百花凋，人影渐瘦鬓如霜。深情苦，一生苦，痴情只为无情苦。2008最虐恋的仙侠大作来袭！” 这些宣传文案，杜采歌没去干涉。 毕竟，虽然他曾经是新芽出版社的老板，但现在新芽，包括至臻文化的老板是他的女儿小采薇。 具体的管理者则是聘请来的职业经理人。 从目前杜采歌和新芽出版社管理层接触了解到的消息看，他们并不知道采薇是自己的女儿，甚至只有几位有限高层才知道真正的老板是采薇，大部分人都不知道老板是谁。 只是根据那个职业经理人的履历，推测至臻文化与远光集团是有渊源的。 杜采歌也无意去卖弄他和采薇的这层关系，虽然至臻文化现在很赚钱，jump杂志热卖，每年也总能找到一些热销的书来出版，利润非常高。 但杜采歌送给女儿的玩具，总不至于再收回来。 杜采歌也不想把关系弄得太复杂。 我就安安心心写书，你们就老老实实给我出版就行。 账期短一点就算给我面子了，别的大家心照，不要牵扯太多进去，做生意嘛，还是纯粹一点好。 估计新芽出版社的管理层也是这么想的。 如果说采薇是还没登基的女王，杜采歌就是禅让了的太上皇。 太上皇嘛，一般来说，其实最难伺候了。 新芽出版社的人之前其实也挺忐忑的。 生怕这位前老板指手画脚。 前老板指手画脚什么的最尴尬了，你听嘛，置现在的老板于何地？ 你不听嘛，那是不是太不给面子了？毕竟，新芽出版社只是至臻文化的旗下部门，而至臻文化的中高层有一大群是这位前老板的旧部。 所以在发现杜采歌相当好说话之后，新芽出版社的人几乎是狂喜。 然后就资本家属性占了上风，几个高管一合计，安排了一场盛大的签售会，要拼命压榨杜采歌的剩余价值。 那天的签售会，放在一家大型mall的门口，真的是人山人海。 不仅仅本地的《诛仙》和《老人与海》书迷，还有不少书迷从全国各地赶来。 签售会在下午2点半开始，先是进行一些文娱表演活动，请了些十八线小明星来唱唱跳跳。 然后杜采歌在4点钟到场之后，差点因为密集恐惧症而晕过去。 那至少有3、4000人在排队！ 而随着签售会的进行，排队人数不但没有减少，反而在增加！ 许多人本来只是过来逛mall的，结果一看许多人堵在这里，过来一打听，原来是入围了白杨文学奖的新锐作家在进行签售会，买一（《诛仙》）送一（《老人与海》）还附赠签名。 国人看热闹、占便宜的心理便占了上风，不少连《诛仙》的名字都没听过的人也跟着来排队了。 这天又热，没一会儿杜采歌就全身湿透了。 好不容易签了一两千本，他甩甩有点肿胀的手，抬头一看，差点没晕过去。 却见等待签名的队伍更长了。 旁边有新芽出版社的人陪着笑，小声鼓励他：“海大，照这架势下去，您今天这一天得签售一万本书出去。这可是好事啊！照这个速度，我们首印的22万册，说不定一两个星期就得卖完，要赶紧加印。这全都是钱呐！” 杜采歌就差没双眼翻白了。 这是鼓励吗？这是催命啊！ 签了一千多本我就快中暑进医院了，要是签完一万本，我不得直接进太平间啊！ 到了6点，杜采歌已经签了3000本书，累得指头都不想动一下，但是后面仍然排着长队。 还好，一部分书迷和看热闹的禁不住饥肠辘辘，跑去吃饭了。 杜采歌稍稍休息，喝了点补充电解质的饮料，强打精神继续签售。 一边签，一边计算着。 精装版的一套5册，售价299元。 平装版的一套5册，售价199元。 他拿14%的版税。 所以如果两周内真的能把首印的22万套全部卖完，2万套精装版总共销售额是600万，20万套平装版总销售额能达到4000万。 他就能分到644万的版税收入。 当然，还要交20%的税，实际到手500万多一点。 不过这只是个开头。 如果真的2周就能售完22万套，那这本书的总销量就是奔着800万，甚至1000万套总销量去的。 这可不是一本十几块，二十几块钱的书！ 这是平装本都定价199元，巨贵的一套书！ 而如果在未来几年，《诛仙》的销量真的能超过500万，甚至达到1000万，那它带来的社会关注度就足够撑起一部粉丝向电影的票房了，闭着眼睛拍都不会亏钱的那种。 哪怕杜采歌其实对钱没那么热衷，想到那些数字只后，都会忍不住心跳加速，感觉活力又回到了身体里，肿胀的手腕也不痛了。 签售一直持续到晚上10点，总共签售了8500套书。 期间有一些小插曲，但并没发生大的意外。 等到结束签售的时候，杜采歌的手一直在抖，他觉得自己未来3天都别想拿筷子吃饭了。 而他穿的衣服已经换过几身了，每次没换多久就全部湿透。 还好主办方贴心，给他多备了几套衣服，否则的话他非得大病一场不可。 杜采歌是真的怕了，前世跑路演都没这么累过。 签售会这玩意，他这辈子都不想再搞第二次了。 他回去就呼呼大睡，睡到日上三竿才起来。 起来看手机的时候，手还在抖个不停，酸痛无比。 因为把手机调到了静音，虽然有几十个未接电话，无数条短信，也没有吵醒他。 短信不外乎是恭喜他的《诛仙》热卖，而新芽出版社也把《诛仙》的最新销售数据统计发给他了。 在蔚蓝星大华国，书籍类的实体销售统计主要是通过连锁书店“大华书店”“华夏图文”和几个大型连锁超市的销售情况，以及电商网站“woi”和“探宝”的销售数据来判断的。 经统计，仅仅在“大华书店”，昨日《诛仙》的全国销量就超过了8万册（因为买书者有的并不买全套，所以用“册”来计量。精装版只能整套购买，但平装版可以分册购买）。 而在线上、线下的总销量，加上签售会卖出去的8500套，已经达到了38万册。 销量最大的并不是线下渠道，而是线上渠道。 专业经营书籍，类似于地球“当当网”的“woi”网，《诛仙》的销售量突破了10万册。 而在综合类的电商网站，由远光集团控股的“探宝网”，《诛仙》的首日销量也突破了7万册。 这首次印刷仅仅只印了22万套，也就是110万册，所以一天过去，库存就清掉了小半。 当然，《诛仙》其实是比较粉丝向的，与经典名著是远远不能相提并论的。 所以杜采歌估计，未来10年，其销量会定格在500万套-600万套之间。 想超过600万套，不太现实。 除非将来电影和电视剧上映，口碑非常好，带动一部分剧、影的粉丝去买书收藏。 “38万册！《诛仙》卖疯了！发售首日就登上了《大华文萃》《南方文学》的热销榜前3，和《明德报》的热销榜前10。杜先生，请务必尽快回复，我们想买下您《鬼吹灯》的实体出版版权，然后商量一下《诛仙》的加印。同时总部来电，还想把《诛仙》放在‘finder’上销售，希望能就这个话题进行讨论。” 这条信息是新芽出版社的总经理雷奇峰亲自发来的。 杜采歌暂时没搭理他。 要谈条件，也是范哥去谈，他肯定不可能自己上阵了。 他稍稍了解了一下，《大华文萃》和《南方文学》都是大华国的畅销报纸，这两份报纸会统计文学类读物的畅销榜。 而《明德报》，作为大华国发行量前10的报纸，它的排行榜则囊括了所有的书籍分类，并不仅仅针对文学类书籍。 相对而言，《明德报》的畅销榜更权威。 另外，“finder”是一个电子阅读器，类似于地球的“kinder”，是由至臻文化发布的，也是目前占据了电子阅读市场80%的一款电子阅读器。 没得说，至臻文化是属于采薇的，所以就算条件差点，杜采歌也会答应《诛仙》的电子版在finder销售，另外《鬼吹灯》的出版肯定也优先考虑新芽出版社。 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但他也没打算表现得太急切。让范哥去好好谈谈条件吧。 《鬼吹灯》的版税，怎么也得谈到18%。 这不是薅女儿的羊毛，他也等米下锅啊。 想早点实现财务自由，自己带资进组拍摄电影，那该自己赚的钱就绝对不能手软。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218章 《诛仙》的新版大结局 等洗漱完，杜采歌还没急着回电话。 他先特地去、去粉丝群里看了百~万\小!说友们的评价。 因为在创始中文版连载的《诛仙》是基本上处于停更状态的，所以读者们早就在期待结局了。 这次有不少囊中羞涩的读者就是单独只买了第5册，想把结局先睹为快。 地球上原版《诛仙》的结局是一直被人诟病的，这次杜采歌做了很多改动，然后请新芽出版社的资深编辑进行了修改和润色。 大部分角色，都给了一个交代。 而张小凡的结局，虽然还是没有和陆雪琪在一起，也没有复活碧瑶，但给了一个还算开放式的结局吧。 没有用原版那个“两人就这般站着不动，彼此凝望着。多少岁月，人间情愁，都在这深深一眼中。然后，他们同时笑了起来。” 原版这么写简直是忽悠人。太潦草了。 杜采歌的新版是这样写的：在陆雪琪接任大竹峰首座之后，一日静极思动，下山游历，在河阳城里，忽然心中一动，走入一间古董铺。偶遇张小凡。 却见张小凡坐在柜台后，睡眼惺忪，一摇一晃，似乎在打瞌睡。 一只灰猴在他背上跳来跳去，一只大黄狗在他脚下吐着舌头。 陆雪琪走近后，他抬头看了一眼，神态平静祥和，就像是刚吃过饭出来散步的小百姓，平静地对邻居点头招呼。 陆雪琪端详他半晌，忽地微笑起来，如同雪地上鲜花盛放，“你和我这些年想象的大不一样。不过，这样也好。” 张小凡把在他背上捣蛋的灰猴丢开，懒散地说：“近日修道，忽然明白了一些道理。回头看过去的自己，其实有些偏颇了。” “你为何修道呢？”陆雪琪问道。 “天书无字。所以，修道，不过是追本溯源，回归最初吧。道友觉得如何？” 道友么？陆雪琪心下一颤。沉默许久，轻声问：“你的道挺有意思，我想与你论道。” “可我要看店。” “我帮你看店，你陪我论道。” 张小凡看她一眼，嘴角有笑意，并不拒绝。 陆雪琪问：“后面还有空房间么？” 张小凡又懒懒地，“有。” 陆雪琪便提着剑自顾向里走去。 张小凡看着外面的大街，行人如织，车水马龙。 喧嚣中，似有铃铛声飘过，夹杂着女子若有若无的轻笑。 似有目光凝望，深情脉脉，但当他去捕捉时，却又杳然无物。 张小凡微笑不变，弯腰摸了摸大黄的脑袋，轻声说：“名山大川，层峦叠翠，白练紫烟。终究比不过这软红十丈，烟尘人间。” …… 他窥了一阵屏，因为有不少书粉都入正了，所以现在书友群里有很多人都在讨论。 评价的话，总体还行。 差评基本上都是些“我裤子都脱了，你就给我看这个？” 或者“这就结局了？xxx呢？xxxx呢？海大不打算填坑了？” 不像地球上的《诛仙》那样被书粉用各种极端方式宣泄不满和愤怒。 大部分人觉得，不算很满意，但也还能接受。 普遍的看法是，虽然有一些坑还没填上，但《诛仙》已经不失为一本经典了。 你们对经典的要求真低，杜采歌想。 中肯地进行自我评价，杜采歌觉得自己写的这一版结局，其实比原版也好不到哪去。 算是把55分的不及格分勉强变成62分的及格分吧。 就是分数其实提升不多，但是从不及格到及格，那也确实是个跨越，不是么。 但其实《诛仙》之所以被评价为结局烂，杜采歌觉得是因为坑挖得太多，而后期没法填，又因为种种原因仓促结尾导致的。 而杜采歌在刚开始搬运《诛仙》时，还没有产生自己去修改的念头，因此那些坑也没想到要去填，比如关于天书。 等到他想改结局的时候，已经积重难返，有些地方根本不好改了。 要想把《诛仙》改成经得起推敲，经得起考验的传世经典，达到《射雕三部曲》、《笑傲江湖》、《绝代双骄》、《楚留香传奇》那样的高度，那除非是从中间就开始精修大改，否则绝无可能。 而如果这样做，几乎就是把后半本书推翻重写了。 杜采歌也不想费神去做这件事。 《诛仙》确实是有残缺的。 但就连小龙女都不完美，也有残缺。有残缺又怎么样呢。该喜欢的还是会喜欢。 他只是个搬运工，又不是文学大师。 而且他要做的事情太多了，真的没时间没经历去反复去细抠一本《诛仙》。 暂时把《诛仙》放下，去做别的事吧。 在上架后的这半个月里，《鬼吹灯》，仍然气势如虹，均订不断上涨，也不断地吸引着新的用户被吸引来看网文。 可以说，《鬼吹灯》成为2008网文界的头把交椅，已成定局。 甚至可以自矜地说一句，如果杜采歌封笔不写网文了，未来好几年里都不会有哪本书能够达到《鬼吹灯》的成绩。 当然这也是杜采歌早有预料的。 在地球上，《鬼吹灯》和《诛仙》就不是一个级别的。 《鬼吹灯》和《盗墓笔记》在地球都是千万套级别的实体销量，影改作品也有着数十亿乃至上百亿的票房价值。 而《诛仙》呢，实体出版不过是200万的体量，影改也不过几个亿的票房。 《鬼吹灯》现在已经不用他太操心了。 前4部他已经全部搬运完了，然后他当时有想法将后四部捏合成一部《怒睛湘西》，现在他在写《仙剑》的闲暇时间，就会动笔写一点，进度目前是5万字。写得并不顺利，但已经完成的这5万字，质量还不错。 至于《仙剑》，由于最近事情太多，他搬运的速度不快，目前存稿只有20万字。 楚国写的《仙剑奇侠传》，也就是仙1剧情的版本，原书是41万字。 杜采歌对其做了一定的精简，更符合网文的快节奏，但保留了一些经典对白和剧情，预计最终字数会是33-36万字的样子。 这样子肯定不足以撑起一部完整的网络。 但是在写作培训班上，与那些作者，与创始的高层们聊过之后，杜采歌不打算在《仙剑》上花费太多时间。 他当时把《仙剑》的前几万字给副总编青鱼和卢旭东看了，又大致聊了聊后面的剧情。 青鱼和卢旭东的意见是，希望他能写到至少100万字以上。 但杜采歌是真的不想勉强。 仙1的剧情就这么多，多写就是狗尾续貂。 总不能再把灵儿写活吧！ 如果要续写仙剑，只能写后面仙2、仙3仙4的剧情。 但他又不想写。 于是那两个家伙给他出了个主意：枪手。 前面一部分仙1的剧情他自己写，后面的部分由他写出大纲，交给枪手来填充。 “这样不好吧？”杜采歌对此有着迟疑。 青鱼说：“在网文圈子里这是常态了，你以为那些大神作者所有的书都是自己写的？谁有那个时间啊！你以为人家真能每天更新3、5万字？不说网文了，就算实体领域，这种现象也很常见，许多名家都养着好几个枪手的。” 卢旭东也劝他：“哥啊，你就别死脑筋了。人的精力有限，你想多写几部火书，靠自己一个人的力量肯定是不够的。” 杜采歌倒不是完全抵触，毕竟他之前也考虑过，自己提供构思和大纲，找人来写一些新流派的。 那些新流派的，比如无限流，系统流，肯定能在一段时间里吸引大量的读者进来，帮助创始扩张。 只是，让他自己的找枪手？我本来就是枪手、搬运工了，还找个枪手？总有点微妙的感觉。 考虑了很久，杜采歌才给出答复：“找枪手可以，但我会公开告诉大家，从哪一章开始，是由我提供大纲，别人代写的。” “这是何必呢哥？”卢旭东急道，“这样肯定会影响成绩。” “就当是满足我一点小小的道德洁癖吧。”杜采歌说。 你是大股东，你牛啤，你说了算吧。 关于《仙剑》的发布，就这么定了下来。 《鬼吹灯》是杜采歌试图打造成经典，未来要依托其打造一个“盗墓宇宙”的，所以不能交给枪手，要亲力亲为，保证最高质量。 如果不是为了保障质量，后面4部他全部照抄不省事省力得多！ 而《仙剑》则可以做这种尝试。 之前新芽出版社的人和他谈过，希望他能将《仙剑》的实体版和网络版同步发行。也不用一次性把《仙剑》全部出版，一册一册地出更好卖。 不过条件还没谈好。 他和卢旭东等约定，不管要不要同步发行实体版，反正从7月15日开始发布《仙剑》，然后让他们根据《仙剑》的文风，现在就开始去物色枪手。 贵一点无所谓，必须要保证高质量。要让读者觉得，只要原作者继续提供大纲，的质量就不会下降。 如果这样安排可行，那他就不用把一些好的创意交出去了，而是可以先用自己的名义写个几十万字，再交给别的枪手来续写，按照这样的模式将地球上的许多精彩网文搬运过来。 至少要搬运每个流派最优秀的，让网文在大华国也能百花齐放。 国术流，洪荒流，无限流，系统流，气运流，神豪流，克苏鲁流…… 而他自己则可以保留精力，专注于搬运可以成为经典的实体塑造逼格，等有钱了就退出文坛，不再当搬运工，专心拍电影。 岂不快哉！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219章 你笑得太闷骚 杜采歌觉得，与其花大量的时间去搬运完本的什么《吞噬》什么《斗破》什么《完美》，（不是说这些书不好啊，这些书都是网文中经典），不如搬运一本更受主流文化接受的经典。 咱就不说搬运哈利小魔法师了，那是在宣扬外国文化。 咱就宣扬自己中华文化，搬运一本小破球，一本三体，这总行了吧？ 然后再把小破球和三体改编成电影。 从消耗的时间精力来看，肯定是搬运吞噬之类的更多，那三本书加一起都几千万字了。小破球才几万字，三体也才多少字？ 可是不管是逼格，还是能产生的经济效益，无疑还是后者更多。 吞噬加完美加斗破，哪怕把版权开发到极致，收入能达到几个亿？ 而社会影响，也就那样。 毕竟小众，文学价值不高，不被主流认可，被家长视为洪水猛兽。 可是小破球加三体，那就是科幻巨作，是逼格，是想象力，是各种主流大奖。 光是三体，以大华国这边的版权严格程度，至少是3000万套、上亿册的体量，全球发行绝对破3亿册，至少能给他带来好几亿的版税收入。 退一万步说，哪怕书免费发布，用来宣传，用来铺垫。 然后拍成电影，拍好了那就是100亿以上的全球票房，同时还能带来巨大的社会影响。 逼格杠杠的。 所以，经过仔细考虑，杜采歌决定走坚定的精品路线。 现在他已经度过了刚穿越开局时最困难的一段时间，每个月150万的还款已经不是压力了，可以轻松完成。 然后他现在其实也完全可以停止还钱，以他现在的社会影响力，他若是拖着那个“永晟兄弟信贷公司”打官司，他不信对方敢应战，绝对是私下里和他协商把此事了结。 只是为了继续彻查父母欠债的事，要查清申劲松在这件事里扮演的角色，将来将他绳之以法，杜采歌才继续与这个信贷公司虚与委蛇，每个月交150万就是为了不打草惊蛇，将来一击致命。 确定了自己要走的路线后，杜采歌也还在继续关注“烟花黯然凋零”等创始的大神，考察他们的人品，有时会刻意留出点时间在网上和他们聊几句 如果经过时间考验，觉得他们确实可信，那么在他们遭遇困难，缺少好的创意的时候，他可以提供一点。 同时他也在让青鱼关注一下，有文笔，同时笔力强劲，但是欠缺创意导致始终没能出头的网文作者，必要的时候，也可以给对方提供创意。 毕竟地球的网络，领先大华国太多太多，优秀的创意不说如恒河沙数，至少也是车载斗量，他一个人根本写不完。 放着也是浪费，不如用来拉拢友军，打造一批优质的、有市场号召力的作者，一起把创始做大。 杜采歌始终相信，网文代表着通俗文学的发展方向。 而一个国家的文化输出，只有严肃文学是不够的，通俗文学才是文化输出的主力。 想要让大华国持续地、有效地进行文化输出，潜移默化地将大华国的文化内涵、哲学内核、价值观输出到全世界，网文的发展绝对是重要的一环。 但同时，网络文学，或者说所有的通俗文学，其诞生的意义不是为了哲学思考、不是为了教化国民，而是为了娱乐，为了赚钱。 所以，如果不进行引导，任其野蛮生产，网文一定会出现越来越低俗化的倾向，各种小h文、猎奇文、甚至修色文大行其道，出现劣币驱逐良币的态势。 正因为看到了这一点，也耳闻目睹过地球上网络文学的野蛮生长阶段，杜采歌才这么重视这个问题，在这次的作家培训班上不断地强调网文作者也要有家国情怀之类的。 只有让所有的作者意识到，没有空子可钻，ghs赚不到钱，低俗下流也赚不到大钱。 只有绞尽脑汁，大开脑洞、不断推陈出新写作手法、写出各种新颖有趣的才能赚钱，才能全渠道推广赚大钱，才能开发全版权赚大钱，这样的网文市场才会越来越繁荣。 因为昨天的签售，导致右手酸痛，浑身无力。杜采歌不想健身，也懒得出去吃饭。又不能叫外卖。 于是饿着肚子，用左手码字，辛苦地搬运。 一边搬运，一边自我陶醉：“看我多努力，手都快断了还不忘码字。要是这时候有直播平台，我一定直播给书友看，说不定大家看我那么辛苦，就会打赏一波，然后劝我少更新一点，身体重要。” 不过单手码字，效率是真的低。 一个小时后，他发现自己只搬运了1400多字。 我去，效率如此之低，那就不要浪费时间了。 这两天手不舒服，就多看点剧，过几天手恢复了再多码字，这是初中就学过的时间管理最优解。 于是他关掉qpr办公软件，打开视频网站看了起来。 到了快晚饭的时候，他给范玉弘去了个电话。 问清楚范玉弘没什么事，便约他出来吃个饭，聊聊6月份的一些计划和安排。 杜采歌本来提议吃烤肉，最近他看那个“美食大发现”网站，看到了几家评价很高的烤肉店，特想去尝试一下。 不过范玉弘拒绝了。 “我这几年好不容易减了20斤，血脂降了下来，你想让我胖回去？你是何居心啊？” “啊？你胖成这样，你跟我说你已经瘦了20斤？那你之前胖成啥样了啊！” 争论了一番，最终他们还是决定去吃樱岛料理。 吃着刺身、牛肉，喝着清酒，杜采歌把自己对6月的规划大致说了一下，也包括了接下来要与至臻文化谈判的一些事项。 听完，范玉弘敲了敲桌子：“如果我没理解错的话，你刚刚说了那么多，中心意思就是在整个6月，让我有事自己解决，没有天大的事情别来烦你？” 杜采歌点点头：“哥你真是太了解我了。来，走一个。” “去你的，”范玉弘把眼睛一瞪，黑黑的眼袋浮肿着，“我是你的经纪人，不是你的保姆、贴身助理。而且有很多事是必须你出席的！” “必须我出面的，那我当然还是会出面，”杜采歌解释道，“只是如果不是十分必要的情况下，还是麻烦范哥你了。” 他双手合十：“拜托了，拜托了！” 范玉弘看了他半晌，纳闷道：“你到底怎么了呢，6月对你来说有什么特殊意义么？” 杜采歌心说：我要陪女儿啊，女儿当然最重要了。 范玉弘不知道他有女儿的事，因为原主认回女儿的时候，已经是退出了娱乐圈，并且因为苏曼芫之事，和范玉弘闹得很不愉快，没怎么联系了。 他说：“总之，是私事，很重要的私事。事关我的人生幸福，范哥你就别问了。” 范玉弘咂了咂嘴，摸了摸露出胡茬的下巴，半晌才说，“你准备和段晓晨去过二人世界？她的巡回演唱会只有两场了，接下来应该能空闲出来了。” 杜采歌吓了一跳，“大哥，你别乱说行不，这种事怎么能乱讲呢？要是被段晓晨的粉丝听到，估计会买飞机票过来追杀我三条街。” 范玉弘还是很纳闷：“看你那一脸闷骚的笑容，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杜采歌有点吐血：“我可去你的吧，我随便微笑一下就是闷骚的笑容了？你怎么不说你50岁人了笑得那么猥琐呢！” 两个男人互相diss了一阵，范玉弘也不再提这个，默认了6月尽量不打扰杜采歌。 过了一会，范玉弘说：“有几件事，还是离不得你。段晓晨演唱会的最后一场，你得露面吧。你给那几个歌手的歌，现在陆陆续续都在制作了，然后你说要争取到由你来拍mv的机会？这你可跑不掉吧。” 杜采歌无奈地说：“我知道，这些都在我计划中。行了，不啰嗦，吃完回家。” 吃喝得快差不多的时候，杜采歌突然问：“老哥，你那离婚到底怎么回事？我出事那会儿，好像你还没闹离婚吧？” 范玉弘的微笑僵在脸上，举着的有田烧酒杯也停留在半空。 过了一会儿，他那烟嗓才沙哑地说：“老弟，我也不瞒你。其实我和我老婆的感情早就出问题了。说出来也丢人，其实是以前跟着你鬼混，有几次露出破绽被我老婆发现了。” 杜采歌指着自己的鼻子，错愕莫名：“怪我咯？” 范玉弘长叹一声：“怎么可能怪你呢，是我自己犯错，跟你有什么关系。我如果立身正，你怎么也不可能把我带歪吧。就像我这几次叫你去玩，你都不搭理，你是真的改变了。” 顿了顿，他继续说：“之前我生病，病得有点严重……” 杜采歌紧张地问：“什么病？” 范玉弘笑了笑：“没什么，现在已经治好了。当时因为生病，所以我老婆没跟我吵，默默地陪我治病。因为现在治好了，所以她开始翻旧账，要跟我离婚。我也不怪她，这件事确实是我的错。只是我真的不想一把年纪了还妻离子散。这滋味，啧啧，不好受。” 杜采歌问：“你想办法挽回没有？” 范玉弘笑得有几分凄然：“不是我想挽回就能挽回的。不说这些，喝酒。”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220章 奶爸杜采歌的日常一天 6月1日清晨。 杜采歌守在小区门口，不时看一眼手机。 8点差5分的时候，老远就看到一辆劳斯莱斯幻影缓缓开来。 杜采歌精神一振。 虽然魔都是个国际化的大都市，劳斯莱斯幻影这样的豪车也没那么常见。 会出现在自家小区门口的，不用说，肯定是他等的那辆。 劳斯莱斯缓缓驶近，在他面前不远处停下。 杜采歌脑海中bgm响起，感觉在无数电影中看到过似曾相识的场面。 穿着风衣的冷酷男子站在街边，一辆豪车停下。车门打开，一双美得无可挑剔，穿着紧身皮裤的腿迈了出来，冷艳女子面无表情地下车来到他面前。 冷酷男子冷冷地说：货呢？ 冷艳女子同样冷然：钱呢？ 嘎嘎，乌鸦飞过，气氛一时肃杀。 额，回到现实。 bgm什么的并没有，只有旁边过路的一个小青年腰间的walkman用扬声器放出didadi的旋律。 也没有乌鸦。 没有冷酷男子和冷艳女子。 只有穿着家居服的杜采歌，一脸期待见到女儿的兴奋笑容，还有穿着深色小西装九分裤、神色倦倦、似乎没睡好的颜颖臻。 “这里面是采薇的换洗衣服，洗漱用品，钙钙水和鱼肝油，还有她最喜欢喝的酸奶，你回去赶紧放冰箱。”颜颖臻递来一个白底金色条纹的大旅行包。 “好。”杜采歌接过那起码有30斤重的旅行包。 “今天六一儿童节，这家伙昨晚兴奋得半夜还没睡，要打电话给你，我没让她打。” “你让她打就是了，哄她睡觉这方面我已经轻车熟路了。”杜采歌一边吹牛，弯下腰，捏了捏似乎睁不开眼睛，摇摇欲坠的采薇的脸蛋。 “恩诶，别吵我粑粑，你是个大人了，不要这么孩子气。” 额，杜采歌尴尬地僵住了。 “本来我想陪她过完六一的，不过今天有几个重要的会议要开，我准备发言稿准备到半夜，今天实在没有时间和精力带她了。” 杜采歌早已跃跃欲试，站起来说：“没问题交给我吧，我保证让她过一个难忘的六一。” 颜颖臻端详了他一阵，似乎在评估他是否靠谱。过一会儿才轻启檀口：“总之，这个月采薇就跟着你了，晚上你要安排她早点上床睡觉，要辅导她写作业，早上要按时送她去学校。她正在换牙，不准给她吃太多甜食和油炸食品，最多一个星期吃一个冰激凌，如果她牙齿疼得厉害就带她去看牙医……” 杜采歌没有丝毫不耐烦，笑呵呵地，她说一句，就点头应一句。 末了，颜颖臻弯腰在采薇额头上亲了一口：“宝贝，这个月就跟着你爸爸。如果想妈妈的话，也随时可以回来。” 采薇背着红色的书包，睡眼惺忪，朦朦胧胧，打了个呵欠，“麻麻拜拜。” “小没良心的。”颜颖臻忍不住醋意大发。 旁边一个相貌标致，神色严肃的女人说：“颜总，您得上车了，会议要迟到了。” “好，”颜颖臻对杜采歌说，“这是我的助理，孙雅玲，你和她交换一下手机号码。如果有突发状况找不到我，就联系她来处理。” 孙雅玲紧绷着脸，微微欠身：“杜先生好。” 然后一丝不苟地和杜采歌交换了号码。 颜颖臻在旁边听着，忽然开口：“你新换了个号码？” “对，”杜采歌说，“老号码暂时也还在用。” 颜颖臻就沉着脸：“你新换号码都不告诉我？” 杜采歌有点愣：“我只是新入了一个号码，还没换啊，要是换了肯定会告诉你的。” “哼。男人。”颜颖臻哼了一声就钻进车里。 杜采歌还是没搞清状况。 这个“哼，男人”是什么意思？ 这有什么逻辑关系吗？ 真是，你这…… 跟你说不清。 还是女儿好。 杜采歌弯腰去欠采薇的手，却见采薇打了个呵欠，惟妙惟肖地模仿着颜颖臻：“哼，男人。” 杜采歌才不惯她，在她的额头上弹了一记，“别学你妈的一些坏习惯。” 采薇嘟着嘴，捂着额头，一副泫然欲泪的样子：“粑粑，这才刚开始你就欺负我！我不想跟你过日子了！” 这小家伙，成精了是吧！ 见粑粑不怀好意地盯着她的小屁股，似乎蒲扇大的巴掌马上就要呼过来，采薇终于清醒了，捂着屁股，使出撒娇卖萌：“最爱最爱的粑粑，我们今天去哪里玩啊？” 杜采歌其实之前有和颜颖臻讨论这个问题。 颜颖臻很希望他能带采薇出去走走，在保证采薇安全的前提下，逛逛街什么的，她不希望采薇在节假日也闷在家里。 至于平时，整个6月份采薇都是要上学的，每天早上8点半到下午四点。 不过颜颖臻给采薇报了个学校的特长班，其实不教什么东西，价格也很便宜，就是老师多留一会，带着孩子写作业什么的。 所以杜采歌每天要在6点前赶到采薇的学校去接她。 “今天是小朋友的节日，外面的小朋友很多，我们去游乐场玩吧。” 其实六一节最不适合去游乐场，等一个好玩的项目经常要排队一两个小时。 但是小孩子嘛，要的就是热闹。 果然采薇高兴得跳了起来，“谢谢粑粑，我太爱你了粑粑！” 这个世界虽然没有迪斯尼，但也有类似的游乐场，叫做“唐纳德”。 有两个贵，两个特别多。 玩乐的项目死贵，游乐场里的食物死贵。 乐园里的人特别多，排队时间特别长。 不过孩子们就好这一口。 在接下来的这一天里，杜采歌充分享受奶爸的乐趣，带着采薇在“唐纳德”游乐场玩了一天。 到晚上回家的时候，杜采歌已经快要虚脱了。 累是累了点，但是看着采薇吃着炸鸡，露出甜美满足的笑容，仿佛天使降临在人间，杜采歌觉得一切都是值得的。 晚上采薇自觉地拿出习题册来做， 杜采歌问：“这是学校老师布置的作业吗？” “不是，这是麻麻让我每天做的。” 杜采歌觉得小孩子还是要多玩一点，这么小的年龄做那么多题干嘛？ 但是想一想，采薇一年里有11个月是跟着颜颖臻，这么多年一直是颜颖臻独自抚养的，自己实在没什么立场去说教，于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只是在旁边指导。 等采薇写完作业，他又带着采薇看了一会动画片。 然后才安排采薇自己去洗漱。 还好采薇独立能力很强，能够自己洗澡，否则他就有点尴尬了。 这个年龄的女孩子，要开始懂得男女有别了。 他提前就买了一套铺盖，放在杜媃琦的卧室里——自然是征求了杜媃琦的同意。 他很清晰地记得，当他打电话告诉杜媃琦，“你现在升级当姑姑了”时，杜媃琦那错愕的语气。 “哥你睡醒了吗？这世界上哪个女人会给你生孩子啊，你别做梦了好吗，你已经注孤生了你知道吗？哦，除了晨姐这个傻女人可能会接受你。” 杜采歌笑了笑，用充满自豪的语气说：“其实，我有个女儿，已经6岁了。她的名字叫采薇，是个很可爱的孩子。抱歉之前一直瞒着你，因为孩子的母亲身份有点敏感。” 杜媃琦过了好久才爆发出一声尖叫：“啊啊啊啊！我当姑姑了！我要请假，我今天就要请假，我要回来看我的小侄女！有照片吗？赶紧用ll发张采薇的照片给我看！我恨死你了，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啊，讨厌。怎么办，我零花钱用光了，怎么给小侄女买礼物？你快点转1000块钱给我，快点！” 杜采歌把手机拿远，等杜媃琦絮絮叨叨地说完，才问她：“我想把采薇安排在你的房间睡，就睡你的床可以吗？” “当然可以啊，这还用问？你没发烧变蠢吧哥，这种幼稚的问题还要问我？” “那行，你的门锁……” “撬了，赶紧撬了。对了，记得给我买个新锁啊！” “好的。周末我去学校接你，让你和采薇见个面。” “太好了，我有个主意，周末我们一起去海底世界玩吧！动物园也行。要让小孩子多接触动物！” “我总觉得你在假公济私……行，我考虑一下。” “哎呀突然想起这个周末不行……有个竞赛活动要补课。啊呀，好想看我的侄女！” “她又不会跑，别急。” 结束通话后，杜采歌觉得，妹妹其实挺懂事的。 如果她实在要当演员的话……哎，那自己就想好该怎么为她保驾护航吧。 等采薇洗完澡出来，杜采歌把她安顿在杜媃琦的床上，然后给颜颖臻打了个电话。 接通后，颜颖臻的声音有点嘶哑，有气无力的。“喂，干嘛？” “你身体没问题吧？” “死不了。” “怎么把自己累成这样？”要说心疼肯定也不至于，虽然是孩子她妈，但对杜采歌而言，颜颖臻比陌生人也亲近不到哪去。但他还是愿意去关心对方。 “哎，烦心事多呗，公司大了，声音就多了，一些人不安分了呗。不说这个，采薇还好吗？” “还好，你一天没打电话来，我想你肯定是很忙，就没去打扰，但是现在采薇准备睡了，我还是想让她和你说两句。” “算你识相。” 杜采歌把手机交给采薇，采薇和颜颖臻腻了一会，小嘴甜极了。 挂掉电话后，杜采歌哼起了歌，采薇挂着满足的微笑，几乎秒睡。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221章 就一小歌手，男的 问：一个孩子最可爱的时候，是什么时候？ 答：他（她）睡着的时候。 一方面，小孩子精力太旺盛了，吵吵闹闹，到处乱闯。大人呢必须时刻跟紧，否则就有可能让孩子遇到危险。而且小孩子永远有层出不穷、让大人难以应付的问题。所以筋疲力尽的大人们往往会觉得，孩子睡着了才是最可爱的。 另一方面，因为每个孩子，不管美丑，睡相都是可爱之极。天真无邪，那种满足感、那种无忧无虑感，让大人看了，顿时觉得在这大都市里变得越来越浮躁的心灵终于有了安放之地。 采薇睡着以后，杜采歌看着她的睡相。也没看多久，也就在她旁边坐了两个小时而已。 不知道这个六一儿童节会不会在采薇心中留下难以磨灭的印象呢？ 和女儿相处的第一天，完美。 不过第二天就出状况了。 “粑粑，你扎的辫子真难看！我不要！我不去上学了，同学会笑话我的。”采薇看着镜子，小嘴撅得能挂三个油瓶。 杜采歌退后两步欣赏自己的杰作，额，很难看吗？ 他作为一个导演，虽然没有系统地学过化妆，但没吃过猪肉，也看过猪跑啊，之前给宁悦蓉她们单位拍宣传短片时还大显身手来者。 明明是个实诚的手艺人啊，为什么被女儿嫌弃，为什么？ “要不，不扎辫子了？”杜采歌试探性地问。 “不行，我这个发型是必须扎辫子才好看的。”采薇严肃地摇头。 现在的孩子都这么早熟了？杜采歌总觉得自己是在和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女打交道。 “要不你自己扎？” “我还没学会手法呢。粑粑，你加油，我相信你能行的！” 杜采歌听了哭笑不得。 他说：“你先忙别的，辫子的问题，我等会再想办法帮你解决。” 他让采薇自己去收拾书包，吃早餐，然后飞快地跑去抓起手机，给那个助理孙雅玲打了个电话。 对方很快就接通了，一副公事公办的语气：“杜先生您好，有什么我可以帮您的？” “你现在忙不忙？”杜采歌说，“采薇的辫子我不会扎，你能不能到她学校门口和我汇合，帮她扎辫子。” 几秒钟后，对方回应：“好的，我马上出发。” 杜采歌其实也有点不安。 大华国女首富的个人助理，如果放出去那绝对也是一方封疆大吏，出任一个分公司总经理没半点问题，年薪几百万还享受股权激励那是妥妥的。 自己就这么把人家当个打杂的使唤，似乎……有点过意不去啊。 好不容易，他手忙脚乱地把采薇带上车，往采薇就读的小学驶去。 开了十几分钟，采薇用很小猪佩奇的口吻说：“糟糕。” “怎么了？” “我没带琴谱，今天放学后要去学习钢琴。” “爸爸接你的时候会记得带。” “好的粑粑，”采薇用老成的口吻，奶声奶气地说，“麻麻常说，脑子要想事，要准备充分，你可不能再犯这样的错误了啊。” 被个小丫头教训，杜采歌也是哭笑不得。 到了学校附近，杜采歌找了个收费很高的停车场把车停好，然后去和孙雅玲汇合。 看着孙雅玲一把抱住采薇，十秒不到就给她扎了两条可爱的小辫，杜采歌不得不承认，自己还有得学呢。 “杜先生，记住了吗？没记住也没关系，下次再打电话叫我就是了。”孙雅玲绷紧脸说。 “那怎么好意思，你工作也挺忙的。” “协助颜总处理一切公务和私人事情就是我的工作。”孙雅玲一板一眼地说。 杜采歌看了看她，欲言又止。 “杜先生，您有什么想说的，尽管开口。” “不，没什么。” “？” “啊，是这样，你和你们颜总，”杜采歌胡乱做了个手势，指着脸，“平时都是这么不苟言笑么？” 孙雅玲突然吐舌头做了个鬼脸。 杜采歌：“……”风中凌乱。 采薇在旁边说，“粑粑，你太不礼貌了。孙姐姐平时很爱笑的呢，她笑起来很好看的！” 孙雅玲笑着摸了摸她的小脑袋，“采薇的嘴巴真甜。” “区别对待这么明显的吗？”杜采歌摸着下巴苦笑。 孙雅玲瞥了他一眼，掏出手机迅速打字。 杜采歌感到手机一振，拿出来看，见是孙雅玲发了条只有两个字的短信过来。 “禁脔”。 好家伙，这是表示，她觉得我是颜颖臻的禁脔，所以她不敢和我有说有笑…… 我了个去。 我沦落成吃软饭的小白脸了么？ 杜采歌苦笑着摇摇头，向她挥挥手，“总之，今天麻烦你了，不好意思。剩下的我来吧，你先去忙。” “再见。”孙雅玲弯腰在采薇的小脸亲了一下，“采薇拜拜！” “孙姐姐拜拜！” 孙雅玲走远，杜采歌才牵着采薇往学校走。 很顺利地将她送到校门口，交给老师，约定了来接她去上钢琴课的时间，这才折返。 看了看时间，杜采歌没有回家，而是找了家蓝瓶子的连锁咖啡店，喝了杯香草拿铁，这才慢悠悠地动身前往汽车站。 半个小时后，他接到了风尘仆仆的刘梓菲。 刘梓菲看着是累坏了，但是又有一种兴奋过头的亢奋，一上车就叽里呱啦说个不停。 这段时间，她一直在横店影视基地打杂。 她找了以前的同学、老师的门路，轮转了好几个剧组，安个“剧务”之类的头衔。 虽然没有独立执导的机会，但是偶尔别人也会给个面子，让她摸摸摄像机。 从她的叙述来看，她是对剧组的那些东西迅速熟悉起来了。 “钱是没赚到，不过东西学了不少，呵呵，总之过得挺充实的吧。”刘梓菲用手拨了拨刘海，笑容里有股活力。 杜采歌初见她的时候，她是一个精致的都市丽人，美丽，甚至可以说惊艳，妥妥的90+。 只是却缺少一些让人印象深刻的东西，仿佛是没有灵魂的花瓶。 而现在的她，皮肤晒黑了，粗糙了，手背上还有淤青，脸颊有轻微的擦伤。 一头乌黑的、许多女孩梦寐以求的秀发，变成了短发。 颜值评分下降了10分不止。 但杜采歌绝对更喜欢现在的她。 选一百次都会觉得现在的她，更有吸引力。 过了一会，刘梓菲觉得不对，“这是去哪，不是去你家吗？” “去我家干嘛，直接开工，拍完拿钱走人。” 刘梓菲慌了，赶紧用手梳梳头发，又整了整衣服：“可我还没化妆啊，脸这么脏，不行不行，你放我下去，我去酒店开个房间，先打理一下。” 杜采歌笑了：“你还有钱住酒店？” 刘梓菲不满地说：“喂，你别这么小看我啊，我还是赚了点钱的，开个标间还是开得起。” “这段时间你都住哪？” “同学家里。” 看了杜采歌一眼，见他没什么表示，一脸的不在乎，刘梓菲撇撇嘴，主动解释，“是个女的。她是美术学院的，现在专门搞服装设计，道具设计。” 杜采歌操控着方向盘，“上次你那几个朋友呢？” “他们都各有各的事，有的跟着剧组到处瞎跑，国栋还在学校读书，涵依她在魔都这里上班，在一家特效公司做事。” 杜采歌也是随口一问，其实没什么兴趣。 “等等，你别岔开话题啊，让我先去梳洗打扮一下。” 杜采歌笑道：“不用你操心，那边有专业的化妆师，一定把你化妆得美美的，放心吧。” 刘梓菲这才收起几分担心，“这是给谁拍mv啊？” “就一个小歌手。男的，你饰演mv女主角。放心，没有亲密镜头，没有暴露镜头，我是导演，我说了算。” 刘梓菲就不做声了。 过了一会，她突然开口问：“杜哥，上个跟你通电话，你提到最近给好几位歌手写了歌，都是谁啊？有我认识的么？” 杜采歌想了想，“应该你都认识吧。比如段晓晨。” 刘梓菲神色不变。 杜采歌很快跳过去，“叶欣。” “这个我知道……”刘梓菲偷看了杜采歌一眼，欲言又止，显然很清楚叶欣和杜采歌的故事。 “邹雨竹。” “名字很熟，但记不清了，可能在哪听过她的歌吧。” “常晓灵。” “银星的吧？最近几年势头不错，听过。” “孙念寒。” “额，我昨天还听了她的歌，”刘梓菲显得很高兴，“她的声音好好听，我很喜欢的！原来你要给她写歌！太好了。” 顿了顿，又问：“都是女歌手？” “也有男的，比如徐桢。” “我有印象，是个小鲜肉，声线很一般。” “马一博。” 刘梓菲想了想，摇头说，“我没印象。新出道的？” “这个其实外型不错，不过是硬汉类型，不是最近流行的小鲜肉型的，所以人气不高，不过他的嗓音条件很好。”杜采歌解释道。 “我是给他拍mv？”刘梓菲问道。 “不是，”杜采歌打了个方向盘，“是彭斯璋。” 刘梓菲就沉默了。 半晌才半是撒娇、半是埋怨的口吻说：“哥，你学会坑人了啊！” 杜采歌有点懵逼：“我坑你了？” “你说，”刘梓菲加重了语气，“就一个小歌手，男的。” 杜采歌耸耸肩，“彭斯璋是男的啊，莫非还是女的不成？” “……”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222章 等闲变却故人心 彭斯璋曾经是九天传媒旗下的签约艺人，不过现在已经独立出来开了自己的个人工作室。当然仍然是挂靠在九天传媒旗下，有报道说九天传媒拿了他工作室20%的股份。 九天传媒的总部在北境，据说有着深厚的背景， 可如果去问具体是什么背景，圈里人就都是一副“咱也不敢说，咱也不敢问”，“我什么都不知道，毕竟我只是一个小透明”的表情。 只是用亲切中透着神秘的语气说：你就别问了，总之啊，九天传媒的大股东里面藏龙卧虎。 杜采歌稍稍做过一些功课。这家公司早年的路子很野，什么赚钱就干什么。 音乐，影视，发行，院线，杂志，报刊，线上售票，电影评分…… 现在还开始开发各种app。 偏偏都还做得有声有色。 人们常说，七大娱乐公司，如果都按九天传媒的标准来确定准入的话，七大就会变成三大。 彭斯璋背靠九天传媒这棵大树，虽然说他不是九天传媒的一哥，九天的一哥是影帝冯子章。 但他也是九天传媒明星阵线中重要的一员，过得十分滋润。 九天传媒的强势，也导致他在圈里的地位很高，据说比别的几位歌王歌后头无形中高了半头。 就连收入，据说也比别的几位歌王歌后要高一截。 收入的事，太过，不太好深究。谁还没一份阴阳合同呢。 但是从所代言的品牌来看，他的咖位似乎确实比粟睿、张卓薇、李玲玉、苏曼芫等高了那么一点点。 即使同为奢侈品牌，同为一线大牌，那也是有高下之分的。 就算是同一个品牌，也有品牌代言人，品牌大使等区分。 即使同一品牌，同为品牌代言人，那也有全球代言人、地区代言人、全系产品代言人、指定系列产品代言人等不同区分。 普通人或许不懂其中的门道。 可在明星们看来，这就是赤果果的咖位比拼。 咖位最高的人，能吃到最肥美的果实，其他人只能退而求其次。 而彭斯璋，拿到的资源无疑都是顶尖中的顶尖。 说起彭斯璋，其实也很有话题性。 他2000年才出道，是1974年生人，出道的时候已经26岁，算是出道得相当晚的了。 可是只过了短短几年时间，在2002年他就拿到了歌王头衔。 也是最后一位公认的歌王。 彭斯璋的过往也很神秘，大家只知道他曾经就读于魔都音乐学院的声乐系，肄业。 在肄业后没有加入任何娱乐公司，也没有公开亮相，一直到26岁签约九天传媒，发布第一张个人专辑。 没人知道他26岁之前在做什么。 他在采访时也一直讳莫如深。 彭斯璋是2006年开的工作室，他的工作室也是在北境。 杜采歌这次总共许了9首歌出去，有几位歌手是在北境的。 其中九天传媒，杜采歌就许了两首，一首给彭斯璋，一首给他们最近的主推歌手孙念寒。 另外还有荣佑艺人经纪公司的徐桢，也是在北境。 于是范玉弘和北境的几家公司都约好了，等到段晓晨巡回演唱会的北境站，杜采歌就要去一趟北境，协助他们录音，然后拍mv什么的，一趟搞定。 但是彭斯璋就不按理出牌，自己先把歌录好了，然后到魔都这边跑几个通告，让杜采歌顺便帮他把mv给拍了。 所以杜采歌这次才急匆匆把刘梓菲叫了过来。 因为九天传媒财大气粗，这次拍mv预算给得很足，杜采歌算了算，把片酬、车马费、劳务费等加在一起，他能给女主角开出2-3万的薪酬。再给刘梓菲挂个副导演衔，又能增加一笔收入。 值得跑一趟了。 说到彭斯璋，杜采歌就回忆起之前范玉弘对他说的话。 当时两人坐在樱岛料理店里，喝着烧酒吃着刺身，杜采歌提了一句：“之前粟睿啊，张卓薇等都和我联系了，不管人家心里怎么想，至少态度是挺热情的。这彭斯璋是怎么回事，确实和我打了招呼，但是不冷不热的。” 杜采歌是觉得很奇怪，好歹他也给彭斯璋写了二十多首经典歌曲，把彭斯璋捧成了歌王。 彭斯璋却对他不咸不淡，要么是他得罪过彭斯璋，要么是彭斯璋真的有点过分。 “给你打了招呼你就知足吧，嘿嘿。他什么德性，你又不是不知道。他还是你发小呢，真特么笑话，就这，还发小？”范玉弘那烟嗓里流露着沧桑。 杜采歌都有点蒙了。 什么？彭斯璋和我是发小？ 完全没人提过这事。 陈泉老师整理的资料里也完全没提到彭斯璋这个人。 “我和他闹什么矛盾了，我怎么没点印象了？” “你和他闹矛盾了？”范玉弘奇怪地问。 “没闹矛盾？” “据我所知，一直到2002年，你和他都没闹什么大矛盾。只是你们一直八字不合吧。也不能说是你们八字不合，彭斯璋这鸟东西，和谁都八字不合。就特么欠抽，你知道吧，拽得跟二五八万一样，一副‘老子天下第一’的派头。没有你给他写歌，他还不知道在哪旮沓呢。” 杜采歌笑了笑：“话不能这么说，他是真的能唱，声音也有特质。” 21世纪的三位歌王，彭斯璋，张卓薇，粟睿，他们的歌，杜采歌都听过。 粟睿走的是类似于地球张新喆的路线，情歌王子，路子很窄。声线有特色，但上限在那里。 能成为歌王，那纯属祖坟冒青烟——如果没有杜采歌把二十多首适合他嗓子的经典好歌喂到他嘴里，他是绝对没半点指望成为歌王的。 而张卓薇和彭斯璋则都是有实力的。 是那种就算杜采歌不给他们写歌，他们只要拿到好歌，也有机会唱成歌王的那种。 张卓薇其实是上一代歌手，但一直半红不火。 直到97年，他快32岁的时候，杜采歌开始给他写歌，他才突然爆红。 而彭斯璋……杜采歌现在知道了，对方是自己的发小。 范玉弘毫不客气地说：“他再能唱，没有你给他写歌，他也没可能在2002年成为歌王。而2002年已经是成为歌王的最后时限了，这之后再也不会有公认的歌王。所以说你成就了他，这是大家都承认的，唯有他自己不承认，觉得你就起到了一个锦上添花的作用。” 杜采歌在网上了解过，2002年之后，因为金曲奖摆烂，流量明星大行其道，资本的力量无孔不入。歌王头衔就烂大街了，歌迷们也不再承认歌王、歌后头衔了。 所以彭斯璋确实是最后一位歌王。 “那我该怎么面对他？该说些什么？” “这很好办啊！”范玉弘当时哈哈大笑，“你就理直气壮地告诉他：你谁啊？我失忆了，关于你的事记不太清了，敬请见谅！” “这样不太好吧……” “你相信我，这样挺好的！彭斯璋那家伙，很多人早就看不惯他了，就该你给他一个教训！你是他的伯乐，是他的贵人，你给他教训，他也只能乖乖受着！” 后来范玉弘还真的跟九天传媒联系了，说杜采歌因为药物中毒导致失忆，对彭斯璋的很多事记不清了，请彭斯璋多包容。 杜采歌也是哭笑不得，这时候再改口也来不及了。 “你笑什么？笑得好古怪。”刘梓菲好奇的问题将他拉回现在。 杜采歌随口回道：“等会你要装作和我不熟。如果我和彭斯璋怼了起来，你要表现得漠不关心，不要插嘴，也不要拉架。” 刘梓菲吃了一惊，“为什么你会和彭斯璋怼起来啊？你和他不是关系很好么？” 杜采歌语气淡淡地说：“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 “这是什么诗？感觉很有韵味。” 杜采歌这才想起，蔚蓝星上并没有这首诗问世。“我瞎写的。” 这句诗本是用来形容恋人之间，女子埋怨情郎：你轻易地变了心，却口口声声说大家都是这样，感情本就易变。 杜采歌是借用这句诗来表达感叹，彭斯璋和他明明是发小，按理说应该是很亲近的，但是从现在得到的信息来看，两人的关系却是不咸不淡。 也不知是谁的错呢？ 约定的拍摄地点是在魔都影视乐园的一个小摄影棚。 在魔都影视乐园这里可供选择的布景较多，古装、现代都可以，租赁服装、器材、道具也方便。 如果是小成本的mv，估计随便找个地方就打发了。 像之前杜采歌给姜佑曦拍《第一次》和《童话》，都是借用了华宇高层的住房搞定的，成本非常低。 但是歌王彭斯璋的mv自然不能这么寒酸。 彭斯璋这两年没有发布什么令人耳目一新的音乐，又拉不下脸去参加综艺，人气下降得很快。 这次九天传媒愿意放下恩怨，与杜采歌合作，也是想重新激活这位天王巨星。 杜采歌写给彭斯璋的歌是：如果这都不算爱。 是地球上那个经常以开演唱会之名帮助警方抓捕逃犯的歌王的一首优秀作品。 他听了之前九天传媒发来的小样，彭斯璋演绎得还是很不错的，歌坛天王的实力不是说笑，那是真的能无情碾压姜佑曦这样的小鲜肉。 因为对编曲做了改动，也根据彭斯璋自身的特色做了调整，与原版张天王的唱法有很大的区别，确实令杜采歌耳目一新。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223章 我是导演，我说了算 9点一刻，杜采歌就带着刘梓菲出现在摄影棚。 约定的碰头时间是9点半，然后1个小时化妆、筹备、准备道具之类的，10点半正式开拍。 预计花一天时间拍完，当然如果没拍完，摄影棚也还能再续租一天。 张天王的原版mv，是拍的外景，并没有着力去拍故事情节，而是主要突出张天王那时的帅大叔形象。 总体给人的感觉是，有点凌厉，酷，有大量的仰角镜头。 但是故事情节很凌乱，甚至可以说没有故事情节。 而杜采歌没打算照着原版的拍。 就原版里mv女主角出场的那几个镜头，他也不好意思替刘梓菲索要2-3万的薪酬啊。 别人看在他的面子上或许表面上嘻嘻哈哈不说什么，但转过背指不定有什么闲言碎语呢。 杜采歌还想带着刘梓菲去多蹭几部mv的拍摄，帮她多赚点钱，不想自己把路堵死了。 杜采歌到了后，彭斯璋还没出现，不过整个摄制组的人差不多都到齐了。 杜采歌就和化妆师、道具师、灯光、摄影分别交流，刘梓菲在旁边全程听着。 没听多久杜采歌就赶她：“你去化妆去，别耽误时间。这点基础的东西，不值得听。” “才不，我就要听。”刘梓菲听得津津有味，哪里肯走。 杜采歌瞪了她一眼。 刘梓菲被瞪得心里发毛，她知道杜采歌在拍摄现场有多么严厉，也想起之前杜采歌叮嘱过，不要表现得和他很熟络的样子。 于是低下头，显得有些委屈。 然后越想越委屈，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杜采歌也没想到一个眼神就让她哭了，但也只能装作没看到，不去理会。 刘梓菲自己默默地淌了一会泪，自己又觉得羞得不行。 她总结呢，还是这阵子太辛苦了，虽然一直强撑了过来，但心理有点脆弱，早就想找个机会哭一场了。 见杜采歌没再赶她，她就站在杜采歌身后，专心地听杜采歌和工作人员交流、指派工作。 到了10点40，彭斯璋还没出现，杜采歌就有点要发作的迹象了。 刘梓菲看出了苗头不对，赶紧溜去化妆，这个时候她可不想往枪口上撞。 杜采歌的身份现在呢，在圈里已经不是秘密。 以他的咖位，确实可以指着彭斯璋的鼻子臭骂，可以和各大娱乐公司的高层谈笑风生。 九天传媒那边负责沟通的一个经理打了几个电话后，汗流浃背，一边偷偷看着杜采歌越来越阴沉的脸色，一般对杜采歌点头哈腰，擦着汗说：彭斯璋已经在路上了，遭遇堵车，我会再去催一催。 杜采歌没和他废话，只点头应了一声：“恩。” 这人虽然挂着个经理衔，实际上也只是个小透明，对他发火太掉价了，杜采歌才不会这么做。 到了11点，彭斯璋还没出现。 杜采歌站起身，果断地说：“我们先开工，把没有彭斯璋的镜头拍完。” 旁边那个九天传媒的经理很犹豫：“大部分镜头都有彭斯璋吧？” “我是导演，”杜采歌平静地说，“我说了算。” “可是剧本上……” “剧本是我写的，我现在想改，有问题吗？” 和他对视一眼，那个经理果断摇头：“您说了算。” 于是一群人忙碌起来。 杜采歌之前写的剧本，一方面要展现彭斯璋的魅力，一方面也要给女主角足够多的镜头，要在4分钟的mv里拍一个短小精悍的故事，很考验叙事能力。 但现在，杜采歌决定，把彭斯璋的镜头砍掉三分之一吧，给女主角更多的镜头。 “副导演！副导演！” 杜采歌喊了两声，刘梓菲才反应过来喊的是她，忙推开化妆师，跑过来听训。 杜采歌小声和她交流了几分钟，刘梓菲频频点头。然后又坐回去继续化妆。 杜采歌本来还想着，要是这次与彭斯璋合作愉快，以后不妨多合作几次，修复关系。 但是现在看来还是算了，先尽量忍着脾气，保证这次合作中不出现严重冲突、别撕破脸皮吧。 本来是想对九天传媒示好，可别搞得因为彭斯璋的原因和九天传媒反目成仇。 11点40，前期准备工作终于做好，杜采歌看了看时间，说道：“我知道大家已经有点累了，有的人也饿了。但是请再坚持一下，我们拍到1点半再休息。” 这些工作人员对杜采歌都不熟，暂时一个个都处于观望状态，没有跳出来炸毛的。 等到拍摄开始，杜采歌严格的要求，对业务的熟悉程度，立刻镇住了他们，让他们不敢造次。 “第二机位怎么搞的，角度不对！” “灯光，麻烦再偏左10度，谢谢。” “灯光，请注意，我不想重复。如果你们不能达到我的要求，我不介意换人。” “第一机位，你什么学校毕业的？我很疑惑，连镜头的分割比例都搞不清楚，你的老师怎么会让你毕业？” “女主角，我知道你是新人，表演经验不多，我也允许你犯错，但是请你给我把最好的态度拿出来。” “女主角，注意找准镜头，你的眼神老是偏离。” “道具师！把女主角的手链换掉，这一款太俗了，和女主角的气质不搭。” “化妆师，你过来一下。注意看，镜头里女主角的眼线。看到这里了吗？从这个角度看，这已经接近于烟熏妆的效果了，我不喜欢，我要女主角表现出很清纯，很古典的那种美，不要妖娆。给你20分钟，给她重新画好眼线，做得到吗？” 到了1点半，杜采歌准时喊卡。“虽然还有一点点就能拍完了，但是我看大家的状态都有点受影响了，那就先休息、吃饭吧。” 早已准备好的盒饭被送了进来，这个只有十几人的微型摄制组立刻一人一个盒饭狼吞虎咽起来。 刘梓菲拿着盒饭，扒了两口就没什么胃口了。 她犹豫了一会，来到杜采歌身前。 杜采歌独自坐在一个角落里，拿了个硬纸板垫着，坐在地上，慢吞吞地吃着。 不过他看的神态，以及刚刚刘梓菲自己吃饭时的体会，就知道他绝不是在品味美食——因为这盒饭太难吃了。 他肯定是在思考问题。 “杜哥，”刘梓菲小声问，“我表演得怎么样啊？” “哦，”杜采歌给了她一个微笑，“还行，毕竟演员不是你的本职，能做到这样已经可以了。不过我建议你还是多学习一点表演，否则以后自己执导电影的时候，你都不知道该怎么去指导演员。” “我明白的，”刘梓菲不好意思地低头笑了笑，“这阵子在各个剧组打杂，有时也在小剧组混个副导演，要给演员讲戏，我发现自己在表演方面的理论功底是太差了，确实需要恶补一番。” “恩，加油，你行的。”杜采歌心不在焉地鼓励了一句。 “这个故事究竟是讲什么呀？我怎么没看懂，你没按照剧本来拍。” 杜采歌笑了笑，“我就算按剧本来拍，你也不一定能看懂，每个导演的思路都不一样，而且经常有临场改变。” “比如说，按照原始剧本，在之前第3幕第2场那里，你要看着拆开的礼物，对彭斯璋甜甜一笑，然后轻轻靠在他胸口，”他解释道，“但是现在我削减了彭斯璋的戏份，对剧本做了改动，所以就让你看着手机短信，忍不住笑了起来，然后在床上打了个滚，来表达你看到情人写的情话之后，那种开心。” 刘梓菲若有所悟，点点头。然后四下看了看，没人注意他们这边，才小声开口：“杜哥，彭斯璋还没来。他也太耍大牌了吧？” 杜采歌摇摇头：“你别管，记得来的路上我对你说的话。” 刘梓菲当然记得。 杜采歌的原话是：“如果我和彭斯璋怼了起来，你要表现得漠不关心，不要插嘴，也不要拉架。” “不要我插嘴我理解，”刘梓菲好奇道，“为什么别让我拉架？” 杜采歌看着她笑了笑，低头吃饭，没有回答。 刘梓菲纳闷着走开。 走了几步才猛然醒悟：是她的咖位不够，连拉架的资格都没有。 她甚至只能躲得远远的，免得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免得神仙打架凡人遭殃。 杜采歌一个人埋头慢慢吃饭，思考着接下来的拍摄。 虽然对他来说，拍mv可以算是杀鸡用牛刀。 用牛刀杀鸡是浪费，可如果掉以轻心，没掌握好力道，一刀杀下去鸡没死还活蹦乱跳，那就是搞笑、丢脸了。 因此杜采歌还是很认真地对待这次拍摄。 《如果这都不算爱》这首歌，是伍栢作曲，李卓熊填词。 在风格上呢，带一点轻摇滚的味道。 所以mv的拍摄，杜采歌也决定走酷、摇滚一点的路线。 当然，卖酷是男主角的工作，女主角只要颜值能打，卖萌、卖可爱就行。 草草吃完饭，杜采歌又去过了一遍之前拍摄的镜头。 考虑有几个镜头是否要重拍。 他看看时间，正要宣布继续拍摄，忽然那个九天传媒的经理屁颠屁颠地跑来，赧然说：“海明威老师，不好意思，让您久等了，彭老师马上就到了。”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224章 不好意思，会写歌就是了不起 杜采歌的表情很淡漠——或者可以说是标准的扑克脸，语气也平淡得似乎在唠家常，“这句话你好像说过几次了吧。不用说马上，我就问你，他1个小时内能到不？” “这个，”经理擦了擦汗，“应该……可以的吧？” “行了，我知道了，谢谢，你忙你的去吧，”杜采歌拍拍手，“各位，开工了，早点拍完早点休息！” 20分钟后，彭斯璋没到，有一个意料之外的访客到了。 “哥，surprise！” 杜采歌眨了眨眼，“你怎么来探班了？特地来的？” 姜佑曦将一袋肯老爹的炸鸡、可乐递给杜采歌，略带腼腆地笑了笑：“不是的哥，我也在拍mv啊，这次打算把《男人海洋》、《放生》和《寂寞沙洲冷》的mv一次性拍了。唐部长他们开了个会，决定让我这次趁着热度，把3首歌一次性放出去，这样才能达到最好的效果。” 杜采歌摸了摸光滑的下巴：“这决策没问题，事先我也不确定《童话》能大爆，所以制订的计划有些保守了。现在看来，以《童话》的成绩，正好趁热打铁，把3首歌一起放出来，然后这5首出一张收藏版的ep名正言顺地捞钱。” 姜佑曦道：“唐部长和明明姐也是这么考虑的。” 杜采歌拍了拍他的肩膀，“唐胖子给我打了几个电话抱怨，说你出了名忘本，不肯接通告，也不想接太多代言，不给公司赚钱啊。” 姜佑曦低着头苦笑着说：“我练习的时间都不够，哪有空去接那么多通告啊。等我到了一线再帮公司赚钱吧！” “行啊，有点志气，那你加油，”杜采歌笑得很开心，“去忙你的吧，我这里也不好耽误，不和你聊了，谢谢你的探班。” 然后顺手把炸鸡放一旁。 姜佑曦却不想走：“哥，你拍吧，我这正好休息，顺便看看你们拍mv散心。” “随你。” 杜采歌立刻全神贯注地投入拍摄中。 又过了一阵，刚刚结束了一条拍摄，杜采歌正用监视器观看效果，突然一阵凌乱的脚步声传来。 杜采歌抬头一看，却见彭斯璋戴着墨镜，前呼后拥地闯入摄影棚，脸上带着欣快的笑容。 他是个美男子，身高1米85左右，身材匀称，脸庞有点像地球上的樱岛明星小栗旬——热血高校里演泷谷源治的那个。 没在工作的人立刻弯腰招呼：“彭老师！” 在工作的人，也放下手头的工作打招呼。 姜佑曦也拘谨起来，低头弯腰招呼道：“彭老师！” 彭斯璋走向杜采歌，似乎想上来握手或是拥抱。 等他离得近了，一股酒精味扑面而来。 杜采歌冷眼看着，忽然对着姜佑曦开口道：“老老老，老你个头，随便看到什么人都叫老师？我是怎么教你的？老师，呵呵，他也配？” 嘎，嘎，嘎，乌鸦飞过。 冷场。 “哟，林可哥，好久不见了，你就给我这么个下马威啊？”彭斯璋停下脚步，摘下墨镜，笑得有点勉强，语气夸张。 “你少来好吧，把我晾在这里几个小时，你长进了啊你！最基本的素质都没有，你还好意思让人叫你彭老师？我都替你感到害臊！”杜采歌翻了个白眼，虽然他还没有找回关于彭斯璋的记忆碎片，但既然范哥说彭斯璋是他发小，又是他一手捧出来的，他自然敢在彭斯璋面前嬉笑怒骂。 歌王又怎么样？ 原主一手捧起来的歌王有3个，歌后有2个，还帮助一个老歌后（李玲玉）焕发第二春。 你算个球！ 彭斯璋身后一个助理模样的年轻女孩上前一步，轻咳一声，正要开口，杜采歌瞪她一眼，片场暴君的气场全面铺开，冷声道：“这里没你开口的份，一边去。” 那女孩身子一僵，用求助的目光看了看彭斯璋，然后深吸一口气，果断低头闭嘴。 摄影棚里越发噤若寒蝉，没人敢在这个时候大声喘气。 一边是歌王，这谁也得罪不起。 另一边是把歌王捧红的词曲作者，算是歌王的恩主、贵人，圈子里数一数二的大咖，甚至可以说有点“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那味了，只有资本能对付他，别的什么歌王、歌后、音乐圈的老前辈，在地位上都无法压制他。 不是没人想劝架。 但您也首先得掂量掂量自己的身份地位啊！ 配钥匙了，三元一把，十元三把。 您配吗？ 您配几把？ 打比方，你是基层派出所的一个小警，借调到市警察总局汇报工作，正好撞见总局的政治部主任和内务部主任在吵架。 请问，假设你身高1米77，体重68公斤，相貌端正，智力正常，没有抑郁症，没有自毁倾向——那么你是会上前去劝架呢，还是极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悄悄溜开？ 彭斯璋脸上挂不住了，笑容迅速消失，“说两句够了啊，我这不有事嘛，迟到一点怎么啦。” 九天传媒的经理这时候终于跳出来打圆场了：“来了就好，来了就好，大家赶紧拍吧！争取拍出最好的效果。” 杜采歌不理他们，对姜佑曦招招手。 姜佑曦浑身不自在，暗自后悔，之前该早点走的，就不用卷入到这样尴尬的场景里了。 不过杜采歌召唤，他还是得去。 一咬牙，来到杜采歌面前：“哥？” 杜采歌指着彭斯璋说，“你记住，这人呐，一旦忘了初心，马上就会被打回原形。这家伙这两年人气衰退得厉害，不是别的，根子就在他自己身上，他飘了，你懂吗？他忘了初心。” 姜佑曦虽然不敢得罪彭斯璋，这时候也只能选一边站。 选哪边？ 他脑袋又没坏。 他当即咬牙点头：“是，我记住了，哥。” 彭斯璋气得笑了，“你能耐了林可，会写歌了不起啊？说两句就够了，我也给你个面子。你却说个没完没了，给你脸不要脸，你以为你还是当年啊？” 杜采歌结合之前和范玉弘聊天时掌握的信息，以及刚刚的交锋，已经大致勾勒出了彭斯璋的心理，知道要怎么才能戳得对方痛。 他瞥了彭斯璋一眼，语气平静：“不好意思，会写歌就是了不起，我想捧谁当歌王就能捧谁当歌王。” 彭斯璋之前虽然生气，但还能勉强控制情绪，听了这话却像是尾巴上被点了火一样，暴跳如雷：“我早特么看你不顺眼了！还想捧谁就捧谁，敢情你觉得，老子是你捧红的？你别不要脸了！以老子的实力，随便唱唱都能红！你应该感谢老子把你的歌给唱红了！” 摄影棚里，所有人都眼观鼻、鼻观心，一声不吭。 那个九天传媒的经理也被他们的气势所摄，退了两步，不停地擦汗，不敢再开口。 而彭斯璋身前身后那几个保镖、助理、跟班，都知道杜采歌的身份，这个时候也完全不敢插嘴。 神仙打架，凡人最好躲远点，免得殃及池鱼。 唯有姜佑曦，已经站在杜采歌身边了，那就只能杵在那，再尴尬、再提心吊胆，也只能站得笔挺。 如果得罪了彭斯璋后，再让杜采歌不高兴了，那才是最悲催的。 姜佑曦书读得不多，也不懂什么大道理，但生活早就教会了他：做人可以骑墙，有的时候甚至骑墙才是最好的选择，但切忌首鼠两端。 杜采歌却是不屑地看了彭斯璋一眼：“你说这话，不脸红么？还是你已经厚脸皮到一定境界了。别啰嗦了，快点开工，我看你不爽，你也看我不爽，那就赶紧把工作做完，一拍两散。” 彭斯璋喘着粗气，胸膛剧烈起伏。 张了张嘴，却没有说话，似乎心存顾虑。 这个时候他的目光才真正落到姜佑曦身上，暴喝一句：“你又是谁？” 姜佑曦缩了一下，正在斟酌着该如何回应，杜采歌已经皱着眉开口：“我真是对你太失望了，怎么，还准备拿别人撒气？我们从小玩到大的，现在你晾了我几个小时，我说你两句都说不得？” 彭斯璋似乎气顺了一点，偏过头说：“就你要面子，我不要面子的是吧？这么多人看着，你还像训小弟一样训我。我早就不是你的小弟了，你懂么？” 一群人石化了。 彭斯璋和海明威是从小玩到大的朋友？ 从未曝光过啊！ 这是大瓜！前所未有的大瓜！ 甚至几个深受女频荼毒的女工作人员已经两眼变成粉红色的心，脑补着杜采歌和彭斯璋这对美男子之间的恩怨情仇，那段浪漫而又悲惨，不被世俗祝福的爱情故事。 杜采歌要是知道她们的想法，估计会呼出一叠律师函往她们脑门上招呼。 律师函警告，就问你怕不怕。 “我不是把你当成小弟，”杜采歌看上去心平气和，“这是工作，你既然人前人后把自己当成歌王，也请你拿出歌王的素质，咱们把工作做好。” “你的私生活怎么样，我不关心，也不会去管。可是在工作方面，咱们就事论事，这么多人等着你来开工，你却迟迟未到，迟到了足有……4个多小时。我不管你是耍大牌，还是真的有事，这种事情是很不应该的。” 现场哪怕是属于九天传媒的人，此时也心里嘀咕：这位海明威说的话确实有道理。 天大地大，工作最大，人总要工作赚钱吃饭啊。 至于临时聘请来的那些中立工作人员，更是对杜采歌话无比认同。 他们有的也曾遭遇过，被那些当红明星无视、呼来喝去、一点小事就破口大骂、或者无端端地让他们一等就是几个小时的经历。 明星是人，我们普通工作人员就不是人了？ 你们明星的时间宝贵，我们的时间就可以随意浪费？ 没这个道理啊。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225章 昔日好友反目，相爱相杀 彭斯璋听了这番话，又暴躁起来：“还念个没完没了，你到底想怎么样啊？” 杜采歌这时也看出彭斯璋浮于表面的一些东西，对此人的基本性情有一定的掌握了。 这人其实没什么坏心眼，就是脾气躁，飘了，把自己当个人物了。 尤其看重面子上的一些东西。 很虚。 明明快满34岁的人了，还开了自己的工作室，在某些方面却退化得厉害，跟小孩子似的控制不住情绪。 “你欠我们一个道歉。” 彭斯璋大口地喘气，酒精味迅速地扩散在摄影棚里，半晌他潦草地说：“大家，不好意思，让你们久等了。” 就凭这句话，杜采歌觉得，他也不是完全没救。 “那就准备开工吧，”杜采歌又对姜佑曦说，“小姜，你先走，晚点我联系你。” 姜佑曦点点头，正要离开，彭斯璋却受了侮辱似的叫道，“他不是这里的人？林可，你这就没意思了，还带个外人来削我面子？” “他是我朋友，行了，你还要闹？”杜采歌有点不耐烦了。 彭斯璋叫道：“到底是我闹还是你闹！” 姜佑曦想往外走，彭斯璋吼道：“不准走！” 然后冲到姜佑曦面前，盯着他，眼睛里泛着血丝：“你是圈里人？哪家公司的？” 这时彭斯璋的那群跟班中有人上前一步，小声说了一句。 彭斯璋冷笑：“华宇的？《童话》那个？你行啊。今天的事，我记住了，你等着瞧。像你这种不懂得尊重前辈的家伙，我让你以后在圈里混不下去！” 杜采歌在这个时候自然要护着姜佑曦，拍手说：“你想让他瞧什么？他以后的咖位可不见得比你低。他吃得苦，肯钻研，有我给他写歌，用不了几年，他就能全方位吊打你。而你呢？江河日下，一年不如一年。你想让他瞧你落魄的样子？” 彭斯璋额头上的青筋跳了跳，转过身看着杜采歌：“笑话，他算哪根葱？还吊打我，凭什么！” “凭他的实力和态度，凭我给他写的好歌。” “你总是觉得，都是你的功劳，你觉得没有你给我写歌，我就什么都不是，是不是啊？那行，”彭斯璋出离了愤怒，看上去反而没那么暴躁了，“你尽管给他写歌，半个月……不，20天后，6月22号，我和他同时发数字单曲，拉出来比比吧。要是我输了，这辈子我心甘情愿喊你哥。要是你输了……” 杜采歌已经明白他到底在别扭什么了，含笑看着他：“你赢了，我就在微博上更新动态：彭斯璋是我见过最有天赋的歌手。有一点你们一直误会了，其实并不是我的歌捧红了他，而是他把我的歌唱成了经典。” 彭斯璋右拳打在左手的掌心，兴奋地叫道：“就是这样！一言为定！” 姜佑曦立刻插嘴：“哥，这样不公平！他是歌王，他的粉丝那么多，我怎么和他比！哪怕他的粉丝十个人里有一个人买了他的单曲，我也输定了。” 彭斯璋不屑地瞥了他一眼，“孬种。” 姜佑曦不是没脾气的人，多少还有几分年轻人的血气方刚，被彭斯璋这么一说，哪怕对方是前辈，是歌王，他也忍不了。 杜采歌抓住他的胳膊，含笑说：“你想多了，这世界上从来都不存在绝对的公平。再说了，有我给你写歌，你还怕输？输了那我也只能怨自己写的歌不够好，你只需要努力去把自己最好的状态拿出来就行。” “可是，哥……”姜佑曦迟疑着。 杜采歌说：“行了，别说了，你先去忙你的，过后我联系你。” 又对彭斯璋说：“打赌的事，就这么着吧，以我们的关系，我们的地位，也用不着什么见证人。” “对，”彭斯璋点头，“我们心照就行，这里也没人配当我们的见证人。” 一句话又得罪不少人。 杜采歌又转向其他人：“另外，请在场的各位不要过度渲染这件事，不要掐头去尾或者添油加醋地泄露给媒体。这件事的性质，就是兄弟间的一个小赌局，不影响我和斯璋的关系。” 姜佑曦点点头，往外走去，这次彭斯璋没拦他，只是用手指点了点他，然后摇摇手指，一副“你不行”的姿态。 杜采歌说：“开工吧，赶紧拍完了事。” 彭斯璋诧异：“还拍什么？我要跟你打赌，肯定不能用你的歌来跟他比，那比起来还有什么意义？” 杜采歌笑了笑：“这首歌你也录好了吧？合同也签了，那就按照合同，把它做完吧。至于什么时候发布，那是你的事。你完全可以等我们的赌约完成了再发布嘛。” 彭斯璋还想再说，杜采歌已经神态平静、却坚决地说：“不要再耽误时间，现在是工作时间，你成熟点，给我拿出认真对待工作的态度来。” 彭斯璋一时为他的气势所摄，开不了口。 过了会才略带不甘地点头：“知道了，拍吧。” 彭斯璋这两年尝试两栖发展，接过一些影视作品的配角出演，有那么一点点演技基础。 而他喝了点酒，此时心情又不好，正好把那种酷劲、带点癫狂的劲头表现出来。 彭斯璋之前估计也没怎么看过剧本，根本不知道剧本被杜采歌临时调整了，杜采歌让他怎么演他就怎么配合。 杜采歌便没怎么喊咔，一路顺利地拍了十几个镜头。 那些担心他们冲突升级的工作人员终于松了一口气，许多人一边操控着机器，一边分神想：今天吃到这样一个大瓜，真的太值了。 彭斯璋和海明威是多年的好友？ 昔日好友终于反目？ 兄弟之间的对决即将展开？ 相爱相杀？ 太燃了啊！ awsl！ 不过当拍摄继续进行，到了拍女主角和男主角同框的镜头时，出现了一些问题。 问题不在彭斯璋身上，而是出在女主角身上。 连续咔了几条后，杜采歌果断宣布让大家休息一会，把刘梓菲叫到一旁，语气平静但气场全开：“怎么回事，这和你上午的状态判若两人。” 刘梓菲低着头看着脚尖。 杜采歌也不催促她。 过了一会她才说：“我是看到他就来气，他和你那样说话。” 杜采歌也没想到是这样一个答案，窒了一窒。 半晌才说：“你不是真正的演员，我不会用专业演员的标准来要求你。不过现在你在从事演员这个工作，哪怕是临时的，我也希望你能及时调整心态，投入到工作中来。” 刘梓菲闷闷地说：“知道了。” 却不离开。 见杜采歌没什么表示了，她大着胆子问：“你们真的很久以前就是好朋友？” “恩。”杜采歌不想多谈。关键是他也不清楚啊。 “是发小那种？” “算是吧。” 刘梓菲噘着嘴。 “算了，没意思，你都不好好说话的。去拍吧！” “你调整好心态了没有？” “早就调整好了！”刘梓菲傲气地说。 然后一开拍，又是连续咔了几条。 “可我看到他就来气，怎么办？”被杜采歌再次叫到一旁的刘梓菲委屈地说。 “行，我的责任，我再微调一下剧本吧。”杜采歌无奈地说。 “怎么调？”刘梓菲狐疑道，“我其实一直没看懂你今天拍的是什么。” “一段mv而已，还能玩出什么花样？晚上你跟我来，我带你剪辑你就明白了。” 明明杜采歌在说工作上的事，刘梓菲却猛地心跳加速，脸刷地就红了。 接下来杜采歌临时微调了剧本，不再强求刘梓菲表现出柔情蜜意，反而鼓励她表现出那种生气、看不顺眼的形象。 反正最后可以依靠剪辑魔术扭转乾坤。 还不到5点，最后一个镜头也拍完了。 这部mv预计是4分钟，差不多40分钟的素材就足够了。实际上杜采歌还多拍了一点，可用素材有一个小时多。 足够剪出一部上佳的mv了。 临别，彭斯璋来到杜采歌面前，先微微张开双臂像是想拥抱，又尴尬地缩回去，只伸出右手。 杜采歌只考虑了片刻，就“啪”地把他的手打回去，对着他的胸口不轻不重地擂了一锤，“下次再合作的话，别迟到，否则我把你的糗事全部曝出来。” 彭斯璋哈哈一笑：“切，别以为我没掌握你的黑料，你敢曝就试试，大不了同归于尽！” 大有一种“一笑泯恩仇”的感觉。 然后他举起拳头，颇期待地问：“赌局还继续吧？” 杜采歌思忖了片刻，觉得他不是要用小拳拳打死自己，于是试探性地也举起拳头，和他碰了碰拳，然后彭斯璋又立刻变幻手势，杜采歌没跟上。 囧。 彭斯璋不满地吐槽：“我了个去，你把我们的暗号都忘光了？” 我们又不是尼哥，玩碰拳干嘛……杜采歌稍有些尴尬，立刻转移话题：“赌局当然继续，小赌怡情嘛。回去好好录歌，可别到时候找借口说什么状态不好，时间仓促。” “我是会找借口的人吗？得，在分出胜负前，不和你联系了。拜，林可哥。” 彭斯璋大摇大摆地走后，杜采歌又向其余的工作人员道谢，又和九天传媒的那个经理商量后期制作的事。 还是杜采歌先粗剪，然后交给九天传媒去找地方做几个简单特效，最后精剪。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226章 我女儿真是太可爱了 如果是拍电影，拍大投入的电视剧，作为一个新人导演，是很难拿到终剪权的。 但这不过是一部mv而已，他要终剪就终剪吧，没人会跟杜采歌计较。 杜采歌本想先回去拿琴谱，但看了看时间，判断来不及了，便拉着刘梓菲去接采薇。 “我们这是去哪？”副驾驶位置上的刘梓菲看着窗外，好奇地问。 “去接我女儿。” 刘梓菲的身体瞬间石化，那一丝好奇的微笑凝固在脸上。 “女……女儿？”她突然口吃起来。 “恩，”杜采歌轻轻一叹，“其实我有个私生女，今年6岁了。我和孩子的母亲谈过一段时间恋爱，后来分手了。” 刘梓菲默然不语。 杜采歌没去看她的表情，笑道：“就是这样子，她这个月归我带。对了，这事请你保密，好么？” 刘梓菲用力点点头，眼睛红红的，眼神有点发直，却没说什么。 杜采歌一直感受得到她对自己的心意，这次挑明了自己有女儿的事，总算是可以让她死心了吧，以后做普通朋友就好。 杜采歌没有说话，刘梓菲一直望着窗外出神，车里的气氛突然凝重、尴尬起来。 杜采歌专心开车，过了好一会儿，偷瞥了刘梓菲一眼，见她还是那失神、略有些凄然的表情，心里一软，主动开口调节气氛：“对了，之前我们合拍的《百花深处》，该到评奖的时候了吧？” 刘梓菲勉强笑了笑：“没呢，还要10多天，6月15号公布结果。不过我找人打听了一下，我们的《百花深处》大受好评，每个评委都是赞不绝口，基本上锁定了一个一等奖名额。” “有几个一等奖？” “三个，没有特等奖。三个获得一等奖的导演都可以拿到5万奖金和80万的投资，去拍一部微电影，”刘梓菲知道他没去关注过，详细地解释道，“然后还有5个二等奖，10个三等奖。二等奖导演是拿到20万的投资，三等奖的导演是拿到10万的投资。” 杜采歌笑道：“我们的《百花深处》投入那么大，不拿一等奖就亏死了。” 说到电影，刘梓菲就不再是弱柳扶风、小鸟依人的气质，变得坚决、自信，她用手拨了拨前额的短发，“之所以我花了很多钱，其实大多是花在之前的《时光》上，《百花深处》的投入并不多。” “加上特效，往返机票，租车，器材租金，《百花深处》最终只花了6万。当然，这很大的原因是没给演员和剧组人员开工资，包括你录制配乐也没花钱。但是我相信，就算只有1万的预算，以《百花深处》的剧本和你的配乐，都能吊打别的短片。” 杜采歌耸耸肩。 他可不敢小觑了天下英雄。 虽然1万块钱也有一万块钱的拍法，作为一名合格的导演，他有自信只有1万的预算也能拍出一部非常精彩的《百花深处》。 但吊打别的短片？还是不要随便立这种flag。 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说这种话的人很可能光速被打脸。 当然，他也无意与刘梓菲争辩，他谈到这个话题只是为了转移刘梓菲的注意力，现在目的已经达到了。 果然，这么一打岔，刘梓菲的表情活络过来了。 过了一会就神色如常，好奇地问：“你女儿可爱吗，像你多些还是像她妈妈多些？” “她叫什么名字？” “读书了么，在哪读小学？” “手机里有没有照片，给我看看。” 杜采歌把手机解锁递给她后，刘梓菲看了几张采薇的照片，啧啧赞叹：“真可爱，还是挺像你的。” “天呐，这张，真像个小天使，看得人心都要化了。” “哇，杜哥，你女儿是我见过的最漂亮的小女孩了。” 杜采歌笑着接受了她的恭维。 其实采薇真不是最漂亮的那种，至少杜采歌见过不少维族、还有混血儿的小女孩，比采薇漂亮得多。 他那个时候当导演，也见过不少6-8岁的小演员，比采薇漂亮的大有人在。 不过，他的女儿当然是最可爱的。 有问题么？完全没问题。 杜采歌到得比较及时，正好赶上老师把孩子们送到校门口。 杜采歌上前接了采薇，采薇甜甜地笑着，看到刘梓菲时愣了愣，“粑粑，这个姐姐是谁啊？” 刘梓菲笑着对她挥挥手，蹲在她面前说：“姐姐是你爸爸的朋友，姐姐姓刘。” “刘姐姐好漂亮，”采薇看了看刘梓菲，又看了看杜采歌，“粑粑，刘姐姐是你的女朋友么？” 这个问题让两个成年人都尴尬起来。 杜采歌摇头：“不是。” 采薇又看着刘梓菲，有点怯生生地开口：“我看到别的小朋友，他们的粑粑都和麻麻结婚了。我问麻麻，她为什么不和粑粑结婚，麻麻说，是因为粑粑有太多女朋友了，所以不能和粑粑结婚。” 杜采歌觉得脸皮发烧。 这颜颖臻，什么话都跟小孩子讲？非得教训她不可。 不过……好像她说的也没错啊。 师出无名。 看到采薇那明亮、不含丝毫杂质的眼睛，刘梓菲只觉得无地自容，又非常心虚，笑得勉强起来：“采薇啊，刘姐姐不是你爸爸的女朋友。” 采薇开心地笑了：“那就太好了。” 然后就送采薇去学钢琴，刘梓菲留在后座陪着采薇。 在路上，采薇问道：“粑粑，我的琴谱呢？” 杜采歌歉意道：“粑粑今天一直在工作，没时间去拿。” 采薇小嘴一瘪，过了一会，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往下掉。 刘梓菲赶紧安慰她，但刘梓菲也不怎么懂得安慰人。 杜采歌有点慌了手脚，把车靠边停下，转身柔声问道：“采薇小宝贝，怎么了？为什么要哭？” 采薇瘪着嘴说：“粑粑，呜呜，我不高兴，呜呜呜。” “为什么不高兴啊？” “因为……因为你不爱我了。” 对这言情剧里的台词，杜采歌又好奇又好笑，刘梓菲也忍俊不禁。 两人对视一眼，杜采歌忍着笑问：“为什么说我不爱你了啊？” “呜呜呜，因为你，你觉得，工作比我重要！” 好吧，这是有点无理取闹了。 杜采歌心想，我就不信颜颖臻每次都能优先考虑你，而不是考虑工作。 不过嘛，杜采歌并不擅长和小孩子讲道理，但以前为了给儿童演员拍摄，他倒是自学成才，知道了一些哄孩子的方法。 当下不再说话，踩下油门，开到一家小超市门口停车，在店里音箱播放的《童话》音乐声中买了两个甜筒冰激凌。 一个递给刘梓菲，一个递给采薇：“是粑粑做得不好，粑粑虚心认错，这是向你道歉的礼物。” 采薇咽了口唾沫，迅速抬起眼皮看了杜采歌一眼，口是心非地说：“可是你说过不能吃太多冰激凌，3天只能吃一个。” 不，我明明告诉你一周只能吃一个…… “没关系，”杜采歌笑道，“这是向你赔礼道歉的，不算在里面，你吃吧。” 采薇迅速止哭，笑得合不拢嘴地接过甜筒，迫不及待地揭开上面的包装纸，眯着眼睛舔了起来。 她那肉嘟嘟的脸颊上浮现的笑容，如果非要形容的话，就是“充满幸福的味道”吧。 刘梓菲看着她，眼里是满满的羡慕，不知她在羡慕什么。 她小声对杜采歌说：“你女儿真可爱！太可爱了！” “我知道。”杜采歌很淡定。 继续开车，把采薇送到钢琴老师家里后，杜采歌正准备离开，那位钢琴老师忽然抬了抬眼镜，不太确信地问：“海明威？” 杜采歌愣了愣，点头：“是我。” “哇！”钢琴老师的嘴翘起一个弧度。 她是个40出头的中年女人，苗条，肤色健康，穿着小西装套裙，有种雍容的气度。 这时却像是看见偶像的小迷妹，仿佛回到少女时代，两手握拳挡在嘴前，兴奋得发抖，“我太喜欢你的音乐了！特别是你在演唱会上弹的那两首钢琴曲，luvletter和summer，我特地录制了演唱会片段，翻来覆去地听！我又去找了您别的作品，您以前写的那些歌我都很喜欢！最近的《第一次》和《童话》我也超爱的，特别是童话，听得我都哭了！” 杜采歌只能含笑，矜持。 他没太多应付粉丝的经验。 毕竟，前世他作为一个导演，是没有狂热粉丝的。 就算微博上关注他的粉丝，也只是喜欢他的作品，不会粉他这个人，现实里见到他也不会兴奋激动成这样。 过了一会，钢琴老师才慢慢平复，看了看采薇：“这是您的女儿？” 小采薇立刻骄傲地抱着海明威的腰，展示主权。 “对，还请帮我保密！”杜采歌笑道。 钢琴老师苦笑道：“我怎么有勇气教您的女儿！” 杜采歌不自然地笑了笑：“我弹钢琴的技术很一般。” “真正天才总是有残缺美的！样样都完美的那是偶像剧里的人设！” 刘梓菲在一旁叹为观止。 大概“脑补”是粉丝必备的一项基本技能吧。 杜采歌也说不出话来。 最后给她签了个名，然后用她的钢琴演奏了一遍luvletter和summer，最后又加了一首“24小时书店”，才终于让她心满意足。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227章 我不在乎你的过去，让我接盘吧 “那我过一个小时来接采薇。” “您放心，我一定把毕生所学都教给采薇！”钢琴老师热情地说。 听她说得这么夸张，杜采歌总觉得不太靠谱的样子。 不过他还是表示：“太感谢你了！回头我和孩子她妈一起请你吃饭。” “对了，您和颜女士……”钢琴老师后知后觉。 “我们曾经有过一段感情，”杜采歌含蓄地说，“还请帮我们保密！” 钢琴老师自然也能听懂。“您放心，我不是八卦的人。”她信誓旦旦地说。 额，海明威和远光集团的颜总有一腿，还生了个女儿。怎么办，好想跟闺蜜分享这个消息啊！ 憋死人了！ 真的要死！ 不行，我必须找个人说说！大不了，我让她发誓绝不外传！ 采薇学习钢琴的时候，杜采歌和刘梓菲讨论着这部mv的剪辑。 刘梓菲在导演方面的理论功底还是很强的，杜采歌说了一遍后，她立刻形成了一些印象，并且理解了杜采歌为什么要这么剪。 “等会，我把素材拷贝一份，我们分开剪，最后对比一下，你觉得呢？” 刘梓菲愕然地拨了拨短发：“啊？让我也剪一版啊？” “不会剪辑的导演不是好导演。” 杜采歌说得很轻描淡写，刘梓菲却下定了决心。 “好，我努力剪好。” “你要有自己的思路。我刚刚说的，可以作为参考，但是不要影响你自己的思路。” “明白！”刘梓菲用力地点头，短发扬了扬，像极了某张海报里的国民老婆。 等采薇学完钢琴，蹦蹦跳跳地出来，杜采歌立刻把注意力放到女儿身上，嘘寒问暖。 刘梓菲看了，也只能暗自叹息。 三个人一起先去吃了顿小火锅，然后回到家。 杜采歌把采薇安排好，让她自己学习。 然后把刘梓菲打发到另一个小卧室去剪辑，他自己则在主卧剪辑。 因为他胸有成竹，差不多一个半小时就剪好了。 剪出了1个4分10秒的版本，接下来肯定还要再剪几刀。 采薇很乖巧，虽然中途有几次跑过来想找他玩，但是见他在工作，便只是默默地在一旁看着，看得无聊了就继续去学习。 杜采歌剪完后，去看了看采薇写的作业，然后踱进刘梓菲的房间，见她不时蹙眉、撇嘴，神色严肃，似乎遇到了很大了难题。 杜采歌进来后，她也只是面无表情地点点头算是招呼。 杜采歌在她身后看了一会，笑道：“把你剪好的部分放一遍，让我看看你的思路。” 刘梓菲依言用软件播放。 杜采歌聚精会神地看起来。 她已经剪了3分20秒出来，基本框架已经看得出来了。 刘梓菲不甚满意的样子：“看着这么多素材，有很多我想用上去的，但是时间有限，用不上，真抓狂。你觉得我现在这版本的叙述清晰吗？我觉得看着有点别扭，而且感情也不到位。” “我是不是太没用了？学了那么多年的导演，剪一部mv都剪不好。”她显得很苦恼。 “其实不是这样，”杜采歌略微沉吟后，指出了问题，“我打个比方吧，你当时表演的时候，你觉得自己想表达的是a情感。所以在剪辑的时候，你会把那段镜头当作表达a情感的素材。但其实，你巧妙地利用剪辑手段，可以让这段素材体现出b情感。” “比如这里，”杜采歌迅速拖动鼠标，点进了一段闲置的素材，“你在这个时候，其实是很反感彭斯璋，讨厌他的。所以你觉得这段素材没拍好，没用它。” “但其实，从我的角度来看，我觉得这一段可以用来表达，女主角在犹豫，对男主角是否真心并不确定，她在自我拷问。” 刘梓菲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你这一说，还真是……” “你的思路我看明白了，还行，”杜采歌说，“太晚了，你过来看看我剪辑的版本，然后我就送你去酒店吧。” 刘梓菲看完杜采歌剪辑的版本，心里被“佩服”和“不甘”的情绪充斥着。 佩服杜采歌的剪辑手段高明，把那么多看起来似乎毫无联系的素材剪成了一段叙述非常清晰的故事，并且很明确地点到了“如果这都不算爱”的一些歌词。 比如“你只要被期待，不要真正去爱”，又比如“难道牺牲才精彩，伤痛才实在，要为你流下泪来，才证明是爱”。 在杜采歌剪辑的版本中，都有清晰的体现。 至于不甘，是她觉得，这种层次的剪辑水平，她本来应该具备的，可她偏偏没有做到。 在思维上，她还是有太多局限性。 或者换句话说，就是“专业程度还不够”。 虽然她是导演系硕士毕业，但对以往的她来说，导演工作只是兴趣爱好，并非职业——因为一直没有机会去真正开展导演的工作。 而杜采歌，虽然没有似乎没有辉煌的履历，但是在导演方面，真的太专业了。 这让她想起了网上的一个段子——“永远不要尝试用你的爱好去挑战别人的职业。” 说的是，一群业余足球的王者，在野球场上打遍整座城市无敌手。 看球的时候他们觉得职业球员太菜了，他们如果上场踢，会比这些职业球员厉害得多。 结果有因伤退役的前职业球员加入了他们，和他们一起踢了几次球，他们才认识到自己和职业球员的差距有多大。 人家可以轻松吊打他们。 而这还只是在职业球队中打替补的球员，万年饮水机看守员，还是因伤退役的，很久没有进行正规训练了。 可想而知他们这些业余王者和现役职业球员的差距有多大。 刘梓菲也再一次地认识到自己和杜采歌的差距有多大。 而杜采歌也只是自学成才，还没有拍过什么电影、电视剧，没有证明过自己。 很大可能，杜采歌只是职业导演中垫底的存在——最多比电视台的周导强那么一点点。 这样的杜采歌都能全方面碾压自己——刘梓菲突然对未来失去了信心。 那我得多努力、花多少时间才能赶上杜哥？ 又要多努力、花多少时间才能实现自己的梦想，去拍一部大热的电影，影史留名？ 梦想很遥远，我现在起步，到底算不算晚？ …… 看完剪辑，杜采歌准备送刘梓菲去酒店，或者去她朋友家里。 刘梓菲拒绝了，“不能留你女儿一个人在家，杜哥。我一个人走没关系的，现在还不是太晚。” 杜采歌也就没再坚持。 采薇跑出来和她挥手告别：“刘姐姐拜拜！” “拜拜小采薇，下次姐姐再来看你！”刘梓菲笑着挥手。 “我送你下楼吧。”杜采歌说。 在电梯里，刘梓菲突然笑了。 杜采歌莫名其妙，摸了摸脸：“怎么了？” 刘梓菲掩嘴笑着说：“你的变化挺大的，我刚认识你那会，你才不会提出要送我回去呢，也不会送我下楼。那时候你很没风度你知不知道？” 杜采歌想了想：“这不是风度的问题。那个时候，我不希望你形成错误的判断。” “现在就不怕了？”刘梓菲的美眸注视着他。 杜采歌坦然耸耸肩，“我都告诉你，我有女儿了，我还怕你有什么想法不成？” 刘梓菲似笑非笑：“如果我说，其实仔细考虑后，我不在乎你有没有女儿，不在乎你的过去，我甚至愿意把你的女儿视为己出呢？” 杜采歌顿时有点发慌。 刘梓菲嫣然一笑，抬手拨了拨短发，迅速瞥了杜采歌一眼。 “看把你紧张的。其实我现在的重心，在于恶补导演知识，努力去实现梦想。我辞职是为了追逐梦想，而不是为了追逐男人，我可没那么花痴。” “不过呢，”就在杜采歌刚松了一口气的时候，她补充道，“不过刚刚我也不是开玩笑的，我真的不怎么在意你的过去。恩，是你的话，就不在意，我可以接盘的。” 杜采歌只好微笑。 穿越以来，他牵扯最多的几个女性。 杜媃琦那是妹妹，宁悦蓉是姐姐，不参与讨论。 主要是颜颖臻、段晓晨、刘梓菲三人。 在面对颜颖臻时，他始终怀有几分歉疚，也有着几分好奇，欣赏乃至推崇。 她是个女人，更是个牛人。 不管她真的是白手起家还是有贵人相助；不管是不是原主提点了她。 能成为大华国女首富，真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她的商业头脑绝对恐怖。 而段晓晨呢，对这个女子，他觉得有些过意不去，同时又有几分心动。 而因为这点心动，所以他心怀警惕，不能允许自己越线。 因为，段晓晨爱着的是从前的原主，是林可。 而那份爱又非常复杂，掺杂了感激、报恩等情绪。 所以目前的杜采歌是无法回应的。 除非相处很久之后，段晓晨仍然爱他，爱着现在的他。 杜采歌才会认真考虑。 至于刘梓菲……从理智上来判断，他觉得这是个不错的女孩，会是那种七大姑八大姨口中“适合结婚的女孩”。 但问题是他对刘梓菲也没有半点心动的感觉，只拿她当成有着相同梦想的朋友、伙伴。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228章 我最喜欢大团圆结局了 折返回来时，杜采歌发现采薇正在客厅里等着他。 “粑粑，刘姐姐真的不是你的女朋友么？” “真不是。” 采薇笑了起来。 “粑粑，我要睡觉了，你给我继续讲长袜子皮皮吧！” “可以啊。你先去洗漱。” 等采薇洗漱好，安安静静地躺在床上，大眼睛眨啊眨地，用期待的目光看着他，杜采歌心里平静而满足，娓娓讲述长袜子皮皮的故事。 …… 和彭斯璋的打赌，杜采歌当然也不会掉以轻心，他次日就把歌给了姜佑曦，让小鲜肉勤加练习。 之所以等到次日，当然不是因为要绞尽脑汁搞原创。 只是在苦恼，究竟搬运哪一首。 毕竟，对手是那个彭斯璋。 彭斯璋的唱功是不输地球上张天王的，而声音特质是各有千秋。 他唱的“如果这都不算爱”版本杜采歌也认真听了，绝对是爆款经典。 而可以预测的是，彭斯璋绝不会选择比“如果这都不算爱”差很多的歌曲来迎战。 能打败这首歌的选择，真的不多。 不是说比“如果这都不算爱”好的歌曲不多。 只不过，毕竟是要让姜佑曦来唱。 如果是给张卓薇，给粟睿写歌来打败彭斯璋，那可供选择的余地就大了很多。 姜佑曦一来唱功平平，二来声音没有特色，三来粉丝也比彭斯璋少得多。 彭斯璋的微博粉丝超过2000万，姜佑曦在《童话》大爆之后，微博粉丝也才刚刚突破350万，根本不是一个量级的。 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姜佑曦都必输无疑。 但这是从外人的角度看。 杜采歌既然敢跟彭斯璋打赌，肯定是有一定的把握。 毕竟，他掌握的大杀器太多了。 只是总觉得……把那些大杀器给姜佑曦来唱，有点可惜了。 宝剑赠英雄，红粉送佳人。 好马配好鞍，好车配…… 不对，重来。 好马配好鞍，好歌配天王。 一首大杀器级别的经典歌曲，还是要给天王天后来唱，才能发挥出最好的效果。 但现在……只能勉强为之了。 杜采歌看着白纸上写着的几个歌名。 东风破。太可惜了。 青花瓷。还是可惜。 夜曲。舍不得。 曾经的你，老男孩，十年……要么觉得可惜，要么觉得舍不得。 消愁。有毛病？这种档次的歌给现在的小姜唱，太委屈这首歌了吧。而且小姜的嗓子也不适合民谣。 然后，什么千里之外，假行僧，死了都要爱，你不是真正的快乐，挪威的森林……要么是感觉风格不搭，要么是感觉差了那么一点点，似乎不足以打败彭斯璋。 最终杜采歌还是将目光放在那些“太可惜”“舍不得”的歌名上。 现在没空去可惜了。 总不能眼睁睁地认输吧。 可惜就可惜，再舍不得也要舍。 最终他用笔在《东风破》上面画了个圈。 周家伦的代表作之一，他本人作曲，方文山填词。 二胡加琵琶的浪漫，抓住了一代人的耳朵。 获得了荣誉无数：华语流行乐传媒大奖，第11届中国音乐排行榜港台地区最受欢迎歌曲，百事音乐风云榜年度港台及海外华人最佳作词奖…… 在很多年后，都被认为是华语音乐中，国风音乐的巅峰之作。 当时有人评价：“《东风破》出现的时机，恰恰是整个华人社会西化最全面、最纯粹的时代，尤其是在流行乐坛一片西化rb化的背景下，甚至面临着一种本土文化在音乐中全面缺失的危险。而周家伦创作《东风破》，恰好是在一个很好的时机，为中国文化和西洋音乐结构的交流，作了一种平衡的尝试。” 还有人说，“在《东风破》之后，国风音乐逐渐找到了自己的路，形成了“三古三新”的特点。三古三新即古辞赋、古文化、古旋律，新唱法、新编曲、新概念。” 这评价可谓相当之高了，几乎是把《东风破》推崇到了一代开山之作的地步。 而杜采歌也是相当推崇这首歌曲，所以把这首歌给小姜，他是经历了许多思想斗争的。 算了，肥水不流外人田。小姜对自己一直够义气，而且最近确实也展现出了让自己眼前一亮的精气神。 那就给他一首能超越时光的经典，奠定他在乐坛的地位吧。 这首歌给了小姜之后，姜佑曦和程明明自然是打电话来道谢。 而唐业执也打了个电话，没说话先叹息几声，等杜采歌都不耐烦了他才闷闷地说道：“你知道吗，虽然我们是好兄弟，但老子其实一直想憋一首好歌出来，超越你。不用很多，只要一首，就可以压得住你所有的歌。” “恩，”杜采歌语气淡淡的，“很好，加油，我期待着。” “卧槽，加你妹的油！看了你给那小子的新歌，老子现在只想提前退休了，你懂吗？” “没必要吧？”杜采歌皱了皱眉头，“这就打击到你了？不像你的风格啊，你没这么容易认输吧。” 唐业执叹道：“不是被打击到，老子已经快60岁人了，什么风浪没见过，怎么可能被打击到。但是呢……虽然不想承认，但是我的创作能力确实下降了。” “你这首歌，在我面前开了一扇新的窗口，但是我现在没有这个创作能力，去在这个领域继续开拓，这才是最痛苦的，你知道吗？” “王八蛋，你害死老子了！老子现在满脑子都是灵感，总觉得想在这个风格的框架下，写点什么出来，但就是写不出，就像便秘一样，你懂这种痛苦吗？” 过了很久，杜采歌才幽幽地说：“虽然不太懂这种感觉，但我很同情你，老哥。要不，我给你寄一瓶开塞露去？” “滚！”唐业执果断挂掉电话。 …… 接下来几天，杜采歌能不出门就尽量不出门。 白天搬运，晚上陪伴采薇。 他和采薇经常会聊到颜颖臻。 渐渐的，颜颖臻在他心目中的形象立体起来。 不再仅仅是一个“强势，气场强大，商业奇才，但是有时候很幼稚”的这样一个刻板印象。 “麻麻其实好懒的，”采薇吐槽，“她有时候鞋也不脱就躺到床上打滚。” “你妈妈是太累了。”杜采歌摸着她的头。 “麻麻喜欢吹牛，她告诉别人她画画超级厉害，其实她的画没我的好看。” “你妈妈不是吹牛，那是在调剂气氛，额，应该是在调节气氛吧。”杜采歌不确定地说。 “麻麻好傻的，有次她看到电视里一个阿姨死了，她就哭得好伤心。我告诉她，这阿姨不是真的死了，只是在演戏！” “……采薇真聪明，你妈妈太笨了。” 他也旁敲侧击地问了一点关于采薇外公家的情况。 采薇说和外公不太熟悉，也不知道外公的名字，长这么大也没去过外公家几次。 但其实这已经很能说明问题了。 颜颖臻和她父亲有很大的矛盾。 杜采歌觉得吧，这也很能理解。 假如采薇长大了，在读大学期间找了个渣男，未婚先孕。 然后渣男跑了，她还执意要把孩子生下来。 那自己肯定也会生气很长一段时间的。 从采薇透露的那一点信息看，采薇有一个哥哥，还有两个年幼的弟弟妹妹（比我大不了几岁，但是要我叫姑姑、舅舅。），估计便宜老丈人再婚过几次。 然后颜家应该比较有钱（好大的房子哦！有好几个游泳池，还有一个花园，有一个小池塘，还有好多好漂亮的车）。 “麻麻和外公老是吵架，吵得可凶了。在麻麻面前，外公也不理我。不过麻麻不在的时候，外公会陪我玩，给我很多玩具，还会趴在地上让我骑马马。我想外公了！” “但是外公有一点不好哦，他指着一个比麻麻还年轻的阿姨要我叫外婆。麻麻很不喜欢那个阿姨。” 杜采歌能够想象，那肯定是个倔强、外表严肃、闷骚好色的老头。60多岁人了还娶了个比自己女儿还年轻的老婆。 和颜颖臻有很多相似的地方，比如说傲娇这一点上，惊人的相似。 和采薇的共同生活充满乐趣，但也很累人。 杜采歌觉得，如果要自己一整年的时间，每天都当奶爸，清早起来送孩子上学，下午接孩子放学，还要送孩子去各种辅导机构，陪孩子说话，给孩子弄吃的，哄孩子睡觉…… 他会疯掉的。 但是一个月的时间呢，则是刚刚好。新鲜感还没有完全消退，累是累点，但是还算觉得充实。 甚至在这份愉悦心情的刺激下，他搬运修改《仙剑》的速度也加快了。 心情好，写出来的语言就轻松欢快，没毛病。 《仙剑》就是要让人看着觉得轻松欢快，对白还有那么点小风趣幽默，剧情带一点搞笑的味道。 这样，在最后大团圆结局的时候，才能让人发自内心的震撼嘛！ 至于修改结局？杜采歌没想过这个问题。 而且他决定使用04年剧版的结局。 游戏版的结局不够团圆。 大团圆最好了！大团圆结局是我的最爱！ 或者可以考虑，在实体出版时用剧版的结局，网络连载版的用游戏里的某个结局——林月如抱着女儿等待李逍遥的那个。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229章 我不是满级导演，也没有系统 《鬼吹灯》的订阅仍在节节走高，《诛仙》网络连载版的各项数据增长则陷入了停滞。 而实体版《诛仙》的首印22万套、110万册几乎全部售罄。 其中精装版的2万套早已被抢购一空，而平装版的第5册也早已经卖断货，前4册还有少量库存。 新芽出版社的总经理也不是笨蛋，早就预判了形势，开始下单加印，第二次印刷的50万套已经快要交付了。 首印的22万套，购买者有一大半是《诛仙》的粉丝，购买实体版的目的是收藏，或是为了直接看结局。 但也有一部分书籍，是流入了并不属于网文读者的人手里。 上市一个星期了，部分读者已经看完，开始在网上留言评论。 总的来说，是好评大于差评吧。 这些读者群体对文字方面，有着比网文读者更高的要求。 一般的网络在他们看来会觉得文字粗鄙，不忍卒读。 但《诛仙》对他们来说还算勉强能入眼。 而《诛仙》的剧情，又继承了网络的特点，比他们平时阅读的更加曲折、精彩，节奏更快。 所以他们对《诛仙》的接受程度较高，大部分人觉得，说《诛仙》是经典那就太过分了，但确实不失为一本可读性较强的通俗读物。 而在网络的读者群体中呢，则是将《诛仙》奉为经典。 你们说《诛仙》算不上经典？有种来战啊！ 大量的争论，让《诛仙》的热度持续不退，也就吸引了更多人的注意。 电商网站“woi”、“探宝网”虽然早已卖断货，但都有大量的读者下了订金。 而finder电子阅读器的官网也有不少读者留言，希望finder尽快收录《诛仙》。 由于《诛仙》的火爆，新芽出版社尝到了甜头，这几天一直在纠缠着范玉弘谈《仙剑》的出版。 为什么不谈《鬼吹灯》？ 因为《鬼吹灯》的电子版成绩太好了，杜采歌暂时不想谈。 虽然还没有卖出有声电子书的版权，但已经低价授权了一些广播电台进行有声改编（仅可在广播电台的节目中使用，如果集结出售等需要另外收费）。 所以其受众已经不再局限于网文读者，开始引起全社会的广泛关注。 所以如果再按照14%的版税，已经不太合适。 这样一本注定会大卖的，哪怕新芽出版社其实是自己的嫡系，杜采歌也不打算低价卖掉实体版权。 而且，实体版的《鬼吹灯》，假设平均25万字一册，一册定价35元，一年内顶天了销售300万册。杜采歌就算拿到18%的超高版税，换算下来，也就是每千字7.56万元的税前收入。 而电子版呢？《鬼吹灯》现在的均订已经在朝着30万迈进，每千字的订阅是0.5元，30万次订阅就是15万元，而杜采歌的分成是70%。 算下来，他能拿到10.5万元每千字。 远超实体出版的收入。 所以杜采歌打算再观望一下，等待《鬼吹灯》先把电子订阅的潜力榨干，把该赚的钱都赚了，然后引起更大的社会关注之后，再开启实体出版谈判。 大华国比地球上同时期中国允许的版税率高一点，最顶尖的作家能拿到20%的版税。 杜采歌希望《鬼吹灯》能拿到18%的版税，但这个数字现在真的不太现实。 所以他宁愿等等，让《鬼吹灯》的口碑再发酵一阵。 反正电子版照样能让他赚钱。 而作为热卖《诛仙》的作者，新芽出版社又急需他的另一部来接档《诛仙》，最好同样是仙侠类。 而在几位资深编辑和主编看完了杜采歌给他们的《仙剑》前8万字，以及作品大纲后，新芽出版社立刻做出了判断：《仙剑》是无论如何也要拿下的一本书。 而另一方面，杜采歌并不打算亲自撰写《仙剑》的后面几卷，这次谈判只谈卷一，后面的几卷要日后再谈。 经过几天的艰苦谈判，最终达成了这样一个协议：《仙剑：卷一》将与仙剑的网络版本同步发布，发布时间暂定为7月15日。 而《仙剑：卷一》的版税提升到了15%。 虽然只比《诛仙》高了1%，但其实《诛仙》已经是给了个友情价了，通常一流的作者才能拿到12%以上。 而杜采歌作为新人就拿到了14%，第二本书肯定要让一点步的，这是心照不宣的默契。 首印30万册（25万平装版，5万精装版）。 并且对方还要预付90万元（税前），在7月1日前打入杜采歌的账户。 90万相当于预付首次印刷版税收入的30%。这个预付率是比较高了。 另外还有一个触发条件的奖励：如果《仙剑：卷一》的销售达到了1000万册，将一次性给予杜采歌300万元的奖金。 这么一算，假设《仙剑：卷一》的定价是40元，那么如果销售达到1000万册，杜采歌将拿到6300万元的税前收入。 这么一想……好像抄书比自己当导演拍电影还赚钱？ 毕竟大华国的一流导演的纯片酬也不可能拿到6000万。 除非这电影允许他带资入组，或者片酬中有较高的票房分成，而又恰好票房大爆。 否则的话，一线导演的片酬也就是800万-2000万之间，国宝级的那几位才有可能超过2000万的纯片酬。 恩，那自己还是先老老实实抄一两书，攒点家底吧。 毕竟拍电影太烧钱了。 而且就算自己在地球上有过3部成功的电影，也自信是一个能在艺术性和商业性之间做好平衡的导演。 但这天下真的没哪个导演敢说“我拍电影稳赚不赔，赔了你尽管砍死我”。 蔚蓝星没有。 地球也没有。 哪怕是老谋子，小钢炮，宁耗，哪怕是斯皮尔伯格，詹姆斯卡梅隆，大卫芬奇，克里斯托弗诺兰，也有过赔钱的时候。 杜采歌当然觉得自己是个好导演，一个非常优秀的导演，虽然年轻，但是基本功很扎实。 但是让他和以上这些导演比，他再自信，也觉得与这几位还是有差距的。 毕竟他不是满级导演，也没有系统，对吧。 不过他这么年轻，还有许多提升空间呢。 他觉得自己未来有追上、乃至超越这些大师的可能性。 …… 6月6日，咸鱼节，又叫龙套节。 毕竟咸鱼和龙套是最喜欢喊“666”的两种生物。 刚刚做完第三次咨询，又再次找回了一些记忆的杜采歌情绪良好。 而在这一天，杜采歌和新芽出版社签了合同，确定了《仙剑：卷一》的实体出版。 然后新芽出版社的代表口头答应他，会在7月10日之前，将他《诛仙》首印的版税收入全数转给他。 也就是说，7月份的时候，即使不算电子稿酬，杜采歌也将拿到515万的税后收入。 算上电子稿酬，估计会达到千万。 至于有声读物的版权收入等，还没谈妥，但如果谈妥了，能在7月份入账，那就更好了。 杜采歌现在很关心钱的问题。 因为他有可能要与段晓晨合作，开一家公司。 开公司当然要投真金白银的嘛。 他问了下段晓晨，大概要投多少钱，段晓晨说成立公司时打算弄个3-5亿注册资金，希望杜采歌能够认购20到25%的股份。 然后她自己也认购30%左右，她和杜采歌两人的股份加在一起能超过50%，实现绝对控股。 哪怕是3亿的20%，那也得要6000万， 如果是5亿的25%，呵呵，1.25亿。 杜采歌对这个数目有点焦头烂额。 虽然段晓晨娇滴滴地说，“哥，这钱我可以先替你出，你慢慢还就是。” 但杜采歌当然不愿意欠她这么大一笔钱啊。 段晓晨出道这么多年，2000年封后，虽然她跑商演跑得很勤，代言也接到手软，但应该最多也就3、4个亿的积蓄。 她负担她自己的那一份出资就够吃力了，杜采歌肯定不会让她把老本都拿出来。 然后公司成立后，如果要立刻扩张，要启动项目的话，那就马上要进入烧钱模式。 3个亿？呵呵，还真不够烧的。 毕竟随便制作一部大片就要2-3个亿了，一部制作精良的电视剧，预算也得一两个亿。 到时候肯定还要追加投资。 不追加投资？那就等着股份被稀释，从老板变成打工仔吧。 所以杜采歌现在很想到哪里去捞几笔快钱，在短时间内弄个5、6000万。 当然，他还没有决定，没说一定要和段晓晨一起开公司。 只是如果到时候决定要开公司的话，他不希望自己被钱的问题难住。 …… 次日，刚送采薇去念书，正在回去的路上，杜采歌接到余鱼的电话。 他没立刻接听，把车靠边停了，才拨回去。 “海明威老师！”余鱼怯生生的声音里，透着一股兴奋劲儿。 杜采歌笑问：“遇到什么好事了？” “您怎么知道，我，我，我遇到了好事？” 杜采歌很无语。你对自己的单纯，心里没点ac数吗？你的声音、你的目光，都非常情绪化你不知道吗？ “我猜的。” “您好厉害！”余鱼惊呼。 “……”杜采歌问，“说吧，遇到什么好事了？” “就是，就是，我室友帮我联系了一家公司，那家公司的星探来酒吧听了我唱歌，想签我做歌手！”余鱼开心地说。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230章 就是不甘心啊！（七月最后一天了） 杜采歌由衷地为她感到高兴，因为他知道，这个女孩子有一颗赤子之心，还有着不顾一切去追逐的音乐梦。 “太好了，是哪家公司？银星？华宇？” 余鱼嗫嚅了一下。 “什么？” “乐平娱乐！”余鱼提高了音量。 “乐平？这是什么公司？”杜采歌皱了皱眉，“完全没听过。靠谱吗？” “应该……应该靠谱吧？”余鱼不太有底气的样子。 “你等等，我问个朋友，等会打给你。”杜采歌挂掉电话，又拨给唐业执。 开门见山：“老唐，知道一家叫做乐平娱乐的公司么？” 唐业执略一沉吟便回道：“知道，很坑的一家公司。” 杜采歌心里一沉：“有多坑？” “坑得无底线呗。”唐业执说。 “具体说说。” “他们是广撒网，四处签人，合同里尽是陷阱。然后签了年轻艺人，不好好培养，逼着艺人去陪喝陪睡捞钱。不陪？那不好意思，雪藏只是最基本的操作，他们甚至会雇佣无业游民去骚扰自家旗下艺人的家属，逼着艺人就范。” “还有别的，想听么？他们的黑料多着呢。你该不会是有朋友被他们看上了吧？喂，喂，卧槽，特么再见都不说一声就直接挂电话的？这么没礼貌。难道这家伙真有朋友签了乐平娱乐？” 杜采歌早已直接挂了电话，赶紧拨给余鱼：“千万别签这家公司，我找朋友打听了，这家公司不会好好培养艺人，而是把艺人作为敛财工具，甚至逼着艺人出卖身体。” “啊？”余鱼惊叫一声，“那怎么办！” 杜采歌心里一紧，“你该不会已经签了吧？” “恩恩，我看他们给的条件很好，就已经签了！怎么办，海明威老师，我只想好好做音乐啊！”余鱼的声音已经带着哭腔。 “违约金是多少？”杜采歌沉声问。 “三……三千万！” 杜采歌原本想着，要是一两百万，两三百万，他就帮余鱼出了。 并不是他乐意做冤大头，是他真的非常喜欢余鱼的歌声，而且余鱼的单纯、执着，都让他感动，他愿意出手帮助这样一个怀有赤子之心的歌手。 但是三千万，确实超出他的能力范围了。 “是我太笨了……5555。对，对不起，海明威老师！我，我……”余鱼已经泣不成声。 “你在哪，我去和你碰个面，商量一下该怎么处理。” “对，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您别管我了，海明威老师。我辜负了您……对不起……”勉强抽泣着说完，余鱼挂断了电话。 杜采歌再拨号时，传来“对方已关机”的提示。 “这个笨丫头……”杜采歌狠狠地捶了一下方向盘，喇叭发出尖锐的鸣叫。 余鱼和他非亲非故，他完全可以袖手旁观。 可是，想到那样一个有天赋的年轻歌手，就要被恶势力控制，人生走上歧路，天赋无法兑现，他就觉得心慌。 作为一个艺术家，他见不得这种事。 可是他能有什么办法呢？他现在没钱，也没权。 哪怕是去求干爹，干爹也未必能有什么好办法。 这不是杀鸡用牛刀的问题了，而是用高射炮打蚊子——不但浪费，而且打不着啊！ 杜采歌缓缓发动汽车，往华宇娱乐的方向驶去。 他约好了今天去看姜佑曦练习《东风破》的情况。 开了一会，他骂了一句：“玛德，就是不甘心啊！” 然后将车靠边，拨通颜颖臻的手机。 过了一会，电话接通，响起了助理孙雅玲刻意压低的声音：“杜先生您好，颜总正在开一个重要会议，手机放在我这保管。有什么紧急情况需要处理么？” “你让她得空了打给我，我有重要的事找她。” “好的，我一定转告。” 继续行驶，杜采歌还是感到心烦意乱，心绪难平。 …… 华宇娱乐，音乐事业部部长办公室。 谢韵姿低着头缩在沙发里，嚼着木糖醇，其实已经神游物外很久了。 “小姿啊！” “啊？”谢韵姿被唤回了神。 谢胜平无奈地摇头：“你到底有没有认真听我说啊！” “有，有，当然有，叔你接着说！”谢韵姿点头如捣蒜。 谢胜平盯着她看了半晌，但是呢，他平时就是很和蔼，不太有气场的人。 就连下属都不怕他。 更勿论他的堂侄女了。 “你呀！”他只能摇着头说，“总之，你想翻身，最方面快捷的途径就是找林可写歌——不，现在他喜欢别人叫他海明威。” “恩恩，我知道。”谢韵姿嚼着木糖醇，看上去不太在乎的样子。 “你找海明威的时候，一定要有礼貌，要尊重。我听说过你以前找他约歌的时候，还一副‘礼贤下士’的态度。” “你在圈里是个新人，他是顶尖词曲作者，你对他玩礼贤下士，你害不害臊？如果在樱岛，或者在棒子国，和他这样级别的词曲作者见面，你得跪着磕头你懂不懂？还礼贤下士，你那是惹人笑话你知道吗？” “恩恩，知道，知道，”谢韵姿那近乎完美的樱唇撇了撇，“纠正一点啊叔，那不叫跪着磕头，那叫土下座，uand？” 谢胜平竭力控制着怒气：“总之，你得把对他的尊重表现出来，老老实实道歉认错，请他卖给你一首歌，明白吗？” “恩恩，知道，知道。”谢韵姿嚼着口香糖，眼睛却是盯着谢胜平办公桌的纹理，目光又开始涣散了。 谢胜平自然看出了堂侄女的心不在焉。可他又有什么办法呢？他总不能按着侄女的脑袋去给杜采歌磕头吧。 “他约好了9点之前到，来了之后因为要参与录制，不见得有空和你说话。我跟他没什么交情，也不好对他呼来唤去。所以你卡准时间，在录音室外面堵住他，和他说几句吧。”只能叹息一声，转身离开了办公室——眼不见为净。 他已经在心里悄然调低了预期。 海明威是个异常骄傲的人。 堂侄女如果是这个态度去求人家，成功的可能性不到10%。 年轻人，再吃几次亏吧。 谢胜平离开后，谢韵姿终于抬起头，一张俏脸上满是怅然，再不见那故意摆出的满不在乎模样。 “我现在知道错了，”她轻启朱唇，“他确实是个很厉害的音乐人，我之前那态度真是太可笑了。可是我能怎么办呢？我现在就算低三下四地求他，他也不见得会给我写歌吧。” “如果低三下四地求了他，他不但不给我写歌，反而嘲笑我，那我还真不如去一头撞死，太……太没面子了。”她摸了摸自己的脸颊，感觉有些发烧——因为羞耻和愤怒。 对自己的愤怒。 “总觉得以前的自己好蠢。而现在，我却要为自己过去的蠢买单了。” …… 杜采歌在地下停车场停好车，刚刚乘电梯来到姜佑曦使用的录音室所在楼层，就有一道身影带着香风扑了过来，还没站稳，就是深深地鞠躬。 “海明威老师，对不起！” 杜采歌诧异了片刻，等对方抬起头，露出一张吹弹可破的俏脸，他才认出：“哦，小谢，你好。” 顿了顿又说：“你没什么需要道歉的，我没怪过你什么。” “对不起，”谢韵姿面无表情地说，“我太过自负，同时那个时候也不太了解您的地位，对您多有冒犯。” 杜采歌听了她的话，总感觉有些别扭，勉强笑了笑：“那什么，不冒犯，我没觉得冒犯。论关系，你是我妹妹死党的姐姐，我们或许勉强能算得上是朋友吧。论年龄，我比你大了那么多，可以说是你长辈了。所以我不会去和你太计较的。” 谢韵姿咬了咬牙，艰难地说：“我的出道专辑成绩很惨，现在的负面评价很多，再这样下去，我就难以翻身了，现在我特别需要一首好歌来扭转局面。所以……” 说到这，她再次弯腰，深深地鞠躬：“想请您给我写一首歌，一首像《第一次》《红色高跟鞋》那种层次的歌！拜托了！” 杜采歌下意识地摸了摸脸，琢磨了一会，越想越觉得不是滋味。 你要我给你写歌，可以。可什么叫请我给你写一首《第一次》《童话》那层次的歌？ 敢情你觉得我上次拿给你的《宁夏》是忽悠人的劣质品？ 《宁夏》在地球的传唱度和市场评价可不比《第一次》《红色高跟鞋》差。 因为余鱼的事，他本来今天就有情绪，憋了一肚子火。 再被这不阴不阳的话刺了一下，他差点没当场炸毛。 如果谢韵姿不是那个谢瑾瑜的堂姐，他真的要发火让谢韵姿滚粗了。 但是想了想，考虑到不想让妹妹和她的死党生出裂痕，他还是忍着气，尽量心平气和地说：“歌曲可以，我晚点拿几首歌给你挑，都是不逊于《童话》《红色高跟鞋》这档次的。” 谢韵姿大喜过望，脸上第一次露出笑容：“那太好了，那么分成比例？” “不分成，直接卖断给你。”杜采歌现在正缺钱呢，想捞一笔快钱。所以这次卖给谢韵姿的歌，他打算干脆卖断全部版权。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231章 凭什么你道歉了我就必须原谅 像《童话》这样的歌曲，两周就卖了100多万份，虽然后面的销售量会下降，但1年内在全平台卖个1000万份，那是没半点问题的。 再加上卖给ktv的版权、手机彩铃版权费等，1年内给他赚回个1000万那是轻轻松松。 1000万真不算夸张。 在地球上，即使是版权意识淡泊的大华国，也曾经有过一首口水歌一年通过各种渠道赚了2个多亿的例子，光是彩铃就卖出了7000万次，销售额达到了1.4个亿。 而当时那位词曲作者就赚了个盆满钵满，大半年拿到了2000多万的收入。 如果从长远看，《童话》在10年内绝对能带给杜采歌2000万以上的税后收益。 但如果是卖断歌曲的话，肯定至少得在预期收益上打个对折。 然后再考虑到谢韵姿是妹妹死党的堂姐，还要再给个折扣。 沉吟片刻，杜采歌给出报价：“800万，我给你一首值这个钱的歌。” 谢韵姿先是露出愕然之色，然后一对秀气的眉毛拧了起来。 紧接着眼角和嘴角的肌肉绷紧，脸上浮现出难以克制的愤怒，还有一丝委屈。 “真是个不懂隐藏情绪的女孩。其实还蛮单纯的。”杜采歌当然没有说出口，只是在心里评价。 与此同时，他也清楚地知道，这次交易谈崩了。 800的喊价，其实还可以谈，700万也不是不行。 如果谢韵姿的堂叔同意再给点别的利益交换，600万也勉强可以接受。 但是看谢韵姿现在的表情，就知道她对这个价格感到太意外了，与她心目中的价位天差地远。 联想到她第一次谈判时，敢开口80万来买断宁夏，她应该根本不了解自己这些歌的真正价值。 杜采歌估计，她这次的心理价位是200万，最多300万吧。 但杜采歌可不会把自己搬运来的经典歌曲卖得那么廉价。 《童话》《第一次》这种档次的歌，如果在地球能300万卖断那勉强可以接受，毕竟地球上中国的版权保护不给力，一首好歌能带来的收益其实不太高。 可是在蔚蓝星大华国，以这样的价格卖断那就是傻ac。 再友情价也不会打折到这种程度。 为了避免这个小姑娘说出什么难以收回、令人尴尬的话，杜采歌笑道：“你慢慢考虑吧，不急着给我答复，回去和你家长辈，和你的经纪人商量一下。我这还有事，先不聊了，拜拜。” 说完就越过谢韵姿，想直奔录音室。 结果他还没走两步，背后的小姑娘已经爆发了，带着哭腔喊道：“海明威！你太没诚意了！我都这么低姿态地给你道歉了，你还不肯原谅我！” 杜采歌停下脚步，心里叹息。 首先，我其实真的没有怪你。 其次，就算我怪你了，凭什么你道歉我就必须原谅你？ 最后，你说你那态度叫低姿态？呵呵。我求你再也不要用低姿态跟我讲话了。 但他没有转身，也没有把心里的吐槽说出来。 如果年轻十岁，他或许会当面吐槽，和谢韵姿吵起来。 但现在……自己30岁人了，不，应该是34了。 何必去和一个不懂事的小年轻计较？ “你到底要怎么才肯原谅我！我就想买你一首歌而已啊！”谢韵姿的声音颤抖着，似乎下一秒就要“哇”地哭出来。 杜采歌倒没之前那么生气了，更多的是觉得可笑。 这得是什么家教，才能教出这么奇葩的三观啊？ 之前和谢瑾瑜接触时，那孩子挺正常的啊。 怎么她堂姐就这么幼稚，且不可理喻呢。 他抬腿继续走，头也没回地说：“800万。去和你家长辈说吧，我不想再看到你，也不想再和你说话，就这样。” 谢韵姿站在原地，眼睛通红，委屈得快要掉下泪来。 …… 杜采歌走进录音室时，看向他的目光显得很诡异。 显然不少人都注意到了谢韵姿的哭闹。 杜采歌浑不在意，他此刻根本没空去想别的。 余鱼的事情一直在揪心。 他实在不想让那样一个极有天赋的歌手沦落，可他又想不出什么好办法。 就算他手头拿得出3000万，他也不愿意用这3000万去赔付余鱼的违约金，他又不是傻子。 他如果这么做了，只是助长那帮人的嚣张气焰。 而且他和余鱼非亲非故，也根本没理由帮对方出这么一笔巨款。 如果是300万，他就出了，那是前辈对后辈的拳拳爱护之心。 可3000万他如果还出，那就是天字第一号凯子了。 现在他只能等颜颖臻那边的回音。 他强迫自己集中注意力，听着姜佑曦的演唱。 此时并没有正式开始录制，而是让姜佑曦借助这些高档设备，去认真揣摩，找到自己的缺点，寻求改进。 听了一会，杜采歌招招手。 那个天然呆的助理李佳琪指了指自己，然后小碎步跑过来，90度鞠躬。“海明威老师！” 小家伙身材不高，看上去应该才1米5几，但真心是个小肉弹啊。 她穿着白色polo衫偏偏还没扣纽扣，一弯腰的时候，那对球的上半截全部白花花地暴露出来了，真不知是故意的，还是天然呆，没这个意识。 杜采歌自然非礼勿视，等她直起腰，才看着她的眼睛说：“小姜的嗓子状态不好，怎么回事？” 李佳琪立刻解释：“是这样海明威老师，姜老师是这几天练习得有点过度了，而且到了深夜还在反复地停自己白天的录音，挑毛病，睡眠不够充足，晚上又喝了太多茶，所以……” 杜采歌耐着性子听完，只给出了结论：“我不管是什么原因，总之，他的嗓子状态不好，就是你这个助理不合格。他现在只有你一个助理，你既要服务于他的工作，也要照顾他的生活。” 李佳琪眼泪都要出来了，又是一个90度鞠躬：“对……对不起！我会马上改进的！” 杜采歌是真的情绪不好，否则也不会对一个小姑娘这么疾言厉色。他也意识到自己的话有点重了，点点头说：“今天带他去找相熟的医生看看，尽快让他的嗓子恢复，别等到正式录制的时候还是这个样子。” “是！” …… 谢胜平在消防通道那里找到了堂侄女。 这个地方平时人迹罕至，除了打扫卫生的阿姨，不会有人来这。 谢韵姿坐在楼梯上，一点也不在乎她心爱的裙子弄脏了。 她将头埋在胳膊里，哭得肩头耸动，哭得惊天动地，就像是受了委屈的孩子。 谢胜平心里叹气。 在我们眼里你永远是个长不大的孩子，可爱至极。 可在别人眼里，会觉得你到了该长大的年龄还这么幼稚，对你敬而远之。 谢胜平走了过去，故意让脚步落地很重。 谢韵姿立刻抬起头，擦了擦脸，这才回头看。 一见是谢胜平，她立刻委屈地喊：“叔叔！” 那声音凄凄惨惨，配上她那发红的眼睛，端的是让谢胜平心疼。 但谢胜平只能硬起心肠，语气平静地问：“没谈成？” 谢韵姿发泄地甩头，怒道：“怎么谈得成！他欺负人！” “他怎么欺负你了！” “他开口就是800万，这是把我当什么了？我是做错了事，可我也认错了啊，他还揪着不放，小肚鸡肠！800万一首歌，他怎么不去抢！恶心！” 静静地等侄女说完，谢胜平才开口：“他说要800万卖一首歌给你，你觉得这个数额太高了，他在故意刁难你，是吗？” 谢韵姿小鸡啄米似地点头。 “那你知不知道，就在前不久，大华紫天的音乐总监金诚明开价1500万买他一首歌，被他拒绝了？” 谢韵姿张着嘴，一时惊讶得表情都凝固了。 “你又知不知道，林可出道以来，只卖断过8首歌。除了一首是半卖半送地给了苏曼芫，其余的7首中，有3首卖了500万以上，4首卖了800万以上？再考虑到通货膨胀的因素，可以说，他卖掉的每一首歌曲，换算成今天的购买力，都是800万以上？” 谢韵姿茫然地轻轻摇头。 “你看，你什么都不知道，就先入为主地觉得他在欺负你，在刁难你。可我却觉得，他的喊价已经是友情价了。” 谢胜平没有说什么重话，又走进几步，掏出一包湿巾纸递给谢韵姿，“擦擦吧。等你平静下来，好好去给他道个歉。” 谢韵姿的声音有些嘶哑了：“还要道歉？” “就算你不想找他写歌了，我们公司还是要与他合作的。” 谢韵姿低着头，掏出湿巾纸仔细地擦了擦脸，又擤了擤鼻涕。 然后才闷声闷气地说：“我不想去找他。” 谢胜平温和地说：“为什么？觉得没面子？” 谢韵姿不做声，看在谢胜平眼里，却是默认了。 谢胜平挨着侄女坐下，掏出一支烟，刚要点着，谢韵姿面无表情地把烟夺走，掰断：“不准抽。” 谢胜平苦笑了一下，“你一个刚出道的新人，觉得自己的面子重要。那你有没有想过，人家是大华国最好的词曲作者，没有之一。你那么找他吵闹，他还能忍着不和你计较，对你一直比较温和。” “你要面子，人家不要面子的？换个角度说，你以为，在他面前，你有面子可言？” “你知不知道，他前几天刚刚把彭斯璋训了一顿，就像训个小学生似的？歌王在他面前都没面子，凭什么你有？” “醒醒吧，孩子，他不是你爹，也不是你叔叔，没有义务宠着你让着你。” 谢胜平没有多说，起身走了。 谢韵姿坐在原地，目光盯着楼梯上的一处污渍，眼神呆呆的。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232章 别让你的资本贬值太快 “这一小段，试试降一个key。”杜采歌摘下耳机，姜佑曦则轻咬嘴唇，认真地点点头。 思忖片刻后，杜采歌招手叫来临时被指派负责姜佑曦录制这首歌的制作人韩路，这是个40出头的斯文男子。 “有什么指示，海明威老师。”对方客客气气地说。 杜采歌也对他抱以客气：“韩老师，这一段，请给我添上葫芦丝。” 韩路迅速陷入沉思，似乎在脑海里模拟效果，然后略带疑惑地问：“你确定？” 杜采歌微笑：“我也不确定，试试吧！” 杜采歌当然不觉得自己的乐理知识能超过写《东风破》时的周家伦。 但他曾在听某个翻唱版的时候，看到网友的评价，认为这一段加上葫芦丝，效果很仙。 站在前人的肩膀上，就是这么爽。 当然你要问他，这样是不是真的好，到底好在哪里，杜采歌也说不上来。 他也没兴趣把这重活一世的时间拿去学习乐理知识。 一天只有24小时，除了吃喝拉撒，人际交往，赚钱养家，真正用来学习的时间，非常有限。 他又没有系统，没有随身空间，不会比别人多出24小时。 如果把时间用来学习乐理知识了，哪来的时间追求电影拍摄上的进步？ 所以他不觉得自己的选择有错。 在以后，他就算卖掉了歌曲，也会尽量不参与录制，毕竟这并非他的长处。 提出了几个小建议后，杜采歌把姜佑曦叫到旁边说私话，“你不要太有压力，正常发挥就行。我听小李说你半夜都还不睡，这样不行，身体是你最重要的资本，你不能让这个资本贬值太快。” 姜佑曦眨了眨眼，“哥，我知道这个道理，可是我太紧张了。万一输了怎么办？” 杜采歌两手一摊：“输了就输了吧，一点小事，我又不是没输过。” “那不行，总不能因为我的原因让你输，我这里必须做到最好。” 杜采歌盯着他看了一会，才说：“这股劲头是对的。不仅仅是这一首歌，你必须认真对待每一首歌，每一次演出，永远做到你的最好。” 姜佑曦惨兮兮地笑了笑：“我在努力，只是真的好累，而且看不到希望。哥，你觉得我唱歌方面的资质怎么样？” “中人之姿。” 这个答案显然没有出乎姜佑曦的意料，他点点头，又问：“那你觉得我有希望成为歌王吗？” 杜采歌笑了笑：“坦白说，希望很渺茫。只有那么一丁点机会。” 姜佑曦低下头，过了一会重新抬头，目光坚毅：“我还以为完全没机会呢。但我相信你的判断，哥，你说有以一丁点机会，那就一定有。既然不是完全没机会，那我就竭尽全力去做吧。” 杜采歌点点头，没说什么煽情的话。 这也没什么值得煽情的。 本该如此。 打个比方，2002年有1700万人出生，到了2020年，即使加上复读生，加上跳级生，也只有1000万人参加高考（其余的都在前面的阶段被淘汰了）。 而这1000万参加高考的人之中，只有不到7000人能被清华北大录取。 7000比1700万，真正是千军万马过独木桥。 比歌手成为歌王、歌后的概率还低。 可竞争这么激烈，你就不敢立志去考清华北大了？ 或许老师告诉你，你的资质一般，努力一点能上985、211，但是考上清华北大的概率很低。 那你呢，你就放弃梦想，不再为了清华北大而努力？ 说服自己，我没这种命，老老实实报个普通985，让那些高智商的天才去为清华北大努力吧。 那为什么清华北大不干脆用智商测试取代高考算了？ 知不知道全世界最天才的人，智商超过160，拥有照相机记忆，理解能力超强的人最后是什么命运？ 穷困潦倒，酒精中毒。 天赋是一个人的平台，努力是推动平台上升的发动机！ 天赋再好，如果没有发动机，那也只能停留在原地，早晚被人超过。 即使资质平平，可是努力加上一定的运气，也未必不能取得成功。 就算没成功，求其上，得其中。 杜采歌也不是要求姜佑曦一定要成为歌王。 他没这么nt。 他要求的是，姜佑曦有着拼搏不息的精神，努力为成为歌王而奋斗。 就算最后没成功，至少也能成为一位名留史册的歌手，这样才不辜负那些来自于地球的经典歌曲。 你姜佑曦不愿意努力，那我也觉得你是个值得交的朋友，但好歌就不给你了，太浪费。 你姜佑曦愿意努力，那也是理所当然的事，你又不是为了我而奋斗，我才懒得鼓励你。但是好歌可以给你几首，至少你不会埋没这些经典作品。 “你可以试着拓展一下你的音乐领域。现在不是以前了，像粟睿那样只唱情歌就能唱成歌王的，在这个年代不行了。”考虑了一会，杜采歌给出建议。 “怎么拓展？”姜佑曦并不排斥，只是疑惑，“摇滚？民谣？r＆b？rap？或者，古风？” “都可以尝试嘛，你还这么年轻，别急着给自己固定风格。当然，在出专辑方面，还是不能变化太快，要先稳定基本盘，以后慢慢求变。只是在你平时的练习中，可以多尝试一些风格。” 姜佑曦笑呵呵地点头：“都听你的，哥。有什么推荐吗？” 杜采歌想了想，“过几天我给你几首歌。但是你答应我，现在不准发布，就和《北境一夜》一样，等我说你什么时候能发了，再录制发布。” “听你的，”姜佑曦恢复了以前面对杜采歌时的那种嬉皮笑脸，“哥，你觉得我今天唱得怎么样？” 杜采歌本想说“还行”，踌躇了片刻，不想打击他的积极性，点头说：“挺好。” “那有什么奖励给我么？” 杜采歌把眼睛一瞪：“我凭什么给你奖励！” 姜佑曦才不怕他，笑嘻嘻地说：“你是我哥，我唱得好你当然要给点鼓励给点奖励。我要求不高，你帮我跟晓晨姐打个招呼，她巡回演唱会的最后一场，让我去当个暖场嘉宾呗！” 杜采歌不解：“一来一去至少两天时间，你时间有多啊？” 姜佑曦收起笑容：“晓晨姐这次的巡回演唱会，只有第一场和最后一场是允许电视台直播的，收看人数肯定很多。我现在和彭斯璋的粉丝数量差距太大了，所以想蹭蹭晓晨姐的人气，这样发布《东风破》的时候，才能增添一点胜算。” 见杜采歌拧着眉头不为所动，姜佑曦叫道：“哥，我听说彭斯璋这次花大价钱请于飞给一首歌填词，就为了和你争一口气。于飞你也知道，前些年业内有种说法是‘北于飞，南林可’。虽然其实他比你差多了，但我也比彭斯璋差多了啊。哥，不想点办法的话，我真怕这次你会输掉。输的原因不是你写的歌不够好，而是我不够好。” 见他说得坦诚，杜采歌也有些动容。思忖片刻后，杜采歌道：“她最后一场演唱会就在后天了，临时加塞，我也不知道行不行，我先帮你问一声吧。” 姜佑曦笑嘻嘻地说：“哥，你就别装了。你说话，晓晨姐能有不听么？” 杜采歌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 “话说，哥，你给晓晨姐写的新歌真的太好听了。《红色高跟鞋》，我打赌晓晨姐也很喜欢，她唱得很投入。” 杜采歌心有戚戚地点头。 其实蔡简雅也是他很喜欢的一位女歌手，非常有特色。 杜采歌本来觉得，留给段晓晨练习的时间不多，能唱得和蔡简雅版本水准相当就不错了。 没想到段晓晨给了他一个惊喜。 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段晓晨对编曲进行了调整，让歌曲的风格变得更轻快，唱腔上也做了一些改动。 如果说蔡简雅的版本是满分，100分，那段晓晨的版本真的能打到101分，有突破性，有创新性。 “我还有事，你继续练习吧，晚点我跟晓晨沟通完了，再给你答复。” “哥，慢走。” 杜采歌匆匆离开，准备回去联系段晓晨。 在进电梯之前，被谢韵姿拦下了。 她的眼睛有点肿，眼球上布满血丝，很显然是刚刚痛哭过一场。 没有补妆，只是洗了洗脸，素面朝天。 颜值确实很能打，尤其是那青春无敌的味道。 可惜了一副好皮囊，可惜了她的好嗓子。 她的外在条件，绝不输给苏曼芫。 她如果努力，成为歌后的可能性比姜佑曦成为歌王的可能性至少高10倍。 可惜情商太低了。 杜采歌看着她，很想心平气和，但是做不到，于是抬起目光看着天花板：“想通了？” 谢韵姿的声音有些沙哑：“是的，对不起，海明威老师，刚才我失态了，而且没有去了解情况，就擅自地误会你，实在对不起。” 这次她没有鞠躬，但是声音还算真诚，至少听起来不让人反感了。 杜采歌点点头：“行，我接受你的道歉。还有别的事吗？” 谢韵姿咬咬嘴唇：“我还是想买你的歌。” “价格？” “就按你说的。” 杜采歌绕过她走向电梯：“明天让你的经纪人给我电话，约好时间签合同。” 谢韵姿转过身，目光追着他：“海明威老师，你能当我的制作人么？” 杜采歌挥挥手：“再见。” 从容踏入电梯。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233章 颜颖臻的条件 回家的路上，开始下雨了。 刚开始是毛毛细雨，很快就变成了瓢泼大雨。 杜采歌不讨厌雨天，甚至在不拍电影的时候，还挺喜欢雨天，但这么大的雨还是挺让人不舒服的，尤其是他在阳台上还晒了一堆衣服。 到了家，收好衣服后，杜采歌立刻试着联系段晓晨。 段晓晨演唱会的最后一站是北境，现在已经身在北境了。 她很爽快地就同意了让姜佑曦担任暖场嘉宾。 “哥，那你们什么时候过来？” 杜采歌前几天也答应了，在她最后一场演唱会上亮相，与她合唱一首歌曲，作为这场演唱会的爆点。 举办方将这个消息透露出去后，据说购买了直播权的电视台广告费临时上调了20%。 至于现场门票，那是早就被哄抢一空了。据说黄牛党已经将门票价格炒到高出第一场近一倍了。 今天是7号，演唱会是在9号晚上。“我明天和小姜一起乘飞机过去。他的酒店有他公司负责，你记得帮我和范哥订好酒店，订两个标间。” “没问题。准备住几天？” “10号早上回魔都。” “这么快？不多待几天么？你还没去我别墅玩过的。要不我们一起去爬长城吧？” “我还有事。”杜采歌没和她提过采薇的事。 总觉得难以启齿。 他能干净利落地告诉刘梓菲，那是因为他不太在乎刘梓菲的感受。 可他不能不在乎段晓晨的感受。 “那好吧，”段晓晨遗憾地说，“那就给你订2晚。我还要在北境处理一些事情，不能陪你一起回魔都了。然后开公司的事，我现在正积极筹备，哥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等到北境见面再谈。” “那你就逗留一上午呗，10号下午再回魔都。” “也行。” 挂了电话没多久，颜颖臻的电话就回过来了。 “刚才我在开会。小孙说你有事找我？” 人家年龄应该比你大吧，你叫人家小孙真的没问题？ 杜采歌早已组织好语言：“我有个朋友，人非常单纯，签了一家黑心的娱乐公司。” 然后把事情简单讲述一遍。 颜颖臻没打断他，等他说完才没好气地说：“一个朋友？女的吧。我没猜错的话，还很漂亮，是不是？她是你的新猎物？” 杜采歌本来就心情不好，被她这么一说，更是烦闷，脱口而出：“你适可而止行么？别什么事都往男女关系方面扯。这就是一个有天赋的女孩子，我很欣赏她，想帮帮她，很简单的事情，你不要想复杂了！” 颜颖臻半晌没做声，然后语气有点幽幽：“你为了别的女人吼我？” “把‘女’字去掉，谢谢。” 颜颖臻的声音有点委屈，又带着点赌气：“你这是求人的态度么？你来求我办事，还对我吼来吼去的！我不想帮你了！” “抱歉，”杜采歌想到她是孩子的妈，心软了，“我现在情绪很不好，因为这真的是我很看好的一个后辈，我想帮助她实现音乐梦想，而那些人要扼杀她的梦想。请你帮我想个办法吧。” 颜颖臻冷笑道：“你说得好听，现在你对她的感觉很单纯，谁知道她会不会是下一个段晓晨？” 杜采歌很恼火，这女人怎么就老喜欢说话夹枪带棒的？ 而且思想能不能纯洁一点？ 凭什么觉得我是个用下半身思考的生物？ 好吧，杜采歌突然想到，原主确实是个用下半身思考的生物，而颜颖臻对自己的印象肯定是以原主为基准。 他张了张嘴，但没有立刻说话，免得脱口而出一些导致争吵升级的话。 等压抑住怒气，他才尽量用平静的语气说：“别扯远了，这件事请你帮帮我，我会记住这个人情。” “哼，等我去了解一下情况再给你回复。” 挂了电话，杜采歌又试着拨打余鱼的手机，对方还是关机。 杜采歌有点懊恼，当初没有过问她的住址，只知道她是与别人合租了一个2室1厅的小高层。 但具体是在魔都的哪个区，哪个楼盘，杜采歌就完全不清楚了。 现在心急也没用，只能等待颜颖臻那边的回复。 他沉下心来，继续搬运《仙剑》。 到了快去接采薇的时候，他放在桌上的手机疯狂地震动，一看正是颜颖臻的号码。 杜采歌迫不及待地接了。“喂？” 颜颖臻的声音听起来心情不错的样子，“你的审美观变了啊？还是现在饥不择食了？这种档次的女人你以前绝对不会碰的。” 杜采歌本不想和她吵，但她的话实在让人恼火，于是反击了一句：“是啊，我太饥渴了所以饥不择食了啊，你又不让我碰。” 颜颖臻沉默了一会，突然对着话筒喘息几声，声音充满诱惑地说：“我现在一个人在办公室哦，还穿着你最喜欢的ol制服，你要不要来试试！据说很刺激的哦！” “额……”女人耍起流氓来，就没男人啥事了。 “哼，有贼心没贼胆的家伙，”颜颖臻戏谑地说，“你还以为我是当年那个被你调戏几句就面红耳赤的小女孩？我也会成长的好吧！我跟你讲，以后你少在我面前来这套！” 杜采歌很无奈：“少废话，说正事。” “哟哟，还生气了啊？你怎么不想想，你让我生过多少气！” 杜采歌沉吟片刻后，说道：“是我欠你的，你什么时候想要我还都可以。” “你自己说的！这些账我都记着的，有空找你慢慢算！哼，这次的事我去了解了一下，你那个学生……” “什么叫我那个学生？” “她在外面都自称是你学生啊，”颜颖臻笑道，“我可以帮你，她的违约金是3000万，要不要我出钱帮她解约？” “不要。还有没有别的办法？” “你不想帮她？” “想，但是我也不希望那些恶人得意。” “emmmm，你要求还真高。不过现在你终于有点脑子了。” “什么意思，你说我以前没脑子？” “呵呵。” 杜采歌虽然恼火，但没有辩驳。以前的原主确实没脑子。 “行，我知道了，我来解决这件事。但是……” 杜采歌一振，“但是什么？” “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杜采歌没觉得她跟自己提条件有什么不对。 虽然她是孩子的妈，但两人现在的关系确实有点尴尬。 把条件摆在明处，他反而更自在。“你说。” “是这样，你和段晓晨合伙开公司的事情……你要如此这般，如此这般……” 等她说完，杜采歌纳闷地问：“你为什么要参与进来？” 颜颖臻笑吟吟地说：“本世纪最好的词曲作家，和最强歌后联手，我很看好你们能创造的利润。我是个商人，我就是逐利而行，这有什么奇怪的。” “可你为什么不用远光集团入股，要用这个‘柔止投资’来入股？” “我喜欢，我乐意，你管得着吗？” 好吧，确实管不着。 仔细权衡后，杜采歌觉得答应她的条件，对自己似乎并没有什么损失，便说：“好，我答应你。” “呵呵……”颜颖臻的笑声很得意，又有几分撩人。她平时气场很足，很强势，语气铿锵，很少有这种撩人的时候。 杜采歌问：“需要我立字据么？” “你在不说情话的时候，都是言而有信的，我相信你。” “额……”杜采歌很无语，“那行吧，我承诺，在我和段晓晨的公司成立后，你有权在任何时候以溢出市场价两倍的价格，收购我手中不超过15%的公司股份。”。 “很好。那我这就去解决你学生的事。”颜颖臻满意地结束了通话。 这个大华国女首富，商业鬼才，会用什么方法来解决这个问题？杜采歌非常好奇。 等到把采薇接回来，吃完晚饭，杜采歌又试着打了几次余鱼的手机，始终没能拨通，一直处于关机状态。 他虽然很担心，这个孩子情商不高，又缺乏自信，内向敏感，杜采歌担心她做什么傻事，但他总不能满大街地去找她吧。 到了9点多钟，杜采歌正准备安排采薇洗漱睡觉，忽然响起敲门声。 他过去拉开门，只见余鱼淋得落汤鸡一样，浑身湿透，站在门口发抖，狼狈至极。 她左手拿着一柄不断滴水的破伞，右手提着一个吉他盒。 她的脚边，放着一只塞得满满的破旧行李箱。 她的头发变成一束束的，紧紧贴着脑门。 她的额头本来就方，这时候显得更难看。 一双眼睛里布满血丝，脸色白得吓人，嘴唇发紫。 本来就不是漂亮的人儿，现在看上去更是像一只丑小鸭。 “你来了！”杜采歌一颗提着的心终于落了地，“赶紧进来。” “海明威老师，我是来向你告别的，感谢你这段时间的照顾。”余鱼却没有进来的意思，她的声音凄苦，疲惫，沙哑，显然哭了许久。 “先进来换了衣服再说，别感冒了。” 余鱼的脸颊抽了抽，像哭，又像是苦笑，声如蚊呐地说，“我现在不怕感冒，都无所谓了。我已经把这边的房子退了，东西能卖的都卖了。今晚我就南下，去黄埔市。我有个小姐妹在那边打工，她说可以介绍我进一个玩具厂。”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234章 笨拙而胆怯的不屈斗士 “你准备去工厂打工？当个厂妹？你放弃自己的音乐梦想了？”杜采歌的声音很冷静，并非质疑，只是平静。 “我到网吧搜索了一下乐平娱乐的事情，我不能去那样的公司。但是我也没钱付违约金，只能逃跑。我会在黄埔打工养活自己的。海明威老师！”余鱼抬起头，一双小鹿般单纯的眼睛有着莫大的痛苦。 仔细看，除了痛苦，那眸子里也燃烧着不屈的火焰。 虽然火焰不大，却倔强地不肯熄灭。 “我不会放弃音乐梦想，我会继续学习，继续积累，等到8年后，合同期限结束，我会再尝试写歌唱歌的！以后，我可以继续给您打电话，或者给您写信向您请教么？” 余鱼的话让杜采歌倍感欣慰。 他努力想要帮助的人，确实值得他的帮助。 她看上去笨拙而胆怯，声如蚊呐，总是低着头，动不动就红脸。 如同一头幼鹿，一点风吹草动就会让她吓得撒蹄就跑。 但她的心底，其实住着一个不屈的斗士。 “我打了你一天的电话。” “对不起，让您担心了。”余鱼嗫嚅着。 “你的事，我已经拜托了一个朋友，她答应帮你解决，”杜采歌笑了笑，“你不用去黄埔了，留在这里，继续追逐你的音乐梦想。合同的事，你放心，会搞定的。” 余鱼是一个姿色平凡的女孩，而因为情绪、因为淋雨，现在的她何止是平凡，简直是丑爆了。 但是，她那双眼睛，却是一如既往的美丽，里面仿佛能装下整个星空。 而此时，那双眸子里闪烁着狂喜的光芒，她丝毫没有怀疑，杜采歌说能帮她解决，她立刻就信了。 “啊！”她尖叫一声，丢开雨伞和吉他盒，冲进杜采歌怀里，语无伦次地喊道：“谢谢，谢谢，太好了，我的天！谢谢海明威老师，谢谢，谢谢您！呜呜呜呜，我的天，我不用去黄埔了！我可以继续唱歌了！” 杜采歌轻轻地拍着她的背，过了一会，背后冷不丁响起一个脆生生的声音：“粑粑，这个姐姐是你的女朋友么？” 余鱼触电般地松开，脸颊飞红，惊奇地看着小采薇。 杜采歌有几分尴尬，含笑介绍：“余鱼，这是我女儿采薇。宝贝，这是粑粑的学生，余鱼，你叫她小鱼儿姐姐吧。” 采薇还没说话，余鱼已经惊喜地叫道：“海明威老师！” “学生？”采薇偏着小脑袋，“粑粑，姐姐是在和你学习钢琴么？” “算是吧。” 采薇用审视的目光打量了一会余鱼，用童稚的声音评价道：“小鱼儿姐姐不漂亮。” 听到“不漂亮”，余鱼毫无反应，或许是已经听到过太多次这样的评价。 她也没有对采薇的身份感到讶异，并没有觉得海明威老师有个女儿是什么值得惊奇的事。 她先对采薇招招手：“采薇你好！很高兴认识你。” 然后向杜采歌深深地鞠躬，“谢谢您，老师！谢谢您收下我这个不成器的弟子。” 杜采歌冲她点了点头：“赶紧进来，去洗个热水澡，换衣服。” 余鱼乖巧地拖着行李箱进来。 杜采歌这才弯腰摸了摸采薇的小脑袋：“宝贝，一个人的价值和他是否漂亮没有关系，爸爸希望你不要太在意别人的外表。” 采薇似懂非懂地点头：“哦，好的，粑粑。我也想当你的学生，可不可以啊？” 杜采歌哭笑不得。小孩子连这种醋都要吃？ “当然可以，你想学什么我都会教你。” 小采薇心满意足地说：“那我还要当麻麻的学生。” “可以的，现在你先去房间玩一会，让小鱼儿姐姐先洗澡。她淋了雨，不马上洗澡的话会生病的。” 采薇乖乖地回房，杜采歌便领着余鱼去洗漱间，拿了两块干净毛巾给她，又翻出了一套自己的衣服给她。 至于内衣内裤，那就没办法了。 余鱼洗澡的时候，他考虑了一会，决定掏出手机拨通段晓晨的号码。 接通后，段晓晨的助理蒋娟说：“杜哥，晨姐还在忙，有什么需要我转告的吗？” 杜采歌问她：“晓晨在魔都的这套房，有没有备用钥匙？” 蒋娟道：“有的。你有什么需要？” “我有个学生，女的，没地方睡，所以我问问看晓晨那边方不方便。” “等会我问一下晨姐，如果她同意的话，我会安排人给你把钥匙送来。” “好，谢谢。” 过一会儿，余鱼洗完澡走出来，她个头挺高，接近1米8了，穿着杜采歌的衣服不会显得太宽大。 杜采歌便安排采薇去洗漱，他则和余鱼坐在沙发上，闲聊几句。 问起到底怎么会签那样一份合同，余鱼红着脸，嗫嚅道：“我就是太高兴了，觉得终于有人认可我了，所以没想太多就签了。” “我早就认可你了，”杜采歌无奈地说，“你以为我会随便和什么人探讨音乐么？” “对不起，老师！”余鱼又深深地鞠躬。 要命！杜采歌突然发现，这个单纯的傻妹子没有穿内衣！ 如果是段晓晨这么做，杜采歌肯定会觉得她是在故意勾引自己。 但这个女孩，纯粹就是傻fufu的！完全没有自觉！ 他只能无奈地移开目光。 非礼勿视。 而且说实话，也没什么好看的。 她如果生于古代帝王家，肯定会得到“太平公主”的封号。 “行了，形式上的这些东西少做，你只要内心尊重我就行了。” “我内心很尊重您的，老师！”余鱼马上说。 “听了我给段晓晨写的新歌么？” “听了，红色高跟鞋，我超级喜欢！”说到音乐，余鱼马上活泼起来。 “说说你的见解，哪里好，哪里有不足，都说说。” “哪里都好，没有不足。” “别光拍马屁，说详细点。” “真的，我不是拍马屁……” 聊了一会，手机又震动起来。 接听后，段晓晨娇笑着说：“你什么时候收了个学生？” 杜采歌笑道：“你也见过的。” “我也见过？”段晓晨想了想，不得不承认，“实在想不起来，能不能缩小一点范围？” “mira。” 段晓晨恍然大悟：“那个弹钢琴的女孩！” “对的。” 段晓晨似乎在回忆，过了一会才说：“恩，她的嗓子是挺好，基础也还不错。你准备让她睡我那？” “可以么？” “你都开口了，有什么不可以的。我已经安排人给你送钥匙了。那你和学生聊吧，不打扰你了。” 挂掉电话，杜采歌心想，段晓晨就比颜颖臻大气些。 额，也不能这么说。 在生意场上，颜颖臻明显更大气。 但是在涉及到自己的问题上，段晓晨明显更洒脱。 “老师，刚刚打电话的，是段天后？”余鱼小心翼翼地问。 “是的。” 余鱼忍不住激动起来。 “余鱼，”杜采歌道，“你现在没地方可去了吧。” “恩，”余鱼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可以去住酒店的。” “算了，你经济也不宽裕。我找段晓晨借了她的房子，你可以睡几晚，直到你找到新的地方住。” “谢谢老师！”余鱼再次深深地鞠躬。 杜采歌只能捂额。 …… 虽然颜颖臻答应了出手解决余鱼的事，但显然不是一天两天就能搞定的。 次日晚上，杜采歌和姜佑曦、程明明、李佳琪、范玉弘降落在北境机场的时候，还在担心究竟能不能顺利解决。 但是转念一想，作为大华国女首富，颜颖臻解决不了的事情还真的不多。 既然她承诺了帮忙，自己就应该相信她。 出了机场，大家分头行动，程明明带着姜佑曦去拜访一位圈里前辈，杜采歌和范玉弘直接去酒店休息。 才刚刚办好入住，在房间放下行李，段晓晨的电话就追过来了。 “哥，”她用撒娇的语气说，“明晚就要上台了，你过来跟我合练一下呗。” 杜采歌看了看时间，“这么晚了还合练？明天白天再说吧。” “明天白天人家要彩排，熟悉一下舞台……” 杜采歌虽然很累，但无法反驳，只能说：“到哪里合练？” “到我公司来吧，距离你的酒店就步行十分钟的路程。” 杜采歌之前并没有刻意去了解大华紫天的位置，这时才明白过来，“你还真够体贴的。” “就是，像我这么体贴的好女人不多了，你要是心动就赶紧行动吧。”段晓晨不忘自夸。 等到了大华紫天的录音室，已经是10点半钟了。 录音室里没有别的工作人员，可以说整层楼都没有别人了，只有娟子还在百无聊赖地等待。 打完招呼，杜采歌细细地看了段晓晨几眼，笑道：“瘦了。” 段晓晨喜滋滋地摸着脸：“瘦了6斤。人家好辛苦的呢！” “我知道你辛苦，一个多月的时间，换我早累趴下了。” 说了几句没营养的话后，杜采歌问：“‘泡沫’练习得怎么样了？” “就那样呗，凑合。等演唱会完了，再去认真雕琢吧。你给我这两首歌都挺好，我很喜欢。但是据说你给小姜写了首国风歌曲，与市场上别的国风歌曲差别很大？几乎可以肯定能引领潮流？”段晓晨皱了皱可爱的鼻子，“我吃醋了。我也想要！”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235章 你嘴唇是甜的 面对段晓晨的再次邀歌，杜采歌没有拒绝，但也没有当场答应。 “再说吧，现在你先专心把最后一场演唱会搞好。新歌的事，我们稍后再讨论，我肯定会继续给你写歌，但是写什么样的歌，不能你说了算，而是我说了算。” “大男子主义，算了，不和你计较，我是成熟优雅的女人，我得让着你。”段晓晨像小女生一样吐了吐舌头。 如果是个二八年华的少女做这个动作，会显得娇憨可爱。 可她做出来，却是有种别样的诱惑，更别说她还故意舔了舔嘴唇。 要知道，整个这层楼只有他们两人。 额，还有娟子…… “晨姐，杜哥，晋哥那里要我去一下，你们先练着啊，我等会过来接你们。” 不给杜采歌和段晓晨说话的机会，她直接溜了。 好吧，现在整层楼只剩下他和段晓晨两个人了。 如果娟子的撤离不是段晓晨的安排，杜采歌愿意把名字倒着写，以后就叫歌采杜。 段晓晨笑眯眯地看着他，并没有发花痴地扑上来，而是说：“那我们开始练习吧！” “恩。”杜采歌拿起一只话筒。 他感觉得到自己的心跳刚刚突然加速。 似乎在期待着发生什么。 这样的心态很不对劲。 孤男寡女，在这空无一人的楼层。 女人对男人有着热烈的感情，愿意以身相应。 男人对女人也不是毫无情意。 没有旁观者，没有道德的评价，他可以对她做任何事，而她不会反抗，甚至会热情地迎合。 杜采歌开始后悔过来了。 他摇摇头，努力收摄心神，微笑道：“我们开始吧。” 段晓晨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那对桃花眼里波光荡漾，随后很快收敛，浮现痛苦之色。 她是在酝酿情绪。 杜采歌觉得，她真的可以尝试往影视方向发展。 他也迅速调整情绪，开口唱道：“黑夜来得无声，爱情散得无痕……” 等他唱完，段晓晨紧紧跟上，“两朵孤单的魂，会心的眼神，哦，你我的苦……” 嗓子有点紧，没有完全打开，但这却是故意为之，将那种失落和痛苦展现得淋漓尽致。 她的演绎，和地球原版张惠美的演绎，方向上有很大的不同，但是同样精彩。 杜采歌的演绎却比张羽生的差了太多。 “点亮一盏灯，温暖我无悔青春，燃尽我所有无怨的认真！”唱完一遍，两人相视而笑。 “你才练习了多久？”杜采歌啧啧称奇，“太厉害了。” 段晓晨有点小得意，“那是，我一直都很厉害。不过最关键的是，你给我写的每一首歌，我都很喜欢，所以学得特别来劲。” “真会说话，你这小嘴太甜了。” “甜么？”段晓晨很呆萌地舔了舔嘴唇，“我没觉得甜啊！” 她突然凑过来，红唇距离杜采歌只有10公分，呼吸可闻，“要不你来尝尝？” 那张俏美白皙的脸蛋，近在咫尺。 因为连日来的疲惫，因为汗水，她的颜值并不在最高的水准。 但偏偏是这样，最是惹人怜爱。 杜采歌觉得自己在这一刻突然失去了控制，脑袋里有一根弦崩断了，而体内则有一股洪荒之力操控着他前倾。 他在那红唇上蜻蜓点水地触了触，还一本正经地说：“真的有点甜。” “是么？”段晓晨悄声说话，声音充满磁性，诱惑力max，“你再尝一下，这次尝准一点。” 杜采歌低头，再次寻找到那柔软芬芳的唇瓣，含糊不清地说：“真的，是甜的，没骗你。” 段晓晨呢喃着：“乱讲，明明不甜……” “真的甜。” “……”而段晓晨已经发不出任何声音。 …… “我回来了！”娟子提着几个食盒出现，“看我给你们带了什么吃的？” 段晓晨和杜采歌又结束一次合唱后，才并肩走出录音室，一边走一边讨论。 “我觉得那一段可以再高半个key。” “我跟不上的。” “感觉合唱部分的效果还是不理想。” “是吧，我也这么想。毕竟我不是专业歌手，拖累你了。希望你的歌迷能宽容一点吧。” “说什么拖累不拖累的，放心，他们很好打发的，只要你能亮相，他们就满足了。” 段晓晨接过娟子带来的食盒，“都有些什么……粥，还是粥，可以的。这个？这个牛肉馅饼，哥你吃吧，这么晚了我不敢吃这么油腻的东西。哇，这个奶昔是买给我的吗？谢谢你娟子，我爱死你了！” 杜采歌和段晓晨将几样点心瓜分了以后，娟子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忽然狐疑地说：“总觉得有哪里不对。” 杜采歌有点心虚，没敢抬头。 段晓晨却是笑了笑：“哪里不对了？你说说看。” “说不清楚，就是觉得哪里不对，老实交代，你们刚刚是不是做了什么坏事……哎呦，我抗议，你不能使用暴力啊晨姐！” 段晓晨收回手，若无其事地说：“不会说话就闭嘴吃东西，这份小笼包给你，堵住你的嘴。” 娟子知道她是开玩笑，笑嘻嘻地说：“晨姐你这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啊！” 又看了看杜采歌，好奇地问：“杜哥，你们谁主动的？” “好奇宝宝，别咸吃萝卜淡操心，”杜采歌不自然地笑了笑。 娟子笑得像一只狐狸，却没有继续调侃。 她的目的，是促进这两个人的感情。 可是很显然，之前在两人的关系中，段晓晨是剃头挑子，一头热。直到最近，杜采歌才终于有所改变，表现出一点若有若无的情意。 能成为段晓晨的助理，她其实也是鬼精鬼精的，自然知道调侃要适度，应该适可而止。 若是让杜采歌恼羞成怒，那就适得其反了。 …… 吃完夜宵，又练习了一阵，直到杜采歌觉得段晓晨的嗓子必须休息了，段晓晨才颇觉遗憾地中止了这次练习。 或许，她觉得和杜采歌的合唱练习，对她来说也是一种快乐吧。 杜采歌回到酒店时，已经是1点来钟了。 坐在单人沙发里，他看了看手机，有一个颜颖臻的未接来电，有几条未读短信。 自从换了号码后，清静多了，不再动不动就有半生不熟的人打电话来约歌了。 点开短信看看，[]有两条是颜颖臻的。 “在么？采薇想听你讲故事。” “那就专心陪你的小晨妹妹吧。警告你可别在演唱会上和人家太亲热，我不是不准你找女朋友，毕竟我现在没立场阻止你。但你也等采薇大一点，懂事一点再去找吧。” 杜采歌不知道该怎么回应。看看时间这么晚了，干脆不回了。 范玉弘的短信则都是打趣。 “是不是不打算回来了？有美人陪伴，你是可以不用回来了。” “别太劳累了，你年纪也不小了，别搞得明天腰酸肾痛起不了床，别忘了上午我们还有几个地方要跑。” 杜采歌也没回复，在沙发里坐了一会，仍然觉得思绪乱糟糟地。 今天可没有任何借口，他确实是主动亲吻了段晓晨。 明明想要冷处理一段时间，理清自己的情感，也给段晓晨重新审视的机会。 这下之前的拒绝和坚持都白费了，他一直引以为傲的自制力在那一刻简直比纸糊的还脆弱。 男人呐……终究还是容易被荷尔蒙控制吧。 他摇摇头，开始洗漱。 …… “你看到我那条浅绿色的碎花裙了么？”一个女孩的声音远远地传来。 杜采歌发现自己身处一个布置得少女风的卧室，墙上有帅气的男明星海报，粉色系的小摆件、小玩偶散落四处。 他坐在床上，感觉得到自己什么都没穿，只盖了一条薄薄的空调被。 “没看到。”他听到自己说。 又是一个记忆碎片。 听到的女孩声音很耳熟，有着照相机记忆力的杜采歌立刻检索到了这声音的主人——颜颖臻。 虽然他和颜颖臻的数次交谈大多都是在电话里，而电话里的声音总会有那么一点失真，但声音里的那些特质是不会变的。 “讨厌，每次急着要找什么东西的时候就找不到。你说这世界上会不会真的有小精灵，这些小精灵喜欢恶作剧，会把人们的东西悄悄藏起来。等到人们放弃寻找了，小精灵再悄悄地把东西丢到一个显眼的地方。”轻快的语速，少女心的浪漫幻想。 原来名震天下的大华国女首富，也曾有这样的一面，像一只快乐的小麻雀，叽叽喳喳。 杜采歌笑着：“或许是有的吧。” “肯定有！”过了一会，年轻的颜颖臻出现在杜采歌眼前。 她只披了一件男士衬衣，一双大长腿散发着诱人的光泽。 衬衣只随意地系了几个纽扣，春光乍泄，美不胜收。 此时的她，应该才20岁，正是生命活力最旺盛的时候。 明眸皓齿，白皙的皮肤下，透着红润。不需任何胭脂水粉，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塑。 比起照片、视频里的影像，少了几分成熟稳重，身材也不那么圆润，但是天真肆意，青春无敌。 无论是颜值，还是身材，她都是和谢韵姿同一级别的，只是稍逊于段晓晨而已。 而她的眸子里，对杜采歌的依恋和爱慕，简直能让钢铁直男都融化。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236章 天亿娱乐的股权结构 按理说，有这样一个青春靓丽的女孩倾心爱慕，哪怕是钢铁直男也会被融化。 可是杜采歌感觉得到，此时自己对于颜颖臻，并没有爱得死心塌地。 更多地，只是视她为一个香甜可口的猎物，一个颇有分量的战利品。 虽然也有几分真心，虽然还有着激情、不至于厌倦，但自己对她的感情，和她对自己的感情，程度完全不一样。 自从在陈泉老师那里进行了催眠治疗后，杜采歌现在寻回记忆碎片的频率明显提高了。 虽然还没有找到他迫切想寻找的。 关于“灵泉工作室”，关于那个叫“依依”的女人，关于原主的死亡真相，关于原主和申劲松的恩怨，相关的记忆碎片没有出现。 但是仍然以每两到三天增加一块记忆碎片的速度，迅速找回以前的记忆。 而且，在这些记忆中，杜采歌渐渐发现，自己那种“局外人”的感觉越来越淡，越来越沉浸其中。 就仿佛自己正在和这些记忆碎片融为一体。 或者换句话说，越来越感觉自己就是原主，原主就是自己。 当然，这只是一种感觉，实际上当清醒过来后，理智思考，他仍然能感觉得到自己和原主之间的区别。 他越来越肯定，原主就是在他沉睡期间，身体自发制造出的一个副人格。 “宝贝，”杜采歌温柔地说，“过来。” 颜颖臻嘻嘻一笑，柔软的身躯投入他的怀里，和他亲吻嬉戏。 亲昵一阵后，杜采歌轻轻拍了一记，“去吧，赶紧换好衣服，别迟到了。” 等颜颖臻在衣柜里翻找一阵，又拿着几套衣服去试穿，杜采歌迅速拿出手机，分别给不同的女性发了几条短信，内容肉麻露骨之极。 等颜颖臻换上一套素雅的连衣裙，回到卧室，娇声问：“老公，我穿这套好不好看？” 杜采歌迅速将手机收好，虽然有些不耐烦，但还是温和地说：“宝贝你穿什么都漂亮。不过这一套非常衬你的皮肤！” “是吗？”颜颖臻给了他一个飞吻，那热恋中的眼神完全不加掩饰。 …… 醒来后，杜采歌坐在床头发了一会呆，然后挠了挠后脑勺。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在主动亲吻了段晓晨后，竟然会找回一块和颜颖臻有关的记忆碎片。 该不会是因为心虚吧…… 他很快把杂念赶开，洗漱完毕后，和范玉弘跑了几处地方，会见最近合作的几位歌手。 包括九天传媒的孙念寒，荣佑艺人经纪公司的徐桢。 他还往大华紫天跑了趟，却不是去见段晓晨，而是和金诚明、丁巍见面聊了聊，商业互吹一番，然后试探性地讨论了未来可能的合作。 虽然杜采歌心知肚明段晓晨即将离开公司，但和大华紫天的良好关系可以通过别的歌手来延续。 比如粟睿。 说到粟睿，杜采歌本来还想和他照个面。 不过粟睿是今晚演唱会的暖场嘉宾，这时候正在陪着段晓晨彩排，只能等晚上再见了。 这么忙忙碌碌一天，等吃完晚饭，杜采歌和范玉弘就在大华紫天的工作人员安排下前往“国立精武体育馆”，今晚段晓晨将举办演唱会的地方。 在另一个时空的地球，并不存在这么一座体育场。 “国立精武”，听这个名字，都知道这背后有许多故事，甚至一段传奇。 闲着无聊的时候，杜采歌在酒店用百灵搜索详细了解了一下，这座体育馆的背景故事足够拍几部荡气回肠的电影了。 这座建成于上世纪30年代的体育场，经历过战火，在战争结束后进行了重建。 不过随着年代日久，设施老化，也不得不进行了几次翻新。 进入到新世纪以后，这座体育馆更是进行了一次接近于重建的翻新，增添了很多现代化设施。 在蔚蓝星的大华国，“国立精武体育馆”是国家男子足球队的主场，也是奥运会、亚运会的主场馆，同时也是歌手、乐队梦寐以求的表演舞台。 在国立精武体育馆开个唱，虽然不是歌王、歌后的专属权利。 但是很显然，如果没在这里开过个唱，还真不好意思说自己是歌王、歌后级别。 杜采歌曾经看到的，原主带着犬夜叉面具充当暖场嘉宾的视频，就是段晓晨在这里开个唱时留下的珍贵影像。 真正作为暖场嘉宾来到后台，杜采歌受到了工作人员和其余嘉宾的热烈欢迎。 段晓晨却是没有出来迎接，她正在化妆，做最后的准备工作，只让娟子过来陪杜采歌说了几句话。 今天的暖场嘉宾除了杜采歌，姜佑曦，以及段晓晨的同门粟睿之外。 还有九天传媒的一个女团“flower5”，简称f5——这个名字让杜采歌不忍直视，一看到就忍不住想起“按f5刷新网页”。 还有一位出人意料的嘉宾：天亿娱乐的老牌歌后李玲玉。 这位老歌后快50岁人了，看上去却依旧甜美，皮肤的状态也不错，看不出什么皱纹，赞一句“不老魔女”绝对没夸大。 身材方面肯定和她年轻时没法比，但也能秒杀这星球上90%的女性了。 虽然杜采歌知道，李玲玉和原主私交不错，当初她的事业陷入低谷，是因为唱着原主写的歌而焕发第二春。 但天亿娱乐和自己处于敌对状态，他还真没想到天亿娱乐会放人。 当然在这样的场合，大家都不会谈论过于深入，只是流于表面地嘻嘻哈哈，套个近乎，再商业互吹一番。 范玉弘在这样的场合却是如鱼得水，和那些艺人的经纪人、助理打得火热。 姜佑曦就比较拘谨，甘心地当杜采歌的小跟班。 随着演唱会的进行，外面的声浪是一浪高过一浪。 网上有传闻说，段晓晨至少5年内不会再开个唱。 如果此消息为真，这就是5年内段晓晨的最后一次个唱了。 因此歌迷们的热情相当高，比在魔都站时更加喧闹。 休息时，段晓晨也没空过来说话，忙着换服装、调整状态。 姜佑曦、粟睿、f5先后登场亮相，在表演完以后都匆匆离去。 这时李玲玉才突然走近，笑道：“杜老师，我挺佩服你的。很多人都说你受到了那样的打击，会一蹶不振，但我相信你会回来，再次屹立巅峰。而你果然做到了。” “从你放出来的这几首歌就可以看出，你的创作水准丝毫没有下降。” 杜采歌含笑回应：“李姐你客气了，我也是运气好，找到了灵感。李姐最近很少出来活动了，是在忙些什么？” “我在家带孩子啊，”她摸了摸微微隆起的小腹，“第二胎也4个多月了。” 杜采歌吃惊地说：“你结婚我知道，但生孩子？真是一点消息都没有，你瞒得太好了。” “我先生不希望我们的孩子受到外界太多关注。”李玲玉露出幸福的微笑。 她比张卓薇还大一点，48岁了。 在这个年龄怀孕，算是高龄产妇了，保胎的难度很大。 杜采歌觉得不可思议，她不在家安心养胎，跑来当暖场嘉宾有几个意思？难道她欠了段晓晨天大的人情？ 又闲聊了几句，杜采歌了解到，她的头胎是个男孩，现在已经3岁了。 本来不想再生，但她先生一直想要个女孩，所以咬牙又怀了一个。 她先生是房地产商，文化程度不高，相貌也不怎么样，但是性格很好，很宠她。 她先生另有两个子女，是前妻生的，但是和她的关系还维持得不错。 杜采歌是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和天亿娱乐的人这样平和地聊家常。 “对了，”李玲玉不动声色地张望了一下，见四下无人，工作人员都离得很远，她才压低声音说，“我们公司的肖董很仰慕你的才华，希望能有机会和你私下里见面聊聊，不知道你有没有空？” 杜采歌想了想，直言道：“抱歉，我不了解贵公司的架构。你口中这位肖董，是什么身份？” 李玲玉莞尔一笑：“肖董是我们天亿的董事长，具体情况，杜老师你可以去找业内相关人士打听一下。” 杜采歌目光闪烁了一下，“容我多问一句，贵公司这位肖董和申副总裁的关系如何？” 李玲玉笑眯眯地，用古怪的口吻说：“当然是，同事关系。” 这就值得玩味了。 虽然她没有直说，但她的语气很显然透露了，她知道杜采歌和申劲松是敌对的，而那位肖董和申劲松的关系也不怎么好。 杜采歌只是觉得奇怪：这位肖董既然是董事长，按理说应该有的是办法对付申劲松，为什么却向自己递出橄榄枝，似乎要和自己结盟？ 仿佛看穿了杜采歌的念头，李玲玉微笑着说：“杜老师可能太沉浸于艺术创作，对许多圈里的很多常识性东西不太了解。” “天亿娱乐曾经很衰弱，你应该知道吧？后来得到了来自星条国几家的投资，才渐渐有了起色。目前从股权结构上来说，来自星条国的那些股东占了绝对优势，但是本土资本也有一定的话语权。” 杜采歌秒懂。他问：“所以，那位肖董代表的是星条国那些股东的利益？” “不，恰恰相反。”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237章 我不是明星，我是明星们的爸爸 等李玲玉登场，杜采歌还在思忖着她的话。 暂且先不管其真假——至少她透露出来的信息里，包含着一些很有意思的东西。 比如，既然那位肖董代表着天亿娱乐里本土资本的势力。 而肖董又想要拉拢自己，对付申劲松。 说明申劲松应该是属于天亿娱乐里，海外资本一方。 还有，大部分情况下，董事长一般都是由公司里的最大股东担任，或者由最大股东推出来的代表担任。 可既然在天亿娱乐里，海外资本占据了绝对控股，本土资本肯定就不是最大股东，然而却能让他们的代表肖某成为董事长。 这家公司的架构，值得玩味。 或许，这里面有一些值得利用的地方，能帮助自己对付申劲松？ 当然，杜采歌不会轻举妄动，肯定要先多方打听。 至于和那个肖董见面……虽然不确定对方的意图，但见个面总不至于导致严重后果，那就见了再说吧。 李玲玉唱完退场，又和杜采歌交谈了几句，留下一个号码。 “这是肖董的手机号码，杜老师你如果做出决定了，可以直接联系他。” 她没有久留，很快就离去了。 “杜哥，准备好了么？再过20分钟你就要出场了。”娟子匆匆走来。 “我准备好了，随时可以登场，对了，”杜采歌做了个手势，“她有没有为我准备面具？” 娟子有几分愕然，“你都已经亮过相了，还要面具？这不是脱裤子放那啥么？” 杜采歌被噎了一下，娟子马上反应过来，这位不是她能得罪的，不能因为关系好就肆无忌惮地开玩笑，忙赔笑道：“我去问问，看有没有人准备。” 过了一会，她快步走来，手里拿着好几个面具，有些兴奋地说：“晨姐准备得挺周全，之前就安排了人带几个面具来。杜哥你看看想选哪个？” 杜采歌看了看，这几个都是地摊货，制作粗糙。 形象都是原主搬运到蔚蓝星来的经典动漫人物形象，有超级赛亚人第二形态的孙悟空，有海贼王里的索隆，还有鬼眼狂刀，鸣人…… 杜采歌想了想，挑了一张七宝的面具。 七宝是动漫犬夜叉里的角色，一只可爱的小狐妖，萌值担当。 杜采歌觉得，自己还算年轻，卖个萌什么的应该还能卖得动吧…… 也实在是没办法了，他今晚要和段晓晨合唱一首情歌。 可是孙悟空也好，索隆也好，鬼眼狂刀、鸣人，都是战斗狂人，和情歌不搭边…… 相对而言，戴个七宝面具卖萌，至少没那么容易出戏。 当然，不戴面具也不是不行，但杜采歌从来没把自己看作是明星，能减少露面就减少露面。 他真的不需要靠颜值混饭吃…… 说他是明星，那真是对他的侮辱。 他是明星们的爸爸，是专门生产、批量制造明星的创作人。 当然，杜采歌没有自大到觉得自己是明星们的爷爷。 明星们的爷爷那是资本，他暂时和资本不沾边。 如果原主没有把赚到的钱都霍霍掉，数亿身家的他或许可以勉强当个“爷爷”。 如果现在牺牲色相，去投靠颜颖臻，那也可以少奋斗几百年。 然而现在他不想依靠任何人，还要从头再来，那当然得积累一段时间。 …… 过了一阵，《泡沫》的歌声飘了进来。 杜采歌凝神细听。 他给段晓晨写了两首歌，一首是《红色高跟鞋》，在上一站唱了，反响热烈。 《红色高跟鞋》被歌迷们认为是段晓晨这两年来最出色的新歌，无数歌迷涌到段晓晨的微博和大华紫天的官博下留言。 “林可词曲，段晓晨演唱，爷青回！” “事实证明，海明威和晨晨就是本世纪流行乐坛的最佳搭档，没有之一。” “紫天的高层还犹豫什么？赶紧砸锅卖铁签下海明威，让他继续给晨晨写歌啊！” “晨晨，我一直不想你脱单的。但如果是海明威的话……你就从了他吧！他能给你写出这么美的歌，值了。” 从这几天的市场反馈看，《红色高跟鞋》的口碑，简直恐怖，几乎零差评。 而此时，段晓晨演唱的《泡沫》，不知能否打动现场的歌迷？ 其实杜采歌个人认为，相对而言，《泡沫》的艺术性、流行性，都比不上《红色高跟鞋》。 不过在某些元素上，《泡沫》确实要更新锐，更受年轻人喜欢。 “美丽的泡沫，虽然一刹花火。你所有承诺，虽然都太脆弱。但爱像泡沫，如果能够看破……” “有什么难过。” “再美的花朵，盛开过就凋落。再亮眼的星，一闪过就坠落。爱本是泡沫，如果能够看破……” “有什么难过。” 杜采歌一边听，一边不由自主地打着节拍。 这时一个工作人员小跑过来：“海明威老师，请您出场了！这边！” 杜采歌随手拿起七宝的面具，跟着这位工作人员，快步走向舞台。 段晓晨的声音越来越清晰，此时她已经唱完《泡沫》，正在和歌迷们互动。 从时间上看，现在已经到了演唱会的尾声。 按照正式流程，等杜采歌和段晓晨合唱一曲，演唱会就将结束——当然段晓晨最后肯定还是要安可的。 “那么，今天的演唱会到这里就要全部结束了……”段晓晨笑着说。 全场的歌迷立刻起哄，“不行！”“不准结束！” 有人叫道：“晨晨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我忘了什么？”段晓晨故作疑惑，“我忘了什么呢？你们提醒我一下！” “海明威！”歌迷们齐声道。 “哦，对对，”段晓晨恍然大悟状，“你们不说，我差点都忘了。那行，接下来，有请今晚的最后一位嘉宾，我心目中最好的词曲作者，海明威！” 杜采歌便在这时戴着七宝面具亮相。 “大家好！”他挥了挥手，走到段晓晨身边，“又一次来到了这个体育馆，不知道有多少歌迷朋友，在当年也曾坐在这里？” 杜采歌的话，让不少歌迷兴奋起来。 “我在！我在的！” “我也在！我喜欢晨晨10年了！” 杜采歌笑着说：“我是实在不喜欢抛头露面，毕竟我又不是什么明星……” 结果他话音未落，就有大嗓门的歌迷喊道：“你没露面！带着面具呢！” 于是在有心人的带动下，歌迷们有节奏地喊了起来：“摘面具！摘面具！” 杜采歌有点发愣。 昨天他和段晓晨临时想了几句台词，打算简单说几句就开始唱。 然而这是事先没有预计到的情况。 面对突发状况，段晓晨的反应比他快得多。 她笑了起来，拍了拍杜采歌的肩：“海明威老师，那这舞台就交给你了，你不是说有一首新歌要唱给大家听么？我去休息一会，等你表演完了我再来谢幕。” 杜采歌没反应过来，急得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等等，你之前不是这么说的啊！不准跑！” “我之前确实不是这么说的，但我反悔了不行么？我是女人，又不是君子。我有反悔的权力吧！歌迷朋友们，你们说是不是啊？” “是！” 台下歌迷哄堂大笑，看得津津有味。 杜采歌回过神来，意识到段晓晨在临场发挥，活跃气氛。 不就是飙演技么？who怕who啊！ 他稳了稳，抓着段晓晨的手不放，“那不行，在魔都站的时候，我给你当了一回工具人。这一站，你得站在这里，摆个美美的pose，给我当工具人。” “不要吧！”段晓晨愁眉苦脸地，“我真的很累了！” 她转过身看着歌迷们：“你们说，是放我去休息，还是让我留下来啊？” 还用选么？歌迷们不需要指挥，异口同声地喊：“留下来！” 段晓晨嘟了嘟嘴，又问杜采歌：“那你想要我摆个什么pose配合你啊？” 杜采歌本来想恶作剧地将她拉近，环抱着她那水蛇般柔软的腰肢。 但是忽然想到颜颖臻的短信，他立刻打消了这个念头。 于是他轻轻推着段晓晨的肩，让她转了半个圈，“来，和我背靠背。” 段晓晨继续说着俏皮话，“哥，背靠背没有给我们赞助费，我们用不着给他们打广告！” 等歌迷笑完，段晓晨说：“哥，这次你带给大家一首什么歌曲，你介绍一下呗。” 杜采歌说道：“歌名叫做《最爱的人伤我最深》。” 背后飘来段晓晨的声音：“具体呢，这是首什么样的歌，给大家讲讲。” 杜采歌组织了一会语言，才说：“我一直都认为，每种艺术形式，其中都有共同之处。但每种艺术形式，也有其独特之处。就像是这首歌，无论用什么语言来表达，来形容，都觉得不对，不完整。” “一首歌，它不仅仅是歌词，它也是曲子，是两者的结合，它是立体的。” “它不仅仅是现在，它也包含了过去，包含了唱者和听者过去的人生经验。” “我以我的人生感悟，我的感情来唱，我相信这首歌会传达到每一个人心底。然后每个听到的人，都会根据自己的人生经历，而对这首歌进行二次加工。” “每个人听到这首歌，都会有不同的感受。” “所以我不知道该怎么来告诉大家，这究竟是怎样一首歌。还是直接听歌吧。” 段晓晨打了个手势，前奏声响起。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238章 你是不是火星人？ “黑夜来得无声，爱情散得无痕。” 杜采歌唱了起来。 他的唱功，也就是ktv里“还行”的水平，比原主都差了一大截，与专业歌手相比更是天壤之别。 但现场的歌迷早就知道他的斤两，都安安静静地听着。 “刻骨的风卷起心的清冷，吹去多年情分，只剩我一人。” 杜采歌将话筒拿远，等待段晓晨接上。 “两朵孤单的魂，会心的眼神。” 开口跪。 如果蔚蓝星的视频网站有了弹幕功能，在段晓晨开嗓的时候，一定会有无数网友发出这句感叹。 “开口跪！” 只是短短地一句，将马上将人的魂勾住了。 段晓晨绝对是当前大华国女歌手中当之无愧的no.1！ “你我的苦竟是如此吻合，感情的沦落人，相遇在这伤感的城。” 如泣，如叹。 杜采歌距离她最近，感受也最深。 段晓晨的歌声不是好听。 而是震撼。 技巧已经炉火纯青，毫无烟火气。 情感饱满，仿佛注入了灵魂。 这样的歌声，已经脱离了“艺术”的范围。 这不是艺术，用玄幻的语言来描述，这已经近乎“规则”的层面，无法抵御。 哪怕是没有感情的石头人，也会在听了这样的歌声后，被强制唤醒感情。 就算是从不哭泣的硬汉，也会扭过头，鼻子微酸，眼角湿润。 如果世界上有神灵——虽然杜采歌是无神论者，可他相信，如果世界上有神灵，就连神灵也无法抵挡段晓晨歌声的魅力。 杜采歌觉得，自己的声音加进去，简直是一种亵渎。 要有一个唱功、嗓音俱佳的男歌手，至少是张羽生那个级别的男歌手与段晓晨配合，这首歌将达到什么段位！ 他深吸一口气，赶开杂念，强打精神，准备开始合唱。 段晓晨唱完这几句，便进入了合唱部分。 “我最深爱的人，伤我却是最深。” 段晓晨独唱：“进退我无权选择。” 合唱：“紧紧关上心门，留下片刻温存。” 杜采歌独唱：“只怕还有来生，我爱的依然最真。” 合唱：“我最深爱的人，伤我却是最深。” 段晓晨独唱：“教人无助的深刻。” 合唱：“点亮一盏灯，温暖我无悔青春，燃尽我所有无怨的认真。” 杜采歌立刻抓紧时间调匀呼吸，一边想道。 这首歌的词曲，平心而论，连t1级别都比较勉强，更别说t0级别了。 差不多是t2和t1之间，或者归属于t2顶尖吧。 而杜采歌的唱功也是差得很。 可是刚刚段晓晨凭借她一己之力，硬生生地将这首歌拔高到了t1中、上的层次。 看看歌迷们如痴如醉、眼含热泪的表现就知道，这首歌有多么打动人。 这还是自己拖了后腿。否则，如果有人发帖说这首歌属于t0级别，能成为段晓晨最经典的代表作之一，应该都会有大把的人点赞啊。 合唱在继续。 杜采歌感觉到自己渐渐放松，状态也越来越好。 甚至超越了他自己在ktv里的表现。 至于段晓晨……她从一开始就拿出了最好的状态，现在只不过是将这首歌更细腻地去演绎，展现其中最细微的情感变化。 “点亮一盏灯，温暖我无悔青春，燃尽我所有无怨的认真。”当最后一遍合唱落下尾声，杜采歌和段晓晨不约而同地转身，牵着手向台下鞠躬。 体育馆里，爆发出今晚最热烈、最持久的一次掌声。 陷入情绪的歌迷在疯狂地挥舞着应援牌，大声叫着，发出他们自己也不知其含义的兴奋你的喊叫。 冷静一点的歌迷们在交头接耳地讨论：“今晚真的值回票价了。” “是啊，果然和林可一起的晨晨总是能拿出最好的状态，这简直是超神了。” “不管是之前那首《泡沫》，还是刚刚这首，都太好听了。” “我听哭了，你信么？你对最爱的人是不设防的，所以只有最爱的人，才能触及到你心底最柔软的地方，狠狠地伤害你。” “我提议，我们众筹去打一条铁链，把海明威拴在晨晨身边吧。让他每天给晨晨写歌，然后等晨晨唱歌的时候就让他在一旁当吉祥物。” “你是魔鬼吗？不过这个想法我太喜欢了，我出一块！” 看到歌迷们的表现，微微喘着气的段晓晨知道，今晚的演唱会是成功的。 而这场演唱会的圆满结束，也代表这次出道10周年巡回演唱会终于能成功落幕了。 现在她只有一个感觉——累。 她只想睡个三天三夜——搂着杜采歌。 待尖叫和掌声平息一点，她放开杜采歌的手，任由杜采歌回到后台，她开始进行谢幕致辞。 杜采歌摘下面具，揉着脸，准备回休息室。 刚到休息室门口，就有工作人员气喘吁吁地追上来，“海……海明威老师！” 杜采歌转过身，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海明威老，老师，”工作人员上气不接下气，“请，请你去……安可！” 我就知道……杜采歌翻了个白眼，“麻烦给我准备一架钢琴。” “已……已经准备好了！” 杜采歌默默地看了他一眼，戴上面具，跟着他的脚步返回舞台。 一架钢琴已经摆在舞台中央，段晓晨巧笑倩兮地站在钢琴旁，一脸期待的样子。 杜采歌过去坐下，冲段晓晨点点头。 “哥，不好意思了，大家都想听你弹首曲子，我也莫得办法咧。”段晓晨学着湘南口音说道。 虽然其实她不是湘妹子。 她和另一个时空的著名女将秦良玉是老乡，高中还没毕业就不远千里来到魔都打拼。 或许是非常有语言天赋吧，她学习各种方言都是学什么像什么，杜采歌听她模仿过粤语、豫语等都非常地道。 她在最近几年才开始学习英语和樱岛语，虽然词汇量不大，但是口语非常流利。 而她在平时说话的口音，也是纯正的魔都口音，对她不够了解的人都以为她是魔都本地人呢。 而当她来到北境城，则无缝切换为流利的京片子。 杜采歌对她笑了笑：“光我弹琴有什么意思？你也来一段呗。” “不来。”段晓晨甩脸子给他看。 当然不是真的甩脸色，这只是事先约定好的台本。 杜采歌抬手弹了几个音，叮咚叮咚，然后叹道：“可惜了，很好的曲子，如果有个天下第一的好嗓子跟着唱，那就真的天下无敌了。” 耻度这么高的台词，是段晓晨想出来的，杜采歌本来不想配合。 但是没办法，吃人的嘴短。 他昨晚一时没控制住吃了段晓晨的胭脂，就只能乖乖配合。 歌迷们在这时自然会意，开始起哄：“晨晨，唱一个！” 还有个别歌迷别出心裁地喊：“晨晨，答应他！” “在一起，在一起！” 弄得好像杜采歌刚刚告白了似的。 段晓晨发挥演技，白了他一眼：“你说让我唱就唱啊？” 杜采歌按着预先的台本无奈地说：“那你想怎么样？” “除非~除非你答应，帮我做张专辑！”段晓晨狡黠地笑了。 “哇！”杜采歌还没来得及说话，歌迷们已经要炸裂了，那此起彼伏的惊呼堪比球场上主队的明星球员一脚射中门柱后的反应。 等歌迷们的声浪小下去，杜采歌才拖长声音说：“这也不是不可以商量。” “你说的哦！”段晓晨喜滋滋的，像是刚刚偷吃了一口巧克力的小女孩，“那我就勉为其难配合你，唱一段吧。” 然后她面向歌迷，吐了吐舌头：“不过说真的，这首歌我昨天才拿到，肯定唱得不好。” 歌迷们很给面子地喊道：“晨晨你是最棒的！” “晨晨你随便唱唱就很好了！” 段晓晨掩嘴笑道：“等会我要是唱着唱着忘词了，你们可要多体谅，真的没练习过。” 期待着新歌的歌迷们自然是宽容的：“没关系，不在乎！” 杜采歌扶了扶面具，无声地笑了笑，开始认真地弹奏。 跳跃的音符，从钢琴里蹦跶出来，通过昂贵的音响设备，回荡在整个体育场里。 而段晓晨笑吟吟地看着他，拿起话筒，准备开唱。 杜采歌抬头看了她一眼，不由得回忆起昨晚她挑选这首歌时的情形。 他当时打开电脑，登陆了自己的“大华国音乐版权站”账号，进入到“已注册歌曲”的界面。 段晓晨本来笑吟吟的，脸上一片红润，大半的注意力都在看他，只是不经意地扫了扫那些曲目。 然后她的目光就移不开了。 “这……这……这是……” 杜采歌还是第一次见到她口吃，颇觉有趣。 “对，这是我攒的家底。” “全……全是你写的？”段晓晨机械地扭过脖子，看着他。 “是啊。” “有多少？” “不多，只有一千多首。” “你是魔鬼么！”段晓晨目光幽幽，半晌后突然上前，两只手抓住他的脑袋，前前后后地检查，还像拍西瓜似的轻轻拍了拍，似乎想看看这个脑袋和正常人的有什么不同。 杜采歌哭笑不得地挣扎开：“别耍宝了！” “你坦白告诉我，”段晓晨的声音有些涩，“你是不是火星人？” “不是，其实我是地球人。”杜采歌的回答也很妙。 那一瞬间，段晓晨的表情很精彩。“地球是什么球？”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239章 爱上了你之后，我开始领悟 “所以，地球是一个和我们蔚蓝星很相似的星球。你来自于这个叫做地球的外星，你其实是外星人大叔，你写的这些歌曲其实都是流行的外星歌曲，对吧？”段晓晨已经稍稍恢复正常了一点，托着腮帮子笑吟吟地问。 “没错！”杜采歌打了个响指，“完全正确，加10分。” “那，”段晓晨幽幽地说，“外星语的‘我爱你’是怎么说的？” 杜采歌想了想，突然伸手对着她的脑袋瓜弹了一下，一本正经地说：“外星语‘我爱你’的发音是这样的：你在想屁吃。” 段晓晨咯咯地笑了起来。 “说正事，挑首歌吧，”杜采歌迅速用鼠标勾选了三十多首歌出来，“这里面的你随便挑。” 段晓晨的桃花眼眨了眨，媚笑着，声音突然充满诱惑：“可是我全都想要怎么办？” “你在想屁吃。” “你这是在用外星语说你爱我么？” “……” “真的只能挑一首？”段晓晨不无遗憾地说。 “暂时是。而且这一首，和《最爱的人伤我最深》，都暂时只能用于这次演唱会。我可不想这两首好歌被大华紫气拿去收割你粉丝的钱包。等你离开大华紫天，开新公司了，这两首歌才正式给你。” “好了，不用解释。”段晓晨凑上前，想要吻他。 杜采歌躲开了，“别，娟子随时会回来。” 段晓晨那双水汪汪的桃花眼注视了他一会，才笑道：“我看出来了，你是有点后悔刚刚吻了我。” “我不后悔，又不是第一次吻你了。”杜采歌轻描淡写地说。 “emmmm……”段晓晨审视着他，“你在陈泉老师那里做咨询，找回多少记忆了？” “一点点。” 段晓晨突然凑近，压低声音：“那你有没有回忆起和我……的那个晚上？” 杜采歌被这声音刺激得生出了反应，为了掩饰，板着脸说：“没有。” 段晓晨咯咯笑道：“那太可惜了，你一直都说，那是我最美的时候。” 杜采歌咳嗽一声：“别扯远了，快挑一首歌。” “你把每首歌唱一段给我听。”段晓晨用撒娇的口吻说。 杜采歌无奈地答应了。 “可惜不是你，陪我到最后……” “不要。” “爱真的需要勇气，来面对流言蜚语……” “下一首。” “因为爱情，在那个地方，依然还有人在那里游荡……” “dj，麻烦切歌。” “满意了吗，你究竟有完没完。你烦不烦，总考验我多勇敢……” “备选。下一首。” “你存在，我深深的脑海里。我的梦里，我的心里，我的歌声里” “真好听，不过下一首。” “谁带我踏上孤独的丝路，追逐你的脚步去。谁带我离开孤独的丝路，感受你的温度。我将眼泪流成天山上面的湖……” “就这个！”段晓晨笑着拍手，“就这首，天呐，我太喜欢这首了！” 杜采歌挑的这几十首歌都比较经典。 光是粱静静的，就有《可惜不是你》《勇气》《漂洋过海来看你》《暖暖》等供她选择。 除此之外还有许多2015年前的流行歌曲。 但她却偏偏选了这首《丝路》，杜采歌有些不解。 并不是《丝路》不好。 好歹也是t1级别的吧。 问题是他这次准备大出血了，连t0级别的歌都圈了几首，她都不选。 杜采歌自然不会怀疑段晓晨的音乐素养。 虽然她是野路子出身，但是真的天赋过人。 她不可能感觉不出音乐的好坏。 不过，转念一想，杜采歌也能理解。 一千个人心中就有一千个哈姆雷特。 每个人的审美都不一样。 比起《冰与火之歌》，有人还更喜欢《幻城》呢。这找谁说理去。 喜欢《丝路》至少还在理解范围内，总比喜欢《光点》好吧。 …… 注意力回到当下。 杜采歌稳稳地弹完前奏，段晓晨的声音接上：“如果流浪是你的天赋，那么你一定是我最美的追逐。如果爱情是你的游牧，拥有过是不是该满足……” 又是开口跪。 真的难以想象，段晓晨是昨天晚上10点以后才拿到这首歌，当着杜采歌的面，她只练习了3遍。 虽然不排除回到酒店后她继续偷偷练习了，但她总不至于通宵不睡练习吧。 她在音乐方面的天赋实在可怕。 歌词在这里，曲子在这里，但是每位歌手都会有不同的理解，会做出不同的演绎。 而段晓晨，凭借她的直觉，或者说凭借她的乐感，总能找到一种接近完美的演绎方式。 就好像，足球场上，贝克汉姆总能用右脚将足球踢出一道完美的弧线，找到前锋的头顶。 梅西总是能将足球牢牢地粘在脚下，精灵一样地舞动，轻松地过掉数人，将球从人群的缝隙中送过去，准确地送到队友的脚下。 你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做到的，他们就是能做到。 而别的人，任凭怎么努力，都做不到他们那么好，只能成为拙劣的仿制品。 这就是天赋吧。 每个人凭借努力，都能做到99分。 但是没有那一份天赋，就没法拿到100分。 当然，99分也已经很好了。 这世界上绝大多数人，连80分都拿不到，更勿论99分。 能够拿到99分的，都是高手大能。 在艺术领域，99分的人给个“大师”头衔没有半点问题。 可是，99分和100分，虽然只相差1分。但每个人都看得出那1分的差距。 这1分，就是天堑。 段晓晨呢，则是在99分的努力之上，还有那1分的天赋。 有人可以与她比肩，但绝对无法超越她了。 因为她已经代表了人类的极致。 虽然恍惚着，但杜采歌的手仍然在肌肉记忆下，没有出错地弹奏着。 当他回过神来，听到段晓晨唱道：“我将眼泪流成天山上面的湖，让你疲倦时能够扎营停驻。” “羌笛声，胡旋舞，为你笑为你哭。” “爱上你的全部，放弃我的全部。” “爱上了你之后，我开始领悟。” “陪你走了一段最唯美的国度……” 杜采歌扫了一眼舞台下，歌迷们都是如痴如醉。 杜采歌觉得，能体会他们的状态。 段晓晨的歌声，仿佛将大家带到了雄奇壮美的丝绸之路。 沙丘，驼铃，绿洲，旅人…… 追逐爱情的脚步，就像是丝绸之路一般。 艰难险阻，但路途也永远不乏独特风景。 哪怕段晓晨的演绎还没到完美的程度，毕竟她的练习时间太短了。 可也足够打动人心。 优秀的音乐，配上天才横溢的歌手。 产生的效果绝对是1+1大于2。 这样一位歌手…… 杜采歌一边弹奏，一边回想到最近唤醒的一块记忆碎片中，原主在给段晓晨监制专辑时的一幕。 杜采歌能准确无误地感受到原主当时的想法。 “我想让这天籁之音，被整个世界聆听。” 杜采歌抬头看了看近在咫尺的段晓晨。 隔着这么近听她的唱歌，真是全身起鸡皮疙瘩。 感觉灵魂都快和她发生共振了。 “其实我也是。想让你的天籁之音，被整个世界聆听。”杜采歌默默地想着。 当一曲终了，余音绕梁。 段晓晨深深鞠躬，幕布拉起，隔绝了歌迷们的视线。 过了好一会儿，歌迷们才如梦初醒，有人疯狂地鼓掌，有人叫好，有人流着泪，反复地喊着“晨晨！晨晨！” 最终，所有的喊声汇成一个词。 “安可！” “安可！” 幕布后，杜采歌和段晓晨四目相对，微微一笑。 “你就再唱一首呗，看这架势，你不唱一首是没法打发他们了。” 段晓晨没好气地说：“你弹奏一曲也能让他们满意的。” 杜采歌耸耸肩：“这又不是我的演唱会。” 段晓晨桃花眼微眯，忽然妩媚一笑：“如果你再弹奏一曲，帮我让他们安静地离场，今晚我就……” 到底要如何，她却又不说了，故意卖关子，只是伸出粉红色的小舌头舔了舔嘴唇。 杜采歌把目光移开，面无表情地说：“不用了，谢谢，我只想早点睡觉，明天一早的飞机。” “哼，小气鬼。” 杜采歌才不理她，向舞台后走去。看似步频不快，但是每一步都迈得很大，很快就消失了。 “不对，你明明订的明天下午的机票，上午还要和我讨论注册公司的事呢！”段晓晨气鼓鼓地叉着腰。 但杜采歌已经溜得无影无踪。 她只好又再唱了一首《红色高跟鞋》，才让歌迷勉强同意离场。 …… 半夜里，杜采歌有点睡不着，爬起来用酒店的电脑上网。 “段晓晨吧”“流行音乐吧”都非常闹腾，无数网友仍然心潮澎湃，讨论着今晚听到的两首新歌，或是讨论着海明威和段晓晨的“天作之合”，还有人已经在憧憬段晓晨的下一次巡回演唱会了。 也有人谈论暖场嘉宾，说情歌王子粟睿宝刀未老，姜佑曦的《童话》出乎意料的好听，f5那5个女孩的大长腿又白又嫩。 而李玲玉，谈到她时，网友们都变得猥琐起来。 关于海明威的话题也很多。 有人发帖说，没能听到海明威再带来一首纯音乐，非常遗憾。 有人不忿地说，海明威从头到尾带着面具，太装ac了吧？ 有人嘲讽：海明威那破嗓子，那业余唱功，把演唱会的格调都拉低了。 总之，虽然大部分是赞美，但也总有那么一些黑子想要彰显存在感，杜采歌也习惯了，心底根本生不出半点波澜。 “咦，这是……”一个帖子吸引了他的注意。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240章 苏曼芫终于承认 帖子的名字是：苏曼芫终于承认了。 杜采歌点进去后，发现这是一个搬运贴，搬运的是今天苏曼芫接受采访时的内容，各大门户网上都能找到。 杜采歌快速扫了一遍，主要内容是苏曼芫第一次在公开场合承认，她和林可曾经交往过，但是拒绝透露更多的消息，只说“曾短暂地和林可交往，后来发现两个人有太多不合适的地方，便果断分手了。” 被问及“是否还关注林可，知不知道林可现在改了艺名叫‘海明威’”时，苏曼芫“嫣然一笑”，回答说：“往日不可追，已经不再关注林可。” “但还是希望他能一切顺利。” “不太清楚海明威和林可是否同一个人，没去询问过圈里的朋友。” “让过去的，都过去吧。” 苏曼芫以前在被问到关于林可的话题时，都是说“我们是好朋友”“请不要捕风捉影”“我们的友谊是纯洁的”。 这还是她第一次公开和林可的男女朋友关系。 杜采歌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 这个女人……在打什么算盘？ 想了半天，他也没能得出什么有意义的结论。 总之，不管她想要什么，杜采歌绝不惯着她。 通过最近获得的一些记忆碎片，杜采歌已经对她形成了一个较为立体的印象。 这就是一个高段位的绿茶，很聪明，很有手腕，曾经把原主耍得团团转。 不去报复她的原因，仅仅是杜采歌不想脏了手。 可如果她敢在自己面前蹦啊蹦地，杜采歌也不介意顺便地反手一抽把她pia在地上，再踏上几脚。 这不是记不记仇的问题，男子汉大丈夫不应该记仇，他一点都不记仇，只是单纯地看她不顺眼。 另外，在这次采访中，苏曼芫还承认，她已经接到了“音乐新力量”节目组的邀请，正在认真考虑是否以导师的身份参加即将启动的“音乐新力量”第二季录制。 关掉帖子，杜采歌往床上一躺。 闭上眼，眼前就浮现段晓晨那娇艳欲滴的红唇。 他用枕头蒙住头，回忆着陈泉老师给他催眠时的句式，好一会儿才睡着。 …… 次日上午，他和段晓晨聊了一上午关于注册新公司的事情。 本来他还担心会被段晓晨揩油，不过欧阳晋也在场，所以段晓晨还算规矩。 段晓晨这阵子，除了开演唱会，大部分精力都用来想这事，对杜采歌关心的几个问题，她都提出了解决的思路。 杜采歌听了，细品一阵，觉得还算靠谱。 虽然颜颖臻那边一直没给他回馈，没告诉他怎样用互联网思维去经营一家娱乐公司。 但是按照段晓晨现在的这些规划，也是有较大的可能将公司良好运转下去的。 “我再考虑一下，尽快给你答复。”出于谨慎，杜采歌没有立刻答应。 段晓晨不以为意，伸了个懒腰，“随你的便，反正我最迟7月底之前就去注册公司。如果你那个时候还没决定好，也没什么关系，大不了注册资金少一点而已。等你考虑清楚了，我随时接受你的注资。” 她含情脉脉地看着杜采歌，“一年也好，十年也好，总之我等你。” “扑哧！”欧阳晋在旁边忍俊不禁，“你们别肉麻行不？注意照顾旁观者的心情，我刚和男朋友分手，每天借酒消愁呢！” 杜采歌之前和段晓晨煲电话粥时就知道了欧阳晋的姓取向，对此他不评价。笑了笑，说道：“据说是因为你最近工作太忙了？我得批评晓晨，不能这么压榨你。” “是吧，杜哥还是够意思的，”欧阳晋也有一双桃花眼，但是并不显得妩媚，他是那种很man的类型，估计是攻而不是受，“其实，我个人真的很看好你们的强强联手。如果你们别步子迈得太大，稳扎稳打。以你们二位的金字招牌，绝对能搅动风云的。” “我再考虑考虑。”杜采歌坚持道。 …… 下午，杜采歌和范玉弘、姜佑曦、程明明四人一齐返回魔都。 在飞机上，姜佑曦兴奋地说，昨晚在段晓晨的演唱会一亮相，他的微博粉丝数又暴涨了一截。 “我现在随便更新一条微博都有几万人点赞或转发！” “你牛。”杜采歌说。 这时程明明幽幽地开口：“昨晚你的团队给你更新了一条微博，内容是‘喜欢么？’就三个字，加一个标点符号。” “然后呢？”坐在前面的范玉弘颇有兴趣地回过头问。 姜佑曦低下头。 程明明幽幽地说：“然后，在我登机前，点赞、评论和转发已经达到了70万+。” 杜采歌迟疑道：“我现在到底有多少微博粉丝了？” “没怎么涨，还是500万出头，现在增长已经陷入瓶颈了，”范玉弘告诉他，“关键是，其中活粉的比例很高。虽然其中一部分是黑粉，但也是活的。” 杜采歌点头表示了然。 然后大家一起看着姜佑曦。 你就是个臭弟弟…… …… 在魔都下飞机后，他们四人一起吃了顿饭，才各自回家。 杜采歌刚回到家里，就迫不及待地给颜颖臻打了个电话，询问余鱼之事。 “别急，我会处理好，只是需要一点时间。你要是不相信我，也可以去拜托别人。”颜颖臻有些不耐烦。她还在加班，到现在晚饭都还没吃。 “我怎么可能不相信你，你放手去做，我等你的好消息，”顿了顿，杜采歌问，“你是在公司？” “是啊，你准备给我送晚餐么？” “我可以帮你打个电话订外卖，你们公司附近有几家不错的餐厅是可以送外卖的。” “哼，男人呐。” 杜采歌不理她的吐槽，“晚上把采薇送来么？” “我这就安排。”说完她匆匆挂了电话。 杜采歌又试着联系余鱼，她的手机还是关机。 又去对面敲了敲门，没有人回应。 杜采歌猜测，余鱼或许是去酒吧唱歌了吧。 10点钟，一个长得和陈馥芳有几分神似，但是明显年纪大了很多，体型也胖得多的女人将采薇送到了杜采歌的家门口。 “陈姐，请进来坐！”杜采歌招呼道。 这位大陈姨显得很拘谨：“我就不进来了，回去还有事。” 又摸了摸采薇的脑袋：“采薇已经洗漱完了，可以直接上床了。” “粑粑我好想你！”大陈姨走后，采薇高高兴兴地和杜采歌腻了一阵，便从书包里拿出一堆纸片、胶水、小剪刀等摊在茶几上，一边打着呵欠，一边剪纸。 “宝贝你这是做什么呢？”杜采歌旁观了一阵，忍不住问道。 “麻麻快过生日了，”采薇像小奶猫一样，因为困倦而细声细气地，“我给麻麻准备生日礼物。” “你妈妈哪天生日？” “明天，还要过一天。”小采薇说。 “明天的明天？” “恩。” “那就是后天。” “对，后天！”又学会了一个词汇，采薇表示很开心。 杜采歌迅速算了一下：6月12日。 自己是否该准备什么礼物呢。 作为前男友，送什么礼物合适？ 等等…… 6月12日。 0612。 杜采歌终于知道颜颖臻的手机号码有什么涵义了，禁不住有些感慨。 范哥说得对，她虽然很有钱，但是却很傻。 原主对她不能说完全没有感情，通过那些记忆碎片，杜采歌感受得到。 感情还是有那么一点，喜欢，欣赏，，都有一点。 但更多的还是将她当作一个有价值的猎物去征服、逗弄。 原主对苏曼芫那才是真爱——可惜苏曼芫对原主却是玩弄于股掌之间。 只能说是一物降一物吧。 所以，回到当下，礼物还是要送的。 对了……采薇也要过生日了，也该准备送给采薇的礼物了。 要不，去买两件衣服，亲子服装，一件送给颜颖臻，一件送给采薇？ 根据陈泉提供的资料，原主曾经在采薇生日时，把当时市值十几亿的至臻文化送给了她。 而经过了几年的高速发展，现在的至臻文化已经市值接近100亿了，和创始的市值差不多。 杜采歌当然没能力再送个这么贵重的礼物。 别说100亿了，100万都送不起。 但是，礼物嘛，千里送鹅毛，礼轻情意重。 就送给她们母女每人一件羽绒服吧。 搞定。 等采薇半睡半醒地做完了生日贺卡，杜采歌把她抱到床上，没一会她就睡着了，根本用不着杜采歌讲故事。 看了一会她可爱的睡像，杜采歌蹑手蹑脚地退出来，忽然有人敲门。 杜采歌过去开门一看，余鱼垂头丧气地站在那儿，一副完全被玩坏了的样子。 “怎么了？”杜采歌让她进来。 余鱼闷闷不乐，低着头走进，连鞋也忘了换，木头桩子一样重重地坐进沙发。 好半天才嗫嚅道：“老师，对不起！” 见她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杜采歌大感头疼，忙安慰道：“你慢慢说，慢慢说，不管什么事我都原谅你。” “哇！”他这么一说，反倒是打开了某个开关，余鱼突然嚎啕大哭起来。 “老……老师！我对……对不起你！呜呜呜！我对不起你！” “到底怎么了？”杜采歌很是疑惑，开玩笑说，“你该不会是又拜了个老师，觉得一脚踏两船，过意不去吧？”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241章 5首歌 我只想安静地抄书啊正文卷第241章5首歌6月8日。当杜采歌和范玉弘等四人正在通过检票口，准备乘上飞往北境的飞机时。 一个穿着朴素，但是盘正条顺，大眼睛里透着一股机灵劲的女孩出现在天亿娱乐的前台。 “你好，”女孩的声音非常悦耳，“我叫邬杏儿，我和贵公司选秀部的陈经理有预约。” 前台的美女低头看了看，重新抬起头来时露出公式化的微笑：“邬小姐，您好。请直接去陈经理的办公室，她正在等您。您知道陈经理的办公室吧？” “谢谢，我知道。”邬杏儿得体地回以微笑。 她早已做好了功课，轻而易举就找到了陈经理的办公室门前。 这位陈经理是天亿娱乐选秀部的一位实权经理，专门负责挖掘音乐方面的人才，签新人和练习生。 业内有个说法，想打动她不容易。 但因为她的权力很大，所以一旦打动她，她就能给出相对而言最好的合同。 一个天赋上乘的新人，拿到b签都不是梦想，甚至有一线机会去争取a签。 深吸一口气，邬杏儿抬起纤细的手腕轻轻敲了敲。 “请进。”一个很有威严的女声在门后响起。 邬杏儿推开虚掩的实木门，只见一个看上去30出头的富态女人坐在办公桌后，腰背挺得笔直，极有气质。 邬杏儿没有多看，立刻深深地一个鞠躬：“陈老师好！我是邬杏儿，昨天与您通过电话。” 她事先打听过，这位陈经理算是技术官僚，曾经是小有名气的独立音乐人，更喜欢别人叫她“老师”而不是“经理”。 “恩，恩，”陈经理说，“坐吧。” 邬杏儿扫了一眼，便在长沙发上坐定，注视着陈经理，没有东张西望打量办公室的陈设。 这位陈经理相貌平平，身材也算不上好。 但是气质绝佳，而且很会打扮，接近50岁人了看上去和30多岁的女人差不多，走在路上绝对不乏回头率。 陈经理也注视着她，轻轻颔首，“外形还不错。你那几首歌我认真看了，送来的demo我也听了。歌写得有一定的水准，唱功也不错，嗓子有点特色。歌是你自己写的？” “是的，陈老师。”邬杏儿努力不让自己的紧张表现出来。 “多大年龄了？” “21。” 陈经理沉吟着：“年龄偏大了。” 邬杏儿心里mmp，脸上微微笑：“陈老师，我很努力，很勤快，而且自认为学习能力不差。” “是么。”陈经理不置可否。 顿了顿，她继续说：“对你的情况，我和几位同僚讨论了一下，已经有初步结论了。” 邬杏儿感到心跳在加速。 但陈经理这时卖了个关子，“不过在这之前，我想先问问你。其实现在有不少年轻的音乐人会选择与音乐平台签约，直接发布数字单曲、数字专辑，他们中也不乏有实力、有天分的年轻人。” “他们觉得，这样分成更高，赚得更多。而且没有公司的约束，他们的创作更加自由。” 陈经理盯着邬杏儿，一直严肃的脸上，浮现一抹微笑，“你呢，为什么不这样做？我们天亿娱乐旗下的‘哆来咪’音乐平台其实很不错，这一年多以来市场占有率不断上升，有好几位独立音乐人在我们的平台扬名了，赚到钱了。其实你可以试试的。” 邬杏儿不清楚，这是一次考验，还是对方的真实意图。 不过来之前她就考虑过这个问题，不慌不忙地回答：“陈老师，我认为确实有一部分独立音乐人会比较向往自由，但我更希望能有一个强有力的、富有经验的公司帮我规划自己的职业生涯。” “而且，虽然签约了公司的话，分成会更低。但公司提供的培训，成长的机会，前辈的教诲，以及未来的宣传力度，都不是直接签约音乐平台能比拟的。” “所以，综合考虑后，我宁可选择放弃一部分眼前的收益，也放弃一部分自由。我赌的是公司看得到我的潜力，会用心培养我，那样的话，我会有一个更光明的未来。” 陈经理唇边的微笑更明显了。 她微微颔首，却没有立刻说话，而是操作着她面前的电脑。 很快，音乐声从音箱里传出：“天上风筝在天上飞，地上人儿在地上追。你若担心你不能飞，你有我的蝴蝶……” 邬杏儿听得出来，这正是自己送到陈经理办公桌上的demo。 静静地听完一首，陈经理又切换到下一首。 “这是一首简单的小情歌，唱着人们心肠的曲折。我想我很快乐，当有你的温热，脚边的空气转了……” 一首接一首地播放下去。“月光放肆在染色的床边，转眼魔幻所有视觉。再一杯那古老神秘恒河水，我镶在额头的猫眼揭开了庆典……” “长大以后，我只能奔跑。我多害怕，黑暗中跌倒。明天你好，含着泪微笑，越美好，越害怕得到。” “爱是一道光，如此美妙，指引我们想要的未来。魔力北极光，奇幻的预言，赶快去找不思议的爱……” 全部放完后，陈经理按下暂停，抬头看着这个面容姣好，神经紧绷，故意装出平静模样的女孩儿。 “无与伦比的美丽，小情歌，舞娘，明天你好，欧若拉，”陈经理缓缓开口，“五首歌，却有着不同的风格，看来你并不把自己局限于某一种音乐风格。” “是的，陈老师，我总是想挑战一些不同的领域。”邬杏儿努力笑着。 陈经理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过了一会才说：“如果你签在我们公司。你是想马上用这5首歌发一张ep呢，还是再攒一攒，攒出一张完整专辑？以后你的歌都要自己操刀，还是愿意让公司去帮你收歌？” 这方面邬杏儿也早有考虑，此时流利地回答：“暂时来说，我打算以数字单曲的形式，慢慢将这几首歌放出来，不急于一次性发布。至于以后我的歌，我愿意接受公司的安排。” 陈经理缓缓点头，“你说银星也给了你不错的条件，那你为什么不选择银星？坦白说，我们公司很难给你更好的条件。” 邬杏儿笑了笑，“因为仔细考虑后，我觉得银星培养人才的机制已经落伍了，而天亿的模式让我觉得更有前景。” 陈经理站了起来，向她伸出手。 邬杏儿激动万分，立刻三步并做两步上前，与陈经理握了握手。 陈经理用鼓励的语气道：“我会给你提供一份b级合同。具体的条款，将由法务部门对接。如果你确定签约了，接下来一段时间将轮转到培训部，由培训部认可了，才会转到我这来，我会好好包装你，帮助你华丽地出道。” “谢谢您，陈老师！”邬杏儿一副喜极而泣的样子。 在她准备退出办公室时，陈经理叫住她，“对了，最后一个问题。” 邬杏儿停下脚步，一对透着机灵劲的大眼睛忽闪忽闪。 “我看了一下版权站，你的这几首歌都是前几天注册的。难道是你这阵子灵感爆发，短时间内写了几首歌？” 邬杏儿低下头，眼神里透着黯然：“其实这几首歌是我在这两年时间里慢慢写出来的，本来没打算急着注册，想再修改修改。但是我的合租室友却想把我的歌偷去，还好我及时发现了。哎！” 陈经理的语气淡淡的，略带一点唏嘘，“知人知面，不知心。还好你发现得及时。” “是啊，还好我发现得及时。” “音乐新力量这个节目，你看过么？” 邬杏儿心里充满狂喜，“看过！” “我们公司可以选送四、五个年轻歌手过去，我这里有一个推荐名额。你回去好好准备一下，把状态调整好。” “是！谢谢陈老师！” …… 坐在沙发上，喝了一杯杜采歌倒来的热水，余鱼终于稍稍平复，嚎啕大哭变成了轻轻抽泣。 杜采歌为了避嫌，坐得和她稍稍隔开一点距离，温言细语说：“不管你遇到了什么事，说出来吧，说出来然后我们看怎么来解决。” 余鱼抬起头看了杜采歌一眼，泪眼婆娑，杜采歌从她的眼神里看到了自责、内疚。 “老师，我对不起你！你想怎么打我骂我都行！” “说说看。”杜采歌有预感，事情不小。 “我……”余鱼低下头，再也没有勇气与杜采歌对视，她的声音细如蚊呐，“我……” 她分明说了句什么，可杜采歌没听清。 “再说一遍？” 余鱼的手用力地掐着她自己的大腿，大滴大滴的眼泪落在手背上。“老师，我把您的歌弄丢了！” 杜采歌一时没弄明白。“什么意思？” 余鱼抽泣得更加急促，说话也含糊不清。 过了好半天，杜采歌才搞清楚。 之前他教余鱼时，曾顺手弹奏、唱过一些地球上的歌曲。 其中有一部分，是原主还没在版权站注册过的。 余鱼回家后练习时，被她的合租室友听去了——她的合租室友也是一个从外地来到魔都，追逐音乐梦想的女孩子。 她与那个女孩情同姐妹，这两年一直互相扶持、互相鼓劲，甚至可以说是相濡以沫。 所以在那个女孩面前，她没有太提防，大大咧咧地展示了杜采歌的一些作品。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242章 吊起来抽一顿能不能让她开窍？ 我只想安静地抄书啊正文卷第242章吊起来抽一顿能不能让她开窍？余鱼从来都没有怀疑过那个女孩。 她对那个女孩掏心掏肺。 在那个女孩将她引荐给乐平娱乐公司的人之后，她也丝毫没有怀疑，大大咧咧地与乐平娱乐公司签约了。 在和杜采歌通话，了解到乐平娱乐公司吃人不吐骨头的事后，余鱼急得大哭，那个女孩也和她一起抱头痛哭，然后建议她赶紧关机、换手机号码、连夜躲去黄埔市，躲到合约期满。 余鱼六神无主，她说什么就是什么，甚至已经买好了去黄埔市的车票。 要不是记挂着杜采歌对自己的好，无论如何走之前要来和杜采歌告别，说不定余鱼已经身在黄埔市了。 但是杜采歌劝说她留了下来，答应帮她解决麻烦。 余鱼如同重获新生。 她虽然不敢再搬回去住，但还是悄悄地回去了一趟，去寻找那个合租的女孩。 可是怎么也找不到人。 于是她冒险去了那个女孩经常去唱歌的几个场地，找到了几个两人共同的朋友询问。 这时候，余鱼才得知，那个女孩在圈里放话说，她写了几首好歌，被银星、天亿等大公司看上了，准备去签约大公司出道了。 “她写了什么好歌？我怎么不知道？这种好事她还瞒着我干嘛啊。”余鱼一边为朋友感到高兴，一边有些疑惑。 结果当两人共同的朋友，将那个合租女孩写的歌名报出来后，余鱼当场傻眼了。 “那是我老师海明威写的歌！我就在她面前唱过几次！她怎么能这样！” 余鱼还心怀侥幸，跑去网吧，登陆版权站查看。 结果让她万念俱灰。 那个女孩已经将几首歌都抢注了。 “她用的名字是什么？”杜采歌问道。 “杏儿，杏花村的杏。” 杜采歌返回卧室，登陆音乐版权站查询。 这个叫杏儿的女孩名下注册了十多首歌曲，有一部分是过去几年里陆陆续续注册的，另有5首是杜采歌非常眼熟的，在几天前几乎同一时间注册的。 无与伦比的美丽，小情歌，舞娘，明天你好，欧若拉。 他回到客厅，严肃地看着余鱼。 余鱼虽然哭得稀里哗啦，但是并没有那种“梨花带雨”的感觉。 并非她皮肤不够白。 她皮肤其实挺好的。 根本原因就是她长得不够标致，不够漂亮，这挺残酷的。 她一米八出头的个子，看起来略显笨拙，身材又很平板，颜值又普普通通。 哎。 杜采歌甩甩头，严肃地说：“余鱼。” “唉老师！”余鱼赶紧答道，可怜巴巴地向上瞟着杜采歌，就像犯了错的小狗使劲地摇尾巴。 “你这个错误非常严重。” 余鱼抽抽搭搭地说：“老师我知道错了！呜呜呜！你想怎么罚我都可以！” “那行，你赔5首歌给我。” “啊？”余鱼泪眼婆娑地望着杜采歌，一时不能理解。 “你要负责赔5首质量差不多的歌给我。” “啊？” 见她还不明白，杜采歌没好气地伸手揉了揉她的短发，“我要你好好学习，争取早点写出这种质量的歌，然后赔给我！” “呜呜！”余鱼低下头，放肆地哭了起来。 哭了几声，还嫌不过瘾，抱着杜采歌的腰，伏在杜采歌的胸口哭了起来。 她肩膀剧烈地抖动，不一会儿泪水就将杜采歌的衣服都打湿了。 杜采歌只好轻轻拍着她的头，就像拍宠物狗一样，温言细语哄道：“好了，没事了，我又没有真的怪你。别哭了啊，乖，赶紧振作起来。” 就像是哄孩子一样。 在他心目中，余鱼真就是一个孩子。 年龄差距太大了，隔了一辈。 对这样一个孩子，他还能怎么办呢？ 虽然她确实做错了，也给他造成了很大的损失。 这5首歌，都是能卖出不错价钱的优秀歌曲。 但已经被人盗走了，他总不能把余鱼吊起来抽一顿吧。 这孩子又不是皮，不是坏，只是太单纯了，单纯到傻气。 以后啊，不但要教她音乐，还得教她一些为人处世。 余鱼哭了好一会儿，这时采薇的房门被推开了，小家伙赤着脚，揉着眼睛站在门口，口齿不清地说：“粑粑，姐姐怎么了？” 杜采歌笑道：“小鱼儿姐姐弄丢了东西，在这伤心呢。你快去睡觉！” 余鱼有点不好意思在小孩面前哭，直起身，用力擦了擦眼睛，鼻子还在一吸一吸的，鼻涕挂着老长。 杜采歌递给她一张抽纸，她赶紧擤了擤鼻涕。 杜采歌又拿了张纸，若无其事地把她沾在自己衣服上的鼻涕擦掉。 余鱼的脸迅速涨得通红。 采薇犹豫了片刻，走过来轻轻抚摸余鱼的脸，小大人一般一本正经地说：“小鱼儿姐姐，别伤心了，我把我最喜欢的玩具送给你，你别哭了啊！” 余鱼一边流泪，一边勉强微笑：“谢谢采薇，我不伤心了。你快点去睡吧！” 采薇这才向卧室走去，一步三回头。 “快去！”杜采歌提高了音量。 小家伙这才脚底抹油，飞快地闪进杜媃琦的卧室。 杜采歌低头看看余鱼，这女孩已经不哭了，只是还有点打嗝。 过了一会，她小声说：“老师，我不会辜负你的。我会努力写出好作品！” “对，就要这个劲头。行了，别想多了，去洗个澡，赶紧睡吧。你那还有换洗衣服么？没有的话，明天我带你去买点。” 余鱼忙推辞：“不用了老师，我还有一点点积蓄的。” “你既然叫我一声老师，就不要和我太客气。按照我们国家的传统，师生关系就和父子、父女关系差不多。壮年的时候老师养着学生，等老师年老了，学生再反过来赡养老师。如果一个人没有子女，他的徒弟学生是有义务为他养老送终的。”杜采歌笑着说。 余鱼迅速抬头看了他一眼：“可是老师您有女儿了，还要我帮您送终吗？” 杜采歌面无表情，认真地思考着要不要把她吊起来抽一顿。 或许抽一顿她就开窍了呢？ 就像当电器故障时，用手掌45度斜劈来修理的土法。 虽然看起来不怎么科学，但是很玄学啊，偶尔能解决问题的。 毕竟太晚了，杜采歌没有和她多说，把她赶去段晓晨家里，让她尽快洗漱睡觉。 …… 次日。 杜采歌起来后忙忙碌碌，做早饭、送采薇上学，回来后余鱼又来敲门。 这女孩又诅咒发誓，一定会尽快写出好歌赔给杜采歌。 杜采歌和她聊了一阵，让她保持平和心态，不要钻牛角尖，便将她打发走。 刚准备搬运一会，就接到了范玉弘的电话。 “你上次跟我说，你最近急着赚钱？” “是啊，最近有要花钱的地方，缺口还挺大的，所以我才想卖几首歌。话说谢韵姿那里你跟进一下，尽快把合同签了，把钱拿到手。” “行，这两天就办好。另外，”范玉弘笑着问，“有个又来钱快、又轻松的活，你接不接？” “什么活？” “音乐新力量，这档节目你知道吧。” “听说过，看过两期，”杜采歌纳闷地问，“他们找我？我又不会唱歌。” 范玉弘解释道：“人家不是找你去唱歌，是让你去当导师。当然如果你愿意唱歌的话，也是有钱拿的。” 杜采歌失笑道：“我又不怎么懂音乐，这个导师我当不了。” “在我面前还装？”范玉弘幽幽地说。 “不是装，是我发现自己乐理方面的知识太浅薄了，当不了导师。” “60万一期。如果你愿意自己开嗓，老歌25万一首，未发布过的新歌40万一首。所有在节目录制期间，你写给自己战队学生的歌曲，版权全归你，节目制作方只要求收取一定比例的推广费用。这是只给极少数大牌的优渥待遇。” 原本打算坚决拒绝的杜采歌立刻改了口：“他们准备录制几期？时间跨度多长时间？” “预赛1个月，正赛时间跨度3、4个月吧，预赛马上开始，正赛是7月到10月、11月的样子。正赛录十几期总有吧。” 杜采歌又问：“这节目的公正度怎么样？” “绝对的公平肯定没有，也少不了一点暗箱操作。不过嘛，反正相对别的同类节目而言，还算不错的。毕竟这档节目才刚刚制作了一季，还在上升期。” 杜采歌没有把话说死，“还是麻烦你先帮我再打听打听吧，多了解一点情况。另外，我之前稍微了解过一点，预赛是全民海选，挑选没有出道的歌手。正赛是邀请和推荐制，选择范围是2年内出道的新人歌手，对不对？” “好像是这样。” “我还没决定去不去。不过先说好，如果要我去，得给我学生一个名额。” 范玉弘奇道：“你什么时候收了个学生？” “刚收的。” “行，我去衔接一下吧。”范玉弘没有刨根问底，又和杜采歌交流了几句，便挂了电话。 握着手机，杜采歌沉思起来。 音乐新力量……其实这个节目里的导师，并不真的需要很多乐理知识，他去参与录制的话，问题不会很大。 而且对方的报价，确实很有诚意了，他现在的确需要尽快赚钱。 到底去不去呢？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243章 威武霸气颜颖臻 我只想安静地抄书啊正文卷第243章威武霸气颜颖臻杜采歌原本想给颜颖臻庆祝一下生日。 不过6月12日他联系了颜颖臻几次，一直没能联系上她本人。 她的助理孙雅玲说，这两天公司有一些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处理，大会小会开个不停。 等杜采歌接了采薇回来，吃过晚饭，颜颖臻终于回了个电话，匆匆说了几句，又要去开会。 杜采歌虽然理智上能够理解，但还是忍不住有些恼火：“我知道你工作忙，但是采薇为了你的生日礼物，已经准备了好几天。我是真不想看到她失望的眼神！” 颜颖臻的语气显得很火药味十足：“我也不想让她失望啊！但是我小时候就是这么过来的！我可以说，我对采薇，比我爸对我要好得多！我已经竭尽所能去满足采薇了，但这个世界上本来就不可能事事都那么如意！” 杜采歌深吸了一口气，尽量不让自己的语气听上去像吵架：“我能理解，你现在火气大，是因为你想回来和采薇一起庆祝生日，但是从现实考虑，又很难做到。” 颜颖臻一时没有做声，半晌才幽幽一叹：“你能懂就好。” “我和采薇在家里等你，你尽量早点回来吧。” 电话挂断后，颜颖臻握着手机怔怔地出神。 我和采薇在家里等你。 在家里等你。 这么多年，她最渴望听到的一句话，就这么不经意地，在她完全没有料到的情况下，听到了。 理智一想，她知道杜采歌可能是口误了。 他很可能是想表达“我和采薇在你家等你。” 但是这一点小小的口误，却让她暖心了好半天。 本来筋疲力尽的身体里，又涌出了斗志和活力。 她挺了挺腰，站得笔直，下巴骄傲地扬起，露出像天鹅一样优美的脖颈。 她又重新恢复那气场强大的形象，目光坚定而自信。 挡路的宵小，碾碎就好！ “颜总，”孙雅玲的目光有些担忧，压低声音说，“他们看来是串通好的，这次要将你一军。这一关，怕是不太好过。” 颜颖臻轻蔑地说：“一群鼠目寸光的东西，不想着把蛋糕做大，天天心怀鬼胎地想偷别人的蛋糕，这种人我会怕么？” 孙雅玲低声提醒：“不要掉以轻心，颜总，我感觉这次他们是有备而来。” 颜颖臻笑了笑，说不出的潇洒写意：“就算他们是有备而来，又能做什么呢？我想来想去，他们最多也就闹到董事会去。可董事长是我亲哥啊！” “好吧，就算他们能用某种方式拉拢，或者打动我哥，把我革职。大不了我不做ceo了，有什么关系？” “6年前，我卖了房子，花了6年时间，从无到有建立起了远光集团。” “而现在我的个人财富，我拥有的资源，我的人脉，都不是6年前的自己可比。” “你信不信我用一半的时间就能重建起一个不逊色于远光集团的公司？” 孙雅玲无话可说，此刻她的眸子里只剩下崇拜。 …… 陈馥芳穿着很普通的过膝百褶裙，双手交叠在小腹前，优雅地微笑着。 “姨！”采薇冲了上来，一头撞进她怀里。 陈馥芳温柔地抚摸采薇的头顶，目光落在杜采歌身上。“杜先生。” “陈姐你好。”杜采歌点点头，提着蛋糕和给颜颖臻买的礼物。 又对采薇说：“宝贝你先进去，爸爸和陈姨说会话。” 采薇不高兴地撅起小嘴：“可是我也想和小陈姨说话。我都有好多天没见到小陈姨了！” “可是爸爸真的有事要和陈姨说，要不，你乖乖地自己去玩一阵，明天爸爸给你买一个冰激凌吃。”杜采歌笑着逗她。 实际上，前几天他去北境的时候，就将采薇送了回来，所以采薇和陈馥芳最多两天没见面而已。 采薇昂小着脑袋，大眼睛里透着股慧黠：“一个不够！” “那你要吃几个！” 采薇竖起三根手指：“我要吃三个！” “不是。不是，粑粑，”见杜采歌没有反对的意思，她得寸进尺的毛病又犯了，赶紧把手指全部竖起来，“我要吃一百个！” 陈馥芳和杜采歌一起笑了起来。 在采薇的概念里，一就是很少，三就是很多，一百就是特别多。没毛病。 “行，爸爸给你买100个冰激凌，分100年给你吃！”杜采歌说。 “谢谢粑粑！”采薇开心地笑了，丝毫没有意识到这个面白心黑的老爸在欺负她。 等小采薇蹦蹦跳跳地跑进别墅，杜采歌和陈馥芳同时收回视线，相视一笑。 “杜先生想找我聊点什么？”陈馥芳率先开口。 杜采歌也不知从何说起，想了想，问了句废话：“颜……颖臻她一直都是这么忙么？” 陈馥芳微笑道：“现在已经算好的了。以前更忙。但是不管有多忙，夫人对采薇的关心是丝毫不少。您和采薇也一起生活一段时间了，应该感觉得到，采薇的心理是比较健康的，她并不缺爱，不缺关注。” 杜采歌摇摇头，目光落在二楼，一扇落地窗前，小采薇调皮地冲他做鬼脸。 杜采歌向女儿挥挥手，表示自己注意到她了。 采薇满足地跑开，又去玩别的游戏。 “她不缺爱，但我感觉，是你，和你的二姐，填补了她生活中的许多空缺——我不是在指责颜颖臻不称职，”杜采歌摆摆手，不让陈馥芳打断自己，“我觉得她已经做得非常好了。我可以想象，作为一家市值亿万的上市公司的ceo，她肩上的担子有多重，她有多么忙碌。” “但是这几天，我和采薇说话时，采薇会说到很多和妈妈一起度过的时光。我想，颜颖臻已经尽力去陪她了。” 陈馥芳微笑着颔首。 杜采歌张了张嘴，欲言又止。“算了，有些话，我还是直接和她说吧。” 陈馥芳微笑着，“想必夫人也很乐意与你直接沟通。” “我们去屋里坐吧。”杜采歌说。 陈馥芳并无意见。 走了几步，杜采歌停下，若有所思地说：“你觉得，如果我提出。额，我不是想抢采薇，这就是一个初步的设想啊。如果我提出，以后在她比较忙碌的时候，都可以把采薇放到我那儿，不局限于6月。你觉得她会怎么说？” 陈馥芳优雅地微笑道：“如果您开门见山，恐怕会激起夫人的防御机制，让她做出过激反应。但如果您徐徐图之，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我想夫人也会认真考虑吧。” 杜采歌点点头：“我就是这么随口一提，你别告诉她。” 陈馥芳将手指并拢在嘴前，做了一个拉拉链的手势。 很调皮、很少女风的手势，在她这样熟透了的气质美人做来，别有一番风情。 “我还没来得及了解你的私人信息。陈姐你结婚了么？”杜采歌随口问道。 “离了。” “哦，抱歉。” “没事，”陈馥芳笑得很平静，“这只是人生的一段普通经历，没有什么特殊意义。而且时过境迁，纵使当时会伤心，现在回忆起来也不会影响心境了。” “陈姐你真洒脱。” 走了几步，杜采歌又好奇地问：“陈姐你以前当过她的家庭教师？” “是啊，”陈馥芳将一缕掉到额前的秀发勾到耳朵后，“从她小学开始，我就当她的家庭教师了。” “那我和她……交往的时候，你知道么？” “不知道，那时候我在国外，”陈馥芳扭头看了他一眼，笑道，“如果我知道，我肯定会阻止她。” 杜采歌耸耸肩：“为什么？因为我那个时候名声不好？” 陈馥芳大方地微笑着，却是摇头不语。 “不是？那是因为你不想她早恋？不对啊，念大学了，不算早恋了吧。” 杜采歌连续猜了几个理由，陈馥芳才轻叹一声，一副“被你打败了”的表情。 “那个时候，她亲生母亲已经去世了，我和她爸爸结婚了，是她的……后妈，她是我女儿。虽然她不是我亲生的，但她和我感情很好。我当然不希望自己的女儿那么早就谈恋爱，更不希望她被一个花花公子给俘虏。” 杜采歌面色古怪，半晌说不出话来。 这个大瓜，味道太奇怪了…… 到了别墅里，陈馥芳道：“你随意，除了夫人的卧室，其他地方都可以去。我有点事情要处理，就不陪你了。” 说完就轻飘飘地上楼。 杜采歌闲着无聊，在房子里逛了一圈。 感觉嘛，有点差强人意。 不管是装修，还是房屋面积、结构，还是安保系统，都差强人意。 真的对不起颜颖臻的身家。 这栋房子现在的价格是差不多3000来万。 如果只有几个亿的资产，住在这里还算不错。 但是颜颖臻毕竟是大华国女首富，身家据说达到了1000亿大华元，相当于400亿美元，全球富豪排行榜第14位。 距离前10，也只相差40多亿美元。 对于普通老百姓来说，这样的房子是想都不敢想的。 可是以颜颖臻的身家来说，住这房子就太寒碜了。 颜颖臻究竟有什么理由，要在这里恋栈不去？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244章 你又不是没试过 在闲逛的过程中，杜采歌遇到了陈馥芳的二姐陈茉。 前几天杜采歌和她照过面，她和陈馥芳有六七分神似，只是年龄比陈馥芳大得多，体型也大得多，看上去起码55岁以上了。 在杜采歌面前她显得很拘谨，微微欠身道：“杜先生您好。” 然后匆匆离去。 陈馥芳似乎也没有继续与杜采歌交谈的想法，一直在忙碌着。 采薇自己玩了一会，又拖着杜采歌去看她的小乌龟，还把她的朋友们——紫萱，子琪，丁萝等全部介绍给杜采歌。 杜采歌笑容有些扭曲地向这些人形、熊形、兔形的娃娃们打了招呼，又看着采薇兴高采烈地举办了一场茶会。 还喝了几杯女儿制作的奶茶，吃了几个冰激凌和小饼干——都是空气味的，无糖无脂肪，零卡路里，非常绿色环保。 过了9点半，采薇开始频频打呵欠。 杜采歌说：“宝贝，你先去睡会，等妈妈回来我叫你。” “不行！”采薇把小脑袋摇得拨浪鼓似的，“我要等麻麻！我还要吃蛋糕！去年麻麻的生日就没有和我一起过，她说今年一定要和我一起过的。” 杜采歌无奈，只好开动脑筋，迅速想了个办法，抱起她说：“那我们去看会电视吧。” “好啊！”采薇果然抵抗不了电视的诱惑，拍手大笑。 杜采歌抱着女儿来到放映室，这里有全套的家庭影院，50寸的等离子彩电。 他翻箱倒柜，翻出了一大堆动画片的dvd光盘，采薇弯腰挑了一阵，选出一盒。“粑粑，我要看动物王国！” 杜采歌看着那封面都是些可爱的动物，便播放起来。 前10分钟，采薇精神奕奕地看着。 但杜采歌一直很有耐心地抚摸着她的后脑勺，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杜采歌发现，这个动作很容易让她睡着。 果然，很快采薇就呵欠连天。 不到10点，她就倒在杜采歌的腿上睡着了。 杜采歌将电视的声音调小，又找了条小毯子给采薇盖上。 听着女儿均匀的呼吸，他陷入沉思，电视机的画面不断变化，光线照得他的脸庞忽明忽暗。 当时间即将来到12点，杜采歌靠在沙发上已经半睡半醒的时候，他放在长裤口袋里的手机开始振动。 一看，是颜颖臻的来电，他立刻清醒了一小半。 “喂？”接通后，他压低声音，以免吵醒女儿。 “我在回来的路上了，还有15分钟……20分钟到家。你和采薇还在？”颜颖臻的声音透着疲惫。 “在。采薇睡了，你注意安全，不赶时间。” 沉默了一会，颜颖臻才轻声吐出两个字：“谢谢。” 挂掉电话后，杜采歌站起，先去把蛋糕和礼物准备好。 然后一直看着时间，等到有车辆驶入到房间后面的车道，他立刻过去拨开窗帘看了看，确认是颜颖臻的座驾。 杜采歌这才返回去，把采薇抱到客厅，摇了摇她：“宝贝，宝贝，妈妈回来了。” 小朋友的起床气总是很大。 采薇猛地挥舞手臂，“别吵我！讨厌的粑粑！” “妈妈回来了，你不是要给她过生日么？”杜采歌笑着说。 哄了采薇足有一两分钟，直到颜颖臻用指纹开门，发出电子音，采薇才睁开眼睛。 然后她脸上浮现甜美的笑容，从杜采歌怀里挣脱出来，屁颠屁颠地向颜颖臻跑去：“麻麻！麻麻！” 颜颖臻一把抱起女儿，视线却落在杜采歌身上。 尽管疲惫万分，她还是对杜采歌展露了一个笑容。 说不上迷人，但是这笑容很放松，很亲近，就像是加班回来的小妻子，对着丈夫笑了笑。 没有什么激情，没有什么。就是简单地觉得：有你真好。 然后她埋着头，用力地抱着采薇，使劲地闻着小家伙身上的香味。 似乎这个动作能让她切切实实地安心下来，脱离那看不见硝烟的战场，回到日常生活中来。 过了一会她才起身，牵着采薇的小手来到杜采歌跟前，开口就是埋怨的话：“都说让你们别过来了，早点睡。你看这么晚了，采薇明天还要上学呢。” “不要闹别扭，别说扫兴的话，来好好庆祝生日吧。”杜采歌开始利落地将2和7造型的蜡烛插入松软的奶油中，掏出早已准备好的打火机点燃。 颜颖臻放下包，静静地看着。 “把灯关掉。” 陈馥芳和她二姐陈茉不知什么时候悄无声息地来到客厅。 陈馥芳微笑着将电灯全部关掉，大厅里迅速被黑暗笼罩。 只有窗户透进来的一点微光，和蜡烛那摇摆不定的光芒，让他们勉强还能行动。 “我们来唱生日歌吧。”这么说着，杜采歌很自然地牵起了采薇的手。 采薇看看左手，又看看右手。 被爸爸妈妈同时一左一右地牵着，对她来说似乎是一种新奇的感觉，她抬起头嘻嘻笑了起来。 陈馥芳和陈茉也悄然走过来，大家一起一边拍手一边唱：“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 颜颖臻一直保持着微笑，突然伸手擦了擦眼睛。 “现在赶紧许愿，然后吹蜡烛吧。” 颜颖臻那美丽的面孔，在烛光飘摇中，美得不可方物。 光影的魔术，在她的脸上缔结出最好的美颜效果。 所有的不完美都被阴影掩盖，而光线则让她的肌肤透亮，眸子流光溢彩。 她冲着杜采歌甜甜地一笑，眼睛里还有一点晶莹的泪花。 然后她闭上眼，默默地许愿。 刚刚睁开眼睛，采薇就迫不及待地嚷道：“我来吹蜡烛！我要吹！” 然后深吸一口气，腮帮子鼓鼓的，俯身一口气便吹灭了蜡烛。 她骄傲地抬起头：“我好厉害吧？” 杜采歌忍不住拧了拧她的脸蛋：“是的，你很厉害。” “现在，去把你准备的礼物送给妈妈吧。” “是的，礼物！”采薇屁颠屁颠地跑去找礼物。 陈馥芳默默地走去开灯，陈茉拿着蛋糕的包装盒去丢掉，让杜采歌和颜颖臻有片刻独处的机会。 杜采歌与颜颖臻对视，“你许了什么愿？” 颜颖臻白了他一眼，这一眼既娇且媚：“不告诉你，说出来就不灵了。” 杜采歌没话找话：“事情解决了没有？” 颜颖臻再次翻了个白眼：“人家这么开心的时候，能别提扫兴的话题么？” 杜采歌呵呵一笑，有些尴尬。 刚刚颜颖臻那娇媚的眼神，让他想起了记忆碎片中与颜颖臻的激情画面，不由得心里一热。 采薇蹦蹦跳跳地回到客厅，将她自己独立制作的贺卡递给颜颖臻：“麻麻，这是我自己做的！你看看喜欢么？” 颜颖臻翻来覆去地看了看，忍不住弯腰亲了亲采薇的额头。 “我很喜欢，宝贝。谢谢你！” 杜采歌也趁机拿出自己准备的礼物，一条红色的丝巾。 “就这？”颜颖臻嫌弃地撇撇嘴。 “你不要就还给我。” “衮！送出去的东西还想拿回去，你是不是爷们啊？” 杜采歌压低了声音，“我是不是爷们，难道你还不知道？你又不是没试过。” 杜采歌也不知道自己脑子里哪根线搭错了，竟然脱口而出这种骚话。 太轻浮了，挑逗意味太强了。 对方可是个市值亿万的大公司的总裁、大股东，大华国女首富！ 不过有一说一，挑逗女首富的感觉，真的很爽。 瞬间冷场。 陈茉弯腰捡起地毯上的一些残渣，专心打扫卫生。 陈馥芳扭头看着窗帘，似乎在研究窗帘上的花纹。 小采薇歪着脑袋，看看爸爸，又看看妈妈。 粑粑说的话好奇怪哦，每个字都听得懂，但连在一起就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了。 麻麻的表情也好奇怪哦，从来没见过麻麻这种表情，不知道怎么形容。 杜采歌看着颜颖臻微羞低头，抬起眼帘迅速看他一眼，又很快目光移开，羞得回避目光接触，突然觉得好爽。 “咳咳，不好意思。”他终究还是有理智，立刻道歉。 颜颖臻没搭理他，低头对采薇说：“宝贝，你来切蛋糕吧！” 又迅速瞥了杜采歌一眼，似乎要把他之前那句话当作幻觉，不承认。 宝宝很纯洁，宝宝听不懂你说什么。 就酱子。 采薇高高兴兴地拿起塑料刀，踮着脚笨拙地切蛋糕。 一刀下去，歪歪斜斜。 如果真的放任她去切，这蛋糕就没法吃了…… 杜采歌只好抓着她的手，帮她一起将蛋糕切成小块。 然后分别盛进一次性碟子里。 “第一块给谁？”杜采歌问。 “给大陈姨，大陈姨年龄最大，我们要尊老爱幼！” 陈茉笑得有点扭曲。 她接过蛋糕，然后轻轻拍了拍采薇的小脑袋，亲切地说：“采薇啊，陈姨呢，其实不是老人，你不需要‘尊老’的。” 采薇用力地眨巴着眼睛，大人好奇怪哦。 杜采歌看不下去了，打岔说：“接下来第二块蛋糕给谁？” “给小陈姨，小陈姨照顾我和妈妈，很辛苦的！”小家伙做出累得喘气的表情。 陈馥芳开心地接过蛋糕，在采薇的小脸蛋上亲了一下。“谢谢采薇宝贝。” 不等杜采歌开口，采薇捧起第三只碟子，递给颜颖臻。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245章 与颜颖臻的夜话 “麻麻，不要多吃蛋糕，会长虫牙的！”将第三块蛋糕递给颜颖臻后，采薇奶声奶气地说。 第四块蛋糕自然给了杜采歌。 轮到她自己时，她先挑了块最大的，但是看了看杜采歌和颜颖臻的脸色，她小心翼翼地又指向一块中等大小的。 杜采歌还是摇头。 她只好委屈地拿了一块最小的，噘着嘴，嘟囔道：“我好辛苦的，我做贺卡手指都磨破皮了，还不给我吃大蛋糕，只给我吃小的，你们欺负人……” 旁边几个人都忍俊不禁。 采薇比较注意吃相，小口小口，吃得很斯文，也不知是颜颖臻教的，还是陈馥芳的功劳。 有的比较活泼的小孩子，吃蛋糕的时候会吃得满脸奶油。 但采薇就非常注意形象，小淑女一样，只在嘴唇上沾了一点点奶油，吃完后还很自觉地找纸巾擦掉。 不过她也就是在吃东西的时候斯文，这些天杜采歌和她相处，深知她在天使与恶魔之间的切换速度是极快的，吵闹的时候比男孩子还调皮，有的时候很让人头疼。 几个大人都只象征性地吃了两口蛋糕就放下了，等采薇吃完，陈茉带她去洗脸洗手。 等采薇小小的身影消失，颜颖臻收回目光，若无其事地说：“太晚了，你们今晚别回去了，在这睡吧。” 杜采歌有些犹豫：“我还是带她过去睡吧。” “我这里什么都有，”顿了顿，颜颖臻嘴角一翘，勾出一抹冷笑，“难道你的床上有个大美人等你回去抚慰？” 杜采歌恼火地说：“至于么？在你心里，我就是这种形象？” 颜颖臻看着他，很平静的眼神，但是准确地传达出了她的态度：你心里没点ac数？ 杜采歌大感头疼。 这是原主挖的大坑啊。 在这个时候，他就坚决不承认那是他自己生出的副人格了。 老子才没那么差劲！ 他摇摇头：“算了，那你给我找间客房吧。” “客房没有，都没收拾，”颜颖臻慢条斯理地说，“你睡沙发吧。观影室的沙发就不错，你可以试试的。” “……”最毒妇人心啊有没有。他之前闲逛的时候，明明看到有几间客房是可以睡人的。 “我睡不惯沙发。客房不方便的话，要不我睡你床上？”他故意挑衅地说。 “可以啊，”颜颖臻心平气和地接下了战书，“我无所谓，反正年轻的时候被你睡过很多次了。我一直告诉自己，就当是用了几次在探宝网上买的电动吧。你现在要是碰我，我的力气没你大，也反抗不了，就当是又用了一次电动而已。” 轮到杜采歌傻眼了。 你要不要这么彪悍啊姑娘？ 注意点形象可不可以？ 大华国女首富，就这样？就这样？ 他赌气说：“行啊，睡就睡啊，反正我又不吃亏。” 采薇被陈茉带去洗漱睡觉了，杜采歌磨磨蹭蹭，洗漱完毕，来到颜颖臻卧室门口。 昏黄的光线下，颜颖臻换上了一套半透明的真丝睡衣，正坐在那翻看杂志，脖颈细嫩如同天鹅，弯成一个好看的弧度。 她的腿上盖着一条薄薄的空调被，只露出一只白皙小巧的脚丫子，五个脚趾头都涂了豆蔻色的指甲油。 这副画面，娴静美好，细看又觉得有别样的诱惑力。 她迅速地瞥了杜采歌一眼：“过来啊，我要睡了。” 说着还用手遮掩着打了个呵欠。 杜采歌发现，她那套睡衣下面似乎什么都没穿…… 朦朦胧胧，模模糊糊，若隐若现，最是让人心痒难耐。 卧了个槽，有必要搞得这么，这么，坦诚相对吗？ 再看看颜颖臻那美丽的脸蛋，故作平静，冷傲得没边了。 真想冲上去，将她的平静、将她的冷傲统统撕碎，看看她惊慌失措的样子。 杜采歌觉得自己已经到了擦枪走火的边缘。 体内的雄性激素在熊熊燃烧，，烧得他几乎失去理智。 他真想大喝一声：妖女，看枪！ 就扑上去，与她大战三百回合。 镇压各种不服。 大华国女首富？呵呵。 女强人？呵呵。 气场强大？呵呵。 强势？傲气？呵呵。 统统镇压。 杜采歌平时不是这么没自制力的人。 关键是，他和颜颖臻连女儿都有了，在他自己都没意识到的情况下，其实他对颜颖臻已经放开了大半心防。 潜意识里他觉得，就算和颜颖臻发生点什么，那也是情理之中的事，而且颜颖臻的态度也非常明显，不介意和他发生点什么。 那态度，对他基本上是不设防的。 他看得出来，这个女人对他有怨气，同样有爱意。 现在就是有点放不下面子，不好意思主动邀请他。 但如果他能认个错，软语相求，好好哄她，说些甜言蜜语，她肯定会半推半就，成其好事。 但就在这时，他的脑海中突然冒出一张宜嗔宜喜的俏脸，那对桃花眼轻轻眨着，笑意盎然，朱唇轻启：“要不要尝尝，我的小嘴到底甜不甜？” 杜采歌心中的欲火迅速冷却。 好吧，算了，今天且饶你一回。 惹不起，告辞。 他灰溜溜地转身：“好久没睡沙发了，我突然想体验一下睡沙发的感觉。” 等他离开，颜颖臻轻轻拍了拍胸口，笑得两只眼睛弯成了月芽儿。“吓死我了，还以为今天要被狗咬呢，原来你是有贼心没贼胆啊！” “所以失忆真的会让人性格变化这么大吗？感觉你变得……挺好玩的。” …… 杜采歌半躺在观影室的沙发上，盖着陈馥芳给他拿来的薄薄的毛毯，看着一部星条国的动作片大作。（真.动作片，不是岛国动作片。） 其实颜颖臻回来之前他就想睡了，但是之后唱生日歌闹了一阵，接着又被这女人刺激了一下，他就有点睡不着了，到现在还没消火。 他毕竟是正常的男人，不是幻想里那种没有七情六欲、已经脱离人类范围的生物。 有生理冲动很正常，只要不被生理冲动战胜理智就是好孩子。 因为翻来覆去睡不着，他干脆爬起来看电影。 颜颖臻收藏了不少优秀电影的dvd，都是正版的。 虽然现在还没有蓝光碟片，画质不怎么样，但是将就着看吧。 不知不觉，时间来到了一点钟。 忽然“咿呀”一声，观影室的门被推开，杜采歌立刻看过去，只见颜颖臻斜靠在门边，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你这是干嘛？”杜采歌摸不着头脑。 “我怕你忍不住用五姑娘解决问题，特地来警告你，别把我的房间弄脏了。” 卧槽，这女人现在这么彪悍的吗？ 杜采歌觉得无言以对。 还有点心虚。 因为之前他火气最旺的时候，确实生出过这个念头。 只是因为种种顾虑，没有付诸行动。 沉默了片刻，他苦笑着说：“孤男寡女，三更半夜，麻烦你别说这么敏感的话题好么？撩起我的火来你又不负责解决。” 颜颖臻理直气壮地说：“我只管撩，没有帮你解决的义务。你自己说的，我们现在没关系，就是普通朋友。” “行了，怕了你了，”杜采歌摆摆手，“快去睡觉吧，你累了一天了。” “怎么，不欢迎我？这是我家，我想待哪就待哪。”颜颖臻反而走了进来，与杜采歌隔了一臂的距离坐下。 她身上有股很清爽的香味。 而那件半透明的睡衣，仍然半遮半掩，根本无法完全掩盖那峰峦起伏的美好风景。 杜采歌移开目光，非礼勿视。 颜颖臻丝毫没在乎可能走光，用胳膊肘捅了捅他，“你的小女朋友是个挺有意思的人。” “你在说谁？谁是我的小女朋友？”杜采歌愣神。 “别装傻，你知道我在说谁，段晓晨啊！”颜颖臻并没有表现出不愉快的样子。 沉默了片刻，杜采歌略带心虚地解释道：“她不是我的女朋友，我们没有确定关系。然后你为什么说她挺有意思？” “她不是要和你一起开公司么？最近我让小孙在和她对接，我这边准备以柔止投资入股你们的公司。她一直在和小孙谈条件，小孙告诉我，段晓晨是挺有意思的一个人，有时候说话很逗。”说着说着，她就笑了起来，不知道是想起了什么好笑的事。 杜采歌摇摇头：“我没觉得她很逗。” “或许你还不够了解她吧。你和她相处也不多。” 杜采歌不想继续和颜颖臻讨论段晓晨，总感觉怪怪的，所以用很敷衍的口吻说：“确实不多。” “你不问我为什么要投资你们的公司？”颜颖臻看着他。 杜采歌奇道：“你上次不是已经说了吗，你很看好我们的赚钱能力。” “我说过么？”颜颖臻笑了笑，抬手理了理头发，“好吧，这个理由不错。” 杜采歌迟疑着问：“那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为什么要投资我们的公司？” “就是刚刚这个理由。” “不，说真的。” “就不告诉你。”颜颖臻挑衅地看着他。 杜采歌耸耸肩。“随你，反正你不会害我。” 颜颖臻冷笑：“你自我感觉太良好了，别到时候被我卖了还帮我数钱。” “总之，谢谢你，这阵子帮了我不少。”杜采歌诚恳地说。 颜颖臻听出了他的真诚，眼里的寒意融化了不少。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刚刚最新章节被屏蔽了 “麻麻，不要多吃蛋糕，会长虫牙的！”将第三块蛋糕递给颜颖臻后，采薇奶声奶气地说。 第四块蛋糕自然给了杜采歌。 轮到她自己时，她先挑了块最大的，但是看了看杜采歌和颜颖臻的脸色，她小心翼翼地又指向一块中等大小的。 杜采歌还是摇头。 她只好委屈地拿了一块最小的，噘着嘴，嘟囔道：“我好辛苦的，我做贺卡手指都磨破皮了，还不给我吃大蛋糕，只给我吃小的，你们欺负人……” 旁边几个人都忍俊不禁。 采薇比较注意吃相，小口小口，吃得很斯文，也不知是颜颖臻教的，还是陈馥芳的功劳。 有的比较活泼的小孩子，吃蛋糕的时候会吃得满脸奶油。 但采薇就非常注意形象，小淑女一样，只在嘴唇上沾了一点点奶油，吃完后还很自觉地找纸巾擦掉。 不过她也就是在吃东西的时候斯文，这些天杜采歌和她相处，深知她在天使与恶魔之间的切换速度是极快的，吵闹的时候比男孩子还调皮，有的时候很让人头疼。 几个大人都只象征性地吃了两口蛋糕就放下了，等采薇吃完，陈茉带她去洗脸洗手。 等采薇小小的身影消失，颜颖臻收回目光，若无其事地说：“太晚了，你们今晚别回去了，在这睡吧。” 杜采歌有些犹豫：“我还是带她过去睡吧。” “我这里什么都有，”顿了顿，颜颖臻嘴角一翘，勾出一抹冷笑，“难道你的床上有个大美人等你回去抚慰？” 杜采歌恼火地说：“至于么？在你心里，我就是这种形象？” 颜颖臻看着他，很平静的眼神，但是准确地传达出了她的态度：你心里没点ac数？ 杜采歌大感头疼。 这是原主挖的大坑啊。 在这个时候，他就坚决不承认那是他自己生出的副人格了。 老子才没那么差劲！ 他摇摇头：“算了，那你给我找间客房吧。” “客房没有，都没收拾，”颜颖臻慢条斯理地说，“你睡沙发吧。观影室的沙发就不错，你可以试试的。” “……”最毒妇人心啊有没有。他之前闲逛的时候，明明看到有几间客房是可以睡人的。 “我睡不惯沙发。客房不方便的话，要不我睡你床上？”他故意挑衅地说。 “可以啊，”颜颖臻心平气和地接下了战书，“我无所谓，反正年轻的时候被你睡过很多次了。我一直告诉自己，就当是用了几次在探宝网上买的电动吧。你现在要是碰我，我的力气没你大，也反抗不了，就当是又用了一次电动而已。” 轮到杜采歌傻眼了。 你要不要这么彪悍啊姑娘？ 注意点形象可不可以？ 大华国女首富，就这样？就这样？ 他赌气说：“行啊，睡就睡啊，反正我又不吃亏。” 采薇被陈茉带去洗漱睡觉了，杜采歌磨磨蹭蹭，洗漱完毕，来到颜颖臻卧室门口。 昏黄的光线下，颜颖臻换上了一套半透明的真丝睡衣，正坐在那翻看杂志，脖颈细嫩如同天鹅，弯成一个好看的弧度。 她的腿上盖着一条薄薄的空调被，只露出一只白皙小巧的脚丫子，五个脚趾头都涂了豆蔻色的指甲油。 这副画面，娴静美好，细看又觉得有别样的诱惑力。 她迅速地瞥了杜采歌一眼：“过来啊，我要睡了。” 说着还用手遮掩着打了个呵欠。 杜采歌发现，她那套睡衣下面似乎什么都没穿…… 朦朦胧胧，模模糊糊，若隐若现，最是让人心痒难耐。 卧了个槽，有必要搞得这么，这么，坦诚相对吗？ 再看看颜颖臻那美丽的脸蛋，故作平静，冷傲得没边了。 真想冲上去，将她的平静、将她的冷傲统统撕碎，看看她惊慌失措的样子。 杜采歌觉得自己已经到了擦枪走火的边缘。 体内的雄性激素在熊熊燃烧，，烧得他几乎失去理智。 他真想大喝一声：妖女，看枪！ 就扑上去，与她大战三百回合。 镇压各种不服。 大华国女首富？呵呵。 女强人？呵呵。 气场强大？呵呵。 强势？傲气？呵呵。 统统镇压。 杜采歌平时不是这么没自制力的人。 关键是，他和颜颖臻连女儿都有了，在他自己都没意识到的情况下，其实他对颜颖臻已经放开了大半心防。 潜意识里他觉得，就算和颜颖臻发生点什么，那也是情理之中的事，而且颜颖臻的态度也非常明显，不介意和他发生点什么。 那态度，对他基本上是不设防的。 他看得出来，这个女人对他有怨气，同样有爱意。 现在就是有点放不下面子，不好意思主动邀请他。 但如果他能认个错，软语相求，好好哄她，说些甜言蜜语，她肯定会半推半就，成其好事。 但就在这时，他的脑海中突然冒出一张宜嗔宜喜的俏脸，那对桃花眼轻轻眨着，笑意盎然，朱唇轻启：“要不要尝尝，我的小嘴到底甜不甜？” 杜采歌心中的欲火迅速冷却。 好吧，算了，今天且饶你一回。 惹不起，告辞。 他灰溜溜地转身：“好久没睡沙发了，我突然想体验一下睡沙发的感觉。” 等他离开，颜颖臻轻轻拍了拍胸口，笑得两只眼睛弯成了月芽儿。“吓死我了，还以为今天要被狗咬呢，原来你是有贼心没贼胆啊！” “所以失忆真的会让人性格变化这么大吗？感觉你变得……挺好玩的。” …… 杜采歌半躺在观影室的沙发上，盖着陈馥芳给他拿来的薄薄的毛毯，看着一部星条国的动作片大作。 其实颜颖臻回来之前他就想睡了，但是之后唱生日歌闹了一阵，接着又被这女人刺激了一下，他就有点睡不着了，到现在还没消火。 他毕竟是正常的男人，不是幻想里那种没有七情六欲、已经脱离人类范围的生物。 有生理冲动很正常，只要不被生理冲动战胜理智就是好孩子。 因为翻来覆去睡不着，他干脆爬起来看电影。 颜颖臻收藏了不少优秀电影的dvd，都是正版的。 虽然现在还没有蓝光碟片，画质不怎么样，但是将就着看吧。 不知不觉，时间来到了一点钟。 忽然“咿呀”一声，观影室的门被推开，杜采歌立刻看过去，只见颜颖臻斜靠在门边，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你这是干嘛？”杜采歌摸不着头脑。 “我怕你忍不住用五姑娘解决问题，特地来警告你，别把我的房间弄脏了。” 卧槽，这女人现在这么彪悍的吗？ 杜采歌觉得无言以对。 还有点心虚。 因为之前他火气最旺的时候，确实生出过这个念头。 只是因为种种顾虑，没有付诸行动。 沉默了片刻，他苦笑着说：“孤男寡女，三更半夜，麻烦你别说这么敏感的话题好么？撩起我的火来你又不负责解决。” 颜颖臻理直气壮地说：“我只管撩，没有帮你解决的义务。你自己说的，我们现在没关系，就是普通朋友。” “行了，怕了你了，”杜采歌摆摆手，“快去睡觉吧，你累了一天了。” “怎么，不欢迎我？这是我家，我想待哪就待哪。”颜颖臻反而走了进来，与杜采歌隔了一臂的距离坐下。 她身上有股很清爽的香味。 而那件半透明的睡衣，仍然半遮半掩，根本无法完全掩盖那峰峦起伏的美好风景。 杜采歌移开目光，非礼勿视。 颜颖臻丝毫没在乎可能走光，用胳膊肘捅了捅他，“你的小女朋友是个挺有意思的人。” “你在说谁？谁是我的小女朋友？”杜采歌愣神。 “别装傻，你知道我在说谁，段晓晨啊！”颜颖臻并没有表现出不愉快的样子。 沉默了片刻，杜采歌略带心虚地解释道：“她不是我的女朋友，我们没有确定关系。然后你为什么说她挺有意思？” “她不是要和你一起开公司么？最近我让小孙在和她对接，我这边准备以柔止投资入股你们的公司。她一直在和小孙谈条件，小孙告诉我，段晓晨是挺有意思的一个人，有时候说话很逗。”说着说着，她就笑了起来，不知道是想起了什么好笑的事。 杜采歌摇摇头：“我没觉得她很逗。” “或许你还不够了解她吧。你和她相处也不多。” 杜采歌不想继续和颜颖臻讨论段晓晨，总感觉怪怪的，所以用很敷衍的口吻说：“确实不多。” “你不问我为什么要投资你们的公司？”颜颖臻看着他。 杜采歌奇道：“你上次不是已经说了吗，你很看好我们的赚钱能力。” “我说过么？”颜颖臻笑了笑，抬手理了理头发，“好吧，这个理由不错。” 杜采歌迟疑着问：“那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为什么要投资我们的公司？” “就是刚刚这个理由。” “不，说真的。” “就不告诉你。”颜颖臻挑衅地看着他。 杜采歌耸耸肩。“随你，反正你不会害我。” 颜颖臻冷笑：“你自我感觉太良好了，别到时候被我卖了还帮我数钱。” “总之，谢谢你，这阵子帮了我不少。”杜采歌诚恳地说。 颜颖臻听出了他的真诚，眼里的寒意融化了不少。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246章 你可以去梦里想 杜采歌咂了咂嘴，回味了一刻，“这支酒的味道真不错。得好几万吧？” “十万以上，具体价钱我不清楚，别人送的。”颜颖臻转着酒杯，眼神有些迷离，慵懒地说。 闻言杜采歌举起酒瓶，仔细瞧了瞧。 这是一支路易十三，具体是哪一款，他不太懂。 在地球时，他虽然有钱，也还算喜欢喝点小酒，但绝不会刻意去买奢侈品级别的酒。 刚刚他和颜颖臻聊了一阵，越发不想睡觉了、 颜颖臻说她也睡不着，便去拿了这支酒来，说边聊边喝，喝得晕乎乎的正好睡觉。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不知什么时候，颜颖臻已经靠在他的肩上。 “对了，这阵子你到底在忙什么，你公司遇到什么问题了？”杜采歌喝得很慢，现在还挺清醒的。 颜颖臻也是小口啜饮，甚至可以说是“舔一舔”。 不过她对酒精的反应很大，一会儿就脸红了。 她的皮肤又白又细腻，看上去就像一块白玉染上了红晕，美得惊人。 “问题……公司没遇到问题，是我遇到了问题。”颜颖臻转了转酒杯，似乎在组织语言。 然后她眯着眼看着杜采歌：“你以前对我说过的，关于你对未来许多事物发展的判断，还记得么？” 杜采歌毫不犹豫地点头：“记得。” 像是在考验他一样，颜颖臻问道：“关于社交软件这一块，觉得ll软件能适应移动互联网时代么？” “当然不适应，也没必要适应，”杜采歌很清楚该怎么说，毕竟原主用来忽悠这位女首富的东西，都是来自于自己的记忆库，“开发一款新的、专门为智能手机设计的社交app就行了嘛，再把ll的用户数据对接一下。比如，初期可以设置成这款app能接收ll的离线消息，很轻松就能把用户导过来。” “是吧，你觉得这样最好，其实我仔细想了后，也觉得这样挺好，”颜颖臻说，“可是有些人不这么认为，他们的想法更保守。有ll就够了，最多开发一个智能手机版本的ll。干嘛要花那么多资金，花那么大人力，去开发新的app？” “我问如果别人开发出这样的app，来打击我们怎么办？” “那帮人却觉得远光集团天下第一，在社交领域，没人能动摇我们的地位。可笑。” “这些是蠢的。” “还有坏的，其实有些人也知道，应该开发一款新的社交app来巩固我们在社交软件领域的优势，但是为了反对我，他们就反对一切我的提案。” 颜颖臻一口气说了好多，才停下来抿了一小口酒。 杜采歌诧异道：“为什么要反对你？” 颜颖臻迅速瞥了他一眼：“因为想取而代之。” “想把你赶下台？从你自己的公司里，把你赶下台。”虽然在地球时，也不乏这种案例：在资本的力量下，一个公司的创始人被从自己的公司扫地出门。 比如乔布斯就曾被从苹果踢走。 但自己身边的人遇到这种事，还是让杜采歌觉得不可思议。 “恩。”颜颖臻重重地点头。 “你做得好好的，干嘛要把你赶走？” 颜颖臻失笑道：“你为什么会问出这么幼稚的问题？当然是为了权力啊！一家市值1.3万亿的公司，我们公司每年的营收甚至超过了蔚蓝星一半国家的总gdp。这是多么巨大的权力你懂么？” “毫不夸张地说，能掌握远光集团的人，甚至可以对星条国的总统选举产生影响。或许这影响会很微弱，因为星条国的体量太大了，但是绝对是实实在在的影响。至于左右一些小国的政策，那更是轻松之极。” 杜采歌是个不太关心政治、经济的人，对这方面并不太懂。 但也毫不惊讶。 毕竟，地摊文学中描写的什么“罗斯柴尔德”家族都能左右全世界的政局了。 而现实中，远光集团的能量绝对不会比所谓的罗斯柴尔德家族小太多。 罗斯柴尔德偌大一个家族，实际可支配的财富总数也不太可能超过远光集团的市值。 所以就算颜颖臻说的话稍稍有点吹牛的成分，也不会过于夸张。 “那你准备怎么应对？”这才是杜采歌比较关心的话题。 颜颖臻吃吃地笑了，眼神有点妩媚地在杜采歌身上打了个转：“你在关心我？” “你是孩子的妈，我能不关心么。” “你真不会说话。” 杜采歌不是白痴，他有点明白颜颖臻想表达的是什么。 “我一直都笨。” “不，以前你很会花言巧语的，”颜颖臻叹了口气，甩甩头似乎不想再谈从前，她轻轻抿了一点酒，“我也没什么太好的应对办法，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 “如果实在挡不住，那就不干了呗。反正我在远光的股份又不会被剥夺，我的千亿资产不会少一分钱。” “更何况，”她忽然狡黠地一笑，“我又不是没有准备。离开了远光，我就不能另起炉灶么？” 杜采歌后知后觉地一拍大腿：“那个……柔止投资？！” “这部分的记忆你没找回来吧，”颜颖臻笑得靠在杜采歌的肩上，“你这个大笨蛋。我才不告诉你呢，你自己猜去。猜到也好，没猜到也好，反正我不会给你肯定的答案。” 她放下酒杯，忽然双手搂住杜采歌的脖子，仰头望着他。 杜采歌感觉到，她已经有几分酒意了，但是呢要说醉？那肯定也没醉。 她的身体像骨头被抽出了一样柔软。 她的呼吸带着甜香，打在他的脸上，温暖，让他心里发痒。 在这个时候，她哪里还有半分女强人、女首富的影子？ 此时的她，只是一个娇媚性感的美人。 她的面具已经全部撕下，她的喜怒哀乐都清晰地表现出来，她的也毫不遮掩，没有半点伪装。 两人对视了一会，颜颖臻松开他，胳膊支着沙发挺直身体，吃吃地笑道：“你心里在想什么不健康的念头！我感觉到了！” “我没有！”杜采歌大声叫冤。 虽然刚才他的眼睛确实往下，透过颜颖臻睡衣松垮的衣领，盯着那些作为正人君子不该盯着的美景。 但他不是故意的。 那真的是没法控制的，是人的生物本能。 颜颖臻却用充满挑逗的眼神看着他，忽然靠前，凑在他耳边，轻轻呢喃道：“想要我么？” 杜采歌没有做声。 颜颖臻又凑近了一点，嘴唇轻轻擦过杜采歌的耳朵。“想要我么，老公？” 杜采歌差点立刻化身为没有理智的野兽。 但是仅存的一点理智让他死死地压抑着，没有做出让自己后悔的举动。 颜颖臻在这时后退了，她的纤纤玉指点在杜采歌的额头上，吃吃地笑道：“你可以想，去梦里想吧。晚安！” 说着就起身，顺便拿起了她的酒杯。 “晚安。”杜采歌是真的怕了，只希望她快点走。 她再不走的话，他的san值就要变成负数了。 走到门口，颜颖臻回过头，深深地望了他一眼，甜甜地笑道：“你不会怪我欺负你吧？” 杜采歌摇摇头。 “想想你对我的伤害。这波？这波只是向你收点利息而已。哈哈哈哈！”颜颖臻大笑着出门。 杜采歌的脸垮了下来。 颜颖臻走后，杜采歌喝了一会儿酒，倒头就睡着了。 然后他又一次做了那种男人都懂的梦。 只是，梦里女主角的脸一会儿变成颜颖臻，一会儿变成他在地球的前妻，一会儿又变成段晓晨，一会儿又变成他在地球的那两个女朋友。 太刺激了。 但是后果也很严重——第二天早上他开车送采薇去学校的时候，没内裤可穿。 …… 认认真真地搬运了一上午之后，杜采歌接到了李喆的电话。 “老板，微博上的这两条热搜，你看要不要回应一下？” “什么传言？等我看看。” 杜采歌打开微博，立刻就看到了那两条和自己相关的热搜。 “海明威受邀参加第二季音乐新力量，要与苏曼芫旧情复燃” “海明威与彭斯璋兄弟反目” 还好，都不意外。 杜采歌现在最怕的是采薇被曝光。 还好，他毕竟不是明星，还没有狗仔队来蹲点。 他详细看了看，关于第一条，纯粹是胡编乱造。 而他和彭斯璋那条，显然是当天mv拍摄现场有人泄密。 不过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然后彭斯璋更新了一条微博来回应：“我和海明威私交很好，反目什么的不存在的，海明威为我写的一首新歌很快就要发布了，到时候谣言不攻自破。” 杜采歌便给李喆回电话说：“不用理会，不会对我造成什么影响。” “知道了。” 挂掉电话后，杜采歌想了想，又在微博上找了找，轻易地找到了那个叫“邬杏儿”的女孩的微博。 她用的就是自己的本名，微博认证已经改成“天亿娱乐签约艺人”。 在今天上午，她更新了一条动态：“正式签约加入天亿娱乐大家庭。谢谢一路陪我风雨走来的朋友们，请公司前辈们多关照！” 还发了几张看起来很可爱、很家常的自拍照。 这条微博已经被不少人点赞和留言，好几位天亿娱乐的艺人已经过来捧场了。 杜采歌凝视着这个女孩的照片，20出头的年纪，清秀的瓜子脸，单眼皮，樱桃小口，活泼的马尾辫。 笑容很甜美，而且带着天真单纯的味道。 不像明星，倒像是暗恋的邻家女孩。 可惜了一副好皮囊，人品太差。 杜采歌思索片刻，自己更新了一条动态。 “你做了什么事，自己心里清楚。偷来的东西，终究不是你自己的。靠着歪门邪道的手段，你在这条路上绝对走不远。你给我听清楚了，只要我在圈里一天，就不会让你好过。偷盗行经可耻，我无法容忍。朋友们，和我一起抵制这个人。” 在最后，@了一下邬杏儿，又@了一串他认识的圈内人。 那5首歌，杜采歌并没有提交注册，也没有别的办法证明那是他写的。 至于余鱼，因为利益攸关，她的证词是要打折扣的。 所以杜采歌还真的不能直接说“你偷了我5首歌”。 否则天亿娱乐的法务部门可不是吃素的，分分钟律师函警告，说不定还要告他毁谤罪，让他撤销言论、赔礼道歉。 所以杜采歌只能用这种含糊不清的说辞。 至于效果如何……杜采歌也不知道。他不指望自己一条动态就让对方良心发现，或者惶惶不安地公开认错。 但他一定得先发这样一条微博，这样以后打压对方的时候，才不会被舆论认为是他在欺负新人。 至于会不会打草惊蛇…… 邬杏儿是个聪明人，肯定心里很有ac数。 就算他不发布这条动态，邬杏儿一样会提防他。 所以也不存在打草惊蛇。 总之，他这条动态就相当于一条宣战檄文。 并且告知所有和他同一阵营的人，私人层面的段晓晨、彭斯璋、粟睿、张卓薇以及别的曾经拿过他的歌，以及想要拿他的歌的艺人。 还有那些有一定交情的娱乐公司管理层，包括现在关系较好的华宇娱乐。 还有干爹等老一辈的艺术家。 我要打死这个小偷。 我希望你们和我一起打她。 就算你们不想亲自下场，至少也不要阻止我。 如他所料，这条微博几乎立刻引起了轩然大波。 作为国内首屈一指的词曲作者，他公开对一个新人宣战，就差没明说对方偷他写的歌了，这件事在任何人看来都是劲爆新闻。 很快范玉弘的电话就追过来了。“老弟，到底怎么回事？那条微博是你自己发的？” “是我发的。”杜采歌把事情简要地讲了一遍。 范玉弘埋怨了一句：“你应该先跟我通气的，这样搞得我很被动。” 然后又补了一句：“我知道你的态度了，接下来你不要再说话，我来安排。” 然后他匆匆挂了电话，应该是去安排李喆的团队进行补救措施。 杜采歌也知道自己的举动是冲动了，但不这么做，他心绪难平。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247章 我的技术和品牌价值1.7亿 杜采歌的微博迅速被许多人转发，同时引来了许多吃瓜群众围观。 “怎么回事？这个邬杏儿到底偷了海明威什么东西？” “我就觉得吧，不管怎么说，对这么可爱的一个女孩子提出这么严重的指控，海明威做得很不地道。” “你这是看菜下饭？做错了事和漂不漂亮有什么关系？长得漂亮就可以乱偷东西了？” “你怎么确定她做错事了，你凭什么确定海明威没有撒谎？” “几年前经常在娱乐新闻上看到海明威打压新人，现在他才复出多久？又固态萌发。” “圈里人偷偷告诉你，海明威从不打压新人。那些都是无良小报为了销量编的故事，专门给你们这些单纯的傻子看的。” 杜采歌稍稍看了一些回复，只觉得无聊。 大多数人都只相信自己脑补出来的真相，和键盘侠较劲没什么意思。 他关掉微博，出去吃个了午饭，回来继续搬运。 他想趁着有空的时间多搬运一点，因为接下来就有得忙了。 下午的时候，段晓晨打电话来了，“哥，干嘛发那么大的火？那个小姑娘偷了什么东西？你说得云里雾里的。” “偷了几首我给学生的歌，”杜采歌简单讲述了一遍，“这事你不要表态，我都故意没@你。” 段晓晨笑了笑：“我怎么可能站旁边看戏。” “那你也别乱说话，我手头没证据，要是直接在网上指责她偷了我的歌，说不定会被倒打一耙。” 段晓晨咯咯地笑了一阵：“你就别担心我这些了。在圈里摸爬滚打这么多年，我比你精。放心，我不会惹火烧身。” “我也在圈里摸爬滚打了很多年啊，你敢说你比我精明？”杜采歌不服气地说。 段晓晨似乎被噎了一下，半晌才道：“我是真的不想说打击你的话。哥，麻烦你有点自知之明。咱们不谈这个了好么？” 她果断岔开话题，和杜采歌聊起新公司的事。 她谈了好一阵对于公司架构的设想，又谈到已经物色了很合适的总经理人选，此人曾经在好几家娱乐公司做过高层，能力和手腕都评价不错。 还谈到和柔止投资的谈判，目前的情况是，柔止投资拉到了大华紫天、东莱娱乐和九天传媒一起，准备四家联手投资，然后这四家里面，由柔止投资来主导。 具体的股权分配，投资额度，还在商讨之中。 “我和他们提出，那我和海明威可不可以折算技术入股啊，我是天后，能自带流量，有极高的品牌价值；海明威是金字招牌，业内排名第一的词曲作者，对艺人有很强的吸引力。我说我和海明威的这些影响力，也应该折算成股份啊。” 段晓晨高高兴兴地说起她和柔止投资的代表进行谈判的事情，“然后对方说，认可我和你的价值啊，允许我们以自己名字代表的品牌价值、社会影响力和所拥有的专业技能折算成股份。” “具体的折算比例，我们还在激烈地争论。不过现在有个大概的范围。” 杜采歌也很是惊讶，没想到段晓晨能谈到这个程度。“能折算成什么比例？” “我们初步探讨，假如按照注册资金10亿来计算，我实际出资1.5亿，技术和品牌价值入股1.7亿，占32%的股份；你实际出资3000万，技术和品牌价值入股1.7亿，占20%的股份。差不多这样子吧，对方还没同意，但是可以在这个基础上谈，估计最终结果相差不大。” 杜采歌为之咋舌，“我的技术和品牌价值可以折算1.7亿？这有点夸张了吧。我拿什么来和你相提并论啊。” 段晓晨甜甜地说：“你的价值比我高得多，哥，不要妄自菲薄好么。” 杜采歌怔了怔，“你现在说话用词越来越……文艺了。” “这是好事还是坏事？”段晓晨调皮地问。 “当然是好事。” “哈哈哈！”笑了一阵，段晓晨告诉他，“其实还不止1.7亿。因为，他们四方要实际出资8亿，却只拿40%的股份。另外晋哥要2%的股份，还有6%的股份将在未来作为激励管理人员的期权池。” 杜采歌对数字不太敏感，算了一会也没算出来实际估值是多少，只能感叹还好他的数学老师在地球没跟着过来。 否则数学老师肯定会痛下杀手，清理门户。 虽然没算清楚，但他也知道，这是相当不错的条件。 而和段晓晨不同的事，杜采歌知道这件事背后颜颖臻扮演的角色。 段晓晨在这沾沾自喜，以为是她和欧阳晋的谈判技术太牛啤。 实际上，只不过是颜颖臻有意为之。 那么问题来了。 前一阵子，颜颖臻还看段晓晨各种不顺眼，各种吃飞醋。 怎么突然就转变性子了，给了段晓晨这么大力度的优惠条件？ 再想到，颜颖臻之前要自己答应的条件，允许她以溢出市场价2倍的价格来购买自己手中的股份。 杜采歌总觉得这个商业奇才在算计着什么。 和段晓晨聊完，杜采歌又想了很久。 可是以他的头脑，真的算不出颜颖臻有什么谋划。 这是智力上的碾压，没法破解。 他只能长叹一声，继续投入到搬运工作中。 整个下午，就范哥打了几次电话来，和他继续沟通邬杏儿这件事。 其余时间他一直处于无人打扰的情况下。 搬运的效率也是极高，一整天搬运了4万字。 这期间，他知道微博上已经乱战一片了，但他没去理会。 到了晚上，才打开微博，关注一下最新进展。 邬杏儿本人更新了一条动态。 “前辈是不是误会了什么？虽然我和前辈从没有交集，但是我一直很敬仰前辈。现在发生这样的事，我真的很难过，希望时间能澄清一切误会。” 很简短，但是也很有效。 许多顺着杜采歌等人的微博过来的吃瓜群众看到（脑补）她这楚楚可怜的样子，立刻就路转粉了。 一堆人在下面留言说：“老夫善于观人之术，姑娘一看就是心地善良的女子。” “这妹子萌萌哒，爱了爱了。” “我相信你，海明威已经变成了恶龙，需要有人去治治他了。” “我舅舅的同学在天亿上班，据说是海明威想潜规则这个妹子，这妹子不同意，海明威就恼羞成怒了。” 当然也有一些人，是想要相信海明威的，比如段晓晨的歌迷。 可海明威的微博上含糊其辞，他们想帮海明威说话都无从着手。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248章 不要给我私信，我不接受调解 而天亿娱乐作为业内七大之一，当然不可能轻易放弃旗下艺人。而且他们也不会害怕小小的一个海明威，自然也做出了反击措施。 “海明威老师，尊称你一句老师，希望你时刻记住自己的身份，不要做与身份不符的事。对待新人多一分包容，多一分理解。另外，如果你掌握真凭实据，请拿出来，我们自然会做出处理。” 这就是天亿娱乐官微更新的动态。 不给杜采歌丝毫脸面，就差没明说“老东西管好你的嘴，别乱说话”“你别瞎bb，瞎bb我就律师函警告”了。 杜采歌丝毫不意外天亿娱乐会做出这样绵里藏针的声明。 如果因为他一条微博就服软，天亿娱乐凭什么立足七大？ 哪怕他真的掌握了真凭实据，天亿娱乐也会派出法务团队跟他纠缠到底，绝对不会轻易认输。 他们内部可能会对邬杏儿做出处理，但不到山穷水尽之时，绝不会口头道歉，反而会想尽一切办法为邬杏儿开脱，甚至反咬一口。 天亿娱乐的官微更新后，他们的旗下艺人、盟友、工作伙伴等自然也纷纷站队表态。 一时间，针对杜采歌，似乎又出现了千夫所指的形势。 对此，杜采歌并不是没有预料。 他的那条微博含糊其辞，中立的路人是不太可能站在他那一边的，这点他早就知道。 明知用处不大，但他还是义无反顾地更新了那一条微博。 这当然不是单纯的为了泄愤。 而是他深思熟虑后做出的决定。 他是肯定会联络所有和他有关的公司、个人，要求对方封杀邬杏儿。 甚至会做出一些很激烈的举动。 比如，他会要求爱乐等音乐平台，不得发布邬杏儿的作品，否则他就将所有由他本人填词作曲的作品从爱乐平台下架。 别怀疑他能否做到。 虽然这么做会让他也损失惨重，但是他仔细研究过大华国的著作版权法，作为词曲作者，他确实拥有这样的权力。 如果等到了那个时候再曝光出来，舆论肯定会对他非常不利，坐实了他打压新人的传闻，各种流言蜚语都会甚嚣尘上。 而现在他更新这条微博动态，虽然一时之间大多数人不理解，但是慢慢就会习惯，接受这样的事实——不管真相如何，总之海明威和这个名叫邬杏儿的新人势同水火。 那么在以后，不管杜采歌采取多么激烈的手段，大家都只会视作理所当然。 另外，杜采歌还考虑到：谎言重复一千遍，都会成为真理。 那么真话如果重复一千遍呢？ 如果杜采歌在未来锲而不舍地，不断地声讨邬杏儿呢？ 现在大家觉得不理解。 可是如果杜采歌一而再、再而三，甚至几十次、上百次地声讨邬杏儿，大家就会觉得，肯定是邬杏儿真的做了什么特别坏的事。 否则海明威又没疯，干嘛不顾自己的利益得失，死死咬着她不松口？ 海明威虽然以前名声狼藉，但还真从没做过这种事。 哪怕是因为想要潜规则她，得不到而因爱生恨，也不至于连脸都不要了，连那么多利益都不要了，就为了咬她一口。 那个时候，吃瓜群众们就会开始思考：或许海明威说的是真的，这个女人虽然相貌甜美可爱，可是内心确实黑暗，她确实做了一些不光彩的事。 到了晚上，杜采歌发现运营团队为他更新了一条微博动态：“话不明说，是我始终给这个小女孩认错道歉的机会，我不想把她钉死在耻辱架上。但是如果她不知悔改，就别怪我后继的各种动作了。另外@天亿娱乐，不要给我私信，我不接受调解。你们觉得我没证据？说不定我真的没有证据哦，你们要不要试试？” 杜采歌看完忍不住笑了。 这条动态不知是李喆的手笔还是范哥的手笔？ 他觉得真是绝了。 尤其是最后一句话，很皮，很有意思，让对方捉摸不透，不敢轻举妄动。 而段晓晨、姜佑曦等亲近他的艺人，态度都表达出来了，反正就是力挺，相信海明威的为人，相信海明威绝不会无缘无故地针对别人，肯定是邬杏儿有错。 比如姜佑曦，他的微博可能是自己写的，文笔普通，但是很感人：“我和海明威老师认识很久了，刚认识他的时候，我还是一个怀着音乐梦的普通少年，而他却已经捧出了好几位歌王歌后，被认为是世纪之交最伟大的词曲作者。然而面对地位低微的我，他没有半点不耐烦，很平等地与我交流。随着我和海明威老师逐渐熟悉起来，我更加了解他的为人。他就是我想要成为的人。善良，低调，积极乐观，对待工作一丝不苟，待人接物从容淡定。如果你们像我一样了解海明威老师，你们就会明白，打压新人是不可能的，这件事有诸多内情，请不要轻易下结论。” 杜采歌满意地笑了笑。 他今天并没有联系姜佑曦，因为姜佑曦录歌的时间很紧张。 但是姜佑曦还是主动地参与进来，没有让他失望。 至于姜佑曦说很久以前就认识他了，杜采歌觉得这是为了煽情而写的吧。 …… 夜色已深，天亿娱乐所在的大楼，仍然有不少办公室里发出亮光。 加班，是时代的主旋律。 这是一个追求经济发展的时代。 人人都在追逐财富，想要有更多的钱，去解决一些自己现在解决不了的问题。 人们都觉得：这些问题我现在解决不了，是因为钱不够多。 钱再多一点，许多问题就迎刃而解了吧。 正因为整个社会都抱有这样的心态，也因此导致了在大多数公司里，都有做不完的工作，加不完的班。 上至老板，下至普通员工。 不管是心甘情愿，还是被迫，加班都不可避免。 但是等钱到手了，或许他们会发现：旧的问题并没有因为经济的改善而解决。而新的问题又冒出来了。 然而人们还是陷于加班的陷阱中，无法挣脱出来。 像很多西欧国家，东南亚国家，他们的经济水平、人均收入远不如大华国，但是人们过得优哉游哉，不亦乐乎。 加班？那是不可能的，能准时上下班就很给老板面子了。 其实以大华国现在的经济发展水平和社会福利，完全可以不这么辛苦，就能赚到足以养家的钱。 所以，或许是刻在这个民族骨子里的勤奋、对财富和社会地位的追求，让整个国家都在以飞速前进。 天亿娱乐的加班时长，在整个圈子里都是有名的。 或许是娱乐圈里少数能和土木狗、程序猿掰腕子的存在。 这家公司曾经有过辉煌，拥有自己的大楼，还拥有一条小型院线，曾经在娱乐圈里体量能排进前3。 但是因为经营不利，在进军影视行业后又因为缺乏投资眼光连年亏损，导致窘迫地卖掉了大楼、卖掉了院线。 不但迅速跌出了七大，甚至濒临破产。 在这个时候，来自海外（主要是星条国，也有少数棒子国）的一些基金、投资公司找上了天亿娱乐，收购了天亿超过半数的股份，给天亿娱乐注入了大量资金。 在现代社会里，现金流就是王道。 拥有了大量现金流的天亿娱乐，立刻起死回生，不但重新回到了“七大”，这两年还在不断强势扩张。 他们目前在打豆、打造男团女团方面，堪称业内数一数二。 在音乐领域，自从收购了申劲松打造的“哆来咪”音乐平台后，一直水涨船高。 而在电影领域，他们目前的投资谨慎了很多，更多的是通过那些股东的渠道，低价引进好莱坞大片投放到国内市场。 目前在电影发行这方面，他们甚至隐隐有超越“绿洲影视”和“段氏影业”的趋势。 而他们也在积极运作，准备把以前的院线买回来，再多购入一些影院，打造一条更高质量的院线。 因为公司整体呈现欣欣向荣之态，加班费也发放充足，所以高强度的加班并没有被工作人员过于诟病。 此时。 选秀部音乐艺人经理陈歆的办公室。 “陈经理，很抱歉我为公司带来了麻烦。”邬杏儿低着头，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陈歆盯着她，半晌才语气平淡地问：“你为什么要道歉？那几首歌真的是海明威的作品，被你剽窃的？” “不是不是，”邬杏儿用力摇摇手，认真地说，“陈经理，这是我自己的作品！海明威老师肯定是误会了什么。” 陈歆嘴角浮现一抹冷冷的笑意，目光极其有压迫感：“在我面前，你可以说实话。你已经是我们天亿的签约艺人，我们天亿的人，不是谁都能动的，我们会好好保护你，与海明威周旋到底，甚至不惜动用法律武器。但是你一定要告诉我实话！我必须知道真相，才能更好地处理这件事！” “我知道的！我相信公司，”邬杏儿显得泫然欲泣，娇柔可怜，“不过我真的没有剽窃，这几首歌真的是我自己的作品。请您相信我，陈老师！”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249章 她有获得成功的一切潜质 我只想安静地抄书啊正文卷第249章她有获得成功的一切潜质陈歆满意地点点头，微笑显得真诚了许多，“很好，不管在谁面前，你就坚持这么说。我不在乎真相，我只要你坚持一种说法坚持到底。如果你在一点小压力面前就支撑不住，那还不如早点认错受罚。” 邬杏儿认真地点头：“我当然会坚持这种说法，因为这就是事实真相。” 陈歆不置可否，笑了笑，话锋一转：“可是，如果以后你再也写不出这种档次的歌，那怎么办？” 邬杏儿无邪地笑道：“我就算一年，两年，三年写不出，大家最多也只会有点怀疑吧。毕竟，好歌是需要时间打磨的，也需要一些灵感。除了海明威之外，别的顶尖音乐人，往往也会有很长的创作间歇期。我一时找不到灵感，有什么办法呢。” “而等到很久以后，大家都忘了这件事了，那时候也无所谓了吧。” 然后她的神态变得很诚恳，“再说，我是很勤奋刻苦的一个人，我很好学，我相信自己经过这几年的刻苦学习，是能够有所提高，写出接近于这个档次，甚至更好的歌曲。” “再退一步说，哪怕我真的再也写不出这种档次的歌了，我也可以不再经营创作型歌手，才女形象。我长得又不丑，也可以走爱豆路线嘛。如果清纯路线走不了，走性感路线，卖肉路线我也不反对啊，只要公司需要，我怎样都可以。” 陈歆一边点头，一边看似漫不经心、实则字字不漏地认真听着。 听完她点点头，“你的意思我明白了，我会认真考虑的。等会我会去向申总汇报，我会把你的想法解释给申总的。” “啊，还要闹到申总那里去啊？”邬杏儿知道申总是谁。 公司副总裁，真正的高层。 像她这样的小人物，她的生死荣辱人家一言可决。 陈歆点点头：“你放心，你的话非常有说服力，我相信能通过申总那一关。” 顿了顿，她又说：“还有一件事。有个朋友告诉我，音乐新力量的节目组已经向海明威发出了邀请，请他去当导师。据了解，他接受邀请的可能性很大。所以，这个节目，你就别参加了吧？” “我为什么不能参加呢？”邬杏儿睁大了眼睛，显得很无辜。 陈歆失笑道：“你想和他碰一碰？你最好别太天真。” 虽然刚才邬杏儿一直强调，并没有剽窃。 但陈歆是老江湖，其实早就心知肚明。 “我只是不想显得怕了他。而且，在节目里，他能对我怎么样？我不选他当我的导师就行了。” 陈歆想了想，觉得也确实是这个道理。“那行，我再考虑一下。” 她站起身，“你在这等我，我去向申总汇报情况，有需要的话，我会打你手机，你就直接来申总办公室，亲自向申总陈述。” “我知道了，谢谢陈老师。”听到可能要去见申总，邬杏儿也不由得有些紧张。 “对了，”走到门口后，陈歆回头，淡淡地说，“你的个人社交账号，账号和密码都交出来。以后你社交账号，都由公司安排专业团队来更新。你自己如果要更新任何动态，哪怕是给人点赞，都需要经过公司的同意。” 邬杏儿没有丝毫不快，这是早就知道的代价。 “我明白。” 等陈歆的身影消失，办公室门重重地关上，邬杏儿的表情立刻垮了下来，重重地把自己摔进柔软的沙发，“这老娘们，真特么烦人。你就不能说点好听的？一个海明威就把你给吓尿了？” “余鱼这小白痴现在也不知怎么样了，有没有被安排去陪吃陪睡？最好多找几个男人玩残她。傻哔玩意，长那么丑，蠢得要死，运气却贼特么好，找了个那么好的老师。等你被人玩成了热兵器，我看你老师还要不要你！” “海明威……”邬杏儿的眼睛蒙上了一层阴影，“麻痹的你就不能私下里先找我说说？非要把事情捅出来。你不是喜欢玩女人吗？老娘长得又不差，会的花样又多，还能接受任何变态玩法，你就不想尝试一下？玛德晦气，神烦你这种油盐不进的家伙。” …… 陈歆来到副总裁申劲松的办公室，四下看了看，发现这里已经坐了好几个人。 有申劲松的总裁助理，那个姓廖的。 有公司法务部的副部长康洋，以及他手下的几名精英。 还有陈歆的直接上司，选秀部的部长刘应海。 以及艺人培训部，艺人经纪部，宣传策划部，客服公关部的二把手。 副总裁办公室本来是挺宽敞的，但坐了这么多人，也显得逼仄拥挤了。 “人来齐了，那就开个短会吧。”申劲松威严的脸上带着公式化的笑容，但是语气很严肃。 “今天开会的主题，是海明威在微博上指控我们公司艺人邬杏儿剽窃一事。” “或许大家不理解，这么一件小事，为何我要这么重视，把大家集中起来，正儿八经地开会讨论。” “我想说的是，海明威已经用他这些年来创作的经典歌曲，证明了他在流行乐坛的地位。同时大家不要忘记，他不是一个人，他在圈里有很多敌人，同样也有很多朋友。” “当这样一个人放话要打压我们公司的一个艺人，那后果肯定是很严重的。” “有人会说，那我们放弃这个小艺人就行了。” “我明确地告诉你们，不行。” “天亿不会认输。天亿会保护自己人。所以，‘放弃’这个话题，不在讨论范围内。无论事实真相如何，这个邬杏儿我们保定了。” “我们今天要讨论的，是如何应对来势汹汹的海明威，如何维护公司权益。” “大家畅所欲言吧。” …… 一个小时后，会议结束，与会人员鱼贯而出。 “陈歆，你留一下。”申劲松说。 陈歆依言留在最后。 屋里只剩下她，申劲松，以及一直默默做记录，没有开口的廖宥佳。 “小廖，你先下班回去吧，这里没什么需要你做了。” “好的申总。”廖宥佳面无表情，迅速收拾好东西，迈着性感的猫步走出办公室。 “。”陈歆从她挺翘摇摆的臀部收回目光，心里骂了一句。 面对申劲松，陈歆还是摆出毕恭毕敬的态度。“申总，您有什么要交代的。” 申劲松语气淡淡的：“那个邬杏儿，知情识趣么？” “挺乖巧挺聪明的一个女孩子，我认为她是知情识趣的。”陈歆回答。 “是么，”申劲松那看上去威严英俊、充满成熟男人魅力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笑容，“你觉得她是可造之材？” “是的，我是这么认为的。”陈歆一向出言很谨慎，但是对于邬杏儿，她确实非常欣赏。 至于说邬杏儿的剽窃行为……哪个成功人士背后没有一堆龌龊事？ 邬杏儿有着获得成功的一切潜质。 野心勃勃，又有足以支撑野心的干劲和精明。肯下苦功夫，舍得付出，而且足够不要脸。 沉吟片刻后，申劲松问道：“你觉得，她值得我们投入资源？” “如果您要我从最近两年公司的新晋艺人里推荐三个最有可能取得成功的人，其中就一定会有她。” 下定了决心似的，申劲松笑了笑：“你把她说得这么好，那带来让我看看吧。” “行，我这就叫她过来。” 陈歆出去后，申劲松靠在办公椅上，仰着头，陷入沉思。 直到一个怯生生、略显娇弱的声音响起：“申总，您好！我是邬杏儿。” 申劲松坐直身体，平静地注视着她。 邬杏儿不安地低下头，像娇怯的小女生，纯情可人。 用审视的目光看了一阵后，申劲松轻轻点头：“外型条件不错，有特色。” “谢谢申总夸奖。”邬杏儿小声道谢。 “抬起头，看着我。” 邬杏儿依言抬起头，仍然显得娇羞，微怯。 “不错，不错，”申劲松说，“他们说的没有夸张。” 邬杏儿嗫嚅道：“申总，不知道您说的是……” 申劲松威严地一笑：“还能有谁。fivelove酒吧的dj老蒋，莫克星酒吧那个自称门路很广的刘健，答应把你的demo送到陈歆办公桌上的罗文烈……” 他每说一个名字，邬杏儿的脸色就苍白一分。 申劲松的微笑中露出一点与他威严相貌不相称的意味：“那些睡过你的男人，对你的评价都不错。你看起来含羞带怯，但是在床上够野，够劲，玩起来很放得开，那种反差感让他们感觉很棒。” “不过，”在邬杏儿的目光变得绝望时，申劲松话锋一转，“以后你是要成为大明星的女人，不能再这么廉价了你知道吗，不能随便被人睡了。” “你的私生活，我其实不想管。但我不希望我们公司花大价钱培养起来的台柱子会被司机、30块钱精剪的发型师、小酒吧的dj、办公室打杂的阿猫阿狗给睡了，那传出去太丢人。” 邬杏儿的目光恢复了生气。 即使刚刚被人戳穿，她还是及时调整了心态。 她知道此时惺惺作态已经没有意义，徒惹人笑，因此冷静地说：“谢谢申总赏识。以后我就是您的人，您指哪，我打哪。” 申劲松敲了敲办公桌，激赏地微笑：“和聪明人说话就是省事。”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250章 一等奖，百花深处 海明威和邬杏儿的隔空撕逼，在当事人都保持克制的情况下，战斗的烈度暂时没有提升。 吃瓜群众也没有继续跟进这件事，因为娱乐圈永远不乏各种搏人眼球的新闻，吃瓜群众的专注力保持不到7秒钟。 接下来的两天，对于杜采歌来说，平静如水。 一直到6月15日，他早早地起来，将采薇送去学校后，一边搬运，一边时不时登陆纵横影视的官网。 到了10点过几分，纵横影视的官网终于更新了一个页面。 “经过特邀评委们严谨的评估和讨论，本着公平、公开、公正的原则，现已评出‘2008年度纵横影视新人导演扶持计划之短篇电影竞赛活动’的各个奖项。” “一等奖共三名，获奖影片分别是：《流年》，导演方小楼。《百花深处》，导演海明威、刘梓菲。《去年3月14日你在做什么》，导演于珊。” “二等奖共五名，获奖影片分别是：……” “三等奖共十名，获奖影片分别是：……” “活动详情请点击链接。查看获奖影片请点击链接。一切解释权归纵横影视所有。” 《百花深处》能获奖，杜采歌并不意外。 他对自己的水平有自信。 他点击查看了另外两部一等奖的短片，都还算有点意思，尤其是那部《去年3月14日你在做什么》，在短短8分钟的影片里剧情几次出现反转。 导演于珊，看名字是女性的可能性较大，但是女性导演通常更擅长捕捉细腻情感，在节奏、色彩、氛围渲染、调动情绪等方面下功夫。 像这种曲折、惊奇的手法，更常见于男性导演之手。 比如“两杆大烟枪”的盖里奇。 杜采歌还打算看看二等奖的获奖影片，刘梓菲的电话已经追过来了。 “杜哥！你看到结果了吗？”她的声音是不加掩饰的兴奋。 “看到了，一等奖。恭喜！” “同喜，同喜！”刘梓菲笑得很欢畅，“刚刚纵横影视的工作人员联系我了，5万块钱奖金马上会打到我的账户，杜哥，到时候4万归你，我拿1万。” “为什么不是反过来？”杜采歌笑问。 “因为你在这部电影中做出的贡献更大啊，我就是打打酱油而已。” “可你是投资人，”杜采歌道，“你先拿着花，我暂时不缺钱，等你正式执导完第一部电影后，再从你的片酬里给我吧。” 刘梓菲争了几句，杜采歌就是不告诉她银行账号，她也无可奈何。 “对了，杜哥，我们拿到了一等奖，纵横影视会给我们80万元的投资额度，让我们再去拍一部微电影。那80万不会直接打到我们的帐上，而是我们拍电影时申请预算，由纵横影视来购买道具、聘请工作人员和演员等。” “恩？” “杜哥，你有没有什么想拍的故事？”刘梓菲显然正摩拳擦掌，准备大干一场。 杜采歌对这个问题早有考虑，一盆冷水泼下：“你如果认真问我的建议，恐怕我的答案会让你不高兴。” 刘梓菲这时也意识到了，恐怕杜采歌另有打算。她深吸一口气，“杜哥你说。” “我建议，放弃这笔投资，把《百花深处》的版权买回来。据我所知，我们用《百花深处》去参赛的时候，根据协议，已经自动将《百花深处》的一半版权交给了纵横影视吧。” “额，版权的话……”刘梓菲迟疑道。 “而如果接受了这80万的投资，去拍一部微电影，拍出来的电影版权是百分之百归属于纵横影视。我认为，我们不该为他人做嫁衣。” “可是！”刘梓菲急道，“《百花深处》也好，微电影也好，本来就不太可能盈利，放弃了版权也没多大关系啊！重要的是我们能有钱拍电影了！” “别说80万了，10个80万我现在也拿得出来。我不想把自己的心血之作拿去给别人填充影视库，”杜采歌冷静地说，“如果你实在很想立刻开拍一部微电影，我可以个人投资你。如果你愿意等一等，我和段晓晨很快要合伙注册一家娱乐公司，到时候以公司的名义投资你也行。” “总之我不同意。”刘梓菲过了一会才开口，她的语气有些生硬，也没说为什么不同意。 杜采歌笑了笑：“这只是我的建议。《百花深处》的投资人是你，最终做决定的也只能是你。好了我还有事，下次再聊吧。” 挂上电话，杜采歌思忖着。 他倒不是真有事，只是找个借口挂电话而已，话不投机就没必要争执下去，等冷静一点再谈或许会更好。 在这件事上，他坚持自己的看法。 那80万的投资，看似香甜，其实是有毒的饵。 他是绝对不会接受的。 当然也不能说纵横影视做得过分。 其实大家都是这样做的。 纵横影视也是在借这样一个活动，尝试去寻找下一代有潜质的导演并网罗在旗下，培养出他们自己的嫡系导演。 这无关对错，是正常的商业手段。 而杜采歌并不想和纵横影视捆绑在一起，也没兴趣成为纵横影视的嫡系。 所以他不可能接受对方的投资。 接下来几天，一切有条不紊地进行。 搬运，与“音乐新力量”节目组沟通，和段晓晨通话了解最新进展。 然后干爹他们录好了“猪八戒背媳妇”和“葬花吟”，让杜采歌过去给他们拍mv。 杜采歌把刘梓菲叫来当女主角。 拍摄过程中，刘梓菲全程没说什么题外话，看似对杜采歌客客气气，实则还在为了那个分歧而怄气。 mv拍好后，杜采歌联系颜颖臻，想把这两部mv放到远光集团的视频网站上，再让视频网站给几个好推荐位。 “你以为我很闲么，这点小事都要找我？”颜颖臻哭笑不得，“麻烦你，以后还有这类事情，找小孙就可以了，她都能帮你安排的。” 杜采歌才不告诉她，其实是想找个借口和她说说话。 自从她生日的那个晚上，许多东西在悄然变化。 在6月19日下午的心理咨询中，杜采歌向陈泉坦承了自己心态的变化。 “我之前觉得，我觉得无法忍受她的强势。但其实现在对她了解得更多了，我发现她内心里其实也有很小女人的一面。而且她也会注意，会不在我面前表现强势的一面，如果有时说了让我难堪的话，她反应过来后，也会以某种方式表达歉意。” 陈泉偶尔点头，专注地倾听。 “陈泉老师，你觉得呢？” 陈泉露出温和善意的微笑：“如果你是希望我在你的感情选择方面提出建议，那恐怕我无法做到。做出选择的应该是你自己，我能做的就是倾听，帮你理清思路。” 杜采歌并没有觉得不满，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他笑了笑说：“我以为你是站段晓晨的。” “我不会挑边站，”陈泉略显调皮地眨了眨眼睛，“不过你最好扪心自问一下，你希望我站在谁那边呢？你希望加重哪一边的砝码，在你难以取舍的时候，去帮助你进行选择？” 杜采歌微微低头，沉思了一会，才摇头说：“我也不知道。” 他抬眼看着陈泉：“陈泉老师你就不能给我一个答案吗？” “我能理解你的困惑。不过思考的过程，选择的过程，也是你自我发现的过程，在这个过程中你会收获很多。” 杜采歌有些愁眉苦脸，“我就是想知道你的意见。放心我只是做参考，而且我现在根本没考虑过要找谁共度一生，对现在的我来说，有比感情生活更重要的事。” 陈泉摇着头岔开话题，“看得出来你暂时不想深入探讨这个话题了。” 杜采歌点点头。 “关于那个‘灵泉工作室’，以及那个叫‘依依’的女人，”陈泉道，“我向熟悉的业内朋友打听了，大家都不清楚。” 杜采歌并不意外：“我找了一个警察朋友去帮我调查，她说可以确定在魔都并没有我所说的‘灵泉工作室’。我想，或许那间工作室并不是在魔都，而是在周边的城市。” “很可能是这样，只能慢慢排查吧。今天想继续尝试催眠么？” “呢，我想试试。” “好的，那让我们开始吧。” …… 从陈泉的工作室出来后，杜采歌还在回顾刚才唤醒的记忆碎片。 那是他以前和颜颖臻相处时的一些小事。 他终于知道，自己是怎么以很神棍的姿态，神秘兮兮地告诉计算机网络专业的颜颖臻，关于未来互联网发展的趋势。 “搜索引擎，社交，电商网站。三者得其一，可以成为巨富。如果能将这三个都做出来，并且做到行业里最好，那大概就能召唤神龙了吧。” “移动互联网时代很快就会到来，聪明人会提前布局。等到4g网络全面铺开，互联网就能渗透进人们生活的方方面面。举个例子，我身上可以不用带一分钱，只拿台手机，带好充电器，就可以来一场全国旅行。” “我用手机订机票，订酒店，用手机叫出租车，用手机点外卖。到了新的城市，我用手机了解当地的美食和风景名胜，用手机租车，用手机拍照并且发到朋友圈里，让大家知道我在这旅游。到路边买烟，我用手机扫码付账。无聊的时候，我用手机看直播。晚上如果有漂亮的小姐姐来酒店为我提供特殊服务，我也是用手机扫码打赏她。” “你还敢让小姐姐为你提供特殊服务！”颜颖臻知道他在开玩笑，还是醋意大发地用力拧了他一下。 然后两个人抱着滚到一起……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251章 现在是收获的季节 我只想安静地抄书啊正文卷第251章现在是收获的季节杜采歌一边开车，一边回忆着那些记忆，不知不觉，唇边就浮现了一抹笑容。 等他来到华宇，听到姜佑曦录制的《东风破》效果时，那微笑更明显了。 “不错嘛，让我刮目相看了，”杜采歌高兴地说，“这个效果比我预想中更好。” 姜佑曦是那种打了鸡血一般的亢奋：“哥你觉得我唱功进步了？” “这个……”杜采歌不想打击他。 杜采歌觉得唱得不错，是因为姜佑曦很投入，表达的感情到位。 至于唱功，只能用“合格”来形容。 杜采歌不是专业人士，他相信如果让专业人士来听，能挑出更多的刺。 “宣传工作做得怎么样了？”他扭头问程明明。 程明明爽利地回答：“有序推进，该投放的广告已经投放了，目标群体基本上都接受到了信息。还在网上放出了20秒的试听版本，歌迷们反馈不错。其实情况还算理想，我们做了一个线上调查，问曾经听过《第一次》和《童话》的歌迷，对于小姜新歌的购买，结果非常乐观。” “《第一次》是栽种、施肥、浇水，《童话》是开花，《东风破》也该到结果、收获的时候了。”杜采歌的信心还是很足的。 “希望如此吧。”程明明这句话本身似乎没什么自信，但她铿锵的语调，与平时一样坚定。 经纪人和明星相处，有很多种模式。 有的经纪人会和明星成为伙伴和朋友。 有的经纪人会和明星的老婆成为伙伴。 有的经纪人和明星之间会有硝烟和对抗，最终反目成仇。 也有的经纪人，和明星之间已经是近乎于亲情的关系。 杜采歌觉得，程明明就像是姜佑曦的大姐姐。 除了两分工作上的合作之外，还有三分淡然，五分亲情。 她其实也是最了解姜佑曦，最信任姜佑曦的人吧。 “这次不管能不能赢彭斯璋……” 杜采歌刚刚起了个头，程明明就用清朗的声音打断：“一定能赢。一定要赢。” 姜佑曦缩了缩脑袋，不安地说：“姐，这难度太高了吧……” “你不是想成为歌王么？彭斯璋是新生代歌王歌后这一级别中，目前人气衰落得最厉害的，”程明明语调铿锵地向他解释，“踩着他上位，就是你成为歌王的唯一途径。没有别的捷径可走。” 姜佑曦苦笑：“可是也太早了吧……” “不早了。就算赢了他一次，你也还离歌王宝座远着呢。你得一次又一次地赢他，不但赢他，以后还要赢粟睿，赢张卓薇，赢那些老一辈的歌王。从现在开始，一直赢下去，你才有机会到达那个位置。” 杜采歌附议：“程明明说得没错。鲁迅说过，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荀子说，路在脚下，坚定地走自己的路，让别人无路可走，你才能获得成功。” “哥，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这是荀子说的吧？还有，鲁迅是谁？” 哎，这个世界没人懂得鲁迅梗，真寂寞。 …… 杜采歌回头又联系了彭斯璋那边，询问他准备好了没有。 “怎么，你来打探敌情？你不是很傲气么，不屑于做这些么？”彭斯璋的语气还是很欠揍。 “你还算不上我的敌人。我就是觉得奇怪，小姜这里已经开始宣传了，你那边还没动静，你该不会忘了吧？6月22日发歌，今天已经6月19日了。” 彭斯璋从鼻孔里吹气：“天才不需要和凡人一样。我哪怕不做半点宣传，也不会输给那种无名之辈。” “呵呵。” “你这是什么意思？你为什么要呵呵？你是在冷笑对不对？你就是看不起我！从小到大你就看不起我！” “呵呵，再见。” 杜采歌没兴趣和表面狷狂、内心自卑的歌王多说。 先比个胜负出来，再聊其他的吧。 至于说如果你彭斯璋自己作死，让我能轻松获胜，我也绝不会觉得胜之不武。 毕竟，这次的打赌，本来就不太公平。 以彭斯璋的名气和对粉丝的号召力，随便发首“广点”之类的歌都能销量吊打姜佑曦。 姜佑曦的歌，必须真的好出很多很多，才有可能扳回劣势。 但是想超越彭斯璋很多很多？ 那实在困难。 因为彭斯璋自身的硬件条件和唱功都是超一流的。 他请的歌词作者“于飞”也是业内首屈一指的高手。 杜采歌听过于飞填词的一些歌，很有灵性。 绝对是崔健、罗大佑、黄伟文、李宗盛这种级别的顶尖歌词作者。 想打败于飞，真的不容易。 杜采歌也不觉得自己从地球搬运来的经典歌曲，在歌词方面就一定能碾压对手。 如果抱着这样的想法，就像是相信方文山能碾压林夕一样，这是完全没有自己的判断力，纯属人云亦云了。 但杜采歌还是有信心能赢下这场赌约。 因为姜佑曦真的很努力，而杜采歌一直相信天道酬勤。 也因为，东风破放在这个时代的蔚蓝星，确实是开一派之先河，绝对能让歌迷们耳目一新，高呼“赛高”。 甚至歌迷和音乐评论人很有可能给予《东风破》远高于其本身水准的评价，这是开山之作经常会享受到的待遇。 听完姜佑曦录音的最终版本后，杜采歌内心更加笃定。 琵琶加二胡的古风盎然，是绝对能够在这个时代的蔚蓝星掀起一股狂潮的。 音乐就是世界共同的语言。 哪怕不懂乐理，也能感受到这首歌曲的魅力。 而杜采歌当时灵机一动让韩路添加的一点葫芦丝元素，则让这个版本的《东风破》更多了一些浪漫气息。 当然，杜采歌只是有信心，姜佑曦演唱的这首《东风破》在蔚蓝星能大放异彩。 也因此有信心赢下赌约。 有信心归有信心，他并没有真的觉得自己赢定了。 他还没那么nt。 他能做的，就是拿出最好的歌，监督姜佑曦唱出最好的水平，让唐业执给出最有力的宣传，和音乐平台谈判最有利的条件。 而这一切都已经做到了。 其余的都是他无法左右的因素，他也只能满怀信心地等待结果揭晓。 如果实在输了，那也没办法，他已经尽力而为了。 如果赢了，那自然是皆大欢喜。 其实本来这个赌约，也不牵涉到什么利益之争，纯粹是他为了敲打一下自己的发小。 赌输了的话，那就下次再找机会敲打呗。 接下来的几天，他一直在通过、微博，来了解《东风破》的宣传情况，观察彭斯璋的动向。 21日，彭斯璋工作室的微博终于更新了一条动态。 “沉寂了一年，是为了沉淀，更是为了厚积薄发。是为了将荣耀抛在身后，重新出发！现在，你们期待已久的新歌终于要来了。彭斯璋亲自作曲，金牌作词人于飞填词，强强联手之下，会擦撞出怎样的火花？彭斯璋劲爆新歌来袭，《摇滚爱》震撼你的耳朵和心灵。明天中午12点全平台发售，不见不散！” 这条动态更新后，短短3个小时内，点赞、回复和转发达到了恐怖的170万次！ 歌王就是歌王。 哪怕是落魄的歌王，也不是现在的姜佑曦能轻易撼动的！ 当然，杜采歌对彭斯璋的号召力是有心理准备的。 当姜佑曦打电话来求安慰时，杜采歌表示：“这些都在预料之中，一切尽在掌握，安心等待吧。” “可是彭斯璋的号召力也太恐怖了吧，我心里没底。”姜佑曦哭惨说。 “你是要以下克上，心里没底就对了。你要是心里有底，能够从从容容，那只有一种情况：你是歌王，他是新嫩。所以呢，现在你没什么选择，只能豁出去和他拼了，就这样。” “我知道了，哥，接下来要刺刀见红了。我会努力把握每一次宣传机会，参加所有能参加的通告，为《东风破》做宣传。” “这就对了。” 姜佑曦要拼命了，华宇娱乐也在不遗余力地为《东风破》宣传，杜采歌自然也不会闲着。 他的微博更新了一条动态，《诛仙》和《鬼吹灯》里也都开了单章打广告。 和他有几分交情的歌手、音乐人，也在他的要求下给《东风破》做宣传。 当然，这些人之中有很大一部分也都给彭斯璋的《摇滚爱》做了宣传。 歌王的面子，还是得给。 虽然杜采歌和彭斯璋都没有公开承认要拿这次的新歌成绩打赌。 但该知道的圈里人都知道了。 网络上也传得沸沸扬扬，就连宁悦蓉、还有几位通过干爹认识的老头老太太也很八卦地打电话来问。 另外让杜采歌感到意外的是，邹国勇也打了电话来，好奇宝宝一样问：“小可，你真的和小璋开撕了？” “啊？”杜采歌没想到他会关心这个。 “嘿，当初一起玩乐队的时候，我就知道你们两个迟早有一天要杠上的。果然！咱们私底下说，他一直觉得你抢了他的风头。而且好几次你们为同一个主题写歌，他都完败了，估计他早就想找回场子了。你加油，让他知道会写歌就是能为所欲为！” “……”杜采歌总算搞清楚了。 他之前只知道彭斯璋是他发小，现在才明白，原来彭斯璋当年也是鬼脸乐队的成员。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252章 拍摄电影的计划 我只想安静地抄书啊正文卷第252章拍摄电影的计划至于杜媃琦，她因为近期的小测试成绩不理想，周末也放弃了回来的机会，在学校悬梁刺股。 她要等到26日，采薇过生日时，才会请假回来一晚。 不过她还是通过电话传达了对哥哥的支持。 “哥，把彭斯璋揍趴下，让他给你跪下唱征服！” 杜采歌很是无语：“我跟他没什么大矛盾，只是开玩笑打个小赌而已。” “总之哥你不能输！我的零花钱全给小侄女买礼物了，下个月的饭钱有没有着落就看你的了！” “什么意思？” “我和谢瑾瑜对赌……我赌《东风破》的销量会比那破《摇滚爱》好，什么破名字，一听就让人不舒服。哥，总之你加油，我精神上支持你！唉哟你掐我干嘛？哦知道了，哥，小谢要我转达，她很感谢你给她姐写歌，下次见面她会献上少女的香吻哦！” 然后听筒里就传来一阵少女们银铃般的笑声和嬉笑打闹的声音。 这让人羡慕的，该死的青春啊…… 6月22日。 海明威的盟主群里，沙雕的小伙伴们正欢快地聊着。 有人在认真地讨论剧情，有人在吹嘘着昨晚的会所嫩模。 有人在一本正经地分析股市形势，有人满嘴跑火车，有人黯然神伤地叙述着自己的感情。 群管理“小哲”@全体成员：“马上12点了，请大家去支持一下海大写的新歌！《东风破》，我听了一段试听，真的美极了，买了绝不后悔！” 这条信息把许多潜水的人也炸了出来，大家讨论的话题也都全部收束，集中在海明威写歌的事情上。 “又是那个小鲜肉‘姜佑曦’唱的吧？海大给他写的前两首歌我都听了，都挺不错。这首我也会去支持的。” “先下载听听，好听的话就买1000份支持一下。话说我买1000份的话，海大会加更不？” “呵呵，宣传语说得好夸张，我复制给你们看。‘这是划时代的作品，完全有可能改变整个乐坛流行风向，为创作国风歌曲的音乐人提供了新的思路’，有没有这么夸张啊？” “我也不知道夸不夸张，总之前两天在网上看到了宣传mv片段，拍得挺不错的，那一小段曲子也很耐听，我也没听多久，也就反复听了二十几遍。” “这么神奇？不过既然是海大写的歌，我还是相信吧。《鬼吹灯》也是开宗立派之作，海大写歌的水平不比他写的水平差。” “他还有闲心去写歌？真想把他关在小黑屋里，每天不码出2万字就不准他吃饭……” “海大更新的速度已经够快的了，我不指望他每天更新更多，只求质量不下降。” …… 杜采歌收回窥屏的目光，又看看时间，11点50分。 他倒没有半点紧张，只是很期待。 他期待的是，这个星球的人们，听到《东风破》这种与以往音乐风格有极大不同的国风歌曲，会是怎样的感受？ 该做的准备工作都已经做了，静静地等待结果吧。 现在来看，搬运歌曲也好，搬运也好，都不再能给他太多的满足感了。 刚刚来这个世界时，为了解决负债问题，他被迫当起了搬运工。 而现在，经济方面已经不成问题了，他更想做一些能让他实现自我价值的事情。 比如拍电影。 不过，虽然他在这个世界很有名气，但这个名气并不是电影领域的。 他不太可能立刻就上手拍一部大投资的电影。 没有任何作品，他根本拉不来投资。 至于全部由自己投资拍电影……那也不太现实。 这不是钱的问题。 他不是导演专业毕业的，也没拍出过什么让人眼前一亮的作品，就算自己投资开拍电影，哪个好演员敢来跟他混？ 很多事情不是动动嘴皮子、敲敲键盘这么简单的。 他为自己规划的路线是：在今年下半年，先拍两部40分钟左右的小成本微电影。 放在远光集团旗下的视频网站，慢慢打出名气。 然后和段晓晨的公司注册好、开始正式营业之后，便找一两个还算小有名气的新锐导演来拍片，快速地拍几部小投资的影片，自己混在剧组挂个副导演。 这既是为了混资历，也是要在实际拍摄过程中去结识和考察工作人员。 比如优秀的化妆师、摄像、道具师、动作执导、替身演员，这些都不是随随便便都能遇到，需要在圈里沉淀一段时间才能发掘出来。 这样等到明年，自己在影视领域就有一定的资历和名气，也有一点号召力了，对蔚蓝星的电影圈子也有一定的了解。 到那个时候，自己就能正式独当一面，找几个满意的演员，找一批经过考察比较合适的工作人员，拉起一支剧组去拍自己想拍的电影了。 自己的第一部大电影，就算不特别成功，至少不能太失败。 在地球上时，有一种说法是：一个名导演允许有三次失败机会，而一个新人导演只被允许失败一次。 在蔚蓝星想必也差不多。 作为一个新人导演，如果第一部作品就扑街扑得很惨，以后就很难拉到投资——好吧自己不愁投资，但是优秀的演员们、工作人员们是不愿意跟着一名失败的导演混日子的。 如果第一部电影扑惨了，等到第二部电影上映的时候，想和院线谈判多拿点排片都成问题。 正是因为有这种种考虑，所以杜采歌打算严格地执行自己的计划，按照预定的步调来。 如果运气不太差的话，等到明年下半年，最迟明年年底，自己就可以尝试去独立拍摄电影了。 这么想着，他又点开了一部最近上映的电影，虽然他开了会员，不过这种最新电影还是得再付费一次才能观看。 至于搬运？今天的任务还没完成？什么？你在说什么？信号不好听不清。 …… “销售数据太特么好了，你去看看评论吧，卧槽，好几年没看到过有这么火的歌了。我跟你说吧，这次抓住机会的话，小姜就不是二线顶尖的问题了，而是完全有机会上一线！玛德这小子真特么运气好，有你不遗余力地给他写歌。” 到了一点多钟，唐业执打电话来，声音洪亮，震得杜采歌耳膜痛。 他按下暂停，把手机拿远一点，开了免提，问道：“具体数据？” “现在还只统计了爱乐平台的。” “多少？” “你猜？”唐业执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说。 “唐胖子你够了啊。你不说我就挂电话了，我真没你想的那么关心，只是随口一问。” “好吧，败给你了，不说出来老子过不得！这种事情必须大声说出来，老子恨不得全世界都知道！” “快！说！” “爱乐平台一小时售出37000份，下载25000多次。” “多少？”杜采歌觉得自己出现了幻听。 “呵呵，你也不敢相信吧？” “是不太敢相信，”杜采歌坦白承认，“《童话》的数据才多少？我记得三个小时才卖出20000多份，下载不到20000次吧。” “没错！”唐业执道，“而且关键的是，销售的曲线贼特么漂亮！在不断上扬！现在还没真正开始发力呢，你等着吧，这首歌绝对不止是破纪录那么简单。我有预感，乐坛会出现大地震的。” “《摇滚爱》的数据怎么样？”杜采歌随口一问。 当然，就算不问，他也知道《摇滚爱》的数据不可能比得上《东风破》。 一小时售出37000份、下载25000次是什么概念？ 这还只是爱乐平台的数据。 《东风破》是全平台同步发行，按照正常的比例来说，总数据应该是爱乐平台数据的三倍。 也就是说，很可能在刚刚过去的一个小时，《东风破》已经卖出了10万份，下载量估计在7万次以上。 2007年全年，新歌的首周下载记录是80多万次。 那是一周的时间。 而音乐是有一个口碑发酵期的，质量上乘的歌曲，随着时间推移，销售数据和下载次数都会不断提速。 和《童话》都经历了这样的过程。 能在第一个小时就达到25000次的下载量，《东风破》绝对是奔着破百去的。 首周下载破百万。 到现在为止，整个蔚蓝星，还没有任何一首付费的数字单曲能够在首周取得下载量破百万的成绩。 杜采歌很期待《东风破》能完成这项壮举。 不过现在要面对的是和彭斯璋的对赌。 “《摇滚爱》啊，也还行吧。你没去听？” “还没来得及。” “老子真是服了你。去听听吧！好歹你也是和人家打了赌，认真点行么？” 顿了顿，见杜采歌没有表态，唐业执笑叹：“算了，不卖关子了。《摇滚爱》第一小时在爱乐平台销售15000份，下载量7000次，数据很不错，配得上彭斯璋的歌王身份。” 他的话语中，浓浓的讽刺意味根本不加掩饰。 “口碑呢？” “我去，老子是你的私人助理吗？自己去看。”说着，唐业执就挂断电话。 没两分钟，他又打了过来：“今晚庆功宴走起，不醉不归。” 杜采歌很是无语：“这才第一天，好歹等首周的结果出来再说啊。” “不用等了，已经稳了，”唐业执得意洋洋地说，“因为销售得太好，所以各大平台都给了《东风破》最好的推荐位置，就连天亿娱乐的哆来咪平台都不计前嫌给老子跪舔。等着《东风破》去破记录吧！”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253章 桌子下的故事会 杜采歌也很期待《东风破》能打破各种记录。 期待了几分钟，他继续津津有味地看起了电影。 与此同时，他的那几十个粉丝群里，以及《诛仙》和《鬼吹灯》的书评区，“海明威吧”，都已经要炸了。 “我的马也，海大的新歌也太好听吧？” “你今天才知道吗？我们这一代人可以说是听着他的歌长大的。” “又一个暴露年龄的。孩子，高中毕业了没有？” “这不是好不好听的问题，真的醉了。我第一时间买了这首歌，中午在办公室里播放，小伙伴们全部围拢过来听，听完后基本上全部去买了。” “这是国风歌曲？这是国风歌曲？这是国风歌曲？别欺负我读书少！如果这是国风歌曲，那以前我听过的那么多所谓的国风歌曲都是啥玩意啊！” “海大太多才多艺了。写歌能雄霸乐坛好几年，写也能自成一派。你们说他以后会不会再跨界去拍电影啊？” “emmm，你们如果仔细看过他拍的那些照片和视频，带着欣赏艺术的眼光去看，你们就会发现，他的摄影功底其实很牛啤。他如果去当导演，不说故事情节怎么样，至少画面感是足够让人期待的。” “楼上的，我有个朋友，他没看过海大以前的摄影作品，我想让他开开眼界。你能不能发一份给我，我转交给我朋友。” …… 杜采歌本来说只看一部电影的，但是看完后又去看评论，评论中有许多观众把这部电影和另一部做对比，谈到了另一部电影的许多特色。 这勾起了杜采歌的好奇心。 他算了算，觉得以《仙剑》目前的进度，差不多再过两三天就能完工，然后交给出版社去校对、印刷。 完全来得及嘛。 至于《鬼吹灯》的第五卷，那就是另一个故事了…… 于是他又顺着链接点进另一部电影…… 一直安安静静地看到去接采薇的时候。 换了手机号码就是这点好，不会每天有接不完的电话。 接到采薇，将采薇送到钢琴老师那里时，姜佑曦的电话来了，先是惯例感谢他写了这么好的一首歌，然后问他到哪了。 “什么到哪了？” 姜佑曦用夸张的语气说：“庆功宴啊，庆功宴啊哥！你错过了《第一次》和《童话》的庆功宴，该不会还要错过《东风破》的庆功宴吧？” “你们自己庆祝吧，我没这个兴趣，等《东风破》真的连破记录了再找我。”杜采歌才没那兴趣去应酬呢。 过一会儿，范玉弘的电话又追过来了。 “你这首新歌威力太大了，音乐新力量节目组立刻开出了新条件，”范玉弘的声音显示心情良好，“75万一期，但是你要承诺在节目录制期间发布至少2首国风新歌；你在节目中演唱老歌还是25万一首，新歌50万一首，如果交给你战队成员唱，25万一首。你的那个学生加进来没问题，不过不能直接进入正赛，要先走淘汰赛。他们保证你的学生能顺利通过，就是走一个流程。现在魔都市的淘汰赛已经进行到第三轮了，她可以直接加进去。” “那行吧，”杜采歌其实也早有考虑了，“不过我这个人没什么综艺感，节目效果不好可别怪我。” “老弟，蔚蓝星不是围着你转的，节目中自然有人去负责综艺感，你是颜值担当懂么？哦说错了，你是音乐质量担当。他们节目组要打造天下第一的音乐综艺，就需要你这样公认的顶尖音乐人来坐镇。” “知道了。” “另外，我得告诉你，苏曼芫那妮子已经确定参加节目了。还有偷了你歌的那个小年轻，也被天亿娱乐推过来了，准备借助这档节目高调出道。你可要做心理准备，稳重一点，别破坏节目录制。” “都来吧，”杜采歌无所谓地说，“正好一次性解决。” “你想怎么解决，有很多问题不是用你坚挺的长枪就能解决的。”范玉弘说了句荤话。 杜采歌的回应是直接按了挂断。 结果范玉弘还发了条短信过来：“就算加上你灵活的手指和你的三寸不烂之舌都不行。办不到就是办不到。” 我勒个去。哥我服了你了，能别这么马叉虫吗？ 至于如何解决……杜采歌虽然没有太好的思路，但是他决定，第一不在节目里怼，别给节目组添麻烦。 第二，不逞一时口头之快，不放狠话、不骂脏话、不发出口头威胁。 第三，轻易不出手，一出手就要不给她们抵抗的机会，直接给予沉重打击，让她们受到严重损失，严重到让她们一想起来就不能控制地流眼泪、祥林嫂那种。 等到采薇的钢琴课结束，小姑娘走出来时一脸的骄傲：“粑粑，今天老师表扬我进步特别大，是她带的小朋友里面最棒的！” 采薇前些天掉了一颗牙，现在说话有些漏风。 那位女老师也点头附和：“是的，小采薇确实很出色的。” “那真的很好，爸爸也要表扬你。” “粑粑你会给我奖励吗？”那双充满期待的大眼睛，萌得杜采歌心都要化了。 “可以啊，今天奖励你吃一对烤翅！” “哇，谢谢粑粑！那我下次如果还是所有的小朋友里面最棒的，你奖励我3对，不，100对烤翅行不行啊？” 杜采歌想了想，回答说：“爸爸不要求你是所有小朋友里面最棒的，只要你和自己做比较，能比现在更进步，爸爸就奖励你。100对不行，3对吧，3对烤翅！” “太好了！”采薇哧溜了一下口水，拍着手跳了起来。 她从小吃的东西都很营养，且昂贵，但味道就不见得好了。 有时为了保证营养健康，陈姨给她做饭的时候甚至会故意牺牲口感。 已经22号了，想到再过几天孩子就要回到她妈妈身边，杜采歌既感松了一口气，又有浓浓的不舍。 在这段时间里，他想要尽量地去满足她，让小家伙能够开开心心的过好每一天。 希望即使等到很多年以后，她也会记得小时候和父亲一起度过的快乐时光。 为此，他希望在采薇生日那天，给采薇开一个热热闹闹的生日趴体。 正好在孩子生日那天，是周末，杜媃琦也会回来。 这几天他已经让唐业执找了一些华宇的练习生开始准备小节目了，他自己也准备了一个小节目，到时候会亲自上场。 只要能哄得女儿开心，节操和面子什么的都统统滚远点吧。 让他有一点小纠结的是，要不要叫颜颖臻来。 根据采薇说，她是从4岁开始，每个月的6月过来和杜采歌一起生活。 她的4岁、5岁和6岁生日，都是杜采歌给她过的，颜颖臻都没参与。 “不过麻麻会在下个月给我补过生日的！她还说因为我掉牙了，她会给我办一场小趴体，欢迎牙仙子！”说话漏风的采薇得意地举起她那颗换下来的小乳牙炫耀。 杜采歌却觉得，孩子的生日趴体，还是父母都在场会好一点吧。 当然，现在还不急，采薇的生日是在26日，还要过几天呢。 这几天正好他的工作也不忙，搬运的进度可观，该拍摄的mv也都拍完了，可以好好地陪伴一下采薇。 每天晚上接了采薇回来后，他都会和采薇一起待在桌子底下，和采薇一起编故事。 对，是一起编故事，而不是他给孩子讲故事。 这是他前世在某本心理学书籍里看到的，是培养孩子表达能力和思维能力的一种方法。 至于为什么要在桌子下面……这个，这种方法的创始人是家里经常停电，所以在桌子下和孩子们玩游戏讲故事，杜采歌就照搬了。 桌子下究竟是不是风水宝地，这个他就不清楚了。 编故事的过程通常是他去起一个头，然后由采薇发挥想象力发散讲述，然后他再巧妙地进行限制，别让故事太散。 你一言我一语，最终父女合作讲一个完整的故事出来。 这些故事中，都有着浓浓的《长袜子皮皮》元素以及其他杜采歌给采薇讲述的睡前故事的元素。 比如今晚，杜采歌开了个头：“在山的那一边，有一座森林。森林里，有一群蓝精灵，他们有着蓝色的皮肤。其中有一个蓝精灵叫小勇。” 采薇早就跃跃欲试了，等到杜采歌停下，她拍着小手笑道：“小勇是一个女孩子，她有一条长长的很好看的辫子，她还是个大力士，她还有很多的金币！她还有一匹马叫灰灰！！” 好吧，画风了，蓝精灵的故事不知歪到哪去了……杜采歌也不明白，为什么小勇会是一个女孩子的名字，而且为什么会是大力士，有很多金币。 他想了想，说道：“小勇很善良，也很大方，她经常去森林旁边的小镇里买糖果给别的蓝精灵吃。有一天，她又去了镇上。” 采薇接着说：“小勇又到了镇上，她来到一个商店，她看到柜台上有好多好多的玩具，她就买了好多玩具，准备带回去给每个蓝精灵小朋友一个玩具。” 快乐的、无忧无虑的时光慢慢地流淌。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254章 他来了他来了，他带着新歌走来了 我只想安静地抄书啊正文卷第254章他来了他来了，他带着新歌走来了杜采歌之前给姜佑曦写歌，以及给另外几位歌手写的歌，他最多只稍稍关注一下销量，关注一下在普通歌迷之中的口碑。 而从没去关注过别的音乐人是怎么评价这些歌曲。 因为他搬运来的这些歌曲都是地球上的经典，都已经经过了时间的考验，他根本不在乎别的音乐人怎么说——说好的那是理所当然，说差的那是你自己听不懂。 而关心销量情况，是因为他会担心这些歌曲在蔚蓝星会不会有些水土不服。 还好，到目前为止，他搬运来的那些歌都还反响不错。 不过这次姜佑曦发布《东风破》以后，他却一反常态，关注了好些音乐评论人的微博，想看看业内人士对这首歌究竟是怎样一个态度。 因为蔚蓝星以前虽然也有国风歌曲这个类别，但是和地球上所理解的国风歌曲是两码事。 差不多都是如同三国演义主题曲“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那类，但是呢，质量又完全比不上的那种。 给人感觉吧，很不伦不类。 《东风破》则带来了完全不同的体验。 就像是唐业执所说的，“在我面前打开了一扇窗”，杜采歌发现有不少音乐人发出了类似的感慨。 著名音乐人汪洋滨说：“我自己也尝试过写国风歌曲，在这方面有很多的积累和思考，但始终找不到突破的方向。海明威的新作《东风破》让我看到了一种新的可能性，这不像是他灵光一闪得到的，而是长期求索后，总结出的一种成熟的音乐风格。国风古典之美，让人惊叹。有机会我想和他坐下来喝杯酒，聊一聊。” 写民谣的帅大叔蔡鸣，也在凑趣说：“我最近想往传统民俗音乐、古典音乐方向去发掘，寻找新的元素，但一直不得其法。海明威的这首《东风破》让我豁然开朗，新歌很快就可以和大家见面了。” 老一辈的音乐家，北境音乐大学民乐系主任梁复盛，这一位虽然不是网络大v，粉丝不多，但是在音乐圈里的能量惊人，是和杜采歌的干爹霍彦英同一咖位的。 他在微博上说：“之前听了朋友辗转传来的小杜做的几首曲子，小伙子在民乐方面的探索让我很高兴，深觉后继有人，吾辈不孤。而这首《东风破》，虽然说它不能满足我心目中对国风音乐的全部期待，但可以想象的是，这种将国风与流行结合的音乐形式，能够吸引更多的年轻人来关注我们的传统文化，关注我们的民族音乐。小杜不错，欢迎你来报考我的硕博连读。” 至于小杜是谁，之前大部分网友都不清楚，虽然在当初月票事件中杜采歌的真名曾经短暂地曝光，但网友的记忆力是很短的。 不过当“小杜”和《东风破》联系在一起，大家也就自然而然地明白，小杜=海明威。 而在这条微博下，有不少同为老一辈的音乐家留言，比如实名认证为魔都音乐学院民乐系主任胡柏林的就回复：“小杜是我们魔都音乐学院的人，你想抢人，问过我的意见没有？” 魔都音乐学院和北境音乐大学撕逼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吃瓜群众们喜闻乐见。 同时网友们又get了一条冷门知识：原来海明威有魔都音乐学院的背景。 当然，想想也是正常。 虽然不是每个音乐人都来自于北境音乐大学和魔都音乐学院这两家，但不可否认的是，这两家大学这几十年来一直在为音乐圈供血。 观察了大量音乐人的微博后，杜采歌发现，音乐圈对《东风破》的评价，已经不能用良好来形容了。 而是几乎吹上天了。 虽然有时候，音乐人的评价和歌曲的实际销售有脱钩的现象。 不乏大量音乐人觉得很好、但是歌迷不买单的作品。 也不乏音乐人觉得写得很烂，又俗又没品位，但是歌迷疯狂喜欢的歌曲。 但是《东风破》却是同时满足了音乐人的审美和大众的审美。 从销量上也看得出来。 第一个24小时，《东风破》全平台的销售超过了22万份。 作为对比，《童话》当初发布时，24小时销售是8万多。 当然，如果仅仅是销售高，那也不说明什么。毕竟有不少流量明星，其作品质量虽然不怎么样，但是销售总是很高，甚至会有初中生偷大人的钱来购买几百份几千份。 关键是《东风破》的下载量也很高。第一天的下载量达到了14万次。 比《童话》当初也高出了一倍多。 杜采歌分析，《东风破》的火爆吧，应该是两方面原因。 一方面，经过《第一次》和《童话》的铺垫和酝酿，姜佑曦不再是毫无基础的新人了。 不但多了不少粉丝，而且有很多喜欢听歌的人会开始关注他。 发现他发布了新歌，会去试听一下片段，觉得不错就会购买。 另一方面，是因为整个音乐圈都因为《东风破》而疯狂了，那么多的评论人、大v，甚至许多影视圈、综艺圈的明星也化身为自来水。 大有一种不谈论《东风破》你就out了的感觉。 就像当初的《老人与海》，不管你喜不喜欢，可作为一个文化人，如果你不说个一二三四，那就会被圈里人看不起。 这两方面原因的综合，让《东风破》的首日创下了一个极高的销售额和下载量。 当然，并没有破记录。 目前付费歌曲的最高首日销售是44万份，由一个流量明星创下；最高首日下载次数的记录则由情歌王子粟睿保持，他去年的一首数字单曲首日下载达到了20万次。 不过对于这些人来说，他们单曲的销售和下载量都是平稳下降的曲线。 第一天最高，接下来逐渐下降。 而《东风破》的恐怖就在于，随着口碑发酵，其销售量和下载量都是在小幅上涨的。 按照这样的趋势，打破各项记录也只是时间问题了。 而在23日晚上，歌王彭斯璋的微博更新了一条动态。 “感谢海明威，给我写了一首很棒的新歌，《如果这都不算爱》将在三天后和大家见面。海明威出品，必属精品。当有一首海明威写的歌放在你面前，要你买的时候，你只管掏钱就对了，绝对不会后悔的。” 虽然没有按照他之前的承诺，很露骨地叫爸爸，但很显然已经服软认输了，杜采歌也没强求。 他不认输也不行啊，第一个24小时后，《摇滚爱》的销售只有9万多点，下载量6万多次，比《童话》稍好，算得上是“还过得去”的数据了，毕竟他这两年都没什么新作品，一直在吃老本，歌迷们观望一下也正常。 但是第二天，《东风破》的销售仍然很强势，《摇滚爱》却显得很疲软。 尤其网络上的评价，歌迷们对《摇滚爱》的评价是“还行吧”“也还能听”“马马虎虎”“还是那个味，还是彭斯璋”。 但是和《东风破》相比，真不是一个档次的。 网友们对于《东风破》，已经是极尽溢美之词。 恨不得把所有的褒义词都用来形容《东风破》。 “听完《东风破》，我忽然觉得，妈呀，我以前听的国风歌曲是什么玩意啊？” “我平时不怎么听歌。今天室友戴着耳机听一首歌，忽然眼睛就红了。我问他怎么回事，他直接把耳机给我戴上。然后我眼睛也红了。其实并不是这首歌很伤感，只是有种惆怅的感觉。我也不懂音乐风格什么的，就是觉得那些音符都进到我心里面去了，那个歌手的嗓音也很干净，听着很舒服。” “我今天必须吹爆一首歌。没错，我说的就是《东风破》！不要问我为什么吹，你自己听了就知道。你不去听绝对不是我的损失，是你自己的损失。” “这两年，没了林可的乐坛，出现的都是些什么垃圾玩意。但是还好，林可又回来了，虽然换了个马甲，但是他来了他来了，他带着新歌走来了！《东风破》，绝对是今年的十大金曲之首。” “我真的不墙裂推荐你听《东风破》，因为迟早有一天，你会走在街边，听到小店里传来的音乐，心里有某处被触动，然后就装作去买东西，装作不经意地询问店员：这首歌叫什么名字？然后你就会购买这首歌，单曲循环一百遍啊一百遍。” “据说某彭姓歌王选在和《东风破》同一天发歌，打算碰一碰。请问彭姓歌王，脸肿了么？” 面对这样的形势，彭斯璋只要不是没脸没皮，都肯定会认输了。 彭斯璋估计也觉得不好意思，发了条短信到范玉弘的手机上：“告诉我哥，这次是我输了，下次有机会我还想和他对赌。” 杜采歌没把新手机号码告诉他。 以后有机会遇到再说吧，至少以彭斯璋现在的状态，以他表现出的那些性格弱点，杜采歌是懒得去搭理他的。 如果他能深刻地反省，找回初心，那合作也未尝不可。 毕竟是发小，虽然杜采歌不记得他了，但从上次交谈来看，他的心里，未必没有一份友情留存。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255章 嫌麻烦所以干脆收购了吧 另外杜采歌发现，这次《东风破》发布以后，一直追着他黑的那些水军似乎没有再出现。 或许是上次被远光集团封号封得太心疼了？ 也或许是幕后黑手终于明白了，在音乐上黑他是不会起作用的。 所以暂时偃旗息鼓，等待别的机会。 或许将来自己进军电影圈，在外人看来，是自己脱离了舒适区，前往不熟悉的领域。 那个时候，幕后黑手会发动更汹涌的攻势吧。 那就正中自己下怀了。 截至24日中午12点，《东风破》的销售突破了50万份，下载量则超过了30万次，上升趋势明显。 到25日中午12点，《东风破》的销售继续飙升，总共卖出了接近90万份，下载量也再次提速，达到了50万次。 仅仅过了3天，下载次数就超过了50万次，口碑更是爆棚，明显销售曲线和下载曲线都会继续上扬。 现在看来，《东风破》打破首周销售记录和首周下载记录已经毫无悬念，现在只看能不能达成首周下载破百万这样一个里程碑。 对于业内人士来说，这个数据已经很恐怖了。 但在杜采歌看来，这才哪到哪呢。 即使是版权保护方面做得不算很给力的地球中国，花晨语发布《我好想爱这个世界啊》时，在单平台12小时销售就达到了500万份，下载次数超过45万次。 蔚蓝星的人是少见多怪呢。 其实蔚蓝星，大华国现在的经济水平已经足够发达了。 关键是娱乐产业的发展还不够。 比同时期的地球-中国要好，但也好得有限。 另外，现在的音乐发布还没完全走线上发布形式，大部分的歌手还是按照传统的方式发布专辑。 或者实体专辑与数字专辑同时发布。 像《摇滚爱》和姜佑曦这几首歌曲一样，以数字单曲首发的情况并不多见。 娱乐公司都会默默地算一笔账。 一张专辑10首歌曲，其中主打歌可能会销售得最好，还有一两首的销售也会不错，但是其余有6-7首歌如果拿出来单独销售，数据会惨不忍睹。 打个比方，主打歌可能1个月销售100万份，但是其余有六七首歌1个月加在一起销售还不到50万份。 导致收入并不高。 不过如果走实体专辑发布的形式，许多歌迷就为了那一两首主打歌，也会买下整张专辑。 让那些歌曲的价值最大化了。 等到实体专辑销售走进死胡同，全民开始在线听歌、数码设备听歌，完全淘汰了传统的磁带播放设备。 粉丝经济不断上扬。 到那个时候，数字单曲、数字专辑的销售额度才会不断刷新人们的认知。 对杜采歌来说，《东风破》已经是过去式了。 暂时可以抛之脑后。 目前他要集中精力办的事情，是小可爱采薇的生日趴体。 这个趴体他没打算邀请太多人，因为毕竟采薇的身份问题还是能不曝光就别曝光的好。 至于说让华宇公司的练习生准备节目，那也是让他们录制好，在生日趴体上播放，不会让他们过来。 趴体也不会放在公共场合，而是就放在家里。 参加的成员……杜媃琦算一个。余鱼算一个。 小姜也有份，他已经赢得了杜采歌的信任。 还有范哥，现在是时候让他知道了。 另外他有考虑把妈妈从疗养院接出来，让她给孙女过生日。 不过通电话后，发现妈妈最近的病情有些反复，不适合外出，只能作罢。 考虑再三，他决定还是邀请颜颖臻过来。 本以为会是很艰巨的任务，颜颖臻不会答应过来。 哪知他刚刚提出，颜颖臻就说：“行啊。正好有空。” 让他准备好的一大番说辞落在了空处。 停顿了片刻，杜采歌试探性地说：“我会邀请几个朋友过来，让他们知道采薇和我的关系，没关系吧？” “你说话真拗口。你自己决定呗，这种事情还要问我？” “那不是，你一直都很强势么，什么都喜欢管着。” “我现在什么都懒得管。”颜颖臻的声音也有点懒懒的意味。 杜采歌有些疑惑：“你该不会是受到什么打击了吧？” “没有，就是来亲戚了，只想躺着。” “……多喝热水。”杜采歌半天才憋出一句。 “对了，你拜托我的那件事，”颜颖臻主动提起，“你一直没主动问起。” 杜采歌当然不是忘了。 事实上，由于要让余鱼去参加音乐新力量节目，他是希望余鱼能够立刻摆脱现在这份合同。 但颜颖臻会有她的节奏和步调，杜采歌不想催促。 “我知道你很靠谱，如果事情暂时还没办好，肯定是你有别的想法。我只能安心等待，不能打乱你的节奏。” “你以前性格可没这么好，”颜颖臻感叹了一句，才解释道，“其实我早就出手了，在通过各种手段打击乐平娱乐，然后准备收购他们。” “啊？”杜采歌懵逼了。 我让你解决余鱼的合同问题，你跟我说你准备收购他们的公司？ 这是什么神操作？ “如果只是要解除你学生的合同其实挺麻烦，而且其实他们公司有一些不错的资产，”颜颖臻坦诚道，“所以我打算收购了他们公司，将公司拆分，那些优质资产将来并入到你和段晓晨的公司里。至于原公司的管理层，自然全部弄走。然后这样一来，你的学生自然也就不会被合同束缚了，问题也就解决了。” 杜采歌除了喊666之外，就不知该说什么了。 毕竟他只是一条咸鱼，能够把电影拍好已经是尽了他最大的努力了，这些商业方面的东西真的不在行啊。 邀请完颜颖臻后，杜采歌想了想，决定把干爹和邹国勇叫来。 干爹绝对是可以信任的人，已经好几次证明了。 邹国勇更不用说，杜媃琦说过，原主最铁的哥们就是邹国勇了。 打给干爹霍彦英的时候，听到杜采歌有女儿了，干爹的声音似乎立刻年轻了十岁，兴奋得恨不得立刻跑过来，还让杜采歌把手机交给采薇，他要和采薇说话。 杜采歌也能理解，老人家一辈子无儿无女，估计心里还是有遗憾的，所以会特别喜欢小孩子。 而后来打给邹国勇的时候，杜采歌才刚开口：“你明天晚上有空么？” 邹国勇就笑着接上话了，“我倒是有空，不过你呢，你不是要陪你女儿么？” 杜采歌：“？？？” 他这时才想起，之前有一次和邹国勇通话时，邹国勇说过一句“你6月份没空”。 原来邹国勇早就知道自己有女儿了！ 想了想也不觉得意外。 毕竟邹国勇和原主的关系非常铁。 “你有空就过来啊，给我女儿过生日。” “行啊，”邹国勇爽快地说，“我带我那口子一起来。她怀孕了脾气大，说话有时候难听点，你看在哥哥的面子上，别和她计较啊！” “我和她计较什么，等她走远了我揍你一顿就是了。” “……我去，我们谁揍谁还不一定啊，要不要比划比划？” 呵呵，男人的友谊。 “对了，”邹国勇笑道，“我看到小璋的微博了，这家伙估计这次被打击得不轻。教训得好！他早就该被教训一下了。” “我也不是刻意教训他，顺便，顺便而已。” “我就喜欢你这种装哔装得云淡风轻的样子。” 杜采歌觉得，自己一定能和邹国勇保持友谊。 他说话太好听了。 “我问你件事，”杜采歌说，“董文宾现在怎么样了？” 之前杜媃琦提到过，“鬼脸乐队”里，她只认识邹国勇和董文宾。 估计这两位和原主走得近一点，彭斯璋可能是太傲了，不太合群。 杜采歌现在正忙着寻回记忆，董文宾是原主过去生活中重要的朋友，肯定得弄清楚的。 “我上回和你说过吧，那家伙在星条国混得挺好，好像是很大牌的音乐制作人。整天忙得很，拽得二五八万一样，没时间和我们联系。这家伙更胖了，我看了他的照片，胖得五官都变形了，不过他身边的美女那是真的多，我估计他玩过的美女不比你少。等我老婆生了，我们一起去星条国找他玩啊！” “可以的，不过我估计等你老婆生了，至少一两年内你是没办法出行的。” “你想多了，我老婆很听话也很勤快的，到时候我再把我妈接来，和她一起带孩子，我就和你去星条国找胖子玩，”邹国勇笑得很开心，“到时候我们在星条国重组乐队，让那些土包子开开眼，看看什么是最酷的音乐！” 杜采歌笑道：“一言为定。” 挂了电话后，他心想，不管原主遭遇过什么，性格上又有什么样的弱点。 能拥有这样的朋友在，原主就不是完全的失败。 总还有点可取之处。 如果原主真的一无是处，是绝对无法拥有这样的朋友。 暂定邀请这些人后，杜采歌就开始准备，叫了人来收拾打扫，打电话给饭店订餐。 却在25号这天晚上，接到了大嫂宋葭的电话。 “明天周末，你在家么？雯雯想见见叔叔了，还想当面向你道谢。” “那真是太巧了，我女儿正好明天过生日，你们晚上过来吃饭吧。” 宋葭惊讶得过了好一阵才开口：“你有女儿？你什么时候结的婚？”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256章 我叫杜淑雯，我是你的堂姐 宋葭仔细地调整了杜淑雯的衣领和头饰，退开两步看了看，抿着嘴摇摇头，又上前将女儿的辫子拆了，重新扎了一遍。 “妈，有必要吗？”雯雯不耐烦地说，“叔叔又不是外人。” 她继承了母亲的好相貌，长得十分清秀。 个子也开始抽条，开始了青春期的发育，就像是含苞待放的花骨朵，楚楚动人。 在学校里有一些早熟的男生开始以比较异样的眼神看她。 雯雯对此自然有所觉察，有些骄傲，也有一些不足为外人道的苦恼。 最终表现出来的是容易生气，更加急躁。 宋葭一边灵活地给雯雯扎着辫子，一边解释：“叔叔确实不是外人，但他家里有不少客人，你不希望在你堂妹的生日派对上出洋相，给你叔叔丢脸吧？” “我才不会给他丢脸呢，”雯雯吐了吐舌头，“而且叔叔最喜欢我了，就算我出了洋相他也会原谅我的。” 顿了顿，她好奇地问：“叔叔什么时候结婚了，还生小孩了？你见过我婶婶吗？见过我堂妹么？” “我也没见过的，你叔叔他没结婚，只是以前有过女朋友。那孩子是一个女朋友给他生的。” “那就是私生女咯。”雯雯心直口快。 宋葭在女儿后脑勺上不轻不重地打了一下，沉着脸说：“如果你到叔叔家还这样子说话，干脆趁早就不要去了，我不希望我的女儿被人说没家教。” “好了好了，我又不是不知轻重，当着叔叔的面我肯定不会这么说嘛，”雯雯揉了揉后脑勺，嘟着小嘴，“而且我也没说错啊，那是他女朋友，又没结婚，他们的小孩当然就是私生女。” “不当着他的面也不能说，总之你最好别把这个词挂在嘴边。你觉得这样显得你很博学？这么大了，能学会好好说话么。叔叔帮了我们那么多，做人可得有良心，别背地里嚼舌头。” 雯雯有点发急，眼圈都有点红了。这个年纪的孩子，最容易情绪上头。 不过相比起别的孩子，她还算懂事。 穷人的孩子早当家，这一年多来母亲的辛苦她都看在眼里，深知母亲的不易。 所以她没有和母亲争吵，只是默默地悲伤着。 心里想：我终究还是一个人抗下了所有。 等到出门的时候，雯雯的情绪已经好转了，主动和宋葭说话：“妈，今天姑姑会来么？” “应该会来吧。”宋葭仍然有些心不在焉。 丈夫以前说过，叔叔的朋友圈子太复杂了，有很多不三不四的家伙围着他，让她不要去接触。 她也不知道今天带女儿过去是不是错误的决定。 不过想了想，杜采歌自己的女儿也在，应该他不会邀请一些不三不四的人来吧？ 临出门的时候，宋葭还在叮嘱女儿。“少说话，不要搭理那些陌生人。你叔叔有空的时候，你去表现一下谢意，和你堂妹相处的时候，要让着点，不要和小孩子计较……” “知道了，妈你烦不烦啊，你觉得我还是小孩子么，用得着你说这些吗？” 宋葭的话让杜淑雯又心情不好了，生了一路的闷气。 公交车快到杜采歌的小区附近时，她才问：“妈，为什么爸爸以前和叔叔相处得不好啊？他们不是亲兄弟吗？” 宋葭拽着拉环，想了想，“可能因为他们不是一个妈妈生的吧，多少有一点隔阂。而且他们的性格相差太大了。” 杜淑雯嘟了嘟嘴：“肯定是爸爸的错。叔叔以前好喜欢我的，对我可好了。叔叔是个好人！” 宋葭哭笑不得：“你爸也是个好人。” 杜淑雯做了个鬼脸。 倒不是她觉得自己的父亲不好。 但是天天生活在一个屋檐下，她自然清楚，父亲的脾气实在是有点……而且脑袋也笨笨的。 当然，父亲是爱她的，对她也很好，这点毋庸置疑。 但如果父亲和叔叔相处不好，那肯定是父亲的错，这也同样是毋庸置疑的。 下车后，宋葭问了问路，终于找到了雨溪国际小区。 杜爽带着雯雯来过这，但那时雯雯还小，不记得路了。 她左手提着礼物，右手牵着雯雯的手，找了一圈，终于找到了五栋。 此时她已经浑身汗津津的，衣服湿漉漉地贴在身上。 她觉得实在有碍观瞻，良好的家教让她难以忍受在别人面前失态或出丑。 但现在也不太可能让她有时间去买一套衣服换。 如果迟到了，那只会更失礼。 进了小区后，雯雯更加沉默，显得有些胆怯。 到了五栋后，她扯着母亲的手，小声说：“妈，叔叔现在还会不会喜欢我啊？” “他当然会喜欢你，傻孩子，你这么可爱。”如果没有提着礼物，宋葭一定会温柔地抚摸孩子的脸蛋，让她自信一点。 “可是他都快两年没来看过我，也没给我打过电话，ll上也把我删了。” “如果你有疑惑的话，就去找你叔叔当面问清楚。不过我觉得你叔叔并不是不喜欢你了，只是他遇到了一段困难的时间，他可能心情太低落了吧。” “喔。” 母女俩站在楼下，正要迈步进入架空层，背后忽然有辆车驶近，在旁边停下。 那是一辆非常豪华的车，一看就价值不菲。 不过具体是什么车，母女俩都不认识。 车门打开，走出一个窈窕美丽的女子，就像大明星一样耀眼，光彩夺目，气场也非常强大，穿着非常时尚高端。 紧接着又有一个女人跟着下车，这第二个女人看起来胖一些，长得也没那么好看，不过有一双很动人的大眼睛。 她同样打扮时尚，一身的服装、佩饰、鞋包都是顶尖奢侈品。 宋葭有一段时间在给一家卖a货的电商打工，对奢侈品稍有了解。 此时目光一扫，便知道这两个女人都是身价不菲。 不过这是高档住宅小区，出现两个有钱的女人也并不意外。 她收回目光，牵着雯雯走进架空层，按下电梯。 电梯门打开，她和雯雯迈了进去，那两个女人此时也赶到，带着香风走进电梯。 宋葭按下“5”，又抬头问那两个女人：“几楼？” 两个女人都是笑了笑，那个漂亮点的说：“和你一样，谢谢。” 宋葭并不是自来熟的性格，不过今天她是作为派对主人杜采歌的亲属到场。 作为从小接受了良好家教的女性，她知道自己应该做些什么。 因此她温和友善地笑了笑，主动招呼：“你们也是来参加小杜女儿的生日派对么？” 对方点点头。 宋葭笑道：“我也是，我是小杜的嫂嫂，我姓宋。这是我女儿，雯雯，叫……叫姐姐。” “姐姐们好。”杜淑雯一点也没有在母亲面前的强势，怯生生地招呼。 “宋姐你好，雯雯你好，”那个漂亮而气场强大的女人回以友善的笑容，“我是颜颖臻，旁边这是我闺蜜吴秀楚。” 宋葭总觉得这个女人很眼熟，一定在哪见过。 对方难道是明星？自己看过她的电影，或是看过她的综艺？ 叔叔如果邀请一些大明星来，丝毫不意外。 “叮”的一声，电梯在五楼停靠。 颜颖臻用手按住门，“你们先请。” 宋葭微微欠身致意，牵着雯雯走出电梯。 她还在观察门牌号码时，颜颖臻已经上前推开一扇虚掩的门，又回头对她们笑笑：“你们来得比较少么？” 宋葭跟了上去，笑道：“是啊，我们前几年和叔叔没太走动，大家都有事情要忙。” 她们步入屋里，这时一个小小的身影蹦蹦跳跳地冲了过来。 宋葭定睛一看，立刻从这孩子的脸上看到许多杜家人的特征。 她心想，这应该就是叔叔的女儿吧？ 看上去和叔叔有几分神似，不过没有叔叔长得那么漂亮，可能是随她母亲多一点。 宋葭挂上微笑，正要开口招呼，却见小女孩冲入那个叫颜颖臻的女人怀里，嘴巴漏风地喊道：“麻麻！我好想你！” 宋葭愣住了。 这就是和叔叔生下孩子的那个女人？ 这时杜采歌也走了过来，先对颜颖臻点点头，语气平淡：“你来了。” 又对宋葭点头招呼：“嫂子你好，看你气色好些了。” 又在雯雯面前蹲下：“雯雯，怎么不抱我？” 雯雯这才露出笑容，上去搂住杜采歌的脖子，腻声叫道：“叔叔！” 几秒钟后她松开杜采歌，和那个小女孩对视一眼，在小女孩好奇的目光中，她大大方方地伸出手：“你好，我叫杜淑雯，我是你的堂姐。” 采薇迅速看了一眼父亲，见杜采歌轻轻点头，她才像小大人一样老成地伸出手和雯雯握了握，脆生生地开口：“我是采薇，我今天满7岁了，读小学一年级。姐姐你多大了？” “我12岁了，马上念初中，”雯雯骄傲地说，“哎哟！” 她捂着脑袋，眼泪汪汪地抬头看着杜媃琦：“姑姑，你欺负我！” 杜媃琦笑着收回手，“手感还是这么好。” “你为什么欺负我！” “因为你一个小小的预备初中生就骄傲了？我高中生我说话了嘛！” “叔叔，姑姑她欺负我！”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257章 有本事你去告我 杜采歌大感头疼。“我去催催菜，你们先聊着。” 他迅速给了颜颖臻一个眼神，逃离了现场，让小家伙们自己玩去。 颜颖臻会意，抱着采薇亲昵了一会，便让采薇去和姑姑、堂姐玩。 她自己则迈着优雅的步伐走动，和别的客人招呼，最后在一间装满健身器械和音乐器材的房间找到杜采歌。 “叫我来干嘛？” 杜采歌盯着她的眼睛，时刻留意她的情绪波动，斟酌着说：“我最近在想一件事，这只是个想法，我和你说说，你别介意啊……” “你在想屁吃。” “……”杜采歌生气道，“我还没说呢！” 颜颖臻不屑地瞥了他一眼：“你不用说，你屁股一撅我就知道你要拉什么shi。你是想以后有空多看看采薇吧，不局限于6月吧？” 杜采歌点点头。 “看我嘴型：自我做，么恩梦！” “这就是一个想法，你别这么大反应行么？好好说话。” 颜颖臻冷笑道：“我有好好说话啊，但问题是你说的那叫人话么？你想多看看采薇，凭什么？” 沉默了片刻，杜采歌说：“毕竟我是孩子的父……” “我就是找你借了个种而已，你得意什么？这些年来，你有尽到父亲的责任？”颜颖臻越说越激动，“我辛辛苦苦把孩子拉扯到这么大，凭什么让你摘桃子？你觉得只要陪孩子玩一玩，给她买点好吃的就算是父亲了！她的衣食住行，她的学习成绩，她的各种课外辅导，她的家长会，各种汇报演出，你有操过心吗！” “行了，不说了，”杜采歌果断开始回避冲突，“下次你情绪好点我们再聊。” 说他怂吧，也没错。 除了在片场之外的地方，或者说除了工作之外，他都不愿意和人冲突争吵，能回避就尽量回避。 虽然果断认怂了，他心里想的却是，女人真是一种难以捉摸的生物。 上次在她家，她的各种表现，似乎是并不介意和自己发生什么，甚至隐隐期待着发生什么。 可今天谈到采薇的话题，她却表现得这么抗拒。 真不理解。 “我没有情绪不好，”颜颖臻撇撇嘴，“是你说的话太过分了。” “我承认是我考虑不周到，以后再讨论这个话题吧。” 颜颖臻嘴角勾了勾，“没必要再讨论。你又不是我老公，我凭什么顺着你的心意来？有本事你去告我啊，看法官怎么判。你放心，我保证不会让远光的律师团出动。” 她这态度有点咄咄逼人，杜采歌也有点火了。我认怂了还不行么？ 不过只要想到颜颖臻这些年受过的委屈，他的怒火还是化作一声叹息。 “你想多了，我们两的事，怎么也不至于闹到走法律途径。你不是不讲道理的人，以后我们再详细谈吧，我相信你是不会阻止我和采薇多见见面的。毕竟孩子大了，多和父亲相处，对她也是有好处的事。” 见他语气服软，颜颖臻的眼睛蒙上一层水汽：“你但凡负责任一点，我们也不至于闹到这地步。我也不说结婚什么的，你就算跪下来求我嫁给你，我也只甩你两个大嘴巴子。凭什么让我嫁你？” “可就算不结婚，至少我也给你生了个孩子。我觉得我们之间，多少还是有点情分的吧。可这些年你对我不闻不问，就算偶尔找我也只是为了孩子的事。你就没想过我的感受？” “哪怕正如你所说，我们不是夫妻，也不是男女朋友，我们其实是没什么关系的。可你就没想过，你对我而言，其实应该是更负责一点的？就算别的关系都不存在，我们连朋友都算不上，可至少我还是你孩子的母亲。” “都说一夜夫妻百日恩。恩在哪里？你觉得你对得住我么？”说到后面，她声音都有些颤抖了。 杜采歌一时无言以对，正在这时，房门被推开，两个小家伙疯疯癫癫地撞了进来。 采薇尖叫着在前面跑，一边跑一边回头看。 杜淑雯在后面追，还有个杜媃琦在看热闹不嫌事大。 杜采歌原本正在组织的语言立刻失踪了，颜颖臻也立刻低头擦了擦眼睛，若无其事地带着笑意看着孩子们闹腾。 杜淑雯也不是真的在追打堂妹，她是在和采薇闹着玩。 两个人年轻差距很大，其实按理说玩不到一起去，不过杜淑雯是个懂事的孩子，知道自己一家面临的困难是依靠叔叔才解决的。 所以她有意进行小小的回报，陪着采薇玩一些她其实觉得很幼稚的游戏。 “你去招呼一下其他的客人吧，我陪一会孩子。” “好。对了，你带来的那个女伴是？” 颜颖臻有些诧异：“你还没想起她？” 杜采歌摇摇头。 “她会很失落的，”颜颖臻笑道，“你去和她聊聊呗，以前你们处得不错的。” 杜采歌没有立刻去找颜颖臻带来的女伴。 他先去招呼了一会邹国勇，又和霍彦英、林湘云聊了几句。 得知林湘云下半年要去魔都音乐学院读研了，他还恭喜了对方几句。 霍彦英之前送给了采薇一只金锁，纯金打造，还镶有美玉，价值不菲。 他不是有钱人，送出这么贵重的礼物，是稍有点过了。 不过他也振振有词：“我唯一的孙女儿，我不送给她送给谁啊？难道还带进棺材里去？” 杜采歌努努嘴：“说不定林妹妹肚子争气，给你生一个呢。60多岁又不是不能生了。” 霍彦英摸了摸剃得很短的头发，又长又浓的眉毛抖了抖，“我是没指望这个了，不太可能。不说这个，你那首《东风破》是真不错，我们这帮老家伙这几天都在讨论这首歌。” “之前你说要求新、求变，让流行元素与民乐进行结合，很多人都觉得你在吹牛。不过这首《东风破》证明，你确实说到做到了。” “下半年，你有什么打算？一边继续写，一边继续在这条路上探索？” 杜采歌笑了笑：“下半年啊，下半年我打算拍两部电影。微电影吧。” 霍彦英诧异地看着他，那两道极具特色的眉毛剧烈地颤抖着，昭示着他内心的不平静，“你玩摄影上瘾了？正事都不干了？” 旁边的林湘云娇嗔地打了他胳膊一下，“老东西你说什么呢，人家有自己的兴趣爱好不很正常吗？他才三十多岁，尝试追求一下不同的东西，有什么不对的？” 霍彦英生气地道：“如果是普通人，他喜欢踢足球也好，喜欢打排球也好，都随他，这是他的兴趣爱好。” “但小可是一般人吗？就像是能够为国家拿到奥运会游泳金牌的游泳健将，突然有一天说我不想游泳了，下半年我要去练短跑。你看别人骂不骂他！” “这不是一码事，”杜采歌还没开口，林湘云已经替他争辩，“游泳健将可能不擅长短跑。但谁能说林可就一定不擅长拍电影？他很有艺术细胞，歌写得好，也写得好，说不定他也有拍电影的天赋呢，能成为很出色的导演呢！到那个时候，你说人们是骂他还是夸他？” 霍彦英眉毛一挑，杜采歌摆摆手：“你们别争了，这件事我已经下定了决心，九头蛇也拉不回。” （霍彦英：“九头蛇是什么……”） “而且，做事情如果只在乎成功失败，能成功的事情就去做，很难成功的事就不去做，干爹你觉得这样的人生会很有意思吗？我又不是懦夫，失败个几次也没什么大不了。想做的事情就全力以赴去做到最好，对我而言就足够了。至于别人的称赞或者批评，你觉得我会在乎吗？” “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干爹，但我自有主张，这件事你如果实在不喜欢，我们可以不谈论，行么。” 霍彦英张了张嘴，没有说话。 林湘云又在他胳膊上拍了一巴掌，霍彦英才不情不愿地说：“不聊这个。你把我孙女叫来，我要逗孙女玩。” 杜采歌只要自己能脱身就行，立刻把采薇揪过来接受荼毒。 不过再仔细看看，貌似他搞错了。 现在似乎是霍彦英正在被荼毒，他的长眉毛有不保的倾向。 不一会儿，采薇得意洋洋地举着战利品，大声宣布：“爷爷，你看，我把你的白眉毛挑出来了，剩下的都是黑眉毛！我厉害吧！” 一副骄傲地“求表扬”的样子。 霍彦英哆嗦了一下，摸了摸她的小脑袋：“采薇很能干，你帮了爷爷大忙，现在爷爷看起来年轻多了，帅气多了。” 采薇疑惑地问：“爷爷你为什么要说谎啊？” “爷爷说什么谎了？” 采薇上上下下打量他：“你一点都不帅气啊！” 又骄傲地说：“我粑粑才是最帅气的！” …… 那边一老一小交流得很开心，这边范玉弘忙前忙后招呼客人，又不但地打电话和饭店沟通。 等到送饭菜的上门，他又出面接待、布置，在客厅里摆上了满满一桌，又客客气气地付了小费，把送饭菜的配送员礼送出门。 他掏出手机看了一眼：该到了吧？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258章 修罗场即将开启 好不容易得了点空闲，范玉弘擦了把汗，看了看一脸宠溺微笑看着女儿的杜采歌，心里说：老弟，你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晓晨正好在我旁边谈业务，我也想避开她的，可你嘴巴那么快，我又正好开着免提，所以，你懂得。 我老了，精力有限，等会的修罗场我就帮不了你了，你自求多福吧。 别怪哥哥出卖你，咱们关系这么好，我不出卖你，还能出卖谁呢！ 我绝对没有抱着看好戏的心态，绝对没有，我以人格担保。 当然，范玉弘之所以如此轻松，是因为很笃定杜采歌不会受到实质性的损失。 如果杜采歌像以前那样，正在同时交往多个女性，脚踩n条船。 一旦翻船，就会后果惨烈。 那样的话，范玉弘一定会誓死为他保守秘密，真遇到紧急情况的时候也会舍身为他堵枪眼。 可实际上，现在的不管段晓晨也好，颜颖臻也好，杜采歌都不是主动的一方，没有撩对方，也没和她们确定关系。 反而是她们在撩杜采歌，杜采歌一直没有接受。 所以就算段晓晨和颜颖臻碰面了，爆发修罗场了，也怪不到杜采歌头上。 她们都没这个资格去斥责杜采歌。 所以范玉弘此时的心态才会那么轻松。 甚至他觉得，段晓晨和颜颖臻现在碰一碰，对杜采歌或许反而是好事。 这小子现在太被动了，算一算，他年龄也不小了，快35了，是该有个知冷暖的女人在身边照顾他了， 至于哪个女人更合适？ 范玉弘觉得自己没资格替杜采歌拿主意。 反正在他看来，段晓晨有段晓晨的好，颜颖臻也有颜颖臻的优点。 随缘吧。 等到修罗场之后，胜利者留下，失败者离开，留下的就有可能会是杜采歌的枕边人，挺好。 …… 杜采歌数了数，他邀请的人已经到齐了。 邹国勇夫妇，霍彦英和林湘云，范玉弘，姜佑曦，颜颖臻和她闺蜜，自己新招收的学生余鱼。 此外还有自家人，杜媃琦、宋葭、杜淑雯。 说是搞个生日趴体，但其实他并没有主持趴体的经验，他在地球上就是不爱社交的类型。 见人到齐了，饭菜已经上桌了，他也只拍拍手：“你们肚子饿了没有？饿了就上桌吃饭吧。” 颜颖臻似笑非笑：“作为主人，你就不给大家互相介绍一下？这里很多人还互相不认识呢。” 来了，某人这么活跃，这么主动，这是要在来宾面前坐实正宫娘娘的身份呐。 范玉弘立刻垂下眼帘，老而成精的霍彦英则闭上眼睛，似乎是老人家累了要打瞌睡。 林湘云则一副好奇宝宝的样子。 她之前已经认出了颜颖臻，虽然惊讶于杜采歌的女儿竟然叫颜颖臻“麻麻”，很想继续吃瓜，但霍彦英非常严厉地不准她问东问西，她只能无奈地作罢。 这个时候，颜颖臻自己跳了出来，她自然要好好看热闹。 杜采歌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做介绍？ 首先怎么介绍你颜颖臻就是一个大难题。 他把求助的目光投往邹国勇，邹国勇摊摊手，目光漂移。 他又看着姜佑曦，小姜这时化身为行为艺术家，摆出一个“沉思者”的姿态，拧着眉头，似乎在思考人生、宇宙和哲学。 杜媃琦就更不用说了，这姑娘笑眯眯地等着看一场家庭伦理大剧。 虽然很喜欢小侄女采薇，但是对这个突然冒出来的侄女的母亲，杜媃琦可丝毫不感冒。 虽然作为经常上网冲浪的潮流时尚女性，她自然认得这位大华国女首富。 但是女首富又怎么了？ 有钱了不起啊？ 她唯一承认的嫂嫂是段晓晨。 哎，就是不知道，当晓晨接得知哥哥有了一个女儿之后，能不能接受…… “额，”杜采歌清了清嗓子，把采薇拉到自己身前，“首先我要向大家隆重介绍，今晚的寿星，我的女儿，采薇小美女。采薇，你来做个自我介绍！” 采薇大大方方地开口，“我是采薇，今天我7岁了。叔叔阿姨，爷爷奶奶，大哥哥小姐姐，你们好呀，我很高兴你们来参加我的生日派对。粑粑买了很香很甜的蛋糕，好大的蛋糕，大家都有份，不要急，不要抢！” 一番话把大家都逗乐了。 就算没被逗乐，也凑趣地鼓掌，大声表扬：“采薇表现得真棒。” “采薇你太可爱了，爷爷等着你切蛋糕给我吃。” 唯独杜淑雯不服气，小声说：“我在7岁的时候说话比她好听多了。” 杜媃琦揉了揉她的后脑勺：“只有小学生才会在这种事情上吃醋。你是快要当初中生的人了，赶紧成长起来吧！” 在采薇活跃了气氛后，杜采歌顺势介绍：“这是我嫂子，宋葭。我侄女，雯雯。我妹妹，琦琦。” “这位是范哥，我的经纪人，我的好兄弟。” “小姜，大家都听过他的《童话》和《东风破》吧。” 姜佑曦终于不再伪装成雕塑，帅气阳光地微笑。 “国勇，我死党，旁边是他夫人。邹夫人快要生了，希望孩子健康聪明！” 邹国勇的老婆没有摆脸色，很自然地微笑。 “我干爹，霍老先生。旁边是他的红颜知己，林湘云美女。” 霍彦英淡定地点头。林湘云挽着霍彦英的胳膊，笑眯眯地注视颜颖臻。 “我学生，余鱼。” 余鱼笨拙地鞠躬。 终于轮到颜颖臻了。 杜采歌无奈地继续介绍：“颜颖臻，我……采薇的妈妈。” 一时气氛有些冷场。 这时吴秀楚挑了挑眉，“我内？你忘了介绍我了？你这个负心汉！当初和人家花前月下时，叫人家小甜甜。现在翻脸不认人，连我的名字都忘了！” 吴秀楚这一下插科打诨来得非常及时，大家笑一笑，气氛就恢复了。 “感谢大家的到来，现在请就座吧，吃吃喝喝的时间到了。” 于是大家开始入座。 大华国人喜欢排座次，讲规矩。 如果冒冒失失地入座，不知道自己的位置在哪里，随随便便乱坐，是会被人耻笑的。 哪怕嘴上不说，心里也会有点看法。 不过在场的，除了杜采歌，都是人精。 至于小家伙们，自然不会有人去和她们计较。 宋葭早就冷眼旁观了许久，这时找了个很合适她的位置坐下。 她是男主人的亲戚，关系算是很亲近。 但她的地位又不高。 所以坐得稍微离杜采歌远一点，可以帮忙照顾别的客人。 其他人也都早已观察了形势，对各自的身份、地位、和杜采歌的亲疏程度做了个对比，找准了自己该坐的位置。 杜采歌自然是坐主位，而他旁边的两个座位也很自然地被空了出来。 一个位置是给采薇的，一个是大家留给颜颖臻的。 虽然大家都没说，杜采歌也没作任何表示，但是颜颖臻之前有点以女主人自居，大家也都知情识趣。 而杜媃琦是挨着采薇坐，和杜采歌隔了一个位置。 霍彦英坐了客座的首席。 如果乱了座次，往小了说，是不懂礼仪规矩。 往大了说，是乱了伦理纲常。 大家都是讲究人，所以座次是丝毫不能错的。 在大家迅速有序地落座后，忽然敲门声响起。 大家面面相觑，杜采歌准备的椅子刚好被坐满，他之前也没说还有别的客人，这时候还会有谁来敲门？ 犹豫了片刻，杜媃琦起身去开门。 杜采歌也在纳闷，他的住址并没有泄露出去，这时候应该也不会是送快递、送外卖的吧。 然后他就听到宛如天籁的声音响起：“hello大家好，我来晚了，不好意思！小寿星，生日快乐！” 杜采歌头皮都要炸裂了。 段晓晨！ 她为什么来了！ 他震惊地四下张望，想找到背叛革命的告密者。 然而每个人都很吃惊的样子。 一个个都特么是演技派。 颜颖臻在微微错愕后，嘴角微微上勾，露出一个好整以暇的微笑，似乎正在迅速调整状态，随时准备进入战斗。 而其余认识段晓晨，稍稍了解一点段、杜、颜之间关系的人，比如小姜，虽然不敢露出看好戏的表情，但一双眼睛贼溜溜地。 杜采歌站起身，尽量让自己平静地说话：“你来了，赶紧过来吧，我们没等你，已经准备开动了。” “本来就不用等我，我迟到已经很不好意思了。”段晓晨笑吟吟地走进。 今天大家都没换鞋，她径直穿过玄关走进来，到了桌前，将一盒礼物递给采薇：“小寿星，我是晓晨阿姨。祝你生日快乐！” 采薇迅速瞥了母亲一眼，见颜颖臻没什么表示，才接过礼物，礼貌地说：“谢谢阿姨！等会我请你吃蛋糕。” 杜采歌回到卧室抽了一条椅子出来，但是该把这椅子放在哪里，让他有点费神。 把女儿隔开？那当然不可能。 把颜颖臻隔开？ 杜采歌可不想看到这个女人发飙。 当然也有种坐法，是让颜颖臻去坐杜媃琦的位置，这样的话，相当于他和颜颖臻将采薇夹在中间，这种坐法是没毛病的。 然后让段晓晨坐在他旁边。 不过颜颖臻会同意么？ 正犹豫着，霍彦英慢条斯理地开口：“小段啊，你也来了啊。过来，陪老头子坐一坐，我正好有些音乐方面的想法要和你交流。” 杜采歌感激地看了干爹一眼。 关键时候，老将出马，一个顶两！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259章 好戏开场了 段晓晨和霍彦英不熟。 但是两人是曾经照过面的。 毕竟同为音乐圈的顶尖人物。 虽然霍彦英是民乐这一块，段晓晨是流行音乐。 但有些大型晚会、晚宴，是两人都要出席的场合。 段晓晨没有出幺蛾子，笑吟吟地在霍彦英身边坐下。 也让担心修罗场爆发的几个人松了一口气。 饭桌上有丰盛的菜肴，有数种美酒。 大家笑意盈盈，看上去其乐融融。 今晚的客人们，他们来自不同的圈子，彼此之间大多并不相熟。 联系他们的唯一纽带，是杜采歌。 所以作为今晚的主人，杜采歌必须要调节气氛，照顾好每一位客人。 打个比方，小姜虽然是音乐圈的，但他的咖位太低，和霍彦英、段晓晨虽然认识，但不会有什么交集。 而颜颖臻肯定不会搭理他，邹国勇不认识他。 如果杜采歌不和他说说话，他就只能闷头吃饭。 其实杜采歌并不擅长这个。 但也只能硬着头皮去做。 看他笨拙地尝试照顾好每一位来宾，段晓晨心里叹息，很想去帮帮他。 但是扫了一眼似笑非笑的颜颖臻，段晓晨果断闭嘴。 来之前，虽然她很伤心，但是也想得很清楚。 今晚是杜采歌宝贝女儿的生日晚宴，她绝对不能在这里和孩子的母亲开撕，至少不能是她主动开撕，否则杜采歌一定会对她感到不满。 她今晚过来的目的，就是彰显自己的存在，这就够了。 不需要多说什么、多做什么。 多说多错，多做多错。 她得好好观察一下，弄明白这个大华国女首富和杜采歌之间究竟是怎样的感情纠葛，在杜采歌心目中有着怎样的地位。 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 还好，这个时候宋葭出面了。 她以杜采歌长嫂的身份，是可以出面接待客人的。 宋葭相貌清秀，谈吐不俗，也是出身书香门第。 在待人接物方面，吊打杜采歌十条街。 有了宋葭的帮衬，一餐饭终于没出什么差错地吃完了。 杜采歌特地在网红餐厅订的一桌丰盛饭菜，让大家都吃得比较满意。 至于酒，是都没怎么喝的。 姜佑曦和段晓晨都不喝酒，邹国勇是因为老婆快生了，所以保持着克制。 霍彦英想喝但被林湘云抢走了杯子。 杜采歌和颜颖臻，以及她那个闺蜜平时都会喝一点，不过今晚也只是稍稍意思一下。 而段晓晨和颜颖臻都保持着克制，两人之间连眼神交流都没有，似乎都在忍耐着，等待合适的战斗时机。 饭后杜采歌立刻去收拾桌子，然后跑到厨房待着。 虽然其实没什么事要做。 那些饭菜的碗碟不用他清洗，打包装好等人来带走就行了。 他就是不想出来看到段晓晨和颜颖臻之间那针锋相对的气场。 虽然等会还是要面对的，毕竟等会还要有节目，还要切蛋糕。 但能躲一时就躲一时呗。 至于那些客人们……他们爱咋样就咋样吧。 杜采歌自顾不暇，没精力招呼他们。 正在发呆的杜采歌回过头，邹国勇走了过来。 这哥们今天穿着一件紧身的运动t恤，下半身是篮球裤、篮球鞋，一身肌肉疙瘩，像个运动员多于像个玩音乐的。 “来一根？”他神秘兮兮地不知从哪摸出两支皱巴巴的烟。 “平时老婆不让抽，”他解释道，“我可憋了快一天了，让我释放一下。” 杜采歌犹豫了片刻，接过烟。 他又不是歌手，不需要爱惜嗓子。 邹国勇在煤气灶上把烟点着，然后递给杜采歌。 杜采歌曾经在片场客串过角色，也是吸过烟的，不至于连烟都点不着。 不过点着后吸了两口，邹国勇不轻不重地擂了他一拳：“干嘛不吸进去？浪费我的口粮。” 杜采歌撒了个小谎：“这几天肺不太舒服。” 其实除了拍戏需要的场合外，他是绝不会把烟吸进肺里去的，这是对自己的身体负责。 在外面玩，有时候顺手接别人一根烟，他也不会吸进肺里，只会像抽雪茄那样。 “你跟段晓晨怎么回事？我还以为你们早就好上了。”邹国勇吧嗒吧嗒贪婪地吸着烟，吐出浓浓的烟雾。 “我和她没怎么，一直都是朋友而已。” “她看你的眼神可不像是在看朋友。很久以前她就没把你看作单纯的朋友了。” “不说这个。”杜采歌很心烦，不想讨论。 邹国勇幸灾乐祸地说：“她不是你叫来的吧？” “不是。” “嘿嘿，今晚看你怎么收场。话说我算了算时间，你是00年左右把颜总的肚子搞大的吧？” “恩。” “那个时候，她还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孩子吧，”邹国勇好奇地问，“你那个时候就发现了她不平凡了？” 杜采歌耸耸肩：“哪有，我又不能未卜先知。” “那你运气不错，”邹国勇笑道，“你玩了那么多女人，只搞大一个女人的肚子，偏偏那个女人成了我们国家的女首富。你要是不想奋斗了，嘿嘿，可以马上去抱大腿。” 他用力吸了几口烟，又问：“现在你打算怎么办？这两个女人，你打算挑一个定下来么？你这年纪，该收心考虑结婚的事了。” 杜采歌愁眉苦脸：“我还没想好。现在先忙事业吧。” “听哥哥的，”邹国勇又擂了他一拳，“事业是忙不完的，实现了一个目标，还有下一个目标。达成了一项成就，还有下一项成就。爱情和家庭也很重要，错过就太可惜了。” “我知道这个道理，只是现在真的没这个心思。” “其实两个女的都漂亮，虽然接触不多，但感觉好像为人都还行。当然具体情况只有你自己清楚了，挑一个，暂时定下来吧。又没说让你马上结婚，先试着处一处呗。” 杜采歌不说话。 邹国勇也没使劲劝，作为兄弟，话到位了就行，过犹不及。 …… 音乐工作室健身房里。 段晓晨抚摸着一件件器具，想象着杜采歌傻fufu地坐在这里制作出一首首精美乐曲的场景，不由得浮现甜蜜的微笑。 “嗳，段天后。” 段晓晨转过身，不出意外地看见颜颖臻走进来。 这个女人……还挺会打扮的嘛。 相貌漂亮，身材也好。 短暂地审视之后，段晓晨露出迷人的笑容：“颜总，幸会幸会！您可一直是我的偶像啊、啊不，您是所有大华国女性的榜样。能把事业做到这个份上，恐怕只有古代那位女帝能和您稍微比比了。” 颜颖臻装作听不懂对方话里的明捧暗讽，毕竟武则天的人品实在是一言难尽，那面首三千的故事也是流传千年。 她笑道：“我以前一直很喜欢你的歌，尤其是林可给你写的歌，都写得很好。不过话说回来，就算没遇到林可，你也有机会成为天后的。你的嗓子，那可真是老天爷赏饭吃。” “对了，”说到这，颜颖臻话锋一转，用好奇宝宝的口吻说，“据说你出道以前，是在酒吧里陪酒讨生活的，是不是啊？” “那时候吃了不少苦吧？难免被些臭男人占便宜吧。哎，这世道，咱们女人真不容易啊。” 段晓晨恨得牙痒痒的，只想扑上去咬这个女人一口。 不过她也不觉得颜颖臻过分。 平心而论，如果她掌握了颜颖臻的黑料，肯定也是要拿出来恶心对方的。 撕逼嘛，不就是互相恶心对方么。 怎么让对方难受就怎么来。 段晓晨在圈里和那些妖艳贱货也撕过很多场了。 颜颖臻已经算客气了，没有在杜采歌面前提这些话，已经算是很克制了。 “我看过百灵百科上面，关于颜总的一些事迹，您是名牌大学毕业吧？真羡慕，”段晓晨仍然言笑晏晏，像是没听到那些损她的话一样，“哎，可惜我当初连高中都没念完。我的大学梦，这辈子都没法圆了。如果我能上大学啊，一定好好学习，把所有的时间用来学习知识，提升自己，这样才不辜负大学时光。颜总您说呢？” 这会轮到颜颖臻恨得咬牙切齿了。 段晓晨这明显是在嘲讽她，读大学时不认真读书，跑去谈恋爱，还把肚子搞大了。 女人美艳的红唇，皓白整齐的牙齿，粉嫩诱人的香舌。 然而唇枪舌剑，吐出来的从来都是杀人不见血的刀！ 略一交锋后，她们都明白了对方的实力。 颜颖臻矜持地笑了笑，加重了火力：“这些年我们国家经济发展起来了，娱乐业也发达了，娱乐明星赚得多了，地位也提升了。段天后你没读过什么书，不过应该也身家好几亿了吧？还不到三十岁，啧啧，厉害。” “我也就是小打小闹，在颜总您面前算不得什么。” 颜颖臻很亲切地说：“不过据说你还没找男朋友？不知道你打算找什么样的。其实最近这几年，我们国家观念也开放很多，一些有钱人家，高门大户，也不介意娶娱乐明星进门了。你说说你的择偶条件，我帮你留意一下啊，肯定帮你介绍几个青年才俊，都是特别会玩，圈里名气很大的。当然如果你想像李玲玉一样，找个成熟点的男性，我这边也有合作伙伴可以介绍给你。” 段晓晨气得，很想把颜颖臻倒吊起来，用皮鞭抽一顿。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260章 勿撩，撩就要负责到底（第二卷终） 我只想安静地抄书啊正文卷第260章勿撩，撩就要负责到底颜颖臻这番话，是在讽刺段晓晨作为娱乐明星，看起来光彩照人，实际上地位低下。 说给她介绍所谓很会玩很有名的青年才俊，其实是暗指段晓晨也只配得上那些纨绔子弟。 又说把成熟男性、合作伙伴介绍给段晓晨，如果单独来理解是好话，可问题是颜颖臻说了句“像李玲玉一样”，这就是不怀好意了。 要知道，李玲玉的老公是三婚了，之前离过两次婚，年龄也很大，长得也是出名的丑。 他们结婚的时候，李玲玉37岁，她老公已经50多岁了。 也就是说，李玲玉是嫁了个很有钱，但是又老又丑，离过两次婚的老公。 所以，你品，你细品。 段晓晨一时间找不到反击的破绽，正在那里干着急。 颜颖臻又慢条斯理地开口了：“段天后……对了，叫段天后总觉得太生疏了，我叫你晓晨姐姐行么？我记得你比我年龄大一点的。” 段晓晨咬牙切齿地说：“当然可以，是我的荣幸。” 颜颖臻笑道：“晓晨姐姐，我觉得吧，女人呐，不管事业做得多大，终究还是要有个心灵的归处。虽然说现在咱们女人不用依靠男人生活，能够经济独立、人格独立。但如果一直孑然一身，那也是很悲惨的。我就了解不少，年纪不小了还没男朋友、没有儿女的女强人，多少个夜晚借酒消愁，难遣寂寞。” “我还好，有个可爱的女儿，就算一直遇不到合适的男人，心灵上也有个寄托。晓晨姐姐，你可加油，你也快30岁了吧，别拖了，找个男朋友吧，别太挑剔了。越往后，越难遇到合适的对象。” 说完，不给段晓晨反击的机会，笑着说：“失陪了，我去看看采薇。孩子今天过生日，特兴奋，调皮捣蛋，我得去管管她了。” 她走后，段晓晨半晌没动，幽幽地说：“神气什么嘛，老家人都说我屁股大，能生养。以后我和哥哥生的孩子肯定比你的可爱。” …… 杜采歌不能一直躲下去。 和邹国勇分享了两支烟，叙了叙旧，他便回到客厅，继续和这个谈谈，和那个聊聊，尽到主人的义务。 还好颜颖臻和段晓晨都没来找他说话，让他有种绝境逢生的感觉。 这时颜颖臻那个闺蜜来到他身边，小声说：“聊几句？” 杜采歌点点头，带她来到沙发前坐下。 “你真没想起我是谁？”吴秀楚笑道。 她姿色不算出色，身材也一般，但是那对眼睛实在是令人惊叹，太美了，像宝石一样熠熠生辉。 杜采歌尴尬地点头。 吴秀楚并没有介意，而是向他介绍起来：“我叫吴秀楚，你记住了。我和颖颖是死党，你和她谈恋爱时，还经常贿赂我，请我吃饭的。” “原来如此。”杜采歌说了一个词，就不知该说什么了。 叙旧？他都不知道该叙什么。 对吴秀楚，他半点印象都没有。 吴秀楚笑了笑：“有时我还挺羡慕你的，要是我也能把那些烦心事都忘掉该多好。” 杜采歌陪笑：“可是我连快乐时光也忘记了。” “也对。” 吴秀楚扫了一眼正抱着采薇亲昵的颜颖臻，“颖颖是个好强的女人。当年你给她造成了那么大的伤害，但她几乎从来不提，也没去找你理论，默默地承受了一切，独自把孩子抚养到这么大。你亏欠她很多。” 沉默了一会，杜采歌认真地说：“我知道，我心里有杆秤。” 吴秀楚感叹道：“林可哥，你现在改变很多了。颖颖有时会和我谈到你，说你简直完全变了一个人。如果是当初的你，能有现在这样的心态，估计你和颖颖已经结婚了吧。” “或许吧。”杜采歌不置可否。 “我警告你，颖颖好不容易走出来，心理的创伤几乎愈合了。你可别再去撩她，要撩就要负责到底，要么就别去撩，可不能让她再承受那样的痛苦了。” 杜采歌点头：“我会注意的。” “其实呢，我知道你骨子里是个好人，我挺欣赏你的。即使是以前，你也就是在男女关系方面一塌糊涂，但作为朋友还是很靠谱的。” “是么。” “现在，你在男女关系方面收敛了很多，这两年没亲近过女人了吧？” 杜采歌没有回答，绷紧着脸。 实在是这话让他不知道该怎么接。 注意到了他的表情，吴秀楚带着歉意说：“不好意思，我光想着，我们是朋友，是熟人，和你说话可以随便点。但是我忽略了一点，你完全不记得我了，在你看来，我是一个陌生。一个陌生人和你说这些，你会觉得比较尴尬吧。” 杜采歌尴尬而不失礼貌地笑了笑。 “呐，是这样的，林可哥，我可以说是这世界上最了解颖颖的人了。颖颖心里呢，对你肯定还是存着很复杂的感情，有一丝爱意，也有痛恨，还有一些别的。你们两个有采薇，也就是说，你们其实有在一起的基础。当然，你或许有你的想法，颖颖现在也不是那么急于去组建家庭。只是这个基础是在这里的，采薇就是你们两人之间的牵绊。” 杜采歌点头：“恩，我知道。” “我的建议呢，这么多年过来了，你们也不必急，毕竟你们还年轻，慢慢来吧。婚姻是一辈子的事，你们好好相处，觉得合得来呢，就尝试继续你们的感情。合不来呢，毕竟你们是采薇的父母，也没必要像仇人一样，平时也可以多来往的。” “谢谢你的建议。”杜采歌没有认真考虑过和颜颖臻复合。 不过现在他也不那么排斥这个想法。 他不是那种很传统的观念，什么为了女儿有个完整的家庭，就必须和颜颖臻复合之类的。 他觉得，每个人的幸福都是很重要的，如果为了采薇，就要牺牲自己和颜颖臻的幸福，那肯定不对。 如果自己和颜颖臻都不幸福，勉强黏合在一起，这样的家庭对采薇的成长未必是好事。 孩子是很敏感的，她绝对能感受得到父母之间的貌合神离。 还不如大大方方地告诉她，父亲和母亲因为感情不和，不能在一起。 但父母都很爱她。 只要自己和颜颖臻能把关系处理得当，采薇一样能够幸福快乐地成长。 当然，如果和颜颖臻相处得很好，复合也是一条可以考虑的路。 现在先不去想这些。 正如吴秀楚所说，还早着呢，大家年纪都还不大，还能再等待观察几年。 和吴秀楚聊完，杜采歌就起身。 他过去一把抱起采薇，用下巴在采薇细嫩的脸蛋上蹭了蹭：“小宝贝，想不想看看爸爸送给你的礼物？” 采薇反手抱住杜采歌的脖子，脆生生地笑着：“想啊！粑粑准备送什么给我？冰激凌吗？” “不是冰激凌。” “那是不是吉拉娃娃？” “吉拉娃娃”是蔚蓝星一个国产儿童玩具的品牌。类似于芭比娃娃那种。 “也不是。”杜采歌摇头。 他过去打开电视机，插好u盘。 “爸爸给你准备的礼物，是一场话剧。” “话剧是什么呀，粑粑？” “话剧……话剧就是用对话和表演，来讲述一个故事。” “哦！” 随着画面出现，采薇不说话了，安安静静地看了起来。 很萌的大字出现，“冰雪奇缘”。 旁边的大人也刻意压低了说话的音量，免得影响小寿星的观影体验。 话剧是华宇的练习生排的，因为没有质量要求，对这些练习生来说，也算是一种休闲玩乐了。 据唐业执说，他们都玩得很开心。 采薇现在观看的版本，是“公演”版，面向华宇的员工公开演出，演出地点是在练习生的舞蹈房，用专业摄像机录制的。 话剧中的道具，都是员工们自己手工制作的。 因为时间比较紧，没来得及制作字幕。 不过现场的采音设备还算不错，演员们也都有练习过发声，个个字正腔圆，采薇完全能听懂。 只看了一小会，她就沉浸入剧情了。 霍彦英站在杜采歌身边看了一会，颇感兴趣地说：“这故事还挺有意思的，你自己写的剧本？” “是的。” “音乐？” “也是我写的。” “你这家伙……要是早些年就这么努力，少玩几个女人，多把心思放在创作上，你现在就是大华国的国宝级艺术家了你知道么。” 杜采歌耸耸肩：“我觉得自己现在就是国宝级。” 霍彦英瞪了他一眼。 范玉弘插嘴说：“这个故事不错，你有空把剧本给我，我帮你卖出去。” “ok。” “你最近写的儿童文学有点多啊，”范玉弘摸了摸下巴，“之前的长袜子皮皮，绿野仙踪，你是又认认真真玩跨界了？” “讲给我家姑娘的小故事，放着也是可惜，拿去给更多的小朋友看看也是一件好事。” 杜采歌之前给采薇讲故事时，顺手把故事都录了音，然后范玉弘带去给新芽出版社的人听了，对方很有兴趣，想要出版，同步发行有声读物。 他们判断这样的故事会非常有市场，搞不好会比《诛仙》还赚钱。 不得不说，他们很有眼光。 “你有空就多写点呗。”范玉弘说。 杜采歌充满柔情地看了一眼采薇：“慢慢来吧，接下来我要集中精神录制‘音乐新力量’，然后就开始拍电影了。” 范玉弘笑了：“我真期待看到你的电影上映。当你又一次完成华丽的跨界，那些之前黑你的网络大v会不会集体失声？”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261章 我不是玩摄影的行家 韩艺坐在电视台提供的小巴车后排，心神不宁。 过一会，她从随身挎包里掏出梳妆镜和口红，仔仔细细地补了一回妆。 还好司机开车挺稳，没有让她发生小手一抖的情况。 抬头时，她发现摄像刘向锋正将摄像机对准她，红灯一闪一闪，显然正在拍摄。 “刘大哥，要不咱们就别拍了吧？不值得在我这张寒碜的脸上浪费内存。”韩艺苦着脸说。 负责她这一组的导演唐蓓蕾戴着棒球帽，帽檐压得低低的，穿着很中性的黑色t恤。 30多岁的她脸上已经有些风霜，而且身材很macbookair，相貌也一般般，乍看上去像是40岁的中年大叔。比较清秀的那种。 她嚼了嚼说：“都拍点，说不定什么时候就用得上。” 韩艺撇撇嘴。 “小韩，说说你现在的感受。”唐蓓蕾说。 韩艺转了转黑白分明、水灵水灵的眼珠子，脱口而出：“紧张。” “为什么紧张？” 韩艺回忆了一下台本，拍了拍她那饱满的胸口说：“听说他架子很大，脾气更大，把歌王彭斯璋都呼来喝去的，对天后段晓晨也是动辄批评。而且他以前那些传闻，你知道的，哪怕只有三分之一是真的，我也担心他会不太好打交道。” 唐蓓蕾躲在镜头外，让舒舒服服地靠在座椅上，忍受着戒烟的不适，按照台本提问：“据我所知，最近和他合作过的人都对他赞口不绝，说他现在很有风度，改变很大。不过就是对工作要求太严苛了，一丝不苟，工作方面如果别人出了一点错他都会无情地指出。所以你不用担心不好和他打交道，只要你把自己的工作做好就行了。” “可我还是担心呐！”韩艺噘着嘴，稍稍做了一点自由发挥，“关键是，以前从来都没见过他。就算是天王天后，我在台里也是见过不少次的，没什么新鲜感，也不用担心对方耍大牌。但他不同啊，他太神秘了，之前和他完全没交集，不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对他的印象全部都是通过别人的描述，或者通过媒体得来的。整个圈里，也没几个人敢说了解他。” “感觉，感觉不太真实，你知道吧？所以会担心，不知会在什么细节上触碰他的忌讳，惹他发火你知道吧。” “我懂，所以我们才派出你这么个大美女去当他的助理啊。你不是我们台里最美的，但却是最会笑的。就算你做错了什么，往那儿一站，小酒窝亮出来，笑眯眯地认个错，他也不好意思对你发火了，对吧。” 韩艺幽幽地说：“我还以为是因为我工作能力最出色……” 唐蓓蕾掩嘴呵呵了两声，然后示意摄像停止录制。 她挺直了腰，停止咀嚼木糖醇，严肃地说：“安排你来跟海明威，是因为你的随机应变能力是最好的。而且有一点没说错，你特会笑，就算不小心出了什么差错，看你笑得那么可爱，大多数男性都不会和你计较，这是你的优势。” 韩艺认真地点点头。 她不是刚毕业的单纯小姑娘了，不觉得善于利用自己的先天优势有什么不对。 唐蓓蕾继续叮嘱：“你们这一组，是唯一没有台本的一组。你知道为什么吗？” 没等韩艺说话，她已经自问自答：“因为海明威这个人，太神秘了，几乎从没曝光过，观众都对他怀有好奇，很想去了解他。不管他暴露出一些什么，观众都有兴趣去了解。而且他的经纪人也反对给他树立人设。” “所以我们干脆就让他自由发挥。说句不好听的，就算他耍大牌，在节目中霸凌别的选手，或者作出一些什么别的不好的事情，损坏的也是他自己的口碑，但对我们来说那都是收视率啊。” 韩艺表示学到了。 “当然我也不是要你故意去引导他犯错。你就平平常常地应对他，尽量让他说些真话，表现出真实的一面来。你是个看上去很单纯，很容易让人放松的女孩子，看上去可爱又不至于太性感，不会让人产生威胁感，和你在一起时，会很容易不知不觉地暴露出真实的一面来。我们就去挖掘这些东西，展现在观众面前。” “我了解了，唐导。”韩艺认真地回答。 “记得刚才我们的对话么？等会见面了，就找机会在海明威面前表现出你的紧张。然后告诉他你在紧张，以及告诉他你为什么紧张，看看他会怎么回答。我觉得这会挺有趣的。” “好的唐导，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另外，我知道你或许懂这些，但我还是得强调一遍，在你和他建立起比较熟悉的关系之前，不要贸然问他关于段晓晨、关于苏曼芫等敏感话题。当然，等到时机成熟，为了收视率，我们肯定是要问他这些问题的。” 韩艺自信地一笑：“请相信我的专业素养。” …… 站在海明威的酒店房间前，韩艺再次掏出小镜子照了照，将深v领的米色紧身上衣向上提了提，显得不那么暴露。 又转过头，用目光示意摄影刘向锋。 刘向锋竖起大拇指。 唐蓓蕾点点头：“开拍吧。” 韩艺此时还是比较放松的状态，笑着说：“万一拍到什么不好的画面怎么办？” 唐蓓蕾轻描淡写地说：“拍到就拍到呗，当着他的面删掉就行了。而且你觉得他会在乎？人家是玩摄影的行家。” 正在这时，门突然被推开，一张帅气得让人流口水脸突兀地出现在镜头里。 斑白而沧桑的头发，美得无可挑剔的五官，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 这边节目组的三人都心里“咯噔”，这种在人背后说坏话被抓现行的感觉真的太尬了。 唐蓓蕾也暗恨自己嘴贱，毫无必要地加了后半句话。 海明威看了他们半晌，突然开口：“已经在拍了？” 红灯一闪一闪。 唐蓓蕾点点头。 海明威道：“哦。记得把这一段剪掉，或者在后期制作时把我的眼屎p掉，谢谢。刚睡醒，还没洗脸。” “……”冷场片刻后，韩艺掩嘴笑了起来。 她的笑容很干净，让人看着觉得很舒服。 只是这么一笑，气氛立刻就不那么尴尬了。 “海大你这性格，真好玩，我忍不住要粉你了！”韩艺略显夸张地说。 因为她的神态并不做作，声音也不嗲，并不让人反感，甚至会觉得她很直爽，没有心机。 “小姑娘你哪位啊？”海明威还是没什么表情。 “海大，自我介绍一下，我是你的助理，名叫韩艺。今年25岁，入行3年半，在香蕉台主持过几档节目。请放心，我有足够的专业素养，接下来几个月的节目录制期间，由我负责协助你处理一切与节目有关的事情。”韩艺热情地笑着。 海明威：“哦。” 韩艺似乎完全忘了之前唐蓓蕾交代她的要谨慎，好奇地指着脸问道：“海大，你这脸……是不高兴呢，还是一直这么面瘫啊？” 海明威扯了扯帅气的脸，不解地说：“面瘫？没有啊。我不面瘫，也没生气。我和你们不熟啊，你们也没说什么会打动我的东西，所以我没什么表情，这不是很正常么？” “不对，”韩艺大胆地说，“正常人的话，应该会礼貌性地微笑吧！” 唐蓓蕾在镜头之外悄悄地给她竖起了大拇指。 果然，派韩艺来跟海明威，这步棋是走对了。 这孩子阳光，直爽，心直口快，看似单纯，其实又有那么一些小聪明小心机。 由她来突兀地打破海明威的外壳，可以将海明威真实的一面展现在观众们面前。 刚刚这几句对话，就堪称神来之笔。 一般人不敢对海明威这么说话。 而韩艺就这么脱口而出，看上去很莽，但实际效果还挺好。 海明威并不生气，只是露出思索的表情：“是这样么？可我不喜欢礼貌性的微笑。你看，我是个很懒的人，我的精力很有限。除了创作之外，我没有多余的时间和精力用来维系你口中‘正常人’的那些东西。” 说完，他又问唐蓓蕾：“录制期间我可以戴面具么？毕竟我又不是明星，观众对我长啥样估计也没兴趣。” 唐蓓蕾摇头：“不行哦。” “哦，”海明威道，“论起摄影，其实我不是行家。” “啊？” “我是顶尖高手。” “……” “哈哈哈，海大我真的要粉你了啊！” 总之，和海明威见面的过程，与想象中完全不同。 但意外的愉快。 韩艺觉得，海明威真是一个有趣的人。 这次被派来跟他，真是自己的小幸运。 希望能在这次节目录制的几个月中，发掘出他更多不为人知的一面，呈现在观众面前。 闲聊几句后，海明威回屋洗脸、收拾行李。 等他出来，就见他提着一个不大的运动型手提包。 “海大，你就带了这么一点东西来录制节目？” 海明威不解地反问：“有什么不对么？我记得这次只录制1期吧，两天就搞定了。所以只需要带一点点换洗衣服就够了啊！” 韩艺用夸张的语气说：“那你是没见过一些明星，简直是前呼后拥、起居八座，来录个节目也要带10个助理，恨不得把半副家当都带上。最夸张的是曾经有人连泳衣都带了5套。” “……”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262章 很治愈，很暖心的《仙剑奇侠传》 “别急着走嘛，白井市很好玩的，我带你去逛逛嘛！”韩艺依依不舍地挽着杜采歌的胳膊使劲摇着，有点不谙世事的小女孩的憨态。 “我还有事要处理，另外白井市我玩过的，没你说得那么好玩，”杜采歌用另一只手掏出墨镜戴上，无奈地说，“我还赶飞机啊，松手行不行？这么大人了，你不觉得丢人么？” “不丢人！”韩艺气鼓鼓地说，“你昨天还答应录完节目要陪陪我的！” “我那是礼貌地随口应酬一下啊，一般正常人都会这样吧，你就不该当真啊！” “可我就是当真了！你是海明威，你又不是正常人！哦，不对，你又不是一般人！”韩艺的小嘴撅得能挂三个酱油瓶了。 “下次吧，下次，”杜采歌挣扎了一下，“过些天我还要来录第二期的，到时候再说啊！乖，放手。” “我不放！除非你立刻答应我！” “行行行，我答应你，下次来录制的时候陪你逛逛，可以了吧？快松手，我要赶不上飞机了！” 韩艺这才松开手，让杜采歌钻入小巴车。 她还站在窗口，一副拼命忍着泪的模样，使劲地招手。 一直到小巴车从她的视线中消失，她才怅然若失地放下手。 “至于么？” 刘向锋停止录制后，唐蓓蕾嚼着木糖醇说。 “人家是真的很舍不得他嘛！又帅气，又体贴，私底下相处的时候还很幽默。而且真的很有风度，从来没想过占人家的便宜，他是真的把我当成一个晚辈看待，在关心我。” 回到室内，韩艺主动问：“唐导，你觉得这两天的录制怎么样？” “还行吧，我相信这期节目还是会继续大爆的。” “我是说，我们这部分，海明威这部分。” 唐蓓蕾嚼着木糖醇出了一会神，过了半晌才缓缓开口：“海明威确实是没什么综艺感，相信你也看出来了。但是他这个人呢，真的是很特立独行，很有性格的一个人。他与现在这个娱乐圈格格不入。但他偏偏又处在娱乐圈生态圈最顶层，江湖地位高得吓人。这样一个人，这些充满矛盾的地方，都可以拿出来做文章。” 她点点头：“我会和总导演谈谈的，我觉得海明威会是我们节目的一个爆点。你的表现也很不错，如果换一个人去跟着海明威，我相信绝对做不出这么好的节目效果。” 韩艺立刻笑逐颜开：“那下次录制完，海明威陪我出去逛，可以不可报销啊？” 唐蓓蕾面无表情地扫了她一眼：“开房可以报销，别的不可以。你要去和他开房吗？” “那还是算了~嘻嘻，他会是个好情人，但不适合做男朋友。而且他还有那么多绯闻，我就还是保持距离吧，免得羊肉没吃到，惹一身骚味。” “知道就好。我就不说职业道德什么的，他这样的男人，真不是你驾驭得了的。你别怪我说话太重，这两天我看在眼里，你对他是有一点动心的。只是你没有影响到工作，所以我一直没开口。” 韩艺笑眯眯地说：“那当然啊，和这样一个又帅气，又有才华的男人朝夕相处，哪个女人能不动心啊？动心归动心，没人规定说只要动心了就一定要去据为己有吧。” “这话挺成熟的，”唐蓓蕾说，“你回去休息吧，这两天你也累坏了。我要去和总导演商量剪辑的事，你记得和海明威保持联系，嘘寒问暖，保持私人交情。” “收到！”韩艺调皮地敬了一个礼。 …… 回到逼仄的住处，合租室友还没回来。韩艺冲了个凉，就躺在床上吹着空调，不想动弹了。 老旧的空调效果已经很差，但是房东坚决不肯换。 韩艺又舍不得自掏腰包。 7月份还远没到白井市最热的时候，韩艺很忧桑，接下来的月要怎么熬得过去。 计算了一下存款，稍稍计算了一下还要存多久的钱才能付得起首付买套60平的小房子，韩艺觉得很悲观。 有些同事说得对，与其思考该怎么存钱买房，不如考虑一下怎么把自己收拾得美美的，去嫁个有钱人。 电视台里的美女有不少是走的这条路。 毕竟，在电视台工作，看着很光鲜，其实收入并不高。 她甚至听过传闻，有几个颜值很高、甚至主持过几档节目的老资历同事，为了还房贷、以及负担平时高开支的奢侈生活，不得不在私底下从事高端应招。 现在只希望自己打破头、送了不少礼才挤进来参与“音乐新力量”的制作，能够物有所值，让自己的事业有较大的起色吧。 “音乐新力量”是“文创娱乐”和香蕉台联合制作的，据说文创娱乐那边其实也在观察香蕉台这边的优质员工，去年就高薪挖走了几个。 韩艺也希望自己能获得这样的机会，摇身一变成为“文创娱乐”这家优质企业的中层，拿着超过40万的年薪，完成事业上的飞跃。 她将自己埋进枕头里，憧憬着美好的未来，笑出猪叫声。 晚上，室友回来得比较晚，做好饭后叫她一起吃。 这个室友的手艺不错，韩艺和她分工，韩艺出钱买米买菜，还负责餐后洗碗；室友负责做饭菜。 “你们这期节目录完了么？” 室友是个安安静静，话不多的女孩子。 吃饭的时候细嚼慢咽，很秀气。 在放下饭碗后，才突然开口问。 韩艺早就吃完了，只是处于礼貌还没离开饭桌，正在刷手机。闻言头也没抬地回道：“录完了啊。哎累死老娘了。” “你能参与这种档次的节目，以后拿出来就是资历。” “是啊，我也是考虑到这一点才参与的。补助那么少，如果没别的好处，鬼才想参与呢。”韩艺直愣愣地说。 室友也喜欢看“音乐新力量”，上一季的节目一期不落，就算当时没时间，过后也会在视频网站上补番。 她颇有兴趣地问：“我记得你说过，你是负责跟海明威老师吧？” “是啊。” “海明威老师和苏曼芫碰面了吗？他们的表情精彩么？” 每当谈论八卦的时候，文文静静的室友的八卦之魂就会熊熊燃烧。 什么文静，什么寡言少语，都是错觉！ 韩艺迅速回想了一下：“碰面了几次，苏曼芫会偷偷地打量海明威老师，但是海明威老师只是在最开始的时候好奇地看了她两眼，接下来就和她没有目光接触了，也没有偷偷看过她。” “好奇？”室友惊奇地说，“苏曼芫不是承认了，他们曾经在一起吗？既然是枕边人，那应该很熟悉才对，为什么会是好奇的目光？” “我也不知道，”韩艺很潇洒地耸耸肩，“反正给我的感觉，那是好奇的目光。然后录制过程中他们全程没有说过话。” 室友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又问：“那个叫邬杏儿的女孩子呢？海明威老师在微博上暗示过她抄袭，他们见面有没有火药味十足？” “有！”韩艺肯定地说，“虽然节目录制期间，他们总共也没碰面几次，但见面后海明威老师都不拿正眼瞧她。有一回邬杏儿很地主动去找海明威老师，楚楚可怜地问：老师，我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能不能请你给我一个机会，好好把事情说开？” “海明威老师当时冷冰冰地说了一个字：滚！” “当时我就觉得，这真不像我认识的海明威老师。我跟了海明威老师两天时间，这是他唯一表现得很不友善，很粗暴的时候。平时他都是很随和的人。” 室友辩解道：“说明那个邬杏儿可能真的做了很过分的事。我也觉得海明威老师不是那种随随便便欺负人的类型。他绝对是有理由的。” 韩艺笑道：“没想到你还是海明威老师的粉丝！我们认识这么久了，你的保密工作做得真好。” 室友不好意思地说：“其实是男朋友最近把海明威老师推荐给我，我恶补了很多他的事迹，又看了他的书，听了他写的歌，这才粉上的。” 韩艺知道她说的是她那个网恋的男朋友，两人见过面，没有见光死。 异地谈了两年，那个男孩正在存钱，准备辞职来白井市找工作。 “对了，你录制下期节目的时候，能不能请海明威老师帮我签个名？” “当然可以啊！小事一桩。” 室友立刻噔噔噔地跑回房间，出来时拿了一套《诛仙》，一本最新发售的《仙剑奇侠传》，“拜托你了好姐姐，我请你吃两顿麻辣烫！” “算你有良心，嘻嘻。”韩艺接过书。 “这本《仙剑奇侠传》好看么？我看网上不少人在推荐。” “非常好看！”室友用力地点头，“很治愈，很暖心，让人觉得人间有大爱的一本仙侠！真的，墙裂推荐你去看一遍！字数不多，30多万字，速度快的话一个晚上就能看完。” “那，”韩艺犹豫着说，“那你先借给我看好不好？如果好看，我再去补买一本。” “可以啊！”室友露出温暖的笑容，“尽管去看，等你看完那温暖的大团圆结局，我们再来讨论剧情！”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263章 大神云集的第二季音乐新力量 我只想安静地抄书啊正文卷第263章大神云集的第二季音乐新力量半夜里，室友被一阵拍门声惊醒。 然而并没有人说话，只有嘤嘤的哭声。 她想起以前听到过的鬼故事，心里一阵发毛，迅速坐起，用薄薄的空调被捂着胸口。 “谁啊！”她用力喊道，似乎这样可以给自己壮胆。 韩艺的声音响起：“都是骗子！你们都是骗子！呜呜呜！死了，都死了！灵儿死了！月如也死了！晋元死了！阿奴也死了！都死了！” “你神经病啊！”室友松了口气，大声骂道。 虽然是她自己把韩艺骗入坑的，但是韩艺三更半夜跑到她门口来哭丧，真是让她浑身寒毛直竖，手脚冰凉，大吃苦头。 韩艺又拍了两下门，哭道：“你这个大骗子！我恨你！” “要恨就去恨海明威啊，书又不是我写的！”室友气急败坏地喊道。 “对哦，我要打电话去骂海明威老师！” 室友有点懵逼。 这样不太好吧？ 不过韩艺好像真的有海明威的手机号码。 她不放心，跳下床，穿着单薄透明的睡衣打开门，却见狭小的客厅里只有一点手机屏幕的荧光，那荧光照在韩艺的脸上，显得鬼气森森。 室友打了个寒噤。 韩艺眼睛肿得和胡桃一样，开始拨号。 她用的免提，响了六七声，对方才接通，含含糊糊的声音响起：“小韩？节目出问题了么？” 室友心想，海明威老师的声音还挺好听的。 比他唱歌好听多了。 “不是！海明威老师！”韩艺激动地嚷道，“你为什么要把他们都写死啊！” “什么？”海明威显然没转过弯来。 “林月如啊！灵儿啊！为什么你要把她们都写死啊！呜呜呜！我不要！我要她们活过来！” 电话对面沉默了半晌，海明威才幽幽地说：“你想被扣奖金么！” 然后挂掉电话。 韩艺抓着手机发愣，好半天才惊叫一声：“扣奖金！我惨了！我死定了！他会给上面打小报告的！我惨了我惨了！” 室友用手梳了梳头发，小声道：“他人还蛮不错的，你半夜里这么无聊把他吵醒来，他也没骂你。” “不骂我才是正常的吧！正常人都不会骂我！我这么可爱！”韩艺说。 “emmm，”室友建议道，“要不，你现在打个电话给你们总导演，看看他会不会骂如此可爱的你？” 韩艺打了个寒噤，“还是不要了，比被扣一个月奖金更惨的，是被扣两个月的奖金。” 这个小插曲后，两个女孩子谈性大发，顾不得明天还有工作，也不怕明天闹肚子痛，坐在客厅里吹着空调喝着冰镇啤酒聊天。 “话说你们节目这个赛季的赛制没什么变化吧？” “有一点，但不会变化很大，主要特色都会保留下来。” “我到现在还没搞清楚有几个导师。” “4个导师啊。海明威老师，天后苏曼芫，老牌民谣歌手蔡鸣，还有行者乐队的主唱嘉勇易西。” “哇，大神云集啊！” “那当然，”韩艺得意地说，“我们是要把这档节目做成真正的爆款，你懂吧！做成业内标杆。” “对了，”室友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兴奋地叫道，“蔡鸣我记得写歌写得不错，嘉勇易西哥哥也会写歌。四个导师里面，只有苏曼芫不是创作型的吧！” “恩，据说也不是完全不会写，只是和其他几个没法比。” “那会有学员选她么？” “当然会有啊！”韩艺解释道，“首先她是四个导师里唯一的女性，一些有顾虑的女孩子就会优先考虑选她。而且虽然她不会写歌，但她的唱功是四个人里面最好的！” “还有啊，她毕竟是四个人里面，现在名气最大的，拥有的资源也最多。很多学员想和她攀上交情呢！” 室友不服气了：“海明威老师比她名气大得多！还有嘉勇易西哥哥！” “行者乐队这几年没怎么活动了，人气下跌得厉害。至于海明威老师，毕竟不是明星。” “哼，反正如果我去参加节目，我一定不会选苏曼芫。”室友负气说。 “我也不会选她，她的眼神让我觉得不舒服。” “选拔队员会有几期节目？” “据说要剪出6期吧，看收视率，可能还会出一期特别版。” “这么多期啊！每个导师还是带15个学员么？” “是啊。” “那就是60个学员会被选入战队……有多少参加节目？” “海选过来100人，然后各个娱乐公司推荐过来80多个练习生和近两年出道的小明星，总共接近190人。” “190人中间，只有60个学员会被导师选择，其余全部是一轮游，”室友感叹道，“好残酷哦！竞争好激烈哦！” 韩艺冷笑道：“各种手段齐出呗！许多人已经开始使手段了。不过估计都会剪掉，不会让你们看到的。” “跟我说说，”室友抓住她的胳膊使劲晃，“哪些人在使手段？有些什么手段？让我开开眼界！” “比如啊，有个叫余鱼的女孩子，据说她是海明威的学生。海选估计是走过场的，不过确实有实力。然后把她视为竞争对手的几个就挤兑她，让她在参赛时选择特别不好驾驭的歌。” “然后呢？” “然后她就技惊四座，几个导师就一起选她呗。” “她还是选了海明威老师吧？” “那肯定的。” “还有么？” 韩艺想了想，“还有啊，一个看起来老老实实的姑娘。她是通过海选进来的，实力很强。但她第一轮出场很晚，嗓子状态也不太好，好像是感冒了吧。那时候竞争压力很大。然后她表现不好，没被选上。她都急得要哭了。” “第一轮完了，还只选了52个人，你知道规则的，接下来是导师要从之前落选的人里面选8个复活。” “你知道她怎么做的么？” “怎么做的？”室友连啤酒都忘了喝，迫不及待地问。 “她呀，”韩艺冷笑了一下，“我们之前都小看她了。估计她早就有预案的。” “别卖关子了，你倒是说啊！” “她早就盯上了一个学员，那是个男生，是爱美丽星光传媒选送的已经出道的新人小歌手。那小歌手性格特别傲，跟的导师是事先打过招呼的蔡鸣。” “这小姑娘就去找那个小歌手，挑衅了一番。那小歌手就受激不过，答应和她pk一次。” “哇，好热血哦！” “热血？你怕是想多了，”韩艺道，“人家导师蔡鸣首先就不乐意，我先挑中了你，你还答应去和别人pk，是不是说我的眼光不够好啊？这小男生只要答应了去pk，不管他唱得有多好，或者那姑娘发挥得再差，他也out了。” “原来是这样……”室友有些小郁闷，觉得世界不如自己想像中那么美好。 “那，”室友又问，“有没有特别有趣的学员呢？” “有，”韩艺想了想，“有个叫邵咏诗的男生，很年轻，打扮很非主流。但他是创作型歌手，写的歌还真不错。他特别搞笑，我形容不出来，等播出的时候你就知道了。” “还有别的吗？” “还有啊，让我想想……对了，有个女生，姓谢，据说是个星二代，不过我也说不准。前些天发布的《蝴蝶泉边》你听过么？” “听过听过！”室友雀跃起来，如数家珍道，“原来是她呀！她叫谢韵姿，是华宇娱乐的歌手，今年出道的。她的第一张专辑可惨了，其实也不是那么难听，但是有点落伍，你知道吧。然后海明威给她写了这首《蝴蝶泉边》，全平台首周卖出了70多万份，下载55万次，让她立马火了！她怎么有趣了？” 韩艺笑了笑，“哦，我老是记不住她的名字，感觉有点拗口。她的唱功很扎实，她唱完后，除了海明威之外的3个导师都想要她进入自己的战队。你猜她怎么着？” “啊？海明威老师为什么不选她呢？” “我也不知道。”韩艺耸耸肩。 “难道她只想选海明威老师？” “是啊，她坚定只选海明威老师，不肯接受调剂。然后我们问了海明威老师，老师不肯选她，”韩艺道，“按照规则，导师和学员是双选。所以根据赛制，她就进入败者组了，很可能被淘汰。” 室友急忙问：“那后来了？她真的淘汰了么？我记得后来还有一次复活的机会吧！你说过首轮只选了52个人，那应该还有8个复活名额。” 韩艺笑道：“那三个导师都挺惋惜她的，特别是苏曼芫，直接说要让她当队长，但她都拒绝了，只选海明威老师，说如果海明威老师不要她，她宁愿首轮就被淘汰。” “啊！”室友拉长了声音，“那海明威老师怎么做的？” “海明威老师还是拒绝。然后她要求和海明威老师私下交流。” 室友的八卦之魂熊熊燃烧，“私下交流的时候你在场么，他们说了些什么？” “当然不能让他们私下交流啊，这样对别的选手不公平。” “那她被淘汰了？” “最戏剧性的就在这里了。她回到后台，邬杏儿就一脸天真地说，‘你应该答应苏曼芫老师的，我们一起肯定能成为最强的team’。” “谢韵姿却一脸不屑地说：‘我和小偷没什么好说的。我只是蠢，却不坏。’邬杏儿气得脸都白了。后来她们的对话被海明威老师知道了，海明威老师就说，哎呀，懂事了呀。我改变主意了，让她来我的战队吧。”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264章 逐梦互动娱乐 我只想安静地抄书啊正文卷第264章逐梦互动娱乐“你气色怎么那么差？没休息好？”杜采歌关切地说。 蜷缩在他沙发里的段晓晨摇摇头，声音还有些哑，“就是前两天病了一场，现在好多了。” “你生病了该告诉我的。”杜采歌的声音很温柔。 “你在录节目，那么忙，我告诉你干嘛，你又帮不上我。不说了，”段晓晨强打精神，“后天就去注册公司，一切都准备好了。” “我这边也会把钱准备好的。” 段晓晨白了他一眼，虽然在病中，眼神还是那么动人，“你别逞强啊，拿得出那么多钱么？拿不出我先给你垫着。” “拿得出的。” 按照最后确定的方案，杜采歌是需要实际出资3500万，然后技术和品牌价值入股算1.55亿，占19%的股份。 他穿越来这半年时间，钱已经赚了不少。 《诛仙》、《鬼吹灯》的电子版稿费。 《诛仙》的实体出版版税。 《仙剑》的预付版税90万。 《诛仙》的有声读物版权卖断为150万。 《鬼吹灯》的有声读物版权卖了500万。 包括《仙剑》系列的有声读物版权也已经卖了。 《鬼吹灯》的其余版权他还捂着没放，但《诛仙》能卖的都卖了，包括电视剧版权、网剧版权、网络电影版权、游戏改编版权、动漫改编版权，授权了一些玩具产商生产周边产品，比如诛仙剑、男女主的手办等。 全部加一起卖了有超过1200万。 只留了《诛仙》的大电影改编版权准备留着自己拍，以及周边产品的部分版权以后继续捞钱。 除此之外，几首歌也陆陆续续给他带来了几百万的入账。 这还是时间尚短，未来几年里这些歌还将持续带给他以千万计的收入。 卖断给谢韵姿的歌是800万。 后来又打包卖了两首歌给彭斯璋，友情价1000万。 虽然支出也很大，包括每个月付给永晟的150万，还有入股青鸟音乐，还要养一支团队。 但在扣税之后，目前他手头的资金刚好足以拿出3500万来入股了。 他也不怕会资金断链，不存在的。 现在每个月都有好几百万入账，就算现在一贫如洗，下个月又有钱了。 “公司注册好以后，别的我不管，我得马上启动两个微电影项目。” “知道了！”段晓晨宜嗔宜喜，像是看着自己的孩子一样宠溺地看着他，“公司就是你的大玩具，只要你开心就好。” “别这么说，公司是一份事业，虽然我不懂得公司的经营，只能专注地做好自己擅长的工作，但并不意味着公司就不重要了。这绝对不是我的玩具，而是我们共同的事业。” 段晓晨笑了笑：“那我们共同的这份事业，应该起个什么名字？我想了一个：晨林娱乐。” 杜采歌立刻摇头：“不妥。” “那你说一个。” “逐梦互动娱乐。” “啊，这，”段晓晨本来一直面带微笑，仿佛沉醉在情郎的气息里，但是闻言还是有些迟疑，“这名字会不会太土了？” 杜采歌语气淡淡的：“有我们两人的公司，谁敢说土？谁有资格说土？” “这倒也是。” 说完，两人一起沉默下来。 摆着他们面前的，有一个无法绕过去也无法回避的问题。 自从采薇的生日趴体后，这还是他们两第一次见面。 杜采歌看着妩媚多姿的天后。 她蜷缩在沙发里，眼眶像画了烟熏妆一样，嘴唇上有明显的火泡，神态萎靡。 发现杜采歌在看她，她微微一笑，露出两个动人的小酒窝，然后闭上眼睛，仰靠在沙发上。 “你去忙你的，不用招呼我。我坐一会就走。” 杜采歌轻咳一声，决定挑明：“公司的事，你不再考虑考虑？真的要接受柔止投资的注资？你知道柔止投资背后是谁。” 段晓晨半睁眼睛，微笑道：“我懂你，我相信你的为人。你绝对不会帮着我，去对付你孩子的母亲。同样，你也不会帮着她来对付我。所以，我怕什么呢？她要投资就让她投呗，我可不怕她在背后搞鬼。” 顿了顿，她又补充：“而且，想让公司的公司尽快立足，我们尽快地启动自己想做的项目，就必须接纳她的钱和资源。至于这里面会不会藏着什么风险，说实话我也顾不上那么多了。” 杜采歌感觉得到她的低落，安慰道：“她是个大气的人，否则也没法做出那么大的事业。所以在这件事上，我相信她纯粹是看好我们的发展才投资，没有什么小算盘的。” 这么说着，其实他自己都不相信。 而段晓晨则仰头笑了两声：“得了吧，我虽然不了解她，但我了解女人。她是不会轻易放过我的。只是，兵来将挡，我也不会怕她就是了。” 杜采歌一时无言以对。 段晓晨轻轻咳嗽两句，问道：“你女儿还好么？” “小魔王放暑假了，不过她妈妈给她报了不少课外补习班，学奥数，学钢琴，学围棋……总算没让她到处撒野，”说到女儿，杜采歌就满脸笑容，“我和她妈妈达成了协议，每个月允许她过来找我玩一两天。前几天她还在我这住呢！” “你们父女感情好，那就再好不过了。”段晓晨轻叹道。 一时又是无言。 坐了一会，段晓晨起身告辞，“对了，这次你既然去参加音乐新力量，有空就去关注一下有没有暂时没签经纪公司的好苗子，可以发掘到我们这来。” 杜采歌看着她，“网上都在热炒我和苏曼芫死灰复燃的事，你一点都不担心？” 段晓晨莞尔一笑：“说完全不担心是不可能的。不过我现在呢，也没有太多立场去担心，对不对？” 说到这，她似笑非笑，“真正要担心的，怕是采薇的妈妈吧。” 杜采歌干咳一声。 段晓晨继续说：“而且，我知道你对苏曼芫的感情，那是真爱，不过也被伤得很重。我想你需要有机会和她直接面对，才能释怀吧。再说我相信你现在已经变聪明了，不会继续被她用各种小手段摆布了。” 她直视杜采歌的目光，轻轻说：“我不管我们之间会怎么发展。我要你答应我，对那个女人留个心眼。就算我和你不能在一起，我也不希望你因为她而再次受伤。” “我保证，”杜采歌郑重地说，“我现在对她只有冷漠和无视。” 段晓晨用较平常沙哑的声线发出一串勾人的笑声，轻巧地出门。 在门快关上时，她又将门拉开，探进脑袋，做出一个飞吻。 杜采歌点点头算是回应了。 段晓晨嫣然一笑，关上门。 杜采歌发了一会呆，才回到电脑前，先登陆创始看了看情况。 《仙剑奇侠传》在7月15日发布了实体版，与此同时开始网络连载。 这种情形，在网络的历史上还从未发生。 一般的作品，都是先在网络上取得了成绩，再集结出版。 因此，史克俭和卢旭东都很担心《仙剑奇侠传》网络连载版的成绩。 实体书满天飞，许多人早早就知道结局了，来追连载的人恐怕十不存一吧。 但实际上，在7月15日当天，《仙剑奇侠传》开始上传，收藏在一日之内就增加到了13万多。 与杜采歌的《鬼吹灯》、《诛仙》自然没法比，但如果和别人的作品比较，也不大不小算是网文界的一个奇迹了。 新书上传第一天就能有13万收藏的，还真不多见。 何况这本书在当日已经有实体版发售。 按照计划，网络版的《仙剑奇侠传》将5天内每天更新1万字，然后就上架发布vip章节。 vip章节将以每天2万字的速度发布，直到杜采歌亲自操刀的卷一部分完结。 剩下的卷二开始，将由枪手来写作，杜采歌已经交付了大纲、人物、设定等。 今天正是发布vip章节的时候。 杜采歌已经将存稿交给了钟意，发布vip章节不用他操心，他只是顺便过来瞅一眼。 经过5天的发酵，网络连载版《仙剑奇侠传》已经达到了26万收藏，这是一个非常了不起的数据了，考虑到实体版其实已经完结的情况下。 肯定有不少读者是看了实体版，又跑到这里来收藏的。 杜采歌本来以为会有很多人剧透，创始中文那边也安排了不少人专门负责删除剧透贴。 不过进入作品讨论区一看，“剧透”的人果然很多。 不少读者表示：“已经购入了实体，看完了，墙裂推荐这本书。暖心的大团圆结局，仙气飘飘，侠骨与柔情，爱得荡气回肠，值回票价了！” 当然也有读者表示怀疑：“考虑到碧瑶，我总觉得你们的话里藏着陷阱。” “没有陷阱！这就是一部治愈系的！看完整个人都得到了升华。” “我只有，我又相信爱情了。” “是啊，我也买了实体版，现在已经在读第三遍了。随处可见金句，对白幽默风趣，人物设定非常好玩。尤其是最终的大结局，是我这些年来看过最暖心的结局了。强烈要求海大尽快写出第二卷！我想继续沉醉在主角甜齁的爱情里！”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265章 国术流电影宇宙 因为网络版现在已经连载到了5万字，不少读者已经开始了阅读。 从他们阅读到的部分，确实感觉到对白和剧情是走的幽默风格，因此对那些剧透都是将信将疑。 “或许真的会是一个暖心结局吧？” “我就是奔着甜齁的爱情来的，还带着我男朋友一起入坑了。” 杜采歌当然不会去提醒他们。 所谓读者啊，就需要被作者毒打几顿，才能成长吧。 然后有读者打听：“听说卷一只有三十多万字就完结了？卷二会马上出来还是会等一等，谁有消息啊？” 杜采歌和卢旭东那边已经协商好了，等到仙剑网络版上传到20万字，达到三分之二的时候，就开单章宣布，从第二卷起的剧情将由枪手代笔，海明威将集中精力为大家带来别的新鲜有趣的作品。 至于写哪一本…… 可供选择的太多，反而让杜采歌无所适从。 因为目前他还不打算去纯文学圈子刷逼格，所以暂时没有搬运名著的计划。 至于网络的话，现在推出系统流有点早了。 无限流可以考虑，另外洪荒流也非常有趣。 杜采歌自己则很想搬运一本国术流的作品，将来适合翻拍电影。 他甚至有野心，要打造一个国术的电影宇宙。 龙蛇演义不错，国术凶猛、国术宗师、无敌黑拳、精武门等也都各有特色。 其实拍一个洪荒的电影宇宙会更有趣，杜采歌以前看网络时看到过类似的情节。 但他暂时不敢着手，因为要拍洪荒的电影宇宙，肯定需要非常好的特技。 而他上一世因为太年轻，还只拍过3部电影，对特技这方面有理论知识，实操还不够。 不敢一上手就来大制作。 可能很多吃瓜网友看穿越时会觉得，随便一个在片场混过的小副导演、小编剧、甚至小剧务穿越之后，都能成为一代电影宗师。 哪怕没有金手指，都能凭借电影知识混得风生水起。 这其实是网络写手给他们的错觉而已。 说句良心话，哪怕是冯钢炮穿越了，假如他很有人格魅力，刚穿越就拉来投资拍一部大片，他扑街的可能性也超过了一半。 因为他对这个新世界的文化并不了解，有时候差之毫厘、谬以千里。 也因为，拍摄大制作，不是口头说说就行，还需要驾驭大场面、驾驭好特技的本事。 冯钢炮还真不一定驾驭得了。 你要说他是优秀的电影大师么？ 至少他比现在的杜采歌要牛多了。 两人拿同样多的投资去拍1部电影，冯钢炮带来的票房应该会比杜采歌更高。 但杜采歌还有成长空间，尤其是有过目不忘的记忆力，这让他能迅速学习，迅速get到新技能。 所以杜采歌相信，如果给他和冯钢炮同样的投资，让他们各自去拍3部电影、5部电影，他是能超越冯钢炮的。 所以杜采歌打算先拍不那么依靠特效的电影，积累一定的经验之后，也等到这个世界的特效再进化一点之后，再开始进行大制作。 比如仙剑他以后一定是要自己亲自拍的。 诛仙都可以卖掉，甚至如果条件足够好，鬼吹灯都可以交给别人去拍。 可仙剑必须掌握在自己手里。 这是情怀。 然后洪荒流的电影宇宙，只能说现在他有这个初步设想。 至于国术流的电影宇宙，他是已经确定要打造出来了，甚至现在已经开始偶尔写点随笔。 那么，下本连载的网络，就选择《龙蛇演义》吧！ 当然不会照搬。 《龙蛇演义》原著的优缺点都很明显。 优点是写实——不是真的真实，而是让人看起来真实。 让人觉得，这世上真有国术，国术真有这么厉害。 明劲、暗劲、化劲、罡劲，打破虚空、见神不坏，至诚之道、可以前知，这些境界的描述，煞有介事。 在开篇时，很详细地描述站桩、打拳的各种心理生理感受。 给人浓重的真实感。 就像很多年前，很多人觉得内功是真的，气功是真的。 《龙蛇演义》中的打斗，简直是教科书一般，让人一看就心中有了图像，很适合改编成电影。 当然，《龙蛇演义》的缺点也很明显。 首先是后半部分有点拖沓了。 前半部分逼格满满，宗师气度十足。 后半部分则可能是为了水字数，有一些不必要的情节。 还有，对于配角的描写，太不用心了。 主角王超之外的主要角色，只有巴立明和陈艾阳等少数几个男性角色的形象立体一点。 而女性角色则都少了点意思，包括唐紫尘和霍玲儿，都让人不忍直视。 杜采歌当然会做出较大的调整。 为了今后翻拍电影，打造国术流电影宇宙更加方便，他会将人物塑造得更加立体，也会增加一些感情戏份。 毕竟，只为了爽，特别是国术流，重在技击格斗，拳拳到肉的爽快。 女人？能打么？不能打就闪开。 但是如果拍成电影、电视剧，那肯定还是要有一些感情戏份，才能抓住女性观众。 不能拍纯男人戏。 新建了一个文件夹，“龙蛇演义”。 再新建一个qpr文档，更名为“1”，打开就噼里啪啦敲击键盘。 开头的几千字，杜采歌几乎是全部照搬，那些描写太经典了。 甚至就连对白都没怎么调整。 因为前面几章，对白里都是干货，描述国术，将人带入国术世界。 比如唐紫尘说：“只杀敌，不表演的武术，就叫国术。” 在教导主角王超站桩时，她说“你这样一动不动的站，只会站得腰肌劳损。马步，马步，重要的是一个马字，要站出个马来。” “你看见过人骑马没有？人纵马奔腾，身体随着马一起一伏。马步，是先贤从骑马中领悟到的拳术根基，所以站着的时候，也要站得一起一伏，凭空站出匹马来。” “人纵马奔腾，那个起伏的劲儿是借助马的，所以出不了功夫，但是在平地上就不同了，你的起伏劲儿，等于是把马融入了身体。你一动不动的站着，身体重心全放在膝盖上，蹲久了，膝盖肯定要出问题。” 寥寥数语，就刻画得非常丰满，让人感觉到了厚重的真实感扑面而来，将人牢牢地吸引入这个国术的世界。 后期，杜采歌会再对白做一些调整，更能体现人物性格。 现在真的没必要。 《龙蛇演义》的前期没有什么水分，都是干货。 大部分照搬就行。 当然，牵涉到杜采歌想要调整的剧情的，杜采歌也会做出改变，或者埋下伏笔。 搬运了一万字后，杜采歌停下来甩甩手。 想了想，又给刘梓菲打了个电话。 闲聊几句后，他说：“过两天，我和段晓晨的公司就注册了。你下定决心了没有？” 刘梓菲软糯地说：“下定决心了。” “那行，过两天我联系你。你也做点准备，剧本我已经发给你了，你可以开始筹备选角、制作道具、寻找拍摄场地了。” “好的，导演！”刘梓菲调皮地应了。 挂了电话后，杜采歌出了一会神。 他之前和刘梓菲闹得有些不愉快，不过后来还是刘梓菲妥协了。 她同意放弃纵横影视给予的投资，并且将《百花深处》的版权赎回来。 然后愿意暂时签到杜采歌和段晓晨的公司，和杜采歌合作拍几部微电影过渡一下。 杜采歌也答应等公司的几个影视项目启动后，都尽量给她参与、学习的机会。 《百花深处》目前被杜采歌放在了远光集团旗下的视频网站上，供免费观看，点击和评价都还行吧。 但一部十分钟的短片显然很难吸引到大量的观众。 不过这是杜采歌故意为之。 这叫做“足迹”。 我不是突然一下就拍大电影了。 等以后媒体追寻起来，一切自然有脉络可循。 他在这个世界的第一部影视作品，是“百花深处”。 然后有一些mv。 接下来有微电影“那些年我们一起追过的女孩”。 是的，杜采歌现在打算立项的就是这个。 他觉得“那些年”很适合改编成微电影。 原本的接近110分钟的版本其实有点拖沓了。 可以拍得更精炼的。 杜采歌想制作一部35-50分钟之间的，削减无关戏份，凸显青春、浪漫、困惑、骚动、爱情、成长元素的微电影。 让剧情更紧凑。 这样一部微电影，想赚钱很难，但却是一次绝佳的练手机会，也能让业内人士正视他的能力。 同时也是“足迹”的一部分。 顺便，还可以捧红一两个小演员，顺便让小姜唱一首主题曲。 至于女主角，可以考虑捧一个公司的新人。 拍摄时间不用很长，杜采歌觉得利用录制“音乐新力量”的间歇期，十几二十天就差不多能拍完。 再用一个月时间制作后期。 总投资300万左右，最多再追加一两百的宣发经费。 9月底就能出成片。 到时候放到视频网站上，付费点播。 然后10月就开始制作第二部微电影。 到明年，就挂个副导演衔，参与大电影的制作。 杜采歌的计划可谓相当完美。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266章 逐梦互娱成立了 差不多就在杜媃琦结束了暑假补课，回到家中之后。 在极其低调的氛围中，段晓晨与大华紫天解约了，甚至连新闻发布会都没有开。 她就这么悄无声息地离开了这个战斗了0年的地方。 然后紧锣密鼓地，“逐梦互动娱乐有限责任公司”注册成功，正式挂牌成立了。 注册地是在魔都市，目前的办公场地是匆匆租下来的，在菲霞路不远处的海阔大厦租了两层楼。 之前这是属于一家网络科技公司，和远光集团的一家子公司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颜颖臻只发了一句话，便让那家公司搬走。 逐梦互动娱乐甚至不需要重新装修，拎包入住。 当然，目前的逐梦互动娱乐还只有大猫小猫三两只。 逐梦互动娱乐的注册资本是0亿。 杜采歌实际出资3500万，占股9%；段晓晨实际出资.5亿，占股32%。 他们两只要能保持一条心，并且努力不让自己手中的股份稀释，就能实现绝对控股。 欧阳晋实际出资500万，占股2%。 另外，柔止投资出资3.7个亿，占股%。 九天传媒出资.4亿，占股7%， 大华紫天出资.4亿，占股6%。大华紫天的董事长郝勇出资000万，占股2%。 东莱娱乐出资.4亿，占股6%。东莱娱乐的大股东王发奎个人出资000万，占股2%。 另有6%的股份作为期权池。 并且那四方口头答应，在未来五年内，允许段晓晨和杜采歌以溢出市值.倍、最高不超过.5倍的价格，从他们手中回购总计不超过%的股份，继续投入到期权池中。 毕竟6%的期权池是有点少的。 目前公司的行政框架已经基本确立了，原本颜颖臻想推荐一个职业经理人来担任e，不过段晓晨对她缺乏信任。 因此段晓晨自己亲自去找了原夏美娱乐经纪有限公司的总经理古译南来担任逐梦互娱的e。 而掌握财权的f，被段晓晨视作关键位置，也不愿意拱手让人，在她的强烈要求下，一位曾经与大华紫天有过合作的职场女性进入了视线。 经过几次约谈，龚柳如答应成为逐梦互娱的f。 此外，由柔止投资、九天传媒、大华紫天等推荐了一位业内有名的职业经理人罗文灏出任，远光集团旗下百灵的一位技术骨干杨劼涛从离职，出任公司的i。 而段晓晨和杜采歌不在公司负责具体事务，只各自挂个经理衔，职务描述很模糊，另外他们还分别挂了个执行董事。 公司共设三名执行董事，另外一人是由柔止投资的法人代表孙雅玲派来的，年月40岁的中年男性，楚吉翔。 公司注册后，立刻紧锣密鼓地开展工作，几位高层领导各自去招兵买马，扩充团队。 按照段晓晨的要求，公司要在20天内正常办公，开展业务。 一个月后，要正式启动一些项目。 由于有业内七大的其中三大注资，新生的逐梦互娱被业内认可为一家有资质、有潜力、老板不会轻易跑路的公司，评价良好。 不少郁郁不得志的人闻风来投。 同时九天传媒、东莱娱乐和大华紫天也将自己公司内一些鸡肋型的管理人员、经纪人、演艺明星、前途未卜的练习生推荐到逐梦互娱来。 公司的人员迅速扩充着。 在这时，备受期待的“音乐新力量”第二季，在观众们日复一日的留言轰炸中，千呼万唤始出来。 “哥，节目要开始了，你快出来啊！”杜媃琦喊道。 “我不想看。而且现在要码字！” “你不想看看自己在荧幕上的形象么！” “不想看。” 杜媃琦眼珠子一转，就知道该怎么打动杜采歌，“你就不想知道节目组的导演把那些素材剪辑成什么样了么？” 过了一会，杜采歌的房门打开，他纠结地走出，磨蹭着来到沙发前。“我就看一会，只看十分钟。” 杜媃琦掩嘴笑了起来。 …… “给我留点，这是我最喜欢的薯片牌子！你要吃自己去买！”室友李慕嫣语气比平时凶狠，但是眼睛微微眯着，看着毫无杀伤力。 韩艺做出恶狗扑食的动作，护住薯片：“求求你了，节目快开始了，来不及下去买了！分我一半吧！” “你怎么这样呢！节目你也参与录制了，少看一点也无所谓吧！” “哎，录制是一码事，实际剪辑出来又是另一码事了。我不是告诉过你，杜采歌在现场和苏曼芫几乎连视线交流都没有么？但如果导演想制造暧昧效果的话，绝对能剪辑得让所有人一看都觉得他们余情未了。” “还能这样啊？”李慕嫣被吸引了注意力。 韩艺见计谋得逞，赶紧给自己加几分砝码：“当然能这样！等会一起看节目的时候，我来当解说，我会告诉你，当时现场是怎么回事。让你掌握第一手资料，不被剪辑魔术欺骗！” “恩！如果你解说得好，明天我去超市买菜，做两个拿手菜给你吃。”李慕嫣认真地点头。 “那太好了~口水都要流出来了！”此时的韩艺哪里还有半点淑女形象，笑得像个0岁的孩子。 …… “姐，节目马上就开始了，你还不来看？”蒋娟右手遥控器，左手麻辣小零食，面前还摆着养生枸杞茶，装备齐全了。 段晓晨的声音传来：“忙着呢，没空看这东西。” “真不看？这是杜哥哥第一次上综艺，很有纪念意义哦。” “不看。以后我天天要和他一起共事，早晚得看腻，有什么好看的。” “真不看？” “真不看。” 蒋娟叹道：“好吧，那我会替你观察敌情的。” 段晓晨出现在客厅，不知刚刚在做什么，笑得挺开心的样子，脸颊上浮现着小酒窝，“观察什么敌情？” “刚刚看微博，有人爆料说，苏曼芫和海明威在录制现场擦出了火花，我替你看看，如果她真的敢勾搭杜哥哥，我就替你打电话去骂那个臭不要脸的。” 段晓晨低着头，笑容消失了。 然后她一言不发，目光喷火，重重地坐进沙发。 …… 古代打仗，有句话叫做“三军未动，粮草先行”，充分说明后勤补给的重要性。 而对于现代娱乐业来说，完全可以置换成“三军未动，宣传先行”。 不管是对于一部电影，一部电视剧，一首新歌，一场演唱会，或是一台综艺。 想要取得好的成绩，替投资人把钱赚回来，内容和质量当然重要——但其实也不那么重要。 内容一塌糊涂，质量臭不可闻，宣传到位了，get到目标群体的点了，照样可以赚钱。 “音乐新力量”第二季的宣传早就开始了。 甚至在一个多月前，就在炒作苏曼芫和海明威将同时成为第二季的导师。 前一阵子，又在炒作行者乐队和海明威的恩怨情仇。 几乎每天的热搜里，都会有关于“音乐新力量”的词条。 有时是海选中发现了绝世天才。 也有传闻说某被封杀的小明星试图借这台综艺重新回到舞台。 有时是传录制现场出现事故，某民谣歌手和某天后互相diss。 “震惊，行者乐队的主唱说，海明威不会写歌。” “旧情复燃？天后苏曼芫在节目现场对海明威大胆示爱。” “耍大牌？传闻录制现场海明威发火欺负新人。” “开口跪！音乐新力量出现0年一见的新人，被现场观众称为小段晓晨。” 种种传闻，将“音乐新力量”炒得火热，让观众们的视线在这一个月的时间里始终无法离开这档节目。 加上“音乐新力量”上一季确实非常给力，新一季的四名导师又确实很有话题性，导致许多观众对新一季的“音乐新力量”期待值ax。 根据采集到的数据，不少业内人士估计，很有可能在第一期节目就打破它自身上一季创造的收视记录：3.%。 7月23日晚上：00，万众期待中，第二季“音乐新力量”终于亮相。 在几条广告，以及一段剪辑得眼花缭乱的片头之后，男女两名主持人出现在荧幕上，笑容可掬地宣布“音乐新力量”第二季开始。 这个时代的综艺还比较朴素，玩法远没有地球2020年左右玩得野。 舞美效果自然也没得比。 不仅仅是审美的差别，更是技术力量的差别，科技产品形成的鸿沟。 差了0年，就等于差了一个世代。 在给了四名导师一个亮相，做简单介绍，每人一小段对白和展望后，镜头给到海选现场，开始简单介绍这一季的海选情况。 给了几名有实力或者有话题的学员特写镜头。 但是节目组焉坏焉坏的，对海选学员中，包括余鱼在内的实力最强的三个人，都没有给镜头，或者只给一个一闪而逝的镜头。 这是要制造惊讶，制造噱头。 然后又对各个娱乐公司推荐的新出道小明星和练习生做了简单的介绍，总共也就花了2分钟时间，自然不可能面面俱到。 对于观众们来说，总共7名参加本季“音乐新力量”的学员，此时此刻，他们中的大多数都是无名无姓的存在，无名小卒。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267章 请导师转身 “我觉得这一季的节目会更好看，感觉有一些很有意思的学员。” 广告时间，杜媃琦说道。 她扭头看着哥哥，“哥，你给我透露一下呗，究竟哪60个学员被挑中了？你战队的15名学员是哪些？” 杜采歌只是摇头：“我哪记得那么多。” “那个谁谁进了谁的战队？” “不记得了。” “那个某某呢？” “我真不记得了，你自己看节目吧。” 杜媃琦撅起小嘴。“我快过生日了，你都不哄哄我，坏哥哥。” 短暂的广告之后，节目继续。 接下来的6期节目里，将会是这187名学员一一登台亮相，导师选择的过程。 这6期需要的素材实际上已经全部录制完成了。 杜采歌之前录了两天，就是录这个。 6期节目，足够播出一个多月了。 不过接下来的一个月里，他并不会一直清闲下去。 因为再过些天，节目组就会启动下一阶段的录制。 毕竟后期制作是需要时间的，所以得提前录制好。 接下来要录制的也就是战队之间pk，最终决出最强团队、以及单人冠军的比赛，根据赛制，总共是8期。 估计最后还会剪出一期花絮，或者特别篇，因为第二季的“音乐新力量”是被香蕉台预订了15期。 后半段战队之间的对决，诚然是这款节目的最大看点。 但同样有很多观众喜欢看前半段导师挑选学员的过程。 或许是因为每个人内心都有一种“好为人师”情结，喜欢去评价他人。 当一个选手登场亮相，观众会在心中形成一个判断，觉得他（她）这里不错，那里不行。 然后自己悄悄打个分，评估这个选手能不能被导师选上，会被哪个导师选上。 如果猜中了，观众自然会沾沾自喜，觉得导师有眼光。 如果他猜错了，甚至猜反了，他看中的选手没有一个导师看得上，他觉得差点意思的选手被导师竞相争夺——那也没关系，骂骂导师“狗眼无珠”“欺世盗名”也是挺好玩的。 所以关注前6期的观众人数一点也不少。 另外，第一季的“音乐新力量”，导师与学员是面对面的。 而在这一季开始录制前，总导演采纳了杜采歌的提议，临时改成了“导师转身”制度。 导师要背对着选手，根据自己所听到的歌声，来判断是否将这个选手收入自己麾下。 虽然实际影响不大，不过却增加了噱头， 至少在地球上，这种方式获得了很大的好评。 而录制时现场观众也表示非常有新鲜感，所以杜采歌觉得这种“导师转身”制度在蔚蓝星应该不会出现水土不服。 杜媃琦早就听哥哥提到了这一点，所以当第一位选手出场，四名导师背对着她时，杜媃琦并不感到意外。 这第一位选手按照规定没有进行自我介绍，在音乐伴奏中直接开唱。 他选择的这首歌难度并不大，是一首轻摇滚。 不过他实力不俗，刚刚开嗓了两句，嘉勇易西就按动按钮，转了身。 这就是表示他想要吸纳这名选手。 而电视机前的观众虽然之前也都听主持人讲述了规则，此时看到这一幕，还是有很多观众都叫了起来。 “这是谁想出来的办法？绝了！” “哇靠，这声音开口跪啊，嘉勇易西大叔也坐不住了！” “就看其他几位导师会不会转身了。” “转身这个设定太有意思了！” 最初，他们只是觉得“导师转身”是个很新鲜的设定。 而随着时间推移，更多的选手出场，观众们发现“导师转身”原来还能导致一些非常有趣的场景。 比如，一个男性选手上场，开口就是极其惊艳的反串唱法，任谁来听都觉得是位女性在唱。 然后嘉勇易西就问海明威：“这女歌手嗓子很大气，适合唱摇滚，我想要她。不过我不擅长写女性视角的歌曲，要不你挑了她？” 海明威则说：“我不想带太多女选手，还是你挑她吧。” “为什么？” 沉默。 而蔡鸣则在一旁幽幽地说：“你别戳他痛处好么？他为什么不想带女选手，难道你还不清楚？” 苏曼芫笑道：“你们都不带女选手，那我来带吧。”于是她转身。 转身后，立刻一声惊呼。 蔡鸣和嘉勇易西：“怎么了怎么了，发什么什么事了？” 苏曼芫：“我不能说。” 这时她瞥了海明威一眼，可惜海明威没给她半个眼神回应。 嘉勇易西：“不行，这么好的嗓子，我还是得争取一下。” 然后他也转身了。“我~哔~！这什么情况！” 蔡鸣急得满头大汗：“怎么办，好想转身去看，但是又不想带她。” 海明威：“你转身吧，没事。这是双向选择，人家应该不会选你。” 蔡鸣：有句mmp不知当讲不当讲。 这一段观众们看得哈哈大笑。 导师转身这一招，确实让整个节目增添了不少趣味性。 “哥，”杜媃琦看得津津有味，不过她也注意到了另一点，“为什么苏曼芫那个女人老是看你？” 杜采歌解释：“其实在录制的时候，她没有这么频繁地看我。这是剪辑出来的效果，一方面是利用错位感，另一方面则是把她看我的镜头剪辑到了一起。其实刚刚有几段她的影像，是很后期才录制的，和这些根本不是同一时间段录的。” “哥，你到现在才挑了1个选手，是不是太严厉了啊？有些选手我觉得唱得挺不错的，你就是不转身，结果都被别人抢走了，我都替你感到可惜。” 杜采歌笑道：“这也是剪辑效果，估计导演会剪辑成我在后面几期才着急，频繁转身吧。” 杜媃琦似懂非懂地说：“导演还真是有趣的工作呢。而剪辑就好像变魔术一样。” “这些你稍微了解一下就可以了，如果能理解导演的意图，对你的表演生涯还是会有一些帮助的。” “恩恩。”杜媃琦点了点头。 过了一会才反应过来，又惊又喜地看着哥哥：“哥你允许我去学表演系了？” “你的人生应该由你自己来定义，我不该干涉过多。”杜采歌说了句逼格满满的话。 当然实际情况是，因为他和段晓晨开公司了，以后可以把妹妹签到自己的公司，就近保护，所以也就无所谓杜媃琦踏入娱乐圈了。 杜媃琦抱着哥哥的手臂，笑得一脸幸福。 …… 蒋娟偷偷看着段晓晨，虽然段晓晨面无表情，也没说什么过激的话语。 但以她对段晓晨的了解，现在的段晓晨已经是火药桶一样，平静的外表下只要一点火星子就会发生剧烈的爆炸。 还不如她先来帮段晓晨释放一下。 “这个坏女人，老是盯着杜哥哥干嘛？她是来做节目的，不是来欣赏帅哥的！” “不过我们杜哥哥还是立得住，一个眼神都没给她，好样的！” “哈哈哈哈！晨姐你看到吗，这个女人想找杜哥哥说话，杜哥哥根本就不理她，把她当成空气了！虽然没给她一个特写镜头，但可以想象她当时表情有多精彩！” “真好玩，杜哥哥和嘉勇易西、蔡鸣之间一直有互动。那两人和那个女人之间也有互动。偏偏杜哥哥和那个女人之间一次互动都没有，一次都没有。” “她是故意的吧？总感觉这个选手不是她想要的，她就是想刺激杜哥哥和她说话才故意转身。但是盘算落空了！杜哥哥还是不理她！” 段晓晨终于开口了。 “娟子，别说话行么，让我安安静静地看一会节目。” 蒋娟又偷偷看了一眼段晓晨的表情，发现段晓晨心情好了许多，目的达到了，她自然不会再多嘴。 “对了，娟子，”段晓晨说，“现在我不是单纯的艺人了，开始学着管理公司了。你呢，跟了我这么久，你的能力我也很了解。你想不想转个岗位？” 蒋娟有些茫然：“转什么岗？晨姐你不要我了么？” “不是不要你了，”段晓晨解释道，“你自己不想有更好的前途么？” “不想，”蒋娟把脑袋摇得和拨浪鼓似的，“跟着你多省事啊，不用操心就把钱挣了。” 说完她赶紧捂着嘴，糟糕，一不小心说出心里话了。 段晓晨哭笑不得：“你就不想换个管理岗，多赚点？” 蒋娟偷偷看了一眼段晓晨的脸色，小声说，“要不，你多招几个助理，我当你的助理总管？那也是管理岗嘛。” “……” 室友李慕嫣出神地盯着屏幕，偶尔才伸手去抓一片薯片塞进嘴里。 而看到精彩处，她就会停止抓取的动作，浑然忘我。 这个时候，韩艺就会偷偷地加快进食的速度，抓起一片塞进嘴里，还没吞咽完毕，又抓取另一片。 “呼……太好看了，这个导师背对选手的招数太天才了。这批选手的实力不错，”李慕嫣，“而几个导师也相当有话题度，他们之间的互动挺有趣。你们这一季节目肯定大爆！” “是啊！我也这么想，肯定大爆的。”韩艺握了握粉拳。 李慕嫣对室友鼓励地一笑，然后伸去抓薯片的手定格，笑容变得僵硬，“我的薯片呢？” “你自己吃了那么多，还问我？早就被你吃完了！”韩艺立刻甩锅。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268章 贵的东西只有一个缺点 “你胡说！我明明记得我只吃了10片！最多15片！这一袋薯片至少有50片！”李慕嫣急得都快哭了，“这一期节目还有那么久，剩下的时间怎么办啊，吃什么啊！” “你放心，剩下的节目一定会很好看，让你看着就忘记薯片的。”韩艺安慰道。 “你还不如不安慰呢。”李慕嫣嘟囔道。 不过她是个坚强的女孩，终究还是一个人默默地扛下了所有。 没有再谴责韩艺，而是默默地回房，又拿出另一袋小零食。 两个女孩继续看着节目。 “这一季太好看了，我现在觉得，选手吧还在其次，关键是嘉宾请得太好了。”李慕嫣分析道。 “为什么这么说？”韩艺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嘉宾助理，但是她很有身为节目组一份子的自觉。 好友的评价，算是“用户体验了”，她相当关心。 李慕嫣掰着手指头数道，“你看啊，首先，海明威和苏曼芫是有故事的，而导演也想凸显这一点，一些剪辑在刻意制造效果，对吧？” 韩艺点点头：“分析得不错，继续。” “还有啊，”李慕嫣又指了指嘉勇易西，“行者乐队的主唱，以前曝光不多，还算神秘。海明威就更神秘了，几乎从不出现在电视屏幕上。” “而这两个观众心目中很神秘的人物，他们是老相识，海明威给嘉勇易西写过不少歌。” “从他们的交谈就能感受到，他们私交其实不错，而且嘉勇易西还透露了许多和海明威有关的业界内幕，两人共同经历过的一些有趣小事件，这也很吸引人吧？这些都是节目的卖点。” “是很吸引人，”韩艺点头同意，“我在现场的时候都快听傻了。其实现在已经剪辑掉很多了，当时嘉勇易西哥哥讲了很多猛料的。” “还有什么猛料？说来听听！”李慕嫣别的时候还好，就是一听到明星八卦就控制不住自己。 “不能说，不能说，我们都签了保密条款的。” “你就告诉我嘛！我又不会说出去。”李慕嫣讨好地把零食捧到韩艺面前。 “这个真不行。”韩艺还是很有职业操守的。 并非不相信室友，她知道室友的嘴巴很牢。 但签了协议就要遵守。 不能因为别人看不到就丢掉底线。 君子慎独。 好女人也要慎独。 “你继续分析啊，我等着听。” 李慕嫣撇撇嘴，“还有啊，蔡鸣看着对海明威很和气，但其实一直在暗地里和海明威较劲。” 韩艺兴奋地一拳打在掌心，“果然是这样！当时我就觉得有问题，不过在现场要关注的事情太多了，就没太留意细节。现在剪辑了之后，看得更明显了。” “他们两的较劲也挺有意思啊，”李慕嫣说，“海明威好像之前没觉察，对蔡鸣还挺亲切，后来觉察了，他就变了脸，对蔡鸣开口就怼。海明威真有趣，什么都写在脸上，没什么城府。” “是啊，他人挺不错的。” 李慕嫣扭头看着室友，“哎呀，你该不会是……” “该不会是什么呀？” “你对他……”李慕嫣神秘兮兮地说。 “对谁？” “海明威啊？” “我对他怎么了？” 李慕嫣一副“败给你了”的样子，“你这么维护他，是不是喜欢上他了？” 韩艺莫名其妙地看着室友：“我是挺喜欢他的啊，他性格挺好，是我喜欢的类型。长得又帅，看着很养眼。除此之外还挺有才华，还能把才华变现，很有钱。这样的男人，你会不喜欢？” 李慕嫣有点丧气，“好吧，原来你对只是这种喜欢，不是那种喜欢。” “神经病，他是个花心大萝卜，我怎么可能对他有那种喜欢。你呀，踏实一点，不要老是想搞个大新闻。” 然后就略过了这个话题。 “所以，其实把你刚刚说的几点综合一下，关键就在于海明威，对吧？他和其他三个导师之间都有故事，有看点。” “没错。海明威的参与让这个节目增色了至少一半。” “毕竟75万1期。” “……贵的东西只有一个缺点，就是贵。” “没法反驳。” …… 与此同时。 节目组的监制、总导演、总策划、香蕉台负责这档节目的副台长等都在关注着收视率。 “3.13了？好，好！”副台长耿思源激动得满脸通红。 他赶紧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免得血压冲得太高。 第一期还没结束，收视率就已经超过了上一季的最高点。 按照这个趋势来看，只要接下来几期口碑不崩盘，最后的冠军之战，收视率岂不是奔着破6去的？ 但是一想到“微光”视频网站拿到“音乐新力量”第二期独家网络播放权的价格，耿思源的心就隐隐作痛。 亏大了啊。 “这两天好好地做个问卷调查，然后安排员工到论坛、微博搜集意见，”耿思源下达着指示，“要搞清楚，观众究竟喜欢看什么，讨厌看什么。弄清楚他们喜欢哪个导师，最想看到哪个导师出镜，为什么。弄清哪些选手比较受欢迎，哪些选手被淘汰后观众比较遗憾。” …… 数日后，拿到员工提交上来的分析报告，耿思源陷入沉思。 观众们对“导师转身”的评价很好；喜欢看导师们之间的互动；讨厌主持人一些不合时宜的插话。 最喜欢嘉勇易西，因为嘉勇易西非常幽默风趣。 但是最想看到海明威出镜，因为一是养眼，二是话题多，三海明威与其他导师的互动最有意思——对苏曼芫爱理不理，和嘉勇易西商业互吹，和蔡鸣暗中互怼。 综合来看，这次节目组把海明威请来，是一步好棋，也已经收到了成效。 节目在第一期就能达到3.13%的收视率，取得这样的成绩绝对离不开海明威。 接下来要怎么才能更大地榨取海明威的价值呢…… 耿思源拨通了节目组监制的电话。 这个问题还是让节目组去头疼吧。 …… 耿思源与节目组沟通时，杜采歌正在郊区一家高尔夫会所，烈日下挥杆。 肖均华发出一阵爽朗的笑声：“杜老弟，你之前打出那记小鸟球时，可是把我吓到了，以为今天遇到高手了。没想到这才是你的真实水平啊！” 杜采歌无奈地笑了笑：“我是文人，文人，不擅长运动。” “但你那挥杆动作倒是挺标准。”旁边一个白胖青年笑道。 “王大少你可别埋汰我了，”杜采歌哭笑不得，“动作标准但是却空挥杆打不中球，你见过这种动作标准么？” “这倒是第一次见，长见识了！杜兄你这方面也算是做到一种极致了！”王锦锦捧腹笑道。 他长相只能说勉强周正，还不到30岁。 说他白胖呢，其实也没胖到哪去，1米7出头的个子，体重不到150斤，只是他的肉都长在脸上，所以显胖。 他算是顶尖富二代之中，在网络上最活跃的那一小撮了，大有地球上娱乐圈王纪委的风采。 而且同样姓王，不得不说是一种巧合。 杜采歌之前也没想到过，肖均华背后的人是他。 或者说，天亿娱乐的几位大华国股东，是以王锦锦为首。 而肖均华是他们推出来的代表。 杜采歌第一次和肖均华出来喝茶时，这老狐狸还故布疑阵。 交流过几次之后，他才带杜采歌来见王锦锦。 打完球后，三人坐在会所的包厢里聊天喝茶。 刚坐下，就有美丽的少女想过来陪他们，被王锦锦赶开了。 杜采歌便知道，今天可能会谈到正题。 不过呢，中国人说话，都不太喜欢开门见山。 总要先七绕八绕。 直入正题被看作是一种“不讲究”的行为。 杜采歌上一世作为名导演，好歹也算是混迹于所谓的上流社会，对这一点了解颇深。 因此虽然对方一顿神侃，他也没有失去耐心。 闲扯了十几分钟后，王锦锦道：“杜兄，你和段天后成立新公司，这么大的事，都不开个新闻发布会么？” “没什么好开的，”杜采歌笑道，“业内该知道的都知道了。至于对外嘛，我觉得暂时还是低调一点的好。宣传公司没什么意义，开公司谁都能开，5000块钱就能注册一家公司。我觉得要等到做出来优秀的作品了，才值得大力宣传。” “说得好，我们做这行的，就应该有这个态度。该吹的时候，自然要吹。可是如果没有作品，那就是尬吹了。”肖均华微笑道。 他是个50多岁的小老头，但看起来一点也不老，头发梳得一丝不苟，黑得发亮；穿着也时尚，一身帅气的订制西服将他衬得宛如明星艺人。 “所以我就挺不喜欢申劲松那一套，你要有3分成色，吹成10分，那是资本运作的手段，我没话可讲。总要给投资人说一个好故事，才能圈钱嘛，”王锦锦接过话题，“可你只有1分成色，偏要吹成10分，这就太尬了。” “不过那帮老外偏就喜欢他这一套，因为他吹得漂亮，这些老外就能在股市上赚钱。” 杜采歌笑道：“能赚钱还不好么？王大少，肖董你们都是股东，赚钱也有你们的份啊。” “并不好。”王锦锦说。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269章 心疼逍遥哥哥 “我们投资天亿娱乐，并不是想在股市上收割韭菜，是实实在在地想把这当作一个事业来做。”王锦锦解释道。 “申总和那帮老外难道不是想把天亿做好？” “我不知道他的心思，”王锦锦摊了摊手，“但我不喜欢他的做法。那帮老外的玩法，一方面能让天亿去股市圈钱，另一方面也用天亿的资源给他们另外一些控股的公司赚钱，唯独天亿本身没赚到什么钱。别看天亿现在好像势头很好，但这样的发展是不健康的。继续这样下去，必定不得长久。” 杜采歌动了动，显得有些不安。 总觉得对方一开口就和他讲这种应该是机密的事情，有点不对劲。 肖均华笑道：“别怪我们交浅言深，我和王少也是观察了你许久，觉得杜老弟你是值得一交的朋友，所以说话就直接了点。” 杜采歌微笑着点头，心里却是生出了一些提防，不愿意被人当枪使，被人卖了还替人数钱。 “对，杜兄你的为人，我是很清楚的，你以前的朋友我接触过一些，大家对你是有口皆碑，讲义气，重感情，所以我们才想和你交个朋友。”王锦锦说。 肖均华则竖起大拇指，“当初那些女星被她们代言的公司索赔，你花了好几个亿替她们赔钱。圈里知道的人虽然不多，可但凡知道的，谁不赞你有情有义？你完全可以不理会她们的。” 两人一唱一和，给杜采歌戴高帽。 杜采歌不是听了几句好听的话就犯迷糊的小年轻。 他内心仍然高度警惕，笑道：“别聊我，聊我没意思，就那些破事没什么好聊的。说说天亿娱乐吧，天亿娱乐的控股情况，我认真查了一下。” “现在应该是外资占了53%，大华国的股东只占了14%，另外管理团队和资深员工持有7%，还有26%在股民手里流通吧。” “你们是怎么想的，想把股份从老外手里收回来？” “收回一部分吧。”肖均华道。 “砸钱不就行了？”不懂资本运作的杜采歌问了个很天真的问题。 当然，对方也知道他不懂这些，没有笑话他的意思。 王锦锦脸上的肥肉抖了抖，感慨道：“如果现在我们要收回股份，一方面，必须溢价很多，很划不来。就算我们忍痛割肉，溢价去买，对方也不会放太多股份给我们。” “这又是为什么？”杜采歌不解了。 王锦锦低头喝茶，肖均华想了想，用杜采歌能理解的语言来解释：“因为他们需要天亿娱乐这个壳来办一些事。比如明面上的，引进好莱坞电影。emmm，还有更多的，涉及到公司的一些机密，我就不太方便透露了。” 杜采歌没去碰热茶，拿了瓶冰矿泉水在小口小口地喝着。 他猜测，那些老外会不会利用天亿来做一些不法勾当？ 比如，洗钱？ 前世他听闻过不少类似的事。 他思考了一会，问出了最关键的问题：“我还是不太明白，这件事你们为什么会找上我。坦白讲，你们或许知道申劲松跟我有私人恩怨，我有对付他的理由，但一方面，我和他目前不是一个量级的对手。另一方面，申劲松只是一个副总裁，我对付了他，对你们能起到什么好处？” 肖均华和王锦锦相视一笑，这一老一小、一瘦一胖两只狐狸显然早有默契。 “其实这都不是问题，等会我会给你解释的，”肖均华道，“现在最关键的问题是，你和他有仇，我们也看他不顺眼，想让他吃个亏。我们有共同的利益。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杜采歌点点头。“这点没错，这也是我们合作的基础。” 肖均华摊摊手：“但是具体该怎么对付他？这才是我们该讨论的。” …… 当“音乐新力量”第二季相关的各类话题在热搜榜上居高不下，全国数千万观众翘首以盼第二期节目播出的时候，《仙剑奇侠传》网络版的连载已经即将迎来大结局。 虽然那些入了实体书的读者，有很大一部分不怀好意，故意把《仙剑》描述成温馨幽默、甜齁浪漫的。 但在网上商城购买实体书的用户，也是有一部分留下了真实的意见。 “很多年没看过这么虐的书了。” “请问作者的地址是哪里？我绝对不是想往他家里寄刀片。” “哭了一晚。推荐给同学看，同学也泪奔。心疼逍遥哥哥。” “我本来一直在纠结，李逍遥究竟是更喜欢林月如还是更喜欢灵儿，他最终会现在和谁在一起。结果现在不需要我纠结了~笑哭。” 所以其实在网络上追读的读者，许多已经是知道这本书的结局恐怕会比较虐。 但知道归知道，那引人入胜的故事，那浪漫动人的爱情，还是吸引着他们继续看下去。 明知结局的时候会泪奔，大不了多买几包抽纸嘛！ 前几天，杜采歌发了一个单章，宣布在第一卷结束后，这本书将由枪手来代笔。 他只会提供大纲、设定等。 这个单章在网文界引起了轩然大波。 对，不仅仅是在他的读者群体中，不仅仅是在创始的用户当中。 更是在整个网文圈投下了一刻重磅炸弹。 事实上，关于“枪手”这方面的话题，读者早就有交流。 有一些作者，更新速度飞快的同时，质量下降得很多，还有精力同时开两三本书。 这不是枪手是什么？ 只不过以前从来没有任何一个作家公开声明：我请了枪手。 许多粉丝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装作不知道而已。 可杜采歌却把这个真相血淋淋地摆在了读者们面前。 许多读者当场脱粉。 “没想到你这个浓眉大眼的也背叛革命了。从此以后再也不会看你的书了，江湖路远，各自珍重吧。” 当然也有读者表示了对海明威的支持。 “很多作者虽然没说，但谁不知道他是请的枪手？你不照样订阅了。只要书的质量不下降，我就会继续支持海大。话说其实我还挺欣赏海大这样把话说在明处，明明白白告诉你这是枪手代笔，不会昧着良心坑钱。” 总之这两方意见都有一定的市场吧。 实际上订阅会不会剧烈下滑？还得看《仙剑奇侠传》第二卷上市之后的情况。 就算真的订阅下降了杜采歌其实也不在乎。 一方面《仙剑》后继请枪手代笔的部分，稿酬要分润很大一部分出去。 另外，《仙剑》这本书已经帮他赚了足够的钱了。 这次《仙剑1》的实体版是和网络版同步发行的，所以销量完全没有受到网络版的影响。 首印30万册，其中5万精装本，2天半时间就卖断货了。许多用户不得不去订购finder里的电子版先睹为快，再下单预订一本实体书。 在《大华文萃》，《南方文学》，《明德报》的畅销书排行榜上，《仙剑1》全部杀入周畅销排行前5。 在finder上，一周售出31万次，排在周畅销榜第二。 许多业内人士估计，如果不是新芽出版社的首印数量太保守，《仙剑1》完全有望周销售冠军。 《仙剑1》卖得这么好，有很大一部分因素，是因为《诛仙》仍在热卖中，而《仙剑1》打着的旗号是《诛仙》作者的最新仙侠力作，感人至深的仙侠。 “海明威”这个名字，在实体书籍领域也已经打响了名号，有一定的市场号召力了。 而紧急加印的50万册，迄今为止又差不多售罄了。 市场反馈相当好，从网上订购情况来看，有不少用户id在下单买了一本之后的几天，又下单购买，或许是赠送给亲朋好友的。 照这个趋势看，《仙剑1》完全有可能在12个月后达成销量破千万，让杜采歌拿到300万的阶段奖金。 可以说，在今年的图书市场上，《诛仙》和紧随其后的《仙剑1》都已经成为现象级的读物。 在仙侠这一分类图书领域内，打遍天下，未逢敌手。 这也导致《诛仙》和《仙剑》的影视版权变得炽手可热。 不少人联系了范玉弘询价。 不过《诛仙》只剩下大电影的版权没卖了，杜采歌还想待价而沽。 而《仙剑》的大电影版权，他更想留给自己来拍。 作为一名导演，同时作为一个很喜欢仙侠的人，如果不能亲手拍一部《仙剑》这样有着浓浓岁月痕迹、曾经代表着青葱少年梦想的电影，生涯就是不完美的。 至于别的比如动漫、连续剧、网剧版权等，倒是可以放一些出去。 不过也不能看人给的钱多就卖。 还要考察购买方的制作能力。 仙剑系列是可以打造成一个仙剑宇宙的，如果卖给恰烂钱的买家，无疑会损害ip的价值。 这些都可以慢慢谈。 目前杜采歌在搬运方面，主要是在写龙蛇演义。 因为接下来要给段晓晨写歌，帮助她进军海外市场；要录节目；还要拍微电影。 所以杜采歌这阵子特别努力。 手都快脱臼了，足足存了22万字的稿。 而相关的宣传也已经开展了，预计8月15日就要发书。 不少读者都在期待着海明威所说的“国术流”。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270章 期待国术流！ 我只想安静地抄书啊正文卷第270章期待国术流！“古人学武，只杀敌不表演；今人学武，只表演不杀敌。什么是国术？追本溯源，那千锤百炼的杀人技，就是国术。” “锻炼全身力量，然后使其集中，一拳激打出去，空气炸响，威势惊人，也就是所谓的‘千金难买一声响’，此为明劲之境。” “明劲之上，尚有暗劲、化劲。化劲之上还有什么？” “我15年苦练，107场比武，87人点拨，悟山悟水悟日月，才终于到了那个境界。” “想要暗杀达到那个境界的国术大师，几乎是不可能的。哪怕用狙击枪、哪怕在飞机上放炸弹都不行。至诚之道，可以前知，你永远无法暗杀成功。” 面对这样滔滔的宣传攻势，读者们的好奇心被勾到了极点。 “怎么办，好期待哦！我本来看到他请枪手，发誓再也不看他的书了。但是真的好期待这个故事！” “我也是啊，最反感作家请枪手了。但是他真的特别会讲故事，本来看《鬼吹灯》就欲罢不能，现在这个国术流，感觉又能戳到我了。” “我是一直追着海大的书看过来的。有一说一，如果后面枪手写的部分质量下降了，我当然不会继续订，我又不是傻子。不过像这本什么国术流，我肯定是要先一睹为快的，至少先把免费部分看完，看合不合胃口。” 这其中不乏有创始花钱请的带节奏的水军。 但确实有许多普通读者也是这么想的。 而作为宣传手段之一，杜采歌在与钟意等几位编辑商量后，在粉丝群里放出了《龙蛇演义》的几个单章，让vip读者们能一睹为快。 放出来的单章自然是经过精挑细选的，有的能够当做一个独立的小故事来看，有的是讲拳法，有的是激烈的厮杀打斗。 比如第一章讲入门站桩的那几段。 比如“心如赤子，意志如刚”，这一章是讲述主角寻找心中的感动，炼成暗劲那一段。 这一段原本就被读者喜爱，经过杜采歌的润色和修改，更加具有感染力。 还有“一肩挑胯，宗师气度”这一章，虽然只是前期一次不起眼的比武，但是这一段对于将主角的形象立体化很有帮助。 让读者看到，主角虽然初出茅庐，但已经略具宗师气度，未来可期。 还有比如“以篙为枪，血战长巷”，这一段剧情也是发生在主角国术还未小成的时候，但是这段戏对于主角性格的形成也是非常重要。 杜采歌借鉴了一些黄易武侠“血战长街”里的描写，将这一段进行了修改和调整，使打斗描写更加精彩。 看了这些故意放出来的试阅章节后，粉丝群里的意见基本上统一了。 《龙蛇演义》一定要追！ 这不是写得好不好的问题。 海明威写的，诛仙也好，鬼吹灯也好，仙剑也好，文笔虽然好，但一直都不算最顶尖。 关键是新颖！ 《鬼吹灯》开一代之先河，《龙蛇演义》同样是一种他们从未看过的！ 群里的粉丝们交流道。 “我上网查了一下，原来国术真的存在哦！” “你们说，海大写的这些功夫真的可以练成吗？” “可以练成的。我摊牌了，不装了，其实我就是一个国术高手，曾经打遍南方无敌手。你们想学国术的可以找我，拜师费是男的一件啤酒，女的一件原味内衣。” “又疯了一个……拖出去吧。” 仅仅几个单章就让读者生出如此大的热情，是杜采歌始料未及的。 当然也不是每本都适合用这种方式来宣传。 以后搬运的，还是要看具体情况来启动不同的宣传模式。 他关掉手机上的ll，装模作样地直起身，装作在认真开会。 与会的人员有“逐梦互娱”目前大部分的高管。 类似的会议近期开得很多，但杜采歌参加得比较少。大家也理解他。 这些会议，并不是为了开会而开会，也不是某些领导为了彰显权力而开会。 确实是有太多东西要讨论。 公司要采取怎样的架构？设立哪些部门？权力如何分配？如何监督？财务制度？说是要采取先进的互联网娱乐公司运行模式，可所谓的互联网娱乐公司运行模式究竟是什么？ 这些都有待公司的大佬们逐步讨论出章程。 大家都是摸着石头过河。 不得不谨慎一点。 杜采歌盯着光可鉴人的大会议桌棕色漆面。 虽然这两层办公室不需要重新装修，但段晓晨还是力排众议，更换了全套的办公桌椅。 她很理直气壮：我们是一家新公司，总得有点新气象吧。 为了节约开支，装修就不重新搞了，各种高档器材、电子产品也暂时不进行更新换代。 本来她打算花一大笔钱打造几个好的录音室，差不多要4、5000万的开销吧。 不过楚吉翔说，柔止投资即将完成对乐平娱乐的收购，届时会将乐平娱乐所拥有的资产和一些优质艺人的合同以追加投资的方式并入到逐梦互娱里来。 其中就包括了八成新的优质录音室设备。 段晓晨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权衡之后，放弃了大肆采购的念头，只把办公桌椅等进行了更换。 当然由于现在员工还没招满，甚至可以说才招了不到五分之一，这些崭新的办公桌椅只能在那落灰。 杜采歌神游物外，只隐隐听到他们又吵了起来。 除了ceo古译南不太发表意见，一旦表态就要达到一锤定音的效果。 其余几个人都喜欢吵吵嚷嚷。 吵得最凶的是两个执行董事之间：段晓晨和楚吉翔。 楚吉翔支持的事，段晓晨必定反对。 杜采歌能理解，楚吉翔这位40多岁的斯文男子，实际上是代表柔止投资，而柔止投资又是颜颖臻的产业。 所以段晓晨是在和颜颖臻怄气呢。 楚吉翔本来不太想和段晓晨对着干，可泥人也有三分火。 被段晓晨蛮不讲理地否决了几次后，楚吉翔也开始故意和段晓晨作对了。 这些高管中，最不用怕段晓晨的就是楚吉翔。 毕竟，其余几位都是高级打工仔。 段晓晨却是公司老板。 随时可以让他们走人。 而楚吉翔虽然也是打工仔，但他却是柔止投资的代表，柔止投资也是大股东，可不会怵段晓晨。 另外吵得比较多的是cfo龚柳如和coo罗文灏。 cio杨劼涛则是性格比较沉默，很少参与争吵。 即使有不同意见，他也通常会先在会议上保留意见，会后再去私下沟通。 龚柳如和罗文灏争吵的原因，杜采歌最开始觉得莫名其妙。 因为龚柳如算是段晓晨的嫡系，按理说，她就算吵，也要找楚吉翔，或者找杨劼涛。 前者根本就是颜颖臻的代表，后者则也是出自远光系，可以看做是颜颖臻的人。 找罗文灏吵个锤子哦？ 不过多看了几次，即使愚钝如杜采歌，也算是瞧明白了。 罗文灏作为coo，运营总监，有着一揽子的计划，然后在财务方面想更大的自由权力。 比如，最简单的一点，他要更大数额的签字权。 只能签字同意3000万以下的开支？更高金额要报ceo或cfo或者执行董事？ 罗文灏当然不乐意。 对于一家娱乐公司来说，这真的是一点小钱。 如果金额不能提升几倍，他这个coo就变成牵线木偶了，随便一点小事都不能自己做主，要向ceo和cfo请示汇报。 而原本从制度设计上来说，他这个coo应该只比ceo低半级的，根本不用仰人鼻息。 而cfo龚柳如作为财务总监，对罗文灏的心思自然洞若观火，不肯丝毫退让。 毕竟，权力就这么多，一方的权力大了，别人的权力自然会缩小。 就算看明白了这些，杜采歌也没有站边的意思。 他对公司运营一窍不通，也没打算去学习。 所以干脆就不插手。 用人不疑。 既然花了高薪和分红权以及期权奖励把这些职业经理人请了回来，就让他们去放手施为。 一家子之间也有争争吵吵，更何况一个大公司呢。 或许他们吵一吵，就能形成平衡，达成一定程度的妥协。 如果因为他们的争吵影响到了公司的运营，到时候再换别的职业经理人就行。 在这些高层们日复一日的会议中，逐梦互娱的架构基本上确定下来了。 上层是董事会，三位执行董事，以及几位cxo。 然后有独立并行的战略发展委员会，以及直接向董事会负责的质量控制部和战略投资部，独立的审计部。 下设：财务部，人力资源和行政部，法务部，艺人经纪部，创意与制作部，宣传策划部，营销部，娱乐营销部，以及发行部，客服公关部，工程部，还有海外事业部。 然后在cio杨劼涛的强烈要求下，又设立了新媒体运营部。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271章 全力打造自己的发行体系！ 我只想安静地抄书啊正文卷第271章全力打造自己的发行体系！当然，这些部门虽然设立了，但大部分还是空架子，甚至连负责人都没有。 或者只有一个负责人，其余大猫小猫三两只。 比如海外事业部，这个部门目前还是一个空壳，没有负责人，也没有员工。 但是在未来它将变得非常重要。 因为段晓晨是要走国际天后路线，未来十年绝对会有大量的业务在海外开展。 然后杜采歌觉得自己拍的电影也是要去海外圈一波钱的。 这个海外事业部以后的权力很大，甚至可能剥离出好几个分公司来。 所以海外事业部这个部门的设立是相当的必需，但又必须谨慎。 如果负责人没选好，可能会严重耽误公司的发展。 按照他们的规划，当前的2层楼用做办公是有点不够用的。 别说放置录音室了，就连员工办公桌都摆不下。 不过路要一步一步走，杜采歌估计，现在公司只能先搭建一个大体框架。 有一些部门，其实还没必要扩充。 真正等到所有的部门扩充完成，那估计是一两年以后了。 到时候，可以租更大的办公场地。 也成立子公司、分公司，将逐梦互娱集团化。 车到山前必有路。 从部门的设置就可以看出，逐梦互娱不但要制作内容，还打算在发行方面去和老牌娱乐公司碰一碰，抢一块蛋糕下来。 但要怎么去从老牌娱乐公司嘴里抢食？ 段晓晨表示，这很不现实。 发行领域的水很深，人家老牌娱乐公司已经建立起了一条渠道。 影视方面，是沟通电视台、院线的渠道等。 音乐方面，是打通能够下沉到四五线城市乃至乡镇的零售商的渠道。 以及对外宣传的渠道。 要搞发行，不管是国内发行还是海外发行，都不太可能绕过那些老牌娱乐公司建立的壁垒。 “但是，发行交给别人的话，我们赚得就少很多。不管是音乐发行，还是电影、电视剧发行，都必须掌握在我们自己手里。” 杜采歌在这个时候发表了意见，“就拿电影来说。一部电影，假如票房拿到了1个亿。首先要扣掉300万的电影专项基金，再扣掉550万的税。那就还剩9150万了。” “这9150万里，大概有3800万到4500万要分给影院和院线。” “那么再接下来，就要分给发行方500万到1500万。因为发行方要负责影片的宣传、排档期、购买广告、跟院线签约，乃至上映结束后的家庭录像带发行等。” “那么剩下的这3000多万，才是我们内容制作方能拿到的。” “也就是说，我们拍一部电影，票房总收入要能达到成本的3倍以上，才能不亏钱。” “可如果我们能把发行这一块吃下来，不用再分润给发行方。这样的话，我们拍一部电影，票房总收入只要能达到成本的2倍就能不亏钱，多出来的都是赚的。” 说到这，顿了顿，杜采歌目光看了看在场所有人，说大声说：“所以我的意见是，我们一定要建立自己的发行渠道。这一块，可以花钱，也应该花钱。建立起发行渠道了，就相当于一个练武的人打通了任督二脉。” “作为执行董事，这是我下定决心一定要推进的事情。” 说完，视线瞥了段晓晨一眼。 最初楚吉翔提出要做发行时，段晓晨嚷嚷，搞发行很难，不现实，又烧钱，一时又不能见效。 作为新生公司，应该首先专注于创作优质内容。 过个三五年再逐步着手建立发行渠道。 但此时，她撇撇嘴，回了杜采歌一个充满委屈的眼神，然后笑眯眯的说：“我赞同。让我们全力把发行做起来吧！” “最初就是我提出要做发行，我当然不可能反对。要做，而且要马上开始做。”楚吉翔喝了一口茶，慢条斯理地说。 这个四十多岁，看上去斯斯文文的中年抬起头，笑得挺和善，他看了看ceo古译南。 “古总，你怎么说？” 古译南面无表情地点点头。 三个执行董事统一了意见，那么他这个ceo就算不赞同，也只能想办法去执行。 当然其实他也不反对，面无表情只是一种习惯，他不希望在开会的时候被人观察到自己的情绪波动。 “可以。楚董事，既然最初是你提出要打造发行体系，那么想必你心里是有一套设计方案的吧。介意和我们分享一下么？” 楚吉翔笑了笑：“没有方案，只有一些初步设想。其实之前段董说得很对，现在想按照传统的方式来做发行，既烧钱，又很难绕开那些传统娱乐业大佬设置的壁垒。” 他掏出一叠十几页的文件，看来是早有准备。 “就算我们公司有着九天传媒、大华紫天和东莱娱乐的帮助，但他们可不会免费把自己的渠道分享给我们。” “因此想要打造我们自己的发行体系，就要另辟蹊径。” “我们一直在说，要用做互联网的思维来做我们的娱乐公司。我觉得，打造发行体系，就可以用做互联网的思维来做。” 他说到这，别人还没什么反应，杨劼涛却是眉头一挑，似乎这番话搔到了他的痒处。 而杜采歌也是心中一动。 想到楚吉翔的身份，他几乎可以百分之百确定，这所谓的“用互联网思维来打造发行体系”，是出自颜颖臻的手笔。 楚吉翔继续详细地说了下去。 他是有备而来，侃侃而谈，先是谈到最近几年电影、音乐等发行的变化。 比如，电影领域，“发行窗口时间的变化，发行家庭录音带、dvd的时间提前；在线视频点播的收入直线上升；国际发行延迟时间缩短；电子票务平台的兴起，新购票习惯形成，带来的观影时间变化”等等。 还有“根据移动互联网的发展，预测在未来将出现的电影发行方面的巨大变革，与远光集团等合作，购买大数据，利用大数据进行精准营销”等等，把段晓晨等姿势水平不够的人忽悠得差点瘸了。 杜采歌倒是有些无聊地捂着嘴打呵欠。 这些东西对他来说丝毫不新鲜。 都是地球上电影行业走过的路。 只不过之前他没意识到这就是“用互联网思维做娱乐”。 说完了电影，楚吉翔又谈到音乐发行。 原本的线下渠道可以完全不用管，主要着力于线上音乐平台，注重数字版音乐的发行。 即使要发珍藏版dvd、磁带、黑胶唱片，那也可以与远光集团等合作，走电商平台发货。 线下渠道已经可以完全抛弃了。 接着又说到电视剧和综艺节目，又发散开来，谈到海外发行。 楚吉翔的发言，洋洋洒洒，说了一个多小时。 而高层们的表情各不相同。 段晓晨和龚柳茹都显得很懵逼：我是谁，我在哪里，我为什么要参加这个会？为什么要听这些东西？ 拜托楚董，你可以说中文么？ 杨劼涛则是频频点头，甚至摩拳擦掌。 因为如果要按照楚吉翔说的去打造发行体系，他这个首席信息官的作用将十分重要，掌握的权力会非常大。 甚至可以说，一段时间内拥有略微超过ceo的权力。 而如果把这个先进的发行体系打造起来了，他马上就能名扬天下，整个圈子里都会知晓他的成绩。 古译南一直认真听着，不时颔首，或许他之前也有过一些思考。 这会楚吉翔的话，正是给了他绝佳的参考和启发。 其余高管也都听得比较认真，因为三名执行董事都表了态，接下来一段时间，公司的重中之重就是打造发行体系。 这是一个风向标。 尤其是发行部和工程部的头头，笑得嘴都合不拢了。 发行部不用说了，打造发行体系，显然是要把发行部推到风口浪尖。 权力大，人员编制多，预算多，升职机会多。 而工程部，之前规划部门职责的时候，提出整个公司的维修、电子设备的采购和维护、局域网构建、电子化办公的打造等都由他们负责。 打造发行体系，需要采购大量设备，工程部的人肯定暗自高兴。 其实新媒体运营部也很重要，打造发行体系，离不开这个部门。 比如在楚吉翔的设计中，以后会减少在传统媒介上花费的广告费。 而将重金投入到打造自己的新媒体营销号。 利用大数据进行精准推送，用最小的成本，取得最大的宣传成果。 只不过这个部门才刚刚经讨论同意设置，既没有设立总监，也没有普通员工，属于空壳部门。 等楚吉翔说完，大家又补充了一些意见，激烈地讨论一番，今天的会议就差不多到结束的时候了。 不可能今天楚吉翔提出来，马上就把具体框架搭好。 古译南会在下次会议上提出具体的打造发行体系的方案。 再经过几次讨论，才制定预算，然后进入执行阶段。 而在这期间，逐梦互娱也不是只做这一件事。 逐梦互娱百业待兴，工作千头万绪，放眼望去，全是事，有很多都需要立刻解决。 会议结束后，段晓晨叫住杜采歌：“哥，我有事要和你商量，我们找地方坐坐。” 杜采歌自然无不可。 段晓晨又叫来法务部的临时主管和创意与制作部的总监和分管影视、分管音乐制作的两位副总监，六个人一起去楼下一家甜品店坐着聊。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272章 要不要上马大制作 我只想安静地抄书啊正文卷第272章要不要上马大制作段晓晨一脸幸福地舀着杨枝甘露，送入性感的红唇，细细品味。 不过只吃了几口，她就用极大的克制力将那碗杨枝甘露推到杜采歌面前，表示坚决不吃了。 杜采歌也不劝她，默默地舀着吃了起来。 那几位管理层人员看着这一幕，既有些惊讶，又若有所思。 如果不是关系亲密到了一定的程度，段天后怎么可能把自己吃剩的东西去给杜董吃！ 会这么做的，不是亲人，就是男女朋友了。 一般朋友是绝不可能这样的。 不过他们并没表示什么。 虽然公司初创，上下级之间的分野还不是那么明显。而且段晓晨和杜采歌都不是那种架子很大的人。 但他们都是经验丰富的职场人士，很懂得什么时候该拿出什么姿态。 在看出了一点端倪后，他们这时候都目不斜视，专心消灭眼前的甜点。 “哥，新发行体系真的这么重要？” “对，是很重要。” “你可以先和我沟通嘛，”段晓晨娇嗔道，“人家先反对又支持，态度三百六十度转弯，多没面子啊。” “我也不知道会上会讨论这个啊。” “都怪楚吉翔，搞突然袭击。”段晓晨气鼓鼓地说。 “恩，都怪他。”杜采歌附和。死道友不死贫道就行。 闲扯两句后，段晓晨说到了公事。 “我们想签约几个有潜力的新人导演，培养成嫡系。哥你不是一直在关注这圈子里的事么？能推荐几个么。” 制作部总监和分管影视的副总监立刻低下头，有些腹诽。 这么专业的事，你去问杜董，过分了啊！ 杜董是很厉害，不过他是音乐圈的。 你问他电影圈的事，这不是问道于盲么？ 不靠谱，不靠谱！ 而杜采歌想了想，给出了几个名字，都是他在扫片时发现的挺有意思的新人导演。 包括在那个比赛中和他同时获奖的于珊。 听到这几个名字，影视副总监露出惊讶之色。 因为这几个人，他也听说过，确实是圈里评价很高的新人。 “杜董很有眼光，这几个导演我们也在关注。不过他们早就有好几个大公司盯着了，竞争起来我们没有任何优势，”影视副总监徐亮插话说，“而且大部分导演也不愿意签个经纪约来束缚自己。” 杜采歌语气平淡地说：“试一试吧，试一试。对一些新人导演来说，最重要的是独立执导的机会，为此放弃一些自由也是可以的。” 徐亮大吃一惊，有些迟疑：“杜导，难道您准备以答应他们独立执导几部电影作为签约条件？这样确实可以提高签约的可能，但……是不是太冒险了？” 段晓晨笑吟吟地看着杜采歌，似乎信心十足，又似乎完全不关心。 只要杜采歌说要做什么，哪怕是刀山、火海，她也敢去闯一闯。 杜采歌斟酌片刻，点头说道：“导演就是要拍电影的嘛。可以同意投资他们拍几部电影，比如5年5部，每部投资额不小于500万，用这样的条件来吸引他们加盟。” “第一，投资额不会太大，而且我们会拉别人来一起投资，分散风险。500万以下的我们可以独立投，一部1000万投资的电影，我们自己投300-500万。” “第二，他们都是有水平的，我相信他们能拍出好的商业电影。” “第三，终剪权不给他们，我们自己来把关。所以这样一看，风险其实是在可控范围内。” 徐亮听了，不说心悦诚服吧，至少表面上挑不出什么毛病，点点头不说话了。 创意与制作部总监欧阳立海接过话头：“那行，我们去跟进一下，尽量争取签两三个来培养成公司的嫡系。” 杜采歌的手指无意识地敲了敲桌子：“贵精，不贵多。这批导演里，着重攻关于珊，一定要拿下他。其余的，尽量争取，实在不行也没必要强求。” 欧阳立海比较错愕，没料到杜采歌对这个于珊如此看重。 段晓晨也有些吃味：“于珊是女导演？多大年纪？漂亮么？” 杜采歌无奈地摸了摸眉毛。 欧阳立海咳嗽一声，解释道：“于珊导演是男性，29岁，北影导演系硕士研究生学历，相貌粗犷，喜好大碗酒大块肉。” 段晓晨这才放心。 她又道：“其实我那边通过私人关系，也联系了几位导演，其中也有人并不排斥加入我们。孟兆龙，哥你认识么？” 杜采歌点点头：“看过他的电影，是个不错的导演。我记得他才30多岁吧，在新生代里虽然不是最出名的那一批次，但是基本功很扎实。” 他记得这个孟兆龙擅长捕捉人物感情，擅长使用颜色来烘托，有几分老谋子年轻时的感觉，但是似乎比老谋子拍的电影更有商业气息。 只是孟兆龙没拍过大投资，一直是小打小闹，不知道能否驾驭得了大制作。 不确定此人能不能拍好大投资的商业巨作。 “他就是运气不太好，总是拿不到好剧本，拉不到大投资，一直拍些不温不火的小成本电影和电视剧。如果运气好碰到几个好剧本，拉到投资，未必不能大火。他愿意加盟？” 段晓晨笑得神采飞扬：“得看你。” “看我？” 段晓晨点点头：“他是你的粉丝。” “？”杜采歌眉毛一挑，有些错愕，又显得有些哭笑不得。 “他是你的书粉，”段晓晨解释道，“我跟他通电话的时候，他说他把你的书全订了，实体书也全买了。” “是这样啊。” “他愿意加盟我们，原则上愿意签一个4年4部电影的经纪约，不过他要求：其中要有一部是《诛仙》大电影，他还想拍一部《鬼吹灯》，可以只选其中一卷来拍。” 她一双美眸注视着杜采歌。 她知道杜采歌其实想亲自执导《诛仙》和《鬼吹灯》。 杜采歌权衡了一下，点头说：“我这里没问题。” 杜采歌确实想亲自执导《诛仙》和《鬼吹灯》。 但他想执导的电影太多了。 他还想执导《仙剑奇侠传》。还想执导《龙蛇演义》，拍出国术流电影宇宙和洪荒流电影宇宙。 还想重拍《黑客帝国》《盗梦空间》《小破球》《三体》，从他的角度来重新诠释这样的经典科幻电影。 不是有句话叫做“无科幻，不导演”么。 哪有精力每一部都拍？ 所以肯定是要让一些出去的。 如果这个孟兆龙愿意与公司签经纪约，把《诛仙》和《鬼吹灯》交给他拍倒也不错。 “不过丑话说在前面，首先他得拍两部商业片来证明自己。我也不要求多高的投资回报率，能小赚我就算他合格。《诛仙》和《鬼吹灯》这样的ip，打造不易，不能所托非人。” “我们会和他协商，把这点写进合同。”欧阳立海用公事公办的态度说。 “另外，我们还是得想办法，拉一两个大大导演，再拉上几家大公司来拍大制作的电影，这是打响公司名气的最快办法。”徐亮提议说。 签约新锐导演，大量地制作小成本电影给这些新人导演练手，更多的是为了将来考虑，也是为了打造、锻炼自己的发行体系。 而大制作，确实是奠定公司地位的唯一方式。 徐亮的说法没有半点问题。 这个三十多岁的年轻人用期待的目光看着两位执行董事。 作为一家以内容制作为主的娱乐公司。 一旦开启了制作，他们这个创意与制作部绝对是最有权力的部门。 尤其是如果开拍电影，投资三五个亿的大制作。 到时候大量的经费将从他们的手上流动，各路美女、小生要到他们这里拜码头。 虽然他们不直接控制剧组，但是如果逐梦互娱投拍大制作，制作部总监、影视副总监挂名一个制片人、助理制片人之类的还是没问题。 如果遇到性格软一点的导演，他们甚至可以名正言顺地插手到选角、预算、道具采买、酒店住宿等方方面面。 哪怕他们手脚干净，不从里面捞钱，那也能轻易地混个资历，和大明星、大导演混个脸熟，顺便潜规则几个小配角儿。 所以制作部上上下下其实都非常希望公司能马上开展大制作。 杜采歌沉吟了片刻，说道：“可以去联系一下，但还是那句话，不强求。大制作其实是一种商业运作，这方面我们只能小心谨慎，摸着石头过河。” “我个人意见是，等待柔止投资那边牵头，联合九天传媒、东莱娱乐等一起来投资，请大导演，做大制作。” “当然，如果有合适的机会，这件事也可以我们自己牵头来做。” 段晓晨撇撇嘴，眼里闪过一丝狡黠的笑容，“眼前就有合适的机会。” “什么机会？” “舒宜欢。” “他？”杜采歌有点意外。 有不少大导演身上打着烙印。 但也有一些大导演出道以来，似乎就非常独立。给这个拍片可以，给那个拍片也行。 因为有足够的实力和底气，所以不用依附于任何大公司也能活得滋润。 舒宜欢就是这种。 他有自己的工作室，从出道以来，就没和任何大公司签过经纪约。 这位大导演擅长动作片、武侠片，杜采歌还曾和刘梓菲一起去电影院看过他的电影。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273章 亚洲第一天后 杜采歌认真地拉过舒宜欢的片。 他觉得，舒宜欢近些年虽然没什么进步，但也并没有明显的退步。 从今年上映的那部电影来看，虽然影片质量比起以前有些微的下降，但是票房仍然很好。 舒宜欢这个名字还是能扛得起票房的。 找他拍电影，亏的可能性不大。 杜采歌吐了一口气：“他的片酬是多少？有没有别的要求？他是否需要票房分成？是否要求带资进组？对男女主角有什么要求？是否必须要求终剪权？都和他谈谈。谈得来的话，我支持。” “我和他有过初步交流。”段晓晨目光流转，魅惑横生。 不过在座的就算是瞎子也感觉得到，她的妩媚，她的性感，都只为杜采歌一人绽放。 所以都不会有什么多余的心思。 “说说看。” “他要求，”段晓晨掰着如同水葱一般的手指头，“重要角色的最终拍板权；挑选剧本的权力；不要求投资，但要求1500万的片酬，外加1%的总票房分红。包括终剪权之类的，我还没和他谈。” 杜采歌和另外交换了眼神，“怎么样，合适么？” “我觉得还行。还可以再谈谈，不过我觉得吧，他的这个报价是挺有诚意的。”欧阳立海摸了摸留了一小撮胡茬的下巴。 他表情有些纳闷：“我只是奇怪，他有太多可供选择的。而我们公司，并没有影视方面的制作经验，他为什么同意和我们合作？” 杜采歌也觉得，这就像是突然有传闻梅西要加盟莱比锡rb。 梅西是谁？世界前2，双骄之一，球王候选。 莱比锡rb呢，成立才短短几年，刚刚进入顶级联赛。 虽然有资本支持，但没有底蕴，前途不明，说不定要沉浮很多年。 梅西凭什么加盟它们？ 不靠谱。 将心比心，杜采歌觉得，如果自己已经有了舒宜欢的咖位，让自己去与一家新成立的公司合作？ 唯一的原因就是自己想拍一部实验性质的电影，想找冤大头买单。 不过……杜采歌转念一想。 以舒宜欢的实力，就算拍实验性的电影，也不见得会拍烂；以他的票房号召力，就算拍烂了，也不见得会票房崩盘。 想来保本还是没问题的。 而自己却能加入剧组挂个副导演混个资历。 和舒宜欢混一次，强于和别的不知名导演混十次。 混了这一次，下次自己就能扯旗出来单干。 所以，和舒宜欢先谈谈也好吧。 “谈谈再说。”杜采歌定了调子。 段晓晨高高兴兴地说：“那我就继续和他接触。” 说完，像是为了犒赏她的功劳，她从杜采歌面前将杨枝甘露夺过来，又从杜采歌手里抢下勺子，秀气地吃了几口。 另外几位高管眼观鼻、鼻观心，似乎都在沉思要怎么才能发挥主观能动性，带动公司更好更快发展。 吃了几口，段晓晨将杨枝甘露推回去，咂咂嘴，似在回味。 “说了电影方面，说说音乐吧。哥你说要给我做张专辑，我可没看到动静啊。” 杜采歌笑了笑：“你急什么。你又不是没看过我的宝贝。” 段晓晨撇撇嘴：“看了没用，吃到嘴里才算我的。” 你们在说什么？ 几位高管都移开目光，表示我们都是纯洁的孩子，听不懂你们的暗语。 分管音乐的副总监董幼军轻咳一声：“两位尊贵的董事，我等会还要去接孩子放学，所以我们还是先谈谈音乐吧，等你们回去再慢慢谈恋爱，好不好。” 杜采歌脸上有些挂不住，段晓晨却是咬着嘴唇，似笑非笑，美眸里流光溢彩。 “小董你胆子肥了啊！敢编排姐姐了！” 这创意与制作部，是最重要的部门之一，段晓晨当然要安插亲信。 董幼军是九天传媒音乐部门的，与段晓晨早就有过合作。 他是科班出身，15岁就考上大学，北境音乐大学编曲专业的硕士毕业，专业水平很坚挺。 今年27岁，年少有为，在业内是一颗冉冉升起的明日之星。 不过他虽然有一副好皮囊，又年少多金，却是早早地被套牢了。 据说是玩的很时髦的姐弟恋，刚毕业就娶了一位他当助教时认识的女生，年龄比他大两岁。 现在孩子已经上幼儿园了。 “姐，说正事，说正事。杜董，之前闲聊时，你说考虑给姐写几首外语歌，帮她打入海外市场。你是认真的么？” 杜采歌笑了笑：“我当然是认真的。只不过，时机成熟了么？” 董幼军的神色严肃起来：“这不是时机成不成熟的问题。姐在国内当了8年天后，地位已经非常巩固，影响力已经大到了极限，已经没有任何发展的空间了。但凡她有点想法，现在也只能向外扩展。” 说着，他拿出“流金”智能手机，熟练地调出备忘录，“和我姐同级别的歌手里，除了老一辈已经半隐退状态的之外，全部都已经开始了进军海外市场的行动。其中，苏曼芫主攻东南亚市场，她的风格在那边很受欢迎。彭斯璋跑棒子国市场比较多，他的个人形象在那边很吃香，他的歌曲风格也还受欢迎。粟睿……张卓薇……而我姐呢，目前也只走通了东南亚市场。她的歌曲，在东南亚经常霸榜。” “而欧洲市场，樱岛市场，还有庞大的星条国市场，很遗憾，我们这一代的歌手还无人能够打入。而其实这三个市场，又是特别能赚钱的市场。那边的粉丝经济更加成熟，各种周边更容易卖钱，收割粉丝很简单。” “大华紫天上次给姐制作的专辑，其实是想先巩固国内和东南亚市场，然后打进樱岛和星条国市场。因为樱岛那边受星条国文化的影响很深，星条国的音乐风格在那边很吃香，尤其是r|b很有市场。他们对英文歌的接受程度也比较高。” “所以其实姐上一张专辑，每首歌都配有英文版歌词的，就是为了进攻海外市场。” “只是因为专辑在国内遇冷，高层重新评估了那张专辑的价值，决定及时止损，取消了后继动作。” 说到这，董幼军抬头目光灼灼地看着杜采歌：“杜董，你想帮助我姐开拓海外市场。那你能不能先定下基调，发展方向是究竟先开拓哪一块？” 杜采歌和他对视了一会，又看了看段晓晨。 段晓晨笑眯眯的，露出可爱的小酒窝。 其实他早有腹案，只是没有说出来而已。 “樱岛！” 几个人都并不觉得奇怪。 一方面，樱岛文化是属于大华国文化的亚种，处于大华国文化辐射圈内。 两者有太多相似之处，审美情趣也不少相通之处，大华国的音乐在樱岛很少会面临水土不服的问题。 另一方面，大华国歌手想进军星条国市场并不容易，因此业内有不少有识之士提出，应该以樱岛国为跳板。 虽然至今还没有太成功的例子，但确实值得尝试。 董幼军点点头：“樱岛……不错。那我们要开始准备制作专辑，并且联系那边的发行商了。” “不，不用制作专辑，也不用发行商，”杜采歌微笑道，“晓晨是会说樱岛语的，但是还不流利。不过她有语言天赋，你们给她请最好的樱岛语老师，强化训练3个月。” “我马上就开始给她写歌。然后今年年底，在樱岛的网络音乐平台上播放，打榜。” 董幼军没有意见，“明白了。那么杜董，接下来你打算在这几年内，给我姐制作多少张樱岛语专辑？我的个人看法，以你的制作水平，和我姐珠联璧合。3年3张专辑，应该就能让我姐在樱岛乐坛拥有超一线地位了。” 他充满自信地说，“3年以后，拥有国内市场，东南亚市场和樱岛市场，我姐就是当之无愧的亚洲天后，可以昂首挺胸进军欧洲和星条国市场了！” “3年3张专辑？”杜采歌露出想笑又极力控制的表情。 段晓晨忙说：“哥，别有太多压力，也不是所有的歌都要你写，我们可以去找樱岛的词曲作者买歌。你给我写几首精品做主打就行！” 顿了顿，迅速扫了旁边人一眼，又小声说：“你不想写樱岛风格歌曲的话，我也可以不要樱岛市场的。” “不是，我没压力，”杜采歌笑了笑，“我只是觉得，现在的年轻人，太保守了。” “保守？” 杜采歌盯着董幼军：“别说3年3张专辑这种话。今年内我给晓晨写3首歌，明年第一季度再写2首歌。我要这5首歌，包揽樱岛音乐公信榜前五，霸榜半年。” “我要晓晨在这半年时间里直接攻陷樱岛，成为樱岛家喻户晓的女歌姬，全岛第一的女歌姬，亚洲第一女歌姬。” “然后明年就挟‘亚洲第一天后’的大势，开始进军星条国市场。” 本来他想说“家喻户晓的女神”，但是“女神”这个词在地球早就变味了，感觉怪怪的。 于是临时改口用了樱岛国常用的“歌姬”一词。 这番话声音不大，气势也不足，就像是在说“我打算明天请你们吃顿肯德基”或者“哎呀天气不错，我们明天去烧烤吧”一样。 很家常。 这也导致诸位都觉得自己得了幻听。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274章 联手挖坑 廖宥佳踩着性感的步伐，腰肢摇摆如水草，一脸凛然不可侵犯的表情走向申劲松的办公室。 路上有匆匆经过的职员，男性职员无论是25岁还是52岁，目光都会在她那几乎要撑裂ol小西装的胸口徘徊一阵。 至于女职员，多是带着不屑、厌恶、排斥的表情，但是羡慕的目光悄悄地在她胸口、臀部停留片刻。 廖宥佳根本不在乎他们的目光。 她反而抬头挺胸，目光一切。 到了申劲松的办公室门口，她抬手敲了敲虚掩的门。 与此同时，她听到门里传来申劲松的声音，似乎正笑着与人交谈。 廖宥佳将门轻轻推开一点，进去后顺手将门带上。 抬头就看到申劲松将食指竖在唇前，对她做出“噤声”的手势。 廖宥佳点点头，又晃了晃手中的文件。 申劲松没再理她，拿着手机走远一点，继续笑谈。 “以舒导您的地位，您放出话同意合作，他们当然会顺杆子往上爬，这是意料之中的事。” “他们给了什么条件？” “还不错嘛。条件挺好。舒导您就放松地玩几个月！” “放心，我老申虽然不是什么好人呢，可在这生意场上，口碑还是有的。您自带剧本，演员随您挑，不低于4个亿的总投资，后期还能追加不少于1个亿的宣传经费。任何您的要求我都尽力满足，终剪权也给您。” “哎，您担心那玩意干嘛。就算这件事影响了您的一些声誉，接下来这部全国第一次投资超过4个亿的大投资拍好，不就什么都回来了？” “您放心，君子一言驷马难追。4个亿，那也不算什么，我还是批得动的。” “网民都是金鱼，只有7秒钟的记忆。等您再拍出一部能名垂影史的巨作，拿奖拿到手软，什么金鸡奖，百花奖，金像奖，金熊奖，奥斯卡奖全给拿了，谁还敢大放厥词？” “那就一切按计划行事啊！” 廖宥佳听着，心里琢磨，申劲松肯定是在给人挖坑了。 姓舒的大导演？ 这个姓很少见，还加上“大导演”这个称谓，那就只会是舒宜欢。 申劲松这是准备与舒宜欢联手去坑谁？ 海明威？ 还是？ 申劲松已经挂了电话，看了她一眼。 廖宥佳迈着性感的步伐过去，将需要审核、签字文件递给他。 正要转身离去的时候，申劲松说：“等一下。” 廖宥佳不解地看着他。 申劲松弯腰从下边的抽屉里拿出一个小盒子抛给她。 廖宥佳揭开看了眼，嘴角浮现笑意。 那是一条镶着十几颗碎钻的手链，闪烁耀眼，让廖宥佳挪不开目光。 她好不容易移开视线，看了看标牌。是著名的国产珠宝品牌“九凤”。 价格牌还没撕，写着76000。 差不多抵得上她半年的工资收入了，如果不算绩效和奖金的话。 “谢谢申总。”廖宥佳虽然嘴上说着谢，但还是一脸凛然不可侵犯的表情。 申劲松说过最喜欢她这种表情了。 尤其是在办事的时候。 廖宥佳也明白，配合着自己的身材，再加上这种表情，最能激发男人的征服欲。 “没事的话，我先去处理别的了。” 申劲松轻轻拍了一下她的臀，“帮我在‘汉庭’订一个三天后的晚餐包厢，我要请几位贵客吃饭。菜你看着点，他那里有些菜要提前预定。菜不能太辣，几位贵客是外国人，吃不惯辣椒。预算……不超过80000吧，不包括酒水。” “好的。” “对了还有，”申劲松严肃地叮嘱，“跟进一下那个邬杏儿的情况，有最新消息及时通知我。” “明白。她已经入围了，在苏曼芫组，正在为下一阶段的比赛做准备。我已经以你助理的身份和苏小姐的助理沟通过，苏小姐给过来的反馈是会看看的。” “会看看的……”申劲松沉吟片刻，嘴角勾了勾，“这么明显的敷衍？你再给她的助理打个电话。就说我要邬杏儿当队长，否则的话，‘蒂凡尼’就要换个大华国品牌大使了。” 廖宥佳有些微的错愕。 蒂凡尼毕竟是顶尖的奢侈品牌，如果申劲松能影响这个品牌的大华国品牌大使人选，那她真的要重新评估这个男人的实力了。 按理说，作为天亿娱乐的副总裁、股东之一，申劲松与蒂凡尼的高层有私人交情是可以理解的。 但是让对方更换品牌大使？ 这可不是普通的交情能做到的。 廖宥佳离开后，申劲松坐下，双手紧握放在办公桌上。 他的目光看着窗外红艳艳的夕阳，和那一抹仿佛在燃烧的红云。 附近的几座大厦也被镀了一层金红色。 美不胜收。 “打造全新的发行体系？充分借助互联网力量？利用大数据精准推送？” “只是稍微听一听就知道，这就是整个行业的未来啊。” “真羡慕你们，能在白纸上作画。” “我有预感，一旦让你们把这事做成了，业内七大就要变成业内八大了。我可不能让你们顺顺利利把这事办成。” …… 数日后。 杜采歌拿着手机，频频点头：“可以，可以。1.5亿？没问题的，都可以接受。那行，就这么着吧，和他把合同签了，抽调资金，我们投5000万最多不超过8000万，然后找那几家跟投，做拍摄的筹备。” 段晓晨娇媚的声音钻进他的耳朵里：“我帮公司拉来这么一个大项目，你要怎么奖励我啊？” 说着，她调皮地对着话筒喘息，那声音诱惑极了。 “我在面试演员呢，别闹，”杜采歌无奈地说，“回头我再让你挑一首歌。你自己挑。可以了吧？” “勉强可以吧。对了，你今天面试的是女主角？” “是的。” “有没有特别漂亮的啊？” “都是漂亮的。”杜采歌实话实说。 “哼。木头。真不会说话。” “我话还没说完呢，”杜采歌扫了一眼身边的几个工作人员，压低声音说，“但都没你漂亮。” “可以嘛，给你打75分，接近优秀了。” “行了我挂了啊。” 其实自从那次在北境，他情不自禁亲吻了段晓晨之后，就一直比较注意，没有和段晓晨再有什么亲密举动。 主要是他还在纠结，不想过早地选择——也不敢选择。 不想辜负段晓晨，但似乎也不能辜负颜颖臻，这让他陷入两难境地。 所以只能暂时压抑着。 不过他和段晓晨之间的交谈，却从以前段晓晨单方面地撩他，到现在他也有时会做出回应，与之互动一番了。 “让下一个进来吧。” 作为逐梦互娱的boss，他要投资300万亲自拍摄一部微电影。 因为逐梦互娱目前旗下还没什么签约艺人，甚至九天传媒等答应转过来的一批练习生也还没完成交接手续。 所以目前这部微电影正在公开选角。男女主角、重要配角都空缺。 这个消息传出去，虽然那些知名演员不可能过来，甚至三线四线演员都不可能来出演。 但还是吸引了一批平时跑龙套的小角色，十八线小演员。 俊男美女，是不缺的。 娱乐圈永远不缺俊男美女。 只是，这批来试镜的演员都各有缺陷。 大部分是演技不过关。 或者整容太过分导致表情僵硬。 有的演技勉强在线的，但是要么就是有麻烦在身，要么就是形象不符合剧本要求。 经过几天的试镜，杜采歌圈了几个待选，然后重要配角也差不多圈定了。 但是男女主角的人选还是没着落。 昨天试镜男主角，一整天也只有三个能勉强能入眼的。 将就一下呢，也不是不能用。 但杜采歌实在不想将就。 他想把《那些年》微电影拍成精品。 然后借助远光的推广能力，在青少年群体和30多岁怀旧大叔群体中形成巨大的影响了。 让自己的导演之名能够被大部分人所接受。 大家提到“海明威”，不会只是“哦，那个写歌不错，还会写书的”。 而是“那个导演，作家，还会写歌的家伙。” 所以想来想去，杜采歌打算把姜佑曦叫来了。 姜佑曦是形象符合要求，演技在线，还有名气，目前是二线顶尖接近一线，稳定一段时间后就完全能进入一线的大咖。 如果姜佑曦加入到剧组，《那些年》的宣传就不是问题了。 只不过总共才300万预算，给不起姜佑曦的片酬啊…… 他打算过两天再和姜佑曦聊聊。 今天试镜女主角，之前有助理已经筛选过一遍，能到他面前来的都是外貌条件和履历看上去还不错的。 已经试完了三分之二，没一个能符合他要求的。（只是试镜，没试别的。别想污了！） 勉强符合都做不到。 又一个女演员走进来，20出头的样子。自我介绍后，杜采歌打量了一下，形象还不错。便说道：“想象你是一个高中女生，平时成绩很好。你心里喜欢一个男生，但是你决定以学业为重。现在那个男生在你面前，说了些暗示他也喜欢你的话。你会怎么回应？表演出来。我没有给你准备台词，你自由发挥吧。” …… 十分钟后，杜采歌摇着头走出试镜的房间。 念白矫揉造作，表演浮夸，抓不到重点。 他走向洗手间。 目光不经意地向旁边一瞥，突然凝住了。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275章 陆雪琪来到了三次元 杜采歌停下脚步，饶有兴致地看过去。 那是两个女孩，一个坐在长椅上，低着头，肩膀抖动，显然是在抽泣。 另一个白裙女孩，低着头相貌看不太清。 但是她有种温和恬淡的气质，手搭在另一个女孩的肩上，正轻言细语地安慰。 杜采歌想了想，抬腿走了过去。 听到动静，那个低头抽泣的女孩抬起头来，见是杜采歌，她立刻慌张地擦了擦脸，站起来低头问好：“海明威老师。不好意思，我一时失态了。” 她的声音很好听，杜采歌记得她的履历，是不远的吴都市市昆剧艺术团的成员，正儿八经有编制的那种。 她的个人条件其实不错，声音美，身段也好。 但是在表演方面，还是有所欠缺。 而且她的相貌是那种成熟大方，带点性感的。 可能是因为练昆剧，眉眼自带一股风流，很美，但不适合扮演高中生。 杜采歌心里，是将她作为一个逼不得已之下的备选。 那么她旁边这个白衣女孩……杜采歌终于看清了白衣女孩的相貌。 饶是以他的心理素质，都愣了一愣。 并非是这女孩太美。或者太丑。 这女孩确实美，是杜媃琦这一级别，略胜段晓晨半筹。 堪称是绝色了，足以让普通人惊艳，乃至发痴。 但他毕竟是见惯人间绝色的导演，不至于为此而失神。 何况这女孩素面朝天，未施粉黛，要知道三分人才、七分打扮，她没有化妆，自然是没有把最美的一面表现出来。 让杜采歌失神的，是她的气质。 那种宛如清澈的溪水从古老的森林里流过，清幽而未沾染人间烟火气息的气质，让人印象太深刻了。 陆雪琪！杜采歌几乎脱口而出。 她这形象，活脱脱就是里的陆雪琪来到了三次元，出现在他面前。 不过他还是有点失望。 本来他远远地看着这白裙女孩，觉得她或许能适合演《那些年》的女主角。 但这不食人间烟火的气质，与他心目中《那些年》的女主角相差甚远。 十分契合《诛仙》，但不适合《那些年》。 不过下一秒，她却对杜采歌眨了眨眼睛，不是那种挑逗性的眨眼，而是似乎看到了熟人，调皮地眨眨眼。 这一眨眼，立刻那种不食人间烟火的气质立刻消解了，总体呈现的是邻家女孩的感觉。 杜采歌又惊又喜。 他深深地看了白裙女孩一眼，目光落在抽泣的女孩身上。 他温和地开口：“哭什么呀，我不是说回去等通知么！” “海明威老师，我看到您的表情了，我知道您对我不满意，我没机会了。”女孩沮丧地说。 “郭令洁。” “在！老师您还记得我的名字啊！”女孩立刻破涕为笑。 “回去等消息。你确实不适合主角的形象。” 女孩的笑容逐渐消失。 “但有别的角色适合你。如果你不嫌弃女二或女三的话。” “当然！我愿意！谢谢您，海明威老师！”郭令洁兴奋地立刻深深地鞠躬。 杜采歌并非灵机一动。 虽然郭令洁并不适合原版《那些年》中女主闺蜜的角色。 但他也从没考虑过要照搬原版《那些年》啊。 首先，他要拍的是微电影！要砍掉很多细节！ 其次，原版《那些年》毕竟是发生在湾岛上，文化习俗、生活细节等都与大华国这边有很大差异。 虽然一些感情是共同的。 但肯定要大幅改写。 那给女主一个性感，在外人眼中很碧池，其实只是经历了人生的磨难所以早熟，然后很讲义气的闺蜜行不行啊？ 把原本女主那个喜欢漫画的闺蜜改变性别，设定成男主的肥宅好友行不行啊？ 原版的《那些年》，是九把刀的自传，他写书、拍电影的时候，都力求“真实”，这是他对自己青春回忆的一个交代。 里面的人物都是真实存在，甚至直接使用真实姓名，只有女主角沈佳宜的真名原本是沈佳怡，稍微做了修改。 但杜采歌也有自己的青春回忆要去给一个交代。 他借用《那些年》的一些东西，甚至沿用了《那些年》这个名字，不代表他要复制一部《那些年》来。 他想拍出来的东西，是就算九把刀本人看了，也会说：“这确确实实也是一部《那些年我们一起追过的女孩》。不过这是你的《那些年》。而不是我的《那些年》。” 杜采歌连主角的名字都不打算沿用。 男主角叫李磊，女主角叫韩梅梅他不香么？ 何必非要叫沈佳宜、氪金腾？ 收回思绪，杜采歌又拿眼看着旁边的白裙女孩。 此时白裙女孩已经不再眨眼，气质又回复成那清静悠远、不食人间烟火的感觉。 仿佛之前邻家女孩一般的气质只是杜采歌的眼花。 “你好，你是来试镜的么？”杜采歌似乎很随意地询问。 “大叔你好！” 杜采歌差点一个踉跄。 妹子，我没得罪过你吧？ 从你的年龄看，原主应该也没祸祸过你吧！ 杜采歌定了定神，白裙女孩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显得天真烂漫，那种邻家女孩的感觉再度出现。 她笑着说：“我是来陪朋友的，自己不试镜。大叔，你不会想做出那么狗血的决定吧？来试镜的女孩没选上，结果陪她试镜的闺蜜选上了？我可不要成为这样狗血故事的主角。” 杜采歌顿时尴尬起来。 不过那个叫郭令洁的女孩却抓着她的手摇了摇，“小雅，你选上有什么不好的？如果老师觉得你合适，你就去试试呗！” 这被唤作“小雅”的女孩仍然微笑着，“还是不要了，我不想演电影。” “小姑娘你也是学昆曲的么？”既然对方叫自己大叔，杜采歌干脆就叫对方小姑娘了。 这白裙女孩看上去年龄确实不大，给人感觉是二八少女，正是青春茂盛，鲜花初放的时节。 但实际上肯定不可能是16岁，应该是20岁左右，在读大学生的年龄吧。 那个郭令洁的履历上写着是21岁。 这个叫小雅的白裙女孩估计也不会超过这个岁数。 “我不告诉你，你猜！”白裙女孩狡黠地一笑。 旁边郭令洁忙说：“老师，她确实是学昆曲的，而且学得比我好多了。她是何田田老师的关门弟子，国内昆曲旦角，何老若称第二，不知谁敢称第一。您认不认识何老？” “何老？”杜采歌吃了一惊，“我倒是久仰大名，不过可惜一直没机会去拜见，只看过春晚上她的表演。她80多岁了，还能有那状态，实在是让人佩服。” 他定睛再度打量了白裙女孩几眼：“你是何老的弟子？那想必功夫是很好了。不过拍电影和你们的昆曲是既有相通之处，又有很大的差别。你愿意来试一试，挑战一下么？” 白裙女孩噘了噘嘴：“我干嘛要试啊。我只想好好地学我的昆曲。” 能拜在何老门下的，家境肯定不会差。 杜采歌就不和她谈钱了。 谈艺术谈理想总行了吧！ 杜采歌笑道：“表演艺术，不管是电影，电视剧，话剧，歌舞剧还是戏剧，到了高深处，都可以触类旁通。许多知名演员，都有过演出戏剧和话剧的经历。反过来，出演电影，也会让你对表演有更深层的理解，帮助你更好地去把握昆曲的精髓。” 白裙女孩似乎有点意动了。 虽然杜采歌完全是在忽悠，可她毕竟年轻见识少，觉得杜采歌的话有几分道理。 “来试个镜吧！”杜采歌哪里还不明白，趁机发出邀请，“试镜对你也没什么损失。就算你最终决定不来演出，试镜对你来说也是一种新鲜的体验吧！你还年轻，为什么不多尝试一些不同的东西呢。” 郭令洁也怂恿道：“是啊，这是很好的机会，你可以体会一下电影表演和我们的昆曲表演有什么不同。” “那，我就试试？”白裙女孩不太确定地说。 “来吧。”如果是男生，杜采歌就不由分说地拉着对方去试镜了。 可这是女孩，杜采歌不好动手动脚，只能对那个叫郭令洁的女孩使了个眼色。 而郭令洁也很机灵，抓着闺蜜的手就往里拖，白裙女孩身不由己地跟着来到试镜的大房间。 挂着制片人头衔的楚吉翔正在和那些工作人员抽烟聊天，不知说到什么段子，在那哈哈大笑。 见杜采歌进来，他才赶紧正襟危坐，让工作人员也各就各位。 杜采歌也没说什么，自己不在，这些人要放松一下也很正常，没必要把人管得那么死。 他对白裙女孩笑了笑：“你先去登记一下个人信息。” 趁着郭令洁带白裙女孩去登记的时候，杜采歌把摄影师打发开，准备亲自掌镜。 因为用的是数码摄像机，不存在浪费胶片的问题，所以其实之前来应试的女演员，在表演时都是开镜的。 杜采歌也想看看实际上镜效果。 有的女孩，平常日常生活里看着很美，但用摄像机就很难照出那个味道。 有的女孩，平时看着挺漂亮，脸型也好看，圆圆脸挺可爱，在镜头里就变成了大饼脸。 就因为这个原因，所以之前有几位杜采歌本来还算看好的女演员，也只能被淘汰。 她们实在不上镜。 调好了设备，杜采歌走过去，拿起白裙女孩填写的个人信息看了看。 这女孩填得很简单，只留了姓名、年龄、基本履历、手机号码和ll号码。 别的个人信息一概没透露。 许清雅，19岁，高中在吴都市二中就读，参加过若干节目，拿过若干奖项。然后考上了魔都市戏剧学院，读大一。不，过几天开学就是大二了。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276章 天生适合站在镜头前 “小许。” “你还不如继续叫我小姑娘呢，大叔。”许清雅笑了。 杜采歌发现她有三种笑。 一种是很礼貌的微笑，礼貌但是客套。 那种微笑之下，其实是淡漠和疏离，拒人于千里之外，让她看起来不食人间烟火。 一种是狡黠的笑。 让她看起来娇憨而活泼，就像邻家女孩，青春气息扑面而来。 最后一种，就是现在这种。 既不淡漠疏离也不狡黠。 属于很家常很平和的微笑。 优雅，还透着点亲切。 常见于那些教养良好的书香世家、音乐世家子弟等。 “我就有点好奇啊，”杜采歌想借助闲谈让她放松下来，“你为什么叫我大叔？” 许清雅眼角闪过狡黠的笑意：“你猜呢，大叔？” “女孩的心思你别猜，你猜来猜去总也不明白。”杜采歌随口唱了一句。 结果许清雅跟着唱了下去：“不知道她为什么掉眼泪，也不知她为什么笑开怀。” 她说话的声音很好听，唱歌时就更好听了，不愧是昆曲名家的弟子。 “女孩的心思大叔你别猜，”在这里，她故意改了歌词，“你猜来猜去也猜不明白。不知道她为什么闹喳喳，也不知道她为什么又发呆。” 杜采歌眼睛一亮。 当清唱起了这首歌的时候，许清雅全然就变成了一个花季少女，精灵古怪，含苞欲放。 完全切合他心目中《那些年》女主角的形象！ 有人说，《那些年》的女主角沈佳宜是早熟、早慧的。 可那只是相对于同龄人的早熟。 在成年人看来，她仍然是幼稚单纯的！ 正因为幼稚，她才会错过氪金腾！ 她内心是渴望更成熟的男子来包容她的。 所以最终她嫁给了一个大她八岁的男子。 相对于同龄人的早熟、以及在成年人眼中的幼稚。 正是许清雅此时表现出的形象！ 几乎都不用试镜了，杜采歌几乎脱口而出，就是你了！ 但他忍住了。 许清雅唱完，微笑道：“大叔，我是听着你写的歌长大的哦。你所有的歌我都熟悉。” 杜采歌哭笑不得，“说得好像你是我的子侄辈一样。虽然年龄上你是比我小了十几岁，但似乎你也没必要把我看做长辈吧！” 许清雅笑道：“大叔，我可以不把你看做长辈，但你一定要把我看作晚辈哦！” 这番话有点莫名其妙，许清雅也没有解释的意思。 “来试镜吧，”杜采歌比画着，“你先走动走动，从那头，走到这里。再走回去。不用刻意走猫步，就用你平时走路的姿势。” “这么简单啊？”郭令洁不敢相信。 杜采歌大有深意地一笑，“这可不简单。每个人都会走路，但不是每个人都会在镜头前走路。” “许多人一到镜头前，就会自我意识太强，太想好好表现，太想走得自然，结果却适得其反，走动时显得动作僵硬、造作，甚至跌跌撞撞走不稳。” “不信，等会我也让你走一段。” 郭令洁不服气地说：“我想试试。” “等会吧。” 杜采歌把镜头对准许清雅，“你自己心里默念1，2，3，就开始吧。” 许清雅低头，似乎在看着眼前的路。 然后她抿嘴一笑，踏了出去。 这是很自然的一步。 没有任何矫饰。 就像是高中的女生背着书包回家。 就像是大学里的女生在饭后操场上散步。 她低着头，偶尔抬头看看旁边，眼里有面对这个美好世界的惊叹，也有对世界背后灰暗的警惕。 突然，她一扭头，视线准确地捕捉到了镜头。 于是她嫣然一笑，如五月的鲜花绽放。 她又低下头，哼着“女孩的心思你别猜”的曲调，步伐都变得轻快起来。 就像一只蝴蝶，翩翩振翅。 到了杜采歌指定的位置，她轻盈地转身，几乎是蹦蹦跳跳地往回走。 不时看看身侧，似乎旁边有一个英俊温润的青年，正宠溺地望着她。 她笑得如此美好自然，沉浸在爱情的甜香里。 “cut！” 杜采歌终于喊道。 他对许清雅招招手。 许清雅微微一笑，慢慢地走过来。“大叔，接下来要做什么？” “什么都不用做了，我决定了，就是你。接下来该谈待遇了。”杜采歌说。 “诶，不是，大叔啊，”许清雅错愕道，“不让我表演一段么？” “不用看你的表演了。你唱昆曲的，基本功是不差的。昆曲的表演和电影荧幕上的表演有区别，不过这些都可以培养。你是可造之材，这就够了，我也没指望你一下子就有影帝影后级的演技。”杜采歌难得地解释了一堆。 “海明威老师，我可以看看她刚才的录像么？”郭令洁咬了咬嘴唇。 好友被选上，她挺为好友开心的。 她和许清雅绝不是塑料花友谊。 但她还是想不通，也很愤怒——为什么许清雅走一段路就能被选中，而我那么卖力的表演还是得不到认可？ 杜采歌看了她一眼，微笑道：“可以。如果你看了这一段能理解我为什么选她，我就马上签下你。” 郭令洁感到压力陡然增大。 她再咬咬嘴唇，看了好友一眼，许清雅给了她一个鼓励的眼神。 “请让我看看吧。” “你看吧。”杜采歌让开位置。 郭令洁走了过去，凑到监视器前。 走动这一段的镜头不长，仅仅30多秒。 从镜头前退开时，她叹了一口气，眼神复杂地看着好友。 杜采歌含笑问她：“之前我答应了你，让你也走一次。你要试试么？” “不用了，我已经知道差距了。”郭令洁苦笑。 “我是在费心演，但谁都能看得出我在费心演，我演得太用力了。小雅也是在费心演，可是看了她的镜头，只觉得浑然天成。非常自然。对，太自然了。好像她平时就是这么走路的，已经走了十几年一样。但我知道，其实她平时不是这么走路。” “她真的天生适合站在镜头前。” 许清雅吐了吐舌头，撒娇道：“好姐姐，别给我戴高帽了。” 杜采歌对郭令洁说，“你也是有天赋的，但是你要明白，每个人的天赋都不一样。而同样是有天赋的人，天赋的高低也不同。” “最重要的是，决定人最终成就的，绝不仅仅是天赋。我见过太多，天赋其实并没有多好，但是能站得比那些天才还要高的人。” 郭令洁一个21岁的小女生，当然抵挡不住这种鸡汤，脸色微红，兴奋地捏了捏拳：“谢谢老师，我会努力的！” 杜采歌又看着许清雅：“小郭刚刚说得没错，你的动作非常难得的就是‘自然’二字。而在这很自然的步伐中，又融入了很多你们昆曲里的东西，所以显得身段特别美，每一步都像在跳舞。” 许清雅微微一笑：“大叔你别夸我了，怪不好意思的。” “那你签么？如果你有顾虑的话，就暂时不签经纪约，先签这一部戏。片酬的话……8万。” 郭令洁咋舌道：“这么高啊！四个星期的拍摄，就能拿8万。我能拿多少？” 杜采歌想了想：“2万。” “也挺高了，”郭令洁很开心，毕竟她只是女配，“我肯定要签，小雅你呢？你签不签？” 许清雅这时犹豫了：“我……我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演好。大叔，要不我们再试个镜？” “不用了，”杜采歌笑着拒绝，“我相信自己的专业性。我说你行，肯定是因为你真的行。” “可我从没演过电影。” “我可以教你。你很有镜头感，而且有表演基础，学起来很快的。” “可是……”许清雅挣扎了一下，还是说，“让我再考虑一下，我还要回去问问家人。” “应该的，”杜采歌也没指望当场签下她，“我再给你开张空头支票。” “啊？” “如果你演这部戏达到了我的要求，我就把你送去《诛仙》的剧组，让你演陆雪琪。” “啊！陆雪琪！真的么！”许清雅显然也是看过《诛仙》的、 而郭令洁则尖叫了起来：“诛仙！我也想演啊！哪怕去演一个只露一面就被砍死的龙套都行！” 杜采歌笑而不语。 诱饵已经放出来了，就看鱼儿咬不咬钩了。 …… 参加完一个品牌发布会，回家的路上，姜佑曦疲惫地靠在保姆车上闭目养神。 程明明说：“刚刚海明威给我打了个电话。” 姜佑曦精神一振，睁开眼睛，“我哥说什么了？” “他准备拍一部微电影，这事你知道么。” “我知道，他提过。怎么？” “他想叫你去演男主角。片酬的话不会很高，不超过10万。”程明明撇撇嘴。 姜佑曦现在的咖位，如果去演电影，演男二、男三都至少得200万以上的片酬。 演男一，那绝对得500万起。 姜佑曦想了想：“明明姐你怎么说？” 程明明斟酌了一会，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包括各方面的利弊。比如杜采歌是第一次拍电影，担心拍砸了；比如这只是微电影，配不上姜佑曦的咖位；比如姜佑曦现在应该用心巩固音乐方面的地位等等。 “所以呢，你的建议呢？” “当然要接啊。”程明明说。 姜佑曦笑了：“你刚才说了那么多不接的理由，我还一味你会劝我别接呢。” 程明明认真地说：“那么粗的大腿，傻子才不抱。就算这次他拍砸了，坑了你，他也绝对会在别的地方给你补回来。所以，为什么不接呢。”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277章 你是她的长辈，要好好照顾她哦 姜佑曦迅速地答应了接下“氪金腾”，额，或者说“李磊”这个角色。 片酬10万元。 杜采歌当然不可能让他吃亏，虽然开不起高片酬，但自己可以私人补贴他一点。 就把《那些年》的歌交给小姜去唱吧。 主题曲和几首插曲。 相信足够弥补小姜的损失了。 刘梓菲那边也在积极筹备中，道具、服装，拍摄场地等都准备得差不多了。 只要女主角许清雅这边搞定，就可以开拍。 杜采歌计划将拍摄分为三个部分。 他先亲自拍摄第一部分，然后他去录制“音乐新力量”，刘梓菲带着剧组拍摄第二部分。 最后他来接手全部拍完。 拍摄总共预计花费20天，最多4周，毕竟只是一部35-50分钟的微电影，又没有什么大场景，不需要投入太多时间。 有一说一，300万的经费，也烧不了太久。 然后花1个月到1个半月左右制作后期。 毕竟这部电影不需要什么特效，后期比较简单。 最早10月份成品就能出现在视频网站上了。 结束和姜佑曦的通话后，杜采歌马上开始搬运。 《龙蛇演义》前几天已经开始正式上传。 上传当天，就达成了千盟成就，还有21个白银盟，4个黄金盟，收藏37万。 这一个个冷冰冰的数字背后，是一场网络文学的狂欢。 不但打破了一项又一项的记录，更是让创始坐实了业界龙头老大的位置。 没办法，连续出了《诛仙》《鬼吹灯》《仙剑奇侠传》加上现在的《龙蛇演义》，四本爆款书，让创始的注册用户和付费用户数量急剧增加。 别的网站根本无法抗衡。 有本事你也弄一本爆款书啊！ 没有？ 那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创始一骑绝尘了。 而创始也已经开始了“全渠道推广”活动。 那些生存艰难的小网站率先举旗，愿意成为创始的渠道之一。 而那些大一点的竞争对手，意见也并不统一。 有的愿意引进创始的作品，认为他们赚了。 也有的在坚决抵制创始的入侵。 但其实不管他们是配合，还是抵制，都无法动摇大局。 创始只要自己不出错，就能一步步蚕食网文市场，占据最大的份额，吃到最鲜美的蛋糕。 …… 杜采歌正在专心写作，忽然手机震动，来电显示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杜采歌微微皱眉，想了想，还是滑动接听。 一把略显苍老，但仍然很有韵律，优雅动听，显然学过声乐的女声响起：“小杜啊。” 这声音有些熟悉，但就算杜采歌过目不忘，一时急切间也辨认不出。他试探着说：“您好，请问您是？” 对方优雅地笑了笑：“我是你孙姨呢。” 杜采歌脑海里立刻浮现出一个优雅的老妇人形象，是干爹那帮朋友之一，名字应该是叫孙幼劼。 根据当时老头老太太们之间的交谈，这孙老太的丈夫、儿子都挺有地位的。 当初排练“百花深处”的时候，这老太还说要把她孙女介绍给自己呢。 “孙姨您好！有什么事，您尽管开口。” 孙老太笑道：“也没什么事，之前我不是说要把孙女介绍给你么？” 杜采歌立刻头大。 “额，这……” “没想到你们倒是自己认识了。” “啊？” “许清雅，是我孙女。”孙老太说。 “原来如此……”杜采歌瞬间想通了很多，“您放心，我会照顾好她的。” 孙老太笑道：“这孩子，之前我是希望她专心学习昆曲。不过她自己愿意尝试拍电影，我和她师父沟通了一下，她师父也不反对，那就让她去玩玩呗。” “不过啊，娱乐圈是什么样子的，小杜你也清楚。” “清楚，清楚。” 孙老太语重心长：“我这孙女，太单纯了，容易相信人。而娱乐圈的诱惑又太多。说不定就会有各种有钱，又有才，还很会说话会讨人喜欢的男人会出现在她面前。小杜啊，你可得帮我看着点，我可不希望我这宝贝孙女去给人当小三小四。” “好叻，您放心，我一定照顾好她。”不过答应下来之后，杜采歌后知后觉：这孙老太该不会是在敲打我吧？ 他回想一遍，越发觉得孙老太是在敲打他。 顿时有些不是滋味。 而孙老太笑了笑，又说：“你是清雅的长辈，你照顾她是应该的。我也会跟她说，让她听你的话，好好向你学习。” 你品！你细品！这话说得！ 连“你是清雅的长辈”都出来了，这孙老太还真是敲打自己，警告自己不要打许清雅的主意呢！ 这是用话来拿捏住自己，让自己不好意思对许清雅下手！ 言下之意是，“你既然是清雅的长辈，总不好意思去泡她吧？” 同时他也明白了上次给许清雅试镜时，许清雅莫名其妙地说出一句“你一定要把我看作晚辈哦”。 不过杜采歌本来就没想过要对许清雅下手。 从遇到许清雅的一刻起，他对这个女孩子就没生出过任何旖念，只是考虑着她能在电影中出演什么角色。 倒不是他真的心如止水。 如果是在别的场合，遇到这样一个美丽如精灵的女子，他很可能会心生旖念。 但当时他一心只扑在电影上，心思完全被占据了。 杜采歌哭笑不得，只能附和着说：“那是一定的，我肯定会照顾好她。许清雅是很有悟性的一个孩子，我很看好她的发展，也会尽心尽力地教她、帮助她。” “对了孙姨，她的合同……” “钱什么的我们家不在乎，你看着给就行。主要是给她一个锻炼的机会。” 杜采歌笑了笑：“我知道，这部电影的片酬不高。关键是我很看好这孩子未来的前景，想把她签到我们公司，签个长约。各种待遇，您放心，绝对不坑她，也不会设置太高的违约金。” “你和她商量着办吧，这事我不插手，我相信你。你要是敢坑我孙女，你干爹会揍你的。”孙老太笑眯眯地放出威胁。 说完，又闲扯了几句，让杜采歌多写点民乐，这才挂掉电话。 他摇摇头，觉得自己是受了无妄之灾。 这孙老太也是……当初还说要把孙女介绍给自己当女朋友，现在她孙女和自己真的认识了，立刻就警惕起来。 让杜采歌既觉得好笑，又有几分委屈。 我还什么都没做呢！ 那边孙老太挂掉电话，也是一阵唏嘘。 当初她说要把孙女介绍给杜采歌，虽然是开玩笑，但心里对杜采歌也并不反感，否则不可能开这种玩笑。 至于杜采歌以前那些荒唐事，她倒觉得没什么，人哪有不犯错的？知错能改就好。 可是后来却听说，杜采歌还夹杂在几个优秀的女人之间。 这也没什么，这是人家的私事。 这圈子里私德有亏的占了多数，只要有足够的才华，许多缺点都能掩盖。 就说霍彦英，他那一堆屁事，谁会去和他计较？ 杜采歌就算风流一点，大家也就是一笑而过，不会在乎。 你能写出好歌，然后三观别歪，大家就能接受你。风流一点，那都不是事。 但要让自己的孙女和这样的人谈朋友？被迫与别的女人撕逼？ 孙老太就不乐意了。 所以她后来再也没提要把孙女介绍给杜采歌的事。 不过在家里，她还是很多次提起过杜采歌，不外乎是“别人家的孩子”那一套。 小杜如何如何优秀，如何如何有天分，写的歌如何如何好之类的。 她家里人对“小杜”这个名字都已经听得耳朵生茧子了。 许清雅之前对杜采歌一直是有点不以为然的。 虽然她很喜欢杜采歌写的那些经典流行歌曲，但是奶奶嘴里老是说另一个人的好，还是让她不舒服。 每次孙老太提起杜采歌，许清雅都会忍不住刺两句。 但是昨晚的饭桌上，孙老太又不经意地提起杜采歌，她却笑眯眯地说：“大叔确实挺不错的，又帅，又有本事。” 孙老太大吃一惊，一问之下才知道，孙女和杜采歌照过面了。 “小雅啊，这人呢，还是不能只看外表的……” “奶奶，你说错了，脸好看还真是能当饭吃的。” “你们年轻人这些观念我真是接受不了，这话我不爱听。” “嘻嘻，那我不说就是了。”许清雅没有和奶奶顶嘴的意思。 “总之呢，你既然叫他大叔，那就把他当成叔叔看，当成你的长辈，和他好好学东西。这个人呢，私德有亏，在男女关系上面一塌糊涂。不过他是真的有才华，绝顶的才华，而且重义气，适合做朋友。” “我知道了奶奶，我会和大叔好好学习的！”许清雅撒娇说，“你知道他私德有亏还想把我介绍给他啊？你这是把孙女往火坑里推啊！” “你怎么知道我当初想把你介绍给他？”孙老太尴尬得手都不知该往哪儿摆了。 “哼，我当然有我的消息渠道。” “那只是一个想法，当初我对他也不够了解，只觉得这孩子模样挺俊，又才华横溢。现在早就没这想法了，”孙老太解释了两句，“你想跟他拍电影，就去拍一部玩玩吧。” “不止一部呢！”少女的美眸绽放出惊心动魄的光彩，“他说我很适合拍电影，有好几个角色想推荐我去演呢！”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278章 现代社会，枪炮横行，国术凋零，我辈武人…… 我只想安静地抄书啊正文卷第278章现代社会，枪炮横行，国术凋零，我辈武人……“刘强！许文东！你们给我站到后面去！” 两个男生磨磨蹭蹭地离开座位，站到教室最后面。 语文老师推了推眼镜，严厉的目光扫视全班，然后继续讲课。 正逢暑假，他也想休息，想带着老婆孩子出去旅游。 可是为了这些孩子的前途、为了他们的高考成绩，语文老师还是牺牲休息时间来给他们补课。 这两个小子却在课堂上谈天说地，不认真听讲，由不得他不发火。 刘强和许文东老老实实站了一会，见语文老师不再关注他们，便小声说起话来。 “你站出一个马了没有？”刘强问，“我现在能够力透脚掌，用脚趾头抠在地上。但是那一起一伏的感觉，我还没找到。” “我早就站出来了，现在我正在站‘三体式’桩。努力把功夫练到脊椎上去，” 顿了顿，许文东说，“据说17中有人已经练到能打出脆响了，接近明劲的巅峰了。” “这么厉害！”刘强大惊失色，“他怕是和王超一样的天才吧？” “据说是个体育生，练过短跑和体操，但是长得太高了所以放弃了体操，现在是17中校篮球队的。” “有人去和他搭搭手么？” “当然有，而且去一个被打服一个，否则你以为他的名声是怎么传出来的，”许文东流露出敬仰之色，“或许他再过两年就能摸到暗劲的门槛了。” “他会打法吗？打法打法，一打就犯法。他没打死打残人吧？” “没有，别人和他的差距太大了，所以他能游刃有余，”许文东文采不错，平时写作文也经常能拿到高分，“控制下手的力度。如果有同级别的高手去挑战他，说不定就会收不住手，闹出人命。” “哎，”刘强长叹一声，“现代社会，枪炮横行，国术凋零，我辈武人也只能小心翼翼。就算是打人如挂画的至高境界，化劲高手，功夫练入了骨髓，也只能挡小口径子弹，挡不住机关枪扫射。所以如果一不小心打死打残了人，就只能浪迹天涯了……哎呦！谁！啊，教导主任！” “还我辈武人，还浪迹天涯！”教导主任说一句就用卷起来的报纸在他头上用力敲一记，“你们是走火入魔了吧！站到教室后面还不老实，都给我站到走廊上去好好反省！” …… 课间休息时。 空调嘎吱嘎吱地吹着。 17中高三的教师办公室，老师们正在闲谈。 聊考试的，聊升学的，聊学生的，聊股票的，甚至还有小声八卦课桌上的屁股印的。 “现在的学生啊，真是不得了，真担心他们有天会出事。” 教数学的柳老师侧头，不经意看见教语文的陈老师没有坐在座位上，而是在蹲马步。 她眨眼看了看，惊奇地问：“陈老师，你这是在做什么？” 陈老师头也没抬，这个二十多岁，刚刚考进学校，白胖斯文的男老师语气平静，“站马步啊。” “为什么要站马步？” “当然是为了练武。” “练武？”不仅柳老师笑了，其余几个女老师也吃吃地笑了。 “你发什么疯啊？”年级长林老师走了进来，皱眉道。 “我不是发疯，这是真功夫，”陈老师解释道，“原本我看到几个学生在练，我也是不信的。” “但是有个学生真的练得很好，已经快到明劲巅峰了，有些别的学校的学生来找他切磋，都被他轻松击败。” 林老师有点怒：“有学生打架？你怎么不早说！哎，放暑假了，保安也松懈了。” “这不是重点，”陈老师耐心地解释，“重点是，我特地去找了那本书看，发现那书上讲得确实很有道理，是传授真功夫的，所以又买了几本教材，自己练功。” “什么书？” “龙蛇演义。” “什么？”林老师觉得自己出现了幻听。 “龙蛇演义，”陈老师提高了音量，“这是一络。” “网络？”几位老师面面相觑，交换眼神后，都有种拨打120呼叫精神病院的冲动。 陈老师自然看懂了他们的眼神，淡淡一笑，只觉夏虫不可语冰。 真理永远是掌握在少数人手里的。 人生，真是寂寞如雪！ 但作为同事，他还是好心地告诉他们：“虽然是一络，但是作者是有真功夫的，并且无私地把他的功夫写出来让大家学习。我很清醒，别用这种目光看着我，事实会证明一切的。等我练成了国术，会演示给你们看的。” “不对，”他突然又皱皱眉，自言自语道，“不能演示给你们看，国术是只杀敌，不表演的。我总不能真去杀个把人给你们看吧……” 残肢断臂，血肉横飞。 随着几声惨叫，女老师们奄奄一息地伏地。 陈老魔站在办公室中央，鲜血从他的指尖滴落。 他的眼神凶残，仰天大吼一声“还有谁！” 几位女老师脑海中浮现出这样的场景。 她们都被自己的想象吓到了。 心惊胆战地交换眼神后，迅速达成了一致：马上就打120！ 等到这姓陈的在办公室大开杀戒就晚了！ …… 太极大宗师管立德的弟子小虎进来向他汇报。 汇报完后，小虎看了一眼正在站马步的师父，欲言又止。 管立德语气淡淡的，一副世外高人模样：“怎么了？男子汉大丈夫，有话就说。” 憋得脸通红之后，小虎终于问道：“老师，你也在照着那本书上的东西练？那些究竟是不是真功夫？” 他跟了管立德很久，自然知道管立德的底细，不会和外面的愚夫愚妇一样，真以为管立德是出尘高人。 管立德有位师兄是有真本事的，算得上是太极高手。 但管立德，功夫没学到他师兄的半成，呵呵，却是包装方面的宗师。 但就算管立德的师兄，实战也并不厉害。 管立德语气还是平淡，“试试也没坏处。他这本书里，有的东西讲得似是而非，好像有点道理，而且多处引用前人经典，做出了不一样的解释。” “为师总得多试一试，才能取其精华去其糟粕，化为己用。” 说得倒是冠冕堂皇！ 小虎腹诽了几句。 不过他真的很好奇，这本名为《龙蛇演义》的网络里，确实说得头头是道。 私下里他和一些师兄弟，还有别的习武之人交流过。 有不少人认为，这些练法和打法是能够自圆其说的，有很大的参考意义。 也有人不屑一顾，觉得这纯粹就是忽悠，是作家的浪漫，不是真功夫。 小虎却是将信将疑。 总的来说是怀疑居多。 之所以怀疑，是因为这本书中的描写显得太真实了。 而按照他的经验，越显得真实，越有可能是假的。 比如他师父管立德，平时说起练功头头是道，毫无破绽。 任谁听了都会信以为真。 但其实都是假的。 …… 杨立奇兴冲冲地跑到女友跟前，邀功道：“琳琳，成功了，学生会允许我们成立国术社了！还允许我们借用室内体育馆练习！过几天开学，我们就能正式立社了！” 琳琳飞快地在他脸上啄了一下表示奖励，高兴地笑着问：“他们变得这么爽快了？” “我找到了一个留校没回家的师兄，他现在是副主席，分管学生社团工作。他也看《龙蛇演义》，所以爽快地批准了。” 琳琳期待地问：“他会加入我们社团吗？” “不会，”杨立奇摇头，“我和他交流了几句，他觉得书上写的都是编的，只是编得很真实而已。” 琳琳笑了：“那他为什么又批准我们成立国术社呢？” “他说随便玩玩，锻炼身体也是好的。反正我们练不出真功夫来，不怕我们打死打伤人。如果书上写的是真的，照着练能练出真功夫，他反而不敢批准我们立社了。” 琳琳咯咯地笑个不停。 杨立奇也陪着女朋友笑了一阵。 “这个师兄还真是个妙人，”琳琳收了笑，“我们招新海报早就做好了，这就去贴海报吧！哼哼，现在已经有几百人排队等着加入了，等到再发酵一段时间，我们很快就能成为学校第一大社团的！” “可是我们立社以后，怎么开展活动？难道真的每次几百人在体育馆里站桩？”杨立奇担忧地说。 “你笨啊！”琳琳在男朋友肩上不轻不重地捶了一下，用恨铁不成钢的语气说，“谁说国术社就要练武站桩？” “那我们做什么？”杨立奇心中闪过不妙的预感。 “明面上是国术社，实质上是海明威的后援会啊，”琳琳用理所当然的语气说，“学校不允许明面上成立后援会，我们就只能套一层‘国术社’的皮了。” 杨立奇立刻觉得手中的“允许立社”批条不香了。 他垂头丧气，像背书一样背出了申请书上的条款：“我还以为国术社是为了给国术爱好者提供一个交流的园地，让我校大学生能强身健体，劳逸结合，以饱满的精力来学习和就业……” 琳琳“扑哧”笑了出来，摸了摸男友的脸，像是在摸一只受了委屈的小狗：“国术是假的，大家都心知肚明。你呀，你实在想练，到时候可以找几个和你一样的男生练着玩呗。我们女生加入国术社可不是为了练国术，你以为我们都想当唐紫尘啊？” “国术怎么会是假的呢？”杨立奇有些生气了，觉得心中坚信的一些东西被女友否定了。 他甚至觉得自己的价值也被否定了。 琳琳的美眸注视他半晌，笑了笑：“今晚我可以出来，不用回寝室。” 杨立奇立刻忘记了国术真假的问题。他又惊又喜：“我马上去订房间！”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279章 念念不忘，必有回响 我只想安静地抄书啊正文卷第279章念念不忘，必有回响杜采歌只是模模糊糊地知道，《龙蛇演义》才刚刚上传几天，就已经有了不小的社会影响力。 不少微博，还有里爆料，说身边有朋友照着《龙蛇演义》里的描述的去站桩，练武。 有人说练出了一点名堂，有人说暂时还没有收获。 有人干脆在旁边笑：你们这帮白痴，把当成真的了。你们还不如去练气功呢！ 于是练气功的也被钓上来了，声声质问：练气功的怎么了？我们练气功的吃你家大米了？吵架就吵架，扯上我们练气功的有几个意思？ 于是一团混战。 吵得不可开交。 微博、混战的背后，是《龙蛇演义》的读者群体的迅速扩大。 上传才几天功夫，收藏已经突破了65万。 这很恐怖！ 毕竟，《龙蛇演义》的受众其实没有《鬼吹灯》那么广。 国术流，说白了就是一种现代武侠。 只是比传统武侠更注重打斗的设计，注重真实感，主角也往往不像传统武侠那么高大上伟光正。 《鬼吹灯》是全民阅读的，无关年龄、无关职业，无关性别，都可以阅读，而且能收获不错的阅读体验。 而《龙蛇演义》基本上只适合武侠爱好者。 但目前从声势上来看，《龙蛇演义》丝毫不下于当初的《鬼吹灯》。 这是杜采歌也没预料到的。 只能说，大华国的人心目中都有一个武侠梦吧。 这个世界虽然没有金古黄三巨头，但也曾涌现出了一批写武侠的名家、大师，带来了武侠盛世。 也造成了武侠的巨大影响力。 当然，这些年来，随着网络的兴起，玄幻的崛起，传统武侠也不断式微。 人们有着阅读武侠的需要，但武侠并没有创新，不能满足人们的阅读需要。 在这个时候，《龙蛇演义》应运而生。 《龙蛇演义》的大火，正应了那句“念念不忘，必有回想”。 那数千万上亿的武侠的受众群体，全都是《龙蛇演义》的潜在读者！ 根据创始进行的数据分析测算，《龙蛇演义》的订阅在未来有望追上《鬼吹灯》。 这是《龙蛇演义》发书之前，谁都没想到的。 杜采歌也没有料到，毕竟在地球上，《龙蛇演义》与《鬼吹灯》的影响力相差了一个量级。 另一方面，《仙剑奇侠传》的第一卷早已完结，而枪手已经开始续写第二卷。 杜采歌和史克俭、卢旭东都预测其订阅会有一个大的滑坡，但是出乎意料的是，这种情况并没有出现。 第一卷刚结束时，《仙剑奇侠传》的收藏是34万。 均订只有5万多。 收订比接近七分之一。 收订比低于海明威另外基本书，因为毕竟有实体书同步发售。 但到现在，均订仍然在缓缓提升，第二卷的追订也非常可观。 均订来到了7万，每一章的24小时追订差不多是3万多。 这个数据非常健康。 说明读者并没有严重流失。 恰恰相反，还不断有新的读者入坑。 对于枪手所写的章节，读者的普遍评价是文笔并不比海明威差。 虽然对于节奏的把控有不足，总体来看，的质量下降不多。 不过由于沿用了海明威的设定，加上海明威亲自撰写大纲，写人物小传，所以依稀还是能看到一点海明威的风采。 因此读者还算能接受。 虽然这本书的订阅，是杜采歌最低的一本。 甚至比《老人与海》还低。 《老人与海》由于有两位诺奖大佬的关注，许多人愿意花9毛9来看一看。 哪怕看不懂，不喜欢看，也不介意订阅一个。 所以订阅已经超过了10万大关。 《仙剑奇侠传》虽然订阅低一点，但一来还有上升空间，二来毕竟是实体书同步发行，杜采歌的钱并没有少赚。 《鬼吹灯》还在继续慢慢连载，虽然更新速度不快，但是质量仍然保持得很好，因为是杜采歌自己殚精竭虑写的。 读者们虽然怨气重，动不动就威胁要弃书，但实际上收藏和订阅都在缓慢增长。 那些一个月前说要弃书的，一个月后还在最新章节后嚷嚷要弃书。 一个个都是“真香”。 杜采歌看穿了他们的色厉内荏，看着张牙舞爪，其实都是“真香”体质，当然不会搭理。 …… 收拾好简单的行李，将新买的专门用于码字的笔记本电脑也塞入行李箱里，一个挺精神的小伙过来帮他提着行李下楼。 这小伙是段晓晨很贴心给他配的保姆。 将在拍摄期间照顾他的衣食住行，还充当司机，还要负责帮他挡酒等。 至于为什么别人的保姆都是美少女，他的保姆是精神小伙，这个就不要深究了吧。 这段时间，杜采歌忙着公司的事，忙着搬运，还有挑选角色。 刘梓菲也没闲着，她在寻找合适的剧组工作人员，寻找取景地。 根据杜采歌提供的微电影版《那些年》剧本，需要取外景的地方并不多。 基本上在魔都和魔都周边就能搞定。 杜采歌早就定了基调：有多少钱，办多少事。 300万拍微电影，只能说还算充裕。 可以说比地球上《疯狂的石头》剧组资金要充裕得多。 但也绝不会钱多得没地方烧。 这部电影在拍摄过程中，尽量要精益求精。 但是一些不太重要、又很烧钱的东西，那就尽量将就吧。 把好钢用在刀刃上。 精神小伙开着保姆车，将杜采歌送到魔都影视基地，与剧组汇合。 有不少镜头要在这里拍摄。 碰头的地方是酒店大会议室，到了时间，先是清点人数。 虽然只是拍一部微电影，但剧组的人可不少。 导演组就有十三个人，包括杜采歌这个导演，四个副导演，监制团队和场记。 四个副导演有演员副导演、剧本副导演、场务副导演，加上刘梓菲这个什么都管一点的副导演。 摄影组的人数也不少，杜采歌准备安排3个机位，也就是三组摄影。 总摄影，三个组的摄影师加上他们的助理等，总共16人。 灯光组，也是人口大户，总共12人。 剧务组人最多，包括15个司机，还有场务等，各种做杂活，总共37人。 搭景组、道具组、化妆组、舞美组和服装组，总共21人。 录音组8人。 然后因为没有什么打斗戏，没有战斗场面，所以没有动作指导，没有爆破组，还好。 另外演员组方面，女主许清雅，女二郭令洁。男主姜佑曦，男配的话，杜采歌在剧本里是写了三个男主的好友。 这就6个主要演员。 还好除了姜佑曦之外，都不是大牌，没有配保姆。 另外还有几个戏份稍微多点的配角。 演员组总共就13人。 至于戏份较少的配角，只露一两脸的龙套，杜采歌打算让剧组里的工作人员客串，对于自己调教演员的能力，他还是有自信的。 哪怕从没有过表演经历的人，他也有信心让对方在镜头前讲一两句台词不出错。 制片组的暂时还没进组，只有闲得发慌的楚吉翔挂着一个制片人的头衔进组。 负责宣发和后期的也不会跟着剧组行动。 所以剧组的人数就是121人。 这个数字很吉利。 11的平方。 光棍x光棍。 清点人数后，杜采歌主持了一场会议，主要就是接下来的剧组纪律，还有大体上的工作安排、各个组的职责、计划中的拍摄进度等。 开完会就中午了，杜采歌请大家在酒店吃了一顿丰盛的午餐。 下午来到摄影棚，举行了简单的开机仪式，就开始布景了。 在这里拍一些镜头后，剧组将去附近的一所学校——魔都市第17中取景，还会找一些17中的师生当群众演员。 至于新闻发布会什么的，杜采歌全都不打算搞。 静悄悄地开机，静悄悄地杀青，等到制作后期时再开始宣传。 逐梦互娱现在一切以低调为主。 要高调，那也得等到舒宜欢的新片开拍，那才有高调的价值。 “1号机ok。” “2号机ok。” “3号机ok。” “灯光ok。” “道具ok。” “演员就位。” 大家都等着杜采歌发号施令。 杜采歌仔细检查完道具的摆放和摄像机的位置后，沉着地宣布：“第124场，一镜，第一次。场记打板，开始！” 这一场戏不难，就是姜佑曦扮演的男主角在房间里悬梁刺股地苦读。 没有台词，只有男主角一个人的各种表情动作变化。 以姜佑曦的演技，驾驭这个镜头是轻轻松松。 选一个简单的镜头，来一个顺利的开始，是许多导演常用的做法。 果然这一个镜头顺利地通过了。 喊了“cut”之后，杜采歌看了看监视器，道，“不错，进入状态很快嘛。” 姜佑曦露出阳光迷人的笑容：“那当然，我可是早就开始准备了。” “保一条，再拍一次。”杜采歌说。 这边，拍摄进度有序推进。 旁边，在杜采歌的安排下，刘梓菲正在给缺少表演经验的许清雅和郭令洁讲戏。 今天主要是集中拍男主角的镜头，因为这批演员中，姜佑曦是拍摄经验最丰富，演技也最好的。 也会拍几组男配的镜头，那几位男配都是十八线演员，有丰富的龙套经验，演技尚可。 至于许清雅和郭令洁，杜采歌打算等过两天，她们适应了剧组的氛围，刘梓菲也给她们讲戏讲得差不多了，再拍她们的一些简单镜头，让她们慢慢进入状态。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280章 杜版的那些年 毋庸置疑，九把刀的《那些年，我们一起追过的女孩》是一部优秀的电影。 不需要看票房成绩。 也无需去看专业影评人的意见。 更不用理会吐槽后期、配音、特效、剧情和演技瑕疵的。 而且肯定会有人不喜欢这部电影。 但——都无所谓。 有那么多的人看了这部电影，被勾起青春回忆。 想起细雨中那个奔跑的窈窕身影。 想起楼道拐角那飞扬蹁跹的裙摆。 想起那个不经意凑过来，头发上带有舒蕾洗发水香味的少女。 想起那个认认真真看着黑板，穿着干净白衬衣的少年。 想起那些课间操时的回眸笑，那些走廊上的打闹。 那些黯然神伤，那些心心念念。 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都能从这部电影里找到曾经自己青春的痕迹。 并且感动。 不是为这部电影感动。 而被勾起的回忆感动。 而能够让无数人感动的电影，它不优秀么？ 但那是九把刀的青春记忆，不是杜采歌的。 当然，其实杜采歌虽然有一些自己的青春回忆想要表达，但他并不想和九把刀一样，把这样一部电影拍成自传。 他想寻找更多有共性的故事。 首先要更改的是人设、人物关系、社会背景和时代背景等。 杜采歌最终没用氪金腾和沈佳宜这两个名字，也没用李磊和韩梅梅。 毕竟这是一部青春偶像电影，主角名字太土了的话会影响观众的代入感。 女主角温欣然，人设和原版里的沈佳宜很相似——因为这种人设，很符合青春期男孩心目中完美恋人的形象。 每个男性观众，都或多或少能从温欣然身上找到让他想起自己初恋的东西。 或是一个微笑，或是一个婉约的眼波，或是一次笑着奔跑时的回眸。 男主角林河，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是从“林可”转化来的。 人设是一个喜欢音乐的叛逆少年，心里有爱，更有许多愤怒。 不能理解世界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丑恶，更不能理解大人们为什么会允许世界上存在这么多丑恶。 其实也是一个看似很鲜明，其实很模糊的形象，每个男人都可以从这个形象上找到自己青少年时的影子。 女配王璐丹，家庭破裂，很早熟，打扮成熟。 眼神有着与年龄不相称的妩媚性感，说话大胆，在外人看来甚至有点女表气。 但对女主角很够义气。 男配1，喜欢漫画的肥宅，成绩不好，经常受辱，家人也不支持他画漫画，但他始终没有放弃梦想。 男配2，电子游戏高手，一个币就能通关大部分游戏，喜欢夸夸其谈，成绩中等，很会察言观色，会做人。认识很多不良学生，甚至认识校外的不良团伙，脾气暴躁，粗鲁，但是讲义气。 男配3，成绩总是名列前茅，有点书呆子气，老师家长都很喜欢。但私底下也会偷偷地逃课、抽烟。 这些人，是否能让你想起中学时的某个同学，某个小伙伴？ 如果是，那杜采歌的目的就达到了。 这是一部青春电影，但讲的不是青春，而是青春记忆。 是要让一群接近中年的人回忆自己的青春岁月。 当然最好也要让青少年有一些共鸣。 所以，电影里要谈论一些很共同的话题。 让观众觉得有代入感的故事。 比如说原版里那段氪金腾为了让沈佳宜高兴而举办的无限制格斗比赛，这种其实不太让人有代入感。 当然，这种“傻乎乎”事件的性质，也会让一部分男性观众觉得，我虽然没干过这件傻事，但我也干过傻乎乎的事，因而形成共鸣。 但这段戏杜采歌的版本里肯定不会出现了。 杜采歌版本里，主角的人设就不同。 一个喜欢音乐的叛逆少年，自然会有他独特的傻乎乎的方式。 杜采歌会从自己被唤醒的记忆碎片里，提炼出一些往事，进行加工。 还会从地球上自己的或者耳闻目睹的旁人的经历里，提炼出一两件进行加工。 最终凑出40分钟左右的故事。 另外，婚礼那一段杜采歌是不打算拍的。 他打算给一个开放式结局。 男主角和女主角分手了。 但他们都舍不得对方。 还有在一起的可能。 但也有可能，再次在一起之后，又发现有不合适的地方，又再分开。 现实里，和初恋的男（女）朋友分分合合的例子太多了。 其实很少有人会和自己的初恋结婚。 大概不到5%吧。 所以，杜采歌心里很清楚，电影里的男女主角最后不会在一起。 但要给怀旧的观众一点盼头。 让他们觉得，如果当初我……或许会不一样。 淡淡的伤感和惆怅，会让他们对这部电影的印象更加深刻。 …… 为了统一管理，剧组在附近的酒店开了房间，大家统一住酒店。 除了确实有事要处理的，而且保证不影响第二天拍摄的，杜采歌会批准对方回家。 第一天的拍摄结束后，杜采歌躲在酒店房间里。 与段晓晨、颜颖臻和采薇宝贝通过电话后，他叫来刘梓菲和剧本导演，讨论了一会剧本，又把服装组、道具组组长和搭景组组长叫来，安排了一些明天的工作。 这才拿出笔记本电脑，开始继续搬运《龙蛇演义》。 有时突然冒出一点灵感，他也会切过去写一段《鬼吹灯》的第五卷。 到了11点多钟。 他的房门被敲响。 杜采歌的心提了起来。 由不得他不谨慎，作为导演，他经历过太多次剧组里的女演员甚至女工作人员投怀送抱。 如果没处理好，就会影响整个剧组的氛围，甚至影响拍摄进度。 这次选角的时候，中午他在酒店休息时，其实也有女演员试图潜规则他。 不过杜采歌连段天后都能狠心拒绝，又怎么会被十八线小演员搞定。 “谁啊？”他提声问道。 为了节省经费，这酒店档次很低，杜采歌也没利用职权给自己开个好房间，同样是睡的标间。 隔音效果并不好，房里说话，房外能听到。 “是我，是小姑娘，”许清雅的笑声响起，“杜导，我想和你聊聊剧本。” 从进入剧组开始，大家就像约好了似的，不再称呼杜采歌为“海明威老师”，而称呼他为“杜导”。 小姑娘的声音虽甜，杜采歌却有些反感。 聊剧本这种借口都被用烂了好吧…… 杜采歌摇摇头，但很快想起，许清雅并非那种妖艳贱货，她的家教也不会允许她做出败坏门风的事来。 所以她大概率是真的想和自己讨论剧本。 但是这半夜里，孤男寡女的，关在酒店房间里，就算没事也变成有事了。 喜欢嚼舌头的人很多，永远也不要低估人的阴暗面。 “明天再说吧，今天太晚了，我准备休息了。”杜采歌回绝道。 许清雅却撒起了娇：“就10分钟，你让我进来嘛，杜导，我是真想和你聊聊剧本。” 这小姑娘，说她不懂事嘛，其实这阵子接触觉得她还算早熟。 说她懂事嘛，真懂事就不会半夜里来敲导演的门。 杜采歌想了想，大声说：“你把郭令洁叫来，我给你们两个一块讲讲。” “好叻！”许清雅高高兴兴地说。 过了几分钟，敲门声再次响起，杜采歌便起身开门，郭令洁和许清雅站在门外。 这8月的天还很热，她们也穿得很清凉，将无敌的青春尽情地展现了出来。 吹弹可破的白嫩肌肤，脸颊上略带红晕，即使是相貌普通，也会看上去很漂亮。 何况她们本来就都是美人，而许清雅更是算得上人间绝色这一级别。 在杜采歌两世为人，见过那么多大小明星、名模的情况下，也只有包括杜媃琦等寥寥四五人能在相貌上与许清雅媲美。 她的身材，虽然不如段晓晨那么炸裂那么完美，也是匀称修长，赏心悦目。 “进来坐吧。”杜采歌扫了一眼就放她们进来，然后故意敞开门。 许清雅注意到了杜采歌的举动，优雅而亲切地一笑，应该是明白了杜采歌的用意。 因为是标间，室内也没太大空间，两个女孩看了看，最后紧挨着在床沿坐下。 杜采歌则搬椅子坐在她们对面。 “想聊剧本的哪一段？” “是这样啊，杜导，”许清雅说，“那一段，闺蜜王璐丹笑着告诉女主，你知道吗，那小子喜欢你。” “女主有点紧张地说，别瞎说，林河才没有喜欢我。” “闺蜜笑道，你怎么知道我是在说林河？” “女主角露出复杂的神色。” 停顿了片刻，许清雅问道：“我不太理解，为什么女主要紧张？然后复杂的神色又是什么样子的？” 杜采歌摸了摸下巴，目光没有落在这两个美女身上。 想了想，他没有立刻回答，而是说道：“其实，很多优秀的演员，都会有写人物小传的习惯，这样更有助于他们去理解自己要扮演的角色。” “因为剧本里能容纳的信息有限。所以那些优秀演员拿到剧本之后，会立刻着手去认真揣测。这个人的性格究竟是什么样的？为什么会形成这样的性格？他的身上发生过什么？他的家人、朋友曾经给他造成什么样的影响？慢慢地把这个人物的过往经历、心路历程等等补写出来，写个十几二十万字。”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281章 深夜在酒店房间讨论剧本 许清雅吐了吐舌头：“十几二十万？要写这么多字啊？我是有揣摩过温欣然，但我没想过那么多，而且也没写人物小传诶。” 杜采歌笑了笑：“也不是说非得写，只是这样会让你对人物有更深刻的理解。你要理解一个人物，是要把他放在时代背景、家庭背景中去理解的。但我剧本里如果没写家庭背景怎么办？那你就要自己去想一个符合逻辑的。” 许清雅和郭令洁不断地点头，杜采歌则谈兴大发，滔滔不绝起来…… 刘梓菲在门外停下脚步，听了一会屋里的笑声，悄然叹息一声，转身离去。 …… 给两个萌妹子讲戏是快乐的。 毕竟每个人都有好为人师的一面。 杜采歌虽然没想过要去泡这两个妹子，但是雄性生物的本能，还是让他喜欢在异性面前卖弄。 尤其是卖弄自己最擅长的东西。 这是根植在潜意识里的。 不知不觉，就讲到快凌晨一点了。 两个女孩的眼神有点失去焦距了，开始遮掩着打呵欠了。 杜采歌这才放她们一马。 “就讲到这吧，你们如果还有不懂的，下次再来问我。” 把她们送到门口时，他又叮嘱道：“要来就一起来，别一个人过来。剧组是个复杂的地方，为了你们自己着想，不要做一些容易让人误会的事，保护好自己。” “知道了，大叔。”许清雅笑眯眯地说。 得了，又从“杜导”降格成“大叔”了。 接下来的两天拍摄都还顺利。 并非没有出现状况，而是以杜采歌的经验，遇到一点小状况他也能轻松化解。 演员遇到瓶颈，连续ng时；或者工作人员连续出错，打错灯光，化妆不符合要求，道具出现问题……他就会化身为片场暴君，严厉而冷酷地批评，让人心底发怵。 但批评完以后，他也会耐心地教对方怎么去改进。 而如果屡教不改的，他也毫不留情，不管对方背后是什么人，谁讲情也没用，直接清退出剧组。 即使是重要岗位，杜采歌也没有手软，这边把人开了，马上让楚吉翔去找别人来顶替。 威恩并施，彻底把剧组给镇住了。 第二天下午，楚吉翔就要准备走了。 他来向杜采歌告别时说：“本来我是担心你第一次当导演会出现状况，跟过来看看有什么能帮得上的。不过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 “我在这里显然是多余了，不如回公司去和小段多吵几架。” 杜采歌无奈地说：“你悠着点啊，别把晓晨气坏了。” “适当地生气，有助于让她保持活力。”楚吉翔笑呵呵地说。 他在杜采歌面前显得很放松。 虽然他们在公司成立之前没打过交道，现在也很少交谈，但却有一种默契。 楚吉翔是孙雅玲的代表，说白了孙雅玲也是颜颖臻的代表。 而他即使不知道杜采歌和颜颖臻的关系，肯定也隐隐有些猜测。 所以他对杜采歌是保持着尊重的，而对段晓晨则是有机会就要怼的。 他很清楚他代表了颜颖臻的意志。 并非他和段晓晨有私人恩怨，而是颜颖臻和段晓晨有私人恩怨，他只不过是代颜颖臻执行而已。 杜采歌耸耸肩，“我相信你会懂分寸，不至于为了反对而反对。” “那是当然，我又不是女人。”楚吉翔言下之意是，段晓晨才是那个为了反对而反对的。 杜采歌对此也很清楚。他摇摇头：“孟兆龙的电影可以考虑立项了，这个项目我们自己投就行，不到1000万的投资我们出得起。” 楚吉翔颔首表示认同。 “舒宜欢的电影，得把九天、紫天和东莱拉进来。这是个稳赚不赔的项目，我们吃肉也得让他们喝汤。1.5亿的投资，我们投5000-8000万，剩下的份额让他们自己去商量。” 楚吉翔笑了笑：“柔止投资也要跟投。” “那你让孙雅玲去和他们争吧。反正我们逐梦互娱最少投5000万。” “没问题，我会打报告的。这个项目确实稳赚，这些年舒宜欢就没失手过。今年上半年他那部《津门三侠》号称投资1.7亿，不过赞助、植入广告就回本了一半，实际投资只有不到9000万。宣发那一块支出很多，据说是6000万，那么加上宣发是实际支出1.5个亿。” “然后国内票房16亿，全球票房拿到了28亿，赚得盆满钵满，投资回报率太高了。” “也是我们公司还没上市，如果我们是上市公司，光是他愿意给我们拍一部戏这个消息，就能让我们的股价往上面窜一窜。” 杜采歌道：“我倒不是看重这个。我看重的是，他是业内最好的导演之一，我觉得他能带来最好的制作团队。而且电影上映时的排片什么的都容易谈。” 楚吉翔眉毛一挑：“这样啊，我懂了。” “等投资份额谈妥了，还要麻烦你去拉广告赞助。”杜采歌说。 “这没问题，我去趟一趟路子。打着舒宜欢的金字招牌，肯定容易谈。” 交换了意见后，楚吉翔就暂时离开剧组。 杜采歌继续指挥拍摄。 到了晚上，许清雅和郭令洁又到他的房间来请他讲戏，杜采歌虽然有点嫌她们耽误了自己搬运《龙蛇演义》，但许清雅有着孙老太那层关系，拒绝的话实在说不出口。 而一旦开始指点她们，她们态度又认真，领悟能力又很高，学得飞快，杜采歌就不由得“真香”了。 尤其是许清雅，简直是举一反三。 杜采歌让她当场表演，她也不扭捏作态。 很快就进入状态，表演得似模似样，让杜采歌赞叹不已。 这世界上，果然有些人是老天爷赏饭吃的。 第三天晚上，杜采歌搬运了一阵《龙蛇演义》，遇到了卡文。 那一段他不想照搬，但一时又没想好怎么改。 他一阵烦躁，干脆起身走走。 这家小酒店有10层，中间4层全被他们剧组包了下来。 杜采歌在走廊上来回踱步了好一会儿，还是没能想清楚，信步就走到了楼顶。 顶楼的侧翼有个小天台，下午吃过饭的时候，杜采歌会在这里吹吹风。 然而刚踏足顶楼，杜采歌就听到一阵咿呀之声。 细听时，却是有人在唱戏。 “鹦鹉洲，凤凰阙，烟波外，愁恨叠。看高处双丸摧残朝夕……” 那声音，杜采歌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去形容，只觉酥到了骨子里。 那婉约的女声吊着，让他的心也被无形之手往上提。 直到一句唱罢，余音绕梁，他的心才跌落回来。 但却无故生出一股惆怅，心里空落落的。 戏腔风流，尽在其中了。 这应该是许清雅吧。 杜采歌觉得她的唱腔已经不输给前世他听过的昆曲名家了。 能被昆曲旦角第一人的何老看中，她要是没这功夫，才让人奇怪。 如果自己不找她来拍电影，过些年她也能成为著名的大青衣，在昆剧领域声名鹊起吧！ 停顿了片刻，又听许清雅唱道：“遍青山啼红了杜鹃，那荼蘼外烟丝醉软，那牡丹虽好，他春归怎占的先？闲凝眸生生燕语明如剪，听呖呖莺声溜的圆。” 杜采歌眯着眼，站在连接走廊与平台的台阶处，感受着从平台吹来晚风拂面，听着夏夜之风捎带来的隐约歌声。 仿佛人在仙境，随时可以羽化乘风，愁思尽去。 只是唱完这一段，许清雅就不唱了。 杜采歌等了等，见她没再开口，便拾级而上，走到平台上。 白天的时候，这平台上晾晒了不少床单衣物。 这个时候已经全部收了，只剩下一些绳索悬挂。 杜采歌绕过绳索，向那道穿着齐膝碎花裙的窈窕身影走去。 到了面前，他才发现，许清雅侧对着他，正在挤眉弄眼，似乎在模拟各种表情。 非常专注，没有发现他走近。 仔细看了看，杜采歌确定了，许清雅确实是在尝试各种夸张的表情。 他饶有兴致地看了一会，轻咳一声提醒对方自己来了。 许清雅像受惊的兔子一样，肩膀哆嗦了一下，不过扭头看清是杜采歌后，她带点娇嗔地笑道：“大叔，你会吓死人的你知不知道？” “我可没故意吓你。” “你走路都没声音的！你属猫么？” “不是我走路没声音，是你太专注了。”杜采歌说。 许清雅皱了皱鼻子，“是我的错咯。” “不，这是我最欣赏你的地方。很多人以为努力就能成功，其实不是，是专注才能成功。”杜采歌又向她走了几步，在距离她半米处停下。 再靠近的话就太暧昧了，半米刚刚好，是合适的社交范围。 既不疏远，又不会太亲密。 隔着半米远，能清晰地闻到她身上的沐浴露香味和衣服上的薰衣草香。 混合着一起，还挺好闻的。 杜采歌没有仔细看她的脸，那样太不礼貌。 他眺望远方，说道：“你不但是老天爷赏饭吃，而且这么专注。你如果不成功，就没天理了。不仅仅是唱戏，在表演上你也很有天赋。你可以试着两边并行发展的。” 顿了顿，他又说，“不，是三边并行发展。还有唱歌。你的嗓子，完全可以唱流行歌曲。” 许清雅低着头，似乎被说得有些赧然。 半晌才道：“大叔你就算夸奖我，我也不会当真的。你就是长辈在鼓励晚辈罢了！” 然后又调皮地一笑：“如果我去唱流行歌曲，我师父会把我屁股打肿的。”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282章 套上层层枷锁 第283章 她是不是被元婴期老怪夺舍了 第284章 状态奇好的姜佑曦，和进步神速的许清雅 那僵硬的动作和表情，游离的眼神，背古文一样磕磕巴巴的台词，杜采歌怎么也不可能允许这样的表演出现在自己的电影作品中。 ng了十几次之后，杜采歌也失去了耐心。 他不想对一个新人破口大骂，因为骂了也没什么用，反而会让新人更加紧张、更加表演不好。 经过考虑，杜采歌干脆改变原本设计的镜头，改变摄像机的机位，更多地把镜头给到许清雅，减少女配的对白。 本来他打算是用这一段戏来拓展女配的形象，多给女配一些镜头，让观众能更好地探索女配的内心世界。 但是现实状况逼得他放弃这个设想。 只能等以后郭令洁成长一点，在别的场景里再来尝试将女配的人物形象立体化吧。 等拍完了女配王璐丹的室内戏份，便是这一阶段最后的一些镜头——主要是女主温欣然和男主林河的对手戏。 姜佑曦早就摩拳擦掌，想和许清雅这个被杜采歌称赞为“天生吃这碗饭”的女演员碰一碰。 许清雅则还是慢悠悠的，甚至大大咧咧的，一点也没有表现出紧张感。 刘梓菲和另一个演员导演在抓紧时间给许清雅讲戏。 至于姜佑曦，杜采歌发话了，不要干涉他，让他自由发挥。 其实整个剧组里，杜采歌最看好其演艺生涯的，就是姜佑曦。 许清雅虽然演得好，但她是昆剧演员，她的师父不见得会允许她在演艺圈发展。 而姜佑曦，在表演方面其实是有天分的，是一块璞玉。 可惜他执着于要唱歌。 但杜采歌也会抓住一切机会，尝试点拨他。 至于不让刘梓菲和那个演员导演插手，是因为杜采歌了解他们的本事，他们还不够资格调教姜佑曦的。 姜佑曦这样的好苗子，杜采歌得亲自上阵去调教，免得这小子长歪了。 温欣然和林河在室内的对手戏有好几场，有发生在男主家里的，也有发生在女主家里的。 杜采歌决定先从简单的拍起。 前面几个镜头都没什么对白，表情也不复杂，轻松过了。 “第149场，第五镜，第一次。” “场记打板，开始拍摄。” “我给你讲题呢，你认真点行不行啊？你不认真听我回去了。”温欣然负气站起，作势要收拾东西。 “诶，不是啊，我不是不想认真听你说话，是脑子里有段旋律一直在回响，我不把它写出来我难受。”林河有点慌，又强作镇定。 温欣然回头看着他，有点好奇，有些犹豫。“听别人说你在自己创作音乐，是真的么？” 林河低着头，有点不敢直视她那美丽的容颜，轻声说：“是啊。” 温欣然坐回去，“你脑子里响着什么旋律？你弹给我听。” “为什么要弹给你听啊，你又不懂音乐。”这就叫凭实力单身。 温欣然气得乐了：“我不懂音乐又怎么了？我还不能听了啊？好不好听我自然会判断啊。” 林河偷偷瞥她一眼，“那我弹给你听，你不许笑。” “恩，我不笑。”温欣然抬手理了理发梢。 少女初露风情，让林河不争气地心跳都漏了一拍。 “cut。” 杜采歌皱着眉看了一会刚才拍的镜头。 然后眉头舒展开来。 还不错。 “保一条吧，再来一次。林河，再收着点，而且要收得很用力，让人一看就感觉到你在收。青春期少年那种，在心爱的女孩子面前的强行压抑，怕唐突佳人的表现，就在这‘用力的收’里面。” 姜佑曦笑着点点头：“知道了，杜导。”他回忆起当初和吕丹青的相处，调整状态。 杜采歌又看着许清雅，欲言又止。 “杜导，有什么指示？”许清雅调皮地一笑。 “没什么，你就这么演。” 杜采歌是觉得，姜佑曦从一开始就存着和许清雅互别苗头的心态，有点在那飙演技。 而许清雅没能跟上节奏，有点演技惨遭碾压的感觉，被全程带着走。 不过杜采歌也不想多说什么。 许清雅第一次拍戏，能有这种表现已经很不错了。 还真指望她能和姜佑曦互飙演技？ 那不现实。 不过拍第二遍的时候，许清雅的表现有了点进步。 而姜佑曦也把握到了杜采歌的提点，演得相当传神。 用10万片酬签下了价值200万的演技加300万的人气，杜采歌觉得自己很赚。 姜佑曦如果现在去别的电影里演男一，片酬起码得500万往上走。 这一次就过了，杜采歌没再吹毛求疵。 他安排调整了机位和灯光，然后开始下一组镜头的拍摄。 检查了道具摆放位置，和演员的位置，杜采歌点点头。 “第149场，第六镜，第一次。” 杜采歌喊了开始后，林河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到墙边摘下吉他，调了调弦，便自弹自唱了起来。 “summerstretchingonthegrass，summerdressespass……” 他刚刚开了个头，温欣然就低声惊呼：“英文歌？” 林河低着头，略带羞涩地看了她一眼，继续唱道：“intheshadeofawillowtree，creepscrawlingoverme。” 温欣然没有再出声打扰，而是用心聆听着。 她的英语成绩其实不错，但是词汇量也就是普通的高中生水平，听着很费力，还不能完全听懂。 这个班上成绩吊车尾的学生，能用英文写歌？太厉害了吧，太魔幻了吧！ 她这一愣神的功夫，就错过了几句歌词。 林河的表情近乎虔诚。继续唱道。 “it'sbeenalonghotsummer，let'sgoundercover.” “don'ttrytoohardtothink...don'tthinkatall。” “i'mnottheonlyoarin'atthesun。” “afraidofwhatyou'dfindifyoutookalookinside。” “notjustdeafanddumbi'mstaringatthesun。” “nottheonlyonewho'shappytogoblind……” 许清雅听得出神，差点忘了接台词。 杜采歌干脆喊了“cut”。 工作人员已经忍不住交头接耳，“这是老板写的新歌？” “肯定是啊，你在别的地方听到过么。这么好的歌，如果以前就有，肯定满大街都能听到。” “太厉害了！” “听得我鸡皮疙瘩都出来了。” “没想到老板还能写这么棒的摇滚。” “你在说废话么？老板给行者乐队写的摇滚都把他们捧成殿堂级摇滚乐队了，被棒子国和樱岛国的音乐界公认为21世纪的亚洲前三的摇滚乐队。” “不知道这首歌叫什么名字？” 杜采歌看了一会刚刚的镜头，对姜佑曦挑起大拇指，“不错，演得好，唱得也好。” 又笑着对许清雅说，“你是听傻了吧？” 许清雅不好意思地说：“是啊，这么有意思的歌，我一下子就入神了。” “你是平时不太接触摇滚，只听高雅音乐，乍听到摇滚乐有些不习惯吧！”杜采歌调笑了她一句，“不过歪打正着，效果挺好的。保一条吧。” 保一条，就是这一条效果我很满意，算过了。 但是保险起见，再拍一遍。 重拍一遍，杜采歌看了看，效果还不如第一遍好。 他也没强求，毕竟这部微电影很赶时间，20天左右要拍完。 真要斤斤计较，那三个20天也收不住啊。 一般一部110分钟的电影，你起码得拍三四个月吧。 微电影哪怕只需要三分之一的素材，想20天拍完也是很赶的。 只能稍微降低一点质量要求。 于是他宣布：“休息5分钟，化妆组给演员补妆，道具组把接下来几个镜头的道具准备好。” 这么热的天，演员的妆都有点花了，远了看不出来，但是给特写镜头绝对会看着不舒服，必须得补妆。 他宣布休息后，好几个人围了上来。 许清雅想看看自己演出的镜头，琢磨怎么去提高。 姜佑曦是来吹彩虹屁的。“哥你这首歌写得太酷了。我兴奋得差点整晚没睡，脑海里翻来覆去都是这些歌词和旋律。太经典了！” “行了，别吹彩虹屁了，安心去琢磨后面的镜头。”杜采歌微笑着制止了他的吹捧。 用得着你来夸么。 “staringatthesun”这是地球上殿堂级摇滚乐队u2的代表作。 它能不经典么！ 杜版《那些年》的一大卖点，就是其中会出现几首非常经典的歌曲作为插曲。 甚至可以说，除了“青春电影”“怀旧电影”外，它甚至还可以打上“音乐电影”的标签。 绝对能吸引很多热爱音乐的人来看。 杜采歌还考虑用林河做的歌曲来表达主角心境的变化。 像前半段出现的staringatthesun，和爱情完全不沾边。 但是等林河陷入相思之苦，他所创作的歌曲里就出现了更多的爱情元素。 而失恋以后，创作的歌曲又以忧伤、怀念等为主。 至于观众会不会质疑，电影里年轻的林河何德何能可以写出这么好的歌？这不现实啊？ 没事，宣传的时候自然会说，这是海明威的半自传电影。 林河的人物原型就是林可。 而林可（海明威）这样一位大师级音乐人，能在高中时写出这么好的歌曲不夸张吧？ 好吧，稍微夸张了一点。 但这是艺术的夸张。 就像莫扎特传记电影里说他4岁就写出了第一首曲子，9岁写出一首大型交响乐。 你信么？ 杜采歌自己4岁的时候说话都磕磕巴巴，字都不认识几个更别说识谱了。 所以这种事就不要深究了。 少许艺术的夸张，少许美化，都是可以理解的嘛。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285章 大叔啊，大叔！ 我只想安静地抄书啊正文卷第285章大叔啊，大叔！休息几分钟后，拍摄继续。 许清雅的状态越来越好，渐渐能跟上姜佑曦的节奏了。 姜佑曦把青春期少年那种愤怒、迷惘。努力想在心爱的人面前表现，但是真的出现在心爱的人面前时，却又笨手笨脚、拙口笨舌、羞涩不敢直视的样子表现得淋漓尽致。 许清雅也把一个早熟懂事，一心想考上好大学，却又不由自主被一个有个性的男孩吸引的少女近乎完美地演绎了出来。 看着两人的对手戏，一旁的郭令洁已经连嫉妒的心都没有了。 差距太大了，怎么去嫉妒？ 她只是不明白，同样是从小学习昆曲，相貌身材差距也不大，自己比小雅还大两岁。 可为什么在演技方面自己会被吊着锤？ 难道小雅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偷偷摸摸地补了一番表演课？ 因为拍得非常顺利，所以不但提前完成了今天的拍摄计划，还把明天的拍摄任务完成了。 由于和学校方面已经约好了要后天才进驻，所以杜采歌考虑后，干脆宣布明天放假一天。 “杜导万岁！” “杜导我太爱你了！我要给你生猴子！” 工作人员欢乐地起哄。 解散之前，杜采歌又把几位演员叫来，鼓励道：“你们这几天的表现都不错，我看在眼里。” “请继续努力，如果你们能持续现在的表现，甚至有进步，那以后还有合作的机会，我也会把你们推荐到逐梦互娱未来将要开拍的新戏里面，比如《诛仙》，《鬼吹灯》。你们都清楚，这些ip是握在我手里的。” 演员们差点流口水，一个个小鸡啄米般地点头。 “再给你们透露一下，我们正在和几位国际大导演讨论，下半年很可能开拍投资过亿的大制作。想不想参与进去？” 杜采歌的话引来一片压抑的低呼。 就连姜佑曦都无法保持冷静。 只有许清雅还是一副云淡风轻，无欲无求的模样。 见鱼儿差不多都已经上钩了，杜采歌就不再画饼，“所以，明天你们当然也可以休息。只是，你们到底要不要休息，呵呵，我不干涉，你们自己决定啊。” “祝你们玩得愉快！” 杜采歌挥挥手把他们赶走。 但是他可以确定，明天这些家伙都不会休息，一定会认真琢磨提高。 而以后拍戏时，就算没有他们的戏份，他们也会好好练习、揣摩，努力表现。 所以说，掌握画饼的手艺，真是受益无穷。 如果天赋点足够，就一定要尽快把这技能点到满级。 不管是开公司，还是当导演，这都是属于“奥义”级别的技能，放出来就能秒人的那种。 杜采歌返回酒店房间，敞着门收拾东西。 接下来去17中拍摄，就不住这一家酒店了。 刚收拾完，就看到许清雅背着一个大背包，提着一个有着古色古香彩绘的手提袋，笑吟吟地倚着房门。 杜采歌对她点点头，提着行李自然地往外走。 他以为许清雅会让开，没想到她一动不动。 杜采歌差点没刹住车，踉跄了一下，没好气地看着她：“小姑娘，又怎么了？” “大叔，”许清雅调皮地眨了眨眼睛，“你不是鼓励我们明天不要休息，好好打磨演技、揣摩人物么。” “是啊。”杜采歌眼皮子也不抬。 许清雅突然凑近，几乎贴了上来，“大叔啊，你那有没有什么速成秘籍、宝典，让我可以短时间内演技突飞猛进的？” 杜采歌本能地往后仰了仰，皱了皱眉。 女孩子这么迅速贴上来，大多数时候都是带着诱惑的意思。 不过他看了许清雅一眼，她的表情却没有任何诱惑的意味，眼神里全是狡黠。 带着点捉弄人的味道。 “你呀，就不要想着走捷径了。你本身是有天赋的，不需要走捷径，就算堂堂正正练名门正派的武功，也能进度很快，懂么。”因为这个世界也有过武侠盛世，而且之前聊天时他发现许清雅是看过一些武侠的，所以这时就用武侠里的术语来举例。 “这样啊？大叔你该不会是想偷懒，故意敷衍我吧？你不把真功夫传授给我，我可是要向奶奶告状的。”许清雅怀疑地说。 杜采歌瞪了她一眼：“赶紧回去找你的小伙伴玩去，暑假就快过完了。对了，你要记得向学校请假。拍摄时间表你也知道，最好能多请几天假。” “知道了，大叔。”许清雅白了他一眼，自有一股妩媚流露。 她让开路，杜采歌提着行李经过。 “大叔你走那么快干嘛，”许清雅追了上来，“我话还没说完呢！” “你说啊，边走边说。”杜采歌脚步不停。 这个时候，他顾不上礼貌。 他特别不想和许清雅单独相处。 一个在外人看来，有钱、有才华、有地位的男人，和一个年龄漂亮的女孩子单独相处，哪怕真的没发生什么，也会出现很多流言蜚语。 似乎在人们的认知中，这样的男人，和年轻漂亮的女人，在一起就不可能是单纯的，一定会发生桃色的故事。 这些流言蜚语，他扛得住，但有可能会毁掉一个年轻单纯的女孩子。 更何况，现在他作为导演，许清雅是他手下的演员。 这样的组合，很容易被人用有色眼镜看着。 先认定他们有不清不楚的关系，然后为了证明他们确实有不清不楚的关系，用放大镜来盯着他们之间任何一点小细节。 即使是并肩从酒店走出，也会被解读为“有说有笑地从酒店并肩出来，似乎还在回味不久前的快乐时光”。 这些无良媒体的德性他太清楚了。 原主的抑郁症，一半是因为苏曼芫，另一半就是无良媒体的贡献了。 许清雅气鼓鼓地，一只手提着手提袋，费力地拔腿追了上去，大声问：“大叔，我百~万\小!说上说，表演大致可以分为三个派别：方法派，体验派，表现派。你觉得哪一派更好？我应该着重去学习哪一派？换句话说，哪一派更适合我？” 杜采歌脚步不停，想了想，回答道：“我的观点是，在一次表演中，不管你用什么派别，什么方法，只要你能把信息、情绪等传递给观众，这就是好表演。” 许清雅若有所思，然后略带娇嗔地说：“大叔，你没正面回答我的问题。” 杜采歌摆摆手：“这问题你问我没用。我只要结果，我只要看到你表演出了我要的感觉，我才懒得管你是什么派的。” 正当许清雅扭了扭身子，似乎要表达不满的时候，杜采歌补充道：“相对而言，方法派入门更简单。” “而我认识的一些优秀演员，他们是不会把自己定义为某一流派的演员。方法派有用的时候，就用方法派。表现派管用的时候，就用表现派。能切换自如。” “至于你，你是昆曲演员，你要考虑到哪一种流派能无缝地衔接你过往所学。哪一种流派的表演，最终能反哺到你的昆曲表演。” 许清雅认真地聆听，不时点头。 因为听得入神，而且自己又在思考，不由得脚步就慢了几分。 等她回过神来，杜采歌已经走了好远，都到电梯口了。 “大叔等等我啊！”她赶紧跑了起来。 杜采歌没理她，按下电梯，等电梯一到就踏了进去。 不过这时许清雅已经赶到，飞快地钻进电梯。 可能因为平时学昆曲训练量很大的缘故，她体能还不错，没有丝毫气喘，只是脸蛋红扑扑的。 她调整了一下背包的位置，埋怨道：“大叔，人家的行李很重的，你不帮我提行李就算了，还走那么快。坏大叔！” 杜采歌也觉得她挺有意思的。 他本以为她会埋怨自己“没风度”，不过貌似她根本没往这方面考虑。 许清雅又碎碎念了几句。这个时候的她，才表现出和同龄女孩子相似的一面。 当电梯到了一楼，两人先后走出。 许清雅很自然地问：“大叔啊，你开车了没有，送送我行不行啊？” “我没开车，但是有保姆车接送我。” “真羡慕你们这些大牌明星。这么热的天，我也好想坐保姆车哦。” 杜采歌没纠正说自己不是明星。到了大堂外，他停下脚步，等待司机过来接他，随口说：“你家应该挺有钱的吧，给你买辆车还不简单？” 许清雅吐了吐舌头：“我才不花他们的钱呢。吃人嘴短，拿人手软。他们本来就理直气壮，觉得可以插手我的一切事情，替我做一切决定了。如果我还花他们的钱，他们会更加肆意妄为的。” 她自豪地笑道：“我读大学的学费都是自己打工赚的，平时的生活费也从不向他们伸手。我算是看透了，没有经济上的独立，就没有人格上的独立。” 总觉得用“肆意妄为”来形容父母似乎不太对。 但许清雅的这番话，以她的年龄来看，却是显得挺成熟了。 杜采歌意外地打量着她，颇有点刮目相看。“不过话说回来，你这小身子骨，能打什么工？” “别小看我了，”许清雅皱了皱鼻子，“我发过传单，刷过盘子，当过家教，也在外面带班教古筝。哼，能赚钱的工作多着呢！” 这时保姆车开到了，杜采歌钻了进去，然后冲她招招手，“进来啊，小姑娘。”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286章 一人一首代表作，就问你服不服 剧组休息一天，或许别人真的能休息，杜采歌却是一大早就电话不断，去公司开了个会，会后还和好几位高层单独碰头交流。 签约几位导演的事基本定了下来，孟兆龙、杜采歌看好的于珊、还有几位没有证明过自己的新锐导演，都已经谈妥了条件。 杜采歌还和孟兆龙见了一面。 这个斯斯文文，甚至有点小帅气的导演年龄与杜采歌差不多，交谈时表现出了极大的热情，确实对杜采歌推崇备至，还变戏法般地拿出全套《诛仙》《仙剑1》以及打印版（他自己自费打印的）的《鬼吹灯》向杜采歌索要签名。 杜采歌也是哭笑不得。 然后制作部的音乐副总监董幼军又拉着杜采歌见了一次面（段晓晨去北境办事了）。 见面的地方距离公司所在的海阔大厦不远，是紧挨着菲霞路的一家咖啡厅。距离宁悦蓉上班的地方也不远。 咖啡厅的名字叫做“千鲸海”，很浪漫的名字。 装修是后现代风格，顾客几乎全是年轻人。 在他们的座位旁，有几个年轻人正在激烈地争论着什么。 董幼军放下咖啡杯，看着杜采歌。 他显得顾虑重重，比较委婉地说，他不看好杜采歌的战略——半年5首歌就要攻陷樱岛？ 在他看来这是天方夜谭。 杜采歌没好气地说：“拜托，到底我是20岁的人，还是你是20岁的人？你的锐气呢？你的冲劲呢？” “这不是锐气或者冲劲的问题吧杜董，”董幼军在单独和杜采歌交流时，一点儿也不客气，那说话的语气就没把杜采歌看作是boss，“我知道你做音乐是很厉害，我也是听着你写的歌长大的。但是樱岛，那是另一个领域了，你说5首歌征服樱岛，那是太不把音乐当回事了吧？” 他停顿了片刻，在杜采歌组织起反驳的语言之前，又开口：“你是个高产的词曲作者，3年3张专辑，对你来说不是难事。为什么不稳扎稳打一点？我姐虽然是我们国家的天后，但是对于樱岛人来说，她什么都不是。强龙不敌地头蛇啊杜董！” “到时候她的单曲如果没冲上oricon排行榜前十，甚至被一些新人压在下面，那就难看了，更加难以翻身了。” 他苦口婆心地劝道：“发专辑的话，毕竟容错率高一些，就算有些歌不符合樱岛人的胃口，只有那么一两首能杀入排行榜前10的，也能帮我姐积攒人气。用3年时间，去稳扎稳打地问鼎天后桂冠，那样不更好么？” 杜采歌扫了一眼董幼军因为激动而有些发红的英俊面孔，深吸一口气，“晓晨她是天后，那就挟天后之势，一举拿下樱岛最划算！你别三年三年的，她的巅峰能有几个三年！耽误不起！” 没给董幼军插话的机会，他连珠炮似的大声说：“要让樱岛人知道，不是猛龙不过江！我们大华国的天后，到了樱岛照样是天后！不动则矣，动则跃于九天之上！” 他伸出手制止董幼军开口，“听我说完！你不懂樱岛人。在樱岛你写出再多平庸的音乐都没用，人们只会觉得你是个不上不下的歌手。积累人气和资历？那是爱豆路线，不是晓晨应该走的路线！对于歌姬，人家不吃这一套！” “但是！只要一首足够优秀的歌，就足以帮助晓晨在樱岛人心目中留下不可磨灭的印象！而连续5首出色的歌曲，已经足够让她封神了！” “这件事听我的，不再讨论了，就这么决定了。过些天我先发两首歌给你，你要做的，就是帮助晓晨把这几首歌做到最好！做到极致！” 不管董幼军有没有被说服，总之杜采歌不想在这件事上浪费口舌。 甚至给段晓晨写的歌他都已经考虑好了。 “曾经我也想过一了百了”——中岛美嘉。 “尽管我们的手中空无一物”——ramwire。 “梦的点滴”——松隆子。 “myall”——滨崎步。 这就四首了。 然后再加上一首letitgo的日文版，或者虽然小众一点但非常有个性、很符合樱岛审美的lil’goldfish，或者胧月。emmm，安室奈美惠的fourseasons也不错。 我去，不行了，不能再想下去了，杜采歌觉得这也太欺负人了。 这是用樱岛音乐界数十年的精华来殴打半年内发歌的小朋友！ 一人一首代表作，就问你服不服。 这样挑出来的5首歌如果不能霸榜，他就算倒立拉稀又何妨！ 别说是段晓晨这样的天籁之音了。 哪怕是个嗓音略逊，唱功略逊的女歌手。比如李玲玉。比如孙念寒、邹雨竹那批歌手。 甚至哪怕是个初出茅庐的新人，比如谢韵姿。 如果拿着这5首歌去樱岛发展，加上适当的宣传力度，也能摇身一变成为天后！ 没有丝毫悬念！ 董幼军离开后，杜采歌又坐了一会。 他要享受难得的休息时间。 拍摄电影是个辛苦活。 别看他一个导演，似乎整天坐在导演椅上很轻松。 整个剧组一百多号人都需要他来管理，运作起来千头万绪。 拍摄过程中的无数细节——灯光，焦距，服装，化妆，道具……全都要他把关。 怎么可能真的轻松！ 现在他只想找个盲人按摩店，好好放松一下筋骨。 他仰在布艺沙发上，闭上眼睛。 让自己放松片刻。 这时从旁边传来一些只言片语，迅速地抓住了他的耳朵。 他睁开眼，看着那几个激烈争论的年轻人。 “你说了半天，我就问你一句。如果ll做出移动版来，你怎么应付？”问话的是个染着红色头发，但穿着休闲西装的精神小伙。 一个短发齐耳，相貌精致的女孩冷冷地说：“ll的移动版又怎么了？ll就算推出移动版，定位也和我们不一样！在他们意识到差别之前，我们已经吸引到足够的用户，足够与ll分庭抗礼！” 她声音挺中性，也挺悦耳。 “分庭抗礼有什么用？等到ll反应过来，直接反手就把我们拍死了！或者他背后的远光就把我们收购了！” 短发女孩笑了笑：“没有十几亿，我不会同意卖。而如果对方出到十几亿了……我们就都成为亿万富翁了，这还不好么？” 对方一时哑口无言。 而另外几个年轻人都露出激动之色。 杜采歌心中一动，端着自己的咖啡走过去，“不好意思，打扰一下，我可以坐在这里么？你们聊的东西我很感兴趣，想认真听一听。” 几个年轻人，最大的估计也就20出头，甚至有人脸孔稚嫩得像是才高中毕业。 他们你望望我，我望望你，最终那个短发女孩笑了笑，“可以啊。不过我们聊的你听得懂么？” 他们是围着一张灰白色小矮桌坐的，每个人坐一个蒙着布料的小圆凳。 杜采歌也去搬了张小圆凳，在外围坐下，笑道：“不一定听得懂。不过我听出来了，你们想做一款移动社交app。” 那短发女孩意外地打量了他一眼：“瞧你头发都白了那么多，感觉起码有四五十岁了，没想到你还挺新潮的，还会用‘移动社交app’这么时髦的词。你是it业的？” 杜采歌哭笑不得，“我还没到40呢！不是it业，我算是个玩家吧，什么都玩一点，写作，摄影什么的。” “哦，是北境那种玩主吧，我有个学长的导师就带了个这样的学生。不过你说话没有北境口音，你哪里人？” “本地人。” “哦，”女孩说，“你刚才说得没错，我们是在开发一款移动社交app。主体程序已经开发得差不多了，现在正在捉虫。捉虫你懂吧？” “懂。” “那就好。等捉完虫，就要发布内测版，找些朋友，朋友的朋友使用一下。测完了就正式发布到应用商城。老哥，”那短发女孩打量了一会杜采歌，笑着说，“你应该不差钱吧，想不想赚笔大的？现在投资我们，那可是一本万利的好买卖。” 杜采歌啼笑皆非：“我看你们做这事还挺认真的，怎么拉投资的时候就这么不靠谱了？天使轮挺重要的，要的不仅仅是钱，更需要资源，需要渠道。找我投合适么？就算我有这个钱投，你觉得我能带给你们资源和渠道？还是说，你其实只是想骗我的钱？” 短发女孩挤了挤眼睛：“老哥，你的辨识度比你想象的高，他们都认出你了！” 旁边一个头发带卷的小伙懵逼地说：“认出什么了？他谁啊？” “我去，”那个红发精神小伙在他脑袋上敲了一记，“海明威啊！海明威！你特么还说喜欢段晓晨，你特么都没看段晓晨演唱会的么？” 短发女孩笑道：“老哥你不记得我了？我们其实见过的。” 杜采歌打量了她几眼，觉得眼熟，好像是在哪里看到过。 但确实想不起来。 以他过目不忘的能力，这其实很不正常。 “我是不记得了，你给点提示？” 短发女孩笑了笑，没有回答，而是把话题岔开。 聊了一阵，杜采歌觉得和他们聊得很愉快。 他之前喝了不少咖啡，这时有点尿急，笑道，“我离开一下，你们先聊。” 他刚起身，那个短发女孩就跟着站起来，“尿尿是吧？等我，一起。”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287章 女装大佬，恐怖如斯 杜采歌有点奇怪，如此清秀的一个小姑娘，说话为什么这么粗俗。 而且你去女厕所，我去男厕所，为什么一起？ 到了洗手间门口，杜采歌抬头看了看标识，左边是叼着烟斗的绅士形象，右边是裙子的形象。 那自然是向左拐。 刚踏入，那短发女孩就跟了进来。 杜采歌懵逼了一会，又退出去看了看标识，确实是一个叼着烟斗的男性头像。 没错啊？ 他再看厕所里，那个短发女孩已经熟练地掀起裙子，掏出一坨对准小便池，一脸享受地释放着。 “诶，老哥，还看着？你不是要尿尿么。别一副大惊小怪的样子好么，你没见过异装癖啊？”短发“女孩”回过头来说。 我去，女装大佬，恐怖如斯！ 他踌躇了一会，磨磨蹭蹭地走到便池前。 不过他心里还是有疙瘩，总觉得不好意思掏出来。 女装大佬摇摇头，鄙视地看了他一眼，哼着小曲出去了。 杜采歌又努力了一阵，才缓解刚刚受到的惊吓，顺利地小便完，洗了手，装作若无其事地回到小矮桌边。 “老哥，你整张脸都僵硬了你知道么？”女装大佬笑了笑。 杜采歌没吱声。 “聊了这么久，我先给你介绍一下我们的创始团队吧，”女装大佬说，“先自我介绍一下，其实我们见过，只是你忘了。我爸说你有可能有一点失忆，所以你是真的把我忘了吧？” “额，我是真的不记得了。”又回到了这个话题。 女装大佬笑了笑，“我爸是你的老朋友。我姓范。老哥，想起来了么？” 杜采歌脑海里灵光一闪：“范有乔！” 再仔细看了看眼前这位女装大佬的相貌，和范玉弘的相貌做个对比，他终于知道熟悉感是怎么来的了。 女装大佬范有乔含笑点了点头：“之前你联系人收购我的青鸟音乐，给我帮了不小的忙，我爸当时确实山穷水尽了，谢谢你。” “不过你也要谢我，因为收购青鸟音乐最终也是让你们赚钱，青鸟音乐绝对是未来音乐播放器的发展趋势。” 顿了顿，他的笑容更开心了：“我看了现在新版本的青鸟音乐，新团队的几次更新都优化得很好，是我心目中的样子。” “你那18%的股份一直拿在手里没动，对自己的青鸟音乐就那么有信心？没想着脱手一部分换钱？” “其实，换了一部分了，”范有乔道，“你不是从我爸手里收购15%的股份么？其实是我爸那里给了你10%，我这里给了你5%。我自己还剩13%。” “还要感谢你朋友，收购了青鸟音乐之后注资了4000多万，却没有让我们一起跟投，也没稀释我们的股份，在公司运营方面也很尊重我的意见。我心里记得的，以后有机会一定会回报。” 杜采歌听范玉弘提过几次，老范有一对双胞胎儿女，男孩是范有乔，女孩叫范有容，都在念重点大学。 他也知道，青鸟音乐就是范有乔做的，当初正是为了维持青鸟音乐，老范才负债那么多。 还是杜采歌联系颜颖臻溢价收购了青鸟音乐的股份，并且继续注资，才让老范缓了一口气。 在老范口中，他的儿子是一个非常聪明、极有天赋，但总是充满愤怒和敌意的青年。 叛逆青年嘛，都这样。 杜采歌怎么也没法把老范口中的叛逆青年和眼前的女装大佬联系在一起。 感觉非常怪异。 他把怪异感驱走，“所以，你卖了5%青鸟音乐的股份，应该是拿到100万吧，你就全部拿来做社交app？” “没错，”女装大佬范有乔并不介意在朋友们面前谈到钱，“我以前做别的项目也赚了点钱，这次全部投了进来，然后他们也各自凑了一点，还找我爸投了一点，注册了公司。” 聊到自己在行的东西，他略显激动地说，“移动互联网是大势所趋，谁占有了移动互联网，谁就占领了下一个十年，甚至二十年。” “而网络应用中，最重要的元素是什么？就是社交。我相信，如果做好了这款社交app，未来一定是价值几百亿的产业。” 杜采歌笑道：“大胆一点，几千亿，上万亿。” “那不太可能，”范有乔摇头说，“在我们成长到那个程度之前，ll就已经回过神来了。他们会尝试收购我们，如果收购不成，就会想办法弄死我们。坦白说，我觉得我们是没有实力和ll对抗的，只能卖给他们。” 杜采歌打岔道：“先别说这个，把你的小伙伴们介绍给我吧。” “可以。” 女装大佬范有乔便向杜采歌介绍起来。 那个有点懵懵懂懂，看上去非常年轻，头发带卷的男孩今年16岁，大二，是一位天才少年。他名叫朱少阳，负责网络安全这一块。 红发精神小伙年龄最大，已经毕业了，是范有容的学长，名叫龙运翔，负责日常运营。 那个相貌精致，画着浓浓的眼影，戴着一些死亡金属风格的饰品，但是衣着很中性化，身材也很中性化的女孩。 范有乔介绍时说她叫阿飒，没提真名。她也是技术骨干，也是开发app的主力。 还有个打扮很成熟性感的女生，是负责财务的，名叫彭簌浓。 而范有乔，则是核心人物，既是目前这个小公司的ceo，也是最大股东，同时也身兼首席技术官，负责app的开发。 他们开的公司叫做“腾达网络技术有限公司”，取“飞黄腾达”之意。 杜采歌有点遗憾，错了一个字啊。 如果是腾讯该多好。 接下来范有乔又笼统地给杜采歌介绍了一下目前app的开发进度，未来打算，公司的财务状态等。 并没有说得很详细，还是有所保留的。 杜采歌认真听着，一直到最后也没表态要投资。 “我先考虑一下，留个电话吧，回头我联系你。”杜采歌看了看时间，说道。 “老哥，”范有乔认真地说，“我让你投资，是因为你联系人收购了青鸟音乐，在我们最困难的时候伸出了援手。而且你自己也入手了一些青鸟音乐的股份，我觉得你能理解我的作品，所以才给你这样的机会。” “但是，我们最近就需要资金，才能更好地发展。如果拿不到你的钱，我们就只能拿别人的钱了。所以你快点考虑，过时不候哦！” “我知道，”杜采歌也很认真，“我比谁都明白你们现在做的东西有多大的价值，有多大的意义。但是，想做出一款好的社交app，并且推广开来，只烧钱是不够的——除非有很多亿给你去烧。” “所以我要先考虑清楚，我如果投资你们，能给你们带来什么。” “说得在理。老哥，和你说话很愉快，你比我老爸有意思多了。”范有乔伸出手，杜采歌和他握了握——感觉很别扭。 “对了，”离开前，杜采歌问道，“你们创业圈子里，有没有听说过‘美食大发现’这个网站？是谁做的你知道么？” 几个年轻人互望一眼，“知道。怎么，老哥你想投钱？” “是啊，”杜采歌笑了笑，“我对这个网站挺感兴趣。如果做成一款app，我相信是大有前途。” 范有乔伸出一只手：“开支票吧。” “啊？” “我和阿飒闲着没事的时候做的。” 杜采歌瞪大眼睛像看怪物一样看着他。 老范这家伙……不得了啊。 他那老腊肉的样子，凭什么生出一个这么天才的儿子？ 不过再想想范有乔的这一身打扮，脸上淡淡的精致妆容，不认识他的人看着绝对会认为是80分以上的美女。 如果自己有个儿子是这个样子……想到这，杜采歌就有点不寒而栗。 一点也不羡慕老范了。 “今天就不多聊了，我还有事。这阵子也挺忙，我在拍一部电影。但这件事我会尽快给你答复的！”说完，杜采歌便和这几个新认识的小朋友道别。 坐进车里，他先给颜颖臻打了个电话。 不出意料地，颜颖臻并没有接。 而是孙雅玲代接了，小声说颜总正在开会。 从采薇的生日派对以来，颜颖臻和远光一些股东的斗争已经趋于白热化了。 颜颖臻已经不止一次在杜采歌面前表示过，太心累了，想放手了。 杜采歌当然不会在这方面表态。 远光是颜颖臻的事业，要坚持还是要放手，都只能由她自己做决定。 “麻烦你抽空帮我问问她，今天是不是按照计划一起吃晚饭。” 说完挂断电话，杜采歌坐在车里想了想，又给范玉弘去了个电话。 逐梦互娱公司成立，段晓晨的经纪人欧阳晋也进了公司，现在管着艺人经纪部，总监级别，还有股份。 杜采歌本来想让老范也进公司，但老范拒绝了。 他说现在给杜采歌打理事情是帮兄弟，进公司就免了，他需要休息，不需要赚钱。 在将一部分青鸟音乐的股份处理给柔止投资和杜采歌后，他的经济状况好了很多，确实不急着赚钱。 而且他私事也很麻烦，和他老婆的离婚官司还在打，焦头烂额的，杜采歌考虑后，决定还是不勉强他。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288章 母子相见 我只想安静地抄书啊正文卷第288章母子相见等老范接通电话，杜采歌开门见山。 “我刚见着有乔了。” 范玉弘沉默了，半晌才语气苦涩地问：“他穿得……” “恩，是的。” “让你见笑了。” “自家兄弟，有什么见笑的，”杜采歌试探着说，“不过好像以前我见他的时候，他还没这样吧？” 杜采歌其实完全不记得范有乔了。 他在接受心理咨询和催眠疗法后，虽然找回了很多记忆碎片。 但是找回的部分，相较于之前34年的庞大记忆，仍然只是沧海一粟。 还有太多不记得的事情。 不过范有乔既然说两人曾经照过面，杜采歌就试探着一问。 “那时候他还小，估计已经有这苗头了，只是偷偷摸摸，躲着我们穿女装。”范玉弘无奈地叹息。 杜采歌说：“我认识一个很好的心理咨询师，你觉得……” “没用的，我带他找过心理咨询师。心理咨询师说，做咨询要他本人愿意配合，可他觉得自己正常得很，反而觉得我在大惊小怪。在咨询师那里，他完全不配合。” 杜采歌也一阵无语。这种家务事，真的很难插手。 他只好转移话题：“他现在做的两个项目，‘美食大发现’，还有一个社交app，我觉得很有前途，打算叫上小颜一起投他。” 虽然对范有乔的特殊癖好，范玉弘很伤脑筋。 但对儿子的能力，范玉弘还是很自豪的。“他在这方面是有天分的，能做出好东西来的。不过你们也还是谨慎一点，投资的话还是别看我的面子，亲兄弟也要明算账对不对。你们觉得确实值得投，再投。” “我知道。我会慎重考虑的。” “你什么时候有空，出来坐一下，这里积压了一些事情，各种版权，还有很多合作的邀请，需要和你谈谈了。” “过几天吧，现在真没空。” …… 结束通话后，杜采歌开着车，前往14中接杜媃琦。 因为下学期就是高三了，杜媃琦的学业非常繁重。 蔚蓝星这边并没有全面推行素质教育、禁止补课。 她在学校放暑假后，又留校补了差不多三星期的课才回来。 然后在家里也就待了不到二十天，过完生日没多久，又回学校继续补课。 她的成绩，杜采歌没去操心，但想来并不差。 读书是自己的事，如果她不努力，杜采歌也不会说什么。 他是哥哥，不是爸爸。 如果采薇读书不努力，他倒是会急得上火，拼命想办法。 这不是亲疏问题，作为哥哥，他能管的不多。妹妹不听话，他总不能打屁股板子吧？ 现代社会，“长兄如父”的说法是不成立的。 在古代，哥哥想把妹妹嫁给谁就嫁给谁，甚至可以把妹妹卖掉，拥有妹妹的生杀大权。 而在现代，哥哥在妹妹面前就没这么权威了。 就连父母都不一定能干涉到子女，更别提哥哥了。 接到杜媃琦后，兄妹两吃了顿小火锅，然后杜采歌带着妹妹驱车前往易康疗养院。 准确地说，应该是“易康精异病人疗养院”。 其实就是精神病院。 只是挂了个“疗养院”的名字更好听而已。 没错，穿越这么久了，他终于决定去直面母亲了。 …… “哥，你说妈这辈子还能不能治好了。” 杜媃琦显得紧张，心事重重。 没有了平时的活泼。 而有些像杜采歌刚穿越过来时看到的样子。 杜采歌安慰道：“完全治好不太现实，至少十几二十年内医疗科技不会进步那么多。但治疗到病情稳定，很少发作，能够出院和我们一起住，这个希望是很大的。” 杜媃琦闻言振作了一点：“有希望就好。” 杜采歌说：“妈妈的病，是精神分裂加躁狂。精神分裂的症状不严重，关键是躁狂，因为躁狂而导致的攻击性。” “一旦躁狂得到了控制，就可以考虑出院。” “市面上有几种针对躁狂的药，但是对她的效果并不好。” 杜采歌算了算时间，继续说：“她参与这个新药物的治疗也有4个月了。之前病情有点反复，但现在情况有好转。估计她拿到的是真药，不是安慰剂。” “其实我们随时可以接她回去，但是我很忙，你又要念书，谁照顾她？万一她犯病了，跑出去伤害别人了怎么办？” 杜媃琦无言以对。 杜采歌道：“我和疗养院沟通过，每个月会对她评估一次。按照这样的趋势，再过三五个月，她很可能就可以通过评估。” “只要通过了评估，基本确定她不会有伤害他人的危险了，我们就可以把她接回家了。” 杜媃琦那绝美的小脸蛋上浮现出交织着欣慰、期待和害怕的笑容。“我想妈妈了。”她轻声说。 杜采歌在开车，但还是伸出右手，拍了拍她的小脑袋。 终究，她还是个孩子。 易康疗养院在北江区，属于近郊了。 到了疗养院后，兄妹两直接找到刘博士，刘文雄。 刘文雄更胖了，头顶上的毛发更加稀疏。 即使开着空调，脸上也一直冒着油腻腻的汗水，看上去很恶心。 杜媃琦都不拿正眼瞧他，在一旁玩手机。 刘文雄也不敢瞅着杜媃琦，点头哈腰地向杜采歌汇报情况。 如果说以前他对杜采歌的惧怕是10分，现在对杜采歌的惧怕已经达到了100分。 半点多余心思都不敢有。 因为他很清楚，杜采歌是名人，关注度高得吓人。 上法庭？根本用不着上法庭。 只要杜采歌在网络上发一条动态，他这一辈子就全完了。 连申辩的机会都没有。 杜采歌懒得和他多话，让他安排自己和母亲见一面。 在刘文雄的安排下，一些繁琐的流程省略了，杜采歌和杜媃琦兄妹很快坐进了会客室。 过了一会，一个头发灰白、毫无光泽的老年妇女快步走进会客室，脸上带着按捺不住的激动。 但是在门口，她的脚步停下了，她抬头看着杜采歌和杜媃琦兄妹两。 视线在杜媃琦脸上停留了片刻，然后落在杜采歌脸上。 她的脸上有着深刻的皱纹，年轻时应该是非常美丽的脸庞，此刻已经被摧残得没有一寸完好的皮肤。 她的眼神有些游离，时不时会冒出凶狠的光芒。 表情带着忐忑，讨好。 身体瘦弱，仿佛已经在风烛残年。 但杜采歌知道，她是1950年生人，今年才58岁。 他轻轻张嘴：“妈！” 龙玖梅的嘴唇哆嗦起来。 她飞快地走两步，又迟疑着停下。 疑惑地看看杜采歌，似乎怀疑自己身在梦中。 “妈，过来坐下说话。”杜采歌道。 “小可！”两行浑浊的泪水从龙玖梅眼中涌出，她几乎是踉跄着来到桌前坐下。 一个体型健壮，穿着护士装的妇女警惕地站在她背后几步远。 “我的小可！”龙玖梅伸出手，手指剧烈地颤抖着，抚摸杜采歌的脸颊。 杜采歌没有躲闪。 “妈妈梦见你死了，自杀了，好多个晚上睡不好。”她眼中凶狠的光芒完全消失了，只剩下身为母亲的温柔。 “现在看到你，我才放心下来。” 杜采歌也有些触动。杜媃琦则无声地淌泪。 龙玖梅这才注意到女儿，很敷衍地抓起杜媃琦的手说：“你成绩还好吗？有没有听哥哥的话？” “我很好，也很听话。”杜媃琦说。 龙玖梅点点头，目光又落在杜采歌身上，充满温柔，连珠炮似的发问：“小可啊，现在累不累，忙不忙？安定下来没有，你35岁了，该考虑结婚了，有没有合适的姑娘啊？” “你忙的话就不用经常来看我，我会按时吃药的。你快点结婚吧，你结婚了我心情一好，病就能好。我还有力气，可以帮你带孩子。” 杜采歌还没想好怎么回答，她又想起了什么，忙问道：“欠的钱还清了吗？都怪我，怪你那死鬼老头子，给你添了这么多麻烦。” 说到这，她眼泪又涌出来了，“苦了你了，小可！” 杜采歌总觉得这些对白很熟悉，仔细一想，不正是那些家庭伦理肥皂剧中，常常听到的么？ 他不希望这次交谈向肥皂剧的方向发展，连忙岔开说：“妈，今天我们来，一是看看你，然后想鼓励你配合治疗。我和琦琦商量过了，只要疗养院这边评估通过，我们就把你接回去住。” 龙玖梅露出狂喜之色，紧紧地抓着杜采歌的手，语无伦次地说：“那太好了，我会好起来，我马上就能好，我要跟你们一起住，我给你带孩子，给你们做饭！赶紧让我回去！” 杜采歌没有挣脱，只是冷静地说：“你一定要配合治疗，通过疗养院的评估。” 龙玖梅有些遗憾地低下头。 “另外，我有些事不太记得了，”杜采歌轻声说，“我们家和申劲松之间，到底怎么回事？妈，你原原本本地说给我听。” 听到“申劲松”三个字，龙玖梅浑身颤抖，然后破口大骂：“那个该瘟的，爹死妈卖匹的臭种，…%￥%#” 她的情绪是如此激动，杜媃琦担心她会发作，紧张得向后蜷缩。 而那个体型健壮的护士也紧紧地盯着她。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289章 一个老实人是怎么倾家荡产的（最后一天求月票） 我只想安静地抄书啊正文卷第289章一个老实人是怎么倾家荡产的不过发泄一通后，龙玖梅的情绪平稳了一点。 她抬起袖子擦了擦汗，又用手指梳理了头发，这才重新抓着儿子的手，用力地攥紧，盯着杜采歌的眼睛：“你一定要弄死他！一定要弄死他！他害死了你那死鬼老头子，也把我害惨了！” 从龙玖梅口中，杜采歌终于得知了事情的始末。 加上他从别的渠道了解到的一些信息，差不多可以已经能形成完整的拼图了。 他终于明白，杜知秋这样的老实人，是怎样被戴了笼子，一步步走向倾家荡产的。 最初是2005年，申劲松从星条国回来，打算创业，说要做一个民乐平台，推广民族音乐，鼓励艺术家创作民乐。 杜知秋作为魔都音乐学院民乐系的教授，自然很支持爱徒的想法，把家里的积蓄拿出了大半，100多万，和爱徒申劲松一起开了家公司。 当时好像是占股45%。 申劲松也投了100万的样子，加上技术入股，占股55%。 公司弄得像模像样，麻雀虽小五脏俱全，两个月时间就搭起来架子，开始做产品。 但是做音乐平台是很烧钱的。 如果是小打小闹无所谓。 如果是想做大，200万扔进去连个响都不一定听到。 只是刚刚做出了一个雏形，还没开始烧钱推广了，公司就没钱了。 杜知秋本来不打算投钱了，毕竟他还想保留一点棺材本。 结果申劲松来拜访了几次，好说歹说，又说“你儿子很有钱，找他借一点呗”。 但那个时候杜采歌正处于低谷，杜知秋不想从儿子那里拿钱。 于是一咬牙，把家里最后的一点存款都拿出来了，房子也抵押了，又凑了300万投进去。 而申劲松也表现得很乖巧，增加了杜知秋的股份。 投了这300万以后，杜知秋占股75%，申劲松占股25%。 有了这300万资金，这个民乐平台“52民乐”很快就做好，然后开始推广。 这个时候是2005年底。 杜知秋也看着申劲松报上来的各种数据，虽然钱没了，但是老怀大慰。 他深感自己为民乐推广做出了很大的贡献，获得了极大的精神满足，觉得这辈子值了。 但龙玖梅不乐意啊。 精神满足是什么东西，能吃吗？ 能敷在脸上保养皮肤么？ 能穿在身上出去炫耀么？ 为这事，她没少和杜知秋吵。 然后私下找到申劲松，要求把股份卖给申劲松。 申劲松笑道，我没钱买，但是平台现在做得不错，有人愿意收购公司的股份。 杜老师投了400万，拿到公司75%的股份。 我不敢把他的股份全退了，他会骂死我的，要不这样，师娘你卖40%的股份，我帮你谈价，争取让对方支付240万以上。 龙玖梅好歹也是读过大学的，虽然是大专生，但基础数学还是有。 她一合计，发现这还赚钱了，当然很高兴。 400万换来的75%股份，相当于每股5万3千。 但是如果以240万卖掉40%的股份，相当于每股卖了6万。 比银行利息还高呢。 于是她痛痛快快地卖掉了公司40%的股份，拿回了270万，小赚一笔。 还不断地夸申劲松是个好孩子，懂得孝敬老师、师娘。 当然这事没法瞒杜知秋很久。 杜知秋知道后，虽然有些不高兴，但也没法发脾气。 估计他也觉得，能拿回点棺材本还是不错的。 但就在这时，他发现了两件事。 第一呢，“52民乐”平台减少了对民乐的推广。甚至可以说是调转了方向。 第二呢，公司的估值在不断上涨，估值已经达到了6000多万。 他手里剩下的35%的股份，已经价值一千多万了。 这个时候，是2006年上半年。 龙玖梅深悔股份卖早了。 而杜知秋则想的是怎么让52民乐平台找回初心，继续做好民乐推广，保护和支持民乐创作者。 但是他已经失去了控股权。 控股权在别人手里。申劲松也表示爱莫能助。 “老师，我也卖了一部分股份出去。现在我和你的股份加在一起也不到45%，绝对控股权在别人手上。我现在也只是打工仔。” “想要让52平台继续按我们设想的方式去运转，那只能买一些股份回来，我们重新实现绝对控股。” 但是我没钱啊！杜知秋说。 可以借啊，老师。你儿子那么有钱。 我不想用我儿子的钱。 也可以找别人借嘛，公司升值很快的，马上就能赚回来，绝对不亏的。 申劲松很善于劝说。 杜知秋被说动了。 当然，更多的是因为他的梦想——保护民乐，发展民乐。 现在公司的估值已经达到了6000多万。 杜知秋至少要购入6%的股份，才能和申劲松联手实现绝对控股。 那就需要380万左右的资金。 还需要借110万。 申劲松把一家名为“易贷”的公司介绍给了杜知秋，“这家公司的老板我认识，姓邱，人不错。找他借钱，放心。” 于是杜知秋向易贷公司借了110万。 凑足380万，回购了6%的公司股份。 他和申劲松的股份再次能够实现绝对控股，能够让52民乐平台继续成为民乐的希望之光。 杜知秋很满足。 但是这时候申劲松告诉他，公司没钱了。 怎么会没钱呢？不是估值6000多万了么？杜知秋不理解。 申劲松给他做了科普。估值不等于公司真的有这么多钱。 公司的流动资金其实就是你投入的那一些。 之后的股份买来买去，但是公司的流动资金没有增长。 公司还在烧钱阶段，只有继续烧钱，抢占市场份额，才能让估值继续上升。 以后估值几个亿，甚至十几个亿，随便卖一点股份出去，老师你都能收回几千万了。 杜知秋对钱不在乎。 龙玖梅却听得两眼放光。 不过杜知秋不想再投钱了。 他已经向易贷公司借了110万，这辈子他都没欠过那么多钱。 作为一个老实人，欠着钱他就浑身不舒服，睡不着觉。 申劲松说：老师，你不想追加投资，我理解。但是公司确实揭不开锅了。如果不继续投资的话，就只能面临破产。 好端端估值6000万的公司，怎么会破产呢？杜知秋不理解。 申劲松又给他科普了一番，详细解释。 最后申劲松说：公司必须融资。要么现在的股东追加投资，要么引入新的股东，否则就面临破产。 而如果老师你不投钱的话，你的股份就会被稀释，再次丧失绝对控股权。 可我真的没钱了。杜知秋说。也不愿意再借了。 可是老师你还得起的。 借几百万投入公司，只要撑过这段时间，公司估值很快就过亿，到时候你再抛售一点股份，不就可以还钱了么。 最终杜知秋被说服了。 又向易贷借了200万，投入到公司里。 而龙玖梅也在私下和申劲松取得了联系。 公司估值的疯狂上涨让她眼红了。 她想买一些公司股份。 “人呐，年纪大了就需要钱傍身，钱越多越好。别的都靠不住，只有钱是实在的。小申，你帮帮师娘。” “没问题，师娘，我不帮您帮谁啊。”申劲松笑得义薄云天。 他把龙玖梅带到易贷的老邱那里，让龙玖梅借钱来购入公司股份。 但是老邱板着脸，不肯借钱给龙玖梅。 “她是我师娘，你就借给她呗。” “那不行，她没有任何可以抵押的东西，坏账了怎么办。” 最终老邱提出，让龙玖梅以杜知秋的名义来借款。 龙玖梅偷来了杜知秋的印章，让对方操作。 她借了两笔，一笔84万，一笔120万，总共204万。 她看着钱转到杜知秋的账户里，又转进另一个人的账户，然后她本人就得到了4%的公司股份。 申劲松告诉她，一年之后，公司的估值就能达到5个亿，这4%的股份就能价值2000万，翻十倍。 龙玖梅简直做梦都会笑醒。 这个时候，是2006年的夏天。 噩梦就是从一个月后开始的。 曾经和蔼可亲的老邱突然有一天上门，凶神恶煞地要求杜知秋还钱。 我现在不是每个月都按照约定在还款么？杜知秋不解地问。 他把退休金拿出来，每个月还一部分本息，这是早就约定好的。 可是你欠了我4979万元，每个月只还几千块钱，是利息都不够的。老邱说。 杜知秋觉得对方疯了。我什么时候欠了你4979万？我总共只向你借了2次钱，一次110万，一次200万，总共310万。 你夫人也向我们借了两次钱，总共204万。 杜知秋看着龙玖梅。 龙玖梅羞愧地低下头，然后恶狠狠地瞪回去。老娘想赚点钱不行啊！有本事你赚钱给老娘花啊！ 杜知秋没当着外人的面和她吵。 好吧，就算加上我妻子借的，这也才514万，你为什么说我欠了4979万？杜知秋问。 你后来又陆陆续续向我借了13笔钱，现在总共欠了我4979万。 龙玖梅知道丈夫不是这种人。 是不是搞错了？她说。 没搞错，每一笔都清清楚楚，有资金流动的记录。 老邱出示了证据。 证据显示，杜知秋总共向易贷借了17次款。 至于莫名其妙多出来的那13次借款，都动用了杜知秋的印章，而资金去向也很明确。 都是流向了杜知秋和申劲松开的公司。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290章 不如杀熟 钱在公司里的话，那还好，就当是小申在帮我保管着，再拿回来就是了。杜知秋自我安慰着。 至于你们，盗用我的印章，伪造我借款的事情，我会报警的！杜知秋发出威胁。 想报警随便。老邱冷笑，印章不是我盗用的，而是你老婆使用的，我有充分的证据，你报警也没用。 杜知秋顾不得先追究对方盗用印章的事。 得先把钱追回来。 他找到了自己无比信任的爱徒，申劲松。 小申，钱还在么？ 钱？申劲松露出和平时一样的笑容。老师，我按照你的吩咐，调集公司所有的流动资金，去收购一家名为“9911音乐”公司，因为这家公司掌握了许多我们需要的东西。 杜知秋差点当场吐血。 他其实早就知道自己被骗了，只是还怀着最后一点希望而已。 他盯着自己的学生。 小申，你想逼死我么？四千多万啊！赶紧想办法帮我把钱弄回来，能弄回来多少算多少！ 申劲松耸耸肩，可惜了，老师，我们已经实现了的对9911音乐公司的完全控股，花费了四千多万的流动资金，收购了对方100%的股份。 这本来可以成为我们公司的一次飞跃。 然而刚完成收购不久，就因为经营不善，已经导致9911公司破产了。 我们握有的9911公司的股份，已经成了废纸。 你……杜知秋吐血晕了过去。 抱歉，老师，我有自己想做的事，我需要钱。 找陌生人太麻烦了，还要花费时间，想办法博取对方的信任。 不如杀熟。 …… 这就是事情的始末。 据龙玖梅说，对方的证据链非常完整。 杜知秋报了警，也让朋友帮忙找了律师，但，没用。 从银行流水来看，那些钱确实都是流入了杜知秋和申劲松公司的账户，然后用于收购9911音乐公司。 甚至9911音乐公司还聘有员工，租有办公场地。 完成收购后，9911公司确实破产倒闭了。 这一切当然都是作假，都是谎言。 但是无懈可击。警方不予立案，律师也只能耸肩。 杜知秋和龙玖梅不知道该如何化解危机。 只能莫名其妙地背上了4979万的债务。 房子早就抵押出去，然后被银行收去拍卖。 头上无片瓦。 一贫如洗……不对，负债累累。 杜爽得知变故后，冲动地提刀想去砍死申劲松。 但申劲松躲了起来，杜爽找到申劲松的一个跟班，砍伤对方，成功地把自己送入监狱，完成了对杜知秋的最后一击。 多重打击下，杜知秋的身体越来越差。 他想挽回局面，却无计可施。 又气得吐了几次血。 几个月后，在2006年底，杜爽被判刑后，杜知秋撒手人寰。 龙玖梅很自责。 正是她偷了丈夫的印章去借钱，才导致对方有机可乘，利用丈夫的印章进行了一系列骚操作，把他们一家整得倾家荡产。家破人亡。 强烈的自责，以及欠巨款的巨大压力让她的精神终于崩溃了。 杜知秋死后不久，她就病情发作。 杜采歌将她送入易康疗养院。 而申劲松，用一系列操作，把从杜知秋那里骗来的钱，分了一小部分给老邱后（这是杜采歌的猜测），剩下的钱用来买下一个当时正处于上升期，叫做“哆来咪”的音乐平台。 他又找来几个星条国的投资者，投了哆来咪的a轮。 果断地烧了几千万之后，哆来咪音乐平台成功地估价10亿，被刚刚得到注资、急于翻身的天亿娱乐收购。 而申劲松也摇身一变，成为天亿的副总裁。 这就是故事的始末。 …… 离开疗养院后，杜媃琦一言不发。 快到学校时，她才语气低沉地说：“哥，那个人太可怕了。你不要和他斗好不好？我们不报仇了，自己过自己的日子好不好？” 杜采歌轻轻笑了笑：“你担心我斗不过他？” “不是啊哥，”乖巧的杜媃琦立刻摆手，“我没怀疑你的能力，只是……” “只是他真太可怕，太多阴谋诡计了。哥，你是好人，玩阴谋诡计，我们不是他的对手。” 杜采歌笑着揉了揉她的小脑袋，“你安心读书，别瞎操心。” 顿了顿，又说：“你知道的，我和你晓晨姐合伙开了公司。我现在自己也在当导演，拍电影。我和你约定，如果你成绩好，就让你在我的下一部电影里客串一个角色，好不好？” 杜媃琦努力挤出笑容：“太好了，一言为定啊哥！你可不许耍赖！” 杜采歌能看到她眼底的忧色。 但他什么也没说。 不和他斗？ 不报仇了？ 那当然是……不可能的。 他和王锦锦、肖钧华已经达成协议。 此外还有宁悦蓉的配合。 按照计划行事，一定可以将申劲松绳之以法。 让他得到应有的惩罚。 …… 将杜媃琦送回学校后，杜采歌赶去一家樱岛风格的私人会所。 之前和颜颖臻约定共进晚餐，让他见见采薇。 杜采歌被服务员领到包厢里时，陈馥芳已经带着采薇到了，颜颖臻则有事要晚点来。 “粑粑！今天子姗欺负我！”一看到杜采歌，采薇就从榻榻米上跳起，扑到他怀里，扭动着撒娇，萌萌地告状。 杜采歌抱着她说了一会话，又问陈馥芳：“小颜最近怎么样？” “夫人挺忙的，情绪起伏也很大。有时候斗志满满，有时候又有些心灰意冷，甚至乱发脾气。”陈馥芳平静地陈述。 杜采歌道：“以你和小颜的关系，听你称呼她‘夫人’，总觉得乖乖的。” 陈馥芳的微笑很淡：“我和她父亲已经离婚了，现在只是她的管家，能有什么关系。再说了，只是一个称呼而已。” “以前我叫她小颜，有一阵子叫她小颖，有时候还叫她小可爱，小颖宝。后来我和她父亲离婚了，本来想离开这个城市，但她不许我走，非要我留下来陪着她。” “我就说那行，我就给你当管家吧。从那时起我就坚持叫她夫人。一开始她不让，但慢慢地我叫习惯了。她也听习惯了。” 杜采歌摸着采薇的小脑袋，小家伙好奇地听着她小陈姨和她麻麻的往事。 “陈姐，小颜现在到底怎么想？她真的放得下她自己从无到有建立起来的远光集团？” 陈馥芳沉吟了一会，含笑道：“她怎么想的，只有她自己知道。不过我很了解她，她是个大气的女人。如果到了需要放手的时候，她能够放得下。” 顿了顿，她又给了杜采歌一些信息：“她父亲的身体已经差不多到极限了，撑不了多久了，现在已经不能理事。她父亲一直希望她哥哥回去接手，但她哥哥就是个玩主，不是能做事的人。” “她父亲一辈子的心血，打造的鸿远集团，实在不想交给外人。所以这几个月，都在做她的工作，希望她能把担子接过去。” 杜采歌在这时插了一句嘴：“鸿远集团也才五百多亿的市值，虽然也算不错了，但是体量比远光集团差多了。而且房地产也不是小颜擅长的领域，她不可能回去接手吧。如果想两头兼顾，她也忙不过来啊。” 陈馥芳道：“夫人有认真考虑辞去远光集团ceo的职务，回去接手鸿远集团。” “啊？” “她说，”陈馥芳咬了咬嘴唇，“你如果真想拍电影，她就给你建一条院线。” 杜采歌张了张嘴，却觉得有太多东西想要说，全部堵在嗓子眼，导致他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他内心百感交集。 这个女人对他，是如此情深义重。 虽然嘴上经常说出各种犀利的话，喜欢和他吵架，但实际行动上，总是在维护他，帮助他。 陈馥芳笑道：“夫人也不仅仅是为你，做商业地产本来就是赚钱的，而且是更好的长线投资，她觉得鸿远集团不应该再继续局限于住宅这一块。鸿远集团毕竟是她父亲的心血，她也不想把鸿远集团卖掉。” “由于她父亲这几年一直身体不好，没有精力管太多；而且她父亲的经营理念也确实有着局限性。所以鸿远集团这几年一直在走下坡路，隐患不少。” “所以夫人打算，由她自己接手，先打理一两年，把隐患都解决。等鸿远集团走上正轨之后，再聘请职业经理人来管理。” 杜采歌还想和她聊聊，可采薇不依了，她不想听这些枯燥听不懂的东西，搂着杜采歌的脖子，要和杜采歌玩摔跤。 杜采歌只好和她在榻榻米上玩了一阵。 颜颖臻没有迟到太久。 采薇刚刚嚷嚷了几句“粑粑我肚子饿了，麻麻怎么还不来啊，你打电话催催她吧”，颜颖臻就及时出现了。 坐下后，她让服务员准备上菜，然后笑吟吟地看着杜采歌：“大导演，电影拍得怎么样了？听说有两个特漂亮的小姑娘天天粘着你，你是不是很开心啊？” 杜采歌仔细看她神情，并没有不悦，也不像吃醋的样子。 估计她是知道真相，没有轻信谣言。 额，如果说她在剧组里安插了线人，杜采歌也绝不会惊讶。 这个女人有这种心机手腕。 “拍摄进度还行，我对质量有信心，回本不成问题。”杜采歌故意避开了“两个漂亮的小姑娘”相关话题。 “三百万的投资，无所谓回不回本。我只希望以后你开启大制作的时候也能这么有信心。据说你准备让你那位亚洲第一歌姬打入樱岛市场？”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291章 军功章里有你的一半 我只想安静地抄书啊正文卷第291章军功章里有你的一半提到段晓晨，颜颖臻这位陈馥芳口中“很大气”的女强人也不免有些阴阳怪气。 “吃饭，不谈工作。”杜采歌不想当着采薇的面，聊男女情感方面的话题。 他如果在采薇面前和颜颖臻争吵起来，不管他有没有理，都是他没理。 颜颖臻也适可而止。 笑吟吟地给采薇重新梳了一遍头发，梳了个丸子头，轻言细语地问了些学校的事情。 采薇自然再次告状，说她被同学欺负。 其实在杜采歌听来那实在算不上欺负，只是两个小女生的小矛盾小打闹而已，不需要家长出手。 很快服务员就开始上菜了。 这边的服务很有意思，模仿了樱岛那一套，女服务员穿着和服，先跪在门口，将木门推开，再低头端着餐盘进来，跪坐在榻榻米上，将碟子放在矮桌上。 离开的时候，也是到了门外，先跪坐下来，将推门拉上，再起身离开。 太有仪式感了。 不过也太繁琐了。 杜采歌不太喜欢这调调。 吃饭嘛，折腾美食就够了，折腾人做什么呢。 吃饭的过程很平淡，只偶尔小声交谈两句。 这里的菜，食材很不错，厨师的手艺也是水准之上，杜采歌吃得非常享受。 颜颖臻不允许采薇吃刺身，只给她吃了点天妇罗，几块煎和牛，一个鹅肝寿司。 等吃完饭，陈馥芳自觉地带着采薇去包厢的一角玩小游戏，杜采歌和颜颖臻喝着麦茶聊天。 “对了，我今天碰到范哥的儿子了。” 颜颖臻笑道：“他又穿女装了？” “你怎么知道？” “我自然打听过的。” 杜采歌摇摇头。这女人太强势了也不好。 “我碰到他的时候，他正和几个创业小伙伴聊产品。你知不知道，他们在做一款社交app？” 颜颖臻点点头：“我知道。不止是他们，我知道有2家小型创业公司正在开发社交app。这还是明面上的，背地里在研发的可能会更多。另外ll公司也在开发ll的移动版。” 关于ll公司，杜采歌了解过，他们目前的控股情况是：远光集团，占股21%。 柔止投资，占股7%。 国内另一家著名投资公司，暮合投资，占股12%。 还有海外的红杉资本占股17%。 另有十来家背景深厚的企业，一共拿去了差不多8%的股份。 其余股份则是在创始人和管理团队手中，以及在股市流通。 远光集团并没有绝对控股，但是有超过50%的投票权。 比如暮合投资和柔止投资，都是唯远光集团马首是瞻。 ll公司开发ll软件的移动版，肯定也是在远光集团的默许之下进行的。 而颜颖臻曾经想让ll开发一款全新的社交app。 “等于说，你在斗争里暂时失利了？ll那边不听你的话了？” 颜颖臻笑了笑，难掩疲惫之色。 她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反而问道：“你觉得范有乔他们开发的社交app怎么样？” 杜采歌笑了笑，摇头道：“和我心目中理想的样子，还有差距。” “但据我所知，那已经是完成度最高，也最贴近你心目中社交app样子的一款了。其他几家公司的产品更差。大部分只是对ll的拙劣模仿，然后尝试移植到手机上去。” 杜采歌喝了一口麦茶，沉吟起来。 颜颖臻起身，挨着他重新坐下，笑问道：“抛开私人感情因素，你觉得范有乔的公司值得投资么。” 杜采歌一时有些犹豫。 他正在考虑该怎么回答，忽然大腿上被一只柔软灵活的小手按住。 他抬头一看，颜颖臻若无其事地注视着采薇，似乎发生的一切和她全然无关。 片刻后，杜采歌倒吸一口冷气，赶紧挪开一点，但颜颖臻马上贴了过来。 “喂喂，说正事呢！”杜采歌狼狈地说。 “没人不让你说正事啊，我在听呢。你还没回答我，你觉得他的公司值得投资么？” 杜采歌刚要说话，突然拉链被拉开，关键点即将被掌握。 “我，我去一下洗手间。”杜采歌猛地站起，狼狈地冲了出去。 杜采歌很清楚，这个坏家伙纯粹是逗自己玩。 等到火气按捺下去，他才回到包厢。 颜颖臻抱着采薇，下巴贴着采薇嫩滑的脸蛋，采薇格格地笑个不停。 颜颖臻抬起眼皮子扫了杜采歌一下，语气淡淡地：“去那么久啊。” 妖女，我为什么去那么久你还不清楚么！ 我继续留在这里会被你玩死的！ “他的产品要继续做下去，就要开始烧钱了。天使轮至少需要500万到1000万的投资，而且这点钱也烧不了几个月，我不太确定他的公司值不值得投资。从和他的谈话来看，他的理念其实很有意思，他的团队也不缺技术，”杜采歌回到桌边坐下，“但是我不确定他的管理能力如何。我知道成功的社交app是什么样的，但我不确定他听不听得进劝告，对他的产品进行一定程度的调整。” 颜颖臻白了他一眼：“你就是想太多，想太复杂。投资个几百万千把万，那算钱吗？哪怕他只有10%的机会成功，天使轮投他1000万也值了。社交app代表着数千亿市值的未来，你觉得用1000万去赌这10%的机会值不值？” “我从不赌。”杜采歌说。 颜颖臻给了他一个更大的白眼：“你少来。你要用5首歌去帮你的亚洲第一歌姬征服樱岛，这不是赌？” “不，并不是，”杜采歌认真地说，“我有99%的把握。” “和你说话真的要被气死。” 顿了顿，颜颖臻道：“我会安排人去和范有乔接洽的。他的为人我很了解，女装什么都别去在意，他是个能成事的，懂技术，也会管理，也会做人。我保证，会让他用心听你的意见，当然不可能完全按照你的意思来。年轻人，总会有点自己的想法。” “如果谈得成，就让柔止投资去投他的天使轮吧。” “其实我还想私人身份投他一点。”杜采歌笑道。 “别贪心，”颜颖臻把采薇递给杜采歌，“你陪她玩一会，等开学了，她念二年级了，就没那么多时间玩了。” “恩。” 颜颖臻继续说，“有柔止投资投他就够了。柔止投资里，有你的一部分。” 杜采歌其实早就在猜测。 比如他在创始中文网的收益都去哪了？ 还有一些漫画版权的收入。 然后听到柔止投资的名字，这个以他和颜颖臻女儿的名字来命名的投资公司。 他就猜测，柔止投资里会不会有自己的份额。 虽然对此有心里准备，但是闻言还是有些震动，甚至有些傻眼。 话说柔止投资在这些年投了不少项目，不说别的，光是拥有的ll那7%的股份就价值近百亿了。 还投了不少别的项目。 虽然占股都不大，3%，5%，但那些公司都发展得太好，细算起来，其实总数额很惊人。 根据他查的那些资料，有人计算过，柔止投资的总体量已经超过了1000亿。 自己如果真的在柔止投资里有一部分股份，岂不是躺着就成为神豪了？ 可惜他虽然找回了不少记忆碎片，但这些记忆碎片里并不包括和柔止投资相关的。 “跟我多说说柔止投资。”杜采歌抱着女儿，心思却有些飘了。 如果自己真的有几百亿，还拍啥微电影啊？ 直接国术流电影宇宙走起啊！ 自己原本担心好演员、好团队不会愿意跟自己混，所以必须积攒资历。 可是如果有几百亿，砸钱就行了啊，谁还会和钱过不去？ 颜颖臻平静地注视着他，忽然掩嘴笑了起来。“就不告诉你！我们可是有协议的。柔止投资的一切，由我负责，你不能过问。” 杜采歌试探着问：“那我想套现一点钱出来，总没问题吧？” 颜颖臻狡黠地一笑：“当然可以啊！只要你知道该怎么才能套现。你可以试试走到柔止投资总经理的办公室，对他说你打算抛售一部分你的股份套现，你看他理不理你。” “啊？” 颜颖臻很潇洒地耸耸肩：“你看，是你自己忘了，可不关我的事哦。” “那我想套现弄点钱怎么办？” “等你想起来再说呗。” 杜采歌也是无语。 就好像是你的远方表叔临终前把你叫到他的病床前，颤巍巍地塞给你一张银行卡，说：“这是张瑞士银行的不记名卡，只认卡和密码不认人。卡里有500亿，可以让你花天酒地一百辈子也花不完。” 你心中狂喜，激动得紧紧抓住表叔的手，静待下文。 表叔继续说：“我无儿无女，这张卡就交给你了，密码是……咳咳咳……” 你等着他咳嗽完，说出密码。 “密码是……咳咳咳咳……密……咳咳……” 然而一阵咳嗽之后，他脖子一抻，脚一抽，就这么断气了，断气了，气了，了…… 密码呢？ excuseme？ 我的密码呢？ 你拿着没有密码的不记名银行卡，陷入沉思。 …… 休息一天后，杜版《那些年》的剧组在17中集合，开始拍摄校园里的一些镜头。 本来17中的高三年级正在补课，是不愿意开放让人来拍电影的。 但据说是逐梦互娱里某位高层找了一个朋友，递了一句话给17中的校长。 “别怪我说话直，你们学校的升学率，其实是没什么指望的，这么多年也就那样了，少补两天课也不会有什么影响。而且拍摄借用你们的场地，是要给钱的。你们高三的老师也辛苦吧？发点奖金不过分吧？还允许你再客串一个角色，让你过一把出演电影的瘾，你觉得值不值？” 校长：“你刚刚说什么？” “客串一个角色？” “不是，前面的？” “你们学校的升学率没指望的？？” “不是，后面一句？” “借用你们场地要给钱的？” 校长：“多少钱？”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292章 鬼吹灯出圈了 在学校拍摄期间，最受考验的其实是刘梓菲。 因为有不少镜头中需要群演出场，而杜采歌把安排群演的任务交给了刘梓菲。 那个演员导演则被抽来专门给小许讲戏。 因为小许的表现越来越好，远远超出了杜采歌最初对她的期望值。 她和姜佑曦贡献的精彩表演，让杜采歌对自己这版《那些年》也有了更高的期许。 同时这也是杜采歌对刘梓菲的考验，和压榨——压榨她的潜力。 几十个人，在教室里静静地坐着听课，或者有少许的走动和打闹。最多也就是操场上展开一些活动。 如果连这点小场面都做不好的话，那怎么去处理几百人的打斗场景，战争场面？ 事实证明，刘梓菲之前辗转各个剧组打杂还是有收获的。 她轻易地承受住了考验，交上了一份及格水准以上，优秀未满的答卷。 几次拍摄多人场景，她都把群演指挥调摆得不错。 杜采歌也没有苛求，二十几岁的年轻副导演，能做到这个程度，已经是可以接受的了。 拍摄工作有条不紊地进行。 在拍摄间歇期，那些学生群演也会跑到剧组的各个角落，化身为一个个的好奇宝宝，向剧组成员发出各种灵魂提问。 剧组里最受欢迎的人就是杜采歌。 虽然其实男生们的目光都很难离开相貌精致无比的许清雅和眼神妩媚撩人的郭令洁，即使在和杜采歌说话时目光也不由自主地瞥向两个女生。 但许清雅大部分时间都是一副生人勿进，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而郭令洁又显得太成熟，侵略性太强。 这些脸皮还不够厚的高中男生自然不敢凑上去搭讪，只能远远地小声议论“神仙姐姐”和“性感御姐”。 而杜采歌受欢迎的原因很简单。 “海明威大大，你也练国术吗？你在水中走，能水不过膝么？” “海明威大大，王超最后会和唐紫尘在一起么？” “我也想练国术，海明威大大，你觉得我适合形意还是太极？” “我看你连太阳穴都没有鼓起，海大，你不是高手吧。但你能写得那么真实，是因为你有师承？能不能把引荐给你的师父啊？” 还有个很虎的高中生，牛高马大，看上去应该是体育生，冲上来就很自信地对杜采歌说：“海先生，我已经练到明劲巅峰了。我们来搭搭手吧！” 额，这……不知道你听没听过一招从天而降的掌法？ 看到学生们对国术这么感兴趣，他突然就想拍一部《功夫》了。 更令他感到意外的是，有学生悄悄告诉他：“前两天教语文的陈老师出事了。他也是看了海大你的书，在苦练国术。可惜他壮志未酬身先死……” “啊！死了？怎么死的？” “没死，没死，我就是打一比方。” “……” “他是被精神病院带走的，据说是他在办公室练功，进步神速，引起了别的老师嫉妒，所以就把他举报了。真可恨。” “……” “哎，挺可惜的，陈老师是名校毕业的，人很聪明，古文基础也好。据说他在课堂上给大家解析《龙蛇演义》里描述拳法的一些文言文，（本世界没有孙禄堂、李景林、杨露禅等人），说得头头是道，深得精髓。可惜，我们本来都有机会学习高深国术的……” “……”杜采歌心想，这举报得挺对啊。你给高三学生补课，结果去解析一本里子虚乌有出来的国术拳法，你这不误人子弟么？ 举报得好！ 如果是在地球上的中国，有人因为看了某本而做出了一些荒诞举动，很可能会被媒体一顿炒作，让那部受到口诛笔伐。 但是大华国这里，文化方面开明、开放一些，也宽容一些，杜采歌倒不担心有人借着这机会来攻击《龙蛇演义》。 他只是感到匪夷所思——为什么会有人照着里的描写来练功？ 这到底是智商需要充费呢，还是一些别的更深层的原因？ 人心，真是复杂难测。 或许他再活一个30年也难以明白人心吧…… 因为许清雅的演技几乎是日新月异，而郭令洁也渐渐找回了状态，成为一名合格的配角。 所以校园场景的拍摄进度很快。 提前两天就完成了这边的拍摄计划，杜采歌便宣布剧组休息一天，然后接下来由刘梓菲带着大家拍一些戏份。 他则准备休息两天后，赶去参加“音乐新力量”的录制。 这几周来，“音乐新力量”成为全民热议的话题。 不但香蕉台首播时的收视率连创新高，现在已经成功破4，让业内人士高呼“狼来了”。 就连在远光视频网的点播，播放次数也每一集都超过了2000万次以上，有1集甚至还超过5000万了。 这可不是2020年的点播超过5000万。 是2008年。 这个数据，十分可怕。 可怕到什么地步呢？ 在地球上的2008年，优酷视频的日点播数刚刚超过1亿。 它拥有那么多的电影资源、动漫资源、mv资源、综艺资源等，各种视频资源，所有的视频的点播加在一起，24小时的点播量是1亿。 从这就可以看出“音乐新力量”火爆到什么程度。 如果说，去年第一季的“音乐新力量”可以说是“一款现象级的综艺节目”，那么今年的“音乐新力量”已经足够让圈内人失声。 整个节目团队，所有关键岗位都遭到了挖角，甚至据传“文创娱乐”已经被多家大鳄盯上，想要收购。 远光视频网也跟着沾光，自从节目开播以来，有2700万人次在远光视频网购买了会员。 如此巨大的新增会员数，让远光视频网的估值提升了好几倍。 另一方面，海明威的新书《龙蛇演义》虽然影响力也很大，甚至被不少读者封为“2008网络第一奇书”。 其收藏还在快速增长，已经突破了90万。 但u1s1，其影响力甚至还不如《鬼吹灯》。 《鬼吹灯》至少已经出圈了，不仅仅是网文圈在讨论。 一些著名的传统作家、文艺圈名人，也在议论《鬼吹灯》。 议论网络，当然是丢人的。 可如果这个网络作家是被诺奖大佬看好的作家，那就另当别论了。 这些著名传统作家、文艺圈名人的影响力辐射开去，导致实体书、有声书的读者，电台听众等都开始在热议这样一个惊悚、冒险、新奇，还略带幻想色彩的故事。 而随着他们的热议，喜欢抓热点的一些网络大v、网络媒体也开始热烈的讨论，逐渐引发了社会的各个阶层对《鬼吹灯》的关注。 就算是平时不爱百~万\小!说、不的人，也会对《鬼吹灯》产生好奇，会萌发想要“一睹究竟”的念头。 想想地球上的《鬼吹灯》曾经有多么火热？ 在蔚蓝星，虽然传播的时间还短，《鬼吹灯》也还没有完本，但热度有过之而无不及。 《龙蛇演义》虽然火热，却还没到出圈的程度，讨论者基本上局限于网文读者，另外还包括少数传统武术爱好者。 所以《龙蛇演义》的热度，比不上《鬼吹灯》的热度。 而《鬼吹灯》虽然已经很热了，却还是没法和“音乐新力量”的热度相比。 这次去录制节目，杜采歌也是带着任务去的，卢旭东、史克俭都拜求他，让他在节目中找机会谈论创始，谈论他那几本。 杜采歌并不介意让《鬼吹灯》和《龙蛇演义》等借着“音乐新力量”的这股劲风，在天上飞一会儿。 但他如果要在节目中讨论这几本书，还得和节目组商量。 否则你说得再多，人家一刀剪掉，你一点脾气也没有。 不过从这阵子和韩艺小姑娘的沟通来看，节目组对他是有所求的。 节目组希望他做一些配合，制造一些话题，来让节目取得更好的效果。 所以杜采歌也放出了信号，愿意做一些交换。 现在已经基本达成了协议。 等到他在节目中谈论《鬼吹灯》和《龙蛇演义》、《诛仙》，《仙剑》，节目播出以后，势必会导致这几本书的成绩再出现一个飞跃。 届时，除了《鬼吹灯》外，另外三本也完全有可能出圈。 休息的这两天，杜采歌其实并没有放松的机会。 公司那边他已经很久没去了，段晓晨各种撒娇，要他必须去参与一两次会议，支持她的一些提案。 和肖钧华、王锦锦也去见了一面，联络感情。 至于携手对付申劲松之事，他们虽然有计划，但计划并不是那么容易实现的。 这不是游戏，申劲松也不是行为刻板的npc。 他有着主观能动性，行为难以捉摸，自身的智力、情商都在一般人之上，不会那么轻易踏入陷阱。 现在肖钧华和王锦锦正在暗中推动一些事情，希望能出现某些局面。 在那些情境之下，申劲松才有可能踏入陷阱。 肖钧华和王锦锦只想在让公司没有遭遇太严重损失的情况下，让申劲松个人遭受严重的经济损失，并且被人质疑其决策和管理，最好申劲松还能触犯法律。 这样才能把申劲松赶出公司，换上他们的自己人。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293章 拄拐杖的年轻女孩 而杜采歌与他们的目的一样，是要把申劲松赶下台。 然后再趁他病拿他命，请宁悦蓉逮捕易贷公司那几个人，通过审讯把申劲松牵扯进来。 而失去了保护伞的申劲松，自然无力再去对抗、阻挠司法程序。 当年的事情才有望被调查清楚，还杜知秋一个公道，让申劲松得到应有的法律惩罚。 但杜采歌不在乎在这个过程中，天亿娱乐会不会受到严重的损失。 或者说，他很乐意在搞申劲松的同时，让天亿娱乐连带着吃个大亏。 所以他和肖钧华、王锦锦虽然结盟，却还是互相提防着。 通过和肖钧华、王锦锦的交流，杜采歌得知，申劲松的能量很大。 他是个长袖善舞的人，几年前在星条国期间就认识了不少有能量的人物。 这两年借助他背后资本的力量，借助天亿娱乐这个平台，更是编制出了一张巨大的关系网。 想要对付他，本来就很难，更何况这个临时的同盟还互相提防着。 但这是非做不可的事。 杜采歌也只能拼命地去提高自己的社会地位，提高自己的话语权，配合肖钧华和王锦锦开展计划。 …… “海明威老师！我好想你哦！”韩艺尖叫一声扑上来，张开双臂，似乎想冲进杜采歌怀里。 杜采歌冷冷地看着她。 在距离杜采歌两步处，韩艺停下脚步，吐了吐舌头：“你怎么不躲。” 在上次拍摄期间，杜采歌已经和她混熟了，说话就比较随意：“我为什么要躲，你要过来抱我，我又没什么损失。” “何止没损失，还会很享受呢，我身材可好了。” “对对，你身材可好了，”杜采歌毫无诚意地附和了一句，看向韩艺身后的摄像机，“开着镜呢？这也要拍？” 韩艺乐呵呵地说：“观众喜欢看你啊，当然要拍。领导说了，对海明威，要多拍，要拍好，要尽量榨取他的价值。他好贵的咧，75万一集，我们得把这个钱赚回来。” 她似乎是在模仿着某位领导的口音，因为她自身并非是白井本地人，上次接触时她也没说过白井话，此时却是用白井方言说话。 不过杜采歌对她的领导并不熟，所以也无从分辨她的模仿是否惟妙惟肖。 寒暄结束后，韩艺高高兴兴地领着杜采歌离开机场，乘坐保姆车前往预订的酒店。 将杜采歌送到酒店后，她还陪杜采歌说了一会话，一起吃了晚饭。 晚饭后，摄像团队准备离开，问韩艺走不走。 韩艺笑嘻嘻地：“我再陪老师聊一会。” 等摄像团队离开后，韩艺立刻跳了起来：“海明威老师，你上次答应陪我逛街的！” 杜采歌愁眉苦脸：“我很累的，让我休息一会行不行啊？” “不行，”韩艺双手叉腰，理直气壮地说，“我们是好朋友，你不能放好朋友的鸽子！” 杜采歌笑了笑。 上次拍摄期间，他就已经没有单纯地把韩艺当作工作上的小伙伴了，确实有一份友谊在。 但要说好朋友嘛，那倒也未必。 在校园里，或许能有短短几天就成为好朋友的。 但成年人哪有这么容易交朋友的？ 谁不是小心翼翼，多番试探？ 只是韩艺确实有种亲和力，让人愿意在她面前稍微敞开一点心扉，说话也随意一点。 所以，杜采歌来评估的话，他和韩艺大概是还没到好朋友的地步，但比点头朋友、酒肉朋友又高出那么一点吧。 “那就去逛逛吧。”对朋友，杜采歌总是会宽容一点。 韩艺兴奋地说：“我带你去逛逛白井这里的步行街，然后去最好的夜宵一条街吃到撑！” 说着毫无芥蒂地挽上他的胳膊。 这举动是非常亲密了，甚至可以说仿如情侣一般了。 但杜采歌感觉得很清楚，她对自己并没有那种男女之爱，也不是想勾引自己，给自己下圈套什么的。 纯粹就是大大咧咧，对自己不太设防，把自己看作“闺蜜”“兄弟”之类的。 人呐，其实谁不希望自己有个没心机的朋友？ 和韩艺在一起的时候，杜采歌就特轻松。 出门时他没做任何乔装打扮。 但是出了酒店，杜采歌以为马上要打车的，但韩艺却跑开，过一会拿了一顶棒球帽、一只pm2.5口罩回来。 非常简单实用的套装。 杜采歌哭笑不得：“我又不是明星，不需要吧？” 韩艺翻了个白眼：“拜托了，你能有点自觉么？你不知道自己现在人气有多高？” 杜采歌这阵子大部分时间是在摄影场地渡过的，但也有在外面吃饭、喝咖啡什么的，并没有遇到过被认出的场面。 “那是在魔都。在白井市这里，你的人气很高的，当地人几乎家家户户都会看‘音乐新力量’，而你的辨识度又高。要不我们打个赌，走一百步就会有人过来找你要签名？” 杜采歌想了想，还是不冒险了。 他们搭车到了步行街附近，韩艺像一只清晨的小鸟，兴奋地叽叽喳喳个不停。 她的声音还算好听吧，而且口才很不错，所以即使有点啰嗦，还不至于让人反感。 杜采歌的话则少很多。 韩艺早就习惯了，她一个人叽里呱啦也说得自得其乐。 逛街的时候，她没有继续挽着杜采歌的手，毕竟是公共场合了，虽然杜采歌做了乔装，但万一被认出来呢？ 她不想给杜采歌制造麻烦。 不得不说，她有时候大大咧咧，但其实很心细。 心不够细，也做不了这一行。 逛了半个小时，韩艺便说：“走，吃夜宵去。” “就不逛了？” “你不是说挺累的吗？我看你确实很没精神，所以今天就放过你吧，吃点东西你就早点回去休息吧。” “其实我已经饱了。”杜采歌摸了摸肚子。 步行街上自然也有小吃摊，杜采歌自然会忍不住买一些尝尝。 啊，绝不是因为嘴馋了啊。 是因为上一世在地球，他也是来过白井市，吃过这里的一些小吃。 比如臭豆腐、兰花干等。 他这次也只是为了对比一下，看看蔚蓝星这边的饮食文化与地球那边有什么差别。 只是为了研究和比较，绝不是因为嘴馋啊。 “你才吃了那么点就饱了啊？怪不得你那么瘦。”韩艺鄙视地看了杜采歌一眼。 杜采歌也早就见识到她的战斗力了。 韩.大胃王.艺。 难得的是她的身材还保持得非常好。 该凸的地方凸，该细地方的细。 作为一个并非模特/演员/歌手/网红/瑜伽高手的普通职场女性来说，她的身材真的算得上90分了。 当然与靠脸蛋和身材吃饭的明星们自然是没法比的。 “那就送你回去吧。” “不用送了，你一个女孩子回家太晚也不好，你自己走吧，我搭个车就行了。”杜采歌拒绝道。 “那不行，你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的，我不能放任你一个人。” 杜采歌啼笑皆非：“我又不是娇弱的女孩子，你担心什么呢？” “你可能会和人冲突啊，或许会迷路啊，”韩艺认真地说，“哪怕是十万分之一遇到意外的概率都不行。你是来录制节目的，绝对、绝对不能发生影响录节目的事。” 既然她搬出了“工作”这个理由，杜采歌就偃旗息鼓了。 因为他也是非常尊重工作的人。 他们往步行街外，打车的地方走去。 走了几步，杜采歌的目光落在一个有些熟悉的背影身上，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韩艺自然注意到了，顺着他的目光看去。 很快那个背影稍稍转身，露出侧脸，韩艺便笑了起来：“这都能遇到熟人呢。是她吧，没错吧？通过复活赛被你选到咱们战队里的那个王茜。” 杜采歌驻足停留，看着那个背影，没有说话。 那是个微胖的年轻女孩，穿着白色纯短袖t恤，下身是长牛仔裤，带着书卷气。 她走路的时候足尖有些拖地，显然腿脚不灵便，只能拄着双拐来辅助。 杜采歌的目光变得复杂起来。 确实是王茜。 这个叫王茜的女孩子并不是一个人，她身边有好几个青年男女，有说有笑，不时走进一个临街店面看看。 “那些应该是她同学吧，”韩艺似乎在自言自语，“她的资料上写着她是魔都人，在这里的南襄大学读书。你对南襄大学熟悉么？其实南襄大学以前的排名很高的，这几年才有点不行了。不过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毕竟也是985学校。” 她叽叽喳喳了几句，才发觉杜采歌情绪有些不对劲。 她扭头注视了杜采歌半晌，有点担忧：“你怎么了？没有不舒服吧？” 杜采歌勉强笑了笑：“没事。你知道她的身份么？” “她的身份？她有什么身份？”韩艺显得很疑惑。 见她表情不似作伪，杜采歌才收回目光。“她是通过海选进来的吧，据你所知，有没有人特别关照让她入围？” 韩艺侧着头想了想，果断摇头：“没有，我很确定没听说过。怎么，她很特殊么？” 杜采歌没有回答。 其实上次录制节目的时候，他就注意到了这个叫王茜的女孩子。 但当时他只是觉得这个女孩看自己的目光有些复杂，并没想太多。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294章 我是无名之辈 他还记得，王茜第一次表演的时候，选择的歌曲是他词曲、张卓薇唱的《星星点灯》。 她的嗓子还好，但并不是太有特色。 而且唱功一般，一听就知道不是专业出身。 总之，差强人意吧。 所以当时只有苏曼芫转身了。 杜采歌当时并没有去留意苏曼芫，不过后来在电视上播出时，导演给了苏曼芫当时的表情一个特写。 她眼睛睁得很大，脸颊的肌肉发紧。 虽然挂着微笑，但善于辨识情绪的人都看得出，她的笑容有些僵硬。 似乎是感到很意外。 而王茜对苏曼芫的态度并不好。 甚至可以说很恶劣。 她拒绝选择苏曼芫。 “我并不觉得你有什么可以教我的。我也不想向你学习什么。”这是王茜的原话，播出时并没有剪掉。 说这话的时候，她的脸上有明显的厌恶表情。 当时还引起了网络上的热议，许多苏曼芫的粉丝都对王茜口吐芬芳。 一些中立观众也觉得王茜对导师太不尊重了。 而杜采歌正是因为王茜怼了苏曼芫这一句，在后来复活赛的时候，王茜才刚开口唱了一个音他就转身了。 他想的是，只要能给苏曼芫添堵，他都不介意用上一些小手段。 而这个叫王茜的女孩子，虽然没什么特色，并不强，但也不至于说是差到会让人觉得选了她就代表太没有鉴赏力。 可是他转身后，王茜立刻停止唱歌，眼神复杂地望着他。 直到主持人开口，提示她必须表演完，她才接着演唱。 而别的导师都没有转身。 等王茜唱完，主持人问她，海明威老师为你转身了，你是否愿意进入海明威老师的战队。 她在那里站了足足一分钟，一直和杜采歌对视，看得杜采歌都有些心虚忐忑了，严重怀疑是不是原主曾经调戏过这个小妹妹。 主持人催促了几遍，她才低下头，声音沙哑地给出答案：“好。” 谁也不知道，她好好的为什么突然声音变得沙哑了。 直到王茜的画面在电视上播出，段晓晨、颜颖臻、范玉弘和邹国勇都打电话来询问情况，杜采歌才知道自己遇到了什么样的麻烦。 他有些怀疑是香蕉台，或者说是节目组故意安排的，想要搞个大新闻。 可是这阵子他和节目组沟通中，又隐隐感觉到不是这么回事。 这究竟是凑巧？还是有人故意安排？ 总之，定时炸弹迟早会有爆炸的时候。 他躲不过去的。 朋友们都劝他赶紧把王茜淘汰掉。 他却犹豫不决。 杜采歌叹了口气，对韩艺笑道：“我们走吧。” 韩艺略微皱眉看了他半晌，才说：“你有什么事都可以对我说的，我们是好朋友，如果你有不开心的，我可以陪你喝酒……啊今天不能喝酒，亲戚来了。你喝酒我喝饮料吧。” “总之呢，人活着最重要是开心。要是有什么不开心的，就赶紧说出来，说出来就会好过一点。” “我嘴巴很牢的，你的秘密在我这里绝对安全，放心吧。”说着，她将手指靠近嘴唇，做了一个拉拉链的手势。 杜采歌虽然把她看作朋友，但朋友根据亲密程度也有三六九等，她还不属于杜采歌可以完全信任的范围。 所以杜采歌只是笑了笑：“我不是那种遇到了事情就需要宣泄的类型。行了，我没事的，自己能处理。时间不早了，赶紧回酒店吧。” 经过这个小插曲，韩艺也没了心情。 在出租车上，她反常地安安静静。 而杜采歌一直看着窗外，在沉思着什么。 把杜采歌送到酒店，韩艺再自己搭公交车回去。 这个时间的公交车已经不拥挤了。 她坐在后排，随着公交车摇摇晃晃，想的却是，“海明威老师为什么表情会那么奇怪？他上次转身挑选王茜的时候，明明表情很平常，根本不认得王茜。” “这个王茜身上一定有什么秘密，我得挖出来才行，不能让她影响了海明威老师的状态。啊，该不会是海明威老师潜规则她了吧？” 想到这，韩艺努力回忆了一下杜采歌的表情，又摇摇头。“不像是。而且她也不算漂亮，只是耐看，清秀。而且她还有残疾。海明威老师总不可能这么重口味吧。” “先去调查一下她的详细资料。实在不行的话，明天直接找上她问个清楚！” …… 次日上午，赛制第二阶段的录制开始了。 不过这一阶段的录制就不是一次录个两天，然后剪个6期节目出来了。 从现在开始，节目进入淘汰赛阶段，每一期要录制一到两天。 录完后休息几天，选手也经过训练和磨合，还要留给导师调教弟子的时间，再进入下一场淘汰赛。 然后从第12期开始，全部是现场直播。 这也意味着，在杜版“那些年”彻底完工之前，杜采歌将要频繁地穿梭于两地了。 清早，韩艺就买好了早餐——包子、油条、绿豆粥，还有白井市特色的猪油拌粉，来到杜采歌的酒店房间。 虽然酒店是提供早餐的，价格肯定比她买来早餐要贵。 而且肯定花样更多，品质或许也会更高。 但这是她的一份心意。 杜采歌可以不吃，但她不能不买。 杜采歌也早早地起来了，拉开房门时，看着她手中辣么多的早餐，一时无语。 “韩艺小朋友，你是想把我喂成猪么？” 韩艺格格笑道：“又不用你全部吃完。你吃不完的我带到台里去，肯定有不少人忙得没时间吃早餐的。” 杜采歌就吃了那碗撒了点鲜红剁辣椒和绿色葱花，一看就让人有胃口的的猪油拌粉，喝了绿豆粥。 “我以前其实吃不惯白井这里的宽粉。不过放下成见，感觉倒也还不错。”放下一次性碗筷后，杜采歌擦了擦嘴，还有些回味。 “关键是我买的这一家是老字号，味道特别正宗。你以前恐怕是没找对地方吧！”韩艺笑眯眯地说。 杜采歌认真地想了想，点头：“应该是这样。确实味道不一样。” 韩艺趁机打量，见他精神尚好，似乎没再受到困扰，便放下心来。 “那我给你说一下今天的录制计划吧。” 杜采歌立刻挺直，认真倾听。 虽然之前节目组发了一份到他的邮箱，但肯定还是韩艺亲口解释一遍能让他把握得更准。 …… 与此同时。 香蕉台。 15名男男女女聚集在一个宽敞而灯光明亮的房间里。 他们全部是海明威战队的成员。 他们做着各自的事情，有人在低声聊天，有戴着耳机听歌，有人躲在角落沉思，有人在冷静地打量其他人。 他们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将是竞争对手——15人中，只有9人能够进入下一环节。 是的，在战队之间的对抗开始之前，首先将在内部进行淘汰。 根据节目的赛制，在这一期当中，队伍中将有1人被海明威指定为队长，另外14人捉对厮杀，其中7人将被淘汰出局。 队长加上胜者组的7人，再加上被观众投票复活的1人，挺进下一回合。 再厮杀一场，剩下最后四人将在海明威的带领下，与别的导师带领的战队进行对战。 王茜坐在角落的小椅子上，两只拐杖靠墙放着。 安安静静，表情恬淡。 既不与他人交谈，目光也不在他人身上停留。 似乎很满足现状，享受着片刻的安宁。 一道淡淡的影子投在她身上。 王茜抬起头，看到了那个传闻是星二代，长着一张完美无瑕脸蛋的少女。 对方穿着小一号的修身白色t恤，将上半身的身材完美地勾勒出来。 这t恤极短，只要做出抬手、挺胸等动作，就会露出她平坦光滑的小腹。 对方的下半身穿着一条洗得发白的短裤，露出因长期舞蹈训练形成的结实、修长的腿。 健康的白皙肌肤散发着特殊的色泽，能牢牢地吸引住雄性生物的目光。 王茜打量的目光飞快地在对方身上掠过，只在腿部隐晦地停顿了片刻。 对方再漂亮，皮肤再好，或者家世再好，她都不羡慕。 她唯一羡慕的，是对方这一对健康的大长腿。 她多希望自己也能重新拥有一双这样健康的腿……哪怕没有这么漂亮，只要能让她在海滩上迎着晚风尽情地奔跑，她愿意为之付出一切代价…… “谢韵姿。”王茜记得队伍里每个人的名字。 而这位谢韵姿更是让人记忆深刻。 她的《蝴蝶泉边》在业内评价很高，被认为是冉冉升起的新星，有可能在流行乐坛上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她的声线非常有特质，唱功也是王茜自认为望尘莫及。 她的相貌，她的身材，足以让世界上大多数女人嫉妒。 许多人都说，即使没有任何背景，谢韵姿的综合实力也足以预定一个四强席位。 甚至有望冲击冠军宝座。 谢韵姿居高临下，双手交叠在胸前，目光冷淡地看着她。 少女感十足的气质，让她在这15人之中鹤立鸡群。 很多人都投来好奇的目光，不知道她为什么找上队伍里唯一的残疾人。 “你以前认识海明威。”谢韵姿用的不是疑问句，而是陈述句。 王茜的嘴角抽了抽，似乎是努力想展露一个笑容，但却笑不出来。 “但是他却好像没有认出你，”谢韵姿的脑袋轻点，表情有些玩味，“你到底是谁。” “我只是无名之辈。”王茜低下头。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295章 这不公平！ “我知道你是无名之辈，但你究竟是谁？你为什么要来参赛。”谢韵姿居高临下，目光死死地盯着王茜，极有压迫感。 王茜忍不住往后缩了缩。 “我警告你，”谢韵姿压低了声音，“如果你想对海明威老师不利，趁早打消这个念头。海明威老师心胸宽广，不会和你计较。可我不同，我是个小女人，我会和你计较到底。” 王茜勇敢地抬起头，目光中有着浓浓的不解：“他只是给你写了一首歌而已，你为什么……” “不为什么，”谢韵姿语气淡漠，“我觉得他很酷，而你……直说了吧，我很讨厌你。根据赛制，接下来将是队内厮杀。我会挑你做对手，这一轮就把你淘汰。不管你有什么目的，有什么企图，都注定落空。” “我没有企图，”王茜移开目光，声音有些弱气，“我只是……想站到舞台上，唱歌给大家听。” “我不相信你，”谢韵姿缓缓摇头，“我会向老师提出，和你单挑。” “挺好的，你那么美，声音也那么好听，如果是被你淘汰，我会欣然接受，没有任何不甘。” 谢韵姿抿着嘴唇，又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我不在乎你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总之，你马上就要出局了。”说完马上转身，骄傲地昂着头，走向余鱼。 “又见面了。”对待余鱼，骄傲如她，也露出一丝慎重，和认同。 在初选时，余鱼展现出的实力，是会让所有志在问鼎的人心生警惕的。 她伸出洁白柔软的右手表示友好，“接下来请多指教。老师这一组里，第一名估计会从我们两人之间决出了。让我们努力为老师带来一个冠军吧！” 谢韵姿这一番目中无人的话，让旁边几个人都感到不悦。 虽然他们承认，谢韵姿说的是事实。 在海明威这一组的15人里，谢韵姿的演唱实力能稳稳排入前三。 而容貌方面更是艳压群芳。 别小看了容貌的作用。 等到进入战队对抗阶段，采取直播模式，观众投票占据很大分量的时候，就知道一张漂亮的脸有多么重要了。 而且关键谢韵姿的美不是那种性感妖娆型的，而是少女感十足，显得很清纯。 性感妖娆型的美女虽然会得到一些男性观众的票，但却会被女性观众抵制。 而众所周知，类似节目的投票比例中，女性观众的票数会比男性观众高得多。 而余鱼的唱功和嗓音，也是足够让人惊艳的。 所以谢韵姿说小组第一将会在她和余鱼之间决出，听到的人虽然不高兴，但却无从反驳。 余鱼则有些不知所措，小心翼翼地和谢韵姿柔若无骨的手握了握，怯生生地说：“你很厉害，长得也漂亮，我不一定是你的对手。” 谢韵姿嘴角勾了勾，露出一个自嘲的笑容：“队长肯定会是你，所以你谦虚什么？” 余鱼手足无措起来：“我，我我，我当不了队长。” 谢韵姿那两道柳眉有点无精打采：“你是海明威老师的正牌弟子，队长不是你，还会是谁？” 她这句话，立刻激起了轩然大波。 一个看上去很老成，这一组年龄最大的男生上前两步，大声质问：“你说的是真的？她真的是海明威老师的弟子？正经拜师的那种？” 谢韵姿白了他一眼。“当然。” “这不公平！”那个男生愤然说，“海明威肯定会指定她晋级！” 他连“老师”这个称呼都不用了。 谢韵姿脸上浮现出嘲讽的冷笑：“有什么不公平的？朱原新你这样的渣渣，纯粹是因为每个队伍必须要有15人你才勉强入围，难道你还指望晋级不成？” “你！”朱原新怒目圆瞪，“你也是通过复活赛进来的！” “人与人的实力不能一概而论，”谢韵姿不耐烦起来，“少说废话，要不第一轮我就和你单挑吧，你这样的废物留在小组里是对海明威老师的侮辱。” 别的人本来也觉得不爽，但是既然有人出头，大家都乐得先观望一阵。 这时谢韵姿和朱原新怼起来，正合他们心意，一时间竟然没人去劝阻。 余鱼倒是有心去劝，只是她在旁边喊了几声，声音都小得像蚊子嗡嗡嗡，大家都没注意到…… 朱原新被谢韵姿的话气得发抖，眼看冲突要进一步升级，这时房门忽然被推开。 一个美丽大方，穿着职场套裙，笑容很有亲和力的女孩走了进来。 而她身后还跟着摄像，以及两名跑腿打杂的工作人员。 这个女孩他们都认识，是节目组给海明威配的助手韩艺。 不知是没有看到谢韵姿和那个朱原新之间的剑拔弩张，还是不在乎，她笑眯眯地对大家招招手打了个招呼：“海明威战队的各位帅哥美女，大家好！请大家过来一下，我有一些事情要宣布。” 这些选手迅速靠拢，就连王茜也撑着拐杖快速过来。 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力后，韩艺瞥了一眼王茜，面带笑容，简明扼要地说：“根据节目组的赛制安排，接下来要进行的是战队内的选拔和对抗。” “今天你们可以进行一些准备，明天的话，将由海明威老师指定一名种子选手。” “种子选手不用参与竞争，自动晋级。其余14人将由海明威老师指派进行两两pk。并由海明威老师和现场评审团评估，选出7名胜者晋级下一轮。” “另外，从明天开始，8名晋级的选手，就将住在节目组安排的房间。” “在此期间，你们会接受海明威老师的指导，以及节目组请来的一些声乐老师、舞蹈老师的免费指导，可以自由安排时间进行练习。直到被淘汰，或者走到最后。” “我衷心地希望，冠军将诞生在我们组。” “大家还有什么疑问么？” 她话音刚落，那个叫朱原新的男生就站出来，大声说：“我有疑问！我觉得不公平！” 摄像机立刻对准了他，韩艺含笑看着他：“你觉得哪里不公平？赛制文件之前已经发给你们了吧。” “我不是说赛制，”朱原新摇摇头，“而是……有些人身份特殊，我觉得这样不公平。” “哦，具体一点。”韩艺仍然保持着笑容。 她并不担心对方说出什么令节目组难堪的话。 这又不是现场直播，最后是要剪辑的。 “她！”朱原新指着余鱼，大声说，“我听说她是海明威老师的弟子！” 余鱼立刻不安地低下头，甚至不敢大声反驳。 韩艺笑道：“这我就不清楚了。不过，假设这是真的吧，然后呢！” “然后，然后海明威老师就可以指定她不参加竞争就晋级啊！这对我们不公平！你们说是不是！”说到最后，他试图激发其余人的同仇敌忾之心。 但是让他失望的是，有人抿着嘴微笑，似乎在看好戏。 有人面无表情，漠不关心。 有人眼神有些闪烁，似乎有些意动，但并没有实际行动。 韩艺愉快地笑了。这么棒的插曲，简直是上好的素材啊。真是瞌睡来了有人送枕头。 “就这？”她挑了挑眉毛，“还有其他人认为这不公平吗？有没有？” 没人回答。 朱原新捏紧了拳头，感到被背叛的愤怒。 他明明是在为大家出头，可是为什么没人站出来支持他！ 这一刻，他觉得自己就像是向风车发起冲锋的唐吉柯德，可悲又可笑。 韩艺笑得更开心了：“看来没有别人觉得不公平。那么，我问你一个问题，朱原新同学，你觉得这位余鱼同学有什么深厚的家庭背景？是不是家里很有钱？或者很有权之类的。” 朱原新愣了愣，摇摇头：“没有。” 大家在登场时，都公开过基本资料。 这个叫余鱼的女孩子出身农村，中专学历，看她一身的穿戴，她的谈吐气质，也不像是出身于有钱有势的家庭。 “那你认为，海明威老师会不会是因为她背后的家庭背景，才收她为弟子？”韩艺继续追问。 朱原新很想说“是”。 但如果真的说了“是”，那只会让大家觉得他是傻瓜。 朱原新狼狈地摇摇头：“不会。” 韩艺乘胜追击：“所以，海明威老师是因为她的音乐素养，才会收她为弟子吧。” 朱原新沉默了一会，低下头，艰难地吐出一个字：“是。” “既然这样，有什么不公平的呢？我们这本来就是一档以音乐来决胜负的节目啊。而且你只要表现出比她更好的音乐素养，你也能打动海明威老师，成为他的弟子，然后享受到免试晋级的优待啊。” 朱原新沉默不语。 谢韵姿冷笑道：“和他废话什么？他就是个没有实力，只会耍嘴皮子的傻子。” “你！”朱原新愤怒得脸都涨红了，却无从反驳。 “好了，”韩艺打圆场道，“你们都是同一个战队的，如果你们都能晋级的话，接下来还有很长一段时间要处于同一屋檐下。甚至如果你们能进入本组的四强，还要携手迎战别的战队。所以，不要起内讧了，一致对外吧。” “今天有4个房间可以分配给你们进行练习。下午14点，请到这里集合，海明威老师要对你们说话，进行分组，并且指定明天的比赛曲目。” 不少人目露期待之色。 而一直在留意王茜的韩艺注意到，这个女孩低着头，右手的指尖在把玩着什么。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296章 你来当队长吧 我只想安静地抄书啊正文卷第296章你来当队长吧海明威组的15名临时成员，在工作人员的指引下，分别前往四个练习室进行简单的训练。 临阵磨枪肯定是没什么意义了，如果想在舞台上秀一手绝活的，肯定早就私下练习过了，肯定不会这时候拿出来给竞争对手看。 不过稍微吊吊嗓子，活动筋骨，保持状态，还是有点作用的。 在这档节目中，舞蹈是加分项，这一点与地球上的“中国好声音”不一样。 “中国好声音”的标签是“纯粹的声音”。 而“音乐新力量”则认为，音乐舞蹈不分家。 不过为了公平起见，舞蹈的加分权重并不高。 毕竟，那些民间选手大多是不会舞蹈的，而各大娱乐公司的练习生、刚出道的新人却比较擅长舞蹈，经过了长期练习。 如果加分权重高了，会不太公平。 谢韵姿之前和余鱼的交流中，显得对余鱼还算推崇。 但在挑选练习室的时候，她却避开了余鱼。 也避开了王茜。 韩艺带着摄像在四个练习室之间来回走动，不时停下和某位选手交谈几句，搜集节目素材。 她是极健谈的，笑容又特别能感染人。 所以即便是很内向的选手，与她相处一阵后，也会多说上几句。 走了几圈，她让摄像去休息，自己信步走动。 不知不觉，来到王茜面前。 王茜并没有在练习。 她还是坐在角落，将两条拐杖放在身旁靠墙，看着正在练习、走动的几位选手，神色平静，不知在想些什么。 “你不练习一下么？时间很紧迫哦。”韩艺笑道。 王茜勉强抬了抬眼皮子，看了她一眼，平静地说：“韩老师，我练习也没用，我又不是专业的。而且我这身体……我就没想过晋级，只要能站在台上，好好地唱完一首歌，我就满足了。” “好好地唱完一首歌么？”韩艺笑了笑，“只是这样？” “只是这样。” “你之前可不是这么说的，”韩艺在她旁边坐下，轻轻弯腰捶了捶腿，“第一轮开始前，你们不是都被问过一个问题么，问为什么来参加比赛。大家的回答都是，想展现才艺，想挑战自我，想要一朝成名天下知，之类的。” “但我记得你当时的回答很与众不同。”她的目光落在王茜那张仅仅称得上清秀的脸上。 王茜没有回避她的目光，表情和语气都很平静，没有丝毫波澜：“我不觉得有什么与众不同的，而且我当时的回答和现在也不冲突。” 韩艺那对漂亮的柳眉挑了挑。 “当时我说，我参加比赛是为了实现自己很久以来的梦想，将不可能化为可能。你以为我说的是要晋级？要夺冠？” “难道不是？” 王茜的嘴角抽了抽，清澈的眸子里露出一些畏缩，似乎回忆起了一些让她感到痛苦的事情。 沉默了好一会儿，她才开口：“不，韩老师，你不懂。” 她认真地说：“对我来说，能够靠着双拐站在舞台上，大声地唱歌，唱给全国的观众，这已经是化不可能为可能了。” 韩艺皱了皱眉，“什么意思？” 王茜微微一笑，那笑容里有多少心酸多少苦涩。 她没有说话，似乎也不打算回答。 韩艺又追问一句：“你想表达什么？” “没什么。”王茜摇摇头，不想多说。 韩艺知道，今天从王茜这里是得不到答案了。 她低头看了看王茜的腿。 王茜穿着一条长牛仔裤，套一双国产高端品牌“千里”的运动鞋。 她的腿很瘦，瘦得和竹竿似的。 而王茜本人却是微胖的体型。 “你的腿……”韩艺压低声音问，“是得了病，还是？” “一次意外，”王茜的声音很冷，“韩老师，如果没别的事，我想做一些练习了。” 见她下了逐客令，韩艺略有些惊诧。 不过很快她就恢复了笑容，点点头：“那你安心练习，希望你能顺利进入下一轮。” “谢谢。”王茜的声音还是很冷。 韩艺起身往外走，心里思忖：看来王茜的腿是因为意外受伤而残疾的，而且这件事在她心里留下了很大的阴影，到现在都不愿意谈论。 那长长的牛仔裤，或许就是为了掩饰腿上难看的伤疤。 再联想到之前王茜所说“对我来说……这已经是化不可能为可能了”，韩艺有所明悟：看来王茜当时伤得很重，甚至被医生断定不能靠自己的力量行走。 能恢复到现在拄着拐杖、拖着脚尖走路，她已经是付出极大的努力去复健了。 不过……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呢。 我只关心，这个残疾的女孩，到底和海明威之间有什么联系？ …… 中午的时候，节目组的工作人员送来了盒饭。 菜色还不错。 而且有好几种组合可以选。 不管是喜欢吃辣的，还是不能吃辣的，都不至于陷入无从下口的窘境。 u1s1，这盒饭比杜采歌剧组的盒饭还好那么一点。 节目组对选手们没有亏待。 选手们各自端着盒饭，或狼吞虎咽，或秀气地小口品尝。 谢韵姿却是提着自己的盒饭，就像中学女生和闺蜜一起吃饭一样，找到余鱼，又不知从哪搬来一只纸箱充作饭桌。 “我们一起吃饭。” 余鱼显得有些局促。 谢韵姿却是已经打开了自己的盒饭，看着那些饭菜，皱了皱眉，没什么胃口的样子。 “你明天应该会免试晋级，不过为了以防万一，你最好还是准备一首歌。你准备了哪一首？” 余鱼眨了眨眼。 谢韵姿心想，她虽然不漂亮，但是一对眼睛却是很好看。 “我……我想唱红色高跟鞋。”余鱼好不容易憋出一句话来，脸都红了。 “不错，那首歌很好听。你会重新编曲吗？还是只调整一下唱法。” “不重新编曲，”余鱼低着头，“我……我没信心改动老师的曲子。” “你傻啊，肯定让海明威老师替你改啊。”谢韵姿用恨铁不成钢的语气说。 一顿饭吃完后，余鱼才逐渐放开，也能和谢韵姿有说有笑了。 “老师对你真好，”余鱼说，“蝴蝶泉边太美了。” “花了我800万呢。”谢韵姿皱了皱眉。 余鱼被这个价格吓住了：“800万？太贵了！” 谢韵姿不以为然地笑了笑：“我以前也这么想。不过现在我知道了，这个价格其实物超所值的。这首歌销量非常好，而且让我一举成名了。说到底，还是我赚了。一首好歌，真的可以改变一个歌手的生涯轨迹的。” 饭后他们休息了一会，1点半就被叫到之前的那间大练功房。 15名选手交头接耳，期待着接下来和海明威老师的见面。 他们频频伸长脖子看着门口，快到2点的时候，海明威终于在韩艺的陪同下，低着头匆匆走入，摄像机跟在后面拍摄着。 站在大家面前的海明威显得很平和，没有盛气凌人，没有所谓的“明星气场”，他点点头，含笑道：“大家好，很荣幸你们选择了我，愿意成为我战队的一员。” “很荣幸您选了我们才是。”有机灵的人马上说。 “是啊，感谢老师为我们转身。” “谢谢老师。” “十分感谢老师。” 选手们七嘴八舌地说。 当然，从人情世故上来说，他们感谢杜采歌是对的。 没有杜采歌选中他们，他们哪来的露脸机会？ 如果他们以后有人能进入四强，一朝成名天下知，像上届四强那样签约大公司，被公司重视，成为各大厂商的宠儿，接商演、接代言接到手软…… 那也得感谢杜采歌的知遇之恩。 要真是抱着“老子是一块绝世好玉，你选中老子算你眼光好”这种想法的nt儿，根本就走不到这来。 早在海选阶段就会被淘汰了。 怎么也不可能把那样的nt放到正赛阶段来。 “我不是很懂音乐。”杜采歌说。 选手们都配合着笑了起来。 老师想装哔怎么办啊？ 当然是笑着捧场啊。 捧哏懂不懂啊？ 当然，他们并不知道，杜采歌不是自谦，也不是装哔。 “所以，在音乐方面，我很难给你们太多指点。这阶段的练习，就让你们的队长来负责安排吧。” “至于队长人选……” 选手们早有心理准备，知道他将说出“余鱼”这个名字。 可是杜采歌的目光却瞥向谢韵姿，“小谢，你受到过完整的声乐训练和舞蹈训练，所以就由你来担任队长，负责整个战队的训练。” 不止是选手们都傻眼了，就连谢韵姿自己都傻眼了。 且不说余鱼才是杜采歌的亲传弟子。 谢韵姿现在也有一些自知之明，她之前把杜采歌得罪得那么惨，杜采歌在选人的时候都不想要她，对她的排斥已经非常明显了。 所以她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杜采歌怎么会指定自己做队长？ 但是看到别的选手的目光都集中在自己身上，谢韵姿明白，自己并没有出现幻听。 杜采歌瞥了她一眼，目光有些冷淡：“不过我不会给你免试晋级的机会。你想要晋级？得在竞争中获胜才行。如果你被淘汰了，我会另外再指定队长。” 一席话，立刻激起了谢韵姿的好胜心。 “我会当好队长，并且成为最终四强的！”她大声说。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297章 我知道你是谁！ 我只想安静地抄书啊正文卷第297章我知道你是谁！杜采歌让谢韵姿当队长，并不是他对谢韵姿有多少好感。 在他心目中，谢韵姿就是一个不知好歹，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屁孩。 只不过在初选阶段，谢韵姿的表现让他多少有点刮目相看，所以才把谢韵姿选入组中，给她一个机会而已。 至于指定队长，这个组的15名选手中，确实是谢韵姿的唱功最扎实，舞蹈基础也是最好的。 权衡利弊后，杜采歌才做出这个决定。 此时对谢韵姿的豪言壮语，杜采歌没有半点兴趣，冷淡地点点头：“那么大家都知道赛制以及明天的安排了吧。” “明天的节目中，将出现99人的现场评委。除了我指定一人免试晋级之外，其余14人要两两捉对pk，由我和现场评委进行打分，将得分做一个加权后进行对比，决定谁能晋级。emmm，其中我的评分会权重更高一点。” 选手们静静地听着。虽然他们早就知道了，但此时有摄像机在拍摄，他们不愿在摄像机前表现出丝毫不尊重。 “那么总共将有8人进入到下一轮，有7人会被淘汰。” “被淘汰的人，还会有复活机会，那将由电视机前的观众投票决定。” “明天的比赛，将会剪成两期节目播出。但是在明天的比赛结束后，你们不会解散，而是由节目组统一安排食宿，每天安排训练。” “我会参加你们的一些训练，但更多的时候，是由你们的队长来负责。” 停顿了一会，杜采歌才继续说：“那么说到明天的对战安排。有的队伍可能会通过抽签之类的方式来决定。咱们的战队呢，这样吧，你们现在每个人来唱一首拿手的歌，我会进行打分，然后根据打分做出对战安排。” “给你们半个小时准备，把选好的曲目交给韩老师。” “王茜，”杜采歌的目光第一次落在残疾女孩的身上，“你不用准备，这一轮的免试晋级名额我打算给你。” 选手中顿时有些骚动。 他身后一直一言不发的韩艺也用力地眨了眨眼睛。 主要是这个人选太出乎意料了。 之前杜采歌选择谢韵姿当队长，虽然大家也不是很理解，毕竟余鱼才是他的亲传弟子。 可谢韵姿确实是有实力的，让她当队长，大部分人还是服气。 可是让王茜免试晋级？ 大家都会心里掂量。 凭什么？ 她比老子/老娘强在哪里？ 难道是潜规则？可她相貌一般，没胸没屁股，潜规则也不会找她那样的吧。 要说潜规则谢韵姿还差不多。 因此当杜采歌宣布这个决定后，选手们的神色都很怪异，好几个人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些什么。 然而最先开口的却是王茜本人。 她的语气有些激动：“我不要。” “啊？” 不止是杜采歌诧异，别的选手也很吃惊。 你心里有点笔数行么？ 就你那实力，如果不让你免试晋级，你觉得你能赢哪个？ “我不需要你给我特殊的照顾。”王茜一字一顿地说。 她抬起头，与杜采歌对视。 杜采歌还是第一次认真地打量她。 她的脸只能说是清秀，称不上“美丽”。 但是她那张并不美丽的面孔上，散发着一种非常特殊的光彩。 杜采歌不擅长看懂别人的表情或眼神。 但是从她的脸上，从她的眼神中，杜采歌能清晰地感觉到“坚毅”。 她是他所见过最坚毅的女孩。 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下移，落在她的腿上。 “何必呢。”他叹息说。 “我从没想过要赢得冠军，进入四强之类的，”王茜的语速仍然不快，但是声音铿锵，“我甚至没想过一定要晋级。” “我来参加这个节目，不是为了证明什么，不是要争夺什么，也不是要挑战什么。” “我就是单纯地想站在这舞台上，唱歌给大家听。” “海明威老师，你不要剥夺我唱歌的权利。” 杜采歌不再与她对视。 “那行吧。谢韵姿，你这一轮免试。” 谢韵姿刚要开口拒绝，她其实想和王茜对战，淘汰对方。 但杜采歌已经伸手阻止她的发言。 他又看着余鱼，大大方方地说，“你是我的弟子，我知道你的实力。你在酒吧有过很多表演经历，但是在这种有着竞争氛围的场合进行表演，感觉是不一样的。” “我希望你能好好去感受一下，去努力拼搏一下。如果你技不如人，那也别怪我不给你晋级。” “我知道的老师，我会努力的。”余鱼小声说。 “那么现在就开始准备吧。半小时后，开始你们的表演。” …… 选手们表演时，杜采歌拿了个小本子涂涂画画。 等所有人都表演完，杜采歌看着小本子，开始宣布。 “陈帆，对手是刘语熙。” “刘畅，对手是容嘉琳。” “陈建俅，对手是曾普。” …… “余鱼，明天的对手是朱原新。” 朱原新抬头看了余鱼一眼，没有出言抗议。 选手们小声议论，但都没有表示不满。 因为杜采歌的分配方案简直是一目了然，最厉害的对阵最弱的，实力中等的对阵同样中等的。 这样的分配方案，能保证强者都尽量晋级，实力中等的也能通过努力获得晋级机会，相对来说是比较公平的。 唯一的例外或许是王茜。 她的实力偏弱，但是她的对手实力却也和她相差不大。 不过她没有抗议，她的对手，一个叫“何曲蕙”的女孩，更没有抗议。 因为按照杜采歌的分配规则，何曲蕙理应是要碰上更强的对手。 给她安排了王茜做对手，她其实心满意足，晋级希望大增。 “那就这样吧，希望你们明天都能发挥出自己的最好水准，不留遗憾，”杜采歌最后又炖了一锅鸡汤，“一次比赛，不能定义你们的人生。” “不管明天能不能晋级，其实能走到这一步，你们都有过人之处，你们已经证明了自己。” “胜负不重要，因为你们都能从比赛中有收获。但这不意味着明天的竞争不重要。” “在每一次狭路相逢时，都拿出自己最好的状态，去挑战强敌。” “敢于面对一切竞争。” “如果能保持这样的心态，我相信，你们都能拥有精彩的人生。” 看着这些少男少女都露出感动、思索，或者热血的神情，杜采歌笑了笑，“那么明天见。余鱼，你跟我来一下。” 他准备对余鱼进行一些个别辅导——当然不是音乐方面的，而是激励、打气。 余鱼这个姑娘，实力有，只是缺乏自信。 她需要一些激励。 …… 杜采歌和余鱼走后不久，韩艺宣布接下来的自由活动时间。 选手们四散开来，三三两两，谈论着明天的竞争。 很快，也有别的组的选手过来“串门”。 一个满脸青春痘的少年来到谢韵姿跟前，双手插在七分裤的裤兜里，语气很随意：“你和余鱼谁当了队长？” 他的酒红色头发乱糟糟的几乎没有打理，看起来很邋遢。 右耳戴着一只金属耳环，左耳扎着一排金属耳钉，闪闪发光。 鼻子上有着穿孔的痕迹，显然以前是戴过鼻环的。 谢韵姿翻了个白眼：“我和你很熟么，邵咏诗？” 邵咏诗嘻嘻笑着：“一回生，二回熟嘛。我们在战队对抗的时候，肯定是要交手的，提前熟悉一下呗。” 谢韵姿可爱的鼻翼皱了皱，摇头说：“你可不见得能进入战队对抗环节。你的实力，还是差了点。” “说不定我隐藏了实力呢！”邵咏诗仍然笑嘻嘻的，“而且嘉勇易西大叔这一组没什么高手。我还是有机会的呢！” 谢韵姿斜着眼打量他：“真搞不懂你。你自称是海明威的粉丝，却偏偏要选嘉勇易西组。” “我不选海明威，就是因为我太崇拜他了啊！挑战自己最崇拜的人，这不是挺有意思的一件事么！你还没告诉我，海明威老师让谁当了队长？” “我。” “不意外。其实只论队长人选，你比余鱼更合适。” “尽说些废话！”谢韵姿骄傲得鼻孔朝天。 “队长大人，等对战的时候，手下留情啊。回头见！”邵咏诗摆摆手，向王茜走去。 王茜此时又坐在角落里，戴着耳机，正在听mp3。 “喂！”走到王茜面前，邵咏诗蹲了下来。 王茜慢吞吞地摘下耳机，视线平静地停留在邵咏诗那布满青春痘的脸上。 “你好。”她说。 邵咏诗笑嘻嘻地指着自己的胸膛，“我叫邵咏诗。” “我记得你的名字，你很厉害，会自己写歌。我叫王茜。”王茜平静地自我介绍。 “我知道你叫王茜，我知道你是谁，”邵咏诗笑嘻嘻的脸上，似乎有那么一刹那，闪过一丝不协调的神色，“我只是不明白，你为什么要出现在这里。” 王茜缓缓摇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是来唱歌的。” “得了吧！装什么！海明威是我的偶像，所有关于他的事，只要是媒体曾报道过的，我都了如指掌。我认得你！我知道你是谁！”邵咏诗的笑容消失了，目光炯炯地盯着王茜。 “我再问你一次，你为什么要出现在这里。”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298章 她的艺术打动了我 一直嬉皮笑脸的邵咏诗，突然变得咄咄逼人，目光极有压迫感。 王茜皱了皱眉，“我说了，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我就是来唱歌的。” 她的气势较弱，但语气仍然平静，丝毫没有受到影响。 邵咏诗静静地注视她。 王茜毫不避让。 半晌，邵咏诗笑道：“何必呢？我又不是诈你，我是真的知道了。你继续装下去有什么意思。” “我没有装，你说你知道我是谁了？知道就知道啊，那又怎么样，我从没想过要隐瞒什么，”王茜缓缓地说着，她那平凡的脸上露出一丝讥诮，“你们就是喜欢想多。自以为是。” “你问我目的？我的目的就是来唱歌。我知道自己没有经过专业训练，不可能晋级四强，我也没有那些不实际的目标。我就是想站在那舞台上，认认真真地唱歌。” 从她的眼底，邵咏诗看不出什么虚伪和谎言。 当然，邵咏诗从来也没觉得自己很懂得察言观色。 所以他看不出，不代表对方没有说谎。 他偏着头想了想，重新嬉皮笑脸起来：“那行啊，祝你发挥实力，唱出水平。” 他站了起来，目光落在王茜的腿上，“还痛么？” 王茜似乎被他的目光烫到了，缩了缩。 “不痛了，”她低下头，“或者应该说，从来就没痛过。” “是么？”邵咏诗想了想，“不懂。” “因为，”王茜露出一个惨笑，“因为那时候没有知觉了。什么感觉也没有。根本感觉不到痛。” 邵咏诗的眼神里流露出同情。 王茜移开目光，似乎有点发怔。 半晌才低头自嘲地说：“我和你说这些做什么呢，你不懂，不可能会懂。我也不在乎你能不能理解我。” “你也不用同情我什么的，”她再度抬头与邵咏诗对视，“我现在过得很好，我在大学里很开心，有很多朋友。我现在就是想过来唱唱歌，就这样。” 邵咏诗想了很久，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他毕竟只是个不满20岁的少年。 看着满头满脸写着“惨”字的王茜，他怎么也没法再气势汹汹地逼问对方。 终于他憋出两个字：“再见。” 然后落荒而逃。 就算王茜有什么不良动机，海明威老师应该也应付得来吧。 应该能吧…… …… “我宣布，这一次免试晋级的人，是邬杏儿。” 苏曼芫的眼神不算犀利，但是作为大华国最顶尖的大明星，她的身上自有气场，这些小年轻连与她对视的勇气都没有，更不敢抗议。 她的目光又飘向邬杏儿，这个女孩看似笑得单纯，但苏曼芫很清楚，对方的段位很高。 “虽然你的实力强劲，但也不要懈怠，要知道这期节目里强手如云，你要好好练习，保持状态，知道么？” “知道了，苏老师！”邬杏儿甜甜地笑着。 苏曼芫装作沉吟了一下：“这段时间，我不在的时候，就由你来代理队长，管理我们的战队吧。” “如果你做得好，那么在下一轮开始之前，我会正式指定你做队长。” “我一定不辜负您的期望，苏老师！”邬杏儿笑得更甜了。 但是……那个申劲松，确实是个可怕的男人。 实在没必要为了这点小事与他交恶。 暂且忍忍吧。 …… 这一季的“音乐新力量”，还剩下60名选手。 而在这一轮的比赛中，将有56人登台演出。 虽然四个组是分开录制的，但使用的是同一个演播厅。 哪怕平均每人耗时5分钟，那也要280分钟，接近5个小时。 这还不算导师们的点评时间、主持人的串词时间。 加在一起，其实差不多要6个半小时。 所以实际的录制是分为上下两个半场，上午录制3个小时，剩下的3个半小时是下午录制。 然后将这6个半小时的比赛场面，加上前一天拍摄的一些场景和花絮，总共几十个小时的素材，剪辑成2期节目。 在这一期节目开始，节目中增加了一个元素：99人的评审团。 评审团的成员主要是一些音乐大学的老师、独立音乐人、音乐杂志的编辑等，音乐领域的从业人士。 他们中有的享有盛名，甚至有资格坐在导师的位置上，名气不比蔡鸣低。 也有人只是行业里的小透明。 这99人将对选手们进行打分。 在这一轮中，他们的打分权重不高，他们打出来的平均分只能折算百分之三十，而导师的打分折算70%。 海明威组的录制是在下午。 14人先后登台。 前面几个选手的表现，都没有出乎杜采歌的意外。 比如，朱原新毫无意外地败给了余鱼。 杜采歌给余鱼的表现打了82分，给朱原新67分。 而99人评审团给出的分数，是余鱼86.2分，朱原新72.4分。 朱原新脸色惨白，但无话可说。 只能接受被淘汰的命运。 而因为实力都是中等，让杜采歌难以抉择，因此将他们安排在一起的那些选手，则更难以分出胜负。 杜采歌不是专业人士，只能根据“好不好听”来打分。 他打的分与评审团有些出入。 比如一个叫刘畅的选手，他给了74分。 而刘畅的对手，容嘉玲，杜采歌给了72分。 他觉得这两人的表现差不多，刘畅稍好一点。 但评审团只给了刘畅69.4分，却给了容嘉琳76.5分。 他们普遍认为，容嘉琳表现得比刘畅好，而且差距还有点大。 在点评的时候，评审团推举出来的发言人也委婉地表达了对杜采歌打分的不认可。 评审团和导师的意见会有差别，遇到有争议的时候，他们可以各自陈述理由。 当然不需要去说服对方，也不会更改分数。 只是增加节目效果，让观众能听到专业的意见。 这也是节目的看点之一。 终于轮到王茜登台了。 杜采歌凝视着这个有着残疾的小姑娘。 她拄着拐杖，拖着脚尖，慢慢地来到舞台中央。 她的脸上挂着略显紧张的笑容，说了开场白后，开始了她的演唱。 她选择的歌曲是林可词曲，张卓薇演唱的“水手”。 “苦涩的沙，吹痛脸庞的感觉……”当她用柔美、带着些许坚毅的声音唱起这首歌时，杜采歌动容了。 他的脑海里，浮现出原唱歌手郑资化的形象。 那位歌手，幼年时因为小儿麻痹症而成为残疾，不得不与轮椅相伴。 但他从未消沉，一直很努力地生活，积极地去追求。 他的《水手》，《星星点灯》，《麻花辫子》等广为传唱。 特别是《水手》，在杜采歌的心目中，这首1992发布的歌曲，绝对能排的上励志歌曲的前5。 不论乐坛的流行风尚变成什么样，《水手》的精神也永不会过时。 “总是幻想海洋的尽头有另一个世界。” “总是以为勇敢的水手是真正的男儿。” “总是一副弱不禁风孬种的样子。” “在受人欺负的时候总是听见水手说。” 杜采歌不由自主地跟着打起了节拍。 并非王茜唱得有多好。 但是想到王茜的经历。 再看看她腿部的残疾。 杜采歌觉得，她是这个世上，最能理解这首歌的人之一。 王茜继续用她那柔美而带着坚毅的声音唱道：“他说风雨中这点痛算什么！” “擦干泪，不要怕，至少我们还有梦。” “他说风雨中这点痛算什么，擦干泪，不要问，为什么！” 等王茜唱完，杜采歌给了她81分。仅次于余鱼。 而评审团给了56.6分。 评审团推出了一位老师总结：“她的声线不错，但是唱功非常一般，换气都换不好。最关键的是，她选错了歌，她的声音并不适合这首歌。所以我们普遍给的分都不高。” 说到最后，他还质疑了杜采歌一下。“不知道海明威老师为什么给她这么高的分。” 根据节目组的设置，杜采歌其实可以回应，也可以不回应。 他沉默着。 而王茜在这时说：“感谢各位评委老师。我已经尽力了，我站在这里，只是想好好地唱这一首歌，我做到了。谢谢大家。” 说完，她拄着拐着，慢慢地往舞台下走。 “等等。”杜采歌突然弯腰对着话筒说。 “我讲两句吧。” “我觉得吧，真正的艺术，绝对不是只有一个正确答案的。只有一个正确答案的，那是数学考题。艺术是一种非常感性的东西，很难用具体直观的数据来测量。” “你说他的艺术95分，我的艺术92分？抱歉，我觉得这不叫艺术。” “艺术是什么？他的作品有90%的人喜欢，5%的人不喜欢，5%的人中立；我的作品有50%的人喜欢，30%的人中立，20%的人讨厌。可是你不能因此说他的作品比我的作品艺术价值更高。” “你只能说他的作品有更多的受众，市场价值更高，那么我是认可的。” “你很难给一件作品的艺术属性打分，你只能给这件作品的商品属性打分。” “或许你们觉得，这孩子的唱功有各种瑕疵，用你们专业的眼光来看，她这里不行，那里不行。” “可我告诉你们，她的演唱是一种艺术，而这种艺术虽然粗糙，但是饱含灵魂之美，深深地打动了我。”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299章 我知道不是你 评委们面面相觑。 有人显得精神一振，有人目露深思之色。 有人轻轻颔首，有人撇撇嘴，似乎想说些什么，但还是怏怏地止住。 杜采歌所说的话，他们就算不完全认同，也多少能从中领会到一些，而且并没有很明显的漏洞去反驳。 主持人笑问：“海明威老师，您是希望评审团重新打分么？” “不，不要打破规矩，”杜采歌平静地说，“虽然我感到很惋惜，但按照规则，她被淘汰了。” “不过我想，她确实已经尽力了，她没有遗憾了。对不对，王茜？” 王茜抬起头，她的眼睛有一点红，却露出一个坦荡的笑容：“我不遗憾，海明威老师。我挺高兴的！我做到了！我现在有点……留恋。我还不想离开这个舞台。但我真的没有遗憾！” 王茜的最后得分是81x0.7+56.6x0.3=73.68。 而她的对手何曲蕙今天超水平发挥……或者说以前一直隐藏了实力，今天正常发挥了。平时只有60多分的水准，但今天确实足够打70分以上。 杜采歌也不能昧着良心。 于是给她打了73分。评审团给她打了77.3分。 何曲蕙的最终得分是74.29。 王茜被淘汰了。 最终杜采歌这一组，进入下一轮的8人分别是：谢韵姿，余鱼，容嘉琳，曾普，刘语熙，罗广辉，付一航，何曲蕙。 3男，5女。 稍有些阴盛阳衰。 其中5人是刚出道的小明星或练习生，另外余鱼也算是专业选手了，只有2名是业余选手：何曲蕙和罗广辉。 不过，被淘汰的人也不是完全没希望了。 在下一轮之前，会有一个观众投票环节，通过短信投票，投给自己最喜欢的选手。 每组可以有一个复活名额，得票最多的能够复活。 所以实际进入下一轮的人是9人。 在下一轮的比赛中，队长可以继续轮空，剩余8人将被导师划分为a/b两组，并排序。 ab两组交叉对决，a1对阵b4，a2对阵b3，a3对阵b2，a4对阵b1。 然后由导师、评审团和现场观众分别打分，按照4、3、3的比重进行加权。 这8名选手中，得分第一的直接晋级，第6-第8名直接淘汰。 第2名-第5名再赛一轮，选其中两人晋级。 最终每个战队4人晋级，进入到战队pk环节。 这一轮的比赛将剪辑出3期，也就是节目的9、10、11期。 接着从第12期节目开始，进入战队pk环节，节目的播出方式也将更改为现场直播，不再录播。 这样比较方便电视机前的观众短信投票参与。 在战队pk环节中，选手的得分还将加入观众短信投票部分，计算方式更加复杂。 战队pk是两期，然后还有一期“冠军之夜”，一期“巅峰之夜”，总共15期。 不过这些都是以后的事了。 杜采歌在录完节目后，找了个房间，让谢韵姿和余鱼过来。 他叮嘱了几句，让余鱼做谢韵姿的助手，配合谢韵姿组织起战队的日常训练等。 谢韵姿其实很想私下单独和杜采歌交流几句，不过杜采歌没有给她这个机会。 把谢韵姿和余鱼打发走后，韩艺用一个小笔记本扇着风走进来。 她化的妆都已经被汗水给毁了，头发一缕一缕地贴在额头上。 “累死我了！”她大声抱怨道，“要是奖金还不发下来，我就不干了！节目组真是抠抠搜搜。” 杜采歌微微一笑：“你真要不干了，可以来找我。我的公司需要你这样的人才。” “你的公司？”韩艺的眼睛眯了起来。 “恩，我和段晓晨开了家娱乐公司，拉了几个金主进来，注册本金10亿。现在公司草创，还有很多职位空缺。我觉得以你的能力，有好几个职位是适合你的。” 杜采歌又说了些公司的具体情况，韩艺听了，不断点头，表示十动然拒。 “我很想跟着你混啊杜董，”韩艺连称呼都换了，“不过我还是想先把这一季的节目做完。另外，我也得好好考虑自己究竟能适应什么职位，我可不想以后被人在背后指指点点，说我是走通你的关系进的公司，屁本事都没有。” “不急，慢慢来。”杜采歌觉得，韩艺不管是做行政，做人力资源，做危机公关，做新媒体，都能做出一番成就。 就算是参与到内容制作，也未必就做不好。 总之这是一个年轻、有才干的人，而且还没定型，还能通过学习迅速适应新职位。 倒也不是非她不可，但如果她能来，公司肯定不会吃亏。 聊到这里，杜采歌就打算离开了。 “对了，你那里有选手的资料吧？把王茜的手机号码给我。” 韩艺虽然心中惊讶，却是不露声色，把王茜的资料调出来，等杜采歌记下了，她才调笑道：“杜董、啊不，杜老师是起了爱才之心？” 杜采歌犹豫了片刻，道：“以后再告诉你。我私下联系她的事，你不要让任何人知道。” “那你放心，我韩小艺外号叫‘花瓶’，绝对的守口如瓶。” 花瓶是这个意思么……我读书少，大学都没毕业，你别骗我。 走出电视台后，杜采歌开始拨号。 响了几声后，电话接通了，王茜那柔美的声音传来：“你好，请问是哪位？” 杜采歌踌躇了一会，才说：“我是杜采歌。” 然后就静静地等待对方回应。 只闻呼吸之声。 半晌王茜才说：“你找我做什么？” 她的声音显得有些冷淡。 但情绪并不强烈。 杜采歌勉强笑了笑：“我明早要离开白井市了，魔都那边还有事要处理。今晚想请你吃个饭，如果你已经吃过饭了，也可以晚点吃个夜宵。总之，碰个面吧。” 王茜很快回答：“我不想见你，和你没什么好说的。” 杜采歌犹豫了片刻，问道：“你现在有什么困难吗？” “没有。我很好。”王茜果断说。 “你为什么要来参赛。” 王茜的声音不耐烦了：“你们一个两个都喜欢想多。我就是想唱歌了，不行么？我当时都没想进你的组，是你自作多情非要选我，现在又觉得我接近你是别有所图。” “我跟你说杜采歌，你别觉得你是世界的中心，谁都是围着你转的。这根本就不关你的事！” 杜采歌被她呛得半晌没做声。 稳住情绪后才说：“我听你唱水手，能感觉到你想表达的东西。所以才给你高分。并不是故意要讨好你，你懂么？” 王茜终于笑了：“你懂就好。行了，不跟你说了，我室友叫我。今天不想和你吃饭，以后有机会再说吧。” “等等！”杜采歌叫道。 “怎么了？还想说什么？” 杜采歌犹犹豫豫地开口：“对不起。” 王茜沉默了一会，语气冷淡地说：“你不需要说对不起，你没什么对不起我的地方。我知道不是你。我不想再说这个，你以后不要再和我提这个。” 挂掉电话，杜采歌眉头紧皱。 王茜说“我知道不是你”，意味着什么？ 难道她知道当年的真相？ 可她怎么知道的，谁告诉她的？ 她这次来参加比赛，真的不是有人指使？ 好吧，就算没人指使，那有没有人暗中操控？比如，用话术去影响她的选择？ 这一切，显得扑朔迷离。 杜采歌不会忘记，自己有两个死对头。 一个是申劲松。 另一个，暂时还未确定是谁，但可以锁定几个可疑的名字。 那几个名字，都比申劲松的影响力要大得多。 那几位大佬，都是有女儿、或者很亲近的女性晚辈被原主祸祸过。 甚至有几位大佬，是他们的情妇或者干女儿曾经和原主不清不楚，被原主把帽子染成了绿色。 杜采歌不知道在暗中对付自己的是其中哪一位。 反正都不好惹。 那几位不管是财力还是人脉，都是大华国财富榜前百级别的。 那些人经营多年，人脉关系错综复杂，堪称手眼通天。 他们可调集的资金肯定会比坐拥远光集团的颜颖臻少一点，但是如果真的要和颜颖臻作对，连颜颖臻都不一定吃得消。 毕竟颜颖臻崛起的时间太短，而且没有对接她父亲那边的人脉，也还没来得及把自己的人脉完全搭建好，在这方面是比较薄弱的。 连颜颖臻都不见得是对手，更别说杜采歌这小身板了。 杜采歌得打起十二分精神，以免原主过去造的孽，把自己现在的生活毁掉，甚至连带着初生的逐梦互娱也被毁掉。 因此在接触王茜这方面，杜采歌是很谨慎的，毕竟他不确定王茜背后是否有人操控。 但要让他对王茜置之不理，他也做不到。 都是原主造的孽啊…… …… 听完邬杏儿的电话汇报，申劲松沉稳地笑了笑，“很好，你收集到的这个信息很有用。继续挖掘，再试着和她接触一下，看看能不能和她成为朋友。” “她被淘汰了？我记得是有复活名额的吧，如果有需要，她会回来的，这不用你操心。” “用心点，别忘了你和他的恩怨，你帮我，就是帮自己。” 挂掉电话后，申劲松摸了摸剃得很光滑的下巴，舒服地伸了个懒腰，飞快地按了几个数字，拨号。 接通后，他简单地说：“‘音乐新力量’这档节目你知道吧。里面有个叫‘王茜’的小姑娘，她和海明威之间应该曾经有过交集，你去详细查一查到底怎么回事。还有，她被淘汰了，你安排一下，做好准备，两周后，我需要一声令下就能让她通过短信投票复活。”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300章 段晓晨探班 我只想安静地抄书啊正文卷第300章段晓晨探班杜采歌马不停蹄，录完节目的第二天就返回魔都。 找到范哥处理了一些积压的事务后，便立刻返回剧组中。 演职人员自然对导演的回归表示了欢迎。 尽管杜采歌还只和他们合作了短短十天，可是在这十天里，他们都能感受到杜采歌作为导演的扎实功底。 不管是现场指挥，对演员的谆谆善诱，对机位、灯光等这些细节的把控，杜采歌都显得游刃有余。 最终成片的效果暂时不得而知，但在大部分人看来，杜采歌已经有了成为一名优秀导演的基础。 更何况，杜采歌还是一家注册资金10亿的娱乐公司的大股东。 所以在面对杜采歌时，他们自然会表现出讨好、愿附骥尾的态度。 到了庙里，看到神像，管他灵不灵的，先烧柱香总没坏处吧。 杜采歌回来的当天没有立刻接手。 而是先让刘梓菲继续拍着，他则先检查刘梓菲这3天拍出来的素材。 “这条……还不错。” “这……这拍的啥玩意！” “恩，这条还行。” “哟哟，有进步了。” “我去，经不起夸啊！” 总的看来，刘梓菲拍的这些镜头，起伏很大。 有的确实非常棒，体现了科班生的深厚功底。 有的则不忍直视，还是欠缺经验导致的。 杜采歌得出结论：刘梓菲现在还没有独立执导完成一部大电影的能力。 与那个叫“于珊”的新锐导演相比，刘梓菲有着显著的差距。 不过这也正常。 刘梓菲才二十多岁。 对于导演这个行业来说，三十多岁冒头的都能算是非常年轻的导演了。 这是一个需要经验，需要积累的职业。 能够像杜采歌这样在30岁以前就声名鹊起的，非常少见。 宁浩拍《疯狂的石头》成名是29岁，而他在圈里已经算是少年成名的典型了。 还是让刘梓菲继续当几年副导演，跟班学习，打磨打磨吧。 接下来杜采歌收回了导演大权，不过他还是有意识地将一些简单的镜头交给刘梓菲去拍摄，算是对她的锻炼。 花了两天时间，学校里的戏份都拍完了。 接下来就是取一些外景，镜头不多，地点都已经找好。 这天剧组在富旦大学取景的时候，段晓晨过来探班了。 她来得非常低调，大墨镜和丝巾几乎把脸完全包住。 因此也没引来记者。 逐梦互娱的成立在有心人眼里，早已不是秘密。 只不过段晓晨和杜采歌都不接受采访，而且公司成立至今暂时也没什么大新闻，所以没有被大张旗鼓地报道。 而直到现在，媒体记者都不知道逐梦互娱已经开始拍摄第一部微电影。 但是这种情况不会持续太久了。 段晓晨带来了消息：和舒宜欢已经签约了，目前正在和别的几家公司谈新片的投资分成。 估计很快就能谈妥。 到时候就会召开新闻发布会，由舒宜欢宣布新片的计划，同时让逐梦互娱开始第一次的曝光。 “这个时间，应该是10天以后。你能在那之前剪出一段宣传片来么？我觉得在那个场合，对你的电影做宣传是最好的。因为记者们会急于发掘我们公司的一切相关信息，如果得知我们的第一部电影已经拍摄完毕，他们肯定会很感兴趣，大肆报道。”这时段晓晨已经取下了大墨镜，一双桃花眼情意绵绵地看着杜采歌。 杜采歌略一计算，给出了肯定的答复：“我这边肯定没问题。” “那就好，”段晓晨道，“对了，孟兆龙找到我，说你上次和他见面时，答应给他写个剧本。他一直很喜欢你写的东西，迫不及待想看到你的剧本了。你到底写好没有？” 杜采歌差点忘了这事。 不过剧本的话，写起来挺快的。 他微微一笑：“已经写好了，明天我用邮件发给你，你先帮我把剧本去备案。” 刚刚穿越来的时候，他曾经写了《疯狂的石头》剧本，打算靠拍电影挣钱。 只是后来认识到此路不通。 而现在，他已经不想再拍这部电影了，他觉得自己很难跳出宁浩的风格拍出新意来。 不如把这个剧本交给别人。 不过杜采歌看过孟兆龙的电影，孟兆龙应该不太适合拍《疯狂的石头》。 反倒是那位叫于珊的新锐导演，其执导的短片里多次出现反转，而且也非常幽默，很有点盖里奇的味道。 而《疯狂的石头》中也吸取了很多盖里奇的元素。 杜采歌很想看看于珊能把《疯狂的石头》拍成什么样。 如果拍得好，自己再改编一下《两杆大烟枪》的剧本给他拍也不是不可以。 至于孟兆龙……杜采歌也看过他的几部电影。 他的电影大多是中规中矩的小投资商业片，擅长都市背景，擅长拍感情戏，擅长运用色彩，偶尔也有那么点小幽默。目前还看不出他究竟适合什么类型的电影。 杜采歌打算丢给他一个“唐人街探案”的剧本，让他去试试。 杜采歌计算过，唐人街探案第一部如果不请名演员，投资应该能控制在1500万以下，可以考虑给孟兆龙来练手。 这剧本写起来也很快，杜采歌打算晚上加点班，一晚上搞定，明天就发给段晓晨。 作为公司的oss，大华国歌后，段晓晨的人气那是相当的高。 她站在场边和杜采歌才聊了一会，工作人员就频频出错，演员也不断ng。 杜采歌看得清楚，那些人的目光总是忍不住飘到段晓晨身上。 没办法，哪怕抛开“oss”“歌后”的光环，段晓晨也是顶尖的美人。 虽然相貌比许清雅略逊一筹，但是身材却能完爆这个学昆曲的女孩。 气场也远比许清雅强大。 段晓晨就是那种——女孩子想要成为她，男人们想要把她娶回家的完美女人。 “你人气太高了，这里至少有三分之一的人是你的粉丝，你看，你一来了，大家都不能安心拍戏了。”杜采歌笑道。 他说话时，正在接替他拍摄的刘梓菲频频对段晓晨投以注目礼，神色复杂。 段晓晨笑道：“那个是刘姐姐吧，她对你还没死心啊？” 杜采歌不想讨论这个话题，迅速切换：“她的进步很快，我觉得再锻炼她两年，她不会比于珊差。” “她真的这么厉害？”段晓晨顺着杜采歌的话题说。 她很懂得适可而止，而且实在没必要为了一个没有太多威胁的女人来降低自己在杜采歌心中的评分。 是的，她看得很清楚，刘梓菲对她不造成任何威胁。 甚至还不如那个叫许清雅的小姑娘有威胁。 杜采歌看许清雅的目光还是有点特殊的，只是他自己还没意识到而已。 杜采歌解释道：“刘梓菲其实挺有天赋的，只是毕业后过得太安逸，这方面的天赋有些蒙尘了。现在她回到了这个行业，进步就很快。你看着吧，等明年或者后年，我会让她拍一部小成本的电视剧来练练手。等你看到她的作品，你就明白了。” 当然，刘梓菲的天赋比于珊还是要差上一档。 杜采歌对此看得很清楚。 说她不会比于珊差，只不过因为她算是自己的嫡系，杜采歌给她脸上贴金而已。 “这些演员怎么样？”段晓晨问。 “都还不错，”杜采歌老老实实地回答，“特别是小姜和女主角，我觉得他们都有潜质成为顶尖演员。” 段晓晨压下心中的醋意，“其实我也挺想和你合作的，哥。” 她压低声音，那之音低回婉转，充满诱惑，“要不要给我拍一段视频来试试啊？” 杜采歌笑道：“你是想让我给你拍mv？” “不是，”段晓晨的脸色突然变得绯红，一双桃花眼里，眼波流转，媚态横生，“那种视频啊。你懂的。” 我去！ 一言不合就开车！ “对了，”杜采歌打量着段晓晨，忽然灵机一动，“你要不要来我这部电影里客串一个角色？” “什么角色？当然可以啊。”段晓晨在杜采歌面前，根本不懂什么叫做拒绝。 杜采歌摸了摸下巴，一时生出许多灵感。 他本来是想拍两部微电影。 但是谁又规定不能拍成迷你剧呢！ 现在拍杜版《那些年》，讲述的是高中的故事，还有一小部分是大学里的场景。 那么接下来能不能拍一部，主角在大学里的故事？ 比如说……主角在大学里组乐队？ 至于故事情节，把他那些记忆碎片中鬼脸乐队的情节搬出来一点，再找些别的小故事凑起来，还可以借鉴一下《老男孩》等，足够撑起50分钟了。 或者，干脆拍成三部曲，就叫“青春回忆三部曲”，由三集故事组成一部迷你剧，如何。 至于段晓晨客串的角色……或许，可以修改一下原本设计的剧情，让段晓晨在下一部里当任主角！ 杜采歌把初步想法给段晓晨说了一遍。 段晓晨连连点头，眸子里欣喜异常，“这个角色挺有趣！而且我本色演出就可以了嘛！这是为我量身打造的。” “对，本来就是考虑到你的实际情况而设计的。毕竟对外宣传的时候，可以说是半自传体电影嘛，在你的粉丝那里捞一笔钱。”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301章 《那些年》杀青 段晓晨笑吟吟地说：“你以前和我说过，你是在大学期间找了几个朋友组的鬼脸乐队。不过话说你们鬼脸乐队的主唱到底是谁？你从没告诉过我。” “你管他是谁，那不重要，”杜采歌耸耸肩，“总之这部微电影拍出来以后，大家就都知道，你是鬼脸乐队的主唱。” 段晓晨眨了眨眼：“好吧，我对这个角色很感兴趣。不过……” 她再次压低声音，用充满诱惑的口吻说：“需要给我试镜么？要不要潜规则我一下？为了获得这个角色，我什么都愿意付出哦！” “咳咳，”杜采歌移开目光，顾左右而言他，“试镜什么的都不用了，我相信你能演好的。不说这个了，你的樱岛语练习得怎么样？我给你准备的樱岛语的歌已经写出来了，稍微调整一下就会交给小董。” “我有很用心地练！现在已经说得相当标准了。要不然，晚上我们一起去吃个饭，我说樱岛语给你听啊。” “行。” “你要不要把采薇带出来玩？我挺想她的。” “那还是算了，她已经开学了，不方便。” 杜采歌当然不敢带采薇出来和段晓晨见面。 他的求生欲还是挺强的。 “那太可惜了，”段晓晨撇撇嘴，“那这样吧，吃完饭，我们到酒店开个房间，我把我学的樱岛语讲给你听。” “为什么要开房间讲？” 段晓晨故作羞涩：“那你要我在大庭广众下对你说雅蠛蝶吗？” “……” …… 吃饭的过程中虽然有些挨挨碰碰，但杜采歌还是守身如玉，没有擦枪走火。 一顿饭吃得苦不堪言，同时又乐在其中。 他不知道段晓晨会不会也是这么心情矛盾，总感觉她好像挺心满意足的。 吃完饭，段晓晨挥挥手告别，杜采歌返回剧组租下的酒店房间。 当晚，他婉拒了给许清雅讲戏，埋头苦干，奋笔疾书。 终于在半夜把的剧本搞定了。 然后把这个剧本和的剧本一起打包发到了段晓晨的邮箱。 并且注明：唐人街探案1，如果孟兆龙喜欢，就可以筹备立项了。 但，就算于珊想拍，那也不能马上立项，必须得让于珊先去拍点微电影、200万投资以下的小成本电影去练练手。 等到杜采歌觉得他什么时候行了，再正式立项。 现阶段，就是吊在于珊面前的胡萝卜。 之所以这样，是因为于珊这种初出茅庐、没有被社会毒打过，又非常有天赋的导演，经常会不知不觉就放飞自我。 所以杜采歌要他先拍几部小投资的电影，磨一磨他，让于珊适应作为风筝、被牵着的感觉，既可以飞翔，又不能乱飞的那种感觉。 第二天，拍摄继续。 杜采歌虽然约了段晓晨来拍一段彩蛋，并且打算让段晓晨担纲下一部微电影的女主角。 但段晓晨那么忙，当然不可能说到就到。 还是得迁就她的时间。 又过了两天，等主要镜头都拍得差不多了，段晓晨终于进入剧组。 上次段晓晨来去匆匆，基本上只和杜采歌一个人说话了。 这次工作人员们却是瞅准机会，在正式开拍以前，一群人围上前找段晓晨签名。 杜采歌也没说什么。 正式开拍以前，就是自由时间，人家想休息可以休息，想追星可以追星，他不好干涉。 段晓晨也没拒绝，她一向是很宠粉的，笑吟吟地认真签名。 一些胆小的，之前不敢过来，此时见段晓晨这么好说话，杜采歌也不制止，也鼓起勇气来找段晓晨签名、合影。 不过他们都知道杜采歌的规矩，等杜采歌宣布正式进入拍摄状态，便一个个聚精会神，不敢再分心。 饶是如此，杜采歌还是找了几个人的错处，狠狠地发落一番，让工作人员们提心吊胆，打起十二分精神。 和段晓晨相关的彩蛋不会很长。杜采歌预想中，也就一分多钟。 一些快速切换的镜头，然后段晓晨有两三句台词。 不过真正拍起来就挺耗时的了。 比如那些快速切换，用来讲述段晓晨扮演角色生活状态的镜头，最终剪辑出来估计加在一起只有十几秒，却足足拍了一天。 第二天继续拍。 有一场是鬼脸乐队的演出场景，段晓晨在台下凝神倾听。 这里扮演鬼脸乐队的人还没敲定，就随便找了几个工作人员上去演，反正都是戴面具的。 然后杜采歌亲自客串了一把即将被取代的“前主唱”。 这段事情真实发生过，不过当时的主角是彭斯璋而已。 最初的鬼脸乐队中，主唱是邹国勇拉来的一个熟人。 但彭斯璋在听了几场鬼脸乐队的演出后，找到后台对乐队成员说：“你们的歌挺好，不过主唱太垃圾了。让我来唱吧！” 原主唱不乐意了，提出要和彭斯璋pk。 结果彭斯璋确实也展现出了比前代主唱高出了好几筹的实力。 前代主唱也是热爱音乐的热血青年，承认了失败，当即表示愿意主动让贤。 杜采歌当然不可能完全照搬那段情节，还是做了一些修改。 最后一场戏是段晓晨加入鬼脸乐队之后的演出场景，她飙了几个高音，大约15秒左右的镜头吧。 “停。”杜采歌皱眉静静地看着监视器，过了一会眉头舒展，“过了！” 停顿片刻后，他笑道：“我宣布，，正式杀青了！” “大家都辛苦了！” “趁着公司的大老板在，我们去大吃大喝吧！”他看着段晓晨。 段晓晨当然不会扫兴，笑眯眯地说：“那让我们杜导去点菜，不管吃了多少都来找我报销，今晚不醉不归！” 于是演员们开始卸妆，工作人员收拾器材和道具，忙碌起来。 杜采歌则打电话，在附近一家口碑不错的酒店订了几桌。 段晓晨在卸妆后，也打了几个电话，找到一个开酒庄的朋友，让对方送几支好酒过来。 不管什么社交场合，杜采歌统统不喜欢。 不过杀青宴上，他怎么着也得装出一副兴高采烈的样子，和大家伙联络感情，碰个杯，说几句惠而不费的好话。 “这些天辛苦了！” “灯光打得很好，下次还找你啊！” “你掌镜我特别放心，来，都在酒里！” “这部电影里的道具一定会出彩。下次再合作啊！我打你电话的时候可别说没空。” 为什么杜采歌明明不喜欢社交，却在今天忙着社交？ 因为人终究都是感情动物，谈钱当然很实际，大家也需要钱。 可在金钱之外，人也需要被尊重，被理解。 然后每个大导演，都会有自己的一个团队，比如摄像、灯光、道具、化妆这几个位置，一定会有自己的熟人，经常合作。 如果只是小打小闹，那还无所谓。 因为有些细节就没必要太抓。 比如刚刚拍完的杜版，杜采歌觉得在故事性方面，自己的版本是不会输给原版的。 可是在细节方面，那就比原版差了许多。 男女主角的演技，不逊色于原版，甚至好于原版。 但是配角的演技，比如道具，一些镜头的运用，其实都差强人意。 只不过区区300万的投资，那些工作人员的工资也不高，演员的片酬也不高。 人家拿一分钱，做一分事，很合理。 不是每个人都愿意拿1分钱、做十分事，多出的那9分是为了梦想而拼搏。 所以杜采歌不可能要求太高。 可如果想要独立执导大电影，杜采歌就肯定想把细节做得尽善完美。 而想把细节尽量做到最好，就必须有自己的班底。 要有懂得自己心思去运镜的摄像师。 要有不需要自己浪费时间，能恰到好处给出灯光的灯光师。 要有能够根据一些含糊不清的描述做出称心合意道具的道具师。 比如杜采歌说，我要这个道具酷一点。 道具师能够准确地把握住他的想法，做出符合他要求的道具。 同样，服装、化妆、场景师等都很重要。 一部能大爆的电影，就是由这些小细节堆砌起来的。 想要把这些细节都做到位？如果没有自己的班底，是绝对办不到的。 杜采歌现在这么勤勉地社交，做着自己不喜欢的事，就是想打好一个基础。 等到将来他登高一呼，挥舞着支票“大家一起来拍一部好电影吧”，才能从者云集。 …… 杀青，不代表杜采歌的工作就完成了。 作为导演，他还要带着后期组，处理特效、剪辑、配音等。 哪个环节都少不了他。 当然，比起之前拍摄期间，他的时间还是要宽松一些。 终于可以抓紧时间，多存一些稿了。 已经正式上架，上架时是107万收藏，首订达到23万多。 比起有所不如，毕竟受众没那么广。 但也算得上是一部现象级的作品了。 杜采歌本打算写到40多万，50万字左右就交给枪手续写。 但是遇到了一个问题。 卢旭东等物色了不少作者，没有一个能驾驭好的。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302章 我是不是正确的人？ 卢旭东前前后后至少找了三四十个综合实力很强的作者。 强到什么程度呢？这些作者至少都写过一本均订3000以上的精品。 一般来说这样的作者是不愿意给人当枪手的。 不过听到是给海明威当枪手，其中一部分还是愿意试一试。 一方面是创始这边的开价很高，比他们平时的稿酬高出两倍以上。 然后也有几个作者是想和网站的股东海明威结个善缘。 最终有十几个作者答应试一试，各仿写了万把字。 不过杜采歌、几位编辑过目后，觉得还是不行。 不是文笔不行，也不是节奏不行。 这些作者能写出精品，都是有一手的。 其中有几个写的东西，杜采歌都觉得很出彩。 但关键是他们写不出那些招式，写不出精彩的打斗，写不出那些拳法的内涵。 比如这一段：“王超随手蛇形，身形扭曲，腰身摆动，脚步左右拐动，脊椎一起一伏，用蛇形进击。 而廖俊华却是身体紧缩，团气，矮身，整个一米八高下的人陡然之间，缩成了一个小孩子般。他的身形敏捷，手脚并用，有时以抓抠脸，有时豁然踢矮腿，如黄狗撒尿。 廖俊华的姿势虽然很难看，但是杀伤力巨大无比。 特别是如黄狗撒尿的那一撇腿，高不过膝，斜着撇踹蹬向王超的小腿关节，威力迅猛，阴险暗藏，事先根本感觉不到他要发劲，突然撇腿，就好像是凭空突然多出来一条腿一样。 这是心意拳中的‘暗腿’。发劲无形，随意转换重心，一腿便撇出去了。 ‘暗腿’伤人，纯粹是转换重心身法的过程中，自然勃发力量的一种高深拳术。常常是把人一下踢飞踢倒，踢残废了。发腿的人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情。” 这一段文字，要说文笔有多好？ 那当然不见得。 可是还真没人能仿写出来。 这不是文笔或想象力的问题。 而是，这些作者都没有这些背景知识，根本无从下笔。 当然，如果给他们充足的时间，他们也可以去找一些传武的人，找几家武馆，去了解相关知识。 阅读一些本世界的拳经、秘笈，从中汲取养分。 可偏偏没那么多时间给他们。 杜采歌算了算，就算现在马上让枪手们先去搜集资料、掌握背景知识，那起码也得两三个月的时间，他们才能勉强写仿写得出。 可杜采歌如果加把劲，每天抽几十分钟，搬运万把字，两三个月时间也勉强能把《龙蛇演义》搬运大半了。 到那个时候，何必再找枪手？ 《龙蛇演义》全本230万字，杜采歌打算浓缩到140-150万字左右。 神机的原版里，主角王超在全书三分之一的篇幅左右，就已经抱丹，难逢敌手了。 后面有不少剧情都很水。 把后面三分之二的内容砍掉一半，只会让《龙蛇演义》变得更加经典。 当然，相应的，字数少了，赚的钱就少了。 但杜采歌现在眼里还真的看不上那几百万订阅费。 前几天唐业执找他，想从他这打包买个十来首歌。 价格随他开。 杜采歌只要松个口子，从那上千首还未发表的歌里随便挑十首卖给华宇娱乐，至少就是一两千万入账。 唐业执还得承他的人情。 穿越到现在，九个月时间了，杜采歌已经通过奋（mo）斗(yu)，打下了良好的基础。 现在对他来说，赚钱已经不是难事了。 已经过了满脑子想着“我要赚钱”的阶段了。 现在的他，更需要考虑的是“我要给这个世界带来什么”“我要在这个世界留下什么”。 所以，在“多水些字数，多赚点钱”和“精简一点，再精简一点，写一部经典”之间，杜采歌毫无疑问会选择后者。 那就这样吧，杜采歌下定决心。 《龙蛇演义》就由自己来完成。 …… 而对于书迷们来说，其实《龙蛇演义》最精彩的部分已经过去了。 《龙蛇演义》最精彩、最让人回味的，就是开头20万字。 一步步地，打造出了一个真实感非常强烈的国术体系。 再加上杜采歌做了一些修改，给了配角、尤其是女性角色更多的色彩，营造出了很大的期待感。 这让书迷们看得手不释卷，恨不得一口气读到大结局。 大家想看到主角王超是怎样一步步变强，想看到国术在明劲、暗劲、化劲后还有什么别的境界。 想看到王超挑战强敌，想看到王超收各种妹子，最后征服唐紫尘。 在这个过程中，有无数精彩的打斗，有对拳法的说明，因为真实感太强烈了，很多书迷觉得自己不是在，而是在看一位国术宗师的人物传记。 但是20万字以后，尤其是在王超抱丹以后，期待感就降低了很多。 王超已经几乎天下无敌了，原本心目中的天下第一高手唐紫尘也表示打不过王超了。 虽然还有“整合唐门”“回国，被国家认可”“遇到别的隐藏高手”“把徒弟教成高手”“天下第一武道大会”等几个点可以期待一下。 但总的来说，已经很难再有新鲜感了。 而新鲜感，是促使读者追读的最主要的动力。 到了这一步，杜采歌觉得《龙蛇演义》就没有再上层楼的潜力了，读者们只是因为阅读惯性而继续看下去。 杜采歌也很难改变这一点。 只能尽量挤掉一些水分，把配角写得更立体，通过这样的方式来塑造经典。 还有就是增添一些适合影视改编的剧情，为将来拍摄国术流电影宇宙打好基础。 《龙蛇演义》毕竟比不上《鬼吹灯》，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并非写得不够好，而是先天题材的限制。 比如《鬼吹灯》的女性读者人数并不亚于男性读者。 而《龙蛇演义》对女性读者就不够友好。 而且《龙蛇演义》本质上是升级流写法，升到满级后就没什么看头了。 不像《鬼吹灯》那样能始终能带给读者新鲜的刺激。 杜采歌很清楚这些，所以从没想要让《龙蛇演义》追上《鬼吹灯》的成绩。 那不现实。 即使他拍出了国术流电影宇宙，在票房收入上（假设质量都一样的情况下），估计也比不上盗墓流电影宇宙。 但杜采歌拍电影肯定不仅仅是为了赚钱。 所以《鬼吹灯》将来他想拍，《龙蛇演义》他也想拍。 在一边搬运《龙蛇演义》的时候，他也在一边尝试创作剧本。 不时会想到一些很有趣的点子。 创作真是太有趣了~ …… 结束《那些年》的拍摄后，杜采歌只想躲起来安安静静地搬运《龙蛇演义》。 然后还关注一下范有乔那边的进展。 柔止投资正在与范有乔协商，据说达成了一些很有积极意义的共识。 估计天使轮投资的协议很快就能达成。 “音乐新力量”的第7期播出了，队内惨烈的淘汰让观众们大呼过瘾。 杜采歌这一组的镜头基本被剪到下一期去了，这一期主要是嘉勇易西组和苏曼芫组。 杜采歌看到他比较关注的两个人，邵咏诗和邬杏儿都晋级了。 到目前为止，邬杏儿唱了两首歌，都是翻唱天亿旗下歌手的歌曲。 她偷去的那5首歌还没放出来。 杜采歌也就不说话，静静地等待，做好准备。 等她什么时候忍不住开始唱偷来的歌了，杜采歌就会开始凌厉的攻势。 …… 一个齐耳短发，穿着灰色女士小西装、短裙，黑丝袜的年轻女人站在颜颖臻那如同大礼堂一样宽敞的办公室里，好奇地从立柜里抽出一个铜制的小摆件，打量了一会。 “这是樱岛后现代艺术家佐藤弥三的手打一片铜摆件吧？”她的声音比较中性。 “有乔你对这些也有研究？看不出来你还挺博学的嘛。”颜颖臻站在落地窗前，左手端着一杯淡金色的香槟。 “其实我的第二学位准备选修工业设计，”范有乔眯着眼笑道，“我挺喜欢艺术的。和冰冷的逻辑、严密的代码打交道打多了，总想有一些艺术的东西来填补心灵。” “艺术是以不同于科学的方式来认知世界，艺术是天马行空的想象力，艺术是无拘无束的自我表达，艺术是生命能量最激情的迸发。”他总结道。 “有人说过和你类似的话。”颜颖臻点点头，表示赞同。 “颜总你是个大忙人，有个段子说你看到地上掉了一百块钱也不会弯腰去捡。因为你弯腰需要一秒钟，而你每秒钟赚的钱远远超过100块。”范有乔把摆件放回柜子里。 “有人统计过，颜总你一天能赚到2.7个亿，这样算下来，每秒钟你能赚到3125块钱。你的时间，非常宝贵。” “所以，今天你浪费宝贵的时间约我过来，是想谈些什么呢？” 他没问那个“有人”是谁。 还用问么？他又不是笨蛋。 颜颖臻微微一笑：“和你见面并不是浪费时间。我做投资，投的从来都不是项目，而是人。” “再好的项目，再有趣的产品，没有一个合适的人来开发，那也成不了事。” “相反，有的项目即使在开局阶段不被人看好，但如果是在一个正确的人的带领下，仍然有机会成为一个成功的项目。” “我想亲自和你见一面，是想确认你是不是那个正确的人。” “那我是不是呢？”范有乔含笑问道。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303章 腾达网络的天使轮 颜颖臻没有直接回答范有乔的问题。 她指了指小吧台上的另一杯香槟。 范有乔立刻明白，端起酒杯，和她遥遥碰杯，抿了一点点。 范有乔不在工作时间喝酒，而现在和颜颖臻的会面，对他来说无疑是工作的一部分，所以浅尝辄止。 颜颖臻笑道：“你是一个特别自信，很特立独行的人。” “为什么这么说？” “应邀和大华国的女首富进行商务会谈，如果是别人，肯定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生怕出半点差错，生怕给我留下半点不好的印象。你却选择穿女装。你不在乎我怎么评价你，因为你相信自己的不可替代性。” 范有乔轻轻一笑，笑容并不女性化，只是给人温润的感觉，“颜总你误会了。” “恩？”颜颖臻挑了挑眉。 她虽然没有故作威严，可身上仍有一种慑人的气场。 在开会的时候，她柳眉一竖，甚至会让那些年薪几百万的高管们噤若寒蝉。 范有乔也明显被震慑住了片刻，笑容一时间有点僵。 过了一会他才调整好，微笑着说：“我今天穿女装来见你，并不是为了表达自己的自信或是特立独行。而是我相信，能从无到有建立起远光集团的人，她一定是心胸宽广的人，海纳百川；她一定是豁达而开明的人，容得下不同意见。” “我不是自信，而是相信你。” 颜颖臻托着酒杯，在手掌上转了转，玩味地笑道：“我越来越看好你了。如果你真是个技术宅，我会觉得你可以当cto，却不适合当ceo。但是你今天让我认识到，你其实是可以手腕很灵活的。这是一名优秀的ceo必备的素质。” 她放下酒杯，“那行，这件事就这么着吧。具体的条款，下面的人去谈。合作愉快！” 她伸出右手。 范有乔露出一个略显腼腆的微笑，迅速上前，和颜颖臻握了握手。 他没有掩饰自己的激动，“能拿到投资不算什么，可能够拿到颜总的投资，这真是一份荣耀，一份保证。颜总你的投资至今没有失败的案例。” 示意范有乔坐在真皮沙发上后，颜颖臻笑道：“那是因为我有一位眼光卓绝的朋友，我百分之八十的投资，都是听了他的意见。” 她的语气轻描淡写。 但落在范有乔耳中却不啻于惊雷。 他肃然起敬：“是哪位前辈？” 颜颖臻抿抿嘴：“是我们共同的朋友。” “不会是他吧？”范有乔惊疑不定。 “恩，就是他。” 范有乔低头想了想，似乎在回忆着和杜采歌当时见面的点滴，半晌才略带自嘲地说：“我还真没看出来。” “他很少交浅言深。” “这倒也是。虽然我老爸和他很熟，但我和他毕竟还挺陌生的，”范有乔坦然说，“看来我最好去找他详细聊聊，听听他对这款app的见解。” “最好是这样。他会让你吃惊的。我做的产品，微博，，视频网站，电商平台……这些他都给了我不少建议，一直到现在，可以说远光集团的产品，都留有他深深的烙印。” 如果说之前范有乔是吃惊，到现在他已经是深深的震撼了。 他甚至开始怀疑：颜颖臻把杜采歌捧得那么高，究竟是何居心？ “包括对青鸟音乐的调整，未来的计划，都是他初步拟定的。”像是看穿了他的心思，颜颖臻微微一笑，补充道。 接着她把当初杜采歌说过的话复述了一遍。 范有乔再抬起头来时，目光里流露着钦佩：“如果这些真是他提出来的，我想说他是我见过的最出色的产品经理。” “你如果能打动他，让他对你毫无保留，你会见识到他的眼光有多么超前和可怕。”颜颖臻见好就收，没有继续这个话题。 而接下来的谈话中，范有乔一直有些心不在焉。 他在期待：如果杜采歌真有颜颖臻说的那样，有着超前的思维。 那么对于这款app，他会提出一些什么会让自己大吃一惊、又心悦诚服，甚至惊为天人的意见呢？ …… 在柔止投资完成了对腾达网络的天使轮投资后，颜颖臻还是电话通知了杜采歌一句。 柔止投资这次投了850万，只拿了腾达网络15%的股份。 这非常天使。 因为要说估值的话，其实现在腾达网络的估值总共还不到850万。 腾达网络的注册资本只有220万，而且还没有任何一款完整的产品——社交app还没完成测试，“美食大发现”是范有乔和另外一个团队的合作项目。 所以腾达网络目前的估值连充其量也就3、400万的样子。 不过这正是天使投资的意义，对于有着光明前途的优质项目，给予较大的扶持力度，并不急于吞下对方的股份，而是让创始团队能够保留较大份额的股份，这样也能更好地激励创始团队继续完善产品。 等到后面的a轮b轮，才是资本们展现良好胃口的时候。 杜采歌也了解到了目前腾达网络的股权结构。 范有乔自己有52%，他老爸范玉弘有18%，创始团队其余几位共占15%。 这次柔止投资投进来的850万，允许创始团队套现150万，剩余700万只能用于研发和办公、运营。 颜颖臻还提了一句。“有乔那孩子想和你见一面，详细谈谈，向你取经。” 杜采歌深表怀疑：“他是个很自信，甚至有点自负的人，你确定他能听进我的话？” 颜颖臻笑道：“填词写歌，我不如你。看人，你不如我。有乔虽然自负，但他更有自知之明。他知道什么时候该聆听，知道什么时候应该放下骄傲。你对于这款app有什么设想，可以和他沟通一下，我相信他会听得进正确的意见。” 杜采歌其实也担心范有乔会走歪。 虽然，走歪的结果不一定是不好。 或许范有乔能做出一款超越呢？ 但能轻松站在前人肩膀上，避免前人犯过的错，踩着前人正确的脚印前进，岂不更省力，何乐而不为呢。 颜颖臻还告诉他，对乐平娱乐的收购已经全部完成了。 她准备把乐平娱乐的优质资产剥离出来，包括一些设备、办公用品，还有艺人经纪约，作为追加投资投到逐梦互娱里来。 “啊，那如果我不想被稀释股份，岂不是也必须跟投？我现在很缺钱啊。”杜采歌诉苦道。 几百万，千把万，他肯定不缺。 但颜颖臻收购乐平娱乐花了近3个亿。 据说乐平娱乐的那几个录音棚里的设备就价值1个亿。 还有几个目前当红的小明星，以及一些有潜力的练习生。 颜颖臻已经派人审计过了，这些优质资产，怎么着也能值得上两个多亿。 颜颖臻要是把这部分算作追加投资，按照股权结构，柔止投资占股18%，杜采歌占股19%，他至少也得跟投2个多亿才能保证股份不被稀释。 而这是一笔他短时间内不可能拿出来的钱。 “不急，”颜颖臻语气轻松，“这次我可以允许你们有一段时间的缓冲期。只要你们在我规定的时限之前跟投，就不会稀释你们的股份。对他们，是2年内。是你的话，5年内跟投就行。” 杜采歌这才放下心来。 5年时间，赚2个多亿？ 有难度，但不是不可能。 …… 结束了和颜颖臻的沟通后，杜采歌一边等待范有乔联系他，一边忙碌地操办《那些年》的后期，同时还兼顾着《龙蛇演义》和《鬼吹灯》的更新。 还飞了一趟白井市，去指导战队成员进行练习，给他们鼓劲。 杜采歌是觉得，他们都是成熟的队员了，应该能够学会自己练习了。 但节目组不让啊！说导师对队员进行指导，这也是录制计划的一部分，希望杜采歌配合。 杜采歌能说什么？ 75万一期，出场费确实很高，可这笔钱真的不是那么好拿的！ 他恨不得自己变成三头六臂，每天有48小时。 实在不行的话，给他增加几条触手也是好的嘛！ 当他静下来的时候，也会纳闷。 明明只想当一条咸鱼。 为什么要把自己弄得这么忙碌呢？ 杜采歌也是无语，非常怀念那些摸鱼的日子。 他很想给自己放几天假，每天就安静地看百~万\小!说，追追剧，什么活儿都不干。 但是断更是不可能的，他不想被读者打死。 《那些年》的后期也不能停，还要按时做出预告片。 所以他只能唉声叹气，一边抱怨自己是天生劳累命，一边干活。 如果模仿马老板的“悔创阿里”，说一句“后悔写”“后悔拍电影”，那就太矫情了。 毕竟当初写是为了赚第一桶金，为了还债；拍电影是自己的爱好和梦想。 可他确实有点后悔自己把步子迈得太大，同时开展的业务太多。 早知道的话，《龙蛇演义》先不写了，停笔半年没事吧？ 地球上那些白金作者写完一本书不也得休息一年半载的。 自己穿越过来9个月时间，已经写到第四本书了，却还没好好请假休息，一想到这杜采歌就觉得心疼得慌。 那么好的借口可以摸鱼，却被他浪费了！ 或者“音乐新力量”的活不接就好了，不但耽误时间，从收益上来看非常不划算。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304章 一不小心又装了个哔 杜采歌算了一笔账，15期节目，也就1125万税前收入。 哪怕自己唱几首歌，再给自己战队的学员几首新歌，算起来也就一千多万的税后收入。 可录制节目的时间跨度却高达4个月，还要在两地之间飞来飞去。 而且还要面临王茜这样的麻烦。 王茜的事一个处理不好，或者如果有人故意带节奏，就会严重影响“海明威”这个马甲的形象。 毕竟，这可不是玩玩女明星、拍点艺术照这种小事。 杜采歌抱怨道：“老哥你说，我是不是哪根神经搭错了，竟然答应接下这活。” 此时他坐在范玉弘家的高档布艺沙发上。 范玉弘家在一处高端住宅小区“金雀”，这里远离市中心，而房价却高达4万多每平。 不过一分钱，一分货，来的路上杜采歌仔细观察了，他们这小区的绿化做得非常好，房子的布局也好，建筑材料、水管、电线等都是最高端的。 值这个价。 “赚钱不易，且赚且珍惜。你是现在手头有点闲钱了才说这话，明显站着说话不腰疼。你想想刚接下这活时，你手头有多紧？人家给钱给得爽快，还预付了6期的费用。不接这活，你连逐梦互娱的股份都没法认购。” 范玉弘的声音从厨房传来。 很快厨房里又响起一阵尖锐鸣叫，又突然嘎然而止。 范玉弘拎着水壶现身，坐在杜采歌旁边，开始泡功夫茶。 范玉弘明显不懂茶道，只是附庸风雅玩玩，动作都不标准。 不过杜采歌自己也是一知半解，当然不可能去笑话对方。 “我也就是发个牢骚，最近确实太忙了。今天来你家喝茶清闲几个小时，回去后我还得加班到半夜，否则今天的任务就没法完成。” 杜采歌端起自己的茶杯吹了吹，然后打量着屋里的装修。 范玉弘家这装修设计属于典型的北欧简约现代风格，冷色调比较多。 看似简简单单，其实装修用材和灯饰、家具的材质都非常好，价格死贵死贵的。 还很不合时宜地砌出了一个大壁炉。 里面堆放着木柴。 不过干干净净，没有烟熏火燎的痕迹。 估计从来都没用过。 毕竟这家里也没修个烟囱钻出去，要是真的把这壁炉点着了，家里人都能熏出火眼金睛来。 客厅里到处充斥着许多线条简单的雕塑、摆件，意义不明的后现代绘画。 有一只硕大的热带鱼缸，五颜六色的热带鱼在里面摆尾。 “你这房子装修花了不少吧。”杜采歌随口问道。 “不贵，十年前装的，也才花了四十多万。比你那房子装修便宜多了。” 换算成地球上的购买力，相当于120万以上了。 而这套房子的总面积应该是150-160平。 120万的装修，算是挺豪华的了。 不过确实比不上自己的房子。 杜采歌穿越过来时就发现，屋里虽然没什么值钱的东西，但装修很豪华，以地球上的购买力，至少得百多万。 现在看来他并没有估计错误。 “你和嫂子现在怎么样了，还有希望复合么。”他随口问道。 范玉弘摇摇头，不愿多谈。 两人闲聊一阵，喝了几杯茶后，范玉弘拿出一个超薄的商务笔记本电脑。 开机后打开摆在杜采歌面前，打开一个文档。 然后开始向杜采歌介绍近期的一些情况。 “至臻文化那里，目前《诛仙》《仙剑卷1》都在热销，已经是第四次印刷了。对方强烈要求买下《鬼吹灯》和《龙蛇演义》的版权，《鬼吹灯》19%的版税，500万预付稿酬；《龙蛇演义》17%的版税，200万预付稿酬。” “也有别的出版社联系我，给出的条件其实差距不大，大同小异。不过有几家出版社愿意给更高的签字费和预付稿酬，看你怎么选择。” “你提供的那三本童话书已经出版了，卖得出乎意料的好。” “同时他们认为童话故事的有声书市场会非常庞大，只要几个高水平的童话故事，就能帮助他们抢占有声书市场。他们觉得，父母没空带孩子，于是用电子设备给孩子播放有声童话，将是未来的一个大趋势。” “所以他们提出了难以拒绝条件，想要买下你那三本童话书的有声版权，可以按照付费点击进行分成，46分成你拿6成，或者不低于1000万一本的高额价格买断。他们想借助这三本书去推广他们自己的有声书软件。” “同时也希望你能抽出时间，再写几本高质量的童话故事，他们愿意付出高额的签字费和版税。我和他们的几位经理私下交流，他们透露，原则上可以每本书支付150万签字费，再给出18%以上的版税。” 说完几本书，他又说起音乐方面。 “你前阵子给出去的那几首歌，给邹雨竹的《成全》，给孙念寒的《相见恨晚》，给徐桢的《为什么你背着我爱别人》，给马一博的《小小鸟》，给常晓灵的《分手快乐》，还有给叶欣的《后来》都已经正式发布了，都还卖得不错，各大音乐平台的畅销榜前10基本上被你霸榜了。” “尤其是那首《后来》，势头很足，叶欣要我代为转达她的感谢，并且想邀你吃个晚饭，看你赏不赏脸。我估计她是想睡服你，让你再给她几首好歌。” 杜采歌连忙摇头：“算了算了，不见了。我可不想和她纠缠不清。” 给她一首相当经典的《后来》是杜采歌对她的补偿，但见面吃饭什么的就不必要了。 杜采歌虽然现在没有女朋友，但并不缺女人。 不说段晓晨、刘梓菲吧，这几个月他遇到的诱惑可不少。 只要他态度稍稍有点松动，说不定都能睡好几十个美女了。 只是他不愿意过得那么糜烂，也不像一些成功人士那样觉得能多睡几个美女是权力的象征、是身份地位的象征、能满足征服欲之类的。 他只想和自己喜欢的女人，过点平淡的小日子。 所以这些诱惑他都敬而远之。 这不是故作清高，只是不想勉强自己去过不喜欢的生活。 “那个小谢，她换了个经纪人，新经纪人约我喝了几次酒，说能不能请你再给小谢写几首歌，让她能在节目里唱，价格好商量。” 范玉弘笑道：“小谢那个新经纪人的态度还行，对你很尊重，说你是大师，请你多提携提携小谢。以前小谢不懂事，请你大人有大量，原谅她。” 杜采歌不置可否。 谢韵姿究竟有没有转变，究竟尊不尊敬他，他并不在乎。 他和谢韵姿之间，只是金钱交易，不涉及任何私人交情。 他把谢韵姿招揽到自己的战队里，只是因为这孩子怼了邬杏儿。 当然他也并没有记恨这孩子，在他看来，谢韵姿之前那些只是不懂事的熊孩子表现，他懒得去计较。 见杜采歌不说话，范玉弘继续道：“还有很多歌手想从你这里买歌，我都婉拒了，说你手头暂时没有合适的歌，然后有几首存货是准备捧逐梦互娱的签约歌手。除非有特别心动的条件，否则你不会卖的。我也没把话说死，告诉他们未来还有合作的机会，过一阵子再说。” 杜采歌点点头：“今年的份额卖得差不多了。明年再卖个十几二十首吧，质量的话肯定也有好的，有非常好的，还有像‘放生’‘男人海洋’这样一般般的，价格肯定不一样。” 范玉弘幽幽地说，“你口中的‘一般般的’歌，已经是很多歌手求之不得的精品了。” 额，一不小心又装了个哔。 杜采歌擦擦汗，真不是故意的啊！ 范玉弘继续汇报，这次他谈到的是青鸟音乐平台：“青鸟的移动版已经在测试了，目前得到的反馈相当正面。另外这一个月内，青鸟音乐的注册用户激增了700多万，达到了2200万。” “而且最近新增的注册用户都很活跃。之前我们的1500万用户中，实际活跃用户只有90多万，不到100万。而这新增的注册用户，活跃用户达到了300多万。这700万新增用户的每天平均使用时长达到了42分钟。” 杜采歌认真听着。 范玉弘看了他一眼：“公司分析后发现，这些新增用户大部分是被你那几十首纯音乐和儿歌吸引来的。” “那些纯音乐和儿歌都是不可替代资源，不少用户对这有刚性需求。而你又没有授权给别的音乐平台，所以他们只能注册我们的青鸟音乐。” “青鸟的管理团队希望你有空能多创作一些高质量的纯音乐和儿歌，按照这样的趋势下去，青鸟音乐是有望杀入音乐类软件的市场占有率前5。” 杜采歌点点头：“我会抽空做的。” 他对此很上心。 这不仅仅是因为他在青鸟音乐有股份。 而是因为，王锦锦和肖均华给了他一个非常有价值的秘密信息。 在天亿娱乐收购哆来咪音乐平台时，和申劲松之间有一个对赌协议。 如果青鸟音乐能迅速崛起，抢占市场份额，让哆来咪音乐平台不能顺利发展，就有可能让申劲松对赌失败，承受巨大损失。 所以杜采歌才会在自己已经很忙碌的情况下，还找人合作，录制纯音乐和儿歌授权给青鸟音乐。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305章 对赌协议 关于对赌协议的细节，王锦锦和肖均华讳莫如深，推说他们不是很清楚。 但杜采歌岂会轻易相信他们。 一个是大股东，一个是董事长，不清楚才怪。 不过杜采歌也能理解，毕竟这是人家公司的机密。 有一些细节或许牵涉很大。 所以没有追问。 而肖均华虽然没有透露细节，但给出了一个很肯定的答复：如果在被收购三年之内，哆来咪音乐平台的活跃用户数量和平均使用时长没有达到一定的标准，申劲松就会损失惨重。 而任何让申劲松产生损失的事情，杜采歌都乐于去做。 哆来咪音乐平台是2007年4月被天亿传媒收购的。 也就是说，在2010年4月之前，杜采歌要想办法压制哆来咪音乐平台的发展。 杜采歌不知道该怎么去压制哆来咪音乐平台。 不过，他懂得一个很朴素的真理：听音乐的用户数量是有限的，用户每天花在听音乐上的时间也是有限的。 如果我们的青鸟音乐占据了用户们听音乐的时间。 此长彼消，用户们花在哆来咪音乐平台上的时间势必就会减少。 这就叫做走别人的路，让别人无路可走。 没毛病。 …… “音乐新力量”的第8期终于播出了。 而第9期将过几天才开始录制。 因为要等待观众投票，将4个复活名额投出来。 杜采歌是在隔壁段晓晨家里看的电视。 真皮沙发前的小沙发上，摆满了蔬果零食，还有一瓶为杜采歌准备的轩尼诗xo。 零食和酒都不是奢侈品级别的，就算是工薪阶层，咬咬牙也消费得起。 不是段晓晨抠门，而是她没把杜采歌当外人。 用于招待的东西是让对方感到舒服，而不是用死贵死贵的东西来表达重视和尊重。 这些零食都是杜采歌喜欢吃的，轩尼诗也是杜采歌最喜欢的白兰地品种。 这就够了。 节目开始之前，两人只是闲聊。 杜采歌搂着段晓晨的肩膀，段晓晨像小猫咪一样蜷缩着。 说了些公司的情况，聊了几句杜采歌交给她准备用来打开樱岛市场的新歌。 “音乐新力量这个节目的造星能力还是可以的，我们发现了好几个还没有签经纪约的好苗子，已经试着接触了。如果他们能进入到战队对抗阶段，获得更高的关注，晋哥就会安排经纪部的人去谈合同了。” “我这一组好像只有何曲蕙和罗广辉是没有经纪约的。他们两人中，有没有欧阳晋看上的？有的话我去关照一下。”杜采歌不是道德圣人。 而且这档节目，说穿了也不是什么公平的擂台，而是一栏造星的真人秀。 表面上要维持着相对的公平，因为显失公平的节目观众不爱看。 可真要钻牛角尖事事要求公平，那就纯属搞笑了。节目效果还要不要了？ “罗广辉。”段晓晨说。 “他？”杜采歌皱了皱眉，“我没觉得他很有特色。” “关键他是男的，而且挺帅气，是学霸级的人物，有话题性。而且他虽然不是练习生，但有那么一点舞蹈基础和声乐基础，小时候上过培训班的。”段晓晨解释道。 “是男的就有优待？” 段晓晨笑道：“九天传媒、紫天和东莱都塞给了我们一批十八线小明星和练习生，额，还有几个刺头和过气明星，不过女性占比太高了。另外，那位颜总不是说要把乐平娱乐的资产投入到公司里来么。据我了解，乐平娱乐的艺人也是以女性居多。” “所以我们公司的艺人队伍目前严重的阴盛阳衰，男艺人的话，只要过得去我们都会考虑签。女艺人的话，那就得非常优秀，才会考虑签。” 杜采歌点头表示明白。 “对了，许清雅和郭令洁那里，还在接触么？” “你那么看重的漂亮小妹妹，我当然不敢怠慢啊，”段晓晨语气酸酸地说，“放心吧，晋哥安排了人在接触呢。不过许清雅暂时还没下决心签经纪约，不过她表示如果有合适的角色，她愿意考虑。郭令洁那已经谈得差不多了，这阵子就能签到我们公司来。” 杜采歌和许清雅有联系，但暂时还没谈签约的话题，不知道她是本人不愿意签经纪约，还是过不了她老师那一关。 如果不能签下她，杜采歌会有点小遗憾吧，毕竟许清雅是他见过最有天分的演员之一。 她简直是为演戏而生的，学起东西来飞快。 尽管她没有系统地学习过现代表演理论，也没有太多练习的机会；尽管她还只拍了一部微电影。 但她已经有足够充当花瓶的演技了，就算在大制作中担任花瓶角色都算是足够了。 别以为“花瓶”是贬义词。 要搞清楚，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当好花瓶的。 花瓶也是需要一定演技的。 打个比方，某个小仙女妹妹，演了那么多的电影、电视剧，直到出演仙剑奇侠传为止，都只能算是个合格的花瓶。 某个逃税好几亿，自称“俺就是豪门”的顶尖女明星，也不过是个合格的花瓶，远远算不上演技派。 金发的奥斯卡影后妮可基德曼，在演艺圈摸爬滚打了18年，一直艰苦地磨练着自己的演技，却始终被视作花瓶。直到演出“小岛惊魂”，才慢慢撕掉自己“花瓶”的标签，并于次年拿下奥斯卡影后。 别以为花瓶很容易当。 大部分人就算有一张漂亮脸蛋，也连个花瓶都当不好。 一个合格的花瓶，已经能够在演艺圈吃香喝辣，带动很多个亿的票房了。 而如果花瓶能进化为影后…… 比如理查兹塞隆，艾玛斯通，凯特温斯莱特，娜塔莉波特曼，朱迪福斯特……还有远古一点的，脍炙人口的费雯丽、奥黛丽赫本、伊丽莎白泰勒…… 这些又有颜值，又有演技的女演员，那妥妥就是自带票房号召力，是各大娱乐公司的宠儿。 这样的女演员，基本上不会被潜规则了，因为她们太能赚钱了，谁也不舍得毁掉这样的摇钱树。 许清雅目前只能算是花瓶的粗胚，但稍加打磨，就能成为一只美丽的花瓶，扛得动票房。 而如果再有好导演将她好生调教一番，她自己也勤奋地练习，五年十年之后，她也是有机会进化成影后的。 所以杜采歌才对她那么上心。 不仅仅是因为她可能进化为摇钱树、印钞机。 也因为，得天下英才而教育之，三乐也。 等到“音乐新力量”开始，两人不再闲聊，安安静静地看着电视。 虽然眼睛在看着电视，但他们的心思都系在对方身上。 享受着陪伴。 时光忽然静谧美好。 第9期的“音乐新力量”，播出的主要是蔡鸣组和海明威组的队内对抗。 当然，四个导师都在台上，不时会回应主持人的提问，或是对某个选手做个点评。 有时导师之间也会闲扯几句，发散话题。 比如当蔡鸣组的一个女歌手唱完后，嘉勇易西说：“你猜我想到了谁？我想到当年的王贞。她的嗓子，她的风格，你们听听，像不像？” 王贞是老一辈的民谣女歌手，差不多和李玲玉同一年代的，早已淡出娱乐圈。 蔡鸣勉强笑道：“是有些像。老杜你觉得呢？” 杜采歌当时想起了他在上网时看到的一些传闻，笑问：“据说王贞姐当年很仰慕你，差点和你凑一对了，是不是真的？” 蔡鸣立刻变了脸色：“可别这么说，老弟，你想我回去跪搓衣板么？” 嘉勇易西说：“蔡老师，别着急，回头我买块机械键盘送给你，跪着没那么痛。” 现场当然立刻笑场。 像这样的，导师临场发挥，聊些圈子里的旧闻、秘闻，再搞个笑、说几个段子，是这档节目的观众最喜欢的环节之一。 看到这一段时，段晓晨笑着推了推杜采歌：“你真是坏透了，专门抓别人的痛点。蔡鸣最怕别人说起王贞了，你看嘉勇易西提到王贞时，他的笑容都僵了。” “看到他不开心，我就开心了。”杜采歌说。 段晓晨给了他一个妩媚的眼神，“那你怎么不怼那个女人几句？” 杜采歌道：“因为我无视她。” 段晓晨甜甜地笑了，歪着脑袋靠着杜采歌的肩膀。 节目在继续。 很快播出到海明威组队内对抗的环节。 “你这个徒弟还真不错，有我当年几分风范。额，不包括颜值。” “哟这小谢是开窍了吧？突飞猛进啊。” “哥，这种档次的家伙，你怎么会选到自己组来的？” 轮到王茜出场的时候，段晓晨眼神一凝。 在王茜唱歌时，段晓晨认认真真地听着，末了评价道：“唱得真好。” 等到现场评审团亮分，段晓晨不屑地说：“一群渣渣，太教条了。小姑娘虽然唱功不行，但是感情非常饱满，这样的演唱起码也得75分了。” 看到杜采歌打分后，段晓晨笑道：“哥，你也真舍得给。81分，离谱了，离谱了。” “她的歌打动了我。”杜采歌平静地说。 这时，电视机里正好播出他点评的那一段。 “我觉得吧，真正的艺术，绝对不是只有一个正确答案的。只有一个正确答案的，那是数学考题。艺术是一种非常感性的东西，很难用具体直观的数据来测量……” “……你不能因此说他的作品比我的作品艺术价值更高……你只能说他的作品有更多的受众，市场价值更高。” “你很难给一件作品的艺术属性打分……她的演唱是一种艺术……深深地打动了我。” 出乎杜采歌意料的，导演竟然一字未剪，把他的话全部放了出来。 段晓晨若有所思地点头，然后扭头看着杜采歌，目光里充满敬佩和仰慕，像小星星似的一闪一闪：“哥，你说得太好了。” “心有所感，随口一说。” 段晓晨斟酌了一下：“可如果她真的晋级了……那对你会不会不利？防人之心不可无啊，哥。”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306章 最强战队？ 杜采歌并非没有防人之心。 只是在他看来，王茜确实不像怀着特殊目的而来。 而且对于王茜，他问心无愧，只是怀有同情。 是的，王茜就是当年被苏曼芫撞了的那个女孩。 而杜采歌只是替苏曼芫背了锅。 就像《了不起的盖茨比》里的盖茨比。 杜采歌已经找回了那一块记忆碎片。 那个有点闷热的午后，他和苏曼芫在午饭时喝了点酒，正在争吵。 苏曼芫想让他制作一张专辑，他不愿意。 苏曼芫的脸紧绷，下意识地踩着油门，速度越来越快，似乎是在发泄。 杜采歌提醒了她几次，让她开慢点，她充耳不闻。 直到冲撞感传来，那个穿着淡黄色裙子的少女高高飞起。 车灯的碎片四溅。 惊叫声此起彼伏。 刺耳的刹车声。 一只蝴蝶在车窗边上下翻飞。 穿淡黄色裙子的少女重重地落地，躺在血泊里，一动不动。 苏曼芫六神无主，喋喋不休：“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她猛地看向杜采歌，目光里充满哀求，抓紧杜采歌的手臂，指甲几乎陷入杜采歌的肉里。 “帮帮我！求你了！我的歌手生涯会毁掉的！” 她的眼角有晶莹的泪水。 所以原主就傻乎乎地挺身而出了。 原主觉得：这是真爱。 真爱就是牺牲和奉献。 在原主看来，为爱人牺牲是世界上最浪漫的事。 苏曼芫有没有被感动到，杜采歌不知道。 总之原主自己把自己给感动了。 当交警赶到时，原主主动承认：是我开的车。 虽然事发地有摄像头，但银星公司花了大力气运作，将这事遮掩了下去。 在公众的认知中，就是烂泥扶不上墙的林可又出事了，酒后驾车撞伤了一个高中生小姑娘。 杜采歌对原主的作为只有两个字要说：傻比。 如果觉得“傻比”形容得还不够贴切，那就再加一个字。 大傻比。 时隔数年，王茜再次出现在他眼前。 杜采歌第一反应肯定是警惕。 就算这是巧合，不管自己来不来当导师，王茜都会参加这档节目。 就算王茜没有任何针对自己的意思。 可难保她不会被有心人利用。 但，杜采歌对她确实无愧于心，只是有一些小同情。 如果王茜真的对自己不利，杜采歌也不会坐困，一定会做出凌厉的反击。 “这件事你不要操心，也不要插手，我自己来处理。”杜采歌平静地说。 段晓晨撅起嘴，看上去有些不乐意，却没有多说。 她是个聪明的女人，从杜采歌的语气里，她已经听出了杜采歌坚定不移的意志。 她知道如果不想惹得杜采歌反感，就最好马上住嘴。 不过她心里却思忖：大不了，我不明着插手。 但凡事总得留个心眼。万一你被人暗算，我也能及时帮你化解危机。 …… “音乐新力量”的第8期全部播完之后，网络上又开始了热烈的讨论。 观众们迫不及待地分享自己的观点和态度，尝试着在网络上找到和自己有着相似观点的人，并乐此不疲地和异见者对喷。 无比艰难地拒绝了段晓晨热情和充满暗示的挽留，杜采歌回到自己的房间，一时火气难消。 睡又睡不得，又不想搬运，于是上网刷刷和微博。 “音乐新力量吧”里有一个回复上千的热帖吸引了他的注意。 这个帖子的标题是“理性分析四支战队的实力强弱。” 点进去一看，楼主却是先制定了一个评分标准，然后分别给四支战队的导师和学员打分。 比如杜采歌这一组，“导师海明威，乐理知识99分（少给一分怕他骄傲），才华101分（满分是100，但他的才华无疑已经超过正常人类的满分了）。唱功65分（马马虎虎），指导能力75分（一些点评很到位），人缘40分（心里要有点ac数）。综合评价：b+。能给学员较大的帮助，对战队总体实力的增幅：40%。” “余鱼：海明威的徒弟。外型85分（并不漂亮，但是让人莫名地有好感）。唱功：85分（最强种子之一）。音色：95分（天籁之音！）。情感表达：70分（比较内向，能把握一些歌曲的情感，但对另一些歌曲则无能为力）。观众缘：75（勉勉强强）。舞蹈：10分（几乎没有）。综合评价：b+（音色的加成太高了）。在海明威的加持下能达到a+。” “谢韵姿：蝴蝶泉边让我认识她。外型90分（好想舔屏）。唱功：85分（最强种子之一）。音色：85分（非常优秀）。情感表达：80（略显稚嫩）。观众缘：85（男女通杀）。舞蹈：85（非常优秀）。综合评价：b+（如果和余鱼不同组，肯定可以进入4强）。在海明威的加持下能达到b-（因为海明威似乎不喜欢她，负加成）。” 看到这里，杜采歌已经觉得很有期待感，很想继续看下去了。 虽然说这些描述和评价不见得准确，但挺有趣啊。 谁逛是为了学知识的？准确有个毛用啊。 有趣才是最关键的！ 怪不得那么多的回复。 他继续看下去。 除了余鱼和谢韵姿之外，他这一组的学员评价都在d至b-之间。 可以说，楼主认为余鱼和谢韵姿是鹤立鸡群的存在。 杜采歌其实也这么看。 而之前被段晓晨提到的何曲蕙和罗广辉，何曲蕙的评价是c-，罗广辉的评价是d+。 毕竟不是专业出身，而是业余玩家。 结果后面峰回路转，楼主竟然认为海明威战队的综合实力排名第一。 excuseme？ 看到我的战队连a级的学员都没有，还以为你很不看好我的战队呢。 再往下看。 原来目前4个战队晋级的16人中，没有一个能达到a级的标准。 最高的就是b+了。 而杜采歌这一组有两个b+，别的战队最多只有一个b+。 而四个导师的评分里，杜采歌并不是最高的。 最高的是嘉勇易西。 “导师嘉勇易西，乐理知识90分（非常优秀，别以为摇滚歌手就不懂乐理，行者乐队以前有不少歌是他写的）。才华90分（才华横溢！一个被唱歌耽误了的词曲作者）。唱功90分（开口跪！天王级别的唱功！但是有局限性）。指导能力90分（非常善于指点后辈）。人缘：85分（如果不是因为他太低调，至少会有95）。综合评价：a。能给学员很大的帮助，对战队总体实力的增幅：50%。” 最低的不是蔡鸣，出乎意料的竟然是苏曼芫。 “导师苏曼芫，乐理知识80分（根据以往综艺节目里她的表现来看，乐理知识其实不错）。才华65（有了漂亮脸蛋和音色优美的歌喉，还要什么才华）。唱功85（优秀）。指导能力60（作为花瓶，很有花瓶的自觉，至少不会闹笑话）。人缘：75（没什么负面新闻）。综合评价：c+。给学员提供不了什么帮助，对战队总体实力的增幅：10%。” 蔡鸣的综合评价则是b-。 差了杜采歌两个档次。 杜采歌特别留意了一下他比较关注的那两个人。 “邬杏儿：未出道的艺人。外型：90分（楚楚可怜的气质最能戳中我的xp）。唱功：75分（感觉是野路子）。音色：80分（还不错吧）。情感表达：80（感情充沛）。舞蹈：70（身材还不错。有点基本功）。综合评价：b-。在苏曼芫的加持下：b-。” “邵咏诗：素人。外型：60（没事，男人不靠脸吃饭）。唱功：85（非常优秀）。音色：75（局限性很大）。情感表达：85（善于表达）。舞蹈：40（几乎没有）。综合评价：b-。在嘉勇易西的加持下：b+。” 在楼主看来，这两人都有很大的希望晋级到战队对抗阶段。 杜采歌也认同这一点。 在战队对抗阶段，每个战队都有且只有一个晋级4强的名额。 但是根据每个战队4名学员的综合评分，将决出一个“最强战队”，这也是节目的看点之一，是学员和导师都想要努力争取的荣誉。 如果说，最后的4强，以及单人赛冠军的人选，可能会有一些猫腻。 甚至会有内定，会有节目组故意要捧某个人。 但“最强战队”是绝对没有内定的。 因为内定了也没有意义啊，纯粹是得罪导师。 节目组犯不着这么做。 话说回来，楼主之所以认为海明威组会是最强战队，是因为首先海明威对战队的加持是比较高的。 只有嘉勇易西能和海明威掰手腕。 而从学员实力来说，海明威组的8人之中，有两个b+，一个b-。 嘉勇易西组有一个b+，一个b-。 苏曼芫组学员的实力不错，同样有一个b+和一个b-，但根据楼主的说法，她对战队学员的实力增幅几乎没有。 蔡鸣组的学员素质相对较差，只有一个b，一个b-。 杜采歌咧嘴一笑——这么看来，自己的战队还真有很大希望成为最强战队呢！ 虽然他其实并不在乎这个。 他只是过来赚钱的。 所谓“最强战队”，也不过是节目组自娱自乐搞的，又不是什么权威奖项。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307章 还原武当派宫殿群 尽管杜采歌并不在乎那什么“最强战队”，但能赢的话，当然比输要好。 所以他打算提前去白井市，看看学员们的训练情况，给他们打打气。 听说别的几位导师已经去了好几趟，给他们组的学员支招，提供定制化一对一的专业辅导，力所能及地给予帮助。 杜采歌当然也不能把自己的战队完全放养。 不过，支招？帮助？专业辅导？ 那当然是不可能的。 因为他没有招，也不懂专业。 所以杜采歌准备给他们灌点鸡汤，然后……让看发吧。 说不定喝了鸡汤后，他们就能爆种了呢。 只是暂时杜采歌还离开不得，至少得等到舒宜欢宣布新片的新闻发布会之后。 为此杜采歌这段时间已经剪出了“那些年”的一段20秒预告片，准备借势为“那些年”做一波宣传。 包括杜采歌在内的逐梦互娱的几位高层已经和舒宜欢见过面，相谈甚欢。 新闻发布会定在后天，如今正在紧锣密鼓地准备着。 然而――睡了一觉醒来后，杜采歌以为自己还没梦醒。 “这不是真的吧？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一点消息都没得？” 反反复复地确认了几遍，杜采歌才接受了这个美好的事实： 逐梦互娱花了3.5亿元，购入“刀光剑影”公司17%的股份！ 刀光剑影，全称“刀光剑影数字互动娱乐有限责任公司”，是大华国排名前3，也是全球排名前10的特效公司。 这家公司参与了大华国和好莱坞不少著名科幻大片的特效制作，拿过数次奥斯卡和大华国金像奖的视觉效果方面奖项。 其市值18亿大华元，杜采歌在心里换算了一下，大致相当于2020年时7.3亿美元的购买力。 3.5亿购买18亿的17%，无疑是溢价了。 但问题是，刀光剑影的运营相当的好，一直在盈利。 虽然不少大影视公司，甚至包括好莱坞的大影视公司想购买他们家的股份，人家跟本就不打算卖好吧！ 所以杜采歌觉得异常惊喜。 他来到蔚蓝星好几个月的时间了，看过不少刀光剑影参与后期制作的电影，对这家公司的特效非常有信心。 直观来说，这家公司目前能够完美地做得出《钢铁侠》系列所需的特效。 3.5亿买下这家公司17%的股份，当然是太合算了！ 这家公司未来的市值是冲着50亿，100亿去的。 而且最关键的问题不是这项投资能不能赚钱。 而是成为刀光剑影的股东后，逐梦互娱自己要制作的电影，特效就有了保障。 刀光剑影就相当于逐梦互娱的兄弟了。 甚至有时候为了赶在某个档期上映，要加班加点，那也只需要给兄弟打个招呼就行。 “我这部电影要得急，兄弟，把别的活推一推，先给我安排上了！” “好嘞！” 一大早杜采歌得知这个消息后，就乐得像个140斤的孩子。 不过……不过……为什么刀光剑影会答应把股份卖给逐梦互娱？为什么自己没有收到一点消息？这么大金额的收购，自己作为逐梦互娱的大股东、执行董事，为什么丝毫不知情？ “因为之前开会讨论的时候，你都在打瞌睡！”段晓晨没好气地说。 杜采歌抓了抓脑袋，目光在段晓晨睡衣的衣领部位停留了片刻又收回。 “干嘛，想看就大胆地看啊，我又不是不给你看。”段晓晨笑眯眯的，反而将衣领又往下拉了一点，影影绰绰，风光独好。 杜采歌偏过头。 总觉得今天的段晓晨不正常。 如果是平常，段晓晨不会这么没好气地对自己说话。 难道，这桩并购案里，有颜颖臻插手？ 等段晓晨解释后，杜采歌心道“果然”。 刀光剑影成立于1996年，之前一直是小作坊式的特效公司，直到1999年被暮合投资成为他们的大股东后，才慢慢做大。 而在2005年，暮合投资与柔止投资展开了一系列的合作，并且将他们各自的一些投资，进行了交叉持股。 柔止投资得到了刀光剑影15%的股份，并且可以在未来5年内，以不超过10%的溢价再从暮合投资那里入手刀光剑影20%的股份。 这一次，柔止投资正是行使了这个权利，并且将购入的20%股份转手卖了17%给逐梦互娱。 如此，逐梦互娱和柔止投资就共同占有刀光剑影35%的股份。 而暮合投资目前只拥有刀光剑影31%的股份了，刀光剑影剩余的34%股份分散在创始团队和别的投资人手中。 也就是说，柔止投资和逐梦互娱如果联合起来，可以一定程度上实现对刀光剑影的掌控，影响刀光剑影的决策和未来方向！ 这真是近些日子来杜采歌收到的最好消息。 不过段晓晨还是闷闷不乐的。 “她为你做了太多了。”杜采歌问起的时候，段晓晨说道。 她坐在杜家的沙发上，素颜不施粉黛，睡衣宽松，坐姿也是松松垮垮，没有挺胸抬头直腰。 虽然仍然美丽性感，却没有了那种大明星的气场，没有了锋锐的气质。 如同一个普普通通的小妇人，虽然漂亮但是安于相夫教子的小妻子。 “她为我做了太多？”杜采歌咀嚼着这句话，把握到了段晓晨的心态。 她是觉得颜颖臻为自己做了太多，付出太多，担心她的付出被比下去，担心她在杜采歌眼中失去价值。 他走过去揉了揉她的脑袋，把她的一头秀发揉乱：“你说你傻不傻？这有什么好比较的？你为我做的事情难道就少了？虽然没这么大手笔，动不动就好多亿。但也是你一番心血不是？你把毕生积蓄拿出来和我开公司，这样的付出难道我会瞎了眼看不到？” 段晓晨眉开眼笑，小酒窝里荡漾着幸福的光泽。“我就是个小傻瓜，如果没有你，我做什么都没滋味。” 杜采歌能说什么？只能给她一个缠绵的亲吻。 “公司还有多少流动资金？”再次聊起正事后，杜采歌问道。 公司建立时，有着10亿注册资金。 仅仅只凭这些注册资金，逐梦互娱的体量就能在娱乐圈排进前15。 要知道，乐平娱乐也算是小有名气的娱乐公司，可柔止投资收购他们也只花了不到3个亿。 不过，现在的逐梦互娱只能说是现金流比较健康。 其影响力，能撬动的资金等，与七大比起来都是天壤之别。 七大至少都是百亿级别的体量。 想要跻身八大，逐梦互娱需要奋斗很多年才有可能实现。 而收购刀光剑影的17%股份，则是逐梦互娱踏出的重要一步。 杜采歌相信，在未来大家一定能认识到这一点。 而果断出手帮助逐梦互娱完成收购的颜颖臻，真不愧是大华国女首富，眼光超卓。 “租下办公场地，购买设备、办公用品，工资开销等，还是花了一些钱。现在公司账面上已经不足6亿了。”段晓晨说。 “接下来还有好几个项目要开展，我要进军樱岛市场，一些新锐导演要开拍电影，几名歌手要制作专辑。不过这些都不需要花太多钱，”段晓晨皱着眉道，“真正的大头是舒宜欢那里。” 杜采歌点点头。 和舒宜欢的见面会他也参加了。舒宜欢要求的1.5亿投资的电影，实际操作起来，很可能3.5亿还收不住。 因为这位大导演野心勃勃，要在崇山峻岭之间建起一片宫殿群，来还原历史上的武当派宫殿群。 在蔚蓝星的历史上，武当派远比地球上要辉煌。 从史籍描述来看，武当派宫殿群十分恢弘大气，造型华美，是不可多得的建筑艺术珍品。 可惜的是，当年那些恢弘的宫殿群已经毁于战火，现在只剩断瓦颓垣，就如同地球上的圆明园一样。 逐梦互娱的cfo龚柳如粗略估算了一下，要建起符合舒宜欢拍摄要求的宫殿群，至少得投资4-5个亿。 在崇山峻岭之中建造宫殿，虽然拿地很便宜，但是因为运输不便，成本是相当高的。 当然，逐梦互娱的高层们都是有远见的人。 他们清楚，如果真的把武当派宫殿群还原了，这里也可以作为影视基地，来回笼资金。 如果继续追加投资，扩大影视基地的规模，打造起较为完备的配套设施，那么预计总共花费25亿-30亿左右，就能建立起一个旅游圣地。 这样一个旅游圣地，如果经营得当，每年能产生盈利1.5亿以上。 估计十几年到二十年后，就能回本，而未来肯定会持续盈利。 当然，逐梦互娱一口气肯定拿不出25亿。 以公司现在的名气、体量、影响力，也不可能贷到这么大一笔款子。 所以此路不同。 高层们在会议上讨论，有一个折中方案。 就是实在要投的话，这里挤一挤，那里抠一抠，勉勉强强，先拿出1-2个亿的现金，再贷款2-3个亿。 总共用4-5亿来做初步投资，先把这个宫殿群建起。 等到电影上映，这个地方的名气随着电影传播到全国、全世界，那时候再继续追加投资。 慢慢建造附属设施和别的人造景观。 这样其实是可行的。 只是可行归可行，却不是最优解。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308章 大新闻！大手笔！ 逐梦互娱公司初建，百业待兴，有无数地方需要花钱。 好吧，就算公司的流动资金非常健康，可以拿出一部分来投资。 可有很多地方可以投资啊。 比如像现在这样，投资一个特效公司；或者投资一家动画公司。它不香么？ 而且那些投资的资金回笼效率，都比投资做影视基地要快得多。 也能带给公司更多的补益。 所以何必把几个亿的流动资金花费在打造宫殿群上面？ 但是舒宜欢却说，他这部电影，必须要还原这片宫殿群。 当然，他补充道，如果要节约投资，他也可以不将武当派宫殿群全部还原。 他做了个预算表，如果全部使用劣质材料，在建造的时候也不考虑抗震性、安全性等。 而且只还原一小部分，大部分的宫殿只建造一个空壳，内部不去管。 这样的话，只需要花费8000万到一个亿左右，3个多月，不超过4个月的时间就能完成。 只是那样的话，一来拍摄的效果无法得到保证；二来，这样的宫殿群肯定是无法当做影视基地使用，更没法作为旅游圣地的。 一个亿的投资，拍完这部电影后，就成了一堆破石头，日晒雨淋，逐渐荒废，根本无法回笼资金。 如果以后要追加投资、打造影视基地，那这部分粗制滥造的建筑还得花费人力物力去拆除。 逐梦互娱在这个事项上，有些举棋不定。 还准备开几场会来讨论。 “你怎么考虑？”段晓晨问道。 杜采歌笑了笑：“不管我怎么考虑，你都会支持我么？” 段晓晨低着头想了想，再抬起头来时，目光已经非常坚定了：“当然支持你。” “就算这一步走错了，大不了公司破产，我出去跑商演养活你。” 杜采歌又感动，又觉好笑。 “不至于到这个地步。就算投资失败，也不是世界末日。” “哥，你是怎么考虑的？你认为这个项目值得投资？” “值得，”杜采歌道，“我是这么想的：我们拿出2个亿的现金，这样不会太影响现金流。然后贷款3个亿，总计5个亿，好好规划一下，请最好的团队，把建筑群初步建起。5-6个月后，也就是明年3月，差不多就可以开拍电影，然后一边拍，一边继续建。” “等电影拍完，我们再放话出去，要打造影视基地。那个时候，我们有了作品，有了热度，影视基地的雏形也有了。到时候拉上其他的投资方，继续投钱，把后继部分建起来。” “也不用一次性全部建起，”杜采歌回想着横店影视基地，那是在二十年的时间里慢慢建造起来的，今年建一点，明年建一点，“我们做好规划，慢慢来。” “这部电影的盈利，就用来还贷款。” “至于答应给舒宜欢的投资，那1.5个亿不要打折扣，修宫殿群的钱不从那里面扣。签几个好演员，还要准备5000万做特效，5000万做宣发，这个预算已经很紧张了。” 段晓晨不断点头。“行，下次会议上我会支持你。” 杜采歌有些迟疑：“你是真的赞同我的意见，还是……” 段晓晨白了他千娇百媚的一眼：“这重要么？” 杜采歌严肃地说：“当然重要。因为我并不是永不出错的，我也会有判断错误的时候。所以我希望你不要盲目支持我，如果有不同看法，就大声说出来。” 段晓晨耸耸香肩，“好吧，那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当然是真话。” “问题是，”段晓晨掩着嘴，笑得像刚刚偷吃了小母鸡的狐狸，“就算我说谎了，你辨别得出来么？” “……” …… 新闻发布会上，被记者追着询问的，其实不见得是主角。 对这一点，杜采歌早就深有体会。 在地球上时，杜采歌带着演员开新闻发布会，或者有时去参加综艺，搞路演。 明明他是导演，他才是主角，可记者们最感兴趣的永远是那些演员们，而不是他这个导演。 他印象中最深刻的，是他第二部电影宣布立项的新闻发布会。 当时的女主角是个二线演员，男主角是准一线。 记者非常敷衍地问了他大概七到八个问题，然后就开始把矛头——不对，把话筒对准了女主角。 因为不久前女主角养了一只橘猫，在微博上发了几组照片。 记者们追问那只猫，就问了十几个问题。 “据说这只猫是朋友李敏娜送的，你和她关系很好么？” “你在微博上发的图片非常可爱，你会花大量的时间训练它么？” “你更喜欢猫还是更喜欢狗？” “你拍戏比较忙的时候，猫怎么办？” 等等等等。 这件事杜采歌印象特别深刻。 因为他之前第一部电影，拍了一部都市轻喜剧。 以小博大，以1100万的投资拿到了1.4个亿的票房，算是新生代导演里最被看好的。 那个二线的女演员和准一线的男主角对他都非常尊重，甚至可以说很恭敬。 他自己也是踌躇满志，哪怕习惯性地保持低调、谦和，心里还是有一股傲气的。 毕竟，一个能为资方赚钱的导演，在咖位上天然就比演员高。 但是在记者眼中，演员的新闻价值却比他这个导演高得多。 而之所以演员的新闻价值比导演高，是因为受众的需求，大多数人不关心导演姓张还是姓李，不关心导演养猫还是养狗。 导演相当于厨师，演员们相当于食材。 人们将菜肴吃到嘴里，最多会关心一下食材的新鲜程度，而不会去关心厨师的刀工。 逐梦互娱召开的这一次新闻发布会，主角是舒宜欢。 然而三分之二的记者差点把话筒塞进段晓晨的嘴里。 还有三分之一的记者忙着把话筒往杜采歌嘴里塞。 舒宜欢被象征性地问了几个问题后，就陷于尴尬的无人问津的地步了。 不过好在他可能也习惯了，一直面带微笑，让人看不出他的内心波澜。 “段天后，你为什么要和海明威合作开公司？” “因为他会写歌，能写好歌，而我会唱歌。我们是珠联璧合。”段晓晨笑着一语双关。 “仅仅是因为这样么？” “要不你再帮我想个理由？” “段天后，据说你和海明威已经成为情侣了，是这样么？” “据谁说？” “……” “段天后，逐梦互娱在未来将会开展哪些业务？” “你能想象的业务都会有，你想象不到的同样会有。我们是一家新型的娱乐公司，以互联网精神打造的全新娱乐互动体验，在未来你们会逐渐见证的，我们会给这个行业带来很多的不同。” 也有记者追着杜采歌穷追猛打。“海明威，据说你在‘音乐新力量’的录制期间与苏曼芫重归于好了，是真的么？” 杜采歌面无表情：“抱歉你走错片场了，这里是舒导演和逐梦互娱的新闻发布会，不是‘音乐新力量’的新闻发布会。” “据说你准备转行进入电影行业，当一名导演，是真的么？” “你的消息来源挺可靠的。” “据说你在执导电影期间与女主角陷入爱河了，是这样么？” “……其实你的消息来源也不算可靠，建议你扣他奖金。” “能不能透露一点你执导的首部电影的消息？” “首先纠正一下，这不是我执导的首部电影，我执导的首部电影是《百花深处》，是一部超短片，可以在微光视频上看到。然后这次拍摄的是一部微电影，名字叫做《那些年我们一起追过的女孩》。后期制作已经完成了大半，很快就可以与观众朋友们见面了。” “这是一部讲述青春的故事，青春的友情和爱情，青春的热情与迷惘，算是我和段晓晨的半自传体电影吧。今天我们会将预告片挂在官微、以及各大视频网站上。” “也就是说，电影里将会出现一些你和段晓晨之间的真实故事？” “纠正一下，经过了一定艺术加工的真实故事。” “海明威，你会继续在音乐领域深耕么？” “会，最近会有一些作品问世，敬请期待。” 等到记者们把精力都发泄得差不多了，才应付式地问了舒宜欢导演几个问题。 然后这时“1.5亿投资”“实地建造宫殿群”等信息才让他们提起一点兴趣。 毕竟在这个年代，1.5亿大华元相当于7000万美元，7000万美元的投资绝对是大手笔了。 全世界过亿美元投资的电影并不多见。 如果舒宜欢的新片能实打实地投资1.5亿，那么将成为大华国影史上耗资排名第18位的电影。 这也算是很了不起的数据了，毕竟领投的逐梦互娱只是一家新生的娱乐公司。 刚刚成立一两个月就上马这样的大项目，已经算是极有魄力了。 而当段晓晨宣布，公司正在考虑满足舒宜欢的要求，投资巨亿去尝试复原武当宫殿群；并且可能会在未来十年里贷款30亿，持续投资，打造一个大型影视基地时，记者们几乎了。 大新闻！大手笔！ 逐梦互娱这是不声不响就憋大招啊！ (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309章 秘密武器，特殊课后授业 申劲松脸上带着满意的笑容，一直将逐梦互娱的新闻发布会全部看完，才合上笔记本电脑，自言自语道：“那就该进行第二步了。” 思忖片刻，他拿出手机拨了一个号。 接通后，他声音威严地说：“李经理，按照计划，向外面放出风声吧。” “不，不用你主动去找他们，放出风声就行，他们自然会来找你。” “就这样。” 挂上电话，申劲松笑了笑，“这饵有毒，但是很香。你们吃是不吃呢？” …… 开完新闻发布会，杜采歌又抽空和孟兆龙见了一面。 孟兆龙似乎又胖了些，咖位没有提升，吨位倒是提升了不少。 “杜董，我对你是心服口服啊！这个剧本很牛哔，很牛哔。我就知道你能写出好剧本，看你的网络就知道，你那天马行空的想象力，还有扎实的文字功底，哈哈，你真是永远都不会让你的粉丝失望！” “这部电影我能拍，也很想拍！给我1000万，我保证拿下5000万的票房！” 杜采歌微笑道：“这是一部商业电影，当然是冲着赚钱去的。但是不要提5000万票房这种话，不要给自己压力，也不要给自己设置上限。谁保证你不能拿到1亿，2亿，甚至5亿票房？努力去把电影拍好就行！剩下的交给我们来做。” “明白，明白，”孟兆龙道，“这部戏里，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女主角。而是双男主的戏，同时那个小女孩的角色也非常重要。对于演员的选择，杜董你有什么建议？” “秦风是颜值担当，找个有一定演技的小鲜肉就行。我建议找姜佑曦，他现在人气很旺，而且我了解他，他是有演技的。” 孟兆龙若有所思，但是没有立刻答应下来，只是笑道：“这个角色确实适合小鲜肉。颜值担当，越帅越好。” 杜采歌对于《唐人街探案1》的选角当然会干涉，不过他也不会太蛮横，不会去影响导演的积极性。 所以他也是点到即止，如果孟兆龙实在不想选姜佑曦，杜采歌也不会干涉。 “至于唐仁这个角色，我建议找个35-50岁，演技好，有喜感的演员，这个角色是搞笑担当。但是国内符合我要求的一线演员，片酬都太高了。所以这个角色，我认为应该从二线、三线演员，甚至四五线演员里去物色。不在乎对方的名气，只要能符合要求。希望孟导你能花点心思去物色一下。” 孟兆龙用胖得像萝卜一样的手指摸了摸嘴唇，思忖半晌，说道：“我心里有几个人选，等我发试镜函去，到时候杜董也来帮我掌掌眼。剧本是你写的，你对角色的认识肯定是最清楚的。” 顿了顿，他又扶了扶眼镜：“杜董，能不能抽点时间，和我交流一下剧本？我是有一些想法，但是更想听听你这个原作者的意见。” “没问题，”杜采歌看了看时间，“我们好好聊聊吧。” 见孟兆龙意外的好说话，杜采歌的心情挺舒畅，觉得《唐人街探案1》这个项目应该能顺利开展。 最近几天，连续出现3个好消息：谈妥了舒宜欢，收购了刀光剑影的股份，以及和孟兆龙相谈甚欢。 杜采歌觉得自己是不是该去庙里烧柱香，还个愿了。 …… 刚到白井市，住进酒店，韩艺就找上门来。 她作势要扑上来跳到杜采歌身上，但是却在最后关头停下脚步，做了个很古典的女子屈膝福礼，口称“杜董万福”，让杜采歌忍俊不禁。 搞怪结束，韩艺迅速进入正题，“杜董！投票结束了。你猜咱们这一组复活的是谁？” 杜采歌盲猜了一把，“是邓翊么？” 邓翊是个颜值较高，但是身材平板的女孩子，化妆打扮走的中性化路线。 她是一家小公司的练习生，嗓子挺有特色的，唱功也还行，给杜采歌留下了不错的印象。 是一个有实力的选手，人气也还不错。 可惜在上轮队内对抗时选的歌不好，被淘汰了。 韩艺眉眼带笑，大声说：“杜董你也有看走眼的时候啊！其实复活的是一个出乎你意料的人选。” 杜采歌眼珠子转了转。“王茜？不应该啊。” “我还以为你猜不到呢！其实我也觉得不应该，但她确实拿到了最高的票数。目前在网上，她的情况也被很多人讨论。而且作为选手中唯一的残疾人，很多人对她怀有同情，也觉得她唱的励志歌曲很打动人，”韩艺撇撇嘴，“所以，她的复活算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吧。” 杜采歌轻轻哼了一声，眯着眼，开始走神。 韩艺也知趣地不去打扰他。 过了会，杜采歌回过神来，“你先回台里，过会我发个文件给你，你打印出来交给王茜。下午我会抽空过去一趟，给他们一些指点和辅导。” 韩艺笑道：“他们是翘首以盼很久了，这两个多礼拜，你就来了一次，别的导师至少都来了四五次了。” 顿了顿，她好奇地问：“你打算让我带给王茜什么东西？” “能帮她晋级的东西。”杜采歌平静地说。 韩艺却是一怔。 她是个聪明人，立刻明白杜采歌是准备给王茜写一首歌。 可是……王茜那样的实力，一首歌就一定能帮她晋级？ 韩艺不由得怀疑。 可看着杜采歌那平静无波的眼神，她意识到，杜采歌是真的觉得，只要他拿出一首歌来，王茜就算实力差点，也一定能顺利晋级。 这……这就是天下第一词曲作者的自信气场么？太帅了！ 当然韩艺不是那种少女心萌动的小女孩了。 被杜采歌秀了一脸之后，她并没有发花痴，第一个念头是：这么牛的人，不要犹豫了，马上加入他的公司跟他混吧！ …… “这是？”坐在角落里的微胖少女从正在压腿的谢韵姿身上收回了淡淡羡慕的目光，抬头看着韩艺。 韩艺顽皮地眨了眨眼，“海明威老师交给你的秘密武器，特殊课后授业。他希望你能顺利晋级。” 微胖少女王茜接过纸张，打开，扫了一眼，立刻被吸引住了。 “你识谱吧？”韩艺问。 王茜下意识地点点头。她的心神已经全部沉浸在这首歌里。 她的头轻轻点着，似乎在找节拍。 韩艺在她旁边站着，没有出声打扰。 过了一会，王茜生涩地轻声开口唱：“我终于……我终于看到，不对。我终于，看到，所有梦想都开花。追逐的年轻歌声多嘹亮。” “我终于翱翔，用心凝望不害怕，哪里有风，就飞多远吧。” 她抬起头，韩艺看到，她的眼眶里有泪光闪烁。 “韩老师，替我谢谢他。” “你喜欢么？”韩艺笑道。 王茜用力地点头，笑容绽放，这是韩艺第一次看到她笑得这么放松，这么自在：“我很喜欢！” 韩艺也笑了起来。 过了会，她自觉和王茜已经拉近了一点关系，好奇地问道：“我经常看你手上玩着一个什么东西，那是什么？” “这个？”王茜从随身的小包里取出一个小玩意。 韩艺定睛看去，那是一只小小的吉他。她点点头。“手工艺品？” “是mp3，”王茜解释道，“不过是几年前的了，内存很小，只有256m，存不下几首歌。” 说着，她将这只吉他形状的mp3递给韩艺。 韩艺伸手接过，翻来覆去看了看，这只mp3造型精美，工艺也是相当精湛。 不过吉他形状的外壳似乎是手打的金属片，有手工制作的痕迹。 镶嵌着一块小小的黑白电子屏，几个操作用的小按钮也都是金属小圆点。 “很漂亮。”韩艺递回给王茜。 “谢谢，”王茜笑道，“这是我的宝贝。虽然现在不怎么拿它听歌了。” “哪里买的？我也想买一个，这挺有收藏价值的。” “买不到的，这是世界上唯一一个，别人送给我的。”王茜的笑容变淡。 韩艺心里有所猜测，见王茜变了脸色，便不再继续这个话题。 “你有信心么？我挺希望你能晋级的。” 王茜有点啼笑皆非：“我这水平要是晋级了，是给战队拖后腿吧。还是不要了。能够再一次站在这个舞台上，唱一首这么好听的歌，我已经很开心，很满足了。” “那你抓紧时间练习，后天就录制了，留给你的时间不多了。”韩艺挥舞了一下小拳头，“我站你这边的，一定要加油！把最好的状态拿出来！不管能不能晋级，要让大家都记住你！” “谢谢，韩老师。” 韩艺转身离开，但是没走远。 她听到王茜还在磕磕绊绊地学习这首新歌。 “每一次，都在，徘徊孤单中坚强。每一次，就算很受伤也不闪泪光。” “我知道，不对。我知道，我知道，我一直有双。不对。我知道，我一直有双隐形的翅膀。带我飞，飞过绝望。” 韩艺的目光落在王茜蜷缩的腿上。 充满怜惜。 这孩子……或许她真的渴望一双隐形的翅膀，弥补她腿脚的缺憾吧。 这首《隐形的翅膀》，和她真是绝配呢。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310章 谢韵姿的优点 杜采歌看着眼前的9位少年，少女。 他的弟子余鱼，小谢，容嘉琳，曾普，刘语熙，罗广辉，付一航，何曲蕙，还有刚刚被投票复活的王茜。 他们9个人的站位很有意思。 王茜是唯一坐着的，并且和其余人之间保持着很大的间隔。 似乎有着深深的，看不见的鸿沟。 给人的感觉是，所有选手都不待见她。 杜采歌能够理解。 一方面，这两周多的时间里，其余8人是待在一起，朝夕相处，而王茜已经回了学校，缺少了磨合的过程。 另一方面，王茜因为自身残疾，本来就不太搭理人，有点离群索居的感觉。 可能还有一点吧，就是王茜是被投票复活的，而不是正常晋级，其余人对她隐隐有些看不起，觉得她是被淘汰掉的劣等品。 也或许，是因为她奇迹般地被投票复活，对她有一些忌惮？ 总之，王茜是很明显地被排斥了。 而谢韵姿，虽然傲气十足，似乎对其余人都有些看不起，但其余几位少年少女似乎都很享受当舔狗的感觉，众星捧月一样围着她，讨好她。 也不知道这两周以来，她作为队长究竟做了些什么，把这些舔狗收拾得服服帖帖。 相对而言，余鱼就比较低调了。 而且她为人本就比较内向，内敛。 不过她并没有被排斥，容嘉琳和罗广辉与她有说有笑，关系不错的样子。 杜采歌点了谢韵姿的名，“汇报一下这段时间的训练情况。” 谢韵姿大大方方地讲了一遍，也不怕得罪人。 听完杜采歌心里有数了。 在下一轮的队内对抗中，将有一个免试晋级名额，然后剩余8人争夺3个晋级名额，最终只有4人能够进入到战队对抗阶段。 杜采歌是倾向于保送一个实力较好的晋级，避免内耗。 谢韵姿，余鱼，还有在那个帖子里被评价为b-级别的付一航，杜采歌打算从他们之中挑选一人。 “小谢，小鱼儿，付一航，出列。” “小韩，去把他们的伴奏带准备好。” “你们三个，现在表演给我看，今天状态最好的，能拿到我的免试晋级名额。” 学员们小声议论起来，但并没有太过意外。 那个帖子里，余鱼和谢韵姿都被评价为b+，付一航被评价为b-。 而在这两周的朝夕相处中，大家也都感受到了他们三人的强劲实力。 不出意外的话，他们3人都是可以晋级到战队对抗阶段的。 被点到名的三人，除了余鱼是习惯性地有些惴惴不安，付一航和余鱼都落落大方。 付一航是俊美的少年一枚，他来自于东莱娱乐，去年的“音乐新力量”播出之后出道，但是出道比较失败。 他的唱歌实力是有的，颜值也过关，是那种比较阴柔型的，很娘，总是让杜采歌想起某头会打篮球的的鲲。 当然他在颜值方面比那头鲲还是稍逊一筹。 唱功的话，和那头鲲则应该是半斤八两。 按理说这样的相貌类型是近些年比较受欢迎的。 杜采歌不太理解他为什么会出道失败，也懒得去探究，只要这小子在自己的战队里表现出色就好。 谢韵姿选择的歌曲是几年前的一首老歌，歌词是于飞写的，质量挺高。 这里就很有趣了，她明明在海明威的组，而江湖上有着“北于飞，南林可”的说法，她当然也清楚林可就是海明威。 这样她还选择于飞填词的歌曲，不能不说她很大胆。 不过杜采歌并没有表示什么，只是点点下巴，平静地听她唱完。 然后余鱼选择的是她自己作词作曲，经过杜采歌的帮助修改的一首歌。 杜采歌仍然不置可否。 付一航选择的是林可词曲、粟睿原唱的“爱如潮水”，杜采歌觉得他唱得不算投入。感情不够充沛。 考虑了一会，杜采歌说：“那这样，谢韵姿免试晋级。” “为什么是我！”谢韵姿不服气地说，“我故意没拿出十成功夫，就是不想免试。” 额，这就尴尬了。 杜采歌根本听不出来她有没有尽全力…… 不过也挺好应付的。 杜采歌把脸一板：“我说话你不听？” 谢韵姿嘴唇嗫嚅了一会，终究没有再次顶撞。 杜采歌放缓语气：“你养精蓄锐，等到战队对抗的时候给我把他们最好的选手都打下去。余鱼的气场还是不够强，就指望你了。” 小姑娘立刻变得兴高采烈：“好啊！” 呵呵，小姑娘真容易哄…… 付一航笑眯眯的，虽然没有让他免试，他也没有失望。 其实有实力的选手，大多都不在乎能不能免试晋级，甚至不免试还更好一点。 他们来参加综艺就是来混个脸熟，提高知名度的，能多唱几首歌，增加一点话题，并不是坏事。 哪怕是炒作一下绯闻，都比默默无闻要好。 这一点其实杜采歌这一组还好。 别的组就有点乌烟瘴气了，什么牛鬼蛇神都出来了。 比如蔡鸣组，有个心机女孩在炒作和某个流量小生的恋情。 比如嘉勇易西组，有个刚出道的小花在炒作和嘉勇易西的师生恋——虽然嘉勇易西其实对那个小花根本没半点想法，但人家就要过来蹭热度，偏偏背后还有靠山，嘉勇易西也是哭笑不得。 至于余鱼，她只是为朋友谢韵姿感到高兴——是的，她有向杜采歌汇报，这两周里，她已经和谢韵姿成为朋友了。 杜采歌倒是不反对。 虽然他不喜欢谢韵姿。 但是谢韵姿有一些优点。 比如：这个女孩很傻。 特别特别的傻。 和余鱼的傻气也是半斤八两。 余鱼和她交朋友，至少不用担心被她卖了还帮她数钱。 甚至说不定余鱼还能反过来把她卖掉呢。 所以和她交朋友，安全。 确定了免试晋级名额后，杜采歌又装模作样地考察了一下大家的训练进度，给了几句不痛不痒，惠而不费的鼓励。 孩子是需要鼓励的嘛。 多鼓励几句，对方如果真的成功了，他会觉得多亏了你的鼓励。 对方如果失败了，他至少也会记得你的好。 最后，在摄像机前，杜采歌把这些选手分成了ab两组。 至于分组的依据，其实他基本上是根据那天看的帖子…… 谢韵姿免试晋级。 a组由高到低分别是付一航、曾普、王茜、容嘉琳。 b组由高到低分别是余鱼、刘语熙、罗广辉、何曲蕙。 这基本上也是根据他们的实力来排布的。 可能稍微有争议的就是王茜的位置，一般人肯定会觉得王茜比容嘉琳实力弱一点。 容嘉琳是东莱娱乐的练习生，容貌气质、唱功音色都比王茜强了不止一个档次，舞蹈更是能秒杀王茜。 但杜采歌既然这么安排了，容嘉琳虽[随梦]然委屈，但也不会傻乎乎地出来顶撞。 而且她觉得，刘语熙未必比余鱼好对付。 余鱼虽然嗓音好，但毕竟是野路子。 刘语熙却是已经出道的艺人，只不过是出道失败的那种。 有人分析她出道失败的原因，是她的相貌太“狐狸精”了，可偏偏穿衣打扮、演唱的歌曲都走清纯路线，让人很反感。 她的实力，其实和付一航差不多。 而且她的表演非常稳定。 余鱼呢，虽然有天分，但是状态起伏不定，而且在舞台上动作僵硬是余鱼的硬伤。 而且就算她输给了余鱼，也不怕。 这一轮的比赛，输一场并不是末日。 她只要自己表现得足够好，就有继续晋级的机会。 容嘉琳已经开始在脑海里初拟战术了。 在杜采歌宣布了ab的分组之后，接下来的对战自然也就确定了。 付一航对战何曲蕙。 曾普对战罗广辉。 王茜对战刘语熙。 容嘉琳对战余鱼。 4场对决结束后，并非胜者晋级败者淘汰。 而是将8个人的评分做一个对比。 第一名直接晋级。 第6-8名，这3个选手直接淘汰。 第2-5名，这4个选手，还要再战一轮。 根据评分高下，第2名对第5名，第3名对第4名，胜者晋级，败者淘汰。 公布完对战名单和出场顺序后，选手们心思各异地继续练习。 杜采歌则谢绝了韩艺的陪同，自己返回酒店房间，努力搬运《龙蛇演义》和《鬼吹灯》的结尾部分。 次日，选手们继续练习，杜采歌来到场地转了转。 王茜的学习能力不错，已经学会唱这首《隐形的翅膀》了，只是还没揣摩透，一些地方没把握好感觉。 节目组也在加班加点制作伴奏带。 谢韵姿作为队长，全程陪同杜采歌，并且介绍每个人的训练情况。 经过王茜身前时，她语气酸酸地说：“海明威老师，你干嘛要给她写歌啊？她那嗓子，也配唱你的歌？” 杜采歌语气平淡，听不出喜怒哀乐：“她不配难道你配？” “我配啊，我配啊！我嗓子挺好的！比她好多了！”谢韵姿小心翼翼地说，“海明威老师，你给我也写首歌行不行？我太想晋级，太想拿冠军了，我要在这个节目里证明自己。” “要证明自己，你随便选什么歌都能唱好，这才是证明自己。”杜采歌才不会轻易被打动。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311章 你是想老牛吃嫩草么 谢韵姿难得地机灵了一回，小声说：“那个叫邬杏儿的小偷，她是偷了你的歌吧？想打败她，就只能唱你的歌。只有你的歌，才能打败你自己的歌。别人的歌都不行。” 杜采歌扫了她一眼，“行啊，你长进了啊，学会对我用话术了。” 谢韵姿那白瓷般的肌肤上浮现出红晕，“老师，我这不是用话术啊，我是真的对你心服口服。我坦白，我最开始是觉得你太装哔了，觉得你明明过气了，为什么还这么装哔。” “后来我才明白，你不是装哔，是真牛哔。” “姜佑曦明明屁都不是，没唱功，嗓子也没特色。你给他写了几首歌，他现在都快一线了。” “我出道失败，你一首歌就挽救了我。你就是有这种化腐朽为神奇的力量。” 杜采歌盯着她，却见她眼里满满的都是钦佩，甚至还有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这女孩是抖m体质？ 自己最开始对她好言好语，她满不在乎；自己忍不住训她一顿，还毫不客气地宰了她800万，她却突然变得温顺起来。 据说就因为她的经纪人说了自己几句坏话，她把经纪人都炒了。 这不是典型的抖m么！ 杜采歌不由得寒毛直竖，只想躲远一点。 “这个，”沉吟片刻后，杜采歌说，“我的歌一般不随便给人。给余鱼，给王茜，都是有理由的。你想要我的歌，要么你的嗓音打动我，要么你的钱打动我。” “你的嗓音是不错，我不得不承认，你有天赋。但还没到打动我的程度。” “而我现在不缺钱，不急着卖歌。” 谢韵姿迅速瞥了他一眼，小心翼翼地问：“那，我加钱？” 杜采歌被噎了一下。 他说这话的本意是婉拒。 并不是想从谢韵姿那里多压榨点油水。 毕竟，谢韵姿是他妹妹的死党的姐姐…… 好吧其实这等于是没有关系。 所以，在卖给谢韵姿一首“蝴蝶泉边”后，杜采歌已经不想和她有更多的来往了。 至于卖歌，卖给谁不是卖？ 何不卖给自己喜欢，欣赏的人呢。 比如孙念寒，比如邹雨竹。 可是谢韵姿的这个脑补……他很喜欢！ 我杜采歌威武不能屈，有本事你拿钱砸死我啊！ “咳咳，”杜采歌轻咳一声，“谈钱的事，交给经纪人吧，我们都有经纪人。我拿几首歌出来，你自己挑，让你的经纪人和我的经纪人谈价格。” 谢韵姿小心翼翼地说：“我爸给我的赞助已经花得差不多了，我现在肯定没钱买断。要不，还是谈分成？” “可以。”以谢韵姿老爸和大伯对她的宠爱，以她自身的条件，她出名是早晚的事，谈分成杜采歌觉得自己不可能会亏。 转悠了一圈后，杜采歌觉得选手们都在辛苦训练，自己却无所事事，似乎不太好。 于是他返回酒店房间，继续搬运。 并且通过电话遥控指挥《那些年》的后期制作。 现在他这里剪辑已经进行了一半了。 特效的话，本身就不需要很多，现在也完成了三分之一。 修图，配音之类的，也都在有条不紊地进行。 应该能够按照预期进度，在10月初登陆视频网站，与观众见面。 正忙活着，许清雅打了个电话来。 《那些年》拍完后，他和许清雅并没有断了联系。 许清雅时不时地会打个电话来问候，或是请教表演方面的问题。 表演方面杜采歌是门清，不像音乐方面只能含糊其辞，所以许清雅挺喜欢和他聊这方面的话题。 他知道许清雅已经返回学校上课，也会按时去她师父何田田何老那里学习昆曲。 据说她刚刚结束拍摄时，不知不觉带了一些电影表演的习惯去唱昆曲，被何老太太狠狠地惩罚了几次。 那时候她给杜采歌打电话时，都带着哭腔。 闲聊几句话，杜采歌问她：“关于演戏这事，你到底怎么考虑的？我公司的经纪部找了你好几次，你都没给答复。” 许清雅苦恼地说：“我家里人其实都赞成我花一部分心思去拍电影、电视剧，特别是我爸妈，他们觉得这是正当事业。我爷爷也支持。我奶奶呢，不是很支持，但也不反对。” “但是我师父就特别反对，说一个人本来就精力有限，只能集中精神去做好一两件事情，如果我还要去拍戏，那就不要学昆曲了，以后也不要叫她师父了，她不会再认我这个徒弟。” 老人家的顽固，杜采歌是能够体会的。 而且虽然不满，但这毕竟是许清雅的私事，他不好过多地置喙。“那你自己是怎么想的？” “我啊，我的话……”许清雅难得地表现得犹犹豫豫，没有了往日的灵动和干脆，她吞吞吐吐地说，“其实我也觉得拍电影也挺有趣的啦。只是我师父年纪大了，我总不能这个时候去气她吧？万一气出个好歹怎么办。而且我也不可能放弃昆曲，我很喜欢昆曲的！我以后还想上春晚呢！” “所以你想找个两全其美的办法。”杜采歌总结。 “是啊，大叔，”许清雅笑了起来，“你帮我想个办法好不好？” “这世上本来就难得有双全法。鱼和熊掌，往往是要做出取舍，而不能兼得。”杜采歌道。 许清雅幽幽叹息一声，那声音美得让人起鸡皮疙瘩。 “我当然知道世事难以两全啊，反正我是没有什么好办法。我只是以为大叔你那么有本事的人，能够和别人不一样呢。” “别激将，激将也没用，这种事我也没办法的，”杜采歌踌躇了片刻，“这样，等忙完这段时间，我去见见你师父吧。” 许清雅的声音又惊又喜：“真的吗？大叔你会帮我劝师父的吧？” “我不敢打包票，”杜采歌忙说，“总之，我尽力而为吧。” “谢谢你啊大叔！”许清雅甜甜地说，“你真够义气！” “你的话……值得我这么做。” 许清雅假装羞涩：“哎呀，大叔，你说的这土味情话，是想老牛吃嫩草么？这样的思想要不得！赶紧消除！消除！” 随后响起一串银铃般的笑声，她把自己给逗乐了。 “……我拜托你不要太自我感觉良好了行不行，小丫头片子。不和你瞎扯了，我忙着呢。” 挂断电话后，杜采歌摇摇头。这丫头越来越没大没小了，该找个机会教育她一顿了。 …… 终于再次到了“音乐新力量”录制的日子。 在今天，每个组的8名选手将进行激烈的较量，决定去留。 每组首先是4场对战；然后第2名和第5名pk一场，第3名和第4名pk一场。 也就是说，每个小组都有12首歌。 4名导师，4支队伍，就是48首歌。 加上串词时间，导师点评，99人评审团点评，打分时间……平均每首歌要耗时8分钟以上。 再加上后面的抽签，预计录制的总时长差不多要7-8个小时。 因此录制还是分上午和下午。 上午录制嘉勇易西组和苏曼芫组，下午录制蔡鸣组和海明威组，以及下一阶段比赛的抽签。 当然四名导师是需要一直在台上的。 而王茜又可以多出半天的练习时间。杜采歌相信，只要她将这首歌练熟了，并且能够投入感情去演绎，一定可以拿到不错的分数。 至于王茜能不能晋级？ 杜采歌当然不能担保。 虽然他在韩艺面前表现得很笃定，自信。 但那不过是在美女面前装哔而已。 他也只是一头俗气的雄性生物。 哪怕对韩艺并没有想法，但仍然在本能的驱使下，会自觉、不自觉地在对方面前装哔。 就好像雄孔雀总会在雌孔雀面前开屏一样。 上午的节目进行得波澜不惊。 杜采歌仍然对苏曼芫不理不睬，对蔡鸣会能怼就怼，和嘉勇易西则有说有笑。 在找回了一些记忆碎片后，他已经弄清楚为什么早些年行者乐队会差点和他反目成仇，隔空对骂。 因为行者乐队的吉他手苏璨，是苏曼芫的堂哥，当初也是他介绍杜采歌给苏曼芫认识的。 在苏曼芫和杜采歌分手后，苏璨不知实情，以为是杜采歌辜负了苏曼芫，所以拉着行者乐队一起对杜采歌口诛笔伐。 后来误会解开，但尴尬仍在，就没怎么来往。 但原主和嘉勇易西的关系一直不错，这次在节目中相遇后，也很快找回了当年的友情和默契。 不过嘉勇易西为人比较圆滑，既和杜采歌保持良好的关系，也不想得罪苏曼芫。 每当杜采歌无视苏曼芫，氛围有点尴尬的时候，他就跳出来打圆场。 杜采歌一直关注的邵咏诗，在嘉勇易西组并没有拿到免试晋级名额。 不过在排位战中，他先是拿到了第二名，接着顺利地把第5名淘汰掉，进入了嘉勇易西组的四强。 在接下来的战队对抗阶段，他有机会与杜采歌战队的选手交手。 毫无疑问地，这是一个劲敌。 不过据了解，他还没有签约，目前仍是素人。杜采歌觉得可以重点考察一下。 而在苏曼芫组，邬杏儿作为队长被保送晋级。 杜采歌没能看到这个小偷的表演，有那么一丢丢的遗憾。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312章 交朋友从请吃饭做起 看完上午两个组的赛况后，杜采歌感觉确实如那个帖子里所说，嘉勇易西组是他最大的劲敌。 苏曼芫组的实力相对而言弱一点，选手不是没有实力。可是都没什么特色，不出彩。 当然，也可能是在藏拙吧。 午休之后，开始了下午的录制。 蔡鸣组和海明威组的选手将要登场。 首先进行的是海明威组选手的比赛。 按照杜采歌的分组，首先进行的是a1对阵b4的比赛，也就是付一航对阵何曲蕙。 何曲蕙是一名素人，没有和任何公司签订经纪约。 不过随着她在“音乐新力量”里频频出镜，她还是获得了一些关注，据说有一些小娱乐公司愿意签她。 只是最近她一直在电视台封闭管理，没有和外界接触。 不过以她的条件，漂亮但又不够漂亮，身材一般，歌喉一般，唱功、舞蹈都一般，没有特别突出的地方，就算签了约进入娱乐圈，也很难火起来。 除非她能成为海明威组的头名，杀入4强。 或者发生一些话题性相当大的经历。 可惜这些都不太可能。 她的实力，和王茜差不多是同一水平，最多略高一线。 上次淘汰王茜，一方面是她超水平发挥，另一方面也是因为王茜那种技巧不足、但感情充沛的演唱，不为评审团接受。 99人评审团大多数都是学院派，在审美方面比较教条、刻板，重视技巧和基本功，比较忽视个人特质。 杜采歌很不待见他们，他们也不太待见杜采歌，相看两相厌。 而何曲蕙的对手付一航，却是从小学习声乐，有专业功底。 同时也身出“名门”，是东莱娱乐的练习生，去年出道之后，一直没火起来。 他能歌善舞，外型阴柔俊美。 从理论上讲，何曲蕙是半分赢的机会都没有。 不过她也不需要赢。 她只需要不被付一航碾压，不在对比之下，拿到过低的分数就行。 第6至第8名是直接淘汰，第5名都还有晋级机会。 她不需要比付一航强，只需要表现得不错。 此时她略有些紧张，站在后台等待付一航演出。 付一航今天可以说是火力全开，为了今天，他练习了很久的舞蹈，何曲蕙看过他跳舞，跳得很妖娆。 当观众席那热烈的掌声响起时，何曲蕙心底有点发凉。 不过她还是稳住了心神。 当付一航微笑着离开舞台，擦着汗走向后台，与何曲蕙擦肩而过时，何曲蕙还友善地对他笑了笑。 付一航暂时不是她的直接竞争对手，她告诫自己——你不需要表现得比付一航好，只要把自己的才能完完全全地表现出来就行！ 努力！ 这边舞台上，几名导师在对付一航的表现进行点评。 苏曼芫还是时不时给杜采歌一个眼神，或者问杜采歌一个问题，比如“我感觉付一航在某个音没唱好，海明威你怎么看？” 杜采歌理都不理她，只当没听到，连最基本的礼仪都不顾了。 当然，节目组虽然表面上会劝杜采歌与苏曼芫和解，但私底下未必没有笑出猪叫声——这都是话题啊！ 综艺节目最需要的就是话题！ 点评完付一航，轮到何曲蕙上场。 这女孩毕竟没有经过专业训练，也不太懂得自我调节，虽然一直告诉自己不要紧张、不要紧张，但走到舞台上时，她已经紧张得话都说不完整了。 杜采歌温和地煲了一碗鸡汤：“好好表现，你有能力的。晋级不重要，重要的是在这个舞台上实现成长。” 虽然只是老掉牙的鸡汤，但何曲蕙却是慢慢平静下来。 她不怎么会跳舞，献丑不如藏拙，今天就只是老老实实地唱歌。 等她唱完，评审团、导师和现场观众给付一航打的分数已经出来了。 付一航的最终得分是77.84分。 何曲蕙舒了一口气。 这个分数是比较高的，但又不是特别高。 说明付一航在评委们心中的表现不是特别惊艳。 这样的话，或许自己的得分不至于因为对比过于鲜明而被打得太低吧？ 接下来上场的是曾普和罗广辉。 之前那个帖子里，对罗广辉的综合评价是d+，而何曲蕙是c-。 而且得到了很多人的认同。 甚至之前段晓晨对杜采歌提到，公司经纪部的人也觉得何曲蕙的综合实力比罗广辉略胜一筹。 不过杜采歌在排分组的时候，却把罗广辉排成b3，何曲蕙b4。 罗广辉的对手曾普，实力比付一航要弱不少。 因为段晓晨说，公司想签下罗广辉。 杜采歌也私下与罗广辉沟通过。 所以他想尽量创造有利条件，让罗广辉能进入战队对抗阶段，更多地露脸。 但罗广辉的实力，与王茜、何曲蕙三人，是战队里垫底的存在。 王茜之前因为被淘汰，所以那个帖子里并没有对王茜的打分。 罗广辉的d+就是小组里的最低分。 容嘉琳和何曲蕙都是c-。 而他今天的对手曾普，综合评价是c。 稍逊于付一航和刘语熙。 曾普是来自一个小公司的艺人，去年出道，不能算出道失败吧。 但是因为公司太小了，也给不了他多少资源，他自身的特点也不是特别鲜明，所以只能算是娱乐圈的一个小透明。 颜值不如付一航，演唱基本功比付一航扎实，但是个人特质、舞蹈都不如付一航。 罗广辉并不是没有机会。 如无意外，余鱼很可能将拿到第一名，直接晋级。 付一航和刘语熙应该会包揽2、3名。 罗广辉如果能在演唱时不被曾普明显拉开档次，就有机会成为第5名。 甚至如果他表现得好，还能获得第4。 到时候再爆一下种，战胜刘语熙或者付一航也不是不可能。 曾普先出场。 他同样选择边唱边跳。 他的舞蹈不像付一航那么阴柔，有更多街舞的元素，他唱的歌也是典型的快歌。 当他表演完之后，何曲蕙的得分出来了。 72.48。 何曲蕙有些失望。 这个分数非常不保险。 但也确实是她实力的反映，她没有任何不满。 她回忆着曾普的表演，和自己的表演、付一航的表演做了个对比。 曾普的表演其实是有很大缺陷的，她估计曾普的得分不会比自己高太多，应该会在73-74。 自己还是有机会拿到第5名的。 何曲蕙想得很明白。 她的直接竞争对手不是余鱼，不是刘语熙，甚至也不是付一航。 现阶段，她最大的对手是曾普和容嘉琳。 在她心目中，王茜和罗广辉肯定是要被淘汰的。 那么另一个直接淘汰的名额，将在她、曾普和容嘉琳之间产生。 而刚刚曾普的表现没有失误，得分很可能会比她高。 她只能寄希望于容嘉琳不能发挥出最好水平了。 何曲蕙这样计算着的时候，罗广辉的表演也落幕了。 同时曾普的得分已经出来了：73.35分。 虽然早已预料到了，何曲蕙还是有一些失落。 接下来的登场，是王茜和刘语熙。 作为晋级热门，刘语熙在里被评级为c+。 她是一个相貌非常漂亮的少女，不过给人的感觉并不好。 那双丹凤眼，那锥子脸，硕大的s曲线，总让人没来由地觉得她作风不正经，是个狐狸精。 男生都想约她，女生都想朝她背后吐口水。 所以她的条件虽然非常出众，仍然出道失败了。 “你加油哦！我知道你这几天在练习新歌，是海明威老师给你的新歌。你可不要浪费了老师的心血！”在王茜登场前，刘语熙充满自信地对她说。 王茜嘴角抽了抽，她对刘语熙说不上喜欢，也说不上讨厌，没怎么交流过。 “要不，我们打个赌，谁输了就坐一个星期轮椅吧？”王茜突然说。 她这话一出口，不止是刘语熙，周围的人全愣住了。 半晌才反应过来，她是在开玩笑。 “什么嘛，原来你挺好玩的，早之前干嘛那么孤僻啊！”刘语熙笑道，“不管胜负，不管谁晋级，总之交个朋友吧。能一起进入这个战队，又被凑成一对，怎么也是种缘分。虽然或许是孽缘吧。” “想和我交朋友，那就先从请我吃饭做起吧。”王茜笑了笑，拄着拐杖，拖着脚尖往舞台上走去。 王茜的分组是a3，由她先出场。 何曲蕙只扫了她一眼，就收回目光。 这个残疾的女孩构不成威胁。 站在舞台上，王茜接过话筒。 她的心情很平静。 深吸一口气，她露出微笑。 自信的微笑。 不是自信能赢，而是自信能将这首歌演绎好。 这首歌简直就是为她量身打造的。 这些年来，她一直渴望有一双翅膀，能让她战胜自身的残疾，飞翔起来。 那些歌词，句句都写到了她的心里。 她自信，她的嗓子不是最好，她的唱功也不是最好，但她一定是最适合唱这首歌的人！ “大家好，我是王茜，我的导师是海明威老师。感谢大家给我的投票，让我能复活，再次出现在这个舞台上。今天我要演唱的歌曲，是海明威老师写给我的一首歌：隐形的翅膀。” 一口气说了这番话后，王茜停顿了片刻，调整呼吸。 灯光打在她的脸上，观众们的目光看着她的脸，更多地看着她的腿。 但她不再感到难过，也不再想要遮掩。 因为她拥有隐形的翅膀。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313章 让梦恒久比天长 “我在之前的节目中，说自己无所谓晋级，只是想好好唱歌而已，”王茜说，“但我现在改变主意了。” 她面向现场观众，声音突然提高：“我想晋级！我想唱着海明威老师写给我的这首歌，一直走下去！” 现场的观众小声议论，有人发出轻轻的嗤笑。 到现场来的观众，对这档节目肯定不是一无所知。 基本上都看过王茜之前的表演，对她的实力心里有数。 不管是演唱方面的硬实力，还是外形方面的软实力，她都毫不出众。 甚至可以说是接近垫底的存在。 虽然她身有残疾，大家对她会抱有三分同情。 但同情不能当饭吃。 这是一档唱歌类选秀节目，不是比惨类情感综艺节目。 观众们看着她。 她的皮肤是相当白皙的，仔细看的话，会觉得她五官清秀，还算耐看。 总之不会觉得丑，但也没好看到哪去。 她的身材是微胖型的，但是该凸出的地方又不够凸出。 那双腿……虽然让人同情吧，但实在也没什么看点。更不会有撸点。 如果她楚楚可怜的话，一些人还会考虑给她加几分同情分。 可她却偏偏放出豪言要晋级。 呵呵哒。您配么？ 后台。 何曲蕙不屑地哼了一声，瞥了一眼见摄像机没有对准她，便小声说：“你想晋级？你以为是想就能做到么。也不照照镜子，你配么！” 罗广辉在旁边说：“别小看她，海明威老师的歌能给她加成不少。” 同为素人，他们两人的关系还不错。 何曲蕙冷笑道：“海明威老师写的歌是很好，但也要看是谁在唱。就她那破嗓子？她如果打悲情牌，拿她的残疾说事，我还会怕她三分。可她却口口声声说要晋级，真是笑死人了。” 王茜是刚刚被复活的，没有和这些选手们朝夕相处的经历，在这里根本没交到朋友。 而何曲蕙，虽然有点小家子气，但平时并不惹人讨厌。 和同组的选手，这两周里同吃同住，哪怕没有变成朋友，到底是有一份香火情在。 所以在场的少年少女哪怕觉得何曲蕙说得不妥，也没人为了王茜出头去指责何曲蕙的。 更何况，大部分人还是认同何曲蕙的观点――王茜的实力，确实配不上晋级。 只有余鱼嘴唇微动：“老师说很欣赏她的……” 作为队长，虽然谢韵姿获得了免试晋级的名额，不用登场，但她还是与队友们站在一起。 闻言她拍了拍余鱼的背：“别傻了，你相信我的直觉吧，这个家伙就是祸根，跟她扯上关系对海明威老师没有半点好处，最好她赶紧被淘汰。” 这时，王茜已经唱了起来，歌声飘到后台。 “每一次，都在，徘徊孤单中坚强。” “每一次，就算很受伤也不闪泪光。” “我知道，我一直有双隐形的翅膀。” “带我飞，飞过绝望……” 听到她的歌声，众人神色各异。 有人惋惜：这么好的一首歌，为什么不是给我唱的，而要给那个一无是处的女孩唱？太浪费了！ 有人不屑：好几处气息不稳，唱功太差了。这要是能晋级，除非母猪能上树。 有人似乎被打动了，或者被勾起了心底的回忆、情绪，怔怔地听着歌出神。 有人表情凝重：虽然唱功不佳，但王茜确实是投入了灵魂去唱，很有感染力！或许这很不专业，但是这很艺术！ 舞台上。 王茜忘情地唱着。 她忘了舞台下有那么多的现场观众，忘了99人评审团，忘了那四名高坐的导师。 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她回忆着自己遭受的磨难。 医生说，她下半身很难恢复知觉，一辈子要坐在轮椅上了。 即使用最先进的疗法，配合价格高昂的进口药物，再花费巨资去进行复健，找最好的护理、按摩师，每天付出大量的时间和汗水，能否恢复知觉也是未知数。 何况她的家只是普通的工薪阶层，即使有了林可赔偿的200多万，也不可能负担得起高昂的药物和复健费用。 那是能让普通家庭绝望的费用，她父母不吃不喝，工作100年也赚不到那么多钱。 这时林可出现了。 母亲冲上去对他拳打脚踢，撕扯抓咬。父亲对他冷言冷语。 林可没说什么，只是拿出一张银行卡。 “这里是1000万，让孩子去接受最好的治疗，请最好的理疗师，进行最好的复健。” 他蹲在她的病床边，满脸愧色。 她不去看他。 她恨他。 他毁了她的一切。 她曾经有健康，有快乐，有希望。 有无忧无虑的童年，有五彩缤纷的梦想。 可是这场车祸，让她的神经受损，腰部以下失去了知觉。 她曾经能跑能跳能游泳，可是现在却连大小便都会失禁。 她的人生从此只剩下黑色和灰色，和屎尿的臭味。 那个时候，她还不知道林可不是真正的肇事者。 “我很抱歉，或许你会觉得我现在说得太轻描淡写。总之，请你振作起来，努力去康复，争取重新靠自己的双腿站起来，我会提供你治疗、复健所需的一切费用，你要做的就是和自己做斗争，和老天做斗争。” 她记得那一次次痛苦的手术和复健。 她记得那些歇斯底里、自暴自弃的瞬间。 她记得下半身刚刚恢复一点知觉时，全家人欣喜若狂，父母相拥而泣。 她记得不断地摔倒，又咬牙爬起来的疼痛。 迎着父母心疼的目光，她笑了笑说：有疼痛是好事，总比没有知觉好！ 终于，她能凭借自己的力量坐上轮椅，生活能够自理。 终于，她摆脱了轮椅，能够拄着拐杖慢慢走动。 她回到学校，重新参加高考。 她考入了大学，交到了新的朋友。 她仍然做梦都渴望奔跑，却再也不能奔跑。 可是没关系。 她有一双隐形的翅膀，可以带着她飞翔！ “……我看见，每天的夕阳也会有变化。” “我知道，我一直有双隐形的翅膀。” “带我飞，给我希望。” “我终于看到，所有梦想都开花！” “追逐的年轻歌声多嘹亮。” 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她已经泪流满面。 声音也颤抖着。 从技术角度来看，无疑是不合格的。 舞台下，鸦雀无声。 没有应援声，没有掌声。 大家静静地看着，静静地听着。 她那并不美丽的脸上，此时绽放着无与伦比的光彩。 那是梦想的光辉。 是不屈的信念。 是不被生活压垮，不被厄运击倒的倔强。 评审团的席位上，每一个评审员都聚精会神，身体前倾。 他们都接收到了歌声中传达的情感。 “我终于翱翔！用心凝望不害怕。哪里有风就飞多远吧！” 我的双腿不能像正常人一样行走。 这已经是既定的事实。 我已经竭尽所能地去复健，但这已经是极限了。 我永远无法在沙滩上向着自己的白马王子奔跑，我永远无法做很多事情。 可是没有关系。 有人说，有得到，必会有失去。 反过来也一样吧。 有失去，必然有得到。 我得到了隐形的翅膀，那是坚毅、是刚强、是不屈不挠、是百折不回。 是哪怕被击碎击倒1000次，也会第1001次站起来的信念。 是可以被杀死，却无法被打败的豪迈！ 我会挥动着这双翅膀，追逐梦想。 “隐形的翅膀，让梦恒久比天长。留一个愿望让自己想象……” 落下最后一个音符，王茜咬着牙，无声地饮泣。 她不想哭出声音。 因为她并不难过。 她也并不觉得自己很悲惨。 最悲惨的时候已经过去了。 她剩下的日子只会一天比一天更好。 之所以哭，只是情绪的释放。 没有掌声，主持人也没有及时串词。 舞台上，只有王茜偶尔没有压抑住的几声哽咽。 杜采歌面无表情地从导师席走了下来，来到王茜跟前。 “你表现得很好，不哭了。” 王茜抬起头，杜采歌摸了摸裤兜，没有摸到纸巾，干脆伸手替她擦了擦眼睛。 王茜没有拒绝。她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恰似风雨后的那一弯彩虹。 “我这不是难过的哭，老师。”她说。 停顿片刻，她继续说：“我只是，只是压抑了很久，很久。我迷失很久了。现在我才找到自己。谢谢你的歌，老师，这首歌帮我找回了自己。” 主持人这时终于记得自己的责任，开始串词了。 女主持人说：“感谢王茜同学精彩的表演。她的歌声非常的有感染力，我差点听哭了。不骗你，看我的眼睛都湿了。哎。王茜同学一定也是个有故事的人吧！她唱歌的时候，情绪太饱满了。不过在技巧方面，似乎还有所欠缺。让我们的各位评委老师，还有现场的观众朋友给她进行打分吧！” “刚才罗广辉选手的得分已经统计出来了，罗广辉选手的最终得分是：73.62分。” 罗广辉在后台用力地挥舞了一下拳头。 曾普则撇撇嘴，注意力有些涣散。 不仅仅是他。 后台大部分的选手，都有些触动，有些失神。 接下来出场的刘语熙也明显受到了影响，不在最佳状态。 等刘语熙表演完，主持人宣布：“王茜同学的得分已经统计出来了，王茜同学的最终得分是……” .net。手机版阅读网址：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314章 余鱼晋级 “王茜同学的最终得分是……”主持人低头，装模作样地看了一下手中的纸条。 她很清楚，虽然王茜之前并不是一个很受待见的选手。 但是刚刚那一下的演出确实很有特色，估计也会比较有话题性。 所以适当地卖个关子吧。 “74.15分！恭喜王茜选手！” 在后台，王茜的眼眶里又涌出了热泪。 这次是激动的泪水。 后台的选手们没有人上前去恭喜王茜。 要知道，之前几位出场的选手，在回到后台后，都得到了恭喜或者安慰。 唯一对王茜抱有善意的余鱼，是内向得不敢上前。 至于其他选手，虽然有的确实被王茜的歌声打动了，但是对他们来说，王茜是个早就该被淘汰的局外人，本不应该出现在这里成为他们的竞争对手。 这种微妙的心思，使得王茜遭受了冷遇。 而且曾普和罗广辉的分数都变得有些微妙了，何曲蕙更是成为第一个确定被淘汰的。 他们自然不会给王茜好脸色。 导师席上。 杜采歌稍稍挪了挪屁股。 那帮该死的学院派评审团，给王茜的打分果然还是很低。 这些木头到底懂不懂艺术？懂不懂情感表达也是演唱的重要组成部分？ 王茜刚刚展示的技巧或许只有55分。但是情感表达绝对有120分！ 他给王茜打了82分，算是超高的分数了。 现场观众的给分也不低。 导师、评审团和现场观众评分的权重分别是4：3：3。 说明评审团给王茜打的分应该是低于73的。 不过，74.15，基本已经确定了王茜不会立刻被淘汰。 目前已经有6名选手出场，5个人的分数已经出来了。 得分最高的暂时是付一航，77.84。不过他的第一并不稳当，很可能会被余鱼超越。 目前第二名的就是王茜，74.15。 第三名是罗广辉，73.62。不用说，杜采歌给他打分的时候故意倾斜了一下，想给他点机会，毕竟他是公司感兴趣的选手。 以现在的分数排列来看，他确实还有晋级的希望。 第四名是曾普，73.35。这个得分有点悬，被直接淘汰的可能性很大。 第五名是何曲蕙，只有72.48分。 这个女孩已经基本确定被淘汰了。 除非余鱼发挥极端失常，并且评审团瞎了眼给刘语熙打个超低分。 目前已经登场但评分还未出来的是刘语熙，另外还有两名选手没有出场：余鱼和容嘉琳。 从过往的成绩来看，容嘉琳的实力与曾普是差不多的，唱功、音色都不错。 只是因为还没有出道，欠缺经验，所以台风方面，也就是舞台感染力略逊一筹。 比何曲蕙是强出了不少，毕竟她是专业出身，是一家中型娱乐公司的优质练习生。 也正因为基础不错，所以她的进步很快，从参加节目以来，有着肉眼可见的进步速度。 一旦发挥好了，她超越曾普并不是不可能的。 在宣布完王茜的得分后，容嘉琳深吸一口气，向舞台走去。 “加油，嘉琳！” “好好发挥！” 选手们向她送上祝福。 余鱼和容嘉琳关系不错，上前笨拙地拍了拍她：“不要想太多，你是有实力的，准备得也很充分。记得要放空自己！” “我会的。”容嘉琳嫣然一笑。 能成为练习生的，大多数都是俊男美女，容嘉琳自然不差。 她是个相貌清秀的女孩，容貌不像刘语熙那么突出，但也挺有韵味的。 在走向舞台的途中，她与刘语熙擦肩而过。 彼此微微点头算是招呼。 她们两个有点相性不合，虽然没有大的矛盾，但都看彼此不顺眼。 “刚刚刘语熙的表演不算好，没有平时练习中那么好。她不该选择快歌，边唱边跳的，气息没有调匀，换气没换好，专业人士一听就知道，”容嘉琳慢慢地走着，心里思忖，“估计她得分不会太高。” “第一名和第二名肯定是余鱼和付一航。刘语熙的得分可能会低于王茜。但不确定会不会比曾普和罗广辉高？” “所以我要尽量拿到比刘语熙高的分数。至少也要高于罗广辉，才能确保不被首轮淘汰。” “我精心准备的歌曲是苏天后的‘独角戏’。不敢唱段天后的歌，一方面我和段天后的差距会比较大，对比太明显了。但苏天后的音色和唱功其实没那么好。” “而且海明威据说是很喜欢段天后，我如果唱段天后的歌没唱好，他会下意识地给我低分。” “可同时他又很反感苏天后，就算为了踩苏天后一脚，只要我表现得不太差，或许他也会给我个不错的分数，然后淡淡地说一句‘感觉不比原唱差’，狠狠地怼苏天后一下。” “而且独角戏是慢歌，我不用跳舞，正好跳舞也不是我的强项。” 计较已定，容嘉琳从容地走上舞台，自我介绍，简单说了几句话后，开始放声歌唱。 “是谁导演这场戏，在这孤单角色里。” “对白总是自言自语，对手都是回忆，看不出什么结局。” …… 等到容嘉琳唱完，主持人公布了刘语熙的分数。 “刘语熙选手的最终得分，是73.58分！” 容嘉琳眼前一亮！ 她觉得自己的得分应该会在74分以上。 这样一来，自己就能成为第3或者第4名，晋级的希望大增！ 刘语熙这么低的分数，似乎有点不应该。 不过抬头看到观众席上大部分都是年轻的女孩子，容嘉琳便理解了。 谁让刘语熙长了张小三脸、狐狸精脸呢，现场观众三分之二是年轻女孩，最讨厌狐狸精了。 她的得分怎么高得起来！ 后台，刘语熙的笑容非常僵硬。 目前已经出现的6个得分中，刘语熙的得分是排名第4。 非常危险。 因为余鱼几乎是没有悬念，不是第一就是第二。 所以如果容嘉琳的得分比刘语熙高，刘语熙就将会被淘汰。 容嘉琳的得分比刘语熙低，那么容嘉琳将被淘汰，刘语熙会以第5名的排位，与第2名再战一场，胜者晋级到战队对抗赛阶段。 容嘉琳能拿到多少分呢？ 接下来出场的，是压轴的台柱子，余鱼。 从节目开始以来，余鱼就是最受关注的几位歌手之一。 她被大量的网民评为这届“音乐新力量”中的“最美声音”。 不少人认为她将是下一个段晓晨——额，除开颜值和身材之外，仅仅只是嗓音。 不过她的缺点也很明显。 台风比较差，动作僵硬，面无表情，感染力不强。 唱功呢，只能说还行，不算特别好。 尽管有着这么多的缺点，但她的特色毕竟是太突出了。 她那天籁之音，若是火力全开，能让人忘记她所有的缺点。 所以一直以来她都深受观众喜爱，被认为是夺冠的大热门。 杜采歌在这轮比赛里还是没有给她准备新歌。 她唱的是以前她自己写的一首轻摇滚风格的歌曲，当然是在杜采歌的“指导”下修改过的。 至于杜采歌的指导方法……就是不断地在她面前弹奏来自地球的经典乐曲，给她灵感和启发。 所以她的这首歌中，有许多段杜采歌听起来似曾相识的旋律。 余鱼低着头走到舞台中央。 杜采歌不由得捂额。 都这么多场了，还是没有形成好的舞台风格。 低着头像个犯了错的孩子。 这个内向敏感、羞涩的孩子真的适合出道，当明星么？ 额，或许可以考虑让她像米津玄师，秋田宏等，尽量少接商演，在唱歌时不露脸。 就像自己的“林可”这个马甲一样，出场必戴面具，不戴面具不出场。 躲在面具背后，或许能让她更放松，唱出更好听的歌声？ 杜采歌打算下一轮战队对抗赛就让她这么做。 余鱼的演唱一如既往的美，但是也有瑕疵。 唱功还是有些微的不足。 情绪也不够饱满。 当然杜采歌还是给了她85分的超高分。 毕竟她的歌声确实鹤立鸡群。 余鱼唱完后，容嘉琳的得分出来了。 “容嘉琳选手的得分是……74.20分！恭喜容嘉琳选手！” 在后台，选手们纷纷恭喜容嘉琳。 不管是真心还是假意，至少有这个姿态。 容嘉琳的人缘不差，而且和余鱼关系很好，队长谢韵姿和她相处得也不错。 可以说她算是左右逢源的典型了。 她的歌不是唱得最好的，但是在海明威组，她是最会做人的。 “这样的话，”谢韵姿双手交叉在胸前，倚着墙壁，摆出一个很帅气的pose，“第一名看是小鱼儿还是付一航了，罗广辉你挺惨的，我只能说你节哀吧。然后嘉琳你对阵王茜。” 她瞥了王茜一点，“嘉琳你加油，我希望你能和我们一起，去争夺最强战队的头衔。” “我会努力的！”容嘉琳笑道。 刘语熙和何曲蕙、曾普这三名已经确定淘汰的选手都有些失落，笑容也很勉强，不过还是纷纷发出了祝福。 过了一会，主持人的声音传到后台：“余鱼选手的得分是，79.42分。恭喜余鱼选手！她成为海明威组的第一名，将直接晋级到下一阶段！” 罗广辉的目光立刻找到了付一航，微笑道：“请指教！” 付一航点点头，眼神深沉：“拿出最好的状态，痛痛快快比拼一场吧。”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315章 王茜也挺会演戏的 在海明威组的第2名至第5名交叉对战、决出剩下两个晋级名额之前，先由蔡鸣组的选手上台表演，给海明威组这4名选手一些准备时间。 杜采歌其实有点犯困了，中午他被韩艺叽叽喳喳吵了一中午，没有去午睡。 但在录制节目时总不能真的打瞌睡，他只能强撑。 然后他和节目组沟通过，在这期节目里会找机会宣传一下他的那几本书《诛仙》《仙剑》《鬼吹灯》《龙蛇演义》，节目组答应不会剪掉。 于是他强打精神，耐心地寻找最合适的宣传机会。 …… 海明威组的休息室。 付一航、容嘉琳、王茜和罗广辉正在做最后的准备。 其实之前大家都有准备第二首歌，就算是大家公认实力垫底的罗广辉，也没觉得自己必输无疑。 只有王茜，她是真的只准备了一首歌。 她坐在角落里，双拐放在身旁，小吉他在她指尖转来转去。 留给她的选择，就是唱一首老歌。 至于授权问题，节目组自然会去搞定，不用她担心。 可是选哪一首老歌呢？ 如果是以前，她觉得随便选首自己喜欢的歌，大大方方唱出来就好。 可是现在她想要晋级，就未免有点患得患失。 虽然她的梦想并不是在唱歌这些方面，但既然放出了豪言，自然就要努力去实现。 此时付一航老神在在，显得胸有成竹。 而罗广辉则笑容满面，满口说着“我肯定不是付一航的对手，不用准备了，随便唱就行了”。 只有容嘉琳在做一些舞台动作，努力地准备着。 余鱼来到王茜身前。 “你……是不是没有准备好第二首歌啊？”她悄悄问。 王茜的嘴角扯了扯：“我之前全部的精力都用来准备‘隐形的翅膀’了，没来得及准备第二首。” “那你打算怎么办？” 王茜垂着头，有些苦恼的样子，“我在想唱哪一首，要赶紧报过去了。好难做决定啊！” 余鱼迟疑了片刻，小声问：“老师的歌，你是不是都会唱？” 王茜没做声，微微蹙眉，迅速瞥了余鱼一眼，过了半晌才不情不愿地承认：“是。” “你之前一直都选的励志歌曲。我听你在选择导师时，唱的歌是老师写的阳光总在风雨后，后来又唱了水手。” “恩。” “那你会不会唱红日？” “红日？”王茜眼前一亮，“这是我很喜欢的歌！我会唱！” 但是她眼神又犹豫了，“可我说不好粤语，唱得不好听啊。” “你唱隐形的翅膀也不好听啊，但是很打动人，我听着都差点哭了。”余鱼说。 瞎说什么大实话呢！王茜幽怨地瞪了她一眼。 要不是知道余鱼在人际交往方面确实是白痴，她真要以为余鱼是故意来打击她的了。 “红日的话……其实我超级喜欢这首歌，”王茜沉吟道，“只是毕竟原唱是男歌手，不改变编曲，似乎不适合我唱。” 余鱼小声说：“没什么不适合的，你只要好好把握这首歌里的情感就好，彻底地释放吧！” 王茜重重地点头。“那就决定了，红日。” 她看着余鱼：“谢谢你。在这里，也只有你和刘语熙会和我说话了。其他人都不理我。我知道的，是那个谢韵姿在说我坏话，让他们别和我说话。” “你别怪小谢啊，”余鱼小声解释，“她只是……她只是担心你会对老师不利。” “和她有什么关系，”王茜忿忿不平地把玩着小吉他，“她又不是海明威老师的学生。咸吃萝卜淡操心！” “我会和小谢说的，你现在先专心准备吧！” 王茜便拄着拐杖找到工作人员，让对方去准备《红日》的伴奏带。 她慢慢地拖着脚、拄着拐，往海明威组休息室走时。 “咦，奇迹女孩，你在这做什么？”一个柔柔的声音在她背后响起。 王茜停下，撑着拐杖笨拙地转身。 一个笑容甜美、略带羞涩感觉的女孩向她走来。 “邬杏儿。” “hello，”邬杏儿很可爱地招招手，“又见面了，我前几天就说了，你肯定可以复活的。你看，当当当当，果然复活了吧！” 邬杏儿表现得就像元气满满的单纯少女。 但王茜可不敢小瞧这个女孩。 明明实力不算出众，却能成为苏曼芫组的队长，这个女孩绝不简单。 而且几天前，这个女孩不知从哪里弄到了她的电话号码，亲亲热热地和她拉关系，笃定地说她肯定能复活。 这背后的水很深呐。 王茜语气淡淡的：“谢你吉言了。关于复活这事，你是从苏曼芫那里得到的消息么？” 听到她直呼“苏曼芫”的名字，邬杏儿微微皱眉。 然后迅速地笑了起来：“不是呢，我是猜的，因为你的表现确实很能打动人。王茜，刚才我也有偷偷地去看你的表演哦。你唱得真好！唱得太有感情了。” “这样啊，谢谢啊。”王茜的语气仍然是淡淡的。 她记得很清楚，杜采歌和这个叫邬杏儿的女孩非常不对付。 所以，这个女孩找上自己的原因，简直一目了然。 能考上985大学，王茜自然是学霸，智商不差。 而在学习成绩好的同时，她的人际交往能力也不错。她并不孤僻。 在这里受到排挤，是因为她根本没有用心经营和这些临时队友的关系。 她不喜欢这些打扮得花枝招展，华丽却空洞的人。 额，除了余鱼。 这个人很有意思。 她喜欢她的同学们，喜欢那些高谈阔论，书生意气；喜欢那些引经据典，辩才无碍。 和这些文化程度很低的练习生、小明星说话，她根本找不到共同语言。 虽然这些练习生、小明星并不笨，有的甚至是人精。 但是没文化啊。 她说一句“我去买几个橘子，你就在此地，不要走动”，这些人都不知道被占了便宜。 所以她根本就不想和这些人聊天。 当然，这些人也很识趣，基本上不会主动来找她。 来参加节目这么久了，除了杜采歌和韩艺，还没人主动找她说过话。 所以这个叫邬杏儿的女孩主动来找她，无事献殷勤，显然是非奸即盗。 且看看这个女孩究竟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于是她熟练地制造话题：“你这几轮都免试，有没有偷偷攒大招啊？” 邬杏儿眼睛眯眯地：“嘘，这个要保密哦。” “我当然会为你保密的，我们算是朋友了吧。”王茜的语气云淡风轻。 邬杏儿掩嘴笑了笑，“当然啊，我们早就是朋友了。” 王茜心里冷笑，面上却是不动声色，“我还得去做点准备，晚上吃饭的时候好好聊聊吧。” “可以啊，到时候我来找你。” 邬杏儿见四下无人，凑近一点，神秘兮兮地说：“你不要有思想包袱，我掐指一算，你肯定能顺利晋级到下一轮的。” 王茜眯着眼，苍白的脸颊上浮现一丝微笑：“你还能掐会算啊？” “那当然，嘻嘻，我会的东西挺多的呢，”邬杏儿亲热地拍了拍王茜的胳膊——不是肩，而是胳膊，“晚上聊啊！我有很多话想和你说呢。” 和邬杏儿告别后，王茜低着头，拄着拐，拖着脚慢慢走回海明威组的休息室。 抬头一看，却见韩艺正在走来走去，安慰被淘汰的选手，给接下来要对决的选手打气。 “王茜你来了啊？”韩艺抬头看到王茜，随意地笑了笑，上前仔仔细细打量了她几眼，“你今天的表现真的太棒了。” “谢谢。” “不过你的对手实力也是很强的哦！你和容嘉琳都有机会晋级。哎，我都不知道该期望谁晋级了，我觉得你们无论谁被淘汰都是我们组的损失啊。”韩艺说着似乎惠而不费的漂亮话。 王茜却感觉得出，她说这话是发自内心，并非随口敷衍。 这时谢韵姿在旁边冷冷地说：“那可不见得吧。有的人只会靠耍小手段拿分，等到了战队对抗阶段就会原形毕露了，我可不希望这样的人晋级。” 这个美丽的女孩此时倚着墙壁，身体向后微弓，将身体的曲线展现得淋漓尽致。 哪怕是一直对身材很有自信的韩艺，也不得不暗赞。 若说自己的身材是非专业级里最好的，那谢韵姿的身材就是在专业级里也算很棒的。 “小谢，注意团结，你不想惹海明威老师生气吧？”韩艺含笑说。 见她搬出了杜采歌，谢韵姿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哼”，却是没再攻击王茜了。 韩艺和大家都说了几句话后，把刘语熙叫了出去单独谈话。 “韩老师，您找我有什么事？”刘语熙像霜打的茄子一样，整个人是焉的，那张狐狸精似的锥子脸也无精打采。 “我看过你的资料，你在练习生期间，并不是作为专业歌手培养的，在舞蹈、表演等方面也有过涉猎吧。” 刘语熙还是处于心灰意冷的状态，对什么都提不起劲，勉强点点头：“是的。” “我联系了给你们授课的表演课老师，她还记得你，对你的评价很不错，觉得你有表演方面的天赋。怎么不向表演方向发展呢？” 刘语熙眼睛看着别处，心不在焉地说：“公司没给我影视资源。”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316章 韩艺的投名状 杜采歌终于找到了机会，给自己的几本打了个广告。 “音乐新力量”的收视率早已破4，正在朝着5迈进。 在这样火热的节目里打广告，相信能让的成绩继续提升。 蔡鸣组的8名选手已经快要全部表演完了。 这一组的分差比较小，竞争很激烈。 因为选手们的整体水平差距不大。 都不算很好，也不是特别差。 在四个导师里，蔡鸣是名气最小的，年龄最大的。 所以在双选模式下，有点尴尬。 如果有两三个导师一起为了某一个选手转身，那个选手大概率不会选择蔡鸣。 当别的导师看不上的时候，只有蔡鸣一个人转身，他才能稳稳地将选手拿下。 到目前为止，蔡鸣还没有为哪个选手写新歌。 选手们都是唱着经典老歌，个别的是唱自己创作的歌曲。 蔡鸣组没有特别值得留意的选手。 有一个挺有心机的小姑娘，是个素人。当初都已经被淘汰了，结果用言语挤兑了蔡鸣组一个实力还不错的男选手，最终入选15人名单。 现在也已经进入了蔡鸣组的8强，这次的表演成绩也还可以，应该不会被直接淘汰，还有再战机会。 等到蔡鸣组的8名选手全部亮相完毕，又该轮到海明威组的淘汰赛了。 …… “你自己喜不喜欢演戏？”韩艺笑着问。 刘语熙的眼神有些诧异，笑了笑：“韩老师，问我这个干嘛。” “我是替人问的。”韩艺咧咧嘴，笑得有几分神秘。 刘语熙沉吟起来。 韩艺抬起手，拨了拨刘语熙额前的一缕青丝，仔细端详着她。 确实是张美艳的脸，形象很有特色。 演员拥有一张有特色的脸，是能够更快速踏入演艺圈混上饭吃的。 比如樊伟，一看就是个憨憨，他出道演戏就演憨憨的角色，很容易被人记住。 “打，打劫，ic、ip、iq卡，统统告诉我密码”，让多少人记住了他。 比如王宝锵，一开始他的角色都是“傻根”那种，很有个人风格。 又比如某些女演员适合傻白甜，有的适合小媳妇，有的适合演妖艳剑货，有的适合演小三。 这些很符合他们个人外在形象的角色，能帮助他们在初期获得更多的影视资源。 当然，到了后期，想要突破形象，成为真正的演员，他们往往要付出更多。 王宝锵能演树先生，能演封于修，还能获得好评，说明他已经战胜了自己，打破了观众心目中的固有形象，实属不易。 许多女演员，为了突破自己的固有形象，不惜“毁容演出”。 比如赵燕子，在功夫里剃光头、扮丑，在画皮等电影中也尝试不同类型的角色，付出了那么多的努力，才能稍稍打破“小燕子”这个固有形象。 刘语嫣这种，就是相貌非常有特色。 只要演技不太差，演某一个类型的角色就很容易出彩。 但是以后想要跳出这个角色，演别的类型，那也很困难。 这些都是杜采歌分析给韩艺听的。 “你喜欢演戏吗？想演戏么？” 沉吟片刻后，刘语熙突然觉得，自己必须开口答应下来。 虽然她还没想清楚是怎么回事，但她直觉这是一个难得的机会。 于是她果断地说：“我喜欢演戏，如果有能演戏的机会，我会不顾一切地抓住。” “东边不亮西边亮，”韩艺笑道，“虽然你在这档节目里被淘汰了，但有人想要给你一个演戏的机会。不过，前提是，你能和目前的公司解约。” 刘语熙谨慎地说：“这不太容易，我的违约金虽然不算很高，但也不是我能支付得起的。而且我想，以我现在表现出来的能力和潜力，也不值得任何公司为我花这么多钱。” 韩艺语气轻松：“不会吧，你什么时候听说过有人直接砸违约金挖艺人的？肯定是和你们公司谈判啊，花费合理的价格替你解除合同。你们公司培养你花了几十万吧，你说支付100万，你们公司会不会答应解约？” “或许会。”刘语熙不肯给出肯定答复。 韩艺轻轻摸了摸她滑嫩的脸蛋：“小滑头，你只要配合就好，具体的细节，会有人去和你们公司谈的。” 刘语熙忍不住问：“究竟是谁愿意给我演戏的机会？” 韩艺不答反问：“你最近上网没有？” 刘语熙点点头：“每天都有刷新闻。” “知不知道逐梦互娱？” 刘语熙惊得差点跳起来：“你是说……” “宾果。”韩艺肯定地打了个响指。 “舒宜欢舒导？” “正是海明威老师。” 两人同时开口。 刘语熙尴尬地笑了笑：“呵呵，呵呵，我还以为是舒导的新片……” 韩艺没好气地说：“你在想桃子。” 一个默默无闻的、出道失败的小艺人，被国际大导演看上，去演一部1.5亿投资的电影？ 很不幸，这里是现实，不是。 刘语熙尬笑。 韩艺又补了一刀：“旁边就有隔音的休息室，有床铺，你去睡一会吧，梦里啥都有。” “我知错了，韩姐姐。”刘语熙把“老师”换成了“姐姐”，尝试拉近关系。 “看不上海明威老师导演的电影？” “怎么可能？只要有演戏的机会，我都愿意努力。” 韩艺的脸色这才好看一点，“今天先谈到这把，等你回去，我会再联系你，找时间出来坐坐，再细谈。逐梦互娱经纪部的人会和你先谈好细节，再找你的经纪人。” “我没问题。” 韩艺正准备走，刘语熙好奇地问：“韩姐姐，为什么是你来和我说这些？” “我也打算跟海明威老师混啊。以后说不定我还是你的顶头上司呢！”韩艺笑眯眯地说。 “那凭我们相识于微末的交情，姐姐你得多照顾我啊！”刘语熙娇声说。这次她把“韩”字都去掉了，直接叫姐姐。 “好说，好说。” 等刘语熙返回海明威组休息室，韩艺心情大好。 她这算是顺利完成了杜采歌交托的第一个任务，这叫什么来着？投名状？ …… 接到工作人员的通知后，海明威组的选手全部往后台处走去。 不管是已经确定晋级的，确定淘汰的，还是将要再上场厮杀一轮的。 一个也没有落下。 至少这个时候，表面上要表现出团结。 尤其是有志于在演艺圈发展的。 毕竟这时候有摄像机跟着呢。 付一航表情淡定，胸有成竹；罗广辉嘻嘻哈哈，似乎已经不抱任何指望了；容嘉琳暗地里憋着一口气；王茜在心里默默地记歌词，以免唱错词。 在工作人员的安排下，付一航首先走向舞台。 他是有备而来的，这一次唱了一首爱情元素的快歌，搭配着轻快妖娆的舞蹈，让观众席的年轻女孩们发出一阵阵的尖叫。 可想而知，他的得分不会低。 至少现场观众评分这一块，他会获得比较高的分数。 在主持人短暂的串词后，罗广辉找工作人员要了一把贝斯，迈着轻快的步伐走上舞台。 看到罗广辉拿着贝斯登台，付一航心里忽然浮现不妙的预感。 在此之前，没人看到过罗广辉弹贝斯，他隐藏得够深的！ 罗广辉的颜值其实也是很坚挺的，若是稍加雕琢，足够去当爱豆了。 整体的风格，偏暖男，看上去挺成熟、稳重。 他少年时上过舞蹈、声乐的培训班，基本功还不错。 不过因为毕竟是素人，没有得到专业的训练，在台风方面还是比较差，不是很懂得灯光、走位、动作手势等元素，不知道如何在舞台上始终把自己最好的一面呈现出来。 不过在参加节目期间，得到了节目组聘请老师的教导，他的进步还是挺快的。 这孩子聪明，有悟性，这是杜采歌对他的评价。 在说了开场白后，罗广辉拨弄着贝斯，开始演唱，他选择的曲目是杜采歌写给彭斯璋的“有多少爱可以重来”。 他的唱功还是那样，短时间内当然不可能出现飞跃。 不过这首歌显然他准备了很久，酝酿了很久，感情非常充沛，演绎得很到位。 这样一首难度不高的歌曲，唱得情绪饱满的话，是很能加分的。 同时他的贝斯功底也体现了出来，相当的专业！ 唱到中间，还狠狠地show了一把！ 当然，这首歌其实并不是特别适合秀贝斯。 只是，秀得少，出错自然就少！ 小小地秀上一手，更让人印象深刻！ 杜采歌不知道别人会怎么打分。 总之他给罗广辉的分比给付一航高。 一方面罗广辉的表演确实出彩，另一方面也是那个不能明说的原因。 等罗广辉表演完，付一航也回到舞台，静静地等待宣判。 主持人在这时串了会词，让他们谈谈感受，然后让评审团、现场观众代表对两名选手进行评价。 最后是让导师点评。 嘉勇易西：“罗广辉这名选手之前一直比较低调，不过今天我对他有些刮目相看了。我觉得他会是我这一组选手的强劲对手。” 蔡鸣：“我觉得两名选手发挥得差不多。” 苏曼芫的妙目一直看着杜采歌：“我个人比较喜欢付一航的表演。他毕竟是专业的，表演很平稳。相对而言罗广辉的表演中瑕疵比较多。”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317章 命运就算颠沛流离 我只想安静地抄书啊正文卷第317章命运就算颠沛流离杜采歌对付一航的评价就有些不客气了：“付一航一直待在自己的舒适区里，没有变化，没有进步。罗广辉目前来说，比起付一航有微弱的差距，但他一直在进步，我很期待他接下来的表现。” 听了他的话，只要不是太迟钝的人都知道，他肯定给了罗广辉比较高的分。 不过呢，刚才付一航和罗广辉的表现确实半斤八两。 而在这档节目刚开始时，付一航和罗广辉之间的差距是非常明显的。 这说明什么？ 说明杜采歌的点评并非无的放矢。 付一航一直在舒适区没有改变，而罗广辉则一直在尝试改进。 不少人都对杜采歌的话心有戚戚。 等到导师们的点评完毕，主持人终于开始宣读。 “付一航选手的最终得分是：74.88分！” 付一航眉头一紧，心里充满不详的预感。 因为这个分数有点偏低了。 “罗广辉选手的最终得分是：75.25分！” “恭喜罗广辉选手，他成为海明威组第三名晋级的选手！让我们给他掌声！” 罗广辉重重地吐了一口气。 付一航眼中闪过失落之色，然后张开双臂给了罗广辉一个拥抱，说道：“加油！希望你走得更远！” 他知道这个时候肯定有摄像机对着自己，如果不想毁掉自己的演艺生涯，这个姿态是必须做出来的。 如果自己表现出不满、冷漠、甚至狠狠地怼罗广辉，怼海明威，怼节目组，这是节目组希望看到的情形，因为那意味着话题。 可他的演艺生涯就完了。 没有哪个公司会去下大力气培养一个刺头。 “谢谢付哥，我在你身上学到了很多，以后还请多指教！”罗广辉说得很真诚。 主持人继续说：“付一航选手也不要气馁，你在这个舞台上同样有耀眼表现。我们相信你的未来前途是光明的！” 付一航露出一个很勉强的笑容。 至于他心里的滋味……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他们两人走下舞台后，即将上场的是容嘉琳和王茜。 其中容嘉琳因为在上一轮的得分比王茜高出0.06分，所以她会先亮相。 容嘉琳此时感觉自己的状态前所未有的好。 能够把曾普、刘语熙这样的劲敌挤下去，她觉得自己都敢去挑战一下余鱼了。 王茜……这个女孩，不是容嘉琳小看她，她的实力真的很一般。 嗓音不够有特色，唱功也非常一般，一听就很业余。 综合实力，在这一组是垫底的存在。 如果不是海明威老师的那首出色的新歌加成，王茜根本不可能走到这里，早就被淘汰了。 但她的路也就到此为止了。 容嘉琳打听过，海明威老师只给了她一首新歌。 现在王茜已经变不出什么花样来了。 这样想着，容嘉琳更加笃定，也就更加放松。 音乐声响起，容嘉琳微笑着开唱：“我怕来不及，我要抱着你。直到感觉你的皱纹，有了岁月的痕迹……” 这是海明威老师写给苏天后的代表作《至少还有你》。 歌词优美，旋律简单，曾经风靡一时。 这首歌的难度并不高。 容嘉琳其实早就考虑过自己会进入淘汰赛，为此她准备了两首歌，一首高难度，一首低难度。 如果她在淘汰赛遇到余鱼、付一航，那自然要拿出高难度的歌来拼一把。 但现在对手只不过是王茜，那就不需要冒险。 为了稳妥起见，她不需要炫技，平稳地唱完就好。 想要以下克上、以弱胜强，那才需要弄险。 以强凌弱的话，就不用这么麻烦。 只需要堂堂正正，大势碾压就好。 这是以前教她们舞蹈的老师说过的话，容嘉琳记忆犹新。 一曲唱完，容嘉琳对自己的表现比较满意。 和上一场发挥得差不多，应该能拿到74分以上。 “稳了。”容嘉琳在心里给自己比了个v。 虽然王茜在上一场也拿到了74分。 但那是因为王茜在上一场演唱的是海明威老师的新歌，而且她还爆种超水平发挥。 这样的情况，可一不可再。 王茜的真实水平，就是70分以下，65分以上。 绝不可能对自己造成威胁。 容嘉琳已经在期待着战队赛了。 迈着轻快的步伐走下舞台，擦肩而过时，她给了王茜一个甜甜的微笑：“加油，王茜同学，期待看到你最好的发挥。” 王茜淡然一笑：“我会的。” 她拄着拐，拖着脚尖，走得很慢。 从背后看上去摇摇欲坠，让人总担心她会跌倒。 可是如果看到她的脸，看到她的眼睛，就一定不会担心。 那双眼睛里，有淡定坚毅的光芒。 让人知道，无论跌倒多少次，她一定能再次站起来。 来到舞台中央，王茜站定了。 试了试耳麦后，她笑着开口：“又站到这里来了，每一次我都以为自己是最后一次站在这里，结果每一次都还有下一次。” 观众席和99人评审团席位发出轻轻的笑声。 “之前唱‘隐形的翅膀’时，我太激动了，说自己要晋级。现在仔细想想，还是算了吧，我实力有限，如果真的晋级了，只会拖战队的后腿。所以我唱完以后，请大家给我打个低分，让容嘉琳选手晋级吧，她比我优秀，配得上晋级。” 容嘉琳在后台神色复杂。 “来参与这次节目，我已经收获了自己一直想要的东西，我心满意足了。最后再唱一首歌给大家听，我就能无怨无悔地离开这个舞台了。” “这首歌很老，是海明威老师以前写给彭斯璋彭天王的一首歌，名叫《红日》。在座的朋友，评委老师们应该都听过，也都记得那些经典的歌词。” “所以虽然我的粤语连我自己都听不懂，你们应该还是能明白我在唱什么的。” 笑声再次响起。 这是王茜首次在舞台上表现出积极乐观、豁达幽默的一面。 她不再苦大仇深。 这样的她，给人耳目一新的感觉。 许多人，观众，评审团成员，都用新奇的目光，重新审视她。 她的相貌当然没有任何变化。 因为缺少户外运动，而显得苍白的皮肤。 清秀的五官，无论如何都算不上漂亮，只能说是耐看。 目光灵动，略显聪慧。 总体而言，是扔到人堆里就无法辨认出来的那种相貌，毫无特色。 微胖的身材，和性感不沾边。 一个普普通通的大学女生。 “我曾经遭遇严重的车祸，”王茜并没有深思熟虑，而是想到哪就说到哪，分享自己此刻的心情。她只是觉得，她希望大家知道，她为什么要唱红日，“那个时候，医生已经对我宣判死刑了。” 她笑了笑，“不是说我会马上死掉那种，而是说我95%的可能，下半身永远不会有知觉了。只能坐在轮椅上渡过一生。大小便都无法自理，浑身臭气冲天……医生给我描述了那样的未来。” “我曾经想过一了百了。真的，不止一次想过。特别是每次闻到臭味，才发现自己已经拉屎拉到身上的时候。” 说这话的时候，她的脸上洋溢着笑容，眼眶里却不能控制地流下泪水，那种分离的情绪和表情，让人看了揪心。 “我那时候觉得，我这辈子就这样了，再也不会有人爱我了。连我自己都无法容忍自己，不能走，不能跳，不能生小孩，连我自己都不爱自己，还有谁会爱我。” “我不能说，是《红日》帮我走了出来。但《红日》在那个时候，真的给了我很大的支撑。我每天单曲循环，听着《红日》《水手》《阳光总在风雨后》等，在歌声中花费十几个小时做复健，做理疗。” “终于我的腿开始有知觉了，能感觉到痛，感觉到痒了。又花了大半年时间，我开始能拄着拐杖慢慢走动了。” 王茜擦了擦眼泪，笑道，“好了不说了，这是音乐节目，不是煽情的相亲节目，我们用音乐来说话吧。” 她潇洒地打了个响指，“music！” 熟悉的前奏响起。 王茜默默地打着拍子，然后准确的踩着点，开口唱到：“啊……啊……啊……” “命运就算颠沛流离，命运就算曲折离奇，命运就算恐吓着你，做人没趣味。” “别流泪，心酸，更不应舍弃，我愿能一生永远陪伴着你。” 她面带笑容，笑得那么灿烂、那么耀眼。 许多人还沉浸在她之前动情的叙述中，此时再听到这励志的歌曲，几乎立刻被击中心底最柔软之处。 王茜的粤语真的很烂。 但是《红日》确实是一首耳熟能详的歌曲，是林可写给彭斯璋首张专辑里的主打歌。 曾经霸榜好几周。 在座的百分之百都听过。 也知道歌词。 配合着歌词的内容，想到王茜的身世，不少人都觉得：这首歌和这个女孩真的是绝配。 王茜情绪饱满，继续唱道：“一生之中兜兜转转，哪会看清楚。” “彷徨时我也试过，独坐一角，像是没协助。” “在某年，那幼小的我，跌倒过几多，几多落泪。” “在雨夜滂沱，一生之中弯弯曲曲，我也要走过！” 不知从何时起，观众席上开始有人小声地唱和。 那歌声越来越大，越来越多的观众汇入其中。 就连导师们也点着头，打着拍子。 歌声响彻整个演播厅。 “从何时有你有你，伴我给我热烈的拍和。” “像红日之火，燃点真的我。” “结伴行，千山也定能踏过！” …… “命运就算颠沛流离，命运就算曲折离奇，命运就算恐吓着你，做人没趣味。” “别流泪，心酸，更不应舍弃，我愿能一生永远陪伴着你！”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318章 你是独特的风景，你无可取代 容嘉琳一颗心在不断地往下沉，下沉。 王茜唱得好不好？ 当然不算好。 粤语不标准，吐字不清晰，换气有很大的问题，而且演唱方式是照搬彭斯璋，没有自己的特色。 但是她在唱歌之前的那段话太煽情了。 太能打动人了。 一下子把所有人带进了这首歌的意境里。 此时此刻，王茜就是无敌的。 哪怕是余鱼也休想在她面前占到半点便宜。 终于，王茜唱完了。 女主持人用手指抹了抹眼角，和观众们一起，给王茜送上掌声。 她叹息道：“王茜同学的经历太励志了。现在请现场观众、评委老师和海明威导师给两位选手打分。” 观众们默默地按着自己面前的小计分器。 “在统计得分的过程中，”主持人说，“我们请观众代表、评审团代表和几位导师对两名选手的表现进行点评。” “先请现场的观众朋友讲几句吧。” 不少观众举手，主持人点了一个脸上有青春痘的男生。 那个男生拿到话筒后，用激动得有些颤抖的声音说：“我和王茜同学有那么一点相似的地方，当然我不是腿脚受伤，是别的原因。总之也遭遇了不幸，曾经想要放弃自己。但是我坚持下来了，直到现在仍然咬牙坚持。我想送给王茜一句话，那是海明威老师在《老人与海》中的一句话：一个人并不是生来要给打败的，你可以尽力把他消灭掉，可就是打不败他。王茜同学，这句话让我们共勉吧！” “谢谢！”王茜回应。 然后另一个观众说：“容嘉琳选手唱得也很好，不过我更喜欢王茜的表演。虽然她吐字不清，跑调，破音，还有明显的换气声。但是她唱得太有感染力了。坦白说，这是我听过的《红日》最好的版本。一点都不夸张。” 还有一位观众说：“我想起上一期节目里，海明威老师说的关于‘艺术’的那一番话。当时我不太懂，现在我大概能理解了吧。我觉得王茜选手的表演就是一种能深深打动人的艺术。我希望她能晋级，我还想看到她的表演。” 几位观众表态后，评审团也有几位代表进行发言。 然后导师们点评。 嘉勇易西：“其实我一直想安安静静地当个吉他手，王茜同学，来加入我们乐队吧，主唱的位置给你留着。” “嘉勇易西老师，你这也太夸张了，我会当真的哦！”王茜笑着回应。 “我没夸张，你就一句话，来不来嘛！” “还是算了，我有自己的梦想要去实现。”王茜说。 嘉勇易西没有再说话，只是给了她一个大拇指。 蔡鸣：“不管是技巧，基本功，还是对现场表演的掌控，容嘉琳选手都更强一点。但是王茜选手的这一下爆发，我觉得是太惊人了。音乐不是机械，不是刻板，不是理智。音乐是情感的表达。我投王茜。” 苏曼芫：“我觉得双方各有所长吧。” 杜采歌：“我这里要说一句，王茜，不要担心晋级后你会扯战队的后腿。我们是一个团队，懂么？你不是我们的弱点，你是战队的重要一员。你有自己的风格，我相信你能继续创造奇迹。” “你是这个舞台上，一道独特的风景。你是无可取代的。我想，不止我一个人，希望继续看到你活跃在这舞台上。” “还有，以后你每一次登场，我都会给你一首新歌。现场的观众朋友们，想不想听我的新歌？想听就给王茜同学打个高分吧。” 容嘉琳脸上保持平静的微笑，心里mmp。 你还导师呢！这么偏心，公然给王茜拉票，你算什么导师！ 这个节目真不公平！ 但是现场观众也好，评审团也好，没有任何人提出异议。 观众席还有人起哄：“海明威，我给王茜打满分，《隐形的翅膀》那样的新歌能不能再来十首！” 容嘉琳知道自己已经失败了。 根本没有悬念。 事实也是这样。 很快主持人就装模作样地开始宣读：“容嘉琳选手最终的得分为：73.93分。王茜选手的最终得分是：77.56分。恭喜王茜选手，王茜选手拿到了海明威战队最后一个晋级战队对抗赛的名额！” 掌声雷动。 王茜的嘴唇翕动，看上去既有些激动，也有几分茫然，或许是在担心战队对抗赛阶段吧。 容嘉琳则耷拉着眼皮子，这巨大的分数差距让她甚至不怎么感觉到痛苦和失落，也不会懊悔自责自己没有发挥好。 心里只有空洞和麻木。 等到王茜和容嘉琳回到后台，选手们都围了上来，安慰容嘉琳。 也有几个人祝福王茜，不再像之前那样对她无视了。 余鱼小心翼翼地说：“我可以抱你一下么？” 她那双纯净的眸子里充满希冀。 王茜挑了挑眉：“你确定？” 余鱼：“啊？” “你抱了我就要对我负责哦。”王茜笑嘻嘻。 这时谢韵姿突然在旁边小声唱道：“你说过牵了手就算爱情。” “这是什么歌？挺好听的。”刘语熙问道。 谢韵姿竭力表现出不想炫耀，云淡风轻的表情，但谁都看得出其实她其实得意洋洋，内心里很想炫耀一下：“没什么，是海明威老师给我写的新歌。” “哇，海明威老师对你可真好。你老实交代是不是色诱老师了？”容嘉琳笑呵呵地说。 她这么说，倒并非抱着恶意，只是开玩笑。 但谢韵姿立刻把脸一沉：“你说话小心点！都是在圈里混的人，什么玩笑开得，什么玩笑开不得，你心里要有点数！” 谢韵姿虽然少女风满满，没什么威慑力，但容嘉琳一时噤若寒蝉。 因为旁边可是有摄像机的呢！ 这要是传出去，说她口没遮拦，毁谤圈里前辈，那她在这次节目中付出的努力就白费了，一朝回到解放前。 谢韵姿这才解释：“这是我找海明威老师买的歌，预付50万，然后签的分成协议。具体条款就不告诉你们了，总之是对比姜佑曦的条款来的。” “歌名叫什么？” “亲爱的那不是爱情。” “唱全篇听听嘛！”刘语熙哀求道。 “我才拿到的歌，还没唱熟呢。你们别传出去了，摄影大哥，这段要剪掉啊，这是我的秘密武器！”谢韵姿掩饰不住的得意。 余鱼问她：“老师给了你几首歌？” 谢韵姿摆摆手，“哎，也没多少，就这一首，然后还答应根据抽签情况给我2首应景的歌而已。” “哇！”一群女孩爆发出惊叫。 男孩们也难掩羡慕之色。 现在谁不知道，海明威的歌就代表着霸榜，代表着流行，代表着接不完的商演，代表着咖位的迅速提升！流量的迅速提升！ 一般歌手，能侥幸买到一首海明威的歌，就足可当做代表作了。 事实上，除了行者乐队、海明威一手捧起来的几个歌王歌后、还有姜佑曦之外，其他人想拿到海明威写的歌并不容易。 就算花大价钱，疏通关系，也最多能要到一首两首。 像谢韵姿这样，能一次性从海明威那里买到3首歌，其中还有2首是根据抽签题目的应景歌，真的非常罕见了。 加上她原本买的那首《蝴蝶泉边》，都可以出一张ep了。 而且这几首歌也足够帮助她在节目里大放异彩，甚至有机会代表海明威组进入最后的总决赛。 他们在这轻松地聊着，很快蔡鸣组的四名歌手也演唱完毕，决出了2名晋级下一阶段的选手。 至此，16名进入战队对抗阶段的选手已经全部选拔了出来。 他们得到了工作人员的通知，一齐来到舞台上。 16名选手站在各自导师的坐席前，听着主持人宣读下一阶段比赛的规则。 还有最重要的：抽签。 既要抽取对手，也要抽取歌曲。 下一阶段的比赛，是采取现场直播的方式，当然不能临时抽取。 总要给选手一些准备的时间。 “海明威组的对手是……苏曼芫组！” 不知道是节目组故意制造噱头，还是正好踩中了那三分之一的机会。 总之，杜采歌在下一期节目中，将带领他的战队，迎战苏曼芫组。 而嘉勇易西组，自然是对战蔡鸣组了。 然后每个导师要给自己战队的成员排序，1234。 对战顺序，是a1-b1，a2-b2这样。 当然也可以采取田忌赛马策略，但在上报自己战队的顺序时，是不清楚对方的顺序的。 杜采歌也懒得去猜苏曼芫会用什么战术，直接把本组按照他心目中实力由高到低排列：1号余鱼，2号谢韵姿，3号王茜，4号罗广辉。 谢韵姿噘着小嘴，有些不高兴被拍在第二号。 王茜排在罗广辉前面，是因为杜采歌觉得王茜已经有了一定的观众缘。 硬实力不如罗广辉，但软实力却丝毫不差。 很快苏曼芫组也上报了她战队的排序。 1号邬杏儿。2号叶纹琦。3号邵国栋。4号方中秋。 前面两个都是女孩子，后面两个是男生。 不知是宿命的安排？还是苏曼芫有意为之？ 下一轮余鱼将和她曾经的好朋友邬杏儿碰上。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319章 宅男杀手邬杏儿 根据规则，海明威组和苏曼芫组的选手，以及嘉勇易西组和蔡鸣组的选手，将根据序号，两两捉对厮杀。 由现场评审团、现场观众和电视机前的观众用手机短信投票打分。 为了保证公平，导师失去了打分权。 4场对决如果各自获得2胜2负打成平局，就由导师指定一人再战一场，最终决出胜负。 败者组，其导师要指定本组淘汰一人。 与此同时，胜者组的导师可以驱逐对方组一人。 而胜者组的导师也要指定淘汰本组一人。 也就是说，获胜的战队，将可以保留最强的3名选手进入下一阶段。 而失败的战队，只能保留2名选手进入下一阶段，而且很可能本组最强的战斗力会被对方指定驱逐掉。 而在第13期的节目中，两支胜者组将进行对决，败者组则是对战败者组。 根据比赛规则，胜利者同样是可以指定对方一人退场。 然后导师要决定本组由谁进入最终决赛。 最终每个组都只有一个名额能进入最终决赛。 但不同的是，失败过的组，最强的选手都被驱逐了。 只有一直胜利到最后的战队，能把最强选手保留到最后。 这支胜利到最后的战队，也会被授予“最强战队”称号。 当然，第13期的节目暂时不用考虑，现在该考虑的是第12期的节目。 海明威组对阵苏曼芫组。 每位选手，将演唱1首歌。 至于是唱什么歌？ 要根据抽签来决定。 不再允许自选曲目，必须根据抽签来选择歌曲。 当然不会是抽取具体的一首歌。 而是通过抽签，抽取到限定范围的题材、再加上某一限定的关键词。 这些题材往往会比较生僻，其中很难找到非常出彩的歌曲，现有的歌曲往往质量很一般。 所以特别考验歌手的实力，怎么把一首非常一般的歌曲演绎得动人。 当然，还有一种选择，就是临时创作一首符合题材要求的歌曲。 但，真不是人人都会写歌。 当然，也可以找导师，但问题是，导师也不见得人人都会写歌，至少苏曼芫就不会写歌。 就算会写歌，谁敢保证写出来的新歌一定是非常优秀的歌曲？ 所以在这个环节，大家心目中都有数，海明威组和嘉勇易西组的选手是最有优势的。 因为公认的海明威和嘉勇易西是会写歌，能写好歌的音乐人。 99人评审团将根据双方歌手选择歌曲与限定语的吻合程度，给出一个系数，从0到1之间。 然后评审团打分、现场观众打分加上电视机前观众短信投票，以一定的算法加权后，最终乘以这个系数，才是选手的最终得分。 “余鱼选手，邬杏儿选手，请上前来。”主持人示意两个女孩来到仪器前。 “余鱼，你好呀！好久不见，我好想你！”邬杏儿甜甜地笑着，笑容清纯又有一丝腼腆。 余鱼手足无措，她痛恨着这个曾经的朋友，因为被背叛而愤怒。 她无法控制自己的怒火，也没法装出友善的样子。 “你怎么不说话呀？余鱼，你该不会是对我有什么误会，生我的气了吧？我可以解释的！”邬杏儿的笑容消失了，显得有些焦急，眼眶里还有泪光闪烁。 任谁看了，都会对她心生同情，并且希望余鱼能好好听她的解释。 余鱼低下头，两只小粉拳紧紧地攥着。 “等等。” 大家的目光看过去，只见杜采歌从导师席位走了下来，步伐不疾不徐地来到余鱼身边，“这家伙是我的徒弟，她有社交恐惧症，不太会与人交流，只会唱歌。她的签我来代抽吧。” 也不管节目组同不同意，他又对余鱼说：“你先回去。” 主持人也很无奈啊，听着耳麦里传来的指示，她只能笑道：“那就请海明威老师代替余鱼抽签吧。” 余鱼如蒙大赦，快步回到小伙伴中去。 杜采歌漫不经心地扫了邬杏儿一眼，邬杏儿还显得情绪低落，似乎被朋友打击到了。 杜采歌倒没有口出恶言，在这个形势下，他如果说出不适当的话，只会让自己的处境更为难，让观众更同情邬杏儿。 且再忍耐一会。 “怎么抽？”他看了看仪器。 “首先要抽取一个大致范围。”主持人笑盈盈地。 “大家请看屏幕，我们节目组将歌曲分为七大类题材：人物，动物，植物，人工物品，自然环境，情绪情感，动作行为。” “第一轮抽取，将选择大类。友情提示一下，由于被划分到‘情感’类的歌曲最为常见，所以抽取到‘情感’大类的概率是最小的。如果抽到‘情感’就算是走运了。” “你们两位谁先来抽？” 杜采歌做了个“请”的手势，“女士优先。” “那就我来吧，如果抽得不好，请海明威老师谅解！”邬杏儿双手合十，做出低头道歉的姿势，还吐了吐舌头。 这家伙确实很懂得装可爱，段位相当高，是宅男杀手级别的。 等自己打压她的时候，不知有多少宅男会痛心疾首，主动跳出来为她摇旗呐喊呢。 杜采歌心存警惕，但是装作漫不经心地点点头。 邬杏儿用右手按下主持人指定的巴掌大小的红色按钮。 大屏幕上，写有“人物”的方框亮了起来，在零点几秒后又暗下去，写着“自然环境”的方框随即亮了起来。 如此不断有方框亮起，10秒后，亮斑定格。 众人的视线都被吸引过去。 “哇，他们这一组抽到的题材范围是‘自然环境’。这可挺难的，不是特别好。” 女主持人问道：“邬杏儿选手，请问你最觉得这个题材的难度高吗？” 邬杏儿吐了吐舌头：“其实除了情感和人物之外，其余的题材难度都很高。不过我的朋友余鱼有她的老师，著名的词曲作者海明威老师给她写歌，我想她应该不会觉得难吧！” 这个女孩子太有心机，轻描淡写地，就给余鱼埋了个雷。 如果这一段不剪，等到下一期节目直播时，如果余鱼真的唱了海明威写的新歌，观众就会下意识地给予邬杏儿更多的同情分。 “那么我们接下来抽取关键词。”主持人说。 一个题材范围，加上一个限定的关键词，让难度再次拔高。 “这次谁来？” 邬杏儿甜甜地笑道：“海明威老师来吧。” 杜采歌不置可否，主持人操作了一下仪器后，示意他按下按钮。 杜采歌抬头看了看，屏幕上出现了几十个词汇。 “静谧”“热闹”“冷清”“温暖”“冰冷”“华丽”“朴素”…… 似乎都能找到对应的歌曲。 杜采歌微微一笑，漫不经心地抬手按了一下。 光斑开始亮起，在不同的词汇间闪烁。 最终停留在…… “光影”。 我去，这个题目，不是很容易啊，限定得太死了。 他很快想到了几首符合要求的歌。 他又想了想，自己被邬杏儿偷走的那5首歌，分别是无与伦比的美丽，小情歌，舞娘，明天你好，欧若拉，似乎没有应景之作。 额，等等！秀斗马得！ 欧若拉，英文是aurora，是黎明女神，同时这个词也指“极光”。 极光当然也符合“光影”的限定范围！ 吻合度很高！ 按照规则，至少也能有0.9的系数！ “那么，余鱼选手与邬杏儿选手的对决歌曲，将限定在‘自然环境’-‘光影’这一命题下。” 邬杏儿撅了噘嘴，像是对题目的难度感到无可奈何。 但杜采歌清楚，她肯定也想到了，欧若拉能几乎完美地应景。 没事，你就唱欧若拉吧，看我怎么安排余鱼打死你！ 杜采歌对主持人点点头，返回导师坐席。 “你抽的这个题目，不好把握啊。”苏曼芫小声说。 杜采歌没搭理她。 苏曼芫眨眨眼，“看你这表情我就知道，你胸有成竹了。看来你这些年存了不少好歌。” 杜采歌还是不理她，把她当成空气。 苏曼芫幽幽一叹，不再自讨没趣。 紧接着抽取的，将是谢韵姿对战叶纹琦时的歌曲。 叶纹琦是银星娱乐的练习生，各方面的素质相当拔尖。 有着弯弯的柳叶眉，非常爱笑，笑容十分可爱，颜值与谢韵姿相比也毫不逊色，声音属于甜美系的。 她的舞蹈也相当不错，之前也是无惊无险地以第一名晋级。 综合评价的话，其实叶纹琦才是苏曼芫组的第一，是苏曼芫组唯一的b+级选手。 邬杏儿最多是b-。 对这样的选手，谢韵姿虽然有着非常中二的年少轻狂，但也不敢掉以轻心。 她看着叶纹琦的眼神也是相当慎重。 第一轮由谢韵姿从七大类题材中抽取，写着“情绪情感”的方框亮起。 主持人略显无奈地笑道：“其实，抽中这一类主题的概率真的很低，我可以透露一下，绝对低于5%。” 观众席发出低低的喧哗。 谢韵姿的手实在太红了。 在“情绪情感”这一主题下，又有许多个限定词。 比如“爱情”“友情”“亲情”“孤独”“愤怒”“悲伤”“恐惧”等。 主持人解释道：“在这个主题下，总共有30个限定词，但并不是抽到每个词的概率都一样。”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320章 没我允许，你不能离开 主持人对叶纹琦笑了笑说：“接下来请叶纹琦选手进行抽取。” 叶纹琦甜甜地一笑：“哇，有几个词实在很难找歌曲来搭配呢。真想抽到爱情，或者友情也行。” “每个词被抽到的概率是不一样的，”主持人自信满满地介绍着，“比如‘爱情’，抽到这个限定词的概率是相当低的。我们的技术人员说，只有两百分之一。因为关于爱情的歌曲太多了，抽中这个题目，会让比赛的难度降低……” 话音未落，叶纹琦已经按下了红色按钮。 一阵闪烁后，“爱情”一词亮了起来。 主持人笑容僵在脸上：“……” 叶纹琦比了个剪刀手：“看来我的运气不错哦。” 主持人愣神了一会才宣布：“谢韵姿选手与叶纹琦选手的对决歌曲将限定在‘情绪情感’-‘爱情’的范围内。请选手充分地做好准备！” 第三组抽签的是王茜和邵国栋。 邵国栋是来自一个小公司的练习生，实力不是特别突出，但是发挥很稳定。 他的相貌有点像王利弘，俊朗，外型挺拔。 这种形象还算受欢迎吧。 王茜一点也不紧张，在主持人询问后，她按下按钮，抽取选题范围。 “动物！是动物！”主持人笑道，“王茜选手和邵国栋选手的歌曲将限定在‘动物’主题。” “请邵国栋选手继续抽取关键词。” 杜采歌之前没有认真看谢韵姿的抽签过程，但此时对王茜的抽签，他还是比较关注的。 他抬头看着屏幕，上面有30个词，比如“高贵”“笨拙”“野性”“残忍”“美丽”“可爱”“灵活”“悲伤”等等。 他的大脑迅速闪过一些和动物有关的歌曲。 残忍的动物？可以是“我是一匹来自北方的狼”。 悲伤的动物？“披着羊皮的狼”。或者“斑马”。 灵活的动物？“悟空”似乎不错。 美丽的动物？当然是“燕尾蝶”啊。总不能是“雅蠛蝶”吧。蝴蝶属于昆虫，昆虫是动物，没毛病。 可爱的动物？“我是一只小小鸟”应该应景吧。 笨拙的动物？“多啦a梦”行不行？ 他掐断了搞笑的念头，继续关注。 随着邵国栋按下按钮，光斑开始亮起，在不同的词汇间闪烁。 最终定格在……“迟钝”。 杜采歌愣了愣。 迟钝？ 迟钝的动物有哪些？ 他的脑海里瞬间闪过一些形象，熊猫，河马等，顿时有了主意。 王茜的歌他自然是要包办的，没得说。 至于罗广辉…… 还是算了吧。 “那么王茜选手和邵国栋选手对战时的歌曲范围已经选定了，‘迟钝的动物’，让我们期待他们的发挥！” 接下来第四组对决，罗广辉对方中秋，抽到的歌曲范围是“人工物品”――“玩具”。 这个题目就有点哭笑不得了，不太好找歌曲。 要是抽到“建筑”“服装”“饰品”“工业”“武器”“机械”等等，都会稍微好选择一点。 抽到“玩具”，莫非要唱儿歌？ 不过杜采歌也懒得管。 他已经花了点心思，让罗广辉进入战队对抗阶段了。 接下来如果自己的战队能赢，就只需由自己选择一人淘汰；如果输给了苏曼芫，不但自己要选一人淘汰，还要被苏曼芫指定驱逐一人。 总之，杜采歌已经决定，自己选择淘汰的一定是罗广辉，因为他太没特色了。 王茜至少现在已经赢得了不少观众的喜爱，等到这第9、10、11期节目剪辑播出后，估计也会圈一波粉。 自己给她打造一个“励志”“积极向上”的形象，虽然不能帮助她提升实力，但是能让她有特色啊。 而罗广辉……实力一般，也没有太多个人特色。没有继续培养的价值了。 当然，等到罗广辉和逐梦互娱签约，由艺人经纪部的人对他进行包装训练，或许能让他焕然一新吧。 但是在这档节目里，罗广辉的道路是已经走到尽头了。 哪怕他能战胜对手方中秋，杜采歌也不会改变主意。 估计他自己心里也有数吧！ 接下来，是嘉勇易西组和蔡鸣组选手的抽签。 全部抽签完毕，主持人又宣读了一些注意事项，录制才结束。 这时已经是下午六点多钟了。 杜采歌和节目组的几位负责人交流过后，走在长廊里，小声地和同行的韩艺交谈着。 他打算先去和选手们汇合，交谈几句。 那几位被淘汰的选手要安抚一下，晋级的选手要提点一下，这是身为导师的责任。 这些都会录制，充入素材库的，说不定就会被剪辑后播出。 录制真人秀节目，重点在于“秀”。 杜采歌并不喜欢，但是既然为了恰饭，收了人家的钱，那当然也要配合人家作秀。 不时有工作人员匆匆经过，礼貌地对他问候。 不过没有索要签名的。 他听韩艺说过，其实现在他在白井市这里人气很高，工作人员也有不少粉他的。 但是分管的香蕉台副台长耿思源有规定，除了特定的时间段外，不允许任何人向他索要签名或者要求合影。 杜采歌打心眼里感谢这位耿台长。 否则的话，录完几个小时节目还要应付一双双伸过来索要签名的手？ 和那些素不相识的人合影还要露出笑脸？ 饶了他吧。 “所以你12月能过来入职吧？” 韩艺掰着手指头数了数，“应该可以，最迟12月中旬办完交接，我再给自己放个假，12月底就能来入职了。话说我12月底进来，能不能给我发年终奖啊？” “你长得很美。” “啊？”韩艺故意羞涩一笑，“讨厌！你太直接啦。” “你长得很美，所以就不要想得太美了，总不能好事全被你占了。” “……我其实长得不好看的，能不能多发点年终奖安慰我这个不漂亮的女人啊？” “呵呵。” 这时，背后传来一个甜甜的、黏得像棉花糖的声音：“阿杜！” 杜采歌一个激灵，停下脚步。 在他找回的记忆碎片里，有一个人曾经这样称呼原主。 “这是你在我面前的专属称呼，我不允许别的女人这么叫你哦！” 苏曼芫。 原主和她差不多是2002年4、5月间开始谈恋爱的。 然后在2004年2月，撞伤王茜，杜采歌替她背锅。 又过了几个月，两人就分手了。 在这两年间，也曾经有过蜜里调油的时候。 不过在杜采歌看来，那只是苏曼芫的养鱼手段高明。 要知道，原主曾经在娱乐圈号称“会走动的生x器”，“人形自走配种机器”。 原主睡过的女明星、小野模、记者、名媛，没有一千也有三百。 可是根据杜采歌找回的记忆碎片，在和苏曼芫谈恋爱的那两年时间里，原主和她最多就是牵手、亲吻。 还没发展到啪啪的程度。 真是咄咄怪事。 杜采歌停下脚步，苏曼芫快步走来。 韩艺目露警惕之色。 她当然知道杜采歌和苏曼芫的关系不好。 不过她也没立场说什么。 在距离杜采歌半米处，苏曼芫停了下来，不大却非常明亮的眼睛与杜采歌对视。 隔着这么近，杜采歌能清晰地闻到她身上的香水味。 还是记忆碎片里那熟悉的味道。 不过他的心里没有半点涟漪。 等了片刻，他不耐烦地说：“干嘛？” 苏曼芫轻轻一笑，红唇微张：“我想和你谈谈。” 虽然笑着，但总让人感觉到她是脆弱的瓷器，需要细心的呵护。 这是她的独特气质，为她吸粉无数。 但杜采歌不可能在同样的地方跌倒，毫不客气地说：“我和你有什么好谈的？” “其实，”苏曼芫微微低头，柔弱的笑容让人心疼，“你知道我的，当时我说分手，只是一时气话……” “我不是。” “额？” 在苏曼芫不解的目光中，杜采歌慢慢地说：“我说分手不是气话。” “……” 在苏曼芫还没重新组织起语言的时候，杜采歌继续说：“你是一个聪明的女人，要懂得适可而止。到现在为止，我只是无视你，没有对付你。因为我懒得在你身上花时间花精力。” “你现在只是人气下滑，事业走下坡路，这很正常，因为你本身的能力，撑不起天后桂冠，这叫做德不配位。你就乖乖地认命，当个普通的一线明星就好。” “可你如果想招惹我，非要不断挑衅我的底线，试图蹭我的热度来重新坐稳天后宝座，我就把你打回原形。我会让你明白，所谓的天后，大明星，在我面前屁都不是。你可想清楚了，别做让自己后悔的事。” 杜采歌的声音不大，语速也不快，可苏曼芫听了，却是遍体生寒，不敢开口反驳。 直到杜采歌说完，转身毫不留恋地走开，她才咬了咬嘴唇。 那双明亮的眼睛里，充满怒火，胸口剧烈地起伏，漂亮的脸蛋都有些变形。 “你可以恨我……但你怎么能真的不在乎我！怎么能！” 她不是笨蛋。 作为专业级的高手，她自然看得出，杜采歌是真的不在乎她了，并不是惺惺作态。 她迅速调整着情绪，不让自己沉浸在愤怒、懊悔的情绪当中。 “看来得从长计议了……原计划行不通了。” 她看着杜采歌离开的方向，“你是我的！在我放你走之前，你不许离开！”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321章 实力派演员王茜 “杜董，你刚才帅呆了！”离开苏曼芫后，韩艺竖起大拇指。 “我觉得你做人最大的优点就是诚实。” 韩艺撇撇嘴，“而我最大的缺点就是太美貌了，让见过我的男人都牵肠挂肚，却又得不到我，只能黯然神伤，辗转反侧，形销骨立。哎……罪过，罪过！” 杜采歌有点承受不住这个杀伤力，轻咳一声：“其实我建议你往表演艺术方面发展。” 韩艺高兴地说：“杜董是想培养我当演员吗？” “不是，表演艺术也有很多种，”杜采歌停顿了片刻，一本正经地说，“我觉得你比较适合去说相声。” 互相笑闹吐槽了几句，他们来到战队休息室。 韩艺换上正经脸，拍拍手：“大家过来一下，海明威老师来送温暖了，想要亲亲抱抱求安慰的赶紧过来啦！” “……”杜采歌没有任由她把话题带歪，简单地点评了几句大家的表现，安慰失败者，鼓励晋级者，然后宣布他和节目组沟通了一下，明天请大家一起下馆子。 同时节目组也会联系之前被淘汰的6位选手，让战队最初的15人齐聚一堂。 不是杜采歌多事。 主人的……不对，节目组的任务罢了。 每个战队都安排有一次聚餐的。 杜采歌没有逗留太久，说完要说的话，就在韩艺的陪同下匆匆离去。 选手们也各自起身，三三两两往宿舍方向走。 已经被淘汰的要去收拾行李，已经晋级的4人也想回宿舍休息一会。 王茜一个人落在最后，并不是没人找她说话，但都只是寥寥数语，几句客气话而已。 余鱼本来想留下来和她一起走，结果被谢韵姿不由分说地拽走了。 王茜慢慢地拖着脚，拄着拐走在长廊里，心情美滋滋，哼着小曲。 “hello！”突然一个人影从旁边跳出来。 王茜没有被吓到，她的神经比较粗线条，反射弧很长。 以前宿舍里有老鼠爬过，室友们尖叫的尖叫，奔逃的奔逃，她却在原地傻站着，过了半晌才想起应该抄起拐杖去打老鼠，但那时老鼠早就消失不见了。 “邬杏儿。”王茜淡淡地招呼。 “我来打探敌情的，结果我的对手不见了，”邬杏儿笑眯眯地说，“话说余鱼有没有提起我啊？我和她是死党你知道么！” “哦，她比较内敛，不太谈论私人事情。”王茜装出吃力的样子，拄着拐慢慢前行。 “啊，她太不够意思啦。”邬杏儿撇撇嘴，任谁看到她这样子，都会觉得她和余鱼之间，是余鱼辜负了友情。 “我来扶你吧，你不介意吧？”邬杏儿靠近了一点。 “不介意啊，我们是朋友，你帮我很正常吧！”王茜笑道。 “那就好，”邬杏儿笑得眯起眼，“有的人自尊心很脆弱的。不过我知道你不是这样的人，听你唱的歌就知道，你很大气。” 不着痕迹的彩虹屁丢了出来，王茜欣然笑纳。 邬杏儿搀扶着她，慢慢地走着，长廊上的灯光给她们拉出了淡淡的影子，两人竟然走出了姐妹情深的感觉。 “你这是去哪？准备去吃饭么？” 王茜本来是打算回宿舍的，晚饭她都不想吃了。 不过这时却接口说：“是啊。” “准备吃他们员工的工作餐？”邬杏儿笑眯眯地问。 “只有工作餐吃吧。我可懒得跑出去吃了，累坏了，只想吃完东西就躺下休息。” “那可不一定，”邬杏儿露出一个狡黠却不让人反感的笑容，“我刚打电话让朋友给送点吃的来，点的东西比较多，一个人肯定吃不完。你要不要来一起吃点？” 王茜照单全收：“行啊，不过我饭量很大的哦。” “放心，你吃不穷我。去哪里吃？” “我是临时加塞的，睡在员工宿舍，不好打搅别人。” “和我住一间宿舍的女孩被淘汰了，她已经收拾东西回去了，要不去我那？” 王茜想了想：“可以。” 邬杏儿先搀扶着她到自己的临时宿舍坐下，然后离开去拿吃的。 不一会儿便提着几个袋子返回，打开取出，一样样放在小圆桌上。 有虾饼、豆皮、臭豆腐等这边流行的小吃，还有炸鸡、烤串、一份小龙虾、一份嗦螺。 还有两罐啤酒，500ml装。 “哇，太丰盛了。我不客气咯？” 邬杏儿笑道：“来，开动吧。” 说着坐下拉开一罐啤酒，和王茜碰了碰，“干杯！” 王茜也不含糊，喝了一大口。 邬杏儿格格地笑了起来。 两人慢慢地吃喝，一边聊着闲话，距离很快被拉近了。 等到东西吃得差不多，酒也喝了大半。 王茜装作舌头有点大，眼神也迷离起来。 如果是一男一女，这个时候男生会觉得已经铺垫得差不多了，该考虑滚床单了。 邬杏儿也觉得铺垫得差不多，可以切入正题了。 “对了王茜，你不介意我问个问题吧？” 王茜大着舌头说：“当，当然不介意，你问吧。” “你这腿到底是怎么伤的呢？”邬杏儿表现得只是单纯的好奇，“如果你不想说就算了，我不是刺探你的。” “这算什么，”王茜悲哀地笑了笑，“我是被一个畜生撞了。” “啊？” “我放学往家里走，好好地走在路上，唱着歌，过斑马线的时候，被一个畜生给撞了。”王茜将啤酒罐重重地拍在桌上。 震得一次性饭盒里的菜汤都洒了出来。 邬杏儿赶紧抽了几张纸擦了擦桌子。 她再坐下时，已经酝酿好情绪，摆出了同情的表情，还挤出了几滴眼泪：“你唱歌前说的话，让我都快哭了。如果你没遭遇这些该多好？” “是啊，如果我没遭遇这些该多好。”王茜叹道。 这句话不用假装，发自内心。 她当然不会矫情地想“杀不死我的让我更加强大”。 “任何苦难都有其价值。” 以前不少人送励志书给她，书上写满了这种屁话，她找了个时间把这些书都烧了。 如果可能的话，她当然希望自己一直幸福地生活，没有遭遇任何不幸。 她希望自己有一双完好的腿。 邬杏儿同情地说：“撞你的人抓住了没有？” “对方没跑，也赔了钱。但再多的钱，也没法让我重新奔跑起来。”王茜脸色阴沉。 “是啊，你失去的东西，再多的钱也弥补不了，”邬杏儿引导着话题，“要是能让对方也遭罪就好了。” 王茜苦笑了一下：“总不能我开车去撞她一下吧？” 邬杏儿压低声音说：“总有别的办法可以惩罚他。” 王茜摇摇头：“她是名人，当年还闹得沸沸扬扬，上了报纸。可惜我动不了她分毫。” “名人？”邬杏儿装作惊讶，“名人更好啊，名人最怕名声受损了。话说究竟是谁啊？我认识么？” 王茜瞥了她一眼，已经基本摸清了她的心思，于是顺着她的话往下说，“你认识的。她也参加了这次节目。” “是谁？”邬杏儿霍地站起来，“我要替你去讨一个公道！” “还是不要了，她和我们不是一个级别的，我不想你因为我的事而冒险。她一句话就可以封杀你！”王茜觉得自己很有演戏的天赋，她琢磨着，等回到学校是不是去报个戏剧社去玩呢？ 邬杏儿义正辞严地说：“我们是朋友，为了你冒点险算什么，你告诉我，究竟是谁？” 王茜还是不肯说，邬杏儿则不断地劝说。 过了一会，王茜觉得火候差不多了，才长叹一声：“是海明威那个王八蛋。” “是他？”邬杏儿倒抽一口冷气，“怪不得他表现得那么关照你！” 王茜恨恨地说：“他是怕我把他的事捅出来，哼。这么多年过去了，他觉得别人早就忘记这件事了，担心我再提起，影响他的名声。” 邬杏儿义愤填膺地说：“可不能就这样算了，必须要他受到惩罚！” 王茜颓然道：“可是我没办法惩罚他啊。节目组也不会允许我说出去的。” 邬杏儿也装模作样地垂头丧气。 突然，她眼前一亮：“对了，我想到了一个办法。我们这些晋级战队对抗赛的人，在第13期节目直播之前，节目组会带我们开新闻发布会，让我们接受采访吧。你就在新闻发布会上大声说出来，让大家看清楚海明威的真面目！” 王茜迟疑道：“这样真的好么？” “有什么不好的！你放心，海明威肯定会得到应有的惩罚！” 王茜想了想，还是摇头：“不行，他有钱，又认识很多富豪、大官。等新闻热度退了，他来找我麻烦怎么办？我肯定承受不住他的打击报复。” 邬杏儿劝了好几句，王茜只是摇头，表示担心受到报复。 你背后站着什么人，总该暴露出来一点了吧？王茜得意地想，除非你识破了我的演技，可我的演技那么好，就不信你能识破。 邬杏儿想了想，说道：“其实我也认识一些人，在圈里地位很高，有钱有势，而且很有正义感。如果那几个人答应保你，海明威肯定伤害不了你。” “不过，我认识人家，人家对我可能没什么印象了，毕竟地位差得太远了。我得先去问一问。” 王茜犹豫了半晌才说：“如果真有这样的人，我得见见他们，让他们亲口给我保证。否则我已经委屈这么多年了，反正也习惯了，宁愿继续委屈下去，我不想自己和家人以后经常遇到麻烦。”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322章 傲娇的王茜 杜采歌刚回到酒店，半躺在床上听会音乐，忽然手机振动起来。 他懒洋洋地拿起手机，看了一眼，立刻坐直了，沉吟片刻后，滑动接听。 “王茜你好。” “我不好，腰疼，腿也疼，肚子吃撑了，还喝了酒。呸呸呸，小龙虾里放花椒，这是什么黑暗料理。” “……你今天唱得真好。” “我知道我唱得很好，你别废话了行不？”王茜显得有些不耐烦，“对了，告诉你件事，邬杏儿想要对付你，她背后应该还有人。” “我知道。”杜采歌沉稳地说。 王茜的音调提高了八度，“你知道？你知道她让我在几个星期后的新闻发布会上，指控你当年撞伤我，还用各种手段威胁我不准我说出去？” “……”杜采歌语气沉着，“这种具体细节我不清楚，但我知道她要对付我，我也知道她背后是谁。她签约了天亿娱乐，背后的人是天亿娱乐的副总裁申劲松。你想做什么？我不想要你牵扯进来。” “谁想牵扯进来了？”王茜的语气变得很生硬，“你的事我一点都不关心。随你怎么样吧。反正新闻发布会上，我就直接把她们的勾当捅出来。” 杜采歌皱了皱眉，“我说了不想要你牵扯进来！你别搭理他们就是了。这些人很下作的，什么事都干得出来。我不希望你为我冒险！” “为你冒险？”王茜冷笑，“你真是自我感觉良好，不是什么事都和你有关的！我纯粹是看邬杏儿不爽，跟你没一毛钱关系！” 杜采歌有点无奈：“别火气这么大行不行？今天你唱完歌的时候，我感觉你心情还不错。怎么突然就这样了。” “我昨天心情好，今天心情不好，不行么？我上午心情好，下午心情不好，不行么？我是女人，我来大姨妈了，我就是情绪多变，怎么着，我吃你家大米了？”王茜连珠炮似的说。 杜采歌立刻感觉招架不住。 对于在他面前胡搅蛮缠的女人，他从来都不惯着。 哪怕是他前妻。 他可能会不搭理，也可能会训斥一通。 但是对王茜，这个可怜的女孩子，尽管他不是直接造成她杯具的那个人。 可他毕竟是牵涉在其中，对这个女孩有那么一丝亏欠感。 所以对她既不能不搭理，又不能疾言厉色，顿时有些手足无措。 而且说到底，王茜也是在为他着想。 这让他心底暖暖的。 斟酌了片刻，他缓缓说：“对付他们，我有全盘计划。我知道你想帮我，可我只希望你能保护好自己。” “我没想帮你。都说了你别自作多情行么？太阳是围着你转的？”王茜的语气缓和了一点，但说话的内容还是体现出她的傲娇。 杜采歌不想继续讨论这个话题，“下一阶段的歌，我已经给你准备好了。” “我可没说要你准备。” 杜采歌无奈地说：“你唱歌的感染力很强，在这个舞台上，能把我的歌发扬光大，我很希望你唱我写的歌。” “好吧，”王茜的声音有了点笑意，“那我就勉为其试试吧。如果不好听，我可不会唱哦。” “应该还算好听吧。” “你说了不算。你唱两句给我听听。” 杜采歌苦笑了一下，对着话筒唱了几句。 王茜懒洋洋地说：“还行吧，那我就唱这首歌了。” “你高兴就好。” 过了好一会儿，王茜才开口：“你其实没必要这么对我的。” “为什么？” “你不欠我什么。撞我的人不是你，相反你在我们家最困难的时候，拿出那一大笔钱来帮我。可以说，没有你那一笔钱给我做手术，做复健，我哪怕自己再努力，现在也不可能站得起来。所以，你为什么这么做？”王茜的声音听不出情绪。显得有点冷酷，淡漠。 杜采歌斟酌了片刻，坦然道：“我不是圣母，如果我在新闻上看到有花季少女被撞了，瘫痪了，我最多叹息一声，如果对方开通了捐款渠道，我可能会捐点款，最多捐几百几千。我是局外人，我会同情她们，但不会过多地牵扯进去。” “可你不同。你的事，是我亲历的，我参与其中。我感觉自己不是局外人。我虽然不能完全地感同身受，却也没法眼睁睁看着你这样一个可爱的少女从此与轮椅为伴。哪怕只有微弱的希望，我也想要做点什么，帮你过得更好一点。” 王茜似乎挺满意这个回答的：“还好你没说些空话套话来哄骗我。你要是说空话套话糊弄我，我就再也不理你了。勉强算你过关吧！” 挂掉电话后，杜采歌发了一会愣，发现王茜还是没有答应不牵扯进邬杏儿、申劲松这兜子事里。 但他又不好多说什么。 他和王茜之间的关系，细想起来其实挺有趣。 他觉得自己对王茜有亏欠，但似乎，王茜也觉得她对自己有亏欠？ 只是她比较嘴硬，死不承认而已。 但从她的种种行为来看，或许她是想以她自己的方式，偿还原主那1000万吧？ 原主给她那1000万，是为了弥补心中的歉疚。 而她似乎觉得，那1000万是她难以偿还的恩情。 杜采歌摇摇头，不再尝试理清这些。 次日，他宴请战队的初始15名成员，那7名被淘汰的选手也早得到节目组的通知，在节目组答应食宿费全包的情况下，请假过来聚会。 实际上杜采歌请吃的这顿大餐，只是以他的名义，付钱的是节目组。 这次聚餐，也是录制的任务之一。 据说会剪出一些镜头，放在花絮中。 在15期节目全部播出之后，再找时间放一期特别篇，专门将可能比较好玩有趣、但是和比赛无关的东西剪一期出来。 在吃完饭后，杜采歌想找王茜单独聊聊，王茜却避而不见：“干嘛，想潜规则我？滚！” 我去，有摄像机全程跟拍，我能对你做什么？ 杜采歌觉得，这女孩别的还好，就是这张嘴不讨人喜欢。 他只好和余鱼、谢韵姿等沟通了一番，摆出严师的样子训话。 然后对她们接下来的比赛做了一些初步安排。 等杜采歌回到魔都，已经临近国庆节和中秋节了。 比较凑巧的是，蔚蓝星大华国的国庆节与地球一样。 而这一年的国庆和中秋，恰好是相邻的日子。 杜采歌决定把母亲龙玖梅接回家过一个中秋，再送回疗养院继续接受治疗。 如果龙玖梅恢复得顺利的话，将在过年之前给她办出院。 同时他打算今年的中秋，把大嫂一家、杜?琦和采薇都叫过来。 不过在和颜颖臻联系时，被她拒绝了，她要带着采薇去外公家。 杜采歌没法和她争，只能退而求其次，等她带采薇去外公家过完节后，再让采薇和奶奶见一面。 颜颖臻对这个提议倒没有反对，只是声明她不会过来。 杜采歌也能理解。 两人目前没有法定关系，也没有确定男女朋友关系，不适合一起出现在龙玖梅面前。 “还有两件事。你抽空去见见范有乔，他很期待和你深入聊聊产品问题。另外国庆小长假后小陈姨过生日，我准备就自己家里几个人聚一下，再叫上一两个好朋友，我亲自下厨，你来不来？” 杜采歌心里其实不想去，他哪有那么多时间去应酬。 不过考虑到可以多见采薇一次，他还是答应了。 而且还福至心灵，说了句他自认为情商很高的话：“你下厨的机会难得，我当然不会错过。” 结果颜颖臻并不领情，冷嘲热讽地说：“呵呵，以前我下厨做饭给你吃的次数还少？你自己不珍惜，怪谁啊。去找你的晓晨妹妹啊，说不定她厨艺不错呢。” 杜采歌无语。 这就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 廖宥佳正要抬手敲门，门已经被拉开。 申劲松出现在门后，正在整理polo衫的领子。 “申总，你要出去？” “恩，有点事。”申劲松闪出门，将办公室门关上。 “邬杏儿联系我了，她说有事需要向你汇报。” “等我回来再说。”申劲松神色匆匆，脚步不停。 “还有几分文件……” “回来再说。”申劲松加重了语气。 廖宥佳不解地停下。他这是要去见谁？很少看见他这样的表情，这样的急躁。 …… 身材完美的短发的女人坐在吧台前，听到脚步声，她转过身，摘下墨镜，露出一张姣好的面孔。 只是她的左脸颊会时不时不受控制地抽搐，影响了她的整体美感。 “这么急找我干嘛？” “有人在查我，我得躲一躲。”女人平静地说。 申劲松皱了皱眉，“你躲就是了，关我什么事，非要叫我见面。” 女人静静地看着他，半晌才玩味地笑道：“你要觉得和你无关，那也行，你可别后悔。” 申劲松沉吟片刻，抽出一张金属卡片递给她，“你去大马，那边灵修派也很盛行，你能吃得开。这张卡可以透支500万，是帮你重新开工作室的。天亿在那边分公司的总经理是我的人，我会安排他照顾你。” 女人接过金属卡片，平静地微笑，“我就知道你是个聪明人，不会做出错误的选择。”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323章 悔不该装哔 杜采歌通过电话，跟进了解4名已经晋级选手的情况。 关于下一期节目余鱼所需的歌曲，“自然环境”-“光影”这个限定条件，余鱼表示想自己尝试一下写首新歌。 杜采歌当然不会阻止她的探索和创作，但是告诉她，只给她一周时间。 如果一周之内她还没把歌写出雏形，他作为老师就要出手了。 而谢韵姿那里，因为是“爱情”主题，她决定就用“亲爱的那不是爱情”。 用这首歌来和对决，至少在歌曲方面应该不会吃亏。 这两首歌本是同一位歌手的歌曲。 谢韵姿能不能赢，就看她对歌曲意境的深度发掘、和临场发挥时的情感表达了。 王茜那里，杜采歌已经把歌发给她了。 至于罗文辉……“玩具”这个题材确实不好找歌，他还没找到契合度较高的歌曲。 他也有自知之明，没有向杜采歌求助，只是说他会选几首歌曲，到时候请杜采歌给一些指点。 这点小事杜采歌当然不会介意。 实在要找，其实“玩具”主题的歌也不是找不到。 毕竟节目组制订的规则里，也没说选择的歌曲必须和限定语百分之百吻合。 只是说如果吻合程度不够高，系数就低。 比如杜采歌可以给他一首“回旋木马的终端”，因为回旋木马勉强也能算得上玩具吧。 但这样系数就不会太高，最终的得分会大打折扣。 同理，也勉强可以应付，某首也沾边。 罗大佑版也是可以的，毕竟这首歌里面有“玩具”元素。 这些都是地球上的歌。 蔚蓝星也同样有一些不算百分百吻合，但应该能拿到0.7，0.8系数的歌曲。 罗广辉可以自己去挑选，版权问题都是由节目组来搞定。 眼看就到了国庆节。 9月30号下午，杜采歌开车去接回了小妹。 晚上的时候，兄妹两一起去疗养院接了龙玖梅。 龙玖梅的激动、杜媃琦的喜极而泣，自然不用多提。 杜媃琦把卧室让给了母亲，她则屁颠屁颠地跑去段晓晨那里蹭了一晚。 国庆节当天，早上回来的时候，她神秘兮兮地凑到杜采歌耳边：“哥，晓晨姐身上的手感真好……” 然后她掩着嘴笑道：“你早就知道了，对吧。晓晨姐告诉我，你们接吻了！” “谁接吻了？谁和小可接吻了？”龙玖梅系着围裙，迫不及待地从厨房里冲出来。 她在疗养院这么久没有掌过勺，迫不及待想给儿女，主要是给儿子做点好吃的。 杜媃琦便笑着和她说，天后段晓晨目前和哥哥的关系挺暧昧的。 龙玖梅皱了皱眉，想说什么，但看了看杜采歌，又把话吞了回去。 摇摇头走进厨房。 杜媃琦跟了过去。 过了一会，她出来后，有点担忧地告诉杜采歌：“妈挺反感你和晓晨姐，她觉得晓晨姐就是个唱歌的戏子，上不了台面。她问我，以前和你交往过的那些名媛千金还有没有联系。” 杜采歌丝毫不在意。“你觉得她能干涉到我？” 杜媃琦想了想，摇头失笑。 且不说哥哥现在性格变化很大，不太可能有人支配他、操控他。 就凭妈妈对哥哥的溺爱，她也不可能真正干涉到他。 如果妈妈与哥哥之间起了冲突，后退一步的一定是妈妈。 然而杜采歌补充了一句：“我和晓晨没有确定关系。你也不要老是‘嫂子嫂子’的，如果我和她没成的话，就太尴尬了。” 杜媃琦急了：“你们那么般配，怎么会不成呢？” 杜采歌只是摇头不语。 杜媃琦是个聪明的女孩子，她立刻明白过来。 采薇，以及采薇的母亲，那个女首富。 对哥哥来说，确实是艰难的抉择。 将心比心……好吧，杜媃琦觉得自己没法将心比心，哥哥就是个花心大萝卜，他现在看着好像取舍两难，实际上一定在打主意想要脚踩两条船。 如果是以前，杜媃琦会很反感这样，这对女性也太不尊重了。 但是……一边是她最喜欢的、钦定的嫂子段晓晨，一边是可爱的侄女采薇的家庭完整。 杜媃琦觉得自己也没法选。 甚至如果哥哥想要脚踩两船，她还会默默地帮忙，免得哥哥翻船。 …… 吃完龙玖梅做的煎饼和大杂烩汤，杜媃琦放下碗，开口道：“哥，如果要参加艺考的话，现在我就得开始准备了。” 杜采歌还没做声，龙玖梅已经飞快地问道：“你干嘛要参加艺考？好好考个大学不行啊？” “我想当演员。我想演戏。”杜媃琦低下头。 龙玖梅脸一沉，灰白的头发似乎要根根倒竖，“不行，我不允许。好人家的女孩子谁会去当戏子？上不了台面的东西。你好好读书，毕业了让哥哥帮你进个大企业，不比当戏子好得多。” “咳咳！”杜采歌轻咳一声，敲了敲桌子。 龙玖梅看着他。 杜采歌毫不退让地回望，语气平静但坚决：“妈，爸爸已经去了，哥哥在监狱。这个家里，现在我是唯一的男丁。” 龙玖梅犹豫着点点头。“所以？” “所以，家里的事情，我说了算。你的事也好，小妹的事也好，都是我说了算。” 龙玖梅面无表情地坐着，过了会突然站起，一边收拾碗筷一边唠唠叨叨：“一点家务事都不肯做，真当自己是大老爷们了？你要说了算，可以啊，总不能家里的事一点都不操心，都让我们女人做啊。” 听得出来，她不是反对杜采歌当家作主，只是心有不甘，所以唠叨几句分散注意力。 杜采歌也不怼她，笑着对杜媃琦说：“艺考的事，可以，我来安排最好的老师教你。关于艺考的考试内容，时间什么的，你都清楚吧！” 杜媃琦乖巧地点头：“我都去了解过的，哥，你放心，不用麻烦你的。只是我从现在开始就不住校了，要开始报班进行训练了，我得住在家里，然后你得给我交学费。” “然后艺考12月就会报名，公布考试大纲，1月全国统考。我打算考就近的魔都戏剧学院，魔戏是自主招生，可以不用参加全国统考。” “魔戏的艺考时间，初试是明年3月，如果通过了，4月进行复试。然后6月正常参加高考，考文化课。” 见杜媃琦确实了解了基本信息，杜采歌笑道：“你有准备就好。不过报班的事，我来安排吧。魔戏的老教授我认识好几个，我会让他们推荐在校老师办的冲刺班。” 杜采歌没有吹牛皮，干爹介绍给他认识的那些老头老太太中，有不少是魔戏的退休教授。 有这层关系，不用白不用。 虽然不可能让人家给开后门免试，但是介绍几个靠谱的培训班总没问题吧？ 给面试老师打个招呼，稍微照顾一下。不说分数上给倾斜，哪怕在面试的时候给个微笑，给几句鼓励的话，让杜媃琦消除紧张心理，这不算什么大事吧？ 龙玖梅在旁边听着，一直阴沉着脸，但是没有开口反驳。 正如杜媃琦所想，在她和儿子起冲突的时候，退让的一定会是她。 杜媃琦没有再拒绝哥哥的好意，娇声道：“你是天下最棒最棒的哥哥，谢谢你啦~我会找学校漂亮的女生要一些泳装照给你，表示感谢的。” “咳咳！”猝不及防啊！ “对了，魔戏的分数线是多少，你有把握么？”杜采歌问道。 杜媃琦早有准备：“我准备报影视表演专业，这个专业的文化课要求比较低，我就算现在去考都百分之百能过。再就是看外貌，这个我肯定过关。所以关键是艺考成绩。” “这个你不用担心的，只要你认真，肯学，我保证你艺考能过关。而且接下来公司有好几部戏要开，我可以安排你来跑跑龙套，找找感觉。” “哇，哥，你太好了！我无以为报，只能去冒死偷拍晓晨姐的入浴照给你看！” 杜采歌顺手在她额头上弹了一下，想了想，当场掏出手机给许清雅打了个电话。 “小姑娘，长话短说。我妹妹准备今年报考你们魔戏，我把她手机号给你，你向她传授点经验。” 许清雅笑道：“大叔，你妹妹这么年轻的？放心，包在我身上。只要她文化课能过关，艺考不是问题。对了，我师父问，你什么时候有空去和她聊聊？” 杜采歌皱眉说：“她为什么邀请我？” 许清雅理直气壮地说：“因为我说，你觉得她是老顽固，思想僵化，价值观落后，要去劝劝她，给她矫正三观。她笑眯眯地等着你上门呢！” “……小姑娘你什么时候学会坑人了。” “骗你的，嘻嘻！”许清雅娇笑道，“你上回和我聊天时，不是说你想拍一部纪录片，叫做，讲述昆曲的前世今生么。我告诉师父了，师父很高兴，说你有心了，这是利在千秋的事。她想见见你，告诉你一些有价值的信息。” 杜采歌一阵无语。 他当时只是在小美女面前吹牛哔而已，其实哪有时间去拍这部纪录片啊？ 在地球时，他确实看过，当时也很感动。 可是两个世界的历史轨迹并不一样，不可能完全复制地球上那一部，这种纪录片拍起来最麻烦了。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324章 左拥右抱的梦想 杜采歌斟酌了片刻，说道：“我会整理一下想法，过几天就来拜会何老。何老什么时间方便？” “师父说，只要你来，什么时候都方便，她一定扫榻以待，倒履相迎。” 龙玖梅不知何时已经凑了过来偷听。 杜采歌便拿起手机走远一点，龙玖梅不满地哼了一声。 和许清雅聊了几句，敲定了拜访何老的时间，把杜媃琦的号码告诉许清雅后，杜采歌才回到沙发坐下。 龙玖梅凑了过来。 她扫了杜采歌一眼，然后垂下眼皮子，若无其事地说：“这女孩子声音很年轻啊。多大了？” “19岁。” “大学生啊，小了一点，可能还没做好相夫教子的准备……不过也没关系，谈几年就正好了，”龙玖梅道，“她声音很好听，家里是做什么的？” 杜采歌之前和许清雅聊天的时候，已经知道了她家的一些信息。 她奶奶孙老太，孙幼劼，是国宝级艺术家，拿着国家津贴。 她爷爷许佩琚曾是政坛大佬，封疆大吏，主政一方。 虽然现在已经退下来了，但门生故旧仍然遍地都是。 她的父亲家学渊源，是军中的歌唱艺术家，少将军衔。 她母亲开着连锁餐厅、连锁网吧、连锁小超市，杜采歌估计至少有几千万的资产吧。 所以许清雅其实算是标准的富二代，白富美了。 杜采歌把许清雅的家里情况捡了点表面信息说出来后，龙玖梅不断满意地点头。 末了也没说得太露骨，只是轻描淡写：“小姑娘人不错，和她多联系吧。你老是暮气沉沉的也不好，要和年轻活泼的女孩子多相处。你搞艺术的，也要保持年轻的心态才能写出好作品吧。你那死鬼老爸当年也是风流才子，遇到我才安定下来。” 杜采歌没有戳穿妈妈的吹牛。 其实杜知秋就是个老实人，一直被龙玖梅吃得死死的。 风流才子？杜知秋要是敢风流，早被打断腿了。 提到杜知秋，龙玖梅又不能控制地开始抹泪，杜采歌、杜媃琦兄妹只好安慰她。 到下午，杜媃琦找到哥哥，不乐意地说：“妈妈要我帮你。” “帮我什么？” 杜媃琦瞪了他一眼：“帮你泡妞！” “？？？” 杜媃琦没好气地说，“那个许姐姐啊。妈妈要我帮你牵线，把她追到手。说她家门第不错，配得上你，还说不准我再联系晓晨姐姐。” “你别理她就是了。我也会和她说清楚，她要是想干涉我的事，那我就给她买套房，请她住出去，再给她请个保姆。想跟我们一起住，就别干涉我们的事。” 杜媃琦不断点头：“就该这样。” 虽然是她力主要把妈妈接回来的，但妈妈回来还不到一天，她就后悔了。 …… 杜采歌没有多少过节的心情。 《那些年》的剪辑，《龙蛇演义》的更新，以及面临大结局的《鬼吹灯》，都要耗费他许多精力。 这还只是过节期间。 等过完节，公司有大会小会，要和舒宜欢、孟兆龙碰头讨论剧本，段晓晨樱岛语单曲的制作以及发行，第二部微电影的筹备，另外还有一些文化届人士的邀请…… 杜采歌觉得喘不过气来。 还好他有可以休息、吐槽、卸下重担的地方。 “我有时候觉得自己是不是犯贱，明明喜欢轻松的生活，却总是不知不觉给自己揽了一兜子事。”坐在陈泉的对面，灯光柔和，杜采歌显得懒懒散散。 现在已经是晚上，因为杜采歌有事耽误了两次咨询，这是临时加塞的一次咨询。 “或许，虽然你喜欢轻松的生活，可是却更在意实现自我价值呢。” “是啊……自我实现的需求是人的最高层次需求。” “恩？” 杜采歌这才想起，这个世界由于历史、文化不同，并没有马斯洛，自然也就没有著名的“马斯洛需求层次理论。” 杜采歌淡淡地装哔说：“我觉得吧，人的需求应该可以分为五个层次。由低到高，分别是生理的需要，安全的需要，爱和归属的需要……” “等等，你说慢点！” 陈泉敏锐地意识到了这几段话的价值，“我记忆力不太好，能不能允许我录音整理一下你说的东西？我觉得你说的这些很有启发性。” “当然可以。”装哔也要有知音啊。 你跑到托尼史塔克面前对他说，“我是最天才的音乐家。我创新了音乐形式，我引领了新的音乐流派，我……” 托尼史塔克：“我不懂音乐，我只是很有钱。你的歌多少钱一首？” 你说：“我是最天才的画家。我创新了绘画技巧，我创造了全新的流派……” 托尼史塔克：“我不懂画画，我只是很有钱。你的画多少钱一副？” 这能愉快地装哔么？ 可是如果你在一个美丽的、无聊的贵妇人面前说同样的话，说不定就会让对方笑得花枝乱颤，然后你装哔成功，晚上可以享尽温柔和热情…… 同理。 马斯洛的需求层次理论，对于商人、律师、司机、白领……来说，就是一坨屎。 毫无用处。 能吃吗？弄懂了这个能多发半个月奖金吗？ 但是对于心理咨询师，需求层次理论就是100克拉的无瑕级粉钻。 是价值无可估量的稀世珍宝！ 等陈泉开启录音，杜采歌继续装哔：“第四个层次的需要，是尊重的需要。第五个层次，是自我实现的需要。” “这五个需求层次，必须由低到高来满足。比如说，在生理的需要和安全的需要被满足之前，人很难去考虑自我实现的需要。” 陈泉不断地点头。 这是地球上心理学和哲学的最高结晶之一，作为优秀的心理咨询师，陈泉理所当然地能认识到其价值。 等杜采歌把自己记得的东西瞎掰了一顿后，陈泉关掉录音，笑道：“我得好好研究一下，你刚刚说的都可以整理出来写一本书了，而且绝对是引爆整个心理学界的巨著。” “陈老师你过奖了。”杜采歌装完了哔，又觉得有些索然无味。 “让我们还是聚焦到你的问题吧。”陈泉还是很职业的。 杜采歌思量一阵，坦白道：“其实最近最困扰我的，是我和两个女人之间的关系。我喜欢段晓晨，但对颜颖臻也不是没有感觉。如果为了采薇考虑，我似乎应该努力和颜颖臻修复关系。但我又舍不得段晓晨。” 陈泉点点头：“所以归根结底，你是两个都想要，两个都不想放弃。我懂了。” 杜采歌苦笑道：“我是不是很渣？所以我现在不敢和段晓晨发展太深。虽然我知道，她想和我确立关系，也不介意与我……那个。但我下不了决心。” 陈泉露出善解人意的温和笑容：“我不会对你做出任何道德评判。我是你的咨询师，我只是帮你认识自己，学会悦纳自己。” 顿了顿，她又补充：“当然，我也没法教你怎么去左右逢源，这无关道德，而是我没法教你具体做什么。在现代社会，你想同时拥有两个女孩子的爱，这很难。尤其是，这两个女孩子都这么优秀。” “就算你真的能左拥右抱，左右逢源，我想在这个过程中你也不见得会幸福。或许烦恼会更多。” 杜采歌耸耸肩。 左拥右抱是少年人的梦想。 作为过来人，他当然很清楚，左拥右抱虽然一时爽，但就长远而言，却是带来的麻烦和痛苦更多。 在地球上时，他离婚后，阴差阳错之下，同时交往了两个女朋友。 这两个女朋友性格都很好，身份地位都比较普通，没有骄娇二气。 而且很克制，几乎从不撕逼。 就这样，他都经常会感到压力和烦恼。 想要一碗水端平，并不容易。 所以，同时拥有段晓晨和颜颖臻？ 只能在梦里想想而已。 现实中当然不可能。 他没有王霸之气，不能虎躯一震，就让两个美女倒头就拜，像被喂了药一样倒贴上来。 段晓晨和颜颖臻各有各的脾气，各有各的骄傲。 在各自的领域，都是站在巅峰的天之骄女。 一个是天后，一个是大华国女首富。 哪怕是普通女孩子，也很难同意与别的女人分享爱人。 更何况是这样的天之骄女？ 杜采歌也知道这问题一时半会没法解决，除非自己下定决心选择了某一个。 在陈泉面前，也只能是吐吐槽，不可能找到解决办法。 谈了一阵后，陈泉道：“对了，我一直在拜托朋友去打听‘灵泉工作室’和你说的叫依依的女人。” 杜采歌精神一振，坐直聆听。 “前几天，有一个朋友给我反馈，说在秣陵市，有一个叫做‘灵泉工作室’的灵修派据点，经常举办灵修沙龙。举办者是个40来岁的女性，样子很符合你对‘依依’的描述。但是他再次上门去打探的时候，发现‘灵泉工作室’已经关门了。” “他找了几个经常去‘灵泉工作室’参加灵修沙龙的人，确认了女主人确实是叫‘依依’，但是现在已经联系不上了。” “我让他帮忙继续留意，你如果有什么关系，也可以推动一下去进行更详细的调查。” 杜采歌一直很关心这件事，当即感激地点头：“我会跟进的，陈泉老师，太感谢了。”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325章 行事有古人之风 我只想安静地抄书啊正文卷第325章行事有古人之风国庆之后很快就是中秋，大嫂宋葭带着杜淑雯过来，一起过节。 杜淑雯很怕龙玖梅，说话都不敢高声。 龙玖梅是典型的重男轻女，对儿媳妇非常冷淡，对孙女杜淑雯也只是维持着表面和气。 一旦杜淑雯做了什么她看不顺眼的事，她立刻横眉怒目，吓得杜淑雯大气都不敢喘。 总之中秋节这顿饭吃得不算愉快。 杜采歌也无可奈何。 哪怕是古代的圣人，也不见得一定就家庭和睦幸福。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他能勉强护住杜媃琦、杜淑雯，不允许龙玖梅冲她们发火。 但如果他老是怼龙玖梅，让龙玖梅憋得慌，也不见得是好事。 毕竟她还是病人，医生也说不要给她太大压力，不要让她积压负面情绪。 至于好好劝说龙玖梅，让她改变观念？ 江山易改，本性难易。 杜采歌只不过是凡人一个，虽然情商很高，但家务事这种东西，总是剪不断理还乱，就不要太为难他了。 过完中秋节，宋葭逃也似的带着杜淑雯跑了。 然后因为国庆长假还没完，所以杜采歌就暂时没把龙玖梅送回疗养院。 结果龙玖梅和杜媃琦的母女战争天天上演，杜采歌不胜其烦。 当他终于应邀前往何田田，何老家里时，他的内心是喜悦的，就差没喜极而泣了。 这几天他连码字都很难有时间好好码，隔不了多久龙玖梅和杜媃琦就会因为一点鸡毛蒜皮的事情吵起来，然后让他去当裁判。 家务事他怎么可能当裁判？ 他还未满35岁，还不想英年早逝。 “大叔，你来了！”许清雅站在门口，作为弟子，替她师父迎接贵客。 是的，何田田大师坚持认为杜采歌是贵客。 许清雅只能背地里吐舌头。 那个懵懵懂懂、和和气气的大叔？贵客？ “小姑娘，气色不太好啊。看你怎么瘦了？”杜采歌打量了她一眼，随口一说。 “哎，别提了，”许清雅愁眉苦脸地说，“师父说我之前在剧组吃胖了，身段不美了，逼着我减肥呢。” “在剧组这么艰苦的环境下还能吃胖的也就你一个了。” “嘻嘻，大叔，我为什么吃胖你心里没数么？是谁叮嘱给我们几个女演员的盒饭里加一块煎牛排两个鸡腿的？” 杜采歌目不斜视，“不知道，不是我，别瞎猜。” 许清雅嘻嘻一笑，没有再言语，只是推开门，做出“请”的动作。 杜采歌之前和她电话沟通过，登门拜访不需要什么老派的礼仪，对老太太客客气气地问声好就行。 于是进门后，看到一个满头银丝的老妇人坐在沙发里，他老远便大声招呼：“何老，您好！对您的艺术成就，我闻名已久，今天特来拜访！” 何田田老太已经80多岁了，这个年龄的老头老太大多已经听力退化得厉害。 不过何田田老太却像是听得一清二楚，颤巍巍地站起来，中气十足地回应：“小杜你好，你的名字最近是听得耳朵都起茧了。快进来坐吧。” 她倒是没有真的“倒履相迎”，甚至安坐不动。 不过以她的身份地位，她要是起身相迎，杜采歌反而就有点受不住了。 现在这样子刚刚好。 许清雅弯腰替杜采歌拿了一双布拖鞋，杜采歌看了一眼，鞋底似乎是手纳的。 不知是谁的手工？何老太的年龄，应该做不了这种手工活了吧。 根据百灵百科的资料，何老的独生女儿和丈夫早些年先后因病去世，她也没有孙儿。 莫非是请的保姆做的？ 但是杜采歌迅速扫了一眼房间，没看到第二个人生活的痕迹。 当然也可能是某个徒弟孝敬给她的。 何老前前后后收了有十几个弟子，许清雅算是关门弟子了。 换好鞋，杜采歌不快不慢地来到沙发前。 “何老！” 这时他才有机会认真打量何老。 与百灵百科上的照片差距很大。 百灵百科上挂着的照片，是一个形容干枯的老太太，高高在上，刻板严肃。 但是眼前，是一个清矍、嘴角含笑的老太太，虽然是八十多岁人了，但是看上去很有精神，腰杆挺得笔直。笑容也非常慈蔼。 虽然是同一个人，但是神态大相径庭。 她的脸上难免有些皱纹和老年斑，但并不难看，她年轻时一定是个美人。 “小杜不要拘束，就当是自己家，想吃什么自己拿。如果不介意的话，就坐在我身边，陪我好好说说话。” 杜采歌自然听从，挨着老太太坐下。 何老太身上没有药味儿和陈腐味儿，倒是衣服有一点薰衣草香。 “看看有什么喜欢吃的，别客气。”何老太指了指桌上的一堆零食和水果。 “我呀，一看到你就喜欢，”何老太笑容满面，说话也很直接，“这么漂亮的人儿，眼神也很干净，你是个单纯的好孩子。” 许清雅这时抽了一张小凳坐在她师父的腿旁，一对小粉拳正轻轻地给她师父捶腿。 闻言娇笑道：“师父啊，你可不要被他骗了。他呀，是个花心大萝卜。” 何老太闻言笑了笑：“谁年轻时没点荒唐事呢。而且有能力又帅气的男人，在女人方面犯点错误是最正常不过了。我打听过你的事，小杜，你是个有担当、有义气的，用我们的话说，叫做行事有古人之风。这很好。” 她出生在旧社会，那个时候，有钱人三妻四妾都是常识，她早已见惯不怪。 而且她年纪这么大了，早已不再被种种世俗束缚。 对她来说，男女那点事，根本不值一提，只有艺术才是永恒的追求。 杜采歌苦笑道：“何老您过誉了。” 何老太不高兴地说：“别在我面前这么拘谨，我听说你和老孙他们都是没大没小，玩得很开心，在我面前摆这个鬼样子给谁看呢？” 杜采歌认真看她，却见她不似是说笑。 之前杜采歌对何老太的了解，仅仅是通过百灵百科和许清雅的叙述。 在许清雅的口中，她这位师父最是严格古板，作风非常老派。 杜采歌便以为何老是那种严肃刻板的人。 不过现在看来，或许是误会了。 他不由得看向许清雅。 却见许清雅悄悄地吐了下舌头，似乎在说：别看我，师父平时不是这个样子的！ 她只化了点极淡的妆容，清纯娇憨中带着一股魅惑，尤其是眼波流转间有着千般风情，对男人来说实在是非常考验道心。 杜采歌觉得吧，换上一个定力稍差一点的年轻男子，这会说不定就会因为失神发愣，而出个小小的洋相了。 他迅速收回目光，视线看着一只娇嫩欲滴的红苹果，“何奶奶……” “叫何姨。”老太太的目光里充满威胁的意味。 杜采歌打了个寒噤，“额，何姨，是这样。今天我登门拜访，一来是早就想认识你了。二来呢，是想征求你的同意，让小许继续跟着我拍电影，我还打算写几首歌给她唱。她有这方面的天赋，而且是很惊人的天赋。我就像一个玉匠，看到了一块璞玉，不好好雕琢一下，我就心里难受。” 何老太笑眯眯地：“这样啊，那你有着和我相似的感觉，清儿在昆曲方面也是很有天赋。所以，我的回答是，不行。” “人的精力有限，能把一件事做到极致就已经很了不起了。如果她再分神去唱歌、拍电影，我怕她最终样样都是二流。” 杜采歌正色说：“我可以用现实的例子反驳你，何阿姨。” 何老太怔了怔，然后会意地笑了：“你想说你自己？是顶尖的音乐人，同时也是顶尖的作家？” 杜采歌点点头：“还有，同时也是顶尖的导演，这一点我有自信，只是还需要市场来检验。” 何老太摇摇头：“你这是特例。” “小许也会是特例，”杜采歌坚持说，“她有这样的天赋，也有这样的刻苦。她不能成功的话，我觉得世界上就没几个人能成功了。” 何老太笑道：“你说服不了我。也别想着用你忽悠清儿的那些歪理来忽悠我。她已经是我徒儿了，能稳稳当当地继承我的衣钵，成为最好的大青衣，承前启后，将昆曲技艺传承到下一代。何必冒险？” “你觉得让她成为大明星很重要，赚很多钱很重要，可是并不是这样的，”何老太的态度很和蔼，也很坚决，“她家里不在乎名利，她本人也不怎么在乎名利。我更不在乎。我只怕昆曲的东西失传，等我到了地下，被老祖宗问起，会羞愧得不敢回答。” 杜采歌注意到，许清雅这时正无奈地看着他，用唇形无声地说：“我在乎！” 杜采歌差点笑出声来。 不过，何老太这一关真的不容易过啊…… 说到这里，杜采歌知道强求不得。 他立刻调整了期望值。 这一次拜访就别想着立刻搞定了，还是多跑几趟，慢慢来说服何老太吧。 于是他便把话题岔开，说些许清雅在剧组期间的趣事，说她的刻苦，说她夜里在天台上唱练功。 何老太三句话不离本行，见杜采歌对昆曲并不是完全不了解，便来了兴致，不时让杜采歌谈几句唱词、讨论一段音乐，讨论几种乐器的搭配。 杜采歌不算昆曲迷，不过是看过纪录片《昆曲600年》，听过几出很有名的戏。 比如青春版《牡丹亭》，《长生殿》，《桃花扇》等。 他发现何老太最感兴趣的还是他之前承诺过许清雅，准备拍的那一部昆曲纪录片，不停追着问这问那。 杜采歌只好支支吾吾，想清楚了再说话。 毕竟两个世界的历史有差异，不能把《昆曲600年》生搬硬套。 他没想到，还是惹出事来了。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326章 七月七夕长生殿，夜半无人私语时 许清雅烧了水，给他们泡茶。 茶是极品大红袍，香气四溢。 杜采歌和这位昆曲大师谈笑风生，聊得渐入佳境。 虽然他不敢班门弄斧，说话措辞较为谨慎。 比如他肯定不敢去深入剖析一段戏，那纯粹是关公面前耍大刀，贻笑大方。 但他也不至于唯唯诺诺到不敢表达观点态度之类的。 在他朴素的观点中，眼前这位是大师没错，但他自身也不差，还不至于说在大师面前没有发言权。 他认为，他的审美意趣，他的艺术造诣，虽然不是在昆曲这一领域，但相信也能作为他山之石，给何老太一些启发和灵感吧。 就如同他在劝说许清雅时说的那番话，当然不是纯粹的忽悠。 他是真的认为，出演电影的经历，对于昆曲演员来说，是能够触类旁通，因此而受益的。 当然，杜采歌觉得，大概得许清雅的昆曲修为到了接近大师的境界，才能真正有所裨益吧。 否则的话，正如何老太所说，去演出电影不过是让她分心，浪费时间而已。 她连基础都还没完全打好，拿头去触类旁通？ 不过杜采歌当然不会承认自己是在忽悠。 最多算是在画饼。 出演电影肯定是对你有好处的。 你没感觉到好处？那是你功力还不够深，不怪我哦。 因为有着这份自信，所以杜采歌在何老太面前侃侃而谈。 “其实我觉得，昆曲的最高艺术成就，就在于《牡丹亭》了。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生者可以死，死可以生。生而不可与死，死而不可复生者，皆非情之至也。梦中之情，何必非真，天下岂少梦中之人耶？我们现在看来觉得稀松平常，甚至觉得夸张。但在那个礼教吃人的年代，这立意就是非常高了。可叹，可叹。” “牡丹亭不仅仅是其音乐已经到了大成之境、叙事结构和叙述手法都已经非常完美，唱腔、步法、身段都已经无可挑剔。尤其是其辞章之美，是所有别的曲目都无法媲美的。” “俯首采撷，句句都是经典。” “原来姹紫嫣红开遍，似这般都付与断井颓垣。良辰美景奈何天，赏心乐事谁家院。还有哪个折子能有这般美？”杜采歌并不是念白，而是唱出来的。 是模仿着他曾经看过的白先勇排的《牡丹亭青春版》所唱。 与许清雅的唱法略有区别。 不过何老太并没有指出他的唱法不对，更没有批评他唱得难听，而是目露欣赏之色：“看得出你是真心喜欢昆曲，能够自己唱上几句，比一般人好多了。没错，这一段唱词确实太美了。咱们学昆曲的，游园惊梦是必学曲目。” 杜采歌又唱了一段“朝飞暮卷，云霞翠轩；雨丝风片，烟波画船——锦屏人忒看的这韶光贱”。 然后是非常经典的“则为你如花美眷，似水流年，是答儿闲寻遍。在幽闺自怜”，“和你把领扣松，衣带宽，袖梢儿揾着牙儿苫也，则待你忍耐温存一晌眠。”“是那处曾相见，相看俨然，早难道这好处相逢无一言”。 这一段，是描述杜丽娘与柳梦梅在梦赴。 唱这一段时，许清雅用手指在娇嫩如鸡子的脸蛋上划了划，意思是“你羞不羞啊！” 何老太却是没说什么，男欢与女爱，都是人伦大道，有什么好羞的？ 情到浓时，本就是人间最美的风景。 这既然是唱词，就是给人唱的。 听的人，需得去好好去体会其歌词、其声韵之美。 如果连这都要去批判、戴着有色眼镜去看，那只能说是心太脏了。 何老太笑道：“作为业余爱好者，你算是唱得不错了。” 当然，她心里其实是觉得，杜采歌的唱腔连“不错”的边都没挨着。 不过只要这小杜能喜欢昆曲，愿意为昆曲做些实事，拍一部记录昆曲之美的纪录片，那就是善莫大焉。 她小小地拍个马屁，倒也算不得什么。 杜采歌还是有自知之明，摇头失笑道：“何阿姨可别笑话我了，我这算什么不错？哪怕是刚学了一年的孩子也比我唱得好百倍。” 何老太温雅地笑了笑，没继续捧他的臭脚。 她老人是国宝级艺术家，要不是因为杜采歌承诺要拍昆曲纪录片，这对她来说是太过重要的事，否则她才不会刻意捡好听的话说呢。 哪怕是封疆大吏在她面前，她也照样谈笑风生，不会刻意阿谀奉承。 “你说牡丹亭的唱词美。其实昆曲里，有不少折子的唱词都美。比如……”她扫了眼许清雅，“小清，西厢你最喜欢的那一段来一遍。” 许清雅便收敛笑容，檀口轻启：“碧云天，黄花地，西风紧，北雁南飞。晓来谁染霜林醉？总是离人泪。” “恨相见得迟，怨归去得疾。柳丝长玉骢难系，恨不倩疏林挂住斜晖。马儿迍迍的行，车儿快快的随，却告了相思回避，破题儿又早别离。听得道一声“去也”，松了金钏；遥望见十里长亭，减了玉肌：此恨谁知？” “好！”杜采歌忍不住喝了一声彩， 这比他以前听的昆曲大师们唱的现场版也差不了多少了。 何老太眼中闪过骄傲之色，就像是在炫耀着她珍藏的稀世珠宝。 “小清，玉簪记。” 许清雅唱道：“黄昏月下，意惹情牵。纔照得个双鸾镜，又早买别离画船。哭得我两岸枫林做了相思泪斑，打迭凄凉今夜眠。喜见我的多情面，花谢重开月再圆。又怕难留恋，离情万千，好一似梦里相逢，叫我愁怎言。” 虽然没有丝竹之声伴奏，但她开口唱来，仍然声声入耳，余音绕梁，仿佛有把小毛刷在杜采歌的心底上刷啊刷的。 “靡靡之音，真是靡靡之音啊！”杜采歌心中赞叹，“古代君王如果天天听着这样优美的歌声，那真是‘君王从此不早朝’了。” “孽海记。”何老太道。 “佛前灯做不得洞房花烛，香积厨做不得玳筵东阁，钟鼓楼做不得望夫台，草蒲团做不得芙蓉，芙蓉软褥。我本是女娇娥，唉！又不是男儿汉，为何腰系黄绦，身穿直裰？见人家夫妻们洒落，一对对着锦穿罗。哎呀天啊！不由人心热如火！不由人心热如火！” 许清雅也是调皮，唱这一段时，媚眼儿对着杜采歌不要钱似的抛洒。 特别是那一句“不由人心热如火”，婉转低回，如泣如诉，让人心尖儿颤。 听着那婉转莺啼，看到那眼波倾城，杜采歌不争气地有了些反应，狼狈地将目光移开， 何老太的老脸笑成了一朵菊花，轻轻拍着大腿：“如何，小杜？” “都挺好，但是在我看来，都不如牡丹亭。”杜采歌如实回答。 何老太拧眉说：“你呀。觉得美就行，干嘛要非要排个一二三四？我听小清讲，你在电视节目里说了一番关于艺术的话，她复述给我听了一遍，我觉得都说到我心坎里了。只是你现在做的不正是给艺术打分？” 杜采歌愣了愣，哈哈大笑：“确实，确实，我也是个俗人啊，说一套，做一套。” 何老太笑道：“知错就好。来，喝茶，喝茶！” 杜采歌抿了几口何老太珍藏的大红袍，何老太又说：“你听过的折子还真不少。还有没有喜欢的？” 杜采歌想了想，放下茶杯唱道：“叹不尽兴亡梦幻，弹不尽悲伤感叹。抵多少凄凉满眼对江山。俺只待拨繁弦，传幽怨，翻别调，写愁烦，慢慢的把天宝当年遗事弹。” 何老太一双眉毛拧紧，许清雅的一双妙目露出疑惑之色。 杜采歌没留意到，想了想又继续唱：“抵多少平阳歌舞，恩移爱更；长门孤寂，魂销泪零：断肠枉泣红颜命。” “香肩斜靠，携手下阶行。一片明河当殿横，罗衣陡觉夜凉生。惟应和你悄语低言，海誓山盟。” “百年离别在须臾，一代红颜为君尽！” “临别殷勤重寄词，词中无限情思。七月七夕长生殿，夜半无人私语时，谁知道比翼分飞连理死，绵绵恨无尽止。” 正要继续唱，猛不丁何老太用力抓住他的手，抓得如此用力，像铁箍一样。 杜采歌心道，这老太太身材干瘦，没想到还有几分力气的。 “你唱的这是什么？”何老太颤巍巍地问，双目圆瞪，明显地失态。 “长生殿啊！”杜采歌也纳闷了。用得着这么大反应么？ “什么长生殿！”何老太几乎是厉声喝问。 “讲述唐明皇和杨玉环故事的长生殿啊！” “唐明皇和杨玉环……唐明皇和杨玉环……”何老太喃喃自语，“是了，长恨歌，七月七夕长生殿，夜半无人私语时，谁知道比翼分飞连理死，绵绵恨无尽止……这是从长恨歌，是从长恨歌改编来的，对不对？” 杜采歌这才猛然醒觉！ 妈耶！在蔚蓝星世界，大华国的历史从明朝后期开始走向就不同了。 所以，洪昇的《长生殿》，孔尚任的《桃花扇》这样诞生于清朝康熙年间的经典昆曲曲目，在蔚蓝星应该是不存在的！ 我去，这就有点惊吓了。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327章 以后我就是你的人了 杜采歌琢磨着，自己会填词写曲，会写，甚至会拍电影，这些都说得通。 可是突然冒出一段全新的、而且艺术成就非常高的昆曲出来，这就有点吓人了。 何老太仍然紧紧抓住杜采歌的手，目光灼灼地看着他：“你写的？” 杜采歌艰难地咽了口唾沫。 这是不承认也得承认了。 总不能学范闲的，说有个从门口经过的道士唱给他听的吧。 反正，天才就是彪悍的，做什么都不需要解释，对吧！ “额，何阿姨，我这才刚写了一点点，就一点点。只是一个灵感，框架都还没搭好呢！” “只有一点点？”何老太满脸堆笑，刚才那犀利的表情完全消失了，变得和蔼可亲，“小杜，在何阿姨面前就别说谎了吧，我看来，你这《长生殿》的完成度已经很高了。” “那怎么可能，”杜采歌装作一不留神说漏嘴，“差不多十个小时的戏呢！我现在可没时间精力全部弄出来。” 他说的10个小时，是因为他记忆中看过较完整的版本《长生殿》，是在地球时期，魔都昆剧团排演的《长生殿》。 那是经过现代加工和调整的《长生殿》版本，主要由《定情》《密誓》《惊变》《埋玉》《权哄》《合围》等八折戏组成。 又可以分为四个部分：钗盒情定，霓裳羽衣，马嵬惊变，月宫重圆，每一部分时长2个半小时。 “10个小时！”何老太瞪大了眼睛。 十个小时的戏，如果都有刚刚听到的那种高质量，那就是传世经典啊！ 何田田顿时心痒痒的。 她活到这把年纪了，别的都已经如同浮云了，就只是对自己唱了一辈子的昆曲，是有点放不下。 如果在进土之前，能够参与到一部传世经典的制作中来；再参与制作一部反映昆曲传承、讲述昆曲之美的纪录片，她这辈子也就完满了。 她的目光转向自己的爱徒，语重心长地说：“小清啊，怎么没点眼力？你杜哥坐了这么久了，你不会削个苹果给你杜哥吃？平时师父怎么教你的！” 许清雅低眉顺眼地道：“是，师父。” 于是拿起小刀，乖顺地削苹果，只趁何老太不注意的时候，冲杜采歌吐了吐舌头：大叔，我师父变心了！不疼我了！ 杜采歌装作没看到她的搞怪表情。 何田田又拉起杜采歌的手，关切地说：“创作这样的鸿篇巨制，很吃力吧。你一个人能完成么？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地方，尽管开口！你何阿姨别的没有，就是门生故旧多，只要你开口，都可以拉过来给你打下手！” 说到这，她又怕杜采歌误会她要抢功，解释道：“写一个折子戏，填词，写曲，还要考虑到步法、动作，涉及到方方面面，工作量是太大了。如果一个人来做，没有七八年、十来年苦功，怕是做不好。汤显祖写牡丹亭，也是写了数年之久。” “而且你对昆曲，虽然喜欢，但并不是特别了解。何阿姨没别的意思，就是想在入土之前，看到这出戏排出来，正式上演。” 杜采歌点点头：“我理解你的，何姨。不过，我虽然喜欢昆曲，但我喜欢的事情多着呢。我也喜欢写，喜欢写流行音乐，喜欢拍电影。这些我都想做。我有自己的计划和步调。” 何老太当然知道他的话有未尽之意，笑眯眯地等他说完。 杜采歌自然是要趁机提条件啊，于是慢吞吞地说：“当然，如果有人跟在我身边，经常记录我的想法，也许能加速这个折子的创作。最好这人是懂昆曲的，而且也能唱得不错，这样才能帮我进行试验和调整，找到最佳的声韵和音乐……” “明白，”何老太伸手揉了揉许清雅的小脑袋，“小清，以后你除了上课之外的时间，就跟着你杜哥，帮他记录这部《长生殿》。” 许清雅还没开口，杜采歌先摆手：“这怎么好意思何阿姨，小许是你的爱徒，要继承你衣钵的，你肯定要把她留在身边耳提面命，传授技艺吧。” 他这是以退为进，不怕何老太不松口。 “没关系，我身子骨还硬朗，过几年再慢慢教她，现在最重要的是把《长生殿》创作出来，”何老太爽朗地笑道，“一个人够不够？不够的话我还可以再叫几个徒子徒孙来。都是大美人哦！也有英俊小生，看你口味了。” 说着还调皮地挤了挤眼睛。 女人呐，不管是8岁还是80岁，都会时不时有扮可爱的冲动。 “那哪行啊？不能耽误了大家的事，有小许跟着我就行了。”杜采歌见好就收。 “听到没有，”何老太对许清雅说，“这段时间就跟着你杜哥了。” “知道了！”许清雅显得垂头丧气。 当然杜采歌能看到她唇边那一抹微笑。 她低着头，委委屈屈地对杜采歌说：“大叔，你阴谋得逞了，以后我就是你的人了！” 杜采歌哪怕定力非凡，也不由得被这句有歧义的话弄得心跳加速了半拍。 何老太没好气地轻轻拍了她一巴掌，舍不得打重了。“你这丫头，怎么说话的？什么阴谋不阴谋的，没大没小。” 许清雅嘟着嘴，但是小手却隐蔽地对杜采歌比了一个“v”。 杜采歌笑道：“这样，正好我有空，今天我回去把前两出的词本和曲子写出来，明天我带小许，再麻烦何阿姨你找几个昆曲演员，咱们把前两回的动作设计一下。” 他这算是投桃报李，给老太太一点甜头尝尝。 何老太高兴得一拍大腿：“这太好了，没问题，我来安排。小杜你就是个能成事的，雷厉风行，你以后一定能成为国际大导演！” 能成为大师，不是没有原因的。 “不过我不懂工尺谱，只能先用简谱写曲子，何阿姨，还得麻烦你找个懂得将简谱译成工尺谱的老师。” “小事而已，小杜你放心，你安心创作，何阿姨负责解决后勤问题，保证你无后顾之忧。” …… 次日，杜采歌拿着写好的《长生殿》第一出《传概》和第二出《定情》来到约定的地方，魔都市昆剧团平时的练功房。 何田田是魔都市昆剧团的指导老师、名誉团长，借用一下练功房，借用几个人，都是小菜一碟。 “好！写得好！”看完杜采歌带来的两出戏文，何老太中气十足地叫好。 她激赏地看着杜采歌：“你这文字功底、昆曲功底，我不知该怎么形容了。就看这头两出，就知道一定会是一部传世巨著！” 杜采歌略微谦虚了一下：“还是先努力写出来，写出来再说。至于是不是传世巨著，还是留待后人评价吧。” 何老太赞许地看了他一眼，又低头看了一遍稿子，点头说：“传概很清晰。” 传概，是明清传奇的写作通例，一般放在第一出，用两首词曲来揭示创作意图和剧情概要。 《长生殿》的传概，同样是两首词：一首《满江红》说明创作意图，一首《沁园春》来介绍剧情。 看完这首《沁园春》，对于杜采歌写的《长生殿》究竟是个什么样的故事，何老太就已经心里有数了。 又看《定情》这一出，虽然是第二次看了，仍有惊艳之感。 “韶华好，行乐何妨。愿此生终老温柔，白云不羡仙乡……写得好，写得好啊！” 她招手叫来几人，介绍给杜采歌认识，原来都是她的徒子徒孙。 何老太吩咐，让他们听从指挥，协助杜采歌把动作、步法编排出来。 又叫来两个乐师，把杜采歌写的简谱交给他们，让他们去编译成工尺谱留存。 同时让他们去练习这些曲子。 又把《定情》的词文复印几份，交给这几个徒子徒孙，包括许清雅，让他们去熟悉一下，争取今天就能合一次。 杜采歌是看过全场《长生殿》的，虽然是10个小时的浓缩版。 《长生殿》有50出，足本演出的话，至少得二十几个小时。 现代人哪有那么多时间去耐心花二十几个小时看一场戏？ 所以为了保存经典，留下火种，精简这些经典是势在必行。 经过精简的《牡丹亭青春版》也好，《长生殿》也好，失去了很多古风古韵，但也更适合现代快节奏社会，吸引了一些年轻的戏迷，这也很难说清楚得失了。 按照自己的记忆，杜采歌指导着何老太的这些徒子徒孙编排动作，何老太一直在一旁笑吟吟地看着，中午才去休息了一会。 到了下午，她又跑来观看排练，虽然看上去精神有些不济，但她那份热情，谁都感受得到。 在何老太的激励下，大家的进度都很快，在傍晚的时候，终于合了一遍。 听到扮演唐明皇的一位徒弟唱到：“轻偎低傍，这鬓影衣光，掩映出风姿千状。此夕欢愉，风清月朗，笑他梦雨暗高唐。” 许清雅接上：“追游宴赏，幸从今得侍君王。瑶阶小立，春生天语，香萦仙仗，玉露冷沾裳。还凝望，重重金殿宿鸳鸯。” 老太太低着头，眼眶里有一些晶莹。 毕生夙愿，在此时终于看到圆满的希望了。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328章 我把他吃得死死的 到了暮色降临时分，斜风吹起了细雨，天色朦朦胧胧。 魔都昆剧团的驻地附近有不少月桂，此时随着风雨洒落了一些，满地金黄。 冷香扑鼻而来，清幽隽永。 站在大门口，杜采歌没有打伞，何老太太双手握着他的手，有些激动：“我希望你好好地去做你想做的事，去实现你的梦想。但如果有空，也多回来看看，多写几出，早点把这部巨著完成，也帮我实现梦想，好不好？” 杜采歌哪能说“不”？ 他笑着给了何老太一个拥抱：“何阿姨，这事我心里有谱，优先级很高，绝对不会忘记的。” “那就好，那就好。”何老太怅然若失。 不是真的失落，而是太想看到《长生殿》后面更精彩的戏。 就像“人生三恨，为一恨鲥鱼多刺，二恨海棠无香，三恨红楼梦未完。” 其实说白了，就是矫情。 但不管是文人、画家还是优伶，都得有这么点矫情。 没这份矫情，也就创作不出真正的艺术。 不矫情的，能挣钱。 什么挣钱就做什么，就像写网文，什么套路能赚钱就写什么套路。 读者喜欢看降智？那就写降智。读者喜欢看全初全收？那就写全初全收。读者喜欢看装哔打脸？那就写装哔打脸。读者喜欢看赘婿战神？那就写赘婿战神。 这些东西自然有可读性。容易看得颅内高朝。 但是能出艺术品么？出不了。 矫情的，像程蝶衣，矫不矫情？ 还有像梵高，像三毛，他们都很矫情，也都疯魔，这才能实现艺术上的超越和完美。 杜采歌很清楚，自己也有一份矫情，但没矫情到何老太那个程度。 总体来说，他的导演生涯还是偏商业化。 上一世在地球拍的三部电影，都是商业化气息非常浓的电影。 不商业化何以挣钱？ 不能挣钱别人凭什么投钱给他拍电影？ 这是他对世道做出的妥协。 但等到他不用为钱而苦恼了，肯定会为了艺术追求而真正矫情一回的。 说不定就会像诺兰拍《信条》一样，任性一把。 波音747都炸给你看了，管你看不看得懂，管你嗨不嗨，反正我先嗨为敬。 告别了何老太，杜采歌转身正要离去，却见之前一直给何老太打伞的许清雅将伞交给旁人，自己追了上来。 “你干嘛？” “我跟你走啊。”许清雅理直气壮地说。 杜采歌一愣。“你干嘛跟我走？” “师父已经把我交给你了，我是你的人了。”许清雅狡黠地一笑，此时她哪还有初见时那种高岭之花的气质？ 她看起来就活像只小狐狸。 狡黠，魅惑。 也充满生活气息。 “既然你是我的人了，那是不是我让你干嘛，你就干嘛？”杜采歌笑道。 “当然啊！我可乖了。” “那好，我试试，”杜采歌点点头，“你先绕着这里蛙跳三圈，一边跳一边学狗叫。” “就这？大叔！你也太没追求了吧！”许清雅气得腮帮子都鼓起来了。 杜采歌挥挥手告别，转身就走。 “大叔，你就不想让我穿着女仆装给你泡茶？” 杜采歌没有回头，只是向着身后用力摆摆手。 “哼。过时不候哦！大叔你可别后悔！” 何老太偏过头，小声问她另一个弟子：“穿女仆装是什么意思？” 那个弟子四十多岁，笑眯眯地说：“反正是年轻人那点事，一点小情趣吧。” 何老太若有所思，缓缓点头，“哦？emmmm……小清还是挺天真浪漫的。” 那个弟子不知道师父为什么突然说这个，摸不着头脑，只能应：“是啊，小师妹一直都这样，我们也都很喜欢她这份天真浪漫。” 何老太示意徒子徒孙们离开，对许清雅招招手。 许清雅立刻跑过来，轻盈灵活得像一头小鹿。 “师父！” 何老太爱怜地伸手摸了摸她的脸颊，“师父平时是不是把你管得太严了？” 许清雅吐了吐舌头：“没有啦，其实也还好。” “你父母对你也挺严的。” “恩。” “可能是我们的思想太老派了吧，总觉得对女孩子要严加管束，因为女孩子太容易在社会上吃亏了。与其等别人来伤害你，不如我们先把你管严一点，杜绝别人对你可能造成的伤害。” “但是你的天性是很天真活泼的，其实是我们一直在压抑你的天性。” 许清雅歪着头看着师父，困惑不解。“师父，您说这些是干嘛呀？” “没什么，随口说说。你想要我以后不管你？你自由了？那不可能！我还有一口气在，就得管着你！”何老太开怀地笑着，笑得露出假牙。 许清雅眨眨眼，“那您就继续管着我呗，您不管我了，我还不习惯了呢。” “我让你跟着小杜，可没说让你跑人家的家里去。” 许清雅腻声撒娇：“我知道啊，我就是和大叔开个玩笑呢。” “我也知道你是在开玩笑，只是，”顿了顿，何老太才说，“你在最美好的年龄，情窦初开的年龄，遇到了这样一个人，也不知是好是坏。” “他太有才华，用你们年轻人的话来说，颜值也那么高。而且性格也讨人喜欢。这样一个人，叫人怎么能不去喜欢他？可你却又不该喜欢他。” “如果你已经谈过几场恋爱，了解了自己、也对男人有一定的了解，知道怎么与人相处，知道怎么去把握、去经营一段感情，那个时候再遇上他，我会放心一些。” 何老太叹息道：“现在的你遇上他，我不放心。” 许清雅白皙的脸蛋上有一点点漾开的红晕，不过她的表情并不羞涩，而是落落大方，带着狡黠的笑容：“师父您想多了。大叔太老了，我才不会和他谈感情的！其实我特别向往姐弟恋，师公当年就比师父您的年龄小吧，我也要找个比我年龄小的。” 何老太扑哧笑了出来，似乎在回忆着她半生的爱人，眼神温柔地说：“也不是别的，我就是怕你吃亏。在他那样经验丰富的男人面前，你这样天真浪漫的小女孩最容易吃亏了。” 许清雅得意洋洋地说：“师父呀，您太小看我了。大叔那么笨，我把他吃得死死的，我才不会吃亏呢。” 何老太摇头笑了笑，不再言语。 …… 虽然忙碌了一天，但杜采歌还是挺充实，也挺高兴的，昆曲这种高雅艺术，偶尔玩玩还是挺有意思。 而且，至少不用回去面对龙玖梅和杜媃琦的争吵了。 还好，国庆长假马上过完，要把龙玖梅送回疗养院了。 再这样下去，他都打算跑去酒店包一个房间长住了。 国庆期间，“音乐新力量”播出了两期，第9期和第10期。 已经播完了四支战队的第一轮队内pk，也就是决出了每个战队的直接晋级名额和3个直接淘汰选手。 第11期，估计是会播出每个战队第2至第5名的对决，以及抽签情况。 杜采歌注意到，王茜的人气飙升很快，不正常的快，似乎有水军在热炒。 在、在微博，都有看到疑似是专业人士写的软文。 有的是在吹捧王茜，有的是在搞煽情，有的则是从侧面（老师、同学的评价，考试成绩等）来宣传王茜。 杜采歌思忖，王茜肯定不会没事去宣传自己。 节目组应该也不会这么无聊。 毕竟王茜虽然有着一定的话题度，但自己向节目组交涉过，节目组应该不会冒着得罪自己的风险去做这事。 那么水军背后的人就非常有意思了。 会是申劲松么？ …… “外公！这个字是什么？”说话漏风的采薇像装了小马达似的，蹦蹦跳跳来到颜思敏面前，举起手中的画册，指着一个字。 认识颜思敏的人都有印象，他是个矮壮结实的人，行事雷厉风行，浑身上下似乎有着用不完的精力。 然而此时他蜷缩在椅子里，歪着脑袋，干瘪，瘦小，呼吸带着沉重的痰音，脸色苍白。 他的鼻子上插着管子，管子的另一头连在呼吸机上。 他对采薇笑了笑，凑过去看了看画册，声音含糊地缓缓说，“我看不清，采薇宝贝去拿爷爷的眼镜来吧。” “好的外公。” “叫我爷爷。” “可你是麻麻的粑粑，”小采薇仰头看着颜思敏，缺了门牙的小嘴咧开笑着，“麻麻的粑粑就是外公啊，我读幼儿园时就知道了！” “好吧，采薇真聪明，是爷爷弄错了，”颜思敏拍了拍采薇的小脑袋，“去给爷爷拿眼镜来。” “好的外公。”采薇屁颠屁颠地跑开了。 过一会儿拿着颜思敏的老花眼镜跑过来，她面色红润，大气都没喘一口，健康灵活得像一头小羚羊。 “给你，外公。” “你帮爷爷戴上。” 采薇便踮起脚，给颜思敏戴上老花镜。 再将画册举起，用充满期待的眼神看着外公。 “这个啊，”颜思敏吃力地扶了扶眼镜，“这个字念做‘盗’，意思是……是坏人的意思。这两个字连在一起就是‘海盗’，是在海上的坏人。” 他从画册上收回目光，“这是什么书？” 采薇翻到封面给他看，骄傲地说，“长袜子皮皮！这是我粑粑写的书！” 颜思敏的脸色立刻阴沉了下去。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329章 哥哥什么的果然最讨厌了 “那个女人不在？”颜颖臻慵懒地缩在沙发里，拿着一只很朴素的威士忌杯轻轻晃动，威士忌杯里装着一指深的琥珀色酒液。 颜聿麒正在专心致志地玩着掌机，闻言头也不抬：“谁知道呢？可能做头发去了吧。” “她还有心思去做头发？”颜颖臻吃惊地说。 “我随口瞎猜的。别吵，boss战呢！” 伴随着一阵激烈紧张的电子乐，只见颜聿麒激烈地活动着手指，眼睛都快瞪出眼眶了。 他眼角的肌肉紧绷，嘴唇不停翕动，似乎在骂骂咧咧。 过了一会，随着他手指以肉眼难以辨认的速度一顿瞎按，boss终于被打掉最后一段血，轰然倒下。 欢快的胜利音乐响起。 颜聿麒放松下来，向后靠着沙发：“卧槽，这个boss真特么难打。” 他看着妹妹，“刚刚你说什么？” 颜颖臻憋了一会，忍不住说道：“没什么，就是觉得你明明不是单身，却有着单身三十年的手速。” 颜聿麒扯了扯嘴角，神秘一笑：“有女伴也可以练习手速的。” 颜颖臻不理他的疯话，直接岔开，“爸还有多久？” “医生说，以他现在的指标，短的话三四个月，长的话一年多，”颜聿麒摇头晃脑，没有半点伤感的样子，“主要是看他自己的心情和意志力。医生也说过有极端一点的例子，有人指标比他还好一点，但是不到一个礼拜就死了。也有甚至以前有过情况比他还严重的，存活超过了五年。” 虽然他看起来没心没肺，但颜颖臻还是比较了解自己的哥哥。 从颜聿麒那详细的讲述中，听得出来，他其实还是关心老头子的。 还有一些小细节，比如颜聿麒现在都没心思打理他的头发了，以前他的发型总是很潮，现在却干脆地剪了个板寸。 颜颖臻叹息道：“他的情况怎么突然就这么糟糕了呢？医生连化疗都不给他做了。之前只是说心脏有点问题。” “这谁说得清楚？癌症这玩意，说来就来的。你也小心点，半年体检一次。别到时候钱赚够了，人没了，那就太亏了。”颜聿麒是心有戚戚。 颜颖臻看着他，“你这阵子好像气色好点了。” 颜聿麒苦笑道：“自从知道老头子得了这病，我也去做了基因检测啊，发现我也是癌症易感者。所以现在，酒喝得少了，也不敢熬夜了，甚至都不怎么出去玩了，天天就在家打游戏。哎！我还有几百亿、千把亿的资产呢，不把钱花光，我可舍不得死。” 颜颖臻抿了一口酒，“既然没有花天酒地了，你不打算和嫂子生一个么？给咱们老颜家留个后。” “留个屁的后，她要是怀上了，鬼知道是谁的？你又不是不知道，她玩得比我还疯。别到时候给我来一句‘我也不知道孩子他爹是谁，当时人挺多的’，那可就乐子大了。还不如坚决不生，”颜聿麒毫不客气地说，“反正我们老颜家的基因也没好到那去，留不留后无所谓，血脉断了就断了吧。” “你知不知道，我和你存在于这世上，说明在过去的200多万年里，我们的10万代祖先里，每一代都有一个男性？这是多么小概率的事件！你真的要让颜家的血脉在我们这一代断绝？” 颜聿麒哈哈大笑：“有采薇在，怕什么，她也是姓颜的。到时候给她找个上门女婿，再生个姓颜的娃，不就又把血脉续上了。额，你那是什么表情？难道你准备让她和她爸姓？” “那也……不是不可能。” “我去，那小子，凭什么！”颜聿麒咬牙切齿地说，“不行，我想想就有气，非得揍他一顿不可！” 颜颖臻不高兴地说：“别闹了。爸这事，到底怎么办？鸿远现在乱成一团，几个大股东争权夺利，下面山头林立，必须马上整顿了，否则公司就废了。你到底接不接手？” “不接。”颜聿麒斩钉截铁地说。 “那怎么办？”颜颖臻很为难，“我总不可能兼顾两头吧。光是一个远光，就有忙不完的事，我已经吃不消了。” 颜聿麒从鼻孔里哼了哼，“得了吧，你已经被架空成什么样了，还要在我面前装？我是董事长，你以为我会不知道？那些人撺掇过我多少次了，要我召开董事局会议，把你投下去。又是送美女，又是请喝酒，还承诺卖股份给我。还好我经受住了诱惑，只是把美女睡了、酒喝了，没答应帮他们办事。” “要我说啊，这远光你做着也没什么意思了，不如把股份出手，拍拍屁股走人，多潇洒！有一千亿在手，你想干嘛干不成？就算再做起一个近光，或者红光、黑光也不是难事。” 颜颖臻幽幽一叹：“还是舍不得啊，毕竟是我奋斗了这么多年的成果。让我再考虑考虑。” 颜聿麒眼皮子跳了跳，“这么多年？你从2002年11月注册远光，到现在还不满6年吧。” 颜颖臻：“……” 哥哥什么的果然最讨厌了！ …… 晚上，等到两个妩媚丰腴的中年家政妇女把饭菜全部端上桌的时候，颜思敏才背着双手，佝偻着腰，慢吞吞地出现。 采薇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背后，叽叽喳喳地像只快乐的小鸟。 颜思敏此时的神态已经恢复成平日里在儿女面前的样子，面无表情，眼神充满威严。 但结合他无力地坐在椅子上的羸弱的身体、颤抖的双手、苍白的肤色、破风箱似的呼吸声来看，那威严的眼神其实不过是个笑话。 他已经是个生命走到尽头的男人，失去了他引以为傲的力量，只剩下一点骄傲和脆弱的自尊在支撑。 颜颖臻收回目光。 哪怕她早已和父亲闹翻，这数年来只回家寥寥几次，与父亲说的话加起来不超过10句，对父亲怀着深切的痛恨…… 但这些，都不能阻止她心底的悲哀。 这就是在她童年时仰望的强壮身影，这曾经是她的英雄，她的大山…… 她迅速低头，从口袋里掏出手机，装作滑动接听，“喂喂，是我，你说”地走开。 直到她以为已经离开了父亲的视线，才迅速地擦了擦眼泪。 她装模作样地对着手机说了几句话，过了一会，才若无其事地回来。 她竭力忍着没去看父亲，笑着问女儿：“采薇宝贝，和外公玩了些什么呀？” 采薇脆生生地说：“我在给外公讲故事！外公很喜欢长袜子皮皮的故事！” “这样啊，采薇真能干，那我要好好奖励你。” “不用奖励，这是我应该做的！我最喜欢外公了！” 颜思敏沉重地呼吸着，闻言嘴角抽了抽。 你们看着我干嘛，要维持这样的面无表情也很辛苦的啊魂淡…… 你们把视线移开我才能笑一笑啊…… 是什么时候的事呢？ 戴上了这副威严、冷漠的面具。 是在刚刚成立公司的时候？ 是在女儿上小学以后？ 还是在儿子进入叛逆期的时候？ 记不清了。 只是，面具一旦戴上，就再难以摘下来。 颜思敏心里叹了口气。 “吃……咳咳，吃饭。”他咳得肺都快扯出来了，好半晌，才竭力用威严的语气说。 “那个女人还没回来。”颜聿麒懒洋洋地说。 他并不是挑衅。 因为颜思敏并没有要求他喊那个女人为“妈”或者“阿姨”，毕竟那个女人比他年龄还小。 “吃饭。”颜思敏说。 如果没有采薇在，这一定是沉闷的饭桌。 但有了采薇，这餐饭便充满了生气。 颜聿麒发现，父亲比平时多吃了几口饭。 自从确诊以来，父亲吃饭从来没超过10口。 通常都是靠输液维持体征。 今天是第一次胃口大开。 “偏心了啊，老家伙。”颜聿麒心里想着，只是没有说出来。 因为如果他说出口了，老头子只会怼他一句：那你也生一个啊。 等到吃完饭，采薇跑到别的房间去玩了，颜聿麒终于忍不住，刺了父亲一句：“老头，她还没回来，你不让人去找找？你应该还没睡过她几次吧，她毕竟是正常女人，也有正常需求，你就不怕她给你头上种一片草原？” 颜思敏淡漠地扫了他一眼：“小兔崽子。” 颜聿麒嘿嘿一笑：“那你就是老兔子。” 颜思敏并不生气。 好几年前他就开始不再对这个儿子抱有期望，既然没有期望自然也就不会失望，不会失望当然也就不会生气。 “等我死了，我的钱全部留给采薇，你一分钱都别想要。你要是好意思和你的外甥女去抢，那就去抢吧。” 颜聿麒捂着肚子笑：“老头，你以为我在乎你那点钱？我一直在伤脑筋自己的钱太多了，花不完呢。” “狗东西。” “那你就是老狗！” 听到父子两这么幼稚的对骂，颜颖臻哭笑不得，心底的惆怅和伤感也冲淡了不少。 颜思敏这时抬起眼皮子扫了一眼女儿：“你考虑好了没有？真要我求你，你才肯答应？”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330章 等老头死了，我们就变成孤儿了 我只想安静地抄书啊正文卷第330章等老头死了，我们就变成孤儿了颜颖臻的委屈突然一下子就涌上来了，说话也毫不客气：“你求不求我，对我没有一毛钱影响。如果我想接手，不用你开口我也会接。如果我不想接，你苦苦哀求也没用。哼，哀求，妈妈以前哀求你还少了？我哀求你还少了？有用么？凭什么你觉得你哀求我就有用。” 颜思敏面无表情，似乎对女儿的话无动于衷。 半晌才缓缓地摇摇头，“滚。” 颜颖臻坐在椅子上，气呼呼地，低头想了想后突然站起，抓起包喊道：“采薇，我们走！” 颜思敏没有阻止她。 等采薇蹦蹦跳跳地跑进房间，颜颖臻抓住她的手准备拖着她走。 当然，她脚步很慢，等着父亲叫住她。 父亲要是不叫，她当然会冲出去，她不要面子的吗？ 但如果父亲服软了，她倒是可以再留一会。 毕竟，现在真的是见一面，少一面了。 她已经没了妈妈，父亲是她最后的亲人了。 额，好像有哪里不对？ 她瞥了一眼颜聿麒，这玩意不算是亲人。甚至很难算是人。 而颜思敏果然开口。 他轻描淡写地说：“下次，把他带来，让我瞧瞧。” 颜颖臻以为自己理解错了，她迟疑地问：“谁？” 颜思敏语气萧索：“那个狗东西。” 采薇摇着颜颖臻的手臂，“麻麻，外公说的是谁啊？” “他说的是你爸爸。” 采薇马上扑到外公的膝前，仰着小脸，一脸认真：“外公，你不要骂我粑粑，我最喜欢我粑粑了。” 颜思敏一阵无语，“你刚刚还说最喜欢我。” “刚刚是刚刚，现在我最喜欢我粑粑。那是我的粑粑！你不要骂他！” 颜思敏眼皮子抖了抖，对颜颖臻说：“早点把他带来，除非你想让他和我的骨灰见面握手。” “你不是说过如果见到他，要打断他的腿么？”颜颖臻笑了。 颜思敏嘴角抽了抽，“我现在就想打断他的腿。” 采薇马上撒娇地摇了摇他：“外公你不要打我粑粑！” 颜思敏绷紧了脸：“既然是乖孙女的愿望，那爷爷会忍住不打他的。” 采薇还不放心：“不行，你要和我拉钩！” 颜思敏瞪了儿子和女儿一眼，才小心翼翼地和外孙女拉了拉钩。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颜思敏摇摇头，对女儿说：“滚吧。” 又扫了儿子一眼：“你也滚。” 颜聿麒拿出掌机开始玩，露出痞痞的笑容：“我不想回去，在这有吃有喝，还有年轻美貌的后妈可以勾搭，我回去干嘛。留在这里说不定半夜有人推我的门哦。” 颜思敏自然知道儿子最怕什么，面无表情地说：“你留下来也行，那我让公司的人每天来向你汇报工作，我正好休息一下。” 颜聿麒嘴角抽了抽：“我去，老头你够狠。我滚，我滚总行了吧！” 当颜颖臻和采薇坐在颜聿麒那辆低调的灰色宾士车里，宾士缓缓驶出车库，离开这栋别墅时，她忍不住回头看。 偌大一栋房子，只有几盏孤独的灯光漂浮在黑暗里，没有一丝温度，冰冷得就像坟墓。 “你看什么？”颜聿麒随口问。 “……没什么。只是突然觉得，这儿好像一座坟墓。” 采薇似懂非懂地抬头看着她麻麻。 颜聿麒沉默了许久，久到颜颖臻以为他不会开口说话了，他才猛地蹦出一句：“你知道吗老妹，我刚刚才想起，等老头死了，我们就变成孤儿了。” 颜颖臻看不到哥哥的脸，只觉得很难形容他此刻的语气。 好像是漫不经心，开玩笑的语气。 又似乎是藏着一点深入骨髓的伤感。 仿佛是想调皮一下，但是眼泪突然就这么涌出来了，让他哽咽着调皮不起来了。 “那，我们只好相依为命了。” “是啊。”颜聿麒不再说话，专心开车。 灰色的宾士从晦暗的别墅区，驶入大道，汇入热闹的车流。 车窗外是五颜六色的霓虹、喧闹的街头。 颜颖臻摇下车窗，那巨大的嘈杂声涌入车内，夹带着生活的气息。终于冲淡了那些孤独和伤感滋味。 “他们许给你什么好处？”她突然开口问道。 颜聿麒撇撇嘴：“算不了什么。你可是我最疼爱的妹妹，而且你那么会赚钱，只要抱紧你的大腿，以后我的资产还能翻几番。为了那点好处，不值得把你卖掉。” “……重点是后半句吧。” “恩，”颜聿麒点点头，“那当然，我可没那么短视，不会为了一点蝇头小利把你卖掉。” “舅舅你为什么要把麻麻卖掉啊？坏舅舅，下次我不和你玩了。”颜颖臻还没来得及发飙，小不点就替她出头了。 “额，舅舅是开玩笑的，逗你妈妈玩的。” “是这样吗？”采薇狐疑的眼神在舅舅和麻麻之间飘来飘去。 颜颖臻当然知道哥哥是在开玩笑。 但这样的玩笑，一点也不好笑。 她绷着脸，开始生闷气。 颜聿麒自然不会去哄她，他是个大玩家，只有女人哄他，哪有他去哄女人的道理？ 哪怕这个女人是他嫡亲的妹妹也不行。 宾士驶入鸿远天宫小区，来到颜颖臻别墅的车库门口，颜颖臻拍了拍女儿的小脑袋：“乖宝贝你先回去，妈妈和舅舅说点事。” 采薇乖巧地说：“好呀，不过我要看10分钟……不，20分钟动画片。” “可以。” 于是采薇屁颠屁颠地下车。 颜聿麒仰在座椅上，半回头，懒洋洋地问：“老妹，你想说什么？如果是生意上的事就免谈。我约了个哥伦比亚的选美冠军，人家飞了十几个小时过来的，按时间计费，就算我去晚了也照样要算钱的。” 颜颖臻懒得理他，直接说：“如果我同意放权，离开公司，你能拿到什么好处？又能帮我争取到什么好处？” 颜聿麒眼中精芒一闪。 在这个时候，他才终于不像一个混吃等死的纨绔富二代。 颜颖臻知道，哥哥年轻的时候其实也挺有才华的。 只是真的他投胎投得太好了，而且运气也不错，年轻时几次成功的投资让他赚到的钱多得几辈子也花不完。 他本身又不是什么有野心的人，而是个纯粹的享乐派。 在这样的情况下，他才迅速地堕落下去，失去了奋斗的动力。 但一旦遇到他真正关心、感兴趣的事情，他还是能做得很好的。 “老妹，”他玩味地笑了笑，“要不，我们联手搞一票大的？” 颜颖臻点头：“正有此意。你怎么配合我？” “我其实大致能猜到你的计划，”颜聿麒嘴角一翘，“要不我们同时在手机上打字，看看我猜得对不对。” 颜颖臻不耐烦地说：“你很无聊，我的想法都和你透露过那么多了，你猜到也不稀奇吧。” 颜聿麒用力摇头：“那不是，如果我猜对了，我还是很有成就感的。毕竟你是大华国女首富，被认为是大华国排名前五的商业奇才，能猜到你的思路，也间接证明了我的才华。” 颜颖臻面无表情地点头：“那你猜。” “两个字：剥离。” 顿了顿，他又说：“或者可以说是拆分。” 颜颖臻想了想，“就算是吧。” 颜聿麒不满地张了张嘴：“什么‘就算是吧’，是就是，不是就不是。” “砰！”却是颜颖臻轻轻的一拳打在他的腮帮子上，还配了个音。“少罗嗦！给我说正事。” 颜聿麒装模作样地捂着脸喊了半天痛，耍宝耍到他妹妹脸色铁青，才收起玩世不恭的笑容，正色道：“把你的计划通盘……不，不需要告诉我计划，我懒得听，你就直接告诉我，我该怎么做。” “接下来，你如此这般，如此这般……” …… 采薇有些拘束地看了看杜采歌。 “去吧，去抱抱奶奶！”杜采歌说。 采薇看着这个头发几乎全白，表情有些凶狠的老年妇女，踟蹰不前。 龙玖梅的嘴唇翕动着，似哭又似笑。 她是重男轻女不假。 但这个可爱的小女孩，是她最爱的儿子的血脉后代。 就凭这一点，她都会爱屋及乌。 她对杜淑雯不好，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杜淑雯根本不是她的亲孙女。 杜爽是杜知秋前妻的儿子，和她没有血缘关系。 可眼前这个粉雕玉琢的小孩儿，却是她的嫡亲孙女。 那自然待遇还是不一样。 她弯下腰，张开双臂，“囡囡，过来让奶奶抱抱！” “奶奶！”采薇终于下定决心，冲了上去，扑进龙玖梅的怀里。 龙玖梅爱怜地抚着她的头发，又捏了捏她粉嫩的脸颊。 “是个漂亮的女孩儿，像你。”她对儿子说。 其实她不像我，也不像她妈妈，杜采歌心里吐槽。 当然他不是怀疑什么，只是单纯地吐槽。 接下来龙玖梅一直抱着孙女，嘘寒问暖，问这问那。 杜媃琦本来很想来抱抱自己的小侄女，却找不到机会，只能眼巴巴地望着。 一直到吃完饭后，她才如愿以偿，杜采歌把采薇交给她，让她去哄采薇午睡。 杜采歌本意是自己能不受打扰，安静地码字。 但龙玖梅却跟了过来，非得跟他聊聊。 “小可啊，你这年纪了，女儿也有了，该结婚了。” “妈，今天不谈这个。” “不，非谈不可。” “你非要谈这个，那我告诉你，最近几年我不可能结婚。” 龙玖梅立刻沮丧了。 好半晌才问：“小可，采薇的妈妈，和那个段，段什么……” “段晓晨。” “你到底更喜欢哪个？你哪怕是更喜欢那个段晓晨，我也认了，你赶紧把婚结了行不，算妈求你了。” 杜采歌叹道：“算我求你，我的事，还是让我自己来做决定吧。”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331章 百万奖金的征文 我只想安静地抄书啊正文卷第331章百万奖金的征文龙玖梅觉得她和采薇相处得很好，也挺想找机会见见颜颖臻。 可惜颜颖臻一直忙着，只能错过。 国庆节的最后一天，杜采歌将龙玖梅送回了疗养院。 之后他在和采薇通电话的时候，采薇直言不讳：“粑粑，我不喜欢奶奶。” “为什么？” “不知道，就是不喜欢。” “奶奶对你很好啊。”杜采歌耐心地说。 “可我就是不喜欢。”采薇娇声娇气地说。 或许，是她那小动物似的敏感，觉察到了一点龙玖梅精神上的不妥之处吧。 当国庆节过完，杜采歌终于完成了两件事。 《那些年》的后期全部完成，包括特效、音乐、配音，而且他和公司目前签约的几位导演孟兆龙、于珊等碰面，商量着做出了最终的剪辑，现在只等审核通过，就可以上传到远光视频网站开始收费了。 还有一件让书迷们弹冠相庆的事：《鬼吹灯》终于迎来了大结局。 最终全书共5卷：精绝古城，龙岭迷窟，云南虫谷，昆仑神宫和怒睛湘西。 将原版“黄皮子坟”“南海归墟”“巫峡棺山”的部分内容精简后一并放入了“怒睛湘西”中。 这也导致怒睛湘西这一卷的字数非常多：达到了48万字。 全书共计150多万字，比原版少了几十万。 但杜采歌相信自己这个版本内容更精炼，人物也塑造得更加鲜明。 书迷们对这个结局也基本感到满意。 吐槽的当然也有，毕竟就连火星上都有杠精。 总的来说，书评区的评论中，还是以好评居多。 当然，出现频率最高的评论，是各种感慨。 “有生之年，终于等到了。” “爷青结。” 额，这两位都是走错片场的。 实际上《鬼吹灯》从4月15日开始连载，到现在也才勉强半年时间。 150万字，180天，平均每天更新8000字。 这个速度其实已经很快了。 只不过因为在《鬼吹灯》的连载期间，杜采歌又相继写了《仙剑》和《龙蛇演义》，才让人觉得时间跨度很大。 而且更新速度方面，前4卷都是每天一万字以上，甚至2、3万字。 2个月就写了100万字。 而第5卷的48万字，写了接近4个月时间。 这才让读者在主观上感到时间漫长。 杜采歌在盟主群里也和粉丝们打了个招呼，聊了几句。 现在加入他粉丝群的书友，很多已经不仅仅是追看他的书了，也有不少在关注他写的歌，关注他授权的漫画，甚至关注他的电影。 他出现了一小会，马上就群未读消息99+。 粉丝们争先恐后地问他后继的写作打算，《那些年》的上线日期等。 在《鬼吹灯》的后记里，杜采歌写道：“鬼吹灯的故事就到此结束了。但盗墓的故事才刚刚开始。本人将不再从事盗墓题材的创作，也绝对不会再写《鬼吹灯2》《鬼吹灯后传》《鬼吹灯前传》之类的。但创始将在近期展开征文，授权所有创始的作者在《鬼吹灯》的框架下继续创作。这次征文将是全球网络文学的最大手笔，据可靠消息，特等奖的奖金将达到百万元级别，甚至超越了大多数著名主流文学奖的奖金。” 这段话也引起了轩然大波。 演而优则唱，读而优则写。 读者百~万\小!说，看着看着，在“你行你上啊”的调侃中，拍案而起，写出一篇雄文，震惊天下——这并不是天方夜谭，不管是在地球，还是在蔚蓝星，类似的事情都发生过多次。 据说神机就是被人怼了之后，开始自行创作。 所以说，其实读者的创作热情是很强的。 哪怕没有钱拿，许多人也愿意给自己喜欢的写同人故事。 更何况是有百万奖金的诱惑呢！ 大华元的购买力还是很强的，一百万大华元的购买力大致相当于三百万软妹币。 百万元的奖金，加上电子分成稿酬，真的可以直接催生出一个有车有房的中产作家了。 所以在书评区，有数以千计的读者留言，询问征文的具体消息。 杜采歌表示：很快就会揭晓，大家稍安勿躁。 其实即将开始的征文，不止是盗墓流。 还有国术流的征文。 奖金同样会是百万级别。 在讨论中的，还有《仙剑》的征文，以及尚未面世的洪荒流的征文。 而且征文将是长期的活动，预计未来每一两年都会举办一次。 这是为了扩充盗墓流电影宇宙和国术流电影宇宙、仙剑电影宇宙、洪荒流电影宇宙的素材。 以大华国现在的电影工业和电影市场，尚不足以支撑起4个电影宇宙的同时铺垫、架设。 但是电影宇宙本身就是慢慢形成的。 就像漫威系列电影，从2008年的钢铁侠、绿巨人，到2019年的妇联4、惊奇队长，横跨了11年。 而在杜采歌穿越之前，唱着歌跳着舞打败坏人的银河搞笑队3、刀锋战士、新的x战警等电影已经立项，只要能继续赚钱，漫威系列电影还将继续拍摄下去。 另外别忘了，漫威影视宇宙还包括了电视剧。 与abc合作的特工卡特、神盾局，与网飞合作的超胆侠、铁拳、卢克凯奇、超胆侠等。 这是数百亿美元的全球票房，更别说这几十部电影和电视剧养活了多少电视、电影行业的从业者。 而星条国又通过这些超级英雄的电影，将它的价值观顺利地输送给了全球数十亿人口。 可想而知，大华国高层对于本土娱乐公司打造电影宇宙肯定是支持的。 所以，杜采歌并不担心大华国容纳不下他的野心勃勃的计划。 预计中的4个电影宇宙，完全可以分期、分批立项。 如果逐梦互娱实力不够，也可以与别的公司开展合作。 至于目前的电影工业还有所不足…… 卖座的电影，可以给予电影工业正面的回馈和反哺。 当电影工业不断进化，也就能支撑更好的特效、更优质的器材、更高效的拍摄、更多投入到产业链中来的精英，促使拍出更卖座的电影。 正是考虑到这么多，杜采歌才决定在创始开展征文计划。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332章 你们或许赚了，我们永远不亏 如果卢旭东和史克俭反对他的计划，杜采歌甚至打算自掏腰包，自己搞一个网站来开展这一系列的征文活动。 不过还好，史克俭还算给他这个大股东面子（史克俭：我究竟是给谁面子，你心里没点哔数吗？），爽快地同意了他的计划。 对于杜采歌发布的关于征文的非官方宣言，读者们表示密切关注。 而同行则纷纷表示，创始疯了。 过往各大站的征文比赛，一等奖的奖金从来没有超过10万元。 创始一下子将这个标准提高了10倍。 这是要对许多中小网站赶尽杀绝啊！ 而有实力的同行也在痛斥创始的这种行为，认为创始这是恶性竞争，会让整个行业为了创始的疯狂买单，甚至会摧毁整个网文行业。 相对地，读者们、作者们则是热血，许多有自信的作者甚至打算烂尾、太监自己手头的书，来全力冲击这次征文比赛。 “百万征文”这个条目甚至上了热搜，闹出了圈，全网都在讨论，百万级别的征文奖金究竟是不是太高了。 许多网民甚至担心，如果以后的征文都是这种奖金标准，创始会不会破产。 如果创始是上市公司，说不定这次股价就会受到影响，出现大幅波动。 百万奖金，究竟高不高？ 其实杜采歌给史克俭他们算过一笔账。 其实吧，首先，羊毛出在羊身上。 只要参赛的作者够多，他们的作品被读者订阅、打赏，产生的分成，就足够创始用来发放征文奖金了。 更何况，一旦发掘出一两个好剧本，拍出成功的电影，带来的票房、周边收益是以“亿”为单位计算的，而创始也能得到一定的分红。 所以呢，作者们或许会觉得自己赚了。 杜采歌和卢旭东、史克俭却是相视一笑。 你们或许赚了，我们永远不亏。 《鬼吹灯》完结以后，杜采歌只需要继续保持《龙蛇演义》的更新就好。 暂时在搬运这一块，他可以稍微轻松一阵了。 这回他吸取教训，不会马上再开新书。 甚至他都有暂时封键盘的打算。 毕竟他最初当网文搬运工的目的是赚第一桶金。 而现在第一桶金已经到手了。 在网文领域，似乎没有太多值得他去追求的东西了。 不过“海明威”这个笔名好不容易养起来了，就这么放弃，倒也可惜。 于是他找卢旭东和史克俭喝了次茶，聊了聊这个问题。 最终他做出了这样一个计划：2个月后，他会开始发布洪荒流的第一本，书名暂定为《洪荒：大圣传》。 这样的书名，比较符合这个时代的网文特征。 “我”字头的书名暂时还没有兴起呢。 的主要内容，是一个现代青年穿越到洪荒时代，成为一只普通的小猴子，刻苦修炼成为妖族大圣，经历重重困境，不断打怪升级，得到各种机缘、收获各种宝物，最终成为洪荒顶尖战力的故事。 这本书的基础设定，自然是以《佛本是道》的框架为主，综合了杜采歌看过的不少洪荒流的剧情、桥段和人物设定。 但杜采歌只负责写前10万字，以及写出大纲和设定。 后继部分将会交给枪手代写。 等到这本《洪荒：大圣传》更新到百万字以上，杜采歌差不多已经慢悠悠地弄出一本无限流的大体框架了，到时再把无限流带到这个世界来。 当然，仍然是他只负责写前10万字和大纲、设定。 再接下来，如果蔚蓝星的网文作者还没有突发奇想地开创系统流，杜采歌就打算再把系统流带来。 再往后的事情，就以后再说吧。 他总不可能真的一直在网文领域混吧。 网文有那么多的细分流派，也不能总让他一个人去开创吧，总得给别人留点汤汤水水。 现在他已经不在乎“国术流之祖”“盗墓流之祖”这种虚名了。 这些名声对他已经毫无意义。 而且如果说到搬运……那么多经典可以搬运，其中有不少是他打算以后拍成电影的。 比如小破球，三体，海伯利安等。 如果不怕死的话，还可以尝试搬运冰与火之歌。 只是他穿越过来的时候，并没有看到冰与火之歌的全本，乔治马丁老大爷的更新太佛系了。 而以他的文学素养，还不足以补完这本经典。 至于电视剧版的结尾……如果真的敢把这个结局套上来，估计他会被愤怒的读者干掉吧。 所以如果他搬运冰与火之歌，就注定会烂尾。 为了自己的人生安全着想，这个还是从长计议吧。 综合考虑，他最多在网络领域奋斗到2009年。 以后他如果还有闲功夫来搬运，就一定会将实体出版领域作为主战场了。 自己搬运，自己改编成剧本，再自己拍成电影，打造ip闭环。 还不是美滋滋。 和搬运网文最大的不同，不是逼格高……而是字数少。 而且不用更新很快。 哪怕5年写一卷，读者也敢怒不敢言。 就像乔治马丁老爷子，哪个读者敢骂他？ 其实呢，不敢骂他只是基本操作。 全球至少有1000万人，会祈祷他能长命百岁，你敢信？ 几乎天天都有签到帖，祝福老爷子无病无灾活到一百岁，把冰与火之歌写完。 这就很魔性了。 杜采歌表示这很对他的胃口。 心情好了搬运一卷来，心情不好直接丢下，三四年不管。 人生有太多值得去做的事情，搬运只是其中的一件，不能耽误他太多时间，消耗他太多精力嘛。 把网络这边的事理顺之后，杜采歌本来打算和范有乔见个面，好好聊聊关于“微信”的话题。 但段晓晨告诉他，公司要开会，有非常重要的事情需要讨论。 杜采歌只好先应付公司这边的事。 这天段晓晨开着车来小区接他一起去公司。 “这次回家，和你家里人处得怎么样？”坐在副驾驶位置上，杜采歌眯着眼。 “就那样吧。”段晓晨轻声叹息，显然不想再提。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333章 入手院线的机会 段晓晨家里是蜀中的。 关于她家的具体情况，杜采歌不甚了解。因为她从来不提她的家人。 但有几条线索，让他能有大致的猜测。 首先，段晓晨高中没毕业就辍学，只身来到魔都打工，在酒吧里卖酒为生。 年纪轻轻就尝尽人间冷暖，吃过不少苦头。 这个职业的女孩，懂的人自然懂。 时间一长，往往就身不由己。 如果段晓晨没有遇到他，还真不知道她会有什么下场。 指不定哪天就被人捡尸。 甚至说不定会沦落风尘。 她们这一行，沦落风尘的女孩不要太多。 从这就可以判断，段晓晨的家里要么是非常穷，根本帮不上她。 要么就是她和家里闹翻了。 而另几条线索，却让杜采歌确认了判断。 段晓晨很少回家。 也基本上不和家里联系。 在媒体面前，也从不谈论她的家庭。 如果她家里只是很穷，何至于这样？ 段晓晨不是嫌贫爱富的女孩。 如果她家里穷，她肯定会不遗余力地去支持家里人。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几乎不闻不问。 所以杜采歌基本上可以肯定，段晓晨和她家人的关系很糟糕。 此时见段晓晨意兴阑珊，杜采歌也不好多问，转移了话题：“那个消息是真的么？确定了？” “已经确定了。” 杜采歌追问：“你和他们几个交流了意见么？” 他指的是公司的几位高层以及另一位执行董事楚吉翔。 “我和他们都分别通了电话。现在大家意见还没统一，所以要开会讨论。” “都有些什么意见？” 段晓晨显然心情不好，幽幽地说：“非要现在和我聊这个么？我们这么久没见了，不能说点开心的事吗？” 杜采歌带着歉意说：“我是太关心这件事了。你不想谈就算了，我们聊点别的。” 段晓晨这才打起精神，和杜采歌随口说了些闲话，很快心情又开朗起来了。 到了海阔大厦，停好车后，两人有说有笑地乘电梯上楼。 刚刚到了公司大会议室所在楼层，电梯门一开，却见楚吉翔站在电梯口。 他微微笑着，斯斯文文地开口：“两位早啊。” 杜采歌走出电梯，打量了他一眼：“楚董，是特地在这等我们？” 楚吉翔点点头：“我想和二位提前沟通一下。” 杜采歌和段晓晨对望一眼，点点头：“行啊。” 楚吉翔微笑着做了个手势，示意两人跟着他走。 来到他的办公室，他给两人倒了纯净水，开门见山地说：“今天会议最重要的议题，是关于‘星光影城’这条院线。我想和你们二位提前达成一致，不要投。” 杜采歌目光一凝：“为什么？” 杜采歌此时所问的“为什么”，并不是问“为什么要提前达成一致”，而是询问对方：为什么不要投“星光影城”？ 他很清楚为什么要三位执行董事提前达成一致。 因为关于公司运营，包括投资意向等，公司的几位cxo也是有投票权的。 cxo们并不是牵线木偶。 这也是公司成立之初，段晓晨和杜采歌为了防止自己做出错误决策，导致公司蒙受重大损失，而制定的规矩。 他们不希望公司成为他们的一言堂。 所以如果几位执行董事下决心一定要推行某个方案的时候，就必须三位执行董事先达成一致。 楚吉翔靠着办公桌，稍微坐了一点点，他坦然说：“我不看好这项投资。” 杜采歌皱了皱眉，“具体情况我还不了解，你能给我详细地解释一下么？” 楚吉翔抬腕看了看表，“行，我长话短说。‘星光影城’这条院线，属于‘星光灿烂影视娱乐公司’。目前全国各城市共有‘星光影城’76家，总荧幕数383块。” “而目前我们全国影院总数是2144家，总荧幕数7335块。” “星光影城占据了全国5.2%的总荧幕数，是一条小规模的院线。当然他们每家影院的影厅数量比较多。平均每家影院的荧幕数超过5块。” “‘星光影城’的建设时间比较早，他们大部分影院目前的播放设备和基础设施都比较老化，急需更新换代。根据今年上半年的审计，‘星光影城’的76家影院，目前的总价值大概是5.68亿元。这是算上了设备、装修、影院所处地段等进行的综合估价。这个价值偏高，因为有一些影院所在的商户是公司他们买下来的。” “‘星光灿烂影视娱乐公司’公布的数据来看，目前他们公司负债1.2亿，去年他们的盈利是3100万，可以说效益良好。” “目前这家公司的大股东有三方，其中最大的股东为天亿娱乐，占股37%。第二大的股东是东方娱乐，占股24%。” “东方娱乐？” “东方娱乐是由东方卫视和几家公司共同出资注册的一家公司，主要业务是投资、综艺节目制作、影视制作等。”楚吉翔解释道。 报完这些信息，楚吉翔与杜采歌对视，“以上，是关于‘星光影城’的一些基础信息。” 杜采歌点点头：“谢谢告知。那么为什么你不看好这项投资？” 楚吉翔和蔼地笑了笑：“且听我解释。一方面，这次准备出手股份的是天亿娱乐和东方娱乐，但是他们要价比较高，61%的股份要价4个亿，并且还要求收购这部分股份的公司或个人承担‘星光灿烂’那全部1.2个亿的债务。而根据上半年的估值，这61%的股份实际价值大约是3.5亿。” “当然，因为院线对于我们公司的发展相当重要，而且现在电影市场总体看好。所以如果只是一点溢价，就算再承担那1.2个亿的债务，我也不会这么强烈反对，因为算下来这笔投资还是合算的。” “关键在于，据我了解，星光影城的设备和各项设施都已经严重老化，近期就需要投入大量的资金进行翻修和设备更新。这是个天坑。” 说完，他的目光在杜采歌和段晓晨之间来回，“所以，二位能否和我达成一致？否决这次投资意向？” 杜采歌沉吟起来。 而段晓晨则摇头说：“别看我，我只听我哥的。” 说着甜甜地笑了，两个小酒窝里装满了蜜。 杜采歌思索了一番，抬头说：“我需要一个人安静地考虑一下。” 楚吉翔斯文地笑了笑，起身对段晓晨说：“国庆期间他们在这层楼搞了间休闲娱乐室，你还没去看过吧。” 段晓晨嫌弃地扫了他一眼，有气无力地说：“恩，还没看过。我们一起去看看吧。” 两人离开办公室，杜采歌掏出手机，拨通了颜颖臻的号码。 颜颖臻很快就接听了。 她的声音听起来还算愉快，杜采歌和她交流了几句关于采薇的话题后，便问道：“‘星光影城’的事，你知道么？” “楚吉翔给我汇报了，我知道这事，但是没去详细了解。” 杜采歌愣了片刻：“我还以为是你让他来劝说我，不要投资星光影城的。” “是我让他劝你的，没错。” “为什么？”杜采歌不解了，“你既然没有去详细了解，为什么认为不应该投资？” “因为这件事里，很明显有天亿娱乐，有申劲松的影子。我觉得他是在给你挖坑。” 杜采歌沉默了一会，问道：“你有证据么？或者说，是你分析了什么数据得出的这个结论。” 颜颖臻的声音透着一股不高兴：“没有，也不需要证据，他对付你不是一次两次了，再多一次我也不意外。” “但问题是，”杜采歌小心地措辞，“逐梦互娱需要院线，有了院线之后，我们的许多计划都可以加速。这次的机会，简直是瞌睡来了就有人送枕头。” “我承认，这背后或许有申劲松挖的坑，但这是阳谋，明知有坑，我也得先把诱饵吃下去再说。否则不知何年何月，我们才能拥有自己的院线。” 颜颖臻大声说：“你就不能等等？你要院线，过几年我建院线给你啊！” “机会不等人。” 颜颖臻重重地喘着气，似乎被气得不轻。过了半晌才冷淡地说：“随你吧，你自己的公司，想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我不管你了。” 杜采歌解释道：“我只是不想错过一次机会。当然到底要不要投资，我还是会谨慎，要看他们提供的数据是不是真实。然后价格方面也要再谈谈。” 颜颖臻不耐烦地说：“这些都别跟我说，我没这个闲功夫。” 挂掉电话，杜采歌继续思考。 他又不是傻子，如果这条院线有问题，他肯定不会同意投资。 相反，如果院线没有问题，那么以这个价格入手，就算之后还要贷款去进行翻新、更新设备，那也是划算的。 过个两年，等资金充裕点，更新换成imax的放映设备和屏幕还不是美滋滋。 只是……公司的流动资金有限。 如果现在投资院线，那么接下来一年就要喝稀粥，一些需要较大投资额的项目就不能上马。 但是以自己和段晓晨的吸金能力，自己马力全开，再加上院线的盈利，肯定能在一两年时间里，再帮公司赚够钱，来开启大制作。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334章 陷阱上的香饵 杜采歌又寻思，这两年里，公司除了舒宜欢的那部电影外，本来就没有大制作的计划。 所以，想来想去，这笔投资并不会对公司造成什么不良影响。 大不了，就是打造影视基地的计划延后吧？ 这也没多大关系。 只是有点对不住舒宜欢了。 他之前和舒宜欢交谈过，感觉得出来，舒宜欢其实是很希望公司能复原武当派宫殿群，借此来拍一部名留影史的大片。 但如果公司打算收购星光影城的股份，就绝对没法花大价钱去复原武当派宫殿群。 毕竟钱不能无中生有啊。 杜采歌也没考虑过让柔止投资继续给逐梦互娱投钱。 生意不是这么个做法。 如果柔止投资继续投钱的话，包括自己在内的股东总该继续跟投了吧？ 如果不跟投，自己等人就会被稀释股份，从老板沦落为打工仔。 甚至被鹊巢鸠占。 虽然柔止投资里应该有自己的股份，认真算起来，就算柔止投资成为逐梦互娱的最大股东，其实他也是在给自己打工。 可总觉得那样会对不住段晓晨。 …… 到了开会的时候，杜采歌已经明确地告知楚吉翔：“这次我不能和你统一意见了。我的看法是，如果‘星光影城’本身没有太大隐患，财务报表等没有造假，那就努力去收购！” “是么？那很遗憾，不过我也坚持我的看法，希望杜董你不要介意，这不是我对你有私人意见，这是公事公办。”楚吉翔耸耸肩。 “我明白。”杜采歌沉着地说。 会议上，当然不止讨论这一个议题。 有人事方面的，有和“刀光剑影”开展业务合作的一些提案，也有关于公司近期要制作的专辑、单曲、影视作品等。 不过今天这场会议的重头戏确实是讨论这起收购。 逐梦互娱目前还没有设立董事会，但如果将来设立董事会，这几位cxo肯定是都能进入董事会的。 所以在公司的重大决策上，目前他们都有投票权。 不过cio杨劼涛是技术型宅男，不太发表意见；coo罗文灏往往和cfo龚柳如较劲去了。 相对而言，ceo古译南的话语权更重一点。 不过古译南还没有形成绝对权威，不能在公司里一言九鼎。 但三位执行董事都比较尊重他的意见。 如果不听他的意见，那干嘛高薪请他来当ceo呢？ ceo绝不是一般的工具人，就算不是船长，至少也是公司的掌舵人。 而一个好的舵手，对一艘远洋帆船来说有多么重要，就不言而喻了吧。 船长可以是吉祥物，可以是精神支柱。 大副、水手长各司其职，当然也都很重要。 而舵手却是地位超然。 一艘船上，船长可以换人，大副、水手长也可以换人。 舵手却不能轻易替换。 到目前为止，逐梦互娱要进行重大决策，如果三位执行董事能统一意见，那么几位cxo的意见就无关紧要了。 如果三位执行董事意见不一。 额，段晓晨肯定是夫唱妇随，主要是楚吉翔如果和杜采歌意见不一，那么ceo古译南的意见就非常重要。 不过在这件事上，古译南非常谨慎，没有轻易表态。 杨劼涛也没有明确表示支持谁。 龚柳如旗帜鲜明地反对收购，虽然她是段晓晨的人，但这次却和段晓晨唱反调了。 她的理由也很充分，目前公司的可用资金只有5.3个亿，接下来还要开展好几个项目。 根本无力完成这桩收购。 就算贷款完成了收购，公司的现金流也将陷入非常危险的境地。 作为首席财务官，她不能允许公司陷于这样的危险。 罗文灏则是有备而来，他带来了相当多的数据，论证如果完成了收购，公司将会获得多大的好处。 特别是对于打造自己的立体化发行体系，节约成本，培养自己的嫡系导演，与那些没有院线的公司进行利益交换等方面，将起到多么重要的作用。 通过计算，他认为在6个亿以内买下星光影城61%的股份是值得的。 而如果能全资收购星光灿烂影视娱乐公司，花费10个亿都值得。 “老古，你怎么看？”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在古译南身上。 虽然古译南不愿轻易表态，但这个时候，双方相持不下，必须看他的意见了。 古译南沉吟良久，道：“我们先了解清楚情况，请审计师对星光灿烂的财务状况进行核算，请专人下到各个城市对星光影城的影院进行实地考察，对他们的资产进行详细评估。完成这一步后再继续讨论吧！” 虽然他还是没有明确指出支持谁，但他的倾向性已经很明显。 如果反对收购的话，根本就不需要费时费力去进行考察，对吧。 现在这么说，只是不想让楚吉翔难堪而已。 楚吉翔面带微笑地转着一支很普通的签字笔，似乎并不在意。 到会议结束，一上午差不多就过完了。 走出会议室的时候，段晓晨很自然地贴近杜采歌。 他们早就约好一起去吃午餐。 “如果他们两的关系更进一步，你觉得是好事还是坏事？”注视着他们的背影，楚吉翔微笑着说。 在他身边的是古译南。“我没考虑过这个问题，我是企业管理者，不是婚恋咨询师。” 楚吉翔笑道：“可是他们的情感状态，对公司的股权结构、权力分配都有很大的影响。” 古译南目不斜视，“我不关心我不能控制的事情。我只关心我能控制、影响的事情。他们的感情状况，是我不能控制或影响的。” 楚吉翔斯斯文文地笑了笑，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而是略带埋怨地说道：“你为什么要赞同收购？我不信你看不出，这是个陷阱。” 古译南面无表情地说：“首先，我没有赞同收购，而是指出应该调查详细情况再做出结论。其次，就算这是陷阱，可你别忘了，陷阱上是有香饵的。这香饵，对我们公司是大补，是迅速崛起的机会。为什么我们不能把香饵吞掉，想办法小心翼翼地躲开陷阱？” 楚吉翔的笑容有些发苦：“只怕没这么容易。” “当然不容易，但事在人为。走一步看一步吧！”古译南的语气很坚定，短促而有力。也算是给这个话题画下了句号。 …… 乔装打扮后的二人找了家网红餐厅打卡吃饭，然后去看了场下午场的电影，就像是普通的情侣一样消磨了几个小时。 只不过为了不被人打扰，杜采歌是花钱包场，确保整个影厅里只有他们两人。 看完电影，他们又坐了一会，在片尾曲中，夹杂着一些奇怪的声音。 过了一会，段晓晨的脸红润润地，去洗手间漱了漱口。 返回后，她笑靥如花地挽着杜采歌的胳膊，像个普通的小女人，叽叽喳喳地和他闲聊。 “对了，你明天又要去白井市了吧。” “后天去，看看他们的练习情况，待两天就回，”杜采歌解释道，“明天我约了范哥的儿子。” “那个社交软件的事？” “对。” 段晓晨笑眯眯地，虽然不懂这些，但她相信杜采歌的眼光。 “‘梦的点滴’已经录好了，现在的版本我已经比较满意。你找个时间听一次吧？” “可以，明天我先来听了，再去和小范见面。” “发行和打榜的事怎么办？”段晓晨有些担心。 “这……”杜采歌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娱乐营销部那边怎么说？” 段晓晨愁眉不展，“哥，你也知道，我们的娱乐营销部刚刚成立，渠道还没打通。在国内打榜、发行还可以，可是去樱岛发行、打榜？那就太为难他们了。” “找樱岛的音乐平台合作，我们可以放弃一点利益。”杜采歌说。 “可是找谁合作？娱乐营销部已经派了人去樱岛打前站，条件谈不拢。这事拖不得了，按照我们的计划，今年内要发行两到三首单曲，而现在已经是10月份了。” 杜采歌急得抓头：“这我也没办法啊。” 段晓晨偷偷看他一眼：“哥，你上次说过，你有个姓董的死党在星条国做音乐制作人吧？而且混得还不错。” “对，那小子叫董文宾。” “要不找他试试？星条国的音乐想进入樱岛市场会比较容易。我找几个海外音乐圈里的朋友打听过，董文宾似乎在他们那一行小有名气，或许他能有渠道呢。” 杜采歌想了想：“那行，我去问问，尽快给你答复。” “哥你真好！mua！” 杜采歌故作嫌弃：“不要老是找借口占我便宜！” 段晓晨翻了个可爱的白眼：“我高兴，我就要。” 然后她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问：“哥，我的技术怎么样啊？” 杜采歌装模作样地思考了一番，才重重地点头：“维瑞古德！” 这纯粹是睁眼说胡话了。他当然感觉得到，段晓晨这方面的技术无限接近于零。 弄得他非常不舒服。 但现在流行鼓励教育，不流行挫折教育，所以他也只能昧着良心表扬小段了。 而段晓晨听了，果然心花怒放，笑容显得美不胜收。 所以说，对女人，应该多哄哄，多赞美，多表扬。 让她的美，能够自信而肆意地绽放。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335章 绝对不叫你小师妹 下午回到家时，杜采歌注意到门口多了一双女鞋。 那是一双圆头的黑色小皮鞋，鞋跟不高。 开门进去后，果然是家里来客人了。 “小姑娘。” “大叔！”许清雅回过头，眉开眼笑地问候。 杜媃琦也在。 不用说，许清雅是她邀请来家里的。 果然她解释道：“哥，我请小雅姐过来给我传授艺考经验的。晚上我打算请她吃饭，你来么？” 杜采歌笑道：“让我来买单？” “那当然，我替你把美女约出来了，你不但要负责买单，下个月还得多奖励我一些零花钱吧。” 杜采歌笑得开怀：“那你就打错算盘了，小姑娘已经被她师父送给我了，我约她才不用花钱呢。是不是啊小姑娘？” 许清雅立刻展示演技，一副即将潸然泪下的黯然模样：“是的，我已经被见钱眼开的师父卖给这个狗大户了！” “晚上不出去吃了，等会我去买点菜，小姑娘你负责做菜。” “啊？我不但要当家教，还得当厨娘？”许清雅嘟着嘴，老大不情愿的样子，但还是点点头，拖长了音说，“好~~吧，狗大户你说了算。如果中毒进了医院，别找我要医药费啊。” 不过许清雅虽然说得好像她只会做黑暗料理，实际上她的厨艺还是不错的。 虽然炒的几道菜都是家常菜，卖相一般般，但香、味都出来了。 真可谓上得了戏台，下得了厨房。 晚上她和杜媃琦嘀嘀咕咕不知在聊什么，杜采歌则回到房间，给邹国勇打了个电话。 寒暄了一阵后，他找邹国勇索要董文宾的电话号码。 不过拨过去之后，董文宾并没有接。 算算时间，星条国这个时候应该是清晨，董文宾或许调了静音在睡觉，他便没有继续打，开始搬运《龙蛇演义》。 八点多钟的时候，杜媃琦突然过来敲门，义愤填膺地嚷嚷道：“太欺负人了！” 杜采歌还以为她和许清雅闹矛盾了，觉得挺奇怪的，因为许清雅不是那种咄咄逼人的性格。 不过杜媃琦下一句话就让他明白了。 “这人怎么搞的，老是找你碰瓷，还诺奖大佬呢，安安分分地写自己的书不好么？非要点评这个，点评那个。” 杜采歌便知道，估计是诺奖大佬陆伍又在diss自己了。 话说陆伍大佬diss他也不是一回两回了，最早的时候是因为《老人与海》，认为海明威虽然文笔好，但写些外国的东西算什么。 然后杜采歌写了仙剑，这位大佬又说“神神叨叨，一味地媚俗，难登大雅之堂，明明有天赋却不知自爱，太令我失望了。” 这是把仙剑和鬼吹灯一起给diss了，当然也承认了海明威有天赋。 这次估计是在diss《龙蛇演义》了吧。 杜采歌便问：“他在评价《龙蛇演义》？” 杜媃琦点点头。“哥，你要狠狠地反击回去！给他点colorseesee！” 这时许清雅也来到杜采歌卧室门口，劝解道：“大叔，在文化圈里不能软，不能当老好人。如果别人觉得你好欺负，以后谁都可以来踩你一脚。但陆伍先生不同，他这个级别，你真不能随便和他隔空对骂，吃亏的一定是你。” 杜采歌苦笑道：“小姑娘说的我都懂。琦琦，我也想怼回去，问题这是诺奖大佬，不能怼你知道吗？除非哪天我也拿到了含金量很高的大奖。否则的话，我怼回去，立刻会有很多无聊的键盘侠站出来维护他，哪怕那些键盘侠平时不喜欢看他的书，甚至从没看过他的书。” 杜媃琦很是无语，也知道杜采歌说的是事实。 许清雅则松了一口气。她是真的担心杜采歌一时没忍住，在微博上和陆伍对喷，那就事情大条了。 杜采歌又问：“他说什么了？” 杜媃琦便拿出手机，打开微光微博。 微光微博的app版才刚刚推出。 因为现在3g网络已经基本全面铺开了，网速的提升让移动互联网时代正在加速到来，所以许多常用的软件都推出了app版，包括ll软件的app版也在紧锣密鼓地筹备中，据说这个月内就要内测。 杜媃琦进入到陆伍的微博下，然后将手机递给杜采歌。 杜采歌定睛一看，也觉得一股邪火直往头顶冲。 “海明威这个作者，是越来越回去了，自甘堕落。以前他的《老人与海》虽然有各种缺点，至少还有那么一丁点文学性和艺术性。现在他写的《龙蛇演义》，我看了三章就看不下去了。通篇荒唐言，语言矫揉造作，连最基础的语法都有问题，文中出现了各种低级语法错误。这人是只顾着赚钱，浑身铜臭，已经写不出像样的东西了，甚至已经开始请枪手。今年以来，他已经写了400多万字的。这是写？每天写两万字，能写出什么东西来！连快餐文学都算不上，都是生搬硬凑的垃圾！个人建议白杨奖评奖委员会把他移出今年的候选人名单，不能让这种败类作者玷污了我们的最高文学奖项。” 杜采歌算是脾气很好的人了，除了在片场，他很少发火，为人比较佛系。 可这真是不能忍！ 你还真是碰瓷来着？我写点网络赚钱，关你什么事？ 虽然你是诺奖大佬，也不能这么无理取闹吧！ “大叔，”许清雅眨了眨眼睛，“你别冲动啊！真不能骂回去，骂回去你现在是出了一口气，爽了，可以后你在文化圈就寸步难行了。” 杜采歌气呼呼地说：“我就没想过混文学圈。这口气，我真的咽不下去！” 其实如果是以往，他可能也不会发这么大的火。 只是最近事情都挤到一堆了，公司的事，录节目，电影剪辑，以及他的私事。 他既忙碌，也觉得压力大。 按理说，《那些年》的后期制作全部完成以后，至少要开个内部的观影会吧，可他愣是没能找到合适的时间。 和范有乔的见面也是一拖再拖。 人在特别忙碌、压力大的时候，是很难控制情绪的，杜采歌也不例外。 不过面对着许清雅那双纯净得透亮的眸子，他还是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不想失态。 压抑下怒火后，他说：“没事了，我会深思熟虑后再做回应的，不会和他对骂起来。你们去玩吧！” “我们才不是玩呢，是学习，学习！”杜媃琦撇撇嘴说。 杜采歌已经心不在焉了，他正在思考该怎么回应陆伍的微博。 不回应是不行的。 如果不做出适当的回应，以后他真的会成为别人眼中的软柿子，谁都敢来找他碰瓷。 但回应得太过分也不行，毕竟陆伍是诺奖大佬，甚至可以说是大华国民众心目中的文学最高偶像，分量沉甸甸的，杜采歌现在绝对没资格向他挑战。 哪怕是对他稍有不恭敬，都会被整个文艺圈口诛笔伐。 所以这个回应必须有策略。 “大叔，你是不是在伤脑筋该怎么回应陆伍先生啊？” 杜采歌沉默了一会，承认了：“是啊。” “我有个想法呢。” 杜采歌瞥了她一眼，见她笑得十分狡黠，好像是真的有什么好主意。 “快说来听听。” “如果你觉得我的主意很好，帮得上忙，你就要答应我一个条件。”许清雅笑得眼睛弯弯的。 “什么条件？” “以后不许叫我小姑娘。” “额，你以前不是挺喜欢我叫你小姑娘的？” 许清雅白了他一眼：“女人都是善变的生物，你不知道吗？亏你活了一大把年纪了。” 杜采歌汗颜。“行，我答应你。说说看，你有什么主意？” “文人嘛，还是要用作品说话。” 杜采歌不由得点头。许清雅这句话说得非常成熟。 “但问题是，我现在没有能回击他的作品。”杜采歌苦恼道。 “怎么没有？”许清雅眨巴着眼睛，“大叔，你该不会是得了老年痴呆症吧？” 杜采歌做势要弹她额头。 许清雅立刻捂着额头弯腰，“别！我错了！大叔你没有老年痴呆症！” 等杜采歌收回手，她才直起腰，提示道：“长生殿。” 杜采歌恍然大悟。 长生殿可不仅仅是昆曲经典。 其唱词从文学性和艺术性方面来说，都能算得上是经典。 “以大叔你的手速，应该一天时间就能打出几万字吧？50出戏一天就写完了。”许清雅笑嘻嘻地说。 杜采歌轻咳一声：“这不是打字手速的问题，这是创作，哪能那么快啊。” “大叔，你好歹也先写个20出吧，我拿去给师父，师父再联系文艺圈里的朋友，散播出去，让文艺圈的人都知道你写了一部经典巨著。” “然后你就在微博上，询问陆伍先生的地址，说你会把作品给他寄过去，请他指教。” “到时候看他还有什么话说！” 杜采歌想了想，觉得这个主意还真是不错。他点点头：“你还挺机灵的。” “是吧！”许清雅笑嘻嘻地，“那大叔你以后不能叫我小姑娘了啊！” “那你希望我叫你什么？” “就叫我小师妹吧。” 杜采歌立刻想起令狐冲的小师妹。 那真是一个悲伤的故事。 “不行！” “为什么不行？” “总之，不行，没得商量。”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336章 在绝望痛苦中，找到坚强生活下去的理由 每个男人心中都会幻想，有个调皮可爱，和他一起青梅竹马地长大，但是越长大越美丽的小师妹。 但自从有了《笑傲江湖》，“小师妹”就成了杯具的代名词。 青梅竹马的小师妹嫁给别人，这是人生最无奈最痛苦的事情之一吧。 被“小师妹”的梗打了一岔，杜采歌的火气也差不多消了，开始冷静思考对策。 他让两个女孩子继续玩，自己回到房间，搬运《长生殿》的唱词。 一出戏也就几百字、千把字的唱词，长生殿全文50出，也就几万字。 搬运起来飞快。 杜采歌打算暂时只搬运前20出，几个小时就能搬运完。 搬运了一万字后，他停下来休息一会，再次拨打了董文宾的电话。 这次响了几声后，一个听上去很年轻的女人接了，用英文说：“你好，这里是董先生的号码，我是他的秘书苏姗。董先生现在不太方便，请问你有什么需要我转达的么？” 杜采歌的英文算不上很好，但也是那种能在电影节上用英文流利发表得奖感言的程度。 他用英文说：“我是董的好朋友，我们一起组过乐队，我叫林可。你转告他的时候，不要说‘可林’，就说林可，他知道的。” “ok，我会转告。” 挂断通话，杜采歌把手机丢到一旁，继续搬运。 这次还没搬运几个字，手机就开始剧烈的振动，一看，正是董文宾的号码拨过来。 杜采歌这几个月找回的记忆碎片中有与“鬼脸”成员相处的几幕，滑动接听后毫不客气地说：“胖子，我不联系你，你就不知道联系我么？” “滚！”一把雄浑的男中音响起，其实很多胖子都有非常优美的音色，“你特么每次讲不了两句就挂断老子的电话，还好意思说？听勇子说你现在好了，没特么玩抑郁人设了？” 杜采歌知道，董文宾、邹国勇几个和原主的关系都非常铁，说话也是从来不客气，因此并不介意对方的粗口，笑道，“行了行了，知道你受委屈了，你回国我安排你吃喝玩乐来赔罪，可以了吧。” “这还差不多。老杜你现在还好吧？勇子说你又开始写歌了，还写？” “是啊，我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 “滚你丫的。” 寒暄了几句后，杜采歌说：“我今天找你有正事。” “你说。” “我和小段合伙开了家公司……” “你终于把她睡了？” 杜采歌有点莫名其妙，按照段晓晨的说法，自己和她早就睡过了吧？ 不过他也没深究，笑了笑：“你还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别打岔，我给她写了几首樱岛语的歌曲，准备进军樱岛市场。” “但是我们公司还没在樱岛趟出路子来，怎么发行单曲、怎么打榜，都没门路。” “所以想问你，你能不能牵个线，帮我们联系樱岛本地的公司。” “小事，”董文宾毫不含糊，“我任职的公司在樱岛有业务，这方面没问题。不过，你不先请我吃喝玩乐个痛快，就不要想找我帮忙，老子不认识你。” “那你回来啊，我请你。” “老子后天就回。” “真的？” “还煮的不成。不过你别自作多情，你还没这么大的的face。我本来就有事要过去处理。” 杜采歌想了想，“这几天我要去白井市录节目，晚一点才有空。” 这次他去白井市并不是录制第12期，第12期是采用现场直播的形式，直播时间是10月20日。 这次杜采歌过去是见见自己的队员，考察一下他们的练习情况。 董文宾道：“那正好，我回来先忙自己的事，等你录完节目联系。” …… 次日。海阔大厦。 “杜董，早哦！” “哦哦，你好。” “杜董，来这么早啊！” “恩，有点事。” “杜董……” “杜董……” 走在公司的走廊上，杜采歌头晕脑胀地回应着员工们的问候。 之所以头晕脑胀，是因为向他打招呼的人太多，而这些人他一个都认不出来。 他想努力去记住这些面孔，但即使以他过目不忘的记忆力，这也非常困难。 终于来到录音室，他揉了揉笑得有些僵硬的脸。 在外面，很多时候他是懒得去应酬，不理会别人怎么看他。 但这是自己的公司。 杜采歌觉得，如果自己板着脸，员工们或许会担心他们是不是做错了什么，担心老板是不是对他有意见…… 所以杜采歌只好笑脸迎人。 真累。 当老板真不容易啊！ 当一个注重员工的情绪和心理健康的老板，更不容易！ 坐进真皮沙发，戴上价值几十万元的专业级监听耳机，杜采歌示意工作人员播放段晓晨录制的那首“梦的点滴”，原唱是地球上的日本歌姬松隆子。 熟悉的旋律响起。 “aiyorimokoiyorimohayakuanataaitazuraga，watashinosubetewokaeteyuku。” 原文是“あいよりもこいよりもはやく，あなたにであったいたずらが，わたしのすべてをかえてゆ，こいにおちてゆく。” 翻译成中文就是，“与你的相遇是一场恶作剧。比爱情更快地，让我完全地发生了改变……” 这是一首词曲都非常美丽的歌曲。 顺便一提，这首歌的词曲作者都是松隆子本人。 在地球，女歌手徐怀雨演唱的《纷飞》曾被认为是《梦的点滴》的中文版，曲子的相似程度非常高。 特别是“雨纷飞，飞在天空里是我的眼泪。泪低垂，垂在手心里是你的余味。谁了解，真心的付出换来是离别。我知道，爱过后会心碎”这一段，与梦的点滴的高朝部分几乎一模一样。 后来网络歌手“心燃”也曾翻唱了中文版的《梦的点滴》，中文版的名字叫做“神话”，填词是古风风格。 在许多的抖音视频里，都用过《梦的点滴》的旋律作为bgm。即使在诞生20年后，这首歌的热度也丝毫不退。 杜采歌认真聆听段晓晨的演唱。 段晓晨确实很有语言天赋，学什么像什么，至少杜采歌觉得，她的樱岛语听起来非常标准。 而她对这首歌的把握也是相当到位。 和苏曼芫不同，段晓晨的天后桂冠是实至名归。 哪怕没有自己力捧，段晓晨也绝对有成为歌后的实力。 现在，这位大华国天后，要带着这样一首经典歌曲去征服樱岛乐坛，就像她当年征服华语乐坛一样。 听完这首段版《梦的点滴》，杜采歌更加坚定了信心。 他最近也听了一些樱岛公信榜排名靠前的歌曲。 可以下这样一个结论了：在《梦的点滴》面前，一个能打的都没有。 “晓晨还录了别的歌么？”摘下耳机，杜采歌问道。 “段总还录了两首，不过都是试录，还没定版。”工作人员说。 段晓晨不喜欢别人叫她“段董”，前不久公司给了她一个“艺术总监”头衔，给了杜采歌一个“创意总监”头衔。 她就干脆让人叫她“段总”了。 杜采歌揣摩着，或许是因为颜颖臻总是被叫做“颜总”，所以段晓晨下意识地要与颜颖臻互别苗头吧。 这两个总监头衔其实没太多实权，什么都能管一点，但如果不算他们的执行董事身份，光是“创意总监”和“艺术总监”的职位，根本比不上那几位cxo的权力。 “都放出来听听吧。” 杜采歌之前说过要给她5首樱岛语的歌曲，现在歌已经给她4首了，只有最后一首还没做出决定。 而段晓晨试录的那两首分别是“尽管我们的手中空无一物”和“myall”。 听完后，杜采歌不置可否，而是问道：“怎么她没有尝试去录《曾经我也想过一了百了》？” “段总说，她还没找准这首歌的感情基调，把握不好分寸。”工作人员毕恭毕敬地说。 “知道了。” 杜采歌走出录音室，找了个安静的地方，拨通段晓晨的电话。 “在哪？” “商务活动，”段晓晨的周围很吵闹，“我正在化妆。” 她的声音听起来心情不错，“哥，你在公司？” “是啊，我刚听了你录的几首歌，《梦的点滴》合格了。《myall》也不错，可以照着这个思路唱。《尽管我们的手中空无一物》还少了点东西，少了几分感动。有几部电影，你找时间去看一下……” 点评完之后，杜采歌又说：“《曾经我也想过一了百了》，工作人员说这首你找不到感觉？” “等等，”段晓晨似乎在让身边的人离开，过了会才压低声音说，“不是找不到感觉，其实我是很不想唱这首歌。每次看到歌词，我就想起你那些绝望痛苦的日子。” “在绝望痛苦中，找到坚强生活下去的理由，这就是这首歌想要表达的。”杜采歌的语气很平淡，又不是他得了抑郁症，是原主，关他什么事。 “我知道，虽然我读书少，但你写的歌词并不深奥，很容易理解。”段晓晨笑道。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337章 听不懂这首歌的人，才是幸福的 我只想安静地抄书啊正文卷第337章听不懂这首歌的人，才是幸福的“其实你能懂吧？那种痛苦绝望，看不到希望，似乎只能永远沉沦下去的感觉，”杜采歌突然问，“在你刚刚来到魔都打工，还没有遇到我的时候。你应该能明白这种感觉。其实听不懂这首歌的人，才是真正幸福的人吧。” “是啊，是啊，”段晓晨轻轻地用樱岛语说，“仆が死のうと思ったのは，まだあなたに出会ってなかったから。” “あなたのような人が生まれた，世界を少し好きになったよ。” “あなたのような人が生きてる，世界に少し期待するよ。” 她引用的是这首歌里的歌词。 翻译成中文就是：“曾经我也想过一了百了，因为还未与你相遇。因为有像你这样的人出生，我对世界稍微有了好感。因为有像你这样的人活在这个世上，我对世界稍微有了期待。” 杜采歌同样用一句歌词回应她。“死ぬことばかり考えてしまうのは。きっと生きる事に真面目すぎるから。” 一味想着死的事，一定是因为太过认真地活吧！ 段晓晨轻轻一笑。显然听懂了杜采歌想表达的东西。 正如杜采歌也听懂了她的表白。 …… 杜采歌曾经听过好几个版本的《曾经我也想过一了百了》。 最好的版本，当然是中岛美嘉的版本。 不过秋田宏的原版也非常有特色。 与中岛美嘉的版本相比，秋田宏版给人的感觉是：唱得非常用力，唱到声嘶力竭，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想从绝望中挣扎出来。 他的语气非常地绝望，但是却又能感受到“在黑暗中寻找光明”那种意境。 杜采歌个人觉得，秋田宏版本更能打动他，让他潸然泪下。 当然并非中岛美嘉的版本不好。 事实上，在大众的认知中，中岛美嘉的版本才是最好的版本。 日本是个自杀率非常高的国家。 在中岛美嘉版《曾经我也想过一了百了》发行前，连续16年，日本的自杀总人数都超过3万。但是在发行《曾经我也想过一了百了》的那一年，日本的自杀人数是2.7万。 减少了数千人。 当然不能说自杀人数减少就一定是这首歌的功劳。 因为在那一年之后，随着日本经济的衰退，日本年轻一代越来越佛系、低，自杀率基本上是逐年降低的。 在2020年左右，日本的自杀人数已经降低到2万了。 但也不能因此而否认这首歌的意义。 这首歌的歌词和旋律，确实都有着相当积极的意义。 杜采歌在“知乎”和“网易云音乐”的评论区，都看到过不少留言，说本来想自杀，但听了这首歌之后，决定再坚持下去。 不排除有人是哗众取宠，有人是炒作。 但杜采歌也相信，肯定真的有人在身处绝望时，偶尔听到了这首歌，而获得了积极生活的力量吧。 如果说，秋田宏的演唱版本有点像是那种从绝望中倔强伸向天空的手。 中岛美嘉的版本则像是一位正能量的大姐姐在豪迈又不失温柔地用声音给你治疗。 杜采歌很期待段晓晨的版本会给人什么感觉。 从音乐成就、从嗓音等方面来说，段晓晨都是比以上两位只强不弱的。 从录音室出来，因为知道孟兆龙今天正好在公司这边，杜采歌便约上他到不远处的咖啡馆坐了一会，聊聊剧本，谈谈选角。 《唐人街探案》已经正式立项了，目前公司方面正在到处拉人来投资。 但一来剧本是杜采歌写的，虽然杜采歌已经证明了自己写网络的能力，但电影剧本是另一回事。 而另一方面，孟兆龙还从没拍过这种诙谐搞笑类的电影。 这两个因素导致九天传媒、大华紫天和东莱娱乐都不太想跟投。 其实《唐人街探案》并不需要大投资，逐梦互娱自己就完全能负担得起，这次不过是想把盟友叫来喝汤罢了。 结果对方表示，你这锅汤可能有毒，还是不喝了。 而且，就算这部电影真的大赚，毕竟九天传媒、大华紫天和东莱娱乐都持有逐梦互娱的股份。 他们也不是没有收获。 所以最终只有东莱娱乐象征性地投了100万，柔止投资投了两百万。 逐梦互娱则投资1200万，最终筹得资金1500万。 其中预计900万用来拍摄，600万用来宣传。 当然，后期也可能会视情况追加投资。 现在孟兆龙正在和几位制片每天讨论，造出详细的预算，以及进行选角。 “我考察了一下姜佑曦，他饰演唐风这个角色没问题。另外杜哥你能不能找找吕思媛，让她来演出‘阿香’这个角色。” 杜采歌的脸色立刻就变了。他淡淡地说：“我和她不熟。” 一口回绝了之后，杜采歌心想，这孟兆龙的情商是真的低。 吕思媛是谁？是当年林可的绯闻女友之一。 虽然吕思媛没有出现在那些脍炙人口的小视频和照片中。 但杜采歌清楚，原主是真的和她有一腿的。 所以现在的杜采歌怎么可能再去和她打交道！ 会被段晓晨和颜颖臻打死的好不好！ 躲都来不及。 孟兆龙想了想，失笑道：“是我考虑不周。要不这样，我去找段总，她的演技也足够演出这个角色了，名气也够大，长得也够漂亮。还要麻烦杜哥你也帮我去说几句。” “我试试吧。”杜采歌没有把话说死，实在是对孟兆龙有些警惕，担心他还会闹什么幺蛾子。 “唐仁这个角色的话，我最近会联系几位演员来试戏。到时候杜哥你要不要一起来看看？” “行，到时候你给我电话。唐仁这个角色确实是这部戏里最重要的角色。别的角色可以将就，可以马虎，这个角色必须慎重选择。” 杜采歌这是在暗示孟兆龙，如果他想搞点小潜规则，或者想卖个面子给谁，别的角色都可以动，甚至唐风的角色都可以不给姜佑曦，但是唐仁这个角色是绝对不能乱动的。 只是杜采歌有些担忧，孟兆龙的情商那么低，会不会听不懂他的暗示？ 接下来两人又讨论了一下剧情和人设，快到中午的时候，杜采歌便起身离去了。 他约了范有乔那帮人，中午请范有乔的团队吃饭，吃完饭再和范有乔私底下聊一会。 …… 包厢里，烟雾缭绕，就连那两个女孩子彭簌浓和阿飒都在抽烟。 彭簌浓吸烟的样子很讲究，用手指和中指轻轻地夹着烟，姿势优雅地凑到嘴边。 阿飒则是假小子一样叼着烟，和大伙有说有笑。 今天杜采歌是作为资方代表来的，名义上他是柔止投资的股东。 所以几个年轻人对他都比上一次更热情，不停地劝酒。和这群年轻人在一起，杜采歌也觉得自己挺放松的，不自觉地比平时喝得多了点。 在酒精和烟雾折射的双重作用下，每个人的面孔似乎都变形了。 不过他还是有基本的自制力，感觉到极限了，就怎么劝也不喝了。 性感的彭簌浓不停地试图往他身上挨，似乎一点也不介意被他吃豆腐，杜采歌觉得这阵仗不对，借口要上洗手间，去结了账，然后等了半个小时才回到包厢。 “老哥，你喝到一半就跑，这算什么呀！”范有乔笑着说，语气没有不满，只是带点调侃。 他今天没有穿女装，也没有化妆，只是穿着很中性的衣服，格子长袖衬衣、七分裤，脚下是网球鞋。 “我酒量不行，不能和你们年轻人拼酒。我们两，找个地方单独聊会？” “让阿飒也跟着一起听听吧，她是我的技术骨干，不管你想跟我谈什么，最终都需要她来配合我落到实处。” 杜采歌打量了阿飒一眼。 这个五官精致的女孩还是画着很浓的烟熏妆，有点可惜，毕竟她的眉眼其实挺清秀的。 她穿着黑色紧身背心，套着件黑色短小的外套，一条深色的蓬松长裤。 平平无奇的身材没有半点吸引力。 此时她面无表情地回望杜采歌，一双冷淡的眸子里没有情绪波动。 “行，”杜采歌说，“我在楼上订了房间。” 他们吃饭的地方是一家五星级饭店，杜采歌考虑到请他们吃饭是为了表示对他们的重视，所以选的场地应该要昂贵一点、逼格高一点，不适合去味道好的苍蝇馆子。 所以最终就挑了这家酒店。 “阿飒，过来。”范有乔招呼。 阿飒一声不吭地跟上。 到了房间，范有乔开玩笑地说：“老哥，你就开个标间？太让我失望了，我还以为有总统套房享受呢。” “我又不是土豪。找个私密的地方说说话而已，要什么总统套房。省下来的钱，等会我请你们去做个spa。”杜采歌随口说。 “老哥够意思啊！”范有乔在房间里绕了一圈，坐进椅子里。 而阿飒则看也不看，直接往床上一坐。 杜采歌坐进单人沙发，把刚才买的一包还未拆的烟丢到茶几上。“你们想抽就抽，我不介意。” “没有酒，抽烟也没意思。”范有乔笑着把烟推回去。 顿了顿，他说：“老哥，开门见山吧，关于我们的‘迅音’，你有什么意见？”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338章 能容人，能纳谏 杜采歌今天过来不是闲聊的，而是想认真地和范有乔谈谈产品。 所以开门见山，正合他意。 “意见嘛，我有很多。先从名字开始吧。‘迅音’这个名字，不是不好，内涵很丰富，也贴切，但念起来有些拗口，还可以改个更好的。” 范有乔并不生气，笑道：“哦，老哥你又有什么提议？” “‘迅音’，有着迅速的意思，同时也有讯息的意思。迅速地传达音讯，讯息。你们起这个名字，是蕴含了这一层意思，对吧？” 范有乔点点头：“恩。” “我说个名字，微信。你斟酌一下。” 范有乔念了两遍，“微信……微信……” 忽然眼睛一亮，“有意思！信，是通信，信息。微，是微小，短小，也是细微。看到这个名字，就会想到短小、微小，碎片化，非常快捷的信息交流。尤其是有了‘微博’这个产品之后，人们对‘微信’这个名字的接受度会更高。” 他抬头看着杜采歌，目光里满是激赏，“老哥，作家就是作家，起名的水平比我们高多了。” 杜采歌没有脸红的习惯，不过还是有点脸上发热。 “咳咳，继续讨论产品。” “恩老哥你说！”范有乔显然更加期待了。他没说到底会不会采用“微信”这个名字。 杜采歌也没指望这小子能百分之百听劝。 他扫了一眼阿飒，这女孩安安静静地坐在床头，一直显得很冷淡，似乎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 他其实只想和范有乔一个人交流，因为有些创意上的东西，是非常容易模仿的。 如果阿飒提前把这创意泄露出去，对腾达网络的这款社交app来说，将会是重大的挫折。 除非这款app已经占据了半壁江山，深入人心，才不怕别人模仿抄袭。 而现在，这款新生的app还非常脆弱，如果被ll公司等巨无霸知道了这些创意，直接照搬，那这款“迅音”就会胎死腹中了。 但范有乔对阿飒非常信任的样子，杜采歌也不好说什么。 斟酌了一会，他说：“我看了你们‘迅音’发布的内测版，也试用了一下。” “哦，老哥觉得怎么样？” “不怎么样，”杜采歌摇着头说，“这样一款产品，不值得我放弃ll。现在的‘迅音’比ll的移动版会好用一点，但好的这一点点，还说服不了我放弃在ll上的人脉关系。” “你要知道，那是我花了好多年形成的人脉，添加的好友。有现实的朋友，有同事，有以前的同学，有网友，有老情人、有网恋对象。虽然现在没联系了，但说不定哪天又想联系了呢？” 阿飒第一次表现出很明显表情，她撇着嘴，有几分不高兴。 范有乔用手托着下巴，专注地听着。 他细长白嫩的手指下意识地划过脸颊、嘴唇，给他平添了几分妖娆美感。 “额，老哥说得有道理。那你对此有什么建议？”他当然不会去无聊地关注杜采歌说的“老情人、网恋对象”，因为很明显杜采歌只是在替普通用户举例。 对于很多普通用户来说，确实是有这样的刚需。 而且，大部分用户，仅仅是因为怕麻烦，都不想换一款社交软件，这是那些败给ll的互联网巨头们已经好几次证明了的。 如何争取到新的注册用户，并且将他们留下来，这是一个老大难的问题。 所以范有乔才下决心来做这件事。 因为他从中看到了机会。 别人做不到，很难做的事，如果我做到了，你们就很难模仿。这是他的思路。 发展新的注册用户不难，只要烧钱就行。 可是怎么将他们留下？ 那就必须有好的互动体验，有不可替代的功能。 “先不说建议，”杜采歌道，“我问你，现在你有一个ll账号，你平时可以登陆ll，和你的同事、朋友、老情人、网恋对象聊天，和你几千公里外的父母进行语音通话。” “同时，你的ll账号可以一键登陆你喜欢玩的游戏，登陆你常去的论坛和，登陆微光微博，登陆远光视频网。” “你在论坛和、微博上、游戏里遇到了聊得来的人，可以很轻松地将她添加为ll好友。于是你的ll好友名单越来越长，越来越长。” “那么你告诉我，我要付出什么，才能让你放弃ll，用另一款社交app重头开启自己的人脉？” 范有乔想了想，手指摸了摸嘴唇，“这很难，我也思考过。颜总有一句话说得让我深思，她说做社交，到最后发现其实是做生态。所以首先，我得让我的社交app有一些不可替代的，非常方便好用的功能。” “其次，我需要迅速地找到合作伙伴，让我的app和最火的游戏，人气最旺的论坛和微博，视频网站关联起来。” “最后，最好是有一个办法，让我的社交app能将所有的ll好友迁移过来。当然，我知道这不现实，”说到这，范有乔一脸苦笑，“哪怕我出10个亿，ll都不会卖这些数据吧。” “不，你错了。”杜采歌含笑说。 “额？” “100亿都不会卖。ll的价值，有一半就在他的这些数据上。” “恩，我知道。” 范有乔一副虚心求教的模样抬头看着杜采歌：“老哥，我在做‘微信’之前，就已经知道这很难做了。但是哪怕再大的困难，我既然已经踏上了这条路，就万万没有退缩的道理。” “不过老哥，颜总说，你能让我少走很多弯路。能少走弯路我当然乐意啊！所以老哥你也别藏着掖着了，有什么好建议都说出来吧，你也是公司股东，我努力拼搏也是在为你赚钱不是？” 他刻意用“微信”来替代“迅音”，就是在表示，他会认真考虑杜采歌的每一个建议，几乎全盘接纳。 杜采歌听懂了他的言下之意。 “那我就提几点小建议吧。如果你采纳了，或者至少采纳一部分了，后面我还会有更多建议。如果你没采纳，那也没关系，我们还是朋友，求同存异嘛。” “恩，老哥你说。”范有乔笑得很欢。 “首先，三个词。轻便，简洁，美观。”杜采歌说了短短一句就停下，让范有乔思考。 范有乔若有所思。 而阿飒也第一次露出思索的表情。 过了一会，范有乔轻轻摇头，带着点苦笑：“老哥你不说的话，我们还真就走进误区了。总想要功能多，全面，这也想要，那也想要。” 杜采歌笑了笑：“所以你现在觉得轻便、简洁很重要？” “是的，”范有乔坦诚，“我想到了‘微信’这个名字，微，本来就带有精简的含义在里面。” “又想到微博，为什么微博能轻松打败传统博客？现代这么快的生活节奏，人们不需要大而全，而需要简而微。” “是的，老哥你说得很对，我们回去就马上动工，优化产品，以‘轻便、简洁和美观’作为产品新的标准。” 杜采歌的心情有一点异样。 之前他觉得，范有乔年少有为，大学还没毕业就赚到了很多人一辈子也赚不到的钱。 这孩子应该正是得志轻狂的时候，估计会很难听得进别人的意见。 所以他才对投资腾达网络非常犹豫。 可现在真正接触了才知道，范有乔原来这么虚心，听得进劝的。 放在古代，范有乔至少就有了一部分和刘邦、李世民相似的素质。 能容人。 能纳谏。 有着这样的特质，范有乔绝对有机会成为一名优秀的企业掌舵人。 杜采歌迅速收拾心情，也迅速收起之前因为范有乔太年轻而产生的一丝轻视，慎重地说：“这样的话，我的第二个建议：扩充和优化团队。” “之前你们小打小闹，几个朋友做一款app，确实是足够了。可既然你的目标是取代ll，成为社交领域的霸主，那么一个几百人的技术团队就是非常必要的。” “加上营销、售后、质保、商务、法务等团队，公司至少要扩充到几千人的规模。当然不是现在，但现在已经开始要重新规划公司框架，划分管理层的职权了。这方面我不太懂，你可以多向颜总请教。” 范有乔拍了一下大腿：“没错，老哥你说到我心坎里去了。这个确实要提上日程了。” 他大笑起来：“今天来和老哥你见面还真是无比正确。如果没和你聊这一番，我们的腾达网络不知道要走多少弯路。那么关于产品本身，老哥还有什么可以指教的吗？” 杜采歌也听懂了他的言下之意。 其实范有乔已经开始思考团队优化和扩充的事了。甚至思路都和杜采歌差不多，所以就不用杜采歌多说。 范有乔最关心的，还是和产品有关的问题。 杜采歌点点头，竖起一根手指：“语音对讲。” 没等范有乔说话，他紧接着竖起第二根手指：“扫一扫，二维码。” “更丰富的添加朋友的方式。”这是第三根手指。 然后是第四。“移动支付。” “朋友圈。”第五根手指。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339章 杜采歌：我是一个虚假的网文作者 杜采歌把刚才说的那五点，又掰开来，详细地解释给范有乔听。 虽然他不懂商业，也不懂产品，更不懂微信。 但这一刻他不是一个人在战斗，这一刻有800万网文作者做他坚强的后盾。 在地球时，他看过不少网文，其中有一些故事是穿越回去做微信，走腾迅的路，让腾迅无路可走。 那些网文里，有着不少对微信的分析和总结。 微信为什么成功？哪些功能是关键？ 如果要和拥有qq的腾迅抢生意，要怎么才能将微信发展壮大？ 杜采歌只要从这些网文里把那些知识点提炼出来就好。 话说网文作者真的是世界上最博学多才的生物。 作为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宅男宅女，他们却上知天文下晓地理。 知道一个城市从古到今的名称演变； 懂得炼钢、烧玻璃、制作火枪、配置火药； 熟悉各种军事知识； 入能配制味精、烘焙糕点，出能治国安邦，张口就是“绝对的权力带来绝对的腐化”，背诵陋室铭装哔什么的都是小菜一碟。 杜采歌很惭愧，他虽然搬运了几本经典网络，但是他绝对没有那些网文作家知识丰富。 真实的网文作者：学富五车，张口相对论、量子力学、平行宇宙，闭口四书五经、儒道释经典，给他一把扳手就能造出一个曲率跳跃引擎，给他一把手术刀就能发明十种手术术式。 虚假的网文作者：只能仗着过目不忘的记忆力，抄抄书才能勉强维持生活这样子。 他就是一个虚假的网文作家。 他连炼钢、烧玻璃这种基本手艺都不会。 关于微信，他都得抄袭别人写的内容。 生而为人，我很抱歉。 惭愧啊惭愧！ 不过他这些粗浅的知识点用来忽悠范有乔已经足够了。 “语音对讲功能其实很简单，容易实现，但它对用户体验的提升是巨大的。它解放了用户的双手，用户只需要单手就能与朋友交流。声音的交流，比单的交流更立体，更容易增提升用户的社交体验。” “扫一扫和二维码是实现弯道超车的基础。扫一扫未来的用途之广，超乎你的想象。” “添加朋友可以通过扫一扫，可以摇一摇，可以搜索附近的人……总之，强化社交属性。而且，搜索附近的人这个功能，你懂得，是陌生男女交友的基础。” “移动支付……” “朋友圈……” 范有乔显然在大脑高速运转，还开启了手机录音功能，生怕错过杜采歌一个字。 而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阿飒也已经眼睛一眨不眨，专注地听着。 等到杜采歌说完，范有乔还意犹未尽。“老哥，还有吗？” 他期待着更大的宝库。 而他也没有失望。杜采歌微笑着告诉他：“还有很多。比如，当你的社交app拥有了巨大的流量，怎么来把这些流量变现？现在ll的做法是相当粗浅的应用，不值一哂。” “但是！” 范有乔的笑容垮了。他最讨厌但是了！ “但是现在说还太早了。等到两分天下的时候，再说吧！当你仅仅是一个落魄王孙的时候，学王心术也没什么用，对吧！” 杜采歌打了个比方，范有乔一听就懂。 “是的，要脚踏实地地走下去。”范有乔虽然不无遗憾，就像是武林高手看到了一部神功秘籍的开头部分，虽然明明知道后面的部分他还修炼不了，他的真气还不够，筋骨还不够强，经脉打通得还不够多。 但他还是心痒难耐想往下看啊！ 停顿了一会，他诚恳地向杜采歌道谢，然后说：“我会召开团队开会，尽快把这些想法付诸实际，在第二次内测的时候，暂时只开启其中的一部分功能，以免ll照搬我们的创意。” “等到用户数量达到一定等级了，我们再添加新的功能，不断增加用户黏性。” “现在我最想弄到的就是ll的好友列表，如果能整个地移植到我们的微信上来，一切就变得简单许多。” “即使有老哥你这些天才的创意，我们打败ll，成为社交王者的机会也不到10%。” “但如果能通过不算复杂的操作，就能把ll的好友列表移植过来，我们战胜ll的机会就能冲到40%以上。” 杜采歌耸耸肩：“这个，我也没办法。要不，你问问老颜？她毕竟是远光的掌舵人，而远光是ll的大股东。” 范有乔摇头失笑：“她总不可能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吧。如果我们的，对她来说有什么好处？如果我是她，那么我最希望看到的，是微信做出自己的特色，有一定的市场占有率，然后我在让远光把腾达给收购了。手握ll和微信，远光集团以后在移动互联网时代就立于不败之地了。” 杜采歌神秘地一笑：“可惜你不是她。所以，为什么不去和她聊聊呢。” 范有乔的表情凝固了，眼睛里充满震撼之色。 片刻后，他不敢置信地问：“你的意思是……你是开玩笑的吧老哥？” “谁知道呢。不去试试，你永远不会知道。” 范有乔用力地点头：“我会请求尽快再次和颜总见面的。” 作为一个小公司的老板，他想和颜颖臻见面，真的得用“请求”二字。 想和颜颖臻见面的人太多了，她哪里见得过来。 所以想见她的，都得先向她的助理提出申请。 这没什么难以理解的，打个比方，在地球上，你想见马大云，是说见就能见的吗？ 就算是圈子里，同一层次的人物，都得提前预约。 如果比他低几个层次，那也只能提交申请，然后静静等待。 他见你是你运气好，或者是他心情好。不见才是正常的。 范有乔上次能和颜颖臻见面，是因为颜颖臻对他有兴趣，而且正打算投他公司的天使轮。 现在可没这好事了。 颜颖臻手里有上百家公司的股份，这些公司的老总也不是个个都能轻易见到颜颖臻的。 杜采歌神秘兮兮地提了一句，便不再讨论这个话题。 其实他也不知道剧情会怎么发展。 只是他知道，颜颖臻有离开远光集团的可能。 如果颜颖臻离开，用一点利益做交换，换来ll好友数据的复制迁移，应该是做得到的吧？ 当然不会轻松。但也不是不可能。 只看她有没有决心去推进罢了。 和范有乔见完面，次日杜采歌便飞往白井市，去考察他战队队员的训练和准备情况。 余鱼之前做了一首“光影”主题的歌曲，但是杜采歌认为并不合格，便拿了一首合适的歌给她。 王茜那里，也得到了杜采歌的新歌。 罗广辉也挺有意思，他找不到合适的参赛歌曲，便向本就已经基本达成协议的逐梦互娱提要求：给我一首歌，让我在这个舞台上最后一次绽放光彩，我就签约逐梦互娱。 逐梦互娱当然答应帮他弄一首歌来。 任务交到了创意与制作部的音乐科，几位管理层到处约歌，但是一时半会，那些词曲作者都没有合适的歌曲售卖。 毕竟，“玩具”这个主题确实太小众了。 于是音乐副总监童幼军求到了段晓晨那里。“姐，拜托你抽点时间，给罗广辉弄首歌吧。” 段晓晨也是无语：“你觉得我能这么短的时间给他写一首歌？” 童幼军耍起了无赖：“反正我知道姐你肯定能弄来。至于你是什么渠道弄来我就不管了。” “……”段晓晨只好又拜托到杜采歌这里。 杜采歌：“……” 躲了半天，还是没躲过去。 他只好又给罗广辉准备了一首。 于是在这一轮，海明威战队的4名成员将会全部演唱的海明威的新歌。 …… 一个胖得有如唐业执失散多年兄弟的戴墨镜胖子大步流星地走出魔都市花街机场，双臂上举，夸张地大喊道：“卧槽，熟悉的故乡味道啊！我终于又回来了！揣拿，爱拉乌由！” 他两手空空，旁边一个金发碧眼，前凸后翘的大美妞却是拖着行李箱、背着大背包，汗流浃背。 “苏姗，这是你第一次来大华国吧？”董文宾洋溢着热情的笑容问道。 “是的，斯蒂夫，”苏姗放下行李，抽出一张香喷喷的纸巾擦了擦汗，“这里比我想象中漂亮。我们的政客都说这里是贫穷落后，没有秩序没有道德的地方。说实话我本来是有些担心的，我在飞机上根本没睡好，甚至担心一出机场就会遭到抢劫。” 董文宾哈哈大笑：“我相信随着互联网的发展，政客们会越来越难掩盖事实真相，我们星条国的人民迟早会知道大华国的真实模样。不过，作为时尚潮人，你不知道大华国的实际情况真的很不应该，我早就该让你过来出差了，免得你被政客们蒙蔽那么久。” 苏姗想耸耸肩，但是沉重的背包让她没法做出这个动作，她只好撇撇嘴，“问题是我们在大华国没有业务，我不知道来这里出差可以做些什么。” “那也可以来这里旅游啊。” “啊，可是，”苏姗的语气幽幽的，“亲爱的斯蒂夫，如果你希望我来旅游，首先你得让我休假啊。我为你工作了4年，已经4年没休过假了。” “好吧，你就当这次是陪我来休假的，一次性让你把4年的休假全部补回来。” 苏姗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可是如果我休假，谁来干活呢？你自己吗，斯蒂夫？” 董文宾打了个哈哈，“接我的人已经到了。” 他指着一个方向，那里有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举着一块纸牌，纸牌上写着“steven.dong”。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340章 廖宥佳：我不是easy girl 我只想安静地抄书啊正文卷第340章廖宥佳：我不是easygirl董文宾抖了抖大肚子，带着苏姗往那个举着纸牌的中年人走去。 对方立刻看到了他，以及他身边娇俏的金发美人，顿时带着点犹豫地喊道：“米斯特董？” 董文宾矜持地点了点头。 但他没有向这个中年人打招呼。 因为很显然，这个中年人只是跑龙套的。 他的目光落在举纸牌中年旁边，一个冷若冰霜、却又艳若桃李，身材凹凸有致的女人身上。 目光流连片刻后，又看向这个美女身边一个发际线后移的男子。 一串地道的英语从他嘴里飙了出来：“嗨，我是斯蒂夫，你们好，大华国的朋友们，很高兴见到你们。这鬼天气太热了，都已经十月了，见鬼的我真是受不了。能马上带我去酒店吗？我迫不及待要被空调吹到死了。” 事先他就和苏姗交代过，不要透露他会说华语的秘密。 这趟回国，他准备装哔装到底。 虽然大华国近些年经济飞速发展，目前也是一个很富裕强大的国家，但是相对而言，还是星条国更强大一点。 而大华国的不少人还没有摆脱奴性思想，总觉得洋大人放的屁都是香的，洋大人拉的屎都是现代派艺术造型。 所以为了此行商务会谈顺利，他打算全程用英文交流，装作是不懂华语的四代华裔。 额，事实上，他是懂华语的四代华裔。 他的曾祖就来到星条国谋生，不过为了后代不忘本，他的曾祖定下规矩，所有的后裔必须在成年以前回到大华国居住几年。 他的爷爷、他的父亲和叔伯，包括他自己，青少年时代都在大华国居住了超过5年以上，都是在大学毕业后才回到星条国发展。 当董文宾飙英语后，廖宥佳的俏脸都变得僵硬了。 她好歹也是硕士毕业，过了大学英语6级，读书时也经常和外教进行口交，自以为英语水平不错了。 所以这次她才主动请缨，来接待星条国的著名音乐制作人斯蒂夫.董，并负责翻译。 不过这斯蒂夫咋回事，一口街头俚语，每个词她都听得懂，但连在一起她就听得很吃力了。 这种社交场合，不应该用更书面化、正规化的语言来交流的么？ 短短片刻，廖宥佳就紧张得汗流浃背。 她磕磕绊绊地用英语说：“欢迎您，董先生，还有这位美丽的女士，希望你们在大华国能过得愉快。我们现在就带你们去酒店休息。” “可以，这是我的助理苏姗，在大华国逗留期间，她负责处理我的行程。美丽的华国女士，你还没有自我介绍，另外，不向我介绍你身边这位绅士么？” “哦哦，”廖宥佳紧张地说，“我是莉莉，莉莉.廖，我是副经理助理。我旁边这位是刘先生，应海.刘，他是我们时……时尚部经理。” 举牌的中年人脸色一暗。 作为司机，他知道自己没有被郑重其事介绍的资格。 但只字不提，这也太伤人了。 而发际线后移的刘应海英语不太好，虽然不是不会说，但献丑不如藏拙。 于是保持高深莫测的微笑，任由廖宥佳发挥。 不过他至少听得懂，廖宥佳是在介绍自己。 他看着那个对面那个胖子和廖宥佳握了握手，然后在那个胖子向自己友好地伸出手时，刘应海也伸手和对方热情地握了握。 廖宥佳的俏脸通红。 不仅仅是紧张，也因为炎热的天气，更因为刚刚这个胖子借着握手的机会，在她的手心挠了挠。 廖宥佳当然不会理解错误，她也对自己的相貌和身材很有信心。 如果她此时没有成为申劲松的情人，她当然不介意和这个胖子发生点什么。 毕竟，听说这个胖子出身星条国音乐世家，他的家族非常富裕，人脉也很广。 申劲松说，董氏的家族公司“绿里奇迹娱乐有限公司”据说价值十亿美元，是星条国音乐圈排行前10的大公司。 最关键的是，这个胖子还是未婚。 不过，申劲松的眼线太多，也太精明，廖宥佳只能暗呼可惜了。 一般这样的胖子都是色中饿鬼，很容易勾搭的。 如果勾搭上了，说不定这胖子还能带她移民星条国，进入上流社会呢，不比给申劲松当地下情人强得多。 申劲松虽然长得帅，体力也好，钱也不少，而且也有星条国的国籍。 但他太精明了，是高段位的玩家，廖宥佳很清楚，自己不可能从他身上占到太大便宜。 不过胖子都已经很明显地表达好感了，廖宥佳自然也不会拒人千里之外。 虽然现在她不敢和对方滚床单，但以后的事谁说得准了？ 反正先吊着，偶尔撩一撩吧。 说不定以后情况就会变好呢。 在寒暄一阵后，廖宥佳领着尊贵的客人们往停车场走。 中年司机接过了苏姗的行李箱和沉重的背包。 苏姗紧挨着董文宾，娇笑着说：“斯蒂夫，我看到你的动作了。需要我帮你索要这个漂亮小妞的社交账号吗？” “华国人的社交产品和我们不一样，”董文宾说，“而且不用你插手，我知道该怎么泡妞。而且这种女人我很懂，她需要的不是浪漫，而是希望。必须我亲自来。” “随你，总之你别耽误正事。”苏姗说。 她以前其实也担心过董文宾会不会想睡她，到底是该答应呢，还是该答应呢？ 不过后来她发现，董文宾是个公私很分明的人，她根本不需要有这种担心。 他们交谈的声音很小，语速又非常快，廖宥佳根本听不懂，只是客套地微笑了一下，又恢复了冷若冰霜的气质。 到了车上，廖宥佳挨着董文宾坐在后座。 她陪着董文宾交谈，谈了谈天气，谈了谈足球。 氛围还不错，廖宥佳思忖着，很快就可以分享更私密一点的话题了。 这时，一只粗壮的手抚上了她的大腿，但只是轻轻地摸了一下就收回了。 这显然是一种试探。 廖宥佳不动声色，用视线的余光看了看车里别的几个人，见刘应海和司机都没注意到，只有那个漂亮的金发秘书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 她便若无其事，装作什么也没发现、什么也没感觉到，只是将腿挪开了一点。 不能让对方觉得她是easygirl，也不能断绝了对方的希望。 要让对方觉得，继续努力的话，是有可能追到她的。 她镇定地继续与董文宾交谈：“我的老板，申，他很期待与你的见面。前阵子，你们公司的迈克和凯文来到大华国，也是我负责接待的，我和申带他们去吃了一顿美食。” “迈克和凯文都是很有趣的人，我们聊得非常开心。那次会谈取得了不少成果，申说相信我们能和‘绿里奇迹’公司达成一系列的合作协议，成为重要的合作伙伴。”随着交谈的进行，廖宥佳的英语越来越熟练，也不断回忆起以前学过的词汇。 尽管她饱满的胸膛近在咫尺，随着车辆的震动而颤巍巍地晃来晃去非常显眼，香水味也不断地往他鼻子里钻，但董文宾目不斜视。 他回到星条国的这几年，一直在娱乐圈打滚。 放浪形骸，什么阵仗没见过？ 大型多人运动都玩过很多回了。 这点小诱惑还不至于让他失态。 他淡定地说：“密斯廖，我对于和贵公司达成协议非常有信心。我们的合作涉及到方方面面，包括艺人培养，音乐版权的互相授权，综艺节目引进，音乐领域的交流等。在这个过程中，我相信你能起到重要的作用，接下来这段时间，我们要保持密切的交流和沟通。” 这番话纯粹是空洞的套话，但廖宥佳心里一动。 如果对方指定让她参与谈判，全程陪同，她在天亿的地位也会随之水涨船高。 想到这，她的热情又高涨了许多。 当那只粗壮的手再次落在她丰润的大腿上时，她只是轻轻躲闪了一下表示矜持，却没有太抗拒了。 …… 白井市。 杜采歌听四名选手各自演唱一遍，对他们的准备情况就心里有数了。 实力最强的当然还是谢韵姿和余鱼。 其次罗广辉的状态也不错，挑战专业歌手也不是完全没机会。 至于王茜，额，当个吉祥物挺好，打打感情牌什么的偶尔也会有用吧。 毕竟，观众投票的权重还是很高的，说不定大家还会给她同情票呢。 全部听完后，他把谢韵姿叫来单独叮嘱。 根据比赛规则，如果4场比赛比完之后，海明威战队与苏曼芫战队打成平局，就要加赛一场。 加赛的这一场，同样也有个主题，是节目组抽取的。 主题是“植物”，限定词是“美丽的”。 这个题目还算容易找歌曲，蔚蓝星也有不少歌曲符合这个限定条件，所以杜采歌没有自己去搬运一首歌来，而是让谢韵姿自己去准备。 是的，如果双方打平，海明威组出来加赛的是谢韵姿，而不是余鱼。 因为杜采歌觉得，虽然他更欣赏余鱼的嗓音，但是在这种带有竞赛性质的真人秀里，谢韵姿的发挥其实更稳定，也更适合这种舞台。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341章 鬼脸乐队的现场燃爆了 “虽然我觉得打平的可能性不大，我也有信心你们能战胜各自的对手。但不排除节目组为了节目效果，故意在打分的时候进行倾斜，让我们和苏曼芫组加赛一场。”杜采歌说道。 谢韵姿连连点头：“没问题的，加赛让我上吧，我有信心能赢的。” 杜采歌分析说：“苏曼芫组，实力最强的，就是那个叶纹琦……” “我知道，”谢韵姿急匆匆地打断，“她的评级也是b+，和我一样，但是她没有导师增幅啊，而我有你的增幅！看我双杀她！” 杜采歌看着她，感觉非常怪异，半晌才说：“你也看了那个帖子？” “当然啊，那个神贴我们都看了。有些人还不服气，卯足了劲要证明那个帖子写的是错的。” “那你该知道，帖子里说我对你是负加成。” “不是！”谢韵姿伸出白嫩的手掌用力摆了摆，坚定地说，“才不是呢！那楼主是不知道我和你的真实关系！其实你挺喜欢我的，我知道。” “咳咳！”杜采歌实在不想动不动发火，但这家伙的自我感觉未免太好了。 “我觉得他没说错，我确实不喜欢你。不过，既然我给你写了歌，额，是你自己花钱买的。总之，至少我对你不是负加成。好好发挥的话，我觉得你是能战胜叶纹琦的。” 谢韵姿似乎被“我确实不喜欢你”打击到了，低着头半晌不语。 过一会开口的时候，甚至带了点哭腔：“我已经很努力地改变了啊，你为什么还是讨厌我呢！” “我没说讨厌你啊！” “你说不喜欢我！” 杜采歌头疼得发胀，“不喜欢不代表讨厌吧！行了别说了，我不想和你讨论这个没意义的话题。不管我喜不喜欢你，总之你好好发挥，这是为了你自己的前途。心思别太杂了，只有单纯的人，才能在艺术方面取得成就。” 谢韵姿委委屈屈地说：“我又没想在艺术方面取得什么成就，我就是想好好唱歌，不浪费自己的天赋，当个人见人爱的歌手！” “停！”杜采歌立刻转移话题，“作为队长，你要帮帮余鱼。” “哦，要我怎么帮她？她也是b+，和我平级。” 杜采歌解释道：“她没有大舞台的经验，而且内向、敏感，发挥不稳定，你要多教教她。” 谢韵姿赌气道：“你那么喜欢小鱼儿，还收她当徒弟，你自己教她啊。” “问题是我也没有大舞台经验……” 谢韵姿偏过脸，噘着嘴，还是很委屈的样子，“总之我不想教她，哼！你偏心。” 杜采歌心想，果然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这小姑娘还是很别扭的性子，还是很自我中心。 不过经过这段时间的接触，他也知道该怎么和谢韵姿打交道了，笑道：“你想想，余鱼的这场比赛是非常关键的，如果她输了，我们战队就大概率会输给苏曼芫战队。” “输就输呗。”谢韵姿还在赌气。 “可是啊，我们如果输了，苏曼芫就能驱逐我们战队的一个人。你是我们战队最厉害的一个，你觉得她会不会选择驱逐你？” 谢韵姿想了想，勉强点头：“好吧，为了我自己不被驱逐，我就帮帮小鱼儿吧。” 总算搞定了。 哄小孩子也不容易啊！ 这几个年轻人，都是十八九岁的孩子，敏感的青春期。 自我中心，自以为成熟了其实还只是半生不熟。 一个个都是不省心的。 和谢韵姿聊完，杜采歌又把王茜单独叫来。 看着她拄着拐，拖着脚尖，慢慢走近，他心里就充满怜惜。 但这也是个不省心的。 他想让王茜别再去找邬杏儿，也别去见邬杏儿背后的人，他不需要这种帮助。 可王茜只是不耐烦地翻白眼，他说一句王茜能呛回来十句。 说了一阵，杜采歌也火了：“随你，我懒得管你的事。反正对方也不可能买凶杀人什么的，最多让你受个惊吓，受点教训。随你去吧！” “切！你太小看我的演技了。”王茜默默地想。 接下来的时间就是作秀时间。 杜采歌按照节目组的要求，对自己战队的选手们进行点评和教学。晚上唯一的男选手罗广辉过生日，几名选手组织了一个小趴体，让杜采歌给捎带一点啤酒进来。 总之是些温馨的日常，每个人都按照事先写的台本，进行着符合自己人设的演出。 额，王茜还是有点我行我素，不太配合，所以节目组给她的台本就是强调“放飞自我”“积极励志”“有一点毒舌”。 挺符合她的个性。 而余鱼因为比较内向敏感，节目组给她的台本也是围绕着“内向敏感”来打造人设，她只要本色演出就好。 而谢韵姿的人设则是傲娇、才华横溢、追逐梦想的少女，罗广辉的人设是有点小幽默的普通人。 因为喜欢音乐，所以读书不够努力。 高考时没有达到二本线，所以干脆没有继续读书，出来继续追逐音乐梦想。 他一直没有放弃，找各种机会去充电，去旁听音乐补习班的课程，去广场和地铁卖唱。 总之是个草根奋斗的人设。 当然，真实的罗广辉是什么样子，节目组不在乎，观众也不在乎。 至于杜采歌，他不需要人设，不需要台本，节目组允许他想怎样就怎么样。 观众也乐意看到他百无禁忌的表现。 接下来杜采歌又停留了一天，并且在晚上和自己组的选手们一起观看了第11期的播出。 当然，他们围在电视机前看节目的时候，是有摄像机对准他们的。 所谓“你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的人在楼上看你”就是这意思了。 他们一起看节目的这一段也是有可能剪进花絮里播出的。 节目组还为此精心设计了台本，让选手们检讨自己的表现，让杜采歌对他们进行评价，并且透露他当时的打分情况。 “你给我打那么高的分干嘛？我都说不想晋级了。你看现在我成了拖累了吧。”王茜翻着白眼说。 “因为你唱歌的技术虽然不好，但是感情很充沛，非常打动我。我不在乎哪支战队能成为最强战队，我在乎的是，我欣赏的艺术能够继续留在这个舞台上，呈现给更多的观众。” “切，说得太假了。”王茜毫不领情。 杜采歌不知道这一段会剪掉还是会保留，不过他还是按照自己的本心，在王茜光滑的额头上用力弹了一下。 王茜捂着额头，眼泪都要出来了：“你怎么弹这么重啊？痛死了！我还以为你是要摆拍呢，做个样子不行吗？” “我就不是摆拍、做秀的人，”杜采歌正色说，“我刚刚说的都是真心话，我知道你是习惯性抬杠，和我开玩笑。也许你是不习惯这种正儿八经的说话方式，毕竟你还年轻，不喜欢权威，不喜欢高大上假大空，喜欢标新立异，喜欢充满个性的表达方式，你觉得这样才是表现真实的自己。” “但这是要播出的画面，有数千万人会听到我们的对话。有些正能量的东西，听起来是有些高大上假大空，但我们必须传播这些正能量的东西。哪怕只有十分之一，甚至百分之一的人受到影响，我觉得都是值得的。” “我挺反感娱乐至死那一套，也不喜欢用插科打诨掩藏自己的真实想法，用搞笑夸张的方式包裹着自己的观点，这是后现代派的表达方式，而我是很传统的人。不管是在现实中，还是在综艺里，我都坚持做我自己，说我想说的话，做我想做的事。” “切。”王茜低着头没再抬杠了。 一时间有小小的冷场。 有人在认真思考杜采歌的话，也有人虽然不以为然，但也不好在摄像机前反驳。 大家安安静静地看了一会节目。 在节目播出到罗广辉第二次出场时，罗广辉打了个哈哈：“得感谢现场的摄影师啊，从这个角度看，我solo贝斯的样子帅呆了。” “你在贝斯上至少下了四五年的苦功吧？”谢韵姿叹息着问。 罗广辉按照台本回答：“其实不止，我家住在林安旁边一个小镇上，差不多小学五六年的时候，去魔都市里玩。有同学的表哥带我们去看地下乐队的演出。魔都那里以前有个叫‘鬼脸乐队’的地下乐队，你们知道不？” 谢韵姿和王茜都摇头表示不知道。 一直沉默的余鱼却小声插嘴：“我在酒吧唱歌时，听前辈们聊起过。他们说‘鬼脸乐队’当年是地下乐队的传奇，当时很多音乐公司想签下他们，可他们就是不愿意出道，只玩地下音乐。据说‘行者乐队’都来给‘鬼脸乐队’的演出捧过场，不知道真假。” “是真的，我亲眼看到过。我跟你说，‘鬼脸乐队’的现场真的是燃爆了，那个打鼓的胖子绝对是我见过最好的鼓手，比行者乐队的冯长青也丝毫不差。我看过他们一场演出后，每次来魔都玩都会想办法溜进他们的表演现场。”罗广辉说。 .net。手机版阅读网址：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342章 我的电影不缺人看 “那个时候我年纪小，看场子的人也不会和我计较，有时候睁只眼闭只眼。”罗广辉的眼睛看着半空，似乎陷入了回忆。 “鬼脸乐队的贝斯手外号叫‘长发鬼’，他是个帅爆了的贝斯手，我当时就觉得，贝斯是世界上最帅的乐器。等我读初二的时候，‘鬼脸乐队’就解散了，我当时还哭了一阵。后来我就自己攒零花钱买了一把贝斯，自己学着弹。” 杜采歌一脸平静，就像在听着和自己无关的事情。 当然也确实和他无关，罗广辉很崇拜的“长发鬼”是邹国勇，很欣赏的鼓手是董文宾。 罗广辉这番声情并茂的话虽然是节目组写的台本，但也是基于现实基础，罗广辉少年时期确实很迷“鬼脸乐队”。 只不过他说自己是受邹国勇影响才学习贝斯，这就是纯属放屁了。 闲聊时罗广辉曾经说过，想玩音乐，总得学会玩种乐器吧。 而复杂的乐器他又学不会。 钢琴什么的又太贵了。 还是贝斯既便宜又容易学。 有人说贝斯也挺贵的啊。 比如说谢厨师弹的贝斯几十万一把。 额，你不能拿几十万一把的大师手作贝斯来计算。 要拿入门级的来说话。 入门级贝斯几百块钱，入门级的钢琴也要几千上万。 对于想学习乐器的普通人家来说，这差距太大了，闭着眼睛都知道该选贝斯啊。 “话说我从来没见你练习过贝斯，你是怎么保持状态的？”王茜怀疑地问道。 “嘿嘿，”说到这个话题，罗广辉显得很得意，“我向节目组请假，说有朋友请吃饭。然后戴上面具，到兴皇广场去弹。面前摆一顶帽子，还有人打赏我呢！最好的时候一晚上赚了一百多块。” 谢韵姿叹息：“这个办法倒是不错。” 其实杜采歌也知道这事。 而且罗广辉去广场表演，是向节目组报备了的，有摄影师跟拍。 当然，用的是“偷拍”式运镜手法。 等剪辑花絮的时候，也会把他在广场表演的一些镜头放出来，说是路人偷拍的。 “说到乐器，”余鱼小声问，“老师你怎么看待乐器？” “什么叫怎么看待乐器？”杜采歌觉得这个问题简直莫名其妙。 余鱼也知道自己的问题太宽泛了，不过她语言表达能力不好，不知道该怎么表述清楚自己的意思，急得脸涨得通红。 “就是，就是对于音乐来说，乐器……有什么价值？不对，emmm……我想说的是……我也不知道我想说什么了！”余鱼越说越沮丧了。 “那就等以后我再慢慢给你讲这个话题吧，今天先看节目。”并不是杜采歌故意敷衍。 可连问题都不清楚，怎么去回答？ 当然，杜采歌对自己这个学生还是挺宽容的，而且他也知道这个学生的毛病，并不怪她。 接下来，大家的聊天都没有跑偏。 除了杜采歌之外，基本上都是按照自己的人设，或者按照台本开展话题，没有让节目组为难。 摄像机还是开着，因为可能会有一些有用的素材。 大家已经习惯在摄像机前面聊天，就算现在的闲聊是没有台本的，也都还注意维持自己的人设。 别以为维持人设是很辛苦很委屈的事。 如果能当大明星，每年赚几百万、几千万，维持点人设算什么？哪怕是要被人射都得忍着。 罗广辉的人设是积极向上的暖男，不算才华横溢，但是很勤奋，也很开朗。 他问道：“老师，前阵子看到你的《鬼吹灯》终于完本了。接下来你还有什么创作计划么？” “暂时只会保持《龙蛇演义》的更新，接下来我会比较忙，自己有一部微电影要拍，然后还想加入舒宜欢舒导新作的剧组当个副导演，还要给段天后做专辑。我是实在没多余的精力花在上了。” “老师你已经很精力充沛了，常人做一件事都不见得能做好，你却已经在文学、音乐领域都证明了自己。电影的话，记得上次看过你一部微电影的预告片，叫《那些年我们一起追过的女孩》，什么时候能在电影院看到啊？” 杜采歌笑道：“这部微电影暂时没有登陆影院的计划，不过会投放到几家视频网站上，谁想看的都可以付费观看，价格不贵。” “我肯定是要看的！”罗广辉马上举手。 土豪-谢韵姿也信誓旦旦地表示：“我会注册100个号去下订单！” “用不着。我的电影不会缺少观众。”杜采歌不领情。 谢韵姿嘟着嘴很委屈、很消沉的模样。 王茜撇撇嘴不说话，她心里决定了不但自己要看，还要号召自己所有的同学、亲朋好友去看。 当然这话就没必要告诉杜采歌了。她又用不着向杜采歌卖好。 余鱼也没做声，而是一脸便秘的表情。 徒弟支持老师是天经地义。她肯定会去看的。 而且会写1000字的观影心得……这是老师布置的课后作业。(?_?) 当然主要是对电影里的音乐进行讨论。 和段晓晨不同。 段晓晨其实是想读书，但因为家庭原因，而中止了学业。 余鱼是真的不喜欢读书…… 所以让她写观影心得的时候，余鱼的内心是崩溃的。 …… 杜采歌在和本组选手们交流感情的时候，申劲松正在招待来自星条国的友人steven.dong，和他那个俏美的金发秘书苏姗。 申劲松曾经在星条国居住过很长一段时间，对星条国的音乐圈非常了解，所以他掌握的信息自然比廖宥佳详细得多。 他知道，这位steven.dong只是董氏家族一个普通的后辈，并非什么嫡长孙、继承人之类的。 而且董氏的家族企业“绿里奇迹”股权也比较分散，董氏的每一个分支都有一些股份。 steven.dong这一支不是主宗，他们所拥有的“绿里奇迹”股份，绝不超过3%。 当然，因为“绿里奇迹”是一家价值四五十亿美元的娱乐公司，3%的股份也还算值钱吧。 steven.dong就算身无长处，等他父母死了，他也能成为亿万富翁。 更何况，steven.dong本身是一个很有才华的音乐人，而且眼光独到，在“绿里奇迹”担任音乐副总监，前途无量。 如果未来他能爬到更高的位置，董氏家族会分给他更多的公司股份。 从当前来看，steven.dong的地位比申劲松要差上一点。 但是考虑到他们各自的出身和背景，考虑到他们未来的发展前景，steven.dong很可能会比申劲松的上升空间更大。 申劲松自己也清楚这一点，所以在给steven.dong接风洗尘的时候，他丝毫不掩饰结交之意。 酒过三巡，申劲松笑着用流利的英语说：“斯蒂夫，这次你可要多停留几天，让我尽地主之谊。” 因为席间基本上都是懂英语的，所以就没有单独请翻译，大家都用英语交流。 董文宾笑了笑，没有直接应承，而是说：“这次我不会呆很久，我负责的一个音乐选秀节目正在紧要关头，这里忙完我就得赶回去。” 申劲松知道他不是在找借口，steven.dong在“绿里奇迹”很受重用，负责了好几个重大项目。 正是因为这样，他才要不遗余力地拉拢此人。 虽然他不见得真的要求这人办什么事。 但多个朋友多条路，难免有天会碰到需要朋友的时候。 这是申劲松的人生哲学。 就算朋友不愿意主动帮忙，也有被动帮忙的时候。 比如杜知秋，就帮了他好大的忙，用命给他赚来了几千万启动资金。 他会永远感激杜知秋的。 所以，只要有机会，他都会努力地多结交几个朋友。 他笑道：“斯蒂夫，我知道你是个很职业的人，非常认真。不过你也没必要排斥娱乐休闲啊。交给我来安排吧，我一定让你这段时间非常难忘。” “先办正事吧。等正事办完，再说其他。”董文宾矜持地笑了笑。 其实他这次过来，只是作为“绿里奇迹”的代表，打个前哨。 在一些交流合作项目方面，交换看法，做一个前期的沟通。 真正要达成合作，肯定需要更多的专业人士出马，制定密密麻麻的条款。 他只是代表着一个意向。 比如说，他会口头询问一下，我们要不要互相支持对方的歌手圈钱啊？ 你们天亿在大华国代理发行我们公司歌手的专辑，我们在星条国代理发行你们公司歌手的专辑。 我们星条国如果有合适的演出机会，会带你们的歌手一起玩耍。 同理，如果大华国有合适的演出机会，你们也要带我们的歌手一起玩耍。 同意吗？ 原则上同意的话，那好，回头我再让专人过来谈具体条款。 所以董文宾对苏姗说，把这次过来当做休假，其实还真没错。 对于他来说，这就是一趟休假旅行。 没有具体的事务性工作要办。 没有任何硬性指标必须完成。 他只需要吃吃喝喝，随便地探探天亿高层的口风就行。 此时他一边应酬着天亿几位高层的热情，他已经在内心盘算着过几天怎么和勇子、阿杜玩个痛快了。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343章 人间值得 廖宥佳给董文宾倒满酒。 她坐在董文宾身边，作为副总裁助理，她的身份地位其实本来没资格参与到接待董文宾这个级别的客人。 可谁让她深得申劲松的宠信，又长得足够漂亮呢。 美丽，在很多时候，都是天然的优势。 她可以作为花瓶，酒桌上的颜值当担，陪客人喝喝酒，软语陪客人说说话，烘托气氛。 就像是学校里长得漂亮的女老师总是会陪着上级去应酬，单位长得漂亮的女职工经常要陪领导去待客。 其实大多数时候，这里面是没有龌龊勾当的。 不过廖宥佳很注意自己的言行。 她知道自己现在拥有的一切是靠着谁得来的。 所以不敢当着申劲松的面去撩董文宾。 不过她也知道自己的身材和气质有多么犯规。 自己一本正经，装作三贞九烈，反而更能勾起男人心中的。 这一点已经屡试不爽了。 包括申劲松，这个男人平时看似冷酷、禁欲，其实在她面前也会玩得很疯。 来吃饭之前，廖宥佳使出了浑身解数，让申劲松阵亡了几亿士兵，终于打听到了一些关键信息。 为了把节目的直播卖到大华国来，也为了给审美疲劳的星条国本地观众一点新鲜刺激，“绿里奇迹”想与天亿开展深度合作，引进一些大华国女明星、女练习生去星条国参加真人秀节目。 还有其他的一揽子合作计划。 而如果合作能够顺利开展，天亿打算成立一个星条国的分公司，去专门负责这些业务。 廖宥佳希望能凭借着自己和申劲松的关系，去星条国分公司担任重要职务镀金。 等到了星条国，她再在那边勾搭几个上流社会的男人，自由星条国，炮仗每一天，说不定就能实现长久以来的梦想——踏入上流社会了。 …… 杜采歌返回魔都后，很想立刻找董文宾。 吃吃喝喝，叙旧是一方面。 另外也是想尽快把段晓晨进军樱岛市场的事情敲定。 不过董文宾说他那边还没忙完，而杜采歌也要先去赴约。 陈馥芳的生日派对。 杜采歌最讨厌派对什么的了。 不过和宝贝女儿通了电话之后他才知道，说是“派对”，其实只有几个亲近之人会来。 吃点家常菜，聊聊天。 “粑粑，你惨了！”采薇奶声奶气地说。 “我为什么惨了啊？” 采薇小声说：“外公说他要打断你的腿！” “额……” “不要鹅鹅鹅了，”采薇很老成地说，“别担心，我已经跟外公说了，让他不要打你。你什么时候去见外公啊？” 颜颖臻没有提起过这个话题，杜采歌当然不会突然跑去见一个素未谋面的老头子。 而且他也心虚得很。 虽然是陈年旧事了。 不过这便宜岳丈就算想打断自己的腿，似乎自己也没什么好辩驳的吧？ 换成自己，如果哪个小王八蛋敢把采薇弄得未婚先孕，自己肯定是要提一条铁棒去把那小王八的三条腿全部打骨折的。 “改天吧，改天，爸爸最近挺忙的。”杜采歌敷衍道。 “忙着和段阿姨玩吗？”小宝贝冷不丁来了一句。 “麻麻说的！”她补充道。 杜采歌差点喷出来，赶紧申明：“那不是玩，是工作上的事。” 还好小朋友还处于半懂不懂的状况，说道：“哦，那粑粑你星期天带我去游乐场好不好。” “当然可以啊。” 杜采歌想了想，发现自己周日其实有事。 于珊约了他谈剧本。 还有孟兆龙约了二十多个演员在周日下午面试，杜采歌本来答应了到场。 哎，什么事都可以推。 只有小棉袄不能推诿糊弄。 这不存在弥补不弥补的问题。 此年，此月，此时，你选择去工作，还是选择和自己的小棉袄一起度过，制造一些美丽的回忆？ 如果错过了此时，对你和你的小棉袄来说，就永远不可能拥有这一段美丽的回忆。 当然，未来你们可以一起创造一些别的美丽回忆。 但永远和此年、此月、此时无关了。 所以杜采歌想的不是拒绝小棉袄，而是把那些待办事项改期。 与其让小棉袄受委屈，不如让别人受委屈吧。 华人有一种很奇特的观念，那就是面子比里子重要。 由此引申而来的，就是遇到事情时，再三考虑之后，往往会选择让自己亲近的人吃亏，而不好意思让别人吃亏，要对别人客气一点。 如果对别人不够客气，就会觉得丢了面子，会惹人闲话。 比如，原本答应了带老婆孩子去动物园，结果有同事打电话过来请求帮忙顶班。 于是碍不过情面，去给同事帮忙，把老婆孩子撇到一旁。 比如，这个月的钱已经快花光了，还剩一点点，本来答应带女朋友去看场电影、吃顿美食。 结果遇到同事结婚，要送礼。 那就让女朋友委屈一下吧，电影不出去看了，自己下载个盗版在电脑上看。 美食也降级吧，从大众点评上排行前10的樱岛料理，降级为大排档的两斤小龙虾。 毕竟不能在外人面前丢了面子，只能让自己人受委屈了。 其实啊，人只有等到活得通透了，才能明白——如果你总是让自己人受委屈，在外人面前维持面子和脆弱的尊严。 迟早有一天，你会把自己人变成外人，让女友变成前女友，让老婆变成前妻，让儿女对你冷漠。 而外人在那个时候只会看你的笑话，不会给予你半点同情。 当天下午，杜采歌跑商场迅速地挑了件昂贵而漂亮的风衣，又给采薇买了件小玩具。 然后前往颜颖臻的小别墅。 刚刚把车停稳，采薇就扑上来，踮着脚拍打车窗。 杜采歌让她退开点，自己开门出来，采薇立刻扑到他的怀里，腻声腻气地说：“粑粑，我好想你！” 陈馥芳隔着一米远，微笑道：“她在这等了很久了，只想第一时间看到你。” 杜采歌摸了摸采薇的小脑袋，把玩具交给她，采薇便一只手抱着爸爸的大腿，一只手拿着玩具举起炫耀，一副幸福满足的模样。 杜采歌又将包好的风衣递给陈馥芳：“陈姐，生日快乐。” 虽然陈馥芳曾是颜颖臻的后母，从这个辈分来说，杜采歌应该叫她“陈姨”。 但真有点叫不出口。 因为陈馥芳也才四十多岁。比他大不了多少。 “谢谢！”陈馥芳抿嘴一笑，风姿绰绝。 她是那种特有气质的女性，而且书卷气满满。 即使青春早已离她远去，仍然会让人觉得她很漂亮，估测她的年龄时也会不自觉地低估四五岁。。 “夫人在亲自下厨，我去帮她打打下手。杜先生你先陪采薇玩玩吧！” 杜采歌当然不会拒绝。 他虽然没有说出口，但其实也很想采薇了。 于是抱起宝贝女儿，一阵腻歪。 一会放到脖子上让采薇骑马，一会又抱着用鼻子拱采薇那肉乎乎的下巴。 小采薇在他怀里格格地笑着，无忧无虑的快乐着，仿佛从天上降临到人间，来让杜采歌感受到人间值得。 过一会儿，他又把小采薇放下来，让小采薇在前面跑，他在后面装作张牙舞爪的大怪兽追。 当然他会跑得很慢，故意追不上采薇。 他本来以为这是很小的小孩才喜欢玩的游戏，没想到7岁的采薇也喜欢玩。 银铃般的笑声传出好远好远。 她绕着别墅跑了半圈。 突然，“舅舅！楚楚阿姨！”采薇张开双臂喊道。 杜采歌抬头，看到一个双眼浮肿，衰败颓废，一看就是酒色过度的中年站在那，叼着一根电子烟，却没有吸。 这中年穿着松垮的棉衬衣，上面几颗纽扣都是解开的，衬衣口袋里还塞着一条丝巾；下身是卡其布的裤子。 总体打扮有点雅痞味。 他的左手端着一杯不知是果汁还是酒的紫红色液体，神态吊儿郎当。 这个中年旁边，站着杜采歌曾经见过一次的女人吴秀楚，比上次见面时似乎更胖了，不算漂亮，但眼睛很有神采。 她的穿着显得很随意休闲，但仔细看去却发现都是奢侈品牌。 吴秀楚后面不远处站着一个穿着深色polo衫的男子，三十岁出头，至少185以上的个头，国字脸，仪表堂堂，气质也相当不错。 放在几十年前那一定是电视剧里、戏台上演正派的演员。 只是他看着草坪，眉头紧锁，显得心事重重。 杜采歌冲吴秀楚点点头，又面无表情地对那个酒色过度的中年说：“好久不见。” 虽然他找回的记忆碎片里，并没有和此人相关的场景。 但此人太容易辨认，很显然是颜颖臻唯一的哥哥，远光集团的大股东、董事长，颜聿麒。 不知为什么，杜采歌看着颜聿麒那张脸，总有一拳打上去的冲动。 他自己也觉得奇怪。 颜聿麒长得并不嘲讽啊。 颜聿麒冷淡地对他点了点下巴，嘴角稍稍一翘，“你来干什么？” “不管我想干什么，都和你无关，你操好自己的心吧。”杜采歌回道。 颜聿麒冷漠地扫了他一眼，端着酒杯的手突然伸出一根中指。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344章 舅舅好可怜的，他快死了 和颜颖臻闲聊时，颜颖臻也曾不经意地提起过一些和颜聿麒相关的事。 杜采歌也得知，原主和颜聿麒的关系非常差劲。 这次见面，对方又是一开口就态度恶劣。 “……” 杜采歌当然也不会惯着他。 谁说一定得惯着小舅子的？ 小舅子不听话就要痛打一顿。 颜聿麒不想和他说话，移开视线，端起那不知是酒还是果汁的液体喝了一口。 吴秀楚上前两步，和杜采歌寒暄了两句后，笑着介绍她身后那个心事重重的年轻男子，“这是我未婚夫，阮应翔。” “你好，久仰大名。”阮应翔说话的口音很重，向杜采歌伸出手。 杜采歌和他握了握手，有点拿不准他的出身。 他的口音似乎带着异国腔调，而“阮”这个姓氏，在安南、在大华国都存在。 当然，这个阮应翔的名字是大华国特色的，他的面部特征也像是大华国北方人，不像安南人。 不过杜采歌也没有深究下去。 如果以后还会打交道，自然慢慢就会知道。 如果以后不会打交道了，搞得那么清楚也没意义啊。 打完招呼，杜采歌牵着采薇想去一旁玩。 颜聿麒吸了两口电子烟，吐出淡青色的浓稠烟雾，忽然说：“这两个星期，你抽个时间，和我姐去看看老头子。” 杜采歌已经从采薇那里知道，颜颖臻的父亲发出了邀请。 “我会的。” 颜聿麒有些惆怅地说：“到时候你好好说话，别把老头子气死了。” 杜采歌反问道：“我什么时候没好好说话了？” 颜聿麒怒笑：“你在我面前有好好说过话嘛！” 见他们要吵起来了，采薇紧张地抓住杜采歌的手，“粑粑，你陪我去看看小龟龟吧！” “好。”杜采歌上次买给她的乌龟还存活着，采薇是个很细心的女孩子，而且挺有爱心，不会去折腾她的宠物。 走远之后，采薇才说：“粑粑，你不要和舅舅吵架啦。舅舅好可怜的！” “他怎么可怜了？” “他快要死了！”采薇压低声音说。 杜采歌大吃一惊：“怎么回事？” “有一次，我去舅舅家玩，他跟一个阿姨说：我得病了，病得很重，你来给我看看好不好。他们就跑到一个房间里去看病。我很担心他，就过去在门口听，我听到他在屋里不停地喊：我要死了，我要死了。” 杜采歌：“……颜聿麒你给我出来，我保证不把你打死！一定会给你留一口气的！” …… 过完中秋，已经昼短夜长。 天黑得很早，颜颖臻的别墅在小区深处，或许是由于沿途那些栾树、银杏和香樟、高卢梧桐等隔音效果不错，喧闹街道上的声音传不进来。 当天色一暗，便有许多虫鸣。 或许虫豸们也知道，随着夜深露重，肃冬将至，不但百草凋零，他们也已经为时不多了。 所以要在生命的最后，努力地奏响最强的乐章。 杜采歌捡起两片树叶，和采薇玩起来“斗树叶”游戏。 他们各自挑一片树叶，握住叶柄的两端，奋力地拉，看谁能把对方的叶柄拉断。 这一方面是看各自的眼光，看谁选的树叶，叶柄更坚韧。 另外也有一些运力的技巧。 杜采歌小时候经常和小伙伴玩这样的游戏，但采薇就没有这样的条件。 她虽然不至于没有小朋友，但她和小朋友更多的是待在室内，看动画片，玩玩具等。 不像杜采歌小时候，漫山遍野疯玩。 所以这个游戏对她来说，非常的新颖。 格格的笑声在夜色里传出很远、很远。 杜采歌抱着采薇准备进屋的时候，一辆很拉风的跑车驶了过来。 果然，那辆蓝色的跑车从车道缓缓驶入，来到车库前停下。 一个精神小伙从驾驶座下来，下车后第一件事就是整理衣物。 天色太暗，看不清他的相貌，杜采歌只觉得他对自己点了点头。 杜采歌也微微颔首。 很快那个精神小伙挥挥手，“hello，小采薇！你今天看上去真可爱！” 他的口音很奇怪，像是外国人在讲华语。 采薇不说话。 杜采歌心想这应该是颜颖臻的朋友吧，便拍了拍宝贝女儿：“采薇，这个叔叔和你打招呼呢。” “哦，”采薇懒洋洋地说，“皮特叔叔好。” 精神小伙向前走了几步，落在别墅灯光的照耀下，让杜采歌看清了一点。 他看上去挺帅气，相貌略显稚嫩，感觉还不到三十岁的年纪，有种意气风发的感觉。 穿着深色的衬衣，一丝不苟地打着一条颜色鲜艳的条纹领带，捋起衣袖露出一只积家手表。 “嗨，i’mpeter，中文名是侯无咎。你一定是杜先生吧？听阿臻谈到你好多次了，终于能见到真人了，it’sapleasuretomeetyou！”他微微笑着向杜采歌伸出手。 杜采歌的心里立刻泛起一阵不舒服的感觉。 这小子是谁？为什么那么亲密地叫颜颖臻为“阿臻”？ 不过他终究不是毛头小伙子，需要稳住的时候，他能够稳如老狗。 因此他只是平静地扫了对方一眼，没有和这个皮特握手，更没有追问对方和颜颖臻的关系。 他的语气也较为冷淡：“我读书少，不懂津巴布韦语，抱歉你能用华语说话么？” 侯无咎都快维持不住微笑的表情了，在破功的边缘。 津巴布韦语是什么鬼？ 他尴尬地收回手，没去解释自己说的是英语。 因为很显然不需要解释。 这么简单的英语，哪怕是初中生都听得懂。 这个杜采歌肯定是故意的。 绝逼是故意的。 采薇没听懂杜采歌的讽刺，可爱的大眼睛眨巴眨巴地，纠正道：“粑粑，皮特叔叔说的是英语！” “哦，”杜采歌点点头，摸了摸采薇的小脑袋，“宝贝真聪明，能听懂英语啊？爸爸还以为这个皮叔叔是津巴布韦人呢。” “杜先生，可能你不清楚，”侯无咎的语气生硬起来，“我4岁就去星条国了，还加入了星条国的国籍，前年才来大华国开公司。所以我二十多年没讲过华语，我的华语确实说得不好，请原谅。” “哦，这样，那我原谅你吧。幸会，皮先生，我现在要带女儿去吃饭了，有机会再聊。” 侯无咎怒了：“杜先生，我不姓皮！” 杜采歌停下脚步，露出思索之色：“不姓皮？哦，好像你们星条国人都是姓在名后。不好意思，怪我读书少，大学都没毕业。所以我应该叫你特先生吧？如果按照我们华国的语法，你的全名应该就是……特皮。对，特皮。” 侯无咎气得奈子痛。他活了31年，还从没这么痛恨一个人。 以前在星条国念书时，被那些白人、黑人的小孩欺负时，他也没这么恨过对方。 毕竟黑人白人欺负黄种人是天经地义，谁让自己不是高贵的白种人呢。 可这杜采歌，只不过是一只黄皮猴子，连大学毕业证都拿不到的低能儿，凭什么欺负自己！ 他几乎脱口而出几个带f的单词了。 他知道自己被耍了。 杜采歌不可能是草包，不可能不知道“皮特”是名字。 这是恶意调侃！ 这个杜采歌，良心大大的坏！ 这是华人的种族劣根性！ 而采薇适时地补了一刀。 她惊奇地问：“皮特叔叔，你真的姓特么？我从来没遇到过姓特的人哦。你好厉害！” 侯无咎努力地在采薇面前保持笑容，但他知道自己的笑一定比哭还难看。 “可爱的采薇，叔叔不姓特。皮特是叔叔的名字，侯才是叔叔的姓。”他不能和小孩子一般计较，只能咬着牙解释。 “粑粑，你好笨的！皮特叔叔不姓特！”采薇抓着杜采歌的手晃了晃。 “是的，爸爸刚刚弄错了。皮特叔叔姓侯，他是高贵的天龙人……” “不对，皮特叔叔不是天龙人，是星条国人！”采薇纠正道。 杜采歌从善如流，飞快地认错：“哦，是的，爸爸又说错了，是星条国人。星条国人的习惯呢，是把姓放在名字后面。皮特叔叔姓厚，所以他的全名是皮特厚。” 其实杜采歌过去几乎从不拿别人的名字来开玩笑，他觉得这是很没素质的事情。 但这个皮特实在太装哔了，还故意那么亲切地称呼小颜，让杜采歌很不爽。 所以杜采歌就决定没素质一回吧。 现在做着没素质的事，他却心情舒畅到爆。 特别是看着这个皮特眼睛赤红，眼角一跳一跳的，似乎皮肤下的血管随时会爆裂，喷出3尺高的血浆，他就感到心情愉悦。 至于会不会把国际友人气得吐血、住院，引起国际纠纷？ 杜采歌表示：呵呵。 诸葛亮把周瑜气死了，也没见吴国找诸葛亮赔钱啊。 果然人有时候需要释放一下，需要偶尔离经叛道，不守规矩。 真爽。 侯无咎已经不想和杜采歌说话了。 和这种低素质的人说话，会把自己的素质也拉低的。 杜采歌牵着采薇进屋后，他低着头，在屋外徘徊了一阵，才从车里拿出包装精美的礼品盒，往屋里走去。 屋门敞开着。 侯无咎刚刚进门，就不小心看到他爱慕的女神抱着采薇，和杜采歌相视而笑。 不知道杜采歌说了什么，让女神笑得那么开心，那么神采飞扬，侯无咎却心痛得无法呼吸。 他默默地低下头，不去看这让他心脏刺痛的场景。 在侯无咎进来之前。 “那个整天围着你转的煞笔是谁？”杜采歌问。 “每天围着我转的煞笔有很多，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谁。”颜颖臻白了他一眼。 “那个皮特厚。” “粑粑你发错音了！是皮特侯，侯是二声，不是四声！”采薇大声说。 颜颖臻会过意来，呵呵一笑。“他呀。他爸叫侯中合，早年是方正大学毕业，后来去了星条国留学。之后他留在星条国创业，和一个樱岛裔的星条国人木暮秀夫合伙开了家公司叫‘暮合投资’。” 杜采歌点点头表示懂了。 “暮合投资……到处都有这家公司的影子。ll，刀光剑影，还有远光集团，都有他们的股份。你创业初期，也得到了他们的帮助吧？” 颜颖臻笑道：“因为侯中合以华裔身份出现，对大华国的创业者来说，有天然的亲切感。同时他们又是一家星条国的公司，能够打通星条国那边的很多渠道，甚至能帮助他们投资的公司到星条国ipo，所以很多创业者愿意拿他们的钱。” “红杉资本是很厉害，但是在亚洲的话，红杉资本也要对暮合投资退避三舍。” “红杉资本和暮合投资都不算什么，真正厉害的是你。”杜采歌突然灵感爆发，准备吹个彩虹屁。 “哦，怎么说？” 杜采歌一本正经地说：“你就算开家新公司，说要通过搜集人体废气来给可穿戴设备充电，红杉资本和暮合资本也会挥舞着支票本哭喊着要投资。” 颜颖臻疑惑地问：“搜集人体废气来给可穿戴设备充电是什么意思？这能做到吗？” “我也不知道，红杉资本和暮合投资也不明白。但既然是你开的公司，他们肯定要先抢着投资了再说。” 颜颖臻终于听懂了杜采歌的彩虹屁，笑得花枝乱颤。 侯无咎进屋时，看到的正是这一幕。 颜颖臻收敛笑容，蹙眉盯着他。 侯无咎抬手，勉强挤出微笑打了个招呼：“嗨，斯嘉丽……” “侯公子，这是私人派对，我不记得我有邀请你。”颜颖臻面无表情，语气则是冷漠中带着点调侃意味。 侯无咎的心又被扎了一下。 他勉强维持着微笑：“斯嘉丽，我只是想和你谈谈。besides，auntie陈也是我一直尊敬的长辈，她过生日我当然得来拜访。” 颜颖臻考虑了片刻，冷淡地说：“那你进来吧，添双碗筷也不是什么麻烦事。” 杜采歌能理解。 侯无咎是颜颖臻合作伙伴的儿子，如果在饭点把人家赶出去，那也太不通情理了。 这不符合大华国人的处事规则。 但是理解归理解，他心里还是很不舒服。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345章 麻烦你心里有点哔数好么 站在通道前，戴着棒球帽的小清新女孩强作镇定地把电影票递给检票的美女。 低头看了一眼后，检票美女将票根撕下，将票还给戴棒球帽的女孩，笑道：“祝您观影愉快。” 戴棒球帽的女孩抬头看了一眼“星光影城”的招牌，低头匆匆走进，去找自己的4号影厅。 我叫李慕嫣，我现在慌得一比。 这是我第一次从事商业间谍活动……额，好像也不算是间谍，只是进行市场考察。 但还是好紧张哦！ 这个活是好姬友韩艺介绍给她的。 轻松不累，不会太耗时间，酬劳还挺高。 只要跑完全省的11家星光影城，对这11家星光影城所有影厅的座椅等基础设施以及播放设备做一个详细的调研，最好还要拍照留证，就能获得3万元的报酬。 相当于她大半年的工资了。 这个过程中，一切有理有据的费用，比如说买的电影票，路费，打的费用，甚至收买工作人员的费用之类的，都可以报销。 等拿到这3万块钱，李慕嫣打算飞去江都市，和男朋友好好玩几天。 江都市自古就是旅游胜地，风景秀美，有“淮左名都，竹西佳处”的美名。 她早就心心念念想去一次了。 不过之前都是男朋友来看她，她还从没去过江都市呢。 其实如果江都真的不错，她把这边的工作辞了，留在江都也未尝不可。 反正她也不是白井人，对她来说，白井也好，江都也好，都是外地。 而且现在的工作也没有那么美好。 只是……这3万块钱并不容易到手。 绝不只是随便拍几张照片就能完事的。 对方要求，必须了解到这些基础设施的造价，设备的进价，使用的年限，装修价格，门面租期和租金等。 肯定不是她买张电影票，进去看一场电影，溜达一圈就能掌握的信息。 当然，买票看电影进行实地考察只是一个开始。 接下来肯定还是要进行一系列的间谍……不，调研。 为了这3万块钱，老娘拼了！ …… 颜颖臻的别墅里。 大家坐在圆桌前，有说有笑。 当然，这里有几人是真的开心，有几人是强颜欢笑，就不好说了。 看在颜颖臻的面子上，杜采歌不想让皮特厚太难堪，又不想和这人虚与委蛇，干脆就不搭理。 而面对着颜聿麒，他只想照着那张酒色过度的脸擂一拳。 和阮应翔，他不熟，没共同话题。 陈馥芳作为今天派对的主角，要左右逢源，没空专门和杜采歌说话。 陈茉年龄太大，和大家都有代沟。 颜颖臻则忙着应付采薇那层出不穷的问题。 还有几位颜颖臻的闺蜜，杜采歌都不认识。 他干脆专心享受颜颖臻的手艺。 做菜是看天赋的，颜颖臻肯定平时没什么空来练习厨艺，但她做的菜还真的味道不错。 可惜，就算娶了她，一年也享用不到几次她亲手做的饭菜。 在她退休之前，都不可能有这种闲暇来每天煮饭烧菜。 杜采歌之所以能吃得津津有味，心情愉快，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在饭桌上没人搭理皮特厚。 这星条国国籍的精神小伙显得落落寡欢，还得装出很开心的模样，惨得让杜采歌觉得胃口大开。 最关键的是杜采歌看得出来，皮特厚以前也没能介入颜颖臻的生活。 颜颖臻的哥哥和朋友都对皮特厚表现得生疏而冷淡，只是出于礼貌才偶尔和皮特厚说几句话。 采薇更是对皮特厚没有半点兴趣，不是黏着颜颖臻，就是来杜采歌这里撒娇，或者跑去陈茉那里卖萌。 这让杜采歌明白，他大可不必把这个皮特厚看作敌人。 这位国际友人连颜颖臻的小手都挨不到。 对方根本没资格当他的敌人。 等吃完饭，大家在客厅各自找地方坐下。 颜颖臻的别墅里虽然有个专门的观影室，但家里可不止一台电视机，大客厅里也是有电视机的。 她打开了电视，让想看电视的人可以去看。 不过就陈茉一个人守在电视机前，她追的肥皂剧正在播出，这是她雷打不动的追剧时间。 颜颖臻的几个闺蜜，之前吃饭时没怎么和杜采歌说话，这时却都跑过来，围着杜采歌好奇地问这问那。 采薇不知跑到哪去了。 颜颖臻陪着陈馥芳小声聊着。 侯无咎在角落看了半晌，毅然抬腿往颜颖臻走去。 还没走到颜颖臻跟前就被拦了下来。 “嗨，秀楚。”看清了来人，侯无咎招呼道。 吴秀楚吟吟浅笑：“皮特，今天晚上不要去找她说话。” “why？” “很明显吧，她孩子的父亲在这，你本来就不适合出现。如果你今天非要往她跟前凑，信不信她会把你拉进黑名单？” 侯无咎沮丧地低下头：“我不信她会这么对我。”但其实他已经信了。 “你想试试？” 侯无咎摇摇头，“我不想做任何可能引起她不快的事。” “恩，”吴秀楚的鼻音拖得很长，“你根本就不该来。她不邀请你肯定是有理由的。” “我以为她只是忘了邀请，或者是有什么顾虑。” “男人都这么喜欢自欺欺人么……”吴秀楚小声说。 “什么？” “没什么。”吴秀楚盯着侯无咎，就差没指着他的鼻子说：麻烦你心里有点逼数好吗？ 她早就知道侯无咎在追求颜颖臻。 不过在她看来，男人想追女人，或者女人想追男人；有功利心，或者没功利心；或者纯粹被颜值打动，或者是喜欢对方的谈吐、内涵……都是可以理解的。 也都是值得赞赏的。 世上的爱情不是只有一种形式。 爱情也并不是越纯粹越好，情深不寿。 所以她从没反感过侯无咎，尽管她从一开始就知道，侯无咎连1%的机会都没有。 但喜欢人、追求别人，也是要有一个前提的：不给对方造成困扰。 人家给自己的亲人过生日，没邀请你，你眼巴巴地赶过来，死乞白赖地混一碗饭吃，真的合适吗？ 没看见所有人都不理你么？ 颜颖臻只是出于礼貌才没赶你走罢了。 你但凡有半点自知之明，也该早点告辞，不要逗留到切蛋糕的时候。 吴秀楚收回失望的眼神，“随你吧。” 她走向自己的未婚夫阮应翔。 因为之前阮应翔偷偷挪用公司的资金去弄私活，事情败露，还死鸭子嘴硬，导致她父亲和阮应翔闹得很僵。 她这个未婚夫，别的都还好，就是因为出身微寒，所以自尊心太强，太想证明自己了。 今天她带阮应翔来参加生日派对，也未尝不是想让死党给自己的未婚夫提供一些支持，让未婚夫能做出一些成绩来。 只是她还没找到机会对颜颖臻开口。 她和颜颖臻关系太好了，好到她不希望这份关系有半点变质。 所以她才犹豫不决。 这边，杜采歌有点疲于应付颜颖臻的闺蜜们。 这些女人都是20多岁，不到30岁的年纪。 而且是清一色的二代。 这个是某某集团董事长的侄女，那个是某某跨国公司总裁的千金。 现在和颜颖臻来往最多的就是这么些人了。 因为颜颖臻从小就被送进学费高昂的私立学校，身边的同学朋友都是非富即贵。 只是在她念大学时，才稍稍获得一些自由。 那个时候，她也交到过一些家境普通的女性好友，有几位原主还见过。 不过现在都没怎么联系了。 也不知是什么原因。 估计是因为没有共同话题，以及没有时间吧。 而她现在这几个闺蜜，说话都挺大胆的。 “据说你和唱歌的那个段晓晨关系很不错？你胆子挺肥的啊，要我是小颖，早就打断你的腿了。”这个还算正常。 “话说颖姐那么强势，你们做的时候，谁在上面啊？”这个问题就让人不好回答了。 “你公司最近在拍电影？给我留个角色呗，我想客串一下。”杜采歌当然说好。然而…… “话说你要不要潜规则我啊？为了角色我愿意献身的哦！不过你别告诉小颖啊，她会杀了我的。”我去，这也太刺激了，能不能别边说话边舔嘴唇？还有，颜颖臻就在你背后，你知道不？她现在就在尝试用目光杀死你。 “你呀，作为男人，要宣示一下主权的知不知道？平时你都不参加我们的活动，大家都不知道颜颖臻有男人了。你要是经常露面，也能让一些狂蜂浪蝶死心了。”额，这…… “啊？你们没在一起？得了吧，孩子都这么大了你跟我说没在一起。逗我玩吧？”这是两码事，姑娘。 “切，别以为老娘傻，小颖看你的眼神，恨不得眼珠子都黏在你身上了，你还说你们分手了？骗鬼吧。”没那么夸张。 “你既然信誓旦旦说你和颖姐分了，那好啊，今晚陪我睡吧，让我试试你的功夫。我还没睡过作家呢！据说作家在床上玩得最疯了，我早就想试试了。颖姐，颖姐，今晚把你男人借给我一晚，你不介意吧？” 杜采歌擦汗。这群女人实在太可怕了，他有点应付不过来了。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346章 麻麻你什么时候给我生个弟弟 侯无咎估计终于明白了自己的处境，知道今晚不会有人主动找他说话，因为那样意味着会把颜颖臻和杜采歌同时得罪。 他显得很黯然，在角落里一杯接一杯地喝着酒精度数很低的果味啤酒。 终于，在切蛋糕之前，他装模作样地看了看时间，大声向颜颖臻打了个招呼：“斯嘉丽，我还有个date，要迟到了，今天就不陪你了，youhavefun！” 颜颖臻敷衍地说：“哦，好啊，下次再聊，我帮你叫个代驾吧。” “不用了，我没喝多，可以自己慢慢开回去。”这个时候，酒驾入刑还在讨论，没有正式实施，查酒驾查得还不严。 颜颖臻点点头：“那你自己注意安全。” 侯无咎低头来到杜采歌面前，“我想和你谈谈。约个时间吧！” 杜采歌面无表情地说：“我没话和你说。” 侯无咎坚持道：“我确实有……非常重要的事想和你谈谈。我的手机号码是xxxxxx。” 杜采歌道：“行，如果我有时间会打给你的。” “你不记录一下？”侯无咎不满地说。 “我过目不忘。” “……” 听到杜采歌说自己“过目不忘”，在皮特厚走后，这群富二代女孩子们就缠着杜采歌让他表演。 因为气氛还算不错，而且杜采歌心知，能被邀请来这个小派对的，都是颜颖臻的好朋友，所以不愿扫兴，便同意让女孩子们用任意方式考验他。 他先是倒背了几篇古文，然后背了几段电影台词。 接着，他让一个女孩随便拿来一本杂志，看了几分钟，然后从指定部分背起。 都是只字不差。 惊叫声此起彼伏。 “哇，颖姐你男人太牛了。” “他不是我男人。” “不是你男人？那我可以拿走么！” “打晕包邮，拿走不谢。” “算了，我不敢，我怕你半夜空虚空洞的时候追杀到我家来。” 卧槽这些女人个个都是段子高手……“空虚”还不够，还得加个“空洞”。 采薇则用崇拜的目光看着爸爸，“粑粑你好厉害，你教我背琴谱好不好？我老是记不住！” 杜采歌逗她：“爸爸记忆力好，是因为小时候经常被你爷爷打。打得多了就记住了。” 采薇犹豫了许久才说：“那，粑粑你打轻一点好不好？我怕痛！” 玩闹一阵，就开始唱生日歌、切蛋糕。 到吹蜡烛的时候，采薇期待地说：“陈姨，我帮你一起吹蜡烛好不好？我吹蜡烛可厉害了！” “好啊，正好我吹不动，谢谢你帮忙。”陈馥芳当然不会拒绝。 采薇鼓起腮帮子，用了全身的力气，终于吹灭了一只蜡烛。 陈馥芳吹灭了另一支。 打开点灯后，杜采歌拿起塑料刀来切蛋糕，采薇好奇地问：“陈姨，你刚刚许什么愿了？” “不告诉你哦，这是我的小秘密。”陈馥芳笑得像个少女。 “我也许愿了！”采薇大声说，“我自己过生日时，我想要粑粑带我再去游乐场玩一次，粑粑说这个周末就带我去，我的愿望马上就要实现了！刚刚我又许了一个愿，我想让麻麻给我生个弟弟。” 她扭头看着颜颖臻，期待的小眼神让颜颖臻头皮发麻：“麻麻，麻麻，你什么时候给我生个弟弟啊？我好想要个弟弟陪我玩。” 颜颖臻的闺蜜们个个笑得前俯后仰。 “颖姐，加油哦，小棉袄的愿望一定要满足。哦，不对，我和你说这个干吗，杜哥，杜哥，看你的了！” “小颖，我给你介绍个老中医，去开个方子调一下。” 就连陈馥芳也开玩笑：“夫人，要不，这阵子把采薇交给我来带，你专心负责给她生弟弟？” 颜颖臻故意板着脸。 “你们够了啊！惹毛了老娘，老娘找人把你们家网线都剪掉！” 不过谁都看得出来，她没有生气。 杜采歌这个时候也只能不做声，尴尬地笑笑。 这时一个不合时宜的懒洋洋声音响起：“你笑什么？得了便宜还卖乖。” 却是一晚上没怎么说话，只在那闷头玩掌机的颜聿麒开口了。 “哟，这是大舅子看妹夫不顺眼了。” “你们说，颜大少是不是妹控啊？” “恩，我看有点像。” 这些富二代女人们嘴巴厉害得很，三言两语就让颜聿麒脸上挂不住了，眼皮一跳一跳的。 “哼！无聊。小杜，过来，我们两个男人单独聊聊，别跟这些女人搅和在一起。” 杜采歌也早就想逃离这些可怕的女人了，当即点头。 颜聿麒领着他来到茶室，两人坐下。 颜聿麒翻箱倒柜，找出一套茶具，一饼普洱。 而墙角就有几箱矿泉水，他倒腾着烧水泡茶。 他一声不吭，杜采歌也没什么话和他说，静静地坐着，思考问题。 过一会儿，水烧好了，颜聿麒早就用茶刀挑了点普洱下来，冲泡。 第一泡倒掉，然后给杜采歌和他自己都倒上一杯。 “我从来都不喜欢你，你知道吧。”颜聿麒吹了吹茶杯上蒸腾的热气，轻描淡写地说道。 “正常，我也不喜欢你。” “没关系，我们用不着互相喜欢，因为我们用不着一起过日子。不过话说回来，其实我们以前关系也还不错，我带着你到处鬼混，你给我牵线，介绍女明星，”颜聿麒有几分感慨，“要不是因为阿颖，大概我也不会和你闹翻吧。” 卧槽，说得我好像是个给你拉皮条的！ 颜聿麒继续道：“我其实不在乎你玩了多少女人。男人玩几个女人，天经地义。我和我老婆就是各玩各的。我只是看不得阿颖那么伤心。你别误会，我其实不喜欢她，可我也只有这一个妹妹了，我不帮她，还能帮谁？所以你别怪我打你。” 杜采歌终于明白为什么自己有打他一拳的冲动了。 原来根源在这里！ “这一次，阿颖为了你，付出了很多，很沉重的代价。” 杜采歌沉默着。因为不知道怎么回答。 颜聿麒迅速地瞥了他一眼：“其实也不能说是为了你吧。她也是考虑到方方面面，才决定放弃。放弃远光这个她一手创建的公司。” “我都懂，”杜采歌抬头看着他，“我和你，就没必要闲聊了吧。有事就说事，没事就安静喝茶。” 颜聿麒有些意外地看着他，片刻后笑了笑：“行，喝茶，不说话了。话不投机，半句多。” 接下来，他果然不再开口。 而杜采歌也没什么要和他说了。 两人静静地喝茶。 连眼神都没有交换。 颜聿麒拿出一支电子烟，偶尔吸上几口。 过一会儿，阮应翔也来了，他客气地打完招呼，发现这两人都不聊天，他也沉默下来。 普洱总共泡了四五泡，喝到三人都膀胱发胀。 到了十点多钟，杜采歌起身，对颜聿麒和阮应翔点点头，算是道别。 他去找采薇，发现陈茉已经哄着采薇入睡了。 而在楼下偏厅，女人们已经架起了麻将，正一边打牌一边说着段子。 当杜采歌出现的时候，颜颖臻心虚地缩了缩头，吴秀楚的笑容也僵了一下。 “你要不要来打一圈？”颜颖臻站起来说。 “不了，我要回去早点睡，明天还有事。你也早点休息，别玩太晚。几位妹妹，帮我监督她别打牌打太晚，下次我请你们吃饭。” 颜颖臻舒了一口气，说道：“你少管，我就爱打牌。姐妹们，别理他，我们玩我们的。” “那可不行，我还指望着他给我客串一个角色呢。”一个女人笑道。 旁边另一个则说：“姐夫你放心，我一定在12点前准时掀桌子，让颖姐去睡觉。” 杜采歌便笑了笑，和她们道别后，慢悠悠地走出大门。 出门后他走向车库拿车，碎石小径的两旁种着些花草。 此时那些花草早已凋零，不过还是有着浓郁的草木香。 杜采歌加快了脚步，突然一阵窸窣，从身后蹿出个黑影来。 杜采歌吓了一跳，心脏都快跳出胸腔了，猛地一脚踹过去。 并不是他攻击性太强，而是上一世作为公众人物，他曾经有几次遭遇到意外情况。 有和他传绯闻的某女明星的粉丝想要捅他，还有一次有人从他背后靠近，突然掏出一把刀架在他脖子上抢钱。 虽然幸运的没有受伤，但这些经历还是让他产生了心理阴影。 之后如果有陌生人迅速靠近，特别是从背后靠近，他就会反应过度。 “f=哔=k！你做什么！”来人赶紧躲闪，但还是被踹在膝盖上，顿时痛得捂膝蹲下。 杜采歌听声音才发现是皮特厚。 他埋怨道：“皮特厚，麻烦你下次别突然蹿出来吓人行么？” 对于他倒打一耙的行径，侯无咎表示深恶痛绝。 “你怎么还在这，我以为你早就走了。”杜采歌说。 侯无咎揉了揉膝盖，怏怏地站起，“我担心你记不住我的电话号码，so，我决定还是在这等你，今晚就把话说清楚。” 杜采歌掩嘴打了个呵欠，“我很困了，如果不急的话改天再说吧。” “很急！” “你很急？”杜采歌看了他一眼，“可是我不急啊。” “……” abc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347章 不懂女人心，活该单身狗（三更求月票） “……杜先生，”侯无咎严肃地说，“这件事关系到阿臻，我希望和你好好谈谈，mantan。” 经历了今晚，杜采歌已经知道，皮特厚纯属自作多情，颜颖臻对他没有半分感觉。 颜颖臻哪怕有半分感觉，都不至于那么冷落他，让他灰溜溜地提前离开。 所以杜采歌根本不想和他谈颜颖臻的事，敷衍道：“既然是关系到小颖，那得郑重一点，等我们状态都好一点的时候，再坐下来认真谈，慢慢谈。今天先这样吧，拜。” “杜先生！”见杜采歌油盐不进，侯无咎急道，“请你为了阿臻着想，主动离开她，不要再骚扰她了！” 杜采歌一阵无语。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骚扰她了？ 是她一直在骚扰我好吧！ 各种撩我，撩了又[fo]不给满足。 想了想，他面带微笑回应道：“皮特厚先生，作为一个星条国人，你可能不太了解大华国的国情。在大华国，如果你和一个女孩子的关系没有那么亲密，就不能以昵称来叫她。” “比如小颜吧，我可以叫她小颜，可以叫她小颖，因为我们很亲密，她给我生了一个孩子。” “而你呢，和她仅仅只是认识，连朋友都算不上。如果你继续以这种不符合身份的称呼来叫她，我会一拳打在你的脸上。” 见皮特厚面如死灰，一言不发，杜采歌做了个打拳的手势：“你没听懂？一拳打在你脸上。额，用英语来说的话，好像是punhyouinthefae。听懂了么，星条国公民皮特厚先生？” 侯无咎无话可说，因为杜采歌的这番话正好点中他的死穴。 他当着颜颖臻的面，可不敢“阿臻、阿臻”地叫，否则绝对会被颜颖臻拉进黑名单。 所以杜采歌说得一点都没错，他和颜颖臻确实连朋友都算不上。 少数的几次单独相处，都是他找借口说有正事要和颜颖臻谈，结果每次谈完正事颜颖臻就甩甩袖子走人了，根本不给他说点体己话的机会。 而杜采歌这个他看不起的混蛋，却是真的玷污过他的女神，还让他的女神生了一个孩子！ 每次想像着那些“此处和谐174字”的画面，侯无咎的心里就升起无边的妒火，被炙烤得发狂。 天可怜见，他不是拱坝老哥，他只是个普通的正常男人，没有绿帽情结！ 此时他的内心仍然被嫉妒和自怜自艾吞噬着。 他抬头看着杜采歌，目光中充满怒气。 杜采歌对他笑了笑。 然后转身就走。 额，等等，喂，等等啊！侯无咎傻眼了，你怎么不按理出牌啊？ 我只不过想和你认真谈谈而已啊…… 而杜采歌的心思也很明确。 我不喜欢你，也不打算惯着你。 你想要做什么，我偏不配合。 就这样。 等到杜采歌钻进那辆明红色的赤骥，侯无咎才如梦初醒，扑过去拍打车窗。 “杜先生，杜先生！” 杜采歌摇下车窗，“注意安全，皮特厚先生，哪怕你的皮特别厚，也经不起机动车碾压。” 侯无咎咬牙切齿地说：“你到底有没有认真听别人说话！阿……颜颖臻现在正面临非常不利的境地，如果你真的爱她，请你为她着想，主动离开她！” 杜采歌用看白痴的目光看着他，没吭声。 他不吭声是觉得皮特厚太傻了，自己如果和这傻子较真，会把自己的智商也降低的。 侯无咎却误以为杜采歌已经有点被打动了，于是再接再厉，声情并茂地说：“颜颖臻是个，额，一个amazingwan，同时也是一个emmm，greatleader。她创造了一个互联网神话，一个神迹。” “但是，现在她却面临着一个风险：失去她一手创办的公司。她的一些idea，有点……aggressive。我不是说这是她的错，但是一个公司到了成熟期，是应该偏向于稳重的决策，而她仍然保持着以前的风格，这和大局不符。” “anyway，她已经失去了大部分的支持者，现在公司里很多人都希望她能辞去ceo职务，甚至撤掉她在董事局的席位。” 杜采歌已经被他的絮絮叨叨弄得不耐烦了。 “不用给我普及背景知识。我还允许你说3句话，只要你说了3句话，不管有没有说完，我都走。” 侯无咎斟酌起来，片刻后说：“我能帮她。我的家族有远光集团7%的股份，我们家族的一些朋友也有远光集团的股份，只要她能与我联手，我们就能帮助她重新实现对公司的控制……喂，喂，wait！f=哔=k！” 原来他还没说完，杜采歌已经迅速倒车。 看到杜采歌的架势，他不敢拦上去，他总觉得杜采歌是个很难以预测的人，不应该在这时冒险。 车窗已经被摇了上去，在急促的轮胎摩擦声中，杜采歌已经倒好车，准备离去。 但这时他踩下刹车，又摇下车窗，探头对侯无咎说：“关我屁事！” 然后踩下油门，扬长而去。 杜采歌觉得这侯无咎是不是脑子有问题。 是不是因为在星条国那种地方待久了，感染了反智病毒？ 颜颖臻会不会失去对远光集团的控制……还轮不到他杜采歌来操心。 颜颖臻是个很独立自主的女人，22岁出来创业（不是白手起家，注意，不是白手起家），28岁就成了大华国女首富。 这样一个女性，她做的决定，岂能是他杜采歌能左右的！ 他又不是颜颖臻的老公，不是颜颖臻的男友。 就算他是，颜颖臻也不是那种夫唱妇随的传统女性。 不可能他说什么颜颖臻都照做。 皮特厚纯属拎不清。 退一步说。 就算颜颖臻是他的女友或者他老婆，而且假设颜颖臻会听他的话。 他也不至于为了帮助颜颖臻夺回公司的控制权，而把自己的老婆往别的男人怀里送吧！ 这个皮特厚，按理说智商也不会太低。 估计是看肥皂剧看多了吧。 可怜暮合投资，那么牛逼的一家大型投资公司，继承人竟然是这种没头脑的货色…… 杜采歌不由得为暮合投资默哀三分钟。 等杜采歌回到家，他发现妹妹又在和许清雅边聊天边看电视，茶几上摆着一堆零食。 杜采歌一阵无语，然后摇摇头问许清雅：“你不要上课的？怎么又跑来了。” 许清雅半点也没有那种不食人间烟火的小仙子形象，懒洋洋地嗑着瓜子说：“师父让我来催稿。” 杜采歌捂着脑门：“我才给了她20出戏的稿子！” “还没完本。” “可我已经给了她20出戏了！” “还没完本。” “这部戏总共预计50出，这已经快一半了！” “还没完本。” 杜采歌灰溜溜地躲进自己的卧室。 许清雅和杜媃琦笑得滚做一堆。 “你这么欺负我哥哥，不太好吧？”过一会，杜媃琦直起腰，笑问道。 “还不是因为大叔经常欺负我，我都记在小本本上呢！” 杜媃琦哈哈大笑。 她知道哥哥的性格有时很恶劣，比如喜欢弹人额头，弹得邦邦响。 有时候说话也很怄人。 缺乏情商，不懂女孩子的微妙心理，经常说话就让人莫名地不舒服，但是又说得很有道理，让人不好反驳，只能一口气憋在肚子里。 额，最讨厌这种人了。 说话有道理有什么用？哪个女孩子喜欢和你讲道理啊！ 不懂女人心，活该单身狗！ 她和许清雅继续亲亲密密地看着综艺节目。 她们年龄相仿，许清雅是19岁，她17岁。 在喜欢的音乐、电影方面有共同话题，三观也不冲突。 所以很快就成为好朋友了。 “对了，你哥今晚是干嘛去了？”许清雅突然问道。 “额……”杜媃琦犹豫了一会，决定实话实说，“他女儿的保姆过生日，他过去吃顿饭。” “大叔的女儿多大了？”许清雅并没有表现出吃惊。 “你知道我哥有女儿了？” “知道啊！”许清雅理所当然地道，“我奶奶早就告诉我了。” “我小侄女7岁了。” “话说，孩子的妈妈是谁？”许清雅压低声音，好奇地问。 “不太方便说哦，这个只能我哥哥自己告诉你。” “给点提示嘛！”许清雅娇声道。 “不行，这个真不行。” 许清雅道：“那我猜名字，你只要摇头或者点头。” “呵呵。”杜媃琦不表态。 “是不是段晓晨？” 杜媃琦没任何表示。 “不是她？我看她和大叔很亲密的样子。那是不是苏曼芫？也不对，不像。” 许清雅连着猜了几个名字，要么是当年和杜采歌拍过小视频的，要么是曾经和杜采歌传过绯闻的名媛。 杜媃琦笑道：“你猜不到的。没人能猜到。那个女人和我哥没闹过绯闻，从来没人把他们联系在一起。” “那算了，我不猜了，明天我直接去问大叔。”许清雅光棍地说。 过了一会，他们为了一个小鲜肉的名字争论起来。 “我来搜搜看。”许清雅掏出手机，上网搜索。 “不是吧……” “喂，琦琦。”过了半晌，许清雅眼睛直直地盯着屏幕，用胳膊肘捅了捅杜媃琦。 “怎么了？” “我说，”许清雅指着手机屏幕，“你侄女的妈妈该不会是她吧？”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348章 某才华横溢、曾经劣迹斑斑的艺人 杜媃琦凑过去一看，却见是颜颖臻出席某晚会时的照片，珠光宝气，神态雍容。 杜媃琦眼睛都直了，抢过手机翻动页面，却见这是一条刚发布不久的新闻。 标题是：“震惊！远光集团掌舵人未婚生子。地下情人竟是他……” 震惊体本来是远光系门户网站新闻版块异军突起的绝招。 但现在已经被其他网站和新闻app学去了。 杜媃琦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后面的内容。 这段新闻说得言之凿凿，说远光集团ceo、大华国女首富颜颖臻已经未婚生子。 虽然没有曝光采薇的名字，但许多细节都对得上，比如新闻里说颜颖臻的女儿刚刚念小学2年纪，多才多艺，有学习钢琴…… 不过还好，在提到颜颖臻的地下情人信息时，只说是“某才华横溢、曾经劣迹斑斑的艺人”。 而没有更明确的指向。 看完后杜媃琦果断去拍哥哥的卧室门，把这情况告诉他。 杜采歌低头研究新闻的时候，许清雅小声说：“其实这事被曝光才正常吧，毕竟你哥和那一位都是公众人物。到现在才曝光出来，我反而觉得不可思议。” “不，你不懂，”杜媃琦忧心忡忡，“哥哥以前告诉过我，他和颜姐姐的事不可能曝光的。不要小看远光集团的公关能力，也不要小看他们的影响力。” “你以为人家都不知道颜姐姐有女儿？其实很多人都知道。只是，颜姐姐不是娱乐明星，普通人对她的花边新闻兴趣不大。” “知道这事的人，也不会为了几万、最多十几万的消息费，去给自己惹个大麻烦。” “而且国内大的媒体都被打了招呼，不敢也不愿意得罪远光集团。小媒体？小媒体还没发布出来就被收购了。” 许清雅眉头拧了起来：“那这是怎么回事？” 杜媃琦没说话，半晌才道：“要我猜啊，可能是远光集团高层斗争，颜姐姐失去对公司的掌控了。” 杜媃琦不是天才少女。 她能得出这个结论，也是因为杜采歌没有刻意瞒着她，平时不经意地透露了很多消息给她。 将这些信息串起来之后，再进行符合逻辑的推理，杜媃琦觉得自己已经看到了真相。 “那这消息是谁捅出去的呢？”许清雅问。 “是谁捅出去的不重要。可能是某个远光集团的工作人员，因为被炒鱿鱼了怀恨在心。” “可能是颜姐投资的某个小公司的老板，因为颜姐不愿继续投资了所以破罐破摔。” “也可能是采薇学校的老师，别的学生的家长，辅导机构的工作人员，钢琴班的老师……总之这些都不重要。” “是的，我不关心是谁把消息捅出去的，”说话的是杜采歌，“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为什么这样的消息能发布出来。看来形势已经很不对劲了。” 他已经把新闻消化了，此时神色还算平静。“小雅，你先回寝室吧。” 许清雅嘟着嘴：“我不用回寝室，已经跟宿管阿姨打了招呼。说好的今晚我和琦琦一起睡！你别打扰我们的睡衣派对好么。除非你也想来参加？” “其实我是不介意你看我穿睡衣的样子啦，反正我有穿内衣的。不过你确定你想看琦琦穿睡衣？她习惯睡衣下面什么都不穿。你这个色大叔是不是妹控啊！” 杜媃琦没好气地拧了她一把。 杜采歌本来酝酿好的情绪全被破坏了。 他狼狈地说：“随你啊，你是客人，我又不是要赶你走。我只是说现在已经很晚了，你要回去的话就该动身了。” “我不回去，谢谢了您呐！我带了洗漱用品和睡衣过来。” 杜采歌便不搭理她，回卧室给颜颖臻打电话。 响了六七声，颜颖臻才接通，对面还传来女人们吆喝的声音。 杜采歌道：“你让人替你打一会，我有事和你说。” “行。”颜颖臻没问为什么。 她的声音传来：“翔哥，你过来替我玩两把。” 然后迅速远离了那些背景音，显然是颜颖臻拿着手机走开了。 “什么事？”她问。 “你看下‘飞讯新闻’，采薇的事被曝光了，不过还好，没有登出她的名字。” 颜颖臻的声音很冷静：“我先看新闻，过会联系你。” 过了大约15分钟，她才打过来：“我已经安排下去了，‘飞讯新闻’马上会删除这条消息，别的网站也不会转载，贴吧看到相关内容就会删除，所有远光的产品，和远光盟友的产品都会屏蔽关键词。不过肯定已经有人截图了，这个消息是瞒不住的。” 杜采歌接口：“也没必要瞒，只要不曝光采薇的名字，不让她受到影响就行了。我不怕被曝光。” 颜颖臻突然生气了：“你不怕曝光，我怕啊！我一个未婚女人，突然传出未婚生子，你以为我不在乎名声的么！” “你最大的名声就是大华国女首富。其余的名声都是浮云。”杜采歌说。 他不知道这样有没有安慰效果，总之得说点什么吧。 颜颖臻果然被噎住了，半晌才语气有些躁地说：“现在怎么办？” “你都已经安排好了，还要考虑什么。” “我得去查一查究竟是谁把消息泄露出来的，卖了我的消息应该能让他赚不少吧？得让他知道这笔钱烫手！” “查一查也好，”杜采歌没有阻止她，“要让人知道，你是有脾气的，而且你发起脾气来，会造成严重后果。这样会让一些人以后安分一点。” “不过其实查出来是谁泄露的消息也意义不大，关键是，‘飞讯新闻’凭什么敢把这件事报道出来！” 虽然看不到颜颖臻的表情，但可以想象此时她肯定脸色铁青，咬牙切齿。 “飞讯新闻”是一家中型门户网“飞讯网”的新闻版块，最近做出了移动版本。 当初的门户网并不算火热，半死不活的，勉强维持着没有消亡而已，早就被收购了。 但因为移动版本做得精简，界面简洁，新闻更新也快，所以在最近起死回生，新增了不少用户。 “飞讯网”虽然并不属于远光集团阵营的，但其背后的资本和远光集团也没什么仇怨，按理说不应该这个时候背刺。 关键是，曝光出这样的消息，其实对颜颖臻不会造成什么影响，人家女首富，未婚生子怎么了？ 就算被传出包养10个8个小鲜肉，被拍到夜里和三五个小奶狗在酒吧搂搂抱抱，也不会影响她赚钱。 就算她人设崩塌了又怎么样？ 她又不靠脸吃饭。 你有本事别用ll，别用百灵贴吧，别用百灵搜索引擎，别用远光视频站，别玩远光旗下的游戏啊。 所以曝光这样的新闻，纯粹只是给颜颖臻添堵，破坏她的心情，不会有半分实质性影响。 甚至都不会影响到她在远光集团的职务。 没人说过未婚生子就不能当公司ceo。 未婚生子，最多是说私生活方面有瑕疵，甚至都不算私德有亏。 “你觉得，这是巧合，还是有人设计？目的是什么？”杜采歌问。 “不知道，不知道，统统不知道！”颜颖臻的情绪很不好。 杜采歌也不想多说，免得刺激到她。 过一阵子，颜颖臻道：“不说了，这不是什么大事，只是有点恶心人。你小心点，注意身边有没有狗仔队。” “我会注意。对了，我知道你没有请保镖的习惯，不过最近我希望给你自己，给采薇都请保镖。” “恩，我马上办，争取这两天就请到。女保镖不那么容易请，我暂时先找几个男保镖过渡一下，你不介意吧？” 杜采歌笑道：“当然不会，先保证你的人身安全吧，我不会有多余的想法。” “哼，就算有多余的想法又怎么样，”颜颖臻又傲娇了起来，“你又不是我什么人，你管得着么。” “是是是，我管不着，我只是你的一个微不足道的仰慕者，”杜采歌配合着说，“那就先这样了。” “本宫乏了，小林子，你可以跪安了。”颜颖臻的声音带着笑意。 这是几年前他们恋奸情热时的一个老梗。 杜采歌也会心一笑，愤怒和紧张都消除了不少。 次日，许清雅大早就去上学了，还拖着杜媃琦去旁听，美其名曰“接受艺术氛围的熏陶”。 杜采歌在桌上找到她留的一张字条。 字迹娟秀，但又不墨守成规，有些字变形变得很调皮。 “大叔，我师父已经把长生殿给圈里很多人看了，也托人寄给陆伍大师了。你赶紧更新微博，在微博上@他一下。师父说，这样的传世经典，绝对会让陆伍大师低头认错的。陆伍大师不是坏人，就是脾气有点怪。不过在文学经典面前，他” 杜采歌翻到背面，“不会死鸭子嘴硬的。还有啊，墨语大师，以及另外几位文学大师，都说你的《龙蛇演义》写得好。所以，陆伍大师的话，你不要往心里去啊。只是陆伍大师的频率跟你对不上，并不是《龙蛇演义》真的不好。对了，下次带我见见你的女儿啊！我想她肯定是个很可爱的宝宝。”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349章 知心大哥哥杜采歌（月末求月票！） 杜采歌暂时没心情去看墨语大师等的微博动态。 陆伍批评《龙蛇演义》一事，此时也显得微不足道了。 他扫了一会、微博和粉丝群，发现有不少人在谈论颜颖臻的秘密情人。 颜颖臻虽然不是流量明星，但作为大华国女首富，她的感情生活还是很有话题性的。 不过暂时还没人能猜到，颜颖臻那个神秘的地下情人，那个“某才华横溢、曾经劣迹斑斑的艺人”就是杜采歌。 大家都往小鲜肉方向去猜测了，猜测对象以30岁以下的艺人居多。 可能是因为颜颖臻平时表现得气场太强大、太强势，大家都下意识地觉得，她会找个小受型的美型男子谈恋爱。 就算不找小受型的，也绝不会找“海明威”这种和无数女人不清不楚的渣男吧。 毕竟，颜颖臻这样的天之骄女，身家亿万，自身又是极品美人。 她哪怕结婚又离婚100次，后面还会有100万男人排着队想获得她的青睐。 额，或许不是100万，而是1000万。 从来都只有别人跪舔她的份，她何必委委屈屈地去找个渣男，自己受气呢。 而且严格说来，“海明威”也不算是艺人，并不十分符合“艺人”这限定条件。 所以几乎没有人往“海明威”身上想。 而几个知道采薇存在，也知道他私人号码的朋友都打电话来询问。 老范，小姜，老唐他们都打了电话。 就连龙玖梅也不知从哪听到了消息，紧张地打电话来，问采薇有没有受到影响。 他好不容易才把龙玖梅安抚下去。 结果没多久，姜佑曦又第二次打电话来。 他吞吞吐吐地说：“哥，有空么，我们很久没聚了。我想找你喝酒，聊聊天。额，我喝饮料，你喝酒。” 杜采歌也回答得很直接：“才拍完电影没多久，我们上个月才见过面，这也叫很久没聚了？坦白说我很忙，真的很忙很忙，恨不得一天有48小时，你懂的，不是故意敷衍你。” “所以你如果是想联络感情呢，大可不必。如果你是有事，或者心情不好想找人陪，那没问题，我随叫随到。” 姜佑曦不好意思地说：“这样啊，其实也没什么事。就是，拍完《那些年》之后，我觉得拍戏挺有意思的，而且发现自己似乎真的能演得不错。” “你本来就有演戏的天赋。想拍就继续接啊，以你现在的人气，想接戏还不容易。不过我劝你最好对剧本、对导演都挑剔一点。你还年轻，别急着赚钱，现在先接点有趣的角色，也尝试和好导演合作，拍几部能让观众印象深刻的电影，磨砺自己的演技。另外我这里有好角色也不会忘记你的，”杜采歌道，“如果没别事，我挂了啊！” “额……” “别吞吞吐吐，有事就说。” “也不是什么事。就是……怎么说呢，想找人说说话。哥你也知道，明明姐不是那种知心大姐姐型的。” “那你看我像知心大姐姐型的么？” “……当我没说。”姜佑曦狼狈地说。 “你到底想聊些什么？” “就是，就是有些感情方面的困扰吧。”姜佑曦吞吞吐吐地。 杜采歌立刻打起精神：“感情方面的问题，问我准没错，老哥我最擅长感情问题了，想当年我也是人称情圣，最擅长处理错综复杂的感情问题了。” “……”姜佑曦很想吐槽，又不敢。哥你心里能有点哔数么？ 你能不能先把颜总和晓晨姐的问题处理好？ 哦，现在还多了个天天追在你屁股后面跑，每天甜甜地叫着你大叔，似乎只把你当长辈，但其实谁都看得出她心思的许清雅。 你现在这样很没说服力你知不知道？还情圣呢。 你已经被《教你如何快速识别渣男》《渣男的常用pua技巧》《勇敢地对渣男说不》等书收录进去作为典型代表了知不知道？ 杜采歌兴奋地说：“你是看上谁了？想要我帮你把把脉？那约个时间吧。今天不行，下午我还有事，晚上我也约了人。” 姜佑曦很想说不必了，并且开始反思向杜采歌请教感情困扰是不是犯了天大的错误。 不过此时已经没有回头路了。 他只好硬着头皮说：“那明晚吧，我有个通告，过了晚上9点半会有空，到时候我们找地方喝一杯。” “可以。明晚9点半我打你电话。” 挂掉姜佑曦的电话，杜采歌看了看时间，便拿起外套出门了。 这些日子魔都市的天气变化极大，国庆那几天连绵细雨，然后突然开始暴晒。 前几天还烈日当头，昨晚就开始凉风袭人，今天早上开始又下起了缠绵的小雨。 虽然说“春捂秋冻”，但杜采歌现在感觉自己上了年纪，受不得冻，稍微吹会风就流鼻涕。 所以出门时，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 今天他日程安排得满满的。 中午和宁悦蓉吃饭，下午先去公司听听段晓晨重新录的几首歌，然后要和孟兆龙汇合去面试几个演员。 本来这场面试是定在周末，要面试好几个角色的演员。 但因为他答应了周末要陪采薇去游乐场，所以临时挪到今天下午，并且只面试一个角色。 晚上，则是约了董胖子和邹国勇一起喝酒。 明天则是《那些年》正式上线播放的日子。 所以说，虽然他没有上班，自由职业者，看似潇洒。 但一忙起来他就觉得宁愿每天朝九晚五的上班，至少还能休双休日。 现在呢，特么的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全年无休。还没有加班工资可以领。 每天不是在赶稿，就是在录节目。 或者在拍电影，或者在做后期。 就算以上的事都做完了，处于空档，也得老老实实去当奶爸。 真是男人听了会沉默，女人知道了会流泪。 想一想，他的初心和梦想可是当一条咸鱼啊……混成这样实在是太悲惨了，早已失去了初心。 …… 宁悦蓉还是那样子，没什么变化。 这次她还带了儿子出来，说是她儿子也很喜欢杜采歌写的歌，让儿子来见见偶像。 不过杜采歌猜测，或许她是为了避嫌吧。 毕竟她是有家室的人，和年轻男子出来吃饭，可能担心她老公会想多。 她儿子岁的样子，瘦瘦的，皮肤白净，眼睛很灵动。 模样和宁悦蓉有六七分相似，是一枚小帅哥。 一般这个年龄的男孩都比较顽皮，稍不注意就上房揭瓦了。 农村里形容这个年纪的男孩，说是“八岁九岁狗都嫌”。 不过宁悦蓉的儿子还算文静。 另外他应该是真的很崇拜杜采歌，看到杜采歌的时候，兴奋得话都说不出来，脸涨得通红。 然后索要签名、与杜采歌合影之后，笑得合不拢嘴，拿着手机翻来覆去地看合影照片。 杜采歌答应下次带他去公司，见识一番制作音乐的整个流程。 “下次来我家玩，我家有个很漂亮的妹妹，比你小一岁多。”杜采歌看着这个小男孩，越看越喜欢，忍不住逗他。 这年纪的孩子已经懂得害羞了，低着头不说话。 宁悦蓉诧异道：“谁家的女儿住在你那？” “当然是我自己的女儿。” “你有女儿了？什么时候的事。”宁悦蓉一副见了鬼的表情。 “早就有了，已经七岁，小学二年级了。”杜采歌笑道。 宁悦蓉上上下下打量他，“看不出来啊，你瞒得可够紧的。不过你女儿肯定很漂亮，一般女儿都像爸爸多点。你这么帅，女儿肯定漂亮的。” “也不是我故意瞒，之前是失忆了，根本不记得。后来才慢慢想起。”杜采歌解释道。 “你还没结婚吧？孩子的母亲是谁？” 杜采歌犹豫了一下：“你今天如果看了新闻，应该看到了。” 宁悦蓉的眼睛本来就大，这时更是瞪得像两个灯笼：“你是说……不对，肯定不是。不是吧？真是她？我不信，怎么可能！” 杜采歌笑了笑，没再说下去。 宁悦蓉也是有分寸的人，没有继续追问。 吃完饭，宁悦蓉让儿子去一边玩，她和杜采歌说点正事。 等这小朋友离开，她抽出一张放大打印出来的证件照被放在桌上。“这是秣陵那家‘灵泉工作室’注册人的照片。你看看，是她么？” 杜采歌低头看了看，证件照中的形象和他记忆中那个叫依依的女人渐渐重合。 “是她。”他肯定地点头。 “你确定？” “百分之百确定。” 接下来宁悦蓉详细告诉了杜采歌，她和几位同事去秣陵调查“灵泉工作室”，搜集到的情况。 “这人叫姚绮云，1969年生人，今年39岁。‘依依’是她的昵称。她的生活经历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出生在秣陵旁边一个小镇上。” “大学是读的省理工大学社科院，毕业之后辗转做了几份工作，在林安市、吴都市、魔都市都待过。做的都是普通的工作，行政秘书、hr之类的。” “1994年在魔都市结婚，丈夫是魔都本地人。她运气不好，或者说找男人的眼光不怎么样，婚后遭遇了严重的家暴。她好几次报警，都有记录可查。有两次被她丈夫打成轻微伤。1997年离婚，之后至今没有再婚。”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350章 可恨之人，或有可怜之处 听到姚绮云的遭遇，杜采歌不由得有些同情。 鲁迅有句话，叫做“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反过来也成立吧。 可恨之人，或许也有可怜之处。 但其情可悯，其罪难恕。 同情归同情，这样一个利用专业技术试图谋杀自己的人，杜采歌肯定不会放过她。 宁悦蓉继续介绍。 “可能是为了治疗心灵的创伤吧，姚绮云在魔都市接受过一段时间的心理咨询，但具体是哪位咨询师接待她，我还没调查清楚。她在1998年回到秣陵，并开始接触灵修派，在当地好几个工作室待过，参加过很多灵修派工作室的沙龙。” “2001年，她注册了‘灵泉工作室’。我检查过，证照齐全。” “根据纳税记录来看，她的工作室运行良好，这些年赚了不少钱。” “不过她没有在国内买房，据我了解到，她是把钱全部投资到樱岛，付首付在东京买了两层公寓，委托当地的中介帮她出租。” “在十几天前，她突然关闭了工作室，从银行转走了全部的资金。我和我的同学们多方调查，终于查到了她的出境记录。” “她前几天搭乘南航的航班出境了，目的地是大马。然后我们按图索骥，继续追查下去，发现她办理的是工作签证，由大马当地的一家小唱片公司招聘她过去工作。签证有效期是2年。” “我又做了一些深入调查，发现了一条很有意思的线索，那家唱片公司，有一位大股东的名字，和天亿娱乐的大马分公司总经理的名字一模一样。” “呵呵，”笑过之后，杜采歌一字一顿，“申劲松。” “没错，我也这么猜测，姚绮云的出境，很有可能是申劲松在背后安排的。不过我找不到申劲松和她之间的直接联系，至少目前是找不到。而且，如果她不回国的话，接下来的调查会相当困难，很多线索都会中断。” 杜采歌沉默了许久，才说：“谢谢你，宁姐，我不知道为了这事你费了多少神，又用掉了多少人情。但肯定很不容易。” 宁悦蓉笑了笑：“我们既然姐弟相称，就不说这个。” …… 和宁悦蓉吃完饭，交换了信息后，杜采歌匆匆赶去公司。 听了段晓晨这几天重新录的《尽管我们的手中空无一物》，以及最新录的《曾经我也想过一了百了》。 “挺好，但还不够好。”杜采歌给段晓晨拨了个电话，她正在外省录一个节目。 关于工作的事，段晓晨一般都很正经，而且能虚心受教，“到底哪里不够好？” “我不知道该怎么描述。总之，去看看我推荐的那几部电影，找找感觉。” “我要你陪我一起看嘛。” “我真的挺忙……” “看完电影，我可以给你……”段晓晨压低了声音。 “我想了想啊，陪你看电影的时间我还是有的。” “哈哈！男人啊。” “哼，女人啊。” 段晓晨笑道：“你呀，有时候就像小孩子一样。等以后我给你生个娃，我就有两个娃了，一大一小。你是杜大毛，还有个杜小毛。” 其实这个时候，杜采歌可以打蛇随棍上，口嗨一句：“妈，我要吃奶。” 这是杜采歌曾经和颜颖臻玩过的梗。 当时这番话说出口，自然是一番胡天胡地，一段激情展开。 额，但那个时候，他还没有觉醒上一世的记忆。 现在的他，能完全记起上一世地球上的事，但随之而来的是廉耻心又回来了，导致段位反而降低了，这一声“妈”实在喊不出口。 挂完电话后，杜采歌仔细一琢磨，段晓晨的这句玩笑是不是在给他暗示，希望他尽快求婚，她想给他生孩子了？ 额，不行，我并没有想到这一点，我压根就没往这方面想。 什么暗示，我根本听不懂，我什么都不知道。 杜采歌马上打了个响指，对自己施展大遗忘术。 接下来杜采歌马不停蹄，赶去面试现场。 现在公司因为不断地招人，两层写字楼都不太够用了，正在积极筹划再租两层来。 所以呢，本来这种面试放在公司就好，可公司实在是找不到多余的房间，只能找了家中档酒店，租下一间大会议室。 之所以没找小酒店……总不能太寒酸是不是。 要不人家来面试，一看，哦豁，这么烂的面试场地？剧组怕是没钱吧。 那以后真的开拍了，是不是要住60块一晚的招待所；吃6块钱一个，一荤一素没鸡蛋的盒饭？ 惹不起，告辞。 杜采歌赶紧赶慢，总算没有迟到。 今天下午，要面试7位男演员，都是竞争逐梦互娱新立项电影《唐人街探案1》“唐仁”这个角色的。 至于别的角色，比如黄兰登，坤泰，北哥等戏份较重的配角，杜采歌就不打算参与了选角了。 总要放手给孟兆龙一点权力，还要给制片团队别的成员喝点汤吧。 想让马儿跑得快，总要给马儿吃点草。 也不是说要给他们权力去潜规则女演员。 而是，有的时候，他们也有人情要还。 有的时候，他们也有亲戚朋友要安排。 有的时候，他们也想吹吹牛，表现出“哎呀这点小事，我一句话就能搞定”的豪迈，让女朋友、让以前的老兄弟、让乡下的亲戚等露出崇拜的眼神。 这种时候，何妨卖个面子给他们。 演艺圈这地方，自有其规则。 杜采歌虽然有些东西看不惯，但他还不具备与规则对抗、或者去制定自己规则的力量。 只能先躲起来猥琐发育。 等开团的时候再跳出来一鸣惊人。 所以杜采歌对这次“唐仁”的选角特别重视。 因为，《唐探》这部剧，至少地球上陈导演版本的《唐探》，最出彩的人物就是“唐仁”。 这个人物的那些既夸张、天然带有喜感的表演，会让人很容易沉浸进去，不去关注剧本的薄弱点，不去深思剧情衔接的不完善之处。 《唐探》里，大部分角色的表演都是非常夸张的，人物的设定，细思也会有很多不现实（合理，但不现实）的地方。 但观众一旦被“唐仁”的表演带进了节奏，这些就都变成了优点。 可如果，蔚蓝星孟兆龙版的《唐探》没有一个符合要求的“唐仁”，拍出来的效果就会很难预料。 或许，会显得情节割裂；或许，会让人难以沉浸进去；也或许，会让人觉得表演浮夸、生硬，看不下去。 杜采歌是个有天赋的导演，但不是经验丰富、功成名就的名导。 他还处于会犯错，会犯很多错的成长阶段。 所以他对自己的判断，并不是十分有把握。 因此，如果想复制《唐探》的成功不是复制《唐探》，他觉得最起码，要保证唐仁和唐风这两个角色能90%地符合要求。 唐风由姜佑曦饰演的话，应该没问题。 杜采歌毕竟和姜佑曦合作过，这点把握还是有。 那么现在关键就是唐仁了。 “你的表演很精彩，很感谢你百忙之中抽空来参与我们的试镜。我们会很快讨论确定人选，不管最终是否与你合作，都会尽快告知你的经纪人。” 杜采歌起身，和刚刚试镜完的一位演员握了握手，礼送对方出门。 而对方也表现得毕恭毕敬，感激涕零。 毕竟，虽然杜采歌只是刚刚涉及影视圈，但他是文化名人，是音乐圈的大咖。 作为词曲作者、作家，并被提名为白杨文学奖的候选人，杜采歌的地位上天然地高于普通的影帝影后、歌王歌后。 他已经可以说是娱乐圈的食物链比较上层的掠食者了。 而现在他能这么客气和礼貌，甚至可以用“礼贤下士”来形容了，那么这些来面试的演员只要不是脑瘫，也得表现出感激涕零的样子。 否则在别人看来就是不懂礼貌，不给大咖面子。 能吃这碗饭的，不排除有拎不清的笨蛋，也有专心致志只为了艺术追求的痴人。 可大部分，都是八面玲珑的人精。 不精的，早就被淘汰了。 “我们休息5分钟，等会再让下一位面试的演员进来。”杜采歌叮嘱工作人员，然后坐回自己的位置上，疲惫地揉了揉眼睛。 “刚刚这个怎么样？”孟兆龙躬身过来问。 杜采歌摇摇头。 “你要求太高了，”孟兆龙笑了笑，看不出他的情绪，“以我们的预算，一线明星请不起。二线、三线明星里，符合条件的，档期也合适的，全都在这了，我估计你也都看不上。” 杜采歌拧开一瓶矿泉水，灌了几口。“其实不是看不看得上的问题。其实刚刚面试的这些演员的演技基本都是过关的，但问题是，他们不符合我心目中唐仁的人物形象。” 孟兆龙撇撇嘴：“那怎么办？再这样下去，只能去话剧演员、戏剧演员里边找人了。” “那也未尝不可，唐仁这个角色，表演要大一点，夸张一点，话剧演员、戏剧演员我觉得完全可以来试一试。总之，这个角色不能将就。实在一时找不到合适的唐仁，就暂时封存这个剧本，换个剧本拍。”杜采歌坚决地说。 “随你，你是boss。”孟兆龙无奈地耸耸肩。 杜采歌笑着指了指自己的脑袋，“你放心，我脑袋里面有绝对不逊色于这个剧本的构思。” 孟兆龙将信将疑，懒洋洋地说：“可以啊，那我就放心了。总之先把这些演员面试完吧。你休息好了没有？叫下一个了。” 听他这么说，杜采歌总觉得自己像是接客的小姐，稍微休息了片刻，老鸨就急着叫下一个客人进来。 他摇摇头把这种荒唐的感觉赶出去，大声说：“请下一位演员进来试镜吧。”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351章 男人至死都是中二（双节快乐！） 到了晚上，杜采歌终于收拾好心情，去和董文宾、邹国勇喝酒。 收拾心情是必须的。 面试了7名演员，一个能符合要求的都没有，甚至80%符合的标准都达不到，一下午都做了无用功，当然难免有点负面情绪。 但既然是要去和老朋友见面，那当然得先调整好情绪再去。 老朋友不是你宣泄负面情绪的垃圾桶。 越是老朋友，越是要珍惜。 而不能理所当然地觉得，他是我老朋友，听我诉苦、听我倒垃圾就是理所应当的。 除了父母，除了心理咨询师，没谁有义务去背负另一个人的伤痛和苦闷。 也不见得能背负得动。 就算是心理咨询师，也需要有同行督导，用科学的方法，来释放在咨询过程中积累的负面能量。 而你珍贵的朋友，在接受了你负能量之后，他可不见得一定能够通过自我调节，摆脱掉负面的影响。 约定的地点，不是酒吧，不是ktv，不是饭店，更不是什么夜总会、什么会所。 当然也不会是公园或者电影院。 甚至不是任何娱乐场所。 而是远郊一家废弃的工厂。 雨已经停了，此时地面还有些潮湿。 这地方比较偏僻，长时间无人打扫，走不了几步就踩了满脚的泥。 工厂的大门上，挂着一把生锈的大锁。 但是杜采歌走到这里，忽然心有所感，似乎曾经来过。 他竭力跟随着心底的那一丝灵感，绕着围墙走了一段路。 在昏暗的路灯下，一个墙洞突兀地出现在他眼前。 从红砖断面上的青苔来看，这处墙洞怕是已经存在好些年了。 “我没让人修，一直让它这么保持着。”一个音色挺优美的男中音在他背后响起。 杜采歌早已听到沉重的脚步声，也看到了来人。 他转身看着对方，露出疑惑之色：“你是谁？” 来人露出惊愕之色。 这是一个堪比相扑选手的胖子，穿着一件薄薄的特别订制版丝绸材质花衬衣，色彩和花纹都很风骚。 下身是一条米黄色的九分裤，当然也可能是普通裤子被穿出了九分裤的效果。 肚子高高凸起，几乎要把皮带给崩断的感觉。 对方的脸上，依稀还能辨认出一点年轻时帅气的痕迹。 可惜此时早已被摧残得不成人形了。 去扮演二师兄的话，几乎不用化妆，只要戴一对假耳朵就行了。 “我不认识你，我约了我发小在这见面。你把我发小藏到哪去了？给你点提示，我发小是个体态轻盈的人，体重只有你的一半，他架子鼓打得特别牛逼。”杜采歌一本正经地说。 来者哈哈大笑：“草，原来你是在耍我啊！我还以为你真的认不出我了。” “看外表认不出，但是你那风马叉虫的气质已经把你出卖了。” “嘿嘿！”董文宾走近两步，给了杜采歌一个熊抱。 还好他只是胖，不是壮，杜采歌没有肋骨将要被勒骨折的感觉。 但是……卧槽，这胖子的车灯真大。 董文宾在杜采歌的后背用力拍了拍，然后将他推开一点，借着昏暗的路灯光线细细打量。 “老杜，你特么怎么瘦成这样了？这几年吃的是猪食么？” 另一道声音传来：“他其实已经好多了。去年那才叫瘦呢！简直就剩皮包骨头了。抑郁症真特么吓人。” 原来是邹国勇到了。 比起董文宾在魔都下飞机的那天，此时魔都的温度至少下降了15度。 风一吹，杜采歌就直哆嗦。 邹国勇却是穿着一件在健身房很常见的紧身衣，勾勒出健硕的肌肉。 这个连脑子里都长满肌肉的贝斯手……站在舞台上时，确实挺性感的。 邹国勇和董文宾没有拥抱，只是握了握手。 不是平时日常生活里那种握手，而是抓着对方的小臂晃了晃，类似于美剧里角斗士们那种握手方式。 握了手，他们又伸出拳头碰了几次。 杜采歌看得蛋痛。 真是男人至死都是中二。 这两人碰了拳头，邹国勇还拿鄙视的目光看着杜采歌：“看什么看，记全了没有？” “啊？” “还装。王章都告诉我了，上次你给他拍mv的时候，他跟你碰拳，结果你全忘了，胡乱出拳。” “额……好像是有这么回事。”至于王章，有时候小伙伴们会这样称呼彭斯璋。 “当年是你自己说的，兄弟情，永远不变，就算到死，我们的暗号也不会忘。”邹国勇这个五大三粗的肌肉男语气幽幽地说。 “……”杜采歌很想往地上一躺，装死。 太羞耻了！ 我改变主意了。 原主绝对不是我！我不才会说出这么羞耻的话来！ 邹国勇和董文宾一起给他鄙视的眼神。 然后一齐大笑了起来。 随后杜采歌也加入了大笑的行列。 他其实很想说： 在夜空下，繁星点点。他们的笑声惊起了几只鸟雀，让鸟雀振翅飞走。 那样更显得有诗意。 但是没有。 在这破地方，周围的高卢梧桐也被砍光了，根本没有鸟。 而且天空阴沉沉的，也没有繁星。 所以诗意什么的，还是算了吧。 不过随着他们三人大笑一番，那些隔阂和陌生感迅速消失了。 几个三十多岁的老家伙，就像少年人一样，你拍拍我，我捶捶你，然后丝毫不顾忌形象地从墙洞里钻了过去。 “我们就是在这里举行告别演出的，”看着破旧的厂房，董文宾感慨道，“所以后来我托人把这买了下来。这代表着一段回忆，一段传奇。” 邹国勇幽幽地说：“听了你这句话……” 本来董文宾以为他会说很感动。 结果。“我很想绑架你。” “为什么？” “因为你太特么有钱了。” “……” “早知道你那么有钱，”邹国勇道，“当年趁着我们关系好的时候，我就从你那里骗点钱来花花了。” “你凭什么觉得你能骗到我的钱？” “因为我们几个里面，你是最蠢的。” 董文宾不服气：“老杜也蠢啊！” “老杜是表面看起来萌蠢萌蠢，其实内秀。”邹国勇点评。 “那彭斯璋呢？明显他更蠢。” “额，”邹国勇明显愣了一下，粗浓的眉毛疑惑地抖了抖，“彭斯璋是谁？” “演技太生硬了”，董文宾点评道，“我去，虽然他不在场，你也不能就这么随随便便开除他的队籍啊，好歹他也是我们鬼脸乐队的第三代主唱。” 邹国勇看着他：“话说你为什么不叫他过来一起聚。” 董胖子低头看了看路，然后有些感慨地说：“这么多年过去，我们都变了。但其实呢，我们几个也没变那么多。只有彭斯璋是真的，彻彻底底的变了。我不想和现在的他交朋友，就这么简单。” 杜采歌其实觉得，彭斯璋内心深处还保留着一些东西没变。 但这时候没必要说这个来扫兴。 他们走到厂房外，从缺了玻璃、脏兮兮的窗口望进去。 本来外面的光线就不好，厂房里更是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见。 那窗棂上的油漆已经掉光，被日晒雨淋弄得腐朽不堪。 链条也锈迹斑斑，风一吹就吱呀吱呀。 厂房里，有阵阵臭气传来。 那是很恶心的味道，混合着死老鼠味、人的排泄物味、物品腐烂的味道等。 三个人都直皱眉。 原本美好的回忆，这时候变得没那么美好了。 董文宾分析道：“应该是有流浪汉在这里住过。” “说不定里面还死了人，我们进去能发现死尸。”邹国勇说。 杜采歌继续接龙：“说不定有黑分子在这里搞读品交易，然后黑吃黑，爆发枪战，血和内脏铺满了一地，人死光了。尸体在这里无人问津，默默地腐烂。现在进去还能看到白骨，腐肉，和凝固的黑色血迹。” “太特么恶心了！你别说了。”董文宾嚷嚷道。 邹国勇则建议道：“走吧，我们换个地方聊天。” 三个人顺着原路返回，然后把车开到市里，找了家清吧。 聊了一阵，叙叙旧，几瓶啤酒下肚，都有些熏熏然。 “原来你是星条国人？你不是大华国人？” “从国籍上来说，确实是星条国人，”董文宾拿着酒瓶子往嘴边凑，“不过我家祖祖辈辈都是华人。我妈妈，我奶奶，我太奶，全都是纯血华裔。我们董氏家族，都是百分百纯血。额，私生子除外。私生子这种事，难免的嘛。我在外面也和个外国妞生了个孩子，不敢让家里人知道。不过其实该知道的都知道了。” “金发妞？” “不，黑妞。” “你口味真重。” “你不知道，她真的很漂亮，而且有个绝世美屁股……” 邹国勇笑骂道：“你特么少来，我们玩乐队那阵，你起码有十次以上，说你睡过的妹子是绝世美屁股。我们刚认识的时候，我觉得你是智商有问题，但后来我发现你特么是视力有问题。” 歪了一阵楼之后，杜采歌把话题拉了回来：“你这次回国是干嘛？” “我的家族企业准备和天亿娱乐合作，我负责打前哨。”董文宾笑道。 然后他发现两个好伙伴都安静了下来，用诡异的目光看着他。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352章 这是一个关于梦想的故事 我只想安静地抄书啊正文卷第352章这是一个关于梦想的故事“这么看着我干嘛？天亿娱乐有什么问题？明星丑闻？高层不合？偷税漏税？外强中干？银样镴枪头？”董文宾不明所以。 杜采歌和邹国勇飞快地交换了一个眼神后，说道：“都不是，其实也没什么，只是好奇你家生意做得这么大。天亿娱乐上百亿的资产，你的家族企业能和他们合作，你家族企业肯定也不小，至少也是几十亿规模的吧。” “不，你在岔开话题，”董文宾摇摇头，放下啤酒，“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杜采歌和邹国勇都笑而不语。当然邹国勇的笑容有点尴尬，而杜采歌的演技就不错。 其实很多导演的演技都不错。 否则怎么去调演员呢。 比如冯钢炮，客串的《功夫》被斧头帮砍死的那位鳄鱼帮帮主。还有，《让子弹飞》里面被炸死的师爷。 虽然都只有寥寥几句台词，但都给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而在《老炮儿》里的表演，也算得上是炉火纯青了。 当然不像一些圈里人吹捧的那样“影帝级的表演”，但其中一些片段确实也可以拎出来做教科书了。 杜采歌的演技其实也还过得去。 不过董文宾没有被蒙住。 他的目光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突然笑道：“是不放心我是吧？毕竟我们交情虽然好，但过去这么多年了，人心易变。而且天亿可能会是我家族企业的生意伙伴，你们觉得我会生意为重，是吧。” 邹国勇道：“不是，我知道你不是那……” 杜采歌抬起手止住他，直视董文宾的眼睛，“恩，我确实不放心。因为这是生死攸关的事情，而董胖子你嘴巴太大了。但我们是兄弟，虽然不放心，我还是会告诉你。” “你可以不说——”董文宾做出阻止的手势，“我不会怪你。” 但与此同时，杜采歌已经开口：“我和天亿娱乐的副总裁申劲松有仇。血海深仇。我和他之间，很可能会死一个的那种。” 董文宾沉默半晌，点头说：“知道了。你想要他怎么死？我帮你联系星条国最好的杀手。” 然后在杜采歌和邹国勇目瞪口呆的时候，他用力拍了拍杜采歌的肩膀，狂笑道：“哈哈，你刚刚信了吧？你以为我真的会去请杀手吧！” 杜采歌木然地点点头。 “哈哈！还说我最蠢，”董文宾指着邹国勇，“你们两个才是蠢货！” 他举起330ml的酒瓶，一口气喝光，重重地打了个响指，“刚刚这种，再来一打。” 性感的服务员很快就将12瓶啤酒摆在他们面前，还对他们三个里面，衣服明显最高档的董文宾抛了个媚眼。 转身时还故意将挺翘的小屁股扭了扭。 这种精酿啤酒270元一支，卖出去12支她能提成一百多块，值得她付出点代价了。 服务员转身离开后，董文宾感叹了一下，“想当年，段天后也是在酒吧里卖酒，差点沦落到以色娱人。人的际遇，真的是难料。当时谁能想得到，她现在能成为歌后，有几亿身家？” “我能想到。有我给她写歌，当天后很容易的。”杜采歌的语气很平静。 董文宾被噎了一下，似乎不太习惯别人在他面前装哔。 他很自然地岔开话题，“申劲松我帮你对付，你需要我怎么做，尽管开口。虽然说交情归交情，生意归生意。可我们只是要和天亿做生意，又不是要和申劲松做生意，这是两码事。” 他站起来，把椅子拉着靠近杜采歌一点，然后整个人重重地落下去，椅子发出痛苦的呻吟。 他搂住杜采歌的肩膀，“兄弟，我跟你……f=哔=k！” “卧槽！”杜采歌身不由己地往后倒。 然后200多斤的董胖子就连人带椅子一起压到他身上。 引起酒吧里小范围的一阵骚乱。 还好邹国勇有一把力气，吃力地将董胖子扶了起来。 等到他去扶杜采歌的时候，杜采歌有气无力地说：“别扶我了，直接打122急救电话吧。” “你受伤很严重？” “没有，不严重，大概就断了七八十根肋骨吧。” “卧槽，还有力气开玩笑，那就没事了。”邹国勇伸出手，杜采歌抓着他的手站了起来。 重新坐好后，杜采歌埋怨道：“胖子你有点哔数行不行？你那吨位，不能随随便便往别人身上挂的你知不知道？” 董文宾也很委屈：“我们以前都是这样的啊。” “草，以前？以前你才155斤，现在你多少斤？255？” “滚，老子还不到200！” 邹国勇不屑地说：“你体重要是没200斤，我把两颗蛋蛋都捐出来，一颗捐给樱岛老师们，一颗捐给星条国老师们。” 董文宾直接岔开话题，“老杜，需要我帮忙，你就开口。” 杜采歌哪怕再相信老兄弟，也不会在这个时候谈这件事，笑了笑说：“行，需要的时候，我会开口的。” 沉吟片刻后，董文宾问：“那现在，我要不要在表面上和你保持距离，装作不认识你？等到适当的时候，再给那个申劲松来一下背刺？” 杜采歌考虑了许久，才说：“那就先装作不认识吧。” “行。正好让你们见识见识我苦练多年的演技！” 随着空酒瓶越喝越多，他们的话题也聊得越来越私密。 亲密得好像董文宾只是去出了趟差，而不是六七年没见面了。 邹国勇发了一通牢骚。 他当奶爸快3个月了，其中甘苦，不足为外人道。 在两个好兄弟面前，他终于忍不住，狠狠地吐槽他老婆的各种娇气、任性，诉苦说他三个月没睡一个好觉了。 “忍着吧，女人都有点产后抑郁，你只能让着她。”杜采歌安慰道。 “不过，再苦再累，看到我儿子的笑脸，就觉得什么都值得了。”邹国勇感慨道。 聊了一阵，他们又开始叙旧。 “其实当时我也很喜欢段晓晨的，”董文宾打着酒隔说，他把眼睛一瞪，“勇子你看着我干嘛，你也喜欢段晓晨啊，别以为我不知道。但是段晓晨她眼里只有老杜，哎，没办法，老杜虽然没我帅，但是比我有才华啊。女人都爱才子。” “其实彭斯璋一直看你不惯，你知道是什么原因不？有个一直跟着我们乐队的小妞，她老爸是做，做电器发家的，老有钱了。那妞叫什么来着？”邹国勇大着舌头说。 杜采歌摇摇头表示自己不记得。他没有找回相关的记忆碎片。 “是不是叫什么晴？”董文宾还有点印象。 “对，叫余晴，她老爸是绿洲电器的老总余任学，后来还买了家老国营的影视公司，改组搞成了绿洲影视。”邹国勇道。 他举着酒瓶，眼神已经有点散乱，咕噜咕噜喝了几口后，抹了抹嘴巴，“就是余晴，彭斯璋很喜欢她，可这个妞一直喜欢你，后来被你给开鲍了。彭斯璋气得要死，但他又死要面子，不肯承认他的魅力不如你，所以就各种看你不顺眼，各种挑刺各种找茬。” “其实我们四个，是被你凑到一起的。我和你是从小玩到大的，王章是你的初中同学吧。胖子是你读小学时在游戏厅打架时认识的。我和胖子，以前都不认识王章。要不是你把王章拉到我们乐队来，我们估计都不会和他有任何交集。” “然后王章和你较劲，我们肯定是帮你，他就觉得被我们三个联手排挤了，心里一直不舒服。其实哪怕当时你不退出，王章也会走，我们乐队照样会解散。” “那个时候，真的很开心，无忧无虑，每天就是玩音乐，玩女人。大家的心思都单纯，没有任何尔虞我诈。”董文宾露出怀念之色。 “是啊，我们那时有些太好玩的事了。现在想想，我们那时候真的很了不起。可惜回不去了。不过，这辈子有过那样的经历，还拥有你们这样的兄弟，我觉得值了。”邹国勇动情地说。 “滚！别煽情！”董文宾和杜采歌一左一右，用力扇他的后脑勺。 “对了小可，”邹国勇突然问道，“你不是拍电影么？能不能拍一部纪念我们乐队的电影。” 还没等杜采歌回答，董文宾诧异道：“老杜？拍电影？卧槽，老杜你行啊，那时候拍那么多视频，我还以为你是失心疯呢，原来你在下一盘大棋啊！” “卧槽，滚。”杜采歌给了他一拳。 然后看着邹国勇，“我有这个计划，剧本也写好了，本来打算11月中旬开拍。” “真的？”邹国勇差点跳起来，“你不早说！准备让谁来扮演我们？演员选得不好我就砸你家玻璃。你打算怎么讲我们的故事？会不会讲我们和‘火鸟乐队’那段恩怨？会讲我们的妹子吗？会不会拍行者乐队和我们同台演出的事？” “停，停！”杜采歌被他连珠炮似的发问弄得头昏脑胀。 “我肯定不会照搬我们的故事，而是进行艺术加工。片名我打算用《老男孩》，这是一个关于梦想的故事。剧情是衔接着《那些年我们一起追过的女孩》，讲述主角进入大学后……” “等等，《那些年我们一起追过的女孩》又是什么鬼？” “我没告诉过你吗？那是我前阵子拍的一部微电影，已经做完后期了，明天就会登陆几个视频网站，可以付费观看。” “好，你继续。进入大学后，怎么样呢？” “然后就借鉴一些我们当年的故事，写主角怎么去组建鬼脸乐队，到处演出，我们遇到的人和事。不过不会讲很多，只花几分钟讲述大学的事。然后就是十多年后的时间线，我们已经老了，三十多岁了。因为一些原因，我们准备重组乐队，重出江湖……”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353章 《那些年》上线了 我只想安静地抄书啊正文卷第353章《那些年》上线了早上9点50分。 闹钟才响了几声就被杨立奇按掉了。 他坐在铺上发了半分钟的呆，才利索地跳下床。 寝室里只有他一个人了。 另外三个兄弟，有一个因为旷课泡网吧次数太多，被直接劝退了。 还有两个兄弟都已经找到了工作，开始了实习生涯。 因为没人一起玩“穿越战场”了，所以杨立奇每天晚上都挺无聊的，这阵子睡得挺早，还不到凌晨2点就睡了。 他没有洗漱，披了件衣服就给电脑开机，输入密码登陆女友琳琳的ll。 就说ll的手机版已经在内测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用上？ 之所以用琳琳的账号登陆，是因为他们只攒了一份钱打赏海明威盟主，琳琳的ll账号才加入了海明威的盟主群。 杨立奇打开盟主群，噼里啪啦很快就编辑了一条消息，回车发送：“友情提示，还有3分钟，海大的电影《那些年我们一起追过的女孩》就可以付费看了！在远光视频网、流年视频网、番茄视频网都可以看！” 很快有个叫“莫问前程”的回复道：“人迷一边去，这里是书友群。” 杨立奇知道这个人，这是海明威的白银盟。 他解释道：“我不是人迷，海大说过他不喜欢饭圈文化，我当然不会把饭圈那一套带过来。但是你不好奇吗？他到底拍了部什么样的电影。” “啊，没兴趣，电影？他懂什么叫电影么。好好地写他的书吧。” 杨立奇：“建议你去看看《百花深处》，海大上半年拍的，一部超级经典的短片。” 莫问前程：“我对短片没兴趣。什么时候他拍出了票房过亿的电影，拍的电影正好又是我喜欢的题材，我才会去看。我加群只是因为我喜欢他的书。” 这时有个叫“骑海豚的少女”插嘴道：“海大曾经在他新闻发布会上说，《那些年我们一起追过的女孩》是半自传性质的电影。而且还有段天后本色演出哦！我反正是肯定要看的。” 莫问前程：“啊，段天后也参演了？那必须看啊。” “我去，你刚刚还说人迷一边去，这也太双标吧。” 莫问前程：“没双标啊，段天后那么美，我恨不得当她的舔狗，当她的人迷又怎么了？海明威就算了，我对男人没兴趣。” “太真实了……” 过了一分钟，杨立奇把之前编辑的那段话又发了一次。 然后又蹦出几个人，有询问的，也有让他别发了的。 “再说一次，这是书友群，想发电影信息的，自己去建个海明威电影粉丝群。” “我也是海大的书粉啊！管理员都没说话，你叫什么叫啊！”杨立奇也有些生气了。 对方骂道：“死人妖，看你最不爽了！” 杨立奇还没来得及骂回去，已经有个叫“爱吐泡泡的鱼”的女生说：“她真是的是妹子，我和她视频过，人美声音也好听。不过她有个煞笔男朋友，可能是那煞笔男朋友在上她的号也说不定。” 杨立奇：“……” 看看时间到了，他干脆把ll隐身，打开远光视频网，用自己的账号登陆。 然后搜索栏输入“那些年我们”，跳出来好几十个结果。 大部分都是“那些年”的预告片，以及那场新闻发布会的视频。 但是一条几分钟前刚刚发布的视频，赫然是“那些年我们一起追过的女孩完整版”。 杨立奇移动鼠标，查看信息，上面写着。 导演：海明威。编剧：海明威。制片：楚吉翔。主演：姜佑曦，许清雅等。 片长：53分钟。 就是这一部了。 杨立奇立刻点击“在线观看”，提示他需要扣除300币。 300币就是3元钱，当然，通过某些充值渠道，可以享受到最低93折。 总之，如果是会员的话，这部53分钟的微电影只要最低2块多钱就能看。 太便宜，太合算了。 非会员购买则需要800币。 如果去电影院看一部100分钟的电影，就算看普通场，也得30块钱的票价吧。这么算下来，50分钟的电影也得15块钱吧。 如果是极其稀少的imax厅，那就更贵了，至少80块钱一张票。 所以一些特效一般的电影，在线观看比在电影院观看划算太多。 杨立奇记得，海明威在新闻发布会上说过，这部电影的投资是300万元。包括宣传费用在内。 就算是2.7元看一次，估计至少会有200万人观看。 额，杨立奇很想说是大家都是冲着海明威来的，但很遗憾，不是。 至少他了解到，他身边的同学朋友，尤其是女孩子，很多都是因为姜佑曦主演才想看这部微电影。 前些天姜佑曦的微博更新了动态，说这是他第一次主演的电影，以前他都是在电视剧里演配角。7问 他对自己的表演很满意，作为他的第一部大屏幕作品，希望他的粉丝都去捧场。 自从发布了《东风破》，被誉为“新华夏风歌曲第一人”之后，姜佑曦的人气持续上涨，几乎已经达到了一线明星的标准。 他的微博已经有了600多万粉丝。 哪怕其中只有五分之一是活粉吧，也会有一百多万人来看这部电影。 花个2块多钱为偶像捧场，对于粉圈来说，这根本就不算事。 如果真有200万观众，200乘以2.7就是540万的网上票房。 具体的分成比例，作为圈外人的杨立奇并不清楚，但应该五五分成是有的。 这样来看，这部电影回本的难度并不高。 如果电影的质量够硬，口碑上去了，说不定还能小赚。 杨立奇确认了付款，视频开始缓冲。 片头是一段小动画，一个高大魁梧的卡通人，在快步追赶太阳，跑向远方。 杨立奇毕竟是大学生，有一定的文化素养。 略加思考就明白了，这段动画的寓意应该是夸父追日，同时也是体现了出品方“逐梦互娱”的价值观。 片头完了之后，没有主创信息，没有文字介绍，没有片名，直接就进入剧情画面。 姜佑曦帅气的脸仿佛在发光，目光炯炯有神，穿着崭新的非常合身的运动服，显得英气十足。 蹬着自行车，背着吉他盒，整个人显得光芒耀眼，帅气逼人。 在他经过之处，美丽的少女们眼睛变成了红桃心，娇滴滴地喊“好帅啊！”“林河你太帅了，我想给你生猴子！”“林河殿下，可以看我一眼吗？” 而男生们则用夸张的语气大声议论。“他就是我们永辉中学的十大校草之首？”“据说他是音乐天才，注定要包揽金曲奖年度十大金曲的传奇。”“这样的男人，我们凡人只能仰望啊！” 而姜佑曦昂着头，高傲地扬着下巴，从他们身边经过，眼神都不给一个。 画外音：“我以为我在别人眼中的形象，是这样的。” “但实际上，我在别人眼中的形象，是这样的。” 画面一转。 姜佑曦头发乱糟糟的，穿着一套款式很老的运动衫，慢悠悠地蹬着一辆半新不旧的大单车。 不是可变速的山地车，就是一辆普通的“凤凰”牌自行车。 一只草绿色的帆布书包被夹在自行车后行李架上，而他的背后，则背着一只吉他盒。 背景音有自行车的铃声、汽车喇叭声、摩托车的发动机声、学生们谈笑喧哗的声音，还有人在哼着一首曲子。 姜佑曦的旁边还有很多学生，同样是骑着自行车去上学，大多数人都骑得比他快，还听到有人在说：“快快，要迟到了，快点。” 这里镜头切换到正面，给了姜佑曦一个特写。 姜佑曦两眼没有焦距，脑袋一点一点，嘴唇不时微动，原来哼曲子的人是他。 哼到一半，他停下，自言自语地说：“不对，这一段不好。” 然后只见他想了想，重新哼了一段曲子，与之前的有一定的区别，但是似乎更好听了。 很显然，他是在尝试作曲。 哪怕不知道这是海明威的半自传电影，也不会理解错误。 结合他背后的吉他盒，看得出他是一个喜欢音乐的少年。 这个人物给人的初步印象非常清晰。 这时，镜头拉远。 两个距离他不远，并排骑着自行车的男生交谈：“那就是你们班的林河？听说他可能是你们班被罚站次数最多的男生。” “自信点，把‘可能’去掉。所有的老师都不喜欢他，他考试就没及格过几次。” “听说他玩音乐啊？” “是啊，这傻比好像觉得他很牛哔，以后能靠音乐吃饭呢。你听说过开学典礼上的事么？” “听说过，难道是真的？卧槽，我还以为是段子呢。这人是不是脑子有问题啊？虽然艺考生的文化课不用很高分，但他门门都不及格的话，估计连音乐专业大学都考不上吧。难道他打算高中毕业就去天桥下卖唱？看在同学一场的份上，到时候我会去给他捧场的。” “哈哈，同去同去，我要给他的帽子里丢一块钱硬币，对他说：哇，这不是音乐教父吗？哎呀能一块钱就听到音乐教父唱歌给我听，我真是赚大了啊。” 而两个在路边行走的女生也指了指他。 一个模样艳丽性感，很社会，涂着很明显的口红，笑着说：“傻子来了。” 另一个女孩，美得清新脱俗，如诗如画，清纯的大眼睛里充满对世界的好奇和向往。 杨立奇差点看傻了。这是什么神仙颜值啊！ 这是女主角吧，对，肯定是女主角。 这么漂亮如果只是个配角就太可惜了。 这个美如仙子的女生含笑说：“别这么说人家，毕竟同学一场。” 之前那个很社会的女生笑道：“可他真的是个傻子嘛！正常人怎么会在开学典礼上，冲到主席台上弹吉他。校长叫他别捣蛋了，他还振振有词，说了一番搞笑的话。”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354章 林河，自以为是主角 画面一转。 用偏黄的色调，来表现这是回忆、是过去的场景。 大操场上，学生们黑压压地一片，人群有些起哄。 喧闹，议论纷纷。 主席台上，姜佑曦自弹自唱，老师们手忙脚乱，校长生气地拿着话筒说：“这位同学，你赶紧下去，不要捣乱了。” 姜佑曦扮演的主角抢过话筒说：“我不是在捣乱，我是在制造一个美丽的高中回忆。这样以后你们就能告诉身边的人，你们曾经和大华国的音乐教父是高中同学，而音乐教父在开学典礼上给你们弹唱了一首特牛哔的歌。这难道不是一个很有意思的回忆么？” 当然，很快他就被老师们扭下了主席台。 仅仅只看了1分钟，杨立奇已经被吸引住了。 怎么说呢，这部电影的开头没有任何炫技，就是很平实地进行交代。 但是通过镜头运用，通过几句关键对白，在1分钟的时间里，就已经把主角的形象刻画得非常清晰。 而且让人有期待感。 这个在开学典礼第一天就发出狂言要做“未来音乐教父”的少年，这个立志要靠音乐谋生的少年，这个别人眼中的傻子，究竟会怎样狠狠地抽那些看不起他的人的脸？ 杨立奇觉得，应该没人会怀疑他能否做到吧。 因为他哼的那首曲子虽然并不完整，但是旋律非常棒。 从这一点来看，普通观众也会觉得，这个少年虽然有点狂，有点不通人情世故，有点脱线。 但他是真的有实力，只是别人不了解而已。 站在上帝视角的观众，自然地选择了站在少年这一边，准备去对整个世界竖起中指。 或者换句话说：代入感已经有了。 …… “代入感已经有了。”著名影评人“李三鸣”摸了摸已经长出密密麻麻胡茬的下巴，自言自语。 作为著名影评人，他当然不是什么片都会去看。 不过收了钱，就得办事。当然，业内都知道，他从不恰烂钱。 如果他讨厌一部电影，给他10万他都不会写影评称赞。 除非给100万。 而且海明威的《百花深处》，他也看过。 圈子里大家有共识，这部短片老牛哔了。 仅仅用10分钟，讲了一个很短很短的故事，可是却能深深地打动观众。 虽然有很大一部分因素是剧本好，立意高。 但也可以看出导演的技术很扎实。 有这样功力的导演，真的不多。 而且，这部短片不仅仅是剧本好。 他们这些专业影评人，自然能从中看出很多东西。 额，虽然受到题材、篇幅、资金的限制，《百花深处》没有太多炫技的东西。 但在平实之中，却能窥见导演的“内功”不错，基础打得很好。 所以可以这么说，光凭一部《百花深处》很难去判断海明威作为导演的上限。 不过可以确定的是，海明威的下限不低。 因此在圈子里，不少影评人都对《那些年》挺感兴趣的。 他们感兴趣的不是《那些年》会讲一个什么故事，而是想通过篇幅更长、投资更多的《那些年》，来判断海明威的导演功力到底能打多少分，上限在哪里。 而且，《百花深处》终究不是商业向的。 《那些年》却是一部商业化电影。 是要付费点播的。 商业化电影的叙事套路、风格，都和文艺向的电影有很大的区别。 如果让李三鸣简单地说，文艺向的电影就是要带着观众去经历，去感受，去体悟，去思考。 而商业化的电影呢？则是利用感官刺激，让观众或者大笑、或者紧张，或者爽、爽、爽到底。 从开头这一分钟多点来看，李三鸣觉得这部电影的开头是成功了。 代入感，是让观众乖乖地坐着看完一部电影的重要因素。 有了代入感，才会分享主角的痛苦和喜悦，才会为主角感到紧张，沉浸在剧情之中。 《那些年》的开头这一分多钟，塑造人物非常成功，短短的几个镜头和几句对白，就让主角的性格鲜明起来虽然还不够立体，但是已经很有辨识度，足够吸引人了。 因为主角展现出来的这个形象，非常具有代表性。 不是指主角喜欢玩音乐。 而是，比如“我以为我在别人眼中的形象，是这样的”、“但实际上，我在别人眼中的形象，是这样的。” 作为一个成年人，听到这样的话，一定会想起自己少年时的心情，而会心一笑。 而年轻人也会心有戚戚。 因为这是几乎每个青少年都会经历的，自我认知与他人对自己认知的冲突。 还有，主角喜欢音乐，有着似乎很狂妄的梦想。 虽然，表现形式有点夸张。 但电影本就是艺术的夸张。 说实话，人不狂妄枉少年。 谁年轻时没有一点不切实际的梦想呢。 谁年轻时没被嘲笑，没被误解过呢。 海明威正是找到了这些最有共性的东西，才能让观众很快地产生代入感。 同时，对白里的一些用词也挺有趣，不死板，很有生活气息。 镜头回转到当下，姜佑曦扮演的主角身处数十、上百名学生中。 然后画面定格。 这副画面中，有人骑自行车，有人坐在父亲的摩托车后座，有学生在走路，有男生女生偷偷摸摸地牵着手。 众生相。 姜佑曦的头顶出现字幕：林河，自以为是主角。 这字幕明显是手写体，像一个普通高中生的字迹，不算多好，但是很奔放。 给人的感觉是，这是主角自己写的字。 李三鸣又忍不住嘴角抽了抽。 然后画面继续流动。 在接下来，海明威继续用简洁明快的手法，寥寥几个镜头和画外音，就很生动地介绍了男主角的四个朋友。 男配1，喜欢漫画的肥宅，成绩不好，经常受辱，家人也不支持他画漫画，但他始终没有放弃梦想。 男配2，电子游戏高手，喜欢夸夸其谈，成绩中等，很会察言观色，会做人。 男配3，成绩总是名列前茅，有点书呆子气，老师家长都很喜欢。但私底下也会偷偷地逃课、抽烟。 男配4，认识很多不良学生，甚至认识校外的不良团伙，脾气暴躁，粗鲁，但是讲义气。 “我们其实没什么共同点，稀里糊涂就成了朋友。额，其实也不是完全没有共同点。至少，我们都喜欢同一个女孩。” 此时画面回到之前那两个女生聊天的场景，定格。 然后镜头拉近，让那个清新脱俗，好像小仙女一样的女生占据了几乎全部的画面。 李三鸣暗赞：这个镜头太美了！而这个女主角的颜值也经得起考验。 这么放大了看，也没有丝毫瑕疵，美得仿佛从天上跌落人间的仙子。 然后旁边出现字幕，用的仍然是手写的字体：温欣然。 然后这三个字被一只看不见的手抽走（特效），换上另外几个手写的字：我们一起追过的女孩。 还画了一个方向箭头。 紧接着，“那些年”三个字从上方坠落，落在“我们”之前。 于是完整的片名就在这里出现了：那些年，我们一起追过的女孩。 李三鸣点点头：这种方式还挺新颖的。 随后是一些学校生活的画面作为过渡，同时屏幕上出现出品方、主创人员的名单等。 经过了开头的几分钟铺垫，这个时候节奏稍微缓一缓，让观众意识到，接下来就要进入正题了。 李三鸣觉得，一直到现在，这部电影都能牢牢地吸引住自己。 并且怀有期待感继续看下去。 而自己的口味，其实是比较挑剔的，毕竟作为影评人，看了太多的电影，鉴赏能力也比普通观众高。 连自己都被吸引了，可想而知，普通观众应该也会受到吸引吧。 现在，李三鸣只想抛开“影评人”的身份立场，先好好地欣赏完这部电影。 等二刷的时候，再来观察细节，写影评吧。 接下来的的剧情，进展很快。 毕竟只是一部53分钟的微电影，不可能像王家卫那样慢悠悠地叙述。 杜采歌在拍摄和剪辑的时候，也不会去考虑什么“每个镜头都要有韵味，有意义”之类的正确的屁话。 他考虑的是“用最短的镜头，尽量完整地讲述故事”。 就这样。 在开场花了不到3分钟对重要人物做了简单介绍之后，主角林河骑着自行车终于来到学校。 而这一天，班主任又对全班的座位进行了调整。 因为都是高中生，处于发育期，有的学生一个学期就长了十几公分。 另外，班主任也觉察到有些学生之间似乎出现了早恋的苗头，对这样的自然要拆开。 是的，林河所在的永辉中学，都是男女同桌。 换座位的过程，是全班学生在教室外排队按高矮站好，然后每次进去一组女生，接着进去一组男生。 这样能保证男女同桌。 当然，由于男女数量不同，男生略多，所以有几个倒霉男生的同桌是和他们一样倒霉的男生。 无巧不成书。 在这次重新分配座位时，面无表情、但心中暗爽的主角林河理所当然地和他暗恋的女孩，校花温欣然成为了同桌。 一段青春故事正式开始了。 李三鸣职业病又犯了，轻声说：“矛盾冲突点出来了。”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百万字感言 不知不觉，这本书已经写了百万字了。 我还记得发这本书时，是4月20日，我们单位刚刚解除封闭的那天。 我被封闭了七十多天，七十多天没回家。 回家抱了女儿，吃了东西，就开始发书。 这本书其实在年初就动笔了，但是内投一直没过。 4月20号出来后，我心想，管他呢，发了再说，不能签约也要写完这本书。 其实内投不过的原因我自己也很清楚。 就是开头不够简洁明快。 我写作很多年了，怎么可能不懂怎么写一个能过签的开头。 认真想过稿的话，随便写个开头都能内投过的。 但这次发书，我不是想签约，而是想给自己一个交代。 我05年开始在写作，第一本书就上了三江强推，成绩在那个年代还算不错。但是因为工作和考研的原因，那本书成了月更，写了几十万字就草草收尾，没能赚到什么钱。 不过那时候就有一个很自负的想法：觉得自己能吃这碗饭，能靠写书赚钱。 之后很多年没怎么动笔，开了几本书，都是内投过了，发了几章，就因为有事不能保持更新，断了。 13年换了个笔名，继续写。这个时候因为结婚了，想赚钱补贴家用，所以开始尝试写爽文，写能赚钱的文字。 可没把握好脉络，几年下来，爽文没写成，自己想写的东西也写不出来。 往往是因为成绩不好，就急于加快节奏，然后就崩了。 现实是残酷的，原来我真不是写作的天才。 所以开这本书的时候，我已经下定了决心。 不去考虑成绩，就老老实实地讲个故事。 哪怕不能签约，也要写完。 纯当是为爱发电了。 然后写作之前，参考了一些文娱文。也在作者群里和人聊，大家都说文娱文已经没落了。 我就想吧，可能是文娱文的传统写作形式，传统爽点，已经不再能给读者带来好的阅读体验了。 我想尝试点新的东西。所以大家看到的，就是这本书前期的一些反常规写法。 为了强调悬念，制造矛盾冲突，有的地方确实不是完全符合逻辑。 有的人喜欢，有的人讨厌。 总的来说，也不能算很成功。 8万字签约，到分强就断推，6600收藏上架，首订300多。只能说是勉勉强强吧。 不过因为是为爱发电，对成绩就没那么在意，一直在老老实实地讲故事。 在大家的支持下，现在慢慢写到了1500均订。写到100万字，故事也还没崩。各条线都在有序推进，节奏一直在掌握中。 这个成绩，已经对得起自己了，算是给了自己一个交代了。 所以我现在最大的动力，是让这本书的质量不降低，能够给一直追读的读者一个交代。 预想中，这本书大致分为两个阶段吧。 第一个阶段的boss大家都知道，明面上的boss是申劲松。当然还有一个暗处的boss。 写到打倒申劲松，扛住幕后黑手的反击，逐梦互娱跻身八大，就算是第一阶段完成了。 如果大家不想继续看了，在这里就可以考虑完本了，是一个完整的故事了。 后面的部分，可以发几篇番外。如果大家感兴趣的话，也可以继续写下去。 刚上架时，我向大家保证，绝不烂尾，一定会好好把故事讲完。 我已经快39了，身体不好，精力不济。能维持高强度写作的时间真的不多了。 像现在这样每天6k的更新，绝对维持不了几年了。 过个几年，等到下本书或者下下本书，或许就会变成每天4k，甚至每周4k。 所以不想给自己留下遗憾。 在这个时候，对我来说，能赚钱当然好，谁不想赚钱？但就算赚不到钱，也得给自己的书一个妥善的结局，给自己一个交代。 所以在这里，我再保证一次。大纲非常清晰，不会烂尾的。每个重要人物也都会有妥善的结局。 我还是希望这本书的均订能继续提升，成为均订3000的精品。 6月21号上架，写到现在3个半月了，均订从200多涨到了1500。 我觉得再花四五个月，从1500涨到3000，也不是不可能吧。 当然，就算办不到，那也没办法，成绩不是我能掌握的，我只能尽力维持的质量。一切随缘吧。 恳请大家继续用订阅和月票来支持我。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355章 海明威是个水准以上的导演 是的，这是一个矛盾冲突点。 因为显然之前温欣然对林河是不喜欢，抗拒，不了解，但是又有一些好奇的。 那么随着两人同桌，她和林河之间会有什么冲突和误解？ 当她了解林河之后，她和林河之间的关系会有怎么样的改变？ 这些都是让人隐隐约约期待的点。 另外李三鸣也特别留意了一下这个扮演女主角的新人演员许清雅的演技。 “还挺不错的嘛。”他觉得有些意外。 “也不知道是导演调教得好，还是真的有天赋。这几个眼神很到位，有点无奈，有些抗拒，但是又耐着性子尝试和男主角友好相处。从这几个镜头来看，算是一个合格的花瓶了。” 两人坐在一起后，女主角温欣然小心翼翼地对林河说：“嘿。” 结果林河连头也没抬。 温欣然的表情马上就僵硬了。 上课时她好几次偷偷地用视线余光打量林河。 但林河要么在看武侠，要么在草稿本上写写画画，或者就是戴着耳塞听walkman，完全没有和她说话的意思。 下课后，温欣然和闺蜜王璐丹在走廊上说话，有男生在她们附近踢球、有人大声背英语、有人故意大声说昨天带人打了xx一顿，有人说昨天买了双名牌运动鞋花了两千多，都是在试图吸引她的注意。 王璐丹笑着问她：“和音乐教父同桌的感觉如何？” 温欣然抱怨道：“他太高冷了，我跟他打招呼他都不理我。我怀疑他根本就不认识我！” 王璐丹笑着对她说悄悄话：“也可能是他喜欢你，在你面前太害羞了。” “不可能！”温欣然的反应很激烈。 而男主林河这边，他的几个好朋友围了上来，对他羡慕嫉妒恨，还提出想和他换座位。 男配2，电子游戏高手问：你和她说了些什么？ 林河道：“我一句话也没说。太紧张了！” 男配3，书呆子翻白眼：“你太浪费机会了！还不如让我来呢，我正好有些几何问题要和她讨论。下节课我和你换位置吧！” 林河拒绝：“不行，你的同桌看我不顺眼，我坐过去肯定会和她吵起来。” 男配3作势要掐他：“借口，都是借口，你就是站着茅坑不拉屎！” 男配1，喜欢画漫画的肥宅小声说：“又不是只有你一个人喜欢她。” 林河冷笑：“我又没喜欢她。你们太没出息了！整天脑子里想些什么东西啊！年轻人有点理想追求好么，别动不动这个女人，那个女人的。” 男配1不服气地说：“她这么漂亮，喜欢她很正常啊。” 林河自信地说：“我以后要当音乐教父，和歌坛天后谈恋爱。” 男配4，不良学生按着他的头往课桌上压，“抓紧时间睡，梦里什么都有。” 随着剧情的开展，男女主角之间不断地出现状况。 海明威用几段小剧情来体现。 林河戴着耳塞，偷偷地听着音乐，并且随着音乐的节奏抖腿、晃动。 温欣然在写作业，被晃得字迹歪歪斜斜。 她不高兴地放下笔，小声说：“你不要晃了好不好？” 林河没听见。 温欣然叹口气，继续写，然后被一下剧烈的晃动，导致她在作业本上划了长长的一道。 温欣然推了推林河，林河这才摘下耳机。“干嘛？” 温欣然带着怒气说：“你怎么这样啊？你不要学习，别人还要学习呢。” 林河莫名其妙：“我没不让你学习啊！我戴着耳机，又没吵你。” “那你别晃行不行啊！” “我哪有晃。” “你就有晃！”温欣然举起作业本给他看。 “你自己没写好，怪我咯？” “就怪你！” “懒得理你。” “我才懒得理你呢！只要你别吵到我，我才懒得和你说话。” “那就都别说话。”青春期少年林河酷酷地说。 下课后，林河在厕所洗了一把脸，沮丧地自言自语：“我太冲动了。是不是该让着她一点？书上都说，对女孩子要多哄哄。” 接下来是一段非常快速的剧情过渡，用的是接近2倍速的播放速率。这些画面都没有对白，只有背景音乐。 通过巧妙的剪辑，用十几个片段，在短短两三分钟的时间里，呈现出了学校生活里的方方面面，也展现了主角林河与女主角温欣然之间关系的变化。 比如，林河上课戴着耳机听音乐，温欣然瞥他一眼，叹息。 有林河上课时睡着了，胳膊肘侵入到温欣然的“领地”，温欣然还是没做声，但是皱眉撇嘴，绷紧着俏脸，明显地表现出不快。 有镜头是老师快收作业了，林河找温欣然借作业抄。温欣然虽然咬着嘴唇，不情不愿，但还是把作业借给了林河。 那么在这个阶段，两个人的关系其实是很生疏的。 只要林可不是太过分，温欣然就算对他就算有什么不满，她也不好意思直接说出来。 两个人算是陌生人之间的客气。 随后几个镜头，有温欣然忘了带雨伞，站在教学楼下望着大雨发呆。林河一言不发地将一把伞塞进她手里，没等温欣然说什么，他就一头冲进雨幕里。 有林河被老师叫起来回答问题，他支支吾吾回答不上来，温欣然竖起作业本，作业本上有她写得很大字体的答案。 有温欣然和女配王璐丹在放学路上被金毛小混混搭讪，林河不知从哪蹿出来，站在她们和小混混之间，还抄起吉他盒猛地打小混混的头。 打完就拉着温欣然的手跑。小混混和他的同伙紧追不舍，这时男配4拉着一群不良学生拦住了小混混们。 这些镜头，是两个人变得熟悉，变成朋友的阶段。 再接下来的几组镜头，就没有什么故事性了。 有温欣然本来笑着和同学聊天，忽然心有所感，回头一看，却见林河赶紧紧张地低下头。她的笑容似乎有些怅然若失。 有林河在上课时，目光不由得看着温欣然的侧脸，还把她幻想成古装的仙子，奔跑在洒满金色阳光的林间，让他去追赶。 有温欣然在下课时埋头刷题，累了的时候停下，看看教室的角落，林可低着头信手弹着吉他，长发虽然乱糟糟，但别有一种酷酷的气质。 这一阶段，是在暗示两个人心中已经有了对方，暗生情愫。 虽然没有表白，没有确定关系，但都很在意对方了。 另外，在这一段快速过渡的画面中，还有他们各自在学校之外的场景。 比如女主角在家里尝试着做饭，女主角在课后学习跳舞和滑冰，女主角在家里刻苦学习。 而男主角则是在河边弹吉他，在家里弹吉他，在楼下弹吉他。当然还有看着课本里夹着的一本书锻炼手速（那个年代电脑还没普及），桌上的纸巾变少…… 用这些画面来展示他们的业余生活，来将他们的形象立体化。 虽然此时，男女主角之间已经有了一点小暧昧、小情愫。 但他们之前的那点小暧昧、小情愫还非常微弱。 就如同若隐若现的火星子一样。 如果一阵风吹来，有可能风助火势，让这点火星子燃起来，烧得更旺盛；也有可能将这点火星子直接给吹灭。 如果没有外力介入，他们彼此都没有更进一步的想法的话，或许在很多年后的同学聚会上才会再次重逢，淡淡地微笑着说：“其实，当年我喜欢过你。”“真巧啊，其实我当年也挺喜欢你。” 然后相视一笑，回归各自的家庭和生活。 李三鸣身边就有这样的例子。 但这部电影，肯定不会那么平淡吧，一定会有故事发生吧。 这几分钟的剧情，虽然没有对白，但画面展现的剧情非常清晰，让观众能毫不费劲地把握到男女主之间关系的推进。 而且这部分还有非常到位的配乐，一开始舒缓，甚至有点生硬；随后变得轻快，就像少年欢快的笑声；再之后节奏又慢下去，像是浪漫的小夜曲，少年少女之间有了暧昧，四目相接时，有些模模糊糊的情愫。 “这配乐真是绝赞，海明威果然不愧是音乐大师。”李三鸣不由得击节赞叹。 想了想，他又默默地补充：节奏把握得非常好。 额，说的是电影的节奏，而不是音乐的节奏。 虽然拍的是小清新的学校剧情，青春电影，青涩的爱情，按理说不合他这个老男人的胃口。 但事实是，他确实看得津津有味，一直到目前为止都充满期待感，沉浸体验非常好。 只能说海明威的手法非常高明。 仅仅还只看了10分钟多一点的电影，李三鸣已经觉得，海明威是个水准以上的导演。 他甚至开始期待看到海明威正式拍摄大电影了。 额，这不是夸张，也不是吹彩虹屁。 只是作为一个影评人，他其实很乐意看到许多不同风格的导演的作品。 每次出现有实力的新人导演，都会给他带来惊喜。 这段没有对白、2倍速播放的剧情结束后，画面恢复了正常播放速度，海明威又开始用轻快而略显奔放的节奏继续讲故事。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356章 这是什么神仙天赋啊 李三鸣专注地看着。 海明威用轻快的节奏，讲述着这个校园里发生的青春故事，带着浓浓的时代印记。 在这部电影里，有很多有时代感的东西。 比如男生女生们在课间玩的游戏；早期的掌机；搜集的贴纸、交换明星海报和球星卡；女生们看的那个年代的言情和漫画；男生看的武侠；课间谈论的明星…… 无不把人带回到上世纪90年代。 让年轻观众看了觉得挺好玩，让从那个年代过来的人感到怀旧。 剧情不断展开。 有男女主在课堂上发生的小故事。 有那几个男配用各种幼稚的方式想吸引温欣然的注意的片段。看到这里，李三鸣会心地微笑。 每个男人都有过这种经历，或者目睹过身边的朋友做这种事情。 海明威拍摄的这几种幼稚方式太具有代表性了。 然后从某一天开始，林河在放学后会推着自行车，默默地走在温欣然身边。 两人不一定会说话。 大多数时候，都是温欣然和她闺蜜聊天。 但两人时不时会有眼神交汇。 走到分岔路口时，他们会向对方点点头，然后走向不同的方向。 在旁人眼中，这无疑是这对男女“在一起了”的象征。 可是被问起的时候，他们都否认了这一点。 “他？不可能的。我对他完全没感觉，他不是我的菜。我喜欢读书好，穿着干净，气质文静的男生。”温欣然的反应很强烈。 林河在和男配4逃课打台球的时候说：“我和她没什么的，平时都不怎么说话。” 男配4打了一杆好球，说道：“大家都在传，你们每天放学都一起走。” “只是顺路一段而已。” “是么，既然你们还没在一起，那我就放心了，我还有机会。”男配4笑道。 林河看了他一眼，摇摇头。 男配4道：“什么意思？你觉得我没机会？” 林河点点头。 男配4直起腰：“为什么？” 林河说：“你明天早上洗脸的时候，注意看一下镜子里的自己。” “卧槽，你是说我长得丑，对吧！”男配4开始追打林河。 李三鸣非常轻松地跟着剧情走，一边看，一边回忆着自己的中学生涯，回忆着他自己的青葱岁月，那些快乐和忧伤的点滴。 当电影时间条来到20分钟时，林河和温欣然的关系再一次推进。 一件突如其来的小事，让他们更加贴近。 在这件事发生后，虽然没有对外宣称已经在一起了，但是每天放学走到分岔路口时，他们不会马上分开。 林河会推着自行车陪温欣然走到她家附近，才自己骑车回去。 而这种默契的“我喜欢你，我知道你也喜欢我，我们还没有正式在一起，但我希望我们有天能在一起”的感觉，让他们开始尝试去改变对方。 是的，少男少女在一起时，最先做的一件事，就是想要改变对方。 温欣然希望林河的成绩能好一点，能考上大学。 比如，魔都音乐学院。 经过交谈后，林河说：“那你给我补课啊。” 温欣然心里是同意的，但不能这么轻易地同意吧，否则就显得太廉价了。 她想了想，给出了条件：“也不是不行，但你要请我去公园玩，我要划船，还要坐摩天轮。” 林河说：“可以，不过要晚一点。我已经预支了两个月的零花钱，买了那几张黑胶唱片。” 听到这，温欣然就板起脸：“我不知道你送黑胶唱片给我干嘛。我又没有播放机。” “哦，那我下次买播放机送给你。有条件的话，听歌还是要听黑胶啊。” “那你平时还听walkman。” 林河笑道：“吃饭每天都要吃啊，但偶尔也要吃顿大餐吧。听黑胶就是吃大餐。” “歪理。播放机不要你送，我自己存钱买。” “我送你不行吗。” 温欣然傲娇地说：“你又不是我什么人，我才不要你的礼物。” 林河说：“那黑胶唱片你收下了啊。” “那我还给你就是了！” 放学后，林河哄了好久，温欣然才没继续闹情绪。 李三鸣看得直乐呵。 这小子是凭实力单身吧…… 然后就是在林河家里的那段戏。 温欣然给林河补课，结果林河心不在焉。 “我给你讲题呢，你认真点行不行啊？你不认真听我回去了。”温欣然生气地站起，作势要收拾东西。 当然她收拾得很慢，留给了林河认错的时间。 林河马上慌慌张张地解释：“诶，不是啊，我不是不想认真听你说话，是脑子里有段旋律一直在回响，我不把它写出来我难受。” 温欣然回头看着他，有点好奇，“听别人说你在自己创作音乐，是真的么？” 林河低下头，心脏不争气地扑通乱跳，不敢直视她那美丽的容颜，轻声说：“是啊。” 温欣然坐回去，“你脑子里响着什么旋律？你弹给我听。” “为什么要弹给你听啊，你又不懂音乐。” 李三鸣笑出了猪叫声。真不愧是男主，再次凭实力单身！ 温欣然气得乐了：“我不懂音乐又怎么了？我还不能听了啊？好不好听我自然会判断啊。” 林河偷偷瞥她一眼，“那我弹给你听，你不许笑。” “恩，我不笑。”温欣然抬手理了理发梢。 这个镜头，让李三鸣这个中年熟男都觉得砰然心动。 “妈耶，太美了，这个演员以后一定能红。说不定会大红大紫！” 等到林河低头弹唱，李三鸣情不自禁地跟着打拍子。 “i‘mnottheonlyoarin‘atthesun。” “afraidofwhatyou‘dfindifyoutookalookinside。” “notjustdeafanddumbi‘mstaringatthesun。” “nottheonlyonewho‘shappytogoblind……” 听完后，李三鸣忍不住将进度条又拖回去一点，再听一次。 “妈耶，海明威这是什么神仙天赋啊，写的这歌，太特么犯规了啊！这拿到星条国去绝对能霸榜吧！” 他也没听多久，也就听了七八遍，才继续看后面的剧情。 虽然男女主角越来越接近，矛盾也越来越多。 他们太希望对方为自己做出改变，希望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定义他们两人的未来。 而这个年纪的他们，还无法完整地去定义一个未来。 林河的成绩进步很快，温欣然觉得，他有机会考上综合类的985院校，希望他改变志愿，努力考个综合类大学。 林河拒绝了，他坚定地想走音乐道路。 两人爆发了争吵。 温欣然说：“我是觉得你很厉害啊，你能写出那么好听的歌，弹吉他也弹得好。但我们普通人觉得你厉害有什么用？你是要和那些专业人士比的。你能比那些专业人士都厉害？” “我没说学音乐不好，以后当个音乐老师，或者加入什么交响乐团我觉得都不错啊。可你能不能脚踏实地一点？别动不动就要当音乐教父、流行音乐第一人？这让人觉得你很幼稚，你知不知道？” 林河解释道：“我知道想成为音乐教父很难，甚至可以说不太现实。可是取其上者，得其中。我以‘成为音乐第一人’为目标，或许也只能成为第二、第三。可我如果仅仅以当个音乐老师、加入交响乐团为目标的话，说不定就只能把音乐当成业余爱好了。” “把音乐当成业余爱好有什么不好？” “一点都不好！音乐是我的梦想！” 温欣然失望地说：“可是人要活在现实中吧，考个名牌大学，找个好工作，这才是更切实际的目标吧！” 林河摇头：“人只要随便吃点米饭就能活，很好养活的。可我觉得这样的人大多数都是行尸走肉啊。没有梦想的人，不算真正活着。” 因为这次争吵，两个人足足一个星期没有说话。 虽然后来和好了，但裂痕一直没有消失。 然后是紧张的高考，各自奔向不同的前程。 林河考上了魔都音乐学院，但因为分数不够好，没能考上热门的专业，只能就读比较冷门的民乐专业。 温欣然考试失利了。 她没能考上理想的大学，决定再复读一年，不考上魔都最著名的大学“富达大学”不罢休。 女主的闺蜜王璐丹，以及几个男配也都有各自的前程。 时间进度条悄然来到了37分钟。 剩下的剧情不多了。 在这37分钟里，不是只有女主和男主的戏份，几个男配和女配王璐丹也有相当的戏份，对他们的个性、成长环境做了一定的发掘，让他们的形象比较丰满。 这非常考验导演的功底。 看到这里，李三鸣已经不再觉得海明威是一个水准以上的导演了。 而是新一代导演中最出色的之一。 或许能排进前三。 海明威的叙事非常稳，节奏掌握得太好了，总是能牢牢地吸引着观众的注意力，带动观众的情绪。 而且他很擅长塑造人物，这些人物一个个都活灵活现。 同时他也很善于利用道具，来进行暗示和隐喻。 他的镜头语言相当美。 既有着优雅简洁、逻辑清晰的美。 同时也有着非常诗意的情趣。 是一位难得的艺术和商业性能够兼具的导演。 李三鸣越来越期待看到他未来的作品了。 当然，当前李三鸣最迫切想知道的是，林河与温欣然最终能在一起吗？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357章 在最美的时候，遇上最怦然心动的人 杨立奇目不转睛地看着屏幕。 缓缓地伸出手，去拿一只烟塞进嘴里。 然后摸索出打火机，“啪嗒”点火，一边目视屏幕，一边将烟凑过去。 燃了一会，他突然发现味道不对，这才将视线移过去。 他无语地发现，原来被点着的是有过滤嘴的那一头。 他只好按下暂停，迅速找出小剪刀将烧焦的那一点过滤嘴剪掉，调转过来叼着，重新点烟。 用力地吸了两口，他继续播放电影。 这部电影一开始的时候看着有点无感。 如果没有女主角许清雅的神仙颜值，他还真不一定能耐心地看下来。 就算要支持海大，也可以拖动进度看，对吧。 不过跟着剧情走了一会，他发现这部电影还挺有趣。 虽然其中一些东西他还是无感。 比如那些年代感很强的小细节，他就觉得很无聊。 毕竟不是一个年代的，没有引起他的共鸣，只是看个好奇、新鲜。 但整个故事的脉络非常清晰，便于理解。 不需要烧脑也能看懂剧情。 一些对白很有趣。 而这种少年时代的感情，那些青春期做过的傻事、说过的傻话，让他能够有共鸣。 毕竟，他的青春期才过去没多久呢。 记忆还非常鲜明，许多事还历历在目。 而看着这部电影，又唤醒了他许多以为自己已经忘记了的小细节。 曾经那个可爱的同桌，说过的一句似乎大有内涵的话，曾让他整晚辗转反侧。 某次不经意间抬头，正好撞上的眼神，让他砰然心动。 在楼梯的拐角，和爱慕的女神前所未有的挨近，甚至能闻到女神身上沐浴露的清香…… 爷的青春回来了啊。 有的人看电影的时候不喜欢被打岔，如果饿了宁愿饿着看完。 杨立奇却不是这样。 虽然现在他也觉得这部电影很好看，但饿肚子什么的最受不了了。 于是他按下暂停，跑去校门口。 他本来想买两个煎饼果子，随便应付一顿。 可这时琳琳打电话来了。 琳琳的家里其实已经给她找好了工作，让她进亲戚的公司。 不过她以回家找工作为借口，向辅导员请假回去休息一阵。 两个年轻人，小别胜新婚，琳琳有说不完的话，就连邻居家的狗生了小崽子都能水几千字。 杨立奇在最初的10分钟还是很高兴和女友聊天的，毕竟他也想念女友。 但是10分钟后就开始心疼话费了。 等终于煲完电话粥，他看了看时间，已经是12点多了。 他干脆跑去一家不错的盖码饭店，扎扎实实吃了一顿。 回到寝室后，他没急着继续看电影，而是登陆，看看“海明威吧”里18cm的大佬们是怎么评价这部电影的。 海明威吧里基本上都是喜欢海明威作品，欣赏海明威才华的人，当然也存在黑子。 但经过那次远光的打击之后，大部分钓鱼号和水军号都被清理了，留下来的黑子都是真正的黑子，但数量并不多。 所以当杨立奇点进吧里，发现大部分热帖都是吹彩虹屁的。 “我吹爆海明威，真的难以想象这是他第一次拍电影。《百花深处》只是短片，不是电影。具体的分析，交给专业人士吧。我只说作为一个普通观众的看法：一口气看完了电影，全程无尿点，剧情流畅，对白幽默，剧情不作。” “作为海明威的同龄人，我必须说，这部电影真的唤起了我的青春回忆。他很好地还原了那个时代，那些细节非常到位。我们中学时玩的课间游戏，大家感兴趣的话题，追过的明星，当时看的动漫……我感觉这部电影就是在讲我身边发生过的故事。” 还有人说：“看到段天后出场的时候，我整个人都斯巴达了。我敢肯定段天后会在续集里担任主角！另外，我想问，海明威说过这部电影是半自传体的电影。难道段天后真的和他组过乐队？鬼脸乐队是真的存在么？” 下面有人回复他：“鬼脸乐队真的存在，是魔都本地一支很有名的地下乐队，还曾经和行者乐队同台演出。这支乐队换过几个主唱，不过每一任主唱都是男的。所以段天后当主唱这里应该是艺术的加工。” 也有人问：“哪里有段天后？我看完了怎么没看到。你们都是骗子！” 他的话立刻引来群嘲：“又一个不看彩蛋的傻子。” “别的不说，女主角许清雅太美了，每一幕都可以抠下图来做桌面。而且她演技也不错，和姜佑曦的对手戏简直看得我头皮发麻，太过瘾了。我正式宣布从今天开始我就是许清雅的粉丝！” “小曦曦的粉丝前来报道。感谢海大拍出了最可爱的小曦曦！虽然海大说这是他自己的半自传体电影，但我总感觉林河这个角色里也有小曦曦的影子。” 另一方面，讨论剧情、讨论电影里那些音乐的帖子也多了起来。 “最让我痛心的，是林河与温欣然最终没有走到一起。不过或许这也是必然吧！电影里面有句台词，不知道你们还记不记得，是那个书呆子对林河说的。” “他说：根据统计，最终和初恋结婚的人，只有1.7%。在自己最美的时候，遇上了让自己最怦然心动的人，这是一种幸福。然而不幸的是，他们都没有做好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准备，他们相爱，却不懂得怎样才能维持一段爱情。” “说真的看到结局我泪目了。我和我的初恋也是这样，明明相爱，却因为种种原因而分开。” 下面有人回复她（他）：“乱讲，最后明明是个开放式的结局好吧。林河和温欣然虽然在大学分手了一次，但是彩蛋里说他们又相遇了。最后两人含情脉脉地对视，分明是对彼此仍有爱意。我觉得他们能克服困难，继续在一起的。” 然后在这一层又砌了几十层的层中层。“其实海大已经暗示了，两个人虽然会有点藕断丝连，但最终没能在一起。” “哪里暗示了？难道我们看的不是同一部电影？” “第44分钟的时候，你可长点心吧，看电影还是要仔细点。” “我又去看了一次，第44分钟是林河卖掉了一首歌，赚到了第一桶金。哪里出现暗示了？” “拜托，说你不仔细你还不承认。你再去看一次，他卖掉的那首歌是什么歌名，歌词说了什么。” 然后有其他人插进来回复：“行者乐队的《喜欢你》，很美也很忧桑的一首歌。但你凭什么说这是海大对两人结局的暗示？太牵强了吧？” “正是因为林河知道，他和温欣然走不到一起，才产生灵感写出这首歌吧。那些歌词，不正是林河的心声么。” “我还是觉得太牵强了。” “如果你觉得这还不够，那你再看看最后段天后出场的时候，她第一次和乐队合作，在演出时唱的是什么歌。友情提示你们注意一下电影里的时间线，有个龙套说了一句台词，说快过年了，然后他们穿的衣服也很厚，是冬天的衣服。所以这个时候应该是温欣然复读考上富达大学半年后的事情。而彩蛋2里，林河和温欣然的最后一次见面，大家注意看那个时候，乐队的主场还不是段天后。也就是说，在那次见面之后，两人没能重燃火花。” “我重新去看了一下，不得不承认你说得有道理。段天后在和乐队进行演出时唱的是《冷雨夜》，听了歌词感觉这确实是处于分手期间的灵感。那么这个时候，应该是林河与温欣然不断产生矛盾，所以才有那种绝望的感觉，对他们的未来已经不看好了。” “太牛哔了，分析到位，大神啊。” 杨立奇津津有味地看了一些这些讨论帖——他并不在意被剧透。 然后又看看别的帖子。 他发现很多吧友仍在观望。 “我只喜欢海明威的音乐，你们把他的电影吹得再天花乱坠我也不会去看的。” “我是书迷。也听歌。电影就算了吧，我最讨厌这种为了追星而去捧臭脚的了。他的精力都花在写和写歌方面了，还要录制综艺，人的精力是有限的，我就不信他能拍出什么好电影。” 对于这样的言论，有个吧友发布了一个很有意思的帖子。 “我给你们算本账。海明威写的歌，你要去下载，至少2块钱一首吧？甚至3块钱一首。而这部电影里，有几首老歌，还有4首海明威从未发表过的歌，还有他创作的一些纯音乐。” “如果你想在音乐平台上把这些歌全部买下来，至少要十几块钱吧。可现在不用十块钱，也不要9块9。2块7毛钱，你就可以把这些歌全部打包带回家。就算你不是会员，也只要8块钱。那些说只喜欢听海明威的歌，不想看他电影的hxd，接下来该怎么做，不用我教了吧？” 下面的回复阵型很整齐：“懂了，立刻下单。” 那么现在到底有多少人买了这部电影？ 杨立奇分别去看了几个视频站，将点播次数一统计，结果让他吓了一跳。 这才两个多小时的时间，这部电影已经总计被购买了3万多次。 但是杨立奇转念一想，有段天后和姜佑曦发微博力荐，还有很多和海明威交好的歌手友情推荐，海明威自己的粉丝也很多。 取得这样的成绩倒也不算魔幻。 而这个时候，还不是高峰期，毕竟今天是工作日，大部分学生和上班族这个时候都还不能在线看电影。 晚上才是销售的高峰期。 说不定今天一天就能突破30万次购买呢。 如果等到后期口碑发酵——而这是一定的，杨立奇坚信这部电影能口碑发酵——那个时候，说不定海明威的这部电影能售出300万份以上呢。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358章 以毒攻毒，以酒醒酒 杜采歌发誓，绝对是阵阵雷鸣将他惊醒的。 虽然已经开始苏醒，但是头痛欲裂，眼睛也被眼屎给粘住了，让他不想睁开眼睛。 从照射到眼睛的光线来判断，这个时候应该已经是接近中午了。 继续躺了一小会，他才发现，原来惊醒自己的不是雷鸣，而是某个人在打鼾。 不，不是一个人，而是此起彼伏，两个鼾声。 是谁？自己的房间里为什么有别人？ 很快，记忆回到脑海里。 他迅速理清了线索。 昨天，他和董文宾、邹国勇在酒吧喝酒、叙旧，一直喝到凌晨一两点。 三个人都烂醉如泥，好像是董文宾打了个电话，然后迷迷糊糊中，似乎有人搀扶着他们走出酒吧。 之后的事情就记不清了。 杜采歌揉了揉眼睛，费力地睁开。 额，这应该是酒店房间吧。 而且是大套房。 杜采歌坐了起立，给自己按摩太阳穴，按了几分钟，终于感觉好一点了，这才摇摇晃晃地下床。 走到外边一看，另外一个房间里，邹国勇斜躺在床上，姿势非常豪横，鼻子上差点能吹出泡泡。 而董胖子却不见身影。 杜采歌循声找去，终于在卫生间里找到了董胖子，这厮正抱着马桶盖呼噜呼噜，姿势非常，口水流了一马桶盖。 杜采歌来到卫生间时，他似乎听到了脚步声，不知梦见了什么，嘴巴吧唧吧唧地，又哼哼了两声。 杜采歌没去吵他。 这样的套房里，一般有两个洗手间。 他很快就找到另一个洗手间，清空了存货，刷牙洗脸。 他还是觉得不对劲，又找出一瓶矿泉水，一饮而尽。 然后冲了个热水澡，终于感觉清爽一点了。 “卧槽这特么几点了？” 他正在擦身的时候，听到邹国勇大呼一声。“我要死了，我草，我要死了，我要死了！” 然后就听到邹国勇踉踉跄跄下床，穿裤子时的钥匙声。 脚步声来到另一个洗手间，邹国勇的声音喊道：“董胖子，董胖子！滚开，让我上个厕所！” 杜采歌穿好衣服，吹干头发后走出来，看到董胖子坐在沙发里神情呆滞，两眼充血。 过一会儿，邹国勇一边穿衣服，一边火急火燎地冲出来，“不好意思，我要先走了，你们继续玩，下次再叫我。” “你急着走干嘛？”董胖子的眼神还有点直愣愣地。 邹国勇苦笑：“再不回去我会被老婆杀掉的……她要上班，家里没人带儿子，今天她已经请了一上午的假了。我手机如果现在开机，保证有几十个未接电话。” “我同情你，兄弟。”董胖子给了他一个过来人的眼神。 “下次再聚啊！一定要叫我！”邹国勇说。 “算了，你这奶爸责任重大，我可不敢再叫你出来玩了。”杜采歌说。 邹国勇立刻就在风中泪目：“我也想偶尔出来放松一下啊！兄弟！是兄弟就记得一定要打我电话叫我出来玩！偶尔也得让我透口气吧！真的会死人的！” 如果以后我有了小孩，不会也变成这样吧…… 想了想，他猛然醒悟：额，不对，我已经有采薇了啊，不需要再生小孩了啊。 太好了。 董文宾无精打采地挥挥手：“滚吧。下次再约。” “过两个星期，我请你们喝我儿子的百日酒。” “我喝不成了，”董文宾说，“2个星期后我已经回星条国了。不过我可以和你视频！我也用ll的。” “那还是算了，你那张丑脸别吓着我儿子了。”邹国勇挥挥手，脸色难看地走了。 等门被重重地关上，杜采歌想起今天是《那些年》上线的日子。 便坐在床头玩手机，想看看和微博对他电影的评价。 董文宾走着z字路线，摇摇晃晃地去小吧台拿了两罐啤酒，丢了一罐给杜采歌。“来，醒醒酒。” 杜采歌懵逼了：“你把这叫做醒酒？” 董文宾看了看手中的啤酒，神情有些疑惑：“有什么问题？” “怎么会没问题！问题大着呢！” 董文宾扯开拉环，灌了一口，打了个酒嗝：“以毒攻毒，以酒醒酒，我觉得没毛病啊。” “……” “你那什么表情啊老杜，”董文宾不满地说，“这还是你教我的呢！以前演出完了，我们都会喝得烂醉。每次早上醒来，头痛欲裂，你就会丢给我一瓶酒，然后告诉我，要以毒攻毒，以酒醒酒。” “不是我，我没有，别胡说。” “滚。” 杜采歌想了想，觉得“以毒攻毒，以酒醒酒”这句话似乎有点道理。 于是试着喝了几口，果然感觉头痛有些缓解。 两人闷头喝酒，都没有说话。 过了好一会儿，董胖子把酒喝完，就去洗澡、清存货。 然后擦着头发出来：“你今天没什么事吧？” “我当然有事，只是现在头痛，什么都不想做，”杜采歌懒洋洋地说，“所以干脆歇一会再走。” “昨天说的那事。”董胖子说。 杜采歌挑了挑眉毛。 “就是你和申劲松那事。” “哦。” “你还不信我？” 杜采歌斟酌了一会，笑道：“不可能不信，但要说完全相信，那也很难。” 董胖子也笑了：“你要是完全信我，那是没有脑子。可咱们毕竟兄弟一场，你要是完全不信我，那就是良心被狗吃了。” 杜采歌哈哈一笑：“有道理。” 董胖子又去开了一罐啤酒，这次他喝得慢多了。 “我说老杜。” “恩。” “跟我说说你的计划。不用说太详细。然后你希望我怎么帮你？” 杜采歌刚要回答，忽然手机振动起来。 他拿出手机看了看，给了董文宾一个歉意的微笑，走开接听。 “泄露给媒体的人找到了。”颜颖臻说。 杜采歌自然明白她在说什么。 “谁干的？” “钢琴老师的朋友的妹妹。” “谁？”杜采歌以为自己听错了。 颜颖臻苦笑：“是采薇的钢琴老师，告诉了她的好朋友，她的好朋友又告诉了自己的亲妹妹。这个妹妹正好缺钱，就以6000块钱的价格，把这个消息卖给了飞讯新闻。” 杜采歌良久无语。 “很无语是吧？我也很无语。” “你确定这背后没人弄鬼？”杜采歌追问。 “应该没有，”颜颖臻道，“我让飞讯把新闻删了，又在、微博设置了屏蔽词。虽然还是有人在讨论，用各种近似、谐音代替，但不多。如果背后有水军的话，肯定不止这点力度。” 杜采歌松了一口：“没事了就好。不过采薇和你的安全问题还是要重视，保镖必须要有。” “知道了，你就知道瞎操心。对了，你的电影成绩和口碑都不错啊。” “我还没看。情况怎么样？” “已经被购买4万多次了，在几个网站的评分都不错。在远光视频网有8.6分，在流年视频网更夸张，打到了9.1分。” 杜采歌还是很冷静：“会这么迫不及待购买的，要么是我的死忠粉，要么是姜佑曦的死忠粉，给分肯定会有点浮。我觉得以后分数会慢慢降下来的。” “你少说了吧？还有你晓晨妹妹的死忠粉。”颜颖臻冷笑道。 杜采歌不着痕迹地转移话题：“远光视频网的防刷分机制怎么样？会不会很容易被恶意打低分？” “不会，这点你放心。” 聊了几句，杜采歌挂掉电话，回到董文宾面前。 “刚刚说到哪了？” 董文宾已经开始喝第三瓶啤酒：“说到你有什么对付申劲松的计划，需要我怎么配合。” 杜采歌微微一笑：“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我对申劲松的了解，可能还不够。要不，你说说你所知道的关于申劲松的信息？然后我再告诉你，我打算怎么对付他。” 董文宾很随意地说：“可以啊，不过我知道的也不多。申劲松早些年在星条国留学的时候，认识了……” …… 装修得富丽堂皇的房子里。 “我们就这样收手？之前下了那么大力气铺垫，我还以为你打算搞个大动作呢。”说话的是个一看就很精明的中年。 他头发很短，两鬓斑白，但是面相并不显得苍老。 瘦瘦的，脸颊上没什么肉，但是配上一对单眼皮的小眼睛，感觉刚刚好，并不显得丑。 穿着竖条纹的西服，衣着、佩饰一丝不苟，让人觉得他非常讲究，有着近似于古典贵族一样的气质，甚至会让人猜测他是不是出身比较高贵。 坐在他对面的头发花白，穿着唐装，看上去五十出头的男子淡然说：“见好就收，这就挺好。” “我不懂。”单眼皮小眼睛男子摇摇头。 唐装男子低头看了看他手腕上那块限量版的百达翡丽，自言自语：“晴儿该回来了吧。” 顿了顿，他语气寡淡地说：“元清啊，我们用不着做什么。你要知道，人是有好奇心的。越是被禁止做什么，他们就越是想要寻根究底。” “所以，其实我们什么都不需要做。等到网民自己发掘出真相，那个时候，我们再推波助澜，才能以最小的力气，把该办的事办好。” “我明白了，”单眼皮小眼睛男子问，“颜颖臻那边，我们要不要安排写几篇文章带带节奏？” “不需要。她不是明星艺人，人品、道德什么的，都伤不到她半根毫毛，你看这次有人骂她么？没有。反而是同情她的居多，觉得她就算是女首富，可也是一个单身妈妈，肯定吃了不少苦。所以我们干脆就不要做无用功。集中……” 这时楼下传来指纹门锁被打开的短促电子音。 “晴儿回来了！”唐装男子霍然起身，一脸老父亲的慈祥微笑。 “爸！”楼下传来的声音，像百灵鸟的歌声一样悦耳。 “我在！”唐装男子高声应道。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359章 我想陪你一起打boss 一个身材窈窕，看上去年约25、6岁的年轻女子噔噔噔地走上楼。 她只化着淡妆，没有佩戴任何首饰，穿着很普通的白衬衣、短小的牛仔衣、洗得发白破洞的牛仔裤。 虽然不是绝色佳人，但也算是肤白貌美。 嘴唇略厚，笑起来有浅浅的梨涡，显得十分娇憨可爱。 “爸，你又抽烟了是不是？隔老远就闻到烟味了。裴总监，你也在啊，你看我爸抽烟也不劝劝他？” “我没有，不是我，别瞎说！”余任学将手捂着嘴呵气，心里纳闷。明明没烟味啊？ 自己已经吃了两片口香糖，还刷了两次牙，怎么还会有烟味？没道理啊。 “总不能是裴总监抽的吧！”女孩露出鄙视的目光，“你以为我会信么？” 绿洲影视的新媒体运营总监裴元清一本正经地说：“额，确实是我抽的。” “裴总监，你替他背锅是积极，可如果他得了肺癌，你能替他住院，替他吃药么？”余晴牙尖嘴利地说。 裴元清只能败退下来，苦笑着摇头：“是我的错，下次我一定力劝余总。” 当然，如果他不听，那我也没办法啊。他是我的老板，我总不能硬来吧。 裴元清在心里补充。 余晴可爱的鼻子皱了皱：“看你的表情就觉得你没诚意。算了，我会另外找人帮我监督老爸的。” “我去看会电影。”她径直往自己的卧室走去。 等她的身影消失，余任学皱眉坐下。 “你猜她是去看什么电影？” 裴元清呵呵笑着：“应该是去重温经典吧，我觉得。小晴是个很好学的孩子，总是在努力打磨她的演技。” 余任学皱着眉，手指在自己的膝盖上轻轻弹着。 裴元清收敛了笑容：“老板，你说干脆我让人去给《那些年》刷1星吧。” 余任学缓缓摇头。 裴元清道：“不会花太多钱的。我们储备了不少远光视频，流年视频的会员号。” “不是钱的问题，而且你觉得我是舍不得花钱的人么？”余任学笑了笑。 裴元清赔笑道：“老板你最大气了。” 余任学咧咧嘴，他的笑容显得有些阴森。 “不是钱的问题，”他说，“关键是没什么用。我们砸钱刷一星，小颜就能砸钱给他刷5星。这没意义。” “我们还可以让水军带节奏。” “意义不大。这不过是300万投资的电影——而且其中有100多万是宣传费用。而所谓的宣传费，也不过是远光视频网给了他几个推荐位，写点软文。花钱也是左口袋出，右口袋进。所以这部电影他实际上也就花了200万不到。” “就算让他赔光，又能怎么样？这样杀敌100，自损3000的事，没必要做。” 裴元清紧抿嘴唇不说话了。 其实他本就不认为应该去狙击海明威的这部微电影。 好钢要用在刀刃上。 烧钱要烧在关键处。 他只是怕老板念头不通达，才提出这么一个不靠谱的建议。 既然老板很清醒，那自然不用多说。 余任学也不再谈论这个话题，很自然地开始说起工作。 …… 杜采歌和董文宾交换了一些关于申劲松的信息。 董文宾所掌握的一些信息，恰恰是肖钧华和王锦锦没有渠道去了解的。 他掌握的，是申劲松在星条国期间的许多事迹，认识哪些人，出席过那些社交场合，加入了哪些圈子。 以及申劲松是如何赢得资本的青睐，支持他成为天亿娱乐的副总裁的。 杜采歌之前一直想不通，虽然天亿娱乐收购了哆来咪音乐平台，但凭什么让申劲松当副总裁，还给申劲松股份？ 现在总算是弄明白了。 而董文宾也知道了杜知秋的事情，他显得义愤填膺，骂了至少237个f单词，还有125句国骂，至少说了16次“我要弄死丫的，玛德敢搞我兄弟！” 交换完信息后，董文宾打着酒嗝，表情像是蹲在许久没有冲洗过的抽水马桶上，“申劲松这人呢，怎么说呢……啧啧，其实我真的很想打几个电话就帮你搞定他。但你知道，这不现实。他背后有人护着，而且那些人能量很大。我不怕他，但也搞不动他。” 杜采歌微笑道：“我也没指望你去搞他。你没回国的时候，我就在筹划着对付他，即使你不帮我，我也是有办法的。” “但有我帮忙，肯定轻松点啊。要不这样，我想办法，弄个假项目，骗他往里面投钱，就像他对付你爸那样，”董文宾做出一个往脖子上套绳索的手势，“等把他的钱榨干了，他背后的资本也会放弃他了，那时你就能随意地把他搓圆搓扁了。你放心，这种套路我很熟悉，在星条国这种事太常见了。” 杜采歌缓缓摇头：“不行，他太精明了，不会上这种当。不能这么做。” 董文宾诧异道：“你在教我做事？” 杜采歌笑道：“是啊。” 董文宾若无其事地说：“哦，那你好好教。” 杜采歌想了想，问道：“申劲松有没有什么信任的人？” 董文宾喝着啤酒，费神思索。好一会儿才一拍大腿：“他有个妞，超火辣的妞，有我见过最美的屁股，额，好像职务是他的助理。我看他们那样子，肯定是有奸情的。他信不信任那个妞我不知道，但那个妞肯定是他很亲密的人。” “对了！”董文宾突然露出蹲了很久终于挤出一坨的表情，兴奋地叫道，“申劲松的老婆是一个大人物的侄女，你说如果我们把这个女人的事情告诉他老婆，他会不会倒霉？” 杜采歌摇头说：“不会伤筋动骨的。在星条国，那糜烂的上流社会里，男人找一两个情人算是事吗？” 董文宾耷拉着眉毛，有些丧气：“只要不闹成丑闻，不外泄视频照片，不被媒体逮住就不算个事。” 杜采歌总觉得他在嘲讽自己，但是仔细看他表情，似乎又不是。 或许是自己多心了吧。“总之，你可以先和申劲松的那个助理搞好关系，看看能不能从这个女人那里收获一些有用的信息。不过如果你要睡服她，我希望不要被申劲松察觉。” “你怎么知道我要睡服她？你太了解我了，兄弟！”董文宾又眉飞色舞起来。 “行了，”杜采歌看了看时间，“下次再聚吧。平时我们要装作不认识，见面也尽量不要在公共场合。” “太刺激，太好玩了！”董文宾艰难地站起来，“可惜我还要回星条国，否则真想在这里陪你一起打boss。” …… 杜采歌饥肠辘辘，但是没什么胃口。 宿醉的感觉实在太难受了。 回家前，他跑到一家粤式粥铺，点了碗青菜瘦肉粥，慢吞吞吃下去，才感觉肠胃舒服一点。 回家的路上，杜采歌心想，段晓晨应该快打电话来了吧。 自己的作品上线，她只要有时间一定会马上看，并且和自己讨论。 这是个非常懂得揣摩男人心思，把男女相处之间的一切细节都能做到尽善完美的女人。 另外，许清雅和姜佑曦，作为电影的男女主角，应该也快来电话了。 既然电影的成绩不错，他们怎么也该打个电话表示感谢，感谢他给予的机会，感谢他在拍摄期间的指点和照顾，以及提出希望下次合作。 虽然他们和自己的关系非常亲密，不需要太客气，但情谊是需要维持的。 他们都是懂事的人，不可能会忽略这些。 那几个配角可能也会想联系他，但没有他的号码。 杜采歌现在的私人号码可不会轻易给人。 等他到家，刚刚打开电脑听了一会歌，果然段晓晨的电话就打过来了。 “哥，恭喜你啊，新作口碑很好呢！我就知道你一定能拍出好电影的。”她甜甜地说。 杜采歌笑道：“你看了么？觉得怎么样。” “挺好的呀，我跟你说哦……” 然后她叽里呱啦，说了一大堆，都是她对剧情的看法，以及对杜采歌某些暗示和隐喻的猜想。 果然是认真刷了剧，而且至少二刷了。 末了，杜采歌问她：“我把你拍得美不美？” “美极了！”段晓晨笑呵呵。 然后补充了一句：“不过你把姓许的小姑娘拍得更美哦。网上都有人给她起外号了！” 这是她聪明的地方，把小小的抱怨一句带过，然后马上转移话题，不让杜采歌难堪。 “什么外号？我今天还没上网。” “我告诉你就没意思了，等会你自己看吧。” 两人又说了几句体己话，杜采歌才依（ru）依（shi）不（zhong）舍（fu）地挂掉电话。 段晓晨将手机拿到隔壁交给娟子，才回到自己的酒店房间坐下，打开电脑。 这个过程中，她的嘴角始终上翘，显然心情良好。 她忍不住又看一次《那些年》。 没有拖进度条，从片头开始，一帧都没有错过。 听着那些悦耳的旋律。 她也有自己的青春时代，也曾对班上某个男生有朦胧的好感，也曾渴望有美好的感情发生在自己身上。 直到……不，不去想那些了。能够拥有现在的一切，已经要感激上天了。 abc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360章 一流的电影，超一流的音乐 段晓晨还记得，那个时候，她才十七八岁的年纪。 敏感，自卑，渴望改变自己的命运，却无力挣扎，只能随波逐流。 多少次她已经绝望了，看着身边的女孩一个个放弃，开始张开腿轻松赚钱。 她不想放弃，她还有自尊。 但是水太深了，她无法呼吸，只能这样逐渐沉沦下去，即使想抓一根救命稻草也抓不住。 她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更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要无谓地坚持下去。 没有人爱她，没有人期待她。她的坚持，在别人看来只是可笑的，只是为了最终卖一个好价钱。 “现在我给你个轻松赚钱的机会，5000块钱，陪我一晚。别装纯，你要是真纯，就不会来这里。” “你就是个普通的漂亮女孩，充其量是比别的女孩漂亮一点。这样吧，我多给你5000块钱，够不够？凑个整，1万块。别急着拒绝，你信不信，如果你不收我的钱，我一分钱不花照样能上了你，上了之后再把你赏给他们。” “你可以选，收下这一万块钱陪我玩一晚，或者不收钱，被他们轮足一整晚。” 曾经有老板把一叠现金拍在她面前的桌上，如是说。 而他背后是好几个五大三粗的糙汉子，目光冷漠，视人如猪狗。 段晓晨毫不怀疑，只要他一声令下，那些人绝不忌惮触犯法律，践踏道德。 她多想把那些钱甩到那人的丑脸上去，喊道：“收起你的臭钱，老娘虽然穷，但是不贱！” 但她不敢。 她只能噙着泪，陪着笑，笑得脸上的肌肉都抽筋了。最后还是酒吧的领班帮她说了一晚的好话，才让她没有被人带走。 从那个时候起，她已经清楚了。 能保留清白多久，不在于她能否坚持，而在于她运气是否够好。 而她确实有着常人难及的好运气。 她现在还记得，那个晚上，ktv包厢里，那个奇怪的帅哥不唱歌，只是不断地给她点歌让她唱。 她还清楚地记得，他笑了笑说：“说正经的，我认识音乐公司的人，你要不要去试试？我给你写歌。” 手机端：: 烟雾缭绕里，他的眸子是如此真诚坦荡，几乎让她深陷进去。 她觉得，哪怕是上当受骗，被这样真诚坦荡的眸子骗了，也是值得的吧。 因为她太需要一点温暖了。 那个时候，她根本就想不到，这句话会永远地改变她的生活。 在你之前，我身在炼狱。 有你之后，我如在天堂。 …… 结束和段晓晨的通话后，杜采歌没有立刻上网，而是来到音乐工作间，把腿搁在椅子上，拿着打击垫自得其乐地玩了一阵。 玩得疲惫了，就歪着眯了一会。 没休息多久，许清雅和姜佑曦果然分别打电话来感谢他。 姜佑曦应该是在出席什么活动，忙忙碌碌，说了两句，又提醒杜采歌晚上的见面，就匆匆挂掉电话。 许清雅却不肯挂电话，拉着杜采歌聊了很久。最后说：“师父想你了，要我叫你过来玩。” “她是想让我再来排两出戏吧！” “嘻嘻，看破不说破哦。” “这个周末我要带女儿去游乐场，下次吧。” “大叔，我也想去游乐场玩啊……”许清雅幽幽地说。 “你自己去啊。” “人家还是个小宝宝，需要大人陪同才能去游乐场，大叔！”她着重强调了最后两个字。 “……我只带我女儿去。” “我也可以叫你爸爸的。反正爸爸和叔叔都是长辈，没差的。” “……真的？你叫啊。” “我开玩笑的，你还当真了啊？大叔你想得太美了！”许清雅的笑声宛如银珠落玉盘。 拉锯了半天，最后杜采歌还是让步了：“改天一定带你去。” “你说话要算数哦！一定要带我去游乐场哦！要是不兑现，我做鬼都不放过你！” “这……这也太夸张了吧。” “大叔啊，其实我唱杜丽娘的时候呢，就常常想变成鬼到底是什么感觉。” “傻姑娘，人死如灯灭，哪里有鬼，不存在的。” “大叔你错了，鬼是真实存在的！” 杜采歌觉得必须纠正这孩子的三观，认真地说：“鬼不存在。” “就是存在！” “那你说说，鬼在哪里？” “嘻嘻，你就是啊！” “我？我不是鬼，我是人。” “不，你就是鬼。” “我不是，”杜采歌又好气，又好笑，“讲道理，鬼不能拿手机打电话的！鬼没有实体，连拨号都拨不了。” “你看，你这是承认鬼存在了吧？” 杜采歌这才发现自己的语病，“不是，我不是鬼，别乱说了。” “你就是鬼，我师父说你是色鬼呢。” “噗……那好吧，这样吧，这几个星期我身体不舒服，”杜采歌哭笑不得，“这段时间不能去排戏了，你跟你师父说一声啊。” “诶，大叔你真小气。” 杜采歌能想象出她撇嘴的可爱模样。 但你再可爱也不能说我是色鬼啊，这是原则问题。 穿越过来这么久，自己还一直没吃过大餐呢。 就这，凭什么说自己是色鬼啊？ 至于原主，那也不是色鬼，单纯只是傻，以及渣。 …… 影评人李三鸣已经在三刷那些年了。 对这部微电影，他已经叹为观止。 不是说这部电影太牛哔。 坦白说，这部电影虽然拍得很好，但毕竟加上宣传也才300万的预算，就算靠着导演的个人关系拉来了姜佑曦做主演，但是女主角和一大堆配角都是表演经验不足。 后期制作方面也能看得出剧组的经费拮据。 所以这部电影，很好，但也就那样。 如果送去评价，有可能获得一些不那么重要的奖项。 然后估计网络票房会很漂亮，口碑会很好。 但说来说去，这也就是一部投资300万的微电影。 再牛哔，也牛不到哪去。 关键在于，这是新人导演海明威交上的第一份作业。百花深处只是短片，算不上电影 从这份作业里，可以看出海明威的拍摄手法纯熟得像个老炮儿，功底扎实得像个四五十岁的老导演；同时也不缺天赋，有很多神来之笔。 如果下次给海明威3000万的预算，不，6000万的预算，他能拍出什么来？ 这么一想，就让人浮想联翩了。 李三鸣认认真真地三刷，准备写一篇饱满的影评。 他本来就喜欢这部电影，而且又收了钱，当然要可了劲的吹。 而要吹得到位，要让观众看了觉得有道理，不能尬吹。 毕竟，他不恰烂钱的，对吧。 他可不想因为收了一点可爱的小钱钱就毁了自己的职业生涯。 小本本摊开在桌上，一旦产生任何灵感，他就会按下暂停，立刻记下。 “话说，这些歌还真是百听不厌啊。过后了这些歌的完整版应该会登陆各大音乐平台吧？那些纯音乐也很好听。会不会出一张原声大碟呢？要是出了的话，必须得买买买，太好听了。” 剧情什么的，虽然好，但他看过的电影太多了。 99分的吃过，30分难以下咽的也吃过。 现在遇到一部85分的优秀电影，当然觉得好吃，但也就那样吧。 但这配乐就不同了。 这配乐他可以给102分。 多出2分是希望海明威爸爸你以后少拍点电影，多花点心思做出好音乐吧！ 作为电影人，你只是一流。 可是作为音乐人，你是独一档啊！ 李三鸣一拍脑门。 对啊，这个吐槽可以写到影评里去。 估计不少观众会有共鸣。 他甚至已经想好了影评的标题。 “一流的电影，超一流的音乐！” 说那些年是一流的电影，他良心一点都不痛。 因为在他看来，这部电影的质量差不多是介于二流和一流之间。 现在远光视频、流年视频和番茄视频上的评分也说明了这一点。 如果这部电影真是扶不起的阿斗，粉丝也不会买账的。 毕竟，海明威的粉丝都不是粉他的颜值，而是粉他的才华。 如果发现他拍了一部才华黯淡的电影，粉丝们肯定会愤怒的。 那么，既然他收了一点可爱的小钱钱，把一部介乎于二流和一流之间的电影，说成是一流的电影，这不过分吧？ 一点都不过分啊。 人都要恰饭的嘛。 他又没有为了恰饭而昧着良心说话。 就算前半句有那么一点水分，后半句可是非常实在哦。 这部电影里的配乐绝对当得起“超一流”三个字。 至少近些年他刷过的几百部电影里，只有那么寥寥十来部电影的配乐能和那些年相提并论。 而最关键的是！别的电影的配乐有很多是用的老歌。 而那些年里面，有一大半是原创音乐！ 这就拉开差距了。 刷完三刷之后，李三鸣想了想，又给自己的影评添上几句。 “段天后在彩蛋里亮相的时间虽然短，但是非常惊艳。太美了！个人觉得，海明威是把段天后拍得最美的一个导演。” “而从段天后相关的彩蛋来看，如果那些年推出续集，很可能会着重讲述林河与鬼脸乐队的故事，而段天后作为鬼脸乐队的新主唱，很可能将会是续集的女主角。段天后的粉丝们有福了！”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361章 海明威你太不务正业了（为轻似月华盟主贺加更） 杨立奇下定决心，猛地关掉了。 玩真的有毒，现在已经到了吃晚饭时间，他整整一个下午都在玩。 先是看帖子，然后开始自己发帖，然后和几个杠精吵架。 先是在层中层吵，然后自己开贴吵，然后在ll上叫了好几个一起玩游戏的兄弟一起帮忙吵…… 一个下午的时间啊……用来玩游戏他不香么！ 现在想想自己真是太傻碉了。 他脑袋有些发涨地打开远光视频网，继续看《那些年》，打算硬着头皮看完再出去吃饭。 他本来以为自己头昏脑胀，又饿着肚子，会觉得特别难熬。 结果那些生动的对白，有趣而很容易产生代入感的故事，让他迅速打起精神，全神贯注地投入到剧情里面。 时而为了男女主角之间的误会而唉声叹气，时而因为一个很好玩的梗而面泛蜜汁微笑，有时也会因为一个金句而深思。 遇到他觉得大有深意的对白、场景，他觉得包含隐喻和致敬的片段，也会倒回去翻来覆去地看。 在温欣然的督促下，林河顺利地考上了魔都音乐学院。 但他分数不高，没考上他最想念的“音乐表演”和“作曲与作曲技术理论”，只调剂到了冷门的民乐系。 不过他好歹还是有个名校读。 但是温欣然却考试失利。 因为她的奶奶特别迷信，在考试前夜找人讨来符纸，又要了一付偏方（材料非常恶心，比如蜘蛛腿），熬成汤药，把符纸烧了混合进去，然后骗温欣然是安神药让她喝下去。 温欣然当晚就中毒进了医院，第二天早上挣扎着从医院跑出来参加考试，但还是迟到了半个小时，不准进考场了。 尽管少考一门，尽管身体虚弱，但真.学霸温欣然还是考到了接近一本线的分数。 不过她并不满意，她告诉林河，她要复读一年，一定要考上名校富达大学。 她用期待的眼神看着林河，说了一句言不由衷的话：“你可以不等我的。” 林河移开目光不敢与她对视，略有些羞涩地一笑：“两情若在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在暑假里，温欣然就已经进入复读班，开始紧张的复习。 而林河则整天在音乐圈里混，参加各种聚会，还去了一个古城旅游，一路弹唱赚生活费。 虽然有女孩对他表示好感，半夜里敲门进入他的房间，但林河忍住了。 “玛德，如果这是自传体电影，这绝逼是你在美化自己。”杨立奇吐槽道。 无独有偶，在里他之前也看到有人发出类似的吐槽。 因为现实里你海明威是什么人啊，你就不是人啊好不好，你是会行走的生x器，人形自走播种装置。 这时候又在自传电影里把自己描绘成坚贞不移的情圣了。 你能要点碧莲不？ 吐槽完，杨立奇继续看下去。 在旅行途中，林河灵感爆发，创作了一首歌，然后跑到温欣然复读的教学楼下弹唱。 “ibelieveianfly！” “ibelieveiantouhthesky！” “ithinkaboutiteverynightandday。” “spreadmywingsandflyaway。” “ibelieveiansoar！” “iseemerunningthroughthatopendoor！” “ibelieveianfly！ibelieveianfly！” 杨立奇摇头晃脑，听完这一段，又拖回去再听一遍。 “果然和他们说的一样，太碉堡了啊！啊啊啊！海明威你太不务正业了，拍什么电影，安安静静地写你的，写你的歌不好么？” “什么时候能出原声大碟啊，一定要买买买！” 电影中。 在林河的歌声里，温欣然沐浴着阳光，宛如仙子。 她站在走廊上向下挥手，然后用双手比划出翅膀的形状也可能是比划成花朵，也可能是比划成心，这几种说法在里都有市场。 杨立奇仔细看了又看，温欣然是将两只手的手腕靠在一起，双手分开，这个动作确实既像翅膀、又像花朵，又像是捧着一颗心献给林河。 说不好。 晚点去盟主群里问问海大吧。 不过估计海大也不会正面回答。 海大在回答问题时的风格太奸猾了，杨立奇已经能想象得到海大的回答：“其实这个动作很见仁见智的，我觉得温欣然就是当时有感而发，要做点什么动作来抒发自己迸发的情感，她自己其实也未必明白这个动作是什么涵义。” 这就是典型的海明威风格。 说了等于没说。让你自己去猜猜猜。 猜你麻痹！这个月的月票，看到没有，本来打算投给你的《龙蛇演义》，现在撕了！ 杨立奇继续往下看。 在林河去大学报道的那天，温欣然特地请了半天假，送他去学校。 还用存了好几个月的零花钱买了把古琴送给他（民乐系，没毛病），说希望他好好学习，两个人在重逢时，都变成了更好的自己。 临别时，还紧张而局促地拥抱了林河一下。 虽然没有接吻，但是两人耳鬓厮磨，眼神里情意绵绵。 还有整理衣领、轻抚发丝这样的小动作，简直甜到齁。 接下来又是一段快节奏的过渡。 用不断交错的镜头，蒙太奇的手法，来表现两个人各自的生活。 温欣然的生活就是学习。 在教室学习，刷题。 在家里还是刷题。 坐在马桶上背单词。 在上学路上背古文。 而林河则是旷课弹吉他，唱歌，作曲，到酒吧打工，混迹于地下演出现场，还有四处旅游漂泊，面对形形色色的诱惑。 以及，他和几个人将手搭在一起，组成乐队，同台演出。 不过那些场景中，其余几个乐队成员的形象都被导演刻意模糊化了。并且演出时，他们也都带着鬼脸面具。 另外还有放寒假时，林河和温欣然几次很短的约会。 而他的考试分数，是刺眼的不及格，不及格，不及格。 终于，秋去冬来，春尽夏至。 温欣然终于再一次进入高考的考场。 而林河则被辅导员警告，如果他继续旷课，如果他还不修够学分，就很可能会被学校劝退。 “你是个音乐方面的天才，但是，不是每个人都能在音乐圈混出头，”辅导员是个年轻的女人，是魔都音乐学院的硕士毕业生，她语重心长地对林河说，“作为学姐，我私底下跟你说句心里话。终究，我们都要对现实生活妥协。我建议你，还是稳稳地拿一个毕业证，该考级的就去考级。” “这样，如果以后你没能混出名堂来，至少也能找份工作，或者去自己开个辅导班，赚钱养活自己。” “老师，我知道你是好意，”林河的形象更加颓废了，但是眼神中充满痛苦的犀利，“可我还有梦想要去实现。” “梦想不能当饭吃。人没有梦想不会死，但没有饭吃会死。” “我知道，但如果人没有梦想，就算活着也是行尸走肉。”林河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辅导员的办公室。 镜头给到他面部的特写，他紧抿嘴唇，其实没有那么自信，他也有动摇。 温欣然考完后，估分觉得不错，考上富达大学应该没问题。 于是她心情轻松，答应和林河约会。 然而林河把他和辅导员的对话说出来后，温欣然愤怒了。 “我为了考上名校，而复读了一年，你知道这一年我是怎么过的吗？你明明已经进了那么好的学校，为什么不知道珍惜？” 林河说，他不喜欢现在的专业。 “这些都可以想办法！算我求你，好好地去上课，顺利地毕业，找个好工作，行不行？” “为什么一定要我去找工作呢？我写了一首歌，卖了3万块钱，我已经证明了可以靠音乐养活自己。” 温欣然大声说：“可你能保证你的下一首歌还能卖钱么？下下首歌呢？如果哪天你的灵感枯竭了怎么办？” “你要相信我的专业水平，就算我没有灵感、写不出好歌了，我照样能找到不错的工作。” 温欣然露出泫然欲泪的表情，“可你不愿意去找工作，对不对？你不愿意过这种循规蹈矩的生活。” 林河不愿意在心爱的人面前说谎，“是的，我不希望今天就能看到自己明天、后天、大后天的样子，我希望每一天都能有新的惊喜，认识新的朋友，学到新的音乐风格。” “可这样让人很没安全感啊。我很喜欢你，可你这样子，我和你在一起没有一点安全感。”温欣然不掩饰自己失望的眼神。 “你只是不够相信我。” “不，我很相信你。但……”温欣然收回了话。 经过一番激烈的争吵后，温欣然说：“或许我们都需要时间好好整理自己。要不，我们分开一阵子，各自冷静一段时间吧。” 林河的笑容很勉强，面部的肌肉不断地颤抖：“你说得对，我们先冷静冷静吧。我不想和你吵了。” 两个人僵硬地拥抱了一下，然后分开。 杨立奇叹了一口气，想起了他大一时的女朋友。 当时也是爆发了争吵，然后说先分开冷静一段时间吧。 结果过一阵子，就看到那个女孩和别的男生出双入对了。 冷静一段时间，其实就意味着“我们不合适，还是算了吧，冷处理，各走各的路，不要搞得太难看。” 可惜他当时不懂这个道理。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362章 留低思忆片段，不经意 接下来海明威用了几个小片段，来表现这对恋人不再联系。 在温欣然准备去学校报道的时候，林河在她楼下，但没有现身。 温欣然知道他在，目光不停地看着他藏身的角落，但是没有叫他出来。 温欣然给林河写信，附上了自己寝室的电话号码。（那个时候，手机还是奢侈品） 林河给温欣然的寝室打电话，温欣然和他没说几句，又发生争吵。 林河又给温欣然的寝室打电话，温欣然拿起话筒又反悔了，让室友告诉他，她不在。 温欣然写了信，近镜头可以看到信上的几段话。 “我很相信你，你善良，敏感，才华横溢。但是我希望我如果爱一个人，就是一生一世。赌上自己的一辈子来相信现在的你，我做不到啊，你也没有给我相信的理由。” 封好了口，贴上了邮票，但是在邮筒前徘徊良久，没有投递。 电影里的这对恋人，在分开后虽然没有各自去寻找新的爱情，但显然都在走不同的路。 林河仍然每天我行我素地翘课，和他的乐队混在一起，玩地下音乐。 温欣然每天认真学习，提前参与研究生的课题，是老师非常喜欢的学生。 杨立奇看了看电影的时间，所剩无多了。 他之前在玩了那么久，早就看到了不少剧透，对后面的剧情也心下了然。 可他仍然坐着一动不动，因为他已经沉浸进去了，沉浸在这部影片尝试传递给他的情绪里。 林河与几个小伙伴组建的“鬼脸乐队”声名鹊起，通过蒙太奇手法，表现出他们戴着鬼脸面具，出现在不同的场合，受到歌迷们追捧。 有一次，温欣然来到他们表演的场地外，听到他们的歌声。 正在唱着的歌是《喜欢你》。 她站在那里，风吹起她的秀发。她静静地听着，但最终也没有走进去，而是匆匆走向远方。 “喜欢你”本来是行者乐队演唱的，不过在这部电影里，被海明威拍成了林河写的歌。 当然，真正的歌迷都知道，这首歌本来是林可（海明威的马甲）写的，这也没错。 电影到此结束。 但是杨立奇没有离开，他知道，后面还有彩蛋。 他耐心地看着演职员名单，听着经典的《喜欢你》 “喜欢你，那双眼动人，笑声更迷人。” “愿再可，轻抚你，那可爱面容，挽手说梦话。” “像昨天，你共我。” “满带理想的我曾经多冲动，埋怨与她相爱难有自由” 还有后面的“每晚夜里自我独行，随处荡，多冰冷。” “以往为了自我挣扎，从不知，她的痛苦！” 杨立奇突然觉得心很慌，眼睛里涩涩的。 他和琳琳之间，其实也出现了问题。 只是不敢去深思，不敢深思啊。 他抬起头，透过有些模糊的眼睛，看着演职员表，以及作为背景的，鬼脸乐队的演出场景。 这首《喜欢你》，放在这里真的太贴切了，这些歌词，正是林河内心的声音。 当演职员表结束以后，屏幕上，鬼脸乐队谢幕了，来到后台。 一个娇小的身影跟了上去。 她来到后台，站在鬼脸乐队面前，这个时候镜头终于给到她的脸：段晓晨。 “你们的歌挺好，不过主唱太差劲了。让我来唱吧！” 然后又是一段蒙太奇，显示段晓晨的生活：爱好音乐，在酒吧打工，每天早上没睡醒就必须起来，晚上累得回家后往沙发上一躺动也不想动…… 紧接着镜头切换，在练习室里，身材娇小的段晓晨站在主唱的位置，飙了一段高音：“死了都要爱，不淋漓尽致不痛快。” “感情多深，只有这样，才足够表白！” “死了都要爱，不哭到微笑不痛快。” “宇宙毁灭心还在！” 杨立奇觉得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段天后明明有着天籁之音，甚至能驾驭海豚音，但在这里刻意唱出一点破音效果，反而显得很惊艳，唱出了那种撕心裂肺的感觉。 “好想听这首歌的完整版啊！”杨立奇喃喃自语。 然后镜头切换，来到段天后和鬼脸乐队的第一次演出，台下手臂疯狂地挥舞。 段天后戴着鬼脸面具，但凹凸有致的身材完全遮挡不住。 “冷雨夜我在你身边，盼望你会知。” “可知道我的心，比当初已改变，只牵强地相处……” 这是一首新歌。从未问世。 杨立奇细品歌词，觉得歌词确实能体现林河的心境。 不是变心，而是筋疲力尽，不想再爱了。 累觉不爱。 “在雨中漫步，尝水中的味道。” “仿似是，情此刻的尽时。” “未了解结合，留低思忆片段，不经意……” 杨立奇点点头，果然，林河应该是真的和温欣然走不下去了吧。 然后镜头切换。 来到第二段彩蛋。 终于，温欣然和林河再次见面了。 那是一次偶遇，林河和鬼脸乐队受邀去一家新开业的酒吧表演。 温欣然则作为学生会的外联部干事，去那家酒吧期望谈下一笔赞助。 虽然林河戴着鬼脸面具，但温欣然还是认出了他，露出微笑，林河也对她微微点头致意。 里的评价，说他们含情脉脉地对望。 杨立奇却觉得，那未必是含情脉脉。 而是欲舍难离，心潮起伏，而心情复杂。 而且仔细看，这次相逢确实应该是在段天后加入鬼脸乐队之前。 终于，进度条走到了最后。 杨立奇还有意犹未尽之感。 于是他连饭也顾不上吃，又登进，寻找新的帖子。 这时，一个新帖印入他的眼帘。 “一流的导演，超一流的音乐人”。 点进去看，原来楼主也是转载的，创作者是一位著名影评人李三鸣。 杨立奇看过李三鸣的微博。 这个李三鸣挺有意思的，他说自己本想叫做李一鸣，取“一鸣惊人”之意。 可是一鸣，二鸣之后，都没有惊人。 那就三鸣吧。 三鸣不是第三次鸣叫，而是再三鸣叫。 反复地鸣叫，总有一天，声音会被人听到。 总之这是个三观很合杨立奇胃口的专栏作家。 杨立奇认真看了起来。 李三鸣对这部电影做了细致的分析，很多细节，道具代表的隐喻，一些对白的暗示，甚至一些故意的留白，李三鸣都提出了自己的见解。 杨立奇看得频频点头，甚至有点汗颜：原来我看电影那么不仔细的？错过了那么多细节啊。 他产生了马上去二刷的冲动。 不过还是等等。 等下次和琳琳见面的时候，两个人一起二刷吧。 他继续看下去。 李三鸣指出了很多他原本忽视过的细节。 比如，李三鸣说：“细心的人会发现，客串鬼脸乐队主唱的，正是海明威本人。大家可以去对比一下他在段晓晨演唱会上的声音。” 还有，李三鸣很坚定地指出：“虽然大家都希望温欣然和林河能在一起。但是很显然，这是不会发生的。就不说歌词里的暗示了，就说男配3书呆子对林河说过的那句话，只有1.7%的人会最终和初恋结婚。” “我不知道海明威是哪里弄来的数据，我个人倾向于觉得这个数据是他瞎编的，故意弄成这有零有整的样子，看着好像很真实。” “其实呢，我觉得这里这么突兀的一句话，表面上是体现男配3对林河的嫉妒，以及挑战，意思是‘你成了温欣然的初恋，这一轮你赢了，但最终鹿死谁手还未定呢，我未必没有反败为胜的机会’。其实也就是为了提示大家：林河不会和温欣然有结果。” 杨立奇仔细思考了一会，不得不承认李三鸣说得很有道理。 但是，其实温欣然和林河会不会在一起，又有什么关系。 关键是，他和琳琳还能不能继续走下去？ 现在已经是大四。 他们曾经有许多共同的兴趣爱好。 有许多一起去做的事。 一起在网吧通宵，一起成立“国术社”。 但是人生未来的路上，他们还能不能找到想一起去做的事呢？ …… 即将10点的时候，杜采歌来到“鹿角巷酒吧”。 这也是圈里人开的一家著名酒吧，这里玩蓝调、爵士的人会比较多一点。 店老板姓陆，名字很有意思，叫陆名望。 不知道和原主有没有过交集，总之杜采歌找回的记忆碎片里都没有此人。 这里因为算是“很有逼格”，时不时会有二三流的歌手出没，甚至偶尔会有一流歌手来到这里，很多顾客也慕名而来，算是一家网红酒吧。 所以尽管这里的消费很高，但还是经常人满为患。 杜采歌来了之后，找半天也没找到座位，虽然看到几个空座，但服务员阻止他入座，说这是保留座位。 最后他还是打了个电话给老范，问老范有没有陆名望的号码。 老范刚好有。 然后他直接打电话过去，报上名字之后，陆名望很热情，说自己虽然不在店里，但可以安排人带杜采歌去他办公室里坐一坐。 杜采歌谢绝了，只请他帮忙安排一个座位。 很快就有服务员过来，领着杜采歌来到角落，临时摆了张小桌，放了两条椅子。 杜采歌坐了没多久，姜佑曦就到了。 “哥，恭喜啊，电影大卖啊！” 到这个时候，《那些年》的全网销售已经超过19万次了。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363章 尝过爱情的苦 杜采歌有了解过目前大华国付费视频的销售情况。 现在的互联网还不算特别发达。 虽然因为版权保护给力，所以网络电影的票房比地球同期普遍要高好几倍。 但大多数人还是不习惯在网络上看电影。 在这个年代，《那些年》能取得现在这个成绩，确实算是比较顶尖的了。 2007年，销售排名前10的网络电影，第一名是总网络票房1400万元。 第万元。 2008年过去一大半了，到目前为止，销售冠军的总票房才1300万元。比去年还有不如。 不过，考虑到《那些年》300万的投资，是远超一般网络电影的。 通常这个时期网络电影的成本不超过50万。 再考虑到有段天后这样一个顶流的极力推荐，有好几位当红歌星友情推荐，有姜佑曦这个无限接近一线的当红小生充当主演，还有自己这个话题人物、有着数百万粉丝的导演执导。 另外，还拿到了远光视频网的封面推荐。 请了一些知名影评人写评论。 在和微博控评。 拥有这些有利条件，《那些年》在网络电影领域简直是吊打小朋友，一拳打翻一个，一脚踢飞一堆。 取得现在这个成绩只能说是中规中矩。 当然，因为现在口碑还没发酵，所以《那些年》其实还是大有潜力可挖的。 杜采歌对于电影的质量还是有信心的，口碑肯定不会差。 几天后，一天销售30万次，乃至50万次杜采歌都不会吃惊。 从目前的形势看，《那些年》已经铁定回本了。 只是赚多赚少的问题。 额，这里说的成本，是包括了请影评人，以及控评的成本。 算了算，全部加在一起差不多330万左右。 因为其实拍摄的时候，预算控制得比较好。 整个剧组，所有的演职人员的薪水，再包括各种服装、道具、布景、器材、酒店、一日三餐等，只花费了90万。 然后后期制作花费了110多万。 你没看错，后期制作的花费还超过了拍摄期间的费用。 所以《那些年》的制作可以算是微电影中相当精良的。 在杜采歌看来，比原版九把刀的《那些年》也丝毫不逊色。 再就是杀青时，请客吃饭，给所有演职人员发红包，花了20万。 其余的钱，全部花在了宣传方面。 对于《那些年》的最终销售，杜采歌较为保守的预期是一个月内销售1000万次。 而一个月后，说不定整个月的销售都比不上首月一天的销售，这是数字播放常见的情况。 所以只以首月销售为准。 要达到这个销售量，估计得让ll给一两个弹窗推荐。 当然，弹窗推荐是很贵的，不过杜采歌可以舍下面子去求求颜颖臻，让颜颖臻出面，尽量以一两百万一次的价格拿到黄金时段的弹窗。 如果销售1000万次，可以估算的总网络票房是2700万。 但是在网上付费数字点播有一个好处，抽成比在电影院播放要小得多。 在电影院播放，每100块钱票房，出品方只能拿到35%左右。 如果出品方自己有能力做发行，那么大概能分账到40%左右。 而在网上付费数字点播，因为这部微电影有着“海明威执导姜佑曦主演歌后客串”等巨大的噱头，逐梦互娱就出面谈到了一个不错的基础分成。 64分成。 出品方拿6成。 其实这个分成比例，网站也不亏。 他们虽然有运营成本，但海明威和姜佑曦联手奉献，还有歌后段晓晨客串的这样一部电影，充满噱头，能帮助他们卖出不少会员。 他们其实也大赚特赚。 而这只是基础分成，还有一个阶梯性的返还比例，比如售出10万份返还一个百分比，售出100万份返还一个百分比。 这样算下来，如果《那些年》真的能售出1000万份，逐梦互娱作为出品方能拿到77%左右的数字票房。 %就是2079万。 再扣掉税，也是净赚好几倍。 可以说是票房大获成功了。 而一部票房成功的电影，打破了几个记录、又是年度票房冠军，这样的网络电影会给网民留下深刻的记忆，在未来几年还会持续有点播，这是一笔细水长流的收入。 然后等拍下部电影《老男孩》的时候，一方面《那些年》的观众会想继续看温欣然和林河的故事；另一方面，把首部作品大获成功作为卖点拿出去宣传，也绝对能吸引来很多路人观众。 许多观众在看完《老男孩》后，还会去补《那些年》。 还能把《那些年》和《老男孩》做一个捆绑销售，比如《老男孩》定价5元，《那些年》定价3元，但是打包只需5.99元。 “电影卖得好，也能帮助你提升人气。”杜采歌笑道。 “确实，我知道哥你是在提携我。对了，续集有考虑么？” “11月开拍。”这时服务员过来点单，杜采歌感觉胃里还在造反，今天实在不想再喝酒，就点了一杯果汁。 而姜佑曦怕被骂，自然也是喝果汁。 两个大男人跑到酒吧喝果汁，而且关键都还挺帅的，让服务员投来诡异的目光。 杜采歌如果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肯定恨不得掐死这个服务员。 可他当然不知道，也宁愿不去猜想。 姜佑曦沉吟道：“11月……可能我拿不出档期。” 他抬头看着杜采歌，“哥，需要我空出多少时间来？” “一两天就行，续集里，你不是主角了，我准备找个三十多，快40岁的演员。续集的名字叫‘老男孩’，讲的是几个中年人的故事，你只出演青年林河，出镜不多。而中年林河我不打算让你来扮演，坦白说你现在的演技还需要打磨，演不出中年人的味道。” “这样啊，”姜佑曦有些遗憾，但也没太多负面情绪，这样的事情太正常了，“很可惜的说，我还挺喜欢林河这个角色的。扮演天才，让我觉得自己也变成天才了。” 他还有心情开玩笑，说明事情不是很严重。“说说看，你的感情问题。” “其实也没什么。” 姜佑曦沉默下去。 等到服务员端来果汁，他啜饮了几口，似乎才整理好思路，说道：“我年轻的时候有个女朋友。” “你现在就很年轻。” “七八年前。” “我去！”杜采歌差点喷出来，“那时候你才高中吧！” “我没读高中，初中毕业就出来工作了，在一家乐器行打工。我女朋友，是乐器行老板的女儿。” “你没把人家肚子搞大吧？”杜采歌问。 姜佑曦没好气地说：“哥，你关注的重点错了吧。怎么说呢，我们谈了一阵，后来她为了高考，回到北境去了，我也当了练习生，就没什么时间联系，感情就淡了。” 虽然他轻描淡写，但杜采歌能体会到，期间这小子肯定也有许多的煎熬和辗转反侧。 爱情就没有不难的。 谁说爱情只有甜蜜？ 说这话的人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大多数人，都尝过爱情的苦。 “所以，你现在心情不好，和这个前女友有关？” “我都不知道该不该算是前女友，”姜佑曦带着点狼狈的苦笑，“毕竟，我们没有真正说过分手。只是就这么淡了，不联系了。” “然后现在你出名了，她忽然又联系你了？” 姜佑曦搔了搔头发，很苦恼、深受困扰的样子，“是啊，最开始是她在ll上摇我，要我给她寄去签名照，说她同学是我的歌迷她在京师大学堂读研。额，找我要签名照是刚发布《童话》那阵。” “后来就偶尔会聊几句，等我发布《东风破》，她就说她也开始粉我了。” “后来暑假的时候，她说想要我陪她去旅游。我心里有顾虑，而且确实也忙，就说没空。她也没说什么，后来据说是和几个女同学一起去旅游了，还拍了照片给我，确实是只有几个女同学。” “我就想啊，如果我陪她去，孤男寡女一起去旅游，肯定会只开一间房，肯定会滚床单的吧。而且我和她本来就什么都做过，也不存在隔阂。所以我就是不懂，也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 说完他就开始长吁短叹。 杜采歌也默默地喝着果汁，过一会才说：“你之所以苦恼，是因为你不仅仅是想和她滚床单，而是因为她是你的初恋，你还是对她有感情的，至少是有些怀念的。所以你希望能和她之间的关系更明确一点，不要含含糊糊，不要只做泡友。” 姜佑曦点点头：“这是我苦恼的一个方面吧。” “那还有呢？” “哥，你让我缓缓。” 啜饮了几口果汁后，他露出牙疼的表情。 喝果汁当然是喝不醉的。 当然，如果你是帅哥，在和一个美女喝，她如果想给你机会，就算你倒给她一杯果汁，她也照样会醉。 杜采歌笑道：“你想喝酒的话，就喝一点。” 姜佑曦看他一眼：“哥你是认真的？” “认真的。我又不是不通情理的人。我也从没说过要你滴酒不沾，只是说在准备录音的时候要滴酒不沾。平时，偶尔喝一点点，只要你自己有节制，我也不会多说什么。别喝成彭斯璋那样就行。”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364章 我们的关系，不需一纸合同来维持（为轻似月华盟主贺加更） 姜佑曦愉快地笑了，招手让服务员送来一瓶啤酒。 喝了几口，终于他似乎有点感觉了，主动开口道：“其实我最困扰的是，她究竟是因为我成名了，有钱了，才来找我？还是怎么的？” “她当初是因为你有名、有钱才爱你的么？” “当初是当初，现在是现在，”姜佑曦露出一个有点嘲讽的笑容，“哥，不用我说你也知道，人有多善变。” “这倒也是，人都是善变的。或许当初她和你在一起不是为了钱，和你感情变淡也不是因为你没钱。可现在确实有可能是因为你有钱了才来找你，因为她长大了，变得现实了，懂得金钱的价值了。”说道这，杜采歌停顿了一下。 “不过也有可能，是她虽然变得现实些了，但她不是因为你有钱才来找你。而是因为她想你了。” “想我了？” “对，可能是因为她越长大，越孤单，发现越来越难找到真心朋友，越发怀念以前单纯时认识的朋友，以及初恋。” 杜采歌拍了拍他的肩，“相信我，哥是过来人。这真的是一个很大的可能。” “只是可能，但你也不确定？” “我当然不确定。”杜采歌闷头喝果汁，不想说话了。 姜佑曦也喝着他的啤酒，很快就见底了，不过他没有再要一瓶，估计还记得杜采歌的话，知道要有节制。 过了好一会儿，杜采歌才开口：“有时候，人必须得冒险。你想要收获美好的爱情，风险就是你付出的代价。” “一个人和初恋结婚的概率只有1.7%。”姜佑曦说。 “啊，谁告诉你的？” 姜佑曦诧异地看着他，“你写在剧本里的啊！” “哦，那是我随便一拍脑袋想出来的数字。”杜采歌若无其事地说。 “！！！” “别这么看我。概率这东西，没意义。我问你，生男生女的概率都是50%，可你为什么是男孩？” “因为，我正好撞到了那50%的概率？” “不，因为命中注定。” “哥，你从没告诉过我，你竟然信命。” 杜采歌一摊手：“你信也好，不信也好。为什么不去试试？结果没出来之前，你永远不知道自己是否正确，永远不确定自己是否能运气好，正好撞上那个概率。” “其实人被雷劈中的概率，比中彩票的概率高得多。可偏偏人总觉得自己会中彩票，不相信自己会被雷劈，你说好不好笑？你买份雷劈保险，说不定会比天天买彩票更早发财。” “去买张彩票试试吧，或许中了彩票，或许被雷劈了，也或许什么都没发生，生活出现一点小小的波澜，又恢复平静。谁知道呢。” 虽然他打的比方挺怪异的，但姜佑曦还是听懂了他的意思。 “哥，我还想喝瓶酒。”姜佑曦可怜兮兮地说。 杜采歌没好气地说：“喝吧。” 姜佑曦又让服务员拿来一瓶啤酒。 服务员很不耐烦，人家都是一打一打地拿，你们这一瓶一瓶地拿算什么意思？ 还明星呢，真特么抠。 姜佑曦这回喝得很慢，然后也不再谈论他前女友这个话题，而是和杜采歌说些音乐圈的事。 “估计过几天就会有人来找我拍电影了，”姜佑曦笑道，“明明姐说，我在《那些年》里的表现算是出彩的了。” “确实出彩。” “以前我只演过电视剧，电影导演都不乐意带我玩的。谢谢你啊哥，虽然这次拍的只是微电影，但也算是电影了，以后肯定会有更多的电影角色找我。” “你听我的不？” “当然听你的，你是我哥啊！”姜佑曦笑嘻嘻地说。 “那你就把明年5-10月的档期空出来。” “为什么？哥你要拍新片了？”姜佑曦有些诧异，“5个月时间，那应该是一部大电影了吧。” “你别问，我不会说的。总之，你信我，就把档期空出来，肯定会有你好处的。额，不是全部空出来，总之到时候至少要能空出1个月来，到时候再协调吧。” 杜采歌是想把姜佑曦带到舒宜欢新片的剧组。 当然，姜佑曦的咖位和演技肯定还没法当任主角，但至少一个重要配角，杜采歌还是能帮他拿到的。 感谢潜规则，作为资方代表，杜采歌塞一个男二、男三进组绝对没半点问题。 哪怕舒宜欢是国内顶尖导演，甚至勉强称得上国际大导演，也没理由阻止他这么做。 甚至舒宜欢自己还得带头感谢潜规则，维护潜规则。 拍摄津门三侠期间，有媒体爆料舒宜欢半夜在酒店房间给女演员讲戏。 你当舒宜欢给女演员讲戏，是像杜采歌给许清雅讲戏一样，是在讲素戏？ 别的不敢说。 杜采歌是敞开房门给许清雅讲戏。 舒宜欢呢？嘿嘿，还是那句话，看破不说破。 圈里人都懂，但没人会去指责舒宜欢。 一方面，舒宜欢的咖位够高，和几个大公司的高层都关系良好。 大部分人怼不过他，也不想得罪他。 另一方面，谁能保证，自己将来不会在某一天想给一个漂亮又身材好的女演员讲戏？ 他把账结了，姜佑曦也没和他抢，大哥买单是天经地义的啊，以后有机会再回报大哥就是了。 临走的时候，姜佑曦叫住他：“哥，我有件事一直想问你。” 杜采歌听他语气，也不是什么严重的事，所以笑了笑：“你说。” “从你和晓晨姐成立公司开始呢，我就在想，你什么时候来邀请我。结果等到现在，你还是没句话。哥，你打算什么时候要我去你的公司？” 杜采歌诧异道：“你在华宇不开心了？” “没有啊。” “那为什么想来我这，我们逐梦互娱还在草创阶段，一切都是未知数。” “没别的原因，就是，我肯定是要跟着你混的嘛。你都成立公司了，我当然要去投奔啊。”姜佑曦显得很理所当然地说。 杜采歌一阵无语，才道：“我觉得吧，华宇对你一直还不错，也竭尽所能给了你资源。在你不想接商演的时候，他们也没逼你。另外我和唐胖子关系也还不错，不想伤和气，不适合挖脚，所以就没考虑过让你来逐梦互娱。” “华宇对我是还不错，我也很感激华宇。不过一码归一码，你是我哥，我肯定是要跟你走的，谁也拦不住。明明姐找唐部长聊过这个话题，唐部长说让你去找他。” 杜采歌斟酌了片刻，道：“我会找时间叫唐胖子出来喝茶的。你别操心了，不管在哪里，都安心地做你自己。退一步说，你不来逐梦互娱也没事。我们哥俩的关系，不需要用一纸合同来维持。” 姜佑曦嘿嘿直笑。 不管他提起这件事的目的是什么，杜采歌的话让他很满意。 次日，杜采歌带着采薇去游乐场玩了一整天，到傍晚时分才筋疲力尽地回来。 采薇玩疯了，回来的路上就睡着了。 他把采薇送回去的时候，颜颖臻难得地在家。 她抱着刚刚睡醒的采薇亲了亲，就打发采薇去找小乌龟玩，带着杜采歌来到茶室坐下。 她给杜采歌倒了一杯矿泉水，杜采歌嘴一歪：“就这？连茶都不给我泡？” “你只有三等公民的待遇。有水喝就不错了，满足吧你！”颜颖臻白了他一眼。 当然颜颖臻自己也是喝的矿泉水。 “采薇身边的安保已经全部加强了。平时去学校，也有两个保镖在学校旁边待命。” 杜采歌点点头：“我知道。你自己呢？” 他带采薇去玩的时候，100米内随时保持有两个保镖。 “我的保镖也已经到位了，你放心，”颜颖臻微微一笑，“另外，我请了专业人士，重新设计和架设这栋房子的安保系统，包括视频监控、报警、传感器等要全面升级换代，估计得花700多万。” “这笔钱我出。” 颜颖臻又白了他一眼：“别打肿脸充胖子，你还是先攒点家底出来吧。谁让你当年非要强出头？那些女明星被索赔关你什么事，你去替她们付违约金？呵呵，要说你怜香惜玉吧，我们母女两你可没那么关心。” 杜采歌赶紧道：“是我的错，以后肯定不会了。” 颜颖臻拖长声音哼了一声。 不是冷哼，而是傲娇吧。 其实话说回来，当时价值近百亿的至臻文化，杜采歌说给就给了采薇，也算够意思了。 说是给采薇，其实还不是让她代持？ 至臻文化当时出版了不少爆火的漫画和，具有着健康的现金流，为当时还没发展壮大，急需烧钱的远光公司提供了不少帮助。 所以她刚刚纯粹是发泄情绪，并不是真的怪杜采歌。 其实现在采薇大了，不像小时候那么难带了。 她经历的事情也多了，心胸宽广了很多，怨气少了许多。 现在冷静下来，回头来看看，杜采歌虽然在感情上很渣，但正如闺蜜吴秀楚所说，是个有担当的男人，有任侠之气。 和这样的人来往，会很舒服前提是别爱上他。 爱上了他的话，难免会为他身边的莺莺燕燕吃醋。 “你查清楚了么，为什么飞迅新闻敢刊登你和采薇的事？”杜采歌问。 颜颖臻的脸色迅速阴沉了起来。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365章 未来的新媒体运营总监 带采薇去游乐场玩的第二天，是10月19日。 杜采歌匆匆赶往白井市，要参加第12期《音乐新力量》的现场直播。 直播的时间是20日的晚上。 另外几名导师都提前到了，节目组本来要求杜采歌也至少在18日赶到，杜采歌要带采薇玩一天，只能拒绝。 这让节目组的几位主创有点恼火。 但又没法对杜采歌硬气。 因为，根据调查，杜采歌现在是许多观众决定收看《音乐新力量》的重要因素。 《音乐新力量》如果想继续打破记录，能够破6、乃至破7，就绝对少不了杜采歌的参与。 所以杜采歌比别的导师晚了一两天来，节目组只是对他稍稍冷淡了一点，连句责备的话也没有。 “老板，”私下里，韩艺已经又换了个新称呼，“我听说上面几位都对你很不满意呢，说不定会拿这件事去炒作，说你耍大牌，来提升节目热度。” 杜采歌无所谓地说：“随便啊。我不在乎。” “可是你现在人气挺高的呢，如果真的有负面新闻，影响不好。” “我又不是靠脸吃饭的流量明显，没关系的，就算我一个粉丝都没有，也不妨碍我的作品赚钱，”杜采歌道，“他们准备得怎么样了？” “我感觉还行吧。具体音乐上的东西，我不懂，反正觉得她们唱得都挺好听。特别是小鱼儿，听你的建议戴上面具后，感觉她的状态判若两人。现在我们直接去台里吗？” 杜采歌想了想，“听说白井市的云麓山还不错，你陪我去玩一圈。” “那里是还可以，风景不错。不过你作为导师，今天一天不去管他们，真的好么？你总得帮他们打打气，调整状态什么的吧。难道你真的不想赢下‘最强战队’称号？” “他们已经是成熟的学员了，要学会自己给自己打气，自己调整状态了。我已经没什么可做的了，能教的已经都教给他们了。” “那好吧，我的工作就是陪着你，能够逛一天云麓宫还有工资拿，实在是爽歪歪，”韩艺笑嘻嘻的，“老板你真好！” 云麓山的高度不算很高，海拔只有300米。 但是占地挺广，植被丰富。 最难得的是云麓山的人文气息。 有汉魏时期留下的古刹，有唐宋时最出名的书院，有被传颂了千秋的红枫，有云麓宫，还有许许多多的名胜古迹。 杜采歌在地球的时候曾经来玩过，还在这里取景拍过不少镜头。 要说风景，这里肯定远远比不上神龙架啊，丽江啊，桂林，五岳之类的。 但是站在这云麓山上，追思古人，念天地之悠悠，倒也是挺风雅的一件事。而且这个时节，正是枫叶红尽的季节。 作为一个文人（伪），杜采歌很喜欢做这种自认为有格调、有逼格的事情。 而且在美女的陪同下做就更好啦。 最关键的是这个美女情商很高，很懂得自我定位，把他当成老板又不会尬吹，偶尔说的话会稍稍有那么一点撩，但又不会让他感到压力。 总的来说，韩艺就是一个很会捧哏的高颜值女下属，有这样一个人走在身边非常有面子，很能满足男人的虚荣心。 而且她从头到尾都不会让他尴尬、不会让他有负担。 所以杜采歌是乘兴而来，兴尽而返。 爬山的过程中，他也吟诗、抒发感想、借古讽今之类的，非常成功地装了几次哔。 杜采歌真不是很喜欢装哔的人。 但马斯洛说，人有五大需求。 其中就有“被尊重的需求”。 装哔就是为了被人尊重啊。 所以偶尔，适当地装哔，确实是有益身心健康的。 就像冲吧，冲多了肯定不行，强撸灰飞烟灭。 但还是偶尔，适当地要冲一下吧。 就像汽车也需要每年小保两次，对吧。 而当他装哔的时候，韩艺总是恰到好处地给出仰慕之色，表情自然不浮夸，极大地满足了杜采歌的虚荣心。 他觉得这孩子真有前途。 以后说不定能做到逐梦互娱的cxo呢。 到了傍晚，他们才下山。 接下来没有返回酒店，而是乘上了公交车，先去了一趟香蕉台。 杜采歌在爬山之前就稍稍做了点乔装，不虞被人认出。 路上韩艺说起她的室友李慕嫣，“自从我给她介绍了这个活，她最近可辛苦了。上班找各种理由开溜，休息日都往外地跑。” 杜采歌当然不会去关注一个小“信息员”的事情。 甚至对于星光影城的考察也不是他负责的，他只是随手把一份工作给了韩艺的好朋友。 最终得到的数据，也不会汇总到他这里，而是交到ceo古译南那里。 不过他如果想看的话，也随时可以找古译南索要。 杜采歌决定，在星光影城上的事，自己不再深度参与了。 他已经表态足够明显：只要条件合适，没有明显的陷阱，星光影城提交的数据真实可靠，就准备入股。 接下来，就交给专业人士去负责。 星光影城的股份到底值不值得买？值得以什么价位买？ 能不能再讲点价下来？ 都让公司这些专业人士去谈吧。 “哦，那她的调查取得什么成果了么？” 韩艺想了想，“其实现在还在泛泛调查的阶段。查看设备的老化程度之类的。不过她有提到一点，星光影城在本省的经营好像都有问题。” “一是排片有问题，一些大热片的排片少，反而冷门片的排片多。” “二是爆米花、饮料还有各种电影周边的销售情况很糟糕，这一块其实按理说应该是赚钱的大头，据说全国第一的院线周南影院去年一年在爆米花和饮料这一块就拿到了26亿8000多万的净利润……” 杜采歌吃了一惊：“这数据你都知道？” 韩艺得意地眨了眨眼睛：“我这个室友是做事很认真的一个妹子。她特地去图书馆做了调查，周南影院在去年有703个影院，在爆米花这一块的利润，平均每个影院达到了210万以上。另外还有饮料方面的利润，还有售卖周边，加在一起，总共为周南影城创造了接近27亿的净利润。” “这个数据，甚至超过了周南影城的票房分成。” 杜采歌若有所思：“所以呢，其实星光影城的管理和运营是有问题的，否则不可能去年一年的盈利才3千万。” “毕竟星光影城也有个76个影院，就算是卖饮料和爆米花的利润应该都不止这一点点。影院数量就算是周南影城的十分之一，利润也算是十分之一，至少也应该有两三个亿的盈利吧。” 见韩艺显得有些懵逼，杜采歌道：“哦，我忘了你有很多信息还不了解。” 于是他把自己了解到的情况详细说了一遍。 毕竟在他看来，韩艺很快将成为逐梦互娱的一份子。 虽然暂时只会是个中层的小领导，但未来也是有机会进入高层的，他很看好这个姑娘。 韩艺听完，猜测道：“应该是星光影城的管理层出问题了，而且问题不小。说不定养了好多只硕鼠。而且上下串通，不管公司死活，只管自己捞钱。” “谁知道呢，我也不在乎，”杜采歌道，“如果我们收购的话，肯定要把管理层全部换掉的。说不定下面的员工也全部要撤换。” “那太伤筋动骨了。”韩艺比杜采歌更懂企业管理，但也只能委婉地表态，不好多说。 不在其位，不谋其政。 下车后，韩艺说：“先吃晚饭吧。这附近我熟，我带你去尝尝白井市最好吃的口味蟹。” 这时正是秋季，虾蟹肥美，杜采歌一听就忍不住有点流口水。 “那就……先吃了再去台里吧，磨刀不误砍柴工，对吧。” “对对对，老板你说得都对。” 吃蟹的地方是从一个小巷子穿过去。 地方比较偏，但到了门口，却发现周围早停满了车。 进了店，就看到满满的人头，酒精味和麻辣底料味扑面而来，很有生活气息。 白井这边的人很喜欢高声吆喝，喝酒不吆喝一番似乎就少了点味道。 看到韩艺和店里服务员交谈时，杜采歌才知道，她其实早上就预约了，这是个细心的姑娘，早就考虑到晚上吃饭的问题。 她对这家店似乎很熟，一会儿和服务员领班打招呼，一会又去和前台小妹说笑几句。 杜采歌看在眼里，非常满意。 他之所以邀请韩艺加盟公司，就是看中了韩艺这种能在最短的时间里和陌生人打成一片的亲和力。 这姑娘特有亲和力，走到哪里都能交到朋友。 当然，想当好一个公司的管理者，只会交朋友肯定是不行的。 但有一些岗位，会交朋友的人能更适应。 比如，杜采歌想让韩艺出任的，新媒体运营部的推广经理。 在他的设想中，是要让韩艺在新媒体运营部轮岗，未来担任新媒体运营部的高层，甚至运营总监。 当然，那是未来的事情了。 两人坐下来，很快有香辣蟹，和几个特色菜端上来。 还有一扎很具有特色的自酿甜酒，几乎不含什么酒精。 杜采歌迫不及待地吃了几筷子，发现味道确实很绝。 “对了，”韩艺说，“那个邬杏儿今天晚上叫了王茜出去吃饭，王茜特地找我报备了一声。” “没事，你别操心了。”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366章 王茜见申劲松 王茜和邬杏儿走出电视台时，来接她们的车是一辆湖蓝色的“奔霄”。 王茜不是爱车之人，也不像男孩子那样对汽车啊之类的机械有那么多的关注和了解。 但这款车算是国产车名气的巅峰了。 并不是说“奔霄”是最好的，但确实知名度非常高，销售量在同档次的车型里也是常年居高不下。 比赤骥卖得还好。 杜采歌的那款明红色赤骥已经算是非常热销的产品了。 千万别误会，觉得赤骥才20多万，是中低档车。 这个世界，大华元兑美元的比例差不多是1：2。 而10万美元的车，怎么都算不上差了。 就拿地球上的车型来说，便宜的奔驰s级也才十几万美元；大家耳熟能详，作为入门级豪车的保时捷卡宴也才10万美元。 实际上，20多万的赤骥，大致相当于地球上80万软妹币左右的进口车。 而奔霄的售价是35万大华元，大致相当于地球上140万左右的进口车。 这样的车，你说它是奢侈品、顶级豪车吧，显然还没到那个级别。 但是呢，也算是比较气派、开出去很有面子的一款车了，勉强也称得上豪车。 王茜的父母都是中等收入，所以家境还算不错的，当年的车祸得到了杜采歌的赔偿，家里几乎没花什么钱。 但她也还没机会乘坐奔霄这种档次的车。 上了车以后，看到车里那些显然很高档的内饰，真皮座椅，很有科幻色彩的中控台，那诸多的细节立刻震慑住了她。 她毕竟只是个21岁的孩子，尽管经历过常人难以想象的痛苦，也因此非常早熟，但见识限制了她。 坐进车里之后，她的心脏跳得非常慌乱，许多控制不住的荒诞想象涌了上来。 比如对方会不会把她带到偏僻的地方严刑逼供啊？ 比如会不会从后面突然飞出一根绳索勒住她的脖子啊。 诸如此类，明知不可能发生的事，但就是控制不住去想象。 还好这些年苦难让她成长了许多，现在她能勉强保持着脸上的镇定。 至于邬杏儿，坐这样的豪车丝毫没有好奇、或者忐忑。 她还在一辆同款车上和别人车蒸过呢。 额，当时是谁来着？不记得了，甚至连年龄、体型、姿势和持续时间都已经变得模糊。 她印象深刻的是，对方挺有钱的，用的是lv的包包，好像要3万多一个。 然后出手也算潇洒，事后给她买了台崭新的进口mp3，当时的市场价要700多一台；另外还给了她2000块零花钱。 对这个价，她本人是挺满意的。 毕竟她不是专业出来卖的，不收费，（明码标价的话只会降低她的身价），只能是对方看心情给她点零花钱，通常是三五百。 更多的时候，她自己喝得烂醉如泥，根本不知道睡她的是谁，别人也是醒来就提裤子走人，根本不给钱。 邬杏儿很快就把这些不愉快的记忆抛开。 以后她就是明星了，想睡她不是三五百，甚至不是三五千就可以的了。 她不介意自己被男人看做是商品。 但讨厌自己是一种“廉价商品”的感觉。 “茜茜，你是不是不太舒服啊？你脸色有点白。” 王茜本色演出，勉强笑了一下：“让你笑话了，我在紧张呢，我还没坐过这么好的车。” “这有什么，你是名牌大学生，以后找个好工作，再嫁个有钱的男人，轻轻松松就能开这样的车。”邬杏儿说这话，本来只是想调侃王茜。 但说完她发现，好像还真是这么一回事。 毕竟，一个985大学毕业，模样也不难看的女孩子，以后进入上流社会的概率比她这样的高多了。 她爬到今天这样的位置，还不算正式出道，都已经付出了那么多的代价。 光是为了把那张cd送到陈经理的办公桌上，她就陪4个男人睡了。 以后如果想要成名，成为一线明星，赚大钱，不知道还要付出多少代价。 相对而言，王茜这样有着完整的家庭，有读书头脑的女孩子，就比她容易多了。 就算发不了大财，以后考个公务员、当个老师或者医生，找个潜力股嫁了，一样有可能进入上流社会。 顿时她的心情就复杂起来，隐蔽地看了一眼王茜的脚，幸灾乐祸的想：就算以后你开得起这样的豪车，你这脚也没法开啊。 王茜看着车窗外不断后退的景色，过了一会才说：“我们这是去见谁啊？你还要保密到什么时候。” 邬杏儿笑道：“嘻嘻，其实也不是为了保密啦，只是之前他也没说一定会来，所以我不好给你肯定的答复。” “是谁啊？” “我们公司的副总裁，申总。”邬杏儿露出崇拜的目光。 果然。 王茜心道，果然被海明威料中了。 “他是个很厉害的人么？”王茜用天真的语气说，“如果我揭露了海明威，他真的能保住我？” “当然可以，他是个很好的人，眼睛里揉不得沙子，喜欢提携后辈。如果你愿意揭露海明威，他一定会保下你的！如果你想进入演艺圈发展，他也会全力帮助你。” “是嘛？那我会当真的哦。最近我觉得自己唱歌不错，真的可以进军演艺圈呢！” 你那嗓子，还演艺圈？邬杏儿差点笑出猪叫声。不过她还是假惺惺地说：“你的演唱感情充沛，我觉得你和小鱼儿一样厉害呢。” 两个女孩子互飙演技，都觉得自己的演技最棒了，对方是渣渣肯定已经上当了。 汽车平稳地开过大桥，来到云麓山下。 王茜就在这边读书，对这边了解挺多，她知道云麓山下有不少消费极高的私人会所、私房菜馆。 果然，“奔霄”来到山脚下一处很古色古香的建筑，司机停好车，告诉她们：“申总订好了包厢，666包厢，你们直接进去吧。” 邬杏儿先跳下车，然后友好地伸出手。王茜搭着她的手下车，在邬杏儿的搀扶下慢慢地拖着脚往里走，一副姐妹情深的模样。 当然，是塑料姐妹花。 这家饭店名为“紫烟阁”。 或许是取了“日照香炉生紫烟”的意境。 但是云麓山下，似乎并没有“日照香炉”的景点？ 总之不太应景。 店里几乎是纯木石结构，没有砖块。 大堂里有一个用青石砌的小池塘，几尾锦鲤游曳，还有一架小水车，颇有情调。 包厢里，桌椅、墙壁都是纯木，而且桌椅看上去不是工业品，而是手工打造，每一条椅子都有细微的区别。 这样一套的造价可就不菲了。 有年轻靓丽的服务员用一套青花瓷的茶具给两个女孩泡了一壶黑茶，两人喝着茶，随口闲聊。 过了大约一刻钟，一个高大的人影掀开了包厢的帘子。 那人身后，跟着一个身材非常犯规的年轻女人。 邬杏儿立刻起身，微微鞠躬：“申总。” “小邬。”申劲松大步流星地来到桌边，拉开一条椅子自来熟地坐下，对王茜点点头：“你是小王吧。不用起来，你腿脚不方便，坐着别动。” 王茜认真打量着他。 申劲松看上去像三十多岁、年富力强的青年。不过根据网上的资料，他已经四十好几了。 头发浓密，黑得发亮。 他的相貌堂堂，非常威严。在一些人看来，会觉得他很英俊。但他的线条太硬朗了，王茜喜欢柔美一点的，比如姜佑曦那样的。 此时他的脸上挂着很亲切的笑容，但是身上的气场又很强，是那种让人“大气都不敢出”的气场。 他身后那个女人，王茜没有细看，总之是不重要的小角色。 王茜窒了窒，才低头小声招呼：“申总你好，我是王茜。” 在申劲松进包厢室，她作势要起身行礼。 但是不出意料地，申劲松没让她站起来。借着坐回去的动作，她已经隐蔽地按下了随身小包里的录音笔的录音键。 这个年代的录音笔，一般在按下录音键时会有非常清晰的“咔哒”声，而在录制时也能听到电子产品的轻微“沙沙”噪声。 但她的这支录音笔很高档，录音时几乎没有响声，不虞被人发现。 那个女人替申劲松把碗筷摆好、烫好，这才带着香风坐下。 在闲聊几句后，就有服务员送菜上来。 申劲松没有拿酒，就拿了一扎鲜榨百香果汁。 大家喝着果汁，吃着鲜美的菜肴。 在申劲松这控场大师的刻意控场下，氛围很不错。 而那个叫廖宥佳的女人和邬杏儿也都很善于捧哏，席间显得其乐融融。 但是王茜有点心急。 因为录音笔的录音时间是有限的，可申劲松始终不提到正题。 到了吃完饭，邬杏儿笑着开口：“明天早上就是我们接受采访的时候了。茜茜，你告诉申总，明天你打算对记者说什么。” “恩！”王茜轻了轻嗓子，正要按计划演出，申劲松抬手叫停。 “说点别的有趣的吧。至于你要对记者说什么，那是你的事，我不干涉。” 一桌人都震惊了。 什么鬼？ 这完全打乱了计划好不好？ 王茜张了张嘴，却没法继续下去。 邬杏儿眼珠子一转，笑道：“那就不说这个。申总，我告诉你一件有趣的事吧！” “恩，这我倒是挺感兴趣，你说吧。”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367章 直播前的紧张准备 等到坐回车上，申劲松吩咐：“去酒店。” “好的。” 廖宥佳不解地问：“申总，怎么不按计划劝说那个女孩子了呢？” 申劲松摇头不语。 其实也没有什么实实在在的理由。 只是他当时感觉到不对劲。 那个叫王茜的女孩，表情没有问题，动作没有问题，过往经历也是真的。 实在没有任何逻辑上的东西能证明他的感觉。 但他就是突然觉得不对劲。 于是他没有按照计划，承诺王茜“只要你在接受采访时勇敢地揭露海明威的真实面目，我就保护你，帮你抗住海明威的反击”。 不过，这些话就没必要告诉廖宥佳了。 对他来说，廖宥佳就是一个很好玩的玩具。 你有时候会因为心情好而对玩具说几句动感情的话比如，你是我最喜欢的宝贝，我太爱你了，你要一辈子陪着我哦但毕竟玩具也只是玩具。 一旦遇到了正事，你就会把玩具丢开，冷落。 甚至为了达到目的，把玩具送给别人。 半晌，他平静地说：“回去吧，这件事不要再跟进了。明天你去斯蒂夫董那里，我没时间，你代我好好招呼他，不管他有什么要求都尽力满足他。机灵点，能走公司账的就走公司账，有的不方便走公司账的再来找我。” 廖宥佳看了申劲松一眼，不确定申劲松是真的让她“任何要求都要满足”，还是“合理的要求才满足”。 但这正合她的心意。 她点点头：“我知道了，我会替你做好接待工作的。” …… 王茜和邬杏儿返回台里时，她感觉得到，邬杏儿已经远不如之前那么热情了，现在对她的态度非常敷衍。 王茜也很纳闷，自己的演技应该没出问题啊？ 为什么申劲松能识破？ 或许社会人真的是会比学生厉害很多吧。 社会人，敬畏啊。 当然也可能这个人是特别的。 年纪轻轻就能当到大公司的副总裁，或许他狡猾如狐呢。 不过，自己能够体验一下“奔霄”这种豪车，还能去那样高档的餐馆吃一顿丰盛的大餐，还是挺值的。 没亏，没亏。 果然妈妈说得对，演技才是女人最好用的武器。 至于这次没能还清海明威的人情……以后总有机会的嘛。 海明威得罪了那么多人，就差人人喊打了，还怕自己今后没有还人情的机会？ 大不了等自己当上室内设计师了，以后去帮他设计几套婚房嘛。 为什么是“几套”婚房？ 他女人那么多，一套婚房怕是不够。 …… 当王茜打电话来，遗憾地告知“plana失败，对方没有上钩。那么准备执行planb吧”时，杜采歌怼了回去：“什么planb？没有planb。你给我安心准备明天的对战啊！” “有什么好准备的，我反正又不可能赢，实力差距太大了。而且你给我的这什么歌啊，太儿戏了吧。” “你不喜欢就还回来啊，我又没逼你非得唱这首。” “那不行，我都准备这么多天了，再难听也得含着泪唱完啊。” “那就祝你超水平发挥，把对手干掉吧。就算没干掉对手也没事，反正苏曼芫如果赢了，肯定会选择ban掉小鱼儿或者小谢。而我会把罗广辉踢掉。你无论如何都会进入下一轮的。” 王茜苦着脸说：“算我求你了，我在这已经玩够了，你让我早点回学校行不？” “不行啊。” “为什么？我又唱得不好。” “可是，你能把歌曲中的力量传达给别人啊。只有你能做到呢。” 似乎传来了揉鼻子的声音。 “……别太煽情了，别忘了我是很讨厌你的！” “哦，哦。” 王茜故意让语气显得冰冷：“忘了恭喜你，电影大获成功。” “谢谢，不过只能说目前势头还行，有没有成功还得看接下来的票房。” “那么多的影评人都在表扬你，包括一些平时很苛刻的影评人，我看到微博、都是对你一面倒地吹捧。这还不算成功？” “不算吧。” “你真虚伪。” “……好吧，那算是成功了吧。” “你的立场真不坚定。” “……谢谢了啊。” “总之，你想拍电影就拍吧，别管别人怎么说。” 杜采歌知道她的意思。 有不少人对《那些年》的表态是：音乐比电影精彩。海明威你还是去专心当音乐人吧。 坐在空调房里哼哼歌，写写音乐，岂不美哉？ 拍电影这种苦差事还是交给别人去办吧。 “你这是鼓励我？” “你觉得不像？” “不符合你的人设。” “我爱咋样就咋样，什么人设都框不住我。”王茜显得不太高兴的样子。 话虽如此，第二天上午，选手们去接受采访时，王茜的表情显示，她的心情是相当愉快的。 大家都中规中矩地回答了问题。 王茜既没有揭发海明威的旧事，也没有说出邬杏儿和申劲松的事情没有证据的事，说了有什么用？ 但她和邬杏儿的临时同盟就解散了。 采访完了，邬杏儿看见她时，眼神就和看着陌生人一样平静、淡漠。 真好。 王茜舒了一口气。 不用继续假扮好姐妹了。 其实那感觉太恶心了。 当然，或许邬杏儿也是这么想的吧。 中午吃完饭，选手们都去休息，养精蓄锐。 下午再接着训练几个小时，期间还穿插了导师的最后讲评和战术布置这是节目组的任务。 其实海明威觉得没什么好说的了。 亮刺刀就是了。 战术也没用。 非要说战术的话，那就在开唱之前说说话，卖卖惨吧。 真要卖惨的话，其实余鱼和王茜都是有话说的。 但其实也没必要。 就这么直接去比拼才能，其实也是己方更有优势。 晚饭吃得很简单，饭菜也很清淡。 因为马上就要开始直播，所以选手们都不会去吃得太饱，以免影响发声。 比如像谢韵姿，真的是数着米粒，只吃了20粒米，吃了一点清淡的小菜。 吃完饭，就开始换上比赛的服装，检查乐器，调整自己的情绪和状态。 直播将从晚上黄金时间8点开始，节目直播时间预计是2个半小时。 总共将有最少8次、最多十几次对决，每次对决是2首歌。 也就是说，今晚最少会唱16首歌。 再加上导师点评，投票，选手的发言等，2个半小时其实还是有点紧张的。 这就很考验总导演的控场能力了。 其实很少有真人秀节目会搞直播，因为节奏太难把控，也容易出现事故。 但同样的，搞直播，并且让观众投票来决定选手的得分，这样能使得观众有更高的参与度。 想要打破收视记录，就只能依靠这一招了。 当然这一招也是双刃剑。 如果出现了严重的直播事故，后果会难以预料。 整个香蕉台里的气氛，从早上开始就非常紧张。 而在晚饭后，气氛更是绷紧到了极点。 一些平日里脾气很好的工作人员都变成了火药桶，节目组的大小领导则在不断巡视，挑错，制造紧张气氛。 到处都有人在嚷嚷，演播厅以及其周边都是重灾区，呈现出有序的混乱。 “我说这里要有条横幅，横幅呢？” “你是眼睛有问题，还是脑子进水了？看看这，这些字贴得高低不平，是在表现你的创意吗？” “这里谁负责的？你？你自己来看看，这些座椅摆成这样真的没问题吗？” “刚刚收到消息，现场观众会增加50人，马上给我重新安排座位，还有多准备50人的投票器。” “荧光棒少了，谁负责的，赶紧去再拿80条荧光棒。” “怎么没有方中秋的应援牌？我说了每个选手都要安排人应援！马上去安排！” 现场的紧张气氛，让心理素质差点的选手们也变得忐忑不安起来。 不过这些和杜采歌都没什么关系。 他吃过晚饭后，和韩艺聊了一阵。 不过韩艺很快被拉走当壮丁，去布置直播现场。 杜采歌便找两个角落，拿出mp3戴上耳机开始听歌。 他的mp3里，都是他拜托段晓晨录制的歌。 只此一家，别无分号。 其中有一些是原主曾经给别人写的歌，现在让段晓晨翻唱；有一些是他还没发表过的歌。 有一个天下第一的歌姬，专门唱歌给你听的感觉如何？ 杜采歌觉得自己如果再穿越回地球的话，就有资格在知乎上回答这个问题了。 “感觉，其实也就一般吧，只是多听了一种风格的版本而已，多了一种不同的体验。其实话说回来，最关键的在于，因为只有我一个人能听到，想和别人讨论都没法讨论。比如，我说这位天下第一歌姬唱的“野子”，比原版好听多了，更有韵味。可惜你们都听不到啊，我的话也没什么说服力啊对不对。” 他没能躲起来偷闲太久，很快就被工作人员找到，让他去化妆。 虽然他不喜欢涂脂抹粉，可是为了拍摄效果，打点粉之类的也是无可奈何。 选手们则在别的化妆间，早已开始进行精致的化妆。 7点20，该布置的基本都布置妥当了，那些现场观众开始在工作人员的指引下有序入场。 紧接着是99人评审团入场。 在7点40，导师们就位。 节目即将开始。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368章 完全没有输的理由 8点整，直播准时开始。 今天的演播厅布置和以前有所不同，在大厅里专门为选手们布置了一个选手席。 此时，16名选手已经按照战队分组，坐在选手席不同的区域里。 比较引人注目的，是选手席里一个戴面具的女孩。 美艳的女主持人在说了一大堆废话，并感谢了赞助商后，终于话题一转。 “今天晚上首先要进行的，是苏曼芫导师组和海明威导师组的对决。大家现在一定很想知道，两位导师现在是怎样的心情吧？那么我们就请两位导师来谈一谈。” “海明威老师，根据我们在网上进行的调查问卷，大多数观众都看好你的组能获胜。你本人怎么看？” “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 “海明威老师真风趣。那么，能不能请你预测一下比赛进程。” “我的选手登台，唱歌，打分，赢了，走人。” “……”主持人心想，mm，你不按台本说话真的好么？ 还好她的随机应变能力也挺强，笑眯眯地说：“海明威老师真是自信啊。在4场对决中，你觉得你战队的选手能赢下几场？” 电脑端::/ “当然是全部啊。” 主持人被噎得没话说，如果这不是直播，她肯定会翻个白眼。 她马上调整方向，开始询问苏曼芫：“苏天后，从以往的战绩来看，你在音乐领域可以说是常胜不败。但以前是你自己亲自厮杀，而现在是担任导师，这对你来说应该是比较新鲜的体验吧。你有信心能赢下这次的对决么？” 苏曼芫语气柔柔地说：“没信心呢，海明威是非常优秀的导师，他的组里有几位实力很强的选手。我只能说，希望我战队的选手能正常发挥，不留遗憾。” 这才是我所期待的正常的回答啊。主持人笑眯眯：“在四场对决中，你觉得哪些场次你比较有把握？” “都没有把握呢！我说了，海明威组的实力更强一点。但是实力是一方面，发挥也是相当重要。谁能发挥更好，谁就能赢下对决吧。我组的选手其实也实力非常坚挺，外界对他们的评价有点偏低了。其实只要他们发挥好了，胜负还是两说。” “苏天后的回答还真是不卑不亢呢！其实我个人也认为，两组选手在实力方面，并没有悬殊的差距。今天的对决，基本上是势均力敌的，胜负取决于各自的发挥，”美艳的女主持人甩了甩秀发，“那么，今天的第一场对决，是余鱼对战邬杏儿，她们对决的歌曲选择范围是自然环境光影。这是一个相当有难度的题目。苏天后，你觉得邬杏儿能为你带来开门红吗？” 苏曼芫笑得云淡风轻，“我觉得她是有机会做到的，她和余鱼的实力差距并不大。我听过她准备的歌，真的是一首非常动听的歌。” 主持人又问杜采歌：“海明威老师，你怎么看？” “我用眼睛看。” “……呵呵，你真幽默。你觉得余鱼选手能获胜吗？” “当然，这是碾压局。她如果输了，我回去把她吊起来打。” 这时镜头给到选手席，那个戴面具的女孩身上。 主持人故意掩口惊呼：“不至于吧！海明威老师你也太严厉了。” “只要参加比赛，就会有输有赢，我不是不允许她输。但是输给谁都可以，就是不能输给这个人。”杜采歌面无表情地说。 “哦，”主持人的美眸顾盼了一下，“据说海明威老师你与邬杏儿选手有些私人恩怨……” “没有。” “啊？” “没有私人恩怨。” “但是你刚才说的话……” “是我那不争气的徒弟和邬杏儿有私人恩怨。具体情况我不会说的，也没什么好说的。余鱼注定会是一个能在流行音乐史上留下浓墨重彩的歌手，邬杏儿只是她前进路上的一块小小绊脚石，不值一提。” 主持人不敢问下去了。 她虽然想要一点猛料，但是如果料太猛了，就容易演变成直播事故。 本来这时候她应该再去问问苏曼芫的看法，但她很清楚苏曼芫和杜采歌是有些牵扯不清的。 这个时候去问苏曼芫，不见得是好主意。 节目组需要的是话题，不是惊吓。 于是她轻盈地转身，微笑道：“那么接下来有请余鱼选手，她今天准备的歌曲是，绿光。” 下面的现场观众交头接耳：“绿光，是什么光？” “总觉得有个绿字就让人发慌。” “额。这是余鱼？她怎么戴面具了？” “也没说这节目里不能戴面具吧，反正她长得也不漂亮，遮住脸没损失。” “你们忘了她的师父是谁？海明威以前也是每次唱歌都会戴面具的。” “她今天这打扮太土味了吧。我了个去！” “无所谓了，反正她穿什么都不好看。” 在议论纷纷中，余鱼戴着“浪客剑心卷町操”的面具，从选手席起身，步伐轻盈地走上台。 她以前几乎从没感受过这种“步伐轻盈”的感觉。 特别是在即将演唱的时候。 她总是感到胸闷心慌，有时脚像灌铅一样沉重，有时会觉得脚在踩棉花，恶心想吐。 而现在，真奇妙，仅仅是一个面具，就让她的感受出现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怪不得老师以前那么喜欢戴面具呢。 戴上了面具，就阻断了视线。 别人就看不见我。 不会对我品头论足。 我能在安静的角落里，无人打扰地唱着自己想唱的歌。 在舞台中央，余鱼站定。 此刻她微笑着，笑得非常自然。 因为她不用担心自己的笑被人看见，不用担心别人嘲笑她，说她笑容很傻，说她越笑越丑。 她也不担心别人批评她站姿不标准，腰不直，背不挺。 真奇妙，一张小小的面具，竟然有着如此魔力。 前奏响起，她用脚跟打着拍子，感觉整个人十分放松。 这首歌她很喜欢，轻快，清新。 练习了这么久，她有自信能唱好。 她右手持着话筒，左手叉腰，跳起了笨拙的踢踏舞。 虽然动作很笨，但她丝毫没有紧张，也没有慌乱，因为她戴着面具，她不害怕别人的评价。 跳得笨又怎么样，舞姿难看又怎么样，她本人躲在面具后，她是安全的！ “期待着一个幸运，和一个冲击。多么奇妙的际遇！” “翻越过前面山顶，和层层白云，绿光在哪里。” “触电般不可思议，像一个奇迹，划过我的生命里。” “不同于任何意义，你就是绿光，如此的唯一！” 观众们发出长长的“咦”，邬杏儿下意识地掩嘴，想遮掩自己惊讶的表情。 杜采歌轻轻用手打着拍子。 单单只论这一首歌，满分100分的话，他会给余鱼99，少给1分是怕她骄傲。 孙燕紫的这首绿光本身就是经典作品，余鱼也有足够的实力来演绎。 再加上，她那虽然看着笨拙，但是跳得非常投入的踢踏舞。 这不给100分就没天理了。 杜采歌不想去考虑，这场比赛能不能赢。 这是不需要考虑的问题。 因为完全没有输的理由啊！ 所以，此时他只是静静地欣赏这个徒儿的表演。 其实从录制“音乐新力量”以来，他对余鱼是不满意的。 因为大家都在进步，而余鱼却是在原地踏步。 在演艺圈里，犹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 原地踏步，等于慢性死亡。 杜采歌知道症结在哪里。 余鱼的内心太敏感纤细，过于内向了。 即使在酒吧里演出，她都会感到不自在。 更何况是在这样的大舞台上。 不过他又没法说什么。 因为余鱼的态度其实一直很明确，她没想要成为大明星，没想要赚大钱。 她很安于现状，很容易满足的。 只要能有音乐为伴，能养活自己，然后有时间去揣摩、钻研音乐，创作音乐，她就乐不思蜀了。 所以如果杜采歌对她说“你要努力，再努力，去适应舞台，利用这档节目实现完美的出道，然后一步步成为大明星，甚至成为下一个歌后”，那只会让她无所适从，彷徨失措。 杜采歌原本都打算放弃了。 他也没想到，自己的灵机一动，竟然取得了这么好的效果。 从这一点来看，余鱼的问题还真不是内向、敏感什么的。 应该说，她原本有着严重的心理问题。 只是被“内向敏感”这样的外在表现给掩盖了。 如果仅仅是内向敏感，没可能一副面具就让她有这么翻天覆地的变化。 当然，此时不是深究的时候。 大不了以后把余鱼介绍到陈泉老师那里去，帮她慢慢地消除心理问题吧。 “遇见了一个传奇，却如此熟悉，在天空里的精灵。” “说一声listente。有一道绿光，幸福在哪里。” 余鱼快乐地唱着。 她很久没有这么快乐地唱歌了。 以前在酒吧唱歌，她总是担心自己没唱好，会被顾客嘲笑，被领班扣工资，甚至被酒吧解约。 自从参加“音乐新力量”，她担心自己唱得不好，给老师丢脸，担心被人说她是靠着裙带关系才入选，所以背负着沉沉的心理压力。 ：。：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369章 绿光vs欧若拉 可是现在……余鱼什么也不担心了。 至少在面具取下来之前，她不担心任何人的评价。 她可以放开歌喉，想怎么唱，就怎么唱。 “这是最美丽的传递，在我心里，你就是唯一！” 唱完最后一句，余鱼微微喘息着。 音乐到了尾声，还没完全结束。 主持人却已经拍手惊叹：“哇，余鱼选手唱得好棒！让我们给她热烈的掌声！” 观众们这才如梦初醒，用力地鼓掌！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好像是余鱼选手第一次在节目中跳舞，”主持人的笑容中还带着被惊艳到的震撼，“跳得还是如此活泼欢快的踢踏舞。不过不得不说，这支舞真的很适合她所演唱歌曲的风格，绝配！” 现场观众们的掌声经久不息，虽然其中不乏有节目组安排的托，但更多的是自发的，从他们脸上激动的表情就看得出来。 当然不排除节目组可能挑选了一些演技特别好的专业托，不过总不可能在场一大半观众都是吧。 那些演技好、非常投入的专业托也是挺贵的。 普通托的人头费是80-150，而这些专业托差不多要每晚200-500的人头费。 越漂亮、演技越好，价格越贵。 那些经常被给出特写镜头，激动得泪流满面的美女，不一定是粉丝，很可能是专业托。 而评审团的评委们虽然要保持风度，显得更沉稳一点，但还是不吝给余鱼的表演献上热烈的掌声。 不是礼仪性地轻轻拍两下手，而是很认真的，差点把手掌拍肿的那种，似乎不拍肿不足以表达他们对余鱼表演的喜爱。 余鱼的表演，确实当得起他们的掌声。 选手席上的其余选手们也在热情地为她鼓掌。 邬杏儿用充满嫉恨的眼神看了余鱼一眼，但很快意识到或许会有摄像机在抓拍她的表情，立刻调整为甜甜的笑容，和身边的人一起轻轻鼓掌，似乎在为友人感到高兴。 她心里却是在发狂。 如果这时让她一个人独处，她肯定把视线所及能砸的东西全部砸了，能撕开的东西全部撕开。 不如此不足以发泄她心头的怒火……和妒火。 “为什么，凭什么！这只呆头鹅，大傻笔，竟然敢在大庭广众之下跳舞了！” “你老老实实地当一辈子大傻比就行了，为什么要到这个舞台上来争抢原本该属于我的光芒！” 平心而论。 余鱼的这支舞其实跳得很一般。 但却是由一个从不跳舞的人跳的，大家都默认余鱼是初学者，所以对她的要求不会太苛刻。 而且这支舞和曲子太搭了。 1+1的效果，远大于2。 所以才造成了轰动性的效果，引来了满堂彩。 杜采歌也在鼓掌。 他感到满意的，不是余鱼表现得有多好，而是余鱼发挥出了超过练习中的水平。 要知道，余鱼以前的表演时，从来都没有达到她自己在练习中的水准。 如果说，平时跟随杜采歌学音乐时，杜采歌感觉她的歌喉、技巧能打90分。 那么登台表演时她最多展现出了80分，不能再多了。 今天是杜采歌第一次看到她超水平发挥。 虽然是戴面具才有这样的效果。 但杜采歌又不是nt，不会说“哎呀那你必须努力，直到你摘下面具也能表现出这样的水平”。 戴着面具才能尽情发挥实力，确实是余鱼的弱点。 但余鱼又不是剑士，有弱点又怎么样。 令狐冲如果没有剑在手，或许会被人乱刀砍死。 余鱼却可以要求在每一次演出时都戴上面具。 她是要做歌手，做艺人的。 戴面具还可以打造成她的独特人设，增添几分神秘感呢。 主持人又说了几句串场的废话，询问几位导师、现场观众代表和评审团代表对余鱼刚才表演的评价，又问余鱼对自己的评价。 戴上面具的余鱼，说话都比平时大声，回答时昂首挺胸，把她1米8的身高、一双大长腿很好地凸显了出来。 虽然她该有肉的两处都比较平，但因为选的衣服比较中性，看上去倒还有那么几分飒爽英姿。 她气定神闲地说：“我认为自己发挥出了正常的水准，或许比正常水准还高那么一点。特别要感谢我的老师，还有队长谢韵姿。歌是老师为我写的，舞也是他设计的动作，让谢韵姿手把手地教会我。非常感谢你们！希望我能作为战队的一员，继续为战队做出贡献。” 说到这，余鱼鞠了一躬。 杜采歌不由得咋舌。 这真不像是余鱼这个脑袋缺了一根筋的孩子能说出来的话。 是不是戴上面具后，她的脑袋都比平时灵活些了，嘴巴也更能说会道了？ 话说这个面具加的buff还有点多咧，算得上是史诗级的装备了吧。 可惜自己之前在段晓晨的演唱会上戴面具唱歌，却全然感觉不到任何buff。 既没让自己的声音好听一点，也没有让自己的技巧增强一点。 或许自己拿到的面具只是白板装备吧。 主持人说完废话，就念叨着让电视机前的观众给余鱼打分。 在第12、13期的节目，也就是战队对抗赛阶段，导师失去了打分权，这是为了公平起见。 否则，每个导师给自己的选手打高分，给对方的选手打低分，没法看。 评分是由现场观众打分、99人评审团打分，以及电视观众短信打分组成，做一个加权，得出最后的总分。 其中，电视观众的短信打分，是不打出具体分数的，只编辑短信：选手编号+abcd发送到指定号码。 其中abcd就是打分档次。之所以不用具体分数，是为了方便统计。 比如你认为余鱼唱得非常棒，就编辑选手编号+a。 你认为余鱼唱得还不错，但不是最好的那一档，那就是选手编号+b。 短信投票打分将会持续很长一段时间，差不多会有30分钟的投票时间，才会终止统计。 余鱼回到选手席，谢韵姿等过去拍拍她的肩膀、揉揉她的头发，友好地称赞她的表现。 接下来，轮到邬杏儿登场。 邬杏儿深吸一口气：虽然今天你又唱又跳很努力，但我要教会你一个残酷的道理，好友。 在主持人大声说：“让我们欢迎苏曼芫战队的邬杏儿选手，今天她为我们带来的歌曲是，欧若拉！” 邬杏儿换上甜甜的微笑，像花季少女一样，离开选手席，蹦蹦跳跳地来到舞台上。 果然！杜采歌心说。 就知道是这首歌曲。 欧若拉确实是一首很棒的歌，而且也很切题。 有人说，“欧若拉”这首歌已经开始有点口水歌那味了，歌词不够清新隽永，曲子也总有些似曾相识的地方。 说这话的人是得有多喜欢那位原唱歌手张邵菡？ “有点口水歌那味”不是挺正常的一件事吗？ 真以为什么歌都能叫《红豆》，谁都能写出《平凡之路》，脑袋一拍就会有《消愁》从笔尖涌出来？ 欧若拉已经算是词、曲俱佳的流行音乐了。 但“绿光”也非常经典。 在歌曲方面，余鱼绝对不会输阵。 而嗓音和演唱技巧，余鱼也强于邬杏儿。 现在就看邬杏儿发挥如何了。 “欧若拉，是神话中黎明女神的名字。同时，这个词也是‘北极光’的意思，”邬杏儿甜甜地笑着说，“在填词作曲方面，我还是个新人，请多指教！” 杜采歌没有掩饰自己的愤怒。 他轻蔑地“呸”了一口，然后闭上眼睛，堂而皇之地从导师椅下拿出一对超级大的监听耳机，堵住耳朵。 然后大摇大摆地拿出一只mp3，动作非常明显地按下了“播放”键。 显然是不想听邬杏儿唱歌。 现场导演立刻发现了，让直播信号切换过来，对准杜采歌，把杜采歌的表情完整地呈现给电视机前的观众。 这是很让人浮想联翩的镜头，损害的是海明威的名誉，同时又不会对节目效果造成不良影响，节目的导演组表示最喜闻乐见了。 幸好邬杏儿并没有看着这一幕，否则说不定会气得那张俏丽的脸都变形扭曲。 她面带微笑，情绪饱满地唱起了起来。 “神秘北极圈，阿拉斯加的山巅。” “谁的脸，出现海角的天边……” 同时她也做了一些舞蹈动作，以前她在酒吧唱歌时只会做出撩人性感的动作，比如摆胯、耸动等，都是她看电视时自己琢磨的。 但其实这些动作并不适合她，她更适合走可爱风。 通过这阵子在节目组中接受舞蹈老师的特训，她还是掌握了一些实用的舞台动作，看起来可爱又美观。 也不枉费天亿娱乐派出了专门的人员跑来与舞蹈老师沟通，送了些小礼品，请吃请喝。 当然不是帮助她一个人，而是所有天亿娱乐来参加节目的人都受益了。 “爱是一道光，如此美妙。” “指引我们，想要的未来。” “魔力北极光，奇幻的语言。” “赶快去找不思议的爱！” 动感的节奏，可爱的舞姿，非常取巧的唱法，很快就带动了节奏，让现场观众情不自禁地跟着摇晃起来。 杜采歌睁开眼睛扫了扫，又面无表情地闭上眼。 欧若拉会受到喜欢，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虽然可能喜欢《隐形的翅膀》的歌迷会多一点，但《欧若拉》也绝对是2000-2010年间排得上号的优秀歌曲，当年也是大街小巷都在播放的神曲，年轻人去ktv唱歌时的必点曲目。 哪怕不了解张邵菡这位歌手，平时也不怎么唱歌的人，到了ktv，也能无缝衔接，拿起麦克风跟着吼高朝部分：“爱是一道光，如此美妙。” “照亮我们勇气的未来。” “魔力北极光，传说的预言。” “原来就是恋人的眼光！” “红橙黄绿蓝，五彩的欧若拉。” “爱就在心中，相信就会存在。”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370章 我怕律师函警告 邬杏儿的舞蹈动作是非常取巧的，不复杂，非常简单，就和余鱼的踢踏舞一样简单，但同时又非常适合她本人。 尤其是她看上去那么清纯可爱，穿着紧身的上衣，将那一对大兔子甩来甩去，感觉能把人闷死在里面。 不知道多少宅男今晚会冲个两三次了，一边冲一边喃喃自语什么“童言巨辱”之类听不懂的话。 当邬杏儿挥洒着汗水，可爱地蹦蹦跳跳着唱完最后一句，比余鱼表演时更热烈的掌声响起。 “wow，邬杏儿选手今天的表演也是相当的精彩呢，让人印象深刻！”主持人笑容可掬地说，“话说回来，我们已经有好几期比赛没有看过邬杏儿选手的表演了，她是苏曼芫导师战队的队长，一直是直接晋级。” “或许电视机前的一些观众已经不记得这位选手的资料了，那么我这里再简单地介绍一下……” 简单地串词几句后，主持人又开始了例行询问。 她先询问了几位导师。 蔡鸣对邬杏儿的表现给予了肯定；然后嘉勇易西则摸着胡茬，在那短短的瞬间似乎有些为难。 不过很快嘉勇易西也做出了自己的评价：“邬杏儿选手选择的歌很不错，如果这首歌是她自己写的，那她真的是很有天赋的音乐人。不过在嗓音、以及利用演唱技巧将自己的嗓音展示出来这些方面，我觉得她是不如余鱼选手的。” “我觉得不是这样啊，邬杏儿的实力我很清楚，她是个很有天分的歌手，难得的还是创作型的歌手。”苏曼芫插嘴道。 导师本就是自由发言的，可以说话，也可以选择不说。 导师不想主动说话的时候，主持人才会来带一下节奏。 否则的话，就让导师们自由发挥。 这是节目组制定的规则。 苏曼芫说完，嘉勇易西只是微微一笑，没有反驳。 毕竟苏曼芫是他好兄弟的堂妹，还是贝斯手汤金鳞苦恋多年的对象，平时和他们乐队走动也比较多。 如无必要，他不想硬怼苏曼芫。 当然，该怼的时候他也会怼、 但这节目不过是小事，混点出场费而已，不值得。 因为杜采歌虽然摘下了耳机，但没有主动发言，主持人便接着问他，“海明威老师，对于邬杏儿选手的表现，你如何评价？” 杜采歌：“谁的表现？” “邬杏儿选手。” “邬什么？” “邬杏儿。” “什么杏儿？” 现场观众都笑喷了，关键是杜采歌脸上一本正经，像是真的没听清楚。 而邬杏儿也笑吟吟地，似乎一点都不在意杜采歌在拿她开涮。 主持人苦笑道：“海明威老师，您别为难我嘛。” 见她连敬语都用上了，杜采歌也有点不好意思，点点头说：“歌是好歌，人却不怎么样。” “为什么这么说呢，林可？”苏曼芫在旁边问道。 杜采歌看也不看她一眼。 像是没听到她的问题，端起水杯喝了一口。 苏曼芫有些尴尬。 主持人适时地为苏曼芫解围，又问一遍：“海明威老师，您为什么这么评价？” “我说的是我的看法。” “您不喜欢邬杏儿选手？” “不，不是不喜欢。我极度厌恶她。” “为什么呢？” 杜采歌勾勾手指，“你过来，我单独告诉你，说悄悄话。” 主持人笑道：“我觉得现场的观众朋友，和电视机前的观众朋友也想知道。” “那算了，”杜采歌无奈地摊摊手，“我怕他们公司律师函警告。” 这时可能是听到耳麦里节目组导演的指示，主持人没有继续追问，言笑晏晏地去问苏曼芫：“苏老师，那么你觉得邬杏儿选手和余鱼选手谁的表现更好一点？” “啊，这就很难说了。其实我觉得她们真的是势均力敌，各有所长。不过如果让我打分的话，我肯定还是偏向于邬杏儿。我比较喜欢她的风格！”苏曼芫矜持地微笑着，做出了很符合她人设的，中规中矩地回答，谁也猜不出她心里在想什么。 主持人也没有穷追猛打，转而去请现场观众谈感想，请评审团成员做评价。 几个被问到的评审团的成员，全部都认为余鱼的表现比邬杏儿好；而3个被点到名的现场观众，有两个认为邬杏儿的表演更出色，一个认为余鱼的声音更好听。 主持人便开始号召电视机前的观众给余鱼和邬杏儿打分，接下来念了一段广告词，宣布进入下一对的对决。 谢韵姿vs叶纹琦。 “现在即将出场的，是来自海明威战队的谢韵姿选手。她是今年刚刚出道的一名新人歌手，隶属于‘华宇娱乐’。她的出道专辑虽然平平无奇，但是接下来发布的单曲‘蝴蝶泉边’却是广受好评，一度冲到了爱乐平台的热歌榜第二位。” “今天谢韵姿选手和叶纹琦选手对决的主题是：爱情。有请谢韵姿选手，她为我们带来一首海明威老师写的新歌：‘亲爱的那不是爱情’！” 在主持人报幕的时候，就已经有工作人员抬着钢琴放在舞台上，调整好角度，摆好麦克风。 而等主持人说完，谢韵姿穿着樱岛风格的水手服上场，笑吟吟地向观众和评审团挥手。 她本来就是少女感非常强烈的一个孩子，年龄比余鱼、王茜都要小。 而水手服装扮，更是凸显了她的清爽和少女感，让人觉得她是一个花季少女，含苞待放，清纯动人。 当然，如果看看她的身材，便会明白，这朵花其实已经绽放了。 其实在服装方面，她本来想选jk服的，是杜采歌建议她穿水手服。 坐在钢琴前，她先是试弹了几个音，叮咚叮咚，然后嫣然一笑，凑到话筒前说道：“叶纹琦选手是一位实力非常强劲的对手，所以抱歉了，今天我要使出全身解数来打败你！” 因为语气的关系，她说这话一点也不让人觉得讨厌，反而觉得她很可爱，就像是个向好友发出“友谊第一、比赛第二”挑战的单纯高中生。 而选手席上的叶纹琦则微笑着挥挥手，并不介意她的挑战。 谢韵姿低头看着钢琴，她的笑容没有消失，而眼神渐渐迷醉，似乎沉浸在了甜美的初恋感情里。 叮咚叮咚，美妙的钢琴声响彻，然后节目组准备的伴奏带也通过音响播放出来，各种乐器的声音汇入。 但是钢琴声始终是最强音，始终抓住人们的耳朵。 谢韵姿轻启檀口：“教室里那台风琴叮咚叮咚叮咛，像你告白的声音，动作一直很轻。” “微笑看你送完信，转身离开的背影。喜欢你字迹清秀的关心。” 杜采歌再次闭上眼睛。 这不是因为讨厌谢韵姿，也不是表示抗议，而是真的很沉醉。 谢韵姿有一把好嗓，这一点他从一开始就知道，从妹妹把那个音频文件给他听了之后他就知道了。 即使后来和谢韵姿闹得很僵，他也一直认为，谢韵姿的实力没有半点问题，有问题的是她的为人。 但即使她做人方面问题很大，杜采歌也觉得，她肯定能成名。 因为她的嗓音条件太好，基础也很扎实。 慢慢熬，总能熬出头。 虽然她人品不好。 但娱乐圈不是讲人品的地方，而是讲人设、拼人脉的地方。 苏曼芫的人品怎么样？还不照样成为了歌坛天后。 而此时听着谢韵姿演唱的“亲爱的那不是爱情”，杜采歌觉得很高兴因为这首歌真的很适合谢韵姿唱，他为来自地球的经典找到了合适的歌手，最能唱出其中三味的歌手。 杜采歌甚至觉得，谢韵姿靠着这首歌可以击败包括余鱼在内的全部对手，甚至都可以去试着挑战一下段晓晨了。 如果评审团的人没毛病，谢韵姿肯定能顺利地战胜叶纹琦。 叶纹琦哪怕爆种都没用。 叶纹琦本身是b+的实力，就算爆种也最多是a级吧。 可谢韵姿此时的表现有s级。 就有这么豪横。 第一场，或许还有小小的风险，因为观众评分太不可控了。 虽然余鱼唱得明显更好，但观众或许就更喜欢邬杏儿，如果是那样，杜采歌也无可奈何。 当然，杜采歌估摸着，余鱼获胜的可能性应该在八成以上。 但这第二场，已经稳了。 百分之百。 谢韵姿要是不胜，他以后不叫海明威了，改名叫贝利算了。 从观众的表情也看得出来，他们大多如痴如醉，跟着音乐的节奏轻轻摇头晃脑。 在音乐类（非原创类）真人秀节目中，特别是依靠现场观众投票的真人秀节目中，拿出新歌来打比赛其实是非常冒险的。 因为人往往会对没听过的歌曲接受程度不高，想把歌词完整地听懂都不是那么容易（特别是听周某人的歌时）。 连歌词都听不懂，怎么被打动？ 但特别优秀的歌曲除外。 特别优秀的歌曲，是那种你在网吧听到旁边有人在外放，其实你很讨厌别人听歌的时候不戴耳机，觉得这样很影响自己玩98k的手感。 但听了一会儿你却忍不住凑过去问：“兄弟，你听的这首歌叫什么名字？太好听了，我准备去加歌单。” 特别优秀的歌曲，是那种你即使听不懂歌词，也会沉浸在其中的歌曲。 比如杜采歌给段晓晨准备的那几首樱岛语歌曲，哪怕是完全听不懂樱岛语的人，听到之后，也会留神倾听。 那些旋律，歌声中蕴含的感情，总会在不经意间打动你。 emmm，今天到目前为止出现的三首歌都是这种档次的歌。 “你说过牵了手就算约定，但亲爱的那并不是爱情。” “就像来不及许愿的流星，再怎么美丽也只能是曾经！” “太美的承诺因为太年轻，但亲爱的那并不是爱情。就像是精灵住错了森林，那爱情错的很透明！”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371章 你会闯入谁的梦中 歌声停止，谢韵姿还在继续弹奏。 直到最后一个音符结束，她幽幽轻叹一声，颤声落入人们的心底。 当谢韵姿站起来，向观众和评审们鞠躬时，嘴角的微笑又变成了那极具少女感的样子，无忧无虑而天真。 眼神也显得清纯、不含杂质。 似乎之前那幽幽轻叹并不是她发出的。 少女的烦恼，少女的缠绵悱恻，总是在深闺之中，不会被人看见，不是么。 那水手服的少女哟。 今晚你会闯入多少人的梦中？ 而谁又会出现在你梦中？ 当最后一个音符消散在空气中，现场的观众几乎了，那情绪激动的样子，看上去个个都是真情流露。虽然其中肯定有节目组请的专业托。 “哇哦，今天的诸位选手真是都异常的强悍，一个个小宇宙爆发哦！”镜头给到主持人，“让我们给谢韵姿选手热烈的掌声！感谢她带来的精彩表演！” “从‘蝴蝶泉边’我就知道谢韵姿选手的实力，她是极有音乐天分的，那嗓子简直是老天爷赏饭吃。如果要我在目前留在节目中的16名选手里，票选实力前3的选手，我一定会投她一票。”蔡鸣不知是真的欣赏谢韵姿，还是不想得罪谢韵姿的亲朋长辈，简直化身舔狗了。 不但跪舔，他还详尽地分析了谢韵姿刚才演唱过程中一些难度很高的地方，显得有理有据；又顺便赞了一句谢韵姿的钢琴技巧。 嘉勇易西也不吝溢美之词，谈到兴起时，还兴奋得手舞足蹈，“谢韵姿这个歌手怎么说呢，在近些年涌现出了好几位优秀的女歌手，比如孙念寒，常晓灵，比如邹雨竹，都很有实力。” “但我想说的是，谢韵姿不比她们任何一个人差。甚至我觉得谢韵姿的潜力比她们都要大。我不怕得罪人，我就这么说了，没错常晓灵在和我交往，我还是要这么说，我不怕回去跪搓衣板。谢韵姿是我见过年轻一辈歌手中，天赋最好的。” 搞摇滚的一般都特立独行，谁的账也不买，所以他应该是真心欣赏谢韵姿吧。或许吧。 而苏曼芫刚刚插了一句嘴“你这么说，就不怕晓灵妹妹给你好看？” 等嘉勇易西说完，她又接茬说：“谢韵姿选手的优秀，大家都有目共睹，我也不想昧着良心说她不好。嘉勇易西哥说谢韵姿是年轻一辈歌手中天赋最好的，我只赞同一半。因为我觉得常晓灵的天赋也很好。还有孙念寒，她的声音特质也非常迷人。” 常晓灵是银星的人，苏曼芫作为银星在音乐领域的一姐，给常晓灵站台也是题中应有之义。 而孙念寒则被认为是近几年出道的女歌手中，声线最令人印象深刻的。 苏曼芫这番话说得聪明。 既没有刻意去贬低谢韵姿的表现，却又让正处于激情、冲动期的观众意识到，谢韵姿并非天下第一。 她虽然优秀，但还是有一些歌手不比她差。 所以在打分的时候，或许会下意识地稍稍打低一点。 …… “耿台长！”音乐新力量副监制的声音，有着抑制不住的激动，“破6了，破6了！” “恩，很好，稳住。你和总导演、总策划通个气，这个时候要的是稳，不能出现演播事故。这两期先稳在6，从第14期开始再尝试去冲6.5，甚至冲7！”耿思源的声音一如既往地沉稳。 “是，我马上去办。”副监制退了出去。 等办公室的门“啪嗒”一声关上，耿思源松了松领带，猛地做出一个挥拳的姿势。 想了想，他觉得还不够得劲，又模仿着他喜欢的一个足球运动员的庆祝姿势，来了个“小飞机滑翔”。 小飞机完了，他冲到老板椅面前，突然踩着椅子，跳上桌子，自己哼着小曲，扭了一段摆跨舞。 “耿台长——”副监制推开门，刚一探脑袋，与耿思源的目光对上，立刻缩了回去，重新关上门。 过了片刻，他敲了敲门：“耿台长，我可以进来吗？” 耿思源沉稳威严地说：“进来吧。” 副监制弯着腰进来——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弯腰，总之就是作为职场人物的生存本能，让他心生警觉，不敢直起腰。 虽然单论级别，他比副台长也没低太多。 但在组织框架下，官大一级压死人。 他低着头，不敢看这位副台长，“耿台长。” “什么事？”耿思源坐在老板椅上，坐姿大马金刀，神态威严，语气深沉，目光充满自信，正是一个企业高管应该具有的形象。 “是这样，耿台长，刚刚我和刘策划沟通了几句，他提出，原本按照我们的预测，海明威组的余鱼和谢韵姿都能顺利获胜，然后王茜和罗广辉会输给苏曼芫组的选手。这样的话两队会打平，要再战一场来决胜负。” 耿思源点点头：“是的，我记得。出什么意外了吗？” “根据现在统计的电视观众投票，余鱼极大的概率会输给邬杏儿。”副监制说。 耿思源向前，倚着桌边，右手放在桌上，拖着下巴沉吟。 半晌后他冷笑：“天亿是搞得有点过分了啊，招呼都不打，坏规矩呐。” “恩恩。”副监制唯唯诺诺。他心里却说，人家足够有钱，实力也足够强大。坏规矩又怎么样？你还能封杀他们不成？ 耿思源道，“加赛必须有。你告诉刘策划，更改方案，让罗广辉那一场赢下来。他和方中秋的差距本来就不大，而且据说有海明威亲自给他写歌，让他赢了观众也不会觉得太意外。” “是。” 见他欲言又止，耿思源皱了皱眉，“怎么？” “啊，不是，”副监制道，“我只是在想，其实王茜也有赢的可能。” “我们是音乐节目，不是情感节目，卖惨一次两次就够了。我们做的调研也显示，观众不想看她一直卖惨。而且现在节目有点阴盛阳衰，要尽量多留下几个外型较好的男选手。比如邵国栋这样的。” “是，我马上跟刘策划沟通。” 副监制出去后，耿思源的目光看着他办公室墙上挂着的液晶屏电视。 屏幕上，主持人正在串词，准备让叶纹琦登场。 “这个邬杏儿……天亿比她漂亮、比她身材好，嗓子好的练习生，没有一百也有七八十吧，”耿思源摸着下巴，喃喃自语，“为什么在她身上花这么大力气？难道她真的是创作型歌手？还是说……” …… 段晓晨缩在沙发里，杜媃琦紧紧靠着她，而许清雅则紧紧地从另一侧挨着杜媃琦，像夹三明治一样把杜媃琦夹在中间。 被两个美女姐姐夹着，杜媃琦没觉得不舒服，倒是非常享受。 两个姐姐都是香香的、软软的、美得像仙女一样，被她们夹在中间是最幸福的事了，怎么可能会不舒服呢。 可怜的哥哥是享受不到这种乐趣的啦。 “呵呵，上次他说，你如果去唱流行歌曲，稍微训练一下，”段晓晨偏着头扫了许清雅一眼，“绝对能在这档节目里火爆出道。你的嗓音就算放在这些选手中，也是前4的。” “是嘛，谢谢段姐姐！不过唱昆曲和唱流行还是有很大的不同呢，我可能没法适应的那么快。”许清雅笑得像沾了露水的兰花，淡雅清隽。 “戏腔古风。”段晓晨突然说。 “诶？” 段晓晨笑着解释道：“他的歌曲库里，有一些歌曲是戏腔古风歌曲，很适合你唱的。” “戏腔古风？还有这种歌啊。”杜媃琦奇怪地说。 而许清雅的关注重点又不同：“段姐姐是能登陆大叔的音乐版权站账号么？” “是啊，我知道他的账号密码呢。”段晓晨看似随意地说着，深深地看了许清雅一眼。 这小女孩，可不简单，也知道走妹妹路线，执行“讨好妹妹，慢慢接近哥哥”的策略。 如果真是个只有美貌，没有头脑的女孩就好了，冲上去就对杜哥穷追猛打，然后吓得杜哥躲得远远地。 可惜这女孩太聪明，知道对杜哥这样的人只有细水长流，润物无声，才有可能打动他。 不过，你虽然年轻漂亮，可我和杜哥有着更深的交情呢，共患难的交情，可不是你能比的……这个小小的下马威，你收到了吗？ 许清雅轻轻点头：“哇，你和大叔真亲密呢。段姐姐，大叔是不是存了很多歌曲啊？” “是啊，存了很多很多，我都吓了一跳呢。我以前觉得，我足够了解他的才华了。现在才知道，我贫瘠的想象力根本想不到他才华的尽头。”段晓晨的目光不自觉地变得崇拜。 杜媃琦在一旁吃醋了，嘟着嘴说：“很多事情哥哥都不告诉我的……” 段晓晨还没开解她，许清雅已经在一旁捏着杜媃琦滑嫩的脸蛋笑道：“这有什么好吃醋的，大叔明明最喜欢你啦。你要是以后想唱歌，大叔的音乐宝库肯定向你敞开啊。现在因为你没在这一行，所以有些事情大叔没有刻意告诉你，也很正常啊。” 杜媃琦想了想，好像是这么回事啊，她的脸上立刻阴转晴。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372章 梦想的另一半 段晓晨静静地笑着。 许清雅没有借机诋毁她，试图破坏她在杜媃琦心中的印象，她一点也不意外。 如果许清雅真的这么做了，她就不至于视其为堪比颜颖臻的大敌了。 而且关键是，这个对手还是隐藏起来的，还没有在杜哥面前暴露出她的狼子野心…… 这就伤脑筋了。 这个小姑娘，不可能有太多感情经历。 据说她的家庭也很美满，从小就没经历过什么挫折。 可是她的段位又那么高。 所以啊，大概是她天生的情商高得吓人吧。 真是钟灵毓秀，万千宠爱于一身啊。 上天给了她无比精致的五官，任何护肤品也保养不出来的完美肌肤，美妙的歌喉，曼妙的身段，还要给她聪明的头脑…… 让人嫉妒呢。 这个时候，段晓晨全然忘了，她自己其实也是无数女性嫉妒的对象。 “对了，大叔为什么那么讨厌这个邬杏儿，能给我说说吗？”许清雅隔空对段晓晨喊话。 段晓晨微微一笑，把她了解到的情况说了一遍。 “这样啊……”许清雅歪着小脑袋想了好久，“好像还真是很难办呢。换成是我的话，也不知道怎么处理。毕竟，没有什么有力的证据。要怪，就怪那个小鱼儿太笨了。笨死了！” “是啊，她真的好笨的。我跟你说哦……”聊到八卦，杜媃琦立刻打起了精神。 段晓晨听着两个女孩子嬉笑打闹的声音，眼睛看着电视屏幕，却没有焦距。 只要镜头不对准杜采歌，她对这档节目就毫无兴趣。 她很清楚，对杜采歌来说，参加这档节目也只是为了赚钱恰饭，顺便锻炼一下余鱼。 杜采歌现在真正关心的事情，一是公司的发展，二是拍电影。 在片场上看到的杜采歌，是前所未有的聚精会神。 那种全情投入，全力以赴，是她以往任何时候都不曾见过的，最认真的他。 或许，对他来说，拍出好电影才是实现他人生价值的途径吧？ 如果是这样的话，自己当然也要全力以赴地帮助他。 自己的梦想已经实现了一半。 在他的帮助下实现的。 现在轮到自己帮他实现梦想了。 或许在帮他实现梦想的时候，也能顺便实现自己梦想的另一半吧。 …… 香蕉台的演播厅。 叶纹琦笑意盈盈地来到舞台上。 她穿一袭白色长裙，也是非常青春靓丽，比谢韵姿的装扮更多了几分女性的柔美之感。 “刚刚谢韵姿选手贡献了一次非常精彩的演出，”主持人说，“现在压力来到你这边了。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叶纹琦笑得一如既往地可爱，那对弯弯的柳叶眉舒展了一下，“没有压力啊，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长处嘛。谢韵姿选手很棒，我觉得我也不差啊，只要发挥出自己的特长就好。” 这时导播指示，将镜头转移到谢韵姿脸上。 可以很清晰地看到，谢韵姿嘴角一撇，露出一个不屑的笑容。 按理说吧，她对自己的对手表示不屑，是有点败路人缘的。 这个年代的真人秀节目，还比较流行“乖孩子”人设。 离经叛道之类的，还不太吃香。 但奈何她颜值太能打了，这个不屑的笑容太可爱了，实在让人讨厌不起来。 看到的人，下意识地会为她解释，比如说会觉得她只是傲，而不是坏。 “今天我准备的歌曲，是苏曼芫前辈曾经演唱过的一首歌，‘他不爱我’。” 明明是叶纹琦唱歌，懂行的人却齐刷刷地把目光投在杜采歌身上。 导播也适时地要求镜头对准杜采歌。 杜采歌看上去心情还不错，微微笑着，还点了点头。 “他不爱我”本是地球上莫雯薇演唱的歌曲，由包装了小虎队、蔡秦、雨生、张惠美等歌手和组合的著名音乐人杨立德填词，陈小霞作曲。 这位杨立德对于内地歌迷来说，或许不如某不配有姓名的港毒词曲作者有名，但其实在港台等地，他的名气是丝毫不差。 《我只在乎你》《谁的眼泪在飞》《你看你看月亮的脸》等都是他的作品。 而陈小霞与这位大咖相比也毫不逊色。 她与孟庭维、王妃、齐秦、刘婼英、陈易迅、梅艳芳、张邵菡、田馥臻等知名歌手合作过，写过《十年》、《季候风》、《魔鬼中的天使》等脍炙人口的歌曲。 而这两位大神合作的《他不爱我》着实是一首相当能打的歌曲，属于ktv必点曲目之一。 80后的人，有几个不会唱这首歌？ 叶纹琦拿这首歌来对抗谢韵姿，至少在歌曲质量方面，是不会处于下风的。 虽然这首歌的风格有点老了，但当伴奏响起，杜采歌发现，这是经过了重新编曲的版本。 编曲的是个高手，节奏更快了一点，风格更现代一点。 叶纹琦也是有备而来啊！ 不过这也正常，毕竟她是银星非常看好的练习生，特地把她放到这个舞台来出道，就是期望她能一鸣惊人，惊艳出道。 做再多准备，都是值得的。 “他不爱我，牵手时候太冷清，拥抱的时候，不够靠近。” “他不爱我，说话的时候不认真，沉默的时候，又太用心……” 杜采歌情不自禁地点头。 据说莫雯薇在现场演唱这首歌时，几乎每次都会唱哭。 她把握住的，是这首歌最伤情、最绝望的一面，也是最打动人的一面。 能够让天下无数失恋的男女感到共鸣。 但叶纹琦的唱法，却有所区别。 她在唱这首歌的时候，突出的是那种“我虽然失恋了，虽然受伤了，但也看透了”的感觉。 她始终带着微笑，当然不是喜悦的微笑，而是那种“释怀”的微笑。 让人觉得，她是哀而不伤，有些追忆，但已经放下了。 在这场爱情中，她并不是弱者，并不是失败者。 可以说别有一番风味吧。 听了一段后，杜采歌给她打出了90分的高分。 叶纹琦很行啊……这唱得，可以说不比莫雯薇差了。 但他不知道与苏曼芫的版本比，究竟哪个版本更好。 他一直在回避任何与苏曼芫有关的东西，也没去找苏曼芫的歌听过。 从主题来看，叶纹琦和谢韵姿的选择都挺有意思。 她们当时抽取的主题是“爱情”，当然她们选的歌都是与爱情相关的，但又不是选择“相爱”。 一个选择“不是爱情”，一个选择“失恋伤情”。 但无疑都是符合要求的，肯定能拿到100%的系数加成。 不过，在系数相同的情况下，叶纹琦还是会输掉啊。 因为她虽然有90分。 但谢韵姿可是有95分啊，只差一点点就要完美了。 “我看透了他的心，还有别人逗留的背影。” “他的回忆，清楚得不够干净。” “我看到了他的心，演的全是他和她的电影。” “他不爱我，尽管如此，他还是，赢走了我的心。” 叶纹琦微笑着唱完，向观众们挥挥手，“谢谢！谢谢大家！” 主持人对她的表现赞口不绝：“叶纹琦选手是非常厉害呢，她翻唱苏老师的这首经典歌曲，却唱出了不同的味道。” “苏老师的版本，体现的是‘爱而不得，让人肝肠寸断’，”主持人不知是真的有几把刷子，还是通过耳麦得到了提示，给出了非常到位的评价，“叶纹琦选手的演唱，却让人感受到释怀。” 然后几位导师也都对叶纹琦的表现做出了点评。 四个人，或多或少都说了几句。 杜采歌也给予了好评，虽然叶纹琦是苏曼芫战队的，但他还不至于那么没风度。 该承认对方优秀的时候，他是能够坦然承认的。 “接下来我们听听现场观众和评审团怎么说。”主持人巧笑倩兮。 一通串词的废话，几位现场观众和评审团成员谈了谈看法。 然后主持人接过话头，“那么接下来，将是第三场对决，由海明威战队的王茜选手，对战苏曼芫战队的邵国栋选手。他们抽取的主题，是‘笨拙的动物’。” “在他们两人的对战结束后，我们将宣布余鱼选手和邬杏儿选手的得分情况。” “即将登场的，是王茜选手。她是一位令人印象深刻的选手，中肯地说，她的嗓音和演唱技巧都不是特别占优势。但能够一路走到这里，也说明了她的实力。她是特别能将自己的情绪感染他人的一名选手，每次听到她唱歌，我都会特别投入。” “下面有请，王茜选手！” 王茜拄着双拐，脚拖着地，慢慢来到舞台上。 然后她用左手拄拐，身体的重心靠一根拐杖维持，松开右手向观众挥手。 主持人将话筒递给她。 “王茜选手带来的歌曲，是由海明威作词作曲的《蜗牛》。王茜选手，你有什么想对大家说的么？” 王茜笑了笑，将话筒凑近：“我本来不想唱这首歌的，感觉好幼稚的。不过练习了几次之后，我对这首歌越来越喜欢。” “也希望大家能喜欢这首歌。另外拜托段天后今后能翻唱这首歌，我觉得段天后一定能把这首歌演绎得很好。” “不说废话了，请听，‘蜗牛’。”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373章 三个女人一台戏 前奏响起，王茜点着头应和节拍。 “该不该搁下重重的壳，” “寻找，到底哪里有蓝天。” “随着轻轻的风，轻轻的飘。” “历经的伤都不感觉疼。” 当王茜开口时，许多观众都感到吃惊。 因为在他们的印象中，王茜选歌都是选那种非常非常有激情，很励志的歌曲。 而这首歌，相对而言节奏慢，曲调舒缓，和王茜之前的选歌风格完全不符啊。 这首歌的词曲作者都是周家伦本人，写这首歌时他还没出道，事业处于低谷，心情很郁闷，于是决定写一首歌来激励自己。 那时候因为他本人还未出道，所以这首歌最初的演唱者是许如云、齐琴、动力火车等合唱的。 而在正式出道之后，周家伦本人又对这首歌重新编曲，亲自演唱，收录在《范特西plus》专辑里。 杜采歌选用的是周家伦演唱版本的编曲。 王茜面带平静的微笑，她唱得并不用力，声音也不大，就像是一个少女在爬山虎下给弟弟妹妹讲一个简简单单的平淡故事，娓娓道来。 “我要一步一步往上爬，等待阳光静静看着它的脸。” 到这一句，她才开始发力，咬字很清晰，发音短促。 虽然语气还是很平静，但能清晰地让人感觉到她平静声音底下蕴藏的巨大力量。 “小小的天，有大大的梦想。” “重重的壳，裹着轻轻的仰望。” 这是怎样一首歌啊！ 电视机前，段晓晨、许清雅和杜媃琦三个女孩都沉默了。 听这首歌的时候，真的完全忽略了演唱者的唱腔、技巧。 而是被那简单的音符，朴素的歌词，轻轻地敲打着心灵。 听到这里，许多人才明白，这是一首励志歌曲。 不过与王茜之前所演唱的那些励志歌曲不一样，这首名为“蜗牛”的歌并不是激情澎湃、激昂壮阔的，而是在平静中，静静地积蓄力量。 “我要一步一步往上爬，在最高点，乘着叶片往前飞。” “任风吹干，流过的泪和汗，” “总有一天，我有属于我的天。” 这是一首很短的歌。 歌词看似平凡，实则让人回味无穷。 在地球上，曾被选入语文课本，可见其社会影响力。 当王茜唱完，主持人串词的时候，许清雅轻声说：“哇哦，我好想看到王茜能赢。” “为什么，”杜媃琦很好奇，“她好像挺一般的。” 许清雅笑了笑：“你没发现大叔特别重视她么，如果她能赢，并且留下来，大叔就会不断地给她好听的新歌。” 停顿了片刻，她补充道：“而且呀，她作为歌手的实力确实很一般，但她唱歌很能打动人。” 杜媃琦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不过她很难赢，她的对手明显比她实力高出一截。”段晓晨的话里带着惋惜。 “是啊，而且那个男生好帅好帅！”杜媃琦点头如捣蒜。 “我觉得一般啊，没有大叔帅啊。”许清雅撇撇嘴。 “切，他比我哥帅多了好吧。” 段晓晨站在许清雅一边，“你是因为天天见到你哥，对他的帅气免疫了。” “真不是，”杜媃琦争辩道，“我们班级群里有聊这个话题，学校的女生大多都觉得邵国栋更帅。” 段晓晨想了想，得出一个结论：“那大概是代沟吧，年长一点的女孩子会更欣赏你哥那种成熟、略带沧桑的帅气。你们小女生喜欢邵国栋这种白白嫩嫩，高高大大，又很阳光的帅气。” 许清雅笑道：“我也是小女生啊，可我还是觉得大叔更帅哦。” 她们叽叽喳喳讨论的时候，邵国栋已经登场。 “仔细一看，好像是还不错，”许清雅端详了他半晌，突然说，“琦琦，你喜欢他的话，让你哥帮你要电话号码呗。你马上读大学了，可以谈恋爱了。” “不~~行，”杜媃琦双手交叉在胸前，做了个坚决不行的手势，“我要用功读书，然后当个好演员，最顶尖的女演员，然后找个科学家结婚。” “为什么找科学家？” “改善基因啊。我有美貌，他有头脑，这样我们的孩子就会既漂亮又聪明。”杜媃琦用理所当然的口气说。 “呵呵……”许清雅立刻掏出手机，上网搜出几张照片给杜媃琦看，“你看，这是最近几年得过表彰的青年科学家。” “啊~~~”杜媃琦的声音拖得很长，用怀疑的语气问，“这是青年？我怎么觉得他们都五十岁了？一个个头发都没了。” “那叫聪明绝顶，因为太聪明了所以导致头发没了。他们其实都是40岁以下的，比如这个才29岁呢。” 杜媃琦把头摇得和拨浪鼓似的，“不行，我绝对不嫁给光头。” “你哥常说，”段晓晨笑着揉了揉杜媃琦的脑袋，“秃了就能变强。” “那他自己先变强一个给我看啊。”杜媃琦没好气地说。 等她们的话题告一段落，才发现邵国栋已经唱完了。 “他唱的什么？”许清雅发出疑问。 “额……这个问题问得好。唱的什么来着？” 杜媃琦说：“他唱的歌名叫‘伤心的河马’。” “好奇怪的歌名。是新歌么？” “不是，”许清雅晃了晃手机，“是翻唱。” “伤心的河马……感觉和笨拙的动物有点对不上号啊。” “是啊，说不定王茜能赢呢。” “王茜赢了的话，我们就至少3：0领先了！”杜媃琦高兴地挥舞着小拳头。 她觉得余鱼和谢韵姿都赢定了。 “也不一定，余鱼不见得能赢。”段晓晨说。 “为什么啊，她唱得很好啊！”杜媃琦很不解。 段晓晨耐心地向她解释：“谁唱得好，这其实是很主观的。而且观众投票，带来的变数太大了，有的人其实唱得一般般吧，但是很有观众缘，就可以拿到高分。” 停顿片刻后，她决定把更残酷的一面展示出来：“你想当演员，要进入娱乐圈，迟早要面对这些黑暗的东西。我就直说吧，有些公司，也会花钱买票。” 杜媃琦却不像她以为的那么单纯无知。 这女孩点点头表示接受：“也对，毕竟这只是选秀节目，节目组要的不是公平，而是节目效果。” “你能这么想真是太成熟了，”段晓晨赞叹道，“有些事，我们可以不去同流合污，但一定要懂、要理解，不能蒙着眼睛当作什么都没发生。” 电视上，在导师们和评审团等对邵国栋进行点评后，主持人又念了一段广告词。 然后她串了几句词，开始宣读余鱼和邬杏儿的得分。 “在第一场对决中，余鱼选手和邬杏儿选手都给我们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她们的表现都很棒，我觉得大多数人或许会觉得，能观赏到她们的表演就足够幸运了，真的很难给她们分个高下。” “不过在这个环节，终究还是要分出胜负的，”主持人带着热情洋溢的笑容，“余鱼选手的最终得分是，82.58分！” “邬杏儿选手的最终得分，是83.66分！” “恭喜邬杏儿选手！” 镜头立刻给到选手席，余鱼戴着面具并没有取下来，看不见她的表情。 而邬杏儿则捂着嘴，一副又惊又喜的样子，然后她似乎想到了什么，向余鱼挥挥手，轻声说：“你的表现也很棒，继续加油哦，希望我们还能有再战斗的机会。” 很快镜头从她们脸上移开，给到导师席。 杜采歌单手捏着下巴，神色严峻。 苏曼芫嘴角含笑，轻轻地鼓掌。 选手席上。 谢韵姿瞪了邬杏儿一眼，安慰余鱼道：“你的表现其实很不错了，别太难过，那家伙肯定是使了盘外招。” 余鱼的声音有些忐忑：“老师会生我的气吗？” “肯定不会啊。你的表现，他看在眼里的。而且，我们又不会输，接下来看我的吧。”谢韵姿自信地说。 …… 电视机前。 杜媃琦有些闷闷不乐：“晨晨姐，真被你料中了。看来只能最多3：1了。甚至有可能2：2打平，还要加赛。” 段晓晨温柔地摸了摸她的小脑袋：“其实上一届的新力量，也有几家公司使了盘外招。天亿不是唯一的一个。” 杜媃琦嘟着嘴：“晨晨姐，这样下去，是不是谢姐也不稳了？” “有可能。” “你不能帮帮她么？” 段晓晨笑道：“现在去想办法，时间来不及了啊，而且她是华宇的人，也轮不到我们出面。” 杜媃琦也只是说说而已。 她和余鱼、谢韵姿都没有多深的感情。 余鱼虽然是杜采歌的学生，但她一直不太喜欢余鱼；谢韵姿是她死党的堂姐，但她和谢韵姿几乎没怎么直接打过交道。 所以，她们输不输的，杜媃琦并不是真的关心，她只是不想哥哥输。 …… 公布了总分后，主持人又将她们两人的三个分值：评审团打分，现场观众打分和短信投票打分公布了出来。 可以看出，现场观众打分方面，余鱼是遥遥领先。 但是，在短信投票方面，邬杏儿就追了上来。 决定胜负的是评审团打分。 评审团只给了余鱼0.8的系数，理由是认为《绿光》这首歌不切题。 而给了邬杏儿1.0的系数。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374章 脑袋坏了or心坏了 这样，本来总分是余鱼高一点，乘以系数后，就变成邬杏儿领先了。 主持人问导师们如何看待这个分数，杜采歌一点也没有遮遮掩掩，很直接地说：“我觉得吧，要么是评审团里有些人的脑子坏掉了，要么是他们的心坏掉了。总之是坏了其中一样吧。” 一番话，差点引起轩然大波。 现场观众席传来巨大的嗡嗡声，评审团席位也有一些人表现得义愤填膺。 苏曼芫则抿嘴笑道：“林可还是那么毒舌，这才像他嘛。” 嘉勇易西和蔡鸣也插科打诨了几句，总算没有让直播出现事故。 节目得以继续进行。 “在下一场对决后，我们会公布谢韵姿选手和叶纹琦选手的得分，”主持人说，“那么接下来将要登场进行对决的，是海明威老师组的罗广辉，以及苏老师组的方中秋。” “他们对决的主题，是‘玩具’。” “这可是非常不好把握的主题，可供选择的曲目非常少。下面有请罗广辉选手！” “罗广辉选手带来的……是海明威老师的一首新歌，《纸飞机》！” 观众们已经麻木了。 海明威战队是四名选手，唱的都是海明威的新歌。 这个时候，似乎不唱海明威的新歌才是不正常的。 三个女孩对罗广辉完全不感兴趣，干脆闲聊起来。 这一聊到了兴头上，就没太关注节目的进展，一直到方中秋也演唱完，许清雅才提醒她们：“马上要公布谢韵姿她们的分数了！” “刚刚那两个唱得怎么样？” “我没听诶。” 段晓晨则回忆了一下：“好像罗广辉唱得稍微好一点。” “这个罗广辉还不错嘛，参加节目以来，一直都有进步。” “可惜不够帅。” “嘻嘻，是的，不够帅！邵国栋帅多了！希望哥哥赢了之后，不要驱逐邵国栋。” 主持人笑眯眯地宣布：“现在让我们来看看谢韵姿选手和叶纹琦选手的得分。” 三个女孩都安静下来。 但她们的表情还是很放松的。 因为之前谢韵姿和叶纹琦的表演，差距还是很明显。 虽然叶纹琦的表现也很好吧，但如果满分100分，她最多89分，属于“非常优秀”。 而谢韵姿可以拿到95，属于“接近完美”。 看上去分值差距不大，但不是一个档次的。 就像是连续22年陪跑的小李子，和达斯汀霍夫曼的区别。 在荒野猎人之前的22年里，小李子都是优秀的男演员。 但是！ 重要的事情说三遍！ 他不是影帝！他不是影帝！他不是影帝！ 而达斯汀霍夫曼拍完《毕业生》就是影帝了。 这里不是要争论小李子和达斯汀霍夫曼谁的演技更好。 也不讨论奥斯卡评奖制度的公正性合理性。 只单纯地说，这就是差距。 看似差距不大，至少小李子的片酬、人气、江湖地位什么的，都不比当年的达斯汀霍夫曼低多少。 但他就不是影帝。 虽然这三个女孩并不清楚达斯汀霍夫曼和小李子的事情。 但她们很直观地感受得到谢韵姿和叶纹琦的差距。 谢韵姿赢定了。 然而…… “谢韵姿选手的最终得分，是83.46分！叶纹琦选手的最终得分，是83.52分！” “恭喜叶纹琦选手！” 三个女孩面面相觑。 而电视屏幕上，恰好给出了杜采歌的特写镜头。 他虽然没露出什么表情，但他眼睛周围的肌肉收缩，眉毛抖了抖，让人知道他内心是非常惊讶的。 杜琦首先抱怨出声：“没搞错吧，这怎么打分的啊？” “你哥刚才说得对，要么是有些人的脑袋坏了，要么是他们的心坏了。”段晓晨语气很平静，但眉毛拧了起来。 镜头给到了选手席。 可以看到谢韵姿似乎要往舞台上冲，但旁边人死死地拽住她。 然后镜头又给到叶纹琦，看得出她笑得有些勉强。 电视里，主持人开始解释谢韵姿和叶纹琦的详细得分。 现场观众评分方面，谢韵姿遥遥领先。 评审团评分，谢韵姿也处于领先，但领先得并不多。 而在短信投票评分方面，谢韵姿落后了很多，很多。 然后，评审团给了的系数，两人都是1.0。 进行加权统计后，谢韵姿微弱劣势落败。 “非常可惜，谢韵姿选手以0.06分的差距输给了叶纹琦选手。真的是非常微弱的差距，她们的表现不相上下！”主持人用惋惜的语气说。 “可惜个鬼！微弱差距个鬼！不相上下个鬼！我明明吊打她！”谢韵姿暴跳如雷，额头上差点就暴起青筋了。 “别冲动啊，”王茜轻飘飘地说，“你是要当明星的，这个选秀节目已经让你出名了，其实你来录节目的目的已经达到了。胜负对你来说影响不大了，这个时候没必要损坏自己的形象。” 谢韵姿颓然坐了下来，喃喃说：“可我，我就是想赢啊。” 余鱼在一旁叹了口气：“你有多努力，我们都看到了。在我心目中，你才是胜者。” 谢韵姿扭头看着她：“听你这么说，我一点也没感到安慰。” “矫情。”王茜给出两字评语。 谢韵姿额头上又爆起青筋，咬牙切齿地说：“王，茜！你要对我有什么不满，请你直接说！” “是啊，我对你不满。”王茜道。 “……要不我们来比一比啊！” 王茜笑道：“行啊，就算比赛跑我也不介意呢。” “你在开玩笑？我才不欺负你。” “我不怕你欺负我啊！不管是顺境逆境，不管是输是赢，至少我有敢和你比的勇气。” “哼。大话精，不理你了。”谢韵姿转身背对她。 “我才不想理你呢，小屁孩。” 电视机前，三个女孩在讨论连输两场对杜采歌的影响。 “王茜那场，应该没什么悬念，她赢面不大，”段晓晨分析道，“罗广辉这场，我觉得他不是完全没机会。” 杜琦气嘟嘟地：“所以，最好的结果是打平，然后打一场加赛。” “所以其实，直接输掉的可能性更大。不过如果打加赛的话，应该还是我们赢的机会大些吧。毕竟小鱼儿和小谢都比她们的选手强。”许清雅猜测道。 杜琦想了想，“我听哥哥说，打加赛的话，会是谢姐姐上阵。恩，她会赢的！她会一雪前耻！” 段晓晨缓缓摇头：“我总觉得你哥不是按理出牌的人。” 杜琦一怔：“好像确实是这样。哎呀，只希望他不要做什么过激的事情吧。” “无所谓的，他就算做了过激的事，也有公司力挺他。他不会再像几年前一样，孤立无援地面对四面八方的敌人了。”段晓晨的声音很轻，很低，但是谁都能听出其中的坚定意味。 …… 耿思源的办公室里，副监制周祺端正在低头认错。 耿思源不耐烦地挥挥手：“认错有什么用？态度再好又有什么用？现在节目已经偏离轨道了。你立刻和刘策划沟通，让他务必保证王茜和罗广辉能赢，他们必须打一场加赛。否则观众不答应，我也不答应！” 周祺端暗暗叫苦，但只能唯唯诺诺，“台长，我一定把您的意思传达过去。” 耿思源语气加重：“不是传达过去！是要确保他办到！” “是，是！”周副监制心里在骂娘了。 …… 节目还在继续。 接下来，轮到嘉勇易西组和蔡鸣组的比赛了。 在嘉勇易西组和蔡鸣组赛完第一场后，王茜与邵国栋的比赛结果出来了。 “恭喜邵国栋选手！” 王茜平静地接受了这个结果，脸上的微笑没有丝毫动摇。 “其实你唱得挺好的，我觉得你能赢的。”余鱼小声说。 “没办法，这个节目的女观众更多。” “啊？” “邵国栋太帅了，女观众都会给他打高分吧。”王茜摊摊手。 “可能是吧，哎，我们输了呢……” 谢韵姿缩了缩脑袋：“我总有种不祥的预感。” 这时，主持人似乎在侧耳倾听什么，很快她说：“抱歉，各位观众，刚刚我们在统计得分时出现了一个小小的失误。有一万七千投给王茜选手的投票没有被统计进来。” “现在经过工作人员紧张的重新统计，最新的结果更正为：王茜选手76.41分。恭喜王茜选手！恭喜海明威战队！” 现场观众席响起一阵掌声。 “王茜，好样的！” “王茜，继续往前冲！我永远支持你！” 王茜其实以她独特的风格，和励志的经历，也有了一些粉丝。 听到粉丝们的打气，她眼神有些感动，却撇撇嘴说：“什么嘛，肯定是节目组怕我们的导师大闹直播现场，才给了我一个安慰奖。” “你还别说，海明威老师还真有可能这么做。”谢韵姿道。 余鱼弱气地质疑：“不会吧，老师不是这样的人啊，他脾气很好的。” “呵呵！” “呵呵！” “呵呵！” 另外三个人异口同声地冷笑。 直播镜头在这时给到了杜采歌的脸。 虽然听到王茜的分数被纠正，他却没有半点喜色。 不过也没有明显地表现出愤怒之类的表情。 摆着一张扑克脸，不知他心里在想什么。 .net。手机版阅读网址：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375章 你还是从前那个少年 耿思源努力控制着自己，不要大发雷霆。 作为高级管理人员，情绪管理是非常重要的课程，不能轻易地把自己的情绪暴露出来，不能让下属轻易探知你的喜怒哀乐，了解到你真正的观点和态度。 但他的声音却出卖了他竭力想隐藏的怒火。 “这是搞的什么鬼！你们的工作是怎么做的！怎么到现在才发现！这要是传出去，我们这档节目就成笑柄了！” “我们之前没有设立一个机制来统计和识别，”周祺端解释道，“而且计分的时间很紧张，也没有多余的时间来检查。要不是因为我觉得不对劲，特地去检查了一下数据，可能我们到现在还被蒙在鼓里。” 耿思源闭上眼睛。“他们做得太过分，也太明目张胆了。四场对战，都被他们操控，几十万水军来刷票，真是大手笔！只是他们也太不把我们放在眼里了！” “真的是天亿做的么？”副监制周祺端还是有些疑惑，“苏曼芫组里的四个选手，除了邬杏儿以外，全都不是天亿的人啊。” “谁知道呢，总之既然每场比赛都刷了票，这绝不单纯是想赢，而是想让海明威战队被剃光头。所以幕后的人，肯定就是想落海明威的面子，这是和海明威有私人恩怨的人干的。”耿思源勉强冷静下来，分析道。 周祺端不断地点头：“台长您说得太有道理了，实情应该就是这样。” “接下来，确保罗广辉赢下来，然后让他们打一场加赛。加赛的时候，记得要剔除掉刷票的手机投的票，给他们一个公正的结果。” “是，我知道该怎么做。” …… “这是什么情况？”许清雅眨了眨眼睛，显得很疑惑，“我觉得挺诡异的。统计出错？真的假的？” 段晓晨轻笑：“大部分人不在乎真相，他们要的是一个符合他们内心期望的答案。节目组也不在乎，他们要的是收视率。对了，这不是我说的，是他曾经说过的一句话。” “大叔有的话还是挺有哲理的。”许清雅颔首点评道。 杜媃琦乐观起来了：“要是罗广辉也能赢，那就会打平了，太好了，我想看谢姐姐和那个叶纹琦再对战一次，看谢姐姐把那个家伙打得落花流水！” 段晓晨的目光显得若有所思，半晌才缓缓摇头：“罗广辉肯定会赢。节目组很明显是想确保平局，进行紧张刺激的加赛。这是为了收视率。” 杜媃琦嘻嘻一笑：“晨晨姐，你干嘛一边说话一边摇头啊？” “因为我总觉得你哥不会被节目组牵着鼻子走。虽然现在他改变很大，脾气好了许多，好像被磨平了棱角。但——” “但是啊，你还是从前那个少年，没有一丝丝改变！”许清雅直接唱了出来。 杜媃琦扭头看着她，挺好奇的，“这是什么歌？” “大叔唱给我听的啊，他说如果我打算唱歌出道，就把这首歌送……卖给我。”许清雅眨着眼睛，毫不掩饰自己的小得意和小兴奋。 “哦，很好听。这句歌词太贴切了，我哥内心其实没有变，一直很骄傲，他不会允许别人摆布自己的。”杜媃琦的关注点在于哥哥的内心世界，并不在乎哥哥又给谁写歌了。 而且话说回来，小雅姐姐和自己关系这么好，哥哥给她写首歌也是应该的。 杜媃琦是怎么想的，段晓晨并不清楚。 但她自己是真的嫉妒了。 嫉妒得很想立刻出现在杜采歌面前，狠狠地咬他的嘴唇，要用尽全身力气去咬，直到咬出血来，然后…… “这首歌全版是什么？你唱全嘛，不要只唱一句。”杜媃琦晃了晃许清雅的胳膊。 “不记得了，我不会唱，大叔当时也没唱全。”许清雅连着说了几个借口。 杜媃琦不依不挠地开始挠她的胳肢窝，许清雅尖叫着反抗了一阵却始终处于下风，不得不狼狈地逃离沙发。 她头发披散下来，轻轻喘着气，显得有几分小性感，“饶了我吧琦琦，让我在天后面前唱歌？你这是要给我处刑啊。” “有什么关系，晨晨姐又不是外人，说不定哪天她就成了我嫂子呢！”杜媃琦笑嘻嘻地说。 她又不是笨蛋，自然能觉察到，段晓晨在面对许清雅时的一些拘谨和压力。 可她一直都是晓晨党啊，当然要为段晓晨站台。 许清雅面色不变，瞥了段晓晨一眼，微笑着用手拢了拢头发，“晓晨姐在大叔的歌曲库里没有看到过这首歌么？” 段晓晨微笑道：“我也不记得了呢，他歌库里有太多了。我一般登陆后只会直接去找感兴趣的，没留意别的。” 聪明女人之间的战争，就是这样不动声色，绵里藏针，毫无烟火气！ 那些把撕逼两个字写在脸上的，真的是弱爆了。 “那我唱两段吧。这首歌的歌词不是很美，但是唱起来挺有意思的。” 许清雅也没有清嗓子，就这么直接开唱：“我还是从前那个少年，没有一丝丝改变。” “时间只不过是考验，播种在心中信念丝毫未减。” “眼前这个少年还是最初那张脸，面前再多艰险不退却~” 段晓晨听完点头，“节奏不错呢，真想听听他会怎么编曲。” 许清雅的笑容有些狡黠、调皮：“晓晨姐喜欢这首歌的话，向大叔撒撒娇啊，他肯定会给你的。” “撒娇这种东西啊，是女人最强的武器之一哦。但是不管再强的武器，使用得多了，威力就会下降。”段晓晨笑吟吟地说。 “我知道嘛，大叔在里面写过类似的话呢，”许清雅学着动画里，星矢声优的配音，“同样的招数，对圣斗士是不起作用的。” “所以啊，撒娇虽然杀伤力强大，但是不能轻易用，要用在刀刃上。像找他要歌这种事呢，我就以公司的名义找他就行了。毕竟，公司是我和他共同的心血，是我们共同的梦想。”段晓晨轻描淡写地打出了一个暴击。 许清雅的眼神动摇了瞬间，然后继续微笑。“晓晨姐真帅。” “是啊，我一直都觉得晨晨姐很帅。”杜媃琦附和道。 这么一会儿，节目已经又继续了一段时间，很快嘉勇易西组和蔡鸣组的第二场pk结束了。 “嘉勇易西组那个邵咏诗，有点东西呢。”杜媃琦说。 “对了，他还是你的歌迷呢！我和哥哥在你的演唱会后碰到过他。”杜媃琦显然还有印象。 段晓晨眨眨眼，“啊，那还真是荣幸呢。他是难得的创作型歌手，这次节目里他拿出来的几首歌质量都很高。” “晓晨姐难道想找他约歌？”许清雅笑问。 “不，当然不可能。有老杜给我写歌就够了。反正不管我想唱什么歌，他都能写出最适合我的。”段晓晨再次打出暴击。 许清雅噘着嘴，真的有点绷不住了。 虽然她觉得自己只觉得大叔是个很有趣的人，是自己的好朋友，她对大叔可没有占有欲，但是段天后你这么炫耀实在是过分了点吧。 大叔可没公开承认过你是他的女朋友呢！ 就算是比顺位，你的顺位也在那位颜总后面吧！ 不过许清雅虽然有着青春期少女的敏感、有时会悲春伤秋、但总体上来说又比较乐观的姑娘，她很快把这点小小的不愉快抛到脑后，又展露笑容：“嘘，主持人要公布分数了！” “没什么好看的，肯定是罗广辉赢。”段晓晨说。 事实证明，她的判断非常准确。 虽然优势不大，但罗广辉确实得分更高。 而现场观众也没有什么异议。 因为罗广辉之前和他的对手方中秋都发挥得不错，并没有出现碾压局，无论谁胜出都是能接受的事。 节目在继续。 当嘉勇易西组和蔡鸣组的四场对决全部完成之后，主持人宣布，“由于海明威导师组和苏曼芫导师组各拿到两场胜利，战成了平局。按照我们节目的规则，他们将进行一场加赛。” “之前抽取到的加赛主题是‘美丽的植物’。海明威导师和苏曼芫导师都已经提前报上了双方参与加赛的选手，分别是谢韵姿选手，和邬杏儿选手！” “有请谢韵姿选手！” “等等。”杜采歌站了起来。 镜头对准他。 “我们弃权。”他平静地说。 演播厅里突然鸦雀无声，就像暴风雨前的片刻宁静。 几秒后，演播厅里突然变成了菜市场，几百人惊愕交谈的声音汇聚成巨大的噪音。 在导播的指示下，镜头扫过选手席，海明威组的选手也各个目瞪口呆，不战而胜的苏曼芫组也并没有表现得高兴，更多的是摸不着头脑的愕然。 镜头再给回到杜采歌。 主持人迟疑着说：“海明威老师，您这也太……怎么说呢，我们真的没想到……能改变主意么？” “不可能。”杜采歌语气淡淡的。不过谁都听得出他的坚决，不可动摇。 “那，能说说您想弃权的理由吗？”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376章 无法被封杀的人 “额，其实很简单的。因为我发现，我的评判标准和评审团完全不同，甚至截然相反，”杜采歌还保持着理智，他没有怼现场观众，没有怼投票系统，也不想怼节目组，只能拿软柿子——评审团开怼，“所以我觉得接下来不用比了，因为虽然我觉得谢韵姿比那什么桃儿厉害得多，但评审团肯定会让那什么桃儿赢的。” “没事，我心里很清楚谁是胜者，我的选手们来参加这个选秀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他们已经一朝成名天下知。所以，我决定就在这里弃权吧，算是我一点小小的抗议。” …… “他怎么能这样！太混蛋了！”偷偷瞟了一眼耿台长，副监制周祺端抢先骂出声。 他骂完之后，耿思源反倒不好骂了。 深吸一口气后，耿思源有点心灰意冷，摇摇头：“算了算了，这事确实是我们这边先出错，怪不得他。” “而且海明威那人你又不是不知道，那暴脾气能忍到现在才爆发，我已经谢天谢地了。能请他上我们的节目已经万幸了，你还想让他守我们的规矩？别想多了。” 周祺端心说，mmp，老子犯错你就拍桌子，海明威捅了这么大篓子你轻描淡写就带过去，你特么太欺软怕硬了吧？惹毛了老子下次跟你对拍桌子！老大的耳刮子扇你！一口口水喷你脸上！ 当然，不能阻止一个中年职场男人卑微的幻想。 实际上他说的是：“台长沉稳大气，遇变不惊，在你的带领下，我们的节目肯定能越做越好的。” 耿思源笑眯眯地，将彩虹屁照单全收，似乎很满意。 但谁也猜不到他真正的想法。 这时周祺端的手机响了起来，他掏出来看看：“是小李打来的，估计是汇报收视率，我接一下。” “喂？什么，6.8了？你确定？好，”副监制激动地说，“我马上向领导汇报。” 挂掉电话，他眼巴巴地看着耿思源。 耿思源笑道：“可以啊，这样下去，不用等冠军之夜了，说不定下一期就能冲到7了。” “是这样的，小李说，是从海明威发飙宣布弃权之后，收视率才暴涨的。不过后来海明威心情不好没太说话，收视率又跌下去了。” “这么说，很多观众是冲着他来的，”耿思源哭笑不得，“但问题是，他不想说话，谁能勉强他啊？” 副监制试探着说，“要不，我们回去好好构思一下，下一期节目的时候尽量说些会引起他激烈反应的话题，让他不得不开口？” 耿思源考虑了片刻：“试试吧。做出来的方案先给我看看。” “那一定的。” …… “果然。”段晓晨叹道。 “大叔太帅了！”许清雅眼里冒星星。她这个年纪，正是藐视权威，喜欢叛逆英雄的时候。 虽然她其实比大多数同龄女孩都要成熟，但在这方面依然不能免俗。 “没办法，我哥就是这样，请原谅他吧。”杜媃琦虽然说着道歉的话，眼里却全是促狭，这道歉没有半点诚意。 “那接下来会怎么样，节目组会为难大叔吗？”许清雅侧过头看着段晓晨。 虽然有的时候她会对段晓晨有些不满，但涉及到娱乐圈的方方面面，段晓晨的专业意见还是相当靠谱的。 “或许会有些小小的刁难吧，但是没问题的，我看过他们签的合同，没说不允许宣布弃权啊。” “以后呢，对哥哥会不会有影响？”杜媃琦也比较关心这个话题。 她比较理智，如果为了一时爽而让以后遭到打击报复，她觉得是很划不来的。 “你们啊，是对老杜的江湖地位有多不信任？”段晓晨笑道，“那时候他隐退，一方面是惹了众怒，墙倒众人推。另一方面，也是他觉得对不起那些女人，自己有点心灰意冷，不想和圈里这些衣冠楚楚的王八蛋玩了。” “如果他自己咬牙坚持，那时候最多就是事业下滑一段时间，过两年就可以缓过来。他不是明星，他是创作者，没人可以封杀他的。” “所以别担心，没事的。这节目组为难不了他。说句不好听的，就算香蕉台想封杀他，他照样能过得很滋润。” “而他只要宣布，以后他的歌不会授权任何人在香蕉台录节目时唱，香蕉台就会损失惨重，甚至沦为业界笑柄。” “原来是这样。”杜媃琦点头如捣蒜。 “那媒体呢？”许清雅追问。 “媒体那一块，确实没办法，”段晓晨道，“不过那些年他都挺过来了，现在不至于反而怕了吧。而且至少远光集团旗下的媒体不会说他的坏话。” “这样啊，那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看节目，看节目。”杜媃琦拍拍手说。 许清雅笑问：“大叔不玩了，你还看这节目？” “上一期他没参与，我也看得津津有味呢。我喜欢这档节目啊！哪个女孩子没有一个明星梦啊。”杜媃琦理所当然地说。 段晓晨摸摸她的脑袋：“你是最不需要做这种梦的。因为只要条件成熟了，我和你哥完全可以帮你一夜成名。对你来说这不是梦，而是必定可以实现的。” 杜媃琦甜甜地笑道：“谢谢晨晨姐，不过我还是再学习一段时间吧。我可不想当个草包明星。” 许清雅和段晓晨都露出欣赏之色。 …… 电视屏幕上，主持人正在苦劝杜采歌，其余几位导师也在好言相劝。 杜采歌虽然表情平静，甚至嘴角还挂着一点微笑，但是意志却不可动摇，没有半点松口的迹象。 谢韵姿似乎有点跃跃欲试，想去和邬杏儿打一场，但杜采歌都宣布弃权了，她也只好耷拉着脑袋，不服气地看着邬杏儿的方向。 过了一会，不知是收到了指示，还是她明白自己绝对劝不动杜采歌，主持人放弃了劝说。 节目继续进行。 在还不到10点的时候，嘉勇易西组和蔡鸣组的对决已经全部完成了。 主持人为了将时间拖长一点，弥补杜采歌弃权造成的两首歌时间的损失，不得不疯狂地讲段子、和导师满嘴跑火车。 杜媃琦打起了呵欠：“这四个歌手的水准都一般啊。” “我觉得还好，”段晓晨还不至于不敢在未来的小姑子面前说真话，“特别是嘉勇易西组那两个，实力确实差一点，但也各有绝活，挺有意思的。” “是么？” “你大概是太困了，走神了吧。应届考生就该早点去睡觉！”许清雅笑道。 “我又不常看电视的，平时追的剧我都没追了，就这一个爱好了，你们放过我吧！再说了，我是要表演专业的，看这样的节目有助于学习。”杜媃琦狡辩道。 “咦，这就奇怪了，这是音乐节目，你为什么在这学表演？” 杜媃琦振振有词：“你看那主持人，演技够专业吧？演什么像什么。还有那邬杏儿，演技好得能拿小金人了。” “emmmm……说得倒也没错。” 在等待嘉勇易西组最后的对决出成绩时，主持人先公布了海明威组-苏曼芫组的情况。 “由于海明威老师放弃加赛，那么海明威战队将被判负。” “根据规则，苏曼芫老师可以自主挑选三个人进入下一轮的对抗。” “另外，苏曼芫老师还可以驱逐海明威战队的一人。请苏曼芫老师做出选择！” 苏曼芫笑了笑，看着杜采歌：“你想带着谁进入下一轮？” 杜采歌根本不搭理她。 苏曼芫等了一会，等了个寂寞，顿时脸色有些讪讪。 主持人化解她的尴尬说：“苏曼芫老师，您肯定要驱逐一个，您认为在冠军之夜能对您的战队造成最大威胁的选手。” 苏曼芫装模作样地想了想，笑着问杜采歌：“我驱逐你的学生，你不介意吧？她今天的状态太好了，进步非常大。” 杜采歌还是不搭理，苏曼芫就像是在对着一个全息投影说话，得不到半点回应。 她叹口气，对主持人说：“我选择驱逐余鱼。” 镜头给到余鱼，余鱼还是没有摘面具，她不言不语，反倒是旁边的王茜和谢韵姿在安慰她。 “我会赢得最后的冠军，带你登上最后巅峰演唱会的舞台！”谢韵姿信誓旦旦地说。 主持又笑问苏曼芫：“您希望自己的战队哪3人晋级？” 苏曼芫早有腹稿：“邬杏儿，叶纹琦，还有邵国栋。” 镜头立刻给到被苏曼芫放弃的方中秋。 这个练习生脸色平静，看来苏曼芫早就和他沟通过。 主持人来到杜采歌面前：“海明威老师，您只能从谢韵姿、王茜和罗广辉这三名选手中，带两名进入下一阶段。您希望选择谁？” 杜采歌也早就和自己的队员沟通过了，平静地说：“谢韵姿，王茜。” 罗广辉虽然早有心理准备，闻言还是忍不住有些遗憾。 但是没关系了，他理智地想：其实继续走下去，自己也不见得能绽放更多光彩。 不如见好就收。 和逐梦互娱的合同，赶紧签了吧。 毕竟海明威老师太会写歌了。 这样的大粗腿如果不抱牢，自己就是大傻比。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377章 细细思量，此世非长栖之所 对于杜采歌的选择，三个女孩并非没有异议。 “其实我觉得罗广辉绝对比王茜唱得好。”杜媃琦说。 段晓晨则告诉她：“但是之前报分的时候，现场观众打给王茜的分数是比罗广辉高的。说明王茜更有观众缘。” 许清雅的关注重点则又有所不同。“我现在考虑的是，下一期节目会怎么安排？败者组只有两场对抗，四首歌。最多加赛一场，六首歌。胜者组也只有三场对抗，六首歌。” “也就是说，下一期最多只有12首歌的时间，最少只有10首歌的时间。主持人再怎么废话多，一个半小时也就结束了吧。怎么可能维持2个半小时的节目时间呢？” “人家那是能说会道，你干嘛说人家废话多啊。”杜媃琦吐槽说。 “因为确实是废话多，都没说到点子上。” “我不跟你争。反正我觉得她是嘴皮子厉害。” 段晓晨笑眯眯地看她们拌了几句嘴，过了一会才说：“我恰好知道节目组的安排。” 两个女孩立刻眼巴巴地看着她。 段晓晨没有卖关子：“首先呢，要决定第14期，冠军之夜的出场顺序，抽取所唱歌曲，等等。这流程差不多可以花掉20-30分钟。” 许清雅点头：“恩，还有呢？” “还有就是现场播放花絮了。展示每个战队奋斗至今的一些镜头。然后主持人串词说些催泪的话，你懂的。” “哦，没什么新鲜感。” “但是观众很可能会买账。然后最后会让观众投票，选出最受欢迎导师。” 杜媃琦插进来问道：“那冠军之夜呢，会是怎么安排？和上一期一样吗？” “据我了解，差不多，”段晓晨一边回忆一边慢慢说，“额，首先是每个选手与自己的导师唱一首合唱，然后是每个选手可以挑选一个别组的导师来挑战。这就是12首歌了。根据两个环节的表现打分，列出名次。” “在统计分数的时候，是导师唱歌，这个一般是唱新歌。” “这就16首歌了。接下来按照名次，第一名和第四名对战一次，第二名和第三名对战一次，这就是20首歌了。” “接着是胜者再对决一次，22首歌。接下来是上一期结束时被选出来的最受欢迎导师要唱一首歌。这样就差不多两个半小时了。” “第15期还是巅峰演唱会吗？”杜媃琦又追问。 “恩，这个应该是没变化的，和上期差不多。哦，好像会多出一个环节吧。” “多出什么环节？” “和上届的4强选手同台。” “哇！我超喜欢梅雨森的！还有林素秋！”杜媃琦惊叫道。 “emmm，我更喜欢冯洛彦。”许清雅说。 不管她们的注意力有没有放在节目上，节目都在按照流程进行着。 很快，嘉勇易西组和蔡鸣组的对抗结果全部出来了。 不出所料，又是各自拿到两场胜利，平局。 需要加赛一场。 杜媃琦已经呵欠连天了。 “你去睡吧，别熬了。”段晓晨道。 “不行，我要看完！”杜媃琦挣扎着说。 “那你在我身上靠一会。”段晓晨像个温柔的大姐姐。 杜媃琦听话地靠在段晓晨肩头。 她的身高和段晓晨差不多，靠着正合适。 闻着段晓晨身上好闻的香味，她很快就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许清雅顺手从旁边拿了条毯子轻轻地盖在她身上。 段晓晨笑了，轻轻地用遥控器将电视机的音量调到最小。 “怎么了？”许清雅问。 “其实这条毯子是老杜的，这时候还给他妹妹，倒也合适。” “啊，大叔在你这睡过？你还留下战利品了啊。”许清雅很是惊讶。 段晓晨不想骗她。 “那倒不是，这是有一次他借给我的。” 许清雅吐了吐舌头：“我还以为你们已经……” “已经什么？”段晓晨故意逗她。 “已经做过了。” “做过什么？” 许清雅偏过头：“我怎么知道，你们做过什么只有你们自己知道。” 段晓晨笑了笑，小姑娘还是脸嫩。 “我不会对你手下留情的。” 许清雅脑门上写着问号：“啊？” “你清楚的。” 沉默了片刻，许清雅说：“你们这些大人真麻烦。” “你不是大人？” “不好意思，本人还未满20岁，还是青葱少女一枚！” 段晓晨沉默了一阵，忽然摇头叹息：“男人呐，不管是18岁还是80岁，都对十几岁的小姑娘没有抵抗力。” “晓晨姐你别说得这么感伤好不好？人都会长大，会老的，”许清雅笑道，“明媚鲜妍能几时？” 段晓晨失笑道：“你小小年纪，竟然会有这种感慨。” “晓晨姐你也很年轻啊。而且我虽然年纪小，不过各种文学作品里都有感叹人生苦短、韶华易逝的词章，虽然我没办法感同身受，但还是能理解一点吧。” “你最喜欢的句子是什么？” 许清雅想了想：“以前是最喜欢牡丹亭里游园里那一段。原来姹紫嫣红开遍，晓晨姐你知道吧？” “我看过，但不太记得了，”段晓晨摇头，“现在呢？” “现在啊，现在我最喜欢大叔写的。”许清雅笑道。 “哦，他又写了什么？”段晓晨发现自己又无法控制地涌出了醋意。 “我们拍电影的时候，不是要做道具么，给林河做个不锈钢的小酒壶，因为他和温欣然分手以后，有时会喝两口。不锈钢酒壶上要刻字。” “恩，我有印象，上面刻着什么字？” “林河的小酒壶上刻着的是‘一杯敬自由，一杯敬死亡’。” “对哦，我想起来了，有影评里提到过，说这句话很有意思，这个小细节让人印象深刻。” “是的，”许清雅笑道，“其实电影里面的道具都很用心的，大叔说，肯定有一些观众是细节控，当细节控们自己去发掘出这些细节后，电影的逼格就被拔高了。” 段晓晨轻笑道：“所以你现在最喜欢的是这一句吗，‘一杯敬自由，一杯敬死亡’？” “不是，大叔给他自己也订做了一个小酒壶，他说他偶尔也会喝上两口。他的酒壶上刻的字是‘人间五十年，比之于化天，乃如梦幻之易渺’。” “人间五十年，比之于化天，乃如梦幻之易渺……”段晓晨念了两遍，一时有些发痴。 “很有韵味，对吧？” “这是谁写的？” “大叔写的啊。他的原创。” “啊？怪不得我没听过呢。” “他说是看樱岛国历史时产生的灵感。” “只有这一句么？” “不止，我问了他全文。”许清雅说。 “全文是什么？” 许清雅清了清嗓子，看了一眼熟睡的杜媃琦，小声念道：“细细思量，此世非长栖之所。” “浮生之迅疾微细，尤胜草间白露、水中孤月。” “金谷园咏花之人，为无常之风所诱，荣华之梦早休。” “南楼弄明月之辈，为有为之云所蔽，先于明月而逝。” “人间五十年，比之于化天，乃如梦幻之易渺。” “一度享此浮生者，岂得长生不灭？” “非欲识此菩提种，生灭逐流岂由心。” 段晓晨似乎被震撼到了。 念完此诗之后，许清雅也不想说话，沉浸在那微妙的情绪里。 半晌，段晓晨才用咏叹调般美丽的叹息说：“虽然很多没听懂，但是感觉好美，但也让人惆怅。” “是啊。写得太好了。大叔念给我听完，就说：所以啊，人生苦短，要尽情燃烧，”许清雅嘟着嘴，宛如宝石的眼睛里露出一点戏谑，“不过他自己是能偷懒时就偷懒，大懒虫。” 段晓晨长长的睫毛抖动着：“确实，他总想偷懒。但是该做正事的时候，他也比谁都刻苦。” 许清雅不动声色地将话题带歪：“对于大叔这样的人啊，或许爱情家庭之类的对他来说，只是一种点缀吧。灿烂燃烧的人生，没有那么多的闲暇去顾及爱情和家庭呢。” 段晓晨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嘴角露出一个若有若无的微笑，那对小酒窝可爱之极：“是么，原来你是这么想的啊。” “是啊，我觉得大叔就是这样的人呢。”许清雅笑得很甜，像她的年龄一样，甜得太美好。 这个时候的她，丝毫也没有杜采歌曾见的那种不食人间烟火气息。 而像是你在回家路上，转过街角，不经意一瞥，那位在花园里静静坐着阅读的邻家女孩，她身上有着满足你一切美好幻想的元素。 能美得让天后段晓晨都有点嫉妒，可想而知她有多美。 “那你想当他人生的点缀么？”段晓晨突然问道。 许清雅怔了怔，很快笑着回答：“我又不是他的爱情或家庭。” “假如呢？”虽然被杜媃琦挡住，段晓晨不能倾过去，但还是小声追问，“假如你爱上了老杜，他对你也有好感呢，你甘心只成为点缀么？” 许清雅那吹弹可破的肌肤上泛起一点点的红晕，她没有正面回答，而是开口轻唱道：“原来，姹紫嫣红开遍，似这般，都付与断井颓垣。” 宛如仙音缭绕，婉转低回。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378章 他是一个真正的艺术家 “唱得很棒啊，虽然我不太懂昆曲，但是听得魂都酥了。怪不得他说，你未来可能成为国内花旦第一人呢！”等她唱完，段晓晨赞道。 许清雅拢了拢青丝，抿嘴笑道：“过奖了，晓晨姐，我还有很多要努力的地方呢。” 顿了顿，她问：“晓晨姐，你知不知道，大叔其实是一个真正的艺术家？彻头彻尾的艺术家。” 段晓晨犹豫着点头，“知道。” 其实她从来没往这个角度思考过，从来没有用“艺术家”这个词来定义杜采歌。 对她来说，杜采歌太重要了。 重要得让她无法理性地去看待他，分析他。 重要得无法用一个词来定义他。 许清雅忽地变得肃然起来，整个人充满凌冽的气质，就像是料峭寒风中，挂在屋檐下的一根锋利而坚硬的冰锥。 “艺术家对人生的定义，对生活的看法，价值观念，和普通人完全不一样。” “生或死，贫穷和富贵，安全和危险，这些在艺术家眼里都有着截然不同的意义。以上，都是我师父说的。” 说到这，许清雅话锋一转。 “人生有太多值得追逐的东西了，爱情当然也值得追逐，但对很多艺术家来说，爱情只是灵感的来源，只是激情的点缀。一个艺术家，需要源源不断的灵感和激情，所以往往也很难安分地待在一段爱情，一段家庭生活里，总是会去寻找别的让他产生灵感和激情的新的爱情。” 段晓晨挑了挑眉毛，“你师父教你的？我记得你师父虽然是顶尖艺术家，但她只嫁了一次，而且始终没有负面新闻，是个非常传统的女性。” “恩，”许清雅狡黠地笑了起来，那凌冽的气质似乎也一瞬间融化了，“我师父是女人嘛。女人更在意安全感。待在一段感情、一段婚姻中，让她感到安全。沉浸在对过世的师公的回忆中，让她觉得安全。” 段晓晨突然觉得很难受，不想再继续深入探讨这个话题。 她看了看杜媃琦：“我还是把她叫醒来，让她到床上去睡吧。” “可以啊。” 许清雅没有走寻常路，而是突然挠起了杜媃琦的胳肢窝。 杜媃琦迷迷糊糊地睁开眼，“讨厌，人家睡得正舒服呢。” “我们回去睡吧，节目马上就结束了。” 段晓晨则补充：“你想睡这里也行。不过还是要先去洗漱，女孩子每天都要洗得干干净净的，香喷喷的。” “那我先回去洗漱。”杜媃琦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梦游似地往家里走。 许清雅落在后面。 等杜媃琦走远一点，她才小声说：“晓晨姐，回答你之前的问题。” “我很喜欢大叔，但不会爱上他，大叔也不会爱上我，所以我不会是大叔的爱情或家庭归宿呢。” “但，如果是的话……不介意呢。” “我不介意成为他艺术生涯的一个过客，一个临时停靠的站点，一点小小的点缀呢。” 然后她迈着轻快的脚步追上杜媃琦。 留下身后目瞪口呆的段晓晨。 等到房门打开又关上，屋里再次变得冷清下来。 段晓晨才走到冰箱前，拿出一罐低酒精的饮料，想了想又放回去，去给自己烧水。 用温控壶，将矿泉水加热到55度，倒进水杯里，慢慢地喝下去，从嘴到胃，全部暖了起来。 她拿着杯子站在厨房里，自言自语道：“小屁孩，什么都不懂，只会说大话。很多事，哪有那么容易的？亲朋好友的目光，社会舆论的压力，父母的絮絮叨叨……人生不是那么随心所欲的呢。” 她又喝了一口热水，怔怔地看着窗外的灯火发呆。“不过，实在没办法的话，我再怎么不愿意，也只能愿意呢……” 客厅里，无声的电视机，屏幕上正散发着莹莹的光线。 光线不断变幻，映照得对面的墙壁也忽明忽暗。 今晚的音乐新力量已经来到了尾声。 在经过加赛后，嘉勇易西组战胜了蔡鸣组，将作为胜者组，在下一期的节目中与苏曼芫组相遇。 海明威组的对手，自然是蔡鸣组。 少年邵咏诗露出失望的目光。 他非常渴望与海明威组交手，在偶像面前尽情地展现自己的才华。 节目的最后，是决定第13期节目的选手出场顺序，并且抽取对决时歌曲的限定主题。 段晓晨看着主持人宣布本期节目结束，便换了个台，也没细看，总之是正在播放肥皂剧的地方台。 然后把声音打开，矫情造作的对白从电视机里传来。 她闭上眼睛，放松下来。 等到再次睁开眼，一看时间已经过去了半个小时，便赶紧拿出手机，给杜采歌打了过去。 杜采歌很快就接了。 “恩，你还没睡？”杜采歌说。 他的声音有些低沉，不知是因为疲惫，还是单纯的心情不好。 “我刚刚和琦琦，还有那个小许一起在看直播。” “不好意思，让你见笑了。” “哈哈，挺好玩的，我还以为你最近脾气好多了呢。不过这方面你还是没变，眼里揉不下沙子。对了，小许说你发脾气的时候帅呆了。”段晓晨故意大声说。 她希望自己的话能引开杜采歌的注意力，让他别再纠结于那些不愉快的事情。 “那你觉得呢？” “我呀，我觉得你什么时候都帅。” “那太好了，就算我被封杀了，也不怕没饭吃，至少还可以到你这个富婆那里吃软饭。” 他大概也是不想让自己担心，才故意配合着开玩笑吧。 现在的他，比以前体贴多了呢。 段晓晨心里暖暖的。 “我想你了。” “恩。” 他没说“我也想你”，不过段晓晨能够理解，也能接受。 他们目前还不是情侣关系。 是的，虽然他们做过一些情侣之间事情，比如接吻，比如……那啥。 但段晓晨很清楚。 在杜采歌理顺他和颜颖臻的关系之间，他不会明确和自己的情侣关系，因为他担心采薇受到伤害。 不过现在这样也挺好。 虽然有时会有些失落。 但有时也会有种偷情的快感(((;;))) “你去酒店了么？” “没，还在陪我的选手们说话。” “要你的学生，还有那个小罗，都昂首挺胸，他们的表现很棒。公司会在三个月内给他们发几首单曲，然后凑一张ep出售。” “行，我会转告他们，公司的大老板在关注他们呢。” “那你赶紧去安慰你的选手们吧。” 挂掉电话，段晓晨嘴角微微上翘，那对小酒窝若隐若现。、 …… 杜采歌挂掉电话，回到战队活动室。 韩艺和他战队的四个选手都在里面。 节目结束后，当然不是马上散场，还有一些收尾，人情应酬。 他才刚刚来到这里。 还没来得及和选手们说话，段晓晨的电话就来了。 进门后，他慢慢地扫了所有人一眼，开口道：“首先，我要说声对不起，尤其是余鱼。如果我们获胜的话，余鱼是能进入下一轮的。请原谅我的任性。” 他没有用“冲动”一词。 因为他觉得那不是冲动。 再来一次也好，再来一百次也好，他都会做出这样的决定。 你们不守规矩，那我就不按你们的规矩玩。 不过对余鱼，确实是不公平的。 余鱼今天的表现太好了。 她配得上晋级下一轮。 余鱼此时已经摘掉了面具，也同时摘掉了她的大胆和流利的口才。 闻言她不安地扭动，低下头声如蚊呐地说：“老师，别……别这样。不是你的错。” “你就该让我跟那家伙打一场的，”谢韵姿义愤填膺地说，“我绝对能赢那家伙。” “我承认你比邬杏儿强了好几倍，但最终的得分就不一定了。按照今晚这形势，你很难赢。”杜采歌说。 谢韵姿撇撇嘴，没有争辩。 杜采歌说的是事实。 虽然每个人的审美都有不同。 萝卜，青菜也各有所爱。 但今晚绝对会有百分之八十以上的人，觉得她和余鱼该是获胜的一方。 等着瞧吧，节目组这么乱来，今晚的、微博上会非常热闹的。 一个处理不好，这个节目的公信力就毁了。 见余鱼低着头，谢韵姿安慰道：“你别这样啦，我会在冠军之夜，大干一场，拿到冠军的，我会把我们战队所有人都带到巅峰演唱会上去露脸！” 余鱼还没开口呢，杜采歌已经说：“恩，那就看你的了。” 谢韵姿没有什么不好意思或是迟疑，理直气壮地说：“那老师你要继续给我写歌啊。” “……行，收费方面，我可以给你打折。” “那太好了！”谢韵姿也没指望海明威给自己免费写歌。 自从发布了“蝴蝶泉边”之后，她真正明白了，海明威写的歌，是能带来真金白银的。 自己和海明威的关系还没好到那个份上，还不可能让他免费给自己写歌。 据说就连姜佑曦，和海明威关系那么好，大家都戏称他是海明威的狗腿子，到现在为止找海明威写歌也是要给钱的。 虽然费用会比别人少一点，有个折扣。 额，据说海明威还是免费给了他一首歌。《北境一夜》，那首歌是免费的。但也仅此一首。 “另外，有件事我得告诉你们……”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379章 很容易用钱说服你 我只想安静地抄书啊正文卷第379章很容易用钱说服你“什么？” 在听到杜采歌开口后，几个选手都露出错愕的表情。 唯一表现得平静的，只有韩艺了，她在陪杜采歌过来的路上就已经听说过一遍了。 只是……她摇摇头。 这也太乱来了吧！ 简直是要把节目组，把香蕉台都得罪死啊。 只不过，仔细想想，以这位现在具有的能量，也用不着怕节目组和香蕉台。 如果是艺人，不管是名气多大的艺人，哪怕是站在娱乐圈顶端的影帝影后、歌王歌后、顶流巨星，也不会去轻易得罪电视台。 但这位……啊，他就不是艺人。 他是创作者，是艺人的爸爸。 不对，他还是一家中型娱乐公司的老板，拥有价值数亿元的股份。 他是资本，是艺人的爷爷…… 而我很早就看透了一切，选择投靠这位大佬。我可真是个小天才啊！ 韩艺嘴角一勾，为自己提前做出的选择感到自豪和骄傲。 对于“获得成功”这个命题来说，选择的重要性，远远大于运气或是努力！ “老师啊，你这样真的可以么？”最近在不知不觉间，谢韵姿已经直呼杜采歌为“老师”了。 杜采歌并不是没留意到，只是懒得去纠正。 就像那些宅男喊石原里美老婆，人家就真的是你老婆了吗？ 还有林志玲，不对，现在叫黑泽志玲，你哪怕隔着屏幕舔了人家无数次……人家的户籍上，还是写着：夫家，黑泽良平。 所以，谢韵姿究竟有什么心路历程，究竟是不是想拜自己为师，杜采歌是懒得去管的。 反正他不会答应。 除非加钱。 “额，这个嘛，我其实不是那种很深思熟虑型的人，你问我可不可以，我也不知道啊，”杜采歌笑着说，“反正，我会直接告诉节目组，接下来的节目我不录了，就让我的战队自己去玩吧，他们已经是一只成熟的战队了，能够懂得自己去战斗了。” “你签了合同，要赔钱的吧。”一直默不作声的罗广辉说。 他是真的为杜采歌担忧。 因为杜采歌马上就是他的老板了。 虽然他还没正式签约，但条件已经谈得差不多了，这个时候也不太可能反悔了。 “会赔一点吧，我还记得合同。还好，不用赔很多。” “要赔多少？”谢韵姿大大咧咧地问。 杜采歌想了想，又看了韩艺一眼，韩艺点点头：“额，因为违约的话，有很多的条款。具体到海明威老师的这种情况，应该是赔偿节目组500万到800万吧，要看法务团队具体往哪些条款上套。” 余鱼和罗广辉都用瞪圆的眼珠来表达惊叹。 甚至有那么一瞬间，觉得呼吸困难。 这么巨大的数额，他们连做梦都不敢想。 可海明威仅仅是任性一次，就要赔这么多钱出去。 不知道当有一天他们了解到林可当年替那些女明星们赔了好几亿时会是什么表情。 唯有真.富二代谢韵姿没太大的感触。 她买首《蝴蝶泉边》都花了大几百万。 额，虽然这个数目不小，但也就是她十几年的零花钱吧。 这个，其实并不意味着她要攒十几年的零花钱。 而是抓着爹地的手臂撒撒娇就能提前预支的十几年零花钱。 话说回来，她好像已经把零花钱预支到110多年以后了…… 没事。 反正她爹地的钱，以她现在的花钱速度，500年都花不完。 作为一个孝顺可爱的女儿，当然得在爹地过世之前，帮他把钱花完，免得他心有牵挂吧。 人死了，钱还在，是人生最大的悲哀之一呢。 “老师如果你不怕香蕉台的报复，那我支持你出这口气。” “你帮我付违约金么？”杜采歌笑问。 “额……这个，好像不行哦，我爸不会同意的。不过，我可以溢价买你几首歌，纯当是支持了。” 见她这么有诚意，杜采歌都不好意思逗她玩了，“谢谢了啊，不过我现在不太缺钱。” “也是哦，”罗广辉恍然大悟地笑道，“老板你那部《那些年》卖得那么好，现在销售突破一百万次了吧？很快就能帮你把钱赚回来的。” “这个倒不是，《那些年》是动用公司的钱拍的，收益也是直接进公司的账户。我不缺钱，是因为最近版税拿了不少。”杜采歌解释。 好吧，很强大的理由。 之前有篇新闻推测，海明威在今年的全部稿费收入和版权收入应该会接近2个亿。 额，如无意外的话，应该能名列作家收入排行榜第一吧。 虽然他在单纯的电子订阅稿费收入不算特别高，但是他的领域太多了……几本网络，以及这些网络的实体出版、有声版权、影视版权、游戏版权，还有那几本童话书，还有那些热卖的歌曲…… “那如果节目组和香蕉台很有诚意地挽留你呢？”韩艺问。 “这个嘛，得看看他们有什么样的诚意了。我坦白说，今天录节目，让我很丢脸。我很不高兴。当然，如果他们诚意很足，让我把面子挣了回来，我也可以留下。” “但我这不是以退为进，我确实是愿意付出代价离开节目的。所以如果他们问你，你就说，不要跟我谈钱，我没心情跟他们谈钱。这是面子问题，多少钱都买不来的。” 谢韵姿用怀疑的目光看着他：“可是老师啊，在我印象中，用钱和你说话很容易说服你啊。” 真是个不可爱的小孩。 杜采歌四下瞅瞅，想找条顺手的东西抽她一顿。 谢韵姿只觉屁股一凉，顿时缩着头当起了鹌鹑。 “钱如果足够多，其实也能代表他们对我尊重和歉意，我是愿意接受的，”杜采歌解释道，“问题是，这电视台也好，节目组也好，其实没那么多经费的，他们不可能拿出几百万来向我赔礼道歉。” “如果说是给我个百八十万，那是打发叫花子，我懒得要。” “可我如果真的开口说要千八百万，那就变成我狮子大张口了。” “所以我还不如一开始就把话挑明，这不是钱的问题，他们得想办法把我的面子赔回来。” 杜采歌之所以这么耐心地解释，是因为罗广辉和余鱼、韩艺都是自己人了。 谢韵姿呢虽然隔了一层，但以后也有很多合作机会。 至于王茜……自从和她熟络起来，杜采歌就没把她当外人。 虽然不能很清晰地描述出来，但他感觉得到，在他和王茜之间存在的那种羁绊。 并非友情。 他从没觉得王茜是自己的朋友，他没兴趣去了解王茜的内心世界，去关心王茜的社交生活之类，也没兴趣和王茜来一段深刻的谈话，交换彼此的秘密和。 估计王茜也不会这么觉得。 他只要确认王茜健康，平安，就行了。 这，算不上友情吧。 当然也更非爱情。 他觉得，自己还是很敏感的，也很懂得察言观色的，谁喜欢自己，他很快就能分辨出来。 比如段晓晨啊，颜颖臻啊，她们对自己的爱情，他都很快就感受到了。 所以，他很难描述清楚和王茜之间的那羁绊究竟是什么，他唯一能确定的是，那羁绊主观存在着。 现在想想，他其实并不后悔来录制节目。 在这里遇到了王茜，知道她过得还不错，让他挺高兴的。 还有，见证了余鱼的成长，搜罗了韩艺、刘语嫣和罗广辉三员不同领域的干将。 另外还通过和蔡鸣、嘉勇易西的闲聊，了解了不少过去的事情，也唤醒了一些记忆碎片。 总的来说，真的很划得来。 所以，如果节目组愿意很有诚意地道歉，帮他挽回面子，他是可以留下来的。 但如果节目组做不到……那就算了吧。 几百万的违约金，他还是赔得起的。 虽然他刚刚在和段晓晨通电话的时候，没有透露这一点，但想必段晓晨不会反对他的决定吧。 又和选手们闲聊了几句，见时间太晚，他们都比较疲惫了，杜采歌便让他们去休息。 已经被淘汰了的罗广辉和余鱼还能在台里的宿舍再住一晚，但杜采歌既然都打算撕破脸，离开节目了，自然不会让他们继续逗留。 于是打发他们都去收拾行李，马上就离开。 酒店的房费，他来报销。 但这么晚了，订酒店并不容易。 折腾了一阵，到了差不多凌晨一点，杜采歌才在韩艺的协助下把这两人安排好。 这时他才能自己去洗漱、睡觉。 但可能是累过头了，躺在床上，他反而有些睡不着。 于是连上wifi，开始用手机上网。 在这几个月，各种新的app如同雨后春笋一样冒出来。 ll的移动版其实已经是太迟滞了。 社交app都已经出现了好几款，只不过都比较粗制滥造。 由腾达网络开发，已经被正式命名为“目前还在进行瘦身和测试，估计会和ll的移动版差不多同时面世。 那个时候，就要开始大规模烧钱了。 当然，这些都用不着杜采歌去操心，他已经把该提的意见提了，现在就让专业人士去处理吧。 他打开“微光”微博，特地去瞅了一眼陆伍的微博动态。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380章 陆伍的迂回道歉 之前和许清雅聊的时候，小姑娘提过一句，说何老已经托人将《长生殿》前20出的词本交给了陆伍老先生。 算算时间，陆伍老先生百~万\小!说的速度就算再怎么慢，这时也该看完了吧。 果然，陆伍更新了一条动态。 是在昨天更新的。 字数不多。 额，是相对于他之前的动态来说，字数不多。 “今天看了朋友送来的海明威的一部新作，对海明威有一些改观。同时也有些感触。现在的文学创作环境太恶劣，即使是海明威这样有天赋有才能的作家，也不得不降低身段去写赚钱的低俗文学，把天赋才情给耽误。实在令人扼腕。” 这……算是诺奖大佬的道歉吧？ 虽然比较迂回，通篇也没有一个“歉”字。 但应该，算是道歉吧？ 至少是给海明威正名了。 顺便吐槽了一番创作环境。 杜采歌的气基本上消了。 不是因为陆伍的道歉。 而是因为，他发现陆伍这位诺奖大佬，其实只是一个可怜的固执老头。 额，陆伍本人肯定不觉得他自己可怜。 但是，在旁观者看来，应该很容易得出结论：这个老人已经被时代抛弃，渐渐难以融入世俗了。 陆伍曾是大华国最受欢迎的作家，创作的、诗歌和散文都很受追捧。 他早年的作品，其实还是很畅销的。 而且他也是个中产的作家。 在20到50岁之间，足足出版了600万字的作品。 码字速度和网络写手自然没法比……但作为传统文学作家，他的产量并不低。 但近20年来，准确地说，是在赢得诺贝尔文学奖之后，陆伍只发表了寥寥50万字的作品，一本是20万字的中长篇，一本是30万字的文学研究。 如果这50万字都是精品还好说，关键是，质量并不高，至少读者并不买账。 其实对于作家来说，四五十岁以后创作能力并不会显著下降。 古今中外的作家，虽然有很多人在青年时就崭露头角，自己在后来都难以超越之前巅峰。 但有不少人在50岁以后才发表了脍炙人口的文学作品。 泰戈尔的《飞鸟集》是在他55岁时发表的。 托尔金在62岁时开始发表《魔戒》。 《冰与火之歌》出版于乔治马丁48岁。而到了73岁，老爷子还在创作《冰与火之歌》的第6卷……老天保佑他多活几年，不要让地球的读者流泪等到被动太监。 归根结底，陆伍的创作能力应该是没有下降的。 他的健康状况不错，也没有太多世俗纷扰。 他不太去演讲、走穴赚钱，就连作协会议之类的都很少参加，没有因为成名而迷失本心，陷于纸醉金迷的生活，陷于世俗纷扰。 这二十年来，他一直“潜心写作”。 然而呢，明明一心扑在文学创作上，但是20年时间只写出50万字…… 哪怕是太史公以残疾之身，贫困潦倒之时写史记这“史家之绝唱，无韵之离骚”都比这快啊。 只能说，陆伍在获得诺奖之后，虽然表面上没有迷失，但实际上已经端起了诺奖大佬的架子。 在这之后，他总是顾虑重重，担心写出来的东西不符合“诺奖大佬”的身份，担心销量不好，担心文学性思想性不强，担心被人挑刺…… 所以，他这20年里写出来的东西，被人评价为“他的文字已经失去了那感人肺腑的能力，只是找不到明显的错漏，简直是语法教科书”。 一时间，杜采歌感到索然无味。 自己之前竟然和这样的一个人较劲……想想也是挺可笑的。 这样一个老顽固，既然已经失去了创作的能力，就该老老实实地躲起来，别老是站出来发表过时的言论。 抨击网络文学低俗、不登大雅之堂，何等可笑？ 难道你就忘了，就连现在看来雅得不行的诗经，在商周时期，也有不少其实是下里巴人创作的。 难登大雅之堂。 这并非随口杜撰，也不是信口开河。 诗经根据乐调的不同被分为“风、雅、颂”三个部分。 雅是周王朝直辖地区的音乐，也就是“正声雅乐”。 是在正式的宫廷宴席，或者重大国事时演奏的音乐。 风则是不同地区的地方音乐，颂大多是祭祀时演奏的音乐。 其中“雅”又分为二雅，大雅和小雅。 大雅大多是歌颂王室，祖先等。小雅基本上是小贵族们创作的，描绘贵族生活的诗篇。 国风音乐，自然是难以和大雅音乐相提并论的。 不是一个级别的东西。 国风音乐，就是俗得不行的流行音乐。 在那个年代，就是“快餐音乐”，让没有文化、文化层次较低的国人也能听懂的东西。 和“雅”“颂”比起来，诗经国风里使用的字词明显要通俗简单一些。 贵族家庭里根本不屑于去演奏，贵族的乐师也不会去学习。（除了一部分宫廷乐师。这些宫廷乐师要演奏国风音乐给天子听，让天子了解民情。） 但是在几百年后，俗得不行的国风音乐，却慢慢变成了贵族在社交时必须懂得吟唱和引用的典雅文学。 又过千年，《诗经》成了科举考试的科目之一，那些下里巴人的《国风》成了中华文学桂冠上最璀璨的明珠之一。 唐代传奇，明清，在刚刚诞生时也不登大雅之堂，被当时的文坛领袖们冷嘲热讽。 甚至被官方打压，封禁。 但流传到现在的，不都成了“文学名著”？成了语文课本里的必读或选读书目？ 陆伍老先生，你获得诺奖的那些，如果拿到几百年前，也是下里巴人看的东西，也是难登大雅之堂的低俗文学，你知不知道？ 就连你现在看着觉得“对海明威有一些改观”的戏剧词本，在几百年前，那也是被文人士大夫所不齿的低俗东西，被认为是“诲淫诲盗”的垃圾，你知道么？ 当然杜采歌不是觉得网络文学也能在几百年后摇身一变成为文学名著。 但是，他坚信，不用几百年，最多几十年后，“网络文学”这个词汇都将渐渐消失。 不再有“网络文学”，而统统归口于“通俗文学”这个大类，与陆伍大佬的书并列。 没错，陆伍大佬，你的在“大华书店”“华夏图文”等大型连锁书店的书架上，以及在网上商城，其实也被放在“通俗文学”区域！ 杜采歌又看了看他之前关注过的一些别的文化圈顶咖的微博。 包括那个大华国作协主席“王陌”，好几位白杨文学奖得主，然后还有戏剧圈、音乐圈（非流行音乐）的一些大咖，有不少人都在微博动态里讨论了《长生殿》。 极尽溢美之词。 杜采歌照单全收了。 他只是个搬运工，这一点他认识得很清楚。然而《长生殿》当得起赞美。 比《牡丹亭》《桃花扇》或许是有不如，但《长生殿》也绝对称得上是中国文学史、戏剧史上不朽的丰碑。 对这样的名著，给多少赞美都是不为过的。 其实他很想点进几个粉丝群，看看粉丝们在聊什么。 但ll的移动版还没正式发布。 现在又懒得起身去打开酒店的电脑。 于是他退而求其次，扫了扫“海明威吧”，以及自己的微博。 他的微博由李喆团队发布了几条微博，大多是鸡汤类的东西，显得还算有逼格吧。 还有号召粉丝去看《那些年》。 还有几条是和流行乐坛歌手、音乐人的互动，估计也是李喆团队和那些人的团队接触过，做出的商业行为。 粉丝们的留言，目前大多集中在《龙蛇演义》《鬼吹灯》和《那些年》这些话题。 也有少数粉丝在不断追问“长生殿是什么书”“海大你又写新书了吗”“准备什么时候正式发布长生殿啊”之类的。 这样的粉丝，大概就是真爱粉吧。 杜采歌也突然动了心思，给这几个粉丝发了私信：长生殿暂时不会发表，留下住址、邮箱，我会安排人复印寄给你。 虽然他不是明星，但偶尔满足几个真爱粉的小心愿，也是挺有趣的。 至于对今晚节目中种种的讨论，虽然已经开始有一些热帖，但还未形成规模。 再一看时间，已经接近凌晨3点了。 必须得睡一会了。 于是杜采歌关掉手机，强行数绵羊……数了一千多还没睡着。 大概到了凌晨5点，他才勉强睡了一会。 第二天清早，他就强迫爬了起来。 虽然作为一条咸鱼，赖床、睡回笼觉都是基本功，但今天上午还有事要办，下午要赶飞机，耽搁不得。 闭着眼睛完成了洗漱工作，梦游一样地穿好衣服出门，打车，在车上又小憩了一会。 当车停在香蕉台门口时，杜采歌拍了拍脸，强行打起精神。 联系了韩艺之后，他直奔香蕉台副台长，兼“音乐新力量”节目组总监制耿思源的办公室。 这并不是他第一次和耿思源见面，但两人并不熟，所以杜采歌说话还算客气。 但也仅仅是语气客气。 听杜采歌说完，耿思源当然不肯，各种挽留，乃至隐晦的威胁，但杜采歌都不为所动。 最后杜采歌笑着说：“其实呢，不管我是不是离开，其实这都是小事。对我们各自的生活来说，都不会是太大的影响。所以，耿台长，我希望就事论事，不要让这件事影响到我们的私人关系。” “那当然，当然的。”耿思源也不愿得罪杜采歌呀。 “这样吧，后面的事情，我让我的经纪人来谈。该赔偿多少违约金，我都交给他来处理了。我就先告退了！” 说完他不给耿思源挽留的机会，飞快地出门。 耿思源眉毛拧成了“川”字，良久才叹一声：“不好办呐……”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381章 不要谈钱，我要面子 “老哥，想去白井市玩几天么，逛逛云麓山什么的。” 范玉弘吐槽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干的好事。你这才消停多久？都快40岁人了，能成熟点别这么冲动么。” “喂，这我就不高兴了啊，我明明还未满35岁，就算四舍五入也不能说我40啊。” “去你的。我跑一趟吧，哎。” 就这样，杜采歌回到魔都，开始筹备杜版《老男孩》的拍摄。 主要是寻找演员和别的剧组成员，确定拍摄场地，外景的取景处之类的前期筹备工作。 范玉弘则作为杜采歌的代表，前去白井和“音乐新力量”节目组沟通。 如果他的沟通起不到效果的话，就轮到逐梦互娱的法务团队出动了。 违约金当然可以付，但总不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对吧。 而香蕉台的耿思源副台长，在杜采歌离开后，立刻把韩艺叫到办公室，听取韩艺的汇报。 在韩艺转述了杜采歌的原话，“不要谈钱，我要面子”，耿思源只能苦笑。 给你面子，就只能节目组承认工作失误，那就是削电视台的面子。 当然也可以指责天亿娱乐刷票，但一来没有特别直接的证据，二来，节目组也不想得罪天亿娱乐。 所以一时之间，耿思源真想不出什么特别好的办法。 为了此事，他紧急召开了好几场会议，节目组的几位负责人，包括香蕉台的领导和文创娱乐那边的几位公司高层都在会议上露面。 然而大家的意见不一。 文创娱乐那边的公司高层，都倾向于严格执行合同，要求杜采歌赔付高额违约金，甚至不惜出动法务团队来打官司。 而香蕉台这边，包括耿思源在内，大多倾向于得饶人处且饶人，让杜采歌象征性地赔偿一点。 文创娱乐是不怕得罪杜采歌，这家成立没几年的公司有点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味道。 香蕉台则是不想得罪杜采歌，以后还想和杜采歌合作。 毕竟，杜采歌的才华无人可以否认，之前他的堕落是自己作死。 而现在他已经没有丑闻缠身，最近大半年他发布的歌曲也证明了他的创作灵感并没有枯竭。 说不定他还会统治流行乐坛很多年。 香蕉台哪敢得罪他。 香蕉台和文创娱乐的立场不同，所以他们的态度有如此大的分歧。 经过好几次会议的讨论，他们都没统一思想。 每天都有人给杜采歌打电话，有人苦劝，也有人威胁，总之是分工唱红脸白脸。 杜采歌接了几次，对苦劝的客客气气，对发出威胁的直接挂电话。后来干脆不接他们的电话，利用智能手机新开发的“黑名单”功能把这些常打来的号码都屏蔽了。 有人飞到魔都，杜采歌并没有拒绝见面，但也没给对方多少时间。 自始至终，杜采歌的态度都非常明确和坚决：别给我来些有的没的，你们知道我想要什么。 给不了我想要的，那就免谈。 而范玉弘也没有一直在白井市逗留，他看出来短时间内无法解决这个问题，干脆返回了魔都。 如果这件事的后继发展不如人意，就正好考验一下逐梦互娱新生的法务部门吧。 一个星期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10月26日，杜采歌并没有出现在白井市，谢韵姿和王茜没有受到影响，仍然在按部就班的练习。 杜采歌虽然私下宣布退出节目，但一直没有公开宣布，这也是给节目组留了点面子。 而且谢韵姿和王茜的参赛歌曲，他也为她们准备了。 这是因为私人交情（和钱），不受他和节目组恩怨的影响。 他可以说跑就跑，但这两个孩子还是要继续走下去，而且他也希望她们能在这个舞台上继续绽放光彩。 到了10月26日晚上，节目组终于明白，海明威短时间内是不会回心转意了，至少在10月27日的第13期直播里，是看不到海明威的身影了。 于是用“音乐新力量”的官微发布了一条动态：因为一些私人原因，海明威导师暂时离开了我们的舞台，回归时间暂时未知。 这也是进可攻退可守的一条微博，发布之前，肯定是字斟句酌过的。 细品，你细品！ “因为一些私人原因”，如果以后和海明威谈得好，节目组可以说是海明威临时遇到急事，和节目组沟通后，先去处理私事。 这是保留双方颜面的做法。 如果谈得不好……那也可以改口说，海明威非常没有职业道德，遇到一点小事，就擅自离开节目，跑去处理私事去了。 这是撕破脸皮的做法。 如果和海明威谈好了，那么下一期，就可以宣布他的回归；如果没谈好，那也说得通，毕竟是“回归时间暂时未知”嘛。 甚至也可以暂时搁置，下一季的节目，再邀请海明威回归。 所以，在发布了这条微博之后，节目组可以不那么被动地等待，等待和杜采歌团队的沟通结果。 27日晚上。 段晓晨去录制一个综艺节目了。 其实她已经是公司老板，完全可以少参加一点节目了。 毕竟参加综艺，是为了露脸，为了攒人气；攒人气，是为了赚钱。 而当了老板之后，应该考虑怎么让别人去替自己赚钱，去压榨手底下的明星们，自己不用那么拼命了。 奈何逐梦互娱现在还处于草创阶段。 虽然新签了一些小明星，也从九天传媒、大华紫天那边接手了一些他们不要的过气明星、刺头明星、造星失败的小流量、一些评价不高的练习生。 但是要给他们重新包装、调整方向，这些都需要时间。 如果没有人带领一下的话，这些人都是无法立刻为公司赚钱的。 因此段晓晨就比较辛苦，她现在要开始提携公司的这些新人。 当然，从大华紫天、九天传媒接手过来的那些明星艺人和练习生，算不上是优质资产。 逐梦互娱还是要打造自己的嫡系班底。 当然饭要一口一口地吃，段晓晨现在做的，就是让公司的造星体系运转起来。 毕竟她不仅仅是公司老板，也是公司的一姐，于情于理，这都是该她干的活。 别人想代替都无法代替。 杜采歌虽然心疼她，不想她这么累，但也不好出声。 毕竟，开公司是她自己的梦想呵。 虽然段晓晨不在，到了8点，杜媃琦还是带着许清雅溜去了段晓晨家。 杜采歌其实不想让她去，但杜媃琦振振有词：“晨晨姐家的沙发舒服些，零食多一些，电视屏幕也更大。” ……好吧，理由很充分。 杜采歌决定马上就换沙发、换电视。 “你呢，你又跑来干嘛？”他的目光注视着许清雅。 许清雅笑得眼睛弯成了月芽儿：“大叔，我来给琦琦补课的！” “对，对，小雅姐姐是来给我讲解表演课程的。”杜媃琦用力地点头。 一阵无语之后，杜采歌发牢骚：“你们就玩吧。如果没考上，我可不会去帮你求情。” “大叔，”许清雅认真地说，“琦琦的文化课没问题的，已经不需要复习了。她的专业方面也很有天赋，进步很快，你不用担心的。如果她没考上，我就……” “你就剖腹自尽？” 许清雅露出一个嫌弃的表情：“额，真恶心。破腹也太恶心了吧，肠子、内脏流出来很好玩吗？” 她考虑的竟然不是痛不痛，会不会死，而是恶心……这种思维方式，这真的很文艺。 “那你怎么谢罪？” “我就……”许清雅眼珠子滴溜溜转了转，“我就给你打一个月的杂。” “可以。”杜采歌很满意。 “那相应的，如果琦琦顺利考上了呢，你给我们什么奖励？” 杜采歌注意到，她说的是“我们”，意味着她和杜媃琦各要一份奖励。 不过，如果杜媃琦真的能考上魔都戏剧学院，也是值得庆祝的事情，给她们一点小奖励也是题中应有之义。 考虑了一下，杜采歌笑着打了个响指，“这样，如果琦琦考上了，我请你们去旅游一趟，这个星球上的任何地方都可以，所有费用，包括你们购物的钱，我全部承包。当然我不一定会作陪，这点要事先说清楚。” 听到前面，许清雅还两眼放光，听完了才撇撇嘴：“你不陪就没意思了。” “可我真的很忙的。”杜采歌苦笑道。 “又不是要你马上兑现，你可以先欠着的。对吧，小雅姐姐！” 许清雅连连点头：“是的是的，等你有时间的时候也可以啊。” 杜采歌故意逗她：“如果我一直没时间呢？” “那你拍的电影获得什么金熊奖，金棕榈奖了，你总会出国领奖吧？那个时候带我们去领奖也行啊。”许清雅理直气壮地说。 杜采歌是真的乐了。“行，一言为定。说不定，是你先获奖呢，最佳女主角奖。” “我是你的御用女主角，如果拿了最佳女主角奖，那也是因为你拍得好啊。”许清雅说这话时很理所当然，没有半点拍马屁的感觉。 杜采歌听了特别受用。 “那就一言为定了。琦琦，我们去看电视吧。” 目送她们去往隔壁，杜采歌回到自己的卧室里，继续创作。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382章 前所未有的拍摄方法 他在创作《老男孩》的剧本。 是创作，而不是搬运，因为他打算拍的《老男孩》，与原版几乎完全不同。 只是借鉴了其中的一个剧情模式，就是“几个曾经热爱音乐的老家伙重燃梦想去参加比赛”这样一个模式。 然后搬运《老男孩》那首歌，以及同样以“梦想”为内核。 噼里啪啦，噼里啪啦。 正在伏案疾书的杜采歌突然停了下来。 他的脑海中，似有闪电猛地一下照亮。 一线灵感，迸发了出来。 对哦，为何不试试这样拍！ 把原本设想的剧情，在这里改动一下，最后和现实进行联动。 这种拍摄手法，在蔚蓝星还从未出现过吧？ 让所有的观众，都能参与到剧情中来！ 你们的选择，决定了剧情的走向！ 这样的互动式观影体验，只在地球《黑镜》中出现过，而且还是比较初级的模式。 杜采歌却想尝试更激进的一种模式！ 杜采歌干脆停止敲击键盘，不断地围绕着这个灵感来进行构筑，不断添加细节。 最后他几乎完全推翻了原来的剧本，重新创作起来。 这是一次冒险！更是一次有趣的尝试！ 估计会玩得很开心！ 莹莹的屏幕光线，明暗不定，照射在杜采歌的脸上，将他嘴角的微笑照得渗人无比。 可如果排除光线的影响，便会发现他的微笑是如此童真而热情，就像是发现了新玩具的小孩子。 …… 余任学戴着老花镜，穿着一身很朴素的浴衣，熟练地操控放在腿上的碳纤维外壳超薄笔记本电脑。 裴元清同样穿一身浴衣，他刚刚汗蒸了一会，现在满身是汗，像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 几分钟之前，还有几位技术娴熟，相貌甜美的女孩子在为他们按摩。 但这时已经都被暂时赶出去了。 这里是一家休闲会所，当然是正规的那种。 当然，如果你想不正规，只要足够有钱，那也不是不可以。 不过余任学肯定不会在这种地方玩那些东西。 一个资产几百亿的大佬如果在这种地方玩那些，是掉档次的行为，真是会让人笑掉大牙的。 他如果想玩，绿洲影视至少一半的女明星都会排着队等他宠幸。 裴元清擦了擦汗，没有做声，静静地等着老板的指示。 余任学在看的是。 或者更精准一点，是在看“音乐新力量”吧。 自从上周，海明威在节目中怼了评审团，“音乐新力量”吧里就闹翻了。 有人认为海明威是老毛病又犯了，稍稍得志就猖狂。 也有人站在海明威一边，认为评审团确实有毛病。 “心坏了或是脑子坏了”，他们引用海明威的这句话，愤慨地说，评审团绝对有问题，余鱼和谢韵姿显然是不该输的。 这两种截然不同的观点，又引发了一轮争吵。 随后有人专门开贴，统计在余鱼和邬杏儿的对决中，以及在谢韵姿和叶纹琦的对决中，投票的情况。 当然这东西其实没什么用。 那些留言说“我投了谢韵姿”的，谁能确定她真的投的是谢韵姿？ 同理，说“我投的叶纹琦”，说不定根本没看直播呢。 不过至少在那些帖子里，投谢韵姿和余鱼的人，明显多于投邬杏儿和叶纹琦的人。 于是，同情海明威的人更多了，里不断有人开贴痛骂评审团，甚至有人痛骂节目组搞黑幕。 当然这样的帖子很快就会被吧务删除。 接下来几天，争吵愈演愈烈。 而且不断有消息灵通的“内部人士”发帖。 有人说亲眼看到海明威对着节目组刘策划拍了桌子，不告而别。 而网友们也很皮。“是的，我就是刘策划，我可以证明是真的。” “是的，我就是那张被海明威用力拍的桌子。” “我是他们坐着的椅子。” 有人说海明威已经宣布离开节目了，“我表姐是节目组派给海明威的助理，她说已经确定了，海明威不会参加接下来的直播，节目组会另外找人来替代他。” 还有人说：“海明威和节目组闹得很僵，香蕉台内部已经发了通告，全力封杀海明威。” 诸多流言，都说得有鼻子有眼。 裴元清估计，这是节目组让人放出的风声，是试探海明威离开节目后观众们的反应。 当然他也不敢肯定海明威一定会离开。 毕竟，节目组也是有可能低头的，海明威也有可能回心转意的。 余任学扶了扶眼镜，继续认真看着。 他似乎有点冷，哆嗦了一下，用手紧了紧浴衣。 看了半晌，他抬起头：“有些人发帖说，刚刚打开电视机，发现导师席上没有海明威，立刻觉得索然无味，关了电视。” “收视率估计会受一点影响，”裴元清说，“我在香蕉台有熟人，他们之前做过调查，确实有相当一部分观众是因为海明威才来追看这档节目。” 余任学点点头，又低头继续浏览。 有什么好看的？裴元清挠了挠短发，心说，我下面有一整支团队在盯着，做出专业的分析，都已经汇报给你了。 当然他不敢把吐槽的话说出来，只能静静地等待。 过了一会，他实在有些忍不住，试探地问：“老板，这是个机会啊，正好邬杏儿的事也闹出来了，我们要不要参与进去带一波节奏？” “可你提交的报告里说，虽然前几天网民很反感海明威，但现在他们更多的是对海明威抱有同情、理解的态度。” 裴元清瘦瘦的脸上露出自信的笑容：“老板你放心，我的团队非常善于操控舆论。好的可以变成坏的，同情和理解很快就会变成厌恶和抗拒。” “你不要忘了，之前的几次失败。”余任学的语气很平淡，但裴元清却是心中凛然。 “是，我不会大意的。” 余任学又沉默下来，房间里安静得只能听到两人的呼吸，和笔记本风扇的嗡鸣声、硬盘检索时的震动声。 良久，余任学摇摇头：“这不是机会。按兵不动吧。” “老板，为什么你觉得这不是机会。”裴元清有些不服。 他知道余任学不是那种刚愎自用的老板，适当地表示反对意见是被允许的。 当然，如果余任学下定了决心，那自己要做的就是坚决执行。 余任学把笔记本递给裴元清，摘下眼镜，用浴巾的衣角擦了擦，放回眼镜盒里，慢条斯理地说：“你又为什么觉得这是机会？” 裴元清自信满满地说，“他只要有动作，出现在公众视线中，被公众讨论，这就是机会。” “和他在做什么事无关？” “无关。正如我刚才说的，好事可以变成坏事，慈善可以变成伪善，公益可以变成弄虚作假，朋友情谊可以变成背后捅刀。任何事情都有两面性，只看从哪个方面来看。只要他出现在公众的视线中，就是我们攻击他的机会。” “恩，你说得有道理，”余任学缓缓点头，“在新媒体这一块，你确实是国内最顶尖的。你很懂人心。” 裴元清没有露出太多自得之色，他觉得老板不过是在阐述事实而已。 他本来就是国内最顶尖的新媒体从业者，没什么好得意的。 余任学接下来的话，让他眉尖一跳。 “可你还不懂‘势’，不懂把握‘时机’。” 裴元清仔细看着老板。 老板还是那张威严的脸。肌肉已经开始松弛，稍稍有些发福。 头发花白，没有焗油染发，也没做什么特别的造型，但是剪得非常整齐。 裴元清提醒自己。 这是一个白手起家，创下数百亿基业的男人。 他的成功，肯定不是侥幸得来。 你最好认真听他的每一句话。 虽然他不一定会对你说真话。 但肯定不会对你说废话。 揣摩了一阵后，裴元清道：“因为你觉得，这一次肯定没法一棒子把他打死？” “对。”余任学轻轻点头。 “而如果这次抹黑他的努力，没有取得很好的效果，那么网民对他以后的黑料就会更有……免疫力？” “没错。” “所以，要么不动手，要动手就要找准时机，把他所有的黑料一次性放出来，让他满身是嘴也辨不清，让全民自发地抵制他？” “是的，”余任学淡淡地说，“他不是明星偶像，他是一个创作者。一般情况下，民众就算讨厌他，但只要他的作品好看，还是会去看。” “除非，有那样一个机会，我们能把他黑得体无完肤，臭不可闻，而民众会觉得，看他的作品是有违道德的，是不正义的，哪怕他的东西再好看也要抵制那个时候，才是我们出手的时候。” “我大概明白了。”裴元清是真的有所领悟。 “老板，你说我是新媒体领域最顶尖的，可在我看来，你才是啊。”他还小小地拍了老板一个马屁。 余任学呵呵一笑，“行了，少吹两句。继续放松吧。” 裴元清便去将笔记本电脑收好，又打开门让在外面等待的几个女孩进来，继续给他们按摩。 躺在按摩床上，技师那软嫩却有力的手指在他背后滑动时，裴元清琢磨着。 什么时候，才是老板所说的时机？那样的时机，真的会到来么？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383章 那就举手表决吧 “最高收视率5.7%，”整洁肃穆的会议室里，耿思源看着节目组的几位负责人，“比上周最高收视率下降了1%。这是绝对让人无法接受的！” 他的语气并不显得愤怒或咄咄逼人。 只是在平静地阐述一个事实。 因为他现在需要的，不是发泄一通，而是将问题解决！ 而带着强烈情绪的态度，并不利于解决问题。 反而会令别人出现情绪，制造对抗。 刘梦雄说：“除了收视率低，昨天也是观众评价最低的一期。并不是指歌曲质量低，其实根据调查，观众对于昨天参赛歌手的表现和他们带来的歌曲，都比较满意。但是……” 他也是尽量以客观、平和的态度说话，但是说着说着，就不由自主地带上苦笑。 而大家也都听懂了他的意思。 其实昨天的节目，质量不低，对决也很激烈。 几位歌手都拿出了最好的水平。 然而……观众不买账啊！ 这是一款音乐真人秀，但观众又不仅仅是来听音乐的。 如果只想听音乐，那在爱乐平台开通vip它不香么？ 不得不承认，杜采歌的突然离开，对节目造成了一个巨大的损害。 每个人都感觉到-999的伤害值从头上飘起，心里都凉飕飕的。 “咳咳，”雷朝珲清了清嗓子，“必须承认，虽然我们早就清楚，海明威是我们今年节目能屡创新高的一个重要因素，但我们还是低估了他的重要性。目前，在观众票选的最受欢迎导师中，海明威的票数遥遥领先。他的离开，对我们是巨大的损失。另外，第12期节目中，余鱼和谢韵姿的落败，也让一部分观众对我们节目的公正性产生了质疑。在这两方面因素的综合影响下，让我们本期节目出现了较大的滑坡。” “那么，就解决这两个问题。今天我们的会议，就是讨论：1，怎么消除海明威离开带来的影响。2，怎么让观众重新相信我们节目组的公信力。”兼任节目组总监制的耿思源定下了调子。 节目组的另外几个负责人都流露出不同的表情。 有人不以为然，有人愁眉苦脸，也有人面带标准的微笑，不让情绪流露。 安静了一会之后，总策划刘梦雄用指关节轻轻敲了敲桌子，这位来自文创娱乐的技术官僚扫视了几人，提出自己的观点：“我说说我的想法吧。消除海明威离开带来的影响，我认为有三条解决思路，一是抹黑海明威，甩锅给他，引起观众对他的反感；二是付出代价，把他带回节目组。三是临时找另一个导师来替代他。” “不用考虑第一条思路，我坚决反对。”耿思源说。 刘梦雄没什么意外地点点头：“那考虑第二条和第三条思路。” “把他带回来也不现实，”雷朝珲的目光盯着自己的手指，似乎在他的指尖上出现了非常有趣的画面，“他的要求，我们无法满足。而现在我们也都清楚，他的态度很坚决，不会妥协。” 他的话带来了片刻冷场。 耿思源说：“大家都说说自己的想法啊！我们今天必须讨论出一个结果。我好说好歹，才把海明威的经纪人范玉弘又叫来了白井市，和他当面交流。如果今天没法给出一个合理的解决方案，之后我们会更加被动。” 几个负责人面面相觑后，谭耀华松了松自己的领带，沉声说：“双管齐下吧，既要想办法让海明威回来，就算第14期不回来也要让他第15期回来。同时也要积极地寻找替代者。” 顿了顿，他又说：“至于让观众相信我们节目组的公信力，其实只要包括海明威在内的几位导师配合发声，就可以轻松解决。” 谭耀华是香蕉台的人，立场自然和耿思源有相似之处。 刘梦雄反驳道：“海明威怎么可能配合我们发声？” “事在人为。”谭耀华简单地说。 刘梦雄摇摇头，没有说话。 他不赞同谭耀华的意见，但也不想和谭耀华打擂台。 又是一阵冷场。 耿思源的目光飘向窗外，外面传来的嘈杂声音让他心情烦躁。 每个人呢都打着小九九。 没人愿意承担责任。 但他没有把情绪表现在脸上，在其他人看来，耿台长仍然沉稳、坚毅，自信满满。 这时来自文创娱乐的陈勇突然开口：“那件事大家应该都知道吧，为什么没人提？我觉得这也是我们的大麻烦。” 几个人以不同的表情点头。 耿思源只想按按太阳穴。 他知道陈勇说的是什么事。 这个问题确实太让人头痛了。 “他恨不得让我们节目直接垮掉呢，你们还说想让他回来？可能么！”陈勇冷笑道，“我觉得，我们唯一的办法，是走法律途径。” 作为香蕉台在节目组里地位最高的人，耿思源自然不能轻易表明态度。 他对副策划周祺端使了个眼色。 周祺端会意，提高音量说：“这是海明威和邬杏儿选手之间的私人矛盾，并不是他针对我们节目组。” “但他的举动让我们节目组受损了。”陈勇冷笑连连。 邬杏儿在第12期节目中演唱的“欧若拉”受到歌迷们的热捧，然后立刻被各大音乐平台上架销售。 但是仅仅销售了半天，海明威就宣布：“请各大音乐平台将欧若拉下架。任何提供欧若拉资源在线试听、下载的音乐平台，将不会得到所有我拥有版权歌曲的授权。” 海明威此举，不仅仅在音乐圈，而是在所有的歌迷中都引起了轩然大波。 甚至很快闹出了圈，许多不关心明星歌手的人也在讨论。 这是从未发生过的新鲜事，一个词曲作者，音乐圈前辈，这么丝毫不顾忌自己的形象，以泰山压顶之势打压一个新人。 而这个新人还是一个楚楚可怜的美少女。 话题性实在太足了。 各种版本的流言在迅速传播。 有人认为是海明威看上了邬杏儿，威逼不成，恼羞成怒。 有人信誓旦旦地说，邬杏儿是海明威的情人，但是和一个酒吧的小dj偷情，把海明威给绿了。 在最初的那些流言中，海明威的形象大多是负面的。 这就是海明威吃亏的地方。 当一个大男人和一个美少女起冲突，不管缘由是什么，大家总会天然地偏向美少女那方。 但是随着一个又一个的明星、文艺圈人士，或明摆着支持海明威，或隐晦地表示支持。 舆论风向开始转变。 渐渐有人传说，是邬杏儿用美人计从海明威那里骗了几首歌去，包括欧若拉在内，都是海明威的作品，而现在邬杏儿翻脸不认人了。 还有人根据在“音乐新力量”中邬杏儿和余鱼之间看似平静实则暗流涌动的画面，几乎猜到了事实真相他们猜测，欧若拉等歌曲是余鱼写的，（余鱼在预赛的时候唱过她自己的原创歌曲，证明了她的创作能力），结果被好朋友邬杏儿偷走了，而海明威是在为学生出头。 可惜余鱼一直不接受采访，也没有通过微博等社交媒体正面回应他们的猜测。 所以这两天，普通网民对海明威的态度渐渐转变为同情、理解和支持。 其实说来也有趣，杜采歌真的什么都没做。 网民们的态度就已经转变了。 虽然说，杜采歌一直觉得每一个单独的网民都是有智慧的，但许多网民凑在一起就容易变成“乌合之众”，陷入无脑的狂欢。 但在这件事上，网民们似乎都突然具备了怀疑主义的属性。 为什么海明威要打压你邬杏儿？ 你还算可爱，但海明威以前传过绯闻的女人哪一个不比你漂亮，哪一个不比你身份高，海明威凭什么要对付你？ 有人说，海明威是嫉妒邬杏儿的才华，但稍稍用点脑子就知道这个观点站不住脚。 海明威发布了上百首经典歌曲，是统治21世纪流行乐坛的音乐教父，你邬杏儿才创作了几首歌？ 欧若拉虽然是好歌，但也不如海明威以前发布的那些经典歌曲吧，嫉妒从何而来？ 甚至也不和海明威以前发布的歌曲比。 就说海明威最近一年内写的歌，“童话第一次放生北境一夜”等给姜佑曦写的歌曲，给段天后的“泡沫红色高跟鞋”等，然后还有“成全后来相见恨晚我很丑可是我很温柔”等，以及最近随着《那些年》电影放出来的“那些年我们一起追过的女孩”，“staringatthesun”，“ibelieveianfly”，“冷雨夜”，哪一首又比欧若拉差了？ 海明威年龄也不老，还在创作高峰期呢。 所以，说海明威嫉妒邬杏儿才华的人，你是脑子坏了呢，还是心坏了？ 耿思源突然起身，来到窗口，拉开窗帘，白花花的阳光洒了进来。 他向外看了看。 外面阳光正好。 几个台里的年轻人正在小操场打篮球，战况似乎正激烈，嘈杂声正是他们发出来的。 还有两个活泼的女孩在旁观，不时拍手叫好。 一个小年轻娴熟地摆脱防守，标准地三步上篮，将篮球送入篮筐。 “扯来扯去，也扯不清楚，干脆举手表决吧。”耿思源语气淡淡的。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384章 这就是我们的诚意 刘梦雄脸都黑了。 在场7个人，4个香蕉台的，3个文创娱乐的。 所以你说表决？excuseme？ 听到“举手表决”的提议后，大家一时都没有任何反应。 甚至都没人去看旁人的脸色。 似乎每个人都早准备以沉默来对抗这个提议。 会议室里像死一般的沉寂。 至少一分多钟后，刘梦雄才道：“抱歉，我先去打个电话。” 耿思源点点头：“大家干脆休息十分钟。” 文创娱乐的三人立刻起身，一起走出会议室。 香蕉台的几个人则向耿思源靠拢。 “老耿，”谭耀华的资历比耿思源还老，还有更高层的背景，所以虽然官位不如耿思源，但他在耿思源面前可以不用太客气，“你想什么呢？表决？他们不可能同意的。” “之前与他们合作时他们就说得很清楚，虽然在节目组的决策层可以让我们人数更多，但是通过任何决议都不能依靠‘少数服从多数’，而是要一致通过。” “他们不同意也可以啊，拿个方案给我。”耿思源道。 副总导演唐蓓蕾作为唯一的女性，刚才一直在做会议记录。 此时她抿嘴笑了笑，“这时候谁拿得出方案，谁敢拿出方案！谁拿方案就等着背锅！” 她背景更深，说话更是没有顾虑，甚至把潜规则给挑明了。 耿思源皱眉道：“我现在不是想找人背锅。” “我知道，我相信你，”唐蓓蕾耸耸肩，“可大家还是有担心。周哥，你觉得呢？” 周祺端赔笑道：“我没想法，坚决服从领导安排。” 唐蓓蕾撇撇嘴，虽然看不起他，但也懒得和他计较。 和这种人计较，太有份了。 “谭哥你怎么说？”唐蓓蕾又问。 谭耀华扯了扯领带，“老耿说得对，该拿出一个结果了，不能继续僵持了。” “问题是，我们不想妥协，他们也不想妥协。”唐蓓蕾道。 耿思源斩钉截铁地说：“他们必须妥协。” 香蕉台的几位都沉默着。 你说他们必须妥协，可他们凭什么配合你？ 他们并非归属我们管辖，文创娱乐与我们是合作关系。 “我们承诺，在下一季投入更多资金来制作，给他们更多的权力，在分成方面也给他们更多的优惠。” “用未来，来换取现在？”谭耀华若有所思。 他想到，今年是一个关键时期，有传闻说台长即将调走，而接任台长的人选中，耿思源的呼声一直很高。 如果他负责的这档节目，能够收视率冲到到7，那无疑将在他的竞争履历中添上浓墨重彩的一笔。 “我明白了，我去和他们谈谈。”周祺端站了出来。 也只能是他站出来。 这种利益交换，是不放在谈判桌上的，不落文字，属于私下的交换。 如果没谈好，或者这种交换利益的事情泄露出去，背锅的肯定是他。 如果明年耿思源耍无赖，承诺的事情不想兑现了，背锅的还是他。 可如果他想更进一步，这个锅，就必须得背。 将欲取之，必先予之。 周祺端走出办公室，去和文创娱乐的人进行私下的交流。 唐蓓蕾耸耸肩。 打扮比较中性化的她，做这个动作显得非常潇洒。 “耿台长，你打算给海明威提供什么条件？” 耿思源没有直接回答：“你愿意去跑一趟魔都么。” “他的经纪人不是在这么。” “你跑一趟更好。” 唐蓓蕾想了想，笑道：“我当然愿意啊，和这样的大人物建立私交的机会可不多。” “那你可得好好把握机会，”耿思源道，“你们看过海明威拍的那部微电影吗？” “我看过。没有。” 说看过的是唐蓓蕾。 耿思源扫了她一眼：“你怎么评价？” “天才横溢的作品。” “是吧，连你也这么说，看来他在拍电影方面确实是有天赋的，”耿思源叹道，“哎，虽然我也不想这么做，但只能这样了。负责统计数据的人辞退，副监制接受处罚，节目组公开承认工作有失误并道歉。” 唐蓓蕾和谭耀华瞪大了眼睛。 “香蕉台和逐梦互娱，结成战略合作同盟，会努力帮助逐梦互娱宣传他们旗下艺人。” “相应地，第14期节目，要让段天后替他出场。第15期巅峰演唱会，他本人和段天后都要到场。还有下一季的节目，他和段天后之一必须出任导师，当然我们会给予更优惠的条件。” “未来，逐梦互娱的艺人，包括段天后和他本人，都要积极参加香蕉台的综艺节目。” “另外，他要默许我们炒作他和苏曼芫的恩怨。” “以上。” 半晌唐蓓蕾才摇头苦笑：“这个，耿台长，好魄力！” 谭耀华却是没说什么。 他和耿思源相识很早，以前还当过耿思源的上级，他很清楚耿思源骨子里的赌性。 这世上的大事，几乎没有稳稳当当就能办成的。 想办成大事，就要有赌的勇气，和下注的眼光。 而耿思源无疑具备这两个特质。 在海明威宣布离开节目的时候，所有人都只认为这是一个危机，而唯有耿思源，从中看到了机会！ 耿思源在赌，赌海明威会继续统治乐坛，甚至在电影领域闯出偌大的名声。 他在赌，赌逐梦互娱会成为娱乐圈的一股强大力量，甚至跻身为八大之一，成为庞然大物。 谭耀华心里暗叹。 自己当初的条件比耿思源好，起步也比耿思源早，可现在偏偏是耿思源爬到了自己的头顶。 虽然有点难受，但细想，这岂不是一种必然？ 耿思源这样的人如果不成功，反而才是最大的不公平吧。 “我会去安抚周祺端的情绪。统计数据的团队，由我来辞退，辞退之后的善后由我来安排。”谭耀华说。 虽然统计数据的团队要背锅，但这个团队的人不能随意抛弃，还是要妥善处置，否则会让台里基层人心浮动，人人自危。 “老谭，交给你了。”耿思源笑道。 …… “老弟，看微博。” 杜采歌正处在“上头”的阶段，脑海里灵感迸发。 剧本已经写好了，他正抓住这灵感爆发的窗口，努力画一些分镜头。 就在这时，范玉弘的电话打过来了，没头没脑地说道。 杜采歌的心思都在创作上，此时的注意力非常狭窄，闻言一时有些发怔：“看什么微博？” “音乐新力量的官微。” “哦，好。”杜采歌心不在焉地应了，挂点电话，继续画分镜头。 过了一个小时，他已经画得腰酸背痛，起来甩甩手、扭扭脖子。 “这具身体别的都好……就是太老了。好怀念自己在地球30岁时的身体，虽然没这么帅。” “对了，刚才好像接了个电话。” 他拿起手机，看了看通话记录。 “范哥打来的，他说什么？” 还好有照相机记忆，他立刻回忆起来，“让我去看音乐新力量的官微。” 活动活动身体后，他回到书桌前，打开电脑，登陆微博。 “在我们第12期的节目中，统计观众短信投票数据的工作人员出现了严重错误，导致海明威组的余鱼选手、谢韵姿选手的得分计算错误。经我们核实，余鱼选手和谢韵姿选手的得分应该是高于对手的。在此我们向余鱼选手，谢韵姿选手和海明威导师致以诚挚的歉意，并已将涉事工作人员作出开除处理。节目组保证，今后将严格审核数据，确保不再发生类似错误。” “你怎么才打来？” 杜采歌不好意思说自己差点忘了这事，便撒了个无关紧要的小谎：“刚刚我在认真思考这件事，考虑接下来怎么走。” “你怎么考虑的？” 杜采歌笑道：“我很意外，他们怎么突然变得这么有诚意了。” “哦，他们也有条件呢。” “你代我答应了他们什么条件？” “他们还没正式提出条件。” “额，可他们就这么先道歉了，不怕我不接受他们的条件？” “他们说了，这就是他们的诚意。然后节目组的副总导演，唐导今天会和我一起飞魔都，与你商量接下来的合作。” “行，”杜采歌已经很满意了，“见面再说吧。你替我去见见小谢和王茜，鼓励她们好生练习。” “麻痹的，老子也很忙啊！” “哥，大哥，你是我亲哥，你已经在台里了啊！” “认识你真是倒了八辈子霉。” 结束和范玉弘的通话后，杜采歌把这事又细想一遍，觉得应该没问题，便暂时丢到一旁，等和唐蓓蕾见面再说吧。 …… 傍晚。 杜采歌来到约定的酒店大厅，却没有看到那个胖子的身影。 他正东张西望，一个看上去还不到20岁，穿着酒店制服的高个男孩来到他面前，小声说：“先生，有位先生要我将这个交给您。” 说着递来一张纸条。 杜采歌接过，展开看了一眼，哑然失笑。 正要循着纸条上的指示行动，却见那个高个男孩眼巴巴地望着他。 “好吧，那混蛋让我来给小费是吧。”杜采歌掏出2张10元的纸币塞给大男孩。 “谢谢！”高个男孩这才让开。 “搞得和地下党接头一样神神秘秘，这死胖子……”杜采歌嘟哝着，走进电梯。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385章 被怼得真痛 按照纸条上的提示，杜采歌在16楼出电梯左拐第8个盆栽底下，拿到了一张房卡。 房卡上贴着的房号是3406。 于是他再乘电梯来到34楼，正准备刷开对应的房间，忽然放在裤兜里的手机振动起来。 杜采歌滑动接听，董胖子故意压低，显得神秘兮兮的声音响起：“现在别开门！” “又怎么了？”杜采歌已经不耐烦了。 “你旁边现在有一个打扫卫生的大婶，等她走开。切记，不能有任何目击者！” 杜采歌无语了：“你知不知道，这里全部楼层，每一个角落都有摄像头？没有目击者，这不可能。” “我可以找人把那一段监控录像删掉。” “我去！”杜采歌勉强忍着没有爆发，“不要搞到这个地步吧？夸张了吧老董！” “不夸张，我们一定要小心、小心，再小心，千万不能露出破绽，导致前功尽弃！” “有个你妹的前功！” 董胖子的声音不高兴了：“我辛辛苦苦打探消息，辛辛苦苦钓那个大波妹子上钩，这不算前功么？” ……你高兴就好。 毕竟，做那些运动也是很耗体力的对吧。 消耗掉的蛋白质和葡萄糖也是需要补充的，对吧。 杜采歌干脆挂掉电话，不再言语。 等到那个打扫卫生的大婶走开，他才飞快地刷卡进入3406房间，然后从房间的电视机下拿出另一张房卡。 3422，正是3406的正对面。 杜采歌更加无语了。 他来到走廊上，左看看右看看，见没有人经过，才迅速上前刷卡。 刷卡的时候他才想起——麻蛋，我左看看右看看是什么鬼，真的被董胖子传染了！ 打开3422的房门，一阵音乐声传出。 “关门，快关门！别被人看到了。”董胖子叫道。 杜采歌关上门进去，却见董胖子像一座肉山，斜坐在床上，正在津津有味地瞅着电视。 电视的画面，似乎是一档音乐节目。 “这是昨晚‘音乐新力量’的重播。”董胖子解释道。 怪不得这演播厅的布局看着有些眼熟。 “对了，你昨晚怎么没去参加节目？” “我和节目组闹翻了。你都没看微博的么？”杜采歌随便坐在椅子里，反问道。 董胖子耸耸肩：“我还没注册这些社交媒体的账号呢。你知道的，告别演出后不久我就去星条国了，那时候，什么微博，什么，什么ll，都还没出现。这么多年了，我还是第一次回来，一直没机会注册那些账号。” “行了，不用解释这么多。一句话，我和节目组之前闹翻了。不过现在还在谈，可能下一期节目我又回去参加了。” “那就好。你没在，这节目就没什么意思。大华国的娱乐产业还是有点落后，这些都是我们在星条国玩剩的东西。” “你想要新鲜的综艺？我写几个策划案给你啊。记得你在你们公司负责这一块的吧？” 董胖子惊道：“你连做综艺都懂？少废话快把方案给我。如果能做出一两款爆款综艺，我特么能少奋斗十年啊！” “行，我回头就写给你，”杜采歌懒洋洋地瘫在椅子里，“叫我来碰头，是有什么事？” 董文宾看着节目，摇头啧啧：“这个节目组，真特么搞笑，非要搞个平局来打加赛。你那一组的两个小家伙完全是碾压对手好吧！” “包括那个叫王茜的，表现得真不错。明明你的战队能2：0赢的，非要搞个1：1打加赛。话说你给她们的歌也挺好，这些年过去，你的音乐一直都这么diao。真特么diao！我要是女人，绝对想方设法往你床上爬，说什么都要留个你的种啊。” 杜采歌一阵恶寒。这胖子……以前怎么没发现他说话这么恶心？ “对了，哥，你多写写英文歌吧，以你的水平，如果写几首hero那档次，能霸榜的英文歌给我，你知道能帮我多大的忙么？”董胖子期冀地说。 杜采歌懒洋洋地说：“我已经写了一些英文歌，档次绝对够，不比hero差。不说霸榜十几周、几十周，霸榜三四周肯定是没问题的。不过亲兄弟，明算账。” “那肯定，我会白要你的东西么？”董文宾甩给他一个白眼，“不过……打个半折好不好？” “不行？一折？两折？卧槽，你还摇头？老子也在辛辛苦苦给你帮忙啊，你知道喂饱那个大波妹子多不容易嘛！老子腰都快断了！特么小药丸都吃了两粒！” 杜采歌同情地看了他一眼：“这么年轻就要靠药来维持了？看来这些年你也挺不容易的。” 董文宾叹道：“没办法，我刚回星条国那时候，老爸给了我很多钱。我又很快成名，无数女人往我身边凑。我一个眼神她们就会乖乖地脱光，张开腿。遇到这样的诱惑，你说我能怎么的？” 杜采歌用老成的口吻说：“胖子，男人连这点诱惑都受不了的话，你的成就会很有限。” 董文宾诧异地抬头看他：“哥，难道那些小视频和照片都是别人合成来陷害你的？其实你一直守身如玉？还有，当年我们一起玩乐队的时候，你带出去开房的那些妹子也只是和她们畅聊人生，最多只是拉拉手，绝对没有为爱鼓掌？” 杜采歌满脑门黑线。 我去，忘记自己的黑历史了…… 这一下，被怼得真痛啊。 他赶紧使出“话题转移”，“叫我出来做什么？” 董文宾扫了他一眼，“叙旧。” “神特么叙旧！你没这么无聊吧！” 董文宾甩给他一个鄙视的眼神：“我肯定没这么无聊啊！” “那你干嘛找我？有事？” “废话，肯定是有事啊，没事的话，难道还真是叙旧不成！” “说吧。” “等等，看完这一点。” 杜采歌闭上眼，细听音乐。 “你讨厌被冷落，喜欢被守候，寂寞才找我。我看见自己写下的心情……”电视里播放的，正是海明威组对蔡鸣组的加赛。 加赛出场的是谢韵姿，她昨晚的状态非常不错，两次登场都引爆全场。 一首新歌“橘子香水”，一首翻唱的“记事本”，打得对手毫无招架之力。 王茜也确实如董胖子所说，有着非常好的表现。 虽然还是老毛病，唱功不怎么样，但她唱歌时感情充沛，弥补了技巧的不足。 昨天晚上，她的对战主题是“人物，英雄”。 这简直是让杜采歌别无选择啊。 只能把那首“hero”给她。 就是地球上由惠特妮休斯顿与玛丽亚凯莉两名天后合唱的那首经典歌曲。 拿着这首吊炸天的“hero”，杜采歌没想过她会输。 她唱得也确实好。 按理说是好于对手的。 然而节目组要玩平衡，前一场谢韵姿以绝对优势战胜了对手，所以就把她给做掉了，故意弄个平局出来。 很快，谢韵姿加赛的演唱结束了。 “这姑娘赢了没有？”董文宾问。 “赢了。” “赢了就好，”董文宾舒了一口气，“这要是不赢，就太让人心意难平了。她唱得比当初的小段也没差多少了。” “确实，”杜采歌点头承认，“她比那个时候的晓晨更有技巧，晓晨那个时候完全就是野路子。但是嗓音的话，还是晓晨更好。” “废话，你家小段是最近20年华语歌坛最好听的声音。我说的！” 董文宾一边说着，一边将声音调低，“这姑娘是哪个公司的？如果把她给我，我带她去星条国发展，还有你要支援几首歌，10年内我保证让她成为国际天后。” 杜采歌嗤之以鼻：“有我给她写歌，就没你什么事了，她随便唱唱都能成为国际天后。” 董文宾不乐意了：“实力再强，也要靠包装。你家小段实力够强吧？现在还是算不上国际天后啊。” “那是因为时代的局限性，”杜采歌道，“现在随着移动互联网时代的到来，随着新媒体的兴起，想打造一个世界知名的明星会更加容易，造星周期也会更短。” “这倒也没错。” 董文宾起身去拿了一罐啤酒，打开后美美地喝了一口，又递给杜采歌。 杜采歌倒没嫌弃，只是说：“我开了车。” “哦，那算了。” 他自己又喝了几口，才扯了张纸巾擦了擦下巴，打了个酒嗝。 “说正事。” “你说。” “首先，我把申劲松身边那个大波秘书搞定了，叫廖什么……对了，莉莉.廖。别问我她的中文名，她没告诉过我。” 杜采歌点点头：“那个女人叫廖宥佳。你接着说，有什么新发现？” “据说，天亿为了与我家族的‘绿里奇迹’公司合作，准备在星条国开设一家分公司。莉莉想要在分公司担任重要职位，而且她认为，只要我开口推荐，天亿肯定会慎重考虑，说不定就会给她一个重要职位。” “所以呢？” 董文宾摸了摸圆滚滚的肚子，“所以我当然一口答应她啊，还当着她的面给天亿的几个高层打电话。小妞对我死心塌地的，你不知道，她技术真的很棒……” “说正事。” “好，”董文宾道，“所以，她投桃报李，告诉我一些很有意思的信息。”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386章 现在我全都要 我只想安静地抄书啊正文卷第386章现在我全都要杜采歌盯着董文宾那已经看不出下巴的脖子，身体不由自主地前倾，完全被对方那句话吸引了注意力。 “说说看。” 董文宾卖了个关子，“我要那首歌。” “哪首？” “hero。” “呵呵，你一直很识货，hero确实很好。但是……不给。” “你不至于这么小气吧？” “我打算安排晓晨明年去进军星条国市场，这是我打算给她做的第一张英文专辑里的主打歌。” “这样啊，”董文宾拍着大腿，沉吟起来，“你一直都重色轻友，我不意外。” “那我要入股你的公司，逐梦互娱。” 杜采歌看着他。 董文宾笑道：“我了解过逐梦互娱的信息，注册资本10个亿，对吧。我投1.2个亿，要5%的股份。” “你这是有多看好我的公司。10个亿的注册本金，1.2个亿是对标12%的股份吧。”杜采歌没说同不同意，只是表示不解。 “我自然是找了专业人士评估的，”董文宾那双不算大的眼睛里，闪烁着机敏的光芒，“你也别怪我趁火打劫，就一句话吧，给不给？” 杜采歌苦笑：“我错了，hero给你行不？” “小孩子才做选择，现在我全都要——这句话还是你教我的，”董文宾露出怀念的神色，“我现在还记得，那次演出结束后，我们带着几个妞去玩，吃饱喝足后，有两个漂亮妞想跟着你走。勇子说让你分一个给他，你当时就是这么回答他的。我当时就觉得，你说这句话的时候太帅了，一直想模仿来着。” 杜采歌呸呸呸了几声。 “hero我要，有个我带出来的女歌手挺不错，是漂亮得不像话的金发女郎，就是以前我们年轻时，你做梦都想睡，能让你魂不守舍的那种。有超级漂亮的屁股，特带劲。声音也超级好听，让她和小段合唱吧。可惜她是个型的星条国人，一点都不随便，否则我就让她陪你几晚了。至于股份，我要5%。” “5%……可以，不过要等明年。价格也要再另外谈。” “明年……明年就不是这价了吧。你还是一点便宜都不让我占呢。”董文宾惆怅地说。 杜采歌笑了笑：“说不定明年我们经营不力，估值下跌呢。” “呵呵。莉莉说，”董文宾舔了舔嘴唇，似乎在回味着啤酒的滋味，又似乎在回忆着莉莉的滋味，“那个申劲松，可能拥有另一家公司。” “哆来咪？” “不是。” 杜采歌生出了兴趣，这是之前王锦锦和肖均华都没提供给他的信息。 “多大规模？” “具体的不清楚，但她估计，至少是数亿级别的，申劲松原来卖了哆来咪，只拿到几千万现金，其余的都拿来和天亿进行对赌了，想赌天亿的股份，这一点你是知道的吧？” “知道。” “恩，莉莉猜测，申劲松把大部分现金都投入到那家公司里去了。那家公司的名字，叫‘凯里亚德文化传媒有限公司’。” “好像听过这个名字，”杜采歌摸了摸下巴，“她的猜测？猜得准不准哦。” “我找人查了一下。别这么看着我，我虽然好多年没回来了，但我在大华国还是有很多朋友的。不过我最开始没有查到，后来才发现，凯里亚德不是在大华国注册的。” “我又找别的朋友去调查，最后发现，凯里亚德是注册在开曼群岛，总部在星条国，另外在大华国有分公司。” “这家公司的注册资金是8000万美元，法人代表不是申劲松，他也没有担任职务。但他的名字出现在股东名单中，并且是董事会成员。只是这家公司没有公开股权结构，不知道申劲松的具体占股是多少。另外，这家公司还有几位股东的名字，非常有意思。” 杜采歌的眉头不自觉地拧紧了。 过了一会才说：“那我也找几个朋友，去好好打听一下，把这件事弄清楚。谢谢你提供的信息！” “其实我最想知道的，是申劲松和天亿的对赌协议的具体条款。” 董文宾笑道：“你不是在天亿高层有朋友么，去问问不就清楚了。” “你怎么知道天亿高层有我的朋友？” 董文宾眨了眨眼睛：“之前我们交换信息时我就注意到了，有些信息绝对是天亿的高层才能掌握的。” 杜采歌没有否认：“他们还是防了我一手。” “既然这样，那我觉得吧，当前还是把凯里亚德作为突破口，我有预感，沿着这条线索查下去，你能找到自己想要的。”董文宾的神色稍稍严肃了一点。 杜采歌斟酌了一会，点头说：“好，我听你的。对了，你刚才说，凯里亚德有几个股东的名字很有意思，这是怎么回事？” 董文宾哈哈大笑，轻轻拍了拍杜采歌的肩膀——必须得轻轻地拍，否则杜采歌的骨头会散架的。 “很想知道吧？” 杜采歌点点头，干脆地说：“想。” “可我就不告诉你。” “……没人知道我到这里来，我也很小心地没有留下指纹和头发，”杜采歌阴测测地说，“所以，如果你不告诉我，我就让你尝遍满清十大酷刑，那个时候你会求着我干净利落地杀掉你的。” 董文宾用力地鼓掌：“演技真不错，我都有那么一瞬间吓到了。” 顿了顿，他好奇地问：“满清是什么？” “……这是动漫里，平行世界的一个国家名字。” “好吧，”董文宾耸耸肩，这个动作让他的大灯晃了晃，“不逗你了。不过我暂时是要卖个关子，等我调查到更多的信息，再告诉你。” “行。”杜采歌也不是拖泥带水的人。既然董文宾不想说，那就不问吧。 “没别的事，我就走了啊。”杜采歌起身。 “诶，别啊！” 杜采歌顺便做了几下广播体操，对董文宾坏笑：“我只是起来活动一下。” “你妹的。”董文宾怏怏地说着，灌了几口啤酒压压惊。 在董胖子、邹国勇这些发小面前，杜采歌觉得特别轻松，他丝毫不用顾忌形象，想说什么都可以不用反复斟酌。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387章 一不小心变成流量明星了 我只想安静地抄书啊正文卷第387章一不小心变成流量明星了又聊了一阵，董文宾把话题转移到杜采歌准备开拍的《老男孩》上面。 他对这部电影特别感兴趣，问了许多关于剧情、关于演员的问题。 “哎，这部讲述我们自己的故事，如果是由我们自己来演，你说该多好？”董文宾有些惆怅地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肚子，“算了算了，我不想毁自己的形象。还是让那个俊美、微胖红发少年的形象继续停留在当年那些歌迷们的心目中吧。” “我们每次演出都戴着面具出场的，你觉得歌迷要怎么才能看出你的帅气？”杜采歌忍不住吐槽。 董文宾嘿嘿笑道：“这个嘛，人的想象力空间其实是很大的。我觉得吧，大多数歌迷，听我的声音，再看看我的气质、看我的身材，就能脑补出我的帅气。” “你放心，我们是兄弟，我肯定不会亏待你。我会找个帅小伙演你年轻的时候，然后，找龚柳荣演中年的你。” 董文宾张张嘴，又闭上，半晌才轻轻骂道：“卧槽，还不如我自己来本色演出呢，我哪有那么胖啊。” 演员龚柳荣在年轻时也是帅哥一枚，但是后来得了一种罕见的代谢疾病，人像是发了酵的面团一样迅速膨胀起来。 大概就和《杀破狼》里的洪金宝体型差不多吧。 董文宾与之相比，还是差了一点点的。 虽然杜采歌之前开玩笑说董文宾有255斤，这是夸张了。 杜采歌目测，董文宾的实际体重大概是190-195斤之间，身高则是174公分，所以看起来巨胖。 而洪金宝的身高和他差不多，体重却是超过220斤了。 杜采歌笑道：“其实我之前也考虑过，我们自己来扮演自己，本色演出。不过……” “不过你不放心勇子的演技，是吧？” “那倒不是，作为一个优秀导演，我绝对有把握让他拍出令我满意的效果，”杜采歌摇头，“关键是你，我们的关系暂时必须保密，不能让申劲松知道。你跑来拍我的电影，那不是不打自招么？” 董文宾拉长气叹了一声：“太可惜了，我还想去拿个奥斯卡最佳男配角的。” …… 次日，董文宾就回星条国了。 不过他说，过一阵子还会回来。 接下来的这大半年时间里，他将频繁地在两地之间往返，当一阵空中飞人。 所以，邹国勇和杜采歌都没去送他。 倒是他回到星条国之后，打电话告诉杜采歌，说当天彭斯璋赶到了魔都，到机场和他见了一面，喝了一杯快咖啡。 “我告诉他，你准备拍我们的故事，然后让段晓晨顶替他的角色。他很生气，哈哈！”董文宾幸灾乐祸地说，“小心他来找你麻烦。” “我实在不想再欺负他了，不过他如果找上门来的话，我也只能勉为其难，再好好欺负他一番了。” “歌手在词曲作者面前，天然矮一头。他憋了一口气，一直想自己写出优秀的歌，在你面前挽回一点尊严。可惜这家伙天分不够啊，他写的那什么瘠薄玩意。” 杜采歌不想得了便宜还卖乖，毕竟他的那些歌都是搬运来的。要是再说些卖乖的话，那就变成又当又立了。 于是岔开话题：“你回去查到什么了？关于凯里亚德。” “再等等，再等等，我现在查到了一些很有趣的东西，不过还是等我掌握更多线索再告诉你。顺便告诉你，我已经向公司高层提交报告，说逐梦互娱是一家很有前途的公司，拥有大华国最好的歌手和词曲作者以及最有潜力的导演，未来有可能跻身大华国八大。下次我回大华国的时候，就是带着任务来考察你们了。” “考察我们？” “是啊，考察你们作为合作对象的资质。” 杜采歌说：“你想象一下，我对你比中指的场景。” “哈哈！” …… 不知不觉，已经来到10月的最后一天。 “我中午在上网才发现一件挺有意思的事，在今天的微博热搜前30名里，有5条是和我有关的。”杜采歌是带着开玩笑的口吻说这句话的。 副导演刘梓菲白了他一眼：“你能不能有点自知之明？最近几个月，有哪天微博热搜是完全和你无关的？” 杜采歌张了张嘴，正要用他利用他那照相机记忆找出几天来反驳，但是仔细在脑袋里过了一遍后，他发现自己无话可说。 因为真的，最近这段时间，每天都至少有一条以上的热搜和他有关。 比如，“颜总裁疑似未婚生子”。虽然说的是颜颖臻，但也与他有关啊。 比如，“苏天后在录节目时破口大骂”，骂的自然是他。虽然这是谣言，但也是与他有关的谣言。 还有啊，“《那些年我们一起追过的女孩》打破今年网络电影票房纪录”。 所以杜采歌只能摇头失笑，“不知不觉，我变成流量明星了。” “流量？是的。明星？未必。”刘梓菲笑了笑。 杜采歌长吁一口气：“你现在吐槽的功夫出神入化了。” “没办法，我天天在各个剧组跑，如果不学会吐槽，那些糙汉子会把我生吞活剥的，”刘梓菲摸了摸短发，有些怅然，“哎，想想老娘也曾经貌美如花，温柔贤淑，现在却变成了战斗力爆表的大妈。” 杜采歌哈哈大笑。“要我说，这是一种进步。当导演，需要这样的战斗力。在片场，你温柔娴淑给谁啊？还是得靠大声嚷嚷，靠嘴皮子犀利。” “你说得没错。” 两人交谈几句后，都闭上嘴，静静地等待。 杜采歌的思绪有点飘散。 今天的热搜前30条，竟然有5条和他有关，所以他才自嘲说“不知不觉变成流量明星了”。 “《那些年》原声大碟开始预售。” “《hero》空降热歌榜第一。” “‘音乐新力量’官方宣布海明威将回归。” “创始正式启动百万奖金征文。” “2008年白杨文学奖评奖工作即将完成。” 以上。 opps，不对，应该是6条。 差点忘了，还有一条，“《浪客剑心》即将影改。” 乍一看，《浪客剑心》和海明威是没关系的。 但是……在蔚蓝星，漫画《浪客剑心》是由林可提供创意、人物设定和故事梗概，漫画家洛南创作。 因此，《浪客剑心》的版权归林可和洛南共同所有。 而林可……就不用多说了吧。 所以这条热搜也与他有关，没毛病。 正在这时，“哒，哒，哒”有规律的敲门声响起。 站在门边的工作人员立刻将门打开，一个成熟帅气的中年男子面带微笑走入，抬手向杜采歌和刘梓菲打了个招呼：“杜导，刘导，好久不见！” 刘梓菲立刻站起来行礼：“阳老师好，您还是叫我小刘吧！您气色不错啊，看来师母最近把您照顾得很好。” 杜采歌也不敢托大，站起来回应：“阳老师。非常感谢你能过来，希望我能有幸再次与你合作。” “哪里，哪里，”魔影表演系的教授欧阳立言爽朗地笑着，向两人走近，“是我希望有幸能与杜导合作才对。当初一起拍《百花深处》时我就知道，你是一个非常有天分的年轻导演。” “但这次我才发现，原来我还是小瞧了你。前几天和学校的一些老师一起看了《那些年》，我们真是惊为天人。” “在40岁以下的年轻一代导演里，有你这样水准的，怕只有寥寥三五人吧。你邀请我来拍《那些年》续集的那天，我兴奋得差点通晚没睡着。” 这位教授教书教的怎么样，杜采歌不知道。 但可以确定的是，他真的很会做人，也很会说话。 杜采歌自诩为情商很高、十分懂得社交礼仪的成熟男子，自然要投桃报李，和欧阳立言教授商业互吹一番。 互吹了十来分钟，直到刘梓菲轻咳一声：“要不，我们开始试镜吧，后面还有人在等。” “对对，是该开始了，”杜采歌说，“阳老师，你应该准备好了吧？” 欧阳立言说：“我是准备了好几天。至于有没有准备好，我也不敢说大话，但肯定会拿出我的最佳状态来，请杜导指正。” “这才叫艺术家，招之能来，来之能战，比现在的一些流量明星强了太多。”杜采歌点赞。从这时候开始，他们结束了商业互吹，开始进入新的角色状态——导演和演员。 “对了，我有哪些竞争者？”欧阳立言问。 “没有竞争者，我们今天的试镜不是广撒网，”刘梓菲解释道，“对每个角色，我们只向比较看好的那一两个演员发出了试镜邀请。还有一些角色，暂时没有看好人选的，我们就会统一再组织一次试镜。阳老师您的这个角色，我们只邀请了您一个人。” 欧阳立言呵呵笑道：“那我可松了一口气了。我的大荧幕表演经验还是比较欠缺，如果要面对竞争的话，我可没什么自信。” 杜采歌给他吃了一颗定心丸：“阳老师，我们就是觉得你比较适合这个角色，相信你能演好，所以才只邀请了你一个人。你就放松一点，就当是一次表演教学吧！” 欧阳立言含笑点头。 “那么，阳老师，你试镜的角色，是中年林河，也就是本片的主角。我之前给你寄去了剧本的片段，你从中挑一段来表演，怎么样？” “可以。” 欧阳立言对刘梓菲点点头，走了几步，站在镜头前。 “我就表演林河去找勇子，准备重组乐队的那一段吧。” “没问题。小刘，你去给阳老师搭戏，剧本你也熟。” 刘梓菲绕开办公桌，来到欧阳立言身前。 两人静静地站着，等待杜采歌的指示。 杜采歌说：“开始。” 欧阳立言立刻转换了神色，走动起来。 他走动的样子，有点谨小慎微，正是那种生活在中下层的中年人身上最常见的形态。 然后他站定了，像是站在某个店子门口，向里张望。 犹豫了一会，他走进去，试探着开口：“勇子？” 刘梓菲抬头看着他，露出惊喜的神色：“林河！真的是你！这些年，你没什么变化呢！” …… “好，谢谢阳老师，非常精彩的表演。”杜采歌示意工作人员关掉摄像机。 欧阳立言迅速地看了刘梓菲一眼，又将视线落在杜采歌身上，笑了笑：“杜导，我之前听刘导说……” “阳老师，您叫我小刘就行了。” 欧阳立言笑着停顿了一下，才继续说：“她说，中年林河这个角色，你本来是打算自己演出的。甚至本来‘鬼脸乐队’的几个人，你都打算让乐队成员来本色演出，是不是。” “没这回事，这世上又没有‘鬼脸乐队’。”杜采歌一口否认。 “杜导，”欧阳立言失笑道，“我在魔都住了几十年，你觉得我会没听说过鬼脸乐队？” 杜采歌这才不情愿地点点头：“好吧，抱歉，我之前是有这个打算。但是因为一些不方便说的原因，我只能放弃这个想法，并且调整剧本。” 欧阳立言眉毛一扬：“可以跟我说说，你原本有什么打算么？” 沉默了许久，杜采歌才说：“我之前有个点子。电影的末尾，乐队重组后，即将去开一场演唱会。在这个时候，电影结束，同时在屏幕上给出演唱会的购票方式，举办地点等。” “然后，在现实里真的去开一场演唱会，并且要把演唱会录下来。” “最后再出一个《那些年》+《老男孩》的导演剪辑版，把两部微电影剪在一起，把演唱会的剪辑场景放进去。” “演唱会的观众，同时也成了电影里的群演。” “不过因为一些原因，现在我不打算这么做了。” 欧阳立言啧啧称奇：“真是天才的想法，而且能够实现。段晓晨作为乐队主唱，有着无与伦比的号召力，这场演唱会的门票绝对会被疯抢。” “我真的很想看到你这样拍。” 杜采歌耸耸肩：“我也想，但是有些不方便。” “太遗憾了，”欧阳立言说，“其实我呢，虽然想当主角试试，但是更想看到你以那种新奇的方式去拍这部电影。我也会去买张演唱会门票支持一下。” 杜采歌笑道：“没办法啊，世事不能尽如人意。阳老师，那么再次感谢你抽空来试镜，我会电话告知你结果。” “我希望你告诉我，你决定自己来演这个角色。” “哈哈！” 欧阳立言离开后，杜采歌又去仔细看了看刚才录下来的镜头。 过了一阵，刘梓菲问：“你怎么看，他的表演你满意么。” 杜采歌点点头，又摇摇头。 “这是什么意思我就看不懂了。” “他的表演能力，我是不会质疑的。但是……” 杜采歌想了想，继续说，“但是我感觉，他和我心目中林河的形象还是有很大的差别。” “你是说，和你的形象有很大的差别吧。” “不，林河是林河，我是我。我不是林可，我是海明威。”杜采歌说了一句她听不懂的话。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388章 冠军之夜 11月3日，魔都市雨溪国际小区。 “我是来看‘音乐新力量’的，不是找你，你不要自作多情。” 杜采歌无语。董文宾比他想象中更快地回到了大华国。 “那你跑到我沙发上来干嘛？” “因为……我不想去酒店？” “你不是说，我们应该低调，装作不认识吗，你就不怕申劲松发现我们是朋友？” 董文宾用看白痴的目光看着他。 “我说错什么了？” “好像我之前告诉过你，我这次来，是作为绿里奇迹公司的音乐副总监，代表绿里奇迹公司，对逐梦互娱进行初步考察，考虑建立合作关系的可能性。” “说过。” “所以，现在我认识你了，逐梦互娱的创意总监、执行董事杜先生。杜先生，幸会幸会，我是g，你可以叫我steve，朋友都这么叫我。” 杜采歌面无表情地看着他耍宝。 “哥，”一旁看热闹的杜琦小心翼翼地问，“这真的是文宾哥哥么？” 董文宾挤出一个和善的笑容：“琦琦啊，我的变化应该不大吧？你看看，我这帅气的剑眉，英朗的笑容，还有这，这双如同星星一样璀璨的眼睛，有印象了吗？” “呵呵……” “大概是当年你年龄太小，而我又这么多年没回来，所以你记不清了吧，”董文宾的笑容僵硬了片刻，“其实我真的没什么变化，真的。” “呵呵……” 杜琦一直是甜甜地笑着，她是个礼貌的女孩。 在旁边“呵呵”配音的是她的笨蛋哥哥。 “既然你是代表绿里奇迹公司来公干的，”杜采歌娴熟地把话题转了回去，“那我们可以光明正大地‘认识’了，那你可以打听到我正准备开拍一部新片，兴致勃勃地想要来客串一个角色。” “对哦！”董文宾猛地一拍大腿，“你是吉他手，我是鼓手，勇子是贝斯手，再加上小段的歌喉，我们‘鬼脸乐队’无敌了！哈哈！” “‘鬼脸乐队’的主唱好像不是晓晨姐吧？”杜琦疑惑地说。 “是哦，”董文宾用食指搔了搔胖乎乎的脸蛋，“‘鬼脸乐队’原先的主唱是谁来着……” “谁知道呢，不在乎，反正我们乐队的主唱经常换。重组后，现在的主唱是晓晨，这就够了。”杜采歌说。 杜琦立刻鼓掌：“哥哥说话最有道理了！” “行了，都别说话了，节目要开始了，安静看节目！”许清雅说。 杜采歌看着她：“你什么时候来的？为什么你会出现在我家里？” 许清雅歪着小脑袋，不满地嘟嘴：“刚来啊，大叔，师父已经把我托付给你了啊，你不会忘了吧？” “你们宿管阿姨都不管你的么？” “大叔，像我这么知书达理的好孩子，宿管阿姨对我可放心了！我晚回去一点，甚至不回去都是没关系的呢。” “……那，你们看电视吧，我去改剧本。” “诶，你闹什么别扭啊，”董文宾招手说，“过来，陪我看电视。” “不想看。” “小段在不看么？”董文宾的声音带着戏谑，“怎么看得挪不开目光了！” 杜琦替哥哥打抱不平：“晨晨姐就有这么漂亮，我哥是正常男人，看得目不转睛也正常啊。” 她和许清雅虽然是好朋友，但她并不希望许清雅威胁到段晓晨在她哥哥心目中的地位。 朋友≠嫂子，许清雅是朋友，晨晨姐是嫂子。 人物关系可混乱不得呢。 杜采歌没理会董文宾，继续盯着屏幕。 此时节目才刚刚开始不久，选手们还没有登台，主持人正在和几位导师唠嗑。 段晓晨今天这话时却把镜头对准了苏曼芫。 苏曼芫的演技显然有待提高，谁都看得出她笑得很勉强，假得死。 “今天有个环节，是导师献唱，原本海明威老师准备给我们带来一首华夏风的新歌，但是他今天有事不能来，”主持人按照事先写好的台本问道，“不知道段天后能不能在今天的节目中，把你的樱岛语新歌唱给大家听呢？” 段晓晨之前也与逐梦互娱音乐部门和发行部门的人商量过，含笑点头：“当然可以啊，虽然我想要开拓海外市场，但我最爱的还是国内的歌迷们。” 她的话再次引来欢呼和掌声。 嘉勇易西凑趣说：“晓晨的新歌我有幸听过了，真的非常棒，大家可以期待一下。” 镜头再次切换到苏曼芫那里，她的脸色都有些发青了。 主持人与导师们的对话还在继续，镜头扫过全场，扫过了选手席。 今天是“冠军之夜”，由每个组留下的最后一名选手来争夺冠军，冠军不仅仅有荣誉，更有实质性的好处，其所在的战队将会全员参加下一期的巅峰演唱会。 海明威战队由于在上一场战胜了蔡鸣战队，所以是由杜采歌在两名选手中选一名来到今晚的舞台上。 理所当然地，他指示让谢韵姿来打冠军之夜。 王茜的实力毕竟差太多了。 王茜对此没有意见，反而乐见其成。“我可不想因为我的原因输掉了冠军！”这是她的原话。 蔡鸣组比较悲催，连输两场，战队里实力较强的两名选手分别被嘉勇易西和杜采歌驱逐了，剩下的是一名实力非常一般的选手黎舒鹏。 这名选手和罗广辉的水平差不多，技巧和嗓音比王茜稍强，但是唱歌时的感染力还不如王茜。 苏曼芫战队的代表是邬杏儿。 由于上一轮比赛落败，所以实力更强的叶纹琦被嘉勇易西驱逐了。 邬杏儿这几周来也是话题人物，她和海明威的恩怨纠葛养活了好几家小媒体。 此时她的表情丝毫看不出异样，尽管现在她的处境并不妙。 越来越多的网友开始反感她，认为肯定是她有错在先才导致海明威的报复，她一些或真或假的黑料也开始被爆出。 另外，除了“哆来咪”音乐平台之外，所有的音乐平台都已经将“欧若拉”下架。 没谁敢去挑战法律。 而“哆来咪”音乐平台也付出了代价，目前已经将所有由海明威填词作曲的歌曲暂时性下架，还在和范玉弘请的法务团队扯皮。 至于嘉勇易西战队，由于两场全胜，没有被驱逐任何一名选手，因此最强选手雷嘉凌被留到了最后。 邵咏诗毕竟在嗓音和个人形象上还是差了那么一点点，在上一轮比赛之后，被嘉勇易西放弃了。 镜头依次扫过谢韵姿、邬杏儿、黎舒鹏和雷嘉凌。 今晚，在这四人中，将决出本季节目最后的冠军。 .net。手机版阅读网址：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389章 自信点，把“可能”去掉 “坐下来一起看吧，装什么装啊，你肯定想看。”董文宾邀请道。 杜采歌从电视机上收回目光，鄙夷地说：“你以为我像你一样无聊吗？我很忙的。” “……”杜媃琦没有说话，只是指了指自己的鼻子，表示自己无辜地躺枪了。 许清雅则做了个鬼脸，“大叔，坦率点承认吧，你就是一条咸鱼！” “小孩子懂什么，我有时候虽然看上去什么都没做，但那是在脑海里进行头脑风暴，在寻找灵感。艺术家的事，怎么能叫咸鱼呢！” “大叔……看你的眼神就知道，那是发呆，别找借口了。” 杜采歌哼了一声，昂首挺胸地走回自己的房间。 他对节目毫无兴趣，比起他在地球上看过的综艺，音乐新力量不管是节目形式、舞美、特效等方面，都差了太多。 他打定主意，只会在谢韵姿和段晓晨登台唱歌时出来看一看。 坐在电脑前，杜采歌拧着眉，慎重地考虑到底是画《老男孩》的分镜头呢，还是搬运《龙蛇演义》。或者，悄悄地打开视频网站，找一部电影看？ 妹妹兴奋尖锐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考。 “哥，哥！快点出来！晨晨姐要和谢姐合唱了！” 额，不用纠结了，等会再做选择吧。 这是支持一下自己人，绝对不是我想看电视。 当他来到客厅，坐进沙发时，段晓晨和谢韵姿的合唱已经开始了。 这是两个风格各异的美女。 段晓晨的相貌非常清纯，但是身材呢，太火爆了，说实话总是让人产生很涩晴的联想。 而谢韵姿却是少女感十足，今天她的穿扮也是突出那种活泼动感、青春无敌的感觉。 她们的嗓音，也各具特色，段晓晨的是天籁之音，谢韵姿也不差。 这样两个美女合唱，产生的1+1大于2的效果。 至于她们合唱的曲目，赫然是“红色高跟鞋”。 这本就是杜采歌非常喜欢的一首歌，又由这两个被他认可的嗓子唱出来，听起来着实是一种享受。 他听得津津有味，甚至产生了“其实这节目也还不错”的念头。 不过等到谢韵姿和段晓晨唱完，接下来就是苏曼芫与邬杏儿的合唱。 杜采歌毫不留恋地离开沙发，回到自己的房间。 因为听完段晓晨和谢韵姿的合唱后，脑子里的念头有点杂，杜采歌就搬运起了《龙蛇演义》，这件事最不费脑子。 过了半个小时左右，客厅里突然传来一声尖叫，杜采歌立刻侧耳倾听。 很快，脚步声急促地靠近，“砰”地房门被推开，杜媃琦站在卧室门口，兴奋地嚷道：“哥，谢姐挑战那个女人了！” 杜采歌平静地点点头：“意料之中，她不这么做才奇怪。” “哥你快来啊，我们一起给谢姐加油！” 杜采歌有些无语：“你在这加油她也听不到啊。” “她能感受到的！”杜媃琦坚持道。 杜采歌其实自己也想看，稍稍磨蹭了片刻，便再次回到客厅，坐进沙发。 他看了一眼董文宾，“我的酒……” 董文宾打了个酒嗝，“琦琦拿给我的。你有意见？” “没有。”杜采歌果断地摇头。 杜媃琦则在他的右手边问：“你给谢姐写的是英文歌吗？” “不是，小谢的英语水平很差，口语更差。如果不经过长时间的训练，她唱不了英语歌。” 杜采歌看着电视屏幕，谢韵姿站在舞台中央，熟悉的音乐前奏声已经响起。 曾经在刷抖音时无数次被这魔音贯耳的他忍不住合着拍子，用脚轻轻点地。 许清雅注意到了，含笑说：“歌名叫芒种……24节气？大叔，你很喜欢这首歌，是么？” “恩。这首歌的歌词挺一般，但是旋律很魔性，而且很适合小谢。希望小谢能把那味道唱出来吧。” 许清雅显然愣了愣，一个词曲作者说自己写的歌词很一般，这是什么意思？ 这时，舞台中央，谢韵姿已经开嗓。 “一想到你我就，wu~空恨别梦久，wu~烧去纸灰埋烟柳。” 听到这一句，许清雅只觉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怪不得大叔说，“旋律很魔性”。 这真的不是好听不好听的问题，这么短短的时间，她也很难去评价是否好听。 只是这段旋律，确实让人印象深刻。 而且谢韵姿用的唱腔也挺有意思，非常活泼，转折非常清晰，给人一种“千回百转”的感觉。 现场的导师、评审团和观众显然也被这首歌的开头几句给震到了。 这真的无关乎好不好听，而是这样的音乐，在此时的蔚蓝星，是闻所未闻的风格。 太新奇了！ 一首有新鲜感的歌，而且谢韵姿的声音还那么棒，自然从一开头就牢牢地抓住了观众们的注意力。 谢韵姿的表情非常生动，她做着几个自己编的简单舞蹈动作，唱道：“于鲜活的枝丫，凋零下的无暇，是收获谜底的代价。” “余晖沾上，远行人的发……” 许清雅仔细地听着，她的身体微微弓了起来，看得出她的神情非常专注。 她不时轻轻颔首，但有时也会露出困惑的之色。 等到谢韵姿唱完“恨情不寿，总于苦海囚。新翠徒留，落花影中游。相思无用，才笑山盟久，谓我何求”，杜媃琦才拍手说：“哇，太好听了！” 许清雅的眉头微微皱着，显得有些纠结，“这首歌怎么说呢，我听着觉得还挺好，但细品歌词又觉得似乎不太对味。” “你就直说吧，他写了首莫名其妙的歌。”董胖子说话才不会客气呢。 杜媃琦不服气，“你看现场观众，个个听得如痴如醉。这首歌是很好听啊！” 董文宾只是摇头，眼神不屑，“我只能说，这首歌没体现出老杜的水平。” “其实还好啊，”许清雅还是站在杜采歌这一边，“有几句歌词还是很诗意的。” “你自己说呢，老杜。”董文宾扭头看着杜采歌。 杜采歌笑了笑：“胖子，一首歌有人欣赏，有人不喜欢，这很正常吧。” “不是，”董文宾用力地、但是缓缓地摇头，“一首歌所有人都喜欢，所以才叫经典。以前你写的许多歌都是经典。” “但我也可以偶尔写一首不那么经典，却也受到一些特定受众喜欢的歌啊。我可以跟你打赌，这首歌会卖得不错。” “赌就赌啊，赌什么？”还没等杜采歌接话，董文宾想了想，立刻丧气了，飞快地说：“算了，不和你赌。音乐方面，我可能不如你。” “自信点，把‘可能’两个字去掉。”杜采歌笑着揶揄他。 心里却说，我背负着整一个地球的文化，要是还输给你，那地球上的音乐家都该改行了。 许清雅抗议道：“大叔，等会再聊嘛！让我们把歌听完。” 杜采歌张了张嘴，还没发出声音，杜媃琦已经不满地在他背后拍了一把。“别说话了，安静，听歌！” 杜采歌配合地做出痛得龇牙咧嘴的表情。 这真是亲妹妹啊，拍得看似很重很有气势，其实就是按摩的力度。 “哎，我怎么就没有一个乖巧懂事，又长得如花似玉的妹妹呢，这是我人生最大的遗憾了。”董文宾唉声叹气。 等到谢韵姿唱完整首歌，现场已经掌声雷动，不少观众激动地站起来尖叫、大喊。 “我爱你，姿姿！” “你是最棒的，向前冲啊！” “姿姿，加油拿下冠军！” 通过这几个月的节目，谢韵姿已经积攒了一批粉丝，今天来到现场的，就有不少是她的真粉。 在参加“音乐新力量”之前，谢韵姿的《蝴蝶泉边》虽然卖得很好，但毕竟只是一首单曲，只是让大家初步认识她，还谈不上什么粉丝。 就算有一点粉丝，那也是“男友粉”“老公粉”，只是粉她的颜值，根本不管她唱了什么歌，做过什么事，说过什么话。 对着美照冲就完事了。 而这几个月的节目，却是让观众开始了解她，既了解她的唱功、舞蹈等实力，也开始了解到她的为人——当然是精心打造的人设。 虽然谢韵姿的情商很低，性格有点奇葩，但摄像机拍到的她，自然不可能把那些弱点暴露出来。 在观众们心目中，她是一个颜值超高、有点傲娇、很有个性、不善于表达、内心却很善良的美少女。 唱完歌，谢韵姿对着观众席鞠躬，却没搭理评审团。 自从第12期节目之后，她就没再搭理过评审团。 对于喜欢她的粉丝来说，这正是她有个性的表现。 杜采歌却觉得是她情商太低了（话说你有资格说这话么……） 以后小谢还要在这圈子里混的，评审团里不乏乐评人、独立音乐人，把这些人得罪了没好处（是谁说评审团的人要么是脑子坏了，要么是心坏了）。 杜媃琦飞快地掏出手机，给她的死党打了个电话，叽里呱啦一通，“你姐姐好厉害！”“唱得超好的！”“记得帮我找你姐姐要一张签名啊！” 等她打完电话，主持人已经串词结束，轮到苏曼芫登场了。 董文宾戏谑地看着杜采歌：“你不是不想看节目吗？” “侦察敌情。”杜采歌一本正经地说。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390章 活该 我只想安静地抄书啊正文卷第390章活该舞台上的苏曼芫，和杜采歌那些记忆碎片中的形象完全不同。 但是奇怪的是，杜采歌总觉得她的形象能和记忆碎片中重合起来。 似乎她才刚刚从记忆碎片中跑出来，那么鲜活，却又带着过往的气息。 明明应该是厌恶的、令人痛苦的过往。 但此时却像黑白照片里的美人，明知道她有不堪的故事，明明知道那光鲜的外表下有着令人不齿的过去。 却让人有一点怀念，有一点怀旧，似乎那些不堪、那些不齿，已经被黑白照片给净化、美化了。 杜采歌觉得，很难说清楚自己对苏曼芫的那复杂心情。 额，并非爱恨纠缠的那种复杂，没有那么狗血。 因为仔细回顾，苏曼芫对林可真正造成伤害的只有两点：一是把林可当备胎养着，偶尔给一点甜头，却没有付出真心，只想从林可身上压榨一些好处。 二是在让林可背锅之后，迅速和林可撇清关系。 其他方面，既没有骗林可的钱，也至少没给林可戴绿帽……好吧这算是一个小小的心理安慰吧。 而说到这……别忘了，当年的林可也不是什么好人，而是圈里圈外，远近皆知的渣男。 只有取错的名字，没有叫错的外号。“会行走的生x器”“人形自走播种机器”，可不是闹着玩的。 苏曼芫不肯对林可付出真感情，只想利用林可，让林可给她写歌，对林可来说，自然是巨大的伤害。 可如果站在旁观者的立场上……只会说：活该。 说到底，苏曼芫不是好人，却也说不上是坏人。 她只是个精致的利己主义者。 在她这些年的演艺圈生涯中，甚至可以说在她至今30年的生命里，只和林可一个人闹过绯闻。 甚至有很长一段时间，她被媒体、粉丝看作是“玉女派掌门”，是冰清玉洁的代表。 她的私生活确实非常检点，除了曾经想攀附林可之外，不曾和任何男人纠缠不清。 杜采歌对她的复杂心情——一方面，是反感、厌恶，甚至想要报复。 但是仔细想想，似乎又没什么可以去报复的，因为说来说去，林可的受伤真的是活该，是识人不明。 可要说原谅她？那还真做不到啊。 杜采歌在录制节目时，一直像对待陌生人那样对待苏曼芫，甚至把她当成空气一样无视。 归根结底，是不知道该怎么去应对她。 既不想给她好脸色，因为她不配；又不想对她疾言厉色，谩骂指责，那样会让她误以为自己还在乎；同时也不想心平气和地与她说话，因为真的做不到。 苏曼芫来到舞台上后，并没有马上开始唱歌。、 就像游戏里，电影里，打最终boss的时候，总不能直接开打吧？那样终极boss多没面子？ 总要先嘴炮一番。 或者是为了让最终boss看起来更可恶，或者是为了强化boss在某方面的人设，或者是为了洗白…… 总之，得给最终boss说话的机会。 苏曼芫作为大华国天后，对于大华国大部分的女歌手而言，都够得上“最终boss”级别了。 她自然不可能毫无牌面地直接开唱。 “其实我没想到谢韵姿选手会挑战我，在我看来，她有这一季节目前三名的实力，是一个非常优秀的歌手。坦白说我有点紧张，不想被后辈比下去。” 苏曼芫笑容可掬，嘴里说着紧张紧张，但她的表情却是很舒张。 善于解读微表情的人一定可以辨认出来，她嘴角和眼睛周围的肌肉都很放松，此时她的情绪其实是比较愉悦、轻松的。 “她真的不知道谢姐姐会挑战她么？”杜媃琦问。 “假的，”杜采歌笑着告诉她，“其实每个选手都要挑战一位导师，在几天前就已经决定好挑战谁了，并且通知了导师，否则导师怎么提前准备自己演唱的歌曲啊。” “真希望谢姐姐挑战成功！”杜媃琦紧张地挥了挥小拳头。 “妹妹啊，你想多了，”董文宾的胖脸上挤出笑容，“你那谢姐姐和姓苏的还是有很大差距的。” 对于他恬不知耻地叫自己“妹妹”，杜媃琦只是甩给他一对卫生球。 “哥，”她求助地看着杜采歌，“你觉得谢姐姐有机会吗？” 杜采歌早就考虑过这个问题，闻言不假思索地说：“按照现有规则，她当然是有机会挑战成功的，而且成功的可能性还不小。不过你文宾哥哥有一点没说错，小谢现在和苏曼芫的差距确实很大。” 杜媃琦的嘴巴撅起老高，都能挂三个酱油瓶了。 许清雅帮自己的闺蜜说话：“大叔，其实你不用补充后面这一句的。琦琦那么聪明，她怎么会不知道？但你说出来，就败心情了。” 杜采歌哪懂得女孩子这些微妙的心理，只觉得莫名其妙。 不过他还是点点头，示意知道了。 苏曼芫很快开唱，她唱的是一首老歌，“如果云知道”，也是林可曾经给她写的一首经典歌曲，风格比较老。 不过经过了重新的编曲，借着这个舞台，再次焕发出生机来。 “如果云知道，逃不开纠缠的牢。每当心痛过一秒，每回哭醒过一秒，只剩下心在乞讨……” 听着苏曼芫苦情地演绎，那动人的嗓音让杜采歌忍不住有些走神。 说到苏曼芫和段晓晨的对比，这个世界的歌迷们往往会这样评价：苏曼芫的基础更扎实，段晓晨的嗓音更出色。 或者说，“苏曼芫是努力型的，段晓晨是靠天赋吃饭的。” 但作为和两位天后都亲密接触过的人，杜采歌非常清楚：段晓晨其实也非常努力，而苏曼芫的天赋虽然不如段晓晨，但比起一般歌手来说，那已经是让人绝望的天赋了。 说苏曼芫没天赋的人，简直是搞笑，就像说c罗没天赋一样。 说段晓晨只靠天赋吃饭的人，也是搞笑，就像在说梅西不努力一样。 谢韵姿也是天赋非常好的歌手，但杜采歌并不认为她的天赋能好过苏曼芫。 最多算是同一级别的。 而在唱功，对嗓子的利用，对节奏的把握，舞台感染力，情绪表达力等方面，她都不如苏曼芫。 所以董胖子之前说谢韵姿比苏曼芫差得远了，其实是非常专业的看法。 如果说挑战规则是，大家给谢韵姿和苏曼芫的表现分别打分，以分数高低来决定胜负。 那么即使挑战10次，估计谢韵姿也很难赢一次。 但今天的挑战规则，让谢韵姿有了挑战成功的可能。 挑战规则是，由评审团、现场观众和电视机前的观众这三个群体投票。 投票有三个选项：“a，你认为该选手的表现可以媲美导师。b，你认为该选手的表现不如导师。c，说不清。” 而评审团、现场观众和电视机前观众的投票是分别计算的。 每个群体中，只要选a的人超过40%，就算是该群体评定选手挑战成功。 只要这三个群体中，有两个群体的统计结果是认为选手挑战成功，那便算是挑战成功了。 挑战成功的选手，将得到3分。 挑战失败，但有一个群体评定该选手挑战成功，得1分。 三个群体都认为该选手挑战失败，则得0分。 而选手和导师合唱时的得分，也是3分制，“优秀”为3分，“良好”为2分，“一般”为1分，“不怎么样”为0分。 最后将两项得分相加，给选手排出名次。 第一对战第四，第二对战第三名，最后胜者再战一次，决出冠军。 谢韵姿到目前为止，一直表现优秀。 但她挑战苏曼芫，却是给她自己增加难度了。 如果她去挑战蔡鸣，机会肯定更大一点。 就算是挑战嘉勇易西，也会因为性别优势，比挑战苏曼芫有更大的胜算。 但当谢韵姿打电话来，说她要挑战苏曼芫时，杜采歌并没有反对，反而鼓励了她。 “冠军什么的都无所谓，赢不赢也无所谓，关键是要展现出你自己的风格，打个漂亮仗。你是歌手，要唱一辈子歌。一首歌的对决成败，不会影响你的职业生涯。所以，你想挑战谁，就去挑战谁吧，玩得开心。” 杜采歌当时是这么说的。 他也是这么想的。 对谢韵姿来说，输给苏曼芫也无所谓，拿不到冠军也无所谓。 一次的胜负，一个冠军的归属，都只是她歌手生涯初期的一些点缀而已。 其实根本算不了什么。 等苏曼芫唱完，董文宾摇头：“你的那个选手悬了。姓苏的唱得太好了，而且她选的歌很怀旧，许多二十多岁、三十岁的人都会倾向于她。” “没关系，不影响什么。”杜采歌简简单单地说。 在苏曼芫唱完后，现场观众爆发出的热情，恰如其分地体现了天后之尊的影响力。 谢韵姿虽然也唱得好，她带来的新歌很有特色，观众们的反应也非常热烈，但还是远远比不上大家给苏曼芫送上的掌声。 天后之尊，不容轻辱。 董文宾本来还想再说两句，但看了看杜媃琦那显得危险的眼神，求生欲强大的他还是没有作死，选择了闭嘴。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391章 过分了啊，老哥 在邬杏儿登台之前，主持人公布了谢韵姿在与导师合唱环节的得分。 3分，非常优秀。 杜媃琦立刻骄傲地昂着头，那目光似乎是巡视领地的女王，无声地说：“看吧，看吧，我的谢姐姐就是那么厉害！” 正在这时，门口有人在敲。 “笃，笃，笃”，敲得很轻，也很有节奏。 “是小鱼儿。琦琦，你去开门。”听到这敲门声，杜采歌立刻就辨认出来。 “我才不去，懒哥哥，你自己为什么不去？” 而董文宾则在一旁双眼放光，“是你那个学生？她的声音太特么让人记忆深刻了。你运气真好，走到哪里都能发掘到宝贝。” 说着，他以和体型不符的敏捷跳下沙发，一身肥肉颤巍巍地跑到门口，拉开门后大声招呼：“小鱼儿，你好，我是你师父的朋友，我叫董文宾。” 余鱼显然不知所措，半晌才支支吾吾地说：“恩，哦，你好，诶，我老师呢？” “在这呢，快进来吧，”董文宾搓了搓手，热情洋溢地说，“小鱼儿，你的英语水平怎么样呢？” 余鱼一边换鞋，一边茫然地回答：“我的英语还行啊，以前我读书的时候，就英语成绩和语文成绩好一点。” 杜采歌注意到，自从第12期节目结束后，余鱼整个人的状态都不同了，说话更大声，似乎也更自信了。 那张面具的效果真是惊人。 不知道效果能持续多久？ 两人来到沙发前，余鱼鞠躬问好，然后董文宾继续挨着杜采歌坐下，余鱼则缩手缩脚地，坐在了许清雅的右手边。 整张沙发，从左至右，座位的次序依次是：董，杜哥，杜妹，小许和鱼。 “老师，我今天在创作时遇到了一些问题……” “看完电视再说。”杜采歌打断。 “哦，哦，韵姿妹妹登场了吗？” “她今天唱了两轮了，状态还不错。” 邬杏儿比较聪明，她挑战的导师是蔡鸣。 “我非常喜欢蔡鸣老师的歌曲风格，希望借此机会，得到蔡鸣老师的指点。”她甜甜地笑着，说的话也非常得体，至少不会给人“我就找蔡鸣这个软柿子捏”的感觉。 前奏响起，杜采歌听了几个音符就知道了，是“无与伦比的美丽”。 被邬杏儿偷走的那5首歌，其中杜采歌最喜欢的是“明天你好”，还有“欧若拉”。 剩下的，“无与伦比的美丽”和“小情歌”也不错。 至于“舞娘”，虽然曾经也很有名，但不是他喜欢的类型，只是当时作为教学资源演奏给余鱼听，向她展示另一种音乐风格。 “今天我为大家带来的歌曲，是我自己瞎琢磨着写的一首新歌，，请蔡鸣老师指点。” 邬杏儿肯定是提前排练过的，她说完话，停顿了三个呼吸的时间，正好开始接上：“天上风筝在天上飞，地上人儿在地上追。你若担心你不能飞，你有我的蝴蝶……” 只听了这一小段，董文宾已经用手拍着大腿，脑袋一点一点，“不错，不错。” 他瞥向杜采歌，“你写的？” 杜采歌没做声。 余鱼低下头，嗫嚅道：“对，对不起，都怪我。” 杜媃琦冷淡地哼了一声。 董文宾隔空安慰余鱼：“虽然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肯定不怪你。” 这家伙，应该是在打余鱼的主意，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不过余鱼这颜值和身材，只能算中人之姿，说不上丑，也绝不漂亮，董文宾应该也看不上。 所以，杜采歌猜测，董文宾或许是重视余鱼的音乐才华吧。 “确实不怪她，怪我没有及时把歌注册。”杜采歌自然不会让自己的学生一直背负着罪恶感。 “是吧，我就说吧！你只是个小家伙，你就算有什么做得不好，那也是因为你太年轻，年轻人犯错，上帝都会原谅。”董文宾嚷嚷道。 董文宾是74年生人，不过杜采歌是73年的年尾，董文宾是74年的年初，算起来只比杜采歌小点月份。 他们都是快35岁的老家伙了。 而余鱼今年21岁，在他们面前确实只能算是小家伙，是他们的晚辈。 杜采歌之所以一直没有太严厉地责备余鱼，也有这方面的因素。 和晚辈有什么好计较的？ 并非他不心疼这5首歌。 并非损失不够严重。 仅仅只是，考虑到余鱼的年龄，考虑到她的性格因素，杜采歌真的不忍太严厉了。 而杜媃琦此时却突然拿起遥控器，换了个台。 “怎么不听了？”董文宾愣了愣。 “我不喜欢这首歌，不想听。”杜媃琦生硬地说。 杜采歌猜测，她大概是不想让余鱼触景生情吧。 虽然她一直都不喜欢余鱼，但或许她也清楚，余鱼是“自己人”。 骂归骂，讨厌归讨厌，该一致对外的时候，还是要一致对外。 董文宾又隔空对余鱼喊话：“小余啊，你有没有考虑过好好学习英语，去唱英文歌？” “考虑过啊，我英语成绩不错的，我也经常听英文歌。”余鱼说。 董文宾高兴地说：“那你唱两句来听听！” “好啊，那我就唱老师写的那首，咳咳，”余鱼起了个调，“爱又死特吐坦克扎特，爱酷的诺特狗昂……” “停，停，稍等一下，”董文宾纳闷地打断她，“我是说让你唱英文歌，没让你唱俄语歌。” 余鱼一脸地惊讶：“董大哥，你听不懂英语吗？我唱的是英语歌啊。” 许清雅和杜媃琦都是一脸黑线，杜采歌很不好意思地咳嗽一声，“文宾啊，她唱的是我放在里的那首歌，ibelieveicanfly。” “不是，我听过这首歌啊，开头是iusedtothinkthaticouldnotgoon，没错吧？等等……”董文宾摸了摸下巴，“额，这样啊……” 他用诡异的目光看着余鱼：“你说你英语成绩很好？” “是啊，我就英语成绩和语文成绩好一点，经常考80多分。”余鱼不算很有自信地说。 “80多分？那还可以啊。”董文宾仍然感到纳闷。 杜采歌提示他：“你该问她，卷面总分是多少。” “不是百分制？” 余鱼低下头：“是150分。” “哦。”董文宾礼貌地微笑了一下，然后淡定地目视屏幕，认真看起了电视广告。 杜采歌给了他一肘子：“是你起的话题，干嘛不说话了？渣男，不娶何撩？” 董文宾横了他一眼：“谁是渣男？” “当然是你啊。” 董文宾气得笑了，“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这么不要脸！” 杜采歌“切”了一声，“你问她们。” 董文宾看了看杜媃琦，又看了看许清雅，“你们评评理。” 杜媃琦甜甜一笑：“他是我哥，你说呢？” 许清雅掩嘴笑了笑，“颜值即正义，大叔比你帅，所以，你懂的！” 余鱼开口：“我……” “你不用说了，我知道了，”董文宾怏怏地说，“我特么进贼窝了。” 杜采歌笑道：“谁叫你自己前恭后倨，你问小鱼儿英语水平好不好，是想让她去参加你们公司举办的真人秀节目吧？” “恩，我有这想法。你想想啊，黑头发，黑眼睛，黄皮肤，声音又那么美，往台上一站，你说得吸引多少目光啊？”董文宾遗憾地摇头，“而且她的相貌，也挺符合星条国人的审美。之前我和我的助理一起看节目，她看到余鱼出场就惊叫，哇太漂亮了，supermodel之类的。” “以后再说吧，英语可以练，不过我对小鱼儿的职业规划中，暂时还没有出国参加真人秀这一项。” 余鱼静静地听着，虽然在谈论她的事，但她自己没发表任何意见。 聊了一阵，看时间差不多邬杏儿已经唱完了，杜媃琦这才把频道转回到香蕉台。 几位选手和导师轮番登台，蔡鸣唱了他比较经典的一首民谣。 然后四人中实力最差的黎舒鹏挑战了一把嘉勇易西。他说自己最爱摇滚，所以想通过这种方式向他最喜欢的摇滚乐队致敬。 这种言辞还算比较取巧吧，反正现场观众还是挺买账的，不少人为他加油。 不过实力这东西，还是做不得假，他的发挥让人觉得，他挑战嘉勇易西其实是一个笑话。 最后是雷嘉凌挑战段晓晨。 雷嘉凌是男歌手中实力最突出的，今年年初发布单曲出道的他虽然还没有大红大紫，但也算是不可小觑的新星。 让杜采歌来说的话，会认为他是本届节目声音最好、技巧也最出色的三人之一。 同时，他也是经过这档节目之后，人气提升最快的歌手之一，风头几乎能压过刚发表时的姜佑曦，以及天亿的那位流量明星宗胜。 在这一轮挑战环节，他翻唱了一首林可写给张卓薇的“我这个你不爱的人”，赢得了满堂彩。 然后段晓晨登台，按照之前和节目组的商议，她唱了一首新歌。 段晓晨刚刚开嗓，董文宾就猛一拍大腿：“卧槽，你是想让她把那雷嘉凌拍死吧！过分了，过分了啊老哥！”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392章 李白就是李后主吧？ 董文宾觉得杜采歌过分，拿出一首王炸的歌给段晓晨，这是欺负小朋友啊。 杜媃琦却支持哥哥：“今晚其他三个歌手都是谢姐姐的敌人，能打掉一个是一个！” “别说话！听歌！”许清雅急得扯了扯杜媃琦。 “有什么关系，”杜媃琦振振有词，“喜欢听的话，让晨晨姐去录音室录一首最高质量的给你循环播放啊。” 话虽这么说，她却是压低了声音。 “昔者，庄周梦为蝴蝶。梦着，栩栩然蝴蝶也。” “飘着，蝶不知周也。” “醒着，则蘧蘧然周也。” 段晓晨的天籁之音，在这一刻，飘荡在千家万户。 “觉着，周与蝶必有别。” “想着，翩翩游寒夜。” “在一瞬间，有一百万个可能。” “该向前走，或者继续等。” 董文宾猛地一缩头，打了个哆嗦，像是刚刚剧烈地发射、进入了贤者时间，脸上露出飘飘然的表情。 三个女孩神色各异，杜媃琦和许清雅都是单纯地欣赏，余鱼却是在欣赏之余，还有思考和分析。 “这冬夜里，有百万个不确定。” “渐入深夜，或期盼天明。” “云空的泪，一如冰凌结晶了，成雪花垂。” 现场的评审和观众，同样露出如痴如醉的表情。 对那些专业托来说，这真是非常轻松的活儿吧！ 根本不需要表演，只要全情投入去倾听，自然就能露出节目组想要的表情。 趁着段晓晨停顿的片刻，董文宾摇头说：“你那首hero才刚刚空降热歌榜第一，马上又要被你自己的歌打下去了。” 杜采歌笑道：“不会的，这首比hero还是差了不止一点点的。” “但hero是英文歌，这首是华语歌，没有文化差异，没有审美隔阂啊。如果拿到星条国去打榜，肯定是hero更能打。但这里是大华国。” “不许说话！”三个女孩一起怒视杜采歌和董文宾。 杜采歌摊摊手。 妹妹和小许吼我就算了。 可是小鱼儿，乖徒弟，你胆子肥了啊！ 段晓晨继续唱道：“庄周梦胡蝶，胡蝶为庄周。一体更变易，万事良悠悠，随寒花飘游。” “乃知蓬莱水，复作清浅流。” “富贵故如此，营营何所求，风吹我远走……” 坏心肠的导播这时把镜头给到雷嘉凌，只见之前自信满满的雷嘉凌此时显得坐立不安，发现镜头扫过来时，才勉强挤出一个微笑，还轻轻地鼓鼓掌。 董文宾小声赞道：“这段歌词你真是写绝了。” 杜采歌语气淡淡地：“你是星条国人，怪不得你。” “啥意思？” “这是古诗词，不是我写的。” 董文宾一脸“草率了”的表情。 旁边的余鱼一脸问号，小声问：“刚刚那是古诗词？” 许清雅回答她：“那几句是从李白的诗中节选出来的。” 余鱼咂咂嘴，“好厉害。” “确实厉害，放在这里，非常合适。” 余鱼停顿了一会才问：“李白就是李后主吧？我好喜欢他那首‘小楼昨夜又东风，春风拂槛露华浓’。” 许清雅和杜媃琦都吃惊的下巴要掉了。 但是想一想，余鱼之前说，她成绩最好的课就是英语和语文。再想想余鱼刚才唱的那一段英语……恩，没毛病了。 董文宾坏笑着瞅了杜采歌一眼。 杜采歌面无表情地说：“我会好好教训她的。” “别下手太重了，打坏了最终心疼的还是你这个当师父的。”董文宾假惺惺地劝说。 “放心，我会给她留一口气的。” 余鱼吓得噤若寒蝉。 她知道自己又说错话了，可究竟说错什么了？为什么慈祥的师父要打自己？ 她小声向杜媃琦求助：“是不是我记错了，难道那句诗是杜甫写的？” “……” 杜采歌扭头和许清雅商量：“从明天开始，你除了给琦琦辅导，还要监督小鱼儿背古诗词。每天不背下5首，不准她吃饭。” “可以啊，不过大叔你要给足劳务费。” 余鱼急得眼泪都要掉出来了：“老师啊，为什么要背诗词啊？我记性不好的！” 杜采歌白了她一眼：“要自己作曲填词，至少要有最基本的文学素养。不背个几百首诗词怎么行？别废话，再废话我不教你了。” 余鱼委屈地低头、嘟嘴，却不敢再多说半句。 “青门种瓜人，旧日东陵侯。富贵故如此，营营何所求……”舞台上，段晓晨唱完最后一句，结束了表演。 掌声雷动，一些评审甚至激动得站了起来。 电视机前，董文宾也轻轻鼓掌。 他其实是个很讲究实际的人。 像这种，在电视机前鼓掌，对方明明不可能知道，这种事他一般不会做。 但此时实在是忍不住。 “这样一首歌，在这里拿出来是有点浪费了，”董文宾说，“应该等小段进军星条国市场的时候，放入她第一张专辑里。” 杜采歌点点头。 杜媃琦好奇地问：“文宾哥哥，这是为什么呢？这歌词星条国人不可能听得懂吧。” 董文宾侃侃而谈，“是听不懂啊，但是有逼格啊。你要这么想，你就算用的是最简单的日常华语，他们也是听不懂的。星条国人最喜欢大华国一些古典的、有韵味的东西，要想得到他们的追捧，就要弄点有逼格的东西来。让他们……老杜你那句话怎么说来着？不明觉厉？” “没错，不明觉厉。不过你不用担心，我给她准备了足够多的有逼格的歌。” “那行吧。” “这首歌其实还有另一个版本。” “哦，你唱两句听听？” 杜采歌清唱了几句：“幽静，窗外满地片片寒花。一瞬间永恒的时差。窝在棉被里。” “倾听，踏雪听沉默的声音，飘雪藏永恒的身影，雪树下等你。” 董文宾咂咂嘴说：“也还不错，这个版本或许能更加流行。不过我觉得少了点味。有几个地方的用词感觉有点怪异。” 杜采歌笑道：“怪异一点有什么关系，玩音乐，总得多做点尝试吧。时时刻刻循规蹈矩有什么意思？” “没错，所以我最喜欢和你一起玩音乐了。话说你怎么不把这个版本给小段唱？” “因为我和节目组有协议，在这一季的节目中，至少要带来两首华夏风的新歌。这就算是其中一首了，等到巅峰演唱会再唱一首就搞定了。” 段晓晨结束演唱后，便是第二个环节结束了。 主持人又开始串词，找导师们聊天。 董文宾问：“不是说还有一个导师唱歌的环节么？小段什么时候去唱她那首樱岛语的新歌？那首歌是真的不错，我找人看了，那些专业人士都说你的樱岛语造诣很高啊。” “你为什么喜欢说废话，我写的歌，能不好么，”杜采歌淡淡地说了句很装哔的话，“马上就有两名导师上台，每人都要唱一首从未发表过的新歌。等到选手第一vs第四、第二vs第三的对决结束后，等待打分的时间，就是另外的两名导师上台。导师全部唱完，就是决出冠军的战斗了。” “这样啊。” 杜采歌甚至连4名导师献唱的顺序都知道。 其实就是之前被挑战的顺序，前两位是苏曼芫+蔡鸣，后两位是嘉勇易西+段晓晨。 “你们看吧，我进去写点东西，等晓晨出场我再来看。” 妹妹一把拽住他：“马上要公布谢姐第二环节的分数了，哥你不关心么？” “她会是1分。” “啊？” “我猜的。不要小看天后的统治力，不过评审团会给谢韵姿一个比较好的评价，让她拿到1分。”杜采歌给出了自己的猜测。 这真没黑幕，节目组也没和他谈过。 但是这并不难猜。 谢韵姿如果挑战完全失败，这一环节拿0分，那么综合得分3分，很可能会只拿到第四名，那就是打他的脸。 可谢韵姿如果挑战成功，这一环节拿到3分，那就是打苏曼芫的脸。 所以估计节目组会安排给她这环节拿到1分。 5分钟后，杜媃琦有点不甘心地看着他：“哥，果然被你说对了。” “你还想看她挑战成功，全取3分？那苏曼芫的脸往哪里搁，”杜采歌笑了笑，“行了，她现在总分是4分，还是有机会拿到第一的。” 之前的第一个环节与导师合唱，谢韵姿是拿到的3分，此外还有雷嘉凌是3分。 邬杏儿2分。 黎舒鹏的表现，在杜采歌看来，给半分都嫌多，但最终他还是拿到了1分。 综合来看，谢韵姿应该会是前2名，只不知是第一还是第二。 节目组肯定会有一些暗箱操作，最后的决赛，应该会是话题最足的两个人对决。 那么，邬杏儿和谢韵姿对决的可能性更大。 虽然其实谢韵姿和雷嘉凌的实力更接近，他们的对决会更有意思。 所以杜采歌猜测，节目组会让谢韵姿拿到第2，让雷嘉凌拿第3，两人先战一场。 另一边，邬杏儿可能会拿到第一，毕竟她挑战的是蔡鸣，这第二环节很可能拿到3分。 然后她可以轻松战胜黎舒鹏，去与谢韵姿会师决赛。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393章 能打败我的，只有我自己 当主持人公布了邬杏儿的得分后，杜采歌知道自己猜对了。 邬杏儿在第二个环节，挑战导师环节，拿到了3分。 现场观众组，以及评审组，都认为她挑战成功。 于是邬杏儿目前的得分为5分，暂列第一。 她不着痕迹地扫了谢韵姿一眼，估计她也能猜到节目组的安排吧。 毕竟，她是个聪明人。 只是这聪明没有放在正确的地方，而是用来做坏事了。 导播也给了蔡鸣一个特写镜头，这位老音乐人还是比较善于隐藏情绪。 他肯定心里不痛快，毕竟从得分来看，他是有被打脸嫌疑的。 不过他的笑容并不牵强，反而十分欣慰，似乎只是在为后辈音乐人感到高兴，轻轻的鼓掌很有老前辈的风范。 当然晚上回去后他会不会画圈圈诅咒邬杏儿、诅咒节目组，那就说不定了。 谢韵姿和邬杏儿的得分公布后，就是苏曼芫和蔡鸣轮流出场，演唱新歌。 等到他们两人演唱完，才会公布黎舒鹏和雷嘉凌在第二环节的得分，然后立刻进入第三环节。 杜采歌没兴趣看，回到房间里搬运了一会《龙蛇演义》。 过了不知多久，杜媃琦过来拍门，嚷道：“哥，谢姐对决雷嘉凌快开始了！你还不来看么！” 杜采歌过去开了门，问道：“雷嘉凌在挑战导师环节是多少分？” 杜媃琦那高挺漂亮的鼻子皱了皱，“当然是0分，他也配挑战晨晨姐？” “这样啊。那黎舒鹏呢？” “也是0分。” “刚刚邬杏儿已经唱过了吧，她唱的什么歌？” “她翻唱了一首‘味道’。” “是么。”杜采歌猜测，她会在最后对决谢韵姿时，把“小酒窝”或者“明天你好”放一首出来。 然后另一首留待下一期的巅峰演唱会（虽然她肯定是没法参加巅峰演唱会的，但人家要幻想也随她吧）。 这两首都是非常优秀的歌曲。 还好自己也给谢韵姿准备了好东西。 一定能压倒她。 “等你晓晨姐出场再叫我。” 杜媃琦张大了眼睛，“哥，谢姐姐唱歌你都不来看吗？” “她这一轮是翻唱‘天使与海豚’，我替她挑的，这首歌很适合她。她已经唱给我听过了，让我指点。所以对我来说没新鲜感了，你们自己看吧。” 在这样的真人秀节目中，那么一个帅气的男生和一个女生对决。 如果是通过观众投票来决定胜负，肯定是帅气男生的优势多一点，因为投票的人群中，通常是女性的比例要高一些。 而女性更容易投给帅气的男生，而不是自己的同性。 额，当然，如果那个女生很“飒”，那么也会受到女性观众的喜爱，获得相当一部分女性观众的票。 谢韵姿呢，不是那种很“飒”的类型，她是很有少女感的。 所以雷嘉凌是比她更有优势的。 而两人的实力，其实又是差不多的。 在专业人士看来，谢韵姿的嗓音稍稍好一点，唱功的话两人半斤八两；谢韵姿的舞蹈更好，雷嘉凌的台风更大气，显得更有气场、更有明星范。 所以杜采歌在替谢韵姿制定策略的时候，要她唱一首能充分发挥她少女感、她嗓音优势的歌。 而且，要考虑到，节目进行到这里，已经是过了一大半了，观众都比较疲惫。 这个时候，舒缓、温柔一点的歌，能让读者更容易沉浸进去，更有好感。 在这个时间段，唱一首需要观众费神的新歌，还不如来一首熟悉的老歌，更能让观众会心一笑。 但是等到最后的冠亚军之争，那个时候，观众都会下意识地打起精神，会期待新鲜感。 那个时候，才是放出新歌的好时机。 正是基于这样的考虑，杜采歌才替谢韵姿决定了所唱歌曲的顺序。 他在音乐方面确实不专业，不擅长，只会搬运。额，勉强算是懂得欣赏。 但他经历过地球上快速发展的那些年。 那些年里面，音乐本身的发展不怎么样，从2010年后，音乐的发展几乎是停滞了，涌现出的优秀歌曲是越来越少。 但是选秀，真人秀，各种综艺节目的发展，却是非常快速。 杜采歌不懂得怎么去创作一首好歌曲，但他知道该怎么在选秀节目中合理地安排歌曲，取得更好的成绩。 谢韵姿和雷嘉凌的实力是差不多，但是杜采歌觉得，在自己的安排下，她应该是能有胜算的。 又过了二十来分钟，杜媃琦又来拍门了，“哥，哥，快出来，晨晨姐要开唱了！” 杜采歌磨磨蹭蹭地走出去，却见屏幕上正给了一个段晓晨的远景镜头，并打出了字幕：“演唱曲目：梦的点滴。演唱者：段晓晨。歌词：海明威。作曲：海明威。编曲：海明威。” 前奏已经开始播放。 “过来坐！”董文宾拍了拍沙发。 杜采歌继续挨着他坐下。 董文宾半闭着眼睛，啜饮了一口啤酒，准备开始享受声音的盛宴。 先是一阵小提琴的独奏，紧接着钢琴声汇入进来，柔和的旋律反复敲打，让人很容易就放松下来，沉醉在这充满柔情蜜意气息的音乐声中。 “与你的相遇是一场恶作剧，比爱情更快地，让我完全地发生了改变……” 许清雅、杜媃琦和余鱼都专注地听着。 尤其是余鱼，她的手指在大腿上比划着，似乎在心里扒谱。 “随着这颗星星继续漂泊，我们相遇。如果指尖也能感受到爱情，心灵也会融化。” 段晓晨的樱岛语听起来非常标准，至少在大华人听起来，听不出什么破绽。 她的樱岛语老师也说，她目前的腔调，就算在樱岛人听来，也非常标准，不带任何地方口音，可以说是字正腔圆了。 “如同大浪一般，就像是深海一样，就像是吹起的狂风，想要紧紧地抱住你。” 屏幕上，实时地打出字幕，让电视机前的观众能大致了解到歌词的意思。 而现场也有一块大屏幕滚动播放着歌词。 其实没有歌词也无所谓，这首歌的声、韵都非常的美。 有种跨越国界，超越语言的美。 哪怕是完全不懂樱岛语的人，第一次听到这首歌，也能感受到音乐中那浪漫缠绵的爱，深深的思念，以及在风中被吹散的惆怅。 “想要传达无限的思念，失去什么都无所谓。这份爱是我的一切，在这瞬间，如果出现了什么，那一定是……” “红红的花瓣翩翩地飘落着，绿色叶子上的雨露，那是我曾经爱过你的梦的证明，在朝阳下消失殆尽。” 当段晓晨唱完，董文宾摇头晃脑地说：“这首歌，你想拿下几周的公信榜冠军？” 杜采歌说：“2周。” 董文宾有些诧异，摇摇头：“保守了。” “2周后，发布第二首单曲。” 董文宾愣了片刻，捧腹笑道：“这还真是你的风格，谁也别想把你的歌从榜上打下来，除非是你写的新歌。” 杜采歌微微一笑，没有多话。 余鱼崇拜地看着师父那淡定又笃定的表情，心想：要是我哪天也能轻描淡写地就把榜首给预订了，那就真是美梦成真了。 “你这么有自信，看来你给她的歌是一首比一首牛。对了，我之前给你们推荐的那家公司，合作的怎么样？在打榜方面，他们是专业的。虽然收费不低，但物有所值。” “何止是收费不低，他们是直接要求我们给出歌曲销售分成。不过还行，我和他们的几位负责人视频通话过，给人感觉确实很专业的样子，”杜采歌笑道，“现在是打榜，奠定地位的时候，要舍得付出。等到樱岛人接受了晓晨，接受她是一位国际天后，那时才是捞钱的时候。” “你这么想就对了。” 电视屏幕上，现场观众正在疯狂地尖叫，一些粉丝甚至流下了激动的泪水，也不知是真粉丝还是节目组找的托。 这么敬业的托，怕是要500一次。 主持人对段晓晨的演唱狠狠地恭维了一番，又预祝她进军樱岛旗开得胜。 接下来，便是公布之前两场对决的胜负。 不出杜采歌所料，邬杏儿的得分远高于黎舒鹏。 而谢韵姿和雷嘉凌的分数，真的只有毫厘之差。她险胜对手，进入了最终的决赛。 嘉勇易西乐呵呵地为谢韵姿鼓掌，似乎一点也不在乎自己战队的选手遗憾地落败。 是真的很遗憾，雷嘉凌绝对有进入决赛的实力。 如果他的对手不是谢韵姿，而是邬杏儿，那么对决10次，他起码能赢9次。 “这一季的冠军，将在谢韵姿选手与邬杏儿选手之间决出！作为海明威组的代表，和苏曼芫组的代表，她们在这几个月来都收获了许多，成长得相当迅速，为节目贡献了不少精彩的瞬间。”主持人热情洋溢地说着。 “不管谁能获得最后的冠军，我都祝福两位选手，在未来的歌手生涯里能够一帆风顺，能够实现自己的梦想！” “接下来出场的邬杏儿选手，她在这场最终对决中，演唱的歌曲是她自己填词作曲的《明天你好》。有请，邬杏儿！”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394章 加油，小谢 《明天你好》是杜采歌非常喜欢的一首歌。 他曾经单曲循环过好多回。 乐声舒缓，歌词清新、积极而又比较励志。 萝卜青菜各有所爱，每个人的审美都是有区别的、 对杜采歌来说，被偷走的5首歌里，他最喜欢，最可惜的，就是这一首。 理所当然地，他也猜到了邬杏儿可能用这首歌来迎战决赛，他自然为之准备了一个强大的对手。 杜采歌为谢韵姿准备的那首歌，或许从歌词来看，不如《明天你好》那么隽永、有诗意。 但也有优点，那就是更加朗朗上口，更有冲击力。 音乐风格方面，也是和《明天你好》各有所长。 尤其是，放在选秀节目决赛这样的场合，杜采歌觉得，自己准备的那首歌，绝对更燃、更爆，能压过《明天你好》一头。 只要谢韵姿在表演的时候不拉胯，节目组能真的做到公平公正，冠军的归属就不会有太大悬念。 要知道，如果论自身人气，谢韵姿比邬杏儿是只强不弱的，在观众投票环节是不太可能输的。 因此听到《明天你好》的前奏响起，杜采歌就走向卧室，“我等会过来。” 他虽然很喜欢《明天你好》，但没兴趣听邬杏儿来唱这首歌。 走进卧室，关上门，也将音乐声隔绝在门外。 不过这短短几分钟时间，他没有去搬运。 而是在考虑第15期巅峰演唱会的事。 没错，在他看来，巅峰演唱会已经属于自己的战队了，没有什么悬念了。 巅峰之夜，会是15名选手全部聚齐。外加上届节目的4强选手，以及节目组安排的其余组的导师。 另外三个导师肯定不可能全部过来，但应该会过来至少一个，或许两个。 杜采歌猜测，嘉勇易西肯定会来的，毕竟有交情在。 甚至，嘉勇易西很可能会把整支行者乐队拉过来。 而苏曼芫的话，属于有悬念吧，来与不来，在两可之间。 节目组当然希望她来，因为有话题可以炒作嘛，“苏曼芫与海明威第一次同台演出”之类的。 但苏曼芫不见得愿意来。 蔡鸣是肯定不会来。 然后自己战队这15名选手不可能都有独唱的机会。 应该是只有前4名能够拿到独唱，其余人会是三三两两地凑起来合唱。 作为导师，自己至少会独唱一首，然后与谢韵姿合唱一首歌。 另外段晓晨也会作为特邀嘉宾来参加巅峰演唱会。 杜采歌打算给王茜一首新歌，自己唱一首新歌。 谢韵姿那里，已经找他买了一首新歌。 余鱼会唱一首她自己创作的歌曲。 罗广辉那里，暂时还不确定。 段晓晨的话，会唱一首樱岛语的歌，“原来我们的手中空无一物。” 所以，自己至少要拿出2首新歌，或许会是3首如果算上罗广辉的话。 他此时琢磨的，就是究竟拿出哪几首歌来。 太好的歌，拿到这里，会嫌有点浪费。 太次的呢，又有些拿不出手。 所以，可供他选择的，其实也不多了，只有那么……三五百首了。 额。选择太多，也是一种烦恼呢！ 还没等他做出决定，妹妹已经来拍门了，“哥哥哥哥，快点啊！谢姐姐要开始唱了！” 杜采歌来到客厅，刚刚坐在沙发上，董文宾就说：“我们的爱？这歌名有点土。到底行不行啊？” 杜媃琦也担心：“哥，你可别害得谢姐姐拿不到冠军啊！邬杏儿唱得很好的，那首‘明天你好’我都快听哭了。” 神特么我害她拿不到冠军……没有我的话，她能走到这么？额，好像就算没有我在，以她的实力走到这一步也是有可能的。 杜采歌还没回答，这时前奏已经响了起来，董文宾凝神听了一段，点头说：“旋律还不错，很提精神。有点爵士的味道，有意思，有意思！” 在这个晚上，董文宾已经证明了他对于流行音乐的鉴赏力。 听到他这么说，几个女孩都莫名地有信心了起来。 余鱼的目光最为专注，她的拳头已经不知不觉地捏紧。 在她看来，正是因为战队对抗时，她输给了邬杏儿，才导致战队和对手打平，然后让她老师一怒之下宣布弃权。 那些夜晚，她的痛苦不甘，无处诉说。 她多么渴望有一个机会，能堂堂正正地站在邬杏儿面前，把失去的东西赢回来。 但是非常可惜。 苏曼芫驱逐了她，让她离开了那个舞台。 从某个角度来看，这是因为苏曼芫认为她比谢韵姿更有威胁，如果这样想的话，她应该自傲才对。 可余鱼感觉不到骄傲。 只有痛苦。 深藏于心。 此时她看着屏幕，热切的目光里，充满期盼。 盼望谢韵姿这个好朋友能为她报仇，将邬杏儿彻底打垮！ 老师为谢韵姿准备的歌，她已经听过了，虽然听的是电话里谢韵姿清唱的版本，但她能感受到这首歌的优秀之处。 能赢！ 加油，小谢！ 与余鱼不同，杜媃琦只是单纯地希望，死党的堂姐能赢下对决，拿到冠军，那样她能与有荣焉。 许清雅内心的想法则更加简单。 大叔在音乐领域是无敌的。 能打败大叔所写的歌曲，只有他自己写的另一首歌！ 刚刚听到邬杏儿的演唱，《明天你好》确实非常优秀。 想到接下来能听到一首更好听的歌，许清雅激动得纤手都在颤抖！ 要说对音乐的热爱，在这个房间里，许清雅可以说不输任何人！ 虽然她的审美更偏向古典、民乐，但流行歌曲她也同样喜欢，毕竟是年轻人。 在众人心思各异的期盼中，谢韵姿神色一敛，沉浸进入音乐所包含的情绪中。 酝酿，酝酿，然后爆发！ “回忆里想起模糊的小时候，云朵漂浮在蓝蓝的天空。” “那时的你说，要和我手牵手，一起走到，时间的尽头！” “卧槽卧槽卧槽！”董文宾连用三个“卧槽”来表达他激动的心情。 “她的嗓音本来就很不错，你还给她一首这样的歌，简直炸裂了好吗！” 杜采歌淡淡一笑：“我觉得你有空的话可以去听听《蝴蝶泉边》，我觉得那首歌才是最适合她嗓音的。额，到目前为止最适合的。” “我会去找来听听的。”董文宾不敢多说了，因为三个女孩已经对他怒目相向了。 过了一会，他又小声自言自语：“有点摇滚的味道呢。是不是？” 杜采歌没有回答，也用不着回答。董文宾在音乐方面的真正实力，比他强了太多。 他只不过是借用了一整个地球的音乐宝库，千万不能觉得自己很牛哔。 额，拍电影的话，我确实很牛哔杜采歌心想。 这时他已经有些分神了。 这首歌对董文宾和三个女孩来说，都是第一次听到完整版，所以感觉非常新奇，很容易吸引他们的全部注意力。 而杜采歌则听过太多次了，非常之熟悉。 大家都知道，听到一首熟悉的歌时，这首歌很容易在你心里变成背景音。 而且他听的是菲儿乐队的版本显然比此时的谢韵姿唱得要好。 分神的杜采歌已经不是在考虑这场对决，也不是在神往下周的巅峰演唱会。 对他来说，这些都是走过场了。 此时他满脑子想的，都是即将启动的《老男孩》项目。 既然董文宾可以光明正大地与他接触，那么就可以考虑按照最初的设想来拍，他、董文宾和邹国勇都饰演自己，本色演出。 邹国勇没有演技，董文宾演技不佳，但没关系，演员没有演技也不是不能拍，只是更考验导演的功底而已。 而且可以对剧本进行调整，给主角林河更多的戏份。 这都是小意思，很容易解决。 至于《老男孩》的拍摄经费问题…… 由于《那些年》票房的节节攀升，现在已经成为今年票房最高的网络电影，甚至有望打破过去网络电影的最高票房纪录。 所以公司允许他在续集《老男孩》中，动用更多的资金。 是的，虽然他是公司的老板之一，但他拍电影的投资，还需要公司开会讨论。 这正是公司存在的意义，防止他头脑发热，防止他拍起电影来只顾着追求艺术忘了商业平衡。 《老男孩》的总投资额度，是700万不包括后期的宣传费用。 作为参考的是，地球上那个版本的《老男孩》，成本是70万，软妹币。 而700万大华元，相当于差不多2000多万软妹币了。 有着如此底气，杜采歌自然也能在拍摄方面更为自由，拍出更好的效果，在后期制作方面也能更加精细。 甚至把这当作大电影来拍。 在他的设想中，虽然《老男孩》最初的放映地是在网络上。 但等到演唱会之后，经过调查如果观众走进电影院支持的意愿比较强烈，那就把《那些年》《老男孩》和演唱会现场剪在一起，作为大电影，走入院线播放。 “哥，哥，你认真一点啊！”杜媃琦在旁边撒娇地摇着他的胳膊。 杜采歌回过神来，电视里，谢韵姿已经唱到末尾了。 “我们的爱，过了就不再回来，直到现在我还默默的等待。” “我们的爱，我明白，已变成你的负担。只是永远，我都放不开。” “最后的温暖。你给的温暖。” 他点点头：“不错，应该可以赢。” “一定要赢，一定要赢！”杜媃琦有些紧张。 杜采歌像撸猫一样，揉了揉她的脑袋：“今晚又不会出结果。观众投票要持续24小时呢。” “我会号召全班同学给谢姐投票的！不，全校！” 一个学校的学生，充其量几千人。 这点票数，说沧海一粟可能夸张了，但肯定是影响不了大局的。 不过杜采歌也没说什么扫兴的话。你开心就好。 （都来加群聊天啊！群里现在挺冷清呢。此处不计字数。）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395章 踩着你的名声往上爬 谢韵姿唱完最后一句歌词，意味着今晚的“音乐新力量”也来到了尾声。 当然在结束之前，还有导师们、评审们对两位歌手的表演进行点评。 “今晚的谢韵姿选手，其实让我很吃惊，”嘉勇易西这个粗豪的汉子爽朗地笑着，“坦白说，我以前对她的印象是：人美声甜。” “不要以为这是什么好话，在这个圈子里的女歌手，谁不是人美声甜？我觉得她人美声甜，其实就是觉得她没特色。虽然她的嗓音很好，我甚至觉得她是年轻一代最有潜力的女歌手。” “但我一直觉得她路子不宽，只能唱唱少女风的歌曲，像她之前唱的蝴蝶泉边，亲爱的那不是爱情等等。以后或许还能唱唱甜歌，但现在的市场环境，大家都知道，甜歌其实是没什么市场了，现在的歌迷更喜欢有个性一点的唱法和嗓音。” “所以，我其实对谢韵姿选手的未来是不看好的。” “但是今晚，她成功地扭转了我的这个印象。芒种，还有刚刚的我们的爱，都是非常有个性的歌曲。她并不是只能唱少女风歌曲，原来她是有着更多的可能性的。” “虽然我一直都知道，在填词作曲方面，我不如海明威。但这件事让我认清了，我和他的巨大差距。他能看到谢韵姿选手身上的无限可能，给她打造能展现她不同风采的歌曲，而我就不行。” 所以呢，你到底是在吹谢韵姿，还是在吹海明威？ “至于邬杏儿选手，我个人还是觉得她的实力一般吧。我也不怕她的粉丝骂，我就是觉得，她可以做偶像派歌手，却做不了实力派。她没那个实力啊！” 相比于嘉勇易西，苏曼芫的话则像是在和稀泥。 “谢韵姿选手今晚的表现确实非常棒，我很喜欢芒种这首歌，有点古怪精灵的味道，歌词很有韵味。邬杏儿的表现也一直在进步，明天你好这首歌我认为是可以去挑战一下热歌榜前3的。这首歌清新、励志，我觉得下个月的2008年度金曲奖‘年度十大金曲’里，是完全有希望看到这首歌的。” 其实从她的角度出发，她不想太表扬谢韵姿的，原因就不用说了吧。 但同时她又不能太贬低谢韵姿，因为谢韵姿挑战她时，是拿到了1分的。 如果贬低了谢韵姿，那是不是意味着她自己其实也算不了什么？会被一个不入流的歌手差点挑战成功？ 所以她能做的，就只有和稀泥。 而蔡鸣来点评的时候，就有意思了。 其实蔡鸣在之前的十几期节目中，一直是隐隐约约和苏曼芫有点同盟的意味。 但是今天邬杏儿挑战他，还在他身上全取3分，无疑是把他给得罪狠了。 “我觉得苏天后刚刚是在开玩笑吧？‘年度十大金曲’，明天你好还是不够格的。至于哪些歌够格，我想应该从海明威的歌里去找吧。我还记得有一年，十大金曲里有九首是林可词曲的，今年说不定还会再现那种盛况哦。” “啊，林可究竟是谁？我不认识林可，你又不是不知道，林可总是戴着面具。你问苏天后啊，据说林可是苏天后的男朋友，哦，前男友。她总看过林可的真面目吧。” 电视机前，杜采歌嘴巴鼓气，然后龇牙咧嘴，但是没有叫出声来。 杜媃琦在他背后用力地拍了一下，似乎用上了化骨绵掌的劲力……也可能是陈近南的凝血神爪。 这次是真的用力了。 还好段晓晨不在身边，否则腰间的嫩肉也保不住了。 痛完之后，杜采歌笑了笑。 真是难得听到蔡鸣这么丝毫不顾忌得罪人地说话。 蔡鸣一直是老好人形象，而且非常注重在镜头前维护他的形象。 但刚刚他说的话，确实够损的。 这次看来真是被气得不轻。 被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新人给挑战成功，让对方全取3分，蔡鸣肯定是不服气的。 而且说真的，要论嗓音，技巧，情绪感染力等，他都是碾压邬杏儿的。 只不过邬杏儿外观形象太好，宅男女神形象深入人心，而且肯定有天亿出面替她公关，所以才让她挑战成功。 公平地讲，大部分懂行的音乐人都不会觉得现在的她有挑战蔡鸣的实力。 但是她却真就完成了这一项原本看来不可能的任务。 这是要踩着蔡鸣的名声往上爬啊！ 蔡鸣花了几十年时间积累出来的名声，全部用来成就这个小辈了。 他如何会乐意！ “谢韵姿选手的实力确实强劲，我一直都看好她，认为她是冠军的有力竞争者。刚刚的对决？显然是谢韵姿发挥得更好吧，‘明天你好’这首歌其实是真的不错，但是唱起来没什么难度。相对而言，‘我们的爱’对演唱技巧的要求更高。我跟你们详细分析啊……” 蔡鸣化身带路党，这一下对邬杏儿简直是当头一棒！ 最后轮到段晓晨点评了。 杜采歌知道，她其实是个很聪明的女人，便猜测她肯定会有分寸。 果然，段晓晨的发言显得轻飘飘的：“我之前听海明威说过，说小谢天分很好。我其实就一直很好奇，很想看看他一直称赞的年轻歌手究竟是怎么回事。” 这是勾起大家的好奇心。 接下来：“不过这次来节目，见到了谢韵姿，我其实是有点失望的。” 一些谢韵姿的粉丝这时不乐意了。 “什么嘛，你把她吹上天去了，可我感觉和我20岁那会儿也就差不多啊！” 啊，这？ 许多人的脑子一时还没转过弯来。 反应快的粉丝却激动了起来，现场一片哗然。 段晓晨是在未满19岁拿到金曲奖最佳新人奖，20岁的时候就被称为准天后了，21岁正式拿到金曲奖最佳女歌手，又因为销售最好的2张专辑各自拿到了5白金，因此成功封后。 段晓晨说谢韵姿和自己20岁时差不多，其实是一种天大的褒扬，是说谢韵姿有着准天后的实力了！ 这先抑后扬的手法，用得炉火纯青。 现场谢韵姿的粉丝尖叫起来。 被一位现役天后亲口承认，这是多大的荣幸啊！ 而谢韵姿却只是微笑着，轻声说了“谢谢”。 但真正了解她的人就知道，她其实心里正不爽呢。 谢韵姿至少在傲气方面，已经可以与天后抗衡了！ 看到活跃着的两位天后，苏曼芫和段晓晨，她想的不是“哇，好厉害啊，我好崇拜你们啊”，而是“彼可取而代之！” “10年后，我要人们只知道一个天后，那就是谢天后！” 段晓晨继续点评。 “蔡鸣老师刚刚分析了‘我们的爱’，分析得相当具体详细了。不过我和海明威老师聊过这首歌，或许给大家从一些更有趣的方向来了解这首歌。巴拉巴拉，巴拉巴拉。” 分析完之后，又轻描淡写地说：“额，邬杏儿选手选的歌也不错，‘明天你好’是一首优秀的歌曲。” 说完就紧紧闭上嘴。 然后呢？ 然后没有了。 歌优秀，唱得怎么样？ 不评价。 这种不评价，已经是最深刻的鄙视了。 大部分人都听懂了她的言下之意。 杜媃琦笑逐颜开：“晨晨姐真会说话！” “还好吧，这一年来她跟我走得比较近，近朱者赤，在我这里学到了不少，情商也提高了。” 话刚出口，杜采歌发现屋里的人都用诡异的目光看着他。 他不由自主地摸了摸脸：“我说错什么了么？” “没什么，没什么。”杜媃琦说。 董胖子耸耸肩：“你开心就好。” 余鱼也摇摇头。她可不敢说老师的坏话。 许清雅掩嘴笑了笑：“大叔，我从你身上学到了一个特别有用的道理。” “什么道理？” 许清雅那双明媚的眼睛都变成月芽儿了，“人不要脸则无敌。” “……呵呵，”杜采歌干笑两声，“突然觉得写作好累，封笔算了。” “啊？就这？就这？我已经不怕你威胁了，大叔。” “长生殿，没了。” “没了就没了，反正又不是我在乎。” 杜采歌瞅她一眼：“你不怕你师父打屁股板子？” “不怕呀！”许清雅眉开眼笑，“接下来几年我要专心拍电影，争取在拍电影的过程中领悟一些东西，融合进我的昆曲表演里，形成自己独特的表演风格。恩，我准备这么对师父说，师父应该能理解的吧？” “……” 说说笑笑一阵，电视机里，主持人也串词完了，评审团也有几位代表对谢韵姿、邬杏儿的表现做出了评价。 然后主持人宣布了她们在决赛中，各自的得分——除了网络投票和短信投票外，评审团和现场观众评分已经统计出来了。 “邬杏儿选手的前两项得分，是47.15分。谢韵姿选手……目前稍稍领先，她的前两项得分，是49.62分。恭喜谢韵姿选手！” 镜头分别给到她们两人，谢韵姿的神色平静而自矜，邬杏儿低头浅笑，似乎并不在意自己的落后，甚至还给谢韵姿送上了掌声。 “虚伪。”杜媃琦评价道。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396章 他已经有心无力，不太行了 “哥，”杜媃琦担忧地扭头看着她哥哥，“这个邬杏儿会不会又刷票啊？谢姐姐只领先了这么一点，我感觉不保险。” 余鱼和许清雅也期待着他的答案。 杜采歌无所谓的笑道：“她可以刷，也得看节目组认不认啊。” “啊？”杜媃琦没听懂。 “之前第12期，有人刷票来打我的脸，当时节目组是没反应过来，没有及时调整好方向。”杜采歌解释道。 “而现在，一切都在控制中。节目组刚刚和我达成一致准备继续合作，肯定不想现在继续得罪我。所以在投票环节，他们会严格把关的。” 考虑了一下，杜采歌决定让杜媃琦接触到一点娱乐圈的黑幕，于是讲得更深一层：“另外，就算小谢真的表现不好，节目组也会做做手脚，确保小谢获胜。” “啊，为什么？因为节目组要讨好你？”杜媃琦并不是觉得难以接受，其实上次和段晓晨一起看节目时，段晓晨已经告诉了她一些黑幕。现在她只是有些惊讶。 “不，是为了节目效果。因为我能拿出更多的好歌，新歌，还能带来晓晨，吸引更多的观众来看巅峰演唱会。” 杜媃琦点点头，表示理解。 许清雅撇撇嘴，想说什么又没说出口。 杜采歌看到了她的表情，笑问：“想说什么？” 许清雅笑着，只是这时的笑容里，有一些牵强和感慨，不是那种发自内心的喜悦开心笑容，“我很早就知道，娱乐圈里有很多不干净，不公平的地方。当时我不以为意，因为奶奶还有爸妈都告诉我，其实社会上各处都是这样，娱乐圈只是因为外表光鲜，所以看起来反差太大了。而且我当时也没想过进娱乐圈，只想安安静静地唱我的戏。” 杜采歌还没说话，董文宾就在一旁发出中气十足的笑声：“小姑娘你用不着担心别的，你进入娱乐圈有这个家伙保护你，外人害不到你的。这家伙很靠谱，只是太好色了点，所以你只要提防他一点，自己别被他吃掉就行。” 杜采歌表情一僵，许清雅也是愣了愣神，那双善睐的眼睛滴溜溜转了转，笑着说：“你别老是拿大叔开这种玩笑啊。” 杜采歌以为她是在化解自己的尴尬，冲她感激地笑笑。 许清雅接着说：“你以为大叔还年轻啊！他已经三十好几了，现在他想玩也玩不动了，老虎没了爪牙。已经有心无力，不太行了，所以不用怕他的。” 杜采歌：“……”你这样牙尖嘴利你师父知道吗？我行不行，你要不要亲自试试啊？ 杜媃琦偷偷地笑，余鱼想笑又不敢笑，忍得很辛苦，脸都快绷不住了。 董文宾本来想笑的，但是一想自己的年龄其实也和杜采歌差不多，而且自己那身体状况，他就有点笑不出来。 杜采歌板着脸生了几秒钟的气，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说真的，刚见面时，许清雅给他的感觉是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 后来才发现，她只是不小心落在凡尘的谪仙，也会生气、会撒娇，会七情上脸，也有普普通通的邻家女孩的一面。 而接触越多才越感觉到，她在追求艺术时，是极其专注的；但在生活中，她其实也爱玩爱闹，甚至这么漂亮的小仙子还会说段子，其实非常接地气。 这是个真实的人，开心会笑，难过会哭，不是假模假样摆出仙子的姿态养鱼的绿茶。 杜采歌一开始只把她当成是符合自己要求的演员。 但现在……或许算是朋友了吧。 第14期音乐新力量的冠军之夜终于结束了。 杜媃琦用遥控器关掉电视，站起来挥舞着她粉嫩的小拳头：“还看一期节目，我就不看电视了，直到考上大学。努力，努力！” “那，老师，我就回去了！”余鱼的声音仍然不算大，但至少不是以前那种时时刻刻怯生生的感觉了。 “恩，你去吧。”杜采歌替她在小区另一栋楼租了一间房。 是一间，不是一套。与其余几个人合租。 至于合租人的人品，杜采歌没有去考察过，这不是老师的责任。 钱的话，参加这个节目以来，余鱼也赚了不少。 逐梦互娱每个月也会发给她一点基本的工资。 锦衣玉食肯定暂时还不能够，但保障基本温饱、租房肯定没问题。 其实现在也已经有人想找她代言了。 不过开的价都比较低。 去年音乐新力量的四强选手，最差的一个都能接到超过2千万的代言费。 今年的四强应该也差不多。 回忆地球上，第一、第二届超女的火热程度，就能想象了。 但余鱼没能进入四强，而且外型上也没有特色。 既不性感，又没有精致的相貌，不会火辣的舞蹈，又不是邬杏儿那种童言巨辱。 而且现在还开始戴面具唱歌了。 在这样一个看脸的圈子里，她是有着天然劣势的。 虽然有着“海明威的入室弟子”这样一个噱头，但观众并不买账啊。 所以目前她的身价肯定就会差一点。 杜采歌没去操心这些，不过听说公司艺人经纪部的与她谈过，暂时不给她接代言，等过一阵子，老板（海明威）给她做了专辑再说。 相信那个时候她的身价还能再高一点。 余鱼准备走的时候，董文宾追了上去，“我送送你，顺便跟你说点事。” 杜采歌对董文宾的人品还是有信心的，没有阻止。 说实话，原主混得已经够惨的了。 如果不是有段晓晨这样对他痴情不改的红颜，不是有邹国勇和董文宾这样虽然有各种缺点，但人品还算立得住的死党，那还真是白活了半世。 “你不回去？”杜采歌看向许清雅。 这女孩掩着嘴打了个呵欠：“额哦，不回了，我和琦琦睡。” 杜采歌点点头，回房开始忙碌了。 这时才10点半，正是精神最好、灵感迸发的时间。 许清雅和杜媃琦来到她的闺房中。 闲聊了几句，交换了一些对今晚节目的看法后，许清雅说：“对了，过几天《老男孩》的剧组就要开工了。到时候我就没法陪你了，给你介绍的那几位辅导老师，你选好了么？” “他们的课我都试听过了，感觉都好厉害，真难选择。”杜媃琦抱着她生日时杜采歌送的大抱枕，摇摇晃晃，模样可爱极了。 如果杜采歌此时在这里，肯定要职业病发，给她拍上一段。 “那当然，我给你介绍的，当然是最好的老师，教学质量都是得到公认的。你随便选吧，反正不会差。” “恩，我再考虑一会。其实还是小雅姐姐你对我的帮助最大！不过我也不能耽误你拍电影，哎。” 许清雅得意地笑了笑。 “哦，对了，你哥说，过一阵子要给你一个惊喜。” 杜媃琦撇撇嘴：“切，早猜到了，他打算让我去客串一个角色，是吧。” “你真聪明。” “是他太笨！心里藏不住事。”杜媃琦抨击道。 “没错没错，大叔别的都好，就是太笨了！” 两人一起吐槽了一阵，杜媃琦放下抱枕，“我去洗澡。” 拿着换洗衣服走出去后不久，她折返回来，“对了，你在客厅坐一会，别让我哥去卫生间。” “怎么？” “门锁坏了，忘了叫人来修。” 许清雅打了个呵欠：“你去告诉他一声呗。” “不啊，”杜媃琦用力摇头，“他搞创作的时候我从不打扰他。” “好吧好吧。”许清雅懒洋洋地跟着来到客厅。 …… 剧本其实没有什么要大改的地方了。 虽然是原创剧本，但杜采歌在里面还是投入了不少心血，最近《龙蛇演义》的更新都受到了影响。 分镜头的话，其实也没必要把整部电影的分镜头全部画出来。 文娱里，动不动主角画出厚厚一本分镜头，那其实是装哔的，实际上根本不需要。 实在要打比方的话，画分镜头就像是写，在写好大纲后，正式动笔之前，先将自己脑海中浮现出的一些非常棒的场景，一些很有趣的灵感给详细地写下来，免得以后遗忘了。 分镜头是什么东西？ 直观点说的话，大家都看过日本漫画吧。 一些优秀的日本漫画家，他们所画的漫画，可以说就具备了分镜头的许多特质。 百科是怎么解释的呢？ “分镜：是指电影，动画，电视剧，广告，mtv等各种影像媒体，在实际拍摄或者绘制前，以故事图格的方式来说明影像的构成，将连续的画面以一次运镜作为单位分解，并标注运镜方式，时间长度，对白，特效等。” 但这种百科式的解释，太过笼统和刻板。 杜采歌的理解是这样的：分镜头，就是导演在正式拍电影之前，考虑怎么把剧本中的一幕幕，用最具冲击力的方式呈现。并将之先画出来，在正式拍电影时用来参考。 所以杜采歌并不需要在电影开机之前，把全部的分镜头画好，可以先画出他已经考虑妥当的一部分，其他的边拍边思考。 因为在拍摄现场，与摄影师的交流，与演员的碰撞，总是会让人产生新的灵感。 （再说一次：群号747588380）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397章 这只是一个小意外 杜采歌在忘我的状态中画了许久，直到呵欠连天，眼睛酸涩得不行，才停下来看了看时间。 哟，都12点半了，明天上午还有事要处理，必须得收工了。 于是他揉了揉手腕，拿了换洗衣服，脱得只剩短裤，准备去洗个澡。 至于家里还有外人在……呵呵，早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一边脑海里仍不断有各种镜头涌现，一边漫不经心地拉开卫生间的门。 水雾气扑面而来。 这些水雾虽然会造成一些视线的阻碍，但没法完全阻隔。 穿过水雾，他的目光落在一具光滑美好的娇躯上。 身材真好哇。这是他脑海里突兀地出现的念头。 额，不对……愕然片刻后，他再一抬头，看到许清雅那略微有些惊愕的俏脸。 不知是因为热气还是因为羞意，她的脸红扑扑的，娇艳欲滴。 有一点点羞涩，有一点点恼意。 不过还好，她没有尖叫，更没有诅咒谩骂。 差不多一秒后，许清雅终于做出了反应，她沉默着，下意识地抬手遮掩要害部位。 杜采歌进来之前，她正在擦身，拿着一块大毛巾，刚好可以遮掩住春色。 但是片刻后她做出了更聪明的举动，转过身去。 不过不知道为什么，她半句话也没说，也没呵斥杜采歌出去之类的，始终一声不吭。 在许清雅转身后，杜采歌那充斥着分镜头而晕乎乎的脑袋终于恢复了一丝清明。 卧槽，我为什么还站在这里？ 他当然不可能一直让眼睛占便宜。 反应过来后，他迅速退出去，关上门。 低头一看，呵呵，老兄弟在这个时候还是挺给力的。 但是再一想，麻蛋，老兄弟这生机勃勃的样子会不会被小姑娘看光了？ 哎，丢人丢到晚辈面前去了…… 不过，真的不怪这老兄弟。 实在是许清雅太美，身材也太好。 杜采歌上一世虽然不是眠花宿柳的浪子，但也经历过一些身材相貌绝好的女孩子。 他那位前妻也是人间绝色级别的。 找回的记忆碎片中，也有不少和美女厮混的镜头。 然而，真的没有一个女子能和许清雅相比。 真的很难想象，一个没谈过男朋友，未经人事的年轻女孩，身材能好成那个样子。 在卫生间里，他过于惊愕，没有留意。 但有着照相机记忆的他……此时能够纤毫不差地将当时的场景在脑海里还原。 不行，不能想了，再想就要流鼻血了。 在门口站了片刻，杜采歌方才如梦初醒，赶紧跑回自己的卧室。 如果继续站在门口，等会许清雅出来的时候，岂不尴尬？ 这只是一个小意外，实在没必要上纲上线。 但女人有时候是不理智的，所以暂时先避开直接冲突吧，晚一点再说。 这么想着，杜采歌的注意力却忍不住大部分被分配到听力上。 他竖着耳朵倾听客厅里的声音。 大约2分钟后，他听到卫生间传来动静，应该是许清雅穿好衣服出来了。 应该会来找我吧？ 杜采歌想。 她大概会大吵大闹。 额，或许不会，她不是泼辣的性子。 但应该也会夹枪带棒地讽刺自己几句吧。 我要怎么才能让她心平气和呢？ 道歉当然是要道歉的，只是这样的事情，轻飘飘的一句道歉似乎不会被原谅吧…… 如果许清雅是个成熟的、经历过很多男人的女子，或许这样的事她会一笑了之。 但她连男朋友都没谈过，又这么年轻还不到20岁，估计这事会让她心里有疙瘩，难以释怀吧？ 额，这是什么情况？脚步声没有过来，而是向着杜媃琦的卧室方向过去了。 难道她越想越委屈，决定去找琦琦告状？ 带着妹妹一起来讨伐我？ 一直觉得自己有着“心若冰清，天塌不惊”心理素质的杜采歌忽然觉得好慌张。 妹妹该不会觉得是自己色心大发吧？ 被别人误会无所谓，杜采歌也不在乎别人怎么看自己。 可如果被相依为命的亲人误会……那滋味可不好受。 如果许清雅带着杜媃琦来兴师问罪，自己该怎么辩解？ “其实我不是故意的，这是一个意外？” 或者，恶人先告状，“是你自己没锁好门！” 要不，转移重点，“水汽太重了，我什么都没看到？”额，这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吧。 慢慢讲道理其实也不错。“其实啊，生活中的乌龙事件是很多的，住在一个屋檐下，难免会有一些意外和摩擦，我们应该冷静面对……” 咦，怎么没有动静？ 杜采歌这才发现，他已经绞尽脑汁想对策想了大半天，两个女孩却并没有来兴师问罪。 难道小许打算替我隐瞒？ 额，也可能是因为害羞，不敢告诉别人？杜采歌必须正视这个可能。 又等了二十分钟，仍然没有动静，他大着胆子走到客厅，侧耳倾听了一会，杜媃琦的卧室里没有光线渗出，也没有半点声响，静悄悄的似乎两个女孩早已入睡。 可能真的是害羞，不敢说出来吧？ 杜采歌走进卫生间，用一条毛巾将门拴住。 拧开龙头，水哗啦啦地冲下来，他还是有点心事重重。 这种事，会不会让小许产生心里阴影？ 会不会影响她的状态，让她看见自己就会出现情绪波动？ 会不会导致她在拍电影时频频出问题？ 杜采歌脑子里乱糟糟地。 但是，人的念头是很难控制的。 想着想着，杜采歌的脑海中突然又浮现出那一幕。 那玲珑傲人的曲线，在水雾汽中若隐若现…… 其实正面还好，关键是小许转过背以后。 她那背-腰-臀这一线的曲线，是杜采歌见过最好看的。 那晶莹的水珠子，顺着的她背部皎洁柔嫩的肌肤向下滑…… 钟天地之毓秀，不外如是了。 好想拍下来，有空的时候就翻出来看看…… 洗完澡出来，他忍不住朝杜媃琦的卧室看了看，仍然没有丝毫动静。 大概……或许……这件事会翻篇吧？ 第二天一早，他是被一阵敲门声吵醒的。 不是杜媃琦的拍门手法，而是敲门。 除了琦琦，还有谁在家里？ 对了，小许！ 杜采歌立刻坐了起来，喊道：“谁啊？” “是我啊，大叔。”许清雅那宛如清泉的声音在门外说道。她的语气与平时似乎没有分别。 “有事吗？” “有事！你先开门！” 杜采歌犹豫了片刻，磨磨蹭蹭地穿好衣服，下床去将门打开一条缝，倚在门口不准对方进来。 “什么事？” 许清雅的表情里丝毫看不出尴尬、愤怒或是羞恼等，她笑嘻嘻地说：“大叔，车钥匙借我，我送琦琦去上课。” 她有驾照，向杜采歌借车也不是第一次了。 杜采歌犹豫了片刻，摘下车钥匙递到她手心里。 “谢了。”许清雅抓过钥匙就走。 “等等。” 许清雅停下脚步，回头看着他，一双明媚的眼睛里清晰地写着不解。 “怎么了？” 你问我怎么了？杜采歌一阵无语。 总不会昨晚发生的事情是我的想象吧！ 被我看个精光，难道你一点情绪波动都没有？ 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下移，脑海里自动将看到的一切替换成昨晚所见的美景。 不行……这样太猥琐了。 他艰难地拉回目光，抬起头和许清雅对视。 男与女之间，就是一场战争。 不是我征服你，就是你骑在我身上耀武扬威。 而这场战争，大多数是用言语、用眼神、用表情来战斗。 哪怕他对许清雅其实没多少非分之想，也不愿弱了气势。 小姑娘！大叔要让你知道，你这样一个小女孩，大叔只用目光就足够击溃你了！ 他酝酿着情绪，酝酿着气势。然后…… 两人对望了半晌，杜采歌败下阵来。“没什么。” 他总不能直接问：喂，关于昨晚你被我看光了的事，你有没有什么想说的？ 这笔糊涂账，能不提，就不提。 细算下来，吃亏的总不是他。 他如果主动提起，有点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嫌疑。 见他不说话，许清雅摇摇头，转身就走。 “等等！”杜采歌忍不住又喊道。 许清雅再次停下，不解地望着他，“大叔，你到底想说什么啊？” “不是……”杜采歌犹犹豫豫地说，“你就没什么想说的？” “额，”许清雅歪着小脑袋想了想，“你要记得买菜？冰箱里没菜了。” “你还来吃晚饭啊？” “是啊。不可以吗？” “没……” 杜采歌看着她。 她似乎真的不记得昨晚发生过什么了。 要不是自己有着照相机记忆，杜采歌真的会怀疑自己的记忆系统是不是出问题了。 “还有事吗？” “没事。注意安全，你是新手，别开太快了。” “放心吧大叔，我虽然考驾照没多久，但我开车特别稳，比老司机还稳。”许清雅笑得像迎风招展的栀子花。 大门口传来杜媃琦不耐烦的声音。“快点啊！要迟到了！” “好的我来了。”许清雅向门口跑去。 杜采歌站了一会，抓了抓乱糟糟的头发，心想：“大概，她是真的不在乎吧。” 之前还是小瞧她了，或许她的心智，比自己想象的成熟得多呢。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398章 他是挺有意思的一个人 看了看时间，杜采歌发现没时间睡回笼觉了，便快速洗漱完毕，出门打了辆的士。 他看了看手机上的日程安排： 开会。和老唐碰面。中午要请几个魔戏的老师吃饭，如果结束时间早可以休息一会，下午要和孟兆龙去面试几个演员。 然后今天他答应了去接采薇放学，晚上带她去电影院看一部动画片。和颜颖臻一起。 今天又是不能当咸鱼的一天。 早上第一件事：到公司开会。 会议的议题有不少，不过杜采歌大部分都没发表意见，只在关于段晓晨过几天前往樱岛、星光影城和孟兆龙的新片筹备等议题上说了几句。 10点钟，会议还只讨论了一半议题，杜采歌提前离开了，匆匆搭乘地铁去赶场。 在地铁上，他拉着吊环，渐渐要神游物外的时候。 忽然一个身材微胖，穿着打扮像学生，梳着丸子头的女孩凑了过来，有点紧张地说，“海明威，你是海明威么？” 杜采歌点点头。 注意到周围好几个人跃跃欲试的目光，他很想叹气，他真的不擅长应付粉丝啊。 “太好了！我是你的粉丝，你能给我签个名么？”微胖妹子惊喜地叫道。 “我不是明星，”杜采歌微微一笑，“没练过签名。” 这一点其实他说谎了。在签售会上签的几千个名……算是练习强度很高了。 “额……”微胖妹子也没想到他会这么回答，一时有些愣神，过了片刻才说，“没关系啊，我不介意你的字好不好看。” 杜采歌还是没接过她递来的笔记本。 他以前给邵咏诗签名，是因为对方当时说“我很喜欢你的音乐”，而从没说过是他的粉丝！ 杜采歌一直认为，自己不是艺人明星，不需要粉丝，更没有满足粉丝追星需求的义务。 “你喜欢我的电影还是音乐？” “你的电影我还没去看，”微胖女孩有点不好意思地说，“不过我会找时间去补的，我是因为看了‘音乐新力量’才喜欢你的！” 原来是综艺粉。 “这……也行，不过呢，”杜采歌认真地说，“有一句俗话说得好：喜欢吃鸡蛋，你不需要认识下蛋的鸡。我不是偶像明星，我终究是一个用作品说话的创作者。所以，请不要当我的粉丝，不要因为我这个人而去追我的作品。” “我希望大家更关注我的作品，而不是我这个人。” 微胖女孩的表情有点尴尬，举着笔记本的手也不知是不是该收回。 杜采歌看了看周围，想了想，终究还是不想让她太难堪，轻叹一口气，接过她那本笔记本。 打开一看，上面有十几个签名，不过他辨认不出来是谁。 在魔都这地方，大小明星并不少，她能搜集到十几个签名并不奇怪。 杜采歌翻到一页空白，刷刷签上自己的名字，递给微胖女孩。 他张了张嘴，却没有再说什么。毕竟，素昧平生，他刚刚这番说教其实有些多余。 这个小插曲后，其余人并没有涌上来，一窝蜂的找他签名。 他的知名度虽然比较高，但并不是大明星。 在白井市，他一露面就会被围追堵截，因为白井市那边的“音乐新力量”观众基数更大，追星氛围也更浓。 而在魔都这样一个大城市里，尽管他是“新世纪的流行音乐教父”，是“网络作家第一人”，现在也是“声名鹊起的年轻导演”。 但终归……其实也算不了什么，只是大海里的一滴水。 等杜采歌下了地铁，一个少年人跟着下车，看了看杜采歌背影消失的方向，但没有跟上去。 他拿起手机，点击播放刚才录制的视频。 从那个女孩去向杜采歌索要签名开始，一直到杜采歌签完名。 “没想到，他是挺有意思的一个人呢……”小少年嘟囔了一句。 …… 男人们见面聊天的地方，如果在晚上，大多是会所、清吧。若是白天，不外乎是茶室之类的。 今天和唐业执碰面，地方是唐业执选的。 却是一家很古色古香的店，大厅里摆着些雕工精细的桌椅，角落里几个古装的女孩儿奏着琵琶、古筝等，咿咿呀呀地唱着。 走入这里，就像是突然变幻了时空，回到了古代盛世，来到城市里最热闹的茶楼。 这张桌上四个人，都是老相识。 华宇娱乐的唐业执，还有一位白胖端庄的女士，是华宇的副总经理李筱琼。 这边是杜采歌和他的经纪人范玉弘。 唐业执打开烟盒，抽出一支递给范玉弘，笑道，“听说你之前生病动了手术？死不了吧。” “暂时死不了。”范玉弘笑着将烟塞入嘴里。 “哒！”唐业执的打火机燃起一簇小火焰。 没等这火焰凑近将范玉弘叼在嘴里的香烟点着，一支手从旁飞快地将香烟夺走。 范玉弘愣住了，唐业执没好气地嚷道：“小老弟，你过分了啊！” “他那病又没治好，只是拖着。你想让他早点死？”杜采歌不满地说。 唐业执那像发酵面团一样胖乎乎的脸上挤眉弄眼：“麻痹的抽不死就继续抽呗，有什么关系。” “滚，别在我面前抽就行。你也别抽，以后老范不在，我随你抽几包。今天他在面前，你注意点，人家有老婆有孩子，不像你了无牵挂的。”杜采歌语气淡淡的。 唐业执也不恼，将烟盒放下，饶有兴趣地问范玉弘：“听说你离了？离了好，大老爷们的，找个女人管着自己，忒不自在。” 范玉弘苦笑道：“还没离呢——不过也快了。终归是我对她不住。” “你那婆娘我印象很深，真不是省油的灯，喂，老范，你确定你帽子没变颜色吧？”唐业执打趣道。 他们的关系非常好，唐业执的话其实挺过分了，但范玉弘并不着恼，只是苦笑：“我确定个鸟，都分居这么久了，我连她晚上在哪过夜的都不知道。随她去，随她去，我现在也管不到她。” 唐业执嘲讽地大笑几声。 不过他们的关系很好，这嘲笑也不是恶意，笑完了他开导道：“你们在一起几十年了，想离也不是那么容易离得干净。再说了，你只是在外面玩了玩，又没在外面留种，你特么怕个屁啊。她想离，你就大气点，离呗。我保证过个一年半载她就乖乖地回来找你了。和你过了半辈子了，离了你，她肯定过不习惯。” “她心气高，难。” 他们在这闲扯，李筱琼则和杜采歌交流着音乐方面的事情。 华宇娱乐这些年虽然也开始转型，耗资极大进军影视行业。 签了一些演员，拍了几部电视剧，还跟投了几部电影，但相比绿洲影视、九天传媒来说，只能算是小打小闹，甚至比纵横影业都有所不如。 华宇娱乐的根本业务，其实还是音乐。 只是现在的市场，做音乐越来越难赚钱。 所以华宇娱乐才谋求转型。 这一年来，由于和杜采歌合作，华宇娱乐的音乐业务算是大放异彩，但其实真正赚到手的钱并不多。 杜采歌不懂经营，虽然听着李筱琼的抱怨，但也无能为力。 闲扯一通后，唐业执抽出一支烟塞进嘴里。 杜采歌锐利的目光立刻落在他身上。 唐业执笑了笑：“我不抽，只是闻闻味儿。” 顿了顿，他问：“你今天找我，是想谈小姜，怎么一直不入正题？” “那是小事，不急。” “小事？卧槽，小姜好歹现在也是一线明星。华宇娱乐第三号艺人的归属，麻痹的你跟我说是小事？”唐业执被气得笑了，下巴处的肥肉一抖一抖。 杜采歌那对如利剑般的眉毛挑了挑，“这事能大到哪去？我们等会聊几句做出安排就好。” 唐业执嘿嘿一笑，将烟含在嘴里，虽未点火，却还是用力吸了几口。 这个动作，让杜采歌想起吴孟达在《逃学威龙》里的表演，拿一段竹子吸出浓烟来。 想着想着就不由得笑了。 唐业执笑道：“笑你妹。你和李总聊吧，我只是个音乐事业部的副部长，我说话做不得数的。” “唐哥你这话说得！”李筱琼虽然年纪不小，但娇嗔起来，还是有几分韵味，“当初老板说，就算是总经理的位置，你也坐得。是你自己不想管事，只要了个音乐事业部的头衔。你平时说话做事，我们哪个敢管，哪个敢把你当成下属看待？” “小姜的事，你拿主意就行了，我今天只是过来和海明威老师聊天的。” 李筱琼把态度摆得这么低，唐业执很是受用，嘿嘿一笑。 “老弟你怎么说，我知道小姜想去跟你，我们华宇也不是那种没人情味的公司，肯定不会为难他。” 杜采歌摇头笑道：“你都这么说了，我还好意思占你们公司便宜？这样吧，小姜的合同，还剩6年，对吧。他的违约金，是5000万？” “现在是这样没错。” 杜采歌懂他的意思，“现在是这样”，但如果续约就肯定不一样了。、 而续约是铁板钉钉的事。 姜佑曦之前只是四五线的小明星，现在猛冲到接近一线明星的位置，合同肯定是要有区别的。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399章 不将就 “这样吧，你们和他续约，新合同只签2年，或者2+2。其余条款，你们看着办。违约金，就1.5个亿吧。1年半以后，我出违约金来挖他。”杜采歌给出条件。 这个金额，是他反复计算过的。 上一世他在娱乐圈摸爬滚打了几年，对于一线明星的违约金，还是有一定的了解。 少的一个亿，多的也就三四个亿。 什么七八亿、十来亿的，那是唬人的。 而蔚蓝星这边，1.5亿大华元相当于4亿多、接近5亿的软妹币了，这个违约金，配得上姜佑曦的身价，也不至于高得离谱。 高出来的那一部分，是给华宇娱乐的补偿。 以姜佑曦目前的4年合同，如果华宇娱乐铁了心要在他身上捞钱，4年赚回4个亿并不难。 只是华宇娱乐是一家有人情味的公司，不会这么做而已。 当初姜佑曦想沉下心来训练、提升，没有接商演、不去跑通告，华宇娱乐也容忍了他。 所以杜采歌哪怕想挖姜佑曦走，也得顾念着这点香火情。 尽管现在他只花5000万就能把姜佑曦挖走，但这样就太得罪人了，也让姜佑曦以后不好面对华宇娱乐。 而之所以承诺一年半之后再挖姜佑曦，也是让华宇娱乐赚点钱吧。 毕竟，华宇娱乐花了那么大代价培养姜佑曦——虽然在姜佑曦这一个人身上，花得并不多。 但却是在几十、几百个练习生里，才培养出一个能赚大钱的姜佑曦。 培养这几十、几百人花的钱，其实都是成本。 杜采歌如果只花5000万挖走姜佑曦，华宇娱乐虽然不至于说亏本，但也是几年的时间成本打了水漂，肯定会很不舒服。 所以，综合考虑后，杜采歌给出了这个条件。 杜采歌说完，唐业执吧嗒吧嗒地抽着没有点燃的香烟，不做声。 李筱琼也一脸平静，神色不露端倪。 “你怎么说？”杜采歌问。 “有什么好说的，”唐业执看他一眼，中气十足地说，“你自己都说了，这是小事。既然是小事，就没什么好说的，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麻痹的老子还会为了这点小事和你计较不成？” 李筱琼也笑眯眯地，语气温婉：“只希望以后和海明威老师还能有合作的机会。” “我来翻译一下：以后拍电影也好，搞音乐也好，记得带我们一起玩啊！”唐业执说。 “那就不计较了。如果你以后觉得亏了，只管找我要别的补偿。” “我特么现在就觉得亏了，”唐业执哈哈一笑，“拿10首歌来补偿我脆弱的心灵！” “我的歌，从不随便给人。”杜采歌语气淡淡的。 李筱琼瞳孔一缩，虽然没有露出不悦的表情，但脸上的微笑显然僵硬了。 唐业执却是笑着一拍桌子：“好！回头就给你。” 李筱琼迅速扭头看他，用目光询问：给他什么？ 唐业执摇摇头：你别管。 唐业执太清楚这位忘年交的性子。 不管是以前叫林可的时候，还是现在改名叫海明威了，他的歌，确实从不随便给人。 不是不给别人，而是一定要给对人。 所以，如果自己想捧谁，就录好音让杜采歌去好好听一听，杜采歌自然能拿出适合的歌曲。 而如果自己推上前台的人实在上不了台面，杜采歌也是宁愿得罪朋友，也不将就的。 谈到这里，事情基本也就妥了。 接下来的时间，就是闲聊。 接近中午的时候，杜采歌起身告辞，让范玉弘载他去魔戏附近，请魔戏的几位老师吃饭。 杜采歌当然是不认识魔戏的人，不过之前有许清雅牵桥搭线。 加上他自己是逐梦互娱的老板——是的，对方更看重他资本的身份，而不是导演的身份——所以结交魔戏的老师，倒也不难。 关键是，他也没求人家办事，就是交个朋友。 所以这些老师也并不抗拒。 杜采歌的目的，一方面是考虑到妹妹想来魔戏读书，另一方面也是想代表逐梦互娱和魔戏建立起一定的合作关系，以后可以从魔戏招募合适的编剧、演员、和其他相关从业人员。 前一个原因相对而言更重要些。 毕竟，逐梦互娱和魔戏合作，完全可以由别的高层来进行交涉。 他就是一个搞艺术创作的，并不喜欢社交。 要不是为了杜媃琦，他才懒得搞这些。 目前他接触的魔戏老师，层次都不算高，最高也就是资深教授，和中层行政人员。 更高层的比如系主任，副校长这些，只能慢慢接触，一步步来。 一顿饭吃得还算顺利，和这几位老师也算是认了脸。 吃完饭，范玉弘又送他去和孟兆龙汇合。 路上杜采歌说：“范哥，你儿子是个有本事的，眼看可以赚大钱了；你自己现在也不缺钱。我虽然很需要你帮忙，但实在不想你影响身体。要不你看这样，你帮我搭建好一个团队，以后你只负责总领一些事情，具体事务安排下去让别人做，你也能清闲一点。” 范玉弘笑道：“我早就有这个考虑了，还等你来过问。你放心，我不会逞强，我还想多活几年享享福呢。” “别光说不做。” “我总得给你组一个称心的团队啊，不能随便拿些歪瓜裂枣来糊弄你。你也知道，我之前带的团队，其实我是不太满意的，肯定不能拿来坑你。” 杜采歌是真的关心他，“世事哪能尽如人意，差不多就得了。” 范玉弘给了他一个准信：“一些人我还在观察，等过完年吧，过完年我就陆陆续续开始把人带到你身边，磨合一下。” 把杜采歌送到地头，范玉弘就先离开了。 他其实忙得不可开交，杜采歌把摊子铺得太大，虽然最累的是杜采歌本人，他也好不到哪去。 光是《鬼吹灯》的版权问题，包括实体出版版权、海外（东南亚等华语地区以及樱岛等大华国文化辐射区）的实体出版版权、有声读物版权、影视版权等，他和人开会碰头、聚餐、私下会谈的总时间就不少于300个小时了。 而杜采歌的另外几本，那些童话，音乐，漫画，每一样都要牵扯他的大部分精力。 而他现在的团队，其实并不得力，是之前为了养家糊口匆匆组建的，其中一些人他完全信不过，很多事他都得亲力亲为。 忙到现在，他是真的感觉身体有些吃不消。 所以，就算杜采歌不说，他也打算组建新团队来接班，自己要退休——不是去享福，而是疗养。 否则的话，别说5年了，他连3年都很难活到。 …… 其实，在上次试镜《唐探1》男主角未果之后，杜采歌曾一度有过幻想。 想到以前看过的网络里的桥段，他曾想象会在某个话剧团里找到一个青年才俊，也曾想过会偶遇一个曾经出过事的劣迹艺人。 然而，这些里的桥段并没有发生。 在那次试镜一批二线男演员无果后，孟兆龙虽然没有大张旗鼓地搞海选，但又陆陆续续发布了几次公告，也向相熟的业界朋友、熟人打听有没有合适的人选。 这阵子，他拿到了超过200份的简历，都是四五线，甚至十八线的小演员。有的简历还附带一段视频。 又通过层层筛选，这次他和杜采歌一起圈定了20多人，给这些人发了消息，组织进行一次试镜。 一个两个，三个五个…… 一个个男演员走进试镜的房间，进去的时候，他们或紧张，或竭力表现得平静；或是胸有成竹，或是惴惴不安；或是势在必得，或是抱着无所谓地随便一试的态度…… 又一个男演员道谢后，走出房间，还体贴地关上门。 “杜导，其实刚才那个谭全雄还挺不错的，不再考虑考虑？” 杜采歌摇摇头：“矮子里拔高个罢了。这部戏的主角，绝不将就，一定要找到合适的。” “我觉得还算合适啊……”孟兆龙嘟囔道。 杜采歌一时间有些动摇。 仔细想想，《唐探1》的导演并不是他，而是孟兆龙。 是不是应该让孟兆龙做主，来定下男主角人选呢？ 毕竟，要与这个男演员合作的，是孟兆龙啊。 但很快杜采歌便摇摇头，动作缓缓的，却很坚决。 虽然他自己也是一名导演，很能理解孟兆龙。 但他现在来参与试镜选角，是作为资方。自己要考虑的，是如何保障《唐探1》这样一个好的剧本，能尽量被拍好，得到足够的口碑与票房回馈。 孟兆龙的感受，反而是最不需要考虑的事。 孟兆龙还没证明他自己，他究竟能不能拍好商业片？ 这是无法确定的事情。 所以杜采歌只能尽力去满足拍好《唐探1》的各种条件。 比如，和孟兆龙深入讨论，帮助促使孟兆龙形成拍摄思路。 比如，请来优秀的演员。 还有，聘请熟练的剧组。 哪怕是将孟兆龙作为提线木偶，也要确保这部电影的票房和口碑不会太差。 孟兆龙也懂这一点，他也是在从一个文艺片导演向商业导演进化，懂得在这样的商业制作中，导演受点委屈是难免的事。 “叫下一个进来吧。”杜采歌说。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400章 我问你，好看么？ 到最后一人走出，孟兆龙看了看杜采歌的神色，嘴角耷拉下来，“哎，还是不行，对吧。” “恩，不行。” 孟兆龙愁眉苦脸：“我闲了太久了，浑身不得劲，真想快点开拍。” “多做点准备总是没错的，”杜采歌安慰道，“你想拍的不是普通电影。” 孟兆龙的目光飘过来，杜采歌笑道：“你想拍的是精品。” 孟兆龙笑着点头。“那肯定。” “所以每个环节都要精益求精啊。慢慢来吧，你先筹备着，如果有别的好剧本，也可以考虑，这个剧本放一放也没关系的。” “说是这么说……”孟兆龙还是有些无精打采。 杜采歌没空和他闲扯，看了看时间，抬头说：“那就先这样吧，你先继续物色着。我还有别的事，下回再细说。” “行，你忙你的吧。” 杜采歌本想打辆的士去接采薇，然而这个时间，的士并不好打。 等了十几分钟，都没遇到空车。 哎，是不是要把滴滴、优步做出来啊？ 可我真的不擅长管理，只会提出一个概念，让别人来做。 以蔚蓝星现在的私家车保有量，滴滴、优步的成长环境已经悄然成熟了。 但起步阶段还是需要大量烧钱的。 如果贸然来做，很可能是为王前驱，为他人做嫁衣裳。 杜采歌摇摇头，给许清雅打了个电话。 “你在哪？” “当然是在学校啊。” 杜采歌盘算了一下，魔戏离这里不远，开车也就10分钟路程。 “你现在有空么？” “恩，有空。琦琦在参加一个培训班，我在一家奶茶店。等她下课，就接她回来吃饭。” 杜采歌有点不好意思，“那，你方不方便开车来接我一下？我要去接女儿放学。” “当然可以啊，大叔。”许清雅笑得非常有少女感，就是能写进教科书的那种“银铃般的笑声”。 听了让人浑身毛孔都通透起来。 “那麻烦你了。我在银嘉酒店门口。” “马上到！” 不到10分钟，那辆明红色的赤骥就停在了杜采歌的面前。 “你开这么快干嘛？要注意安全。”刚刚坐进去，杜采歌就教训道。 “我开车很稳的！”许清雅不服气。 “得了吧，我还不知道你么。” 杜采歌不以为然，他又不是没坐过。 这姑娘的车开得和男人似的，见缝插针，老喜欢超车，总是油门踩到底，开得挺冒险的。 虽然她反应很快，开车技术确实不错，但和“稳”字不沾边。 “你长这么漂亮，要是开车不小心，磕着碰着，破了相，你找谁说理去。” “知道了，知道了，大叔！” 许清雅拖长了声音，带着点娇嗔的味。 她的身上有着淡淡的洗发水和薰衣草味道。 很清新。 虽然有时她会化妆，毕竟是学昆曲的女孩子，化妆技术还是不错的。但杜采歌从未闻到过她涂香水。 “对了。” 杜采歌看着她，“恩？” 许清雅看着前方，语气平静：“你说我漂亮，是吧。” “恩。明摆着的事啊，你从小到大，谁不说你漂亮。” “哦。” 许清雅就不做声了。 杜采歌闭上眼睛，靠着座椅。 忙碌了一天，中午又没有午睡，他现在很疲惫。 “大叔啊。” “恩？” “好看么？”许清雅晃了晃脑袋。 “恩？” “我问你，好看么？” 杜采歌睁开眼睛，“什么好看么？”话刚出口，看到许清雅那似笑非笑的表情，他马上懵了。 这妮子……这么大胆的？她是在问我，昨晚看到的那一幕，好不好看？ “额……” “额什么，你变成鹅了？是不是要曲颈向天歌啊！”许清雅笑得很调皮，不过仍然目视前方，踩着油门继续超车。 “……” “到底好不好看？” 杜采歌低下头不做声。 “不是吧，大叔你还会害羞？”许清雅像发现了新大陆似的。 “少来。”杜采歌用不耐烦掩饰着自己的尴尬。 “嘻嘻，我和琦琦戴的同款哦。” “啊？” “耳环啊，”许清雅再次晃了晃脑袋，一对精致的耳坠在她那晶莹小巧的耳垂上晃动着，上头镶着的人工宝石折射着璀璨的夕阳照进杜采歌的眼睛里，耀得他眼睛发痛，“今天中午和她在学校附近逛街时买的，她的是蓝色，我的是红色。好看么？” 杜采歌重重地吐了一口气：“所以，你是在问我，你新买的耳环好不好看？” “不然呢？你以为呢？”许清雅做出一个吃惊的表情，似乎突然反应过来，“不是吧，你在想什么不健康的事情？” 她皱了皱小鼻子，“恶心！大叔，我是你晚辈呢！你可以别那么色吗？” “我没想！” 从他上车后，许清雅第一次扭头看他，拧眉说：“看你的眼神就知道你在想。讨厌！” “我真没想！” “只是一个小意外啊，过去就过去了，我也不打算追究什么。可虽然我没怪你，你也不能老是心心念念着啊！你这样让我很难堪很害羞的！大！叔！” “我真没心心念念啊！”杜采歌悲愤欲绝。 “呵呵呵呵！”银铃般的笑声回荡在狭小的车厢里。 到了学校门口，已经有班级放学了。 在举着班级牌的老师的带领下，小萝卜头们排着队，兴高采烈地走出来。 杜采歌看了看，采薇的班级牌还没出现。 许清雅踩下刹车，“大叔，我等你？你是带女儿回家么？” “还没考虑好，反正今晚是和她一起吃饭。” “哦，那位颜总会来接你么？”许清雅的声音没有丝毫异样。 “应该不会吧。” “那，”许清雅稍稍有些迟疑，“我等你一会？” “啊？” “你就带你女儿回家吃饭呗，让她尝尝我的手艺。在外面吃毕竟不健康，小孩子还是尽量少在外面吃东西。” 杜采歌想了想，“可以啊。不麻烦吧？” 许清雅笑了笑，“有什么麻烦的，做三人份的菜也是做，做四人份的菜也是做。” “那你稍等。”杜采歌下了车。 几分钟后，眼尖的采薇看到了他，立刻兴奋地告诉了带队老师，冲出队伍。 杜采歌蹲下，在采薇奔到他面前时，一把将小家伙抄起抱入怀中。 “哟，挺重的，最近是不是吃胖了啊？” “格格！粑粑你才胖了，我只是长高了！”在杜采歌的怀里，采薇笑得天真无邪，杜采歌发现她又掉了两颗牙。 把采薇放下，又取下她那沉沉的书包，杜采歌牵着她走向停车的地方。 他抱着采薇坐进后座，采薇惊奇地看着许清雅，脱口而出：“阿姨你好漂亮！” 许清雅抿嘴一笑。“小宝贝，你叫什么名字呀？” “我叫采薇。你是我粑粑的朋友吗？”采薇脆生生地说。 她现在已经习惯缺牙的感觉了，很少会说话漏风。 “是的，我是你许姐姐。” “许姐姐好！”采薇目不转睛地看着这个漂亮姐姐。 “我来开车吧？”杜采歌提议。 “让我多开一会，”许清雅哀求道，“我很少有机会开车呢……” “……”杜采歌把话咽了回去。 不过出乎他意料的，车上多了一个采薇之后，许清雅开得又慢又稳，也不再随意超车。 额……小妮子还是挺懂事的嘛。 将车开到杜媃琦参加的培训班，杜媃琦已经在等待了。 她迫不及待地跳上副驾驶位置，又惊又喜地看到杜采歌和采薇，马上转身摸摸采薇的小脑袋。“采薇宝贝！” “姑姑！你今天好漂亮！” 杜媃琦眉开眼笑：“小嘴真甜。等你爸爸不在的时候，我给你买巧克力吃！” 杜采歌把脸一沉。 采薇悄悄看他一眼，对杜媃琦做出“嘘”的手势。 “你怎么把我哥，我侄女拐来了。”杜媃琦问女司机。 “你说反了，是我被拐来当司机了。” “谁叫你受不住摸方向盘的诱惑呢，我说我们坐地铁来上课就好啊。” 许清雅噘着嘴：“我平时都没什么机会开车呢，想摸摸车，免得手生了。” 杜采歌插话说：“等拍完《老男孩》，你也能买辆中档车了吧。” 许清雅拍《那些年》的片酬只有5万块，虽然杀青时、以及后来票房过1000万时，杜采歌都给她打了红包。 但扣了税之后，其实也剩下不多，还是比不上她做出的贡献。 而且她现在又不想抛头露面去接广告，录节目——如果她敞开口子接广告，一年拿300万是肯定没问题的。 可她说现在的主要任务是学习，除了上课之外，还要跟着何老学昆曲，根本没时间去参加商业活动，所以把各种邀约都推掉了。 因此她现在能支配的钱，估计是不超过6、7万。 不过虽然《老男孩》里，她仅仅只是配角，只有几个镜头，杜采歌还是打算给她补偿，开出了10万的片酬。 所以拍完《老男孩》后，她绝对是有能力自己买车了。 “我不买车，我要存钱。” “存钱干嘛？”杜采歌很好奇。 许清雅家不缺钱，她如果需要买什么大件东西，正当的开销，她家人不可能不管。 所以杜采歌不太能理解。 许清雅却只是嘴角翘了翘，神秘兮兮的样子，并不回答。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401章 赏不到明年的桂花 有着采薇在的地方，就永远不会缺少欢乐。 在欢声笑语中，许清雅将车开到了家。 中途停了一次，在菜市场买了点蔬菜。 至于肉类，冰箱里并不缺。 到家后，许清雅钻进厨房忙碌，采薇时而跑进去帮（倒）忙，时候又跑到姑姑面前卖萌，没一刻停歇。 杜采歌坐在沙发上，看着女儿屁颠屁颠地窜来窜去，虽然疲惫，却是露出满足的微笑。 坐了一阵，手机开始震动。 他拿起看了看，是颜颖臻打来的。 滑动接听后，颜颖臻说：“你们在哪？吃完饭了没有。” “在我家，还没开始吃，正在做饭。” “谁做饭？琦琦？” “不是，一个朋友。”杜采歌突然很不想说出许清雅。 “哦~”颜颖臻拖长了声音。 “你在干嘛？” “我刚开完一个会，准备去吃点东西。”颜颖臻简洁地说。 “去犒劳一下自己吧。” 颜颖臻问：“你如果现在还没吃饭的话，晚上看电影应该来不及了吧。现在已经7点多了，采薇10点就要睡觉。” “恩，可能来不及了。”杜采歌有些心虚。 “那算了，你们吃完饭，你直接送她回来吧，不看电影了。”她的语气听上去很平静，杜采歌听不出她到底有没有闹情绪。 迟疑了片刻，杜采歌提议：“让她早点睡，我们去看一场电影吧。我们也很久没看过电影了。” “可为什么我要和你看电影啊？你说话真奇怪杜先生。” 得了，不用猜了，她确实闹情绪了。 “我们说了要去看，那就去看呗。” “不，我们说的是，带采薇去看电影。我可没兴趣和你看电影，杜先生。” 杜采歌其实现在已经慢慢学会对付她了。“我什么时候又多了个‘杜先生’外号？好难听。” “难听就别听啊。你可以挂电话的。” 杜采歌想了想，说了句土味情话。“外号难听，你声音好听。” “你觉得我会喜欢听你说这种不知道对多少女人说过的甜言蜜语吗？听着想吐。” 额，好像她今天的情绪特别糟啊。 杜采歌是实在不会哄女人，也不喜欢哄女人。 要不是因为，小颜是他女儿的妈妈，他这时早挂掉电话了。 你脾气不好？我还脾气不好呢。 如果已经40岁了，杜采歌的脾气可能会更有弹性一点吧。 不过他的心理年龄只有30岁。 傲气，锐气，样样不缺。 现在能耐着性子继续和颜颖臻沟通，已经是在消耗他的那些内疚感了。 “好好说话行么？” “是谁先不好好说话的。你现在当了导演，更容易泡妞了是吧？还把人家弄到家里给你做饭，小日子就过上了，很得意是吧。我只想告诉你，我还没死，用不着你急急忙忙去给采薇找后妈。” “……”你吃火药了是吧？这么呛人？杜采歌很想吐槽，但只能不说话。 因为一开口，就肯定是吵架了。 “不好意思，今天有点烦。”在双方都无语了十几秒后，颜颖臻首先打破沉默。 “没事。” “主要是你说话太气人了。我和你既不是夫妻，也不是情侣，凭什么我们两去看电影啊？” 杜采歌纳闷：“朋友就不能一起看电影吗？” 他完美地避开了正确答案。 颜颖臻说：“我没时间和朋友看电影。你不是不知道我有多忙。算了，下次有好的动画片上映，再带采薇去看吧。” “恩。” “对了，你的这部电影，预计什么时候拍完。” 杜采歌早就造了计划：“最迟12月底。” “很好。拍完电影，跟我去见我爸。” 杜采歌没问她为什么。 之前采薇和颜聿麒都提过这事，他并不惊讶。“你爸还有多久？” 沉默。 许久之后，颜颖臻才轻声说：“应该能看到桃花盛开，但赏不到明年的桂花了。” 那就是还有半年以上，不到一年。杜采歌替她感到难过。 “没问题，只要你有空，我随时可以陪你去，拍电影只要不是去外地取景的时候，也可以抽空去的。” “知道了。早点把采薇送回来，别让她吃甜食，她有颗牙松了你注意别让她咬硬东西。不准她看电视，她这个星期的配额已经用完了。让我想想……对了，问她作业做完没有，如果没有，让她赶紧做了，你给她检查。就这些。挂了。” 杜采歌拿着手机，发了一会呆，抬头时却见采薇刚刚搞完破坏，从厨房里探头探脑，“粑粑，是不是麻麻打电话批评你啊？我听到麻麻在大声说话。” 杜采歌笑道：“妈妈没有批评我。” 采薇歪着小脑袋打量他，下结论说：“肯定批评了。粑粑你是不是不乖啊？” 杜采歌哭笑不得。 “你作业做完了没有？” 采薇的小嘴巴张成鸡蛋，“我忘了！” “赶紧去写作业！” 采薇垂头丧气，也顾不上再追究“粑粑你不乖”的问题了。 到开饭之前，她的作业已经完成了，高高举起让杜采歌检查。 杜采歌装模作样地检查了一下，其实满脑子都是分镜头。 饭桌上，采薇很文静，话不多。 却是很礼貌地赞美许清雅做的饭菜好吃。 许清雅笑得合不拢嘴。 “大叔，开机是12号吧？”等大家吃完，收拾碗筷的时候，许清雅问道。 杜采歌也起身帮她一起收拾。 虽然他不下厨，但偶尔会洗碗，帮着收拾碗筷、擦桌子。 “是的。不过你的戏份不多，可以晚一点加入进来。到时候我会给你通知的。” “我想早点加入剧组呢，我还有很多要学习的地方。” 杜采歌看着她，许清雅安安静静的，嘴角有一丝微笑，眼神却是非常认真。 “你自己安排吧。怎么说呢……你要做的事情很多，得学会自己去平衡时间。” “再忙，也不会比你忙啊，大叔。至少我不用和几个男生约会，也不用晚上去陪男生看电影呢。”许清雅揶揄地笑着。 杜采歌嘴唇哆嗦了一下，逃也似的拿起碗筷直奔厨房。 等许清雅哼着小曲轻快地走进厨房了，他就低着头往外走：“我去码字了，今天的任务还很重。” 他打算在《老男孩》开机之前，把《龙蛇演义》全部写完。 因为现在没什么存稿，所以预计网站上的完本会在11月15日左右吧。 接下来专心拍电影，在拍摄期间抽空写出《洪荒：大圣传》的开头，12月底发布。 沉浸在搬运里，是很难感受到时间消逝的。 杜采歌差点忘记要送采薇回去，等他停下来活动手腕，一看时间，已经9点半了。 他快步走出卧室，发现客厅里许清雅正抱着采薇逗弄。 能和小朋友相处得很好的，虽然也有老奸巨猾之辈，但大多数都是心思单纯、剔透、善良的人。 小孩子虽然涉世不深，天真浪漫，但对恶意最为敏感了。 “采薇，准备回去了，要早点睡觉，”只要看到采薇，杜采歌就会忍不住满脸笑容，“小许，你今晚回家还是在这睡？” “我回家。大叔你不用管我，我自己搭车。” 她亲了亲采薇嫩滑的小脸蛋，“采薇小宝贝，跟姐姐说再见！” “姐姐，我还想和你玩一会！”采薇有些依依不舍，搂着许清雅不放手。 “不行啊，小朋友要早点睡觉，否则会长不高的。” “那我早点睡，能长得和姐姐一样漂亮吗？”采薇亮晶晶的大眼睛里充满期冀。 “会比姐姐更漂亮呀，因为你妈妈比姐姐漂亮，你遗传了你妈妈的优点呢。” “姐姐，遗传是什么？” “……这个问题问得好，我相信你爸爸能回答你的。” “粑粑，遗传是什么呀？” “……遗传就是每个小孩子都一半像爸爸，一半像妈妈。” “可是麻麻说我一点都不像你。”采薇忽闪着大眼睛。 许清雅掩嘴哈哈大笑：“其实还是有一点像的。” …… 把采薇送到鸿远小区时，陈馥芳正在别墅外迎接，也不知在夜色里等了多久。 “夫人最近情绪都不太好呢。紧张，易怒，你有空的话，多陪她聊聊吧。”采薇咚咚咚地撒丫子跑开后，陈馥芳转身看着杜采歌，含笑说。 杜采歌摊手说：“我怕我会火上浇油。” “其实有时候，情绪得到了发泄不是坏事。” 杜采歌秒懂。意思是让我当出气包咯。 “她公司的事太复杂，我什么都不懂，帮不了她。”杜采歌说。 “谁也帮不了，这是她自己的战斗。但杜先生你可别忘了，她只是一个弱女子，你哪怕不能帮她，至少给她营造一个可以稍事休整，舔舐伤口的避风港湾吧。” “……我也很忙。我有自己的事业和追求。” 陈馥芳看着很文弱，声音也不大，但极其坚定。“哪怕只是每天花3分钟打一个电话，都是好的。你不懂，这对她意味着什么。” 半晌，杜采歌点点头：“我知道了。” 他抬头，看着那些有灯光透出的窗户。 她是否正藏在某一扇窗后，看着我呢？ 女人呐，你为什么要如此别扭。 （神秘代码：747588380。聊天还是要多点人才有意思）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402章 我确定你会记得我 舒缓的钢琴曲流淌。 就像是独角兽懒洋洋地徜徉在洒满月色的森林，又如同微风吹过，屋檐下的风铃轻轻飘荡。 如果有喜欢音乐的人在此，一定能听得出，这是最近下载量非常火爆的一首纯音乐，“gentlydream”，作者是海明威。 陈泉晾完衣服走回来，先去卫生间洗了洗手。 然后甩着手，来到电脑前坐下。 先扯出一张抽纸，将略显干瘦的手仔仔细细地擦干，再慢条斯理地戴上自己的老花镜，开始浏览新闻。 音乐切换了。 接下来是一首以苏格兰风笛为主音的曲子，名字叫“myheartwillgoon”。 这首曲子可以说是浪漫美丽到了极致，段天后的和声美如。陈泉这一把年纪了，听着这首曲子时，心里都会有点涟漪。 据说海明威打算用这首曲子，给段晓晨写一首英文歌去星条国打榜，也不知是真是假。 就连陈泉这不怎么关心音乐圈的人都听说这事了，估计很可能是真事吧。 至少，海明威已经证明了他写英文歌的才能。 而且段晓晨也确实是在开拓海外市场，几天前她在樱岛发布了“梦的点滴”，发布第二天就空降到樱岛公信榜第三位，来势汹汹，樱岛音乐圈几乎众口一词地赞美。 随着段晓晨在樱岛不断出席宣传活动，想必这首歌绝不会止步于第三的位置吧。 想到段晓晨，陈泉就叹了口气。 这孩子，世人看着她是天后，荣耀等身，珠光宝气。 最近又成立了公司，当上了老板，应该正是春风得意的时候。 却不知她其实是个极度敏感、自卑的女孩儿，特别是在感情方面，陷于泥淖无法自拔。 她被童年和青春期的阴影支配着，总是认为自己配不上海明威，常说如果没有海明威，她就什么都不是。 又因为“报恩”的心态，压抑着自己的内心感受，姿态低到了尘埃里，想尽一切办法取悦海明威。 这样的关系，其实是有点畸形的。 而段晓晨的心理，也在这样的环境下，不断地扭曲。 要不是一直在做心理咨询，她恐怕早就撑不下去了吧？ 陈泉并不觉得海明威是坏人。 她也很少用“好人”“坏人”来给人贴标签。 杜采歌有他的优点，也有他的缺点。 总的来说，他是个有魅力的人，是值得欣赏和喜欢的人。 但，段晓晨真的可以找到更好的。 至少可以找到一个，更一心一意爱她、宠她、与她白头偕老的人。 啊，这只是站在一个旁观者，一个普通女人的立场上来说。 如果是作为咨询师的时候，陈泉当然不会这么说。 当陈泉神游物外的时候，音乐又切换了。 一阵急促的鼓点和清越的钢琴声将她唤了回来。 “luvletter”，海明威在段晓晨的演唱会上独奏过的钢琴曲。 这也是海明威发布的那几十首纯音乐中，陈泉最喜欢的之一。 有时候她甚至会开玩笑地想，呀，如果段晓晨面对爱情时那样近乎于牺牲的低姿态，能取悦、刺激海明威，让他不断地创作出如此美妙的音乐，那么牺牲她一个也是很划算的吧。 毕竟，这些音乐太美了。 美到能让人灵魂升华呢。 眨了眨眼，陈泉赶走那些杂念，她的目光聚焦在电脑屏幕上。 她正在浏览着远光门户网的新闻频道。 早些年其实ll旗下的门户网做得更好，但现在远光自己的门户网也做起来了。 “‘音乐新力量’的总策划：希望下一季节目能收视率破8。” 音乐新力量这个节目，陈泉一直在追，她挺喜欢的。 刚刚过去的巅峰演唱会简直是一场视听盛宴。收视率破7，正是对这档节目最好的肯定。 海明威带来了一首全新的华夏风歌曲，，歌词美得让人叹息。 谢韵姿、王茜、余鱼等选手也有上佳表现。 而段天后那一首，几乎像游戏里的圣光技能，有着治愈人心的效果，既催人泪下，又让人心灵熨帖。 “行者乐队”的出场，亦是让歌迷狂欢的理由。 而在演唱会上，段晓晨和苏曼芫的那点小冲突也为人津津乐道。 在这篇文章里，对音乐新力量这一季出现的一些新模式比如“导师转身”等不吝溢美之词，对这档节目的未来非常乐观。 而主策划表示，段晓晨和海明威都将出现在下一季的节目中，当然是作为导师还是嘉宾暂时未定。 小编表示，海明威就是收视率的保障，他带来的源源不断的优秀歌曲，给这档节目不断注入活力。而他独特的台风，也是这一季音乐新力量能取得突破的关键性因素。 “段天后出现在樱岛综艺节目中” 这篇文章，陈泉只是扫了一眼，因为内容非常空洞。作者应该根本不懂樱岛语，也不知道综艺节目里说了什么，全部是胡编乱造。 段晓晨出国之前，曾经来做过一次咨询。她说，这次虽然不会一直停留在樱岛。 但接下来的几个月时间里，除了回国参与的拍摄外，大部分时间都将在樱岛渡过。 争取半年内，风靡整个樱岛，被樱岛媒体、歌迷承认为亚洲天后。 这是个很大的、但是有可能实现的梦想。 陈泉当然希望她能成功，但又担心她的心理是否能支撑得住。 不过，应该没问题的吧。 虽然在爱情方面，她进展得不太顺利。而且坦白说，这份爱也有些扭曲。 但是相应的，这份爱情也给了她无穷的力量，让她有勇气面对一切困难。 “逐梦互娱的新片启动开机仪式” 陈泉一目十行地看完。这篇文章很简单，内容也比较空洞。 只说了海明威是导演，宣布了女主角是段晓晨、男主角由海明威亲自扮演，的主角姜佑曦和许清雅也都会在里出现。 别的就全是各种猜测、想象了。 主要是因为在新闻发布会上，剧组并没有透露太多信息。 “白杨文学奖即将揭晓，各大奖项究竟会花落谁家” “2008年度金曲奖颁奖典礼将首次在白井市举行，由香蕉台承办” 一眼扫过去，陈泉发现了几个比较感兴趣的标题。 但是还没等她点进去，放在鼠标旁边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红尘多可笑，痴情最无聊，目空一切也好……”洒脱豪迈的铃声中，陈泉拿起手机，看着屏幕上的来电显示，微微蹙眉。 这是一个陌生号码，而且显然是国外打来的。 会是谁？她脑海中闪过几个名字。 犹豫了片刻，她滑动接听。 “喂？” 对面只有呼吸声，和沙沙的杂音。 过了一会，陈泉又说：“喂，你好，请问是哪位？这里是陈泉心理治疗工作室。你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 “呵呵呵呵！”一串低沉而撩人的笑声响起。 陈泉没有打断，等对方笑够了，她才问：“请问你是？” “陈泉老师，听不出我的声音么？”这是一个略显沙哑，有磁性的女声。听声音，年龄应该是三十多岁，或许四十岁。 陈泉想了想，带着歉意说：“我辨认不出来。你可以告诉我，你是谁么？” “能啊，”对方笑道，“可我更想让你回忆一下。” “抱歉我实在想不起来。” 那个女人并没有生气，而是轻笑着说：“再想想，我确定你会记得我。” 她的笑声，如果在男人听来，会觉得很勾人，很有媚意。 “还是想不起来。” “我很失望呢，毕竟我们交谈过那么多次，你可以说是最了解我的人了，可现在你竟然听不出我的声音，”那女人虽然这么说着，但语气和音调并没有显得生气或失望，“你看，我已经提示你了。这下该想起来了吧？再想不起来，我该生气了。” “你曾经是我的来访者？”停顿了片刻，陈泉道，“我很乐意帮助你，但我不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403章 《老男孩》的拍摄现场 “停。”杜采歌反复看了几遍刚才拍摄的内容，对董文宾竖起拇指，用英语说：“很好，有进步。加把劲，很快就能达到我的要求了。” “杜导，可不可以休息一下？”董文宾苦笑着用英语说。 他在忠实地维持自己的人设：自己是一个不懂华语的华裔，在代表“绿里奇迹”公司考察逐梦互娱时，认识了杜采歌。 被杜采歌的剧本吸引，强烈要求加入剧组，体验一下拍电影的感觉。 这是为了不让申劲松警觉，不让之前的布局付诸流水。 杜采歌也特地调整了剧本，把董文宾的角色设定为因为喜欢华夏文化，而报考了大华学校的留学生。 虽然平时在杜采歌面前，董文宾总是没个正形。 但是在片场，见识到杜采歌的“片场暴君”一面后，董文宾很识趣地调整了自己。 其实他自己也是这样的人，交情归交情，工作归工作，绝对不能让交情影响到工作。 所以当杜采歌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冷酷，强硬，说一不二，不讲情面，他觉得完全能理解。 他也很清楚，在离开片场后，杜采歌还是他的好兄弟，可以百无禁忌，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杜采歌扫了他一眼，见他确实有些不支，便点点头，先用英语温和地对他说：“可以，斯蒂夫你休息吧。” 又用华语宣布：“全体，休息30分钟。各个组的负责人检查自己组的准备工作，道具、服装、搭景组等，都认真一点，不要让小失误影响到拍摄进度！” 他话音一落，这里瞬间变成了菜市场。 一百多人的剧组制造的杂音，简直能掀翻屋顶。 好几个人向董文宾这位国际友人走去。 董文宾虽然没有大肆宣扬，但也没有刻意隐瞒，不少人都知道他是“绿里奇迹”的音乐副总监，家族有上亿美金的资产，是个标准的富二代。 所以成天围着他打转的人不要太多。 就算没法攀上他，哪怕他从手指缝里漏出一点油水，也够一般人吃个脑满肠肥了。 杜采歌笑了笑，收回目光，拿起旁边的矿泉水，也不知是谁喝过的，他拧开瓶盖咕噜噜灌了一气。 “你干嘛喝我的水啊！”许清雅在旁边娇嗔道。 虽然这一阵子都没有她的戏份，但她还是加入剧组，认真观察学习别人的表演。 有空的时候，她也会跑到各个组去了解情况，摸摸摄像机、学着摆弄道具、帮着一起搭景，乐呵呵地搬东西打杂，像海绵吸水一样汲取养分。 杜采歌瞥她一眼，又喝了两口，才说：“顺手。你再去拿一瓶就好，我还不至于连水都舍不得敞开供应。” 许清雅还想说些什么。这时欧阳立言走了过来，笑眯眯的：“小田怎么样？” “田瑛很不错的，”杜采歌由衷地说，“要是能签下他就好了，我很想和他长期合作。” 田瑛是欧阳立言介绍来的摄影师，魔影摄影系毕业，而立之年的青年才俊。 当时杜采歌打电话给欧阳立言表达歉意，说会由自己来担任主演，原本给欧阳立言的主角位置只能告吹了。 欧阳立言丝毫没有介意，豪爽大笑，说演个配角也不错，还反手把田瑛给介绍来。 他说，这田瑛是最近几年摄影系最有天赋的学生，但有一天不好，就是脾气比较孤拐。 是孤拐，不是古怪。 既执拗，又孤僻。 或许有才华的人，多少都会有些与众不同之处吧？ 田瑛非常不善于与人沟通。 而在艺术上，又很有自己的见地，不太听导演的调摆。 遇到和导演意见不一致的时候，如果导演不能说服他，他不见得会按照导演的要求去做。 要知道，导演是片场的绝对权威。 哪怕最后证明，他按照自己的想法来，拍出来的效果确实更好。 导演也不会容忍。 所以虽然他才华出众，但在这一行里名声并不好。 这么出色的一个摄影师，现在竟然找不到大导演合作。 “哈哈，”欧阳立言笑道，“你要真想签他，我去帮你说。” “那可太感谢你了，阳老师。” “诶，不用谢我，该我谢你才对，”欧阳立言摆摆手，“田瑛这孩子，我真是特别欣赏他，可他这性格，能容得下他的导演没几个。你签他，是你赏他饭吃。” “不是我赏他饭吃，他是老天爷赏饭。”杜采歌丝毫没有夸张。 每一个导演，其实都是擅长摆弄镜头的。 杜采歌觉得自己的摄影技术也很不错。 但和田瑛比，那真的是小学生和博士生的差别。 虽然田瑛确实有一点毛病，有时会不听话，固执己见，而杜采歌很多时候没空去耐心地说服他。 但杜采歌也找到了处理的方法，那就是多拍几条。 按你田瑛的想法拍几条，再按我的想法拍几条，这总行了吧？ 田瑛对此是没意见的。 他虽然执拗，孤僻，但也不是那种完全不通人情世故的。 杜采歌给出的这个折中解决办法，他能接受。 所以正式开拍以来，杜采歌和田瑛的合作还算愉快。 剧组现在有三支摄影组，田瑛负责其中一支，带着几个助手，他拍出的画面是杜采歌最满意的。 欧阳立言和杜采歌聊了几句，就走开了。 他在这部戏里，扮演一个重要的配角反派。 相当于原版《老男孩》里，包小白的角色。 当然，杜版的《老男孩》和原版在剧情和表现手法上是完全不一样了。 只保留了一些相似的内核。 肖央版《老男孩》70万rmb的拍摄经费，当然不可能拍出太精美的画面，不可能拍出浩大壮阔的剧情来。 巧妇也难为无米之炊啊。 所以肖央在执导的时候，突出了搞笑、无厘头来制造剧情冲突和视觉冲击。 夸张的剧情和表演方式，搞笑无厘头的风格，构成了肖央版《老男孩》的基调。 比如开头一幕乱糟糟的教室和课堂（在中国，现实里是不太可能出现这一幕的），肖大宝在过生日时用吹打火机替代吹蜡烛，用学习武功秘籍的方式来学mj跳舞，从抽屉里抽出板砖去打架，扔进河里的吉他过了很长时间捞出来还能继续用…… 还有那对老人的婚礼…… 都是把夸张，搞笑做到了极致，甚至不太讲究现实性、逻辑性。 拍成这样一部微电影，当然也是很有趣的，有独特风格。 但杜采歌拍的杜版《那些年》是现实主义风格，杜版《老男孩》既然是续集，在剧情上有延续性，那也要在风格上有一致性。 所以杜采歌在拍摄时，也是用的偏写实的风格，不夸张、不无厘头。 而由于杜版《老男孩》讲述的是鬼脸乐队的故事，所以在剧情方面，也和肖央版《老男孩》基本没有共同之处。 或者可以说，剧情架构上有相似之处，比如都是曾年少轻狂有梦想，然后败给现实，柴米油盐过日子。 接着因为一个偶然，老兄弟们决定重聚在一起，追逐梦想。 是不是和肖央版《老男孩》的故事主线有些相似？ 但细节方面，是完全不一样。 如果真一样的话，杜采歌也不会去拍。 拍电影，他是专业的。 用不着搬运。 杜采歌坐在导演椅上，托着腮帮子，陷入沉思。 当然他思考的，无非也就是接下来的拍摄。 一只粗大的手用力地拍在他的肩上。 杜采歌回头看了眼，笑道：“勇子，这是什么表情？” 邹国勇道：“看到老董拍得那么好……” 见杜采歌给他狂打眼色，邹国勇回味过来。 董文宾现在装作和他不熟，他不应该用“老董”这么亲切的称呼。 “斯蒂夫董的表现那么好，我很有压力啊。”他改口说。 “没事的，你先多揣摩揣摩，等拍你的戏份了，我会好好指导你的。”杜采歌安慰道。 杜采歌一贯都是这样，对优秀演员会要求非常严格，给对方压力，让对方拿出最好的状态。 对于本来就不太会演戏的演员，他会更加优待和宽松，让对方在放松的情况下，拍出相对较好的效果。 一个导演，如果以陈道明的标准去要求小鹿，那本就是不现实的。 如果小鹿表现不好，那不怪小鹿，而怪导演。 小鹿的演技怎么样，你心里没数吗？你作为导演，就该在设计镜头的时候，把这一点考虑进去。 如果你明知小鹿演技一般，但为了他的票房号召力（或者因为资方的要求）而用他，却又老是给他特写，特写，特写，明明他眼睛里没戏你偏偏要老是拍他的眼睛，你说你这导演是不是存心毁了这部电影？ 杜采歌并不担心邹国勇不会演戏这个问题。 在他的指挥下，自然能把想要的效果拍出来，这就够了。 作为重要配角，邹国勇能拿到7万多的片酬，钱不多，只相当于他开店几个月的盈利。 但拍电影对他是一种很新奇有趣的体验，再加上能和老伙计重温那段时光，所以邹国勇自然乐意参与进来。 到目前为止他的心态都很好，只是还没克服紧张情绪，所以杜采歌暂时还没拍他的重要戏份，只让他不断观摩，在拍远景、拍群戏的时候给他几个镜头，让他慢慢熟悉剧组氛围。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404章 你应该觉察到的 我只想安静地抄书啊正文卷第404章你应该觉察到的“我想说什么？呵呵，呵呵！是你在到处找我，现在问我想说什么？”姚绮云的笑声显得有些神经质。 坚强点。冷静点。她是病人，你要明白这一点。稳住她。陈泉把音箱的声音调低，微笑道：“我确实想找你，因为我有些事情想要和你交流。我相信你打电话来，肯定不仅仅是想要我猜你是谁。而是，你也希望和我交流，也许是谈谈心？也许是想交换对某些问题的看法？我不清楚。但我希望你知道，我很乐意和你交流。” “呵呵。”姚绮云继续冷笑。 “你是在公用电话打给我的么？我听着旁边很嘈杂，”陈泉说，“能不能告诉我，你现在用的手机号码，我打给你。” “哈哈！”姚绮云笑得有些癫狂，“想把我的号码告诉警察？” “首先，查到你的电话号码并不难。其次，你知道咨询师的道德操守。你认识我以来，我有没有做过不符合咨询师道德的事情？”陈泉沉着地说。 姚绮云哼了一声：“你一直很虚伪。” “可以告诉我，我的哪些做法让你觉得虚伪吗？”陈泉并不动气，声音一如既往地平静。 “你的呼吸都是虚伪的。” “我……” 陈泉刚刚开口就被姚绮云打断：“你现在就很虚伪。你明明就想和我谈林可，别假惺惺地说，你愿意和我谈心。呸。” “我之前虽然有猜测，但直到最近才确定，灵泉工作室是你开的，”陈泉面色微变，“我有很多话题想和你交流，不错，关于林可，关于你的工作室。我并不否认这一点。我只是认为，谈论这些的时机还不成熟。” “时机不成熟？我觉得挺成熟的，呵呵呵呵，”姚绮云的笑声低沉，有些沙哑，“喜欢我送你的礼物么？” “什么礼物？近期我并没有收到你的礼物。” “装！我就喜欢你装得平静、无辜的样子！哈哈！”姚绮云肆意地笑，“他就是我送给你的礼物。这件礼物怎么样？很可惜，他运气太好了。他服的药量，本来是致死的。不知道为什么他偏偏没死成。不过那么大剂量，他应该会有一些后遗症吧。” 陈泉觉得心里揪了一下。“所以，你是在承认，你有意引导林可自杀？” “虽然不完全对……但可以这么说吧。” 陈泉的声音坚决起来：“既然你承认了有伤害他人的意图和行为，那么，根据心理咨询师的道德守则，我必须向警方汇报这件事。” 姚绮云哈哈大笑：“装什么装？我早就已经不是你的病人了，所以你根本不需要考虑什么狗屁咨询师道德，直接去报警不就得了。” 沉默了片刻，陈泉说：“在我看来，我们的咨询关系并没有结束。” 姚绮云嘲弄地说：“你是不想承认自己的失败么？承认吧，你败得一塌糊涂，你的咨询把我弄得越来越糟。” “如果你是想让我动摇，抱歉，我一直都很清楚，心理咨询本来就不可能保证百分之百有正面效果。”但是……我真的没有动摇么？陈泉觉得，这一刻她很难把握住自己的内心。 除非有充足的时间去内省。 但现在，她没有时间。 留给她反应和考虑的时间并不多。 她不知道姚绮云什么时候会挂断电话。 必须得抓紧时间，获得一些有用的信息。 “你既然知道不可能保证百分之百有正面效果，那你在给我做咨询的时候，为什么表现得那么笃定，好像你一定能帮到我一样？”姚绮云的情绪似乎平复了一些，虽然在质问，但是语气并不强烈。 “因为，我必须给你信心。也给自己信心。但我在咨询开始时，就已经告知过你，咨询的效果是有局限性的。” “对，你说过，现在我也很清楚了。” 停顿了一会，姚绮云重复了一遍之前的问题，“喜欢我送给你的礼物么？” 她一定想要得到我关于这个问题的回答？陈泉思忖着，她是出于什么动机？ “不，我不喜欢。林可是我的病人，他的自杀行为，让我很难过。” “是么，呵呵，”姚绮云神经质地笑道，“可惜，我一直想讨好你呢。你知不知道，我一直在讨好你？” 陈泉没有开口，而姚绮云自顾自地说了下去，“以前，我每天、每天脑子里想的都是，要怎么去讨好那个死鬼，让他别那么打我。但是后来，到你那里做咨询以后，我每天想的是怎么讨好你。变着法子讨好你，说些可能会让你高兴的话。” 陈泉低沉地说：“抱歉，当时我没有意识到。” 姚绮云的语气，在平静中似乎隐藏着癫狂，“你是最好的咨询师，你怎么能没有察觉呢？你肯定是察觉了，希望我继续这么做。其实后来我自己从业了，我才知道。你那时大概是真的没有察觉。有些反应是做不得假的。可你怎么能没有察觉？你不应该没有察觉。” “我很抱歉。”陈泉只能说。 “抱歉有什么用！你这样一个咨询师，竟然没有觉察到我的移情，你配吗？你配当咨询师吗！” “每个咨询师都有过错误判断，我不能保证我所有的判断都正确。是的，我是有过错，但我知道，这些过错是我从业生涯的一部分，我无法完全避免……” “狗屁！”姚绮云粗暴地打断她。 姚绮云喘着气，情绪十分激动，“你这样的咨询师，就不应该出现这样的错误！” “但是已经出现了。我知道，这对你造成了伤害，我希望能帮助你，帮你从这些伤害中恢复，”陈泉沉着地说，“请你告诉我，你为什么要对林可那样做？我不觉得你会去主动伤害他人。你一直都很善良，忍耐，你有着许多美好的品德。告诉我，是有人指使你去伤害林可吗？” “呵呵，呵呵！”姚绮云婉转一笑，“你猜呢？” “这种事不应该通过猜测来下判断，我更希望听到你的自白。” 姚绮云冷笑：“我向你告白过啊，可你不接受。” 陈泉一时语塞，甚至有些尴尬。 想了想，她觉得最好还是做出回应。【我不反对同性恋，但我自己的性取向是很普通的】，这样回应就够了。“我……” 但是她刚刚开口就被打断了。 “算了，我没兴趣跟你说这些陈年旧事，”姚绮云说，“刚刚是开个玩笑而已。就这样吧，我不想多说什么了，就是打个电话来问问你还好不，很遗憾，似乎你过得还不错，我真心希望你能更痛苦一点，至少接近我当初的痛苦，痛苦到想死。” 陈泉低头看了看自己手腕上那几道丑陋的伤疤。 “我也自杀过，但……” “够了，你又要来一段‘自我暴露’了？省省吧，我听腻了。”姚绮云语气不善。 陈泉的声音仍然平静，虽然她很清楚地知道，其实自己的内心已经开始乱了，“我也自杀过，所以我一直希望能帮助处在绝望中的人。那时我太自大了，我真的以为我能帮到很多人。可我太小看绝望的力量了。” 姚绮云的呼吸变得沉重，但她没有打岔，静静地听着。 “小姚，在你身上，我失败了。在林可身上，我也一度失败。但是他还没死，现在他挺过来了，虽然不是我的功劳。你知道吗，你和他，你们教会我，要学着更加谦卑。” “小姚，做错事不可怕，谁没做错过？但要正视自己的错误，并且及时调头。我知道你内心是有着柔软善良一面的，不要再做违背自己本心的事了。” “哈哈，哈哈哈哈！”姚绮云爆发出一阵疯狂的大笑，笑了半天，才压低声音，用邪魅的语气说，“你知道什么是我的本心？其实这才是我的本心。杀人，真是太好玩了！” “你觉得你三言两语就能把想死的人拉回来？不，我告诉你，我三言两语就能让想活的人主动选择去死。” “我就是想告诉你这个。” “死的力量，远远超过生的力量！” “对了，你手腕上的伤疤，还会痛么？” 说完，不等陈泉回答，听筒里就传来“嘟，嘟”的声音。 不知是姚绮云主动挂断了电话，还是信号不好中断了。 陈泉缓缓放下手机，心情沉重。 其实，姚绮云现在已经无关紧要了。 她离开了大华国，再难对杜采歌造成什么伤害。 如果她愿意出来作证，证明是申劲松要求她去诱导杜采歌自杀，或许能对扳倒申劲松起到一定的作用。 但用处也并不大。 所以，现在她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了吧。 可是呀……这样一个可怜的人，一直在受着折磨。【杀人，真是太好玩了】？ 这不是你呀。 陈泉轻轻抚摸着手腕上的丑陋伤疤。 你的心灵，并没有扭曲到那个程度。 根据我了解到的，除了杜采歌以外，你工作室接待的人里面，并没有选择自杀的。 你不是真的觉得杀人好玩……只是想刺激我罢了。 当初，我没能觉察到你的移情。 我确实没有觉察到。 我怎么可能想到呢？ 但是……真的抱歉啊。我真的应该觉察到的。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405章 你这演技杠杠的 “好的，知道了，这个情况我会告诉我那位警官朋友的。陈泉老师，谢谢。那么，下次我过去的时候再详聊吧。”挂掉电话后，杜采歌看了看时间，用力拍手，“大家，准备开工！” “没什么事吧？”刘梓菲有些担心。刚刚杜采歌接电话时的表情变幻，她都看在眼里。 杜采歌给了她一个宽慰的笑容：“不是什么大事。” 顿了顿，又说：“眼前，这才是大事。说真的，拍《那些年》的时候，你有没有想过，我们拍出来的微电影能拿到超过2000万的网络票房？” 刘梓菲笑得十分得意：“那肯定是没想过的。” 是的，杜版《那些年》登陆各大视频平台已经一个月了。 其网络票房，一开始并不被人看好，但是很快就引发了热烈的讨论，接着变得让人惊叹，不仅仅是各大娱乐媒体，就连主流媒体也争相报道。 当《那些年》的票房超过1400万、超过了去年销售成绩最好的微电影后，大家开始期待《那些年》再创新高。 而《那些年》也没有辜负人们的期望，现在增长的速度虽然放慢了，但这个数字仍然一直在坚定地上涨，每天都会被刷新。 2084万元，这是迄今为止，《那些年》交出的答卷。 这个数字，仍然每天都在被改写。 无数人盯着这个数字。 因为，这代表了大华国网络电影的新票房记录。 记录的存在，就是被打破的。 而人们也一直都有心理准备，随着社会财富的增长，人们可支配收入的增加；随着网络带宽的提速，随着网络电影的制作越来越精良…… 网络电影的票房是一定会节节攀升的。 但大家没料到的是，《那些年》一举将票房纪录提高了500万元（过去的票房纪录是1550万元）。 这是《那些年》上线之初，无人能预料到的情况。 虽然《那些年》的制作经费，能排进网络电影的影史前5。 300万元的成本是大部分网络电影难以望其项背的。 而且还有姜佑曦这样一个准一线的大牌明星加盟。 但《那些年》的不利条件也有很多。 其中最关键的是，海明威只是一个新人导演。 然而《那些年》就这么不科学地，一直冲到了网络电影总票房冠军的位置，还在一口气将这个记录推向更高处。 不仅仅票房打破了记录，《那些年》的口碑也一直非常好。在各大视频网站上的评分，都在8分以上。 而在评分更严格、也更权威的“蔚蓝星豆瓣网”，“电影时光网”给杜版《那些年》打出的评分，也高达7.4分。 作为对比，在全球席卷了28亿多票房的舒宜欢导演作品《津门三侠》的评分是6.9分。 这部《那些年》能够取得如此成绩，杜采歌自然以“海明威”之名在电影圈子里被人刮目相看，给人们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而能够协助杜采歌拍出这部电影，副导演刘梓菲也让自己的名字成功地被一些人记住了。 其实已经有人向她发出了邀请，请她去当副导演。 只是，刘梓菲惦记着杜采歌的承诺——她再配合杜采歌拍一部微电影，接下来杜采歌就会给她写剧本，给她投资，让她自己去独立执导。 当然不可能马上让她开拍大电影，大概率会是微电影或者电视剧。 “都麻利点，动起来，不要耽误时间！”动力十足的刘梓菲扯着嗓门吼了起来。 现在她越来越有导演的风范了，原先那点职场美女、小家碧玉的气质已经荡然无存。 而她对杜采歌的那些落不到实处的情感，也被吹散了不少。 但刘梓菲不后悔。 这正是她一直想做的事。 …… “第144场，2镜，第2次。” “场记打扮，action！”刘梓菲用脆生生的声音发号施令。 喊完，她就紧紧地盯着大监视器。 因为《老男孩》剧组的资金比较充裕，杜采歌从公司调用了4台摄影机，当然大多数时间是用3机位拍摄。 此时除了刘梓菲之外，还有三名摄像监视、两名灯光师和一名焦点监视在同时看着各自面前的监视器。 投资700万大华元的电影，相当于地球上投资2000万软妹币左右，已经算是中等规模的投资了。 所以杜采歌这次，再次扩大了剧组的规模。 镜头里，是一家小饭店，紧凑，面积非常小，只摆了几张桌子，但是打扫得很干净。 此时只有两张桌子上有人吃饭。 摄像机沿着滑轨推进，来到后厨。 邹国勇正汗如雨下地挥舞着锅铲，煤气灶的火苗吞吐摇摆，将附近的空气加热到扭曲。 镜头给了邹国勇一个特写。 虽然这个特写在后期不一定会用上，很可能会剪掉，但是肯定得有。 在镜头下，邹国勇的表情和动作非常自然。 他牢记着杜采歌的告诫：平时怎么做的，现在就怎么做，忘了自己在演戏。 对他来说，挥舞锅铲就是日常，根本不需要动脑子。 所以此时他娴熟地颠锅、炒菜，就像平时在自家店里做的那样。 “cut！” 刘梓菲喊了停，把刚刚拍的看了一遍，大声说：“过了。马上拍下一个镜头，2号机，3号机，做好准备。” “第144场，3镜，第一次。action！” 监视器里出现2号机的画面。 镜头中，杜采歌出现，在饭店门口停下来。 他穿着很老气的卡其布长裤、深蓝色高领羊毛，虽然都是正品的大牌产品，但是搭配起来并不适合他。 化妆也是特地往丑里化，让他看上去显得憔悴、疲惫，一看就是个经济条件不差，但是生活不算很如意的中年男子。 他的表情显得有些犹豫，望了望小店的招牌，又探头探脑地往后厨看了看。 拿着菜单的胖乎乎的老板娘快步走了过来，先习惯性地热情开口：“请问几位？进来坐吧，慢慢看。” 杜采歌不安地缩了缩。 老板娘的目光凝了片刻，试探着问：“你是……林河？” 杜采歌迟疑着点了两下头。“嫂子，好久不见。” 老板娘笑了笑，热情消失了，只是很客套地笑着说：“来找国勇啊？” “恩，我找勇子。”杜采歌低着头，不敢与老板娘对视的样子，轻声说。 “他在厨房里面呢。你坐下来喝杯水，等他炒好菜我让他过来和你说话。” 杜采歌跟着老板娘走进饭店，局促地坐下，显得有些不安地瞅瞅桌子，似乎是在看有没有油渍；又挪了挪椅子，仿佛椅子硌得他不舒服。 “cut！” 刘梓菲喊完，又重新看了一遍刚刚拍的内容。 杜采歌也走过来，脑袋和她凑到一起，仔细看着。 “我觉得可以过了，”刘梓菲抬起头笑道，“杜导，你这演技，杠杠的！” 杜采歌咂咂嘴唇，考虑着，没开口。 旁边在观摩学习的许清雅说：“大叔，你的演技太吓人了。你是导演，不是演员啊！你这是犯规你知道吗！” 杜采歌还在看着画面，头也不抬：“导演会演戏有什么好奇怪的。不懂表演，怎么给演员讲戏？” 话虽如此，但其实整个剧组都有点被他的演技震撼了。 不是说他有着影帝级的演技，只是，让人没想到吧。 你会写书，会写歌，会画漫画，会当导演，现在还会自己上场演戏？你还有什么不会做的？ “你说好，到底好在哪里？”杜采歌这却是要指点许清雅，现场教学。 许清雅咬着嘴唇想了想，然后把那段视频重新播放一次，用手指指点点，“这里，这里，还有这里。还有这一段，你走到这里坐下，那个神态，这一段绝了。林河就该是这个样子，恩，我就是这么感觉。” “你还是没说清楚，到底好在哪里。”杜采歌在激发她的独立思考。 许清雅漂亮的秀眉拧了起来，“我也说不好。我感觉你对林河的人设非常熟悉，对他了解得非常透彻。那一刻，你就是林河。但你不是体验派，刚刚这一段表演应该是方法派。” “没错，可以算是方法派吧，”杜采歌笑了笑，“你回去再琢磨琢磨。” “诶，大叔，我什么时候才能有这个档次的演技呢。” 杜采歌对她是鼓励为主：“你天赋比我好，其实现在你已经演得很好了。关键是你现在生活经验不足，所以你不了解，人在哪些特定情况下，会做出什么样反应。这些需要积累，需要认真观察生活中的细节。” 许清雅陷入思考中。 杜采歌再看了看刚刚拍的内容，终于点头：“行，这条过了。继续！” 等他再次投入表演，好几个演员都在认真揣摩。 尤其是来自逐梦互娱的几位演员，包括刘语熙，包括公司最近签的两个小鲜肉，都打起精神。 他们大多数学历不怎么样，但并不代表人笨。 公司大boss亲自上阵演戏，你肯定是得好好观摩学习，能说出个一二三的。 如果到时候boss兴致大发，想和大家聊聊表演。 然后点了你的名，要你谈谈看法，你却什么都说不出来，那就完蛋了。 ?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406章 杜导你偏心！ 一天的拍摄结束后，大家回到酒店。 刘语熙和几个她相熟的小艺人在吃过饭后，几个男男女女聚在她房间里。 当然不是搞hs，而是在讨论今天拍摄过程中看到的一些东西，以及交流表演心得等。 她们几个男的帅气、女的靓丽，但都是几乎没有表演经验。 虽然上过一些表演理论课，但都没真正参与过电影的拍摄制作。 剧组里的一切，对他们来说，都是新鲜的。 这时，讨论到一个细节问题，他们各持己见，有人认为应该这样演，有人认为应该那样演。 “对了，那个许清雅的演技不错，《那些年》里她的一些镜头可是被那些苛刻的影评人表扬了。要不我们找她来问问吧？” 许清雅是已经主演过一部票房超过2000万的电影的演员了。 从资历上来说，和他们已经不是一个位份上的人。 就像红楼梦里，能给主子们铺床叠被的丫鬟，和只能在院子里洒扫的丫鬟，那就不是一个档次的，平时也不会经常来往。 所以虽然许清雅和他们年龄相近，平时来往却不多，只是见面点头笑一笑而已。 刘语熙干脆地起身：“那我去叫她来一起聊聊吧。” 她是个很聪明的人，杜采歌对许清雅的青睐和关照，瞎子都感觉得到。 以后要有什么好资源，肯定会往许清雅身上堆。 而许清雅自身又是条件相当出众，颜值、身材就不说了，悟性也相当惊人，说不定很快就要一飞冲天。 如果自己这个小圈子能和许清雅打好关系，那往后不说鸡犬飞升吧，多多少少也能得到一点帮助吧。 来到许清雅的房间门口，刘语嫣敲了半天，又按了几下门铃，屋里却静悄悄没有半点动静。 她侧耳听了听，没听到电视机的声音，也没听到水声，应该不是在洗澡。 难道许清雅不在房间里？那会是在什么地方？ 刘语熙想了想，忽然冒出一个念头，然后被自己的念头吓了一跳。 该不会…… 她匆匆向杜采歌的房间走去。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去做什么，按理说，就算猜到了，自己也应该避开。 可她就是想去探个究竟。 快到时，她放慢脚步，蹑手蹑脚地靠近。 这时她注意到，杜采歌的房门虽然不是敞开，但也没有落锁。 隐隐约约有笑声从里面传来。 仔细听，能听到杜采歌和许清雅的声音。 他们的声音都很有特质，容易辨认。 虽然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但既然房门没有锁，想必他们也是坦坦荡荡，没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刘语嫣松了一口气。 杜采歌的名声是不指望了，他就没名声可言。 但她对许清雅一直很有好感，觉得这是个清纯、目光干净的女子，就像仙子一般高洁，她并不希望发现许清雅的另一面。 幸好房门不是关着的，至少到现在，许清雅还没有人设崩塌。 定了定神，刘语熙上前敲敲门。 “请进。”杜采歌的声音传来。 刘语熙推开门，往里走了几步，过了玄关，视线豁然开朗。 却见许清雅坐在椅子上，背脊挺直，气质高洁，脸上带着轻松的笑意。 而杜采歌松松垮垮地缩在单人沙发里，眉眼间很是疲惫，嘴角有着懒洋洋的笑意。 “小刘，找我有事？”杜采歌问。 刘语熙抬手撩起一缕刘海，她本就是个相貌很妖精的妩媚女孩，此时微微一笑，更是显得有些风流妩媚的意味，那眼神也是媚得让人心醉。 不过她说话倒是没有故意诱惑，用很平常的语气说：“我从外边过，听到许姐姐的声音，想着正要有问题要向她请教，所以就敲门了。没打扰到你们吧？” “杜导在给我讲戏呢，”在外人面前，许清雅就连笑容也更高冷、客套，“你要坐下来一起听听么？” 刘语熙看了杜采歌一眼，扑哧一声笑道：“杜导，你那不耐烦的眼神，我可是看得一清二楚。” 经过在“音乐新力量”节目中和杜采歌的相处，刘语熙知道，和杜采歌说话有时没大没小一点，反而更容易被他看作是“自己人”。 杜采歌果然没有生气，懒洋洋地说：“我知道你是个想进步，有上进心的。不过你现在的水平，还是先跟着老师好好学吧，公司给你们请了表演老师吧？” “请了。” “这部戏里，你的戏份不多，我就是想让你来感受一下气氛。我觉得你很有潜质，所以才签你，不过你要学的还有很多。给你讲戏可以，过一阵子再说吧，现在有副导演给你讲就够了。” “偏心哦！”刘语熙吐了吐舌头。 杜采歌瞪了她一眼。 “杜导你既然那么累，那我把许姐姐带走了啊！”刘语熙半开玩笑地说。 杜采歌挥挥手：“赶紧地，我要睡了，你赶紧把她带走。” 许清雅也没说什么，笑着和杜采歌道别，和刘语熙一起走出去。 杜采歌确实也是有事要忙，明天就是《龙蛇演义》大结局了，他还得赶稿。 明天的拍摄计划，还要再过一遍，做些微调。 然后还要分别给段晓晨、给颜颖臻打电话。 段晓晨人在樱岛，需要他的支持；而颜颖臻最近在公司里孤军奋战，也需要安慰和支持。 虽然他很乐意和许清雅聊聊，毕竟小姑娘人美声音甜，看着也养眼。 她还特别好学，悟性又高，一点就透。 但还是正事重要。 许清雅和刘语熙来到走廊上。 许清雅笑了笑：“刘姐，你的年纪可是比我大一点哦。” “有么？小女子年方二八。许姐姐你似乎十九岁了吧？”刘语熙眨着眼，尽管不是故意，可她眼里的媚意仍然清晰。 在家笔下，她这就属于“媚骨天成”。 许清雅的笑容淡雅，“刘姐找我总不会是想跟我叙年齿吧？” 刘语熙文化水平不高，一时没听懂“叙年齿”是什么意思，但连蒙带猜，也猜到应该是“把年龄拿出来比较一下”这一类的意思。 “那倒没有。是我们几个正在聊关于表演的话题，然后起了争执，想请你去做裁判呢。” “我可当不了裁判，我自己也是刚刚在表演方面入门而已，略知一点皮毛，可不敢胡说八道。” “大家都是新人，有什么关系，随便聊聊呗。” “聊聊没关系，可不能让我当裁判，我没这个资格。过几天段晓晨前辈和姜佑曦前辈要加入剧组，你们要是有什么疑问，可以去请教他们，他们的演技都挺好，功底扎实。”许清雅笑道。 “我们和这两位的段位差距太大了，哪怕他们脾气好，我们也很难找他们说得上话啊。不是一个阶层的，根本聊不到一起去。”刘语熙有些丧气。 停顿了片刻，她似乎不经意地说，“你和杜导私底下的关系也挺好吧？我感觉你们挺亲密的。啊，别误会，我不是那个意思，就是说你们好像是好朋友一样，氛围不错。” 许清雅的笑容没有半点破绽，“是啊，我和杜导算是朋友吧。” 刘语熙笑道：“还是要小心一点，我们剧组的人不会说什么，但酒店里还有别的客人，还有服务员。你从他房间出来，如果被人看到了，传扬开去，对你影响不好。你还小，而且事业还在上升期，在《那些年》里又是以‘清纯玉女’这样的形象出道的，闹出了绯闻对你只有坏处。” 许清雅大笑着，“我有什么形象可言？其实熟悉我的都知道，我就是个傻大姐。” 一边笑，一边深深地看了刘语熙一眼，似乎在辨别她的真实意图。 片刻后许清雅展颜一笑，这次笑容显得真挚多了：“好了我知道了，谢谢提醒。” 刘语熙不知道她有没有听进去。 但在这一行，很忌讳交浅言深，她只能说到这了。 要不是她实在很欣赏许清雅，对杜采歌也怀着几分感恩，她才不会多嘴呢。 …… “你来干嘛？”握着手机，杜采歌有些发懵。 “来见见老朋友，不行么。”彭斯璋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他已经有些不耐烦，“快点出来啊！” 杜采歌定了定神，有些惋惜。本来打算今晚把《龙蛇演义》搬运完，还要把《洪荒.大圣传》起个头。 看来是没时间做了。 “行，你等着，我叫一下勇子、老董。” “我已经给他们打了电话了，你自己出来就行。” 挂掉电话后，杜采歌换好衣服就出门了。 一路上，遇到了好几个剧组成员，都恭恭敬敬地向他问好。 杜采歌和平时一样，都是简单地点头招呼。 刚从电梯出来，他就看到彭斯璋和邹国勇站那儿聊天。 邹国勇倒是很正常的打扮，彭斯璋则是戴着口罩、棒球帽，不是特别熟悉的人，很难认出他来。 “你来了。”彭斯璋的声音没有多少热情。 “恩，”杜采歌张望了一下，“老董呢？” “他出去玩了，应该是找了个妞。我们先去吧，已经把地址告诉他了，他会打车去的。”邹国勇解释道。 “去哪？” “找家会所去玩啊。不然呢？” 杜采歌有点警惕：“别乱安排活动啊，我现在不喜欢玩那些了。” “神经病，”彭斯璋骂道，“你以为我会玩那些吗？我现在是大明星！” “你妹的大明星，你算个吉儿。”邹国勇最看不惯他那装逼犯的样子。 彭斯璋和他吵吵嚷嚷习惯了，只是稍稍皱眉，没有太在意。 杜采歌说：“那我们走吧。” “等一会，等车。”彭斯璋的声音酷酷的。 “？”杜采歌用目光表示疑问。 “我没开车来，让那会所派了辆车来接我们，”停顿了片刻，彭斯璋骂骂咧咧地说，“今晚，老子就算打不死你，也要喝死你。” ?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407章 独占八斗才气的海明威 田瑛正在自己的私人笔记本电脑上，看着白天拍摄的镜头。 不但看自己拍的，也看别的摄影组拍的。 敲门声响了好几次，然后又是门铃响。 他全都当没听见。 直到手机振动了起来，他拿起手机看了眼，无奈地过去开了门。 “我就知道你在。你故意的吧？”欧阳立言抱怨道。 我也知道是你在敲门……那敲门手法太特殊了，想认不出来都难。田瑛耷拉着肩膀，轻声说：“我没听到。欧老师，找我什么事？” 欧阳立言撇撇嘴，摇摇头。懒得纠正他了。 他以前教学生，做自我介绍的时候，都会说：“我姓欧阳。你们要是觉得拗口，叫我阳老师也行。” 因为按照大华国约定俗成的习惯，一般是把“欧阳”简称为阳。 曾经有人考证过，“阳”这个姓氏，其实就是从“欧阳”这个姓氏里分化出来的。 不过那时候他给田瑛班上讲课，当时田瑛他们班有另一个老师姓“杨”，所以他们这个班的学生通常都会把欧阳立言叫做“欧老师”，避免混淆。 等到他们毕业，已经改不了口。 欧阳立言是怎么都习惯不了，但也只能勉为其难地接受了。 “这几天感觉怎么样？”欧阳立言看了看堆满脏衣服、臭袜子、各种杂志、笔记本和杂物的床和沙发，最后小心翼翼地用两根指头夹起一件黑色（不知道原本的底色是什么，反正现在看上去是黑色）的外套，用力丢开，拧着眉坐下。 “还好。”田瑛见欧阳立言不太满意，欲言又止的样子，便补充了一句：“挺开心的。你别担心我，欧老师。” 欧阳立言苦笑：“我怎么可能不担心。我每天都担心你会和杜导大打出手。他是个暴脾气，你也是个暴脾气。” 欧阳立言并没有夸大其词。 好几次他看到田瑛和杜采歌争论几句，声音越来越大，大眼瞪小眼，似乎怒发冲冠，甚至眼睛在瞅身边有没有趁手的武器了。 他都已经做好准备，如果两人打起来，他马上冲到中间去挡住，然后往地上一躺，哎哟哎哟地喊“骨头断了”，应该能让他们停止斗殴，先把自己往医院送吧…… 田瑛低着头不做声，欧阳立言看着这个学生。 其实田瑛不是他带的。王瑛是摄影系，他是表演系的。 本来八竿子打不着一起。 不过当时教田瑛他们的美学课老师请产假，欧阳立言被请过去代了半年的课，所以就认识了。 田瑛的才华其实很早就展露了，他看待事物有一些很独特的视角，拍出来的东西非常有个性。 就是这个脾气啊……让人头疼。 如果田瑛做人圆滑一点，成熟一点，现在估计已经提名过一两个顶尖大奖了吧。 国内3大电影奖，国际的5个重要电影奖。 以田瑛的天赋，是绝对有机会去问鼎这几个大奖的“最佳摄影”的。 可惜。 做事先做人。 田瑛在做人方面太不成熟了。 别看他现在安安静静，说话细声细气。 田瑛是不开口则已，一开口就会惊天动地。 骂导演，骂灯光，甚至骂不过了跳起来抄起家伙直接开片，田瑛都做过。 要不，以他那国内一流的水准，怎么会找不到剧组，一直赋闲。 “你觉得杜导怎么样。”见田瑛一直不开口，欧阳立言问道。 田瑛细声细气地说：“挺好的，我觉得他很有思路。可惜他不懂摄影。” 杜采歌要是在这里，估计会被气个半死。 要知道，杜采歌一直自认为摄影水平不错，只是比真正的专家要差一点。 结果被田瑛说成“不懂摄影”。 你很好，你牛，你咋不上天啊？ 欧阳立言的表情也有点僵硬。“他是导演，他用不着会摄影。” “哦。也对。” 欧阳立言盯着这个学生那亮亮的头顶。 田瑛其实是有点小帅。额，和自己差不多帅吧。 在学校那阵，据说有不少女生喜欢他。 虽然他不修边幅，不懂搭配衣服，生活习惯极差。 但还是有好几个女生会轮流给他洗衣服，帮他买早餐什么的。 后来其中一个学姐如愿以偿地俘获了他。 刚毕业他们就结婚了，不过没几年就离了。 可能，那个学姐只是喜欢他的颜值吧。 而现在他胖了、秃了，颜值已经不太能打了。 也或许，就算是真爱，也无法忍耐他的坏脾气和坏习惯。 欧阳立言不知道是哪种情况。 或许二者皆有吧。 田瑛胖乎乎的下巴上，有着接近一公分长的细密的胡须，乱糟糟地野蛮生长着，没有打理过。 “田瑛啊。” “诶，欧老师。” “既然你觉得杜导是很有水平的导演，你这次就控制一下脾气，和他好好相处，以后和他长期合作嘛。” 田瑛诧异地看了他一眼：“不用。” “不用什么？” “不用控制脾气。他会忍我的，他很喜欢我。” 欧阳立言被气得连连咳嗽了几声。 和你说话真累…… 冷静，冷静。给自己催眠，平稳呼吸后，欧阳立言谆谆善诱地说：“田瑛啊，你要想，在一个剧组里面，争吵会导致拍摄的效率低下……” “不会吵。” “啊？” “老杜很聪明，他不会和我吵。” 欧阳立言仔细回忆了这段时间的拍摄，好像是哦……那几次田瑛有不同意见，吵了几句，眼看就要打起来了。 结果杜采歌说：“那行，就按你的想法拍。” 拍完之后，杜采歌又说：“按你想的拍完了吧？现在按我的想法拍一次。” 就这样，举重若轻地化解了本来可能会爆发的严重冲突。 想到这，欧阳立言点头感慨：“杜导真是个好导演。” “恩。”田瑛低着头，似乎他也认同这一点。 “我不知道杜导能走到哪一步，能不能成为国内最顶尖的导演。但我觉得，和他合作的话，你应该是有机会实现自己人生价值的吧。” “不知道。” “据我了解，杜导下一部戏，就想拍大电影了。他需要组建一个自己的班底。其实每一个优秀导演，肯定会有一个自己的班底，对吧。”说这话的时候，欧阳立言紧盯着田瑛。可惜田瑛的表情平静到了无表情的地步。 “简直就是漫画里的三无少女嘛……不对，三无中年。无口，无表情，无心。”欧阳立言心里嘀咕。 “摄影，灯光，道具，服装，化妆……这些人才，杜导应该都需要。你那些同学里，有合适的，你就叫过来啊。一个好汉三个帮，你们同学之间要多联系，互相帮忙。” “我觉得，你就跟杜导混吧，先混个几年，应该也能拿到重量级的奖，会有代表作品。到时候，你有什么别的个人雄心，也可以再去追求嘛。” 田瑛这才抬起头来，看着老师，认真地说：“不混。” “啊？” “老杜容不下混子。跟他共事，不能混。” 欧阳立言气的牙齿痛。我说的“混”是这个意思吗？ 你能听懂人话吗！ “拿不拿奖无所谓。我就想和老杜拍几部有意思的作品。”田瑛又低下头。 “随你吧！”欧阳立言很努力才没把自己的怒气表现出来，“你那些同学……” “已经联系了。” “那行。”欧阳立言站起身，正准备出去，一转眼看到桌上笔记电脑的屏幕。 “你这样不好吧？”欧阳立言有些担心，“这些不能外泄的。” “没关系，我问了老杜，老杜同意的。我要好好揣摩一下，争取每天都能拍得比前一天更好。”这是今晚田瑛说得最长的一句话。 说这话的时候，他的脸上、眼中有着很耀眼的神采。 “一个好导演，是能让摄影师进步的。”欧阳立言笑道。 “是。” “那你加油吧，”欧阳立言慢慢踱步出去，到了门口回头，“对了，杜导花了50多万向国内最好的无人机厂商订制了一台无人机，用于航拍。你好好研究一下无人机的操控和航拍技巧。杜导说，以后无人机航拍会是非常方便快捷，也非常重要的拍摄手段。” “我知道，”田瑛点点头，“老杜说到货了就丢给我玩。” 50万的东西就给你玩？我恰柠檬了。你又不是美女……还没我长得好看呢。 欧阳立言摇摇头，“别熬到太晚，别影响明天的工作。” “不会。” 欧阳立言也不知道他是说“不会熬太晚”，还是“虽然会熬很晚，但是没关系我扛得住，不会影响明天的拍摄。” 总之……这个问题儿童，似乎已经被杜采歌收服了。 仔细一想，杜采歌还真是个神奇的人呢。 记得曾经有人说，天下才气共一石，海明威独占八斗。 虽然当时觉得太夸张，说这话的人太跪舔，太不要脸。 现在看来，其实也只是用了一点夸张的修辞手法，欧阳立言觉得完全能够理解。 能认识这样才华横溢的年轻人，能和这样的人一起共事，去创作有趣的作品。 生活，如此美好！ “one night in 北境，你留下许多情……”心情大好的欧阳立言哼着小曲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408章 耍酒疯的彭斯璋 看着桌上摆着的满满啤酒，杜采歌的脸色有点发黑。 这是真想喝死他啊…… 这些酒喝下去，绝对不是醉死的，而是胃被撑破导致内出血死的。 如果是密集恐惧症患者到了这里，估计该直接晕了。 “明天还要拍戏呢，喝得差不多就行了，这些退掉吧，”杜采歌用云淡风轻的语气说，“大家兄弟，没必要在喝酒方面较劲。” 彭斯璋已经摘下了口罩，他的脸色更黑，一招手，让穿着ol制服，昂首挺胸，仪态仿佛大公司白领的陪酒公主敏敏去把啤酒打开。 他自己斜着眼看着杜采歌：“是兄弟就给我喝。” “你一个大明星，来这种场合不好吧，”杜采歌继续找借口，“你看人家美女已经认出你了。再说了，如果你喝醉了，发酒疯，被人拍了视频，你那些代言合同怕是要赔钱赔死你。” 他旁边的“公主”不乐意了，娇嗔道：“我们这场合怎么了，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地方。而且我们也有职业操守，这里绝对不会有人拍照摄像，海明威老师您这是对我们有多深的误会啊。” 杜采歌奇道：“你认识我？” 坐在他旁边这位叫“昭昭”的公主很自然地挽上他的手，用胀鼓鼓的部位挤了挤他的胳膊，大笑道：“看您说的。这年头谁还不看‘音乐新力量’啊。就算不看电视，至少也会上网啊。这网上还不到处都有您的照片啊！” 邹国勇和董文宾也是各自身边坐着一个公主，都是盘正条顺，青春靓丽。 邹国勇虽然结婚有小孩了，但他年轻时也放浪形骸过，人又帅气，很得女孩子的喜欢。 当初在乐队里，林可完成了百人斩，他至少也完成了五十人斩，在这样的场合他是如鱼得水，整个人都放松下来。 董文宾嘿嘿笑道：“怕什么，喝啊。大不了明天休息一天，不开机啊。”一边说笑，一边把手往他身边的女孩大腿上摸。 “我在新闻上看到，海明威老师你们在拍电影，对不对？”昭昭好奇地问。 杜采歌点点头，这事没什么好瞒的。 彭斯璋身边的敏敏问：“璋哥有在电影里扮演角色吗？” 不说这个还好，一说到这里，彭斯璋就一肚子气。 “你拍鬼脸乐队的故事，怎么能不叫我？还说是兄弟，你特么根本就没把我当兄弟看！”彭斯璋的唾沫星子都快喷到杜采歌脸上了。 这时敏敏已经连开了几瓶啤酒，几个人身边的公主都小意地给他们斟满，彭斯璋抓起酒杯，没和任何人捧杯，自己咕噜咕噜一口喝光，谁都看得出他心里不痛快。 这些“公主”比那些低档欢场的女孩多了几分矜持，更加机灵，也接受过更严格的礼仪、仪态、话术等训练。 如果是低档次夜店的“公主”，估计此时已经黏到彭斯璋身上了。 这个敏敏却只是亲热地敬了他一杯酒，小声开导他说：“璋哥，你们既然是好朋友，那把话说开也就行了，别生闷气啊。出来玩是图个开心，酒呢还是慢慢喝吧，您看又没人和您抢，喝那么快干嘛？别伤了身体。” 觥筹交错，美人欢笑。幽暗的灯光底下，暧昧和**在疯狂滋长。 暗香浮动。精致的妆容。挑逗的眼神。意味深长的笑容。一语双关的**。 这一切，很容易让人迷醉。 杜采歌上一世也来过这种高档会所。 他再怎么不合群，不愿意社交，有些应酬场合还是逃不过去的。 他能保证的，只是不会和这些会所里的女孩发生什么。 以前的林可也经常出入这种场合，当然林可也不会和这些女孩胡天胡地，毕竟主动送到他嘴边的鲜肉就有那么多，质量还很高，何必到外面打野食。 综合比较，杜采歌觉得这一家店里公主们的素质算是最高的。 女孩们的相貌身材什么的还是其次，只要有一双巧手，会化妆懂得穿衣搭配，哪怕是60分的颜值在这包厢里较暗的光线下也显得90分一样诱人，个个都是美若天仙。 关键是她们的谈吐、仪态都非常好，看上去绝不像是风尘女子，而应该是坐办公室的白领，贤淑贞洁的良家。 杜采歌本以为，在几个“公主”巧妙的开解下，彭斯璋的心情会好起来。 但是没想到，彭斯璋一直黑着脸，话不多，闷头喝酒。 虽然那几个“公主”软语笑着闹着不让他喝多，但时间一长，也喝了不少。 这边杜采歌和董文宾、邹国勇则在瞎聊。 他们身边的公主也会时不时地插话，或者和他们喝一杯。 见人说人话，见鬼要学会说鬼话。 这些欢场女子，虽然口口声声很有职业道德，但谁信谁煞笔。 所以杜采歌他们都没说正事，也很注意不在交谈中涉及私事，就宽泛地聊天、说段子。 杜采歌觉得很无聊，只想快点回酒店继续搬运。还有那么多工作要做，还有两个电话要打。 哪怕是和小许吹个牛，看看她那戏谑笑容下，难以掩饰的崇拜眼神，也远胜过在这看你彭斯璋的黑脸。 “杜哥哥……”他身边的昭昭似乎不胜酒力，歪倒在他肩膀上。 从之前杜采歌和那几个的聊天，她已经知道了杜采歌的姓氏。 杜采歌并不喜欢她身上的香水味，虽然那香水并不廉价，相反应该是奢侈品牌。 只是在这样的场合，没必要又当又立，既来之则安之，所以他也没躲，大大方方地笑了笑，“到量了就少喝点，自己的身体自己要爱惜。” 昭昭的眼神闪烁了一下，不知有没有听进去。 她凑近杜采歌的耳边，喷着带有酒精味的热气，小声说：“哥，彭大哥看你的眼神很凶，怕是会出事。你找个借口去洗手间，先走吧，下次再来玩。” “公主”们也怕客人起冲突，打坏了东西是小事，如果坏了兴致，导致以后不来这了；或者影响到了别的客人，那才是损失。 杜采歌点点头，若无其事地笑道：“你想和我一起去洗手间啊？那可不行啊，太快了，我们还是慢慢来，先培养感情吧。”说着他就起身准备往洗手间去。 董文宾等，还有那几个公主都一起起哄。 “啧啧，老杜你这是辜负了美人的一片心意啊！” “是啊小可，这么漂亮的妹子，你不要让给我行不行啊？” 公主们则对着昭昭开火。 “好你个死丫头，看到我们海明威老师长得帅，就打算吃独食了是吧？那可不行，我也喜欢海明威老师呢。” “昭昭啊，女人要矜持一点嘛……额，不过海明威老师这么帅气，换成我，我也不矜持了呢。” 这时彭斯璋却突然爆发了，他把手里的杯子一摔：“帅帅帅，帅你玛个头啊！” “哐当”一声，玻璃杯被摔的粉碎，碎片四溅。 女孩子们都做出了不同程度的惊吓反应，有人惊叫出声，昭昭直接挂杜采歌的胳膊上了，彭斯璋身边的敏敏则连滚带爬地拉开和彭斯璋之间的距离。 董文宾嚷道：“王章，王章！够了啊，喝酒可以，别耍酒疯。” 彭斯璋挭着脖子，和董文宾对视，他的眼神，已经有点直愣愣了，正是酒精超标，有些醉意的特征。他打了个酒隔，立刻气势全无。“你想干嘛？” 邹国勇更直接，他直接起身，站到邹国勇跟前，用低沉的声音说：“是你想干嘛？出来喝酒玩闹，你特么发什么疯！” 那几个“公主”又闹起来了，原因是昭昭惊叫了一声：“敏敏你手出血了！” 大家看去，果然敏敏的左手手背上出现了细细的血痕，应该是被飞溅的玻璃渣割破了。 敏敏虽然又惊又怒，却没有发脾气，而是冲彭斯璋笑笑：“彭大哥，既然今晚喝得不痛快，要不就到这里算了，改天再来。” 彭斯璋虎着脸说：“这里是不是不欢迎我？” “哪能呢，”这次换成昭昭开口了，“彭哥什么时候来我们都欢迎啊。不过出来玩，肯定是要找乐子，既然今天没这个氛围，那就改天再来嘛，小妹下次一定陪好你哦。” “是啊，下次我们几个姐妹一起陪你好不好？今天就到这吧，再玩下去就是扫兴了。”邹国勇身边的女孩也说。 这些女孩个个口齿伶俐，能说会道。 一人一句，彭斯璋也招架不住。 他是醉了，但还没醉到断片、完全失去意志力的时候。 有点犯浑，但还不至于六亲不认。 所以他又重新坐了下去，没有继续扩大冲突，嘴里说道：“那行，结账吧。把这里打扫一下，酒给我存起来。” 立刻有女孩出去，喊人来打扫玻璃碎片，又叫领班进来结账。 彭斯璋又拿了敏敏的杯子，喝了两口闷酒，扭捏地向敏敏道了个歉。 敏敏巧笑倩兮：“没关系的，一点小事而已。” 杜采歌一直没做声，他很清楚，今晚彭斯璋大部分的怒火是冲着他来的，所以不想火上浇油。 尽管他也很委屈。 我特么什么也没做啊！ 现在彭斯璋冷静一点了，杜采歌才对彭斯璋竖起中指。 ?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409章 杜采歌气疯了 好不容易冷静一点的彭斯璋，看到中指以后，差点气疯了。 要不是邹国勇挡在他面前，他就要冲过来了。 在彭斯璋开口之前，杜采歌抢先说：“别无能狂怒。我知道你看我不爽，这样吧，找个安静没人的地方，我们把问题解决一下。” 说着，他就向外走去。 他并不想和彭斯璋爆发大冲突，只是想把话说开。 在这里人多耳杂，很多话不太好说出口。 所以得找个安静无人的地方。 就算吵吵嚷嚷，也不会有人打投诉电话。 至于买单？ 杜采歌才不会抢着买单。 本来他就不稀罕来这地方。 谁爱买谁买。 走出包厢以后，杜采歌就低下头。 他担心被认识自己的人看到，拍照放到社交软件上面去。 虽然杜采歌并不在乎自己的名声。 但也不想因为自己没做过的事情被口诛笔伐。 “海明威带着满足的笑容从夜店走出，疑是和欢场女子度过了充实的一夜。”这种标题的文章还是不要出现的好。 在电梯门口，他按下按键，等了一会，彭斯璋便戴着口罩匆匆赶来，面无表情地站在杜采歌旁边，眼睛有点发红。 肯定不是因为哭了，而是被怒气烧的。 董文宾和邹国勇落在后面一点，他们在讨论哪里符合“安静没人”的定义。 “这里出去，往落花路走，那有一段路平时人很少。”董文宾说。 邹国勇嘲讽道：“你那什么年代的老黄历了，那里早就变成cbd了。要我说，这个时候应该去西海路那边的缤纷花园，那个小花园晚上也开门，这个点应该没什么人了。” “缤纷花园……我想起来了。那里不错。我记得以前有一回，我带着个美女去那个花园玩，坐在公园靠近人工湖的长凳上。她穿着长裙，我把她放在我腿上……然后就……嘿嘿！旁边人来人往，我们不敢动作太大，但是那个爽哦！” “胖子你别得意。我就问你，我现在找个美女放你面前，你玩得动不？” 董文宾的脸立刻垮了下来。“好兄弟，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啊。” “抱歉，我不该说你胖子。文宾哥你别得意，我就问你，我现在找个美女放你面前，你玩得动不？” “……勇子，你是不是被老婆压迫得狠了，到兄弟面前来放飞自我啊。” “……打人不打脸。” 乘电梯下楼后，他们朝缤纷花园走去。 大约2公里路，走了约莫30分钟，董文宾走得气喘吁吁，关键是他还要一边走一边和邹国勇打嘴仗。 邹国勇毕竟是每天要颠锅颠几千下的，体力相当好，到后来董文宾已经说不出话来，面如土色。 杜采歌走在最前面，他一直在思考，要怎么和彭斯璋把话说清楚。 其实这事很简单，就是真实答案有点伤人。 真实答案就是：彭斯璋和他们已经不是一路人了。 所以尽管这是鬼脸乐队的情怀电影，是他们好兄弟再聚首的一次怀旧之旅，可他们三个谁都不想把彭斯璋叫回来一起拍戏。 因为，加上彭斯璋，就变味了。 董文宾在杜采歌面前一直嬉笑怒骂，可今天看到彭斯璋，始终客客气气。 邹国勇对彭斯璋始终有点火药味，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好像随时可能跳起来给彭斯璋一顿野猴拳。 杜采歌上次拍摄v事件就和彭斯璋闹得很不愉快，尽管后来口头上讲和了，实际上双方心里都有疙瘩。 他过生日的时候叫了邹国勇却没叫彭斯璋，其实就是已经把彭斯璋排除在“兄弟”这个定义之外了。 但是，因为彭斯璋这次表现得这么火大，杜采歌反而有点心虚。 彭斯璋是因为自己没叫他一起玩而火大，这意味着，彭斯璋其实还是重视和他们的友情。 毕竟，他们有几年时间一起玩乐队，吃喝在一起，甚至睡在一间屋里，虽然有吵架，但也有深厚的感情。 从找回的那些记忆碎片里，杜采歌知道，四个小伙伴当年真的是非常铁。 现在回头来看，诚然，彭斯璋有很多做得不对的地方。 可自己根本就不通知他，直接把他的角色给了段晓晨。 这也是对他的一种不尊重，对当年友情的背叛吧。 杜采歌终究是回避冲突的性格，现在已经在考虑怎么和彭斯璋掰扯清楚，化解矛盾。 交了费进入缤纷公园后，周围果然非常清静，没几个人在这个点还逛公园。 董文宾气喘吁吁地说：“我……我们……去……人工湖……旁边吧！让，让你们……看看……我……当年……挺枪战斗的……的地方。” “往哪边走？”杜采歌是完全不记得这里的路了。他找回的记忆碎片里没有来这个公园的场景。 对他来说，这就是一个陌生的地方。 “好像是往那边。我也很久没来了。”邹国勇不确定地指了个方向。 杜采歌刚刚走了几步，彭斯璋突然说：“不走了！就在这解决吧！” 杜采歌回过头来：“好。” 然后就看到一个拳头在他眼前放大。 卧槽？ 这是啥？ 杜采歌没来得及做出反应，让这个拳头结结实实砸在他眼眶上。 他眼前一黑，痛得大叫一声。 一股气血直冲脑门，杜采歌心想，要反击！ 但是他刚刚打出的一拳，被彭斯璋轻松荡开。 然后彭斯璋咬着牙，一拳又一拳，雨点一般地落下。 杜采歌勉强格挡躲避，因为最近大半年一直有坚持锻炼，所以体力还不错，能坚持一阵。 虽然他的身体看着瘦，但力气并不小。 他上一世没怎么打过架。 只是找回的记忆碎片中，林可似乎以前是打架高手。 可是他现在却是昏头昏脑，不知该怎么应对，只是胡乱出拳。 他很快又挨了几拳，变得摇摇欲坠。 关键是，邹国勇和董文宾不过来帮忙，还在旁边说相声。 董文宾：“打，打起来了。” 邹国勇：“嘶，打得好惨啊。王章这偷袭，炉火纯青啊！” “要，要破相了。” 邹国勇：“嘶，啧啧，又一下，这一下可真特么重。” “老杜，上啊，还手啊，打他！”董文宾气也不喘了。 邹国勇：“卧槽，挡，挡啊！好机会，踢他！我去，你会不会打架啊！真丢人！尽挨打了！” 邹国勇：“没办法，王章应该一直有健身。” 董文宾：“老杜啊老杜，让我怎么说你？打不过你就别提议单挑啊！” 我特么什么时候提议单挑了！话说你们为什么还不来帮忙！想看我被打死吗！ 杜采歌脸上火辣辣的痛，眼前一阵阵发黑，听到他们的话又是一肚子气。 很快就被彭斯璋重重的一拳放倒。 然后彭斯璋骑在他身上，一拳又一拳。还好彭斯璋喝多了酒，拳头不是很重。 “行了行了，差不多得了，你赢了。”董文宾和邹国勇这时才上来要把彭斯璋拉开。 杜采歌在这时突然像是脑子里有什么被点着了，他忘了自己不会打架，忘了身上的疼痛。 也或许，是肌肉记忆终于觉醒了。 他猛地一个头槌，撞在彭斯璋的鼻梁上。 趁着彭斯璋晕头转向，他把彭斯璋掀翻，坐在彭斯璋的腰上，也不管动作雅观不雅观，照着彭斯璋的脸乒乒乓乓一阵乱打。 见杜采歌开始还手了，董文宾和邹国勇又退开，不干扰这场决斗。 彭斯璋挨了不少打，杜采歌基本上还回去了。 但是打架是很费体力的，杜采歌很快无以为继，彭斯璋又一发力，想把杜采歌掀翻。 于是两个人扭打在一起，在地上滚来滚去。 到最后，还是杜采歌吃了没经验的亏，彭斯璋抓着他手指一掰，叫道：“你输了！快认输！” “痛痛痛！别闹！我认输，认输！”好汉不吃眼前亏，杜采歌可不想在拍摄电影期间把手指头弄断。 听到杜采歌脱口而出认输的话，彭斯璋往旁边一倒，大口地喘着粗气，看来是半点力气也没有了。 杜采歌也就势一躺，谁也别想让他起来。 这个时候，知觉才开始恢复，他觉得嘴唇、眼睛、脸颊都火辣辣的痛，身上更是到处都痛，像是断了一半的骨头。 “别躺地上装死，着凉了不好玩。”彭斯璋和邹国勇过来扶他们起来。 彭斯璋抓着邹国勇的胳膊站起，虽然鼻青脸肿，嘴角流血，却是骄傲地挺着胸，像打了胜仗的公鸡。 董文宾抓住他一只手高高举起，兴奋地喊道：“er！” 杜采歌欲哭无泪，耳朵里嗡嗡做响，像是刚刚被一头大象碾压过。 董文宾和邹国勇两个人一起抬他，好歹把他从冰冷的地面扶了起来，又给他拍拍身上的泥尘。 “你们，”杜采歌觉得嘴巴肿了，牙龈也出血了，“就这么看着我挨打？卧槽，这就是兄弟？” “是啊，这就是兄弟啊，”邹国勇理直气壮地说，“我们当年有约定，我们几个内部如果出现了矛盾，就用单挑来解决，其他人不插手。” “还有这煞笔约定？”杜采歌傻眼了。 ?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410章 男人的友情 “有没有这约定，你心里没数吗？你不是照相机记忆吗？”董宾嫌弃地看着他。百度搜索，更多好看小说免费阅读。 “真有？”杜采歌还是不敢相信，自己会那么二，和兄弟们定下这种羞耻的约定。 “小可，你被打傻了吧？是不是脑震荡引起的暂时性失忆？”邹国勇关切地说。 “好，就算真有过这种二的约定吧，”杜采歌咬牙切齿地说，“可我什么时候提议单挑了？” “你不是对王章说，‘找个安静没人的地方，我们把问题解决下’？” “恩，我说了。”杜采歌说过的话，自然不会赖账。 “你这不是提议和他单挑么？” “……”杜采歌发现自己竟然无言以对。 半晌他才揉揉脸上肿胀的地方，啐了口带血的唾沫：“卧槽。” 太卧槽了。 这么二的约定，如此莫名其妙的顿毒打。 这时只手从后面搭在他的肩膀上。 董宾和邹国勇都站在他面前，这只手的主人是谁，不言而喻。 杜采歌现在不想搭理彭斯璋。 但彭斯璋的声音却从背后幽幽地传来：“你输了。” “呸。”这是杜采歌对他的回答。 “喂，老杜，”董宾皱了皱眉，“你单挑输了，要认啊。” “认什么？” “你刚才自己说了认输，你认不认。” “认啊。百度搜索，更多好看小说免费阅读。” “认就答应他件事。” 杜采歌愕然地转身看着彭斯璋，“你特么打我顿，就是为了让我答应你件事？” 彭斯璋傲然点头。 虽然他鼻青脸肿，原本帅气的面孔比猪头也好不了多少，衣服上沾满了泥尘，比叫花子还狼狈，但杜采歌心情并没有好起来。 因为可想而知，自己现在的形象也差不多。 杜采歌气急败坏了，白白挨了顿打的他没法保持平时的风度。“有话不能好好说么！打你妹的架啊！你还小么？特么三十多岁的人了，有没有脑子，不会好好说话啊！有要求你就提啊，我又没说定不答应！” 彭斯璋扫了他眼，那鄙视的眼神让杜采歌气得怒发冲冠。“是你提议单挑的。说实话，我没想到你现在这么弱，我赢得不费吹灰之力。” “卧槽。你赢了个屁！”杜采歌更加暴怒了，“我那是让你的！不对，是你偷袭！你让他们看看，谁现在的形象惨些！” 浑身都痛，还有怒气，让他现在像个炸药桶，点就着。 董宾和邹国勇像看动物园里的猴子样，指指点点，品评番，最后点头说：“有说，王章你确实惨些。” “那又怎么样，反正你输了，嘿，”彭斯璋嘲讽道，他指了指自己脸上青肿的地方，“你自己在《圣斗士星矢》里说过，‘伤疤，是男子汉的勋章’。” 卧槽，这个时候了还二，真是没救了。抬走，下个。 这时邹国勇拿出包烟，给每个人发了支。杜采歌平时从不吸烟，想了想却也接了，心想应该能镇痛吧。 “要我答应你什么事？咳咳，咳咳。”邹国勇给他点着烟后，杜采歌用力抽了口。烟雾从肺里过了遍，确实让他的精神瞬间抖擞起来，但也把他呛了口。 “让我来参演。” “不行，剧本已经定下了，没你的角色。” “那就改剧本。” “不好改。”事关电影，杜采歌寸步不让。 “这不关我的事，是你要操心的。” 旁边董宾和邹国勇也帮腔：“老杜（小可），你这就不对了，输了就要认，挨打要立正，这是你常常对我们说的话，现在自己不认了么？” “我从不拿电影开玩笑。”杜采歌将烟丢在地上，踩了脚。烟抽着很香，但有害健康。 他虽然无意长命百岁，但并不希望自己牙齿熏黑、每天半夜咳嗽咳醒来。而且据说尼古丁和焦油会影响那玩意博起，影响男人的自信。 所以，抽两口就丢，坚决不上瘾。 “你不是能么？改下剧本你都做不到？做不到以后就别在老子面前吹牛。”彭斯璋使出了激将法。 直看彭斯璋不顺眼的邹国勇也替彭斯璋说话：“小可，毕竟兄弟场。拍电影这么好玩的事，肯定要大家起玩呗。” 杜采歌之前直有些晕乎乎的。 主要是头部被打了很多拳，还不知道有没有脑震荡。 现在挨打的地方越发疼痛，反而让他清醒了不少。 现在认真想，他觉得虽然彭斯璋这些年变了很多，“得志便猖狂”，忘了初心，但至少彭斯璋表现出了对这份友情的看重。 其实以彭斯璋的咖位，来参演这部微电影，对他并没有什么看得见的好处。 既然这样，既然他还把这份友情放在心里，那就暂时抛开别的恩怨，带他起玩票吧。 只是剧本的事，确实要慎重考虑。 飞快地考虑番后，杜采歌又吐了口带血丝的唾沫，看着彭斯璋：“主演的位置肯定没有你的份。” “老董和勇子是主演吗？” 不用杜采歌回答，董宾和邹国勇都抢答了。“我是配角。”“我也是配角。” 彭斯璋揉着青肿的脸颊：“我只要戏份别比他们少太多就行。” 杜采歌点点头：“你的档期？” “最近有空。” “最近肯定不行，”杜采歌刺了他句，“你被打得这么惨，你脸上这肿没有个星期消不了。” “你觉得你能比我好到哪去？半斤两。”彭斯璋回敬道。 杜采歌看着他，倒不觉得讨厌了。 男人之间的友情有时候就是这么荒谬。 明明积压了很多看不顺眼，厌恶，甚至憎恨，打架之后，马上就消气了，觉得又可以做回兄弟了。 不过这也是因为和彭斯璋是在少年时期遇到的。 成年以后，在社会上再遇到的朋友，肯定不可能这样。 “玛德，我想去医院了，我感觉我眼角要缝针。”彭斯璋抱怨道。 “嘿嘿，我感觉还好。所以说起来，其实是我赢了。”杜采歌的怒气消失了，开始有点沾沾自喜。 “老杜，我劝你也还是去下医院吧。”董宾说。 “怎么。” “我突然发现你鼻梁好像有点歪。是不是被打错位了？” “卧槽！” ?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411章 杜导的老毛病犯了？ 早上，当杜采歌出现在片场的时候，所有看到他的人都立刻鸦雀无声，等他走开才敢窃窃私语。百度搜索，更多好看小说免费阅读。 “这怎么回事？是不是遭抢劫了？” “不会啊，遭抢劫了肯定报警去了。” “那你说怎么回事？” “要我猜啊，杜导肯定是老毛病又犯了。” “老毛病？” “是啊。肯定是把哪个女孩子的肚子搞大了，提起裤子不肯认账，然后被人家老爸暴打顿。” “那为什么不能是睡了别人的老婆，被别人老公抓奸在床？” “你傻啊，杜导虽然风流，但从来不招惹已婚、有男朋友的女人，这你都不知道么？” “原来他没那么坏啊。” “废话。” 许清雅看到杜采歌时，明显地愣了好几秒，然后“扑哧”声笑出来：“大叔啊，你这是去偷香窃玉不成，从楼上摔下来了？” “许小姐。”杜采歌停下脚步。 “诶，怎么了大叔。” “作为个演员，你还有很多功课要做。今晚把《演员的自我修养》这本书第177页到第184页抄两遍。” 许清雅头皮紧，本能地撒娇：“大叔啊，你不能这样啊！” “三遍。” “……好吧，”看到杜采歌面无表情，目射寒光，许清雅的求生欲还是挺强的，她垂头丧气地问，“这本书哪里可以买到？” “买不到。” “啊？” “因为我还没把它写出来。” 许清雅这才明白，原来杜采歌是在开玩笑。百度搜索，更多好看小说免费阅读。 而她也真正放下心来。 能开得起玩笑，说明杜采歌没有心情不好。 她之前说那些话，也不过是担心杜采歌心态受到影响，为了逗杜采歌笑，让杜采歌不要郁闷。 “话说大叔你这伤到底怎么弄的？” “别提了，反正过程和结局都很二。”他坐在导演席上，准备开始今天的工作。 刘梓菲看了看他，忍笑忍得很辛苦。 杜采歌没说“想笑就笑出来吧”，他不要面子的啊？作为片场暴君，他肯定不能允许啊。 “各组的负责人过来碰头，其余人开始准备工作。” 把剧组的几个重要人物叫过来后，杜采歌拿出叠薄薄的装订好的打印纸交给刘梓菲，“我把剧本做了些调整，拍摄计划要做相应的修改。” 众人都没有异议。在拍摄过程，临时调整剧本，这是几乎每个剧组都会发生的事，不发生才不正常。 “刘导你拿去看看，到时候传达下去。今天的拍摄，有几个地方要修改，第……” 口气吩咐下去后，杜采歌说，“下周，彭斯璋将加入我们剧组，扮演个新的角色，就是鬼脸乐队的第三任主唱。” “彭斯璋，哪个彭斯璋？”不少人怀疑地问。 唯有刘梓菲，她曾经亲眼目睹过杜采歌教训彭斯璋，知道他们是发小。 “哦，你们应该认识，就是那个唱歌的彭斯璋。”杜采歌语气平淡。 把歌王彭斯璋称呼为“那个唱歌的彭斯璋”，够diao，够霸气。 如果杜采歌还是原来的帅气模样，这个哔就让他装成了。 可是看到他鼻青脸肿的滑稽模样……每个人都只想偷偷躲起来狂笑场。 笑容能憋住，但是眼里的笑意却是憋不住。 这些人都是各种工作人员，不是演员，可不懂掩饰。 杜采歌无奈地挥挥手，眼不见为净：“赶紧地从我面前消失，各就各位！” 大家作鸟兽散。 许清雅也跑了两步，又调头回来，“诶，我跟着跑什么呀。” 杜采歌瞪了她眼。 许清雅点都不怕他，狡黠地笑道：“大叔，今天我要在你身边学习，从你的角度来看演员的走位等。” 杜采歌没有搭理她，但也没反对。 不止许清雅没走，刘梓菲也没走。 她站在杜采歌身后，认真看了会他修改后的剧本，弯下腰指着剧本里的处处，和杜采歌讨论。 许清雅在旁边听着。 感觉有些听不进去。 每个字，都从耳朵里进去，但是进不到心里去，就这么又悄无声息地溜走了。 等到她想起，回想刚刚听到了什么，却是点痕迹都没留下。 看着杜采歌那脸上的淤青，肿得发紫的眼角，她觉得好笑，又有些心疼。 辣么帅气的个大叔……咋就被人打成这样了呢？ 下手的人真狠啊。 话说，大叔该不会真是去偷香窃玉被人抓住了吧？ 当然许清雅也知道这个念头只是调侃。 和大叔认识这么久了，她很清楚大叔是什么样的人。 和传闻，有些地方相似，有些地方不符。 …… 因为杜采歌调整了不少镜头的缘故，今天的拍摄工作进展得不是很顺利。 演员们本来已经背熟了的台词，被临时更改。 原本布置的场景，规划的走位线路，在被调整之后，大家都需要重新适应。 不过进度不顺利也不是什么大事。 杜采歌认识的导演里，就没有谁能保证每天的拍摄都能按照进度来。 总有演员不在状态，多次ng；有化妆出错，导致大段的镜头作废；有场景出了问题，大部分时间耗在重新搭建场景上了；有粗心的道具师把道具放错了地方，拍摄的时候穿帮，整天的功夫全部白费。 诸如此类，数不胜数。 相对而言，今天虽然拍摄的进度落后了点点，但是完成的质量还是不错的，杜采歌非常满意。 那个叫田瑛的摄影师，确实是难得的人才，杜采歌已经下决心不惜代价将其罗过来，成为自己班底的核心成员。 晚上许清雅本来还想过来和他聊聊，被杜采歌赶走了。 他堆的事情要做，哪有时间闲聊。 而且他也不想用这副鼻青脸肿的狼狈样子和许清雅单独相处。说不清为什么，反正就是不想。 搬运了会《龙蛇演义》，杜采歌有些心浮气躁。 本来说好了今天大结局的，但是没心情继续搬运。 他更新了章：“今天拍电影不小心把手指弄伤了，大结局顺延。” 更新完就赶紧关掉页。 否则马上就能看到跳出几百条章评。 放鸽子的滋味……真特么爽啊。 杜采歌觉得自己取错了笔名。 应该叫“鸽者无双”的。 ?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412章 不能想，想就是犯规 下定决心鸽章之后，杜采歌浑身轻松。百度搜索，更多好看小说免费阅读。 他给段晓晨打了个电话，闲扯两句。 然后看时间还早，便拿出手机，打开应用市场。 尽管身在剧组，他也不是充耳不闻窗外事。 今天对互联行业来说，算是有件大事发生：ll的移动版在今天发布。 打开应用市场后，杜采歌几乎立刻看到了“ll”的图标。 下载量达到了70万次。 乍看，70万次这个数据简直像是某款不知名小app。 ll这种全民使用的社交工具，首日下载量就算不达到3000万次，也得有个1000万次吧？ 据说，在某应用市场，qq的下载次数达到了40亿次。 而ll，就是蔚蓝星的qq。 70万次和40亿次……这其的差距，未免让人诧异。 但是再转念想…… 杜采歌使用的“流金”手机在国内的智能手机市场占有率相当高，但别忘了，这是2008年。 在地球上，2008年可以说才刚刚进入智能手机时代，移动互联时代的大幕还没有开启呢。 2008年，某著名应用的首日下载只有6万次哦。 而在蔚蓝星，进入智能手机的时间虽然提前了点，但也没有领先太多。 首日70万次的下载，已经是最顶级、最奢华的数据了。 杜采歌给ll移动版贡献了次下载。 酒店wifi的速度还算可观，很快就下载好。 275m的大小，让杜采歌皱了皱眉，随后又笑了起来。 地球上，2008年发布的苹果3g手机，其存储容量是8gb。 实际上，因为还要预装系统，能给用户使用的空间只有不到5gb。 随便下载几个应用，装两个游戏，拍点照片和视频，存储空间就用光了。 而蔚蓝星这边的智能手机呢，目前主流存储容量也是8gb，高配的能达到16gb。 但不管是8gb，还是16gb，要拿275mb出来安装款社交软件，显然还是太奢侈了。 虽然ll目前具有不可替代性，大家只能咬牙安装。 那，如果出现了别的社交软件，既方便好用，又只需要40mb安装空间，最多不超过60mb的大小呢？ 可以肯定的是，那绝对会对用户的选择造成影响。百度搜索，更多好看小说免费阅读。 下载完成之后，就是安装。 刚刚安装好，杜采歌打开ll移动版，正要登陆，房门被轻轻敲响：“笃，笃。” 杜采歌放下手机，静坐片刻。 敲门声并不大，并不急促，但有股锲而不舍的劲儿。 每个人都有自己独特的敲门方式，此时敲门的无疑是许清雅。 只是，她这时候过来干嘛？ 之前她说要过来聊聊，杜采歌已经回绝她了啊。 “笃，笃。” 大有“我知道你在里面，你不开门我就不走了”的韧劲。 杜采歌无奈地起身，过去凑猫眼上瞧，果然是许清雅。 小妮子应该是刚洗过头发，头青丝湿漉漉地披洒下来，脸上肌肤比平时更白皙几分，还透着健康的红晕。 她裹着件青绿色的薄羽绒服，款式非常活泼，并不是很凸显身材，但看上去特别有青春味。 拉开门，杜采歌无奈地说：“又怎么了？” 许清雅嘟嘴，不高兴了：“大叔你真是的，人家特地找了跌打药来给你，你不领情啊。” 杜采歌侧身不情不愿地让她进来。 不情不愿，不是因为讨厌她。 而是此时的她，虽然并没有刻意做性感打扮，也没有做出妩媚风骚的动作、姿态，说话也并不撩人，却自然而然地散发着惊人的诱惑力。 那是青春无敌的纯洁少女对老男人特有的致命诱惑。 杜采歌当然不可能对她做什么。 连想都不能想。 想就是犯规。 但是人的本能却是会直发挥作用的。哪怕他不去想，压抑着那些念头，并不意味着本能就不存在了。 等她走后，就有得难受了。 杜采歌没锁门，任门虚掩着，回来坐下。 许清雅已经坐在他的电脑前，好奇地移动鼠标。 “别看，你不知道男人的电脑不能随便翻看吗？小心看到不该看的东西长针眼。”杜采歌开玩笑说。 许清雅瞥了他眼，神色古怪，语气更加古怪：“大叔，实话实说，我有个朋友，有你的全套，我曾经被她叫去起看过。所以……” 饶是杜采歌的脸皮不薄，此时都羞得脸颊发烧。 空气时尴尬起来。 最要命的是，此时空气还弥散着从许清雅身上传来的淡淡香味。 然后杜采歌的联想能力也是很惊人的。 淡淡香味——emmm，应该不是体香，而是洗发水和沐浴露的香味——洗澡——上次她洗澡——被我不小心看见了——wow，要流鼻血了。打住，不准继续想。 “咳咳，”杜采歌移开目光，不敢直视她，“你刚刚去买了跌打药？” “不是买的，是我打车去师父家拿的，还顺便在师父家洗了个澡，”许清雅解释说，“虽然我们昆剧里边，打戏不多，不像京剧那么热闹。但是基本功还是要练的，所以跌打损伤在所难免。师父她有个师门传下来的方子，特别有效。还好我们没出外景，就在市内，否则我也没法赶去拿。” 说着，她取下背着的小肩包，从里面掏出个透明的小玻璃瓶，里面盛放着半瓶琥珀色的粘稠液体。 容量应该是100ml左右，造型有点像香水瓶。 许清雅拧了拧瓶盖，没拧动，又咬着牙用力拧了拧，模样可爱极了。 “大叔你来。”她嘟着嘴递给杜采歌。 杜采歌轻松就将瓶盖拧开，刺鼻的药香传出。 许清雅把夺过去，又从小肩包里拿出包医用棉花，扯下点，小心地倒了点药水，就要往杜采歌脸上擦。 “等等！”杜采歌躲了躲，“这东西能擦脸上吗？不会过敏吧？我有的地方皮肤破了，能擦吗？” 许清雅娇嗔道：“我保证不会让你那绝世美颜受损，行了吧？” “你怎么保证？”杜采歌还是挺担忧。虽然他不靠脸吃饭，但谁不希望自己帅气点啊。 “你不就是担心变丑了没女人要么？如果你破相了，我就把自己赔给你，行了吧！”许清雅的语气是开玩笑的语气，表情也是戏谑、带点夸张的笑容，但说完这话，她的双颊很快就红到耳根了。 虽然之前她的皮肤也是温润如玉，白里透红，但此刻红得也太明显了。 这话让人没法接啊……想了想，杜采歌讪笑：“那倒不用，我哪怕变成丑怪了，还是会有女人爱的。” “大叔你就继续自我感觉良好吧。”说着，许清雅拈着药棉往杜采歌脸上擦，动作迅速甚至有些鲁莽。 这次杜采歌没躲。 当药棉落在他脸上时，预料的疼痛没有出现。 许清雅的动作突然变得轻柔，纤指拈着药棉，在伤患处轻轻揉擦，眼神也温柔起来。 杜采歌猛地想起曾经看过的些和电视剧。 有不少的桥段，是女人为男人擦药，擦着擦着就干柴烈火了……当然反过来，男人给女人擦药的也有。 杜采歌在心里提醒自己，可不要犯错，不要犯错…… 还好，许清雅并没有故意靠近，也没做出什么撩人的举动，眼神虽然温柔，但也纯净。 那药水擦在脸上，凉飕飕的。 有点疼，但还能忍得住。 杜采歌没有说话。 隔着这么近，呼吸可闻，如果在这样的情境下说话，他会觉得太过暧昧了，说什么都不合适。 许清雅也不做声，专心致志地给他脸上青肿的部位全部涂了药，每处都揉了分钟以上。 完了她退后点，像是画家在欣赏自己的杰作，笑道：“到底是谁把你打得这么惨，真不能告诉我吗？” 她离远点，让杜采歌既感到松了口气，又似乎有点失落。 他也不知道哪种感觉占了上风。 “我只能告诉你，对方比我伤得更重。”他笑着回答。 “你们男人呐，”许清雅副老气横秋的口吻，“就喜欢在漂亮女孩面前吹牛逞强。” 杜采歌有些尴尬，强行掩饰：“得了吧，你在我面前就是个小女孩。哪怕漂亮，那也是漂亮的小女孩！我可没兴趣在你面前吹牛逞强。” 许清雅用手背掩着嘴轻轻笑了阵，也不知是不是在笑话杜采歌的欲盖弥彰？ “对了，你身上应该也有伤吧？” “有啊，”杜采歌作势要脱衣服，“身上你也给我擦吗？” 许清雅狡黠地笑道：“大叔你想得太美了。” 她又扯了几团药棉，浸润了药水，放在桌上。“等我走了你自己来吧。” “背上的伤我自己擦不到啊。”杜采歌发誓，他不是真的想让许清雅给他身上擦药，那样太说不过去了。 他只是……用白井市那边的俗话说，想“调口味”，开开玩笑。 哪知许清雅歪着小脑袋想了想，说道：“也行，反正你也看过我了，我也看看你就算扯平吧。快脱！” 看到杜采歌目瞪口呆、笑容僵硬的样子，许清雅笑得前俯后仰：“大叔你真有趣！哈哈！你还真信了啊！看来我的演技有很大的进步嘛。” 她站起身，笑着往外走，脚步像羚羊样灵巧轻快，“剩下的让你的好兄弟接手吧，大叔。我先回房了！” ?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413章 有心动，但不能行动 许清雅离开后，杜采歌回过神，摇摇头，继续把玩手机，登陆ll移动版。百度搜索，更多好看小说免费阅读。 空气还残留着她身上的香味，让杜采歌时心潮难以平复。 看来自己真的该确定个女朋友，暂时安定下来了…… 否则的话，心里没有牵绊，总觉得自己是自由身，频繁地对着许清雅这个还不到20岁的小姑娘起立敬礼，实在不应该。 许清雅对他有好感，这点杜采歌终于看出来了。他还不至于那么迟钝。 但他觉得，那是人家小姑娘对自己不够了解，或许只因为自己取得的成就，而对自己有丝懵懂的好感。也或许只是因为自己长得帅？或者因为她以前接触异性较少？ 但这些都不是自己下手的理由。 身边走得近的几个女人。 对段晓晨，他是有心动，但是顾虑重重；对颜颖臻也是类似；对刘梓菲，他是没心动过；对许清雅，虽然他不想承认，但确实有过那么几次心动，但是他很坚决，对小许这姑娘是不能采取行动的。 甩甩脑袋，杜采歌开始认真看着ll移动版。 给他的感觉，就是把ll软件复制迁移到了手机上。 界面，功能等，都几乎没有变化。 杜采歌忍不住笑了起来，立刻给范有乔拨了个电话。 接通后，听到范有乔那边背景音吵吵嚷嚷，杜采歌笑问：“在喝酒啊？” 范有乔那很清亮，偏性化的嗓音说道：“老哥，不是喝酒。大家在头脑风暴呢！” “这时候了，还在加班？” “那肯定的，这个行业不都这样。老哥有事吗？” 杜采歌开门见山：“今天ll移动版正式发布了，你们看了没有。” 范有乔笑道：“看了，太好了。这样款产品，对我们的‘微信’不会有太大威胁。我是实在不明白，那么大个公司，那么优秀的团队，竟然做出款这样的产品来。” “别掉以轻心，他们技术力量雄厚，随时可以改进产品追上来的，”杜采歌叮嘱道，“这个版本的ll移动版，感觉像是妥协下的产物。我觉得吧，ll公司有那么多优秀人才，不可能没人想到创新。百度搜索，更多好看小说免费阅读。但是他们公司太大了，赚钱赚了太久，高层害怕改变，害怕冒险，害怕新的功能会不受用户欢迎，所以变得僵化了。宁愿不做出任何调整和改变，也不想做出不受用户欢迎的功能。” 范有乔也有良多感慨：“是啊。以后我们的公司要特别注意这点，家互联公司，旦失去了进取心，失去了创新的勇气，就是在走向慢性死亡。” “我们的微信正式版什么时候能放出来？” 范有乔给杜采歌吃了颗定心丸：“已经测试得差不多了，其实随时能放出来，只不过我们直在等待观望ll移动版，然后有针对性地做出些调整。现在看来，不需要调整，我们马上就可以放出来了。” 杜采歌还关心另个问题：“之前你要去找颜总，询问关于能不能和ll对接下，将ll上的好友数据迁移到我们的微信上来。颜总怎么回复你的？” 范有乔道：“颜总说了句：别做梦了。那是不可能的。” “早有预料，想推翻ll的王朝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杜采歌愣了片刻，便开始安慰范有乔，“我们只要做好自己，总能步步扭转局势的。” “其实倒也不是完全没办法。颜总当时跟我说了些东西，老哥你稍等会，我找个方便说话的地方。” 杜采歌精神振。 颜颖臻是难得的商业奇才，她说有办法，那就定是有可行性的。 电话对面，明显地安静了下来，显然是范有乔走到个僻静无人处。 “喂，老哥？” “在。” 范有乔的情绪显然很好，他说话的声音变得略带沙哑的低沉，非常man，“颜总说，虽然现在她没办法让ll把数据共享出来，但是她有个方案，可以让我们有机会拿到ll的好友列表。” 杜采歌知道，这才是他原本的声音，之前那性化的嗓音是在用假声说话而已。 “什么方法？” “你知道‘勇闯地下城’这款游戏么？”范有乔问。 好好地说起游戏做什么？杜采歌说：“没听说过。” “在许多游戏门户都霸占着新游期待榜第，是款横版过关游。”范有乔有恢复了那性化的清越声音。 说到横版过关游，杜采歌立刻想起地球上的款经典游戏。 没错，就是掉线城与虚弱士。 “这款游戏怎么了？” “这款游戏是棒子国‘音禅’公司做的，投资很多个亿，各种领先，各种玩法创新，在棒子国公测获得了致好评，友们期待很久了。然后远光集团下的全资子公司‘远光游戏’获得了代理权。” 杜采歌已经有点猜测了，他心里升起浓浓的兴趣：“然后呢？” “关于游戏的部分，你自己去查吧，上都有，我就不啰嗦了。然后，远光旗下的些游戏，是可以用ll账号直接注册登陆的，这款游戏也是如此。” 顿了顿，范有乔抛出重磅炸弹，“而颜总许诺我，这款游戏会同步发行手机版。手机版虽然有很多游戏内容不能体验，但也可以进行交易，拍卖，和好友聊天，观看对战等功能。而手机版的‘勇闯地下城’，不但可以用ll登陆，还可以用微信账号键注册登陆。你懂了吧？” “挺好，这是早期最好的推广方式之了。”这个年代最火爆的游戏，是能拥有上千万注册用户的。 就以地下城与虚弱士为例，2008年上线，2010年已经拥有1.5亿注册用户。 当然，这其不少是是老玩家的小号，或者是工作室的账号。 但千万级别的用户是绝对有的。 如果微信能获得千万用户，以社交软件的扩散性和自我繁殖性，增长到1亿用户就不远了。 这还不算完，范有乔又给出了个重大利好，“还有更妙的，游戏里的好友列表，可以和ll的好友列表同步。可以键将自己ll里的好友全部添加为游戏好友——如果对方注册了这个游戏的话，可以实现跨服聊天。同样也可以键添加自己游戏里好友的ll号码。” 杜采歌道：“也可以和微信的好友列表同步，对吧？” 范有乔高兴地说：“老哥你真厉害！没错。颜总告诉我，这款游戏会把ll账号和微信账号进行关联，往后走，同个游戏账号，既可以用ll账号登陆，也可以用微信账号登陆。” “卧槽。”杜采歌不知如何用语言来形容自己的感想。 这是什么计谋？暗渡陈仓？不对，偷梁换柱？李代桃僵？ 总之，太妙了。 利用这样的小手段，可以让微信的用户和ll的用户实现定程度的连接，甚至可以把ll的用户好友列表迁移过来了。 “是啊，卧槽。”范有乔表示赞同。 杜采歌想了想，提出疑问：“这样对ll的损失太大了吧。他们虽然被远光集团控股，是远光集团的小老弟。但在这件事上，他们可以选择不参与进来啊。” 范有乔表示他也不清楚：“或许是因为他们根本就没把微信放在眼里。也或许是因为颜总给了他们些利益交换吧。比如说，承诺以后将远光游戏和ll进行深度捆绑。” “好吧，如果真能做到的话，我觉得微信打败ll的希望增加了40%。” 范有乔问：“那你之前觉得打败ll的希望是多少？” “不到10%。” “……”范有乔有些无语，“你好歹也是我们腾达络的大股东，对自家的产品这么没信心么？” “不是对我们的产品没信心，而是社交软件旦达成统治地位，就很难动摇。这么说吧，别的社交软件，掀翻ll在社交领域统治权的机会，连1%都不到。”杜采歌认真地解释。 “好吧……话说回来，”范有乔道，“虽然这款游戏在棒子国、在樱岛发行时口碑都很好，但是在我们国内还是需要推广。而且推广得越快，我们微信就越容易趁机做大。” “恩，论起推广能力，远光集团说自己是第二，谁敢说自己是第？”杜采歌丝毫不怀疑这款游戏能成为爆款。 哪怕质量差上点，但只要远光集团力推，怎么着也得有千万级别的用户。 “没错，说到这，老哥，我有件事想请你帮忙。关于推广方面的。” 杜采歌奇道：“我能帮什么忙？” “老哥，你别小看自己的影响力啊。” “要我发发微博什么的还行，别的我也不懂啊，营销什么的不是我的长项。” “微博肯定是要发的，还有件事：游戏主题。” 杜采歌有点愣神。但很快他就反应过来，搞征，写游戏主题，这确实是个很好的推广手段。 “我会让创始那边配合，搞个游戏主题征的。” “老哥，”范有乔笑道，“你自己也得写啊！络第人，有你带头，这个征才火爆的起来啊！” ?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414章 讲戏为什么会弄伤手指 结束和范有乔的交谈后，杜采歌思考了很久。 微信这个产品本身，肯定是没有问题的。 但一款好产品，不见得能赢得胜利。 特别是社交软件。 如果现在是群雄割据时期，那么杜采歌有信心微信能获得用户的青睐。 但现在的情况是，大华国的社交领域已经被ll完全占领。 而用户都是有惰性，同时对社交产品有依赖性的。 当他们的人际关系都被捆绑在ll上，就算给他们每人送100块钱，大部分人也不会选择微信。 幸好，颜颖臻巧施手段，打算利用一款热门游戏来实现弯道超车，终于让微信看到了一线曙光。 但就算通过“勇闯地下城”，让微信获得了一些用户，也不代表微信就赢定了。 只能说，微信终于可以参与到竞赛里面，可以稍稍与ll分庭抗礼了。 究竟要采取什么样的方法，才能彻底击败如日中天的ll？ 不过考虑来，考虑去，杜采歌不得不承认一件事——自己实在是没有商业天赋啊。 所以，这个问题还是留给颜颖臻和范有乔去头疼吧。 自己只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比如，写一本“订制文”，为推广“勇闯地下城”这个游戏量身打造的。 的话，杜采歌就懒得原创了。 反正也有现成的，自己搬运、借鉴就可以了。 话说地球上，直到他穿越时为止，最火爆的一本游戏题材，恰好是以“掉线城与虚弱士”为蓝本写的。 而这款“勇闯地下城”，虽然于“掉线城与虚弱士”有很大差异，但也有诸多相似之处。 所以，自己把那本名为《全职高手》的稍稍改动，搬运过来就可以了。 而且还不用全文搬运。 搬运前二十万字，然后把大纲、人设写好，接下来的交给枪手就好。 至于原本打算写的《洪荒大圣传》，那就顺延吧。 之前范有乔说，按照公司的计划，日正式上架各大应用商城。 电脑版也将同步推出。 有一说一，在这个智能手机还没完全普及的时代，推出微信电脑版是相当有必要的，绝非画蛇添足。 而那款“勇闯地下城”游戏，同样是将在12月1日开放公测，在元旦节之前会推出移动版客户端。 为了让微信蹭一波流量，游戏征文最好在元旦前启动，而杜采歌的新书也最好是元旦前发布。 好吧，最多自己辛苦点，最近每天花一个小时搬运…… 杜采歌正在思考着，突然手机再次振动，是邹国勇打来的。 杜采歌滑动接听，邹国勇说“小许说要我来帮你擦药，是不是哦？” 杜采歌确实腰背都有点酸痛，手臂、后背都有挫伤。有些地方，他自己不太方便擦药。 但他也不想让邹国勇来擦。 让个粗鲁汉子的一双糙手在自己背上摸来摸去，像什么样？太特么基了。 杜采歌不歧视同性恋，但他自己并不是。 不过他还是开玩笑说“那你来帮我擦啊。” “你在想什么啊，为什么不让小许帮你擦啊？” “男女授受不亲。” “淦，得了吧，谁都看得出小许对你有意思，你干脆吃了她得了。小段那里，我会替你打掩护的。” “那是不可能的事，”杜采歌的语气很坚决，“别闹，也别乱说话，我不想让她误会什么。” “你特么是被什么妖怪附体了吧，这真不是你的风格。” 杜采歌微笑着回应“如果三十多岁的风格，和二十多岁的风格一样，那做人岂不是太悲哀，没有半点长进？” “你就狡辩吧。等我，就来。” “卧槽，滚吧你，你还真来啊？与其让你在我身上乱摸，我还不如忍着痛呢。” “你自己说的啊。” “滚。” 挂掉电话，杜采歌继续玩着ll移动版。 体验了各种功能后，他点开一个盟主群，悄悄窥屏。 却见他被了好几次，今天鸽了之后，粉丝们群情激奋啊。 “伤的是哪根指头？敢不敢放出照片。我打赌是中指。” 你们的注意力为什么放在奇怪的地方…… “真的是拍电影弄伤的？该不会是给女演员讲戏时弄伤的吧。” “讲戏怎么会弄伤手指呢？” 你们的思想太污了…… “这个问题问得好。我们可以去请教一下舒宜欢导演，他很喜欢在酒店房间给女演员讲戏。” 这倒是真的。 “前几天看到新闻，有人只有一根手指头能动，苦练一指禅神功，还能每天写6000字的网络。” 这种地摊文学里的东西就不要发到群里来了吧…… “海大什么时候去拍电影了？” “上面这个小可爱是真萌新还是来钓鱼的，饵咸钩直啊。” 也有不少人在讨论剧情。 虽然杜采歌鸽了一章，但现在剧情已经非常明朗，大多数人已经能猜到最终结局了。 原版《龙蛇演义》的结局其实是挺不错的，但是因为杜采歌对这本书的人物、剧情都做了很多调整，所以到结局时，已经有了很大的不同。 原著中的最终反派god，在杜版里并没有出现。 取而代之的，是一个隐世家族的高手，因为和家族成员发生矛盾，愤而出走。 在外经历重重磨难，武功大成，然后走上了和唐紫尘相似的道路，可以说是男版的唐紫尘。 之所以这样修改，是因为原著中god这个角色的人设有太多不合理的地方。 杜采歌考虑到要将《龙蛇演义》影视化，要拍出国术流电影宇宙，有许多地方就要做调整。 其实他这个版本的《龙蛇演义》，作为网络而言，并不是最出色的。 因为有太多剧情和人物设定是为了影视化服务的。 网络可以更奔放，可以如野马脱缰，但是影视不能这样。 观众对影视的要求，和读者对网络的要求，是有极大区别的。 打个比方，影视里可以虐一点，观众的承受能力还不错的。 可是网络要是虐，那就注定不会大火。 杜采歌看到群里的读者们，对《龙蛇演义》有很多不满的地方。 很多读者表示，这本书前三分之一是神作，后面越写越不好看了。 杜采歌也很无奈。 实际上他已经尽力了，他并没有敷衍，可是在考虑到影视化之后，不得不做出了许多妥协。 窥屏许久之后，杜采歌又上网看了看“勇闯地下城”这款游戏的简介，以及玩家们在玩内测时期做出的评测。 他发现这款游戏确实和掉线城与虚弱士非常相似，所以他搬运《全职高手》真的挺适合，需要修改的地方不多。 而且游戏，不一定要完全吻合游戏设定，有些地方做适当的加工是很合理的。 那么多魔兽官方，有几本是设定完全符合游戏的？ 《全职高手》被许多书迷认为是群像描写最出色的之一，其写作手法虽然不算创新，但是文笔老辣，节奏把握得相当好。 杜采歌用他的照相机记忆，回忆着这部，“看”得津津有味。 看看时间还早，干脆就打开笔记本电脑，新建一个文档，飞快地敲打键盘。 一行行字迹在文档上出现。 “一双灵巧的手飞舞着操纵着键盘和鼠标，富有节奏的敲击声仿佛是一首轻快的乐章。屏幕中漫天的光华闪过，对手飞扬着血花倒了下去。” …… 何田田师门秘制的药水效果很好，第二天杜采歌就感觉好多了。 洗漱的时候，他照了照镜子，发现淤青和肿胀都消了很多。 照这样的速度，再有个两三天，就能恢复如初了。 这样的恢复速度，实在是让人惊叹。 等他到了拍摄现场，制片楚吉翔告诉他，和彭斯璋的合同条款已经敲定了，只是暂时还没签字。 彭斯璋会在一周后加入剧组，到时候再顺便签字。 “公司有个重要的会议要开，需要你和段总监都参与。段总监过几天就回来了，希望你也能空出一天的时间。” 杜采歌虽然不想影响拍摄，但公司的事务也不能耽误，犹豫着点头。“是要讨论什么？” “很多要讨论的，晚点我会把预计的会议流程、待讨论事项发到你邮箱里，你有空就看看吧。” 楚吉翔看着忙忙碌碌的工作人员，笑道“这部电影准备拿多少网络票房？” “总得打破自己的记录吧。”杜采歌笑道。 “那也挺好的，2000万票房的话，能赚不少。毕竟在网上播放的分成要高得多。” 杜采歌还没说过，他打算把《那些年》和《老男孩》剪辑在一起，放到影院上映；而关于鬼脸乐队开演唱会的事也还只是和有限几个人聊过，没拿到公司会议上正儿八经地讨论。 其实他心里对《老男孩》的预期，是绝对不止2000万票房的。 如果只拿到2000万票房，甚至可以说是惨痛的失败了。 杜采歌把各个组的负责人叫来开了个短会，很快剧组就运转起来，开始了新的一天的拍摄工作。 然而到了接近中午，剧组停下拍摄准备的时候，一群意想不到的人出现在了拍摄现场。 。 ?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415章 行者乐队来探班 来者杜采歌都认识。 或者说，在大华国不认识他们的人，真的不多。 他只是想不到，为什么他们会来这里。 “哟，大导演，这是不欢迎我们吗？一看到我们就皱起眉头，板起脸。”嘉勇易西大大咧咧地打着招呼。 他和杜采歌太熟了，所以说话可以随意一点。 杜采歌冲他点点头，语气不咸不淡：“在你还清欠我的3顿饭之前，别想我给你好脸色。” 嘉勇易西哈哈大笑，伸出手掌。 杜采歌和他击掌后，又和他身后的两人击掌。 有行者乐队的吉他手苏粲，容貌俊美乃至娟秀，四十多岁人了看上去还是三十出头的样子，帅气得能吊打一圈小鲜肉，模样和苏曼芫有几分相似。 还有贝斯手汤金鳞，沉默寡言的大叔，长发披肩，浓眉大眼，可惜鼻子、嘴巴长得不好看，脸也太狭长了，皮肤蜡黄。 行者乐队还有一个成员，鼓手冯长青，今天并没有出现在这里。 和苏灿、汤金鳞打完招呼后，轮到一个身姿曼妙的女孩，看上去22、3岁模样，正是银星娱乐的新锐歌手常晓灵，同时也是嘉勇易西的女朋友。 杜采歌和常晓灵是第二次照面，这女孩笑容灿烂，很可爱地歪着头摆摆手：“偶像，再次感谢你的‘分手快乐’，我太喜欢那首歌了！上次见面太仓促，等会可以和我合影吗？” 再强调一次，歌手讨好词曲作者，绝对不是跪舔。歌手的事，能叫跪舔么？这是对创作人员的尊重。 杜采歌温和地点点头：“可以啊，你不怕嘉勇易西吃醋就行。” “他才不会呢！”这对狗男女闻言甜甜地相视而笑，不分场合地洒狗粮。 “阿杜，我特地来探班，你就没点表示么？”天后苏曼芫露出招牌式的甜美笑容，那对不算很大、却十分明亮的眼睛里，流露着丝丝不满。 汤金鳞低下头，显得有些黯然。 他是老舔狗了，追着苏曼芫舔了差不多有十年了，可是一直没能得手。 据说他为情所困，沉迷于赌球，一次世界杯就输了七八百万，把在北境郊区的别墅都卖掉了还债。 怪不得鲁迅云：“舔狗没有房子”，鲁迅诚不欺我！ 别人是情场失意，赌场得意；这个衰人是情场赌场两失意，也算是音乐圈的一朵奇葩了。 杜采歌挺同情他的。 如果他再帅个几倍，有自己这样的颜值，或许就会有很多女孩倒追他，也就不至于吊死在苏曼芫这一棵树上了。 其实苏曼芫对他挺好的。 因为汤金鳞和苏粲关系很好，所以苏曼芫没有把他当备胎，很明确地拒绝了，不给他半点机会。 只是他自己想不开。 杜采歌的目光从汤金鳞身上，移到苏曼芫身上，在她那平平无奇的胸口停留片刻，心不在焉地点头：“看到你了。” 又问嘉勇易西：“才不久前见过，你们今天跑来干嘛？闲得没事干？” 不久前的“音乐新力量”巅峰演唱会上，杜采歌还和行者乐队打过照面，当时聊得还不错。 其实林可以前和行者乐队的关系就非常好。 甚至可以说，林可的大红大紫，就是从他给行者乐队写歌开始的。 脍炙人口的“光辉岁月”，“海阔天空”，“长城”，“无地自容”，“一无所有”，“梦回唐朝”，把行者乐队捧到了殿堂级乐队的高度。 在成就了行者乐队的同时，也让“林可”之名享誉整个流行音乐圈。 而苏曼芫，也是苏粲介绍给林可认识的。 只是在林可和苏曼芫闹掰之后，苏粲不了解实情，迁怒林可，吵了几场大架。 后来苏粲虽然隐隐约约知道了一些当年的情况，也不好意思找林可认错，一直僵着。 直到这次巅峰演唱会上的见面，杜采歌才和苏粲一笑泯恩仇。 “我们是老前辈了，都快隐退江湖了，那肯定不像你这样的小年轻一样忙碌。”嘉勇易西笑道。 行者乐队的几个人，作为乐坛老前辈，年龄都比杜采歌大。 嘉勇易西和冯长青都是46、7岁了，汤金鳞最年轻也有42岁，苏粲也是40过半。 林可以前刚出道，给行者乐队写歌时，说过：“我是听着他们的歌长大的，做梦都希望他们能演唱我写的歌。” 这当然是客气话，花花轿子众人抬嘛。 但从这句话也反映出，行者乐队成名极早。 现在他们年纪都大了，对音乐再怎么热爱，玩了大半辈子，热情也消退了不少。 更多地还是老婆孩子热炕头（除了汤金鳞），有心情的时候就发一两首实验性质的单曲，偶尔出来参加综艺给孩子赚点奶粉钱。 却没有再写商业化的歌曲，进入21世纪后，就再也没出过专辑了。 可以说他们确实也是半隐退状态了，不会有太多应酬、通告之类。 “既然闲着无聊，”杜采歌灵机一动，“改天你们把冯长青叫上，来我的电影里客串几个镜头。片酬就别和我谈了，等上映了再给你们打个红包。” “小事一桩。让我们演什么？” “就演你们自己。我这部电影是讲述我们鬼脸乐队的故事，当年我们不是同台演出过么？我就想在电影里重演这一幕。” 不但是嘉勇易西眼睛一亮，苏粲也汤金鳞也蠢蠢欲动。 人呐，一上了年纪，就喜欢怀旧。 “那肯定没问题，定个时间，我叫长青一起来捧场。” 答应完，又玩味地笑了笑，“我也不和你兜圈子，今天过来找你，是想找你写两首歌。” “要什么样的歌。” 嘉勇易西不急不忙地说：“你那首‘北境一夜’我们都很喜欢，你知道，我们乐队几个都常年在北境混的，这首歌对我们来说有种很特殊的味道。能授权给我们唱吗？” “这是小事。还有什么，一口气说出来吧。” 嘉勇易西大笑：“乐队就要玩摇滚才带劲。所以还要一首摇滚，当然是摇滚。” 汤金鳞和苏粲也露出笑容。 不玩摇滚，组什么乐队？ 现在那些流量明星，小鲜肉、小花组建的是男团女团，那不叫乐队。 “可以的，我有。” “就知道你箱子底下肯定压着好东西，”嘉勇易西眉开眼笑，“苏粲，剩下的你来开口。” 苏粲神色不太自然，扭扭捏捏，欲言又止。还没等他开口，杜采歌已经明白了：他肯定是想替苏曼芫要歌。 扫了一眼正在温婉微笑的苏曼芫，杜采歌决定不等他开口，自己先打断，免得他提出要求后，自己不好意思拒绝。 “这样，晚点再说。现在都中午了，先吃饭吧，我安排一顿便饭，”杜采歌提高音量，“刘导，楚董，一起去吃个饭吧。” 刘梓菲抬手拨了拨短发，当场拒绝：“你刚刚调整了下午的拍摄计划，我要和他们碰头，没空，就在这吃个盒饭算了。你自己去吃吧！” 楚吉翔微笑道：“再叫几个人吧。” 杜采歌懂他的意思，要去吃饭，肯定要带几个小帅哥小美女撑场面，陪陪酒。 公司招那么多艺人，不就是用在这种场合的。 就算是大明星，都免不了有时要出来陪酒。 更别说这些小鲜肉，小花了。 但杜采歌不喜欢这种陋习。他摇摇头：“就我们几个熟人吃饭就行了，叫那么多人干嘛，让他们休息，下午还要拍戏呢。” “我也想去，我下午没戏份！”许清雅举着小手，很欢快地报名。 “你去干嘛，在这休息。” “你就是抠门，舍不得花钱。我的胃很小，吃不穷你的。”许清雅嘟嘴说。 邹国勇这时走了过来，神态有些激动地和行者乐队的几个人打招呼。 行者乐队可以说是他的偶像。 如果经常来往，说不定这偶像光环就没了。 可除了当年同台演出时之外，这些年他和行者乐队联系不多，所以看着行者乐队这些人，他有点高山仰止的感觉。 这边许清雅还在和杜采歌闹，邹国勇帮腔道：“把小许也带去玩吧。” “她又不混流行音乐圈，带她去干嘛。” “可我也是行者乐队的粉丝啊！”许清雅争辩道。 嘉勇易西笑着开口：“让这个漂亮的小妹妹一起去吧，我看过你们拍的电影，她演的那个温欣然简直绝了。对了，小姑娘叫什么名字啊？” 许清雅笑着做了自我介绍。像她这样的新人演员，被人记住了角色，却记不清她的真名，这很常见。 而有角色被人记住，已经是一个演员最大的自豪了。 很多演员，演了十几个，几十个角色，都没能被人记住。 许清雅第一次演戏，就演出了一个虽然不算经典，但让人印象深刻的角色，已经是难能可贵了。 当然这也是因为《那些年》中，温欣然这个角色和她的适配度很高，杜采歌调教有方。 像当初在地球上饰演沈佳宜的演员陈妍希，出道五六年了，饰演了好几个角色，没人记得她。直到演出沈佳宜，才真正进入公众的视线。 杜采歌最终点头答应带许清雅一起去吃饭。 嘉勇易西左顾右盼，“你们乐队那个胖子呢？他不去么？” ?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416章 他不是坏，只是蠢 杜采歌知道他说的是董文宾。 其实说起来，原来的鬼脸乐队中，就林可和行者乐队很熟，其余几个人和行者乐队都只是见过面，认识而已。 考虑到不想让董文宾的身份暴露，杜采歌笑着回绝：“那位不是我们乐队的成员，他是星条国‘绿里奇迹’公司的音乐副总监，来拍电影是玩票，我可支使不动他。” 嘉勇易西“哦”了一声，他们和董文宾都不熟，不疑有他。 说是说不想带小鲜肉、小花去陪酒，但最后出发的时候，杜采歌还是带上了刘语熙，和一个叫胡祺枫的小鲜肉。 带上他们，也不是为了让他们陪酒，主要是这两人都有一定的唱功，杜采歌考虑将来让他们两栖发展。 那么带他们结识一下乐坛老前辈，肯定是没坏处的。 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那就是刘语熙是认识常晓灵的。 她们是同一家公司的练习生，不过不是同一辈分，常晓灵是前辈。 常晓灵才刚刚展现一点才华，就被银星付出高额代价挖走，事实证明银星的星探眼光很毒辣，现在常晓灵已经被一些人称作“小天后”了。 要怎么才能算得上天王天后，并没有硬性指标。 但当年有个约定俗成的标准吧：首先要拿一次金曲奖最佳歌手，其次要有两张销量500万张以上的专辑。 以现在音乐领域的行情，两张销量500万张以上的专辑对任何人来说都是不可能的事——实体专辑虽然还没被淘汰，但也是明日黄花。 而金曲奖这几年已经开始有点“排排坐，分果果”，变得媚俗、不够权威了。 所以这6年来，再也没有新的天王天后诞生。 不过常晓灵拿过一次金曲奖最佳新人女歌手，她有2首销量达到500万以上的单曲，所以说她是小天后也并不为过。 刘语熙和常晓灵表现得非常亲密，一见面就手挽手，动不动就抱到一起。 杜采歌很好奇常晓灵这位小天后为什么会和一个十八线小歌手那么亲热。 当然，以杜采歌的眼力，也很难分辨她们究竟是真姐妹，还是塑料姐妹。 …… 剧组拍摄所在的魔都影视城，是在魔都的一个小镇上，距离市区有点距离。 这里的影视行业发达，但是餐饮嘛，有点惨不忍睹，大部分饭店又贵又不好吃。 他们开了三台车，开了30多公里，才来到一家不错的饭店。 大家吃吃喝喝，气氛很热络。 大家拿杜采歌脸上的伤开了一顿玩笑，但杜采歌咬死不说是谁打的，大家也拿他没辙。 苏曼芫没有再和杜采歌说话，但她那双妙目始终不离杜采歌。 如果是被别的女人这么盯着，杜采歌早就有点发慌，主动去询问了。 但面对苏曼芫，杜采歌不敢轻举妄动。 这是个高段位的玩家，说是绿茶或许过分了，因为苏曼芫毕竟没有滥交，甚至没怎么谈过男朋友，干干净净的。 但这种女人杜采歌招惹不起，她太精明、太利己、太自私，杜采歌可不想跳进她挖的坑里。 吃完饭，杜采歌打个电话回去，让刘梓菲先安排开拍。 他则还留着聊会天。 汤金鳞突然问：“杜老弟，你和那个邬杏儿是怎么回事？” 坐在他旁边的嘉勇易西轻轻用胳膊肘捅了捅他。 杜采歌注意到了这一幕，当即明白，这恐怕只是汤金鳞的个人行为，嘉勇易西也反对他参与进来。 思忖片刻，杜采歌反问：“你问这个干嘛。” 汤金鳞傻乎乎地说：“就是有个朋友，因为知道我和你认识，所以拜托我来问一句，想让我做个和事老。如果事情不大，就不要欺负人家小姑娘了，得饶人处且饶人。” 你看看他说的！ “如果事情不大”，你根本就弄不清状况，都闹得这么沸沸扬扬，杜采歌甚至赌上了自己的名誉，事情能不大么？ “欺负人家小姑娘”，这直接就把杜采歌描述成恶人了，把邬杏儿说成是受害者。 杜采歌心里很不高兴，但也只是笑了笑，没有回答。 汤金鳞这个人，一直脑袋不太清白，如果是个聪明人，也不可能苦追苏曼芫十来年。 所以杜采歌也不会太责怪他。 他这只是人蠢，不是心坏。 所以杜采歌不会和他计较。 见杜采歌不说话，汤金鳞不识趣，张了张嘴还要再问。 嘉勇易西干脆就开口打断他：“老汤你怎么说话的，杜老弟怎么欺负人家小姑娘了？在床上欺负了？你亲眼见着了？还是说他欺负人家的时候，你在帮忙推屁股？” 这话就说得太糙了，常晓灵笑着打了他一下，“我还是可爱的小朋友，你可不能在我面前说这种粗话！” 常晓灵当然不是小朋友了。 但刘语熙和许清雅都是未满20岁的小姑娘。 虽然娱乐圈里20岁的小姑娘，和校园里20岁的小姑娘不是一回事。 一些娱乐圈里20岁的小姑娘，一个星期睡过的男人比人家一辈子睡过的都多。 特别是一些十八线小明星，为了出头奋不顾身，含羞忍辱，如泣如诉…… 但刘语熙和许清雅真不是这种人，一看就知道不是。 她们的眼神非常干净。 按理说，被嘉勇易西这么一说，汤金鳞就该懂了，笑一笑就算过了。 可他却倔了起来：“杜老弟这件事确实做差了。他什么身份地位？至于和人家一个刚出道的小姑娘计较么。杜老弟，你自己说说看！你还逼着那些音乐平台二选一，收录她的歌，就不能收录你的歌。这是要逼死人家小姑娘啊！我是真不敢相信了，这得什么仇什么怨啊，你以前可是最会怜花惜玉的。你什么时候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了？” 汤金鳞越说越愤慨，甚至痛心疾首。嘉勇易西在桌子下踢了他几脚都没拦住他这些话。 不过嘉勇易西的举动，也让汤金鳞意识到了一点不妥，他调整了一下语气，没那么激烈了，“杜老弟，我想你可能也是有你的理由，我呢其实愿意听听你的解释。” 杜采歌收敛了笑容。 他虽然不喜欢冲突，总是尽量回避冲突，但并不代表他会委曲求全。 你想听我的解释？你配钥匙么？ “我没什么好说的，也没什么要解释的。我这人就这样，你要是觉得我不配做你朋友，那也很简单，以后不来往就是了。” 包厢里的气氛一下子就降至了冰点。 杜采歌倒没觉得自己过分。 他没站起来走人，已经是给嘉勇易西面子了。 “至于么，至于么！”嘉勇易西赶紧打圆场，他是那种很有大叔犯（没错，是犯，不是范）的暖男，“老汤，杜老弟是我们的朋友，邬杏儿是你什么人？你不认识？没见过？没见过，你要为了一个没见过的女人，跟我们的朋友吵架？没这个道理吧。” 邹国勇、许清雅等也纷纷为杜采歌抱不平。 嘉勇易西是乐队的老大，不仅仅是年龄最大的，同时他也是乐队的领袖。 他就是那种天生具有领袖魅力的人。 当然，玩乐队的，毕竟不是上下级，没有从属关系。 可他说话，另外几个人还是会下意识地认真听。 邹国勇和许清雅的话，汤金鳞可以不听。 但嘉勇易西的话，他还是听进去了，不过他没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 汤金鳞低下头，为自己辩解：“我是没见过邬杏儿，不过我这不是帮她，我都不认识她我帮她做什么？我就是觉得这件事杜老弟没道理。” 嘉勇易西气得发笑：“你是喝多了吧？喝多了去楼上开间房睡一觉，别在这胡扯。” 这是嘉勇易西以他当乐队老大的权威，强行压制汤金鳞了。 苏粲也劝道：“老汤，行了啊，说多了没意思，这根本不关你的事。” “我就是看不惯他这样。”汤金鳞还要强辩。 杜采歌这边的人，即使是保持克制没开口的楚吉翔，都面露不悦之色。 杜采歌这人呢，虽然没什么领袖魅力，平时也很低调。 但他毕竟是公司的大股东，也是这个剧组的头儿。 就算不考虑到他们和杜采歌的私人交情，也有点“主辱臣死”的意味。 许清雅最有意思，她真生气的时候，不是嘟嘴、皱眉，而是变得气质清冷，像月宫仙子一样，高远冷淡，不食人间烟火。 她慢条斯理地说：“按理说呢，我是晚辈，不该我开这个口。不过大叔他嘴巴笨，不会说话，所以我就替大叔说一句。汤叔叔，你也这么大的人了，四十多岁了吧？不能听风就是雨，要学会自己做判断，别轻易被别人牵着鼻子走。” “这也是我大叔脾气好，不跟你计较。你要碰上个脾气差的，这时就吵起来了，多没意思？值不值？” 杜采歌瞪了许清雅一眼，示意她“大人说话，小孩别插嘴”。 收回目光时，视线从苏曼芫脸上掠过，发现苏曼芫嘴角挂着不易察觉的浅浅微笑，他突然明白过来。 汤金鳞虽然平时就不太清白，可以说是做人做得非常糊涂的典型，但他也不至于这么犯浑。 毕竟他只是蠢，却不是白痴。 刚说得那么激烈，他这表面是在替邬杏儿讨公道，实际上是为苏曼芫鸣不平呢。 这老舔狗。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417章 想起了被老婆支配的恐怖 看最快更新无错，请记住 hps://！章节内容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418章 羡慕你有个好老爸 看最快更新无错，请记住 hps://！章节内容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419章 我当然不会放弃她 看最快更新无错，请记住 hps://！章节内容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420章 申劲松的决断 看最快更新无错，请记住 hps://！章节内容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421章 阿杜，我是有苦衷的 看最快更新无错，请记住 hps://！章节内容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422章 你有苦衷，与我何干？ 她说了什么，根本没进入杜采歌的耳朵。 或者用更严谨的话来描述：苏曼芫的声音虽然通过振动的方式，沿着空气传播，进入了他的耳朵，并且通过耳廓、外耳道、耳蜗等听觉器官，转化为神经信号，进入了他大脑的听觉感受区。 但是却没能进入他的意识范围内，而沦为了不被注意的背景音。 杜采歌没有认真听她说话。 因为，他根本不在乎这个女人说了什么。 不管是什么理由，他都不在乎。 你有苦衷？好吧，就算你真的有吧。 可是，这关我什么事？ 我只问一句，你让我背锅，然后离我而去，是不是事实？ 你跟我交往，只为了让我写歌，只为了利用我，是不是事实？ 那就够了。 别说理由。别说苦衷。 事实是，你在让我背锅之后，提出了分手。 哪怕你想说，你心里一直爱着我，你其实在默默流泪，但是没办法，因为有人威胁你，因为什么什么…… 都和我无关。 咱们论迹不论心。 嘴上说爱很简单。 心里爱不爱，谁也看不到。 我们就只能看行动。 而你的行为……显然是不合格的。 …… 苏曼芫自然注意到了杜采歌的心不在焉。 她住了嘴。 眸子里流露伤感之色。 背景音播放的时候，人不会注意；但是当背景音停下的时候，人会觉察的。 所以杜采歌的注意力又回来了。 苏曼芫那漂亮的嘴唇颤抖了一下，声音里也透出一股悲凉之意：“阿杜！” 简直如同戏腔一般，婉转哀怨，荡气回肠。 杜采歌不为所动。 “阿杜。”苏曼芫当然感觉到了杜采歌的状态，她露出明显的失望之色，说话的声音也变得冷淡许多。 “你说啊，我又没不准你说话。” “我说了很多，可你根本没认真听，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杜采歌觉得自己的脾气算是很好了。 但是听到对方这么说，他还是忍不住有一股怒气直冲脑门。 这个女人还敢提从前！ 他紧紧地闭上嘴。 生气的时候，要做的不是发泄，而是控制，不在暴怒的时候说出会让自己后悔的话、做出会让自己后悔的事。 深呼吸几口气后，杜采歌稍稍平静了一点。 他换了个坐姿，翘着二郎腿，往后靠在冰冷的墙面上，面无表情地说：“如果你还想和我说话，就不要再提‘从前、从前怎么怎么样’。你再提从前，我转身就走。” 苏曼芫看着他，抬手轻轻拨了拨一缕短发，苦笑道：“好吧，我不提。我只是觉得……我们就算有一些不愉快，可也有一些快乐的时光吧。” 杜采歌转头看着她，认真地说：“麻烦你不要打感情牌了，没用，你知道么。而且，我根本不在乎什么快乐时光。人生来不是为了追求快乐的。” 苏曼芫明显被噎了一下，很快她展露一个很凄婉的微笑：“我确实做错过很多事，但我从来没有对不起你过。我至今还没找过别的男人。我不明白，为什么你就不能原谅？” “2004年，我才多大？那时候我才26岁。我还年轻，很不懂事。你知道，我16岁出道，开始出来拍戏，每天都是紧绷的，每天忙着跑商演、录节目、浪迹在各个片场……仅有的一点空余时间，还要去学校上课，拿高中毕业证。” “我根本没时间去学习做人。比起同龄人，我算你是什么都不懂的，懵懂如白纸。你站在我的角度想一想，经历了那样的事情，我压力很大，公司、家人……各方面都在给我压力。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在那样的情况下，我做出了错误的选择，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哪怕你对我有再多的误会，就冲着这4年来我没有找过别的男人，没有丝毫绯闻，你都该给我一点机会，认真倾听我说话吧？” 杜采歌嘴角勾了勾，其实他很想冷笑，不过他不愿意给这个女人任何表情。 你懵懂如白纸？你什么都不懂？你不会做人？我看你养鱼养得挺好的。 各种手段都炉火纯青。把林可的胃口吊足，又不真正给甜头，保持着所谓的冰清玉洁之身。 现在说这些，有什么意思呢？你难道还指望我一直受蒙蔽不成？ 杜采歌回忆了一下之前苏曼芫所说的内容。 毕竟他有照相机记忆，虽然当时没用心听，一个字也没听进去。 但只要回忆一下，还是能全部找回来。 苏曼芫说了一大堆，不外乎是“当年其实我也不想的，是公司逼着我和你割裂，免得受你的影响”，“我其实一直都爱着你，这些年一直都牵挂你”，“离开你我才发现，自己的世界空白了一大块”，“我知道自己做错了，知道自己伤害了你，所以一直不敢去找你”，“有很多人追我，我都没答应，因为我没能放下你”，诸如此类。 杜采歌毫无感觉。 打个比方，就像之前听到姚绮云（依依）的事情，知道了这个女人其实也很可怜，她的动机是复杂的，等等等等。 可是那又怎么样？她还是害了林可。 所以不能原谅。根本就不用考虑。 这不是小说。 小说里，你看到某个反派角色，作者给出了他的内在复杂动机，描绘了他曾经遭遇的不幸，详细写出了他的心理斗争，这样的过程俗称“洗白”。 洗白之后，你反而会觉得这样的反派角色更有魅力，比主角（正面角色）更有魅力。 比如冰与火之歌里的詹姆兰尼斯特，“那个少年，曾经想当亚瑟.戴恩，可是命运转了个弯，成了微笑骑士。”（冰与火世界里其实没有主角，也没有正面角色）。 比如银英传里的奥贝斯坦，到死都对人冷酷，也对自己冷酷。“皇帝无可避免地即将逝去。然而，罗严克拉姆王朝却要继续下去。为了王朝的将来，地球教狂信者必须要以根除。为达此目的，我只是要求皇帝帮一下忙而已。” 比如哈利波特里的斯内普，“After all this time？Always”。 还有比如赛亚人王子贝吉塔，卢克天行者的老爸达斯.维达（阿纳金天行者），天之痕里的宇文拓，犬夜叉里的杀生丸，火影里的宇智波带土…… 但是！但是！ 这些都是小说、电影、漫画里的人物啊！ 这些文艺作品里的人物能洗白，是因为你没有切肤之痛啊。 可如果，在现实中特么有人利用了你，然后把你一脚无情踢开，最后告诉你“我是有苦衷的，我其实一直爱你，你不原谅我就是你心胸狭隘，你不对”，她想洗白。 她觉得她很白。 我特么可去你的吧！ 直接一脚踹飞！ 人的心，是肉长的。 当你伤害了它，会在上面留下深深的疤痕。 即使你很努力地为自己洗白……哪怕你真的洗白了……那些疤痕也不会消失。 更何况，你没得洗。 杜采歌在地球时，曾看过一本很火的文娱小说“那个明星来自地球”，他追了很长一段时间。 结果看到后期，发现作者一直在尝试洗白曾经抛弃主角的那个女配角“翁楠希”。 其实有什么好洗的呢？ 而且又在描写翁楠希后悔，发现了主角的优秀之处，发现她其实还是很在乎主角，拼命想把爱情追回来…… 其实爱情这玩意，过了就过了。 世界上有太多值得追求的东西。 何必一直沉湎在一段感情里？ 杜采歌扪心自问，假如因为他的原因，最后导致身边所有的女孩子都离他而去。 包括段晓晨啊、颜颖臻啊等等。 他肯定会有那么一点伤感和后悔，但他也肯定自己绝对不会回头，再去试图挽回。 有这时间，去做点别的，拍个电影、写本小说，它不香么？ 他绝对不会花时间去尝试洗白自己。 作为一个艺术家，他其实很渴望爱情，只是他不相信世界上有什么天长地久的爱情，他觉得爱情只会灿烂一瞬，就像烟花绽放，过后了就会变成长久的陪伴和亲情。 所以他能够理解、但不太能共情地体会那种为了爱情而奋不顾身、付出一切的感觉。 爱情只盛开一刹那，只有艺术才是永恒。 有限的生命不拿来追求永恒的艺术，而去追求如鲜花一样转瞬即逝、无法长久保存的爱情，这是有毛病吧。 注意力放回当下。杜采歌琢磨着，苏曼芫大概是那种“被宠爱的有恃无恐，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心态，觉得她只要几句软语相求，几滴眼泪，或者再加上一个深情的拥抱，一个火热的亲吻，就能让自己回心转意吧。 杜采歌并没有太多和女人相处的经验。 即使在地球上，他曾经结婚；离婚后，又脚踩两只船，同时和两个女友交往。 但其实，他陪伴她们的时间并不多。 他大部分时间都用在钻研电影，以及欣赏文学艺术等一切和电影相关的方面。 他并不懂女人。 但是他很明确，对于苏曼芫，他现在的态度是厌倦，不想和她多说。 但是她又会纠缠不清。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423章 不谈钱，难道还谈感情不成 “其实我认真听了你说话，”有着照相机记忆的杜采歌，轻松地把她之前的话大体上复述了一遍，然后说，“但是，这些和我没什么关系。你说你做错了？不，其实这不是错不错的问题。” “爱情里是没有对错的。纠结于对错，只是因为你很清楚，我其实早就不爱你了，你其实也不再爱我了，你不服气，想争个明明白白。但其实，既然不爱了，那我们看着对方，就是相看两厌。多说一句，都是错。” “所以你何苦还来纠缠我？好聚好散吧。” “我知道你不甘心，但你必须学着接受，这就是事实。曾经有一套很精美的瓷器摆在你面前。你没有珍惜。你把它打碎了。现在你想把它黏起来？抱歉，不可能了。你能做的，就是把它丢掉，别让它的碎片弄伤了你的手。” 说这话的时候，杜采歌很心平气和，并没有嘲讽，而是特别真挚。 估计苏曼芫也听懂了吧，终于明白了杜采歌的坚决。 如果杜采歌大吼大叫，她或许会认为杜采歌还没有放下，内心还在纠结。 但杜采歌如此平静，显然是真的看透了，放下了。 所以她没有再演戏，只是眼泪在无声地流淌，顺着她清秀的面颊流下。 杜采歌陪她坐了一会。 苏曼芫静静地流了一会眼泪，然后从包里拿出一包纸巾，抽出一张仔细地擦了擦眼睛和脸蛋。 又拿出一面小镜子对着看了看。 这才抬起头，哀求地看着杜采歌：“我懂了。我不会再纠缠你了。只是……你能不能再抱抱我？” 杜采歌没有丝毫犹豫，微笑着拒绝：“不。” 苏曼芫僵了僵。她其实是以退为进，本想等杜采歌抱了她之后，再问他“能不能再亲亲我。” 然后顺利成章地继续套路杜采歌。 结果杜采歌不按套路出牌啊。 苏曼芫苦笑：“以前我没发现，原来你这么绝情的。” “被我睡过又分手的几百个女人都知道我很绝情，就你不知道。”杜采歌在这个时候不惜自黑。 在苏曼芫无言以对的时候，杜采歌又道：“你如果是想要我给你写歌，其实没问题的，只要按我的规矩来，该给多少钱就给多少钱。我的歌卖给谁不是卖？” 苏曼芫的脸颊抽了抽，显得很难受：“我们现在就是这种关系了？只能谈钱？” “不谈钱，难道还谈感情不成。我琢磨着，也没什么感情可以谈的啊。” 杜采歌不知道苏曼芫会不会被这样的话刺到。 他也不是想刺激她，只是希望她能认清现实——我们没有什么交情可言，前男友、前女友其实比陌生人也好不到哪去。 所以，别指望我会因为旧情，而让你占到便宜，那不可能的事。因为不存在旧情。 苏曼芫白了他一眼，又从包里拿出装化妆品的小包，补了一点粉，将口红重新描了描。 她做得很慢，印象中，阿杜以前很喜欢看她做这些。 他总是说，你做这个动作的时候，脖颈显得特别修长，如同白天鹅一样优雅美丽；你的侧脸也非常完美，让人百看不厌。 他常笑着说，我想这样静静地看着你，直到地老天荒。 当时她心里经常冷笑。 不知道你对多少女人说过这话。哄鬼去吧。 可是现在，她想听他再说一遍，却是听不到了。 男儿心如铁。 她用视线的余光偷偷地观察阿杜，但是令她失望的是，阿杜连半个眼神都欠奉，根本没往她那瞧过一眼。 苏曼芫心里无奈地叹息。 办法用尽，却始终不能见效……好吧，只能试试这招了。 “阿杜，”她收起小镜子和口红，又拿出那包女士烟，“其实这两年我过得不太顺。当然，你知道的只是表面，有很多外人不清楚的地方。” 说到这，她已经掏出一支细长的女士烟点燃，“有人在追我。追得很紧。” “恭喜。”杜采歌很无所谓地说。 “我不喜欢他，也不想和他来往，但躲不掉。他太有钱了。我不能告诉你是谁，总之是个银星的大股东也不敢得罪的人。而且，他有老婆了。” “……恩。”杜采歌不知道该说什么。 “如果我能继续为公司赚钱，是公司的摇钱树，公司就会下更大的力气保我。可现在，公司只能做到不把我推入火坑。” 杜采歌对此表示严重怀疑：“虽然这个圈子里一直不干净。但像你这样天后级别的女明星，应该还是能自保的吧。” “啪嗒！”火苗窜起。 苏曼芫将烟点着，连着吸了几口。 但是显然她没有吸进肺里，吐出来的烟是浓稠，粘连性很好的青烟。 “你对这个圈子一无所知。” 杜采歌耸耸肩，“这算是人身攻击了吧。” 苏曼芫瞅了他一眼：“你的很多认识都浮于表面。” “比如说我，天后级。可你知不知道，我现在赚的钱，连一些二线顶尖的艺人都不如？” “因为我是天后，所以要矜持，不能什么商演都接，不能什么代言都接。” “可是我的人气又不够旺盛，流量不够大，价格又太高。” “别人会觉得，与其花100万请我去唱一首歌，不如花50万请个最近比较火的二线歌手去唱两首歌。花1500万请我代言一款钻戒，不如花400万请个流量高的小花代言，说不定带货的效果还更好。” 杜采歌连一个标点符号都不信。 他之前和段晓晨聊过。 同为天后级，段晓晨这些年，每年到手的税后收入都能有4、5000万以上。 收成好的时候，有7、8000万。 苏曼芫就算比她差点，也差不到哪去。估计不会少于一年3000万的税后收入。 在这哭穷，哭给谁听呢？ 不过紧接着，苏曼芫竟然大大方方地公布了她的收入，“03、04年那会儿，是我最赚钱的时候，一年能赚六七千万，税后的。根据我的合同，公司在我身上也能赚到差不多一个亿。” “可现在，我一年只有两三千万的收入。公司在我身上的收益也受到了影响。” “更关键的是，现在的我，并不是不可替代的了。公司有了太多的替代品。” “比如说常晓灵，她虽然只是二线，但她的人气很旺，赚得比我多，影响力也比我大。” 她着重咬字“影响力”。 杜采歌大概明白了。 苏曼芫瞟了他一眼，“你懂了，是吧？” “以我的咖位，公司不会强迫我去陪酒、陪玩。但也不会刻意保护我。很多时候，他们会装聋作哑，甚至乐见其成。所以我现在的位置挺尴尬的。在那个人面前，我几乎没有自保之力。” “你如果还是个男人，不想看着你的前女友被别的恶心男人玷污，就替我想想办法，帮助我提高人气，帮助我重新凝聚一个天后应有的人气，让我重新成为公司的摇钱树。”说到这，她陡然拔高了音调。 之前她是带着一点点哀愁和幽怨，非常弱女子的口吻。 突然提升的音调，让她的语气显得激烈了很多。 很能煽动人心。 就算是和她毫无关系的人，听到她这么说，或许都会被激起敌忾之心，义愤填膺，要出手帮她。 杜采歌嘴角扯了扯…… 如果自己之前只是因爱成恨，那么当苏曼芫使出这一招之后，估计剧情就会反转了。 但是……自己对她是真的没有半点感觉了啊！ 既不爱，更不恨。 她怎么就是不懂呢！ 斟酌了片刻，杜采歌站了起来。 苏曼芫吃惊地看着他。 从他的脸上，看不出半点情绪。 这不是好消息。 她的心在往下沉。 杜采歌说：“你知道么，你的身材也好，相貌也好，虽然都不错，但其实都不是我遇到过的最好的。我睡过那么多的女人，有人比你身材好，有人比你更漂亮。” “但是呢，当时我觉得，你身上有种特殊的感觉。我觉得你是特殊的人。当然现在我很清楚，那只是错觉。但是当时，我真的觉得你挺特殊。”杜采歌回忆着记忆碎片里的一幕幕，心有所感地说。 “所以，当时我会爱上你，视你为我的救赎，视你为我的归宿。” 他摇摇头，“但其实，你不是。现在我明白了。我把心给到你手上，你却弃如敝履。所以，就这样了吧。” 刚刚这一番话，他是以“林可”的身份和感受说的。 曾经林可没有机会在她面前说出来的话，这次他全部说了出来。没有“痛快”的感觉，只是，像是终于写下一个句号了。 “现在，爱已经消失了。我再看你，那份特殊的感觉已经没有了，我知道，原来你并不是特殊的存在。你懂的，那样的感觉已经是不可能再找回来了。所以爱也不可能再找回来了。” “言尽于此，你不用再打感情牌了，明确告诉你，没用。” “如果你希望从我这里得到什么，那就用你的头脑，理智地好好想一想，”杜采歌歪着头，用手指着自己的脑袋，“想一想，你有什么可以与我交换的。” “钱？资源？人情？都行。” “你慢慢考虑吧。”说完，杜采歌转身向包厢走去。 苏曼芫坐在原地，一动不动。她低着头，刘海低垂，眼睛被阴影遮住。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424章 没法回到过去了……么？ “小廖！”申劲松从办公室探出头，叫住正准备下班回家、从走廊经过的廖宥佳。 “申总！”廖宥佳不慌不忙，走着猫步来到申劲松面前。 “Steven董又来到大华国了吧，怎么最近都没和我们公司联系。他在忙什么？你有和他联系吧？” 廖宥佳心里一紧。 他该不会知道自己和Steve的关系了吧？ 心念电转，她觉得申劲松应该不可能知道。 于是她沉住气，不动声色地说：“我与董先生联系过，他这次来是代表绿里奇迹，考察与逐梦互娱合作的可能性。” “与逐梦互娱合作？有什么好合作的，一个刚成立的新公司。”申劲松皱了皱眉。 不是他小看逐梦互娱。 注册资本10亿的小娱乐公司，真的不被他放在眼里。 娱乐圈的七大，哪一家不是市值数百亿？ 哪怕当年天亿娱乐连年亏损，差点跌出“七大”了，市值都没有低于一百亿过。 “他怎么不来找我们玩？你告诉他，给他安排活动。” 廖宥佳平静地说：“董先生说，他看到了海明威写的一个叫《老男孩》的剧本，对这个剧本非常有兴趣，于是软磨硬泡，让海明威答应他在里面扮演一个重要的配角。最近他忙于拍摄，没时间来找我们。” 申劲松的眉头皱得更深。“算了。你去订两张一周后飞往星条国洛杉矶的机票，返程票的话……订在两周后。你陪我去星条国出差，我们去考察分公司的选址等。对了，这两天去办好签证。” “好的，申总你的签证呢？” “我不需要，我是星条国人。” 廖宥佳轻轻一震。 …… 苏曼芫以一种她以为自己绝对不会在外面做出来的不雅观的姿势坐着。 摊开腿，佝偻着背，耷拉着肩。 不用照镜子，她就知道自己此时多么难看。 这还没算无神的眼睛，像被玩坏了的玩偶一样。 如果这个形象被人偷拍了发到网上，肯定又会掉一波粉。 可她真的没有心情去顾及自己的形象。 她精心策划了今晚所有的话，多次对着镜子演练。 不管是语速，音调，还是表情，她自觉都控制得很好。 更何况，她说的全部都是真话——有选择性的真话。 没有半句谎言。 那些内心的话，比如“当年其实我也不想的，是公司逼着我和你割裂，免得受你的影响”，“我其实一直都爱着你，这些年一直都牵挂你”，“离开你我才发现，自己的世界空白了一大块”，都是她内心的真实感受。 她觉得肯定可以打动杜采歌。 就算一时之间，他不会回心转意，至少也会重新关心她，然后下一波、或者再下一波的攻势，她又能够拿下他。 到底哪里出错了？ 为什么他不能像以前一样，稍微哄一哄，就再度投入她的怀抱？ 如果他不肯出手的话，自己怎么去实现梦想…… “那时候……我真的做错了么？”她轻轻地自言自语。 “我没错。我当时的事业如日中天，而你的名声臭大街了，我怎么能被你拖累？” “我是明星，不是创作者。公司分析过，如果我和你闹绯闻，我的人气会暴降一半以上，许多代言都不会再找我。” “我当时也和你说得很清楚，只是暂时分开一段时间，不想被任何媒体拍到我和你在一起，不想出现我和你的绯闻。” “我答应过你不会找别的男朋友，是你自己不相信我。” “是你自己要赌气，说如果分开一段时间，那不如彻底分了。我是女人，我也是有脾气的嘛，我就不能使小性子么？你应该来哄的呀，是你自己不对！” 她小声地诉说着，黄豆大小的泪珠不断地滴落，滴落…… …… 回到包厢后，杜采歌说苏曼芫想一个人待一会。 他们又聊了一阵，苏曼芫始终没有回来，苏粲坐不住了，出去转了一圈。 回来后说没事，大家继续。 聊到8点半，杜采歌说：“今天就到这吧，我还有事，有很多东西要准备。” “那我们就不打搅了，”嘉勇易西道，“杜老弟，回头约个时间，我们几个过来把戏给拍了。对了，能不能给我女人一个角色，跑龙套也没关系，有个一两句台词就好。” 杜采歌看了常晓灵一眼，常晓灵双手合十，笑道：“偶像，拜托了！” 杜采歌回以笑容：“小事一桩。” 饭局散场的时候，杜采歌把行者乐队的几个送到酒店门口。 左等右等，也没看到苏曼芫出来。 嘉勇易西便说：“杜老弟，你先去忙你的，不用送了。” 杜采歌点点头：“那就不好意思了。”他还有一堆的事要做，当然不想在这虚耗着。 “别忘了给我们写歌。不对，别忘了把适合我们的歌找出来。”嘉勇易西笑道。 杜采歌比了个“OK”的手势，“不会忘的。” 杜采歌转身离开后，苏粲皱眉放下手机：“她没接电话，我去找一下她。” “恩，去吧。” 苏粲便去了长椅那里，见苏曼芫仍然靠着墙，身体蜷缩，一条腿伸直，一条腿屈着，紧身的牛仔裤将她的腿型勾勒得非常清晰。 她半仰着头，无神地看着天花板，手指上夹着一根快烧完的女士细烟。 烟雾袅袅上升，寂寞地变幻着形状。 这场景，看得苏粲莫名地难受。 他轻轻走过去，“喂。” 苏曼芫转头看着他，布满泪痕的脸上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哥。” 苏粲不去看她的泪痕。他知道这个妹妹其实性子有多刚强好胜。 同情她，是对她的侮辱。 “我们回去吧。” “你们回去吧。”苏曼芫说。 苏粲皱了皱眉，“别闹了，你说要和他说话，否则不甘心。现在话说完了，你该死心了吧？” “死心了，”苏曼芫将烫着手指的烟头丢掉，自嘲地笑了笑，“我已经没法挽回这段感情了吧，大概。” “那就和我回去吧，”苏粲的声音温和了起来，“你还年轻，你那么漂亮，可以找个更好的。小杜是我的好兄弟，但那狗日的不是个好男人，你离开他，我反而更高兴。” 苏曼芫摇摇头：“你不懂。” “好，好，我不懂。”苏粲无奈地附和她。心里却想，老子的儿子都快读初中了，你跟我说我不懂？ 苏曼芫的眼里绽放着明亮的光彩：“就算感情没法回到最初，我还是希望他能帮我走出现在的难关。” “你有什么难关？” 苏曼芫扫了他一眼：“我现在收入一直在降，人气也一直在降，这还不算难关？” “可他也帮不了你什么。而且他也未必见得愿意帮你。我只能帮你搞到一首歌，起不到什么作用的。” “我知道你已经尽力了，谢谢你，哥。剩下的，我自己想办法吧。”苏曼芫显然已经平静了许多，她从包里掏出纸巾，仔细地擦脸。 “你们先回去吧，我今晚在这酒店睡。” “喂，你可别乱来啊！别自暴自弃，懂么。”苏粲有些担心。 苏曼芫扑哧一声笑了：“我可不是随便的女人，你别瞎操心了。” 苏粲还想说什么，苏曼芫站了起来：“哥，我已经30岁了。以后的路，我得自己走。” 苏粲想了想，犹豫道：“那好吧，那我们先走了。如果你改变了主意，打我电话，我马上回来接你。” 苏曼芫白了他一眼：“我就算改变了主意，打辆的士也就够了，何必麻烦你？哥，不是我说你，你别对我太好了，嫂子会吃醋的。” “她敢！我老大的耳刮子扇她。”苏粲硬气地说。 苏曼芫撇撇嘴，没有当场拆穿他。 人艰不拆啊。 …… 杜采歌把《龙蛇演义》的结局写完上传后，对书友们的评价有些好奇。 不过书友们看书还得花点时间，所以让子弹先飞一会儿，他打算等会再去看评论。 他活动着脖子和手腕，忽发奇想，想去看看许清雅。 有一阵子没听许清雅唱昆曲了，如果她不忙的话，请她唱一段，倒是不错的体验。 他信步来到许清雅的房门前，抬手敲了敲。 很快房门就打开，看到是他，许清雅愣了愣，“砰”，房门在他眼前关上。 杜采歌愣住了。 这是怎么了？ 难道小许的房间里藏了男人？想到这，他心里忽然很不舒服。 在门口站了片刻，他摇摇头，打算离开。 就算小许真的谈恋爱了，带了男朋友过来睡，也不是自己能干涉的。 没有立场干涉嘛。 这时房门又打开了，许清雅抬手拨了拨秀发，笑道：“你怎么搞突然袭击啊！有事么？” “其实也没什么事。” “那就进来坐吧。” 哦，原来没有藏男人啊。 杜采歌的心情马上好了起来。 刚进门他就看见，房间的地板上摆了好多的纸箱，大大小小。 都是拆开过的。 很可能他之前敲门时，小许正在拆包裹。 “买了些什么？” “一些土特产。” 杜采歌凑过去，打算瞧一眼。 许清雅立刻伸手按在他的胸口，急道：“别！不准偷看啊！” “我这是光明正大地看！” “也不行！这是隐私！隐私，懂么！”许清雅理直气壮地说。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425章 鬼脸乐队时的你更纯粹 许清雅都用上“隐私”这个词了，杜采歌自然不好继续窥探，虽然他的确很好奇。 许清雅请他坐下，转身去倒了一杯刚烧好的水，泡了点茶叶：“大叔你来找我干嘛？” 杜采歌晚上还有很多事要做，不怕睡不着，品着茶，咂咂嘴说：“突然想听你唱昆曲。” 许清雅瞅他一眼，似笑非笑地说：“我几时成了给老少爷们唱小曲解闷的了。” 杜采歌闻言有点尴尬。 “也没关系，给大叔你解闷就给你解闷呗，只要你给足钱。咱们唱曲的，不就是这个目的？以前唱戏的是下九流，现在地位改善了，变成娱乐明星了，该知足了。” 杜采歌听得出来，许清雅并不是抱怨，只是在开玩笑。 她一边说着，一边打开行李，翻出一件有着精美刺绣的戏袍。 当着杜采歌的面，她大大方方地脱掉外套，穿上戏袍，瞬间从一个青春靓丽的现代都市少女，变成了充满古典含蓄韵味的古风女孩。 杜采歌再次确定，她很适合去演古装戏。 比如诛仙里的陆雪琪，仙剑里的林月如。 陆雪琪和林月如的气质性格差距很大，但是不用怀疑，许清雅都能HOLD住。 “大叔，想听哪一段？”许清雅脆生生地问。 “那当然得来一段我最爱的游园惊梦啊。” “行，大叔你坐好了，” 说完，她神色一变，腰肢轻摆，檀口轻启：“袅晴丝吹来闲庭院，摇漾春如线。停半晌整花钿，末揣菱花偷人半面。迤逗得彩云偏。我步香闺怎便把全身现……” 那美得让人灵魂颤栗的歌声，在狭小的酒店房间里回荡。杜采歌的心也跟着唱腔拔高，降低，如同悠悠球一样。 这是声韵之美，音乐之美，语言辞藻之美，人类嗓音之美的综合。 听着这样美得疑真似幻的戏曲，不啻于做了一个心灵上的马杀鸡。 …… 杜采歌心满意足地离开后，许清雅弯下腰来，从一只纸箱里，翻出一张破旧泛黄的海报。 海报制作得并不精良，上面印刷着四个戴着鬼脸面具，看上去酷酷的男人。 许清雅柔嫩的纤手从海报上抚过，擦去上面沾着的灰尘。 “死贵死贵的……大叔，搜集这些东西可不容易呢、”她自言自语地说着。 她依次看向那些纸箱。 有的纸箱里是海报。有的是一些鬼脸乐队主题的小饰品。也有的是手工制作的宣传卡片，粗糙的应援横幅等。 总之，都是和鬼脸乐队相关的。 为了买这些东西，她可是在二手交易网上挂了许久的单，不断提高收购价格，才终于能入手。 不少人卖给她的时候，说着“看你这么有诚意的收购，也是鬼脸乐队的粉丝吧？算了，忍痛割爱卖给你吧”之类的话。 鬼脸乐队从未出道，可是在魔都地下音乐界，它就是一个传奇。 许清雅在网上加了不少好友，四处打听。后来还因缘巧合加入了一个鬼脸乐队的粉丝群，里面大多是30来岁，甚至40岁的大哥大姐。 群里不算很活跃，但聊到鬼脸乐队，每个人都有说不完的话，数不完的回忆。 她了解得越多，对当年的鬼脸乐队就越钦佩。 大叔当年原来做过这些了不起的事情呢。 比起拿金曲奖“最佳作曲人奖”“最佳作词人奖”“最佳编曲奖”“最佳单曲制作人奖”“最佳专辑制作人奖”拿到手软，动不动就在“年度十佳金曲”里包揽一半以上的大叔，鬼脸乐队的大叔似乎是个更纯粹的艺术家呢。 打开最后一个纸箱，里面是一整套的刺绣工具。 包括各色的绣线，几块底布，还有卷绷、绣花针、绣花剪子、绣架等。 额，似乎绣架完全用不上，她又不打算绣什么复杂的东西。 究竟该绣什么呢？ 如果是复杂的图案，肯定就来不及完工。 简单的图案，又很难体现心意。 毕竟大叔这么照顾自己，教导自己，还是应该表现谢意的。 许清雅皱眉想了好久，无论怎么算，时间都来不及绣复杂的东西。 晚上躺在床上再好好想一想吧。 她掰着手指数一数，很快就是大叔的生日了。 恰好大叔生日的当天，也是白杨文学奖公布结果的日子。 希望大叔那天能够双喜临门吧。 …… 杜采歌回到房间后，继续搬运了一阵《全职高手》，然后上网浏览了一会读者们对《龙蛇演义》完本的评价。 然后他面无表情地收起手机。 不是我写得不好，是读者的口味变刁了…… 毕竟骂归骂，该订阅的时候，他们的身体还是很诚实，《龙蛇演义》的均订一直在上涨嘛。 刚刚休息了一会，就听到房门被轻轻敲响。 他第一时间以为是许清雅。 但是细听却发现，敲门的手法和许清雅不同。 杜采歌走过去，凑在猫眼上看了看，却见是一个他意想不到的人物。 苏曼芫。 她不是回去了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苏曼芫在慢慢地，锲而不舍地敲着。 或许她已经听到了门里的动静，知道他在？ 杜采歌有些犹豫。 他担心如果自己开了门，苏曼芫会做出什么过激的举动，比如冲上来扒自己的衣服、强吻自己之类的。 男孩子出门在外，一定要懂得保护自己。 这时他看到苏曼芫停止敲门，低头拿出手机飞快地打字。 很快他口袋里的手机振动了一下，他拿出来一看，是一个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我知道你在。开门吧，我很冷静，只想和你好好谈谈，我有求于你。” 杜采歌琢磨了一下这口吻，觉得她应该是真的想通了一些，应该不会做出过激的事情了，这才打开门。 他和苏曼芫静静地对视。 苏曼芫面无表情地说：“不请我进去坐吗？其实站在门口说话我也无所谓。” “还是进来坐吧，”杜采歌当然不可能让她堵在门口，“这里比较简陋，没什么好招待你的，不好意思。” “你能好好听我说话，我就很感激了。”苏曼芫的调子很低。 她走进来，瞅了瞅，目光看着床沿。 杜采歌点点头。 她便挨着床沿坐下，抬头看着杜采歌：“你追我的时候，其实我对你没什么感觉。虽然那时候我们已经开始合作了，你帮我出了一张专辑，但是真的，我对你从来没有过男女方面的想法。” 杜采歌很意外。 她终于不打感情牌了？ 说实话，听她说“我很爱很爱你”“发现没有你，我的内心空白了一块”，他觉得挺恶心的。 现在这种显得很理智的语气，他倒是能接受。 “恩，”他点点头，“其实我知道。” 苏曼芫的脸上没什么表情，泪痕也早已擦去，眼睛里仍有一些血丝，双眼皮显得有些浮肿。 她挺直腰背坐着，有种倔强地面对冷风疾雨的萧瑟感，“你如果当时足够理智，应该能觉察到的。我并没有试图掩饰。在我们刚开始接触的时候，我可没有使用任何手法，什么欲擒故纵之类的，我一开始时对你的冷淡是真冷淡。你给我做专辑，我对你感激，但是并不涉及男女之情。” “恩，我懂的。”其实杜采歌没找回那些记忆碎片，只是顺着她的口气说下去。 “你懂就好。因为那个时候，我不知道你是什么态度，你玩弄过那么多女人，我以为你只是想玩弄我。我那时候一门心思扑在事业上，只想着怎么更进一步，根本没心思陪你玩。我心想，给我做一张专辑就想睡我？我没那么廉价。” “后来我渐渐发现，你是认真的，你可能真的爱上我了。” 杜采歌像听别人的故事一样，点点头，示意她继续。 “我心里觉得挺荒谬，挺搞笑的。毕竟你的名声，你自己也知道。那时候甚至还有个段子，说你和……” 杜采歌尴尬地打断她：“段子就没必要说了。” 其实关于林可当时的放纵和滥交，何止有一个段子。 比如说，在圈子里流传着一个这样的段子：某天，林可带着一个美女在酒店开房。早上退房的时候，正好撞见一个认识的富二代带着另一个美女，从他对面的房间出来。 林可和那个富二代点头致意。 第二天早上，他和那个富二代又在同一家酒店的走廊相遇，只是他们身边的女伴正好调换了一下…… 这个段子是在录制音乐新力量期间，嘉勇易西开玩笑提起的。 这些都是羞耻的黑历史，杜采歌可不想听别人再提起。 苏曼芫温婉地笑了笑，继续往下说：“后来你给我做第二专辑之后，苏粲告诉我，说你是认真的，要我考虑一下。不过他也说了，他其实不建议我和你在一起，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他觉得你只是暂时对我有新鲜感，很快就会变心。” “那混蛋。”杜采歌笑道。 “而我当时的想法是，我已经距离歌后宝座那么近了。如果你能继续给我写歌，我的事业就会不断进步，成为大华国歌后，成为亚洲歌后，乃至国际天后。” “如果再拒绝你，你心灰意冷，不与我合作了怎么办？”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426章 谢谢你3年的陪伴 苏曼芫的眼神有些飘渺，似乎陷入了回忆中。 杜采歌其实也想更了解一些当时的事情，虽然从苏曼芫嘴里说出来的话肯定不能全信，但是可以做一个参考吧。 以后再去和别人的说法进行印证。 “所以，那个时候我想，就和你交往试试吧，不管能不能成，至少你能带给我看得见的好处。”苏曼芫如是说。 杜采歌觉得，这应该是她的心声吧。 苏曼芫翻开肩包，拿出香烟，“介意么？” “介意，不过今天特殊，允许你抽。”杜采歌说。 苏曼芫失笑摇头：“还真是你的风格。” 她抽出一支细长的烟叼在嘴上，却没有点燃，似乎只是为了闻闻烟草的气味。 她的相貌不算最顶尖的漂亮，比段晓晨是逊色半筹的。额，或许在外国人看来，会有不一样的评价。 但是以大华国的审美，喜欢段晓晨相貌的人明显更多。 不过她的面孔上，有两个部位非常好看：一个是那双眼睛，形状好看，而且特别有神。还有就是她的嘴唇。 恐怕很多男人都会希望自己能如同那支香烟一样被那好看的嘴唇含着…… 过了一会，她将烟从嘴唇上拿开，对杜采歌笑了笑：“后来和你交往时，我给自己定下了几条规矩。首先就是不能太快失身给你，因为在你得到我之前，你会尽心尽力帮我，但是等你得到了我，或许就会像你对待别的女人一样，对我弃如敝履。” 杜采歌点点头，表示理解。 “其实我真不是在乎那一层膜什么的。你知道的，我不是那种矫情的女人。你那时候对我那么好，把身子给你其实也没什么，只是我担心你得到了就不会珍惜，所以一直吊着你，没有给你。”说到这个话题，苏曼芫并不显得羞涩。 在娱乐圈这个大染缸里，游刃有余地混了14年，她哪怕未经人事，也不可能单纯如白纸。 30岁的她，如果这个时候还露出羞涩、难以启齿的表情，杜采歌就要怀疑她在演戏了。 “没关系，我不在乎。我那个时候，本也不是为了你的身体。”杜采歌找回的记忆碎片中，有大量林可的想法。 所以他很清楚林可当时的心态。 苏曼芫还是没什么表情变化。 并非那种板着脸，而是非常平静。 “是么，这话你当时对我说，我肯定是不信的。不过现在……”她突然苦笑了一下，“现在我信不信也没意义了。” “恩，确实没什么意义。” 苏曼芫沉默了一会，又抬头看着杜采歌，与他对视，“现在说这些，也没意义了是么？” 杜采歌想了想，说道：“让我能明白你的想法，也挺好的。” 苏曼芫莞尔一笑。 她的笑容远不如段晓晨那么甜，但是也挺有味道。 让杜采歌想起地球上一个有名的演员：万茜。 苏曼芫比万茜的五官要精致一些，线条更柔和一点，但是笑容的感觉给人很像——更精准地说，和万茜在《猎场》里的扮相，那种笑容，非常相似。 她继续说着。 想到哪，就说到哪。 说起几次约会。 谈到曾经和林可一起工作到深夜。 聊着曾经说过的情话。 “我其实没我表现的那么爱你，不过也不能说完全不爱。”她总结道，“和你在一起，03年之前都挺开心的。你长得帅，又有才华，和你在一起很开心，而且很有面子。虽然不能光明正大地和你谈恋爱，不能带你出去炫耀，很是遗憾。不过我那时真的在考虑要不要和你结婚了。” “但是从03年下半年，我的专辑输给段晓晨之后，我整个人都不好了。而你那时候的心态也有问题，我听说你那时是得了抑郁症，对吧？” “那时候还不严重，不过有一点，”杜采歌根据从那些零零碎碎的记忆碎片里总结出来的线索回答，“其实从那些照片视频被泄露，遭遇网暴时开始，我就不在状态了，所以才想离开这个圈子。” “原来是这样，”苏曼芫同情地看了他一眼，“那时我没往这方面想，只是觉得你不那么爱我了，怀疑你是不是变心了，是不是因为一直没睡到我所以不耐烦了。” “其实是没安全感。” “啊？” “因为你的态度，那个时候的我不确定你对我的感情，所以很没安全感。” 苏曼芫失笑道：“原来你也有没安全感，患得患失的时候。” “在你身上，有过。” “我是01年6月答应和你在一起的。” 杜采歌之前并不清楚，记忆碎片里没有这个细节。 他点点头，“恩。” 01年6月，也是采薇出生的时候。 那一年，颜颖臻读大三，从学校休学了。（后来她成为著名企业家，学校还是给她象征性地考了几场，让她修足学分，然后补发了毕业证。） 不过那个时候，林可并不知道颜颖臻会把孩子生下来。 所以非常遗憾地错过了孩子出生的时光。 一直到颜聿麒打上门，林可才知道自己当爸爸了。 “一直到04年6月正式分手，正好3年时间。”苏曼芫说这话的时候，并没有显得很感慨，只是简简单单叙述一个事实。 杜采歌心里琢磨了一下。 撞伤王茜的事件发生在2004年2月。 差不多是刚刚处理完这件事，苏曼芫就迫不及待地和他分手了。 怪不得林可当时那么难过。 “谢谢你3年的陪伴。”杜采歌最后决定还是表现得洒脱一点，成熟一点，理智一点。 “也谢谢你爱了我3年。”苏曼芫笑了笑。 随后她收起笑容，“叙旧也叙得差不多了。你还有什么想知道的？” 杜采歌摇摇头：“没有。其实我都无所谓，你想说我就听，你不说我也没有特别想去了解。” 苏曼芫点点头：“你是真的放下了。” “恩，比你放下得晚一点。” “不，我一直没有放下。”苏曼芫说。 杜采歌心说，你哄鬼去吧。 “是真的，”见他不信，苏曼芫解释说，“只是我的感情没那么强烈，所以也就没那么纠结。虽然没有放下，但我照样吃得好睡得好。阿杜，有一点，我们是一样的。” “我不觉得自己和你有哪里一样。”杜采歌嗤之以鼻。 “是一样的。”苏曼芫坚持说。 杜采歌懒得和她争，“你说是就是吧。” “真的是。不过，不是和以前的你，而是现在的你。”苏曼芫道。 杜采歌没有反驳，随她说去。 “以前的你，和我在一起的时候，虽然快30岁人了，但是很不成熟，不知道自己要追求什么，非常迷惘，每天活得浑浑噩噩，心里也不痛快。” “……”杜采歌发现自己还真没法反驳。 “但现在的你不同了。现在你有目标，你很坚定，知道自己要做什么。你知道你哪里和我一样吗？其实骨子里，我们都是无情的人。我们都特别在乎事业，理想，而感情却是居于次要位置。如果非要在感情和事业之间做个选择，我打赌，你会毫不犹豫地选择事业。” 杜采歌想了想，发现还真是这么回事。 “所以你想表达什么？”他问。 苏曼芫笑了笑：“没什么，只是有点感触而已。说正事。” 杜采歌不自觉地挺了挺背，“你说。” “我想要你写的歌，高质量的歌。还想参演你的电视剧和电影。为此我愿意付出一切代价，就算陪你睡也行，毕竟你这么帅，把身子给你也不亏，而且我们那么熟了，至少比给别的臭男人要好得多。而且也算是了却当年的一桩遗憾吧，其实当年就应该给你的。” [衍墨轩小说网 x.biz]杜采歌有些无语。 林可当年舔了那么久，连根毛都舔不到。 到现在自己强势一点，就能轻松享用了。 不过他对苏曼芫可没半点兴趣。“谢谢，不用。” 苏曼芫撇撇嘴，“我开玩笑的。说真的，需要我付出什么？钱么？” “很多人想出钱买我的歌，如果是同等价格的情况下，我想不出来我有什么理由必须卖给你。而且说到底，你毕竟得罪过我，虽然我现在不恨你了，但也没必要给你机会。你知道这机会多宝贵么？你知道有多少人想和我合作么？所以，你再想想，你还有什么能打动我的。” “我之前考虑过，”苏曼芫面带微笑，“我的合同只有3年了，而且我可以提前买断合同。我可以加盟逐梦互娱。” 杜采歌点点头：“这是一个不错的开始，说明你确实认真考虑了，不过我并不在乎你是不是加入逐梦互娱。你别怪我说话难听，逐梦互娱虽然才刚刚创立，但我如果想替逐梦互娱捧一两个天王天后出来，是很容易的。在商业价值方面，有太多人可以替代你。你再考虑考虑别的条件，继续。” 苏曼芫显得有些丧气，她歪着头，眨了眨眼睛，似乎在怀疑杜采歌在欲擒故纵。 杜采歌坦然回望。 他确实不在乎苏曼芫加盟。 苏曼芫这几年的人气滑落得太厉害了，哪怕常晓灵都比她有潜力。 尽管常晓灵现在的商业价值、地位和人气都不如她，但上升势头很好。 而且杜采歌也没说谎，如果他想捧个歌后，认真捧余鱼就是了。 用来自地球的营销手段，把新媒体利用好，再给她量身打造几首好歌，半年时间，最多一年，新晋歌后就出炉了。 尽管她演出时要戴着面具，但“蒙面歌后”，“面具歌后”，似乎也不错？ 过了一会苏曼芫郁闷地说：“我还没想好。” “不急，”杜采歌起身说，“你可以慢慢想，你有我的电话，再联系。今晚就到这吧，我还有事。” 苏曼芫没有出幺蛾子，她微笑着起身：“阿杜，我会尽快想好的。”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427章 两个普普通通的群演 清晨。 窗外还是黑漆漆的一片。 徐招旸迷迷糊糊地睁开被眼屎糊住的眼睛，侧头眯着眼看了看床头的闹钟。 6：33。 还有7分钟闹铃才会响，他有点不想从温暖的被窝里爬出来，能赖7分就赖7分钟。 昨晚为了完成演员培训班的作业，他和柳芃飞练习到了凌晨1点。 这种情况，已经持续很长时间了。 白天要混迹于各个片场，抓住一切可以演戏的机会，哪怕是演尸体、演背景墙，那也得抓住。 一天下来，吃也吃不好，也没什么时间休息，累得只想往床上一躺装死狗。 可是不行。 如果想当一辈子群演，那自然无所谓。 可他和柳芃飞虽然只是两个普普通通的群演，却都希望能成为真正的演员，能演几部好作品，能赚点钱回家买房娶媳妇，这个时候再困难只能坚持下去。 在别的群演吃完饭，喝点劣质小酒往床上一板的时候，他们还得咬紧牙关，拿出从牙缝里省出来的积蓄去上表演课。 即使看不到曙光，也只能咬牙坚持。 咬牙还坚持不住？ 那就把牙龈咬出血，把牙齿咬碎，总能坚持下来的！ 每当累了，犯困的时候，他们都会开着玩笑激励对方：“生前何必久睡，死后终会长眠”，“死了没？没死？还有半口气？那继续，没死就不准停”。 徐招旸又侧头看了看闹钟。6:35。 “起床了，老柳！”徐招旸对着上铺喊了一声，自己先慢吞吞地坐了起来。 不是磨蹭，而是听说早上起床起得太急，容易中风。 他们这些生活不规律、营养不均衡的人，特别容易中招。 空气中有一丝若有若无的臭味。 并非他和柳芃飞太懒。 其实他们都是勤快的人，柳芃飞甚至有点轻微洁癖，平时在房间里稍微有点空闲就会拿条抹布这里擦擦，那里抹抹。 但是当一天里的每一分钟都恨不得过成2分钟时，些许不整洁，也只能忍耐了。 当群演，有时候泥淖里躺半天，又时候烈阳底下晒半天，哪有那么安逸，身上又脏又臭才是正常的。 这几天都太忙，根本没时间清洗衣物。 等忙完这几天，一定要找时间好好搞个大扫除。 穿好衣服，机械地洗漱，长长美美地放完水，徐招旸走出来看了看时间，已经6：39了。 花了4分钟穿衣洗漱，效率太低了。 这时柳芃飞也穿好衣服爬下床了，看他那视线没有焦距的样子，徐招旸就知道，他还没睡醒呢，这时候处于“梦游”状态。 柳芃飞去洗漱的时间，徐招旸坐在自己的床铺上，按掉刚开始响铃的闹钟，拿出袖珍英文单词速记本，大声地读了起来。 虽然大家都说，你这年纪了，学英语有什么用，难道还想以后得奖了去国外电影节用英语说获奖感言？ 对这样不带恶意的玩笑，徐招旸只是一笑了之。 其实他自己也不知道学英语有什么用。 但懂一点英语，总比不懂要好吧。 说不定会突然有一个小角色，需要会讲两句英语才能赢得那个角色呢！ 过了一会柳芃飞洗漱完，清空了大肠里的存货出来，坐在椅子上，拿出复读机，开始练习说话。 是的，练习说话。 因为柳芃飞以前说话有些许的结巴，而且普通话很不标准，一口塑料渣子味，所以他现在每天坚持练习纠正。 在两人各自的诵读中，清晨的时光飞快地流逝。 到了7点30，徐招旸说：“收拾一下，我们准备去干活吧。” 柳芃飞自无异议。 他们开始收拾床铺，换上出门干活的衣服，准备出发。 这间带厨卫的小公寓总共才20平米的使用面积，逼仄的房间里，摆了一张上下铺，一张桌子，两把椅子，就没剩什么空间了。 两个人想在房间里腾挪转身都很困难。 7点45，他们两人穿好外套出门，步行来到公交车站。 等车的时候，徐招旸冲柳芃飞笑道：“其实你拾掇一下，看上去还不错的。而且你这一身腱子肉，啧啧，我看你干脆别逞强了，找个富婆，卸下你的伪装，让她好好疼爱你吧。” 柳芃飞一脸牙疼的表情，特别喜感，他说：“哥，其实你干这一行比我合适。你前几天有个晚上，在下铺硬冲了两次，我就佩服你啊，别人要冲还得看个小H片，或者小H书，你就这么硬冲。说明你肾水足啊！” 轮到徐招旸捂着腮帮子装牙疼了。“老柳，我辛辛苦苦帮你纠正发音，是让你来埋汰我的？” “你先开头的。” 徐招旸瞪他一眼：“我是你哥！你能学会尊老爱幼不！” 他们就这么你一言我一语地争了起来。 旁边等车的年轻女孩见他们表情滑稽，说话虽粗俗但有趣，忍不住抿嘴笑了起来。 徐招旸是见惯不怪了。 他和柳芃飞虽然长得都不帅。 他是小眼睛、单眼皮、厚嘴唇。 柳芃飞五官周正但是个子很矮。虽然学过武术，一身肌肉很结实，但笑容憨憨的看上去像个刚刚来到城市的农民工。 外型方面，他们都是不及格的。 但他们一直都不缺女伴。 因为他们都比较有搞笑的天赋，能逗女孩子开心，所以经常很容易就勾搭到陌生的女孩子，来一段露水姻缘。 5分钟后，徐招旸已经和这个女孩交换了电话号码和LL号码，约定下次出来玩。 当然徐招旸很清楚，至少一两个月内，他是没法兑现这个约定的。 因为最近实在太忙了。 很快，徐招旸他们的公交车到了。 徐招旸和柳芃飞向刚认识的女孩挥手告别。 上了车后，柳芃飞有些惋惜地说：“要是再多点时间，你今晚就能在那个妹子家过夜了，免得晚上打鼾影响我了。” “我真的会打鼾？我又不胖。”徐招旸有些狐疑。 柳芃飞信誓旦旦地说：“你打鼾真的特别响，而且节奏感很差，特别影响人睡觉。” “哦，”徐招旸说，“那我好好训练一下节奏感。” “……” 他们今天的运气不怎么好。 上午都快过完了，都还没接到活。 在等待的时候，他们都有各自的消遣方式：柳芃飞喜欢看网络小说，不过他舍不得充钱，只能等网站的“限时免费”版块，每天哪本书免费他就看哪本。 所以他很少有完整看下去的书。 不过也有例外，有几本特别火的书，他是全订的。比如《诛仙》，《龙蛇演义》等。 而徐招旸则抓紧时间学英语，他在论坛下载了很多星条国电影的语音，拷在自己的MP3里，一有空就听电影对白。 既学习了英语，也在学习“念白”，一举两得。 快到中午的时候，群头老黄走了过来：“海明威导演的剧组需要50个群演，扮演选秀现场的观众。活很轻松，30块钱一个人，愿意去的报名。” 这种活是最轻松的了。 只是坐在那里扮演观众，不用躺地上，不用抹泥浆，不用摆太累的造型。 虽然钱少了点，但还是有大把的人愿意去。 徐招旸和柳芃飞也报了名。 虽然明知，赚钱最轻松的是老黄。 他只要组织一下，把人领过去，至少每个人头他可以拿到10块钱。 50个人，就是500。 但这个是羡慕不来的。 你没有那个人脉，就赚不到这个钱。 很快50个人就报满了，大家跟着老黄，前往海明威剧组的拍摄场地。 柳芃飞用胳膊肘撞了撞徐招旸：“马上要见到你偶像了，你激动么。” “我只是喜欢他写的书，从没觉得他是我偶像。” 柳芃飞耸耸肩：“那行吧，他是我的偶像。” 徐招旸奇道：“我怎么不记得你粉过他？” 柳芃飞道：“自从当年看了他拍的那些照片和视频，我就很崇拜他啊。” 徐招旸笑道：“摄影技术真好，是吧。” “杠杠滴。而且能找到那么漂亮的女人给他当模特，不得不崇拜啊。” 他们一路说说笑笑。到了地方后，很快有一个长得挺漂亮的短发女孩过来招呼他们。 那女孩自称是副导演，姓刘，告诉他们该怎么演，有些什么要求。 因为他们是扮演现场观众，这几幕戏里没有走位的问题，所以讲解起来很快。 讲完后，刘导转身离开，群演们在原地静静等待。 徐招旸和柳芃飞看着拍摄场地中间，导演椅上坐着的显然就是导演海明威，徐招旸的视力不太好，轻轻撞了柳芃飞一下：“怎么样，海明威和电视上一样帅么？” “别，别吵！”柳芃飞看得口水都要流出来了，不过他显然不是在看海明威，“我在看《那些年》的女主角。太，太特么漂亮了！” 徐招旸心里暗暗发笑。 柳芃飞口吃的毛病现在已经基本纠正了，但是在太激动的时候，还是可能会犯。 “等会说不定你有和人家说话的机会呢！”徐招旸打趣道。 “算，算了，我不，不敢和她说话。”柳芃飞看得目不转睛。 过了一会，他疑惑地说，“她在和谁打电话？好像很难过，快哭出来的样子。” “是不是被男朋友甩了？”徐招旸说。 “怎么可能！”柳芃飞又不口吃了，“这么漂亮的女人，谁舍得甩她！”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428章 鬼脸乐队的死忠粉 “停。”杜采歌叫停后，正要重新看一遍刚才拍的戏份。 却有一阵香风来到他身后，声音里有些伤感：“大叔！” 杜采歌回头一看，只见许清雅眼睛红红的，他也是纳闷，谁敢在这剧组里欺压许清雅不成？ “怎么了？” “大叔，我想和你单独说个事。” 杜采歌便宣布：“大家休息10分钟！刘导，下面的几个镜头你来拍。” 然后和许清雅走到一旁。 “家里没事吧？”他问。 “不是我家里的事。”许清雅低着头说。 然后她把事情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 原来她加入了一个鬼脸乐队的粉丝群，群里大多是些大哥大姐、叔叔、阿姨，经常聊些家长里短，子女教育。 昨天晚上，群里有个大哥突然发言，说有个已经隐身很久没有上线的伙伴，原来得了癌症，剩下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那个伙伴在和他聊天时感慨，说死前真想再看一次鬼脸乐队的现场演出。 许清雅今天打了好几个电话，多方求证，现在基本确定了这件事，也知道了那个患癌男子住院的病房号。 “大叔，情况就是这样。”许清雅吸了吸鼻子。 “我知道了。不过你这一副要哭的样子做什么？”杜采歌奇道。 “人是这么脆弱，生老病死，都让人伤感啊。”许清雅用理所当然的语气说。 杜采歌看了她一会，才说：“其实你挺悲春伤秋的。只是之前隐藏得很好。” 许清雅嘴角翘了翘，面上微笑，眼中悲伤：“不够悲春伤秋，又怎么能懂得那些戏文里的感情？不懂那些感情，又怎么能唱出经典。” 杜采歌摇摇头，不想加重许清雅的负面情绪，转移话题，“你有没有承诺对方什么？” “没有，我也没透露你的身份，我只是说我认识鬼脸乐队的人，现在也能联系上。” 真是个懂事的好孩子，不会圣母心发作乱给别人添麻烦。 杜采歌想了想，果断说：“你陪我一起去看看他吧。” 然后他去安排，让刘梓菲处理今天剩下的拍摄。 他则带着助理小方，和许清雅一起，直奔市里而去。 助理小方在前面开车。 他是个即将年满30的年轻人，虽然不算帅气，但是身材高大，皮肤是健康的古铜色，笑起来眼睛眯眯的。 方慕宸是范哥推荐过来的，是范哥承诺过的“给你打造一个优秀团队”中的一员。 其人多才多艺，据说懂得格斗，厨艺优秀，能熟练使用大多数的办公软件，文字工作也还不错，至少几次写报告写得很漂亮，最关键的是情商也很高。 虽然到杜采歌身边的时间还不长，但和杜采歌相处还算愉快。 杜采歌对他很满意，甚至觉得他作为一个助理是有些屈才了。 不过1.2万的月薪，也算对得起他的才能了。 要知道，在现阶段，一般的硕士毕业生，在魔都刚入职时的工资也就6-8K，985大学的本科毕业生月薪在一般的省会城市是3K左右，在魔都也才4-5K。 此时许清雅和杜采歌聊着，说话的内容在方慕宸听来其实挺暧昧的，但他却当做毫无所觉，只专心开车。 他的驾驶技术很好，车开得非常平稳。 当车停在医院里时，杜采歌才恍如梦醒，“这就到了？我感觉我们才出发呢。” “恩，到了，”许清雅看了看窗外，“是挺快的。” 方慕宸心里嘀咕：据说，和喜欢的人相处时，会觉得时间过得特别快。老板大概就是这种情况吧？ 杜采歌和许清雅提着在路上买的水果、牛奶等下了车，直奔住院部。 方慕宸慢悠悠地开车转着找停车位。 几分钟后，杜采歌和许清雅站在一间病房前。 “是这里么？” 许清雅拿出手机，低头看了一眼，点点头：“没错。” “这就是普通病房啊，我还以为会是重症监护室呢。” “好像是因为太贵了，住不起。而且这位大哥觉得治疗已经没什么意义了，拖一天是一天，所以……”说着，许清雅的眼睛又红了。 毕竟还是个孩子，没亲历过多少生离死别。 杜采歌却是见过不少死亡了。 在地球上，他30岁的时候，就已经有好几位同学去世了。 大学期间，楼下寝室就有一个同学心脏病突发去世。 还有刚毕业就因事故逝世的。 有个同学26岁就得了胰腺癌。 有同学因车祸身亡。 他穿越前不久，还有个同学在片场猝死，他当时还短暂地离开剧组去参加那位同学的葬礼。（都不是同班，只是同一年级，都认识） 这个时候，总会想起一句台词：死亡如风，常伴吾身…… 见多了，并不是就没有感觉了，只是会理解，死亡是轮回的一部分，是不可避免的一部分。 哭也好笑也好，都改变不了人总会死亡这样一个事实。 所以，不如微笑面对吧，就算没法像庄子一样洒脱，也不要太过困扰。 “话说，”杜采歌扭头看着小姑娘，“我记得你说，这个人今年36岁吧，比我还大一岁。” “是啊。” “那为什么叫他大哥，叫我大叔？” 微笑在许清雅脸上绽放：“因为你就是大叔啊！” 旁边过身的护士都有点受不了。 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场合？ 在这撒狗粮，合适么？ 要和护士长打个商量，以后每间病房门上都要贴一张告示。 “禁止随地撒狗粮，违者罚款两百。” 两人没再说笑，毕竟这是病房门口，他们说说笑笑，病人会怎么想？ 把表情调整到“严肃”这一档后，他们往病房里走去。 这间病房里只有3张病床，病床之间的间隙比较大。 此时左边的两张床上有人，最右边是空着的。 杜采歌很快便锁定了此行的目标，因为两位卧床的病人只有一个是男的。 只是他有些迟疑。 许清雅说那人才36岁。 可这个卧床的男病人，看上去46岁都不止。 除了两个病人外，病房里还有几个家属。 那个男子的床前，有个看上去30出头的少妇，皮肤还算好，只是头上已经有了银丝。 少妇旁边有个3、4岁的小男孩，安安静静地坐在那看一本画册。 女病人旁边，有一对头发斑白，年龄不算大的夫妇，男的在削苹果，女的满脸愁容。 见到两人，病房里的人都好奇地望过来。 男的帅女的靓，都是大明星级别的颜值，这样的人在日常生活中是很少见到的。 很快有人认出了杜采歌，是中间那张床上的光头女病人。 粗一看她年龄不小了，形容枯槁，眼眶深陷，脸上没有半点血色。但再仔细看，会觉得她还挺年轻。 她激动地捂着嘴想把尖叫拦住，但是从喉咙里已经发出了声音：“海明威！” 杜采歌微笑着冲她点点头，又看着那个男病人。 许清雅上前一步，开口道：“陈帆大哥？” 那男病人正在打点滴。 他偏过头，犹疑着没有做声。 应该是他妻子的少妇转过头来，疑惑地打量两人，“你们是谁？” “海明威啊！他是海明威！那个女的，也是明星，叫什么来着，在《那些年我们追过的女孩》里演温欣然的！天使女孩！”光头女病人兴奋地嚷道。 “天使女孩”这个很俗气的外号，正是《那些年》热映后，粉丝们给许清雅起的外号。 因为电影里有一幕，温欣然在复读时，林河来到她学校，演唱一首“I believe I fly”，然后温欣然做出了“翩翩飞翔”的手势（其实那个手势有很多种解读），于是“天使女孩”这个外号就应运而生了。 “你认识我老公？”那个少妇的目光并不警惕。 至少她不会无脑到以为许清雅是小三找上门。 也不会觉得许清雅对她会有什么威胁。 她只是莫名其妙，因为这两个大明星，和她、她老公应该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 不应该有任何交集才对。 “陈帆大哥，”许清雅含笑说，“你的情况，是‘大K哥’告诉我的。” “是他呀，老K，”陈帆释然道，他的声音非常疲惫沙哑，非常微弱，似乎用尽了力气才能吐出几个简单的字，“我让他不要到处乱说的，不要给别人添麻烦吧。” 他挣扎了一下，想坐起来。 杜采歌说：“不用！别勉强。” 但他的妻子已经上前搀扶，用枕头垫着，让他靠着枕头坐好。 陈帆微弱地笑了一下：“总没有躺着见客人的道理，我还没死呢。” 他妻子眼睛红红地瞪了他一眼。 “你们是明星吧？抱歉我们都不太看电视，对你们不熟。不知道你们找我，有什么事呢？”陈帆微微喘着气说。 “是这样，”许清雅抢在杜采歌之前开口，“大K哥说你有个心愿，想再看一次鬼脸乐队的表演。” “是这样没错，”陈帆那双有些浑浊、疲惫的眼睛里露出怀念之色，“鬼脸乐队啊，那是世界上最棒的乐队了，我有幸看过他们和行者乐队的同台演出，老实告诉你，他们绝对不比行者乐队差的。” 说着这话时，他的眼睛里充满活力和神采，甚至让人忘了他身患绝症，命不久矣。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429章 死忠粉参演电影！ 看最快更新无错，请记住 hps://！章节内容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430章 终于有女朋友了 看最快更新无错，请记住 hps://！章节内容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431章 电影院里的男女 看最快更新无错，请记住 hps://！章节内容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432章 你是有女朋友的人了，要谨慎 看最快更新无错，请记住 hps://！章节内容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433章 见丈母娘？ 看最快更新无错，请记住 hps://！章节内容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434章 让他看看你喜欢的男人有多优秀 看最快更新无错，请记住 hps://！章节内容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435章 王冬妮的7日攻略 【笔趣阁.】 杜采歌比较遗憾的是，刘梓菲没有抓住他们的这段表演，给一个特写。 他们配得上一个特写。 作为群演，却演出了重要角色的质感。 这两个群演……下次可以找来再拍几个镜头试试。杜采歌心里闪过这个念头。 把今天的素材全部分门别类，整理好后，杜采歌叫来邹国勇和董宾，把陈帆的事情给他们讲了个大概。 听完，两人沉默了半晌。 然后抬头看了看他，董宾脸色浮现笑意：“搞一把？” 邹国勇说：“搞吧。” “那我给彭斯璋打电话。”杜采歌做出了决定。 晚上等杜采歌和颜颖臻通过电话，又去找许清雅聊了几句，回到房间。 差不多12点的时候，“红舞鞋”发来了一条信息：“不好意思，我睡得太沉了！” 杜采歌迅速回复：“没事。礼物喜欢么？” “超级喜欢的。” “喜欢就好。”发完这句，杜采歌就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他本就是不擅长和女孩子聊天，不擅长那种“salltal”，不懂撩人的直男。 上辈子也好，这辈子也好，他被倒追过很多次，却从来没有主动追过女孩子。 不是不想追，更不是矜持，而是不知道该怎么追。 有女孩子打电话给他，或者发微信给他，他最常用的回复是：“有事么？有事说事。” 往往会导致尴尬冷场。 或者引来一个“呵呵”。 不知道断送了多少姻缘，说多了都是泪。 上一世，他明明和前妻观不合，却能结婚，一方面是他前妻漂亮，另一方面是他前妻太会撩了。 他说“有事没，有事说事”。 他前妻会撩人地回答：“没事，就是想你了，想听听你的声音。” 当他说“我现在很忙”，他前妻会温柔地回应：“没事，等你忙完再陪我说话吧，多晚我都等你。” 他就是这么被套路了。 这次答应王冬妮要做她男朋友，杜采歌是下决心要做个温柔细腻体贴的男朋友，让她人生最后的一段旅程能走得开心一点。 但是决心归决心，他是真的没有开发这个技能啊。 还好，看来王冬妮属于那种很能自娱自乐的类型，并没有觉得他冷淡，一会儿就兴致勃勃地跟他聊起了别的事情。 王冬妮今年20岁，检查出生病之前在读大二。 正是对什么都好奇，有很多计划和梦想的年纪。 如果不考虑到她现在的状况，光是听她说话，还是觉得挺有的。 聊到12点半，王冬妮发来一条信息：“对了，你答应做我天的男朋友，就从今天开始算起好不好。” “好。” “那我开始做攻略了？接下来天你要服从安排哦。” “……好。”杜采歌是不理解。这还要做攻略？ 接下来王冬妮那边就没动静了。 杜采歌趁画了一些分镜头，然后对明天的拍摄计划做出了一些安排，写下来准备明天交给刘梓菲。 过了20分钟，王冬妮把攻略发来了。 “今天：分享各自的个人信息。对了还要一起吃晚饭！普通的晚饭就好。” “明天：牵。拍照。用一对耳塞，每人戴一只，一起听音乐。聊聊明星八卦！” “第天：我做饭给你吃，午或者晚上都行。爸爸说我烧的菜可好吃了！你有口福了！一起坐地铁，逛商店，我们互赠礼物。” “第四天：一起看落日。到公园里喂猴子。还有拥抱！” “第五天：共进烛光晚餐。看一场电影。然后你可以亲我的脸颊！只能亲脸哦！” “第六天：接吻在这之前我会向同学该怎么接吻的，放心肯定不会磕到你的牙齿。” “第天：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不用去很远，就在魔都周边的城市就可以。林安不错，看看西湖挺好的，虽然这个季节的西湖不怎么好看。又想去看看园林。到底去哪里呢，让我再想想。” 都是些很简单，甚至可以说很朴素。对普通人来说，很容易办到的事情。 杜采歌回复说：“好。早点睡！” 红舞鞋回复：“你也早点睡，亲爱的，不要加班了！” “嘻嘻，这是我第一次叫男生亲爱的感觉好奇妙哦！” “晚安！抱抱。” 收起，杜采歌笑了笑，继续工作。 …… 次日，杜采歌把任务分派下去，将拍摄计划交给刘梓菲后，又叮嘱了两句，然后问：“昨天请来的群演里，有两个特别有喜感的，你有印象么？” 刘梓菲歪着头想了想，眼前一亮：“你这么一说我就想起来了，是有两个让人一看就想笑的。我不知道他们叫什么名字，但是有点印象。” “找到他们的联系方式。” 亲，本章未完，还有下一页哦^0^ 【笔趣阁.】 “好。”刘梓菲没问为什么。 然后杜采歌便自己开车，前往市里。 如果是公事，他会找司开车。 虽然方慕宸还没替他招司来，但逐梦互娱也有司班，剧组是配了几名司随时待命的。 但今天不是去拍摄陈帆的镜头，是去陪他的新女友。这是私事，还是不要走公司的流程了。 当然，尽管只要他一句话，也可以不用走流程，司们也乐意替领导干私活。 但没这个必要对不对，杜采歌内心里也从来没把自己当成领导，更没觉得自己是办企业的。 他觉得自己就是一个拍电影的，额，顺便干点抄公的勾当，把地球的一些化精粹搬运到蔚蓝星来。 杜采歌先把车开到家里，拿了他那把卡斯特大师作的吉他，记本电脑，还拿了点换洗衣服。 然后才开车前往医院。 途去了他喜欢的那家苍蝇馆子，打包了几个菜。 到达医院时，差不多是午了，陈帆正在吃饭，旁边一个身材瘦小的老年妇女正在照顾他，应该是他母亲。 王冬妮这边，今天是她父亲在陪伴，她母亲不在。 昨天杜采歌送她的两束花，被插在可乐瓶子剪成的塑料花瓶里。 因为杜采歌来之前发了信息，所以王冬妮他们还没吃饭。 见到杜采歌走进，王冬妮拍着，笑得一脸幸福：“哇，隔着老远就闻到饭菜香味了。是蒜香排骨对不对？” “对，有一份蒜香排骨。”杜采歌对王冬妮父亲打了个招呼，笑着把饭菜摆在病床旁边的小柜子上。 王冬妮显得欢欣雀跃，她父亲也流露出笑意，虽然如果仔细看，就能看到他眼底挥之不去的阴霾和伤感。 吃完饭，杜采歌坐在王冬妮病床旁和她闲聊。 他还记得王冬妮写的攻略，今天的打卡项目是：一起吃饭，聊天交换个人信息。 “能吃海鲜吗？晚上我去买点海鲜。” 王冬妮看着她父亲。 她父亲点点头。 “我最喜欢吃皮皮虾！” “没问题。” 王冬妮压低声音：“对了，我应该怎么叫你啊？总不能一直叫你亲爱的。平时也该有日常一点的叫法吧。” “这个随便你啊。” “叫你威少行么？” “……还从没人这么叫过我。如果你喜欢的话，当然没问题。” 王冬妮拧着眉想了很久：“e……叫你威少，总觉得像是狗腿子在叫自己的老大。我觉得，我还是叫你阿明吧。” 杜采歌哭笑不得：“随便你。” 王冬妮振振有词：“不能随便我啊，我们是情侣，我对你的称呼，要经过你的同意，你也得喜欢才行。” “我同意，我喜欢。”杜采歌无奈地说。 其实他只是不反感罢了。 “阿明”虽然土气，但是不难听。 “对了，谢谢你送给我的礼物，这是送你的回礼。”王冬妮从枕头底下找出一个崭新的钱包递给杜采歌。 杜采歌看了看，是个奢侈品牌的钱包，售价应该要、4000块钱。 杜采歌没有拒绝，微笑着收下并说了谢谢。 聊了一阵，他们交换了一些个人信息，比如喜欢的电影和音乐，在哪上的学，和朋友做过什么事…… 渐渐地杜采歌发现，王冬妮说话的速度越来越慢，仿佛说话是很艰难的事。 她的身上不停地冒汗，脸色也非常苍白。 “你怎么了？要不要休息一会？”杜采歌关切地说。 王冬妮咬着嘴唇，摇摇头。 王冬妮父亲凑过来看了看，问道：“要打一针么？” 王冬妮缓缓地点头。 于是王冬妮的父亲带着愁色走了出去。 王冬妮低声说：“不好意思啊。” “没关系，”杜采歌犹豫了一下，伸摸了摸她光光的脑袋，“你安心休息，别想多了。” “我想和你多说说话。” “我知道，有会的。” “别摸我头，没有头发，感觉很奇怪吧。” “不是，其实感挺不错的。你头型很好，小时候你爸妈肯定很用心地用小米枕头给你垫着。” “恩。” 过了一会，王冬妮的父亲带着护士进来，护士给王冬妮打了一针。 王冬妮的眼皮子开始打架，但还是强撑着和杜采歌说话。 不过没说几句，她很快就昏沉沉地睡着。 王冬妮父亲的眼睛已经红了，扭过头，唉声叹息。 杜采歌和他说了几句话，但没有什么话题，尬聊了两句，彼此都不想再开口。 “哦，叔叔，”杜采歌摸到了口袋里的钱包，说道，“以后我送礼物给冬妮，如果你们要回礼的话，没必要回价值差不多的东西。我知道这是你们的礼貌，但是说 亲，本章未完，还有下一页哦^0^ 【笔趣阁.】 实话，我得经济条件还可以，对价格不敏感，所以呢……其实送礼物吧，心意到了就行，对吧叔叔？冬妮送我一条帕，一副亲画的画，我也会很高兴的。” 王冬妮父亲看了他一眼，点头说：“你是不错的年轻人，很体贴。不过，你大概是没想清楚吧。冬妮是我们唯一的女儿，我们也不可能再生一个了。等到……到了那一天，我们留着钱还有什么意义呢？等我们也死了，这钱留给谁呢？” 杜采歌只能无语。 ：。：x 亲，本章已完，祝您愉快！^0^ 【笔趣阁.】 亲，本章已完，祝您愉快！^0^ 【笔趣阁.】 亲，本章已完，祝您愉快！^0^ 【笔趣阁.】 亲，本章已完，祝您愉快！^0^ 【笔趣阁.】 亲，本章已完，祝您愉快！^0^ 【笔趣阁.】 亲，本章已完，祝您愉快！^0^ 【笔趣阁.】 亲，本章已完，祝您愉快！^0^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436章 烧钱买用户 看最快更新无错，请记住 hps://！章节内容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437章 五个阶段 看最快更新无错，请记住 hps://！章节内容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438章 人的一生，有三次死亡 看最快更新无错，请记住 hps://！章节内容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439章 人工湖边的现场演出 看最快更新无错，请记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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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根”这个角色，并不是特别有喜感，而是一个很淳朴、憨厚、天真又单纯的青年。 还有点傻里傻气。 作为对比，在唐人街探案里，唐仁这个角色，通过化妆、服装等造型方面的设计，以及演员的表演，让人一看到他就想笑。 和“唐仁”这个角色类似的，还有泰囧系列? 勉强来说? “一出好戏”里也算。 因为这几个角色，所以很多人认为王宝镪只会装疯卖傻? 强行搞笑。 可是大概他们忘了吧? 除了这些角色之外，王宝镪也能演正剧? 比如经典的“树先生”。 《hello树先生》是一部很难懂，比较小众的电影。 对于剧情的分析? 众说纷纭。 但是一个不争的事实? 不管你看不看的懂，王宝镪在这部戏里的演技是让人浑身寒毛直竖的。 树先生这个角色里，可有半点搞笑？只是让人觉得悲凉。 当然，杜采歌也不是要以王宝镪的标准去要求这两个群演。 那不现实对不对。 哪怕这两个群演的戏路真的不宽? 只能演搞笑的喜剧? 那也能成为重量级的演员，能为公司赚钱，值得培养。 柳芃飞和徐招旸去补拍镜头的时候，杜采歌一直认真旁观着。 其实就是补拍几个他们“在现场观看选秀节目”时的特写镜头。 道具组、服装组和化妆组根据之前拍的素材，还原了他们的服装和装扮等? 场务让他们还原之前的坐姿，就开始拍摄了。 他们很快进入了状态? 那种略显浮夸的表演风格，在这个地方还是特别合适的。 很快就拍了几条? 刘梓菲来问杜采歌意见，杜采歌看了看? 笑着说：“可以? 先这样吧。” 其实这些特写镜头用不用得上还是两说? 在杜采歌的考虑中，应该大概率是用不上的。 只不过以这个为借口，来再次亲眼考察一下这两名演员而已。 到目前为止，他还算满意。 他让刘梓菲继续拍摄别的镜头，招手唤来两个演员，说道：“我看到你们的表演啊，临时想给你们加点戏试试。没有剧本，我大致说一说，看看你们的发挥。” 柳芃飞和徐招旸对望一眼，都是喜忧参半。 喜的是，这显然是海明威导演要考察他们，不给出严格的限定，让他们自由发挥，想验验他们的成色。 忧的是，他们没有做任何事前准备，听海明威导演的口吻，马上就要他们开始拍，他们心里没底。 “怎么样，敢不敢试一下？” 徐招旸马上中气十足地应道：“敢，怎么不敢！谢谢导演给我们这个机会！” 杜采歌满意地点头：“行。我让你们表演的内容，是这样……” 末了问道：“都明白了么？” 如果这两人说“都明白了”，那要么就是天才，要么就是喜欢吹牛哔。 这两种情况，杜采歌都会敬而远之。 不过还好，这两人都有不明白的地方，带着讨好的笑容，问了好几个细节。 杜采歌耐心地解说。 等确认他们再没有疑问了，就说：“你们先去准备一下，自己练习一下。” 拿起手机看了看时间后说：“过两个2小时拍你们的戏份。” “2个小时有点少啊，导演，”徐招旸皱巴巴脸上带着卑微的讨好笑容，“能不能再多宽限一会？” 杜采歌笑着摇头。 他不是故意要为难，而是想考察一下这两个群演的理解能力和迅速进入状态的能力。 而且，他刚刚提出的要求，也非常简单，只不过拍2分钟左右的镜头而已。 如果2个小时的准备还不够，只能说明这两人的素质还有待提高。 当然，这次考察不是非此即彼的。 不是说两人如果达不到他的要求，他就会放弃他们。 而是杜采歌会对他们进行评估，达到什么程度，就会在后继给他们相应的进一步考察，然后决定未来对他们的培养力度，签约条件等。 打个比方，表现特别优秀，那就是作为逐梦互娱未来的台柱子来培养，给出A级合同。 表现中等偏上，那就是作为有潜力的演员来培养，给出B级合同。 表现一般般，那就给个C级合同，以后认真考虑给他们一些有点戏份的配角磨一磨，看能不能磨砺出来。 就算他们的表现让他很失望，那也没关系，先给个D级合同，以后再给他们点龙套角色试试，看他们能不能成长。 毕竟，现在出色的喜剧演员实在有限，哪怕是歪瓜裂枣，也先签下来再说。 先解决“有没有”的问题，再来谈“好不好”的问题。 杜采歌含笑说：“就2个小时。不用讨价还价，2个小时内你们如果没准备好，这组镜头就不拍了，过时不候。” 虽然杜采歌态度很温和，但两人可不敢再出言反驳，也清楚不能再浪费时间，忙说：“那我们去练习了啊。” 杜采歌便坐到监视器前，认真看着刘梓菲的指挥。 有几个镜头，他和刘梓菲意见不一样的时候，他也会临时接过指挥权。 这是很自然很正常的事，刘梓菲也不会因此有想法。 中途休息的时候，姜佑曦跑到他身边，笑嘻嘻地和他聊了几句。 杜采歌对他今天的表演做了些简单点评，姜佑曦认真听着，不时提出他自己的看法。 在表演方面，姜佑曦是真的有天赋。 比起刚刚拍摄《那些年》时，他的演技已经有了些许的进步。 别小看这一点点进步。 不积跬步，何以至千里？ 他距离一流演员，差距说大不大，说小不小。 如果悟了，或许抬腿就能迈过那道坎。 当然，姜佑曦虽然有天赋，但距离“影帝”这个级别还是有很大的差距，主要是因为他以前在表演方面投入的时间和精力太少了。 但如果他能坚持训练，同时杜采歌也带他几部戏好好调教一番，相信他未来还是有机会接触到这个天花板的。 但能不能突破过去，就是两说了。 杜采歌觉得，姜佑曦的天赋上限，或许就在一流演员吧。 至于影帝，估计够呛。 原因是，姜佑曦太帅了。 颜值太高的演员，因为颜值很能打，往往就会在演技方面放松对自己的要求。 导致比颜值一般的演员更难突破“影帝”的天花板。 如果去看看那些重量级得电影奖项，就会发现，颜值高的演员（不限男女）获得影帝（影后）头衔时的平均年龄，是要高于那些颜值普通的演员的。 “你有空的时候，还是要找时间多找老师学习表演，自己也要多练习。”杜采歌叮嘱道。 “放心吧哥，有你盯着，我可不敢偷懒。”在杜采歌面前，姜佑曦总是嬉皮笑脸没个正形。 杜采歌无奈地笑了笑。“你那个女朋友怎么样了？电话里面你也没说。” “是前女友。”姜佑曦纠正道。 “旧情复燃也是挺美的。” “呵呵……反正现在还没和她明确什么，不过约会了两次吧。她工作也挺忙的，而且在北境工作，我们没太多机会见面。”姜佑曦一脸的纠结。 杜采歌也不去说他。 感情方面的事情，局外人最好少置喙。 等休息结束，姜佑曦又去拍摄了。 杜采歌便看了看手机，王冬妮没给他发消息来。 他发了条消息过去：“晚上有什么想吃的么？我带点零食来看电视。” 王冬妮却一直没有回复。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444章 蔚蓝星黄博和蔚蓝星王宝镪 等2个小时过去，外面的天色已经昏暗下来。 杜采歌把柳芃飞和徐招旸叫来，问道：“准备得怎么样了？” 柳芃飞有点忐忑，徐招旸却是嘿嘿笑道：“导演，我们准备得差不多了。要不，我们在您面前走一遍吧？” “不用，直接上镜吧。”杜采歌说道。 他就希望用正式拍摄的压力，来考验两人，看看他们的成色。 真龙不怕火炼……额串词了。真金不怕火炼。 柳芃飞咬咬牙，用力地点头：“好！我们绝不给您丢脸！” 说完，他就开始调整面部表情，变得放松、浮夸，有种傻子般的欣快感觉，让人看了就想笑。 杜采歌微微颔首，这个状态是还不错。 就看到了镜头前还能不能保持。 “去吧。” 等到刘梓菲指挥的拍摄告一段落，杜采歌宣布：“去3号摄影棚。” 3号摄影棚是拍摄室内戏的地方，那里被布置成选秀节目的录制现场。 鬼脸乐队就是参加这档节目，去竞争“梦想基金”。 整个剧组移动到3号摄影棚，杜采歌自己也坐在导演椅上，亲自监督这段拍摄。 各个部门纷纷调整好，“1号机OK。” “2号机OK。” “3号机OK。” “灯光/道具/服装就绪。” “演员就位。” 剧务拍好照片，也竖起大拇指。 杜采歌没有再去亲自检查，磨合了这么久，他对剧组已经比较相信了，一些不那么重要的细节可以不用自己亲自去死抠了。 “临时-002场，一镜，第一次。场记打板，开始。” 因为这一场戏是事先没有准备，剧本上也没有的，所以编号为临时-002。 编号是为了让杜采歌能方便地找到素材并进行整理归类。 杜采歌抬头看了看他们，又低头看着监视器。 画面上，两名演员动了起来。 此时启用的3台摄像机，有两台是从不同角度对准柳芃飞和徐招旸，另一台对准扮演主持人的欧阳立言。 欧阳立言在这部电影里分饰两角，既扮演大反派，又用另一个造型扮演选秀节目的主持人。 不仔细看，还真辨认不出来。 他自己玩得不亦乐乎，只要能多演戏，演不同的、有意思的角色，他都会很开心。 “两位选手，请先向观众们做个自我介绍吧。”欧阳立言笑呵呵地说。 两人一起鞠躬：“现场的观众朋友们，电视机前的观众朋友们，大家……” 这时徐招旸往柳芃飞后脑勺呼了一巴掌：“你少说了一个！还有收音机前的观众朋友！” 柳芃飞不服气地说：“那还有电脑前的观众朋友呢！” 两人重新来了一遍，然后齐声说：“我们是！” “筷子兄弟！” “快乐兄弟！” 说完两人愤怒地对视。 柳芃飞道：“连这都搞错？你到底有没有认真啊！说了多少次? 我们是筷子兄弟? 筷子兄弟！” 徐招旸也不高兴：“明明说好了我们是快乐兄弟组合，你突然蹦个筷子兄弟出来是什么意思？合该我们是一双筷子? 用来夹花生米的？” 柳芃飞奇道：“为什么是花生米? 我用来夹豆腐脑它不香么！” “你神经病啊！谁用筷子夹豆腐脑，都是用调羹舀！” “谁说的? 我就用筷子夹豆腐脑给你看，这是我的独门绝技！” 徐招旸用鄙视的眼神看他? “胡闹！你这就跟吃豆腐脑放糖一样荒唐！” 柳芃飞怒了：“你才荒唐！吃豆腐脑不放糖? 难道还放盐不成？” “当然要放盐！所有吃豆腐脑放糖的都是异端！”徐招旸挥舞起了拳头。 柳芃飞笨手笨脚地抵抗，“今天你可以打死我，但是打死我都不能改变一个事实：吃豆腐脑放糖才是正统！” 他们在那争执不休，这边欧阳立言看傻了。 “我懂了? ”懵懂片刻后? 欧阳立言恍然大悟似的笑道，“观众朋友们，这两位的才艺表演应该是相声吧，现在他们的表演已经开始了。让我们先看他们的精彩表演，等会再来让他们做自我介绍！” …… “停！”杜采歌将刚刚拍摄的镜头再看一遍? 扭头看着刘梓菲，“你觉得呢？” 刘梓菲笑了笑? “灯光师都快笑场了，那边几个工作人员也笑得肚子都抽了。他们确实很有喜剧天赋? 还是你厉害，一眼就看出来了? 把他们叫回来。如果是我? 就已经错过他们了。” 杜采歌咂咂嘴? 琢磨了一会，点头说：“确实不错，暂时先这样吧。你去和他们沟通一下，看看他们有没有兴趣签到我们公司来。” 杜采歌知道，他们既然是群演，现在肯定就是没有签约公司的。 所以直接开口问：“以后跟我混么”就行。 又大声说：“这条过了。大家收拾东西，今天的拍摄就到这了，晚上自由活动。明天早上继续拍摄！” 兴奋的嘈杂声中，杜采歌对那两人[乐文小说 ds.info]勾了勾手指：“你们过来一下。” 柳芃飞和徐招旸兴奋中带着忐忑，来到杜采歌面前。 看到杜采歌开口，他们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因为很明显，海明威导演对他们刚才的表演是满意的。 可是海明威导演究竟是否愿意继续给他们机会，和他们长期合作？就看接下来海明威导演怎么说了。 “你们都不错，”杜采歌笑道，“今天先到这里吧，钱的话，今天就不跟你们结算了。” 徐招旸忙说：“不急，不急！” 杜采歌道：“留个邮箱给我。回头我写一段剧本给你们，你们晚上揣摩一下，明天我要看你们的表演。” “没问题！我们一定认真揣摩！”柳芃飞抢答说。 “对了，你们如果有空的话，各自写一份简历吧，明天一起带过来。” 两人简直喜出望外，找他们索要简历，这意味着什么，简直太明显不过了。 “没问题没问题！我们今晚会弄好的！” 杜采歌想了想，又叫了负责管账的监制过来，“给他们每人预支2000块钱现金。” “不用了导演，我们现在不缺钱！”柳芃飞说。 徐招旸也附和：“不缺钱，不缺钱。” 看到他们那卑微讨好的样子，刘梓菲不知为什么，突然忍不住有点鼻子发酸。 说是“兔死狐悲”似乎不准确，因为这两人都是草根，只能混群演；而她是名校毕业，算是精英阶层吧，一出道就能成为剧组里的小头头。 她和这两人根本不是一个层次的。 但她觉得，这两人的才能或许并不比她差。 他们分明都是有才能有天赋的，可是却一直没有混出头，可以说是属于这个行业里最穷困潦倒的阶层，最底部的阶层了。 看他们的打扮就知道，他们的生活条件不怎么样。 可是为了给导演留下一个好印象，却打肿脸充胖子说不缺钱。 其实群演哪有不缺钱的？ 她担心地看了一眼杜采歌，生怕杜采歌会嫌弃这两人。 如果是那样的话，她会对杜采歌很失望的。 不过她却看到，杜采歌含笑对两人说：“不缺钱就不缺钱吧，但这是你们的劳动所得，拿着吧。具体你们该拿多少，过后再讨论，现在先预支点。混这一行，还没出头之前，都不容易，就算自己不缺钱花，也给家里寄一点，让家里人知道你们一切都还好，在正轨上。” 柳芃飞的眼睛一下子就红了，哽咽道：“谢谢导演！” 杜采歌不知道他是真的感动还是在演戏，反正出色的演员的表演是很难分辨的。 但是有些事，不需要弄得那么明白。 人生如戏，戏如人生。 豁达地笑一笑，难得糊涂。 他笑着站起来，拍了拍两人的肩膀。 “加油，期待你们明天能有更精彩的表演。” “是，我们绝对不会辜负您的期望！”徐招旸说。 杜采歌含笑点头，没有再说话。 从个人形象和表演风格来看，他觉得徐招旸有点“蔚蓝星黄博”那范儿，不过比黄博还要丑一点。 而柳芃飞有点“蔚蓝星王宝镪”那架势。 当然，这只是一个美好期许。 哪怕他们只有黄博和王宝镪一半的功力，杜采歌也会觉得自己捡到宝了。 这两人走后，杜采歌看了看手机，王冬妮还没回信息。 他皱了皱眉，正要打个电话过去问，许清雅过来找他：“大叔，晚上你是去陪女朋友，还是留在酒店啊？” 杜采歌打量着她，“应该是去医院吧。怎么了？” 许清雅笑道：“我还想和你一起看金曲奖的颁奖呢。过几天我的戏份拍完，就要离开剧组了。缺了太久的课了，我可不想期末的时候挂科。顺便我也得去帮你监督琦琦学习！” 杜采歌挺遗憾的，其实他也想和许清雅一起看电视，不过…… “我已经答应了人家。另外，就算不去医院，今晚我还有不少事情要做，没时间看什么颁奖典礼，那玩意也没什么意思。你要是有兴趣，明年我帮你发几首歌，年底我带你去现场。” “……”许清雅怪异地看他一眼，那嗔怪眼神分明在说：大叔，我们都这么熟了，你在我面前装哔真的好么？ 杜采歌只能讪讪地笑笑。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445章 金曲奖颁奖典礼 许清雅走开后，杜采歌给王冬妮打了个电话，王冬妮没接。 他开始有点担心，想了想，又给陈帆打了个电话。 “喂？老杜？” 陈帆很快就接通了，杜采歌开门见山，“陈帆大哥，王冬妮在么？我打她电话她没接。” “啊，这样啊，她人好像不太舒服，我让她爸和你通话。” 很快，王冬妮父亲的声音通过听筒传出来：“小杜啊，你今晚不要过来了，冬妮不是很舒服，不想看电视了。” “那我也过来陪陪她吧。” 王冬妮父亲仍然拒绝：“你不要过来了，明天再说吧，让她好好休息一会。” 话说到这份上了，杜采歌也不好再坚持。 他看着许清雅的背影……喂，我现在改变主意还来得及么？ 晚餐肯定不是吃大餐，也不可能在酒店吃，剧组的经费还没宽裕到这种程度。 如果是晚上要拍摄，那就是订了盒饭送到摄影棚。 像今天这样晚上没有拍摄计划，那就是订了一些盒饭放在酒店大堂里，有剧务守着，大家各自领了盒饭回房间。 当然你不想吃剧组提供的工作餐也可以，自己花钱去外面吃吧，没关系的。 杜采歌去拿自己的晚饭时，许清雅正好也在。 看到他没去医院，也没笑话他，只是关切地问：“大叔你怎么没去医院了？没什么事吧？” “没事，就是她有点不舒服，她爸让我今晚别过去了。” 一边说“没事”，一边说“她有点不舒服”，这明显自相矛盾的话，此时却是可以成立的。 许清雅端着盒饭问他：“那你晚上怎么安排的？” 言下之意非常明显。 杜采歌犹豫了一会，说道：“金曲奖颁奖典礼什么时候开始？要播放多久？” “晚上8点开始，持续2个小时。” “那我先做事，如果完成得早，就过来找你。你不用刻意等我。” “知道了，大叔你不用着急来陪我? 正事要紧！” 杜采歌讪讪地说：“我没有急啊。” 许清雅调皮地笑了笑。 …… 热气腾腾的猪头肉? 拌了些许辣椒、麻油、葱花，油腻腻的? 散发着诱人的香味。 煮的非常入味的五香盐水花生米? 躺在碟子里任君采撷。 还有那炖得软软的、烂烂的大片牛肉，光是闻着那香味? 怕是神仙也会从冷冰冰的星辰里偷偷跑到人间来。 “噗，噗”? 两罐非常可乐被打开? 二氧化碳撒野般地冲了出来。 “干杯！”两罐可乐重重地碰在一起，棕色的咖啡飞溅出来，两张笑脸在昏暗的灯光下，张扬、狂野而放肆? 又带着点天真和纯朴。 “咕噜咕噜”灌了一大口可乐? 夹了两筷子猪头肉后，徐招旸说，“知道我为什么不让你买酒不？我们是走了运了，但是我们能爬得多高，还得看明天。所以? 今天不喝酒，免得误事? 今晚一定要认真地练习。” “我知道，我知道。老徐啊? ”虽然没喝酒，但柳芃飞的声音还是带着一股微醺之意? “我们坚持这么多年了? 也落魄这么多年了。谁不笑话我们痴心妄想？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 反正我自己其实已经是死了心了，不抱希望了，只是不想认输而已。” 徐招旸低头苦笑：“我特么也一样啊。” 柳芃飞啜了一口可乐，打了个嗝，“我现在还觉得像是在做梦，你知道吗。真的，拍完回来之后，我一直觉得飘忽忽的，脚下在踩棉花。” “一样，一样。我刚刚还偷偷掐自己呢！来，干杯！” “干杯！为我们的坚持得到了赞美，为我们的努力得到了报偿！” “你特么，说话别这么文绉绉的行么，影响心情你知道么？” “最近在看《龙蛇演义》，有点受影响了。”柳芃飞笑着揉了揉鼻子，显得有些不好意思。 他们两人合租了好几年，感情早就相当好。 说“过命的交情”“愿意为对方两肋插刀”或许有点夸张，但“好到穿一条裤子”，“一起蹲过坑”还“一起那个啥”，绝对是非常铁的交情。 “老柳，我跟你说，杜导这个人呢，”徐招旸终于知道海明威姓杜了，“你看得出来，他今天在片场是什么个情况。掌控力很强啊！大家在他面前都乖的和什么样。这种情况，你懂吧。” 柳芃飞重重地点头：“说明他是有真材实料的，大家对他服气，所以他才镇得住。” “没错，跟着这样一个导演，我绝对不只是想与他合作这一次。我打赌，他肯定也想签我们，晚一点说不定刘导就会找我们沟通了。我告诉你，我是肯定会签逐梦互娱的，就算条件很苛刻，只要能跟着杜导干，我就愿意。” 柳芃飞看着他笑笑：“报恩？” “屁的报恩，只是因为我觉得他能成事，他能让我变得更好。我还年轻，才三十多岁，男演员从30岁到70岁都不愁没戏演。就算他要我签个十年卖身契，我都认了！如果能用十年时间，在他的帮助下成长为一个二流演员，我觉得就很值！” “你在想屁吃，二流演员，哪有那么容易，你现在连十八线小演员都算不上，”柳芃飞认真地说，“不过我和你想法差不多，这个机会一定要抓住。哪怕现在吃点亏，毕竟这是我成为演员的唯一希望。我可不想再继续当十年群演！签给逐梦互娱，就算条件苛刻，至少我能有戏演！钱少一点无所谓，一年拿10万我就很满足了！” “那就说好了。如果有人来找我们谈签约的事，我们就把态度摆出来。” “不拿捏一下？”柳芃飞笑问。 “拿捏个屁，我们有个屁的资格去拿捏人家！” “行吧行吧，”柳芃飞摇头笑道，“随你，反正我们两个走到哪里都是一起。” 说到这，两人伸出拳头碰了碰，异口同声地说：“一世人，好兄弟！” 说完这中二的话，两人都有些害羞，低着头嘿嘿笑。 这时徐招旸放在床头的手机响了，“原谅我这一生不羁放纵爱自由，也会怕，有一天会跌倒！” 徐招旸赶紧过去接听，“喂，杜导？好的，好的，我马上去看邮箱。杜导您辛苦了，早点休息啊！放心，我和老柳都是特认真的人，绝对不误事！” 挂掉电话，徐招旸带着笑意说：“老柳，杜导把剧本发来了。赶紧吃完，准备排练一下！” 柳芃飞放下筷子，“还吃什么，收着吧，先排练。这天气又不热，放到明天也不会坏的。” 徐招旸摸了摸下巴，“据说，演员签约都有签字费的，要不，等拿到签字费，我们去买台冰箱？” “大胆点，等拿到签字费，我们换间带热水器、带冰箱、带空调的房子。玛德我早就受不了这吱吱嘎嘎的电风扇了！额，最好是租个两室一厅，我就再也不用忍受你的鼾声了！” 欢快、乐观的笑声，在狭小的8平米房间里响起…… …… 许清雅吃过饭，休息了一会，便去练功。 今天她练功的时间比平时短一点，吊了吊嗓子，看看时间，金曲奖的颁奖晚会已经快开始了，便匆匆回到房间。 打开电视后，调到香蕉台，一边等着节目开始，一边打开酒店电脑上网。 她扫了眼关注的微博，没什么值得一看的东西。 闲着无事，她打开贴吧，进入“金曲奖吧”。 平时流量普普通通的金曲奖吧，在今天显得格外热闹，无数低级别的小号发言，支持自己喜欢的歌手，预测重量级奖项的归属…… 金曲奖的重量级奖项，公认是如下几个。 十佳华语唱片（所有的方言都包括在华语里）。这个基本上是按照销量来评的。 十大华语金曲。这个就不仅仅是看销量了，有时候也会有爆冷，一些被乐评人认为艺术性很强的歌曲会进入最终十大名单。 然后，年度最佳男歌手，年度最佳女歌手，这就是歌王歌后了。 在2002年之前，这个评选还是很客观，很得人心的。 2002年之后，基本就沦为资本的游戏了。 资本要捧谁，谁就能上。 同理，年度最佳新人男歌手，年度最佳新人女歌手，以前被誉为“小歌王”“小歌后”，现在也同样成了资本捧旗下流量明星的奖项。 年度最佳专辑，年度最佳歌曲，这两个奖项基本上是在当年的销售前五里面选。 然后，年度最佳作词人，年度最佳作曲人，年度最佳编曲人，年度最佳制作人，年度最佳唱作人，年度最佳原声配乐，这几个奖项也还重要，是用来刷成就的。 以前如果是默默无闻得新人拿到了这样的奖，马上就会被大公司看中。现在当然不可能出现这情况了。 评审团大奖，这个是给予一些很有特色，但是市场接受程度不高的歌手。 但是也就这些了吧。 以上的奖项，还可以说，稍微有点公平性。 其余的就不好说了。 比如，年度艺人，看似是重要奖项，但其实这个奖项纯属搞笑，只要有钱，什么阿猫阿狗都有可能选上。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446章 十大金曲占其六 如果说前面的奖项，多少还有规律可循，稍稍令人有点期待。 那么其余的什么年度最佳摇滚艺人、年度最佳爵士/蓝调艺人、年度最佳舞曲艺人、年度最佳电子艺人、年度最佳民乐艺人、年度最佳组合、年度最佳乐队、年度最佳人声、年度最佳演奏、年度最佳古典专辑、年度最佳民乐专辑……大大小小数十个奖，全都是用来排排坐，分果果的，保证各大娱乐公司的艺人不落空。 另外，还有几个曾经非常有分量的奖项，华语音乐杰出贡献奖，华语音乐殿堂音乐人，华语音乐殿堂歌手。 这几个奖项早些年很权威，那些老音乐人都以得到这样的奖为荣。 但是老一辈的全部拿过奖后，新生代最强的比如“林可”“于飞”也都拿到了这样的奖之后，这几个奖项就变味了。 比如去年，崔姣妍拿到了华语音乐殿堂歌手奖。 崔姣妍才20多岁，什么拿得出手的荣誉都没有，你好意思把这个奖给她？纯属搞笑罢了。 哪怕给常晓灵，都比给崔姣妍合适。 许清雅扫了扫帖子，歌迷们当然都是支持自己的偶像去赢得最佳男歌手、最佳女歌手、十大金曲、十佳专辑等。 而对于最佳作词人、最佳作曲人、最佳编曲人这几个同样重量级的奖项，还有最佳原声配乐，几乎所有人都认为没有悬念，肯定是海明威的。 虽然有几位词曲作者也很优秀，比如于飞，但是2008年他们创作的歌曲，不管是质、还是量，都被海明威秒杀。 许清雅也这么认为。 金曲奖如果敢不把这几个奖项给大叔，只会影响他们自身的权威性，评奖委员会应该不会那么傻吧？ 浏览帖子时，时间总是过得特别快。 她感觉自己才刚刚打开贴吧一小会儿，电视里金曲奖颁奖晚会就已经开始了。 大叔还没来啊……算了，自己看吧。 她坐到床上，抱着枕头，津津有味地看了起来。 为了保证节目效果，重要的奖项和不那么重要的奖项是交替颁布的。 比如颁布一个年度最佳新人女歌手，再颁布一个年度最佳人声、年度最佳演奏…… 等到年度最佳新人男歌手颁奖的时候，许清雅不自觉地坐直了一点。 因为姜佑曦入围了5人名单，而姜佑曦的歌曲全是大叔写的。 “年度最佳新人男歌手的获得者……恭喜宗胜！” 许清雅撇撇嘴。 宗胜拿头去和姜佑曦比啊？ 姜佑曦可是创下了2008年首周销量纪录的新人歌手。 看到这里，许清雅开始想：金曲奖评委会可能真的很蠢哦，大叔这次想拿奖? 似乎有点悬念了。 对节目剩下来的部分? 许清雅少了许多期待。 她干脆翻出才绣了一半的活儿，一边灵活地穿针引线? 一边分出少量注意力听着金曲奖的颁奖过程。 至于那些暖场的歌舞节目? 她是一概不看了。 终于来到年度最佳作词人的颁奖。 许清雅聚精会神地看着。 “获奖者是……于飞！” 镜头给到于飞，很明显的? 于飞处于懵逼状态，他根本不敢相信自己获奖了。 “讨厌！”许清雅娇嗔一声? 按了遥控器上的电源键? 赌气地加快了刺绣速度。 过了一会，等气消了一点，她才再度打开电视。 然后看看房门：大叔为什么还不来？ 是不是忙起来忘记时间了？ 她拿出手机，找到大叔的号码? 犹犹豫豫? 没有按下去。 算了，爱来就来，不来就算了。 哼！ 刺绣的进度在推进。 金曲奖的颁奖也在继续。 年度最佳男歌手、年度最佳女歌手、年度最佳歌曲等大奖都开出来了。 年度最佳女歌手是段晓晨，这点毫无争议。 毕竟几个能对段晓晨造成威胁的女歌手今年都没发布专辑。 而段晓晨的演唱会开得特别成功，发布的新歌也广受好评。 年度最佳歌曲被“红色高跟鞋”斩获? 有点出人意料，但又在情理之中? 毕竟这首歌的下载量是相当恐怖的。 然后终于轮到最佳作曲人，许清雅屏住呼吸…… “最佳作曲人? 获奖者是，胡裴！恭喜胡裴老师！” 许清雅再次关掉了电视? 气呼呼地说：“什么嘛? 金曲奖已经不值得再看了? 一点都不权威，一点都不公正！” 坐在床上，她越想越气，干脆把刺绣丢开，跳下床，来到电脑前，进入“金曲奖吧”。 果然，在贴吧里出现了无数抱怨、指责、谩骂，认为金曲奖不公平，有黑幕…… 吧务根本来不及删帖。 大部分人都是在为自己支持的歌手叫屈，但也有相当一部分人，认为在最佳作词人、最佳作曲人这两个奖项上显失公平。 “海明威在2008年创作了20多首经典歌曲，我想问问于飞老师写了几首？有没有哪首比得上海明威的任意一首？还有胡裴老师，我记得没错的话，胡裴老师一整年就只创作了两首曲子，而且这两首曲子最终的口碑和销量，都和海明威老师的作品没法比吧。” 许清雅觉得自己终于找到大本营了，加入了声讨的队伍。 不知不觉，就到了金曲奖颁奖晚会结束的时间。 当许清雅刷新的时候，看到了一个标题很有意思的帖子：“10大金曲入选6首，海明威凭什么拿不到最佳作词、作曲？” 她点进去一看，原来是今年的十大金曲名单已经公布了。 大叔有6首歌榜上有名。 《童话》，《东风破》，《红色高跟鞋》，《丝路》，《隐形的翅膀》，《如果这都不算爱》。 Emmm……总觉得大叔今年的歌质量特别高，除了这6首之外，《北境一夜》《第一次》《相见恨晚》《后来》《成全》《我很丑可是我很温柔》《亲爱的那不是爱情》《蝴蝶泉边》《蜗牛》《绿光》《芒种》《百万种可能》如果放在往年，也都有机会进入十大金曲呢。 网友们的发言一个比一个激烈。 “在十大金曲里，10占其6；另外年度最佳歌曲也是海明威的。去年由他创作的二十多首歌曲，不管是歌词还是曲，每一首都堪称经典。连这样海明威都不能拿到最佳作词人、作家作曲人，我觉得金曲奖以后都没必要看了。” “我就想请金曲奖评奖委员会的人睁大他们的狗眼看看，海明威凭什么不能拿最佳作词人，最佳作曲人？另外我问问于飞和胡裴，拿了这个奖，烫手不？心虚不？臊得慌不？” “别，于飞和胡裴还是有才华的，而且他们人品口碑也不错，这不是他们的问题，别把他们牵扯进来。” “金曲奖煞笔就完事了。” “还不如去看‘非常可乐年度音乐风云’。或者地方台搞的‘全球金曲奖盛典’。” “抵制垃圾金曲奖，爱护环境人人有责！” 许清雅看了很久的帖子，稍稍有点解气。 再看看时间，竟然已经11点了。 大叔还没忙完？ 她把刺绣收起，离开房间来到走廊上。 走廊已经静悄悄的。 经过一天的拍摄，大家都累了，许多人都睡得很早。 夜生活？不存在的。 许清雅其实也很累了，掩着嘴打了几个呵欠。 不过她还是想去看看大叔。 剧组里，大家都累。 但最忙最累的，就是大叔了吧。 只是他从来不说，从来不抱怨而已。 来到杜采歌的门口，许清雅轻轻敲了敲门，然后等着。 有些人喜欢拍门，而且如果里面的人不开，就会一直拍。 许清雅不是这样。 她只轻轻敲几下，过许久如果里面没动静，再敲几下，还没动静就会走。 这是从小父母教她的，“给别人一点尊重，留点体面。” 今天杜采歌开门很快。 看门后，虽然不是蓬头垢面，但也显得眼神有点游离，像是正在搞创作的上头状态。 许清雅笑道：“大叔，金曲奖结束了。” 杜采歌如梦初醒：“哦，哦，不好意思，忘记了。进来坐吧。” 说着他回到笔记本电脑前，“你先自己坐一会，我写完这一段。” 许清雅四下看看，大叔的个人习惯还好，虽然屋子里不算特别整洁，但至少没有将衣物袜子乱丢，地上也没有纸屑垃圾，被褥也是方方正正地叠放在床头。 她想帮忙收拾一下，看了看却发现没什么可收拾的。 于是她凑到杜采歌身后，伸长脖子看了看。 “【出什么事了？】叶修茫然地东张西望，发现一层灯虽没开，但人却不少，甚至有不少人是挤在过道。” “正南的墙壁上，高高挂着200吋的投影幕布，光影浮动，有一段视频正在播放，声音在整个网吧中回荡着。所有人都很安静……” 很有画面感呢，文字似乎比上一本《龙蛇演义》更加细腻，许清雅心想。 没有打扰大叔创作，许清雅坐在床头，等他写完。 过一会，她觉得倦意上涌，便脱掉鞋，将脚放上床，蜷缩着坐着，强行对抗着睡意。 她只是想等大叔写完后，和他说几句话。 大叔这段时间也焦头烂额得，而且王冬妮的事，也让他很难过吧。 得安慰他才行，要他保持最好的状态，把电影拍好。 但是……为什么这么困呢……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447章 大叔的呼吸太烫人了 许清雅醒来时，周围黑漆漆的。 她迷迷糊糊地坐起，想下床去洗手间。 但是等等……似乎有哪里不对？ 借着微弱的光线，她看到旁边的沙发上，坐着一个黑影，靠在椅背上，头歪着，发出轻微的鼾声。 许清雅的心脏都快吓得停摆了。她感觉自己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甚至她觉得如果此时自己去照镜子，肯定能看到头发根根倒竖。 一声尖叫已经到了嗓子眼。 但是再等等，好像，这是大叔？ 大叔为什么在我房间？ 不对，不对……许清雅终于清醒了一点。 这好像……不是我房间？ 这是大叔的房间…… 记忆一点点找回来了。 好像是昨晚自己想等着大叔忙完，再说几句话。 结果可能是太困了……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 外套脱掉了，不知道是自己脱的还是大叔帮忙。 但是里面的衣服都没动。 许清雅对大叔的人品还是相信的，根本没有丝毫怀疑。 大叔这种风流浪子，才不屑于对熟睡的女孩做什么鬼鬼祟祟的事情呢。 因为从他的经历，他就不相信有自己不能用正常手段得手的女孩，根本不会去考虑用歪门邪道。 许清雅虽然很想躺下继续睡，但是既然已经醒过来了，她可不能没脸没皮地留下。 于是她蹑手蹑脚地下床，悄无声息地穿好自己的外套，到洗手间去释放了一下压力。 夜里清晰的声音让她有些脸红。 然后走到房门边，手搭在门把手上，却又犹豫了。 站了几秒钟，她悄悄地走进来，来到大叔身前。 她轻轻拉开一点窗帘，点点星光洒了进来，虽然光线仍然很淡，但因为她的眼睛已经适应了黑暗，所以可以看清大叔的脸庞和五官。 大叔轻轻拧着眉，不知在梦里遇到了什么烦心事。 她慢慢地俯下身，悄悄地靠近。 那张英俊，却又在每条纹路里写着沧桑的脸，近在咫尺。 她能听到大叔的呼吸声，感觉到热气打在自己嫩滑的脸上。 我在做什么呀！许清雅猛地抬起头，觉得脸上有些发烧。 都怪大叔的呼吸太烫人了。 许清雅静静地凝视。 不记得在哪里看到的，说一个人最真实的时候，就是他睡着的时候。 卸下了一切防备，脱下了伪装的面具。 一个面目狰狞的大汉，可能内心出乎意料的柔软，在睡着时，会显得非常可爱，面部也变得柔和。 一个光鲜靓丽的人，可能内心充满嫉妒和丑陋? 睡觉时会不自觉地咬牙切齿? 面容扭曲。 如果这个说法是真的。 那么大叔是一个善良温柔，但是又很纠结、心事重重的人呢。 她看得出了神。 当她惊觉时? 不知什么时候? 她的小手已经抚上了大叔的脸颊。 睡梦中，大叔不安地动了动? 嘴里发出含糊的呢喃，不知说了什么。 许清雅没有动作? 过了一会? 大叔再次安静下来。她手挨着大叔的脸颊，轻轻地摩挲。 …… 杜采歌早上醒来的时候，发现身上盖了一条毯子。 明显不是酒店的毯子。 而许清雅已经芳踪杳杳。 对此杜采歌并不感到意外，女孩子脸皮薄? 醒来发现自己睡在一个男人的房间里? 肯定会很不好意思。 他本来昨晚也想把许清雅叫醒来，让她回去睡的。 但是考虑到她最近其实也很辛苦，跟着学这、学那，所以终究没忍心叫醒她。 洗漱完，他检查手机? 发现有几条信息。 其中范玉弘发给他的是：尽快回个电话给我。 是早上不到7点就发来了。 杜采歌立刻拨通范哥的电话。 接通后，他问：“老哥? 什么事。” “我就是叮嘱你一句，不要乱说话。” 杜采歌诧异了：“说什么话？” 轮到范玉弘吃惊：“昨晚的金曲奖你没看？” “没看? ”杜采歌立刻猜到了一点，“是不是我没拿奖？” 范玉弘沉声说：“也不是没拿奖? 最佳原声配乐给了你的《那些年》。但是最佳作词人? 最佳作曲人? 最佳编曲人，三大创作人奖项都没你的份。” 杜采歌撇撇嘴：“知道了。无所谓，我不会乱说话的。” “我得到了消息，今天恐怕会有很多记者去找你，你自己注意一下。” “恩。” “说真的，”范玉弘还是不放心，“你真的不会怼金曲奖？” 杜采歌笑了：“我怼他们做什么，我本来就不在乎。” 闲扯两句后，杜采歌就挂了电话。时间宝贵，不能浪费。 他用LL给王冬妮发了条信息，等了两分钟没见王冬妮回，便又发了条信息给陈帆，问“王冬妮好点没有。” 陈帆倒是很快回了。“她今天还不太好。你别急着过来，她爸妈会给你电话的。” 杜采歌琢磨了一会，放弃了思考，回道：“好。” 他现在确实太忙。 彭斯璋和姜佑曦的档期都不宽裕，必须尽快拍完他们的戏。 而且有几个他们的镜头要等到段晓晨回来。 所以合理地制定拍摄计划非常重要。 按时完成每天的计划也很重要。 还有《全职高手》，也拖不得，要配合微信的布局。 这不仅仅是自己赚多赚少的问题，更是关系到无数人的饭碗，轻忽不得。 到了摄影棚，迅速做筹备，准备开工。 杜采歌和许清雅眼神交汇了几次，见小姑娘神情无异，有说有笑，便不再操心。 此时还在筹备阶段，道具师、化妆师们正在大显身手，就已经陆陆续续有记者到来。 还好场务们机敏，没把人放进来，否则就乱套了。 等了一会，记者越来越多，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杜采歌把刘梓菲叫来，商量了几句，又给范玉弘打了个电话沟通。 最后他决定自己出面接受采访，免得今天的拍摄受到影响。 在工作人员的拥簇下，杜采歌走了出去。 立刻就有数十个话筒向杜采歌伸来，又黑又粗又长，像是要捅到他嘴里去似的。 这让杜采歌想起了以前在地球观摩过的生活艺术片，顿时脸色就不太好看了。 还好杜采歌有先见之明，带了一些工作人员过来，将他死死地护住。 “请大家不要拥挤，注意秩序。如果你们做不到，那我掉头就走。”他大声喊道。 几个工作人员开始维持秩序，让记者们不要推搡拥挤。 很快骚动就平息了下来。 杜采歌再次开口：“我知道大家来一趟也不容易，如果我不接受采访，你们也很难交差。但是呢，这里毕竟是片场，我们在这里每分每秒都是要烧钱的。” 停顿了片刻，扫视所有人后，杜采歌说：“所以这样吧，我随机挑选几名记者朋友，回答你们每人一个问题，然后大家就各自散去，好不好？” 这也是很常见的一种手法了，记者们都没什么异议。 海明威也不是什么大明星，跟拍偷拍也没什么价值，只要把该问的问题问清楚了，他们也懒得留在这。 “女士优先吧，这位穿格子裙的美女，”杜采歌点了一个30岁左右的女记者，她拿着贴有LL门户网标签的话筒，“提出你的问题。” 那名女记者大概也没想到自己运气这么好，第一个就被点中。她并不是那种很漂亮很显眼的，平时遇到类似的场合，被采访人往往对她视而不见。 愣了片刻后，她激动地发问：“海明威老师，昨天的金曲奖颁奖典礼上，只有一个不太重要的奖项颁发给你，请问对此你怎么看待？你有什么想对金曲奖组委会说的么？你觉得如果你到了颁奖典礼的现场，情况会不会有所不同？” “这是‘金曲奖’，不是‘海明威奖’，不颁发给我很正常。我从来没说过我想获得金曲奖得重要奖项，对吧？下一个，”杜采歌直接忽略了她后面几个问题，“那位白衬衣的记者朋友。” 被点到的男记者沉稳地问：“海明威老师，许多人认为，您至少应该拿个‘最佳作词人奖’和‘最佳作曲人奖’，认为您比获得这两个奖项的于飞老师和胡裴老师更有资格赢得这两个奖项。请问您怎么看？” 玛德，这些记者一个比一个狠，这是想让我去得罪于飞和胡裴？顺便让中立歌迷讨厌我？觉得我是傻笔吗？ 杜采歌脸上不见丝毫异色，含笑说：“于飞老师和胡裴老师都是非常优秀的音乐人，我很喜欢他们的作品。” “小说里，或许唯有主角得胜才是真正的正义。可这是生活不是小说，我也不是主角。输赢都很正常。下一个！” 第三个记者问道：“有人认为，您之所以没有获奖，与您没有到现场有很大关系，据说评奖委员会的成员在私底下说，不会再将重要奖项颁发给不到场的人。那么明年您会去金曲奖的现场么？” 杜采歌耸耸肩，“看情况吧，有时间就去玩玩，没时间就不去了。我对金曲奖没什么兴趣，也没有特别抵触。爱给我就给我，不想给我，我也无所谓。下一个！” 言下之意，是金曲奖还不值得自己费心思，自己根本不在乎。 如同羚羊挂角一般，巧妙地装了个哔。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448章 再难回到从前 记者：“今年评选出来的10大金曲中，有6首是由您填词作曲的作品，请问您怎么看？” 这个问题其实是想问他，既然10大金曲里，你的作品占了6席，凭什么不把最佳作词人、最佳作曲人颁发给你，你难道没脾气的么？ 杜采歌当然能听懂，但他不想钻进陷阱，所以避重就轻，一笑而过：“我觉得挺高兴，说明我创作的歌曲在这一年里卖得很好，我也赚了不少钱。我希望歌迷朋友们继续支持我的作品。下一个！” 记者：“您是否觉得，明明你的艺术成就更高，其实超过别的词曲作者，没有把奖项颁给你，是不公平的？。” 这个问题有点讨打。 这不是设陷阱了，而是明目张胆地挖了坑在面前，问他，你跳不跳啊？ 杜采歌扫了这个记者一眼，决定还是认真点回答，尽量不说有歧义、容易让人断章取义或者产生联想的话。 “我在参加‘音乐新力量’时就说过，艺术没有高下之分。10大金曲里，由我填词作曲的作品超过半数，这只能说明我写的歌更受大众欢迎，更有商业价值，并不能说明我的作品就高人一等，艺术成就更高。” “至于艺术成就什么的，我们当代人其实不适合评价，这本应该是盖棺定论的东西。我们人还活着，怎么评价嘛。” “所以我觉得吧，过个一两百年再来谈我的艺术成就吧。我们自己没法评价，可以留待后人评价嘛。” “哈哈哈哈！”这番话引起了记者们的哄堂大笑。 同时他们心里也泛起了忧虑，看着杜采歌的目光充满淡淡的忧桑。 该死的，前辈们都说，你是著名的大炮性格，说话不打草稿，心直口快，动不动就搞出个大新闻的。 可你现在为什么就这么小心翼翼，说话滴水不漏呢？ 这就不应该是你的风格啊！ 你这个浓眉大眼的，背叛了工人阶级，背叛了革命啊！ “下一个，这位穿短裙的美女记者。” 记者：“金曲奖是我国音乐领域的最高奖项，现在不把重要奖项颁发给你，是否代表着主流音乐界对你的不认可？” 杜采歌嘿然一笑，“谁说金曲奖是我们国家音乐领域的最高奖项？是你说的吗? 美女记者？不是你？那是谁说的? 谁敢站出来，大声说? ‘金曲奖是我国音乐领域的最高奖项’吗？那我佩服他? 这是把无知当个性啊。” “我给你们科普一下，金曲奖只是几个乐评人搞起来的? 最初是自娱自乐性质，后来找到了音乐著作权协会下属的一个二级机构联办? 又找了几个娱乐公司传媒公司做赞助? 慢慢地才越做越大。所以，金曲奖算什么音乐领域最高奖项？” “我再给你们科普一下，我们国家音乐领域的最高奖项是金钟奖。对，没错? 金钟奖? 这是大华国文联、大华国音乐协会、大华国音乐家协会、大华国音乐著作权协会四个重量级单位联合主办的。能被这个奖项认可的音乐人，才好意思说自己是音乐艺术家。” 杜采歌的话再次引起了一阵哗然。 这里许多的记者都是专门盯着娱乐这一块的记者，还真不知道这种信息。 其实杜采歌也是扯谈，圈内人都懂，金钟奖虽然名义上是最高奖项? 但是太不接地气，玩的是曲高和寡那一套? 而且也是比拼各自背后的关系、门路、背景。 说不上有多公平。 与金曲奖相比，也是五十步笑百步。 但人家确实是名义上的大华国音乐领域最高奖项。 金曲奖的评奖委员会要是敢站出来说“我们金曲奖才是音乐领域最高奖项”? 估计马上就会被约谈了。 杜采歌继续给了金曲奖重重的一击，“至于金曲奖? 不过是传播范围比较广? 名气比较大? 流行音乐领域的一个民间奖项，属于民间人士自娱自乐的一个东西，其实也算不了什么。好了，下一位！” 记者：“有人说，没了你的金曲奖，就不是金曲奖了。” 杜采歌从容笑道：“这是讲笑话吧。我出道以前很多年，金曲奖就已经存在了。我觉得金曲奖以后还会存在吧。当然我是不关心金曲奖的，金曲奖以前颁给我的奖杯什么的，我都弄丢了。我绝对不是卖给收废品的了，只是弄丢了！” “哈哈哈哈！”现场再次笑场。 大家都听出了杜采歌对金曲奖的揶揄和不在乎。 许多记者已经满足了，今天的这次采访，已经值回票价了，回去好好思考一下，就能做出一篇花团锦簇的文章了。 杜采歌也适时地宣布：“接下来我不再回答任何有关音乐、金曲奖的问题。当然，如果你们有关于电影方面的问题要问我，我会酌情考虑回答一二。” 他这也是顺势而为，既然记者们都到了，就省的去开新闻发布会了，放出一点消息，给《老男孩》做预热。 记者们当然不肯错过这个机会，能把一篇文章变成两篇，只不过跑了一趟，却得到双倍的快乐！以及双倍的稿费！ 杜采歌连点几名记者，回答了关于电影的制作周期、预计上映时间等情况。 这时一个记者问道：“我刚刚看到歌王彭斯璋了，请问他也参演这部电影吗？彭斯璋以前在电视里演过配角，还从未出演过电影，他这是要贡献出大荧幕首秀了吗？” “是的，彭斯璋会参演。顺便在这里我告诉大家，之前《那些年》播出时，在网上就有传言，说‘鬼脸乐队’是真的有这么一个乐队，而我也真的是这个乐队的一员。” “我现在正式回应一下。是的，我就是‘鬼脸乐队’的一员，而彭斯璋也是，‘鬼脸乐队’换过几位主唱，彭斯璋就是其中一位。” “WOW……”一片惊呼。 杜采歌继续说：“彭斯璋这次受邀来本色演出他自己。是的，他会贡献他的大荧幕首秀。” 这里大家都没注意到一点：《老男孩》只是一部微电影，只打算放在网上播放，是不适合被称作“大荧幕”的。 但是杜采歌没有纠正，其他记者也没意识到。 对杜采歌来说，他还是抱着野心，准备把《老男孩》和《那些年》一起剪出一个最终剪辑版放在电影院上映。 为什么不叫导演剪辑版？因为一些电影，是由制片人掌握剪辑大权，而导演对制片人的剪辑方式不认可，才在公映后，又推出一个导演剪辑版。 而杜采歌这里，一直都有终剪权。 他的每一部电影，都是导演剪辑版。 回答完和电影相关的问题后，有场务把记者们请去附近的奶茶店喝杯奶茶，吃些点心，送上小红包和小礼品。 这些都是应有之意，杜采歌也不打算免俗。 拍摄[17k小说 .17kxs..]工作继续。 柳芃飞和徐招旸的状态非常好，很显然他们昨天练习得很勤快，今天的表演让人挑不出什么错处。 杜采歌已经决定了，给他们一个不错的合同吧，他们值得自己下注更多。 昨天刘梓菲已经和他们沟通过了初步意向，他们都愿意签到逐梦互娱，姿态放得特别低，说只要有口饭吃，就愿意跟着杜导学习。 这样经历过冷暖、很懂事的人，又有着不错的天赋，杜采歌当然不会错过。 拍了几条之后，杜采歌看了看时间，已经十一点了，便让刘梓菲接受拍摄，他过去给陈帆打了个电话。 陈帆说：“我让王冬妮她爸跟你说话。” 王冬妮父亲的声音很低沉。“小杜啊，我正想找你。下午你过来么？” 杜采歌说：“我现在就可以过来。” “你还是吃完午饭再过来吧。” 杜采歌想了想，小心翼翼地问：“我能和王冬妮说句话么？” “你等等。” 过了一会，王冬妮微弱得声音响起：“你现在生气吗？” “啊？” “最佳作词人……和最佳作曲人……没有颁发给你。”每说几个字，王冬妮就要停下来微微喘息，有点上气不接下气的样子。 “我没事，不在乎的，这些奖已经拿到手软了。你还好么？听起来很虚弱。” 王冬妮道：“虚弱……就对了。我是病人哩。下午……过来陪我？” “当然。” “按攻略……今天……要看日落。” 杜采歌想了想，“我开车带你去外滩看日落。” “好，晚点见。” 挂掉电话，杜采歌见刘梓菲的状态还不错，就没有接过指挥权，让她继续拍。 他自己则抽了条椅子坐在一个监视器旁边，开始修订接下来几天的拍摄计划，画分镜头等，偶尔抬头看一眼监视器。 忽然一股淡香从背后袭来。 带着暖暖的味道。 不用回头，杜采歌就知道是谁。 他对这股香味已经很熟悉了。 “大叔，你今天不去医院吗？”许清雅在背后小声问。 杜采歌没有回头，“我和她通过电话了，下午再去。” “哦。” “怎么？” “没什么，”许清雅抬手，挑起一缕掉落的头发，拨到耳后，迅速看他一眼，若无其事地说，“中午你没事吧？” 杜采歌想了想，“没什么事。” “我到你房间去聊天。” “干嘛？”杜采歌装模作样地瞪她一眼，“一个女孩子，老往我这种老男人房间跑干嘛？不准来。” 许清雅不乐意了，“以前也没听你说这个啊。” 杜采歌心想，以前是以前。 昨晚你在我房间毫无防备地睡着，你知道这对我是多大的冲击吗？你知道你睡着的样子有多漂亮多诱人吗？ 我去，我又不是功能障碍，我特么又不是心如止水的老和尚，你这样不合适，懂吗？ 我昨晚要不是太累了，累得在沙发上睡着了，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呢。 经历过昨晚，就很难回到以前了。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449章 不朽，无可奈何花落去 “这个果汁递给我，谢谢。” “接好了。”许清雅将果汁递到杜采歌没有戴一次性手套的手上。 杜采歌咬一口披萨，喝一口果汁，真香。 这不是他的房间，是许清雅的房间。 他只说不让许清雅来他房间，没毛病。 “大叔，这部电影你是打算放在过年上映么？后期制作来得及么？”许清雅吃了两小块披萨就克制地停下，连果汁都不喝，那些香喷喷的鸡米花、烤翅之类的更是看也不看。 杜采歌叹气：“争取吧。有点困难，但并不是无法完成的。大家加班加点吧！过年的时候还是正常休息，初5开始工作，我算了算，应该差不多能赶在学生们的寒假结束前上线。” 说完他扫了许清雅一眼，“你那么关心干嘛，这部电影你又不是女主角。” 许清雅调皮地笑了，“大叔，别以为我没看剧本，这部电影就是男人剧，根本没有女主角的好吧！段姐姐的戏份也没比我多到哪去啊。” 杜采歌埋头啃披萨。 半晌才停下来说：“恩。《那些年》的主题是爱情，是选择。《老男孩》的主题是梦想和友情。” “梦想里没有留给女孩子的一席之地么？”许清雅问。 杜采歌抬头看着她，却见她笑吟吟的，表情很正常。 斟酌了片刻，杜采歌道：“梦想就是梦想，很单纯的。女孩子是生活的一部分，不是一回事，不能混为一谈。” “大叔，你的梦想是什么呢？”许清雅好奇地问。 杜采歌放下果汁，慢慢地取下一次性手套丢掉。 沉吟了一会，他才缓缓开口：“人最宝贵的东西是生命，生命属于人只有一次。一个人的一生应该是这样度过的：当他回首往事的时候，他不会因为虚度年华而悔恨，也不会因为碌碌无为而羞耻；这样，在临死的时候，他就能够说：【我的整个生命和全部精力，都已经献给世界上最壮丽的事业——为人类的解放而斗争】。” 许清雅笑吟吟的：“大叔，这是准备给谁的台词？” 杜采歌呵呵一笑：“以后的某个角色吧。” 顿了顿，他的神色认真起来：“因为我特别怕死，但我也清楚，凡人皆有死。所以，退而求其次吧，我只求在临死的时候? 能够坦然面对自己的过往一生。所以我就特别想做点什么? 让自己在临死的时候，能够笑对自己的人生? 满足地微笑。你问我的梦想是什么？我不太确定。但我很执着于想拍出一些能够流传下去? 被人传颂的电影。” 许清雅流露出思索的眼神。 半晌她抬头看着杜采歌：“大叔，为什么是电影？” 这个问题不需要思考。“因为喜欢啊。” 许清雅笑了笑? “大叔，你说起特别怕死? 我就想起古代那著名的‘三不朽’。” 杜采歌对这个自然不会陌生? 点头含笑说：“叔孙豹与范宣子说的，立功、立德、立言吧。没错，其实到现在也是如此。虽然已经过去了几千年，但其实人们还是在追求这老三样。” “只是我这个人吧? 能力有限。立功立不了? 立德……我自己也没什么德行。立言？让我写几本歪书还可以，正儿八经的微言大义，那我可写不出来。所以，我就只能搞搞艺术创作吧。” “虽然不确定艺术能否不朽——但我总觉得，艺术之美? 应该是能经久流传的。” “宇宙诞生了一百多亿年，人类的祖先在几百万年前脱离猿类。现代智人只出现了几万年。人类建立文明? 创造了语言符号，懂得去思考人生的意义? 去思考不朽、永恒这些话题，才几千年时间。” “所以对人类来说? 能流传几百年、几千年的东西其实就已经是不朽了。” 杜采歌笑了笑? “人生五十年? 比之于化天，乃如梦幻般易渺。” 许清雅目光迷离，轻启檀口，像在为杜采歌和声一样：“一度享此浮生者，岂得长生不灭？非欲识此菩提种，生灭逐流岂由心。” 说完，两人一起沉默下去。 良久，许清雅打破沉默，摇头微笑着说：“艺术啊。大叔，用一辈子去追求艺术，你能保证临死时不后悔么？” 杜采歌看着她笑：“你怕？” 许清雅摇摇头，又点点头说：“当然，怕自己一生的追求是空，到临死才后悔。虽然我师父说她一生都献给了昆曲，从不后悔。但我又不是她，我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后悔。” “会后悔就会后悔吧，”杜采歌轻松地说，“没有后悔过的人生，不算真正活过。” “这又是谁的台词？” “或许，以后让王超说这句话？”杜采歌笑道。 这句话其实是他当初听了《一代宗师》里的对白，而根据自己的体悟，理解到的。 原话是宫二对叶问说的：“想想，说人生无悔，都是赌气的话，人生若无悔，那该多无趣啊。” 一段非常经典的话。 “为什么要这么说呢？”许清雅显然不理解，“能不后悔，难道不是好事么。” “人生经常面对选择，这些选择，往往难以两全。选了一边，以后就会后悔，为什么没有选另一边。我觉得吧，真正用心去活的人，就一定会面临这些选择。当然有些人，他不去选，总是很被动，让别人代替他做选择，因为他不敢承担选错的后果。”杜采歌缓缓说道。 “其实呢，人都没有先见之明。在做选择的时候，不知道自己选了，是对，还是错。会得来善果，还是得来恶果。因为害怕承担不好的后果，所以就不去做选择，以为这样就没有遗憾，不会后悔了。或许真的是这样吧，这样的人或许到死都不会后悔吧。但我觉得，这样的人不算真正活过。” 说着，杜采歌从椅子上起身，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行了，聊到这吧。你休息一会，就准备开工了。我就直接去医院了。” “恩，去吧。”许清雅语气温柔地说着，收拾起残羹剩饭。 杜采歌不由得侧目。 他是几乎从未见过许清雅如此温柔的一面。 她有时如高岭之花，有时虽然微笑却淡漠疏离，有时狡黠聪慧，有时活泼可爱如邻家少女。 却很少这么有女人味地温柔。 坦白说，感觉非常地…… 惊艳。 坐进车里后，杜采歌还在回味许清雅刚才那个表情。 刚刚发动汽车，他就感到口袋里的手机一阵剧烈地震动。 杜采歌拿出来一看，是陈帆的号码。 接通后杜采歌笑道：“陈帆大哥，什么事？” 王冬妮父亲低沉的声音响起，“是我，我是冬妮的爸爸。” 杜采歌心中陡然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叔叔，什么事？” “你……”王冬妮父亲哽咽着，“你不要过来了。去忙你的吧！” “可是……” “冬妮已经走了。我们还在处理，过几天遗体告别的时候，我会通知你。那个时候，如果你想来，就来吧。不想来……也就算了。” 杜采歌只觉脑袋里嗡嗡做响。 王冬妮的父亲又说了什么，什么时候挂的电话，他也全然不记得了。 以他的照相机记忆，这真的是很罕见的情况。 他茫然看着车窗外。 已经立冬了，天气虽然不算太冷，但也早已百花凋零。 无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识……燕归来。 生命总是这样，循环往复。 明年春天，百花会再次盛开，燕子也会再来吧？ 只是，新的生命，与旧的生命，不再相同了。 他与王冬妮，说不上有什么深厚的感情。 毕竟认识才短短几日，交谈也不算多。 彼此根本算不上了解。 而且，刚认识王冬妮的时候，就已经知道她所剩时间不多了，早就有了心理建设。 虽然她走得比较突然……但也在情理之中。 所以，他也没有感觉到伤心之类的。 他只是……有些惆怅。 虽然他打定主意，要好好地当王冬妮的男朋友，陪她度过生命中最后一段时间。 可其实他还根本没有进入状态。 当然，杜采歌很清楚，他不必自责，而且王冬妮也好、她父母也好，都不可能会怪他。 深吸一口气，杜采歌将车熄火，坐在车里，放空自己。 这不是他第一次经历身边有人死亡，也不是最后一次。 有一天，他自己也将离开，只留下想念他，啜泣的亲朋好友。 所有的生命都将逝去……唯有艺术会恒久流传。 “第四天：一起看落日。到公园里喂猴子。还有拥抱！” “第五天：共进烛光晚餐。看一场电影。然后你可以亲我的脸颊！只能亲脸哦！” “第六天：接吻~在这之前我会向同学该怎么接吻的，放心肯定不会磕到你得牙齿。” “第七天：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不用去很远，就在魔都周边的城市就可以。林安不错，看看西湖挺好的，虽然这个季节的西湖不怎么好看。又想去看看园林。到底去哪里呢，让我再想想。” 可惜，这些都没法去做了呢。 如果能别记得这么清楚就好了。 这该死的照相机记忆啊……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450章 大华国音乐第一人 杜采歌回到剧组，神色如常，从刘梓菲手中接过了拍摄权。 只有许清雅从他平静的眼神里读懂了些什么。 她什么也没说，只是静静地，和平时一样，学习，观摩。 拍摄任务在推进。 邹国勇和董文宾很快也意识到了什么。 包括田瑛和那天一起去病房拍摄的人，都觉察到了一些。 但是谁也没说什么。 认真工作吧，工作优先。 有了杜采歌的现场把控，拍摄进行得非常稳，总是能提前完成计划。 同时，金曲奖之事也在持续发酵。 原本不管网民们如何声讨，金曲奖的官媒都像在装死，视而不见，不发表任何评论。 虽然网上吵翻了天，可金曲奖却像是“只要我堵着耳朵，批评声就不存在”。 然而随后，霍彦英出手了。 老爷子在微博上艾特了“金曲奖”的官媒，又艾特了好几个音乐圈的国宝级大师，接着艾特了音乐家协会等重量级的协会。 然后他微博动态只更新了一句话：金曲奖既然不想好好做了，那我们搞个新的奖项出来替代它吧。 霍彦英的发言，就像是一支穿云箭，立刻有不少音乐界的大拿出来响应。 杜采歌知道这个消息后，心里是感动的。 干爹这是在为他出气啊！ 金曲奖这回反应变得很神速了。 但是求生欲不怎么强。 其官媒更新了一条：“金曲奖的评选不受任何外部力量的影响。” 当然，他们还是有最最基本的求生欲，发了这一条之后，半个小时后就删除了。否则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呢。 但是这半个小时内，网友们已经评论了上万次，各种“删前留名”“截图为证”“哈哈，我等着看金曲奖怎么打自己的脸。” 也有网友傻乎乎地讨论，“为什么金曲奖突然发布这么一条信息？” 别人耐心地给他们科普：“因为之前霍老爷子艾特他们了，在替海明威出头呢，然后一群老大爷老大妈出来围攻金曲奖。” “霍老爷子是谁？为什么要替海明威出头？” ……那只能再继续科普。包括霍老爷子的过往传奇经历，霍老爷子在音乐圈的分量，传闻中霍老爷子和海明威的父亲是生死之交之类的。 等到金曲奖把这条微博动态删除，网友们笑得更欢了。 “就知道金曲奖会怂。” “不怂不行啊，你也不看看之前围攻金曲奖的那些大爷大妈都是什么人呐。” “我靠，我才发现！懂了懂了！” “估计金曲奖会再发一条动态，说之前的动态是临时工发的。” “金曲奖说不受任何外界力量的影响，这句话莫名地喜感。” “话说其实我还真的挺期待霍老爷子他们搞一个更公正更权威的奖出来。” “挺难的，霍老爷子他们那群人毕竟不是做流行音乐的，他们是做正乐、雅乐的? 要他们来搞流行音乐的评奖不太现实。” 网友们议论纷纷? 而杜采歌已经给干爹打了电话，通过气了。 “你别多想了? 这件事的导火索是你? 但真不仅仅是为了你。金曲奖这几年是太不像话了，该治治了。如果治不好? 那就另起炉灶吧。”霍老爷子当时说。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杜采歌当然也不好再矫情。 然而霍老爷子紧接着又说了句：“老家伙们都挺喜欢你? 你来挑这个大梁吧。” “什么意思？”杜采歌当时吓了一跳。 霍彦英笑道：“金曲奖最初是怎么来的？也只是一个乐评人? 他有感于我们国家缺少一个比较公平的民间音乐奖项，四处奔走，最终做起来的。为什么你就不能做一个？” 杜采歌直接回绝：“没空。” “不用你做什么事，只是让你当一块神主牌? 我国音乐界的神主牌。都知道你忙? 不可能让你去负责筹备。让你把搞艺术的工作拿来搞行政，那不是暴殄天物么？”霍彦英解释道。 又补充说：“你也别推辞，毕竟，玩音乐的人里面，比你功力深厚的人不是没有? 但名气都不如你；而名气超过你的，大多是些偶像歌手? 又不怎么懂音乐。所以你是最合适的，你来当这个神主牌? 很多人会买账的。” 霍老爷子又叮嘱道：“所以你要勤修内功，明白吗？神主牌不是那么好当的? 以后只要是音乐方面的问题? 说不定国家长老院的长老们? 各地的封疆大吏都会来找你咨询。国外音乐界的大人物来访，要去搞迎接什么的，也会拉上你。我们国家如果举办什么国际音乐比赛，评委席上也肯定少不了你的铭牌。” “虽然你是流行音乐这一块的，但是当你成了流行音乐第一人，额我靠仔细想想你的摇滚，民乐，古典，爵士蓝调也都不差啊……好像你玩电音也玩得挺好……好吧，当你成了流行音乐第一人，也就是我们国家音乐人的代表和象征了，哪怕你自己不想当这个代表和象征。” 杜采歌心说我也不懂音乐啊！你找我当招牌，就不怕我砸了招牌？ 不过这事细想一下，确实也让他心里暗爽。 霍彦英说了这话，这基本上是老一辈的音乐家都公认他为当代音乐第一人了。 可以充当大华国音乐人门面的存在。 以后都不给他颁奖了，都让他去给别人颁奖。 每个人都有虚荣心，杜采歌当然也不例外。 结束和霍彦英的通话后，他乐呵了几个小时。 不过几个小时后，也就冷静下来了。 其实这是记忆力太好的坏处。 别人说：大佬你写的《东风破》引领了潮流。 不，东风破是周董作曲，老方填词的。 别人说：大佬你的《笑傲江湖》大气磅礴，豪迈到了极致。 不，这首笑傲江湖原为《沧海一声笑》，是霑叔填词作曲的。 别人说：恭喜了大佬，你写的《红色高跟鞋》拿下了金曲奖最佳原创歌曲。 不，这首歌是蔡健娅填词作曲。 所以，仔细想想，自己有什么可以自傲的呢？ 至少在音乐领域，没有。 而在电影领域，暂时也没有，还在等着自己去创造一些，足以自傲的作品。 所以有什么好乐呵的。 赶紧去拍电影吧！ 和霍彦英通话后的第二天，段晓晨回国了，中午到的魔都机场。 杜采歌没去接她，只是晚上回了一趟市里，陪她坐了一会，聊了一阵。 然后叮嘱她好生休息，养足精神，次日加入剧组。 其实杜采歌也知道，一晚的时间，肯定不够段晓晨恢复。 这次段晓晨在樱岛跑了半个多月，每天只睡三、四个小时，没有生病已经算是她身体不错了。 杜采歌也不是不心疼她。 不过大家都在等她汇入剧组，而且她拍完戏份后，还有别的事情：有公司的事要处理，要练歌准备红白歌会，要再去一趟樱岛筹备《曾经我也想过一了百了》的打榜。 能让她充分休息一晚，已经算是杜采歌在照顾她了。 第二天，段晓晨精神抖擞地出现在片场，和气地与每个工作人员打招呼，不管认识不认识。 大家都知道她是逐梦互娱的大股东，是大老板。 而且她本身又是妩媚的大美女，大明星。 那些第一次合作的工作人员见她如此亲民，都恨不得拿出百分之一百二的功力在她面前表现。 而杜采歌则出现得晚一点。 清早他去市里参加了王冬妮的遗体告别。 当时的一幕幕他都不想再回忆，现在只想把全部心神放在电影上，努力拍出经典。 等杜采歌到了，段晓晨也正式进入拍摄。 这一天，她的状态也非常好，没NG几次，虽然演技不是那种特别出色的，但好在稳定。 看到段晓晨密集地拍摄和她相关的戏份，刘梓菲在旁边面无表情。 不知何时，欧阳立言来到学生面前。 “看到了么？”欧阳立言说。 “阳老师！看到了，她的演技不错。”刘梓菲道。 “我不是说这个，我是让你注意，杜导是怎么让她树立自信，怎么引导她快速进入状态的。” 刘梓菲愕然：“啊？” 欧阳立言摇摇头：“小刘啊，你还有得学呢。” 刘梓菲沉默了。 她平时都很注意向杜采歌学习的。 那些小细节，她本该注意到。 但是段晓晨一出现……她就不淡定了。 她还记得当初的那几幕。 虽然许清雅和杜采歌的互动，她都看在眼里，但她觉得许清雅没戏。 因为不管别人怎么评价，至少她觉得，杜采歌是恋旧的人。 衣不如新，人不如故。 所以她最大的敌人，估计还是这位歌坛天后呐。 当然，这些都是她以为。 …… 有几场段晓晨得戏是要在晚上拍的，所以这第一天，趁着段晓晨状态好，就加班加点了。 拍完收工回去，整理素材的时候，杜采歌统计了一下。 他赫然发现，原本给段晓晨安排了4天半的拍摄计划，而现在已经完成将近一半了。 本来杜采歌做计划的时候，就会尽量考虑到各种意外因素，不会太乐观地去制定计划。 然而段晓晨的状态实在太好，硬生生地将拍摄速度加快到了原本预计的一倍。 这当然是好事，等拍完就可以让她回去多休息两天。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451章 这份生日礼物你要不要收下？ 夜里。 杜采歌正聚精会神地盯着笔记本电脑的屏幕，查看白天拍摄的素材。 忽然敲门声响起。 杜采歌听声辨人的功力还是很强的，立刻听出来这是段晓晨的敲门手法。 他看了看时间，已经11点多快12点了，段晓晨这时来干嘛？总该不会是想和他探讨剧本，或者和他对台词吧？ 但也不能把人家拒之门外。 对许清雅，杜采歌是有各种理由拒绝。 觉得小许年纪太小，自己不能吃嫩草，不能利用小姑娘不懂事占人家便宜。 而且他深刻地自我反省，以为自己对小许可能还是好色的成分居多、馋她身子，谈不上多深的感情。而且也不想耽误人家，所以一直很克制，不愿放纵自己。 但是对段晓晨，他的克制力就差了很多。 说到耽误，他都耽误段晓晨很多年了吧。 而且该发生的，据段晓晨说，在02年早就都发生过了。 现在也经常拥抱亲吻，只是不曾把话挑明，不曾明确男女朋友关系而已。 就这样，还有什么好克制的。 而且，经历了王冬妮的死亡，杜采歌的心态也在悄然变化。 谁也不知道，明天和意外哪个先来临……要珍惜眼前人呐。 拉开门，俏丽的歌后站在门外，桃花眼里似乎蕴藏着点点星星。 段晓晨化着淡妆，穿着很日常风格的红色带暗色条纹高领针织衫，衬托得面部皮肤清新娇嫩得像是刚刚出浴。 她露出盈盈浅笑，那浅浅的小酒窝里盛满了能轻易将人醉倒的美酒。 杜采歌有那么一瞬间被惊艳到了，眼睛一眨不眨，生怕错过了任何一帧似的。 他那惊艳的表情自然逃不过段晓晨的目光，段晓晨笑得更欢，不枉她认认真真地打扮一番。 “好了，还没看够就进去看吧，别堵在门口。”段晓晨反客为主地说。 杜采歌一时不知怎么回应，讪讪地让开，让段晓晨进来。 段晓晨进来后反手就关上门，然后直接就抬手把针织衫给脱了? 丢到地板上? 抱着杜采歌就啃。 杜采歌：“……” 其实他挺想和段晓晨说说话，沟通一下关于购买影城、公司近期投拍的电影电视剧等事务。 因为昨天见段晓晨太疲惫了? 没和她谈正事? 只是陪她坐了会，随便闲聊。 现在他倒是想说来着……可是说不出来啊。 气氛逐渐热烈。 温度不断升高。 身上的衣物在减少。 女人娇艳的面孔如同在滴血一般彤红? 深情的目光和那诱人的体香，如同最高效的催#情&amp;药物一般? 烧得杜采歌头脑发胀? 思维迟滞，感觉全身的血液都涌到一个地方去了。 杜采歌也憋了很久了，这时自控力已经差到一定程度，迷迷糊糊地? 脑海里只有一句话在回荡：花开堪折直须折。 至于和段、颜之间的选择僵局? 呸，现在想那些干嘛。 某些部位充血太多，导致大脑有点贫血，无法正常运行，效率只有以往的百分之一了。 相对而言? 某个部位的功率达到了300%，正处于强力超频、严重过热状态。 所以? 想什么想，先爽完再说。 反正和段晓晨什么都做过? 就当是温习功课吧。 毕竟，段晓晨平时应该是生活非常检点的? 很可能只有过他一个男人? 而且应该和他也只有过那么一两次。 她的动作很笨拙? 是那种想要主动、却不知道该怎么做的笨拙单纯，让经验丰富的男人忍不住想要好好教她，给她上一课，让这个虚心又聪明的学生能好好提升成绩。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的时候，忽然笔记本电脑里“叮”的一声，却是收到邮件的提醒。 “别去管~继续！”段晓晨的红唇在杜采歌耳边呢喃。 杜采歌挣扎着起来，这意外的声音让他稍稍清醒了点，总觉得如果按照现在这样发展下去，似乎有点别扭。 “你是我的女主角，今天还是算了，作为导演，我心里这道坎过不去。” 段晓晨心说，谁刚刚意乱情迷，变得那么主动的呢！还有道坎过不去，骗谁呢？ 她软语说：“过了12点了，今天是你的生日哦。” 杜采歌轻轻拍了拍她：“时间还长，不急于一时。” 他动作很轻、但是很坚持地推开段晓晨的手，起身去坐在电脑前检查邮件。 其实他倒不是真的想看邮件，只是借此冷静一下。 毕竟他嘴上说不要，身体还是很诚实的，他的兄弟正在怒发冲冠，对他进行着深入灵魂的指责和拷问。 今晚又想用五姑娘打发我么！你这个没良心的！我们是兄弟，你就这样对我？ 但今天真的不行。绝对不和自己的女演员搞到一起，这是原则问题。 等拍完电影再说吧！ 刚刚点开邮箱，看到寄信人，杜采歌的目光就是一凝，几乎以为遇到鬼了。 但是冷静思考片刻后，他明白，应该是对方使用了定时发送。 他的手指有些颤抖。 虽然平时不抽烟，但他这时很想点一支烟，舒缓一下情绪。 段晓晨刚才还在生闷气，这时也觉察到了他的不对劲，过来温柔地从背后抱住他，“怎么了？” “没什么，”杜采歌语气平静，“真没什么。你穿好衣服，别冻着了。” 段晓晨撇撇嘴，磨磨蹭蹭地穿上针织衫，找出纸巾擦了擦稍稍被弄花的口红，又温柔地掏出一张纸巾给杜采歌擦了擦脸。 杜采歌看着她，“你先回房间吧，等会我去找你说说话。” 段晓晨嘴巴噘得更高。她看杜采歌的眼神就知道，他说的“说说话”，是真的只“说说话”。 讨厌，又不是不允许你做别的。 走到门口，她突然回头问：“你说导演和女演员做这个不合适。那如果导演和那个女演员本来就是情侣或者夫妻呢？” “那当然没问题的。”杜采歌说。 但次序很重要。 先是男女朋友，然后在一起搭伙拍戏，那当然没问题。 可如果是还没确定关系的时候就开始拍戏，然后又睡到一起，那还是会让杜采歌觉得不自在。 总感觉像是在利用导演的身份去以势压人。 所以，他宁愿等到这部电影拍完以后再说。 段晓晨抿嘴一笑，轻盈地开门走出去。 段晓晨离开后，屋里还有若有若无的香味残留。 杜采歌的注意力放在邮件上。 犹豫了片刻，他点击进去。 一张电子贺卡慢慢刷新出来，伴随着“祝你生日快乐”的歌声。 贺卡上有几行字。 “生日快乐！” “亲爱的，这是我第一次和你过生日，也是最后一次了。” “我不想走，我不舍得走。我还有很多美食想要吃，还有很多地方想去旅行。可是我也没办法了，我就算在地上撒泼打滚耍赖流眼泪，也没办法了。” “谢谢你，这几天的陪伴。” “如果以后你去了什么好玩的地方，拍了漂亮的照片，如果你还记得，有空闲，方便的话，发一份到我的邮箱来吧。” “你说过，人有三次死亡。现在我要去经历第一次死亡了。” “你说会把我的影像放在电影里，让人们记得我，对吗？” “你说，你会记得我，让我的第三次死亡晚点到来。” “你会记得我的，对吗？” “我其实不相信，可我不得不找点东西去相信。我很害怕。” “谢谢你，当你握着我的手时，我没有那么害怕了。” “冬妮。” 杜采歌关掉邮箱页面，表情并不沉重，只是稍稍有些伤感。 发了几分钟的呆，他打开文档，准备搬运几千字的《全职高手》，调整一下情绪再去找段晓晨说话。 但这时门又被敲响。 谁啊大半夜的不让人安宁！ 仔细一听，这节奏是许清雅的风格。 他想了想，故意把夹克衫拉开，装作刚刚套上的样子，又把头发揉了揉，将床上的被褥扯开，这才过去打开门，但只开了一条缝。 然后打着呵欠说：“我已经睡了，什么事啊？” 许清雅撇嘴说：“大叔，段姐姐刚刚从你这走出去呢，你编个不会被马上拆穿的谎话好不好？” 杜采歌老脸一红。 “让我进来嘛大叔，站在门口说话多不好。” 杜采歌只好放她进来。 “当当当当！”许清雅从背后拿出一个包装好小盒子，甜甜地说，“生日快乐，大叔！” 杜采歌愣了一下，才笑着接过礼物，“谢谢！你怎么知道我生日的。” “我和琦琦是死党，我怎么会不知道。” “我还以为她不记得呢，”杜采歌有些感慨，“我和她一直有通电话的，她根本没提。” “她本来想去把你母亲接出来，一直给你过生日，不过正好这两天你母亲生病了，就打消了计划。对了，金曲奖没给你颁奖，听说你母亲气得摔了好多东西。”许清雅说着在床上坐下来，然后耸耸鼻子，用力吸了吸。 杜采歌问她：“你在嗅什么？像小狗一样。” 许清雅的脸微微一红，没有像平时那样反击，只是岔开话题：“大叔，你拆开看看，喜不喜欢。” 杜采歌便依言把包装纸撕开，里面是一只薄薄的小木盒，散发着淡淡的檀木香，有着精美的纹路，制作精良。 将木盒打开，里头放着一条绢布。 再将绢布拿出来一抖，原来是一条手帕。 杜采歌嘴角抽了抽，总感觉包装比里面的礼物还要贵的样子…… 当然他不可能作死地把这话说出来。 而是将木盒丢开，拿着手帕翻来覆去地看了看，笑道：“真漂亮。你自己绣得么？没想到你还有这手艺。花了不少时间精力吧？” 手帕上绣着一副远山、流水、孤舟、蓑笠翁垂钓图，十分生动。 乍一看，还会觉得这是买来的工艺品。 但是底下有几个小字：“恭贺大叔生辰快乐。” 许清雅笑道：“你喜欢就好。也就随便绣绣，没花什么时间。”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452章 《诛仙》里的碧瑶 聊了几句后，杜采歌说：“太晚了，你回去休息吧，我去找小段说点事。” 许清雅一脸期待：“我也去！好久没和段姐姐聊天了！我今晚要和段姐姐抵足而眠！” 杜采歌：“……” 他当然不想把小许带到段晓晨那里去。 如果是问心无愧，倒也不怕。 问题是……他现在可不敢问心。 别问，问就是我钢铁直男一枚，女人别挨老子。 “我找她有事，要谈正事，你别闹。” “好吧，那我就不和你一起去了，”小许起身，调皮地一笑，“过一会我自己去敲段姐姐的门。” 杜采歌：“……” “那过会你再来吧。”总之他不想带着许清雅去敲段晓晨的门，天知道段晓晨会怎么想。 但又没立场阻止许清雅去，毕竟许清雅是说“去找段姐姐”，而不是“去找大叔”。 也因为担心许清雅随时会过来，在段晓晨的房间里，和她交谈的时候，杜采歌有些心神不宁。 段晓晨当然注意到了，但她什么也没说。 “孟导演跟我说，你塞了个没有表演经验的新人给他，说让这个新人当主角，可把他吓了一跳。”段晓晨笑道。 “这个柳芃飞虽然是新人，但我把过关，是有潜力、有能力的。孟导要是有什么不满，让他直接跟我讲。” 段晓晨嫣然一笑：“他怎么可能对你不满，他是你的粉丝呢。他只是担心拍不好，没法交差。” “我相信他。”杜采歌简单地说。 “于珊那里，你好像也推荐了一个演员去吧？” “恩，也是我这次发现的，刚好和柳芃飞是朋友，叫徐招旸，这个演员很有喜剧天赋。” “让他去当主角？” “不是，”杜采歌解释道，“只是男四吧。或者说是男五。”让徐招旸去演的，当然是《疯狂的石头》里黑皮这一角色。 这个角色，戏份不算太多，但绝对是能出彩的角色。 否则黄博是怎么出名的？ 其实徐招旸比黄博要丑一些。 但也更具喜感。 他哪怕杵在那里? 什么也不 什么也不做，只是稍微笑一笑? 都能让旁观者捧腹大笑。 杜采歌很期待徐招旸能在这部剧里出彩。 之所以徐招旸起步只是男四、男五? 柳芃飞起步就是男主角，那没办法? 不是杜采歌故意要提拔谁或是打压谁。 这种不平衡，会不会影响这两个朋友之间的交情? 杜采歌也不打算理会。 他只是出于角色的适合程度? 做出的推荐。 公司最近半年，有好几部影视作品要开拍。 电影的话，舒宜欢的《武当》（暂命名）当然是重头戏，另外孟兆龙的《唐探1》? 于珊的《疯狂的石头》? 还有几部电视剧，包括杜采歌答应提供剧本的《爱情公寓》，两部从外面收购剧本的都市爱情喜剧，还有洽谈中的《诛仙》电视剧。 《诛仙》的影视改编版权是已经卖掉了，但现在人家愿意和逐梦互娱共同投资共同制作? 这就很nibsp; “要不要让我也去出演几部电视？或者电影？”段晓晨笑问。 杜采歌对此早有考虑。 “现在你还是以音乐为优先，影视的话? 2009年，接一部剧就可以了? 我已经替你考虑了，《诛仙》里的碧瑶。当然? 如果你不想演? 也没关系? 直说就可以了，我不会有任何想法。” “我挺喜欢碧瑶的啊，为什么不演，”段晓晨明媚的桃花眼转了转，“可是为什么是碧瑶？” “因为碧瑶的戏份不算多，不会耽误你太多时间。而且这个角色，比较容易让观众记住。你的形象气质，也适合演。” 段晓晨迟疑道：“可在书里，碧瑶是十七八岁的少女呢，我演不合适吧。” 杜采歌哪怕再笨，这个时候也还是会由于求生欲而套上智商+50的BUFF，他笑道：“哪里不合适？正合适啊！你看起来就是十七八岁，都不怎么需要化妆。” 段晓晨甜甜地笑了，两个小酒窝里荡漾着喜悦和羞涩。 气氛正好，杜采歌打算和她聊聊公司的事，有些事情两个人提前沟通一下，统一认识。 比如关于投资影院，还有杜采歌想和至臻文化合资，收购一家动画公司，再就是公司目前打造发行体系过程中的一些问题…… 然而这时，“笃笃笃”的敲门声响起。 杜采歌先觉得是许清雅来了，但再一听，这不是许清雅的敲门节奏啊。 段晓晨心情挺好，笑容满面地去开门，杜采歌分明看到，门打开的一瞬间，她的笑容突然就变得假了很多，变得礼貌和客套。 “哟，小许，小刘，你们两个大半夜的还不睡？” 许清雅那亮而清的笑声响起：“好久没和段姐姐聊天了，我很想你啊！过来看看你。正好语熙也是你的粉丝，想过来和你打个招呼，我就带上她一起了。段姐姐，没打扰到你吧？” “没有，”段晓晨干笑了两声，“进来坐吧。” 许清雅进门后就冲杜采歌调皮地眨眨眼。 刘语嫣却是吃了一惊：“啊，杜导也在啊！” 然后转头用责备的目光看着许清雅。 看来她是被许清雅给坑了。 “都坐吧，”杜采歌像男主人一样沉稳、平静地招呼，“小刘，过两天你就要离开剧组，加入孟导的剧组了。《唐人街探案》剧本是我写的，你扮演的角色原本是给别人的，我替你要了过来。希望你珍惜这次机会，用心扮演。这个角色不难，戏份也不多，但你要用心揣摩，不可以放松要求。” 刘语嫣明明很局促，但还是娇媚地笑着：“知道了杜导，我会用心演好这个角色的。实在太感谢您了，给我这个宝贵的机会，可惜我是没有报答的机会了呢！” 说着用眼神瞅了瞅许清雅，又瞥了瞥段晓晨。 额，下次她们两不在的时候，你再来和我谈谈报答的事？ 玩笑，玩笑。 这妹子……还真挺适合演那种妖精角色，不过还是少了点成熟韵味。 不知扮演阿香这个角色的时候，她能不能收得住。 要妩媚，又不能太妖，同时还得把那种成熟女人的风情演出来，对她来说也是一种挑战吧。 刘语嫣和许清雅在，段晓晨自然不能像刚才那样，频送秋波，眼珠子恨不得黏在杜采歌身上似的。 她端起了天后架子，恢复了平时的气场，艳光四射，又自信大气。 许清雅也和平时一样，时而端庄，时而调皮，精灵古怪。 可苦了刘语嫣，她其实也不想显得太弱势，也想在杜采歌面前挥洒自如。 可是却被段晓晨的气场压了一头，比活泼调皮又比不过许清雅，连着说错几句话。 虽然只是很小的错误，杜采歌也不会去深究，但她却窘迫得要命，恨不得立刻逃回房间，把脸埋在枕头里哭一场。 聊了大概二十分钟，许清雅站了起来，挺拔的身姿令人赏心悦目。 她含笑说：“大叔，明天还要忙一整天，早点休息吧。段姐姐你也是，你昨天才下飞机，今天又这么拼，很疲惫了吧？多睡一会吧。” 段晓晨当然不想去睡，或者说不想一个人睡。 今天是杜采歌的生日，她还想把自己当作礼物送出去呢。她可没准备别的生日礼物。 但许清雅这番话，也让她无从反驳。 杜采歌本来想多待一会，但这时也只能站起来，“我们一起走吧，我也回去睡觉了。” 在段晓晨依依不舍的目光中，三个人先后出门。 过了好一会儿，段晓晨闷闷不乐地洗漱时，手机响了一声。 她忙拿起手机看，却是杜采歌发来的LL消息。 “人生苦短，我会尽量珍惜身边人。但美味佳肴，需得慢慢品尝。” 段晓晨的嘴角勾起，桃花眼微眯，眼神甜得能让钢铁都软化。 …… 不知道段晓晨睡得好不好，杜采歌自己是睡得挺香的，已经有一阵子没有睡得这么好过了，仿佛刚刚睡下，然后就精力充沛地醒来，中间根本没有入睡和做梦的过程。 据说人到中年，想吃得好、睡得香是很奢侈的事情。 如果这么说来，杜采歌每天都过得很奢侈。 参加王冬妮的遗体告别，对他来说是一个象征。 具体象征着什么，他还没有内省清楚。 但是总之是感觉人活得更通透，也更豁达了。 上午拍摄进度仍然很顺利，段晓晨的状态延续了下来，大部分镜头都是三遍以内就过了，节约了大量时间。 姜佑曦的状态也不错，他和许清雅的对手戏、和段晓晨的对手戏都保持了水准以上的演技。 因为拍摄进度提前了，所以杜采歌的心情也特别好，整个剧组也处于一种放松而乐观的状态。 许清雅今天和平时有很大的不同。 平时她就算没有拍戏得时候，也在认真揣摩别人的表演，或是跑这里帮忙、到那里学习。 但今天她一空闲下来就低头玩手机。 杜采歌有些不解，看了她几眼，却也没说什么。 快到中午的时候。 杜采歌看了一会监视器，喊道：“好，这条过了。大家休息一会！” 话音刚落，许清雅就一脸兴奋地冲了上来，嚷道：“大叔，大叔！你获奖了！”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453章 白杨文学奖揭晓 杜采歌有些懵逼：“什么奖？金曲奖？” “白杨文学奖！” 许清雅美丽的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 说着，她把手机递给杜采歌。 屏幕上，是“白杨文学奖”的官微。 在7分钟前，更新了一条动态。 经过谨慎而认真的评定，第14届（2008年度）白杨文学奖获奖作品已经全部选出。其中长篇获奖作品三篇，分别为……；中短篇获奖作品三篇，分别为……《老人与海》。 杜采歌的目光直接落在《老人与海》上。 他的心情，要说平静吧，其实还是有点兴奋的。 但也不至于兴奋得忘乎所以。 他不会忘记，这篇是自己搬运来的。并非自己的原创。 或许，等到自己原创的电影获得重量级奖项，他才会真正地感到狂喜吧！ 今年白杨文学奖的评奖，比往年其实要晚一点。 现在都已经是11月28日了。 往年的白杨文学奖，一般是在10月底评出，最晚的一次也是11月15日。 也不知是什么原因导致的。 许清雅笑道：“白杨文学奖的评奖委员会正在举办一场小型的新闻发布会呢。” 说着，她抬头用期待的目光看着杜采歌：“颁奖典礼是在北境举行吧，真好，好像晚上还会有个作协的晚会，据说获奖者要带男伴或者女伴出席。你会去参加颁奖典礼和晚会么？” 杜采歌内心里当然是不想去的。不过这个颁奖典礼，和金曲奖的颁奖典礼可不是一回事。 一个“娱乐圈”，一个“文化圈”，那可区别大了。 金曲奖的颁奖典礼，那是娱乐圈的一些人在自娱自乐。真正有地位的人都会爱惜羽毛，不会挨边。 白杨文学奖的颁奖典礼，会有一些著名的文化圈人士，和几位高级官员出席的。 往年甚至有长老院长老出席，此时大华国的首席大长老在16年前也曾出席过1992年的白杨文学奖颁奖典礼和之后的庆典晚会。 归根结底，金曲奖不过是一个民间奖项。 高层会觉得，所谓金曲奖，就是娱乐圈的人搞的一场闹剧。 而白杨文学奖是官方性质的，是极其严肃的，是大华国的最高文学奖，在国际上的影响力也不低。 其代表着大华国严肃文学的最高水平，可不能玩笑。 而且吧，娱乐圈，就是大家笑一笑，闹一闹，属于快餐文化。能填饱肚子，但是营养价值就不好说了。 文化圈? 写出来的作品是要能教化大众? 成为人们的精神食粮，要能够指引国民? 甚至成为全社会的指明灯（虽然现在很少有这样的作品了? 但是不可否认，在特殊的年代? 一些文化圈的人确实在引领着整个社会。）。 而晚上的庆典晚会，层次也相当高。 可以这么 金曲奖颁奖典礼上的那些人? 包括颁奖嘉宾、歌手、音乐人、主持人、受邀演出的组合、艺人，99%是不够资格出席白杨文学奖庆典晚会的。 就算偶尔有能去的，那也是被父母/伴侣带着去的。 Emmmm，通常而言? 他们背后公司的大老板? 才有资格受邀出席白杨文学奖的庆典晚会。 “我会去。是什么时间？”杜采歌之前并没有关注相关信息。 许清雅早就去了解过了，张了张嘴，目光看到了段晓晨。 这时段晓晨正婷婷袅袅地走来，穿着一身古典的服装，因为刚才拍的是“戏中戏”? 也就是说，她扮演的角色“陈小椴”? 正在电影里拍电视剧。 更有意思的是，那部电视剧的名字是《诛仙》? 陈小椴扮演的角色是碧瑶，导演叫做“海明巍”。 段晓晨的古装扮相也是极其惊艳的? 虽然还没有特别用心地雕琢? 但杜采歌感觉? 真要去演碧瑶绝不在话下。 穿古装时，宽松的长裙无法把她那热辣的身材凸显出来，有点令人遗憾。 但她的脸蛋，是很适合古装的。 段晓晨接过工作人员递过来的外套披在身上，笑问：“你们在聊什么呢，这么开心！” 许清雅笑着回望：“大叔刚刚赢得了白杨文学奖呢！” 段晓晨惊喜地叫道：“那太好了！哥，今天晚上吃大餐庆祝吧！” “有没有大餐吃，得看拍摄进度。”杜采歌慢条斯理地说。 许清雅的目光又转向杜采歌，甜甜地说：“大叔，颁奖典礼是在差不多一个月以后，12月22日冬至日。” 段晓晨的笑容就僵了一下。 按照计划，12月22日，她是身在樱岛了。 许清雅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扫了段晓晨一眼，对杜采歌点点头，“大叔，我今天就准备离开剧组了，先去收拾行李了。晚上还是吃顿大餐吧，就当是欢送我，行不行啊！” 杜采歌坚持道：“看今天的拍摄进度。” 许清雅吐了吐舌头，转身就走。 走了几步回头看，见杜采歌已经低下头去看监视器了，便对杜采歌做了个鬼脸，无声地张嘴：笨蛋大叔！ 她感到有一双犀利的目光正看着自己，循着那感觉看去，却见段晓晨正在直视她。 那目光说不上敌视或不怀好意，但绝对不友善。 许清雅并不挑衅，只是微微一笑，轻轻颔首，便转身轻盈地走了。 段晓晨注视着她的背影，慢慢地，目光变得有些惆怅。 许清雅的背影，灵活夭矫得像一头年轻的羚羊。 朝气蓬勃，充满活力，让人忍不住喜欢。就算自己是同性，也被深深地吸引。 年轻真好…… 青春真是无敌啊。 …… 到了傍晚，杜采歌还是宣布：“今晚的拍摄非常顺利，我请大家吃大餐！明天再补一些镜头，我们这一阶段的拍摄就完成了！” 整个剧组都欢呼起来。 这一阶段拍摄完成，意味着整个拍摄流程走完了三分之二。 而且是比较难的三分之二。 《老男孩》这部电影没有太多外景，按照拍摄计划，剩下的戏份不到10天就能拍完。 吃饭的事，自然有人去安排。 一百多号人的剧组，如果不提前预约，想去酒店大厅摆几桌，根本不现实。 所以一般只有开机时、杀青时、庆功时，提前准备，才有可能大家欢聚一堂。 像今天这样所谓的“吃大餐”，其实只是给订盒饭的餐馆打个招呼，每个盒饭多加两个分量足足的硬菜，再配点卤菜、花生米、每人配一罐啤酒。 对于拍摄中的剧组来说，这已经是难得的大餐了。 大家都高呼“杜导万岁”，“恭喜杜导获奖”。 在剧组里，杜采歌虽然严厉、俨然一副片场暴君的姿态，但是很得人心。 当你的领导，凡事都做在你前面，比你起得早，比你睡的晚，任何事他不是喊“给我上”，而是喊“跟我一起上”，那你就算不喜欢他，至少也会认可他，不会对他反感。 大家有的三三两两一起，有的回到自己的房间单独享用。 杜采歌没有急着回去吃饭，而是先检查手机。 他手机里有几十个未接来电，数十条短信，LL上也有不少留言。 大部分都是恭喜他赢得白杨文学奖，这标志着他成为一名受主流文化认可的作家，而且是处于作家鄙视链的最顶端。 小皇文作者-网文作者-畅销出版类作者-严肃文学作者-拿过文学奖的严肃文学作者-拿过白杨文学奖的严肃文学作者。 其实还有更高层，那就是拿过诺奖的严肃文学作者。 不过这个阶层，全大华国只有2人，所以还算不上一个完整的阶层吧。 所以，如果再来一次以前那样的月票风波，如果有些网文作者对他不服。 他根本不需要多说，只需要把自己的获奖证书照片晒出来，指着对方的鼻子说：“现在我不想和你说话，你先去拿个这种奖，我们再好好说道说道。” 对方就只能偃旗息鼓，不敢做声。出声就是自取其辱。 这就像是古代的时候，文人之间的阶层区别。 你是童生？不好意思，我是秀才，你没资格叫我“朋友”。秀才就是有功名在身，可以享受各种特权，比如可以免除徭役。最关键的，秀才之间，才能互称“朋友”。 你是秀才？不好意思，我是举人，我能当官，你不能。 你是举人？你是同进士？都滚吧，别丢人现眼，老子是正儿八经的进士。 进士？普通进士算什么。你进翰林了没有？不入翰林，不得入内阁。 杜采歌现在大致就相当于入了翰林院了。 另外，还有公司的人找他，询问一些事；有创始那边，编辑钟意询问他新书的情况，卢旭东则问他征文的一些细节问题。 还有一个陌生电话，杜采歌回过去才发现，竟然是作协主席王陌打来的。 王陌一口京腔，嗓门很大，说话自以为俏皮。 他是在一个音乐界的朋友那里打听到杜采歌的私人号码，打过来是要杜采歌务必参加12月22日晚上的颁奖典礼，并且典礼后还要携带女伴出席晚会。 还开玩笑说，如果杜采歌没有女伴，他可以负责牵针引线，给杜采歌介绍一个年轻漂亮的妹子。 一个不够的话，只要杜采歌身体吃得消，多几个也没关系。 还保证一定不是交易，而是仰慕他海明威才华的怀春少女，绝对你情我愿。 总之他说话有点自来熟，明明和杜采歌是第一次交谈，却表现得像是好朋友一样。 末了还说，要杜采歌参加完颁奖典礼不要急着走，在北境停留几天，他要介绍一些文化界得朋友给杜采歌认识。 这个文化界，就不仅仅是文学界了，也包括什么戏曲戏剧、文物古玩啊、历史啊、人文社科啊、新闻出版方面的大能啊之类的。 当然也包括影视圈的文化人。 不过不是演员明星，而是导演、编剧、制片人这些。 演员只是玩物，而资本是爸爸。 导演、编剧、制片人等才是文化人。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454章 生日，礼物 杜采歌的12月其实日程很满。 不过考虑到，他确实该和文化界的人打打交道了，迟疑片刻，便应了下来。 回完了电话，杜采歌提着自己的盒饭，正要往房间走，却见许清雅不知何时站在他面前，鼻翼稍稍皱了皱，“大叔，今天你过生日哦，就吃这个？” 杜采歌笑道：“也不是什么特殊日子，无所谓的，赶紧吃完回去干活。” “那不行，还是得给你庆祝一下啊。” “别，你已经送礼物给我了，不用庆祝了。”杜采歌赶紧拒绝。 开什么玩笑，要是他和许清雅单独去庆祝生日，段晓晨会怎么想？ 但是如果段晓晨邀请他呢……杜采歌有点心里发虚。 如果段晓晨要邀他单独出去，给他庆祝生日，杜采歌大概也会找借口拒绝吧，因为不想让小许难受。 毕竟……小许是朋友。对，是朋友。 杜采歌思忖，虽然他对许清雅有一些不该有的想法，但是他是成熟的男人了。 念头难以控制，却可以用理智控制住自己的行为。 在这条线上反复横跳，就是不会彻底越线。 只保持朋友关系。 许清雅没有勉强，却也没放过他，也提了一个盒饭说：“大叔，那我去你房间聊聊天吧。毕竟，我明天就要回去了，你也那么忙，要等到白杨奖的颁奖典礼才能见到你了。” 等等……秀逗马得，我什么时候答应带你去参加颁奖典礼了？ 许清雅根本不给他拒绝的机会，很熟稔地挽上他的手臂，丝毫不介意这是酒店大厅，有很多工作人员看着，“对了大叔，明天好像是行者乐队要过来拍几个镜头吧。” “是的，”杜采歌的思路被带偏了，立刻开始琢磨明天的镜头怎么拍? “拍完他们的? 然后还有几个镜头补拍一下，我们就可以离开这里? 去别的地方取景了。” “大叔? 我很喜欢冯长青的，他虽然长得不帅? 但是打鼓的样子帅呆了。如果他明天来了，你帮我找他要个签名好不好？” “小事。不过你可别对董胖子说这话啊！” “为什么？” “那家伙自认打鼓的姿势是天下第一帅。一直和冯长青互别苗头呢！” “嘻嘻！董大哥在鬼脸乐队时期? 确实很有型呢? 虽然胖了点。现在嘛……” “你还知道鬼脸乐队时期他的样子？”杜采歌有些意外。 “有一些你们的粉丝当时拍了些视频，在群里分享。可惜都没拍到你们当时的相貌，全都是戴着面具的样子。真想看看大叔你那个时候究竟有多帅，怎么会迷倒那么多女孩子。” “呵呵……”老子现在不帅了么？气死了！ 他们走到电梯口时? 按了按钮等待。 电梯停靠? 门打开，他们刚要踏入，却见段晓晨从里面走出来。 三个人都愣了片刻，杜采歌立刻感觉到，段晓晨灼灼的目光落在自己的手臂上。 不好！小许正挽着自己的手呢。 这时许清雅很自然地松开他的手臂? 上前拥抱了段晓晨一下，亲热地喊：“段姐姐！” 看得出段晓晨有些愣神? 估计是没料到许清雅会对她这么亲热，她的身体显得有些僵硬。 不过很快她就轻轻拍了拍许清雅的后脑勺? “好了好了，别抱了。” “段姐姐? 明天我就要回学校了? 你也很快要忙起来了吧？又有一段时间见不到面了? 你让我抱一下嘛！” 段晓晨拿她没办法，只好反手抱住她的腰，亲热地抱了一会。 之前她和许清雅相处过几天，知道这个女孩子是很真的。 并不是说许清雅傻，只是很多时候，这女孩宁愿直来直去，爱恨分明。 对别人怎么样不清楚，至少在她面前，是这样子的。 比颜颖臻好多了。 所以她也有些不想和许清雅开撕。 过了一会许清雅才放开，拉着段晓晨的手问道：“大叔今天过生日，我们出去玩呗？给他庆祝一下。我再把董大哥、邹大哥他们叫上。” 段晓晨看着杜采歌，“哥，行么？” 杜采歌掏出手机，“我给他们打电话。” 结果董文宾那厮直接“滚，别打扰老子办事”，电话里还有女孩的呻吟声。 邹国勇则说：“你自己要泡妞，带我去做电灯泡干嘛？你觉得我有病么？滚你的吧。” 杜采歌收起手机，两手一摊：“他们都不去。” “他们不去，我们去嘛。”段晓晨带着点娇声。 杜采歌反问：“玩什么？没什么好玩的。总不能去唱K吧？我也不想去夜店。真没什么好玩的，还不如就在酒店。” 段晓晨迟疑道：“在酒店啊？我们两个……一起陪你？不好吧？” 许清雅笑着打了一下她的手背：“段姐姐，你开玩笑别拉上我啊！我还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姑娘呢。” “你们这些年轻人，从小的资讯太发达了，我就不信你有什么不懂的。”段晓晨笑道。 她又看着杜采歌，桃花眼笑得有点弯：“哥，你那是什么眼神？不是吧？你真的想要？过分了哦！” 杜采歌没好气地说：“要我说，干脆你们两个出去玩吧，我要去……” 话音未落，忽然一个脆得像黄莺鸟的声音在他背后响起：“粑粑！粑粑！粑粑生日快乐！” 杜采歌还没转过身来，一双小手就从后面箍住了他的腰。 杜采歌欣喜地把小家伙从背后扯过来，抱在怀里，蹭了蹭采薇嫩滑的脸带，采薇咯咯笑着躲避，“粑粑你没刮胡子，好扎！” “采薇你怎么来了，谁带你来的？”杜采歌心想，总不能是颜颖臻带她来的吧？ 颜颖臻最近有多忙碌他是知道的。 而且颜颖臻也不想曝光。 采薇脆生生地说：“小陈姨带我来的。她在酒店外面等！” 杜采歌向酒店门口看去，却见陈馥芳远远地对他招招手，气质娴静优雅。 杜采歌对她点点头，抱着采薇说：“跟姐姐们打招呼！” “段姐姐好！许姐姐好！”采薇有礼貌地说。 她和段晓晨、许清雅都见过。 “采薇小宝贝！叫我段阿姨！”段晓晨笑着逗弄了采薇一下。 至于为什么要让采薇叫她阿姨……辈分可不能乱。 许清雅没有这顾忌，她叫杜采歌“大叔”，杜采歌的女儿叫她姐姐，正合适。 杜采歌不知道颜颖臻有没有来，或许是在外面，坐在车里等呢。 但现在当着段晓晨她们的面，他也不想问。 许清雅却笑着把他不方便问的话问出口了。“采薇小宝贝，你妈妈呢，妈妈过来了吗？” 采薇仰着可爱的小脸，“许姐姐，我麻麻还在开会呢！” “这样啊，”许清雅忍不住捏了捏她那果冻一样又红润、又弹性极佳的脸蛋，“你准备送什么生日礼物给你爸爸啊？” 采薇脆生生地说：“麻麻说已经开好了酒店，订好了蛋糕，要我接了粑粑过去玩。我自己缝了一个钱包给粑粑，粑粑可以拿来装钱。额，钱包呢？” 她上下翻找自己的口袋，却没找到，急坏了。 “没关系，也许落在车上呢。那采薇宝贝，你和你爸爸去玩吧！再见！”许清雅摸了摸她的脸蛋，忍不住弯下腰亲了一口。 采薇的目光看着杜采歌，见杜采歌点点头，她也回亲了许清雅一口。“Mua！许姐姐拜拜！段阿姨拜拜！” 杜采歌牵着采薇的小手走向酒店门口。 看着他们的背影，许清雅调皮地一笑，用打趣的眼神看着段晓晨：“段阿姨，恩？” 段晓晨没好气地说：“怎么，你也想叫我阿姨么？” 许清雅掩嘴笑着，眼睛都快眯成一条缝了。 看着杜采歌和采薇的背影走到酒店门口，然后消失在黑暗中，段晓晨难以控制地叹息了一声。 哎，把自己洗得香香的，打扮得美美的，就想在某人生日时作为礼物送给他。 可是某人不拆礼物呢…… 还是回头买个小礼品吧，免得他真以为自己没准备任何礼物。 …… 杜采歌把采薇带到颜颖臻订的酒店套房，陪采薇看了一会动画片。 到了10点，采薇就困了，虽然她想强打精神，但杜采歌可不会让小孩子熬夜。 把她抱到床上，给她讲了一会故事，采薇就睡着了。 杜采歌又给颜颖臻打了个电话，颜颖臻过了一会才回过来，歉意地说：“本来想回去陪你的，但是有几个问题一直在争执，没法散会，不好意思啊！过后我一定补偿你。” “我没事，和采薇相处很开心的。关键是你要保重身体，赚再多得钱，也得有好身体才能享受啊。” “知道了，谢谢。” “那我先回去了！” “恩。对了，生日快乐。” “光说不练啊？礼物呢？”杜采歌开玩笑说。 颜颖臻笑了笑，“礼物不是陪了你一晚上么。” 杜采歌沉默了一会，感慨说：“这个小天使，是我收到的最好的礼物呢。” “你知道就好，算你还有点良心，”颜颖臻道，“其实我另外还给你准备了一份礼物，你那晓晨妹妹能上红白歌会，是我托了人帮忙的。感谢我吧？” 杜采歌顿时无语，又有些疑惑。你会这么好心？不吃醋了？ 但他也没纠结。 现在最重要的，是赶紧把电影拍完，制作出来。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455章 韩艺入职 时光飞逝如白驹过隙，快得让人来不及捕捉。 一眨眼功夫，就是十年…… “十年”发布了。 上回在和唐业执交谈，讨论姜佑曦的“转会”时，杜采歌答应过卖给华宇娱乐十首歌。 每一首，都是杜采歌听了对方寄来的歌手的声线后，进行分派的。 而其中一首“十年”，是指定给姜佑曦唱的。 此时的姜佑曦已经是初入一线的明星，活跃粉丝数量比起歌王彭斯璋虽然还是少一些，但已经没有量级上的差距了。 “十年”还在预热的时候，就得到了歌迷们的一致好评。 中午十二点登陆爱乐平台和青鸟音乐，只在这两个平台销售。 仅仅2个小时，就疯狂地售出了41万份。 打破了大华国的新歌销售记录！ 媒体集体失声！ 一些乐评人高呼“这不可能！这简直就是刷了数据！一首歌，它怎么能2小时卖掉41万份呢？那是不是24小时要卖掉400万份啊？这不科学！能首周破百万就已经很牛哔了好吧！” “但是我听了一下，额，真好听。可能这真特么没刷数据！这首歌就是有这么好听！我不但自己买了，我还给我亲朋好友都送了一份！还给我初恋送了一份！啊，老婆别打我，我错了！” “哦，我再看了一下。原来作词人是海明威，作曲人也是海明威。没毛病，这首歌为什么2小时只卖了41万份？现在的歌迷都这么飘了吗？这样一首注定能名留音乐史的经典歌曲，你们还不来抢？” 一时间，“十年之前，我不认识你，你不属于我，我们还是一样，陪在一个陌生人左右”的歌声，飘扬在大华国的各个角落。 无数人为之黯然、为之饮泣、为之出神、为之击节赞叹…… 华宇娱乐的营销号还没开始发力呢，自来水们就已经占领了微博、贴吧等战略要地，一遍又一遍地向周围的人洗脑……哦不，安利。 “我嘴笨，不会说话。只一句十年买了绝不会后悔。” “你们都是傻的吗？只要看到这首歌的信息作词，海明威。作曲，海明威。编曲，海明威。还想什么呢？掏钱吧！买就对了！” “有一说一。别的不论，只说音乐方面，海明威什么时候让你们失望过！” 也有人说。“大家，请听我一言。请不要再买海明威写的歌，没有买卖，就没有杀害！你们都不买他写的歌，他就不会浪费时间写歌了，就有更多的时间用来更新《全职高手》，还有传说中的洪荒了！” “楼上的?那你买了十年么？坦白说这么好听的歌?不买有点可惜。” “确实好听，但我没买……用不着买。我是青鸟音乐的超级?每个月有特权可以免费下载三首歌曲的无损音质版?包括最新发布歌曲，所以我免费下载了十年。还下载了宁夏和飘摇?就是不给海明威赚钱，气死他！” “……说好的没有买卖就没有杀害呢？然后顺便告诉你?你去用天眼查?查一下青鸟音乐的股权结构，你就明白了。” “……我靠。” …… 韩艺走进逐梦互娱的办公楼层时，听到旁边的小姑娘在叽叽喳喳，聊些职场话题?她不由得会心一笑。 韩艺穿着浅色系的格子衬衣、皮短裙?外面罩一件咖啡色的短风衣。 短皮裙包的非常紧，腰部也收得很好，将她的身材很好地勾勒了出来。 这一身看上去很时尚，而且都是轻奢品牌，价格不便宜?一套去了她两个月的收入。 如果以前在电视台，韩艺是绝对不会这么穿的。 但是逐梦互娱?是一家娱乐公司。 韩艺听杜采歌提过，逐梦互娱的企业文化里有时尚、潮流、创意、人本这几个词。 所以想来?在这里上班，是鼓励员工穿得时尚前卫一点的。 而且她是过来当小领导的?绝对不能打扮得土气、卑微?否则很难hold住那些骄兵悍将。 一路所见?确实如此。 不管男女，逐梦互娱的人都穿得比较光鲜，新潮，很少有正儿八经的商务风格。 偶尔有一两个商务风格打扮的人路过，那气场是非常强大，旁边的人都热情洋溢，一看就是高层。 所以韩艺估计，这家公司只有少数高层会做商务打扮，其余的中层、和普通员工都是走时尚风。 作为一个职场老人，韩艺当然不会允许自己在细节上犯错，所以来之前就做了比较详尽的调查。 现在看来，效果挺好。 她自信地昂首挺胸，向杜采歌的“创意总监办公室”走去。 虽然按规矩说，她是要先去人力资源那边报道。 但是她很拎得清。 她就是杜采歌的嫡系，必须先向自己的老板表忠心，套套近乎，别的都可以放一放。 这个时间，应该是下午即将上班的时候，大家三三两两地往座位上走。 韩艺听到旁边的小姑娘叽叽喳喳地闲聊“老板这次给华宇的那些歌都不错呢。你听了么？” 另一个回答“当然，我全买了。十年最好听，飘摇我也很喜欢，还有流星雨，雨一直下……你说老板怎么不把这些好歌留给我们自己公司的艺人啊。” 旁边一人笑道“老板不留给自己人，只说明一点他留给自己人的是更好听的歌。” “哈哈，没错没错！老板最好听的歌是哪一首？下一首！” 欢快的气氛蔓延开来。 “对了，我们公司签的那些艺人怎么都没动静啊，他们什么时候发新歌？冰冰，你男朋友不是在创意与制作部么，他有没有告诉你公司的制作计划？” 叫冰冰的女孩急忙辩解“他不是我男朋友！我还没答应呢！” “哦！”“原来如此！”“是不能轻易答应，他还没请我们吃饭呢，我们才不让你跟他走！”“至少要给我们买一个月的奶茶贿赂我们，否则我就不放人！”旁边的女孩子们起哄。 冰冰赶紧岔开话题“其实我们公司有好些新人的单曲已经在制作了。另外余鱼的专辑也在制作中，统一都会放在明年发布。今年是不会有什么大动作了。” “余鱼啊……我挺喜欢她的声音呢。她是老板的徒弟，不知道老板会给她什么好歌？真期待。” 韩艺没有继续听下去，到了这里，她就和这些女孩分道扬镳了，径直走向创意总监办公室。 到了门口，她看见石榴色的实木门虚掩着。 但她当然不会犯“直接伸手把门推开”这种低级错误，而是在门上轻轻敲了两下。 两下后，就收手站好，最后一次检查整理了衣裙。 “请进。”杜采歌那很随意的声音传出。 韩艺便推门进去。 只见杜采歌懒洋洋地靠在宽大的真皮椅里，架着一条腿，人显得很放松。 但是再仔细看，会发现杜采歌脸上有着沉重的疲惫，眼袋浮肿，眼睛里布满血丝，头上的白发似乎也多了不少。 这让韩艺意识到杜采歌真的不年轻了。 此时的他，看上去就像五十多岁的小老头。 当然，是帅得，尤其是有钱得让人想……想把他吃掉的那种小老头。 待客沙发上坐着一位身材纤细，打扮入时的女孩。 虽然只能看到对方得侧脸，但韩艺直觉这是一个美女。 当然这是废话，不管是之前叫林可时，还是现在改名叫海明威，杜采歌身边永远都是美女如云，需要竞争上岗。 这女孩的仪态，气质，都相当的不凡，让韩艺隐隐有些嫉妒。 “哦，你来了啊，”杜采歌抬了抬眉毛，算是打了招呼，“你先在旁边等一会，我这里还有点事。” 韩艺笑着说“我好渴。有茶喝么？” “自己烧水。” “老板你有什么好茶叶？可别用超市里20块钱一斤的劣质茶叶糊弄我。” 杜采歌啼笑皆非，指了指书柜，“那下面有茶叶，自己找。茶叶我不太懂，不过这些都是别人送的，应该不会差到哪去。” 这时那个女孩也回头看了韩艺一眼，含笑点头“韩助理。现在该怎么称呼，韩经理？” 韩艺有些吃惊，还是维持着微笑“苏老师，您好，没想到会在这碰到您。您还是叫我小韩吧！” 心里却在思忖，苏曼芫来这里做什么…… 说完，韩艺便去找茶叶。 虽然杜采歌说得客气，但她不会把客气当福气，更不可能真去翻箱倒柜地找，那样也太没礼貌了。 她只是打开书柜瞅一眼，在杜采歌提示的地方，书柜下边，发现了好几种茶叶。 她没有精挑细选，只是迅速地随手拿了一罐绿茶，扫一眼见是龙井，便笑呵呵地拿出来。 然后看了看办公室里的陈设，找到矿泉水瓶、烧水壶和水杯，便自己烧水泡茶喝去了。 一边喝茶，一边装作若无其事地听着苏、杜交谈，还顺便欣赏一下杜采歌办公室里各种奢侈的书画作品和摆件。 苏曼芫和杜采歌一直在小声交谈，韩艺越听越是心惊。 原来还有这种勾当……连苏天后都要投靠老板了啊。 这消息要是卖出去，至少能拿到1万的信息费！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456章 完成“天后征服者”成就 过了差不多20分钟，韩艺已经喝完大半杯茶了，苏曼芫才起身告辞。 走之前，还冲韩艺笑了笑。 韩艺这才端着茶杯坐到之前苏曼芫坐的位置，嚷道“哇，老板你怎么把她搞定的？你太牛了！” “什么叫把她搞定？我可没搞过她，”杜采歌皱眉说，“不要外传啊，泄露出去不太好。” “我当然不会乱传。不过刚才你们说的那些内容，就算泄露了也没关系吧。你自己也不在乎吧，要真在乎，才不会敞着门和她说话。” 杜采歌点点头，没做声，他确实不太在乎。 真要泄露，那就泄露吧。 反正他不会吃亏。 韩艺喜滋滋地笑道“没想到我们公司的实力这么强啊，两大天后尽入你彀中啊。还有未来的天王姜佑曦，小歌后余鱼……” “姜佑曦可没来。另外苏曼芫也不是加入我们公司，是合作，合作。” “嘿嘿，合作？老板你说是就是吧。话说段天后今天不在公司吧？” “她去跑宣传了，然后后天就会去樱岛，给第二首樱岛语单曲打榜。” 韩艺揶揄地笑着，“我就知道段天后不在，要不然你也不敢把苏天后往公司领，就不怕她们打起来么。话说等到苏天后真的加入公司了怎么办？” “……她只是来洽谈合作。再说一次，她不一定会加入我们公司。”杜采歌瞪眼说。 “苏天后就不说了，姜佑曦肯定会来。你是他的贵人，他不追着你走，他就是煞笔。” “……” 韩艺继续说“老板，要不你再使个美人计，把李玲玉给挖来？集邮嘛，还是要收集全的。” “我口味没这么重吧，还美人计，她都快五十岁了。”杜采歌苦笑。 “老板你就牺牲一下呗。你想想，完成‘天后征服者’这个成就，多爽啊？你早就完成百人斩了吧，女人的身材，相貌，对你来说应该没什么意义了吧，你看重的是感情和女人的身份，对不对。要是在你床上，三个光溜溜的天后并排躺着，啧啧……画面太美不敢想啊。” 杜采歌面无表情地看着她“还没入职，就要连明年的奖金都扣光了，这样真的好么。” “老板你放过我！我再也不胡说八道了！” 闲扯几句后，韩艺又说到她原先的室友李慕嫣?“给你做了那一票?她就辞职了，去找男朋友。结果刚过去?就发现她男朋友一直背着她在外面偷吃。哎?这姑娘实在是遇人不淑。” “哦。” “她现在重新找工作了，其实这个工作还不错?是一家什么叫凯里亚德的外企，待遇和发展前景我觉得都还可以。” 杜采歌眉毛跳了跳?“哦。” 觉察到杜采歌不想聊那些?韩艺把话题收了回来“我准备今天来办理入职。” “恩，这阵子玩得开心吗？有没有彻底放松。”杜采歌问她。 韩艺笑着摆出健美先生秀肌肉的姿势“放松了！现在身体都快生锈了，干劲十足，只想马上上班！” 杜采歌摇头“不信。说真话！” 韩艺嘿嘿一笑“好吧?老板……钱花光了?马上要没米下锅了，只能出来卖身给你们这些资本家打工了！” “多做事，少说话，多思考。我对你有很高的期望！” “知道啦~” “找到房子了没有？” “肯定找到了，我可没钱住酒店。找了套三室一厅?租了其中一个小单间，一个月2000块钱?距离公司很近。” “另外两间房的租户了解过么？要留个心眼。”杜采歌关切地说。 “没办法啊，先有栖身之处再说吧?接下来再慢慢看，反正我现在只签了3个月。” 泛泛而谈结束后?杜采歌的表情严肃起来“电话里?我跟你沟通过?我对现在公司新发行体系的打造进度并不满意。” 韩艺点头，红唇微张“你需要我做什么？” “先看。然后思考。我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我向你描述过，我心目中的互联网模式发行体系是什么样子，对不对。我觉得发行部门应该和新媒体部门深度结合。我只是提出期望，但我不知道该怎么落实。” 韩艺笑道“你是老板，你提出期望就够了，落实要看我们下面的管理层。” 杜采歌赞许地笑了笑，“是这样没错。我不是一个好的管理人员，我完全不懂企业管理。所以，具体的事务，就要拜托你们了！你先去当个新媒体经理，从新媒体那一块入手，去从底层了解一下，为什么我们的新发行体系进行得不顺利。” “现在的新发行体系的负责人是cio杨劼涛，他的技术实力很强，但他的管理能力让我有些失望。好好干，我觉得你如果不断提升 ，是有机会坐上他现在的位置的。” 这就是给韩艺画饼了。 韩艺欣然笑纳“知道了。老板，如果没别的事，那我就去办理入职手续了。” “去吧。” 韩艺走到门口，又回头笑道“对了老板，你快去北境参加白杨文学奖的颁奖典礼了吧？” 杜采歌失笑道“还早，还有十来天。” “恭喜你获奖，成为白杨奖大作家！收下我这迟来的恭喜吧。” “谢谢。” …… 韩艺入职的时候，大洋彼岸，洛杉矶。 廖宥佳跟在申劲松身后，走下飞机，生平第一次踏上星条国的土地。 看着周围那密密麻麻的人群，那一张张白肤、黑肤的洋大人的脸，在她眼中根本看不出什么差别。 那种陌生感，诞生的是紧张。 在片刻的紧张后，油然而生的，是回家的感觉。 廖宥佳始终觉得，自己应该是属于这里的，属于这个国度。 高举火炬的自由女神像下，就连每天的日常枪击都是那么可爱，那么有铁血的烂漫。 来之前，廖宥佳做过功课。 星条国有不少城市有着浓厚的音乐氛围，比如纳什维尔，亚特兰大，新奥尔良，西雅图等，都有着传统的音乐节目，有许多音乐大师，形成了他们独特的音乐文化，不同的音乐风格。 不过说到音乐产业，那必须得是纽约和洛杉矶。 因为要把音乐做成产业，那就得投入大量的金钱，并且有着强大的传媒，并且要有着浓厚的娱乐氛围。 绿里奇迹公司就坐落在洛杉矶，根据sve的说法，绿里奇迹现在不单单只做音乐和艺人经纪，也在尝试做影视、做选秀、做任何可以赚钱的东西。 正是因为绿里奇迹不断拓展业务，才越做越大，实力越来越强。 而许多坚持只做音乐的公司，现在已经不见踪影。 有的破产，有的被收购。 泛娱乐的生态，正在形成。 ——以上，都是sve说的。 廖宥佳一直憧憬着能够来到星条国。 能定居当然最好。 不行的话，至少也要来旅游或者出差。 所以这一次来之前，她做了不少攻略，想着要把洛杉矶有名的景点全部看一遍。 她还打算好好地哄一哄申劲松，让申劲松答应去比弗利山华尔道夫酒店住一晚。 普通的房间当然不贵的，但既然要去拍照，要炫耀，要给自己留下美好的回忆，那自然就得入住比较好的房间。 虽然以申劲松的收入，这点房费实在是九牛一毛，但他是个很讲究实际的人，对于酒店房间，他的要求是干净、服务好、交通便利就行。 所以廖宥佳觉得想说服他会有点难度。 结果根本不用她绞尽脑汁说服。 申劲松把选酒店的权力交给了她，没有提任何要求。 “你开心就好。”他微笑着说。 但廖宥佳总觉得，他的微笑底下，隐藏着一些东西，他其实根本就心不在焉，心不知飞到哪去了。 但是……管他呢。 可以入住比弗利山华尔道夫酒店了！ 刚来洛杉矶，她陪着申劲松去和绿里奇迹公司的人洽谈，然后找了中介公司考察分公司的选址等。 申劲松还带她和一些据说“有权有势的大人物”见面，这一切都让她大开眼界。 到洛杉矶的第四天，申劲松轻描淡写说“拿着我的卡，去买套好点的晚礼服，晚上陪我出席一场慈善酒会。会上都是大人物，所以别省钱，各种佩饰都选好，别舍不得给导购小费，让导购帮你好好参详搭配。如果晚上你让我丢脸了，后果会很严重。” 酒会！廖宥佳全身得每个细胞都在欢呼雀跃。 太棒了！ 她迫不及待要参与到星条国上流社会的生活里去了！ 甚至把这几天的不快都抛到了脑后。 到了星条国之后的这几晚，申劲松像发了疯一样，晚上疯狂地折腾她，玩各种甚至让她觉得有些变太、感到很屈辱的花样，而且弄得她特别痛，走路都会扯着痛。 不过，能去参加一场上流社会的酒会，这些付出和忍耐就都是值得的！ 更何况，还能白捡一套晚礼服。 廖宥佳决定选一件15000美金，不，至少25000美金的晚礼服。如果还要加上鞋，全部佩饰，估计要四五万美金才能拿下。 但申劲松肯定不会在意这点小钱的吧！ 重要的是，别在这种上流社会的场合丢脸。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457章 酒会上的意外发现 廖宥佳对自己的容貌和身材，那是相当的自信。 更何况，她还换上了一套氪金装备。 她觉得今晚自己或许会是全场最靓的妹子。 但是现实给了她当头一棒。 走进酒会现场时，她感觉那几个端着香槟走来走去的女服务员都比她长得漂亮。 这让她的自信心严重受挫。 再仔细想想没办法，人家金发碧眼，高鼻深目，那是洋大人的高贵脸，没法比没法比。 整个酒会上，美女如云，那些金头发，大波浪，却几乎无法吸引到男人们的注意。 在这样的场合，或许权力，金钱，才是能吸引男人注意力的东西。 毕竟，有了权力和金钱，什么样的美人勾不到？ 那几个比廖宥佳还漂亮的女服务员，丢5000美金给她们，她们就愿意跪下来含。 廖宥佳很看不起这些女服务员，觉得她才不是这样肤浅的女人。 她不会为了钱做这种事。她要的可不止这一点。 她之所以伺候申劲松，是因为申劲松能帮助她提高社会地位。 后来伺候sven董那头肥猪，也是因为董能帮助她提高社会地位。 她可不允许任何人睡了自己后，随便拿点小钱打发自己。 钱有用完的一天。 如果社会地位提高了，才能有源源不断的钱。 她随着申劲松在酒会里游走，看得出申劲松对这种场合是驾轻就熟，和每个人都能谈笑风生。 而这酒会上的人，果然都是大有来头。 动不动就是什么公司的ceo，某某公司的董事长，什么协会的会长，某某基金的主席。 甚至她还见到了一位参议员先生！ 她兴奋得想要尖叫，这可是一位大人物，整个星条国，只有100名参议员，每个州2名。 这相当于……相当于国内长老院的长老吧？不太懂政治的廖宥佳判断道。 她目射崇敬之色，向那位参议员行注目礼。 不过她也注意到，在场的这些上流社会男女，似乎并没有把参议员先生太当一回事。 并不是不尊重参议员先生?只是……并没有如她想像的那样围上去溜须拍马、顶礼膜拜。 如果在国内?一位长老院的长老出现在社交场合，那绝对是众星捧月一般?大家都恨不得去跪舔吧？ 廖宥佳想?果然不愧是在皿煮的光辉笼罩下，这种氛围太令人神往了。 廖宥佳正在琢磨着?要怎么才能想个办法与参议员合影，但是又不让人看轻自己。 她可不敢让申劲松丢脸?现在她拥有的这梦幻般的一切?都是申劲松给她的。 如果让申劲松丢脸，申劲松不高兴了，那么皿煮光辉国，比弗利山华尔道夫酒店的豪华套房?上流社会的酒会?董事长们、ceo们、参议员们，就会“uff”地从她眼前消失。从她的世界里消失。~ “这位是罗纳德先生，和罗纳德夫人。”正在走神的廖宥佳被申劲松打招呼的声音唤回现实。 “你们好，罗纳德先生，罗纳德夫人。罗纳德夫人?您的礼服真美！”廖宥佳这段时间英语水平突飞猛进，都是sven董的灌溉……灌输。 在说着社交辞令时?她注意到，罗纳德夫人黑发黑眸?虽然应该有30多岁了，但仍有着含蓄典雅的东方之美?是典型的亚裔?两条又长又弯的秀眉令人印象深刻。 而从对方的柔和的五官线条?和面部特征来看，绝非东南亚人，也不像樱岛人，也不会是鞑靼人后裔，而应该是棒子国裔或者华裔。 真是令人羡慕啊……这位罗纳德夫人，竟然嫁入了豪门。 来之前，申劲松给她科普了晚会上几位特别需要注意的大人物，其中一位就是罗纳德先生。 申劲松说，罗纳德先生是星条国八大财团之一，加利福利亚财团的重要人物。 他没有详细介绍，只说这一位在关键时候可以动用的资金高达数百亿美金，能够影响数位参议员的决策，甚至影响国务卿的外交策略。 要知道，申劲松提及的几位必须特别注意的人物中间，是不包括那位白发苍苍的参议员的。 说明在申劲松心目中，这位罗纳德先生比那位参议员先生要重要得多。 廖宥佳也听说过，星条国是财团控制下的国家，财团能影响政治，甚至控制总统大选。 所以她对罗纳德先生行以深深的注目礼，这位有着鹰钩鼻、目光阴冷、白发稀疏的罗纳德先生应该已经超过70岁了，而且说实话，相貌不好看，看上去像恶毒的男巫。 但是廖宥佳已经开始在心里幻想着自己有一天把那位不知是华裔还是棒子裔的 老女人一脚踢开，自己站在罗纳德夫人的位置上。 年龄大？年龄大不是问题。早点死，自己早点继承遗产嘛。 罗纳德先生客气地和申劲松聊了几句，又对准廖宥佳，虽然目光仍然阴冷，但是笑呵呵的维持着表面的礼仪，恭维廖宥佳的年轻美貌，询问她的基础个人信息。 廖宥佳认真地回答着。 这时候，她视线的余光忽然注意到，那位罗纳德夫人虽然看似在倾听自己和罗纳德先生谈话，但是注意力其实一直放在申劲松身上，而且眼神特别复杂。 同为女人，廖宥佳对这别人注意力的方向特别敏感。 廖宥佳大吃一惊，但是没有太大的动作，而是偷偷地观察了申劲松一下。 她发现申劲松虽然装作目光游离，其实一直在那老女人身上扫来扫去，而且好几次在那女人的敏感部位停留了超过02秒。 这不是开玩笑的，男人的目光哪怕在她的胸部等地方停留01秒，廖宥佳都能敏锐地注意到，绝对不会搞错。 申劲松和这个老女人……以前认识？ 说起来，他们的年龄应该是差不多的，都是四十多岁，不到四十五岁。 这么一走神，廖宥佳就有些心不在焉，和罗纳德先生交谈时，出现了几次低级的语法错误。 不过罗纳德先生不以为意，甚至笑容更加灿烂。 或许他觉得，一个东方女人，说英语时有语法错误才符合人们的常识，这样的东方女人才是可爱的吧。 这个小插曲很快就过去了，罗纳德先生携着他的夫人走开了。 至始至终，申劲松和罗纳德夫人只是进行了几句社交辞令的交流，表现得既不熟悉，也不算陌生，就是普通的认识，曾经见过面说过话而已。 两人的脸上都是带着礼仪性的微笑。 只是，他们眼中的复杂情绪，却是难以隐藏。 或许罗纳德先生也注意到了？那个人老成精的家伙不可能忽略这些小细节吧。 只是他不说而已。 这个晚上剩下的时间，申劲松就带着廖宥佳走来走去，和各色各样的人打交道。 其中有几个，和申劲松很熟的，会小声问“你太太呢？” 声音很小，以为廖宥佳听不见。 其实廖宥佳都听到了，只是不在乎。 她知道申劲松有老婆，但是从没见过。 据说他老婆曾经是星条国上流社会的名媛，交际很广泛，男性友人特别多的那种。 申劲松对老婆没什么感情，有次和廖宥佳在床上，他开玩笑地说，我老婆吃过的几把，比很多男人在男浴室见过的几把还多。 这种不惜狠狠自黑地嘲讽，说明这个老婆在他心里是没什么地位的。 他老婆住在纽约，和他分居两地，很少见面，早已名存实亡。 据他说，他老婆身体不好，精神状态也不好，一年有大半时间都在各种度假胜地疗养，或者在一些疗养机构住院治疗。 这次来洛杉矶之前，廖宥佳要替他安排行程，曾问他去不去纽约看老婆。 申劲松当时说，他老婆目前在袋鼠国晒日光浴，顺便勾搭有着古铜色皮肤、淡金色头发的帅气救生员小哥哥呢。 酒会到了后半程，就是有几位重要人物讲话，然后是例行的慈善捐款，星条国人很喜欢搞这一套。 这次捐款似乎是为了保护某种濒危的野生动物，廖宥佳的英语还没好到能听懂的程度，只听出是某种鼠类。 她心想，皿煮国果然是人类光辉，甚至会对老鼠付出爱心。以后如果我能嫁到星条国的上流社会，我也会去参加一些什么动物保护组织之类的。 申劲松让廖宥佳代为喊话，认捐了5万美元。 这个数目，不多不少，肯定是经过认真考虑的，比较适合申劲松的社会地位和经济实力。 像那位罗纳德先生，作为加利福利亚财团的重要人物，他捐出了50万美元，是今晚捐款最多的人；参议员先生同样是捐了5万美元。 一场晚会募捐到了差不多800万美元。 廖宥佳心想这已经是很庞大的数目了，足够养出几百万窝那种濒危老鼠了吧？ 自从发现申劲松和罗纳德夫人之间的异样后，廖宥佳一直在思考。 她对他们之间或许存在的缠绵悱恻不感兴趣。 她只想知道，这个秘密能让自己获得些什么。 勒索申劲松？想都不要想。申劲松太厉害了，廖宥佳可不敢明着和他作对。 敲诈罗纳德夫人？同理，会得罪申劲松，甚至还会得罪罗纳德先生，因为这会让罗纳德先生丢脸。 告知罗纳德先生？没意义，罗纳德先生肯定早就发 现了。 或许……把这个消息卖给会感兴趣的人？ 申劲松的敌人？ 或者……他的合作伙伴？ 廖宥佳的脑海里浮现出sven董那胖乎乎的身影。 这个晚上，申劲松一直表现得很平静，在酒会上也展现了他幽默风趣的一面。 但是回到酒店后，他立刻化身为凶魔，当他在廖宥佳身体里肆虐的时候，他脸上的表情显得无比狰狞恐怖，好几次廖宥佳都觉得他真得想杀死自己。 这个晚上她没有感觉到丝毫快感，半夜里也惊醒几次，脑海里申劲松那狰狞的表情挥之不去。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458章 头顶的绿草原 来到洛杉矶后，廖宥佳一直想单独行动。 她想去几个著名的经典拍照打卡，比如好莱坞，星光大道，邦克山顶的音乐中心，博览会公园，圣佩德罗湾的长滩等。 然后发到ll空间里作为炫耀的资本。 但申劲松走到哪里都带上她。 不过在回国前两天的夜里，申劲松在她身体里发泄过后，淡淡地说“明天你自己安排，想去哪就去哪，我拿张visa卡给你。3万美元以下，随便你消费。别太浪费了，这是我的私人卡，不是公款。” 廖宥佳抱着他亲了一口“谢谢！” 表面上欣喜若狂，实际上也很高兴，但廖宥佳心里在琢磨申劲松这家伙明显是要撇开我，他是要去和那个罗纳德夫人幽会么？ 廖宥佳当然不是吃醋。 她只是很想拿到一点证据。 尽管她还没想好拿到这些证据能做什么。 但是，有备无患对不对。 …… 早上，天还没亮，廖宥佳就醒来了。 准确地说，她几乎一晚都没睡熟。 她不敢调闹钟，怕暴露自己的意图，所以整晚都在半睡半醒的状态。 躺在床上，她侧耳倾听。 申劲松在晚上不会和她睡同一个房间，从不会，每次发泄完就会回他自己那边。 昨晚也一样。 半个小时后，申劲松那边终于传来动静，窸窸窣窣地穿衣，然后上洗手间，洗漱，脚步声走来走去。 又过了十多分钟，脚步声来到门口。 电子门发出“叮”的声音，很快就“啪嗒”地关上。 廖宥佳立刻从床上跳下来。 她昨晚根本就没脱外套，此时冲到外面穿上自己的皮鞋，对着镜子稍稍拢了拢头发，计算好时间，确定申劲松已经离开这条走廊了，这才拿起房卡，快步走出去。 她选择了较远的电梯，站在电梯里，她不安地扭动，祈祷申劲松还没有走得太远。 星条国的上帝似乎听到了她的祈祷。 当她乘坐电梯来到大堂时，发现申劲松的背影已经走到酒店门口，很快就向左消失了。 廖宥佳赶紧跟了上去。 走出酒店时，她打了个寒噤。 这个时节的洛杉矶已经很冷了。 昨天的气温接近了零度。 而她穿得略有些单薄。 申劲松就聪明多了?穿了一件厚厚的深褐色呢子风衣。 就像是以前看电影里的情节一样?她叫了一辆的士，让司机跟上申劲松乘坐的的士。 一路上好几次差点跟丢?但是可能幸运女神一直在保佑她吧?有一次申劲松乘坐的的士已经脱离视线几分钟了，但很快便因为一次堵车?让那辆车重新回到视线里。 申劲松的出租车向圣安东尼奥山的方向行驶了四十多分钟，渐渐离开城市中心?周围越来越破旧。 这让廖宥佳有些郁闷和生气。 她一直觉得星条国就是发达和光鲜的代名词?没想到洛杉矶这么大一个城市，在市中心之外的地方，也和国内的三四线小城市差不多。 星条国让她失望了！ 但她很快调整了心态。 怎么能对星条国失望呢！ 田园风光也是不错的景致嘛。 这里环境保护做得多好！ 空气多么新鲜！ 路边的那些中产阶级的房子多么漂亮！这可是hoe，不是aartnt！ 这些hoe有frontyard?有backyard?有garage，有garn，有的甚至还有ool。 就在这时，申劲松的出租车开始减速了。 然后停在一所小房子的前面。 不用廖宥佳说，她的司机也把车减速?远远地停下。 申劲松没有反侦察意识，也或者是因为他心事重重?或者是不在乎有人跟踪。 他下车后，竖了竖衣领?匆匆向房子里走去。 廖宥佳远远地下车，看了过去。 那所房子看上去有些年头了?旧?但并不破。 屋前有一个很大的草坪?不知是种的什么草，此时仍然绿油油的，修建得非常整齐干净。 廖宥佳心里琢磨，这是罗纳德先生的住宅么？他今天不在家？ 他在门口种这么一大片绿油油的草地，是不是因为他很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头顶有一大片清新脱俗的绿？ 廖宥佳捂着嘴没有大声笑出来。 她举起手机，开始录制视频。 申劲松走到屋前，没等他敲门 ，屋门就已打开。 罗纳德夫人穿着清凉地出现在门口，没有丝毫掩饰的意图。 两人简短地交谈了几句，然后罗纳德夫人侧了侧身，申劲松走进屋里。 没有激情四射的拥吻，没有迫不及待地脱掉衣服，廖宥佳失望地停止录制。 这点东西，根本不足以威胁到申劲松，也卖不出一个好价钱。 …… “想喝点什么？咖啡？茶？冰箱里有我丈夫自酿的啤酒，酒柜里有威士忌和香槟。”罗纳德夫人神态慵懒地走着。 屋里开着空调，温度适宜，她穿着紧身的健身服，像是刚刚跳完健身操、还洗了个澡，头发湿漉漉，身上香喷喷。 虽然她已经42岁了，但若是不仔细看，忽略了她的那些细细的鱼尾纹，很可能会以为她才30岁左右。 如果被高明的化妆师摆弄一下，去扮演女大学生都完全没问题。 因为她的皮肤太白，保养得太好了，而且这些年没有生过孩子，身材完全没走形。 “我喝不惯星条国的威士忌，你丈夫酿的啤酒不错，我挺喜欢。”申劲松没有丝毫客气，自己走到冰箱前，打开柜门，取出一瓶啤酒，就像主人在自己一样放松、轻车熟路。 他坐到沙发里，拿起透明玻璃小几上的开瓶器，打开啤酒，灌了几大口，皱了皱眉。 “这种天气喝冰啤酒……我的胃有点受不了。我还没吃早餐，空着肚子呢。” 罗纳德夫人的声音从健身房飘来，“你等等，我给你做个三明治，再煮一杯咖啡。” “你昨晚睡这里？没去你丈夫家？”申劲松问。 “他有应酬，说了不回家。我一个人，住这里更舒服。”罗纳德夫人套了件外套出来，拿着一条毛巾擦着秀发。 “别做三明治了，我不想吃，吃不惯这些洋人的东西。刘菡，能给我烙张饼么？” “你发什么神经，我这哪来的烙饼工具，”被唤作刘菡的女人说，她那对又长又弯的秀眉蹙了蹙，“松，别为难我。” 申劲松的语气柔和起来“我永远都不会为难你。” “永远有多远？可别轻易说永远。人连自己明天的命运都无法把握。”刘菡擦着秀发说。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悲观了？” “我一直都这么悲观啊，”刘菡笑道，“我总是会想到事情最糟糕的一面。” 说完，她撇撇嘴，这动作非常有少女风。 这一幕，立刻直击申劲松心底柔软之处。 仿佛昨日重现，初夏的草地，头顶的梧桐，一串串宝石般洒落的光斑，不知哪里传来的钢琴声飘忽优美。 纯洁的少女羞涩地笑，眉眼里都是爱情的甜蜜。青葱的少年踌躇满志，以为世界将在他脚下…… 光影变幻。 少女成长为女人，成熟风情诱人。 站在他面前，晃了晃白皙的手掌，“又走神了？昨晚没休息好？” 她身上的香味早已变了。 被打上了别的男人的烙印。 申劲松定了定神，笑道“没事。对了，过两天我就回国了。要帮你带什么东西么？” “有什么好带的，我家没什么人了，国内的朋友也好多年没来往了，你又不是不知道。”刘菡语气轻松地说。 “罗纳德最近的生意怎么样。”申劲松换了个话题。 刘菡摇摇头“我从来不关心这些。” 是的，我知道你不关心。 你是个很单纯的女人——即使你为了钱而离开了我，我仍然坚信这一点。你根本不想去操心什么生意，不想去与人勾心斗角。 你只想要单纯快乐的生活，有钱，有品质的生活，而这是当时的我给不了你的……申劲松想。 既拜金，又单纯，女人是多么奇妙的一种生物，可以将两种看上去不相融的特质，很好地融合在一个灵魂里。 “罗纳德知道我今天会来找你么。” “我没对他说，但他大概能猜到吧。” 申劲松装模作样地四下看了看。 刘菡笑问“你找什么？” “找摄像头。他不可能这么放心你吧？” 刘菡笑得弯了腰“你太逗了。你也跟着他做了那么久的事，就不了解他么？他根本不在乎的。而且他身体已经不行了，好几年没上过我了。” 申劲松的笑容僵了僵。 听到自己曾经的女神说出这么粗鄙的词，他不知道该做何感想。总之百味杂陈。 “星条国人在这方面的观念很开放得，只要不闹出丑闻就好。其实我偷偷找过几个相好的，因为寂寞嘛，你懂的，我的身体也有需求的。估计他也知道一点，反正他睁 只眼闭只眼吧。”刘菡笑道。 申劲松低下头，不知该摆出什么表情。 “你不高兴了？”刘菡笑着说，“松，你可没资格管我的事哦，你只是我前夫，我现在的丈夫都不管呢。” 申劲松摇摇头，绷着表情，没有露出任何异样，然后微微一笑“我只是有点惊讶罢了，我印象中的你可不是这样子。” 刘菡用少女般的撒娇语气说“人都是会变的嘛。”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459章 看这个国家把我们扭曲成什么样了 申劲松起身，向刘菡走去。 刘菡微笑看着他，没有躲闪。 来到刘菡身前，申劲松伸手慢慢地搂住她那仍然柔软如少女的腰肢，将她拉得靠近自己，然后嘴唇慢慢地印上去。 吻了几分钟，他的手开始有点不老实，刘菡坚决地将他的手推开，自己也退了几步，微微喘息，含笑说“不行哦，不能更进一步了。” 申劲松想保持平静，但他肯定是没有控制住，将难看的脸色明显地泄露了出来。 “你是不是有点委屈，我可以给别人干，为什么不给你干？”刘菡笑得很妩媚。 但申劲松很清楚，她不是刻意对他表现妩媚，只是因为她就是一个很妩媚的女人。 申劲松犹豫了片刻，点点头。 “拜托，我和你那么熟了，对你早就没新鲜感没激情了好不好，”刘菡的声音温柔起来，“松，你在我心里，永远有一个特殊的位置。我也不怕说出心底的话，我一直都爱着你。” “如果我一直和你在一起，或许会和现在有很多不同。我肯定不会出轨，因为你能满足我，你会关心我，会陪伴我。说不定我们会有一个孩子，日子过得很充实而忙碌。而且现在你也很有钱，能给我那些我想要的生活。” “可是当时我不知道。当时我看不到和你一起的未来。我说过，我总是会想到事情最糟糕的可能。当时在我眼中，我们的未来一片灰暗。” 申劲松的脸上闪过一丝痛苦之色，但总体还算平静，他用平淡的语气问“你后悔么？” 刘菡嫣然一笑“女人是没办法走错的，走错就回不了头了。我不能承认我错了，我不能后悔?因为后悔也不能回头?只会让自己沉湎在痛苦中。松，我不能后悔?我不后悔。” 她的表情?一点也不勉强。声音也异常平静。 或许在午夜梦回时，她会有失控的刹那。 但早上醒来?她就会重新找回那些支撑她的力量——钱，社会地位?或许别的什么。 她是真的不后悔吧。 “不后悔就好。”申劲松喃喃地说。 接下来的时间?申劲松没有尝试再去挑逗他的前妻。 只是随意地交谈。 中午刘菡做了简单的午餐西红柿炖牛肉，煎培根，煮鹰嘴豆，盐焗土豆泥。 两人像普通的夫妻?又像普通的朋友?平平常常地吃完饭。 刘菡去收拾碗碟。 申劲松坐在沙发上沉思。 他反省着自己。 其实他对刘菡未必还有多少激情和爱恋。 如果刘菡现在和罗纳德离婚了，他也不会和现在的老婆离婚，去娶刘菡。 甚至不会和刘菡发展为情人。 他只是会不时地去看看她。 看到她过到不好……他就满意了。 他只是……不甘心。 想要证明。 当初你没给过我证明自己的机会。 而是为了绿卡，为了钱，为了所谓的上流社会?和我离婚，投入那个老男人的怀抱。 我不恨你。 我只想看到?你没我过得好。 证明你错了。 证明我是一个值得托付终身的男人。 而你错过了我。 你说你不后悔。 可你应该后悔的。 我想看到你后悔。 申劲松当然很清楚，自己现在的一些想法?很扭曲。 而刘菡……他的前妻，一些想法和做法?更加扭曲。 都是扭曲的人。 他想起当年在大学里?他和刘菡出国之前?有这么一句话在高校圈子里流传“如果你爱一个人，就送他去纽约，因为那里就是天堂。如果你恨一个人，就送他去纽约，因为那里就是地狱。” 他们当时没去纽约，而是来到洛杉矶，就读于加利福利亚大学洛杉矶分校的艺术与建筑学院，音乐专业。 但洛杉矶也没什么不同。 这里是天堂，这里也是地狱。 他们刚来时，一贫如洗，两人在黑餐馆打工，维持最基本的生活，而学费永远是让他们最头疼的事。 但是那段日子是快乐的，他们也是在那时候结婚的。 他还记得向她求婚的场景，她哭得像个孩子，颤抖的双手紧紧抓住他，像溺水的人抓住救命的稻草，欣喜的泪水仿佛能淹没他，流进他的心里。 讽刺的是，他后来才知道，在他向她求婚以前，她已经在寻找“sugardaddy”来赚钱了。最快~手机端: 她后来坦诚，做这一行只经历了两个男人，第一个只持续了半年多，然后 就遇到了罗纳德先生。 那时候罗纳德先生的第二任夫人还健在，但是很快，那个女人就因为一次意外身亡。 申劲松在黑餐厅里刷着盘子，而乖巧懂事的刘菡天天陪伴着罗纳德，用各种方式安慰他。 当罗纳德透露出娶她的意愿时，刘菡果断地向申劲松摊牌了。 申劲松已经很久没有去回忆当时的痛苦。 不敢触碰，触碰的话，看上去已经愈合的伤疤就会重新变得血淋淋。 申劲松说“我太爱你了，所以我愿意放手，让你去追求你想要的幸福。” 刘菡说“我仍然爱你，我会帮你的，等我。” 在和罗纳德结婚，正式成为罗纳德夫人后，刘菡向罗纳德坦诚了她和申劲松的往事，希望罗纳德帮帮她的前夫。 小老头微笑着表达了宽容和体谅，资助申劲松完成了学业。 并且在申劲松毕业后，向他提供了一份工作，将申劲松召入了财团下属的下属的下属的公司。 后来多次，申劲松回忆起这段经历，他从不恨罗纳德。 因为，尽管罗纳德抢走了他的挚爱，但对他没有赶尽杀绝，而是给了他一个摆脱贫穷的机会。 尽管罗纳德只要一根小手指就能碾死他。 在星条国工作的几年时间里，申劲松抓住一切机会去认识大人物，想要扭转他的命运。 罗纳德对他也多有关照，几次把他带入以他的阶层本来无法进入的场合，认识了一些朋友。 申劲松开始为那些朋友处理一些他们不方便处理的事情，赢得了那些朋友的信任。 最后通过联姻，娶了上流社会一个声名狼藉、人尽可夫的女人，他真正进入了那个圈子——他以为他进入了。 实际上，大家还是把他当作外人。 在他犯了一次错误后，不但赔掉了所有的家当（不包括他妻子的家当），还立刻被剥夺了很多权利，几乎没有翻身的机会。 如果类似的错误，发生在一个盎格鲁萨克森裔的白种星条国人身上，是绝对不会得到如此严厉的惩罚。 经过长时间的思考，申劲松决定回到祖国，尝试东山再起。 然后他携带了从妻子那借的一百万美元回国——在他的同学还在为了不到6k的月薪而呕心沥血的时候，这100万美元无疑是一笔巨款。 再然后，申劲松又从以前的恩师那里拿到了足够多的钱，将自己的命运之舟驶入一段新的河流。 他和星条国的那些朋友遥相呼应，让那些朋友施加压力，促使天亿娱乐收购他的哆来咪音乐平台，并让他当上天亿娱乐的副总裁。 而他则利用天亿娱乐副总裁的位置，继续为那些朋友们服务。 这几年他没再犯急功近利的错误，而是稳扎稳打。 看看现在吧。 曾经一名不文的臭小子，现在已经是拥有亿万身家的富豪。 你真的不后悔么，刘菡？ 申劲松心里隐隐有着快意。 但同时，他心里的另一面，在流淌着悲伤的泪水。 杜知秋绝望的面孔闪过，那些被他坑害过的人，那些被他伤害过的女人…… 他抬头看着刘菡仍然窈窕的身影。 喂，刘菡，看看吧，看看这个国家把我们扭曲成什么样了…… …… 韩艺来入职的时候，杜采歌刚刚结束杜版《老男孩》的拍摄，正在抓紧时间做初剪。 在刘梓菲的帮助下（其实也是为了提携、教育刘梓菲），一周后的现在，初剪基本完成。 一些后期特效，交给了兄弟公司“刀光剑影数字互动娱乐有限责任公司”，国内现在最好的特效公司之一。 当然，这部电影需要的后期特效并不多。 现在已经是12月下旬，接下来还要大量的后期工作要处理，而杜采歌自己也有别的事情要忙。 春节是在2月中旬，如果能在春节前完成所有的后期制作，完成终剪，送去审核。 然后在春节假期上线播放。 那就太好了。 趁着大家兜里有钱，不在乎这点小钱，说不定电影会拿到一个让人觉得匪夷所思的票房数据。 最迟也要在2月下旬上线，赶上学生们寒假的尾巴。 然后在3月初举行演唱会，现在也该开始筹划演唱会的事宜了。 3月底，在线上更新一个剪入了演唱会片段的版本，已经购买过初始版的用户，可以不用花钱，或者花几毛钱就能再看这个版本。 5、6月份的时候，根据情况，看是否把《那些年+老男孩》放上大荧幕。 那个时候，应该已经完成了对“ 星光影城”院线得收购，就算只在自家这条小院线上播放也够了。 这就是杜采歌对这部电影的规划。 对星光影城的收购，已经被逐梦互娱讨论通过，现在已经正式开始了。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460章 资金缺口 此时杜采歌正坐在办公室里发愁。 愁钱的问题。 逐梦互娱现在面临着一笔较大数额的资金缺口。 因为逐梦互娱谨慎地派出了大量的调查员，所以及时地发现了星光影城隐瞒下来的许多问题。 当然，也不能说是对方不诚信，故意埋坑。 因为对方提供的估值没有造假，设备也没有造假。财务当然也没有造假，背负的12亿债务更没有造假。 关键问题，一是星光影城的管理层已经烂透了，这几年他们上下其手，瞒天过海，在售卖花生米、周边等方面，至少每年让公司损失一个亿以上，让两个大股东吃了不少哑巴亏。 而这些管理层的合同是很坑的，要遣散他们，需要花费一大笔钱。 想要买下他们手中的零散股份，也不容易，他们少不了趁火打劫，狮子大张口。 而另一个不容忽视的问题，是星光影城在许多城市的地产租约是有坑的。 当然这个是可以解决的，却也需要付出大量的人力物力，付出大量的成本。 原本天亿娱乐和东方文化公司愿意出售他们手中的61的股份，要价4个亿，并且还要逐梦互娱承当12亿的债务。 这个价格，其实相当优惠。 之前内部讨论的时候，逐梦互娱的高层们甚至觉得，花费不超过6个亿购买这61的股份都是相当值的。 不过现在看来，如果把隐形成本都算上，4个亿买股份，12亿债务，解决租约问题的隐形成本至少1个亿。 然后还要从管理层手中收回总共大约14的股份，和遣散费一起，对方狮子大张口要差不多27亿。 这么算起来，拿到星光影城75的股份，就需要支出89亿。 还要在未来逐渐收回所有的股份。 另外，对所有的影厅进行更新升级，如果想一步到位全部上iax荧幕，而其中一半换成3diax，加上配套的播放设备、音响，再更新座椅。 全国总共76家影院，需要3亿1000万。 那么在星光影城方面，就是需要拿出差不多14亿的现金进来了。 但，这笔投资，真的很划算。 等到改建升级完毕?换上优秀的管理层?这条院线每年收入会相当高。 就算刨去设备维护和折旧，运营管理成本?人力成本和地产租金等成本?带来的纯利润，估计也会达到22个亿-28亿。 纯利润！22亿！ 相对于逐梦互娱所付出的?这个回报已经相当惊人了。 只要6、7年时间就能回本。剩下的都是纯赚的。 每年15以上的回报率，这真的是一个会被人打破头争抢的投资项目。 更何况?还能让公司手里有一条院线?不会因为院线被人憋屈地卡脖子。 这买卖，为啥不干！ 但，逐梦互娱现在账面上的资金是53个亿。 然后还有好几个影视项目要投入。 公司高层还希望能增加所持有的“刀光剑影”特效公司的股份。 另外杜采歌提出的收购一家动画公司的提案，虽然还没有得到通过?但杜采歌有信心推动其通过。 而他的目标动画公司……就算只收购51的股份?没有5-8个亿，那是想都不要想。 所以这会儿当然不能一次性支出14亿去收购星光影城啊！ 没钱，就这么简单。 不过没关系。 不管是柔止投资，还是大华紫天、东莱娱乐还是九天传媒，都很乐意继续追加投资。 只要拿股份来换。 但段晓晨和杜采歌都不同意继续稀释自己手里的股份。 所以现在的局面?让杜采歌和段晓晨都有些伤脑筋。 现在正是公司迅速扩张的大好时机。 而杜采歌也有信心，通过自己拍的电影?自己给公司提供的剧本，给公司提供的优质歌曲?让公司在影视、音乐两开花，做出许多赚钱的作品。 而且不止是作品赚钱?还能同时接二连三地打造出知名艺人?通过这些艺人赚钱。 不说别的?就说正在筹备拍摄的《爱情公寓》吧，只要杜采歌盯着点，保证制作质量，能捧红多少个艺人啊！ 杜采歌当时其实还想过把《武林外传》的剧本写出来。 不过真正去写的时候，发现很多梗不方便替换，比如那些著名人物，那些武学的名字，神兵利器的名字。 你在这蔚蓝星谈到一袭白衣的“剑神西门吹雪”，他吹的不是雪，而是血；谈到“决战紫禁之巅”，四条眉毛的陆小凤。 谈到扫地僧的武力 值到底有多高，他和东方不败究竟谁更强…… 这边的人都不懂啊。 所以暂时他没有搬运《武林外传》的剧本。 反正，他记得的优秀的剧本是有不少的。 到时候真要搬运，每种题材都有不少可供选择。 军旅题材可以借鉴《亮剑》《我的团长我的团》《士兵突击》，虽然蔚蓝星和地球的历史不一样，但借鉴总可以吧。 医疗题材，六六写的《心术》也挺好，还可以翻拍几部日本和美丽国的医疗片嘛，比如《仁医》《白色巨塔》，《急诊室的故事》《实习医生格蕾》《豪斯医生》，把它们进行华国文化改编并不难，这些够逐梦互娱吃很多年了。 生活情感类的就更多了。 比如现在，蔚蓝星的房价也成了很多人的痛点，由《心术》的作者写的《蜗居》正是问世的好时机，拍部《蜗居》行不行？ 谍战剧、古装剧、宫斗剧、武侠仙侠剧也不少，杜采歌当年可是非常刻苦的学生，那些热播剧全都看过。 优秀的美剧英剧，比如人人影视上排行前50的美剧，排行前20的英剧、日剧、韩剧……那些被穿越们超过无数次的优秀作品，不好意思，他都看过，他也能抄。 两岸三地、韩国、日本、印度、还有欧美的电影加在一起，看过不下700部，其中一些是认真地反复观看过的。 他连女朋友老婆都没时间陪，也不怎么玩游戏，每天除了看书就是看电影、刷剧，别人觉得乏味，他倒是自得其乐。 而当时的付出，不但让他成功地跻身为优秀的年轻导演，现在也能给他提供充足的弹药。 《潜伏》《琅琊榜》《延禧攻略》《如懿传》《三生三世》……总之杜采歌手里根本不愁剧本资源。 多了不说，从现在起到20年后，每年给逐梦互娱提供5个优质电视剧剧本，外加5个优秀的电影剧本，是完全没问题的。 虽然他自己不拍搬运来的剧本，也没兴趣去拍电视剧，也足以用这些优质剧本把逐梦互娱打造成蔚蓝星人们心中的“逐梦出品，必属精品”的业内顶尖娱乐公司，站着把钱挣了。 但是那都是未来的事。 你说，我20年里，每年拍5部精品电视剧，每年可以赚3个亿。 但我总不能1年里拍100部精品电视剧，赚60个亿吧？ 饭要一口一口吃。 你想一次吃一年的饭？ 撑死拉倒。 所以逐梦互娱未来的前景是很好的，外人都看好，杜采歌自然更是信心十足。 但这些都没法变现啊。 如果说一句“我，海明威，打钱”就有人借个十亿，二十亿给公司，那就太好了。 没办法，钱不够，事也要办，那就只能精打细算。 经过几次开会讨论，目前做出的决策是这样的。 按照事件优先级，星光影城是要优先收购的。 先从天亿和东方那里全款收购61的股份，然后12个亿的负债按月还本息。 原管理层的遣散费立刻支付，然后收购他们手里那14的股份，得找银行贷款。七·八·中·文 以逐梦互娱现在的体量和资产，也贷不到太多。 cfo龚柳如找了好几家银行，最终确定能贷到24亿。 收购星光影城61的股份，最后谈拢的价格是375亿。 遣散费，加上收购14的股份，总共要花费268亿。 即将开拍的《疯狂的石头》公司要投400万，《唐人街探案1》公司要投1200万，其中初期必须到账600万以上。 这两部电影是小头，甚至可以忽略不计。 然后那几部电视剧，《爱情公寓》《诛仙》等，总预算是14亿，这笔钱得留出来。 重头戏是舒宜欢的《武当》，这部电影已经答应了舒宜欢，甚至签了合同，要投资15亿，先期至少到账1亿，用来搭景，制作道具，负担演员薪水等。 更何况如果要满足舒宜欢的要求，打造武当派宫殿群，那再加四五个亿都收不住。 就先取“1亿”这个数目吧。 然后公司账面上还得留个2000万左右的现金，用来发工资。 这么一算公司现金53亿加上贷款到的24亿，是77个亿。 减去星光影城相关开销645亿，减去《武当》的先期投入1亿，减去几部电视剧和电影的预算15亿…… 别说保留2000万现金流了，这整个就是负数！ 还有一个多亿的缺口！ 还有，就算升级影院的3个亿，可以等到明年甚至后年，可解决租约问题，得马上再投入一个亿 ！ 其实如果要是公司搞一轮增资，按持股比例进行增资，杜采歌还有点钱可以投，毕竟最近几个月，他的各种收入也挺高的。 ，音乐，那都是源源不断得版权收入。 几千万他还是投得起的。 问题是段晓晨那里，真没钱了。 想想就觉得头疼。 其实，如果他厚脸皮一点，去找颜颖臻借钱，或者不找颜颖臻，去找采薇借钱，都是能借到的……至臻文化有的是钱。 但，做人真不能太厚脸皮啊。 所以，该去哪里搞钱呢？ 他想到了之前苏曼芫来访，说想拿出1个亿，收购一部分逐梦互娱的股权；然后她拉几个著名的艺人一起建立一个工作室，工作室挂靠在逐梦互娱下面，和逐梦互娱进行一定比例的股权交换。 杜采歌当场就拒绝了前一个提案，但对后一个提案表示要考虑一下。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461章 按次计费，10次一个亿 卖股份给苏曼芫，那是让苏曼芫占便宜，他可不会做这种事。 但是后一个提案，是有可能实现双赢的，对逐梦互娱的发展有好处，他必须再考虑一下。 现在他在考虑，如果自己开口找苏曼芫借一个亿，然后自己再把这一个亿转借给段晓晨，然后公司按照持股比例进行一轮增资，是否能解决现在的资金缺口难题呢？ 但杜采歌很快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他不想在私人层面上和苏曼芫再有任何瓜葛。 对这个女人，恨也恨不到哪去，但也绝对不可能喜欢，而且还要时常提防被她卖了，所以还是不要和她有私人层面的来往吧。 于是思来想去，杜采歌给颜颖臻打了电话，艰难地开口借钱。 “我有钱啊！可是我为什么要借给你呢，杜先生？”颜颖臻笑得非常欢乐，“我可不想让你再把我的钱去转手借给什么段妹妹，什么许妹妹的。想要钱，可以啊，拿股份来换。”~ 杜采歌虽然很不想低头，但还是软语说“算我求你呗，都没求过你什么事。” 颜颖臻笑呵呵地说“你求我啊？我这人最听不得枕边风了，你来吹枕边风啊。” “……” “要不，我们按次计费？你想要借1亿是吧，每次我算你1000万好了！” “什么每次1000万？” 颜颖臻笑吟吟地说“你让我满足一次，彻底满足，就借给你……不对，就给你1000万。你看，你够值钱吧！全世界最值钱的牛郎哦！只不过，你现在还有几分实力？这钱，你拿得到么？我劝你先去好好锻炼一下啊，别三分钟就结束，我可要倒扣你钱的。” 杜采歌上辈子就知道，千万别和已婚、已育的女人斗嘴。 一个男人，如果去调戏一个未婚女孩子，很轻松就能调戏得女孩子面红耳赤，娇嗔不依。 可如果他不自量力，胆敢去调戏已婚、已育的女人……天呐，那是有多想不开啊！ 女人耍起流氓来，十个男人都不是对手。 现在杜采歌就面临这种窘境。 被孩子她妈给调戏了…… 生了孩子的女人就是彪悍。 杜采歌狼狈地说“别开这种玩笑啊。” “谁有时间和你开玩笑了？” 杜采歌只能岔开话题“听你声音，感觉你心情不错。” “是还好?”颜颖臻的笑声里透着乐观?“过几天就是股东大会了，我可算在这之前搞定了?那群老狐狸?一个个都是人精。想拿到我需要的东西，还真不容易。不过总算是搞定了！” “过几天的股东大会上?我就辞去ceo职务。作为交换，远光会把几个我想要的子公司剥离出来?用我和我哥手头的远光股份进行置换。” “剩下的一部分远光股份?我和我哥以后也会慢慢全部抛售。以后我就和远光再没有瓜葛了？” “你要剥离出哪些子公司？”杜采歌对这个问题很感兴趣。 颜颖臻像少女一样调皮地反问“你猜？” “贴吧？网游？门户网？”杜采歌故意乱猜了几个，逗得颜颖臻连连发笑。 见颜颖臻似乎心情大好，被转移了注意力，杜采歌趁机提议“你借我2亿?一年后我还你4亿。” 其实公司就这么半年时间会有资金缺口。 过了这个关卡?立刻鱼跃龙门。 等到2009年下半年和2010年，几部电视剧卖了钱，《疯狂的石头》《唐探1》和《武当》等也开始从电影院捞钱，那个时候，乐观估计?逐梦互娱甚至会有超过10亿的健康现金流。 而杜采歌自己的个人资产也是在飞快地累积。 用金钱换时间，借2亿还4亿?看似是他亏大了，但其实他是赚的。 “哇?2亿变4亿？1年时间，百分之百的利润啊！这回报率太惊人了！”颜颖臻用夸张的语气惊叹?然后声音转冷?“可我就不爱借。要么你拿股份来换?要么你用身体来赚钱，随你自己选。” 虽然她的声音很冷，但是杜采歌自然能听出其中的戏谑之意。 怎么办？总不能真的出卖自己的身体吧。 其实，要他和颜颖臻睡，他打心底里其实不怎么抗拒。 尤其是在找回那些记忆碎片后。 都是老熟人了，你清楚我的长短，我知道你的深浅，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但问题是，被颜颖臻那么一说，他变成被女票的一方了。 事关男人尊严，这可不能忍。 “那还是算了，你去忙吧。”杜采歌挂掉电话。 听着手机里传来的忙音，颜颖臻将其随手往办公桌上一丢，又看了眼正占用她的电脑玩弱 智高氪技网络游戏的颜聿麒，不满地说“哥，你有完没完？我还要办公呢！” “等一下，别吵！等我杀了这个王八蛋！我要杀到他不敢出城！” 过了一会颜聿麒满意地丢开鼠标，看了妹妹一眼“他怎么找你借钱？他差多少？” “就差一两个亿吧。” 颜聿麒皱了皱眉，“一两个亿还找你借？你不是告诉我，他把远光的股份都给了你，置换成柔止投资的股份了么？” “是啊。” “那怎么着也得有百分之三四十吧，价值几百亿吧？他会差一两亿？” “他自己傻呗。”颜颖臻语气有点幸灾乐祸。 颜聿麒摇摇头，同情地说“他失忆了，没想起来对吧？你呀，你为什么不提醒他？” “我干嘛要提醒他？”颜颖臻皮笑肉不笑地说，“他要去北境参加白杨奖颁奖典礼和晚会，那是要带女伴去的。可他不邀请我！” 颜聿麒笑道“怎么，他邀请你，你就会去？” “我当然不会去，但他不能不邀请我啊！他到底想邀请哪个好妹妹啊！别提他了，想起这种渣男就觉得恶心。我问你，鸿远里面的蛀虫你到底挖出来没有。” “没有，哪有那么容易，我也挺忙的。” 颜颖臻冷笑“去泡妞倒是有时间！” “看你说的。人不能只工作吧？赚钱是为了更好地生活，你懂么！” 兄妹俩像往常一样，没说几句，又吵了起来…… …… 挂了电话，杜采歌想了好一阵，还是没找到可行的办法，只能先放一放。 看看时间，他离开了办公室。 但他没有立刻回家，而是开车前往易康疗养院。 今天是接龙玖梅出院回家的日子。 龙玖梅的病情已经得到控制，预后较好，已经得到疗养院的许可，可以不再持续地进行药物治疗和隔离处置，能够开始尝试恢复正常生活了。 只需要在生活中继续规律地服药，保持情绪平稳。 杜采歌忙碌一番，将龙玖梅接到家时，已经入夜。 “妈，你慢点。”杜采歌提着行李，刚打开门，龙玖梅就夺过行李，健步如飞地往里冲，他马上喊道，生怕龙玖梅刚出疗养院就摔伤，重新入院。 龙玖梅充耳不闻，连鞋也不换，跑到客厅里左看右看，然后打开行李箱，取出杜知秋的遗照相框，小心翼翼地放在客厅南面的柜子上。 这时厨房里跑出两个青春靓丽的少女，一个叫“妈”，一个乖巧地喊“阿姨好”。 杜采歌累得像死狗一样瘫在沙发里，奇道“你怎么在这？” “我过来玩啊！”许清雅系着围裙，笑眯眯地说。 龙玖梅深深地打量了许清雅几眼，眉开眼笑地问“小姑娘你生得真俊。你叫什么呀？是琦琦的同学么？” “阿姨，我叫许清雅。我是魔戏的学生，在杜导的电影里当过演员。” 龙玖梅先是收敛了一点笑容，接着不知想到了什么，笑得更加灿烂，“好，你们玩吧。” “阿姨那我先去炒菜了，还有两道菜没做呢。”许清雅笑着转身回了厨房。 杜媃琦则过来和龙玖梅说说话。 杜采歌在沙发上坐了一会，恢复了点元气，便走进厨房。 虽然开着抽油烟机，但厨房里仍然是烟熏火燎，不过许清雅似乎不受影响地忙碌着，带着恬淡的笑容。 就仿佛她并不是身在油腻的厨房，而是在铺满鲜花的舞台上。 杜采歌看了一会，开口道“我很喜欢你做的菜。不过没必要的，你也挺累的。叫外卖就好了！” 许清雅回头扫了他一眼，“可我想让阿姨尝尝我的手艺啊。” 杜采歌就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 过了片刻才说“有我可以帮忙的么。” “有啊！” “要我做什么？” “请你走出去！坐在沙发上！等待开餐！” “……” 杜采歌回到客厅，却见龙玖梅捧着丈夫的遗像，在手里摩挲，眼中垂泪。 杜媃琦抱着龙玖梅，就像是没有安全感的小姑娘，默默饮泣。 “在聊什么呢？想我爸了？”杜采歌随意地问。 “是在说你爸，老东西没有享福的命，明明你们一个个都出息了，他却看不到了。”龙玖梅抹着泪说。 杜采歌沉默了片刻，强笑说“我出息的时候，爸还是看到了吧。” “那当然，他一直都为你骄傲，不过后来你那么消沉，他也很担心的，一直想要帮你振作起来。说起来，那笔钱你还清了么？”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462章 我给我们订了个双人间 “在慢慢还着，每个月还一点。”杜采歌含糊其辞。 其实他是计划，宁悦蓉安排了人在摸排情况，搜集证据，他这边在想办法弄倒申劲松。 等到他弄倒申劲松，宁悦蓉那边也会发力，让人把申劲松供出来，牵扯进这桩案子里，一定要让申劲松结结实实坐几年牢。 龙玖梅叹息道：“老东西还是想不开。我说你没问题的，你能走出来。他偏不信。那笔钱，其实他死了就可以了结了，不用让你来还债。本来我们也没欠那么多，都是圈套，是假账，凭什么还钱。” “可老东西说，钱是小事，关键是你。这点钱，如果你振作起来，两三个月就能还清了。要给你一点压力，让你尽快走出来。那时候，你几年没写歌了，天天窝在家里发霉。老东西虽然有千般不是，但到死的时候，都在挂着你。他对我不好，可对你们兄妹，是好得没话说。” 杜媃琦的泪水像断线的珠子一样往下掉。 杜采歌也有些伤感。 他岔开话题：“妈，让人家客人在那炒菜，不太好，你去帮帮忙。” 龙玖梅收起伤感的表情，傲气地说：“想做我们家的媳妇，这是最基本的吧。” 杜采歌有些尴尬：“妈，什么媳妇？没这种事，小许只是一个朋友，你说这些让人家听了不舒服。” 龙玖梅不高兴。但在儿子面前，她永远只能退让。 虽然她是很强势的女人，和邻里吵架从来没输过。 但是爱，既是坚强的理由，也是软弱的理由。 磨蹭了一会，她还是扭扭捏捏地进入厨房了。 但是很快厨房里就传来欢笑声。 许清雅真是中老年妇女之友。 直到饭菜全部做好，大家上桌吃饭，龙玖梅还在兴高采烈地和许清雅说话。 对这个女孩子，她是越看越喜欢。 不过之前得了儿子的警告，她几次想说些直接的话，比如“你觉得我儿子怎么样，要不要处一处试试”之类的? 又都咽了回去。 只是旁敲侧击地询问许清雅家里的情况。 许清雅家的概况? 在上次她回家时，杜采歌已经告诉过她。 这时龙玖梅开始询问一些更细致的情况。 许清雅随口应付? 总是恰到好处。 吃完饭? 许清雅坐了一会就起身走了。 杜采歌把她送到楼下。 “大叔，不用送了！你回去吧！”走出电梯后? 许清雅回头摆摆手，笑得如同春风里的桃花。 “想去北境玩么。”杜采歌问。 许清雅笑道? “大叔? 你是想邀请我当你的女伴，去参加颁奖典礼后的晚会么。” “也包括典礼。” “我还在想你到底什么时候开口呢。哪天出发？” “明天去，后天典礼，然后再停留两天。” “那要订3晚还是4晚的酒店？”许清雅说。 “小段在北境有别墅? 可以借住。” 许清雅笑了笑：“大叔你觉得这样合适么？虽然我和段姐姐关系不错? 但这样她不会高兴的。” 杜采歌没有直视她，眼睛看着别处，“那我就去订4晚酒店吧。” “机票和酒店我来订，大叔你就赞助我一套晚礼服吧。”许清雅调皮地一笑。 “首饰要不要也替你准备啊？我不太懂，明天上午带你去逛一逛? 你自己挑吧。” 许清雅吐了吐舌头：“不用，首饰我借我妈的。晚礼服的话? 我自己刷卡买下，你替我还信用卡就好。我知道你事多? 不用你陪我逛，明天我让琦琦陪我逛。” “好了大叔? 你上楼吧? 多陪陪阿姨。” 杜采歌总觉得怪怪的。 “你管我妈叫阿姨? 叫我大叔，这样合适么？” “没什么不合适的呀，大叔只是个外号，别介意，别介意！”许清雅笑着摆摆手，“大叔，明天见！” 杜采歌向她挥手道别，转身走回电梯，按下“5”。 电梯上升的时候，他忽然想，许清雅说她去订酒店。 她会订两个单人间，还是订个双人间？ 旋即他又觉得自己产生这样的想法很可耻。 对着一个比自己小了16岁的少女，怎么能有这样的念头呢。 呸呸呸。 相差6、7岁还可以接受。 他和颜颖臻是差了接近8岁，和段晓晨是差了7岁。 话说前几天段晓晨的28岁生日，是在樱岛过的。 他其实本来想去一趟樱岛，陪她一天两天。 可是签证没办好，没能成行，机票也退了。 段晓晨倒是表现得豁达，还开玩笑说：“你来干嘛？大老远特地跑来，非奸即盗，难道对本姑娘图谋不轨？我可不想这么轻易地被你吃掉，哼。电话里说声生日快乐就够了，礼物的话，有你这首新歌，我觉得挺好的了。” 话虽如此，杜采歌怎么可能不放在心上。 等月底去樱岛，陪段晓晨参加红白歌会的时候，他会准备好礼物的。 一定让她惊喜。 …… 第二天上午，杜采歌在家码字，要尽量多囤点稿，毕竟接下来一直到3月都难有什么空闲。 而在元旦节前后，《勇闯地下城》的移动版就会发布，这款游戏的移动版，能够用微信号码一键登录。 那个时候，就是微信发力的时候。 为了帮微信打好这一仗，杜采歌这边不能掉链子，《全职高手》的更新一定要保障好。 《全职高手》目前的数据非常健康，读者的评价相当高。 首日千盟，首日收藏39万多，甚至超过了《龙蛇演义》的数据。 而之后的走势也相当好，书评区赞声一片。 可以说，《全职高手》的受众，是比《龙蛇演义》要广的。 其出色的文笔，温馨的笔调，优秀的群像描写，也更容易成为粉丝向的。 现在《全职高手》的收藏已经达到了万，超过了《龙蛇演义》上架时的数据。 杜采歌还在慢慢更新，准备等到元旦节，“勇闯地下城”版本更新时再上架。 由于“勇闯地下城”这款游戏在公测以后异常火爆，注册用户、在线用户数量都在节节攀升，很有可能，游戏与在未来一段时间会形成相互促进的关系。 会有游戏玩家，听到别人的安利，而来。 也会有不太玩游戏的读者，被激发起了兴趣和热情，跑去游戏里注册一个账号。 因此，杜采歌估计，《全职高手》将会是他迄今为止第二畅销的网络。 仅次于《鬼吹灯》。 而且差距不会太大。 相对而言，微信的数据就比较惨了。 12月1日，发布24小时内，微信在所有的平台总下载次数只有1.8万次。 要知道微信可是烧了千万级别广告费的！ 相当于好几百元，才换来1个客户，转化率相当低。 而之后的发展，也不温不火。 截至到昨天，20天的时间里，微信的总下载次数只有32万次。 这并不意味着微信拥有32万用户，有人下载不久就会删掉的。 而LL移动版，上架首日就达到了70万次下载，目前的下载次数已经超过了2400多万次。 微信和人家真不是一个量级的。 不过，微信正在加紧测试微信支付。 就等元旦节，随着《勇闯地下城》移动版推出，微信也会开始真正发力。 按照杜采歌的建议，推出注册送现金红包、签到送现金红包、邀请用户注册送现金红包、送游戏道具等一系列烧钱买用户的活动。 杜采歌能做的已经做了，接下来就看范有乔的了。 …… 当飞机在北境首都机场上空盘旋下降，准备降落时，杜采歌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睛。 气压的变化，让他的耳朵很不舒服。 “大叔，你昨晚睡得很晚吗？看你累成那样，一上飞机就睡觉，这一觉睡足了两个小时呢。”许清雅收起手里的杂志。 “诶，是挺累的。” 杜采歌看着舷窗外，北境城的繁华灯火。 人间的灯火，比天上的星光更灿烂呢。 降落的过程没有任何意外。 虽说“无巧不成书”，但杜采歌又没有自带主角光环，既不会像张烨那样乘坐个飞机还能遇到劫机的，也不会碰巧在飞机降落得时候出现故障，逼得他去大显身手——话说就算真出故障了，他也只能闭着眼睛等死。 他偶尔玩“模拟飞行”时，起飞还行，降落的话基本都是“pia”到跑道上的。 取行李花了点时间，的士在进入三环后又堵了很久。 当杜采歌和许清雅赶到酒店时，已经快晚上9点了。 他们在飞机上都没吃东西，早已饥肠辘辘。 “等入住后，放了行李，我请你去吃大餐，”走向前台时，杜采歌笑道，“对了，我们的房间是在同一楼层么？” “当然啊，我们是住同一个房间啊，”许清雅微笑了一下，“我订了个豪华双人间呢。” 杜采歌的表情立刻僵了，脑海里涌现出许多纷杂的念头，他自己也很难把这些念头理清楚。 “不是吧，她到底什么意思啊”“她是认真的吗，那我该不该……”“不行吧，我还是再去开个房间吧”“可她都这么主动了，我是不是……” 然后就看到许清雅笑得揉肚子：“哎哟大叔，你的表情太好玩了！你刚刚到底想到什么了呢？真有趣，你还真信了啊，我怎么可能订双人间呢！省钱也不是这么省的啊。”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463章 眼睛最会说话的人 杜采歌臊得慌，又没法去责怪许清雅。 毕竟，许清雅只是和他开了个小玩笑，是他自己脑子乱想。 还好许清雅笑了一阵就没再继续揪着不放。 办好入住手续，往房间走的时候，许清雅很自然地转换了话题，询问杜采歌在明天的颁奖典礼结束后，接下来两天准备做些什么，有哪些景点想要去游览。 北境城里，杜采歌想看的东西基本都看过。 不过蔚蓝星和地球上终究有些不同，杜采歌做过功课，有几处还是想去看一眼。 说不定以后拍电影时要取景呢。 交谈几句后，他们来到毗邻的房间门口，相视一笑，各自刷卡进入自己的房间。 放好行李后，杜采歌叫许清雅出去吃饭。 许清雅懒洋洋地说“大叔，我不想动了，你帮我叫个外卖行不行？” 见她脸色有点不太好，杜采歌关切地问“怎么了，没哪里不舒服吧？” 许清雅微笑着做了个捂肚子的手势，然后说“不要辣的，不要凉菜，不要冰饮料。” 杜采歌就明白了。“那行，我让酒店给你送一份吃的。” “大叔你想出去吃美食的话就一个人去吧，不用陪我的，我一会就早点睡了。” 杜采歌犹豫了一下，点头说“好。” 许清雅却又叫住他“大叔！” “诶？”杜采歌回头，带着疑惑。 许清雅直视他的眼睛。 房间里的灯光明明并不亮，她的眸子却是异彩涟涟。 这世上，什么人的眼睛最好看？ 杜采歌觉得，应该是大华国的传统戏剧演员和樱岛的能剧演员。 他们画着厚厚的脸谱，遮掩了表情，只能用动作和眼神来表达情绪情感。 其或一回眸，或一瞪眼，或脉脉含情，或含羞一瞥，或顾盼生辉，或欲语还休，或皎皎如明月，或盈盈如秋水…… 只是一双眼睛，却能表达复杂无比的感情。 所以这世界上最会“用眼睛说话”的人，非他们莫属。 杜采歌的注意力全部被这对美眸吸引。 这对眼眸美到何种程度？ 杜采歌已经找不到合适的话来形容。 他只是觉得，用宝石、钻石来形容这双眸子，不是赞美而是贬低。 因为宝石、钻石再美那也是无机质的，没有情感色彩。 美则美矣看久了却空洞乏味。 可这双眼眸却是在剔透晶莹如宝石的同时，还包含情感韵味流转。 细看去，像是有一团星云在这双眼眸里旋转挥洒着璀璨的星屑如梦如幻，如诗如歌。 虽然说“眼睛会说话”，但用眼神来表达，毕竟不如用语言来表达那么清晰。 他能隐隐约约感觉到一些许清雅的情绪但并不能确定。 而许清雅也回望着他眼神清澈，又隐隐蕴藏着一些她不能用语言表达、不愿用语言表达的东西。 久久无语。 然后……许清雅莞尔一笑“大叔，你这么看着我干嘛。” “是你喊我，我以为你有事要说。” 许清雅笑道“因为我现在身体不舒服，所以情感也比较脆弱嘛。” 杜采歌没弄懂这里面的逻辑关系。 为什么身体不舒服会让情感脆弱？为什么情感脆弱就要叫住自己？ 当然他还没有煞笔到要求许清雅解释这里面的逻辑。 他笑道“好吧，没事那我就走了。” 说着要走他又停下来，“对了下次如果我们一起出来，还是我来订酒店吧。我对价格没那么敏感订好一点的房间住着也舒服些。既然不缺钱出门在外那也没必要委屈自己。” 许清雅笑着眼睛弯了弯，“那可不行啊，要是你真的订了双人间怎么办。” 这句话乍一听没什么。 可是往深里想……我订了双人间，你完全可以不住啊，自己再去开个单间啊！ 还是说……如果我开了双人间，你也会说不出拒绝的话呢，所以干脆就把订房间的活儿包揽去了，免得陷入两难？ 算了算了，不能深想。 做男人，最切忌在听女人说话时脑补。 脑补多了，就变成脑残舔狗了。 杜采歌笑道“你休息吧，其余的我来安排。拜拜！” 他找到客服经理，让给许清雅的房间送去一份温补的套餐，结了账。 然后自己出去觅食。 北境城的美食还是挺多的，而且杜采歌是那种口味非常宽泛的老饕。 甜甜的江浙菜他喜欢吃，讲究 鲜美、原汁原味的粤菜他吃得很欢。辣得能让人掉眼泪的川湘菜他来者不拒……可以说八大菜系就没有他不喜欢的，而一些小众的地方菜式他也愿意尝试，能够接受。 他找了家老字号爆肚店，吃完觉得见面不如闻名，有点失望。 结账出来后，他心想，得去劝劝范有乔，认真点去做“美食大发现”，把这款“蔚蓝星大众点评”给做好，方便他这样的老饕觅食。 如果范有乔要忙微信没有精力，就找信得过的人组建团队来接手这个摊子，不要浪费了这么好的资源。 看看时间，已经十点多了。 杜采歌今天不想码字，只想给自己放一个晚上的假。 想了想，他朝酒吧一条街走去，准备觅一家清吧，喝一杯，让自己放松，或者说彻底放空一会。 不去想剧情，不去构思电影剪辑，不要考虑公司的发展，不要去紧张地勾心斗角…… 因为根本就不想有什么艳遇，所以他准备找一家生意不那么好，进去后看不到很多漂亮女人的清吧。 酒水贵点，环境差点，服务员态度恶劣点都没关系。 …… “崔社长！您下班了！请慢走！”穿着笔挺西服的下属侧身站到路边，深深弯腰。七·八·中·文 崔珉贞神色平静，微微颔首，算是回礼了。 她脚步匆匆，鞋跟踏出极有韵律的叮咚声。 等她走过，男下属才敢抬起头，看着她窈窕的背影，目露痴迷之色。 崔社长青春逼人，肤白貌美。 身材娇小玲珑，却又极尽诱惑。 她不是那种奶牛胸，只很典型的东方胸，不大，但挺翘。 她的腰肢纤细柔软，在深深凹下去一个巨大的弧度后，又惊人地翘起。 如此惊心动魄的弧线，具有超强的视觉冲击力。 只要目光落在那处，甚至就连功能有问题的男人都会感到小腹灼热，欲望勃发。 公司里，不知多少人对崔社长有野心。 可崔社长平时看似温柔很好说话，却从不曾真正让谁得手。不知这样极品的女人，最终的归宿会是怎样？ 男下属看着那道迷人的身影走到走廊的尽头，消失不见，这才恋恋不舍地收回目光。 崔珉贞乘电梯下到地下车库，坐上自己的爱车银灰色“奔霄”。 发动汽车后，她没有马上驶出车库，而是出了一会神。 “出去玩玩吧。”她自言自语地说。 不过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职业套裙，她摇摇头。 还是先回家换衣服。 还要……换个身份。 今天扮演什么呢？ …… 杜采歌好不容易找到一家看上去有些冷清的清吧，“if”，很简单的名字。 这是家小型清吧。 地方不算大，但容纳四、五十人应该没问题。如果算上包厢，还会更多。 可实际上，目光可及范围内，只寥落地坐了十来个人。 其实这家店的装修并不差。 只是也没什么特色，还略显落伍。 音响的效果极佳，应该是花了大钱的，此时flowerdance的旋律如水般流淌，叮咚叮咚。 扫了一眼没看到服务员，杜采歌便来到吧台。 一个戴着老式黑色绒毛帽，下巴有一圈黑森森的胡茬，脸颊还算有型的中年在吧台后看着他，一边擦拭着酒杯一边问“先生需要什么？” 他一口南方口音，显然不是本地人。 杜采歌懒得思考，“给我推荐一款酒。威士忌最好。” “先生你喜欢的口味呢，调和的还是单一麦芽的？” “单一麦芽，苏格兰的。我比较喜欢花香味。” “其实泥煤味也会让人印象深刻。要不要尝试？人生就该什么都尝试一下。”绒毛帽笑道。 杜采歌摇摇头。 绒毛帽耸耸肩，“那好吧。平时你喜欢喝哪几款？” “麦卡伦，格兰菲迪。” 绒毛帽认真地打量了一下杜采歌的穿着，笑着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先生你不会太在意价格吧。” 杜采歌笑了笑，“别宰我太凶就行。” 绒毛帽转身在酒架上看了眼，取出一瓶只剩三分之二的威士忌瓶，放在吧台上，“要不要试试这款。我个人挺喜欢，口感很特殊，大摩年波特桶，92年产的，我觉得这个年份得大摩堪称极品。” 杜采歌听过这个牌子的酒，但是没喝过。 在“王牌特工特工学院”这部电影里，刚刚开场不久，有位特工，前兰斯洛特，非常华丽 地出场。 这位前兰斯洛特在干掉敌人后，接过托盘里的威士忌，，“1962年的大摩，浪费一滴都是罪过。” 很装哔的台词吧！ 只可惜，他帅不过三分钟马上就被刀锋女干掉了，变成了兰斯和洛特。 让杜采歌疑惑的是，为什么电影里的装逼犯总能能嗅出酒的年份来呢。 “麻烦请给我来杯试试。”杜采歌还没说话，旁边响起一个比较中性的声音。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464章 我是钢铁直男 杜采歌扭头看去。 这是一个身形纤细的年轻男子，穿着高领的深棕色毛衣、外面套着休闲西服。 这种搭配其实很难穿出样子，但他穿着，Emmm，显得还算不错。 其发型是近年来流行的棒子国偶像明星那种中等长度，有点像东方神起成员沈昌珉某个时期的发型。 他的面部线条比较柔和，五官精致，嘴唇薄薄的，微笑起来有些腼腆，算得上花样美男子一枚。 绒毛帽有些犹豫。他干这一行很多年了，早修炼出了火眼金睛。 定睛一看，这个新来的年轻男子，身上的服装都是快销品牌，应该是个工薪阶层。 这种大摩25年波特桶，虽然不是大摩品牌里最顶尖的，但一瓶的进货价也差不多要9000块，他平时都卖2000块一杯。 一般工薪阶层可消费不起。 见两人都在打量他，新来的年轻男子似乎有些腼腆，低头说，“啊，不好意思，是你先来的吧，你请先。” 杜采歌便对绒毛帽说，“我来杯试试吧。” 稍稍犹豫了片刻，又说，“给这个小兄弟也来一杯，我请。” “啊，不用不用，”年轻男子赶紧说，“我买得起的！” 然后又有些迟疑地看着绒毛帽，“这一杯……不会超过1万吧？” 绒毛帽摇头。“2000一杯。” 年轻男子舒了口气，“还好，还好！” 额，无形的装逼最为致命。 意思是，这杯酒只要不超过1万他都喝得起？ 要知道，即使在北境这种地方，在他这个年龄，月薪能达到1万的人都不多。 1万块钱能做什么？ 现在市面上的主流游戏本，（大致相当于地球上6000左右价位），在搞活动时卖到过1999块钱一台。 当然，这是因为大华国现在的经济形势，电子产品比较便宜。 肉价这一年涨了不少? 2007年底的时候是8块5左右? 现在已经涨到12块钱一斤了。 所以，1万块钱的购买力? 在这个时代? 还是很坚挺的。 而这个小年轻，开口就是“不超过1万的都没问题”? 这可是一杯酒，最多1两！十分之一杯！ 相对而言? 绒毛帽的中年对这个小年轻更感兴趣。 而杜采歌只是扫了他一眼? 就收回目光了。 绒毛帽给杜采歌和这个小年轻都倒上一杯酒，杜采歌举起杯刚要喝，小年轻开口笑道：“大哥，谢谢你请我喝酒。我敬你！” “你这不是没让我请么。”杜采歌话虽这么说着? 还是和他碰了一下。 一口“大摩25年波特桶”入口? 杜采歌微眯着眼，细细品味。 似乎带着点香草和醋栗的香味，Emmm，还有一点点深烘咖啡豆的香气。 喝起来有点蜂蜜、蓝莓的混合味道，口感很舒服。 一口入腹? 余韵悠长，咂咂嘴? 似乎能品到一点葡萄味。 “看你的表情，真有那么好喝么？”说话的是那个标致的年轻人? 他那两条秀气、修长入鬓的眉毛有点拧，“我感觉也就一般呢。” 杜采歌又小抿一口? 才说：“不用强迫自己? 每个人的口味都不一样? 你不需要觉得这种酒好。” “可是如果每个人都说这种酒好，我却说不好，那不是意味着我错了么。” 杜采歌扫了他一眼：“你说对错……可问题是，对错的标准是谁定下来的呢。” “啊？”年轻男子明显有点懵逼。 “如果一个幼儿园的小朋友站在你面前，奶声奶气地告诉你，这样是对的，那样是错的。你会信么？”杜采歌问。 年轻男子迟疑着摇摇头。 “那如果是你的上司告诉你，这样是对的，那样是错的，你会信吗？” 年轻男子想了想，还是摇头：“不一定。他有他的立场。或许他会因为他的立场说谎，或者说些言不由衷的话。” 杜采歌笑了笑，指着绒毛帽的酒保，“那他呢。” “不。” “你父母呢？” 年轻男子低下头，自嘲地笑了笑，“不。我大概懂你的意思了。” 杜采歌又抿一口酒，“除非有个全知全能，立场中立无偏倚的上帝，指出什么是对，什么是错，制定对错的标准。否则谈论对错就是可笑的事。” “我总觉得你的话有哪里不对，但又不知道该怎么反驳。” 杜采歌笑了笑，没再说话。 萍水相逢，有感而发就行了，没必要争下去。 “对了，我叫李敏俊，”年轻男子身体前倾，伸出右手，“我是一名电影制片人。” 杜采歌有点意外地深深看他一眼，这么年轻的制片人？ 北境这地方还真是藏龙卧虎啊。 杜采歌对他的话，没有全信，没有不信。 反正你就这么一说，我就这么一听。 以后都不见得有再见面的机会。 杜采歌笑着伸出手，和对方握了握。 刚一握上就觉得有些不对劲。 对方的手骨架很小，手也非常柔软，非常纤细，不像男人的手，倒像是女人的手。 而对方身上传来淡淡的男士香水味道。 因为这李敏俊的衣领比较高，所以看不出他有没有喉结。 杜采歌有几分怀疑他是女扮男装，但这种事戳穿了也没意思，所以只是笑了笑，不想再和这人说话。 如果对方是女扮男装，他不想招惹对方；如果对方是男人，只是比较娘，或者干脆就是同性恋，他就更加不想招惹对方了。 于是杜采歌安静地自己喝酒，没有再去找话题。 那个自称李敏俊的年轻男子也没来招他惹他，在旁边小口喝酒，不时拧眉，有时撇嘴，似乎觉得酒很难喝。 店里的客人来来走走。 过了一会，有个年轻貌美的女孩来到吧台边，看到杜采歌，眼睛一亮；再看到李敏俊，眼睛二亮。 那女孩便过来搭讪，反正是老一套。 先找的杜采歌，杜采歌摇头笑了笑，“不好意思，我是已婚已育人士。” 那女孩失望地转头又去找李敏俊，李敏俊抿嘴一笑：“姐姐，非常不好意思，我是gay。” 漂亮女孩有点尴尬，但还是强打精神和李敏俊聊了几句，吃不到嘴里，欣赏一下美男子总没关系吧。 杜采歌这时已经喝掉了自己的第一杯，有些意犹未尽，但又想试试别的酒，便问绒毛帽：“还有别的好酒推荐吗？” “有倒是有，不过客人，能不能请你先买单？”绒毛帽赔着笑脸说。 其实他倒不在意杜采歌是不是马上买单，因为很显然杜采歌绝对不缺钱。 但他担心那个叫李敏俊的年轻人赖账，于是就把丑话说在前面。 “没问题。”杜采歌翻出钱包，抽出一张信用卡，放在桌上推过去。 很快刷了卡，买了大摩的单。 绒毛帽笑道：“客人你既然喜欢格兰菲迪和麦卡伦，那要不要试试这支麦卡伦25年雪莉桶的，应该会合你的口味。价格不贵，一千一杯。” 杜采歌在地球时喝过这一款，每瓶价格软妹币一万五、六的样子，贵是贵，但确实物有所值令人印象深刻。 不过不知道两个世界的酿造有没有区别。 “来一杯试试。”他又把信用卡推过去。 记得段晓晨说过，她在北境的别墅里存着几支好酒，答应送给自己了。 倒是要抽空去看看。 拿起新斟的麦卡伦，看了看赭红色的酒液，闻了闻香，再品一口，杜采歌非常满意。 便端起酒杯，找到一个无人的卡座，坐下慢慢品。 他不想再被人打扰，打算静静地喝完这杯酒，就回去了。 刚坐下没多久，眼前有影子晃动。 杜采歌抬头看了眼，却见那个李敏俊来到他身前，微笑着说：“大哥，你是不是那个……海明威导演？我看你有点面熟，总觉得在哪里见过，刚刚就用手机上网查了一下。” 这人说话倒还坦率。 而且有意思的是，他叫自己“海明威导演”。 除了在片场，别的时候其实一般人都给他贴上“音乐人”“作家”的标签。 杜采歌点点头，“是我。” 李敏俊显得很兴奋，“海大哥，我可以和你说说话吗？我非常喜欢你的电影！有很多关于《那些年我们一起追过的女孩》的问题，我想请教你。” 如果没有后半句，杜采歌多半是要拒绝的。 但是《那些年》是他得得意之作，相比起《百花深处》是模仿陈无极，《那些年》可以说是他的原创了，最多只是借鉴了九把刀的一些创意。 李敏俊如此说，是正好搔中了他的痒处，让他想要炫耀，吹点牛啤。 而且他也想试探一下，对方究竟是不是电影制片人。 行家一伸手，就知有没有。 所以杜采歌犹豫了一下，点头说：“行，聊聊吧。” 而且，其实聊天也是一种放松，对吧。 “不过我要先说清楚，我是钢铁直男，对同性恋的态度是不反对，但我自己绝对不会尝试。你如果对我有什么想法，最好还是趁早打消，免得大家彼此尴尬。” 李敏俊莞尔一笑：“海大哥你多虑了，我有伴侣的。对你，我只是单纯的欣赏和好奇，就像一般人看到偶像明星那样。” 杜采歌略显矜持地颔首。“你想问什么？” 李敏俊身体前倾一点，笑得有点腼腆，“比如说吧……”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466章 真假难辨 “哈哈，哈哈，原来是这样。海明威大哥，你真是明察秋毫啊，那些人还想在你面前弄鬼，真是关公面前耍大刀。那这件事，你后来是怎么处理的？”李敏俊那双不算很大的眼睛里，此时眼波荡漾，看上去竟有几分妩媚之意。 不过杜采歌有点怀疑他是女扮男装，倒也没觉得恶心。 杜采歌此时也有点微醺之意了，杯里的酒又再续过一次，这是第三杯了。 虽然每杯都是一两左右，但他酒量本就不大。 他很放松地笑了笑，“也不好怎么处理，毕竟对方身后也不是没人。所以就让他们把钱退回来，然后打发出剧组。否则还能怎么样？真去起诉的话，他们背后的人面子上不好看。我其实很不耐烦这些人事方面的事情，只想安心拍电影。但如果这些事情处理不好，只会拖累拍电影的速度。” “大哥你还是手软了。”李敏俊道。 杜采歌只是笑。 其实聊了这一阵后，他已经基本确定，李敏俊这个所谓的“电影制片人”，要么是编的，或者随口吹牛吹出来的。 要么，是刚刚才进入这一行。 因为李敏俊虽然在常识方面没有大的错误，但是只要涉及到细节，那就是错漏百出了。 更何况，聊了这么久，李敏俊都没说他到底在哪部电影里担任了制片人。 一个没有作品的制片人，呵呵，就和皮包公司的老板是一个意思。 看了看杜采歌的脸色，李敏俊笑道：“大哥，其实我之前有件事骗了你。” “哦？”杜采歌语气淡淡的。 “也不能说是骗，就是没有完全说实话。”李敏俊端起酒杯，杜采歌和他碰了一下。 喝完杯中酒，杜采歌笑道：“大家萍水相逢，你没有对我完全坦诚的必要。想说多少就说多少，我不介意的。” “大哥你真豁达啊，”李敏俊笑了笑，然后认真地说，“我其实不太懂电影，我这个制片人，是我男朋友因为某种原因，给我披的一层皮。” 杜采歌笑笑没说话。 “不过我也不是完全不懂电影，我在横店做过群演，在北境这边的一些小话剧院也跑过龙套。对表演，对电影，我还是略有所知的。” 杜采歌点点头：“你不是完全外行。” “我做群演的时候，倒是见识过不少有趣的事情。海明威大哥，你当着导演，底下的很多事恐怕不知道？”李敏俊笑道，“我拣几件说给你听听。” 说着就绘声绘色地说了几段小故事，都是他当群演时，自己身上，或者认识的人身上发生的。 杜采歌听着，仔细品一品，觉得这些事应该都是真实发生过的，有那个味。 地球上，他在影视圈里也听到过类似的故事。 只不知这李敏俊是真的经历过，还是道听途说编成了段子。 这时李敏俊神神秘秘地又凑近一点，咬了咬嘴唇，很女性化地笑了笑。 杜采歌忍不住皱了皱眉，多远一点。 “海明威大哥，既然聊得兴起，跟你说一件我亲身经历的事情。不过这事可是违法的，你可别乱传啊！” 接着，李敏俊眉飞色舞地说起，他曾经男扮女装，和他的男朋友一起在横店附近玩仙人跳，敲诈了几个剧组里小头头（包括副导演、监制等）的事情。 不过李敏俊讲故事的能力不错，说得还挺有趣的，仿佛身临其境。 杜采歌仔细倾听，竟然听不出什么明显的漏洞，故事内容完全符合逻辑，那些感触也很真实，搞不好这个李敏俊还真玩过仙人跳…… 卧槽，杜采歌心想，你口味还真重啊老弟……或者是老妹。 对这个李敏俊的为人，杜采歌有点捉摸不透。 不过作为萍水相逢，聊天解闷的人，倒还不错。 所以杜采歌也不去评价他的三观，没这个必要对不对。 聊得开心就好。 作为交换，杜采歌也和他说了几件自己待过的剧组里发生的趣事。 本来杜采歌打算喝完第三杯就走，结果稀里糊涂就喝到第五杯了。 这时李敏俊也喝了不少，他不再那么兴高采烈，变得沉默了许多，眼里不时流露出痛苦。 “怎么了李老弟，想起了什么不开心的事？”杜采歌随口问道。 “只是想起了以前，”李敏俊的语气带着强烈的感慨，“我的原生家庭不太好，我爸总是打我妈，我妈受不了，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和我爸离婚了。” “他们离婚后，我和我爸过，但有时也会去找我妈过一段时间。我妈没有再婚，后来找过几个男朋友。其中有个男朋友，是个变太的。那时候我才读初中，身体很瘦弱。一次我去找我妈，她那个男朋友非要拉着我喝酒。” “我妈也不阻止，我喝了几口就头晕晕的，她男朋友让她出去玩，她就真的出去打牌。然后她那个男朋友就把我给强了……” 伤感后，李敏俊自嘲地笑了笑，“不过对我来说也不是坏事，我倒没怎么吃苦，反而很爽。从那之后我才知道，原来我是同性恋来着，我对女人不感兴趣，只喜欢男人。” “也就是经历那件事后，我没心思念书了，高中没毕业就出来鬼混，后来又去当群演，见了不少人情冷暖。最后认识我现在的男朋友，生活才有点起色。” 说着，又喝了一口酒。 杜采歌有些同情，可同情后又琢磨，这到底是真事，还是李敏俊编的段子？ 杜采歌不敢相信，又不敢完全不信，因为这个李敏俊说话时完全不像说谎，很投入感情的。 总之，杜采歌最后决定，凡事听一半，就当听个故事。 至于真假，就不去追究了。 喝完自己的第五杯酒，杜采歌站了起来，稍微晃了晃说，“李老弟，我已经喝得差不多了。明天早起还有事，今天就先回去休息了。咱们下次有机会再喝！” 其实他这话就没很多诚意了，既没和李敏俊交换手机号码、LL号码，也没交换名片。 纯粹就是一句场面话。 李敏俊也笑道：“好啊，海明威大哥，希望将来有机会再见。你说的缺钱的事，我会想想办法的。” 杜采歌之前随口说，公司还有一两个亿的资金缺口，正是因为不认识李敏俊，他才发牢骚的说这件事。 如果是熟人，他反而不会说。 此时听到李敏俊的表态，杜采歌完全没放在心上，这显然也是场面话而已， 如果真的想帮忙，怎么会连自己的电话都不打听一下？ 他挥挥手笑道：“没必要勉强的，行了，就这样，下次聊。” 说着摇摇晃晃走出酒。 他喝了五杯威士忌，都是40度左右，一杯的分量大约是一两。 以他的酒量，再喝就会醉倒了。 出门后走了几步，他便扬手招了辆的士，直接返回酒店。 …… 杜采歌走后，李敏俊留在原地没动，继续慢慢地喝他杯中剩下的酒。 过了一会，他拿出电话，翻了翻，选中一个号码拨出。 对方很快接听了，“崔社长，您好，有什么事？” 李敏俊脱口而出，一串甜美的女声：“是这样，你调查一下逐梦互娱的资金情况，最近的运营情况，然后去文化部那边了解一下，逐梦互娱最近申报了那些影视项目。对这些项目做个评估。” “哪个逐梦互娱？当然是海明威，段晓晨开的那家逐梦互动娱乐。” “时间的话，三天内交给我。行了，就这样。” 李敏俊挂断，收好手机，神情清冷，目光锐利，哪里还有半分伤感之色。 她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放下酒杯，转身离去。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467章 小姑娘，撩完就跑不道德（月末求月票！） 22日清早，杜采歌刚刚起来，洗漱完毕，坐着搬运了一会“蜗居”的剧本，许清雅就来敲门。 杜采歌让她进来坐，她的气色比昨天好了点，小脸白皙红润，肌肤吹弹可破，一直带着浅浅的、发自内心愉悦的笑容。 “来一趟北境这么兴奋？” “我以前来北境，要么是参加比赛，要么是演出，都没时间好好玩。很多地方一直想去，都没去成。这次终于可以好好玩一圈了！”许清雅喜滋滋地说，“大叔你白天要工作是么？” “恩。” “那我一个人出去玩咯。” “注意安全。” 许清雅向门口走了两步，回头噘嘴看着他：“大叔，你真不想陪我去啊？” 杜采歌的手从键盘上移开，叹口气说：“想。但是没时间。” “好。”许清雅突然凑过来，开启相机，冷不丁地搂住杜采歌的脖子，脸也贴了过来，按下快门，“咔嚓”一声，定格了杜采歌吃惊的表情。 拍完后，还似乎不经意地用她光滑的带着香味的脸蛋在杜采歌的脸上蹭了蹭，这才直起腰。 “那我带着你的照片去逛街咯，大叔。” 说着向门口走去。 这次没再回头，只是向后挥挥手，显得很潇洒。 杜采歌也不知道该做出什么表情。 总感觉好像是被撩了？ 但是为什么撩完就跑啊！这不道德啊小姑娘！ 偷袭我这个35岁的老同志！ 你是有备而来啊，搞偷袭。 我大意了啊，没有防住。 杜采歌摇摇头，继续埋首伏案，飞快地敲打键盘。 到了下午四点多，许清雅又来敲门了。 给她打开门后，只见她的脸冻得红彤彤的，却哼着欢快的小曲，脚边堆放着大包小包，像是满载而归的猎人。 杜采歌很没绅士风度地对那些大包小包视若无睹，她也没说什么，吃力地提进来，将这些大包小包都丢到杜采歌的床上。 然后脱掉风衣，伸了个懒腰，炫耀似的展示着被紧身毛衣勾勒出的美好曲线。 她伸手到脑后，熟练地扎了个马尾；然后踢掉鞋子，脱掉有可爱卡通图案的袜子，露出涂着豆蔻色的趾甲和秀气的脚踝，赤脚跳上床。 跟杜采歌打了个招呼后，她就没再说话，只是哼着小曲整理这些收获。 杜采歌回头看了几眼，发现一部分是特产工艺品，这些应该不贵；另一部分是衣物，都是奢侈品牌。 他忍不住说：“你的信用卡能透支这么多？” 因为许清雅两部戏的片酬加起来才十几万，而她说那些钱另有用途，神神秘秘的。 而这些东西，应该花了好几万，接近十万了，杜采歌估计她是刷信用卡买的。 许清雅笑道：“我的信用记录很好啊，能透支5万。两张卡都能。” 杜采歌撇撇嘴说：“我只是答应了帮你还晚礼服的钱。” 她那套晚礼服不算贵，刷卡1万3。 因为是陪杜采歌出席晚会所用，而且她负担了房间费用和机票钱，所以杜采歌会帮她还晚礼服的钱。 而这些的话……其实也可以帮许清雅还了。他并不在意这点小钱，但是开个玩笑无伤大雅。 许清雅吃惊地举起一件衣服：“大叔，这是帮你买的，你不付钱？好，那我去退掉。” 她放下，又举起另一件，让杜采歌看清楚。 杜采歌仔细一看，这才发现里面确实大部分都是男装、男鞋，领带，一些饰物。 卧槽还有一件汉服？一套唐装？这是准备让我去舞台上唱大戏么！还是想让我去玩COSPLAY啊！ 眼尖的他甚至看到，许清雅还买了几包男士内裤。 喂，小姑娘，这就过分了啊！你好歹先弄清楚我的尺寸再买啊！ “这些难道魔都没得卖么？”杜采歌忍不住说。 许清雅托着腮帮子想了想：“应该有，但是难得来一趟北境，还逛了那么久，不买点什么总感觉亏了。” 理由很强大。 “对了大叔，我没钱花了。你帮我想个办法让我赚点钱！” 如果是以前，杜采歌或许会开个玩笑，说“要么这样，我包养你啊”。 但是最近和许清雅之间的互动，已经稍稍有些越线了，许清雅看着他的目光，越来越不掩饰其中的情意绵绵。 他可不敢再开这种玩笑。 他知道自己是个渣男。如果不渣的话，也不会吊着段晓晨那么久，和颜颖臻也纠缠不清。 但渣男也是有底线的。 虽然底线很低，但不至于完全没有。 “你想赚钱很容易啊。多接几部电视剧、电影，不是有那么多的剧组邀请你么？” “我才不去呢。”许清雅一口回绝，也不说为什么不去。 “要不，我给你写首歌。”杜采歌忍不住说。 他一直觉得，以许清雅的嗓音，不唱歌太浪费了。 而且她绝对能HOLD住一般的流行歌曲。 想想，以她那美丽的歌喉，唱点华夏风的歌曲，里面再加点戏腔…… 那该是如何地颠覆人们的审美情趣啊！ 蔚蓝星还没有流行起戏腔唱法来，之前姜佑曦《北境一夜》的接受程度也不是很高。 但美好的东西，那就是美的。 你就算让不懂音乐的人来听，也会觉得美。 许清雅一定能做到的。 在蔚蓝星掀起一阵戏腔古风的潮流！ 这次许清雅没有立刻拒绝，而是露出思索之色。 杜采歌继续搬运，不过上午是在搬运“蜗居”的剧本，这时候是在搬运《全职高手》。 对他来说，这算是将小说重新读一遍，再自己加以修改，倒也不枯燥。 许清雅想了一阵之后，似乎想通了什么，然后懒洋洋地拿着杜采歌的被子盖在脚上，开始用手机上网。 看了一阵，她突然开口：“哇，这条新闻说，段姐姐的新歌《曾经我也想过一了百了》登上了公信榜第3，赤丸急上升。不过配信榜只有第5，而且成绩不如之前的《梦的点滴》好。大叔，这是怎么回事呀？我明明觉得这首歌好听一些。” “额，这里有很多原因，”杜采歌停下敲击，简单地解释，“其实那首《梦的点滴》能在公信榜拿到首位，是因为我们付出了很大的代价，几乎是赔本赚吆喝，为了尽快在樱岛将小段的名气打响。” “发布这首歌《曾经我也想过一了百了》时，就少花了很多钱，只是正常的打榜。” 许清雅似懂非懂地点头：“原来是这样。不过配信榜是什么东西？以前很少听人提到。” “你可以这么看，公信榜统计的是实体CD的销售，配信榜统计的是数字版本的销售。” 许清雅嘴巴张成O型，“但是段姐姐都是发布的单曲啊！难道，一首单曲也作一张CD发？还有人买？” 杜采歌笑道：“当然有啊，樱岛国是全世界单曲CD销量之王。他们很喜欢用CD来发布单曲，因为娱乐公司能赚得更多啊。” 许清雅问：“那这样的单曲CD要卖多少钱？” 杜采歌迅速计算一下，“1700日元一张，相当于17美元的样子。” 许清雅那双漂亮的眼睛都差点变成孔方兄的样子了。 她并不是拜金女孩，只是被这个价格吓到了。 “我们国家一张专辑，10首歌，也只卖10块钱，相当于4美元多。”她喃喃地说。 “是啊，”杜采歌笑道，“所以说在樱岛国发行单曲CD，娱乐公司很赚钱啊。” 顿了顿他又说：“哪怕是网络下载，在樱岛国叫做‘配信’，那也不便宜，一首单曲也要480日元，相当于5美元了。比我们买一张实体专辑还贵！” “像这首《一了百了》，虽然首周配信榜排行第5，下载量只有4万7，看似下载量比在我们国家低了太多。” “对对对，”许清雅说，“这样档次的优质歌曲，在我们国家首周至少70万以上的下载！” “但是一次下载只要2块钱。70万次也就是140万。可是在樱岛国，每次下载相当于11块钱。单曲CD就赚得更多，你想象如果她发布10张单曲CD，每张销量100万张……所以你懂了！我想让小段打入樱岛市场，因为在那边优秀的歌手真的是可以从地上捡钱。” “不过单曲CD市场现在也有点萎缩了，要看主流歌手的成绩，更多的还是要通过配信榜来参考。公信榜上面，前10名基本上都是爱豆，或者男团女团组合。” “小段这周‘梦的点滴’还在配信榜第2，‘一了百了’上榜就有第5，说明我们之前那步棋走对了，她的知名度确实打响了。你看着，下周‘一了百了’绝对有机会冲击销售冠军。” 这其实是长话短说了，他还有很多没有解释的。 比如说，最初因为完全不懂樱岛那边的音乐市场，最初把段晓晨推荐给日本歌迷时，是采用了推荐爱豆的方式。介绍说她是“大华国专辑总销量排行第一的歌手”，“大华国最美女歌手”。 这其实有点走偏了，在樱岛，爱豆是处于鄙视链底端的。 即便有着绿里奇迹樱岛分公司的配合，还是多花了不少冤枉钱，才走上正轨。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468章 你想不想进入作协主席团 因为段晓晨的天籁之音无可挑剔，唱功也是超一流，所以在樱岛这种特别重视歌手现场演出效果的市场，她还是很立得住的。 绿里奇迹的樱岛分公司的帮助下，段晓晨参加了不少的综艺节目，在现场展示歌喉，让樱岛人见识到了何谓天籁之音。 很快纠正了之前歌迷们视她为“爱豆”的误会，证明了她是顶尖歌手。 樱岛媒体甚至惊呼“3000年一遇之绝美声音”。 还有，公司正借着这个机会，搭建在樱岛的发行渠道，今后可以自己在樱岛发行歌曲，与樱岛本地娱乐公司合作发行电影和电视剧…… 不过这些也用不着详细地解释给许清雅听，她不见得感兴趣。 许清雅继续刷着新闻，杜采歌继续埋头写作……搬运。 颁奖典礼是在晚上8点开始。 召开地点，是在国家大剧院，距离他们入住的酒店步行只需20多分钟。 但总不能掐着时间去，还是得提前入场。 所以他们6点在酒店吃过一顿相对简单的晚饭，而且为了避免肠胃不适都没吃太饱。 吃完就换上衣服出发了。 杜采歌穿着一套许清雅替他挑的黑色高领偏高冷风的短风衣，许清雅则穿着她在魔都买的那套红色晚礼服，非常鲜艳，端庄又大气。 明明只是个19岁的小丫头，却硬生生地穿出了年轻贵妇人的感觉。 尽管步行也只需要20分钟，但是许清雅穿着单薄的晚礼服，而现在北境的气温已经降到0度了。 在酒店里吹着空调还好，走出来真是冷得刺骨。 所以杜采歌在酒店叫了一辆车出行。 因为路上比较堵，所以也花了20来分钟，和走路所需的时间差不多。 进入国家大剧院过程，很平淡，很顺利。 并没有什么被人瞧不起，被迫装哔打脸的分支剧情，他们出示了邀请函，接受了严格的安检后，就得以进入。 杜采歌和作家圈的人不熟，也无人上前与他攀谈。 “刚刚的安检真严格，那个女保安的我怀疑是同性恋，在我身上敏感部位乱摸。”许清雅自然而然地挽上了杜采歌的手臂。 不知是因为害羞还是被空调吹的，她的脸蛋红扑扑地像熟透的苹果，特别诱人。 “今晚有几个大人物会到场，所以安检特别严。”杜采歌直接忽略了后半句，许清雅接受安检的情况他是亲眼目睹的，确实很严，但别人并没有占她便宜，是正常的安检。她只是经历得太少。 “哪些大人物会来？难不成还有长老院的人要来？”许清雅开玩笑说。 “恩，有三位长老院的大人物要来。其中最大的那一位，相当于是古代的吏部尚书。”杜采歌尽量用浅显易懂的语言告诉她。 许清雅惊讶得嘴巴张成“O”型忘了闭上。 杜采歌说的这位，从权力序列上来说，应该是大华国最有权势的20人之一，远高于一般的封疆大吏。 不过惊讶了一会之后，她就恢复了平静。 真正搞艺术的——不是把艺术当成赚钱工具和进身之阶的——往往会有点轻王侯，慢公卿。 在真正艺术家的眼里，只有艺术才是永恒。 你一个人间的帝王将相，怎值得我重视？ 等你的名字被人遗忘，你的尸骨早已腐烂，我的艺术仍然在世上流传。 或许是这样。 杜采歌觉得自己在食物链顶端的权力者面前就有点神经大条。 他们进入歌剧院演出大厅时，大约是7点20。 只见舞台上已经布置完善，挂好了横幅。 已经有不少人已经到了，各自在找位置坐下。 杜采歌和王陌联系过，今晚出席颁奖典礼的大约有400人。 在北境的全国作协主席团全体成员，一些知名的作家、学者，文化界的一些知名人士、媒体代表等受邀参与典礼。 其实按理说，获奖作者的编辑也要来的。 但是杜采歌的编辑是钟意，是一名网络文学编辑。 网络文学，在这个时代还是比较受到主流文学圈的歧视，作协与杜采歌沟通过，这次不会邀请钟意过来。 这种事，杜采歌也没什么发言权。 只是他已经打定主意，会在获奖感言里说一些稍稍带刺的话。 但也不敢太带刺了……毕竟这是有长老院长老出席的场合，他要是这里放肆，绝对是全国封杀，连带着逐梦互娱也受到打压，不会有第二种结果。 讽刺几句没问题，但一定得把握好度。 杜采歌带着许清雅刚刚转悠了一小会，东张西望，就有一个身形矮小，但是看上去很精神、很有力量的男人迎了上来，含笑道：“海明威老弟？你好，初次见面，我是王陌。” 说着伸出手。 “王主席，幸会，幸会。”杜采歌和他握了握手，心里很是讶异。 全国作协呢，它就不是一个行政单位，而是一个民办组织。 但这种民办组织，和“金曲奖”那种民办组织，可不是一个概念。 “金曲奖”能请到长老院长老来吗？ 别开玩笑了。 哪怕是市一级的首长，出席“金曲奖”那都是掉价的，往自己身上抹黑的。 全国作协，名义上是民办组织，但却是受到长老院关注的，虽然没有行政级别，但作协主席也可以算得上是位高权重了。 如果王陌去到地方，那和省一级的封疆大吏谈笑风生，是绝对没问题的。 双方都会觉得比较平等。 那么这样一个大人物，不好好地在第一排坐着，而跑过来迎宾，那确实是令人意外的。 就算要给这些新晋的“白杨文学奖”获奖作者面子，那也不用作协主席亲自来啊。 王陌双手握住杜采歌的手，就不肯放了。 对许清雅点点头招呼后，他拉着杜采歌说了一堆套话废话。然后又把杜采歌拉到一边，说是“要好好认识认识”。 “你这次获奖啊，是一波三折。” 见周围无人经过，王陌笑着小声说。 “因为陆伍大师不喜欢我。”杜采歌说话很直接。 “这是一部分原因。你有没有注意到，今年我都不是评奖委员会的主任？平时，这个职务是由作协主席兼任的。” 杜采歌早就注意到了，确实感到奇怪。不过呢，在这片神奇的土地上，发生什么都不应该奇怪才是。“今年的评奖委员会主任好像是作协的名誉主席黎坤大师在担任。我本来以为是他想跟你抢班夺权，不过后来一打听，他都快80岁了，有什么好争抢的？” 王陌的嘴角抽了抽，显然对杜采歌这么直接的说话方式不习惯。 随即他笑眯眯的，看不出他的内心波动，拍了拍杜采歌的肩膀说，“老弟啊，你成为作协会员也有一段时间了。这次拿到白杨文学奖，这也是我们国家文学界最高奖项了。你有没有考虑，进入作协主席团？” 杜采歌当场拒绝：“抱歉啊王主席，我是真没时间。” “也是，也是，你还年轻有为，正是要出作品的时候嘛。其实呢，你这次获奖之所以一波三折，甚至导致我们评奖难产，比往届推迟了大半个月才公布评奖结果，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你在搞网络小说，搞音乐，没有专注搞严肃文学。” 杜采歌刚想回答，王陌道：“算了，先不说这个，今天先庆祝，好好庆祝。你留个电话给我，明天出来坐一坐，我介绍几个朋友给你认识。” 杜采歌便和他交换了电话号码。 等王陌走开，杜采歌来到许清雅身边时，还在想，王陌到底是什么意思，说话云里雾里的。 很快就有一位礼仪小姐引导杜采歌去获奖者的座位，杜采歌对许清雅点点头：“你自己找地方坐，典礼结束我们再一起去参加晚会。” 许清雅笑着回应：“大叔，说获奖感言的时候别紧张哦！如果忘词了，记得看我给你做的题词本。” 杜采歌无奈地笑：“获奖感言这东西，我说的次数大概比一般人对老婆说‘我爱你’的次数还多。我就算是完全不带脑子都能流利地说一段获奖感言，你放心。” 许清雅白了他一眼：大叔你又装哔！ 接下来就是走流程，到了八点，主持人宣布颁奖典礼开始，公布典礼流程。 然后本该是作协主席讲话，但因为这一届的作协主席没有加入评奖委员会，便由著名作家、作协名誉主席、评奖委员会主任黎坤讲话。 黎坤颤巍巍地上台，说了些大话套话，看他虽然精神不太好，但头脑还算清醒，吐字也清晰。 他有条不紊地对六名获奖作者（3名长篇，3名短篇）表示敬意和祝贺，还说了一段比较漂亮的话，“这六部书不会辜负人民珍贵的信任，每一部都如同一盏明亮的灯，照亮了大华国文学的前路风景，每一部都凝聚着作家深厚的体验和精湛的功力，在漫长的时光、寂寞的劳作中淬炼而成，它们拓展了华语文学的精神空间，标志着2005到2008年间大华国小说创作的辉煌成就……” 巴拉巴拉。 然后他又感谢评委们的辛勤付出，感谢广大读者的热情参与，说“是伟大的读者造就了伟大的作家和作品……”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469章 劲爆的获奖感言 等黎坤讲完，又有几位作协主席团成员致辞，不过都讲得比较简短。 然后吏部尚书也进行了简短的发言，鼓励作者们“牢记肩上的使命和责任，继续创作优秀的文学作品，关注现实，用纸笔来反映新时代人民的精神风貌……” 接下来有几支国字号的民乐团上台进行表演，其中有一首表演的曲子赫然是杜采歌搬运来的“沧海一声笑”，在这个世界被叫做“笑傲江湖曲”。 然后吏部尚书和另外两位长老院长老来给6名作者颁奖。作者们依次上台。 从吏部尚书手里接过获奖荣誉证书时，对方小声地说了一句：“希望你再接再厉，创作出精彩作品！” 杜采歌就算再有个性，也不会在这种时候煞风景。 虽然他不会去拍吏部尚书的马屁，也还是笑着说了两句漂亮的场面话。 然后他转身面对全体出席人员，发表获奖感言。 例行公事地说完长串感谢名单后，杜采歌话锋一转，“大家都知道，我除了进行严肃文学的创作之外，也在网络上写一些被主流文学界认为是洪水猛兽、精神垃圾的网络小说。” “大家普遍认为，网络小说相当于快餐食品，只能满足人的低级趣味，无法如同伟大的严肃文学一样，去教育民众、宣扬真善美、或者反映现实生活。” “没错，你们说的都没错。但我想说，有的时候，我就只是单纯地想让读者看爽文，不带脑子地看完小说，然后说一句‘真爽’。” “读者有体验娱乐、获得愉悦感觉的权力！” “有时候忙碌一天，回到家里，他们不需要去读一本悲剧的小说，或是去读一本让他们思考人生的小说。他们需要的是让他们毫不费力地阅读，看了能开心、能爽快、能缓解压力的文字！” “我希望，主流文学圈能尽快接纳网络小说！” “而网络小说，也确实需要监管、需要引导，不能让一部分作者为了赚快钱，而哗众取宠，迎合人们心里中的阴暗面，进行毫无底线的写作！” “希望有一天，白杨文学奖也能把网络小说列入到考察对象中！” “以上，是我的获奖感言。谢谢大家！” 台下，许清雅无奈地摇头。 大叔，你又不按套路出牌了！写好的获奖感言，为什么不照着念呢？ 不过，如果你真的变得循规蹈矩，你就不是那个总是牢牢吸引我目光的大叔了。 …… 杜采歌说完，台下响起热烈的掌声。 这也是预料之中，这种场合，一切自有规矩。 就算他说得离经叛道一点，只要不反人类、反社会，大家都会装作若无其事。 就算要找他麻烦，那也是秋后算账。 6名作者全部拿到获奖证书后，就是各种合影：获奖作者与长老们合影，获奖作者与作协主席团成员合影，获奖作者与别的知名作者、与社会各界知名人士合影…… 等到全部弄完，已经是9点30了，这时主持人才宣布颁奖典礼圆满完成，由某荣誉主席做总结陈词。 “走，去晚会上玩去。”典礼刚刚结束，王陌就找上门来。 “你小子，不但文章写得好，欣赏女人的眼光也是绝顶，今天带来的这个女孩子，实在太出色了。这女孩应该是学戏曲的？”王陌自来熟地将手臂搭在杜采歌脖子上。 杜采歌很不适应地扭扭脖子，奇道：“还真是这样。你怎么猜到的？” “因为她的气质，身形，举手投足，都有那个味儿，”王陌笑了笑，“最关键的是，有人认出她来了。她是何老的关门弟子？” “……”你直接说后半句得了。 他们正聊着，许清雅款款走来，宜嗔宜喜的俏脸，被红色晚礼服映衬得无比娇美。 那双会说话的眼睛，更是流光溢彩，浓浓情意，就连瞎子都感觉得到。 “大叔，王主席！” 王陌挤了挤眼睛：“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了，晚会上再见！” 说完还用手肘撞了杜采歌一下，故意压低声音、但又让许清雅听得见，“别性急，长夜漫漫，不急于一时！” 杜采歌被他自来熟的语气、动作，弄得有些尴尬，因为自觉和他的交情还没到这份上。 其实前世在地球上，首都的文化圈子里，像王陌这样的人也是屡见不鲜。 看似很好打交道，对你特别热情，其实背地里不知道怎么看你的。 所以杜采歌觉得自己还是收着点，别被人看了笑话去。 等王陌走开，杜采歌问许清雅：“你还好，冷不冷？” 说话间，目光不受控制地从她胸口部位划过。 晚礼服的设计太优秀了，非常好看。 当然失控只是一刹那，杜采歌是个自控能力很强的男人，最多只是看一眼、两眼、三眼……再好看的晚礼服也不会一直盯着看。 许清雅笑道，“其实我好想抱着自己的胳膊。坐在后面，暖气有点不足。” 杜采歌伸手就要脱自己的外套。 “别！”许清雅阻止他，“现在好些了。我们去晚会的会场那边！” 晚会当然不可能在这里举行。 这个会场是演出大厅，下面密密麻麻全是座位。 晚会的话，至少要给人跳舞、走动的空间。 因为时间不早了，有些老同志就先返回了。 剩下的人陆陆续续移步到旁边的晚会场地，晚会的会场已经张灯结彩。 之前杜采歌坐在最前面等待颁奖，倒是没发现。 现在却发现了好几个熟人。 一个在干爹那里遇到过的老头，张燕南张老，这位是大华国音乐家协会的副会长。 有雷奇峰，至臻文化旗下新芽出版社的总经理。 有汪海林，著名音乐人，以前有过一面之缘。 还有于飞，这位杜采歌闻名已久，但是还第一次碰面。 这些熟人自然是要招呼的，但也没很多时间说话。 杜采歌作为今晚的六名主角之一，在场的作家、以及其他的文化界著名人士有不少都想和他结交。 他的微笑就没停过，感觉脸都要僵硬了。 而许清雅虽然年轻，但是言谈举止非常得体，很好地帮助他进行交际。 一个优秀的女人，会给男人提供多大的帮助，杜采歌总算见识到了。 在地球上，他的前妻美则美矣，而且很擅长和别的女性撕，但是不够堂皇大气，在社交场合从来没有这样给他长脸。 刚刚送走一位，张燕南又带着一个打扮得非常老干部的男子过来。 这男子看着年龄不算很大，50岁左右，还很精神，但是表情特严肃，看上去像是搞政工的，不苟言笑。 “小杜，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北境音乐大学的校长戴求亿。戴校长，小杜这不用介绍了？” 严格说来，戴求亿也是高官啊，北境音乐大学的校长，那比封疆大吏也就矮个半级而已。 杜采歌很有晚辈的自觉，向对方问好。 戴求亿难得地露出一点笑容，“小杜是我最喜欢的音乐人了。有没有兴趣来我们学校当老师？直接给你定教授职称。系主任也不是不可以商量。” 他看似严肃古板，说话倒是喜欢开玩笑。杜采歌笑了笑，“那当然是求之不得啊，北境音乐大学，那是所有音乐人心中的圣地。不过我现在是一门心思拍电影，所以只能表示遗憾了。” “人各有志，听说你的电影也拍得不错，我没看，但是看了评价，评价挺高的，”戴求亿笑道，“要不，给你个荣誉教授的头衔，你每年有空就来讲几节公开课。至于想讲什么，那都随你，音乐方面你不但是奇才，更是通才，我感觉就没你不懂的。” 杜采歌做了个汗颜的表情：“戴校长真是折煞我了。这我可不敢再推辞，请戴校长给我张名片，我这阵子忙完一定打电话向您请教。” “好说！”戴求亿见杜采歌姿态很低，也是心生欢喜。人人都喜欢既有才又谦逊低调的人。 交换了名片后，张燕南说：“老戴，我之前和你说的，哆来咪音乐平台侵权那事，你可得给个说法。” 戴求亿失笑道：“他们是很过分，可我有什么办法。我只是个校长。” 杜采歌知道他们说的是什么事。 前阵子，哆来咪音乐平台又悄悄把他创作的歌曲全部上架了。 如果要走法律流程，还得很麻烦，所以杜采歌也有些伤脑筋。 杜采歌还没说话，许清雅在旁边开口：“张爷爷，戴叔叔，你们能不能在这件事上，帮帮他啊。他这人啊，要说搞艺术搞创作，全国也没人比他厉害了。但是这些事务性的东西，他真的很一窍不通的。如果没有别人帮忙，他都不知道怎么去维护自己的权利。” “其实啊，对他这样呆头呆脑，一心搞创作的艺术家，你们这些前辈也应该多给他一些关照，为他解决后顾之忧，才能让不断地创作出好的作品，不是么！” 戴求亿也不板着脸了，哈哈一笑：“你这小姑娘，口齿伶俐，家学渊源啊。行，我和老张一起去活动一下，看看能做点什么。” 张燕南得意地冲杜采歌使了个眼色，杜采歌感激地点点头。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470章 女人的直觉，你不懂 等张燕南和戴求亿离开，许清雅小声说：“戴叔叔的交际圈子很广，和很多文化部门的高官认识。我们拿哆来咪平台没什么办法，但他如果去找人的话，可以用文化与网络监管部门的名义，直接勒令哆来咪平台停止运营，进行整顿。” 杜采歌这才弄明白。 至于许清雅为何懂这些……杜采歌最初是有点奇怪的，但转念一想。 她奶奶是国宝级艺术家，她爷爷退居二线前也做到了封疆大吏，她父亲现在是知名的军中歌唱家。 她懂这些其实也不算奇怪。 这些念头只是掠过。 杜采歌的关注点，在于戴求亿可以找人把哆来咪平台勒令停业整顿。 也不用多久……哪怕停业一个月，哆来咪的用户都会流失90%。 额，好像之前哆来咪平台的用户已经流失很严重了。 而如果哆来咪平台做不起来，申劲松的对赌协议就会失败。 这是杜采歌乐见其成的。 申劲松现在相当于两条腿走路，凯里亚德，和天亿的副总裁身份。 而和天亿之间关于哆来咪平台的对赌协议，则是申劲松的底气和后路。 把哆来咪平台搞死，就相当于断了申劲松的后路。可爽了！ 杜采歌正在沉思，一个不算高大的人影来到他面前。 杜采歌抬头一看，对方50多岁的样子，头发花白，相貌有几分儒雅。 此时对方脸带微笑，用亲热的语气说：“恭喜啊，海明威大师。横跨两个领域，还都能做到行业顶尖，您的天赋才情实在令人景仰。” 杜采歌向来是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 如果对方对他不礼貌……他也懒得争吵，只会掉头走开。 此时见这人气度不凡，又很给他面子，他赶紧说：“当不起大师之称。不知您贵姓？” 对方马上掏出名片：“免贵姓余，余任学。鄙人半生经商，一身铜臭，一直很仰慕你们这些文化人。” 杜采歌接过名片，但这名片很简单，只有一个名字，一个电话，没有什么花里胡哨的头衔。 杜采歌看向许清雅，不过许清雅毕竟只是个学生，可能家学渊源，比同龄人多懂一些。 但她也不可能把国内知名人士全部认识。所以她微笑着，轻轻摇头，示意她也不认识这人。 杜采歌只好自己问：“余先生的生意一定做得很大。可惜我比较孤陋寡闻，对您的事迹不太了解。不知您做的是什么行业？” 余任学哈哈一笑：“我开的公司比较多，什么赚钱就做什么呗，不过都是小打小闹，上不得台面。早些年我做过绿洲电器，现在主要精力放在绿洲影视上。” 杜采歌立刻动容。 绿洲影视，是业内七大之一，目前估值180亿（相当于500多亿软妹币了）左右，是娱乐圈的庞然大物。 这暂且不说，那绿洲电器才是余任学的底气所在。 绿洲电器是一家上市企业，可能比不了地球上的苏宁、国美，但也不比格力、美的差。 杜采歌稍稍回忆，便想起了上个月扫到的一条新闻，说绿洲电器市值340亿元，这可是相当于地球上软妹币1000亿了。 当然，虽然眼前的是一位大资本家，但杜采歌连市值万亿的大集团总裁的屁股都打过，自然不会把余任学太当一回事。 只是微笑着和对方客套了几句。 这种晚会上，交谈一般都不会很久，大家都是来扩充人际关系的，逮着一个人聊半天那不是浪费机会么。 余任学说了几句，口头说期待与杜采歌合作，然后也打算离开。临走时却突然拍了拍杜采歌的肩膀。 杜采歌有点懵逼，甚至忘了躲闪。 这种拍肩膀的举动，一般是长辈对晚辈做的，或者是很要好的哥们。 虽然我们的年龄有点差距……但从社会地位上来看，你可没资格拍我肩膀！而且我们也不是好哥们！ 所以你在这装什么大尾巴狼！ 如果张燕南拍他肩膀，那没事。因为张燕南是他干爹的朋友，辈分在这摆着。 你余任学有什么资格居高临下地拍我肩膀？ 然而余任学笑了笑，意味深长地说：“其实我们早该认识了。我一直以为你会主动去拜访我，可你一直没来，让我很失望。” 杜采歌依然懵逼，勉强笑了笑，“以前我和余总不在一个圈子里，彼此不了解。以后有机会，我会去拜访的。” “要来的，要来的，”余任学又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晴儿虽然嘴上说已经看开了，但作为父亲，我知道，她心里一直有你。有空来坐坐，就算当不成恋人，也没必要当陌生人嘛。你们年轻人，多走动走动，作为朋友往来也挺好。” 说完点点头，施施然走了。 杜采歌汗毛倒竖！ 他记忆力挺好，还记得董文宾说过，他的副人格林可曾经泡过一个叫余晴的女孩。 再仔细一想，当时邹国勇当时提到了，余晴的父亲是做电器起家，绿洲电器的余任学！ 对上号了！ 照相机记忆，就有这么豪横！ 刚开始是缺乏一个提取的线索，所以没想起来。 但杜采歌回忆到他和董文宾、邹国勇的交谈后，自然把当时的细节全部回想起来了，甚至包括当时大家的衣着，光线，啤酒的气味，他们坐的桌子旁边经过的大胸服务员。 尴尬，真尴尬。 杜采歌扭头，却见许清雅咬着嘴唇，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有种被女朋友捉奸在床的尴尬。 “那个……”杜采歌不知道该说什么。 “大叔，你对他要留个心眼，我总觉得他对你不怀好意。”出乎意料地，许清雅没有刨根问底，似乎对他和余晴之间的桃色故事丝毫不感兴趣。 杜采歌回忆着刚才余任学的眼神动作，有些迟疑：“有吗？我没感觉到。” 许清雅白了他一眼：“这是女人的直觉，大叔你不懂的。记住我的话就好，以后如果还要和他打交道，一定要留个心眼。” “知道了。”见她说得认真，杜采歌也收起轻视，认真地回答。 又过了一阵，社交进行得差不多了，光线便暗了下来，音响里播放着舞曲，这是跳舞时间到了。 媒体记者都被请出去了，老同志也走得差不多了，留在这里的基本都是50岁以下的。 虽然之前颁奖典礼的时候，在场的超过三分之二都是男性。 但此时男女数量已经基本平衡了。 大华国的风俗和西方人那边不一样，大家很少会邀请别人带来的女伴做舞伴，那样很不礼貌。 所以杜采歌不会去邀请别的女士，其他位高权重、自认为可以与杜采歌竞争的男人也不会因为许清雅长得漂亮就来邀请她。 不存在的。 杜采歌向许清雅做了个邀请的手势。 许清雅没有矜持，微笑着将小手放入他的手心，被他牵进临时的舞池，汇入那些正在跳舞的男男女女。 许清雅身轻如燕，舞姿优美，看上去赏心悦目。 杜采歌就只能说是勉强会跳，不会踩到她的脚尖。 跳了几首比较欢快奔放的曲子之后，音乐一转，开始播放舒缓的音乐。 这是比较适合跳贴面舞的曲子。 许多并非情侣、夫妻关系的舞伴都自觉地离开了舞池，许清雅也想走，杜采歌却抓住她的手没放。 许清雅只是象征性地挣扎了一下，抬头用那对会说话的眼睛温柔地看了杜采歌一眼，便留下下来。 杜采歌也不知道自己刚刚是中了什么邪。 但总不能这时候再说“我们还是别跳了”。 幽暗的光线下，杜采歌觉得自己的嗅觉和触觉都变得特别敏感。 他分明感觉到，怀中的许清雅，体温在迅速升高。 他的手，按在许清雅的腰后，原本隔着衣服，可是此时却是能隔着衣服感觉到她滑嫩的肌肤，腰肢的柔软。 鼻端充盈着好闻的淡雅香味，他知道许清雅是没有涂香水习惯的，作为曾经有过婚姻经历的男人，他也知道所谓“女人的体香”基本上是不存在的，只是幻想之物。 这些香味，不过是许清雅洗发水和沐浴露香味，最多加上一些薰衣草香味的混合。 可是在这样的环境下，在幽暗的灯光下，他却着了魔一般，脑海里都是“体香”二字。 他很想低头去看许清雅的表情。 是否含羞带怯？是否轻咬贝齿？ 那眸子里，是否仍然情意绵绵？ 但他不敢看。 他怕自己会失态，会忍不住吻下去。 但是他有着照相机记忆，他记得许清雅那玫瑰花瓣般可爱的嘴唇。 吁……跳完这首曲子就赶紧撤，吃不消，吃不消。 他用最大的意志力控制着自己，放在许清雅腰间的手没有游走，保持着一个老男人最后的体面。 跳到后半程，许清雅忽然将头埋在他的肩上。 杜采歌动作一僵，小心翼翼地保持着和许清雅的距离。 从旁边的角度看上去他是搂着许清雅，但实际上还隔着一点距离，躯干部位是没有接触的。 但是下一秒，许清雅的整个身体靠了过来。 柔软芬芳的身体，像有着神奇的魔力，差点就将杜采歌点燃了。 他吓得赶紧往后缩了缩。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471章 你准备当他的几分之一么 许清雅并没有得寸进尺，紧逼不舍。 似乎刚才只是她站立不稳，不小心踉跄，才靠过来的。 两人的身体之间没有正面挨着，有细微的缝隙。 杜采歌保持着别扭的姿势，直到这一曲结束。 他停下来，收回原本放在许清雅腰间的手。 许清雅低着头不看他，他也不敢仔细端详许清雅的神色。 调戏小姑娘什么的，是老男人最爱的事情了，如果没有组建婚姻家庭的话。 有些道德感缺失的，即使有老婆小孩了，也喜欢调戏小姑娘，还美其名曰家中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 但杜采歌现在虽然没组建家庭，却和颜颖臻、段晓晨都不清不楚。 实在不适合去调戏人家小姑娘。 他不觉得自己道德感很强，但基本的底线还是有。只是没有牙齿而已。 于是他就这么牵着许清雅的手。 半晌才说：“不跳了，累了。” 许清雅轻轻一笑：“大叔你的体力有问题啊。” 如果是小段或者小颜在这里，杜采歌肯定脱口而出就是荤段子，比如“要不我们找个地方试试我的体力”之类的。 但此时他只是笑笑，“去坐一会，稍稍休息，然后早点回去。” “恩。”许清雅乖巧地点头，任他牵着自己的手到了舞池外，找地方坐下。 这时杜采歌才发现，她的俏脸红得像是天边的火烧云，美丽灿烂。 静静地坐着，两人都没说话，也无人过来打扰。 过了一会，杜采歌才发现，原来自己一直牵着许清雅的手。 他装作拿手机出来看时间，松开许清雅的手。 然后抬头看着这个女孩，笑问：“明天有什么安排？” “我有几个地方想去玩，比如什刹海啊，还有想到那些老胡同走走。大叔你有空陪我最好，没空的话我就自己去。” 杜采歌点点头：“对了，我会马上把你的信用卡还掉，免得你明天想购物没有额度了。” 许清雅用手指绕着一缕青丝，笑道：“不购物了，只想到处看看。” 杜采歌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许清雅不知在想什么，不时露出浅浅微笑。忽然她问道：“大叔，你下部电影准备什么时候拍？” 杜采歌道：“应该是5、6月份，我进舒宜欢导演的剧组，给他当副导演。” “有适合我的角色么？” “你想要就能有。” “我想要啊，你每次都把我拍得那么美。”许清雅轻轻甩了甩秀发。 杜采歌笑着说：“那是角色需要。如果下次遇到某个角色需要扮丑，我也会把你拍得很丑。” “那也挺好，可以体验一种不同的滋味。喂，大叔，你会一直拍我么？” “你想拍，我就拍啊。” “那我一直想拍呢？” “那就一直拍。” 又沉默下来。 又坐了一会，许清雅抬起头，笑得很高兴，但又有一点疲惫之色，“大叔，我们回去。” 杜采歌站了起来，和她一起向外走，一边好奇地问，“你想什么呢，想得这么开心。” 许清雅确实是眉开眼笑，“不是开心啊，只是无聊，想着一件很好玩的事。” “什么好玩的事？” 许清雅白了他一眼：“你在想什么呢？少女的心事，怎么可能告诉你呢！” 好，少女心事…… 回到酒店，杜采歌匆匆和她道了晚安，就躲回自己的房间，生怕一个控制不住，说错话，做错事。 洗完澡后，他看了看手机，有好几个未接来电，有一个是王陌打来的。 杜采歌给他回过去，王陌笑道：“没打扰到你？你那么早回去，我刚刚打通，就觉得不对劲，心想春宵苦短，可不能破坏你的好事，就赶紧挂了。” 杜采歌笑了笑，没有接话，“王主席找我，是想约明天出来碰头么？” “对。” “要我到作协去？” “那不去，那种地方，不适合交朋友，吹牛哔。我们找间茶馆！”说着报了个地址。 “早上9点，那茶楼的粤式点心还算正宗，你千万空着肚子过来。” “可以，那明天见。” 杜采歌确实想结识一下文化圈的人。 老是孤家寡人，容易把路走窄了。 “别带你的小女朋友，大家都不带家属。” 杜采歌没解释说那不是自己的女朋友，这种事越描越黑。“知道了。” 第二天，杜采歌去赴约，许清雅则自己出去玩了一圈。 到了下午，两人才碰头，找了家老字号的门店吃了顿涮羊肉。 约好晚上再出去逛逛，然后回到酒店落脚，休息一会。 杜采歌其实有很多事做。 但人家女孩子陪他来一趟北境城，他总不能一直让人家单独行动，总得陪一陪。 就算是普通朋友，把人家女孩子一直晾到一边，也不是相处之道。 趁着还没动身，杜采歌赶紧搬运一点《全职高手》。 …… 许清雅正在对镜梳妆，她化妆手艺其实很好，上台唱戏，化妆那是基本功夫。 一边把自己打扮得美美的，她一边哼着大叔写给她的那首《少年》。 她并不觉得这首歌有那么好。 但这是大叔写给她，单独写给她，除非她答应唱，否则不会对外发表的。 看着镜中的自己，二八佳人，韶华正好，她抿嘴一笑。 因为经常登台唱戏，化妆太浓，她平时生活中反而不喜欢浓妆艳抹。 而且以她的年龄，以她的皮肤底子，根本不需要浓妆艳抹，轻轻勾勒几笔，就已经接近完美。 刚刚收好眉笔，突然她手机响了起来。 来电显示是“母上大人”。 许清雅皱皱眉，很快滑动接听，抢先说：“妈！我有吃好睡好，穿了很多衣服绝对没有冻着！” 许妈的声音很冷：“你说你是去北境旅游。要不是有朋友顺口和你爸说了一句，我们还不知道你是去陪海明威参加晚会的。” 许清雅撇撇嘴：“因为他很有诚意地邀请我……” “那你也不能去！”许妈的声音陡然变得严厉，女强人的气场发作出来，“他是什么名声？跟他搅和在一起，你心里到底怎么想的！” “他的名声呀？”许清雅笑嘻嘻地说，“大华国流行音乐第一人，百年难遇的音乐奇才，文学界的耀眼新人，近20年来最年轻的白杨文学奖获得者。对了，还是非常优秀的导演，300万投资换来2400万票房……” 许妈显得有些无奈：“你知道我不是说这方面。没人能否定他的才华，我也喜欢他的作品。爸妈也不反对你和这样优秀的人交朋友。但是小雅，如果涉及到男女之情，那又是另一回事了。没有哪个父母希望自己的女儿和这样声名狼藉的花花公子搅和在一起。” 许清雅轻快地说：“妈你放心，我没有和他谈恋爱。” “我放心不下，你现在住在哪里？和他同一间酒店？” 许清雅没有说谎。“是的。” “不是同一个房间？”许妈加重语气，又要发作的样子。 许清雅撒娇道：“妈，你把女儿想成什么人了！” “赶紧订机票，明天一早就回来！”许妈严厉地说，“你长到这么大还没谈过恋爱，但现在年龄到了，开始会憧憬异性了。我能理解，当优秀的男人出现在你面前，你会有好感。特别是在那样的情场高手面前，你会被迷惑。但是只能止步于此！不能更进一步！我不希望你的初恋是这样一个人！你赶紧回来，给我清醒一点！” 许清雅没有提高音量，而是很温和地笑着：“妈，我知道你们的意见了，我会慎重考虑。不过明天我是不会回来的，按照计划，我还会在北境玩两天。如果你对我有什么不满，我不介意你断掉我的生活费，你看怎么样？” 许妈顿时哑口无言。 这个女儿从小就没让她操心，特别有主见，高二开始就自己打工赚钱，就连上大学的学费都没找家里要过一分钱。 断女儿生活费？她就没给过女儿生活费。 不是她不想给，而是女儿从来都不收。 “这样的男人，你看着觉得他光鲜，而且他很懂女人，又出手大方，和他在一起，你会很舒服，处处感觉受宠。但是，你和他是没有未来的！我现在不想禁止你和他来往，但你一定要退一步，清醒考虑！” 见还没打动女儿，许妈放缓了语气，带着点哀求：“小雅，妈是自私的，妈是好面子的，求你了，别去给这种男人当情妇，当小三，我不求你找的对象多有钱、多有才华，你找个普普通通的男朋友，爸妈都会接受的！” 许清雅笑道：“妈你放心，我可以发誓，我不会给他当小三。我绝对不会去破坏别人的家庭！如果他结婚了，我马上调头就走。” 许妈也不是省油的灯，立刻抓住破绽问道，“那如果他不结婚呢？他像以前那样，交往着好几个女朋友，但是不结婚呢？你准备当他的几分之一么！” 许清雅轻笑一声：“妈，我约了大叔，准备去看看什刹海的夜景，再不去就迟了。妈，再见，下回聊！” “小雅，小雅……”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472章 相处最多的……是你呀 许清雅挂断电话，将手机调成飞行模式，这才长吁一口气，笑容收起。 她歪着小脑袋，不知在想什么，只是眼睛雪亮雪亮的。 过了一会，不知她又想到了什么，嘴角翘起一个好看的弧度，眼睛也弯得和月牙似的。 这时传来敲门的声音，听手法是杜采歌的。 许清雅赶紧跳起来去开门：“大叔，等我一下，我马上就好！” 杜采歌进来，顺手将门带上。 许清雅背对他，将上衣脱掉，又开始脱针织衫。 杜采歌吓得赶紧转身不看，“你干嘛？” “我换件衣服，马上！” 杜采歌埋怨道：“你一个女孩子，要矜持，矜持懂么？不能随便在男人面前换衣服。这是常识？” “可我没有随便在男人面前换衣服啊，是在你面前啊。大叔，你以为我会在别的男人面前换衣服么？哼。” “在我面前也不行。” 许清雅嬉笑道：“为什么不行呢？你不会有什么不该有的想法？我知道你不会偷看的！” 听到身后衣物的窸窸窣窣，杜采歌脑海里幻想联翩，只觉口干舌燥。 要不是担心，如果自己这时候开门会让许清雅春光外泄，被不相干的人看到，他肯定立刻夺门而出了。 “好了，你可以转过来了。” 杜采歌转过身后，便看到一个亭亭玉立的小仙女。 穿着可爱风的薄羽绒服，浅蓝色的修身牛仔裤，戴一顶有着毛线球的白色针织帽。 非常普通的打扮，全身上下的衣物佩饰加在一起不会超过2000块钱。 然而青春二字，写在她每一个眉飞色舞的表情里，写在她那活力无限的身体里，写在她即使只是普通站着、也如诗如画的风采里。 小仙女微微歪着头，略施粉黛，肌肤晶莹，光彩照人。 她的左手插着腰，笑容略带一点调皮，她笑得那么灿烂，如同春天怒放的花朵。 与花朵不一样的是，只要阳光、雨露、气温合适，花朵总会开放。 而她只为一人盛开。 杜采歌想起网友们给她起的外号。 “天使女孩”。 虽然看似很俗气，但真的很贴切。 “挺好看的。”杜采歌由衷地说。 许清雅上前，毫不客气地挽上他的胳膊，“如果你觉得带着我出门不算丢脸的话，那就赶紧带我去炸街。” 杜采歌突然觉得嗓子发紧，心里发慌。 以前他不是没被许清雅挽过手，但那时候总觉得，女明星挽着男导演走红地毯是很正常的事，不能戴着有色眼镜去看，所以不用在意，不用在意。 但他不是喜欢一直自欺欺人的类型。 没法再继续哄骗自己了。 这就不是一回事。 只是他为了让自己心安理得而找的借口。 其实最真实的现实就是，这个19岁的小姑娘对他挺有好感，或许也有一点崇拜和仰慕，想要和他有一些亲密的接触。 而他难以抗拒这个少女的诱惑。 细想来。 自从副人格死去，主人格苏醒之后。 他接触的最多的女性不是段晓晨，也不是颜颖臻。 和她们两人，都是聚少离多。 甚至也不是亲妹妹杜媃琦。杜媃琦大半时间都在学校。 而是……身边的这个女孩啊。 不知何时起，这个女孩那百变的气质和笑容，那有着古典美的优雅从容，却又蕴藏青春活力的仪态，已经深深地烙入了他的脑海深处。 当然，这不意味着他会对她展开追求——或者默许她的靠近。 等自己理一理。 “小姑娘，我说，”乘电梯下行的时候，杜采歌摇摇头，没话找话地说，“你就不怕出门遇到粉丝么。你也是演过一部大热电影的女主角了。” 许清雅小声笑道：“大叔你别逗我了。《那些年》确实是很好看的电影，拍得既有趣，又有艺术性。但是说大热？才怪呢。” 这个杜采歌就不同意了，“虽然票房才两千多万，但以观影人次来算，这部电影比得上票房2.5亿左右的大电影了。” 许清雅撇撇嘴：“大叔，你心目中的大热电影，就是这个程度而已吗？你只能做到这个程度么？” 杜采歌内心的好胜心也被激起，笑了笑，“好，算我说错话了。” 许清雅这才笑得弯弯眼：“就是嘛。而且演几部电影也不算什么，戏红人不红的情况太常见了。而我只不过是演了一部电影而已，我相信这街上没几个人能认出我来。” 顿了顿，她补充道：“如果我经常参加综艺，或者去接了什么大厂的广告，那或许才有可能会变得家喻户晓。但这样的名气太虚浮了，我没兴趣。或许能帮我赚一波快钱，但是没法让我成长。” “确实。”杜采歌很欣赏许清雅的一点就是，她看得比同龄人更透彻，更长远。 当然，因为年龄、见识和生活阅历的关系，她不见得一定会有什么真知灼见，也很难提出一些能够振聋发聩的见解。 她的很多观点，其实还有点幼稚。 也就是说，她只是比同龄人看得透彻、看得更长远；但不一定能得出正确的结论。 但她敢于去思考，能够冷静地用辩证的思维去看待事物，不会被傲慢和偏见蒙蔽她的双眼；能够认真思考别人的见解，不断修正自己的观点。 这就很难得了。 很多二十末尾、三十出头的人都难以做到呢。 “当然想啊，只是我没想过要赚很多很多钱。虽然大叔你说，人生若没有后悔，该多么无趣。但我还是想有一个不悔的人生呢。做自己想做的事，并且努力去做到最好，这样大概就能无悔了！”许清雅微微侧过脸看着杜采歌，笑容让她的嘴唇和脸蛋都仿佛散发出漂亮的光线，“而我仔细考虑了自己想做的事，并不需要很多钱呢。所以，我现在觉得，钱够用就行。” 说着，她调皮一笑：“就算我以后改变看法了，觉得自己需要很多很多钱了~也没关系，反正我爸妈只有我这一个女儿。我妈在努力赚钱呢！以后都是要给我的嘛！” “说得也是，”杜采歌轻笑，“你最想做的事是什么呢？” “大叔你认为呢？”许清雅的眸子里闪过一丝狡黠。 杜采歌不答反问：“如果我不理解你，不了解你真正所需的，你会失望么。” 许清雅笑道：“当然会有一点啦。但也只会有一点，而且不会持续很久。师父很久以前就教过我，不要擅自地对别人怀有期望，然后当别人无法满足自己的期望时，就擅自地失望、生气。” 杜采歌发自内心地说：“你师父挺了不起的。” “那当然。就算没有‘昆曲第一人’这个闪亮的头衔，她也是一个值得尊敬的老太太。”许清雅的目光里充满崇敬。 什刹海的名字是怎么来的，杜采歌没有考究过。 但可以肯定的是，应该是在明初就传下来了。 但因为两个世界历史的不同，所以什刹海周围的建筑是换了一茬。 比如地球上大家耳熟能详的“恭王府”、“庆王府”、“关岳庙”、“烟袋斜街”、“棍贝子府”等自然是不见踪影，取而代之的是一些别的豪宅故居。 而“广化寺”、“汇通祠”、“银锭桥”等却还都在。 游玩时，看着那些熟悉的建筑和从未见过的建筑交错坐落，杜采歌颇有种时光错乱的感觉。 …… IF酒。 台后的中年是酒保店主，他拥有这间酒30%的股份。 今天他没戴绒毛帽，而是戴着一顶很古典英伦风的便帽，很多侦探剧里的侦探都喜欢这个款式的帽子。 懒洋洋的纯音乐播放着，萨克斯风销魂地吹。 店里没有像别的酒那样，做出圣诞主题的装饰，只是在不起眼的角落摆放了一棵1米高的小圣诞树。 而且还摆放得特别敷衍，连彩灯都没挂。 台前，也只是贴了一张圣诞老人的头像。 酒店主扫了一眼酒里寥寥无几的客人，一边擦拭着酒杯。 “欢迎光临！”抬头看时，酒保店主的微笑更加灿烂，露出了八颗细碎的牙齿，“李总，你又来了！” 这位客人连续几个晚上都来，每天晚上的消费都没少于1万，是位值得他打起精神迎接的大金主。 李敏俊低着头，显得有些腼腆，摆手说：“别叫我李总！我可不是什么总。我就是跟着别人混口饭吃的！” “我昨天看到你的车停在外面。”酒保店主言简意赅。 那辆车可不是普通工薪阶层开得起的。 李敏俊含笑摇头，四下张望。 酒保店主知道他在找谁。“他没来。” “哦，”李敏俊并不显得失望，“给我来杯麦卡伦18年双雪莉桶。” “好咧。”酒保店主并不嫌弃这一单赚得少。 他倒好酒，将酒杯推到李敏俊面前，凝视对方那漂亮的眼睛，“李总，他应该是游客，不见得会再来。你如果想在这里再偶遇他，恐怕不现实。” 李敏俊忍俊不禁：“你这是怎么做生意的？好好的生意往外推。我每天过来照顾你的生意不好么？”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473章 每一次相遇都是久别重逢 “李总照顾我生意，那当然好啦，”酒保店主咧嘴笑了笑，又拿一只酒杯过来擦着，“不过我做生意的原则就是这样。或许会少赚钱，但会避免大麻烦。” 李敏俊抿了一口蜂蜜色的酒液，“你说的话很有哲理。” “不过，我相信我还会在这里遇到他的。或许在今天，或许在明年，也或许是十年后。谁知道呢。” “世间的每一次相遇，其实都是久别重逢。”李敏俊轻吟道。 酒保店主眼睛一亮，“很美的句子。没想到李总你还有诗人情怀呢！” “啊，这不是我的原创，”李敏俊又腼腆了，“这是某人在他的书里写的句子呢。” “谁写的？什么书？” “一本网络小说，名叫《全职高手》，作者是海明威。” 酒保店主叫道，“啊，这个人我知道，他写歌的嘛！我很喜欢他的歌。你听，我这播放的……” “一大半都是他创作的曲子。” 酒保店主笑道：“是啊。真希望有天能见一见这个天才呢。其实呀，我以前也有个音乐梦想。” 李敏俊的脸色有些古怪。“大哥那你加油，不要放弃梦想。” 酒保店主摇头说：“凡人不配拥有梦想。梦想是天才的专利。”、 “即使最平凡的人，也得要为他那个世界的存在而战斗。” 酒保店主品了品，咂嘴说：“李总你又给我灌鸡汤。不过，这碗鸡汤，我干了！” 顿了顿，又问：“又是海明威写的？” 李敏俊点头：“恩，在一本叫《龙蛇演义》的书里。这本书的主角最初很平凡，但坚持不懈，付出鲜血和汗水，却渐渐变得不凡。” 酒保店主露出神往之色。 他们正聊着，忽然门被推开，一阵冷风涌了进来。 酒保店主没有注意门口两位正在跺脚的客人，却是目光痴痴地看着外边刚刚飘起的小雪，“作为一个南方人，让我留在北境的唯一理由，就是这里的雪了。” 李敏俊的目光看着那两人，嘴角流露笑意，“大哥你也是心里有浪漫的人呢。” 说着举起酒杯，遥遥地敬门口那两位客人。 酒保店主这才注意到，“哟，这不是前两天那位客人么？他还真来了啊！” 他看着李敏俊，感觉说不出的怪异。 毕竟他之前才觉得，或许李敏俊在这等上一年、三年、甚至十年都未必能再次看到那个人。 同时他又有些替李敏俊感到难过。 他一直觉得，同性恋者也可以勇敢地追求自己的幸福，他以前呆过的乐队里就有一个同伴是同性恋，他对同性恋没有歧视。 他看得出，这个李敏俊应该是对那个帅气的客人挺有好感的。 可惜，那个帅气的客人是直男。 而且，啧啧，看他身边那小美女，美得像仙女一样，甚至比那些杂志的封面女郎更美。 而且她的气质也是那么好，如同清泉一般，清冽，纯净。 身材也挺好，穿那么厚的衣服都能感觉到她的细腰，那条浅蓝色的牛仔裤也完美地展现了她的腿型。 这双腿简直可以玩一年。 收起杂念，酒保店主向那个客人打了个招呼：“你好啊，又见面了。这位可爱的女孩，你想喝点什么？我请。” 那位帅气的客人和女孩走近台。 他对李敏俊笑了笑，招呼一声：“好巧。” “是好巧。”李敏俊微笑着。 酒保店主仔细端详李敏俊，见他的每一根睫毛都在愉悦地微笑，似乎并没有因为那位帅气的客人带了个美女同伴而失落。 真是奇怪的人。 杜采歌笑道：“给她一杯小甜酒。我要一杯……” 停顿了片刻，他说，“今天想尝试一点不同的口味。你有什么好推荐的么？” “我每次都想把这款酒推销出去，我个人是很喜欢，”酒保店主说，“拉弗格32年，刚入口是强烈的烟熏味，随后迅速转化为柔和的花香，之后又会体验到橡木香。泥煤味存在于各个阶段，被太妃糖香味所平衡，不会让人难受。” “价格不贵，500一杯。” 杜采歌看了许清雅一眼，这妮子正好奇地张望。 他笑道：“试试。” 拿上酒，他带着许清雅找了个角落的卡座。 刚落座，李敏俊就尾随过来，含笑说：“酒友，介意我加入么？” 杜采歌没有回答，只是举杯相邀。 李敏俊坐下后迅速看了许清雅一眼，由衷地赞叹：“海明威大哥，这是你的新女友？真漂亮。” 杜采歌含笑不语，许清雅低头莞尔一笑，既没急着否认，也没承认。 李敏俊嘴角微翘，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他笑得可以用“娟秀”来形容，那嘴唇轻抿的样子，任谁看了都会觉得很娘。 不过，由于他长得很清秀，甚至可以说漂亮，穿着十分中性化，说话呢并不嗲声嗲气矫揉造作，所以并不让人觉得厌恶。 坐着聊了一会，李敏俊起身说：“那我就不打扰二位了。下次见！” 杜采歌也站起来，向他伸出手：“下次再来北境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有缘再见！” 李敏俊深深地看他一眼，含笑说：“会有的。” 转身走两步，他又转回来说：“对了，海明威大哥，我把你的事和我男朋友提了一下，他也转告了几个圈里的朋友。” 杜采歌都差点忘了这事。 不过有照相机记忆，随时都可以提取出来。 上次和李敏俊喝酒的时候，他是说会去帮忙问问，有没有渠道可以借钱给杜采歌。 不过杜采歌当时只当是李敏俊酒后吹牛哔而已。 几个亿的事，哪能那么随随便便？ 不过此时见李敏俊的姿态，似乎可以有点盼头？ 李敏俊道：“海明威大哥，你留意一家名为‘GS株式会社’的公司，这家公司的主要经营内容是一些金融服务，小额贷款、发行信托产品，也涉及到投资领域，其总公司是双星集团的子公司，这些都是可以查到的。” 杜采歌点点头：“明白了。那谢谢你，如果事情办成了，我再找你喝酒。” 李敏俊莞尔一笑：“说不定我还会找大哥你要个角色呢，我可一直有个演员梦，当初跑群演的时候，虽然生活艰难，却也快乐。” 有些话，听听就算，不用认真计较。 李敏俊到台结账，然后低着头匆匆走入风雪中。 许清雅微眯着眼睛，等李敏俊的背影消失，她笑了笑：“真是个有趣的人呢。” 杜采歌便把上次和李敏俊交谈中得到的信息大致说了一遍。 许清雅认真听完，摇头笑道：“没一句真话。” 杜采歌也笑，“我也这么觉得。” 顿了顿又说，“不过他刚刚说的话好像挺认真。” “回头你看看有没有这样一家GS株式会社找上门来，就能确定了。” “话说他男朋友究竟是什么身份？让人挺好奇的。”杜采歌说。 许清雅喝了一口小甜酒，笑得眼睛弯弯，“是他还是她，这是个问题。” “什么意思？” 许清雅摇头不语。 杜采歌并不是真的没听清。“其实我也觉得他像女孩子，但是不能确定。” “是啊，不确定。”许清雅的语气听上去，像是她已经非常确定了。 “话说，今天是平安夜呢。”杜采歌看着墙角那棵不起眼的圣诞树，突然开口。 许清雅的语气很平淡：“是么，好像是的。之前街上那么热闹，到处都在播放‘铃儿响叮当’，许多男孩女孩带着圣诞帽，还有那么多圆滚滚的圣诞老人走来走去。” “你们年轻女孩子不是大多都喜欢这种舶来的节日么，你怎么好像不太关心。” 许清雅嘴角翘起一个好看的弧度：“可是大叔啊，你也说了是大多数，不是所有女生。我为什么非得是那大多数的之一呢？” 杜采歌笑着说：“这也无非是商家的手段。还平安夜要吃苹果，这哪里是平安夜、圣诞节？纯粹是年轻人想玩闹，想放松一下。商家也想赚钱，所以就慢慢地形成了这样一个不中不洋的氛围。” 许清雅没有说话。她懒洋洋地，双手叠放在桌上，下巴枕在手臂上。 她的目光有些迷离，那光滑的脸蛋在灯光下，看上去有如上等的羊脂白玉，光泽温润。 杜采歌很想伸手去摸上一摸，看看手感是不是如同自己想象的那般好。 他想起了前两天，许清雅搂着他的脖子，蹭着他的脸，拍了一张自拍照。 回忆着当时的触感，不由得心头一荡。 许清雅突然瞥他一眼，似笑非笑，像是看穿了他内心的骚动。 过了一会，她却说了一句让杜采歌不好回答的话。 “大叔，明年的平安夜，你会陪着谁？” …… 机票本来是订在25日的早上。 但这日，准备动身去机场时，杜采歌又接到王陌的电话，有几个文化圈里的重磅角色想要和他结交一番。 杜采歌想了想，便让许清雅把机票改签到次日。 吃过午饭，又应酬了一阵，他回到酒店后，许清雅迫不及待地说：“大叔，那位颜总离开远光集团了呢！”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474章 互联网领域的大地震 杜采歌对这个消息并不意外。 他将外套脱下，顺手丢到床上，一边找开水壶烧水一边问：“你怎么在我房间。” 许清雅脱了鞋，坐在床头看杜采歌带来的书，“大叔你这话就问得奇怪了。你有说不准我来你的房间么？” “不是……” “那不就得了。我觉得你的房间风水更好，磁场让我舒服，所以我在这洗了个澡，又睡了个美容觉，有问题么？” “……你开心就好。” 咯咯地笑了一阵，许清雅问：“颜总是怎么回事？她这么年轻，我记得才27、8岁，就要提前退休了？不过她赚了上千亿，退休也确实没问题了。” 杜采歌想了想，说道：“远光起来得太快了，野蛮发展的过程中，留下了很多历史遗留问题。” 许清雅秒懂：“所以她是被从自己一手创立的公司里赶出来了？” “做了一些利益交换，她拿到了她想要的——但是没错，你可以这么理解。” 许清雅并没有幸灾乐祸。 而是露出同情之色：“她也挺可怜的，原来亿万富翁也……也有这么多不得已。” 杜采歌啼笑皆非：“小姑娘，你是在同情老颜么？” “是啊。” “她哪怕被从自己的公司赶出来了，也是身家千亿，世界个人财富排行榜前20，是妥妥的人生赢家。而且事业方面，她也足可自傲了。你确定你要同情她？” 许清雅张了张嘴，发现自己哑口无言。 她噘嘴拿起身边的枕头丢向杜采歌。 好，这就是女人……你和她斗嘴，赢了也是输了。 杜采歌坐下，打开电脑，寻找相关的新闻。 看了一会，终于大致弄明白了。 在今天上午的远光集团股东大会上，颜颖臻辞去了远光集团的一切职务。颜聿麒也辞去远光集团董事长一职。 这简直是互联网领域的一场大地震。 而从远光集团中，剥离出了在线视频业务远光视频网、创始中文网、新成立的“迅步打车”、“远光直播网”。 明眼人都看看得出来，这些都是颜颖臻一直强调的“泛娱乐生态”的重要组成部分。 而远光集团原本所持有的和这几个业务有关的股份，比如流年视频网的股份，还有所持有的九天传媒和纵横影视的股份，也被剥离出来。 这些业务，将交给颜颖臻，成立一个新的集团公司。 至于最赚钱的远光游戏，以及核心产业微光微博、百灵引擎、百灵贴、远光门户网、远光地产，电商网站“探宝网”，以及所持有的LL的21%股份等，依然由远光集团保留。 以远光集团一万多亿的体量，被剥离出来的这几个业务，全部加在一起也还不到500亿的市值。 比如创始中文网，市值100亿左右，而远光集团只拥有创始中文网61%的股份。 远光视频网，价值也不过是160亿元左右，它最大的价值是当初买下的那些电影、电视剧的版权。 迅步打车和远光直播网（以后肯定要改名字的），都是注册资金20亿左右的全资子公司，现在的市值加在一起也不到100亿。 所持有的九天传媒和纵横影视的股份，也只价值40亿左右。 而远光集团保留下来的，光是一个远光游戏，就估值超过1000亿了。 如果是这样的划分，颜颖臻显然很吃亏。 因为她拥有远光集团9%的股份，而她哥哥颜聿麒拥有远光集团5%的股份，他们所拥有的股份价值是接近2000亿了。 用2000亿换500亿？杜采歌觉得颜颖臻应该不至于脑袋有坑。 抱着疑问，他立刻给颜颖臻打了个电话，打了好几次颜颖臻才接通。 颜颖臻很忙，但还是简单地跟他说了下情况。 杜采歌这才明白，原来她还拿到了远光子公司“百灵”46%的股份，成为“百灵”的最大股东。 百灵子公司的主要业务自然就是百灵引擎和百灵贴，另外还有大数据中心，拥有数台超算，有正蓬勃发展的“百灵云”，以及尚处于雏形的“百灵人工智能”。 “百灵”公司的估值，差不多是1800亿。 杜采歌不由得为颜颖臻点赞，这真是一步好棋。 另外虽然“远光游戏”被远光集团保留，但是从“远光游戏”里拆分出来三个有自主研发经验的团队，以及由他们开发出来、正在运营的几款热门游戏，以及开发了一半以上的新游戏，加上他们的设备等，成立一个新的公司，由颜颖臻100%控股。 如果用价值衡量的话，这个新成立的公司在最近几年预计每年能拿到差不多7个亿的纯利润，价值应该是150亿左右。 而颜颖臻和颜聿麒手头的远光集团股份也没有全部给出去，加在一起还剩下2%，在未来一段时间他们兄妹还能慢慢套现300亿——如果远光集团的股价不会大幅波动的话。 这么一算，颜颖臻还真不算吃亏。 仔细想想也是，那些人只想把颜颖臻这个创始人赶出公司，当然是愿意额外付出一点代价的。 拆分和整合还将持续一段时间，杜采歌本人是非常看好颜颖臻的这次“离家出走”。 如果微信也能够做大的话，颜颖臻说不定能反手建立起一个比远光集团更强大的互联网帝国。 杜采歌和颜颖臻说话时，并没有避着许清雅。 她不时晃动着那双穿着可爱小熊袜子的小脚丫，时而看看书，时而抬头看看杜采歌，表情恬淡，偶尔微笑。 杜采歌挂掉电话，就开始搬运小说。 许清雅也不打扰他。 到了6点钟，杜采歌停止敲击键盘，看了看时间说：“我们去吃饭。” 许清雅放下书，轻盈地跳下床。 杜采歌原本担心她会装作没站稳跌进自己怀里，但许清雅没有这样做。 她落地后坐在床头，搭着右脚，轻轻晃动，看着杜采歌说：“大叔，帮我穿鞋好不好？” 杜采歌看她眼神，并无一丝挑逗意味，只是带着点小女儿的娇憨神态，他心里便有些犹豫。 当日潘金莲便是让西门庆给她穿鞋，才穿出事来的。 不过，这个比喻不是很恰当，他虽然有点像西门庆，但许清雅绝非潘金莲。 所以，他不用担心会和许清雅干柴烈火什么的，不存在。 虽然说，在地球上，很长一段时间里，平安夜和圣诞节往往是青年男女突破界限的良好时机。 但许清雅显然是没有这个念头的。 这女孩哪怕对自己有几分仰慕、有几分情意，也不可能在这个时候就愿意主动把身体给了自己。 所以她让自己穿鞋，只是撒个小娇，一点小情趣罢了。 犹豫了一阵，杜采歌弯下腰去，拿起一只她的鞋子，捏住许清雅那纤细的脚踝。 那一瞬间，他生出一股冲动，很想揉捏、把玩这一对玉足。 但是不行。 绝对绝对不行。 他稍稍移开视线，收摄心神，将许清雅那可爱的小脚丫往鞋子里套。 许清雅没有为了情趣而故意捣乱，而真是像小女孩一样乖乖地坐着，让父兄给她穿鞋那种感觉。 杜采歌很快就给她将两只鞋都穿好，许清雅站起来，很自然地抱住杜采歌的腰，笑靥如花：“大叔，谢谢！” 她只轻轻抱了一下，就松开。 杜采歌既觉心宽，又有些怅然不舍。 矛盾的心情，是他面对许清雅时的主题。 “好了，出去吃饭。”他说。 许清雅笑着凑上来，自然地挽住他的手臂，就如同走红地毯的女明星和导演…… 更像是热恋中的情侣。 “我逛街时看到了一家老店，客人可多了，好多人在排队，那家店一定很好吃。” “那我们就去试试。” “大叔啊……” “恩？” “你考虑过和颜总结婚吗？毕竟她是你女儿的母亲。”说这话时，许清雅平视前方，嘴角有一抹微笑，显得很放松的样子。 杜采歌想了想，很实诚地回答：“认真考虑过，但是我觉得，我大概没法和她长期一起生活。” “为什么这么说呢？”许清雅偏过小脑袋看着他，目光疑惑。 杜采歌组织了一下语言：“首先我得说，我对她并非完全没有感情，她对我也是这样。” 许清雅笑吟吟的，笑容没有丝毫异样，看不出有什么吃醋、生气的情绪，而像是在兴致勃勃地听一段和自己无关的故事。 杜采歌继续说：“所以，感情基础的话，我和她应该不缺。但是她这些年，形成了很强势的性格。她自己可能还不觉得，没有发现。但其实很明显，她周围的任何事情都必须按照她的意志运转。她会用一切办法，或者强硬手段，或者温和手段，来确保这一点。” “对于一个大集团的领袖、掌舵者来说，这是很重要的品质，但是她把这样的习惯延续到生活中，就会让她的男朋友、或者丈夫感到非常不适应了。她的手段再温和，我也不喜欢由她来掌控一切。” “我明白了，”许清雅平静地笑着，“大叔你表面温和，其实内在也是很坚持己见的一个人。” “一个不能坚持己见的人，是没法创作出不朽的艺术作品的。每个艺术家，其实都是偏执狂。” “很不幸，集团总裁往往也是偏执狂。”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475章 肥水不流外人田 “大叔，两个偏执狂，可以爱得死去活来，但很难长久一起生活呢。” 这是许清雅做出的总结。 直到上了回魔都的飞机，杜采歌还在琢磨这句话。 他不确定这个结论是否正确。 毕竟，许清雅只是个19岁的小女孩。 她的观点，不见得正确。 但这句话听来确实有一定的道理。 到了魔都，已经是26日晚上。 他这两天会稍稍休息，在家陪陪杜媃琦和龙玖梅。 然后尽量抽出时间处理一些版权问题等。 而许清雅则回学校上课，也去何老那里学习昆曲，只和他保持电话联系。 然后预计在12月28日，他将飞往樱岛东京，机票已经订好。 原以为这几天会没什么事，要等到从樱岛归来，才开始给《老男孩》制作配乐、配音、做最后的精剪。 但是27日，逐梦互娱的CEO古译南请他去参加紧急会议。 “什么，有人愿意借钱给我们？”杜采歌一怔。 而听到对方的来头后，他更加惊讶。 “GS株式会社？” 这不是李敏俊提到的那家公司么？ 他当时根本没当回事，也就没去调查这家公司的情况。 而古译南自然不可能拿着没准信的消息召集紧急会议。 对GS株式会社，他已经做了初步的调查，得到的信息，和李敏俊当初透露给杜采歌的差不多。 这GS株式会社是一家棒子国的公司，属于双星集团的子公司。 其经营范围相当广，而其在大华国的分公司，办公地点在北境。 业务主要涉及到金融服务，小额贷款，代为发行信托产品，偶尔也会做一些天使投资。 这家公司的财力还算可观，拿出几个亿，对他们肯定不是问题。 “他们愿意借多少？”这才是最关键的问题。 古译南难得地露出微笑：“3个亿，用我们公司的几部影视作品的未来收益做抵押。” 这就比较能接受了。 只是令人费解的是，GS株式会社就这么看好逐梦互娱正准备制作的这几部影视作品？ 杜采歌有信心是肯定的，他知道这些作品的潜力，也会作为制片人之类的角色，来监督这些作品不至于跑得太偏。 但GS株式会社凭什么有信心？ 另外他还有一个非常私人的疑惑。 李敏俊与GS株式会社究竟是什么关系？ 他此时已经有些后悔，当时应该和李敏俊交换一个联系方式的。 现在想找对方都找不到了。 公司的几个高层讨论了一下，都觉得向GS株式会社借钱没关系。 毕竟对方不是什么皮包公司，而且背后还有棒子国的双星集团撑腰。 双星集团是棒子国最大的企业，那可是能与远光集团媲美的大财团！ 大华国的最大企业，远光集团的市值在拆分前是1.3万亿。 即使现在把几家子公司等剥离出去给颜颖臻了，也有1万多亿。 而双星集团也有着9000多亿的市值，有三家子公司跻身了世界500强。 若是仔细分析……远光集团的市值有点虚，毕竟其主要业务是互联网方面。 而双星集团的业务是复合型的，涵盖了棒子国经济的方方面面，能深入影响棒子国的社会。 双星集团的业务范围太广泛了，光是电子方面，就包括了手机、电视、液晶屏、笔记本电脑、各种数码配件的几乎全部种类消费型电子产品。 也包括了造船，机动车辆，发动机，航空元件，各种电池……此外还有金融，轻工，重工，地产，医疗，航运，化工……拥有无数专利。 真要论，双星集团在国际上的影响力是绝对比远光集团大的。 但这只是当前，未来就说不好了，毕竟远光集团的蓬勃发展之势，谁都看得见。 所以，有着双星集团在背后撑腰，这家GS株式会社肯定是拿得出钱的。 那么问题的焦点就在于，对方究竟同意借多少，利息怎么算，有没有附加条件。 …… 颜颖臻走在光滑的瓷砖上，认真地打量着这层楼的总体布局。 她其实不喜欢化妆，但作为一名著名的女性企业家，不化妆就出门，总会显得不太庄重。 同时，她的妆容也很有讲究，她是一位领导人，不需要去讨好谁，更不需要以色娱人。 所以她的妆容凸显了典雅、大方，并不会去尽情地展现她的青春美貌。 尽管她还未满28岁，事实上还是个青春美貌的姑娘。 “就这样，不需要大的改动了。”颜颖臻说。 旁边的几位中年男性立刻点头。 他们都是鸿远地产的高层，而这栋刚刚竣工、还没来得及全部装修好的大厦，自然就是鸿远地产新开发的。 这虽然不是魔都市高度能排行前几的大楼，但请了最顶尖的设计师，外观大气时尚，同时也用了最好的材料，可以说是魔都市数得着的高档大厦。 目前这栋大楼已经被颜颖臻预订，准备用来做新公司的总部。 在颜颖臻的宏伟构想中，她将要把新公司打造成超越远光集团的庞然大物。 这样一家了不起的公司，自然需要一栋非凡的大楼作为总部。 “颜总，这栋大楼还没有命名呢，还请您来起个名字！”有人提议道。 颜颖臻将接替她父亲颜思敏，成为鸿远地产的新掌舵人，这一点在鸿远的高层早已不是秘密。 这些高层自然会对颜颖臻恭维有加。 如果颜颖臻是个初出茅庐的小姑娘，27、8岁年纪，什么成绩都没做出来，就要赶鸭子上架接任鸿远，这些高层们自然会在做好表面功夫的前提下，想办法糊弄住小姑娘，去攥取他们自己的利益。 但颜颖臻可不是会被随意糊弄的人。 她一手创立的远光集团，市值数十倍于鸿远地产，她来指导鸿远地产，那显然是纡尊降贵了。 颜颖臻在这一层又看了看，正要回到一楼大堂，忽然孙雅玲行色匆匆地走来。“颜总！有件事我要单独向您汇报。” 看到这位孙助理严肃的眼神，那些鸿远地产的高层都在心里思量。 究竟是出现了多么重大的事情，让孙助理如此严肃？ 难道涉及到几百亿的投资？ 牵涉到上百亿的利润？ 或者是关系着颜总新公司的重大发展方向？ 颜颖臻和孙雅玲走到一旁。 “颜总，楚董事告诉我，有一家名叫GS株式会社的公司，愿意借款给逐梦互娱，以逐梦互娱接下来的几部影视作品收益作为抵押，没有别的附加条件。”孙雅玲用很快的语速把事情讲了一遍。 颜颖臻愣神片刻，微微蹙眉，显然不太高兴。 “颜总，”孙雅玲小心翼翼地问，“我们要采取什么措施？” 颜颖臻不答反问：“GS株式会社要求多少的利息？” “大致是8%，还没详细谈。” “你去接触一下逐梦互娱那边，说柔止投资愿意借款给他们。利息会比GS株式会社更低。” “啊？”孙雅玲是知道颜颖臻之前的计划的，此时见颜颖臻轻易就调转，她还没反应过来。 颜颖臻没好气地说：“本来是想拿捏他一下的，现在拿捏不住了，还能怎么办。8%的年利息也还不错了，这笔钱，不能让别人赚了，肥水不流外人田，让柔止投资来赚这个钱。” 说完摇摇头，惋惜地说：“真是错过了一个好机会。” 孙雅玲自然是不敢做声的。 …… 当得知柔止投资也马上改口，同意借款给逐梦互娱，杜采歌恨得牙痒痒的。 但也不好说什么。 毕竟是他亏欠颜颖臻在先，那家伙就算会故意为难他一下，故意气一气他，那他也只能认了。 如果他和颜颖臻吵起来，采薇小宝贝会帮谁？ 他可不想被采薇小宝贝讨厌。 至于借钱究竟是选GS株式会社还是选柔止投资…… 那还用说么？ 杜采歌是意气用事的人！ 做事更看感觉，少看利益得失！ 他自己是柔止投资的大股东，不选柔止投资选谁！ 于是，逐梦互娱借款之事，以超出想象的速度确定了下来。 这次从柔止投资借款3个亿，就能完成对星光影城的前期收购，并且确保接下来几个影视项目的顺利开展。 这就够了。 …… 在云层之上，看着被阳光染成金色的云朵，杜采歌为眼前的美景感到心醉神迷。 这样的景色，不管看多少次都不会腻。 他旁边坐着助理方慕宸，这家伙正在很严肃地用左手（这家伙是左撇子）在一个小本本上写字。 杜采歌并不喜欢窥探隐私，但无意中瞥了一眼，发现方慕宸写的是小说粗纲，顿时有些哭笑不得。 话说做我的助理很闲么？还有时间写小说？看来得给你加加担子了。 此外还有几位公司发行部和新媒体部的人坐在别的位置，包括新入职的韩艺也在其中。 这次他大概会过去待10天左右。 除了陪段晓晨前往红白歌会，也会去结交一些樱岛的顶尖音乐人，实地考察一下樱岛的市场，检验一下公司在樱岛初步搭建起来的发行体系。 10天后他要回来参与《老男孩》的后期制作，其余人还会再停留一段时间。 在脑海里梳理了一遍之后，杜采歌闭上眼睛，稍稍假寐。 3个半小时的航程，在察觉到之前就已经过完了。 当杜采歌再次睁开眼睛时，飞机已经降落在羽田机场。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476章 被偏爱的总是有恃无恐 想到“东京”二字，你会想起什么？ 热闹的秋叶原，Cosplayer们争奇斗艳；灯红酒绿的歌舞伎町，迷离的目光和烈焰红唇。 五光十色的天空树（东京塔），一到春天就有漫天樱花飞舞的上野公园。 浅草寺，明治神宫，据说都是有求必应。可到底哪一家更神异？都去拜一拜，求一张灵符，总是没错的。 新宿、元素和涩谷，究竟哪里更时尚？ 在另一个时空里，杜采歌也来过东京，不过只是匆匆一行，来不及停留，细细赏玩。 当然，这一次，他也没太多时间到处闲逛。 所以在做行程表的时候，他没有在行程中加入“去浅草寺求签”“到秋叶原买手办”这样的项目。 而是打算见机行事，届时如果能够抽出时间来，再看看去哪里方便。 走出机场出站口时，他还在考虑着要去哪些地方玩，一道火红色的身影已经飞扑了过来，笔直地飞入他的怀中。 杜采歌措手不及，只能紧紧将伊人抱住。 不过在怀中美女索吻的时候，杜采歌还是退了半步，轻轻将她推开表示拒绝。 毕竟这里是公共场合，万一被人拍到了不好。 而且公司里的人，也不是人人都知道他和段晓晨的关系。 比如这次过来的那几个工作人员，除了小方和韩艺，都吃惊地张着嘴。 身在异国他乡，段晓晨似乎不再掩饰她的激情，杜采歌也不知这是好是坏。 良久，段晓晨才从他怀里出来，挽着他的手。 杜采歌笑着向随行的欧阳晋和蒋娟打了个招呼。 欧阳晋现在已不单纯是段晓晨的经纪人，而是艺人经纪部的部门经理。 而且他在这个位置也只是过渡一下，段晓晨承诺了他更高的位置。 这次由他陪同段晓晨来到樱岛发展，也是看在他和段晓晨相当熟悉，配合默契。 但他不会在这边长期停留。 段晓晨在未来半年里，除了要回国参加《老男孩》的宣传，以及和鬼脸乐队排练开一场演唱会之外，大部分时间都会留在樱岛。 而欧阳晋则会和杜采歌一起回国。 出了机场，他们立刻兵分两路。 韩艺、那些普通的工作人员在欧阳晋的带领下，搭乘公司租的一辆中巴车，前往逐梦互娱在东京租下的公寓楼。 他们级别不够，而且也不是短期出差，在这里会逗留少则三个月，多则一年半载。 所以肯定是不可能让他们天天住星级酒店的，公司还没财大气粗到这种程度。 杜采歌则和段晓晨、蒋娟一起，乘坐豪车前往段晓晨入住的酒店。 这时天已经全黑，北境时间是下午6点，东京时间则是7点。 沿路璀璨的灯光，川流不息的人群，街边那些显眼的广告牌、霓虹灯，无不诉说这这座城市的富庶和繁华。 在整个亚洲地区，东京绝对是能坐三望二的大都市。 前两个自然是魔都和北境。 “哥，我好想你！”段晓晨靠在杜采歌的肩头，语气痴痴地说。 杜采歌抬眼看了看司机。 “他是樱岛人，听不懂我们说的！”段晓晨自然知道他在想什么。 杜采歌点点头：“我也想你。” “真的？”段晓晨咬着嘴唇，似笑非笑地看着杜采歌，“我还以为有许妹妹陪着，你根本没空想我呢。” 杜采歌不知道如何回答，干脆不做声。 段晓晨见他不说话，胆子大了一些，又幽怨地说了一句：“你看我够体贴，你带许妹妹去参加颁奖典礼的那几天，我可没有电话打扰你哦。虽然我一直想你，想你，只想飞到你面前，紧紧地抱着你。但我还是忍住了。” 杜采歌继续沉默。 段晓晨便有些忐忑，偷偷瞧着杜采歌的脸色，几次嘴唇微动，欲言又止。 看她神情，似乎是想要道歉了。 所以说，被偏爱的总是有恃无恐。 明明是，当她在外面辛辛苦苦赚钱的时候，杜采歌这个渣男在国内撩妹，不守夫道。 可杜采歌绷着脸不说话，她却开始反省是不是自己做错了，说话过分了。 良久，杜采歌说：“到酒店再谈这个。好久不见，先给我说说你最近的事情。” “哪有好久，也才十多天。”段晓晨的嘴角翘起一个好看的弧度。 前面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的蒋娟也松了一口气。 作为女人，她当然是替段晓晨鸣不平的。 但是作为公司的一员，她只希望公司的两位大BOSS不要吵起来；就算实在无可避免地吵起来了（她觉得肯定会吵起来），至少也不要撕破脸。 当看到段晓晨偃旗息鼓时，蒋娟其实惊得连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 因为这些天，她和段晓晨朝夕相处，是最清楚段晓晨情绪的人。 段晓晨忙忙碌碌，参加各种节目，各种歌迷见面会，努力地以最快的速度去成为在樱岛最有影响力的歌姬之一，每天睡觉不到4个小时。 段晓晨自然是苦不堪言，经常就嚷着不想干了，要回去，宁愿不当国际天后了…… 当然发泄之后，她还是会闷闷地继续去接各种通告。 她说，既然这是杜采歌所希望的，那她就要做到最好，哪怕自己累出一身毛病，以后慢慢调养就是了。杜采歌是有大志气的，自己绝对不能拖了他的后腿。 在蒋娟看来，段晓晨这样，也算是世上少有的好女人了。 明明是天后，有几亿身家，貌美声甜，还有那么棒的身材。 而且还不止是外貌美，更有着温柔善良的内心，细腻、体贴、懂得照顾人。 这样的女人，被男人宠到月亮上去都不过分！ 可这位海明威大才子是怎么对待咱们段天后的？ 段天后白天晚上出席活动，忙得脚不沾地。 等回到酒店，还要听他杜某人的风流韵事，和人家一个不到20岁的小姑娘天天腻在一起。 现在北境文化圈子那些人都以为那小许才是杜某人的正经女朋友。 这让段天后情何以堪？ 不说以泪洗面，但这些日子以来，就蒋娟所见，段晓晨确实终日郁郁，长吁短叹。 还诅咒发誓说，等杜采歌来了东京，要让他好看。 可现在…… 杜采歌真来了东京，段晓晨立刻变成了没有爪牙的老虎，温顺得堪比刚吃了小鱼干的狸花猫。 杜采歌稍稍板一板脸，段晓晨就大气也不敢出。 蒋娟在旁边真心看不过去了。 爱一个人，也不能卑微到这种程度！ 不过这种事，虽然她很义愤填膺，很想好好安慰段晓晨一番，再指着杜采歌的鼻子臭骂一顿。 但这里没她说话的份。 说到底，她只是段晓晨的生活助理，不是知心好友。 至于指着杜采歌的鼻子臭骂……她表示自己目前的工作还算顺心，不想换工作。 “哥，小许她……”段晓晨忍不住开口。 杜采歌微微蹙眉：“回酒店再说。” 段晓晨便像霜打的茄子一样，焉了下来。 …… “所以……现在的情况，该怎么处理？申总，请你指示。”烟雾缭绕的办公室里，哆来咪音乐平台的运营总监荣科显得十分憔悴。 不但双目赤红，显然已经好几天没有好好休息了，嘴角也有非常明显的燎泡，眉毛耷拉着没有半点精神。 其余几位，虽然表情也不好看，但不至于到这个程度。 毕竟，哆来咪音乐平台被勒令停止运营进行整顿，他才是第一责任人。 倒是申劲松神色平静，如同潭水一般无波。 尽管大家都知道，哆来咪平台遭受的这番打击，损失最大的就是他了。 下意识地用手指敲了敲桌子，申劲松终于开口：“该找的人已经找了，该跑的关系也都跑了，我只能说，想绕过这件事本身，尝试解决问题，已经不太可能了。” 满屋子的人都愁眉不展。 申劲松深吸一口气，“荣总监，委屈你了，接下来你转到演艺部，请在新的岗位上继续努力。” 荣科低下头：“……是。” 这件事认真算起来，他是给申劲松背锅了。 毕竟之前是申劲松提出，不理会海明威发来的律师函，继续使用海明威的歌曲。 而现在，他们尝到了这样做的苦果。 荣科被约谈，哆来咪音乐平台停止运营1个月，进行自查和整顿。 一个月后有关部门会来验收，如果整顿不合格，还要延长停运时间。 “韩经理。” 哆来咪音乐平台的技术经理韩培霖精神一振：“申总！” “你暂时接手哆来咪平台，按照上级指示，尽快进行调整。该下架的音乐就下架，该交钱的交钱，总之不能再出现任何版权问题……不，不能出现任何问题。要让对方就算想挑刺，也挑不出任何毛病。” “明白了申总，我会做好的。”韩培霖认真地回答。 “就这样，散会。”申劲松兴致寥寥地宣布。 他的内心，并没有表面这么平静。 可以说他心在滴血。 他很清楚，哆来咪平台已经玩完了。 基本上不可能再起死回生了。 这对他可是几个亿的损失！ 真不知道那姓杜的小崽子哪来的那么大能量。 早知如此……自己一定会更谨慎应对的！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477章 不想说，不忍说，不敢说 到了酒店，段晓晨陪着杜采歌登记入住，放了行李。 这时两人相对，没有蒋娟、没有司机在旁，正是说说体己话的时候。 但段晓晨却处于矛盾之中，几次张嘴，又不知该怎么开口。 她不时偷看杜采歌的脸色，想从中看出点什么。 可她虽然善于察言观色，但是关心则乱，涉及到杜采歌，涉及到情事，她却不再有把握。 她其实很想质问杜采歌，现在和许清雅到底是怎么回事。 然后撒娇也好，使性子也好，生气吵架也好，总要逼得杜采歌不准再和许清雅来往。 虽然许清雅和她关系不错，但什么都能让，男人不能让。 可她又不敢质问出声。 她很想得到一个回答，可她又害怕那回答不是自己所期望的。 万一……杜采歌说，他其实更喜欢许清雅，那时候，自己要怎么办？ 大吵一架，决绝地离开？还是装聋作哑，继续死皮赖脸地跟在他身边，乞求他施舍一点感情？ 段晓晨也不知道自己会怎么做。 陈泉老师说，她在这段感情里太过卑微，太小心翼翼。 段晓晨深以为然。 可是又能怎样呢？ 她自己认真思考过这个问题。 如果卑微，小心翼翼，能够让她得到杜采歌的爱，她觉得这是划算的，值得的。 如果强势一点、眼睛里揉不得沙子，却会将杜采歌赶走，让他投入别的女人的怀抱……她怕是会后悔很久很久。 所以……此时她只能沉默。 并不是无话可说，而是不想说，不忍说，且也是……不敢说。 杜采歌其实也心里麻麻的。 毕竟他渣是渣了点，却非没有底线，而且到底心里是柔软的。 见段晓晨神色郁郁，他就主动开了话题。 先细致地询问这段时间里的经历，认识了些什么人，有没有交到朋友，身体好不好。 一番对答后，段晓晨总算是收拾了几分心情，又懒洋洋地挂在杜采歌的胳膊上撒了一阵娇。 此时他们才感觉到，之前萦绕不去的那点尴尬，已经差不多都消散了。 “哥，我的生日礼物呢？你说要补送我一个超级好的生日礼物。”段晓晨娇声道。 “会有的，会有的，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杜采歌含笑说。 “意思是现在还不能给我？” “耐心一点，会给你的。” 段晓晨有些狐疑，她本以为杜采歌是会给她买些昂贵珠宝之类的。 但现在听来又不像。 不过，她抿嘴笑了笑，甜美又略带妩媚之意——保留一点想象空间也不错。 等待着他给自己惊喜。 但那点尴尬，那点怨气，虽然大半消散，却也没有完全消失。 所以坐了一阵，说了会话，段晓晨便不再痴缠，更没有暗示要留下来过夜之类的。 虽然她老早就想过，等杜采歌来到东京，就要在这异国他乡，把身子给了他，两人融二为一。 但今天她偏就不想给了。 杜采歌自然也是乐得松了一口气。 次日，杜采歌按照计划，和段晓晨一起开了一场规模不小的新闻发布会，樱岛有名的媒体几乎全部到场，算是正式地为段晓晨站台了。 杜采歌在樱岛国的民间，不算特别有名，但也不至于完全默默无闻；而在樱岛国的音乐界，对他的名声早已是如雷贯耳。 啊，说的当然不是摄影丑闻那件事。 而是他在音乐方面的成就。 早在初入千禧年的时候，樱岛这边的媒体就曾大肆报道过他的事迹。 尽管那个时候，他的副人格林可还从未来过樱岛。 连张露脸的照片都没有出现过。 偏偏樱岛这边的媒体已经对他极尽吹捧之能事，甚至为他冠以“亚洲流行音乐第一人”的头衔。 若要细究的话，大概是樱岛人“崇拜强者”的传统？ 也或者是，那个时候樱岛的娱乐圈缺乏有趣的新闻，所以必须找些舶来品？ 而这一年来，当杜采歌复出，陆续发布了二十多首歌曲，数十首纯音乐，基本上首首经典。 又在大华国收视率最高的综艺节目“音乐新力量”里大出风头。 还包揽了金曲奖十大金曲的6个席位。 这些自然都被一海之隔的樱岛媒体大肆报道。 哪怕普通民众对这样一个人兴趣缺缺，樱岛的音乐圈，以及歌迷圈子，却是不敢忽略杜采歌的。 甚至这一年来，杜采歌在樱岛的头衔已经少了两个字。 不再是“亚洲流行音乐第一人”。 而是“亚洲音乐第一人”。 因为杜采歌已经用事实证明，他不仅仅会写流行音乐。 他在这一年里陆续发表的几十首纯音乐里，古典，爵士蓝调，电音，全都有出彩的代表作。 一届凡人怎么可能精通这么多风格的音乐？ 这不现实。 但杜采歌确实做到了。 所以喜欢喊中二口号，起中二名称的樱岛媒体，已经开始给杜采歌一个新的头衔：“亚洲音乐之神”。 够中二！ 而之所以杜采歌今天就开始为段晓晨站台，也是因为今天的重要性——段晓晨在今天发布第3首樱岛语单曲，letitgo的日文版。 这首歌，正是杜采歌为段晓晨精挑细选，让她在红白歌会上演唱的曲目。 但是红白歌会有一个传统：那就是一般不允许歌手在歌会上演唱一首全新歌曲。 因为红白歌会中，每年出场的歌手，演唱的拿手曲目，都早早发表在媒体上了，而且因为只是唱歌，而每首歌的时间长度是固定的，所以歌手的出场时间也是可以预知的。 电视观众在收看电视的时候，会根据自己对曲目的喜好程度，利用这空隙做自己的事去。 所以逐梦互娱这边和NHK电视台沟通后，达成协议，早在12月初公布红白歌会段晓晨的表演曲目时，就已经确定了将要演唱letitgo。 然后在29日就将letitgo的数字版放出，允许配信下载。 在29日、30日、31日白天这短短的时间里，让樱岛的民众知道有这么一首歌，至少大致了解一下这是一首什么样的歌。 以段晓晨当前在樱岛歌坛的知名度，以及她有两首歌配信榜、公信榜榜上有名的事实，其实已经足够让许多人生出好奇心，去了解一下letitgo，然后在31日晚红白歌会的时候刻意等待听她唱现场。 而杜采歌为她站台，便是打算将樱岛人对这首歌的期待推到极致。 然后让段晓晨在红白歌会上出场时的瞬间收视率达到一个高点。 红白歌会一直有个瞬间收视率的概念，就是要统计哪些歌手在红白歌会上比别的歌手更受欢迎。 如果段晓晨能成为26名（组合只算一名）出场的红组歌手中，瞬间收视率的前三，甚至第一，那就更有底气喊出“亚洲天后”这种口号了。 最近频频露面的段晓晨，虽然人美声甜腰细胸大，唱功也是无可挑剔，但毕竟樱岛媒体对她已经有些审美疲劳了。 而杜采歌，是那种“闻名已久，却初次见面”，樱岛社会对他憧憬了差不多10年，才终于能采访到他。 到场媒体的那种热情，几乎能让人窒息过去。 而杜采歌也不负众望，他今天没有像在国内那样低调谦逊，而是一反常态地高调。 甚至显得锋芒毕露，让认识他的人多多少少有些不适应。 “我此行来到樱岛，是为了让樱岛的歌迷听到全亚洲，甚至全世界最好的音乐。我写的词、曲，由段晓晨唱出来，那就是天下第一。” “我知道樱岛有非常多出色的音乐人，我也很喜欢他们的作品。我觉得，艺术没有高下之分，我并不觉得我的艺术成就比他们更高。但是如果单论作品的畅销程度，歌迷的喜欢程度，我觉得我应该是亚洲第一。” “这一点，用数据说话就好，你们猜一猜，由我作词作曲，由我制作的专辑，累积销售多少张了？由我作词作曲的单曲，我创作的纯音乐，已经累积下载多少次了？” “我很乐意和樱岛的优秀歌手合作，我相信，相似而有不同的文化之间，会擦出非常美丽的火花。但我还是想强调，段晓晨是我见过最出色的歌手。如果不信，请在12月31日晚守着电视，看她在红白歌会上的演出。” “Letitgo是一首我个人非常喜欢的歌曲，我认为这首歌的畅销程度不会输给‘曾经我也想过一了百了’和‘梦的点滴’。” “是的，我很清楚那两首歌现在的受欢迎程度。它们都在配信榜的前3名，其中‘梦的点滴’排名配信榜第一，‘曾经我也想过一了百了’第三。这两首歌，每天都有超过9000次的配信下载。” “但我可以告诉你们，等到letitgo发布以后，配信榜前三就将被段晓晨包揽。我不是要挑战樱岛的歌手和樱岛的音乐人，我尊重他们。但是好的音乐，是不会被埋没的。” “这绝不会是浅尝辄止，在接下来，我会继续创作樱岛语的歌曲。音乐是人类共同的语言，我希望樱岛人都能欣赏到我的音乐，也能欣赏到段晓晨的天籁之音。” 总之，一番过于高调的话，将段晓晨和他自己都推到了风口浪尖。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478章 我不是针对哪一个 在新闻发布会后，段晓晨就前往NHK的演播大厅进行彩排。 而外界已经被引爆了。 杜采歌在新闻发布会上的豪言壮语，立刻被樱岛民众知晓，引起一片哗然。 虽然他口口声声“尊重樱岛音乐人”，但又自称是“亚洲第一”，这就有点“我不是针对哪一个，而是说在座的各位都是垃圾”的味道了。 更让人难受的是，樱岛人发现，他还真不是装哔！他真就有这么牛逼！ 由杜采歌制作的专辑，销量超过500万张这个可怕数字的，有多少？ 答案是，7张。 仅仅这一项数据，别说亚洲第一了，他竟是同时期的世界第一！ 一手捧红了3位大华歌王，两位歌后！还让一位老年歌后焕发第二春！ 好，有人说，这是过去的辉煌了，躺在过去的功劳簿上没意思。 那就说说即将过去的2008年。 在这一年里，杜采歌创作了26首流行歌曲。 目前为止，这26首流行歌曲的付费下载次数已经全部超过了100万次。 而销量最高的歌曲，《东风破》，已经下载了843万次，卖出了超过1800万份。 当看到这个数字时，知道樱岛人心里是什么感受吗？ EXCUSEME？这个数据是谁统计的？太不严谨了。 然后再一看，卧槽这是真实数据？首周就下载破百万？过分哦！ MMP，你这个变太！你还是不是人啊！你不能这样啊！太过分了啊老铁！ 我们一年创作的歌曲，能有2、3首的下载量超过100万次，就已经算是顶尖音乐人了啊！ 知道去年一年，俺们的配信榜年度冠军的付费配信量是多少么？ 171万次。 171万VS843万。 3首下载量超过100万次VS26首下载量超过100万次。 就算是算上樱岛和大华国人口数量上的差别，在此项数据上，樱岛音乐人也被碾压啊。 所以，被杜采歌狠狠地怼了之后，樱岛的音乐圈先是震惊到失声。 然后，就开始……声讨？不存在的！是跪舔！ “杜桑果然不愧是亚洲第一音乐人！” “三千年一出的音乐天才！” “能与杜桑生与同时代，是我们的悲哀，也是我们的幸运！” “研究杜桑的音乐后，我获得了成长。” 樱岛人崇拜强者的根性暴露无遗。 在这样的氛围下，杜采歌并没有继续去媒体面前招摇过市，而是在剩下的时间里，按照计划去拜访几位知名音乐人，参加一些小圈子的聚会。 短短两天时间，当然不可能把樱岛的著名音乐人一网打尽。 但也足以让他的影响力辐射开去。 毕竟，和他结交的那些音乐人，也有圈内朋友对不对。 在12月30日晚，他还参与了一档谈话类的综艺节目。 这是NHK综合频道的一档老牌节目，收视率一直居高不下，其收视率甚至超过地球上曾经火爆一时“鲁豫有约”。 这档节目是相当高大上的，像一般的艺人，演员、歌手、爱豆都是没资格参加的。 但是词曲作者不同，词曲作者是文化人。 更何况杜采歌在大华国也是一位知名作者，刚刚拿下了大华国文学最高奖项白杨奖，这一点樱岛人也是知道的。 所以NHK综合频道才向他发出邀请。 不过这档节目并不是一对一的谈话，而是会有好几位嘉宾，共同讨论一个话题。 这次综合频道就请来了几位樱岛最顶尖的音乐人，包括词曲作者藤井飞鸟，美女唱作人麻生淳子，新生代的音乐人渡边信一。 在节目中，杜采歌自然是侃侃而谈，而且他有意避开自己乐理知识不足的缺点，只是泛泛而谈。 在节目中，他还玩了一出“即兴创作”，搬运了一段非常优美的旋律。 当时是让主持人随机地展示给他一幅画，然后他根据自己赏画的心情，写一段旋律出来。 主持人给他看了一副描绘樱岛战国时期的画作。 由于在蔚蓝星，樱岛战国时期的历史被蝴蝶效应改变，织田信长等著名人物并未粉墨登场。 所以杜采歌无法辨识画作中的人物、场景。 但战争场面嘛，用一首激昂点的歌曲不就得了。 于是他搬运了一段TheMass。 TheMass是法国Era乐团创作的一首歌曲，是基于中世纪教会音乐做了大胆的改变，加入了灵魂、蓝调、甚至摇滚的元素，让这古老的音乐焕发了现代的光彩。 不少影视作品中用过这首曲子做配音，当年魔兽世界的玩家也经常用这首曲子作为自制视频的BGM。 虽然这首曲子不算东方风格，其实不是100%应景。 但有什么关系。 而且这种激昂的音乐，与战争场面的适配度还是挺高的。 终究，这是一首能打动人心的优秀曲子。 在节目中搬运了这首曲子后，那几位樱岛音乐人自然是对他佩服有加，美女主持人的眼睛里都冒小红心了，观众也是一阵热议。 别人信不信他真的是即兴创作没什么关系，关键是节目效果非常不错。 在节目中，杜采歌也不忘给段晓晨站台，打广告让观众们注意收看明晚的红白歌会，听亚洲天后的倾情演绎。 Letitgo是昨天发布的，但是仅仅一天就已经取得了18000次的配信下载量，成为配信日榜第一。 如果按照这样的速度，周榜第一也是妥妥的。 能达到这样一个令人瞠目结舌的数据，一方面是段晓晨已经用“梦的点滴”和“曾经我也想过一了百了”去证明她的实力，赢得了一大批歌迷的喜欢。 这些歌迷在发现她发布了新歌之后，都会第一时间购买。 另一方面，也是因为杜采歌带来的效应。 被樱岛媒体吹捧（其实也不算吹捧）为“亚洲第一音乐人”，大家都想听听，他口中的“最好听的声音”究竟有多么好听。 当然，他们没有失望。 仅仅一天时间，已经有许多歌迷在热烈地讨论这首歌。 “开始降落的雪花将足迹覆盖。” “白茫茫的世界里只有独身的我。” “风在心中轻声细语，这样下去可不行哦。” “困惑伤痛，不能告诉任何人。” “烦恼伤悲，停止。” “展示真实的姿态，成为真实的自己！” 优美嘹亮，坚毅刚强的歌声，在樱岛的上空飞快地传播着。 “她确实是天籁之音，说3000年一遇之绝美声音没有夸张。我觉得她比那个XXXX，那个XXXX都要厉害。” “杜桑斯国一，随随便便出手，就是一首直击我心灵的好歌。” “我已经单曲循环100次了！马上第101次！” 歌迷们对这首歌的接受程度，其实也在杜采歌的意料之中。 哪怕没有“冰雪奇缘”这部电影的加成，letitgo依然是非常出色的流行歌曲。 Letitgo的日语版有两个版本，一个是松隆子唱的，一个是MayJ唱的。 杜采歌选择的是松隆子演唱版本，这一版的歌词确实要更出色。 反正也不是第一次薅她的羊毛了，“梦的点滴”已经薅过一次了，再加一次又何妨。 反正薅着薅着就习惯了呗。 话说松隆子虽然不是正经的歌手，而是演员出道。 但她的声线还真是不错。不愧是当过声优的人。 而这首letitgo当年在地球.日本火到什么程度呢？ 2014年的配信榜年榜第5名，是letitgo的英文原版。 那MayJ的版本呢，则是2014年配信榜年榜的第3名。也还过得去，对。 至于松隆子版本……是2014年，日本配信榜年榜第一。 无可争议。 有一说一啊，能够在配信榜年榜上，高居前10的歌曲，哪怕是有粉丝加成，哪怕有情怀加成，哪怕有影视作品加成……那也一定是相当优秀的歌曲。 更何况是第一呢。 更何况是打败了号称日系RNB代表人物、实力强劲的spicychocolate；打败了当时如日中天、不可一世的安室奈美惠；打败了当时号称配信女王，拿下创记录数量配信榜周冠的西野加奈……这个年榜冠军的含金量可是相当的高。 不过话再说回来…… 段晓晨之前发布的歌曲，“梦的点滴”，“曾经我也想过一了百了”，还有未来几个月打算发布的歌曲，“尽管我们的手中空无一物”，“Myall”，“LilGoldfish”……这些歌，应该会在明年的樱岛歌坛，造成“神仙打架”的局面。 可以这么说。 如果在2009年樱岛的配信榜年榜，段晓晨不能在前10包揽6个名额，那么杜采歌愿意把自己的蛋蛋捐出去。 一颗捐给樱岛的音乐人，一颗捐给樱岛的医院耳科——因为这代表要么樱岛人的音乐品味已经没得救了，要么樱岛人的耳朵出了大问题。 至于这6首歌曲里，究竟谁能摘得桂冠？ 杜采歌也不清楚。 总感觉它们都有机会。 而有6首歌曲能够进入配信榜年榜前10……段晓晨恐怕能横压这一代的樱岛歌手，被举世公认为亚洲歌坛第一天后。 再以亚洲第一天后的名头，借助樱岛这个跳板，顺理成章地打入星条国市场和欧罗巴市场。 杜采歌觉得，自己能为段晓晨做的事情不多。 帮助她成为国际天后，让全世界聆听她的天籁之音，或许也是自己穿越到这个世界来的主要意义，之一。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479章 人气飞跃的机会 然后就到了12月31日晚上，NKH的演播大厅，红白歌会即将唱响。 演播大厅里能容纳一千多名观众，这些现场观众，基本上是从NHK付费频道的用户中抽取的。 中奖的概率嘛，大概就和中六合彩的概率差不多…… 按照惯例，红白歌会将分为两个部分，第一部分是晚上7点半到9点25。 然后播放5分钟的新闻。 再接下来是第二部分，从9点半直到11点45。 杜采歌虽然不是NHK电视台的付费用户，但也受邀来到了现场。 他和别的一些社会名流，被安排在比较好的位置。 耐心地与周围的人假模假样地打完招呼，互相恭维一番后，杜采歌看了看时间。 还有十几分钟才算是节目正式开始。 不过，就算节目开始了，距离段晓晨登场，也还有接近4个小时的时间。 按照节目组的安排，段晓晨将作为红组倒数第二次序的歌手出场。 没能拿到压轴，是有点小遗憾的。 逐梦互娱为她争取了，不过今年有一位著名的女歌手要退出现役，NHK经过考虑，最终还是决定让那位女歌手担当压轴。 不过NHK给了段晓晨8分多钟时间，是本次时间最多的红组选手。 节目单上，她有两首歌曲：“letitgo”和“百万个可能”。 在红白歌会上，极少出现华语歌曲。 反而是英文歌，几乎每年都会有几首。 还经常有星条国和欧罗巴的歌手、乐队、人气组合来到红白歌会的现场。 华语歌，在这么多年的历史上，似乎只出现过4，5次。 而在逐梦互娱多次交涉后，NHK考虑到段晓晨的人气，考虑到她的大华国背景，认为她演唱一首华语歌曲能给观众带来新鲜感，拯救日渐低迷的收视率，遂同意了这个安排。 另外，letitgo的演唱版本也会与之前配信版有所区别，届时会给出“红白SPECIAL”的标识，并且和基本日语版一起，加入到单曲CD中进行发售。 红白歌会，或者说红白歌合战，一直是樱岛歌手最快捷的上位方式，是歌手展示自己的最大型、最耀眼的舞台，没有之一。 相信通过登上这次红白歌会的舞台，让段晓晨的影响力迅速扩散，能很好地带动段晓晨单曲CD的销售。 不过，还得看她在这红白歌会上的表现。 如果表现不好，当然带不动销量。 别把樱岛人当傻子。 在这里赚钱不难，但是得有真本事。 当然，杜采歌是相信她的实力，也相信她的大心脏。 等待开场的时候，杜采歌百无聊赖，听着旁边人的议论。 他的日语不算特别好，别人说慢一点他能听懂，自己也能进行一些不太复杂的表述。 此时听着那些来自于全樱岛各地的观众聊天，各种口音混杂，他只能听懂一部分。 不过很显然，段晓晨的名字被数次提起，他还听到有人说：“……我太喜欢她之前那首歌了，那歌词，几乎就是在描写我的心声。” “曾经我也想过一了百了，因为生日那天杏花绽放，在那筛落阳光的树荫下小睡，大概就会像未能转生的虫，就此适应于土里长眠了。” “薄荷糖，渔港的灯塔，生锈的拱桥，被丢弃的自行车，杵立在木造车站的暖炉前……立马桑，你知道么，这些寂寞的意象，你能体会么？” 而被他问到的人则说：“我不是特别能体会，但我也觉得这首歌很棒。歌词很棒，唱得也非常好。等到段晓晨出场，我会给红组投一票的。” 而另一边，有一男一女，两个高中生模样的孩子正在交谈。“我已经下载了那首letitgo，听过了。” “是么，你觉得怎么样？” “超级好听。我说，等出CD的时候，我买一张送给你。” “哇，太感谢你了，下次我请你喝奶茶。” 其实NHK之前有做一个电话访问调查，询问观众们最想看的歌手组合是谁。 调查了1万人次，样本不是很大。 结果显示，段晓晨排在第6位。 如果这个数据可信，那杜采歌还是挺乐观的。 这次红白歌会共有26组对决，也就是红组（女组）和男组各有26次出场。 总共52名歌手组合。 段晓晨来到樱岛打天下的时间毕竟不长。 虽然，她此前也有一些歌曲在樱岛发布。樱岛人大概也知道她是大华国天后。 毕竟大华紫天和樱岛这边是有联系，有合作伙伴的。 但大华紫天的重心毕竟不在樱岛这里，所以樱岛民众对段晓晨的了解相当有限。 这次逐梦互娱花费了相当大的代价，来帮助她打榜，终于让她有两首能在公信榜、配信榜都名列前茅的歌曲，总算是让樱岛人稍稍了解她一点了。 但如果只论在樱岛的人气的话，她在今晚出场的52名歌手组合中，应该是会排到二十几位，甚至三十几位之后了。 可是在调查中，“最期待看到的歌手组合”排名，她却能排第6。 这说明有许多樱岛人对她怀有好奇。 这些都是她的潜在歌迷，都是未来可能会花钱购买她的CD、周边的粉丝。 就看今晚段晓晨能不能大展神威，用天籁之音将他们征服了。 红白歌会曾经有高达90%的收视率，而现在虽然不断下滑，但最近几年也还都能维持40%左右的收视率。 所以如果段晓晨表现出彩，那将让她的人气有一个质的飞跃，直接将她的名字烙印在上亿樱岛人的心里。 时间很快来到7点30，三位主持人出场，红白歌会正式开始。 这三位主持人分别是红组、白组和综合主持人，通常红组和白组主持人都是艺人担任，综合主持人则是专业主持人。 这一届的红组、白组主持人，杜采歌看着都很眼熟，是在扫樱岛剧时看到过的，不过他没去关注这两名艺人的名字。 在开场白后，主持人向观众介绍了现场评审和嘉宾评审，并且公布了今年的投票规则。 首先是红组和白组轮流演唱对战，在每一回合的对战结束时，电视机前的观众都可以用自己的付费账号进行投票。 只能投一票，给红组或者白组，不能双选。 这些得票将累计到总票数中。 而在全部的对战结束后，终止观众投票，由现场评审和嘉宾评审进行投票，每位现场评审和嘉宾评审都只有一票，不能双选。 所有的票数相加，得到的总票数更多的一方将赢下这次红白歌会。 其实看得出来，规则非常简陋，也不见得公平，观众的人数远超现场评审和嘉宾评审，可以说现场评审和嘉宾评审的投票几乎是没有意义的。 其实每一届红白歌会的投票方式都会有些区别，这一届的并不是最奇葩，最不公平的。 不过其实樱岛人也不在乎这投票程序是不是绝对公平。 红白歌会，就相当于他们的春晚。 春晚你还想啥公平？乐一乐不就行了。 杜采歌也懒得再去思考什么，完全放松下来，享受在这异国他乡的浪漫夜晚。 歌手们逐一登场，献上自己最好的演出。 假唱当然是不存在的，樱岛人特别在乎这个，你的表演可以不完美，但必须真实。 而现场的音响效果也是非常棒，让杜采歌能陶醉地欣赏到许多不同类型的声线和唱腔。 就算是“演歌”，如果放空大脑，认真去听，其实也会觉得挺有意思。 “演歌”其实可以理解为樱岛国上一代的流行歌曲。 当然这种理解也不是特别正确。 或者也可以说“演歌”有一种“样板戏”的味道在里面，其有着独特的唱腔风格，独特的旋律特征。 以前在地球时，杜采歌也听过一些“演歌”，最著名的当属美空云雀版本的“北国之春”，这首歌在中国也是家喻户晓。 并且其改编的华语版本，估计也有相当多的中老年听过：邓丽君演唱的《我和你》，不陌生。 说歌名，或许一些人还没印象。 但如果说歌词呢。“如果没有你，给我爱的滋润，我的生命将会失去意义。我们在春风里陶醉飘逸，仲夏夜里绵绵细雨。” 旋律开始在脑海里循环了么？ 所以，归根结底，“演歌”这种艺术形式，虽然老，却还没有朽，仍然有着能打动人心的力量。 在红白歌会上，演歌的出现频率是很高的。 在上个世纪，甚至有近三分之一的曲目是演歌。 但进入新世纪以后，演歌（旧流行歌曲）的空间不断被压缩，新的流行歌曲占据了越来越多的节目时间，另外一些曾经不登大雅之堂的爱豆和组合也开始被邀请来参加红白歌会。 杜采歌终究不是音乐方面的专业人士，对很多东西都不太了解。 而今晚，却是他能沉下心来好好感受一次樱岛最高级别的流行音乐盛典，可谓大有收获。 樱岛这边的音乐，相比大华国的音乐，确实是要更加百花齐放，走在前沿的探索也更多。 有一些在国内杜采歌担心会过于新潮，因而不敢放出来的歌曲，如果放到樱岛来，说不定反而会受到欢迎呢。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480章 段晓晨，征服樱岛 杜采歌走了一会神，将他脑海中储存的歌曲，和今晚听到的一些歌曲的曲风做一个对比。 比方说有一首他很喜欢的《Oldtownroad》，且不说语言隔阂问题，那曲风是现在大华国的音乐市场绝对不能接受的。 但樱岛这边却有可能会很喜欢。 一方面是樱岛这边，受星条国、欧罗巴那边音乐的影响非常大。 另外也是他们的音乐人更加敢于探索。 当然，对这音乐方面的问题，杜采歌只是稍微想一想。 其实他更希望能和樱岛这边的电影人有更多的接触。 在地球上，日本的电影也是相当有风格的，曾经在亚洲地区独领风骚。 他们有着风格独特的动画电影、真人漫改电影等；他们有着“花与蛇”等剑走偏锋的艺术电影；在温情题材电影，极道题材电影，悬疑题材电影，恐怖电影等方面，也都走出了自己的风格。 杜采歌可以闭着眼睛，气也不喘地说出几十部给他留下深刻印象的日本电影。 武士电影“罗生门”“七武士”“座头市”“武士的一分”“黄昏清兵卫”“十三刺客”。 非常有个性、有特殊美感的电影“大逃杀”“极恶非道”，“冰冷热带鱼”，“恋之罪”，“黑色福音”“脑男”“图书馆战争”等。 还有一些让人深省、或者催人泪下的电影“入殓师”“听说桐岛要退部”“假如猫从世界上消失了”“花与爱丽丝”等。 让人一见难忘的动画电影“千与千寻”“天空之城”“魔女宅急便”“悬崖上的金鱼姬”“起风了”“你的名字”“穿越时空的少女”“秒速5厘米”“新世纪福音战士”…… 以及优秀的漫改电影“死亡笔记”“浪客剑心”“热血高校”“寄生兽”“银魂”…… 当然不能忘记，还有恐怖片的神作“咒怨”和“午夜凶铃”，宇都宫老师的搜查官系列……额，好像混入了什么奇怪的东西。 在蔚蓝星，樱岛的电影产业要稍微落后一点，但一些独居风格的东西，还是很令他神往。 以后有机会，还是要过来，与这边的电影人合作拍一些有趣的电影的。 有一些基于日本文化的好剧本，也可以由逐梦互娱投资，交给樱岛的优秀导演来拍。 毕竟大华国与樱岛的文化还是有差异，要让大华国的导演拍出那个韵味，非常困难。 但是樱岛的导演就能理解那些樱岛人的小心思，小趣味，小内涵。 这是个不错的想法，但还是得好好筛选一下导演人选。 时间飞快地流逝着。 随着距离段晓晨出场越来越近，杜采歌原本已有些疲惫和麻木，这时也又继续打起精神了。 这时放在口袋里的手机振动了一下，拿出来一看，原来是段晓晨发来一条短信。 “好紧张！求抱抱求安慰。” 杜采歌笑了笑，飞快地打字回复：“数万人的演唱会你都经历过，怕什么。那些可怜的樱岛人，他们以前非常不幸地没有听过你的天籁之音，赶紧上台去征服他们的耳朵！” “得令！”段晓晨简短地回复。 终于。 杜采歌笑了笑，坐直了。 时间已经来到了十一点多。 第24回合的对战开始。 此回合，红组的歌手虽然长发长裙，打扮得花枝招展，画着浓浓的烟熏妆，看上去有着妖艳之美。 但是他，对，是他，而不是她！这并不是女性歌手，而是一位女装的男歌手！ 女装在樱岛非常有市场，目前樱岛的流行乐坛，有不少男性歌手喜欢女装，很有一批死忠粉。 杜采歌是有点欣赏不来，但在樱岛，这是一种流行文化，所以在这一届的红白歌会上，NHK破天荒的允许男性歌手以女装形式登台，加入到红组来演唱。 这位歌手用着非常中性的嗓音，献上了华丽的演出，赢得了满堂彩。 紧接着第24回合的白组歌手登场，他的表演时间不长，只有2分多钟，很快就演唱到了尾声。 杜采歌身旁，刚刚认识的一位文化圈的人士说：“杜桑，段小姐要出场了。希望她能有良好的发挥！” “多谢！” 这简单的对话刚刚结束，红组的主持人就已经宣布了段晓晨的出场。 Letitgo的前奏响起。 万众瞩目之中，段晓晨人未现身，歌声已经回荡在演播大厅里。 “开始降落的雪花将足迹覆盖。” “白茫茫的世界里只有独身的我。” “风在心中轻声细语。” 杜采歌分明听到，周围有好几位观众目瞪口呆，喃喃低语“斯国一”。 这个时候，段晓晨终于出现在舞台上。 理所当然地，她穿着的是“冰雪奇缘”里艾尔莎公主的那套蓝色长裙，这是杜采歌得知她被邀请参加红白歌会后，马上找人订制的，可花了不少钱。 当然穿出来的效果也对得起那昂贵的造价。 那华美的蓝色长裙，被服装设计师按照段晓晨的身形、肤色做了些微调整，完美贴合。 一举手、一投足，都有珠光宝气挥洒，就像是冰雪女王来到了人间。 而她那双灵动的眸子，比起身上的珠宝也丝毫不逊色。 坐在杜采歌旁边的人喃喃说：“声音这么好听，人也这么美……上帝在向她吹气赋予她生命的时候，一不小心把太多的神性给了她呢……” 这家伙也是个西化很深的樱岛人呢，张口闭口就是上帝。 杜采歌干脆闭上眼睛，全部心神集中在段晓晨的歌声里。 运动场上有“大场面先生”一说，有的运动员，越是在关键的比赛中，越是能发挥出色。 段晓晨也是这样呢。 在她的演唱会上，她拿出了最高水准，甚至超过了在录音棚里的水准。 而这一次，在樱岛的最高舞台，她也拿出了更高一筹的水准，那嗓音让人听了只觉得飘飘忽忽，随着她声音的起伏而心情跌宕。 “在高空舞动描绘着回忆。” “绽开的冰花仿佛被冻结。” “决心要闪耀，这样就好。” “开始喜欢自己，这样就好。” 然后很快，段晓晨无缝切换到英文版的演唱，“Letitgo，letitgo。” “You'llneverseemecry。” “HereIstandandhereI'llstay。” “Letthestormrageon。” 杜采歌分明听到旁边有人在低呼：“这是英文歌词么？写得太好了！真希望在CD里能灌入这个版本！” 这样一首正能量的歌，让现场的观众如痴如醉，大部分人如同被催眠了一般，明明不会唱这首歌，却跟着节奏身体摇摆，摇头晃脑。 音乐的魅力，在这一刻，体现得淋漓尽致。 唱完后，段晓晨没有停，音乐是经过她重新编曲的，顺利地过渡到了“百万个可能”的前奏。 观众急促地鼓掌一阵后，见她要开口再唱，又很快停下掌声，生怕惊扰到她。 段晓晨面带微笑，她的目光没有寻找杜采歌，自信地唱道：“昔者，庄周梦为蝴蝶。梦着，栩栩然蝴蝶也。” “飘着，蝶不知周也。” “醒着，则蘧蘧然周也。” 相隔数年，终于又一次，华语歌曲在红白歌会的舞台上被唱响。 台下的樱岛人已经只懂张着嘴惊叹了。 由于樱岛文化是源自大华国文化，所以樱岛文化圈的人，都以懂得大华国古代文化为荣。 一个樱岛人，如果不会拽几句唐诗宋词，“无边落木萧萧下”“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不会引经据典说几句“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射之不中反求诸己”，那就不好意思说自己是文化人。 像什么史记，周易，像什么诸子百家，是最戳中他们的G点了。 看着大屏幕上打出来的歌词，看到这庄周梦蝶的典故被完美地融入一首流行歌曲的意境，在场的樱岛人除了“斯国一”已经不知道该怎么来表达他们的激动了。 Letitgo是他们都听得懂，也知道歌词有多妙的。 而这首“百万个可能”，一方面曲子确实好听，而另一方面，歌词是让他们觉得“不明觉厉”。 总觉得很厉害，超级厉害的样子。 特别是当段晓晨唱到：“庄周梦胡蝶，胡蝶为庄周。一体更变易，万事良悠悠，随寒花飘游。” “乃知蓬莱水，复作清浅流。” “富贵故如此，营营何所求，风吹我远走……” 那种浓浓的文化味，那种逼格满满的感觉，让哪怕是最矜持的樱岛人，也忍不住惊呼、鼓掌叫好。 杜采歌觉得，自己应该是比较客观的，他分明听到了今晚最热烈的一次掌声风暴。 绝对没错。 等到段晓晨退场，掌声还经久不息。 杜采歌身前身后的观众都在热烈地讨论这首歌。 而之前和他打招呼的那个文化人则微笑着说：“杜桑，以前我就很喜欢您写的这首歌。如果接下来几天您有空，请允许我来拜访，向您请教。” “没问题，我有你的联系方式，到时候一起出来喝清酒，聊音乐。”杜采歌随口应道。 “嗨！” 尽管段晓晨已经退场。 观众仍然用一浪高过一浪的掌声，来表达对她的喜欢和不舍，希望她继续留在这个舞台，再献上更多优美的歌曲。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481章 跨年夜达成：成就“征服天后”+1 “段可能会被观众要求安可。”那个樱岛文化人说。 “应该不太可能。”杜采歌之前稍微了解过，红白歌会上不是不允许安可，但很少出现。 尤其是，从未有外国歌手安可。 “段太受欢迎了，我认为电视台方面不会无视这一点。不知道她会选择什么歌来安可呢？”那人很期待地说。 虽然段晓晨被叫去安可的可能性很小，但并非没有，所以杜采歌之前也考虑过，并且准备了伴奏带。 其实比较合适的，有中岛美嘉的“雪之华”。 地球上，中岛美嘉就两次在日本的红白歌会上唱响这首歌。 这首歌是日本冬日情歌的代表作，但凡要做“冬季名曲精选”、“最受欢迎的冬日恋歌”一类的汇总，便必定有这首歌。 从季节，从歌词，从意境来说，都非常适合红白歌会的舞台。 但时间上来不及，段晓晨已经要准备letitgo了，没那个精力去准备两首新歌。 于是只能从老歌里选。 “梦的点滴。”这是杜采歌最后的选择。 “非常出色的歌，很适合用来安可。”对方舒了一口气。 不是说“曾经我也想过了一百了”不好。而是不适合这个场合。 在个人演唱会上，这样一首歌绝对可以引爆全场。 但是，在春晚舞台上，唱着 “曾经我也想过一了百了， 就因为看著海鸥在码头上悲鸣。 曾经我也想过一了百了， 随波逐流浮沉的海鸟啊， 也将我的过去啄食，展翅飞去。” 这合适吗？这不合适。 春晚是要讨个吉利的，你唱些死去活来的，算什么？ 虽然这首歌的意境其实是在绝望中找到支撑自己生活下去的力量。 但很多人只听个开头几句就会换台了。 或许是段晓晨的表演太震撼，现场那杰出的音响，将她的天籁之音满功率地呈现了出来，让许多人都深深陷于其中。 所以接下来第25回合的白组男歌手的演唱，以及第26回合的对战，观众都只是敷衍了事地鼓掌。 至此，26回合对决结束，接下来就是统计票数，宣布获胜队伍，给自家的产品打几句广告，然后是大合唱。 不过现场开始陆陆续续有观众要求段晓晨安可。 一开始只是零散的几声，紧接着汇聚成一道洪流，席卷了整个演播大厅。 节目组对这些情况都是有预案的，很快三位主持人就巧妙地串了几句词，然后要段晓晨上台安可一曲。 时间匆匆，也来不及换衣服，段晓晨直接穿了之前那身蓝色长裙，温柔地唱了一曲“梦的点滴”。 轻快浪漫的音乐，轻轻地敲打着，段晓晨的声音婉转低回，带着点小调皮，又有那么一点令人惆怅。 台下有很多观众以前是没关注过她，也没听过她唱歌的。 这时议论纷纷：“哇，这首歌也太好听了，是新歌么？” “都已经发布一个多月了。你要是喜欢，可以去买CD或者配信下载。” “我确实喜欢，这首歌的歌词非常棒，旋律也有魔性。我感觉我听一遍就能记住。” “我已经变成段的粉丝了。我觉得我国的现役歌姬里，没有一个比得上她的，整个乐坛要反省了。” “其实如果光是比声音，还是有几个歌姬不会比她差太多。关键是有个为她写歌的杜桑，他们的组合真是无敌。” 等到段晓晨唱完，所有出场过的歌手和组合都回到舞台上，等待主持人宣布结果。 磨磨唧唧一番后，综合主持人宣布，今晚得胜的组是，红组！ 现场的人都有些诧异。 因为已经连续好几年了，红白歌会上，都是白组获得碾压性的胜利。 根据NKH电视台的分析，是因为这些年偶像团体、个体爱豆出现在红白歌会上的比重增加，而女性观众的投票意愿是远高于男性观众的，同时女性观众大多都会选择投给白组。 也因此导致近些年的投票结果都有些悬殊，往往都是白组碾压胜利。 不过小吃一惊后，大家还是给歌手们送去热烈的掌声。 至于红组为什么能胜利，究竟是不是段晓晨的功劳——谁知道呢，这时候也没谁煞风景地去想这个，赶紧乐起来！ 等明天，自然会有媒体去做出全面的，看似正儿八经，极有道理，逻辑通畅，实则胡说八道的分析。 然后便是传统保留节目，所有人一起合唱“萤之光”，迎接新年的到来。 看着热闹的景象，杜采歌心想，这一晚，目的应该达到了？ 段晓晨已经征服樱岛人的耳朵了？ …… 当段晓晨和杜采歌会合，已经是凌晨一点半了。 “哥，对不起对不起，让你久等了！”段晓晨匆匆跑来，双手合十。 蒋娟和其他几个工作人员提着她的大包小包跟了过来。 段晓晨已经换下了那套蓝色长裙，穿着厚厚的棉衣，包的像可爱的粽子。 其实，粽子并不可爱。 但段晓晨包成粽子呢，就连带着让人觉得粽子也是可爱的了。 谁让她今晚这么美丽动人呢。 杜采歌笑道：“没事，我理解的，有一些应酬和客套，实在是拒绝不了。” “别耽误时间了，我们赶紧回去休息，明天你还有通告。”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段晓晨没有扑上来，也没有挽杜采歌的手，只是微微一笑。 坐在车上后，虽然除了司机，就只留了蒋娟一人，其余工作人员都去了另一台车上。 但段晓晨还是不想说话。 到红白歌会上走一遭，别看只唱那么短短几分钟，但对精神和体力的消耗，却不比办一场个人演唱会小太多。 她已经很疲惫了。 杜采歌也没找她说话，这是表扬了一句：“你今晚表现很棒，好好睡一觉，明天醒来你就是亚洲第一天后了。” 然后低头吻了吻段晓晨的额头，搂着她，彼此依偎着。 没有太多激情，却像是老夫老妻，吃完晚饭后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一样，温馨，日常。 到酒店后，段晓晨说：“先去洗个澡，然后你陪我说会话。” “早点睡？”杜采歌提议。 “有点累过头了，反而很兴奋，睡不着，”段晓晨的眼睛确实很亮，奕奕有神，“哥，你就陪我说会话嘛，很久没有放松地和你聊天了。” “那好。” 杜采歌洗澡很快，洗完后又翻墙浏览了一下国内的新闻，他以为段晓晨已经睡着了。 不过差不多两点半的时候，段晓晨发短信来：“哥你过来。” 杜采歌到了段晓晨房间，见她是很普通的家常打扮，穿着那种居家的棉衣，看上去不像是天后巨星，而是一个有几分姿色的普通小妻子。 头发已经吹过了，但还是有点湿，杜采歌便拿起吹风又给她细细地吹了一遍。 吹完头发，又陪她说了会话，时间已经差不多凌晨三点。 “你抓紧时间睡一会，明天的日程也很满，我怕你身体吃不消。”杜采歌便凑过去亲了亲她的额头，然后起身准备离开。 “就这样？太敷衍了。”段晓晨的失望之色溢于言表。 “那你还想怎么样？”杜采歌感到好笑。 “眼睛也要。”说着她闭上眼，长长的睫毛颤抖着。 “好。”杜采歌又俯下身，亲了亲她的眼睛。 “还有鼻子。” 杜采歌笑了笑，又在她鼻尖蜻蜓点水地亲了一下。 “不够！”她又稍稍向后仰，红唇轻轻嘟起，等待亲吻。 杜采歌和她早接吻过许多回了，这点小事当然不会拒绝，这次干脆坐下，抱着她，和她长长美美地吻了一回。 等到分开时，他感觉自己快要被点燃了，急需降火。 倒不是他的手不老实，而是段晓晨的手不老实。 而且段晓晨星眸半闭，微微喘息，睫毛颤抖的样子，再加上那天籁之音的呢喃和轻轻呻吟，那诱惑力简直是bug级别的。 所以他赶紧起身，准备回房去，再洗一个澡，这次要洗冷水澡，借此消火。 段晓晨却拉住他的衣袖。“哥！” 段晓晨也微微张着红唇，轻轻喘气，一双灵动的眼睛里，秋波荡漾，媚色飞舞。 她嫩如鸡蛋的脸颊上，也悄然浮现酡红。 “哥，”她压低声音，声线显得稍稍沙哑一点，反而更具性感美丽，“你到底给我准备了什么生日礼物啊？” “明天你就知道了。” “那就是生日礼物加新年礼物一起了？” 杜采歌点点头：“可以这么说。” 段晓晨不自觉地咬了咬嘴唇，“我也有礼物要送给你呢。” “什么礼物？” 段晓晨眨眨眼，媚视着他。“当然是新年礼物啊。现在是跨年夜呢！” “至于礼物是什么……”她向后仰了仰，手撑在床上，咯咯笑道：“不如，你自己来拆开检查一下？” 珍藏了28年的礼物，这回总该送出去了？ 杜采歌只觉得脑子里面已经沸腾了，冒烟了。CPU陷入死锁、严重过载，根本没有多余的算力去思考，只能遵从本能去行动。 他近乎粗暴地扯开了段晓晨上身的棉衣，却发现在那居家穿的普通棉衣下，竟是一套薄如蝉翼、蕾丝花边，露的比遮的地方还多的情趣内衣。 段晓晨没有遮掩，而是尽情展露她美好的躯体。 杜采歌再也把持不住，也不想再把持，深深地吻了下去。 一夜锦被翻红浪，清泉石上流。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482章 真香 喂，晓晨，别人都走了，你为什么不走？ 我……我不想走，我喝得有点多。让我……让我在这休息一会。 不太适合，太晚了。我帮你叫辆车！ 哎呀！ 你怎么了？ 哥，扶……扶我一下，我站不稳了。 那这样，我扶你到客房坐一会，喝点热水。 好的哥。 你……你这是做什么！快穿上！ 生日快乐，哥！这是我给你准备的礼物，喜欢么？ 快穿上！我生气了！ 为什么拒绝我！你明明喜欢我！我感觉得到！ 那是朋友间的喜欢，不是爱。 如果不是爱我，你为什么帮我？为什么给我这么多？ 我只想，让你那天籁之音，被整个世界聆听。 …… 杜采歌翻了个身，迷迷糊糊地睁开眼。 脑子稍稍清醒一点后，他往旁边摸了摸，却摸了个空。 佳人已经芳踪杳杳。 只有体香，与另一种独特的、让人脸红的气味残留在被窝里。 杜采歌脑子还是有点懵，然后全部记忆回到了脑海里。 包括早上段晓晨蹑手蹑脚地起床，穿衣、洗漱，然后轻轻吻他的面颊，小声说：“我去工作了，老，老，老公！” 笑得像一只终于吃到鸡的狐狸。 好确实是被她吃到了…… 杜采歌一边胡思乱想，一边坐了起来，开始慢吞吞地穿衣服。 哎，果然是年龄大了啊，一半是神清气爽，可竟然同时也觉得腰酸背痛了…… 在地球上时，他才30岁，从来没体会到这种感觉。 而这具身体已经35岁了……其实还稍稍那么有点力不从心，真丢人。 还好段晓晨没有笑话他。 当然另一种可能性是，段晓晨是没经验的，不知道这样只能算是勉强及格，比他以前吹牛说的大话，要差了太远太远。 想到这，他心情复杂地掀开被褥，看着床单上那抹刺眼的红色。 再联想到刚刚找回的那记忆碎片，他如何不知，在这件事上，段晓晨已经骗了他这么久了。 不过，经过这一夜，骗不骗的也无所谓了。 就算之前是骗，现在也已经坐实了，已经把生米煮成熟饭了。 还翻了翻、炒了炒，再加了点酱。 真香。 一念至此，杜采歌虽然有诸多感慨，此时也不能再无动于衷地坐着。 他给蒋娟打了个电话，问道：“晓晨现在忙么。” “不忙，我叫她接电话。” 很快段晓晨轻快、清爽的声音响起：“哥！” 杜采歌本有一肚子话，话到嘴边又吞了回去。 想了想，问道：“你还好么？” “挺好的呀。” “身体吃得消么？” 段晓晨吃吃地笑：“我吃得消啊。你呢？” 好这没法回答。杜采歌又问：“晚上一起吃饭？” “好啊！不过我要忙到很晚，哥你如果肚子饿了就先吃点什么垫一垫。” “知道了。我订下地方后，告诉蒋娟。” “好。Mua！挂了！” “拜拜。” 挂掉电话，杜采歌思忖，也该去跟进一下送礼物的事情了，要保证不能出差错。 原本他就打算在今天把礼物送给段晓晨。 虽然礼物很贵重，花费很大，但这一是她的生日礼物，二也是新年礼物，三也是庆祝她红白歌会出场。 所以隆重盛大一点，昂贵一点，也是应该的。 打了几个电话确认，得到“一切按计划安排了”的答复后，杜采歌放下心来，开始订餐厅。 作为一个老饕，他这时考虑的不是哪里的菜最有名、最好吃。 而是要选一家能看到新宿东边那块巨大屏幕的餐馆。 他的布置，当然不仅仅只有那一块屏幕。 但那一块却是在东京最大，观看效果最好的。 最后他在一家名为“健士奇”的高卢菜餐厅订了位置。 跑到东京吃西餐，感觉挺傻的。 魔都、北境的几家高卢菜馆，绝对不会比这逊色。 但这家餐厅的视野最好，那就说不得了。 订好餐厅之后，杜采歌就开始搬运《全职高手》。 前些天为了给段晓晨准备礼物，他可是耽搁了许久。 现在《全职高手》上架了，可他却没有爆更，因为根本没存稿。 别说爆更了，他甚至厚着脸皮两天一更。 导致书友们在群里嚷嚷：“你不爱我们了！” “有了新欢忘了旧爱！” “我恨电影！让电影从世界上消失！” “谁知道海明威的地址？我豁出去了，我准备去绑架他，把他关在小黑屋里，每天不写3万字不给饭吃，直到《全职高手》完本。以后大家逢年过节别忘了来监狱探望我……” 看到这些留言，杜采歌只是嘿然一笑。 没有读者催更的作者不是好作者。 把读者催更放在心上的是傻作者。 求票求订阅的时候，你们是大哥，是爸爸，叫爷爷都行。 等到你们求更新的时候，嘿嘿，叫爸爸都没用。 感冒了写不了，头疼，牙齿疼，切菜切到手指了，猫把我的咖啡打翻了、咖啡把主板烧坏了，老鼠把我家网线啃了…… 总之就是不更新。 有本事顺着网线来打我啊？ 但也不能太不当一回事了。 今天是国内“勇闯地下城”游戏大更新的日子，并且会推出手机版。 更新之后，就可以与微信账号联动，使用微信账号一键登录。 这一波，如果把握好了，是能够带动微信起飞的。 杜采歌这里自然也要略尽绵薄之力。 他这本书有近200万读者，哪怕只有其中的四、五分之一因为好奇去玩“勇闯地下城”，然后使用微信，对微信都是不小的帮助。 要知道，到目前为止，微信的下载总量还不到100万次呢。 范有乔那边也该发力了，一系列的下载送红包、签到送红包、邀请好友送红包、送游戏道具的活动，也将从今天开始展开。 是否能将LL这个社交工具的王者挑落马下，自己去建立一个新的王朝？ 能否再次创造一个几千亿、上万亿的财富神话？ 能否成为颜颖臻可以依靠的核心力量，帮助颜颖臻东山再起？ 就看接下来这段时间的发展了。 他埋头写着，写着…… 因为起床时就已经接近中午了，所以搬运了一会，他就去楼下餐厅吃饭。 虽然段晓晨新近破瓜，肯定不堪再战，今晚应该不会有二回合战了。 但杜采歌是个思虑周密的人，所以还是点了一些海鲜，特别是具备某种功效的海鲜。 反正樱岛这里，牛肉、蔬菜水果贵，就是海鲜便宜。 吃完饭他继续搬运了一会，就打电话叫来方慕宸，陪他出门去参加录制一档综艺节目。 其实早在好几天前，考虑到段晓晨有可能通过红白歌会而人气呈指数级上升。 所以在制订计划的时候，从1月1日开始，杜采歌和段晓晨都会非常忙碌，要参加各种综艺节目、访谈节目、典礼、见面会之类的。 要趁机夯实基础，彻底奠定段晓晨的“亚洲一姐”，至少是樱岛人认可的“亚洲一姐”位置，方便以后公司来这边捞钱。 甚至过两天董文宾也会过来，亲自调用“绿里奇迹”的资源，来帮助段晓晨扩散影响力。 前往录制现场的时候，负责搜集信息、统计数据的逐梦互娱工作人员已经将一些重要信息和数据汇集到韩艺那里，由韩艺通过电话向杜采歌做了个简单的汇报。 昨晚的红白歌会上，总共26回合的对决中，段晓晨是拿到最多票数的红组歌手。 这一点杜采歌已经有所预料了。 从零点到现在，13个多小时的时间里，段晓晨的几首歌都呈现了疯狂的涨势，像letitgo竟然增加了5万多次配信下载。 正常来说，冠军单曲的单日配信下载量一般也就是5000多，6000左右。 比如连续两年蝉联配信年榜冠军的Lemon，一年的配信下载量是220万，算起来，平均单日也就6000多次。 当然，有的时候会高一点，有的时候会低一点。 但像letitgo这种爆发式增长，只能说明两点。 第一，红白歌会牛逼。 第二，letitgo牛哔。 如果实在要加一点因素的话，好，段晓晨牛哔。 而除了letitgo，其余几首歌，包括段晓晨的一些华语歌曲，只要是曾经在樱岛发布的，也都获得了或多或少的增长。 毫无悬念地，配信榜前3已经被段晓晨包揽，第一自然是letitgo，第二是梦的点滴——昨晚红白歌会的加成，也有很多加成到这首歌上了。 第三则是“曾经我也想过一了百了”。 值得一提的是，段晓晨安可时演唱的“百万个可能”，也杀入了配信榜前10，目前位居第8，而且很有可能会把前面几位的菊花爆掉。 这个时候，段晓晨在红白歌会上大展神威的消息，才刚刚见诸国内的网络媒体，主流媒体还没进行报道。 但是可以想象的是，这个消息肯定会马上火出圈。 接下来一段时间，这些消息肯定会在国内疯狂转载，甚至有可能会官媒点名表扬，毕竟这是展现中华文化、让国人扬眉吐气的事情。 了解这些情况后，杜采歌安安心心地去录制综艺节目。 在节目里，杜采歌妙语连珠。 毕竟刚刚缓解了某种压力，虽然腰酸背痛，但确实也神清气爽，思维敏捷。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483章 这礼物，满意么？ 段晓晨闷闷不乐地坐着，时不时低头看一眼手机，化妆师在给她补妆。 蒋娟在旁边看了一眼，小声说：“姐，你怎么不高兴啊？” 化妆师是逐梦互娱的员工，自然能听懂华语，所以段晓晨有些话不能乱说。 她想了想，回答道：“临时增加事项，耽误了时间。你知道，我老……我哥晚上要请我吃饭。” 差点说漏嘴。 蒋娟撇撇嘴，“让他等着就是啦，有什么关系。你是亚洲天后啊，多少想等你还没这个机会呢。” 段晓晨笑着摇摇头，眼神还是显得有些焦虑。 哪怕是昨晚……不，今天凌晨，已经把一切都给了他，她还是担心，觉得自己不能拴住他的心，担心会因为一些小细节让他不快，害怕……怕他离开自己。 用陈泉医生的话说，她这是严重缺乏安全感。 并且陈泉医生认为她缺乏安全感的原因很复杂，但至少有一部分是因为杜采歌太过花心风流。 或许是这样。 有些东西很复杂，如果段晓晨能懂，她就不用去陈泉医生那里接受治疗了。 但有些事情，段晓晨自己很清楚。 比如缺乏安全感这事，其实根子在她自己身上。 …… “那么杜桑，你对我们樱岛独特的乐器，比如尺八，三味线，萨摩琵琶等，有所了解吗？你怎么评价这些乐器？” 杜采歌侃侃而谈：“人们想模仿人类走路，结果发明了轮子。轮子和人腿，看似没有共同之处，但有相似的功效。而轮子比人腿更好使，省力，可以说是一种进化。” “而为了模仿自然界的各种各样的声音，人们发明了各种乐器，最初含一片树叶子吹奏也是乐器，用石头敲敲也是乐器。结果一听，嘿，好像比自然界的声音更好听些，也更丰富一些。” “而越往后，人们越是想创造出一些，能超越自然界声音的乐器，能表达自然界的声音难以表达的东西，情绪，道德感，等等。” “所以我觉得，每一种乐器，都是对自然界声音的模仿和升华。” “樱岛的独特乐器，尺八，三味线，还有萨摩琵琶，以及大鼓小鼓太鼓……其实都是从大华国传过来的。比如尺八就是从唐朝传过来的。” “然后樱岛的人民，为了更好地去表达他们的情绪情感，对这些乐器进行了改进调整，慢慢地就形成了这些乐器现在的样子。” “所以如果让我评价这些乐器的话，我认为它们是很贴合樱岛古时候人民的意识形态，能够很好地表达出那个时候人们的情绪情感。” “即使到了现在，它们也未必落伍，因为，有些民族性的东西，隐藏在人们的血液中。” 杜采歌说完，别的嘉宾、主持人都轻轻鼓掌，心悦诚服的样子。 其实他刚才说的，都是些看似很有道理，很正确的废话。 用这些理论性的东西，来掩盖他乐理知识上的欠缺。 但是樱岛人就很吃这一套。 如果接下来一段时间，他还能够继续保持这样的水准，估计樱岛人会帮助他坐实“亚洲音乐之神”的称号。 当然，这不是杜采歌的目的。 有的时候装装哔挺有趣，但他更希望的是在电影方面装哔。 而且此行的目的，还是要以力捧段晓晨上位为主。 所以接下来的节目中，杜采歌不遗余力地给段晓晨打广告，极尽吹捧之能事。 录制完节目，也差不多到饭点了。 他谢绝了节目组对他的邀请，说已经佳人有约，对方也只能笑了笑表示理解。 离开电视台后，杜采歌让方慕宸自由活动，他则赶去新宿。 尽管段晓晨已经发来短信，说她要晚一点到，但这点时间也不够他回酒店搬运小说的，还不如提前去餐厅。 他现在只担心段晓晨那边会延误太久，错过他呈上礼物的时间。 不过根据墨菲定律，当你担心一件坏事发生的时候，它往往会发生。 所以当杜采歌坐在餐厅里，听到蒋娟代替段晓晨打来的道歉电话时，他只是稍稍苦笑，因为已经有心理准备了。 “没关系，”他用温和的口气说，“让她安心工作。我会等她的。” 蒋娟挂了电话，向段晓晨比了一个“OK”的手势。 然而段晓晨的眼中还是闪过一抹忧色。 还好她很快稳住，没有在节目中出错。 在东京，吃晚饭的时间一般是晚上6-7点。 其实大华国最繁华的一些地区，也差不多是这个点。 所以杜采歌和段晓晨约的吃饭时间是7点，而预订的呈上礼物的时间是8点。 这样吃饭再聊一会，段晓晨就正好可以看到礼物。 当然，这件礼物虽然是给段晓晨准备的，却不是专门让她看的。 之所以定在8点，是考虑到不管是在樱岛，还是在大华国，最年轻时尚、最有购买力的一群人，在这个时候，大多是有空的。 而且这个时候，逛街的情侣、姐妹淘们，也都是刚刚吃完饭，正在街上行走。 一些下班晚的人，这个时候也还滞留在繁华的道路上。 所以这个时间，呈上礼物，是最合适的。 杜采歌挂掉电话后，叹了口气，告诉身边的服务员：“晚点再准备菜肴，我的伴侣要晚一点过来。” “没关系的先生，”服务员彬彬有礼地说，“有需要随时找我。” 杜采歌看向窗外，他把位置订在靠窗出，望出去正好可以看到那块巨幕。 现在是……7点10分。 段晓晨肯定是赶不上了。 但是没关系，即使她没看到，稍稍有点遗憾，但礼物一定会让她满意的。 …… “快点快点，”段晓晨低头看了看时间，飞快地向外走，“怎么办怎么办，我哥要生气了！” 蒋娟提着东西，费力地追着她，“晨姐，迟到是女孩子的特权。杜哥要是生气，你就晾他几天呗。最后他还不是会来跪舔。” 段晓晨没好气地说，“就你话多！少说这些没用的，你以为他和别的男人一样吗？” “是，是，不一样。”蒋娟得体地微笑。 段晓晨懒得和她争辩，拉开车门坐进去，“手机给我。你自己找车回酒店！没十万火急的事情别打扰我过二人世界。” “知道了！晨姐，我很懂事的。”蒋娟将手机递给段晓晨，挥手告别。 等车开远，蒋娟才撇撇嘴说，“有什么不一样的，还不都是好色的臭男人而已。看你走路的姿势就知道你昨晚被他欺负得多狠。哎，男女之间是一场战争，眼看着你就要输掉啦！” 段晓晨不时焦急地看时间。 已经7点50了。 她恨不得让司机开快点，再开快点。 但是东京的交通状况……哎，不提也罢。 能够一直前进，不堵在原地，已经很不错了。 即将8点的时候，她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是杜采歌为她录的，他亲自演奏的“D大调卡农变奏”。 脱胎于卡农，却又不同于原版的D大调卡农，美得让每一个懂音乐的人都无法不喜欢、不动容。 这首曲子还没有正式发布，目前全世界只有她一个人拥有这段音乐。 段晓晨故意等了一阵才接听。 仅仅是想多听一会，这由他赠予，独属于她的音乐。 “不好意思啊哥！我马上到了！再等我一下下！”把手机凑到耳边，她马上说。 “没关系，”杜采歌的声音挺平静温和，“你到哪了？” “到涩谷区了！” 停顿了片刻，杜采歌问：“会经过那个十字路口么？” 他的声音有点惆怅。 段晓晨并不清楚，他是想到了那条著名的狗狗的雕像，是地球独有，蔚蓝星却不存在的。 她只以为他心情有点不好了，小心翼翼地说：“是的，会经过那个十字路口。” 然后无声地用手指挥司机赶紧绕道，去最著名的涩谷十字路口。 “好，你经过十字路口的时候，注意看大屏幕。” “为什么？”段晓晨摸不着头脑。 “注意看。” 说完就挂了。 段晓晨的心疯狂地跳动了起来。 难道是杜采歌录制了一段表白的视频，要在涩谷十字路口的巨幕上播放？ 她好不容易才控制住，没让心脏从嗓子眼跳出来。 快了，快了。马上就到那个十字路口了。 当视线里刚刚出现那片巨幕时，段晓晨就立刻紧盯着。 但是隔着太远，角度也不好，她虽然不是近视眼，但也没办法看清楚。 等再靠近一点，她才发现，屏幕上是她。 是她在曾经拍摄的MV里的一个镜头。 然后镜头转换，换成她在一部电视剧里的镜头。 几秒钟之后，又跳转…… 而音乐声一直在响彻。 电动车窗安静地降下，她听得更清楚了。 那是非常优美的，D大调卡农变奏曲的旋律。 独属于她的曲子。 虽然现在被无数人听到了，但是仍然是独属于她。 这是她的BGM。 汽车缓缓行驶。 巨幕上的镜头一直在转换，看得出来，杜采歌是将大量含有她的画面，包括MV、电视剧、综艺节目、走红地毯、演唱会等镜头，重新剪辑，剪成一个简单的故事。 当汽车驶过十字路口，巨幕已经离开视线之外，她还怔怔地盯着那个方向。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484章 二人世界 涩谷十字路口。 大眼睛的女孩停下脚步。“源智，你看那！” 源智向大屏幕看去，微眯着眼睛，半晌才说：“哦，我认识她！段晓晨，昨天的红白歌会上见过她呢！志津子你没听过她的歌么？” 志津子对男朋友翻了个白眼：“你怎么和老头子一样，还看红白歌会？我还以为她是个演员呢，原来是歌手。能在这种地方打广告，她的事务所还真有钱呐。” “现在都说她是亚洲第一天后呢，你如果对她感兴趣，回头我把她的歌都买一份送给你。” “包括所有那些么？”志津子指着屏幕。 此时屏幕上的画面，已经出现一排排的字幕，细看全都是歌名。 随便一猜都知道，这肯定都是这位段晓晨曾经唱过的歌曲。 同时之前那很好听的BGM结束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段段显然由段晓晨演唱的歌曲高朝部分。 “我要为你夜夜泪水洗脸，不让哭泣的脸让你看见……” “这片海未免也太多情，悲泣到天明……” “解脱，是肯承认这是个错……” “像手腕上散发的香水味，像爱不释手的红色高跟鞋……” “爱上了你之后，我开始领悟……” 源智尴尬地搔了搔头。 志津子撇撇嘴：“算了，我自己会买的。” 她看着屏幕上最后一句话，嘴角勾了勾，“国际天后么？天籁之音征服世界？或许真有可能呢。” 她收回目光，回忆着那些片段，喃喃开口：“真好听呢……” “当然好听，她被誉为三千年最美之声音额。” “所以你为什么不早点介绍给我听呢！”志津子生气地埋头往前走。 源智傻了眼，“喂，喂，志津子，你这样不对啊……” …… 羊城，五月花广场。 陈梦雪被闺蜜用手肘轻轻撞了一下。 “干嘛？” “看！”闺蜜扬了扬下巴。 陈梦雪便看到巨幕上，那不断切换的镜头。 但是毫无疑问地，镜头里的女主角一直都是段晓晨。 与此同时，那BGM的声音也越来越清晰。 “这曲子真好听。” “你也不看是谁写的曲子。” “谁写的？” “你说呢，还能有谁。” “也是，”陈梦雪轻轻摇头，“要是有男人这么认真地给我剪辑MV，写这么美的音乐给我，就算要向我求婚我也会答应了。” “那段天后万一真的跟海明威在一起了怎么办？” 陈梦雪耸耸肩，“在一起就在一起呗，我是歌迷，又不是人迷。” “可是海明威太渣了。” “她自己喜欢就好。” 过了一会，到了这段视频的最后，屏幕中央出现几个大字：恭贺段晓晨芳辰，预祝国际天后段晓晨的天籁之音征服世界。 闺蜜怔怔地说：“原来今天是段天后生日啊。” “连我这个粉丝都忘了呢。”陈梦雪叹息。 “不知道海明威租了多少块大屏幕播放这视频？怕是花了不少钱。” 陈梦雪以前接触过这方面，倒是了解一点：“刚刚那段视频有差不多7、8分钟。像这块屏幕，如果连续包月打广告会便宜点，但临时插播，而且是在这样的黄金时间连续播出7-8分钟，应该会比较贵，我估计是要3-4万块左右。” “然后有些地方的会更贵，有的会便宜一点。但总之还是看他到底租了多少块巨幕，如果租的多，加在一起估计会是一个天价。” 闺蜜咋舌说：“有钱人的世界我不懂。” 陈梦雪想了想，摇头失笑：“按理说，以杜采歌的财力，是很难支付这样一笔巨款的。据说他之前破产了，然后这一年就算赚了一两个亿，也不能这么花。” “有一个男人，愿意倾其所有，为你献上这样一份生日礼物，你不觉得浪漫吗？换成是我，如果一个追求我的男人愿意为我做到这份上，哪怕他长得又矮又挫又土，我也认了。” “我也是。”陈梦雪说。 与此同时，所有樱岛和大华国的大城市，魔都，北境等，还有棒子国、几个东南亚国家的首都，都在上演着类似的一幕幕。 …… “你眼睛怎么红了，进沙子了？”起身迎接段晓晨时，杜采歌随口问了一句。 段晓晨白了他一眼。 这么不解风情的鲁男子是谁家的？赶紧领走，别放在外面丢人现眼。 坐下后，段晓晨擦了擦眼睛，正要说话，杜采歌迫不及待地问：“怎么样？” 段晓晨酝酿的情绪被打断了一下，她点点头，正要温柔地说“很棒的礼物，我很感动”等等。 杜采歌见她点头，微笑道：“我知道你会满意的，剪辑得还不错？从那么多素材里选出合适的，真不容易，关键还要能看得出是在讲述一段故事，不能看起来杂乱没头绪。” 段晓晨再次点头，她就是因为知道这有多么不容易，才那么感动，天知道杜采歌为了做好这段视频，辛苦了多少个日夜？ “可惜，这个位置视野很好，我选了好久才选中这家餐馆。” 段晓晨小声说：“抱歉。” “没事，为了工作嘛。应该我检讨的，新年放假还让你工作。” “不是为了工作，”段晓晨认真地纠正，“是为了我们共同的事业。” “恩，为了我们的事业，”杜采歌其实不以为然，继续道，“樱岛几个大城市，重要地带的大型屏幕上，都在8点播放这段视频加配乐。” “不止是樱岛，还有棒子国，还有我们大华国的北境、魔都、羊城，还有林安、白井市等十几个大中型城市，都同时播放了这段视频。” “那得花了不少钱？”段晓晨含笑问。她两侧脸颊的小酒窝浮现出来，熟悉她的人就会知道，她此时心情极好。 “贵是贵了点，但我相信物有所值，这一波宣传后，你的人气会上涨很快，加上媒体炒作，很快就能坐稳亚洲一姐的位置了。” 看到杜采歌那自鸣得意的表情，段晓晨的心情有些复杂。 这傻子……根本就不知道我为什么感动，不知道我真正重视的是什么。 他这就叫做歪打正着…… 我段晓晨竟然被这个傻子给睡了…… 她虽然没看过地球上的大话西游，但却发出了类似于电影里春三十娘的感慨。 算了，看在他是个傻子的份上，且不和他计较。 她扑哧一声笑了起来。 “怎么了？” 段晓晨没有说话，迅速起身，俯身过去，隔着桌子吻住杜采歌的嘴唇，不许他再说话了。 免得他再说几句煞风景的话，把自己的感动全变成啼笑皆非。 旁边座位，保守的樱岛中年人摇头露出不满的神色。 亲吻了一阵，然后段晓晨退开少许，深情地看着杜采歌的眼睛说：“谢谢你的礼物，我很喜欢。” “喜欢就好。” 段晓晨坐回自己的椅子上，带着媚意瞅了杜采歌一眼：“放心，晚上我会报答你的。” 杜采歌心里一紧，然后马上嬉笑：“怎么报答？” 又一个媚眼抛过来，“你说呢！” 被天后抛媚眼是很爽的事，但杜采歌心里还是有点紧张的。 如果今晚状态还是不好的话就太丢人了…… 要不，还是找个借口，缓一缓。 他装作若无其事地说：“你身体受得了么？” 段晓晨掩着嘴笑道：“我不知道啊！但总要努力满足你，报答你嘛。所以，你尽管大胆地尝试！如果我受不了，会喊停的。” 杜采歌满脑门的黑线。 这女人……一夜过去，就变成老司机了，开着小火车污污污地对着他脸上碾过来。 “哼，你别后悔就行，我可不会饶了你。” 段晓晨的脸蛋已经变得红彤彤的，媚眼如丝地说：“好啊，我就想要你别饶我呢！” 杜采歌再不敢说话了。 这个时候要说话，最好是放狠话镇住对方。 可如果，万一夸下海口，晚上又没有做到，那就下不来台了。 虽然他明知，段晓晨晚上应该不可能应战，但还是不敢冒这个风险。 他下定决心，等回国之后，每天的锻炼时间要增加40分钟！ 就算出去拍电影，也要订有健身房的酒店！ 就算是拍外景，住宿不方便，也要坚持不懈地做俯卧撑、俯卧撑、还有俯卧撑等锻炼方式。 一顿饭吃得非常愉快。 吃完两人还在新宿逛了一阵，段晓晨虽然才刚刚认真地来樱岛发展，以前都是小打小闹。 但这短短的时间里，她的人气已经有了相当的程度，特别是不久前才上了红白歌会，又在巨幕上出现了她的身影。 所以尽管她做了一点掩饰，比如戴了大围巾、帽子、大墨镜，还是几次被人认出，索要签名和合影。 不过还好没有遇到狂热粉丝，几拨人在拿到签名，或者合影后，都体贴地表示不打扰她约会了，并且祝她和杜采歌幸福。 樱岛人呢，内里怎么样不好说，杜采歌也不了解，不过至少表面上是表现得彬彬有礼。 不过他感觉，这种彬彬有礼的表象下，是人们的冷漠。 大家都在用礼貌，与他人之间筑起一道坚固的墙。 不过，其实也挺好。 这样子，给他的感觉，在这偌大的樱岛，数亿人口，其实也只生活着他和段晓晨。 这是他们的二人世界。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485章 认真你就输了 “好冷！好冷！”董文宾戴着厚厚的羔羊皮手套，羊毛围巾，还有羊毛绒编织帽，包了一层又一层，裹得和粽子似的。 可他还是不停地搓手、跺脚，鼻子下吊着两条清鼻涕。 他本来体型就庞大，此时穿了这么多，看上去就和小山似的。 “胖子你身上那么多脂肪，还怕冷？”杜采歌不满地说。 他们说的是华语，反正司机是樱岛人，也听不懂华语。 毕竟樱岛的交通规则和大华国不一样，逐梦互娱这次就没带司机过来，全都是在樱岛临时聘请的。 董文宾瓮声瓮气地说，“你懂个屁！玛德老子这些年一直生活在洛杉矶，知道那里是什么气候么？从年头到年尾，气温不会高过25度，也不会低过15度。老子已经很多年没这么挨冻了你懂么？” 杜采歌咧嘴笑了笑，用力地一拳捶在他背上——反正衣服厚，打着他也不会感到痛。 闲扯两句后，那一点陌生感迅速消失了，董文宾说：“你玩的这大手笔，花了不少。几千万？” 杜采歌点点头：“那肯定得花这么多。那么多城市，几千块屏幕呢！贵的两三万，东京这边的甚至七八万。便宜的也要几千。” 董文宾摇头：“够奢侈的。话说你是得罪谁了？有人逮着你使劲的黑。刚开始还有不少小女生说哇好浪漫，好喜欢。结果马上就有人来带节奏，说你奢侈无度，有那钱去捐给红十字，捐给希望工程不好么。” 杜采歌咧咧嘴：“我特么……我自己赚的钱，我还不能按自己的想法花？” “是啊，”董文宾同情地瞥他一眼，“公众人物就这样了。” “我才不是什么公众人物。” 对这个没AC数的家伙，董文宾懒得和他争。“你到底得罪谁了，想一想？能有这样的大手笔，铺天盖地的架势，对方也是下了血本，没有上千万根本请不动那么多的水军、网络大V。” “我怎么知道。”杜采歌也很烦恼。 “也对，说不定就是哪个被你玩过的女人，现在找的男朋友、丈夫，看到你给那女人拍的视频，终究意难平。” “……”杜采歌觉得沉默是金。还是不要和这个粗俗的家伙说话了。 而且呢，那些事确实也是副人格造的孽，没得洗。 “话说你这么大张旗鼓地送礼物，几乎算是对段晓晨的表白了。你女儿的老妈那边有什么反应？还有小许那里？” 杜采歌摇摇头：“小颜没给我电话。也没接我电话。我偷偷问采薇，采薇说没看到妈妈生气，只是妈妈太忙了。估计是这样。” 顿了顿又说：“小许那里，没什么变化。反正基本上每天都会给我打一个电话，但没正儿八经地和我聊过这事。” 董文宾幸灾乐祸地嘿嘿笑，“让你动感情。以前你教过我一句话，‘认真你就输了’，结果现在我还在玩着，天天快活，你却开始认真了。真是瞎折腾。每天当新郎不好么？” “老了，玩不动了。”杜采歌半开玩笑地说。 董文宾却是脸色一变，也喟叹起来。看来对“老了”这个话题心有戚戚。 虽然30多岁，还真不算老，只能说是人在壮年。 但是反应速度，思维敏捷程度，精力，身体恢复速度，体力等，都在走下坡路，这是不争的事实。 30岁前随便熬夜没关系，30岁后熬个夜就和死了一回似的，身心都遭受重创，第二天整天都回不过神来。 两个大男人坐在汽车后座，相继叹息，感怀人生易老。 到了酒店后，董文宾办理好入住，放下行李，便到杜采歌的房间，和他商量接下来的一些事宜。 末了他说：“我才来，你就要回国了，真没意思。我还想着我们兄弟在这里一起打拼呢。” “得了，别说骚话。我在国内也有一堆的事，电影要后期制作，还有我妹妹也要艺考了，我不回去盯着怎么行，”杜采歌给了他一拳，“你在这忙完这一阵就和小段一起回来，我们乐队要开始练习了，总不能演唱会的时候上台出丑。” 董文宾点头：“是该练习了。” “你们1月底回国，然后过完年小段就要再来樱岛，不会参与《老男孩》的宣传。然后2月底，她才会再次回国，而演唱会预计是在3月中旬。” “你自己算算，我们的排练时间很有限。” 董文宾嘿然一笑：“我可一直没把乐器放下，我倒是听说某人退步挺大的。” 杜采歌脸色不变：“没关系，我是词曲作者，大家会原谅我的。” “……玛德会写歌了不起啊！”董文宾愤愤地说。 然后两人一起大笑，想起了以前，这是彭斯璋的口头禅。 “3月中旬，”笑了一阵，董文宾开始沉吟，“陈帆大哥撑得住么？” 杜采歌的脸色晴转阴，叹息道：“我也不知道。我和他打电话，他笑笑说没问题。但是真的没问题么？就连医生也不敢打包票。” 董文宾沉默了一会，说：“只能尽人事，安天命了。” “只能这样了。” 董文宾是喜欢玩闹的性子，最受不了沉闷、悲伤压抑的氛围，马上转换话题：“其实你之前说要在半年内帮小段征服樱岛，我心里在偷笑，觉得你也学会满嘴跑火车了。” “虽然我知道你写歌很牛哔，我也知道小段很牛哔。但半年征服樱岛？开什么国际玩笑。” “但是没想到，不用半年，你就已经兑现了。小段现在已经是樱岛家喻户晓的歌姬了，你牛，小段也真牛。” 杜采歌摇头说：“家喻户晓，确实。征服？还不够。但是等我再继续加码，等到5、6月份的时候，大家发现小段的几首歌持续霸榜，差不多才算是达成‘征服樱岛’这个成就。” “那你准备什么时候带她去征服星条国呢？” 杜采歌微微一笑：“快了，就快了。” “你自己心里有数就行。刚刚我说的话你也要放在心上，有人针对你，你还是得重视一下，不能稀里糊涂的。”董文宾认真地说。 杜采歌很无奈：“我重视又能怎么样呢？以前还能让小颜帮忙查一下。现在小颜已经离开远光了，想调查都没途径了。” …… “余先生，酒温好了。”年轻貌美的服务员将温好的黄酒放在托盘里，盈盈走来。 “放在这，你去忙你的，这里不需要服务，让我们自己聊一会。”头发花白的余任学说。 “是！”服务员将雕着精美花纹的锡制酒壶轻轻放在桌上，对余任学微微一笑，转身离去。 裴元清伸手要去拿酒壶，余任学把他的手打开，自己拿起酒壶。 他给自己倒了半杯，那种二钱的小酒杯。 又给裴元清斟满。 “老板，我敬你！”裴元清很自觉地举杯。 喝完放下酒杯，两人吃了几口菜，余任学放下筷子。 裴元清也跟着放下筷子，余任学却笑道：“你继续吃，你那么瘦，多吃点。吃肉，补充蛋白质！” 裴元清这才重洗拿起筷子，夹了几块酱卤牛肉。 “老板，我们这次引导舆论，把海明威黑了一顿。但是我感觉现在已经有点后继乏力了，除非找到新的爆点，否则网友很快会对这个话题失去兴趣。” “毕竟，说一千道一万，他花的是自己的钱，很多人都会觉得，这事追究下去没什么意思。” 其实裴元清事先并不认为这是一个一击致命的机会，但余任学才是老板。 老板既然有要求，他只能照做。 余任学嘴角扯了扯，“没关系，失去热度就失去。” “可是……”裴元清有些意外，“我们之前花费那么大，就这么放弃？” 余任学笑容可掬，显得智珠在握，“这不叫放弃，只是暂时搁置。但互联网是有记忆的，等到下一次，再出现一次好机会，我们再攻击他，然后网友们自然会想起这些。” 裴元清不以为然，但还是点头说：“恩，希望尽快出现这样一个机会。” 余任学道，“这个话题，不用继续抄，但一旦又出现了和海明威有关的新闻，比如他买了什么，他花了什么钱，我要你继续攻击他奢侈，花钱大手大脚。要让‘奢侈’成为他的一个标签。” 裴元清点头表示会照办，但还是提出了自己的疑问，“可是这有什么意义呢？虽然说我们国家有仇富的这样一个风气。但就算给他打上了奢侈的标签，也动摇不了他的根本。” “我知道动摇不了。只不过，反正管他树上有没有枣，先打一竿子再说。你觉得我是缺钱的人么？” 裴元清这才真正明白，只能苦笑。 “以后再找机会，让人们想起，他曾经让那些摄影门的女星们遭受了多大的损失，而他却在这里花天酒地，奢侈无度。” “然后再编些假新闻，说他动用剧组的资金，做私人用途等。当然你要放聪明点，别让我们惹上毁谤的官司。” “我懂。”裴元清道。 “到那个时候，再试试看，能不能把他和颜颖臻未婚生子、又和段晓晨不清不楚的消息一起爆出来，试试看能不能把他打翻。” 裴元清这才理清思路。心想，果然姜还是老的辣。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486章 大叔，你会满足我的心愿吗 2009年1月份的艺考，是全国统考，基本上像魔戏、魔影，还有北影等几所名校，是会自行组织校招，通常在三月。 而1月份的这次艺考，更像是一次兜底——如果在这次艺考里过关了，那么就算考不上那几所名校，至少也能有个普通的艺术类院校读。 杜媃琦其实一门心思都在考魔戏，对这次统考不是很在乎。 所以杜采歌回家后，龙玖梅拉着他一顿抱怨——女儿不听话啊，临考试了还天天不着家，不认真复习，这样下去怎么办！ 虽然她之前一直反对杜媃琦考艺考，当演员。 但是当杜媃琦确定要考，并且得到了杜采歌的支持后，龙玖梅的态度就180度大转弯，每天要逼着杜媃琦认真学习。 杜采歌只好安慰母亲：这艺考呢，不是埋头苦读就行的，还是要多练习，多实践。琦琦是出去练习了，不是玩。 然后转过背就严厉警告杜媃琦：“你要去玩桌游可以，别带着小许一起去！她很忙的！” 杜媃琦不服气：“哥你偏心啊！明明就是小雅姐姐带着我去玩的，你要批评也该批评她！” 杜采歌嗤之以鼻，“你心里要有点AC数，人家已经考上大学了，而且她的经济也独立，可以自己赚钱了，当然可以适当地玩一会。你想玩？可以，等你考上大学，经济独立，我绝对不管你。” 杜媃琦顿时鼻子酸酸地：“哥……考大学我没问题的，但是经济独立，就没必要了？你看以前我那么辛苦，去肯老爹打工，现在你有钱了，可以养我了。我就只想提前退休，过点养生的晚年生活，枸杞茶、金银花，每天等你把饭菜端上桌……” 杜采歌给她的回答，是在她额头上弹了几下。 可怜的妹妹只能抱头鼠窜…… 回国后，杜采歌立刻忙碌起来。 额，其实不能这么说，他哪天不忙碌？ 在樱岛期间，也是日程安排得满满的，几处想去的景点最后都没去成。 只不过，回国后更加忙碌了。 刀光剑影那边把他需要的特效做得差不多了，毕竟《老男孩》只要五毛钱特效就好，又不是科幻大片。 接下来就是配乐，配音，配字幕，最后一遍又一遍地精剪。 而《全职高手》那边也不能停，甚至还需要适当爆更。 从元月1日开始，微信那一系列堪称疯狂的烧钱举措，让用户数量爆发式增长。 杜采歌也想尽点力，曲线救国：写小说让人去玩“勇闯地下城”，让“勇闯地下城”的玩家注册微信号。 最后微信再来一招釜底抽薪，利用“勇闯地下城”复制玩家的LL好友列表，然后通过“勇闯地下城”将玩家的LL好友列表复制到微信这边来…… 再然后，就是依靠自身的强大。 当用户们既有LL，又下载了微信，而且两个软件上都有着差不多的好友时，看用户会怎么选择了。 只要微信占到优势，接下来就是继续烧钱，把地球上微信那一套全部引进过来：摇一摇，小程序，表情包……只要能有效留住用户的，组合拳依次打出来！ 直到把LL打得全身骨折、内脏出血，倒地不起，微信才能成为社交领域的王者！ 当然，这个过程，按照杜采歌的估计，至少要半年、一年才能看到效果，微信才有追上LL的可能。 而真正决胜负，至少是一年以后，甚至是两三年以后了。 目前还急不来。 就在这忙忙碌碌中，杜采歌竟然还抽空去了趟北境，参加了一次文化圈子的聚会。 哪怕是在飞机上，他也是打开笔记本电脑不停码字，做梦的时候都在剪辑电影。 从北境回来后，他还回了一趟母校魔都音乐学院，在大学放假之前，讲了一堂公开课。 过程乏善可陈，不过就是装哔而已，没有什么值得大书特书之处。 此外，他还受邀去何田田何老那里，又指导排了两出《长生殿》。 这过程中自然也和许清雅见面了。 许清雅对待他的态度，和以前没什么不同，有说有笑，提到段晓晨时表情也很自然，开口闭口“段姐姐”。 还开了个玩笑说：“段姐姐的生日，你送的礼物虽然迟了点，但是很用心。我也过生日了，大叔你准备送我什么呀？” 她的生日是元月27日。 届时，她就年满20了。 这点小事，杜采歌表现得很随意，笑问道，“我还没想好。你有没有想要的？” “当然有啊。大叔，你会满足我的心愿吗？女孩子只有一次二十岁哦。”许清雅笑得挺调皮。 杜采歌随口就应了：“当然可以。你尽管提要求！能做到的我一定满足。如果你要我摘月亮那就没办法了，非人力可为。” “我还不至于那么孩子气。行了大叔，等过生日的时候我再告诉你！” 杜采歌当时想到：“对了，你不是有唱歌的打算么。要不要公司给你请个声乐老师，好好学习一下？” 许清雅并没有因为自己是学戏曲的，就鄙视流行唱法的声乐技巧，乖巧地点头：“可以啊，那就麻烦大叔了。不过呢……” “不过什么？” “不过啊，段姐姐都有专属BGM了。我知道我当然不能和段姐姐比啦，但我也想要一点独特的。比如，一首只有我能驾驭，别人都唱不好的歌。” 原来戏肉在这里。 杜采歌想了想，很快有了主意，“没问题。” “我马上就要。” “这几天忙，过两天我写给你，你先试着唱唱。正式录制，最好还是晚一点，现在我也没时间去给你把关。” 许清雅巧笑倩兮：“大叔，我不是不分轻重的女孩子呢。我大致猜到你会给我准备一首什么歌了，戏腔古风，是不是？” “差不多。”杜采歌卖了个关子。 许清雅用期待的目光看着他：“那你会不会帮我在樱岛发布啊？我也好想去樱岛发单曲CD圈钱呢！” 杜采歌忖度，她应该是想和段晓晨别一别苗头。 但这个怎么说呢，段晓晨那是天后。 别说你的流行唱腔技巧不如她，就算，就算啊，你实力不比段晓晨差，那也不可能是段晓晨的对手啊，人家有几千万粉丝，你有什么？ 段晓晨一上来就能霸榜没错，可你作为一个新人，而且唱的又是华语歌，不是樱岛语的歌曲。 就算你的歌再好听，如果没什么特殊的机遇，能杀入配信榜前20就算不错了。 但面对这美丽女孩期待的眼神，杜采歌也没法说出拒绝的话，只能笑了笑：“可以啊。我会安排尽力帮你打榜的。” 总之是把许清雅这边应付过去了，而且并不辛苦。 这女孩太通情达理，太善解人意了。 她越是这样，杜采歌越是有负疚感，觉得自己吊着她，实在不道德。 可是他也没法对她说“你年纪不小了，赶紧去找个男朋友”这种话。 许清雅要真去找别的男朋友了，他肯定是第一个接受不了的。 但现在他和段晓晨发展到这一步了，对许清雅肯定是没法交代什么了。 只能什么都不说，装鸵鸟，装作若无其事。 在他指导下排的两出戏，让何田田很满意，老人家看上去精神的很，人都年轻了几岁似的。 她似乎并不清楚外边传闻的风风雨雨，在元旦那天杜采歌送出了给段晓晨的礼物后，几乎全国人民都认定他和段晓晨已经在一起了，只是没有公开承认而已。 何田田却似乎没有这个意识，仍然笑呵呵地，说些俏皮话，也没有阻止杜采歌和许清雅的一些互动。 杜采歌觉得，何老大概真的是老糊涂了…… 许清雅这边没有给杜采歌造成什么烦恼。 颜颖臻则根本没和杜采歌说话，眼不见为净，也没什么烦恼。 给杜采歌带来烦恼的，恰恰是段晓晨。 在两人的关系突破界限后，段晓晨似乎失去了把握分寸的能力。 时刻都想和杜采歌痴缠，总有说不完的话，一找到空隙就要打电话过来。 一天至少要问8次“你到底爱不爱我”，11次“你有多爱我”，还要说6次“答应我，永远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一开始是感动，但次数多了，真的挺烦的。 好，热恋嘛，杜采歌也能理解，也愿意给予段晓晨一定的配合。 可他的工作任务那么重，很郑重地告诉段晓晨了，他现在很忙，手头的活很赶时间，要马上完成然后交给别人去处理下一道工序……晚一点再联系。 她却紧张兮兮，觉得杜采歌在敷衍她。 还有，到了凌晨2、3点，杜采歌第二天还有事，她也第二天清早还有通告。 两人已经聊了一两个小时，杜采歌已经呵欠连天，她却说什么也不肯挂电话。 杜采歌以前曾经觉得，段晓晨是个很有分寸的女人，在感情中也很大气。 但是，他和她界限的突破，似乎导致她内心的平衡被打破了…… 或者说，把她那特别没有安全感的一面给完全暴露出来了。 除了这些糟心事之外，别的都还好。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487章 我想生宝宝了 艺考统考的成绩出来得很快，1月21号就公布了。 蔚蓝星的艺考，和地球那边，有许多相似之处，也有一些区别。 比如这次统考，杜媃琦报考的大类是传媒类艺考，具体的话是传媒类下面的分支——表演类。 不管是戏剧表演，话剧表演，传统戏曲表演，影视类表演等，都是在这个分支下面。 那么考试的内容分为四个部分：声乐（没错，表演类都要考这个，不管你是不是打算当歌手），形体（这方面，杜采歌觉得，他老妹没拿满分就等于失败），台词，表演。 这四个内容的考试，总分是450分。 那么杜媃琦最后拿到了多少呢？ 387分。 就是声乐方面差了点，但是台词和表演都拿到了高分。 形体更是不用说。 “以她现在的水准，考我们学校肯定是没问题了，毕竟她的文化课成绩没有落下来。保守点，不说100%，至少95%的把握。”许清雅评价说。 “95%的把握考上？” “不是，95%的把握考到今年影视表演专业的第一名。” “……” 杜采歌作为老哥，还是板起脸训话：“不能骄傲，不能松懈，到4月份复试完之前，你都给我头悬梁锥刺股！” “知道了！”杜媃琦娇声说。 然后就和许清雅跑到一旁去玩了。 杜采歌最初是考虑让杜媃琦来《老男孩》里客串一个角色，尝试一下表演的。 但因为拍摄中后期出了那么多事，杜采歌就没安排了。 但既然她成绩这么好，杜采歌肯定要给点奖励。 《老男孩》是拍完了，可公司还有那么多剧组即将启动呢。 去《爱情公寓》里客串一下，它不香么。 《疯狂的石头》和《唐探1》，也有适合她客串的角色。 实在没有，也不是不能添几笔创造一个嘛。 不过现在，她还不能分心。 她打算报考的魔戏，初试是在3月初，刚刚过完元宵节没几天的时候。 复试是在4月初。 等她考完了，也还赶得及加入剧组。 反正只是客串一下，跑个龙套，随便什么时候去都行。 教训完妹妹，杜采歌就动身前往机场。 段晓晨和董文宾都是今天下午抵达魔都。 与他们一起回来的，还有几位逐梦互娱发行部的工作人员。 目前逐梦互娱还没建立樱岛分公司，在那边建立发行体系，都是发行部内部进行轮转，轮流出差。 杜采歌接了他们，请大家吃喝一顿，慰劳辛苦，也是题中应有之意。 等到散场，董文宾不用杜采歌给他安排，他的夜生活很丰富。 段晓晨则自觉地坐上了杜采歌的车，上车就迫不及待地热吻一番，以慰相思之苦。 过了会她说：“我气色是不是很差？最近太累了。” 杜采歌仔细看了几眼，“气色是不好，明天休息一天，然后去看个中医，开个方子调理调理。” 段晓晨白了他一眼，“不行，你不懂，是药三分毒。” “人体有自然排毒功能的，只要不是准备怀孕，应该没问题的。”杜采歌不懂医学，这些是以前和人闲聊听来的。 段晓晨幽幽地说：“可我如果想怀宝宝呢？我28岁了，再往后就会越来越难怀上了。” 杜采歌愣了愣，“可你现在正是事业上升期……” 他不知道，段晓晨在当初见到采薇时，就极其羡慕，只想尽快给他生个孩子。 此时听他这么说，段晓晨咬了咬嘴唇，表情很不耐烦：“我觉得我现在的事业够可以了，我不想当什么国际天后，太辛苦了。我现在赚的钱够多了，何必为了多赚点钱把自己搞得那么狼狈？” “我们现在开了公司，实在想赚钱的话，好好经营公司不行么？我真不想再那么辛苦了。” 杜采歌发动了汽车，但没有立刻开动，而是借这个动作整理思路。 平心而论，他从没想过要段晓晨去辛苦赚钱。 他自己就是个金钱比较淡漠的人，反正他不缺钱，也没什么金钱概念。 所以哪怕知道，他在柔止投资里有股份，很可能有着价值几十亿、甚至上百亿的股份，他也没尝试去找柔止投资，反正一切有颜颖臻打理着，而他写写书、拍拍电影，赚的钱已经足够花了。 因此对段晓晨，他其实只是希望她的天籁之音能被全世界认可，被全世界倾听，倒没指望过把她打造成国际巨星去赚钱。 不过，这其实解释一下就行了。 关键是段晓晨的话背后折射出来的，她的思想转变。 以前她是很在乎金钱的，总是缺乏安全感，担心会因为天灾人祸、因为遇到诈骗、遇到银行倒闭、遇到什么莫名其妙的原因而导致金钱蒙受损失。 所以她是各种商演能接就接，有些商演对她这个天后来说其实有点掉价，但只要对方钱给得足，她就愿意接。 所以她每年的收入，比同为天后的苏曼芫高出一半，有的年份甚至高出一倍。 而现在，她突然觉得辛苦，厌倦了赚钱？ 杜采歌分析，或许是因为她刚刚和自己有所突破，就因为工作的原因分离了十几天。 她本就缺乏安全感，这样十几天的煎熬后，她已经很崩溃了。 这导致她有些头脑发热，想要放弃许多东西，来维护这段感情。 当然，这些都是杜采歌的脑补，他也不知道事实究竟是不是这样。 想了想，他觉得这些话不太好问出口。 “你是不是太在乎我了，然后心理也不太健康，缺乏安全感。所以最近心态失衡，想要放弃事业来与我黏在一起？”这样的问话好像太矫情，太讨打，也太作了。 而至于生孩子的事……坦白说，他没考虑过。 不是说不想和段晓晨生孩子，而是从来没考虑过。 在樱岛的时候，除了第一次以外，他们也一直都有做措施。 直到刚刚段晓晨谈到这个问题，他才意识到，段晓晨想得这么远。 这真不是他渣，这世上就没几个男人，在和女人睡过几次以后就想到生小孩的问题。 这是男女不同的心理特征，不同的注意力焦点，不同的思考回路所决定的。 然后顺着生孩子的话题想了想……杜采歌觉得，想这个果然还是太早了。 他没法想象自己一边用脚给娃荡秋千，一边看着监视器指挥拍电影的场景。 沉默一阵后，杜采歌说：“这样，你确实太累了，是我没考虑周到。但目前有些事，耽误不得。樱岛那边，接下来暂时不给你发单曲了。但是这边国内一些事没法拖延，像《老男孩》的宣传还是得跑一跑，然后我们的演唱会也要按计划举办，反正排练的时候，我们都能见面，对。” “等忙完这些，你就放个长假，休息一阵，怎么样？” “然后《诛仙》剧组那里，我会和那边的导演打好招呼，晚一点再集中拍摄你的戏份。还有客串《爱情公寓》，这一季就算了，下一季再说。” “让你好好休息，什么通告都不接，什么商演都不去，不去唱歌、不去拍戏，就安安静静地在家玩，想健身了就去健身，想游泳了就去游泳，想发一下午呆就发一下午呆，好不好？” 段晓晨嫣然一笑，靠过来在杜采歌脸上亲了一下：“我就知道你最疼我了。” 杜采歌心下一松，笑道：“我不疼你谁疼你？” “是啊，我只能指望你了。” 杜采歌闻言，沉默了片刻，问道：“今年过年，来我家。我妈刚出院，你陪她说说话。” 他的语气，疑问的意味并不浓，更多的是肯定的，陈述句的语气。 段晓晨笑得两只小酒窝里，风情荡漾，“好呀。” “初三或者初四，我们再去一趟你家？” 段晓晨还是笑着，显得很愉快，但却坚决拒绝了：“不。别去我家。” 杜采歌不明所以地看着她。 段晓晨叹了口气，还是笑着，但是眼角耷拉了下来，语气也有点恼，但这恼不是针对杜采歌：“不要跟他们扯上任何关系，那些人一旦看见机会，就会趴在你身上吸血。” 杜采歌并不意外，段晓晨对她的家人从来都没什么好话。 “那行，以后再说，今年先不去了。” 段晓晨吐了口气，声音温柔起来：“你提议去我家，我很高兴。不过你不需要迁就我，按你自己的步调来就行了。” 杜采歌意识到，当自己让段晓晨休息，又提议让她来自己家过年，见自己母亲，立刻给了她安全感。 而有了安全感的段晓晨，重新变得大气，思维敏捷，懂得体贴人了。 “那就这样，走，”杜采歌踩下油门，汽车驶出车位，“对了，你今晚睡哪里？” “你说呢？”段晓晨眉开眼笑。 “恩。” “晚上记得来我那边。” 杜采歌有些迟疑：“不好，我妈在家呢，她睡眠浅，一点响动都知道。” “我不管。你不来，我就半夜里去你家。你知道，我有钥匙的。” “……在走道里其实也可以啊，还更刺激呢。”杜采歌开了个荤玩笑。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488章 懂得放弃也是一种美德 此时的段晓晨俨然是身经百战的老司机，若无其事地接上：“走道里挺好啊，我也想体验一下呢。” “……我去你家。”杜采歌表示认输。 “真乖！”段晓晨伸出温润的小手，抚摸他的脸蛋。 “不过等休息完了，”见她情绪好转，杜采歌试探性地说，“还是得继续去樱岛，半途而废不是我的风格。我说要把你打造成国际巨星，就要把你打造成国际巨星。下半年，好不？至少让你从3月休息到6月，7月去樱岛。” 段晓晨想了想，巧笑着点头：“好！” …… “陈泉医生！”段晓晨张开双臂，脸上洋溢着真诚而放松的微笑，“可以和我拥抱一下么？我很需要你的拥抱。” 陈泉温柔地笑了笑，和她抱了抱，松开后引她进来坐下。 “我还以为你最近和某人抱得很多，现在不缺抱呢。” 段晓晨嬉笑：“是挺多啊。不过这不同嘛，陈泉老师你是特别的。” “你生命里的每个人都是特别的。” 段晓晨点点头，又道歉：“对不起啊陈泉老师，最近我太忙了，一直没空过来。” “我能理解。” 几句开场白后，迅速进入咨询状态。 段晓晨脸上的轻松消失了，但也不是凝重，只是显得认真、投入。 “我和他突破最后一步了。” “这样啊，我知道了。” “我现在很害怕。” “可不可以告诉我，你在害怕什么？”陈泉冷静地问。 “怕他知道我过去的事情。怕他知道，我和别人结过婚。” 陈泉的表情严肃起来：“首先我想和你进行澄清：那不是法律认可的有效婚姻。首先，你的年龄不够。其次，你们当时没有办结婚证。最后，你自己是并不愿意嫁给对方的，是你家人强行将你嫁过去。而且，你在婚礼仪式后立刻就逃出来了，你甚至都没和那所谓的新郎单独相处过。” “我认为这件事，对你的人格，对你的人生价值，都不会有任何的影响。不会因为曾经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在你身上，就损害你的价值。你仍然是个好姑娘。我相信杜采歌也不会在乎。” 段晓晨低头，脸上布满阴霾，双手紧紧握拳放在膝盖上。 良久才说：“我还是怕。” 陈泉轻叹一声。 心理上的事，就算她是资深心理咨询师，是心理学方面的专家，也不敢说一切都有把握。 以前有个病人，看到手机就怕，总觉得手机里面有辐射，会让他致癌。 每次挨近手机，就会全身皮肤又痛又痒。 到最后，甚至远远地看见手机，都会发作。 这个案例，陈泉最终也没能解决。 那个病人只能辞去工作，搬去乡下，远离人烟。 对段晓晨的情况，她也想了很多办法，但始终没法让段晓晨突破那障碍。 哎，如果不是这样，人家好好的一个女孩子，又美又善良，还那么有钱，凭什么去给杜采歌这种海王当女朋友呢。 …… 匆匆又是几天过去。 很快来到元月26日。 这天许清雅打了个电话来，“大叔，明天是我生日，你没忘？” 杜采歌其实已经忘了。“恩，当然没忘。你还不说你想要什么礼物，我就来不及准备了！” “好，就算你没忘，明天带上你最好的装备，和我去植物园。” 杜采歌奇道：“什么装备？去植物园做什么？” “带上你最好的单反，去拍照。人生仅此一次的20岁，难道不应该拍一组美美的写真留做纪念么？” 杜采歌笑道：“这样啊，那挺好，让你见识见识我的摄影技巧。” 许清雅难得地冷笑了一次：“呵呵，早就见识过了。” “……” 这边杜采歌挂掉电话，就暂时搁置搬运工程，翻出了他前不久买的那套昂贵摄影设备。 副人格林可似乎因为摄影丑闻事件，把他原本的那些设备全都丢了？卖了？送人了？反正找不到丝毫痕迹。 而杜采歌作为一个喜欢摄影的导演，自然会给自己打造一套专业设备。 这也不用多说。 这时已经快到晚饭时间了，龙玖梅已经在厨房里忙忙碌碌。 她做的菜很一般，而且不喜欢下厨，杜采歌找回的记忆碎片里有不少相关事迹。 而这次他回国后，杜媃琦也向他倒苦水：“哥，你知不知道，我在这最该保持体形的时候，十天重了两斤？妈妈天天叫外卖，根本不做饭！我对她说，你嫌麻烦的话，每餐炒个小菜就行了，她也不做！” 杜采歌严肃地批评她：“如果只是炒点小菜，你自己也可以做啊，不能什么都怪到妈妈头上。她年纪不小了，而且还有病，你指望着她再给你做牛做马？” 杜媃琦嘟着嘴，很明显不服气，小声说，“主要是她太区别待遇了。你看，你一回来，她就乐呵呵地跑去买菜，尽买些你喜欢吃的菜。我敢打赌，她到现在都不知道我喜欢吃什么。” 杜采歌有点无话可说。 龙玖梅确实重男轻女，这是事实，没得洗。 等龙玖梅宣布开饭，杜采歌去拿碗筷的时候，范玉弘打来一个电话。 “吃了吗？那你先吃。我给你发了个链接，你吃完饭看一下。” 杜采歌打开微信，看到范玉弘发来一个链接，便点击复制，在浏览器打开。 那链接指向某个论坛，打开后看见是一个视频。 视频只有几十秒，也不差这一点时间，杜采歌便点开看了。 画面出现了，可以看出背景是一个综艺节目，左上角有台标，左下角有节目的名字：美少女大作战。 杜采歌没看过这档节目，但在网上看到别人谈论过，这档节目的嘉宾都是娱乐圈的美少女，以没有台本著称，经常有美少女在这档节目里出洋相、毁形象。 节目的口碑，似乎是毁誉参半，喜欢的人很喜欢，不喜欢的人一脸鄙视。 画面的中心是一个杜采歌看着很眼熟的人：邬杏儿。 她穿着可爱风的白色呢子上衣，挂着标志性的甜美笑容，依旧是宅男女神范儿。 一段和弦后，主持人说：“邬杏儿，给你的任务，和音乐有关。请在刚刚那段和弦的基础上，即兴创作一段音乐。” “哇，这难度太高了，”邬杏儿夸张地睁大眼睛，掩嘴笑弯了腰，“不行不行，换一个任务可以吗，这个真的太难了，我做音乐需要长时间的思考、反复尝试，即兴创作我不擅长的。” 主持人笑容可掬：“不能更换任务，这是我们节目的规矩呢。杏儿同学你不要担心，我们并没有说要你创作出一段完美的旋律，不会提那么高的要求。只要你即兴创作一段，哪怕质量很差，也没有关系的，也算是以及格分完成任务。” 邬杏儿叹息说：“这样啊，好，那我就勉为其难，这个任务真的很难诶，关键是这段和弦我不熟悉。” 主持人的笑容逐渐变态：“是么？你确定，不熟悉？” 邬杏儿发现自己似乎说错话了，又不知道哪里出了错，只能继续甜甜地笑着：“是啊。” “可这是《欧若拉》里的一段和弦，只不过是F调降到G调。” 邬杏儿迅速低下头，脸色数变，然后强行说了几句掩饰的话。 视频结束。 杜采歌失笑摇头。 他是真没想到，邬杏儿会这么不学无术。 按理说，邬杏儿从余鱼那里听了几遍，就把那几首歌的谱扒了下来，然后抢先注册，应该不至于说乐理知识差到这种地步，不可能耳朵麻木到这种程度？ 只能说，真够玄幻的。 这么一来，邬杏儿估计会糊了。 杜采歌心情很好，多吃了半碗饭。 饭后他给范玉弘打了个电话，先问了一下邬杏儿这事。 范玉弘说圈子里已经基本有定论了，邬杏儿很难再翻身，抄袭的嫌疑洗不掉，除非天亿娱乐下血本力保。 但天亿娱乐凭什么下血本力保她？ 这个名字，估计这阵子会经常听到，然后很快就会在音乐圈销声匿迹了。 其实邬杏儿这事刚刚闹出来的时候，几个知情人都知道，邬杏儿的结局肯定不会好。 音乐圈是靠实力吃饭的地方，你没那个实力，德不配位，别人凭什么给你饭吃？ 能抄几首歌，你还能抄一辈子歌不成？ 聊了几句，范玉弘又说起，他给杜采歌物色的团队已经差不多了，过年前让杜采歌找时间和大家见一见，年后这个团队就可以正式开张了。 杜采歌想了想，“那就下周一。你身体还好？” “老样子，应该暂时死不了。对了，据我的内线说，你在樱岛时，每天早上都是从小段的房间里出来的？” “是啊。”杜采歌承认了。 “啧啧。腰还受得了么？要不要我介绍几个卖保健品的商家给你。” “放心，我的腰比你的好多了。” “你小子，别再三心二意了。小段也是个不错的女人，就选她得了，安心过下去。” 杜采歌笑道：“你是谁？你把我范哥怎么样了？” 范玉弘笑着笑着就一阵剧烈的咳嗽，好半晌才止住，喘着气沙哑着嗓子说：“我只是看透了，想通了。人这辈子，最终还是要找个人陪着一直走下去。” “等我到你那个年龄了，或许我也会这么想。”杜采歌笑着说。 范玉弘便笑骂了几句，说些“年轻人要耗子尾汁”之类的。 …… “进来。” 廖宥佳推门进去，见申劲松正皱眉看着电脑屏幕。 “申总，邬杏儿的事，还需要你给个指示。” “哦。”申劲松有些心不在焉。 廖宥佳问：“你之前说，在这个问题上要坚持，不会轻易放弃，那是不是要继续力挺她？” 申劲松抬起头，诧异地说：“怎么可能，懂得放弃有时候也是一种美德。”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489章 给许清雅拍写真 “颜总？” “刘董你快别叫我颜总了，我现在什么总都不是。” “哈哈，颜总你真喜欢开玩笑。找我有什么事？” “刘董，我们之间的协议，你应该还记得。” “颜总你说笑了，我们认识这么多年，有太多协议了，你不说，我不可能猜到你指的是哪一条。” “九天传媒持有的7%逐梦互娱的股份，我可以在任何时间，无条件以1.5倍溢价全部收购。当然，这只是口头协议，刘董你怎么说？” “哦，这事，没关系，颜总你说了算，你想什么时候要？” “马上。” “行。” …… 1月27日，天公作美。 虽是寒冬，天空却放了晴，光线充足，正是适合拍照的日子。 植物园里也比较热闹，游园的人挺多。 已经有一些花卉开放，紫蓝色的二月兰，浅紫、淡粉的报春花。 还有少数几株杏树也开花了，粉白的花朵、鲜红的花蕊，虽然略显寥落，却美得招展。 不知为什么，看到这杏花，杜采歌总会想起“一枝红杏出墙来”，然后就不自觉地摸摸脑袋。 还好，没变绿。 许清雅今天穿得比较清凉，一条水磨牛仔裤，将她又细又直的腿型完美地勾勒出来。 上身穿一件白色毛衣，显得很纯净。 外面披着一件大棉衣，拍照的时候就会脱下。 拍了几组照片后，许清雅很是满意，踮脚拍着杜采歌的脑袋说“表现不错，再接再厉”。 杜采歌哭笑不得：“你真是没大没小。” “大叔，我听说男人一辈子心里都住着一个小孩。我在对你心里的小孩说话呢，可不是没大没小。” 这就无话可说了。 杜采歌可是看过段子，知道该怎么回答。 如果是段晓晨这么对他说，他就可以顺坡下驴，说“行啊，我是小孩子，我要吃奶。” 但对许清雅总不能这样。 “这里差不多了，走，我们换地方。” 杜采歌闻言差点脚软：“还换地方？” 许清雅用理所当然的语气说：“肯定啊，20岁生日，每个人只有一次的，不多拍几组照片怎么行。” “大叔你想啊，古时候的女孩呢，先是及笄之年，豆蔻年华，13、14岁。然后二八佳人、二九佳人，那是16、18岁。最后双十年华，也就是20岁。” “再往后呢？没有了！没有双十一！没有双十二！” 其实双十一和双十二还是有的，而且也是女人的最爱……在地球有，在蔚蓝星没有。 “双十年华，就是最后的青春了！过了20岁，就人老珠黄了！从珍珠变成鱼眼珠子了！连提都不值得一提了！” 杜采歌被她的气势镇住了，喃喃说：“没这么夸张……” “有！”许清雅提高音量，“所以，今天就是我青春的尾巴！我要抓住这条尾巴，狠狠地荡漾！” “那行，你就荡。” 许清雅狐疑地看着他，“总觉得你没说好话。你在欺负我。在言语上占我便宜！” “你想多了。没有的事！” 许清雅提着大包小包，上了杜采歌的车。 她带了几套衣服来，就在杜采歌的车上换，毕竟只换外面的衣服，不会换内衣，不怕走光。 每到一处地方，就换一套不同的衣服拍照。 中午的时候，两人在路边随便找了家饭店草草解决。 下午继续拍摄。 到了日头西斜，他们都觉得比较疲惫了，许清雅说：“外景就拍到这了。” 杜采歌如蒙大赦，重重地舒了口气，他已经累得不行了。 但是细思，却又觉得不对：“外景？” “是啊，还要拍室内的嘛，”许清雅笑道，“先吃晚饭，去吃饭。你想吃什么？我请客。” 杜采歌顿时觉得，什么饭菜都不香了，不管是山珍海味，还是私房菜馆的外婆菜，都不想吃。 当摄影师，拍美人，那确实是不错的。 可是拍了一整天下来，都审美疲劳了好。 他想了想，提出：“要不我们先拍，拍完了再去吃饭。” 这样的话，拍一组照片后，估计两人都肚子饿了，也就能收工，不用继续拍了。 可如果吃完饭再拍，说不定这妮子会让他拍到半夜。 “可以啊。走！去丽珠酒店。” 丽珠酒店是蔚蓝星这边的一个五星级连锁酒店品牌。 “去酒店干嘛？”杜采歌狐疑道。 “当然是拍照啊。总不能去我宿舍拍？我也不想去你家拍。” 杜采歌想了想，如果拍室内的话，仓促之下，确实只有酒店适合。 开车到酒店停车场，去开房的时候，许清雅掏出信用卡，说：“麻烦开一间豪华套间……” “请出示身份证！”前台美女面带微笑正要接过她的卡，杜采歌把她的手挡了回去，说：“要拍写真，就开最好的房间。就像你说的，难得一次，尽量拍美一点。一般的豪华套房，不够。” 又转头对前台美女说：“你们酒店最好的房间我记得是‘珠光宝气’套房，多少钱一晚？” 前台美女的笑容更浓，滔滔不绝地介绍起来：“这位先生，我们酒店的顶级房间确实是‘珠光宝气’套房，位于52层，观景效果极佳，可以看到电视塔的壮丽景观、饱览外滩的景色。房间共有240平方米大小，除了起居室，还有10人用餐室、私人书房、图书室、步入式衣帽间、带大理石浴室的主卧室、带客浴的宽敞休闲厅等空间。入住客人还可以自动成为我们酒店的高级会员，享受高级会员特有的各项尊贵服务……” 杜采歌打断她：“我不想听那么多。告诉我，多少钱，以及要怎么才能获得优惠，折扣？” 他有钱，不代表愿意花冤枉钱。 酒店15万一晚也好，30万一晚也好，他都住得起，但如果能讲价打折扣，何乐而不为呢。 他又不是土豪。 而是个勤奋的搬运工，赚的都是辛苦钱。 前台美女并没有因为杜采歌试图讲价、要求折扣就看不起他。 在这样的五星级酒店当前台，她也算是见多识广了，低调的有钱人也见过不少。 大部分有钱人其实不会像电影里拍的那样，动不动就“不用找了”，或者懒得讲价直接入住。 会这样做的，其实有很大一部分是赚快钱的，甚至做违法生意赚钱的…… 正规途径赚钱发家的富豪，其实在这些细节处，都会习惯性地节约一下，索要优惠、要求折扣，这都是他们人格中的一部分了。 亿万富翁上菜市场买菜就不讲价了吗？有些富豪去买一把小菜都会习惯性地讲讲价！ 前台美女立刻给杜采歌解释了一番，然后打电话叫来VIP客户经理，由VIP客户经理帮杜采歌办手续。 最后给了杜采歌一个折扣，住一晚18万8千。 也可以支付美元，8万8千美元。 许清雅在旁边扯杜采歌的衣袖，小声说：“要不，还是算了？我们今晚又不睡这里。只是拍完照就走，这相当于用19万块钱租这房间租几个小时，我觉得很不划算。” 杜采歌认真地说，“现在要考虑的不是经济账，而是怎么把写真的效果拍到最好。” 然后又笑了笑，“而且什么叫我们不睡这里啊？房间都开好了，不睡太浪费了。今晚你肯定在这睡啊，我就回家睡。” 站在他们旁边的VIP客户经理Kevin满脸热情洋溢的笑容，若无其事地悄然打量许清雅，心里却不由得阴暗地想，“真是个极品美女啊，气质堪比大明星了。可惜了，这朵鲜花今晚肯定要被摘下来，惨遭蹂躏了。总统套房都开了，不被睡一次，你自己心里都过意不去。” “还回家睡？哄鬼呢。这么漂亮的妹子，你能忍住不吃？也就单纯的学生妹子会相信。” “如此娇嫩的美女……这帅老头吃得消么？会不会明天早上腿软得下不了地。” 杜采歌并不知道自己已经被腹诽为了“帅老头”。 办好入住手续后，他们在Kevin的带领下往房间走去。 在他们没注意到的地方，有人举起手机，对着这边开始录制视频…… …… 颜聿麒懒洋洋地缩在沙发里，像一只被割了脖子放了血、摆成造型的乳鸽。 “老妹，搞定了没有？” 颜颖臻走到台旁，给自己倒了一点白兰地，“差不多了。老刘那里，九天传媒的7%我可以收回来。郝董那里，大华紫天的6%，王董那里，东莱娱乐的6%，都没问题，他们都愿意遵守君子协定。但他们个人持有的股份，暂时不会卖给我。” 颜聿麒迅速做了个心算。 “柔止投资有18%，加上九天传媒的7%，加上大华紫天和东莱娱乐各6%，那也才37%。不够啊！” “老杜那里，答应过无条件溢价卖给我15%。”颜颖臻平静地说。 “那就是52%了，啧啧，你一开始就算计好的。” “当然。” 颜聿麒打起一点精神，“可是啊，这52%的股份，是柔止投资持有，不是你个人所有。可柔止投资到底是听你的，还是听老杜的？” 颜颖臻抿了一口白兰地，放下酒杯，瞥了他一眼，“你说呢？” “我记得柔止投资里面，你的控股也不超过51%。老杜不听你的怎么办？他如果非要站在那个唱歌的那边怎么办？” “不能怎么办，”颜颖臻没表现出什么情绪波动，“那就意味着他完全背弃了我，选择那个女人而已。如果那样的话……也不过就是恩断义绝。从此大道朝天，各走一边，老死不相来往。” …… 到了房间，许清雅像好奇宝宝一样这里瞅瞅，那里看看。 低调奢华的私人书房，有趣的步入式衣帽间，豪华得耀眼，堪称金碧辉煌的大理石浴室…… “哇，原来顶级套房这么奢华的啊！”许清雅惊讶道。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490章 就像杰克给露丝画像一样 杜采歌笑问她：“你家也挺有钱的，没住过这种级别的套房？” “怎么可能，我们家不算很有钱啊，估计我妈也就几千万的资产，小本生意，哪里舍得住这种档次的套房。” “你家那叫小本生意的话，这天下百分之九十做小买卖的都要羞愧得无地自容了。” 整个房间全部转完一圈后，许清雅又趴在窗台看了一会外滩的落日，看着天边那红彤彤的云彩，感慨说：“我觉得，我上次去北境订的豪华间，1400一间，比这房间虽然差了许多，但好像也没百倍的差距？” “这种套房本来就很少有人住。哪怕再有钱，世界财富排行榜前100位，也不见得一定就出门就住这种档次的套房。其实有了他们那种财力，这十几万什么的，对他们来说只是一个数字，根本没概念了。但他们会觉得没必要。”杜采歌是和一些顶尖富豪打过交道的，对此还算有些基本常识。 十几万对那些人来说真的不算是钱，就和白纸差不多。 根本不是舍不舍得的问题，而是觉得有没有必要。 有必要的话，比如说为了泡个美女，或者为了给生意伙伴面子，就算包下总统套房一个月都不会眨眼。 但如果没必要的话，是一个晚上都懒得去住。 反而呢，一些富二代，其实还没到把十几万看做白纸的程度，对价格还是稍微有点敏感。 但为了讲排场，充面子，是喜欢入住总统套房的，哪怕住总统套房的代价会让他们有点小小的肉痛。 看了一会落日，许清雅关上窗，把房间的灯都打开，照得宛如白昼，“我去换衣服，大叔你准备相机。” “好。”许清雅消失在门后，杜采歌便开始摆弄自己的宝贝。 啊，不是下面的宝贝，而是那宝贝单反。 他这台中画幅的莱卡，产品型号，序列和地球那边不一样，不过大致相当于地球那边38万软妹币左右价位的中画幅莱卡，属于中端系列的产品。 当然这边因为关税不同，以及货币的购买力不同，只花了11万大华元就搞定了。 并不算很贵的玩具。 还不如这间套房住一晚的价格。 想一想，他屋里那套专业音乐设备，前后花了近200万大华元呢。 那才是贵重玩具。 他低头摆弄相机的时候，没听到脚步声，却听到许清雅那清脆悦耳的声音突兀地响起：“大叔，你准备好了么？” 杜采歌抬头看了一眼，立刻条件反射地扭开头，挪开视线。 但他有着照相机记忆，那副画面就像是烙刻在他心里一眼清晰。 许清雅只披着一条轻纱，全身重点部位没有丝毫遮挡，赤着脚，白肤光洁，宛如不小心谪落凡间的仙子或精灵，美得让人心尖儿颤抖。 她脸上的酡红，像是被春之女神信手涂抹，是那么醉人，那么有诱惑力。 额，杜采歌觉得嘴唇好干燥……内心也好躁动。 “你……你这是……”杜采歌觉得说话都不利索了。 “大叔。我想让你帮我拍一套写真，纪念我身体最美好的时候呢！”许清雅的声音也有一点不自然。 顿了顿，她脸红红的，又赶紧解释：“不是你给那些女人拍的那种啊，我不要那样涩晴的姿势。我想要拍得美美的，人体艺术那种。让人看了不会满脑子的性，而是能欣赏其中的人体之美，艺术之美。而且当然我不会给别人看，只是自己留做纪念。” “现在不少人会在年轻的时候拍一套这样的唯美人体写真做纪念，我有好几个同学都拍了。”或许是为了消除紧张，她不断地解释。 “知道了，知道了。”杜采歌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重复说。 “大叔……你不看着我也能拍的吗？” 杜采歌这才转过来，但还是不敢直视她，低声说，“这样不太适合，不太好。” “反正我总是要拍的。大叔你难道想让别人来给我拍吗？我可不认识女摄影师，摄影师基本上都是男的。” 这倒是实话。知名摄影师全特么是男的。 “大叔，你该看的都看过了，现在装什么害羞啊。” “而且啊大叔，你是导演，难道以后你拍电影，永远不拍激情戏？不至于这个样子。大叔你知道吗，你头上插根羽毛就可以去扮演鸵鸟了。”许清雅的情绪稳定了一点，语气也戏谑起来。 杜采歌这才看向她，当然也不是直愣愣地盯着，嘴上也不服输，“随便你，如果你都不介意，那我当然也不会介意。” “不介意就对了，大叔你又不是没拍过人体。”许清雅笑道。 顿了顿，她认真地说：“我选的这条轻纱，适合拍照吗？好看吗？” 美色当前，杜采歌没法做到完全心如止水。 但见许清雅表情严肃，他也尽量用专业的目光去审视，然后点头：“还不错，我想到几种构图了。” “那我就把自己身体交给你摆布了，如果还需要换别的衣服，或者什么道具，你也直接说。大叔，我是花了很大的力气，克服自己的羞耻心，才下定决心来拍这套写真的。请你一定要认真，要把我拍得美美的！作为送给我的最完美生日礼物！” 杜采歌被她的语气感染了，虽然一声不吭，却是认真了起来。 他此时有点能体会到，《泰坦尼克号》里，杰克给露丝画像时的感受了。 一个你对之有好感，她对你也有好感的女孩，一丝不挂地出现在你面前。 当然，她不是要色诱你，而是希望你用画笔镜头来记录下她最美的瞬间。 这个时候，当然男人出于本能，会有一些心潮起伏，会有杂念涌动。 但更多的，还是希望能满足这个女孩的心愿，把她最美的样子用画笔镜头保留下来。 不过，还是时时要和自己的冲动和欲望做斗争，因为真的会蠢蠢欲动，特别是看到她那么美，身材那么诱人，皮肤那么细腻温润，而又是那么的不设防。 她红着的脸蛋，她荡漾的眼波，似乎在发出邀请。 只要自己稍稍主动一点，就能得到她，就能享用她。 会只想冲上去，按住她的双手，亲吻她的全身，然后先XXXX，再XXXX，接着再XXXX。 杜采歌的自制力还算不错。 所以在和自己的冲动做斗争的过程中，勉强让理智占据了上风。 他指挥许清雅摆出种种美丽的姿势——美丽而不是诱人的姿势，不断按动快门。 他没有故意让她暴露或是摆出有挑逗性的姿势，而是借助光影的变幻，从最合适的角度，将她最美的那些刹那，全部留存在SD卡里。 但是随着时间推迟，他的意志力越来越薄弱，冲动也越来越猛烈。 终于在一次指挥许清雅摆造型的时候，杜采歌似有意、若无意的将手从她的腿根部分划过。 许清雅触电般地缩了缩，然后大胆地望着杜采歌。 杜采歌知道自己做错事了，有点不敢看她的眼睛。 许清雅笑了笑，一直非常优美的音色，此时不知是因为紧张，还是因为暧昧的氛围，而有一些沙哑。 她小声说：“大叔，你现在要对我做什么，我不会配合，因为我还不想发生，我觉得还没到时机，我觉得你对我的喜欢和爱意还不够。” “但如果你坚持要这样那样，我也不会反抗，因为我不愿意扫你的兴，因为我喜欢你，很喜欢，很喜欢，不想让你失望。” 听她这么说，杜采歌哪还好意思下手？ 蠢蠢欲动的心又镇定下来，压抑住自己的冲动，继续给许清雅拍美美哒照片。 终于。 “可以了，你也累了？拍这么多，应该差不多了。” 许清雅嘻嘻笑着：“辛苦你了，大叔！非常感谢！那我去穿衣服啦。” 等她穿好衣服出来，杜采歌已经收拾好了摄影器材。 “大叔，我请你吃东西去。对了，这些照片你还要再精修一遍？” “是，要处理一下，才能更美。艺术照嘛，总要P一下的。” “那你可得好好保管，不能被别人看到啊！可别再犯老错误。” 杜采歌有些尴尬地笑着说：“绝对不会再犯了，绝对会保管好，我用人头担保。” “好，我相信你。”许清雅调皮地笑了笑，过来温柔地环住杜采歌的腰。 杜采歌某个部位还火气未退，此时赶紧往后缩了缩，免得别发现。 闻着许清雅身上的香味，他又有些蠢蠢欲动了。 “大叔啊，”许清雅柔声说，“你这么老老实实地给我拍完照，送了我一份完美的生日礼物，我也得给你一点奖励呢。” 说着，闭上眼，头稍稍向后仰。 看着那颤抖的长长睫毛，晶莹如玉的洁白皮肤，完美无瑕的脸蛋，近在咫尺的红唇，杜采歌自制力再强，又怎么忍得住？ 而且，这只是奖励，奖励而已，没有别的意思。 自己辛苦了一整天，收一点奖励不过分？ 又不会和她发生什么，只是尝一下，浅尝辄止，没问题的。 于是他说服了自己，低下头，啜住那红唇，尽情品尝。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491章 让邬杏儿糊得更彻底一点 当杜采歌拖着疲惫的脚步回到家时，杜媃琦很随意地问了一句，“哥，你给小雅姐姐拍完照了？” 杜采歌一愣，禁不住有些慌张，莫非老妹知道什么了？ 没等他回答，杜媃琦接着说：“你们到植物园拍照还能拍一天的，不腻么？真服了你们。照片呢，拿来我看看效果怎么样。” 杜采歌也是一时大脑高速运转，突然变得机灵了，回答说：“下次你过生日，我也给你去拍一天的写真，保证拍得比她好看。其实你底子比小许好，比她人美，腿也比她长，拍出来肯定好看的。” 杜媃琦便忘了刚刚的问题，笑呵呵地说：“其实许姐姐也很漂亮呢！我觉得我不如她，她的气质太好了，腰也细。不过我的腿确实更长一点，我和她比过的。而且我还没满18岁，还可能继续长高！” “是，那你要保证营养，多锻炼。小许身材好，那是因为她从小就练功。你以为唱戏曲只要唱吗？” “我知道的！她跟我说过，小雅姐姐是昆乱不挡，能唱昆曲，也能唱京剧里的武戏！虽然是花拳绣腿。” “你管她花拳绣腿呢？又不是让她化身特种兵去杀敌，只是上台演个套路，花拳绣腿就足够了。” 杜媃琦幽幽地说：“哥你不爱我了……老是帮着小雅姐姐说话。” 杜采歌给她的回应，是照着她脑门弹了一下脆的。 “哇呜！！”杜媃琦哭着去找龙玖梅哭诉了。 龙玖梅哪怕平时很重男轻女，这种时候也会批评杜采歌：“不要老是欺负你妹妹，她这么漂亮的女孩子，你弹她额头，弹肿了不好看了。女孩子是不能打的，她要是哪里做错了，你骂她两句就是了。” 杜采歌唯唯诺诺点头。 龙玖梅回家一个多月了，状态一直不错，没有犯病。 如无必要，杜采歌也不想刺激她。 “吃过饭了没有？冰箱里还有菜，我帮你去热一热。” “我吃过了，和小许一起吃的。”杜采歌赶紧说。 他和许清雅在酒店房间里拥吻了一阵，开始忍不住动手动脚的时候，许清雅的眼睛里表现出了明显的抗拒，虽然她什么都没说。 他便也不再得寸进尺，和许清雅去附近吃了顿饭，他便回家来。 许清雅则在酒店睡一晚，体验一下总统套房级别豪华房间的居住感受。 陪龙玖梅说了一会话，杜采歌便回自己房间，先把今天的照片全部倒进电脑，然后给文件夹加密。 至于P图什么的，慢慢来，这是大工程，他最近没空做。 然后搬运了一阵《全职高手》，他出来喝水的时候，坐在沙发上津津有味看电视的龙玖梅叫住他。 “小可，过来陪我坐会说说话。” 杜采歌过去挨着她坐下，龙玖梅抓住他的手，就像他还是个胖娃娃时一样，关切地问：“你和那个段晓晨啊，之前元旦节的时候闹得那么大动静。现在怎么样了？” 杜采歌笑道：“过年我让她来家里玩。” 龙玖梅就有点面色不虞，嘟哝道：“你挑女人的眼光真不怎么样。找女人不能只顾着找漂亮的！” 杜采歌心想，那我爸挑女人的眼光更差…… 当然这只能腹诽，不能说出来讨打。 龙玖梅叹了口气，低头拢了拢银丝，她眼中的凶狠早就消失了，此时只有一些不满足的惋惜。 “找对象的事，最终只能你自己拿主意。不过妈劝你，没想好的时候，不要急着结婚。我虽然很想快点抱孙子，但我不希望你匆匆忙忙找一个不适合的。还是多想想，多考虑一下。” “我知道。”杜采歌含笑说。 其实他已经有点忍不住了。 他不想听龙玖梅说段晓晨的不是。 但是这种事呢，也不好直接把龙玖梅顶回去，气坏了她也不合适。 话说回来，他没考虑过和段晓晨结婚的事。 不是不想和她结婚……是压根没考虑过这事。 经历过地球上那次失败的婚姻后，他多少还是有点婚姻恐惧症。 倒不是说就变成不婚主义者了，只是在没有百分之百能让自己、让妻子都过得幸福的把握之前，他不想再次走入婚姻殿堂。 青年男女往往会认为，只要相爱的人在一起，自然就能幸福。 经历过婚姻的人才明白，这是扯谈。 2018年左右，美国和英国的社会学家在印度做过一个大规模的调研，研究对象是2万对夫妻。 其中一万对是包办婚姻结婚的，一万对是自由恋爱结婚的。 结婚的时间都在5年以上。 包办婚姻的那一万人中，有34%的夫妻认为自己过得幸福；39%的人认为还行，过得下去；27%的认为非常不幸，甚至想离婚。 那么自由恋爱婚姻组呢？ 出乎调研人员的意料。 自由婚姻的1万人中，有29%的夫妻认为家庭很幸福；36%的夫妻认为还行，日子过得下去；35%的夫妻认为自己过得非常不幸，对方已经不是自己爱的那个人了，或者是有别的现实因素，想要离婚。 数据差距不大。考虑到样本数量太小的原因，可以认为这两组夫妻：包办婚姻组和自由恋爱结婚组，感受到幸福、以及想要离婚的人数，其实是差不多的。 没有明显差别。 实在要说的话，或许包办婚姻组的夫妻反而稍稍过得幸福一点点。 杜采歌自己的认识中呢，爱情对婚姻来说，还是很重要的。 但并不是婚姻里最重要的因素。 他当初有多爱他的前妻，后来就有多讨厌她。 他变了心么？ 至少在离婚前，他是从未出轨的。 没有身体出轨，也没有精神出轨。 她呢？她最初接近他，肯定是有功利的想法。 但也不是完全没有爱。 这很正常。 完全没有功利心的才是少见。 男人贪图女人的美貌，女人想要分享男人的权力、金钱和社会地位。 婚姻不完全是利益交换，但其中确实有交换的因素。 这些都没关系。 就没几个人的婚姻是完全纯粹的。 至少在刚刚结婚时，杜采歌觉得，这些都不是问题。 婚后，她的爱也不是突然就消失了。 他也不是说突然就不爱前妻了。 而是一件又一件的琐事，一个又一个的细节，一次又一次的互相伤害，消磨了他的耐心，消磨了她的柔情蜜意，消磨了他们之间的爱情。 最终让他和前妻反目成仇。 所以在他还不懂得该怎么去经营一段婚姻之前，他是不会贸然踏入婚姻殿堂的。 他不想和段晓晨，或者和颜颖臻，或者和小许（脑海里闪过小许的胴体后，他有点惭愧，太渣了，太渣了）因为婚后的变化而反目成仇。 现在这样，就挺好。 他可以优哉游哉，因为在这几段感情中，他都不是主动的一方，不是投入更多的一方。 所以，他能够更……不那么在乎，也缺乏为对方而改变的动力。 假如，是他一直在苦追段晓晨，好不容易段晓晨才答应，那他肯定把段晓晨当成宝，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心怕摔了；如果段晓晨露出想结婚的意思，他就算自己本来不想结婚，也会担心影响两人之间的感情，而主动热情地提出要结婚。 但，那是假如而已。 所以现在的情况，他是缺乏主动性，缺乏紧迫感的。 晚些时候，段晓晨照例打电话来了。她去北境出席一场品牌发布会，这两天都会在北境过夜。 杜采歌之前向她报备过，说要去给许清雅拍写真。 当然，当时他也不知道是拍那种写真。 段晓晨虽然不高兴，却也不好阻止他。 这时打电话来，也没纠结于这事，而是说些情话，分享一些喜乐。 “对了，今天全网都在讨论那个邬杏儿你知道吗？那段视频在网上都有上千万次点击了。” 杜采歌并不意外，“网民们时不时就需要一场狂欢，正好轮到她了。不过她也是自作自受，活该受罪。这种人，我不会去同情她。” 段晓晨笑道：“谁会同情她？都是自找的。好多人在艾特你，问你究竟怎么回事。” “问我？” “是啊，大家想起你之前那些云里雾里的话，所以想问你，邬杏儿究竟是不是抄袭了你的歌。哥，你打算怎么回应？” 杜采歌想了想，“没有证据的事，我不能直接说她抄袭。不过我会写点什么的，让她糊得更彻底一点。” 挂掉电话后，他上网浏览了一下，然后更新了一条微博。 “朋友问我，海老师发生什么事了。我一看，哦，原来是这件事。有个小朋友，叫邬杏儿，她写了几首歌，比如欧若拉、明天你好等，其实和我几年前写的歌一模一样。我只能感慨，果然天才的思维都是相似的，所以天才少女邬杏儿，能在不同的时间、不同的地点，和我创作出相同的内容。不过呢，我虽然比她创作得早一点，但忘记注册了。就是这事，这次都跟大家说清楚了。” 杜采歌的话，自然引起轩然大波，大家都能看得懂，这虽然只字未提“抄袭”，但满篇讲的都是邬杏儿抄袭。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492章 彻底糊了 大部分人都相信了杜采歌，然后开始围观邬杏儿。 但也有人提出了质疑：“写出了欧若拉这么好的歌，还会忘记注册？我不想怀疑海明威，但这明显不合逻辑。” 然后马上就有网友帮杜采歌说话。 “如果你也写过东风破，百万个可能，绿光，蜗牛……这一百多首歌，再加上Luvletter，Myheartwillgoon……这几十首纯音乐，你也有资格忘记注册几首欧若拉这种档次的歌。就像亿万富豪能眼睛都不眨地捐出几个亿，普通人一辈子也赚不到一个亿。你觉得一个亿很多？在亿万富翁眼里也不算什么。” 这位网友评论中，最难得的，是他把那一百多首歌曲的名字全部写了出来，看得出是海明威的狂热粉，一般人可记不住这么多。 当然，这种事原本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很难争个清楚。 你愿意相信海明威呢，自然就会觉得邬杏儿是抄袭。 你要是看人家邬杏儿弱质纤纤，楚楚可怜，心生同情，那就会觉得是海明威倚老卖老，打压新人，抄袭什么的不存在的。 这和智商无关，而是有的问题，不明真相群众确实很难判断。 但在这个时候，有位谁也没想到的玩家入场了。 大华国音乐著作权协会：“经查，海明威自1994年起，至今的14年中，共计注册了1447首华语歌曲，其余外语歌曲、纯音乐也有许多。这些歌曲的质量都很高。我们期待着这些歌曲向外发表的一天。亚洲音乐之神？其实没毛病。” 就这么短短的一段话。 却让整个大华国哗然。 对，不仅仅是歌迷的圈子哗然，不仅仅是音乐圈哗然。 事情迅速出圈。 这已经不仅仅是音乐圈的事情了。 官方出面为一个人辩护，这可不是什么小事！ 小孩打架，大人一般不会出场拉偏架的。 而这次大人不但下场了，拉偏架了，甚至还用“亚洲音乐之神？没毛病”这样的话，这样地官方来给海明威背书。 所以这件事才会迅速出圈。 就像是一位作家，他的作品很好，但通常也只限于文学圈、喜爱文学的读书人圈子知道他。 可如果他拿到了诺贝尔文学奖呢？那就出圈了，立刻变得家喻户晓了。 就事论事地说……在地球上，莫言获得诺奖之前，有几个人认识他？ 但是自从他获得诺奖，街边摆着地摊卖塑料饰品、幼儿玩具、劣质钥匙扣的老奶奶也能回答：“莫言？我知道他，拿到了那什么文学奖，给我们中国人争光了嘛！” 杜采歌呢，本来作为一个跨界的艺术家，就容易出圈，并且三天两头上热搜。 而这件事，也有着易出圈的“体质”，因为官方认定一个人是“亚洲音乐之神”，这绝对是出乎所有人意料，被很多人潜意识认为不可能发生，一看到这样的事，脑海里第一个生出的念头是“卧槽这是哪个高仿号”“著作权协会被盗号了”“这是临时工干的”之类的。 等发现这是无可辩驳的事实，又会开始猜“难道海明威的爸爸是著作权协会的副会长”“海明威的女朋友的老爸是著作权协会的老领导”“肯定是海明威给著作权协会捐了十个亿”之类的。 要不没理由啊！ 大华国音乐著作权协会这种官方机构，凭什么给一个普通的艺术家背书啊！ 官方就是官方，哪怕是一个街道办事处，都敢怒怼大明星，更别说大华国音乐著作权协会这种层次的机构了。 在震惊之后，更多人注意到了几个细节。 首先呢，海明威是从1994年开始注册歌曲的。这无疑是官方进行了证明，海明威其实就是林可，而不是一个突然从某旮沓里冒出来的新人。 其实网上一直有个论调，说海明威其实和林可毫无关系，只是借了林可的皮。 当然有理智的人都知道这是个笑话，可总也有些无聊的人喜欢标新立异。 而且无聊啊，吃得太饱了，有多余的力比多要消耗。不多敲敲键盘，还能干啥呢。 另一个细节是什么呢？ 自然就是：“共计注册了1447首华语歌曲。”许多人当场懵逼。 因为前不久才有人统计过，杜采歌填词作曲的华语歌曲，是164首。包括2008年发布的这20多首。 懵逼之后就是抓狂。 “海明威你这个混蛋！亏我一直都帮你说话，毫不退缩地和黑子对线，甚至不惜和我的朋友闹翻。甚至从不看网络小说的我，还去注册了一个创始网账号，每个月给你订阅，投月票。可原来你这个浓眉大眼的也背叛了革命！偷偷藏了那么多好听的歌不发表！你对得起我们这些粉丝嘛！看我手中这张月票，本来要投给全职高手的，现在没了，撕了！” 以上这种说法，代表了很多人的心声。 也有人从灵魂深处发出不甘的怒吼：“海明威我告诉你，你以为我会就这么算了？不可能！这事没完！那些歌你赶紧给我发表了！否则我就号召大家众筹，去请一流黑客黑了音乐著作权协会的网站！把你的歌全部复制出来然后交给那些网络歌手去唱！” 对这位的发言，无数人点赞，很快就有上万个赞了。 也有人自怨自艾，很文青地写道：“以前我以为自己是幸福的。我的青春年代，有海明威写的歌陪我度过。不管我是什么心情：快乐，悲伤，忧郁，初恋的青涩，甜蜜的痛苦……都有应景的歌陪伴我。但是当我发现，自己听到的歌，只是他所写的十分之一……怎么突然就觉得幸福飞走了呢。” 然后也有懂樱岛语的网友，把樱岛媒体对杜采歌的评价截图，附上翻译，发到国内的论坛。 看到樱岛媒体直接跪下称呼海明威为“亚洲音乐之神”“亚洲之光”“有史以来最伟大的东方音乐家”“从上帝那里偷得音乐天赋的男子”…… 好，原来我们对海明威的吹捧还不够中二，不够羞耻，还要加大力度，不能被樱岛人比下去！ 至于质疑杜采歌怎么会把“欧若拉”那么好的歌忘记注册……现在已经没人提了。 创作了一千多首高质量的歌曲，偶尔有几首忘记注册也是很正常，很能理解的。 那么邬杏儿此人，已经可以确定是抄袭者了，怎么都洗不干净了。 当然，有些人说：“她那么可爱，那么漂亮，虽然她抄袭，我还是选择原谅，会继续喜欢她，支持她！孰能无过，过而能改就好。” 甚至发出“长得好看就够了，谁关心她有没有抄袭啊”类似的言论。 好，学医救不了大脑残疾，这个病只能通过学习PS技术，去把核磁共振的图片给P得好看一点，看上去正常一点。 在这样的纷纷扰扰中，时间来到2月份。 距离过年越来越近了。 杜采歌一直保持着高强度的工作，不管是小说，还是电影的后期制作，都在按照计划推进。 让他由衷高兴的是，陈帆大哥一直还算精神，照这样下去，活到看完演唱会的可能性是极大的。 过完年，公司就将慢慢开始给几位签约的歌手，比如余鱼等，发布专辑和数字单曲。 事实上余鱼的专辑已经准备好了，只是她还想精益求精，所以不断推翻重做。 她告诉杜采歌，有网友将他在樱岛参加综艺时，所谈的关于音乐理论、音乐创作，甚至关于樱岛传统乐器的那些视频都做了翻译，发到论坛。 余鱼把那些视频全看了，受益匪浅，有种打通任督二脉的感觉。 杜采歌心想，我忽悠那些樱岛人的东西，你看了竟然也能功力大进？看来缺心眼的孩子就连升级方式和别人都不一样啊…… 总之，一切都在向好发展。 这天，杜采歌到家对面——也就是段晓晨家里串门。 至于除了串门、唠嗑之外还干了点别的什么，那就只有天知地知，以及他们自己知道了。 毕竟段晓晨的这套房子装修时花了大价钱，隔音效果还是不错的。 完事后，段晓晨去洗澡，杜采歌懒洋洋地坐在沙发上，打算稍稍养精蓄锐，就回去工作。 这时放在茶几上的手机振动起来。 他拿起一看，立刻打起精神——电话是颜颖臻打来的。 他和颜颖臻差不多有近一个月没联系了，自欺欺人地觉得颜颖臻应该不会在意。 此时突然有种，偷情被正房抓个正着的感觉。 他压了压受惊的心，滑动接听，语气尽可能地平静：“小颜啊，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你还好么？” 颜颖臻的声音喜怒难辨：“我还好。还记得你答应过我什么吗？” 杜采歌为之一窒。 他答应过颜颖臻很多事，而且关键是，颜颖臻知道他有照相机记忆，想抵赖都没法抵赖。 “你说要陪我去见见我家老头。现在是时候了。” “额，”听到是这事，杜采歌松了口气，“你爸情况怎么样了？” 颜颖臻叹口气：“或许能熬过这个年，或许不能。希望能。你在哪？我叫人来接你。” 杜采歌刚要说话，段晓晨擦着头发出来，娇声问：“老公，和谁打电话呢？”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492章 八字相冲 来接杜采歌的是一辆迈巴赫600系，司机是个沉默寡言的中年。 杜采歌问了他三句话，是小颜叫你来接我的么，小颜呢，你这是带我去哪。 他却一声不吭。 杜采歌也懒得再自讨没趣。 一直到将杜采歌送到目的地，竟然全程一句话也没和杜采歌说。 杜采歌下车后，大陈，就是陈茉站在车道旁边。 杜采歌稍有些惊讶，陈馥芳为什么没来。 但是转念一想，陈馥芳曾和自己这位便宜岳父结婚，又惨遭抛弃，估计她是没心情来这里的。 “采薇和小姐已经上去了。”陈茉带着点讨好的笑容。 她看上去比较苍老，这一年来发福严重。 比起她的妹妹陈馥芳，颜值上差距太大，大到根本不似亲生姐妹。 杜采歌礼貌地点点头：“谢谢，陈姨。” 两人往别墅里走。 陈茉看上去憨憨的，小声叮嘱：“小姐的心情不太好。” 这是当然的。她爸快死了，哪怕平时表现得不屑一顾，毕竟是她亲生父亲，怎么可能没点感触。 “颜聿麒来了没？” “大少之前也来了，然后和那个女人吵了一架，冲出去不知干嘛去了。” 杜采歌秒懂。 据说这位便宜岳父在不久前娶了一位比小颜还年轻的女人，作为他的第四任夫人。 估计颜聿麒就是和这位发生了口角冲突。 还在别墅大门口，杜采歌就听到里边吵吵嚷嚷，吆三喝四。 他不由得皱了皱眉。 陈茉在旁边小声解释：“是那个女人的亲戚。” 顿了顿，又说：“肯定是小姐不在客厅。否则他们可不敢起高腔！” 不管是表情，还是语气，都非常明显地表现出了不屑和怒气。 杜采歌微微点头。 颜颖臻的气场是很足的，她要是在这里，绝对能镇得住场子。 估计此时她带着采薇正陪在自己那便宜岳父身边吧。 进门后，杜采歌草草看了几眼，便决定不和那些人打招呼。 他从来都没有狗眼看人低的习惯，但也懂得“鸡不同鸭讲，龙不与蛇居”的道理。 不是一路人，就不要硬生生地凑到一起去。 客厅里这几位，穿着打扮看上去都不是有钱人，但也不是“穷亲戚”那种，而都是普通人。 有男有女，有老有少，相貌、气质各不相同，但有两个共同点：旁若无人，盛气凌人。 并不是说他们是坏人。 其实首先呢，人很难用“好”和“坏”来分成二元对立，泾渭分明的两类。 如果强要划分，那就只能用法律、道德习俗等来进行划分。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这些人呢，都不像是会作奸犯科、违背道德习俗的人。 但是他们都是那种精力旺盛，自尊心爆棚的。 和这样的人说话，一旦和他们表现出不一致的意见，他们就会穷追猛打，非要说服你，或者被你说服。 而杜采歌最讨厌的就是人际冲突，不喜欢向别人说教，更讨厌别人向自己说教。 所以，那就躲一边去，不和他们说话吧。 看到杜采歌被陈茉带领走进，那群人里显然有人意识到了他的身份，立刻就有人起身迎接，想要对他说什么。 但杜采歌绕了一圈，低着头匆匆地从旁边绕上了楼，根本没和他们直接照面，只留下他们面面相觑。 杜采歌并没有觉得自己做得不对。 虽然名义上，他们是自己女儿的外婆的亲戚。 但是……既没有血缘关系，辈分上也略显尴尬。 还是不要打交道吧。 路上碰到一个穿着还算光鲜，但带着袖套、围裙等，似乎是佣人、或者钟点工一类角色的中年女人。 陈茉上前和对方小声交谈几句，便对杜采歌点头：“颜先生已经醒来了，他说只要你来了，就立刻带你去见他。” 杜采歌注意到，陈茉对颜颖臻的称呼是“小姐”，对颜聿麒的称呼是“大少”，但对自己便宜岳父的称呼并不是“老爷”，而是“颜先生”这个带着疏离的称呼。 但是想一想，陈茉的亲妹妹和自己便宜岳父之间的关系……杜采歌倒也能理解她对便宜岳父的那种疏离和冷淡。 杜采歌在陈茉的带领下，沿着二楼的长廊走到底。 还没靠近，就听到从一扇半虚掩的门里，传来采薇奶声奶气地说话的声音。 杜采歌过去，在门上敲了敲。 一个显得疲惫不堪，沙哑难听的老男人声音说：“看见门没关，进来就是了，敲什么敲？虚伪。” 杜采歌心里大叫“卧槽”。 都说岳父看女婿，是看仇人一样的，果然是这样吧？ 还没见面呢，就先损了我两句？ 呵呵，不过没关系，我在关键位置有人。 果然，杜采歌刚刚推门，就听到采薇不满地说：“外公，不许骂我粑粑！我粑粑是好粑粑！” 一个看上去皱巴巴的老人撇撇嘴说：“他是一坨屎粑粑。” “外公！”采薇不依地扭着。 “行行，我不说他了。”老人说。 一直到这时，他才抬头看了杜采歌一眼。 那眼神很随意，不是认真打量，而似乎是看见了多年的熟人（不是好友），目光从杜采歌身上掠过，没有细看的兴趣。 “自己找地方坐。”他用沙哑、无力的嗓音说。 屋里没有开灯，窗帘也放下来遮挡得严严实实，让这屋里显得十分灰暗。 颜颖臻坐得远远地，靠近窗台，躲在窗帘的阴影中，让人难以看清她的表情。 杜采歌只看了她一眼，就收回目光，又摸了摸采薇的小脑袋，这才看向自己的便宜岳父。 因为光线太暗了，看不分明。 这时陈茉探进头来，摸索着开了水晶吊灯。 老人骂骂咧咧：“干嘛呢？我还没死，说的话就不管用了？关上！” 陈茉：“……” 沉默片刻，根本不搭理他，就这么走开。 老人咳嗽了几声，很是尴尬。 杜采歌也看清了这老人。 说是老人，其实不准确。 这位便宜岳父应该才六十出头，以当代人的平均寿命而言，他算不上老。 但他的皮肤确实皱巴巴的很有老人像，头发也全白了，身体佝偻在轮椅上，一副即将油尽灯枯的样子。 “要你坐呢，你聋了？”颜思敏再次开口。 杜采歌耸耸肩，在他对面坐下。 采薇立刻抛下外公，腻在杜采歌怀里。 “小没良心的。”颜思敏嘟囔道。 又瞪着杜采歌：“进来这么久了，连个招呼都不打？你小子是来找骂的吧！” 杜采歌只是一时脑袋短路，没想好怎么称呼他。 这时脱口而出：“爸……哦不对，叔叔。” “草，”颜思敏瞪着他，一脸不耐烦，“我女儿对你念念不忘的，我还以为你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原来特么是个废物，连话都说不好。” 采薇立刻抗议：“外公！不许骂我粑粑！我粑粑超级有才华！超级帅！” “帅有个屁用。才华有个屁用。还不是个废物！” 杜采歌尴尬癌都犯了。 自己和这个便宜岳父是八字相冲吧？ 想好好说句话都这么困难？ 这一瞬间，他有起身就走的冲动。 颜思敏微微点头：“脾气倒是不错，比我脾气好一点。也就这个优点了。” 杜采歌还是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这话就让人没法接。 不过一直沉默的颜颖臻终于开口了：“爸，虽然你疼得厉害，可也用不着逮着老杜骂一顿来发泄吧。你要是实在受不了，我送你去办理住院，打一针吗啡。” 她的声音听起来很平静，但杜采歌对她的认识已经不那么肤浅了，自然能听出海平面下那如同沸腾熔浆一般的情绪。 “我可不想死在医院。”颜思敏毫不介意地说起“死”字。 采薇赶紧说：“外公你不会死的！我不让你死！你不准死！” 颜思敏的脸上第一次有了笑容，他粗糙干瘦的手轻轻抬起，采薇凑了过去，让他拍了拍自己的小脑袋瓜。 “小采薇，人有生老病死，这是没办法的事。所以啊，年轻人就要好好活着，做些自己想做的事。” 采薇眨巴着纯真的大眼睛，似懂非懂地看着他。 “行了，你们都出去吧，让我和小杜单独聊几句。” 颜颖臻面无表情地起身，牵起采薇向外走。 采薇还回头喊：“外公，不要欺负我粑粑！” “知道了。”颜思敏无奈地说。 “嗒”。颜颖臻顺手关掉了灯，然后将门关的严严实实。 屋里重新陷入灰暗。 而且由于眼睛已经适应了亮光，这时就更加看不清楚了。 杜采歌在这一刻明悟了颜思敏为什么不想开灯。 他是不想让那狼狈、苍老、佝偻、近乎失去尊严的外表暴露在别人面前。 而颜颖臻显然是体会到了她父亲的心思。 也有意维护她父亲最后一点可怜的、脆弱的自尊。 杜采歌还在琢磨着，忽然听到颜思敏咳嗽一声，沙哑着嗓音说：“小杜啊，我很久以前就想过，如果看到你这个王八蛋，我会揪着你的衣领，正正反反先扇几十个耳光再说。不过你也看到了，现在我扇不动你了。反倒是你，一个手指头就能把我推倒。” 杜采歌沉默了一会，说：“说正事吧，你没那么多时间可以浪费。”</p>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493章 翁婿的交锋 杜采歌其实可以把话讲得委婉一点、动听一点，而不是这么生硬地“你没有那么多时间可以浪费”，简直就是指着这便宜岳父的鼻子说：你快死了，少废话，说正事。 不过颜思敏一直都对他不客气，他又何必委婉？ 泥人都有三分火气呢。 不过没想到的是，他这么一说，颜思敏反而很欣赏似的， “我还以为你是木头呢。现在看，倒是有点理解我女儿为什么会喜欢你了。” “年轻人，不要当‘好人’，不要为了一个‘好人’的名义来委屈自己，压抑自己。” “你以前就不是好人，不是好男人。好男人是因为没本事，只有用‘好’这个标签来吸引女人。你不同，你有本事，还假模假样地给自己贴个‘好’的标签来做什么。” 颜思敏虽然说话有气无力，仿佛下一秒就会断气一样，却是滔滔不绝地说了一大堆，“有本事的男人，不可能甘心只守着一个女人。男人天生就是要多占有女人，把自己的基因广泛地播撒出去。这是写在男人基因里的，是本能。但是没本事的男人，就只能压抑自己的本能，因为他没办法去吸引更多的女人。” “你以前做的事就挺对我胃口的。我完全理解你。我要是像你那么年轻的时候，就那么有本事，我也会睡百八十个明星。” “不过一想到，我的女儿也是被你玩弄的其中一个，我特么就不能忍了。今天你过来，有没有什么想告诉我的？你有没有打算和小颖结婚？不用为了哄我高兴乱许诺。男人对男人，坦率点，直接点。” 杜采歌缓缓摇头：“没考虑。” “没考虑就没考虑吧。”颜思敏并没生气，表现得挺无所谓。 事实上他表情恹恹的，有气无力，估计就算想发怒，也没力气发怒了。 “我女儿反正不愁嫁，如果她想嫁的话。就算她不想结婚，那也没关系。她那么有钱，一个人也能过得很好。想男人了，就找几个年轻强壮的男模回来玩玩，也挺好。” 杜采歌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有你这么说自己女儿的吗？ 但他刚刚才说，没考虑过娶颜颖臻。 此时当然也没立场去反对什么。 只能默默地，控制着自己尽量不吐槽。 “抽烟吗？”颜思敏突然问。 “不抽。” “我抽，”颜思敏用下巴点了点，“看那里，那个屉子底下，伸手进去，下面有个暗格。去，帮我把烟和火柴拿过来。” “你生病了，抽烟不好。”杜采歌当场拒绝。 颜思敏不屑地说：“是，是，抽烟会让我得肺癌啊。” 他抬起头看着杜采歌，“那你觉得，我是先得肺癌，还是先死啊？” “话不是这么说的，”杜采歌很坚决，“虽然我不懂医学，但也知道，尼古丁和烟碱对人的危害绝对不止是让人得肺癌。高血压病人就不能抽烟，会导致血压升高，甚至中风。” “草，快死了还管着我！”颜思敏突然爆发，“咱们两个，你这个王八蛋日了我女儿，连外孙女都给我搞出来了，我虽然不喜欢你也得认你，你再不喜欢我也得在我面前忍气吞声。我们就是这样的操蛋关系！现在是我生命最后一段时间了，你特么让我抽支烟怎么了！” 杜采歌沉默了一会，在颜思敏不满的目光中，慢慢走到那柜子前，弯腰打开抽屉，伸手摸进里面的暗格，拿出一包抽了一半的香烟，还有一盒某酒店的火柴。 “快拿来！”颜思敏迫不及待地说。 杜采歌在颜思敏诧异不解的目光中，走到窗口，拉起一点窗帘，推开窗户，将烟和火柴丢了出去。 “卧槽！”颜思敏气得全身发抖。 杜采歌转身看着他，平静地说：“你就是一直活得太自我，太自私，只想着你自己。到这时候了，你还想着要自己快活一点，而不是想着为了小颜，为了采薇，为了你儿子，努力活久一点。你这辈子，有为他人考虑过吗？有真正为他人活过么？” 颜思敏沉声说：“为他人而活的，是好人。我特么什么时候告诉你，我是好人了？老子就是个烂人！从头烂到脚，烂得流脓！” “以前当包工头，我克扣工人工资，工人在我面前下跪，老子鸟都不鸟他们！” “开了公司，我想办法偷税漏税，贿赂官员，用各种下三滥的手段打压同行！” “兜里有钱了以后，老子在外面包养情妇，原配死了之后，就不断地换老婆，外面还有好几个情妇！” 他虽然老而疲惫，此时却露出森然的牙齿，仿佛又回到年轻时露出獠牙，“老子父母都是农民，家里没有背景，没有继承什么遗产。但老子够烂！够狠！够贪！所以才能打下这么大的基业！” 杜采歌平静地点点头，问道：“需要我给你请个笔杆子，给你写篇回忆录么？我认识不少作家。” “……”颜思敏一口气被堵了回去，涨得脸通红，反而显得气色好了一些。 他用力瞪着杜采歌，那目光仿佛在谴责：你小子为什么不按理出牌！ 半晌他才怏怏地说：“草！” “本来想给你传授一点人生经验。但是想一想，小颖没有我的教导，生意却做得比我大得多。你也没被我教导过，其实也在你的领域风生水起。或许我这一套已经过时了吧！”颜思敏有些心灰意冷的感觉。 “说正事吧，你时间不多了。”杜采歌又重复了一遍之前他说过的话。 颜思敏耷拉着脑袋，沉默着。 过了许久才说：“我其实很希望你把我女儿娶回去好，好好对她，爱她一辈子，宠她一辈子，保护她一辈子，把她和采薇都照顾好。但这不现实……你不可能做到，我也不能逼着你……” “我能，”杜采歌平静地说，“除了娶她这一点，别的我都能做到。” 颜思敏摇摇头：“你倒是个风流种子，可惜感情过剩了。人想要成功，就不要这么感情泛滥。算了不说这个，我说说我的安排，遗嘱已经立了，有法律效力。” “目前我的个人资产，这栋房子给我现在的老婆，另外还给她300万。其余的几套房和银行存款，全部给采薇。” “我在鸿远集团拥有58%的股份，5%给我老婆，但她只有分红权，没有投票权，也不能进入董事会，也不得转卖。她所有的投票权，由小颖代持。其余的股份，30%给小颖，25%给那小杂种。” 杜采歌估摸着，“小杂种”应该指的是颜聿麒。 “我所持有的别的公司的股份，价值8亿左右，全部交给采薇，目前由小颖代管。” “那小杂种不肯下崽……否则他的崽也会有一份。算了，他自己不要，懒得管他。” “就这些吧。” 杜采歌点点头，“我知道了，我会作为见证。还有事吗？” “没了，”颜思敏摇摇头，“老子跟你没有共同话题，你这王八蛋酸得要死，又酸又臭，是我最讨厌的类型。这辈子都不想和你喝酒。滚吧！” 杜采歌面无表情，点点头：“知道了。” 他是不喜欢和人起冲突，而且看着这老头病得快死了，不想计较。 而且还睡了人家的女儿，多少有点心虚。 所以今天他基本上是骂不还口。 但肯定心里是不痛快的，巴不得早点离开。 到了门口，他回头说：“过年了我再来看你一次，提点酒水礼物来给你拜个年。你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被女婿提着东西上门拜年这种事，还是得体验一下的，否则就太遗憾了。” “滚！草！再不滚老子抽你！别以为我病了就打不动人了！” 说来也奇怪，颜思敏的语气虽然激烈，但脸上却是带着笑容，像是很享受似的。 杜采歌点点头，拉开门。 “等一下！” 杜采歌停下动作，看着他。 颜思敏用手摇动轮椅，缓缓来到杜采歌面前。 他抬头仰视杜采歌，“蹲下来，仰着脑袋累。” 杜采歌依言蹲在他面前，扶着他的轮椅扶手。 “小王八蛋，老子吃过的盐比你吃过的饭还多，走过的桥比你走过的路还多。听我一句。” “你说。” “我女儿不管看上去多强悍，多精明，多干练，多么坚强……她终究是个普通的人类，不是超人。而且，她是女人，就算做到了世界首富，她还是女人。而且是个感情丰富，敏感的女人。” 杜采歌点点头。 “她肯定会有崩溃的时候。你不能等她崩溃了再去安慰她，那就晚了。你得提前去，主动去照顾她，弄明白她需要什么，不要让她崩溃。哪怕你不想再睡她了，你对她已经没有感情了，别忘了，你和她还是有一个孩子的。那个孩子，说明你们曾经也是爱过的。” “草，这样说话说得真特么恶心，不说了。滚吧！” 杜采歌站起来，向颜思敏伸出手。 颜思敏也伸出枯瘦的手，郑重其事地和他握了握。 “老东西，过完年再死。”杜采歌说。 颜思敏露出笑意：“小王八蛋，过完年我也不想死，我偏就要再活一年！” 杜采歌走出门，向他挥挥手，然后关上门。 让这个接近油尽灯枯，尊严丧尽的老人，静静地留在黑暗里。</p>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494章 给彼点此一点温暖 杜采歌在后花园里找到了颜颖臻。 采薇蹲在泥地里，用一根小树枝卖力地挖掘，不知是在挖海盗的藏宝，还是单纯地想掏蚂蚁窝，身上已经有了很多泥点子。 颜颖臻双手交叉抱在胸前，目光看着她，但显然心神早已飘远。 “小颜。” 杜采歌过去站在颜颖臻身边。 “杜先生你来了啊，”颜颖臻被惊醒似的，眼睛眨了眨，含笑说，“你没带老婆过来啊。” 杜采歌为之一窒。 之前他在接电话时，段晓晨突然从浴室出来，娇滴滴地说“老公，和谁打电话啊”。 杜采歌明知她是故意的，却也不好发脾气。 没立场。 这时候被颜颖臻提起这事，不免有些尴尬。 “闹着玩的而已。” 颜颖臻收敛笑容，“那可不是闹着玩的，那是某人在向我示威呢。” 杜采歌只好打圆场：“你别想得太复杂了。” “我现在没空去理会她，一大堆的事等着我做。等我腾出手来再收拾她，到时候你可别心疼。”颜颖臻像是在发泄情绪似的放狠话，又像是在正儿八经地警告。 杜采歌也猜不透她心里在想什么。 他看着她。 冬日里，很多人的皮肤都会变得干燥。 但颜颖臻本就天生丽质，相貌不说倾国倾城，那也是极美的。 而且她还有超能力。 额，错了，钞能力。 所以她的皮肤温润Q弹如同喜之郎果冻一样，也就毫不稀奇了。 这女人啊，皮肤一好，看上去就漂亮。 有些女人，其实五官和脸颊轮廓都不错，但因为肤色不好，所以看上去就毫不起眼。 必须得狠狠拾掇一番，才能焕发光彩。 而颜颖臻不需要。 她始终都是光芒万丈的。 她不需要优雅，不需要小鸟依人，不需要温柔，不需要把自己打扮得可爱或性感。 她站在那里，那种自信、智珠在握、不管面对多少困难都百折不回的精气神，就是一道美不胜收的风景。 在杜采歌心目中，如果光看颜值和身材的评级，是：许清雅=杜媃琦＞段晓晨＞颜颖臻。 但如果把气质、气场也算上，她们几个站在一起，颜颖臻绝不会比任何人逊色半分。 想到这，杜采歌在心中轻叹。 他知道，自己只要努力去争取，颜颖臻是一定愿意和他在一起的。 这样一个女人，足够漂亮，聪明，敏锐，而且还有钞能力。 是多少人梦寐以求、却求之不得的女神！ 可是自己却没有好好珍惜她。 说起来，还真是有点“天予不取”的味道。 杜采歌审视自己的内心，其实已经很清楚。 他并非不喜欢颜颖臻。 有时候和颜颖臻相处也挺有意思。 但大多数时候，他在颜颖臻面前会束手束脚，灵感全无。 这样一个会把一切都安排得妥妥帖帖的女人，如果自己能安心吃软饭，倒也惬意——可惜自己不是。 他是有刺的人。 颜颖臻也是。 靠得太近，他们就会刺伤彼此。 “你不问问我和你爸说了些什么？” 颜颖臻撇嘴道：“没什么兴趣。那老东西大概会骂你一顿，威胁你一顿吧。没什么新意，他就是这样的风格。” “你爸挺有意思的。” “是么？如果你和他一起生活，就不会用‘挺有意思’来形容他了。他每天都会让你痛苦。”颜颖臻微微蹙眉，显然想到了一些令她难以释怀的往事。 杜采歌问：“医生说他还有多久？” “他最近恶化得太快了。希望能过完这个年吧！否则临到过年了，不说找殡仪馆了，想找人开死亡证明都很困难。”颜颖臻说着，好像在谈论陌生人一样。 但杜采歌知道，她内心何尝会没有悲痛？ 她只是习惯性地掩饰。 就算她和父亲之间有过很多龌龊，有过很多不满，但平心而论，颜思敏对她真不算太差。 至少没打她，没骂她，该给她钱也给了，只是平时沟通少了点，给她的爱少了点，冷漠了一点。 80分肯定打不到，至少也是及格了。 颜颖臻和她父亲的关系那么僵，更多的是因为颜思敏娶了太多老婆，而且抛弃了对颜颖臻来说相当于第二个母亲的陈馥芳。 但现在，她父亲面临死亡，那些过往的伤痛，也都变得不重要了。 可能她心中回想得最多的，还是那些快乐的点滴吧。 不管颜思敏对她是好是坏，至少他在这，就是一堵厚实的高墙，也是一根高大坚实的支柱。 当他倒下，颜颖臻的天空是否会塌陷呢？ 想到这，他心中怜意大起，轻轻搂住颜颖臻的香肩。 颜颖臻象征性地挣扎了一下，嘴里轻声说：“你刚刚才抱过别的女人，身上还有别的女人的香味，还有那种恶心的腥味，别以为我闻不出来。现在来抱我，合适么？” 杜采歌尴尬地说：“你别想这些就是了。” 她抬起头，看着杜采歌的眼睛，眸子里幽深，“你想要我装聋作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杜采歌有些无语：“……我只是希望你，专注此刻。” “少来。你做的事那么过分，以为随口说两句话就能抵消么？”话虽这么说着，颜颖臻却歪着头，靠在杜采歌的肩上。 采薇这时正好回头看，给了她父母甜甜的笑容，然后继续撅着小屁股挖泥。 冬日风中，寒气逼人，唯有相依偎的人，能给彼此一点温暖。 …… 杜采歌没留下来和颜聿麒照面，很快就离开了。 毕竟他也不是闲得无聊，还有堆积如山的工作等着他去完成呢。 不过，《全职高手》已经上了正轨，而从元旦到现在，微信的势头也非常喜人。 所以杜采歌考虑吧《全职高手》交给枪手去代写了，那他接下来就能稍稍有点喘息空间。 等把《老男孩》的后期全部完成，就可以过个轻松的年了。 接下来几天，杜采歌一鼓作气，终于在过年之前就《老男孩》的终剪完成，提前完成了计划，并且送到相关部门去审核了。 在拿到白杨文学奖后，他在王陌的介绍下认识了很多圈内人，也通过七拐八拐的关系，和相关部门的一些负责人结识了。 所以只要他送去的电影别太离谱，一般都能通过审核。 就算电影里出现了一些小问题，对于别人来说或许会打回去，甚至几乎不可能再有上映机会。 但那些相关部门的人士看在他的面子上，也会睁只眼闭只眼，或者和他通个气，让他稍事修改再递交。 关键时刻，这或许就关系着上亿的投资会不会打水漂！ 所以杜采歌很庆幸自己投入了一些时间和精力去结识这些人。 有些位置上的人呢，他或许帮不到你什么。 但他如果想坏你的事，那倒是很容易。 幸亏，通过白杨文学奖，杜采歌算是进入了“次上层”一些大人物的视线。 加上他在音乐方面的名声，现在他也算得上是文艺圈里的重磅人士了，结交这些关键位置上的人，会相对比较轻松，别人也愿意和他结交。 《老男孩》的宣传工作，在二十多天前就启动了。 很快杜采歌得到了相关部门里一个熟识的工作人员的通知，虽然流程还没走完，但《老男孩》没有问题，可以正常上映。 于是经过和公司的人探讨，最终《老男孩》定档大年初五。 其实《老男孩》和那些春节档的电影不会有太多冲突，因为《老男孩》只在网上播放，在家里就可以看，也可以下载到手机上、MP4上，在走亲访友的路途中看。 那些期待《那些年》续集的粉丝自然是奔走相告，弹冠相庆。 还有一些虽然对《那些年》无感，但喜欢海明威的书、音乐的人，也期待着这部电影。 《老男孩》的宣传视频也早就发布了，视频中惊鸿一现的彭斯璋、行者乐队，也让这两者的粉丝跃跃欲试，说不定就会有一些他们的死忠粉来购买《老男孩》一睹究竟。 预告片没有卖太多关子，没有像一些预告片一样，把最酷炫的镜头剪辑出来，但是看完了你根本不知道它说的是啥…… 当然，也不可能把主线剧情给放出来，一方面时间不够，另一方面那样会让观众少了些期待感。 最终35秒的预告视频里，开头几秒是杜采歌扮演的中年林河、以及鬼脸乐队另外几个成员的生活镜头，比如邹国勇在厨房炒菜。 接下来用几秒钟的镜头，来展现4个人准备去参加一档选秀节目，只是没给出理由、过程等。 视频片段里，林河问：“搞不搞？” 胖子、邹国勇都说“搞呗”。 而段晓晨扮演的角色陈小椴怀念地一笑：“很久没有嗓音全开了。” 接下来的镜头，是几个人练习，还有演唱的片段。 还有行者乐队的出场，这是回忆当年青葱岁月。 当然也少不了那两个活宝的一小段表演。 预告视频的最后，则是林河的独白：我们都已经老了。我们的状态都不如从前。可我们想赢。 赢得比赛，赢得选秀，赢得梦想基金。 可我们真的很疲惫了。我们是一群老男孩。 我不确定，我们能否做到……</p>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495章 漂亮见媳妇见婆婆 杜采歌坐在那，看段晓晨不停地换衣服。 “这套怎么样？” “还行。” “你敷衍我！”段晓晨娇嗔道，“怎么又是还行啊？” 杜采歌稍一回忆，一本正经地说：“确实是感觉还行，和刚才那套条纹的，之前那套呢子的，还有再之前那个暗红格子的，我都给75分，还行。” 段晓晨一回想，就有些无语。 太气了！ 就像是课堂上的老师，明明当场抓住了开小差的差生。 可是这是个隐藏的学霸，准确地回答出了问题！ 此时地上、床上已经堆满了试穿过的衣服。 杜采歌心算了一下，刚刚这一小时里，她已经换了27套衣服。 没错，照相机记忆就是这么豪横。 就算当时走神了，只要稍一回忆，立刻就能找到正确答案。 “用得着吗？差不多就可以了。”当段晓晨试完第31套衣服后，他忍不住制止这无止境的换装游戏。 段晓晨噘嘴说：“第一次去见你妈，总得穿套得体的。” “每一套都得体。” “不行！你不懂的！” 杜采歌：“……” 他怎么会不懂。 上一世他也是结过婚的。 自然懂得女人在这种时候有多容易陷入选择困难症。 正在换第32套衣服的段晓晨突然又担忧起来：“我回国也有一阵子了，一直住在这边，却没去你家拜访，你说你妈心里会不会有想法？” 杜采歌不在意地说：“这能有什么想法。” “你不懂，女人有时候心眼很小的。特别是老太太！” 杜采歌：“……” 你把天聊死了。 “好看么？” “不怎么样。” “好吧……”段晓晨开始换第33套。 “你上春晚也没换这么衣服吧。” “那你就弄错了，为了选春晚的衣服，我试了一百多套。这才哪到哪呢！” 终于确定下来衣服后，已经是半小时后了。 段晓晨小心翼翼地抱着杜采歌，以免把衣服弄皱，一边亲吻。 “我好想你，哥！”天后从喉咙深处发出充满诱惑力的呢喃。 “天天见着，天天在一起排练呢，想什么呢！”杜采歌也是无语。 最近他和段晓晨、董文宾和邹国勇天天都在一起排练，为了3月份的演唱会做准备。 彭斯璋有时候也会加进来训练，按照乐队现在的配置，主唱是段晓晨，彭斯璋是替补主唱。 反正给一个美女歌后当替补并不丢人，甚至可以说是有风度；反而给别的男性歌手当替补才丢人，所以彭斯璋并不反对这个方案。 演唱会上，会由段晓晨主唱几首歌，再由彭斯璋主唱一两首。 以后，如果“鬼脸乐队”还将作为乐队组合继续活动，那么也会是这样的方案。 “走吧，别磨蹭了，再磨蹭就赶不上晚饭了。”杜采歌收回了作怪了好一阵的手。 段晓晨白了他一眼，眼睛里媚得能滴出水来，凑过去在杜采歌耳边说，“要不是时间不够了，我就……” “额，再耽搁5分钟也没事。”杜采歌说。 段晓晨娇笑道：“哥，你就不是5分钟的人，不要看低自己了。” 这个马屁拍得让杜采歌很是受用。 说说笑笑，他们牵手出门，走两步到了对面。 杜采歌刚刚掏出钥匙，还没来得及开锁，门就被拉开了，杜媃琦探出头来：“晨晨姐！哥，你们太慢了，妈要生气了！” 段晓晨就有点慌神。 “没事，”杜采歌安慰她，“自信一点。” 段晓晨深呼吸一口气，面带微笑踏入房间，然后顺手捏了捏杜媃琦的脸蛋，小声说：“小姑子，今天第一天正式上门，晚点给你打个大红包。” 杜媃琦笑得漂亮的脸蛋都变形了，小声回道：“嫂子！” “小姑子！” 两个女孩傻乎乎地互相叫了好几句。 杜采歌看不过去了，才在段晓晨的屁股上拍了一巴掌，“换鞋进去吧。我妈应该在厨房。” 又问杜媃琦：“妈在厨房吧？” 杜媃琦点头：“是啊。今晚又做了一桌你爱吃的菜。哎，就没一个是我喜欢吃的。” 段晓晨早就听杜采歌说过龙玖梅重男轻女的事，只能无奈地笑了笑，“没吃饱的话，晚点我带你去吃夜宵。” “好啊！” 杜采歌牵着段晓晨，来到厨房。 “妈！”“阿姨！” 两人一起开口。 龙玖梅回头扫了一眼，不冷不热地招呼说：“来了啊。小段，先在外面坐一会，别拘束，别客气啊。” 段晓晨低眉顺眼地说：“阿姨，我来帮你打个下手吧。” 龙玖梅微微颔首，似乎是点头表示同意，但却说：“哪有客人第一次上门就帮忙做事的。你去坐着休息，看会电视，马上就能吃饭了。” 段晓晨笑道：“我可不好意思吃现成的。阿姨，让我做点什么吧！” 龙玖梅笑了一下，“那你来帮我择菜吧。” 杜采歌和段晓晨交换了一个眼神，便退了出去，让她们女人自己说话。 见哥哥走出厨房，杜媃琦马上迎上来，急切地问：“怎么样？妈没挑刺吧？” 杜采歌摇头说：“妈的性子还是磨平了一点。” 杜媃琦舒了一口气。 其实刚才龙玖梅的态度可说不上友善，只是维持着基本的客气，没有给段晓晨脸色看。 而另一方面呢，段晓晨作为歌坛天后，自己收入不菲，社会地位也不低，哪怕是嫁入豪门，都用不着低三下四，忍气吞声。 她能那样低姿态地和龙玖梅相处，也是因为她爱杜采歌爱到骨子里了，换个男人，她绝对不可能这样伺候。 杜采歌当然清楚，所以也挺感动的。 他和妹妹坐到沙发上，杜媃琦说：“后天就是年三十了，哥，年前准备去看一下大哥么？” “我就不去了，你去看看吧，该打钱就打点钱过去。能不能送点菜给他吃？” “监狱现在管得严，不让送东西，生活用品、吃的，都只能在里面买。”杜媃琦很遗憾，她其实挺想给杜爽买两套保暖内衣送进去的。 “对了，你和大嫂联系没有，今年过年，她会带着杜淑雯过来吗？” “大嫂说要带雯雯回娘家，初三、初四再过来给妈拜年。你是没看到妈当时的脸色，啧啧。其实大哥又不是妈亲生的，大嫂和她也是没什么关系的，我就不明白她干嘛老是对大嫂横眉竖眼的。”在背后和哥哥一起议论母亲，也算是一件小小的乐趣了，杜媃琦显得眉飞色舞。 “对了，哥，”杜媃琦注意观察杜采歌的脸色，“小雅姐姐那里，你打算怎么办？你要不要和她把话说清楚啊。” “你别操心太多，给我认真点先对付完高考，我的事还用不着你来管。”杜采歌没给她好脸色。 杜媃琦撇撇嘴：“可是哥啊，你这么拖着她，对小雅姐姐不公平。和小雅姐姐不清不楚呢，对晨姐也不好。你该不会……想一直这样脚踩两船吧？” 杜采歌有点恼了：“别胡说了行么，我哪里脚踩两船？” 杜媃琦若有所思，“对了，确实不是，还有小采薇的妈，那是脚踩三船了。刘导是不是第四艘？” 杜采歌：“……看来你的学习任务还不够紧张。回头我批发几捆习题集给你做新年礼物吧，毕竟就算是艺考生，也要参加高考，考文化课的。” 杜媃琦倒抽一口冷气：“你确定你是我亲哥？批发？几捆？习题集？” 杜采歌面无表情：“毕竟你太无所事事了。” 杜媃琦都快哭出来了：“我很忙的，我没时间操心我哥的终身大事……溜了溜了，我回房间去做一张卷子了。” 过了一会，段晓晨和龙玖梅一起端菜出来。 杜采歌注意观察了一下，龙玖梅还是显得矜持、客气，对段晓晨稍稍有点爱理不理，但有时也会带上一点笑容。 可见她对段晓晨就算不满意，也不会觉得讨厌。 段晓晨却是将姿态放得极低，不断赔着小意，很注意看龙玖梅的脸色。 杜采歌心里叹息。 他其实告诉过段晓晨，不用太在意龙玖梅，就是普普通通地作为长辈来尊重就好，无需刻意讨好。 可段晓晨大概是太缺乏安全感了吧，这样子是真有点卑微了。 在爱情里，谁也没必要卑微到这种程度。 因为这种卑微，不能是常态的，如果卑微的太久，压抑了太多负面情绪在心里，有朝一日爆发出来，对恋人的关系是毁灭性的冲击。 算了。过后再慢慢开解她吧。 一顿饭吃完，段晓晨始终小心翼翼，龙玖梅随便说句什么她都会马上捧哏，大家都放下碗筷后她就主动去洗碗。 还好龙玖梅没有这么过分，强按着她坐下。“没谁会让第一次上门的客人去洗碗，你坐着吧。” “阿姨，别把我当客人呢！我也没觉得自己是在做客。”段晓晨笑道。 龙玖梅道：“你们的事我不会管，你们以后怎么发展是你们自己的事。不管以后怎么样，今天是你第一次上门，那就是客人。” 段晓晨也只好坐下。 吃完饭，她又留下来看了会电视，9点多才回她自己那边，她也有事要处理。 结果到了半夜，她还在给杜媃琦发短信：“小姑子啊，咱妈对我的印象怎么样啊？没说我什么吧？” 惹人怜惜。</p>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496章 许清6雅的小秘密 从段晓晨回国开始，许清雅就没来过杜采歌家，给他的感觉，似乎小许是在避免和段晓晨在他家里见面。 对此杜采歌也是乐见其成。 当他终于把许清雅的那些写真照片全部修好图，准备打包发给她时，许清雅拒绝了。 “LL传不了这么大的文件，邮箱也不行。” “那用网盘。”杜采歌说。 “不安全，在网上总会留下痕迹，大叔你还是拷到移动硬盘里给我吧。” 杜采歌一想，也是这理。 他们约在一家咖啡厅见面。 这几天，魔都的天气都不怎么好，黑云压城，阴雨绵绵，许多地方路面泥泞。 天气预报说，接下来还会有几天阴雨，然后初三、初四可能会有小雪。 但注定今年是打不成雪仗了。 快过年时，路面比平时顺畅很多，很多人已经开车离开了魔都。 很顺利就带了见面的地点。 许清雅已经早到了，她的脸蛋冻得红扑扑的，煞是可爱。 杜采歌把移动硬盘给她后，她笑着抓起杜采歌的手，“借给我暖一暖，冻死了。” 杜采歌自然不会反对。 过一会，她干脆整个人依偎在杜采歌怀里。 香喷喷，软软的。 “你最近在忙什么？”杜采歌问她。 “之前是期末考试。然后师父让我参与排《长生殿》，今年他们要上春晚，只唱一出。春晚老是那几个传统剧目，这次终于有了新剧，而且写得那么好，老前辈们就希望这次我们一定要上。虽然其实我们还没有排练得很熟练，也只能赶鸭子上架了。” 杜采歌有些讶异：“那你是演杨贵妃？演不出那个味道吧。” “谁说我演不出？我也可以很妖娆的。你要不要看看？”许清雅不服气。 “恩，我知道。”杜采歌想起了在酒店给她拍写真时的几个镜头。 许清雅可能也是想到了那几幕，脸更红了，都红到耳根了。 过一会她笑道：“不过我不会参与演出，最近几年都不会。师父说，这几年让我把重心放在影视方面，多拍点电影。《长生殿》去演出时，暂时不会让我出场。但我要做好准备，如果主演出了什么事故或者小意外，我要随时能顶上去。” 杜采歌点点头。如果许清雅要参加演出，早十天半月就去北境彩排了。 “你是未来天下第一大青衣，长生殿这样的剧目你肯定得会唱。” “那当然。”许清雅傲气地说。 “对了大叔，过完年，我带你去个好地方。” “什么好地方？过完年我会很忙。如果你方便的话，今天去吧。” 许清雅似笑非笑：“今天……也不是不可以。说不定我会把你拐卖掉哦。敢不敢跟我去？” “有什么不敢的，到底是你拐卖我，还是我拐卖你，这是个问题。” “大叔啊，”许清雅垂下头，长长的睫毛轻轻颤抖，“那你把我拐走好不好？” 杜采歌无语回应。 许清雅抬头笑了笑：“开个玩笑。” 杜采歌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心想，你那表情可不像是开玩笑…… 但既然你说是玩笑，那我就当是玩笑吧，否则怎么蒙混过去呢。 咖啡没喝完，两人就起身离开。 许清雅摊着手掌索要钥匙，杜采歌自然会满足她这点小小的要求。 “地方很远，你确定要去？”上车的时候，许清雅问道。 杜采歌其实挺想和她多呆一会。“去呗。明天就过年了，今天没什么事。话说你带我去的地方，今天还营业？” “去了就知道了。” 虽然今天交通状况非常好，但还是开了一个多小时后，许清雅才说：“快到了”。 要是平时的路况，估计得开两个小时。 这时都已经过了绕城高速，快到昆山了。 不过一路上有志趣相投的人相伴，有钟天地灵秀的美女可以欣赏，并不无聊。 “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的片酬都花在哪了么？今天就告诉你。” 说着，许清雅将车驶入一个收费停车场。 杜采歌向窗外看去。 不远处有一块招牌吸引了他的注意。 “鹿鸣剧院”。 他指着招牌问：“是那儿？” 许清雅笑了笑。 带着点狡黠，带着点热忱和亲切，像是要把自己心爱的玩具和好朋友分享的小孩子。“我打赌你会喜欢的。或许不会很喜欢，但至少会有那么一点喜欢。” 她举起右手，用小指头比划了一个“一丁点”。 配合着她唇边的那一抹调皮的微笑，眼睛里动人的光芒，那动作显得可爱极了。 停好车后，许清雅自然地挽着杜采歌的手，像普通的情侣一样，漫步过去，来到一扇铁门前。 大铁门紧锁，这是车辆进出的门。 旁边开了一扇小门，却是没有挂锁。轻轻一推就开了。 穿过这扇小门，他们走进一个小院子，里面空间不大，有十来个停车位，还有两个小小的狭窄的花坛，此时花坛里自然是百花凋敝，但还是有一些亮眼的绿色挣扎着存活。 正面是一栋小楼，上面挂着牌匾：鹿鸣剧院。 旁边一行小字：先锋实验剧院。 许清雅一路给杜采歌进行简单的介绍：“这里距离昆山很近，大叔你知道，昆山是昆剧的发源地。这家剧院的老板和老板娘都是昆山本地人，从小喜欢昆曲。后来他们都进入了吴都市昆剧艺术团，在那里相遇，相恋。” “他们都很年轻，才二十多岁，比我大一点点。不过他们和我系出同门，他们的师父的师父，和我的师父是师姐弟。所以从辈分算，他们都是我的师侄。” 师侄可还行，许清雅在戏曲界的辈分太高了，直接师从老一辈大师何田田，现在活跃的一批中生代名角40-60岁的都是她的师兄弟，新生代20-30岁左右的则大部分是她师侄辈。 许清雅继续说：“他们很喜欢戏曲，但是他们的理念呢，有点激进了，想要把戏曲和现代流行元素做深层次结合，大肆修改乐曲和唱词、念白，甚至走位和动作。他们认为这样，才能让戏曲在快节奏现代社会传承下去，并获得更好的发展。” “至少师父、师伯们都不太能接受，认为这样就失去了戏曲的传统之美，优雅之美。一些前辈说，如果戏曲要变成这样才能生存，他们宁愿戏曲从此消亡。” 说到这，许清雅扭头看着杜采歌，眼中含笑：“大叔，你怎么想？” 杜采歌拒绝评论，“我不是这个圈里的人，我怎么想的不重要。” “可是对我来说很重要。” 在关于艺术方面的话题，杜采歌偶尔会忽悠一下，有时会敷衍。 但一旦开口，就绝不说谎，不说违心之言。 哪怕说出来会让她不高兴，那也没办法了。 所以他想了想，给了个认真的回答：“没看到之前，我听你这么描述，会有一点排斥，担心由他们的理论发展起来的新派戏曲，会失去传统戏曲最精髓、最能打动我的东西。但是我愿意先保留看法，先看几场他们的表演再说。” 许清雅展颜一笑：“可惜今天没有演出了。等过完年，找时间我带你来看他们的演出吧。” 杜采歌不知道自己的答案，她是否喜欢。 因为许清雅明显是很支持这两位师侄，甚至将她自己大部分的收入都投入进来援助对方。 不过看她的样子，应该能接受自己的想法吧。 艺术方面，求同存异很重要，不能像宗教那样你死我活。 当某种艺术形式只能容得下一种声音时，也就是这种艺术的消亡时候。 一枝独艳不是春，百花齐放春满园。 对艺术来说，尤其如此。 因为今天并没有演出，所以其实没什么好看的。 而且两位老板中的丈夫不在，只有那位妻子在最后进行一番收拾。 看到许清雅带着杜采歌上门，那年轻女孩先是惊喜地说：“小雅你找男朋友了？” 许清雅既没有承认也没否认，只是笑着把杜采歌介绍给她。 许清雅的这位女师侄是杜采歌的本家，也姓杜，有个很普通的名字“杜娟”。 “不是杜鹃的鹃，而是娟秀的娟，”她笑着强调，“杜大哥，你写的《长生殿》真是神作，我家那位一直念叨着想见见你真人，感谢你对昆曲做出的贡献。” 听这话，杜采歌对那位素未谋面的师侄有了一点初步了解——会感谢别人对昆曲做出的贡献，说明他是真的把昆曲视作自己生命中非常重要的东西，把发扬昆曲视作自己的人生目标。 杜娟带着他们参观了一下办公室，戏服收藏室，乐器存放室等，又带他们看了看有200座席，最多能容纳300观众小剧场。 “挺简陋的一个小地方，让杜大哥见笑了！我们就是小打小闹，不成气候。”杜娟说。 “你们能做到这种程度，已经很不容易了。开销绝对不会小吧？” “是，没有师姑的资助，我们的剧场早就倒闭了。”杜娟坦言。 杜采歌没追问许清雅资助了多少钱。 这是人家的事。 “我突然有点想投资剧场了，我投50万，给我5%的股份吧。” 杜娟一口回绝：“那不行，我们这剧场总共也没投多少钱，现在也没能盈利，50万至少要给你20%的股份了。”</p>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497章 《老7男孩》被看衰 返回的路上，许清雅开着车，笑道：“大叔啊，在钱方面，你倒是一直出手大方。” “有么？或许吧，我自己没觉得。” “不过你可别打我这位师侄的主意啊。人家已经结婚了呢。” 杜采歌气道：“怎么可能！” “女人最抗拒不了男人一掷千金的豪气了。” 杜采歌问：“那你呢？” 许清雅反问：“我是普通女人么？” “……不是。” 许清雅笑眯眯地，“但是大叔啊，我告诉你，就算是不普通的女人，也抗拒不了自己喜欢的男人一掷千金的豪气。” 划重点。 抗拒不了……不对。一掷千金……也不对。 喜欢的男人。勾上。 闲聊了几句后，许清雅问：“大叔，段姐姐今年会去你家过年么？” 杜采歌总觉得，在一个自己喜欢的女孩子面前，谈论另一个自己喜欢的女孩子，是相当尴尬的事情，所以都会尽量避免谈论。 但许清雅这么问了，似乎不回答也不合适。 他犹豫了片刻，还是没有骗她，“会。昨天她就去我家了。你是随口问的，还是知道点什么？” “琦琦告诉我的。她似乎希望我知难而退呢！” “别怪她。” 许清雅笑道：“我不会怪她呀！她是我的好朋友呢。只不过在这件事上，她和我立场不一样而已。” “你能体谅就好。” “当然能。怎么样，说说看？” “什么怎么样？” 许清雅很感兴趣的样子，“段姐姐到你家的情况，怎么样？阿姨喜欢她么？”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八卦了。” “说嘛！我好奇，特想知道。”许清雅嘟嘴撒娇，萌萌的少女感让杜采歌难以抵抗。 “一般般吧。” 许清雅笑道：“我感觉阿姨挺喜欢我的呢！” “不是错觉。” “大叔，”许清雅飞快地瞥了他一眼，“如果阿姨说让你选我，别选段姐姐，你会怎么办？” 杜采歌这次毫不犹豫地说：“她管不了我的事。” 顿了顿，杜采歌还是犹犹豫豫地说出：“我的话，已经选了小段。” 许清雅像是没听到后半句话，笑吟吟地继续开车，“其实呀，和阿姨聊过几次后，我觉得阿姨最想看到的是你把颜总娶回去。” “可能吧。” “可惜大叔你是绝对不会娶颜总的，对吧？” 杜采歌吐了一口气：“没有那么绝对。但应该是不会吧。” “行了，别再聊这方面的话题了好吗？” 许清雅笑问：“大叔你不好过吗？” “我怕你不好过。我其实只是有点尴尬，没什么的。”杜采歌说。 许清雅瞅了瞅后视镜，飞快地将车靠边，停下，解开安全带，扑到杜采歌怀里，闭上眼仰起头索吻。 杜采歌犹豫了一会，终究没能抵御红唇的诱惑，吻了下去。 半晌，许清雅坐直了，系好安全带，再次开动汽车。 “现在我感觉好多了。”她对杜采歌笑了笑。 “你真容易满足。” “是啊，我是对艺术有着孜孜不倦追求的朝圣者；同时我也是个容易满足的小女人。这不冲突呀。”许清雅喜滋滋的，甚至显得心花怒放，也不知为什么她的心情突然变得这么好。 杜采歌有点难以理解。 只能说，女人的心思你别猜。 “大叔啊！” “恩。” “我不在乎别人怎么看我。” “恩。” “但我也不是没有底线的。” “恩。” “所以，大叔呀，”许清雅眼波温柔，瞥了杜采歌一眼，“如果你要结婚了，我就绝对、绝对不会再和你纠缠不清了。你也不要尝试挽留我，因为我会心软，会头脑发热，会舍不得，会……说不定会答应你。” “但我真的不想那样，那就不是我了。我再怎么不在乎别人的看法，也绝不愿意去破坏一个家庭。我想潇洒地转身离去。所以，说好了？不挽留。” 沉默了片刻，杜采歌用力点头：“说好了。” 将车开到她自己家楼下，许清雅跳下车，挥挥手，“过几天我去你家拜年。让阿姨做点我喜欢吃的菜！” 虽然明知段晓晨会在家，其实应该尽量避免许、段碰面。 以免造成修罗场。 可拒绝的话说不出来。 “好。” …… 杜采歌回到家时，已经快天黑了。 其实因为明天是年30，今天在不少地方已经张灯结彩，街上还开门的店面也布置得很有节日喜庆的氛围。 就连雨溪国际小区，也装饰了不少的灯笼、横幅，红艳艳的一片。 杜采歌家也已经贴上了对联，门上贴了倒福和年画等。 刚开门，他就看到杜媃琦坐沙发上看电视。 “你晨姐没过来？” 杜媃琦努努嘴说：“在厨房里帮忙。” “她能帮什么忙。”不是杜采歌小瞧她。 许清雅的厨艺很不错，就连颜颖臻也有过独立生活的经验，在厨房里是一把好手。 段晓晨这方面却是不开窍，尽管也曾独立生活，却没有把厨房技能树给点亮。 她去帮忙，很可能会越帮越忙。 “哥，怎么网上又在看衰你了。” “啊？” “电影啊，”杜媃琦解释，“这两天好多人在看衰。都觉得从预告片来看，会是恰烂钱的电影。” 任哪个导演，听到这种话都不会痛快。 杜采歌勉强笑了笑，“懒得理他们。” 但是和杜媃琦闲扯两句后，他还是溜回卧室，要上网看个究竟。 随便扫了扫微博和贴吧，基本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最初是几个影评人在分析那段预告片，一帧一帧地掰碎了讲解，人家靠这个吃饭的，就算吐槽几句，也没什么好说的，杜采歌能理解。 但是紧接着带节奏的人就出现了，还特别聪明地，断章取义地摘选那些影评人的文章，为他们自己的歪论做注解。 而黑子们提出的论点主要有：这部电影没有任何酷炫特效，不知道制作经费去哪了（杜采歌就没弄明白这其中的逻辑，都市情感电影需要酷炫特效做什么？又不是惊天魔盗团，不是城中大盗、飓风营救、谍影重重……） 从预告片来看，电影的剧情比较老套，就是很普通的逆袭装哔故事，问题是情节太老套了，让人提不起兴趣。（三十多秒的预告片被你们看出剧情老套，你牛，你们都牛！） 以“梦想”为主题的电影，历来都是烂片。（杜采歌不知道这个结论是怎么得出来的，简直就是为黑而黑。） 总之杜采歌看了不少，大部分都是尬黑。 在专业人士看来，会觉得可笑。 但是对普通人来说，却具有一定的煽动性。 也因此，这些评论，对潜在观影者的观影兴趣，可能会是极大的挫伤。 于是他一个电话打去韩艺那里（这妮子已经从樱岛回来了），让她赶紧找人去控评，不能让这些黑子蹦哒得太欢。 公司要明天（年30）下午才开年会，开完年会才放假。 这个时候虽然很多员工都心不在焉了，但喊两嗓子，应该还是能找到做事的人。 刚安排好，龙玖梅就在外面喊吃饭了。 饭桌上，龙玖梅有说有笑，心情似乎不错。 同时她和段晓晨的相处也还好，并没有爆发矛盾，也没有故意冷淡。 但杜采歌注意到，龙玖梅好几次故意提到采薇、颜颖臻，说到采薇多么乖巧聪明，颜颖臻的赚钱能力、精明能干，似乎是在敲打段晓晨。 段晓晨笑得有些勉强，杜采歌每次都只能赶紧把话题岔开，并且打算找时间和龙玖梅好好谈一次，不能再这样下去。 龙玖梅以婆婆自居，要敲打未来儿媳，这是题中应有之意，在大华国，这再正常不过了。杜采歌也不好干涉什么的。 但拿采薇和颜颖臻来敲打段晓晨，那就有点过分了，对段晓晨是种伤害，这是绝不允许的。 …… 吃过饭，陆陆续续就有人打电话进来。 杜采歌这个号码没有对外公开，知道的都是亲密度比较高的。 有拜早年的。 有老范、干爹等开玩笑地询问，新片是不是真的那么差。 也有电影的几个主创打来，表示电影质量很高，希望杜导心态不受影响，等到上映了自然能把那些人的脸打肿…… 杜采歌其实还好。 只是，就像明明女儿画了一副很好看的水彩画，结果听见别人在批评说这副油画的色彩有问题，调色没调好。 有点难过，也有点哭笑不得。 很想张嘴把对方臭骂一顿，又觉得不应该跟脑残计较。 总之挺难受。 过一会段晓晨过来（之前是龙玖梅洗碗，她在旁边陪龙玖梅聊天），温柔地问，“琦琦说，是有人在网上黑你的电影，不开心啊？” 杜采歌握住她的手笑了笑，“还好。对了，你今年没去春晚，不遗憾吗？不会得罪人吧。” 段晓晨不以为意，“我告诉人家，日程安排很紧，关系到自己的事业，没时间排练，除非允许我直接参加最后一次彩排，对方也就没强求。反正我上过几次春晚了，观众也没新鲜感了。人家无所谓我去不去，我自己也挺无所谓的。” “不去就不去呗。” 段晓晨瞅着他，似笑非笑，“今天和小许出去玩了？”</p>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498章 你有有没有想过娶我 段晓晨问这话时，轻言细语，脸上似笑非笑，甚至感觉她有些小心翼翼。 杜采歌点头：“拿了点东西给她，顺便陪她去……” “不用告诉我！别告诉我，你和她做了什么。”段晓晨说前半句话时，声音比平时尖锐些许，感觉要大发雷霆的样子。 但是到后半句时，却俨然变成了哀求的语气。 惹人怜惜。 杜采歌沉默着点头，过了一会才笑道：“我们休息几天，安心过个年。初五电影上映，初六开始我们就要继续排练了。时间比较紧凑，我担心我们还没磨合好就赶鸭子上架了。” 段晓晨也笑了笑，只是脸颊没有酒窝隐现，看着笑得有些假，“那也没关系，其实很多人也就看个热闹。你估计《老男孩》能拿到多少网络票房？网上很多人预测，你亏本倒是不至于，但票房最多1000万到1500万，绝对不可能再大爆了。像《那些年》那样更加不可能。” 杜版《那些年》的网络票房已经累积到了2400多万，现在增幅非常缓慢。 但却坚定不移地在持续增长。 总会有人长大，有人变老。 在口碑的趋势下，会想去看看这部号称近年来最好的青春片、情怀片、怀旧片，号称音乐比故事更优秀的电影。 目前这部电影经常会限时折扣营销，7折5折，甚至这次过年时会限时3折。 所以观影人数一直在上涨。 300万的投资，票房2400万，实际上已经盈利超过6倍。 这样以小博大的电影，在每年也就最多诞生那么一两部，相当罕见。 所以现在网络上普遍认为，《老男孩》打着《那些年》续集的噱头，能够继续喝粉丝的血，票房不会太差，起码不会亏。 但从预告片来看，这部粗制滥造的电影也不可能再上演《那些年》的奇迹。 不亏本已经很了不起了，毕竟粉丝也不是傻子。 想再拿到6倍盈利？除非大华国人集体降智，或者被下了“魅惑人类”魔法。 “预测票房什么的，导演自己心里肯定是没数的。就像父母看到自己孩子的缺点时常会显得盲目，视而不见。”杜采歌笑着摇头。 “其实呀，别说导演自己了，就算是专业的分析师，影评人，都不见得能预测准确。在专业人士看来很优秀的电影，或许对普罗大众来说少了点味道。有些专业人士看不上的电影，口碑也不怎么样，却能疯狂捞钱。影响票房的因素太多了。” 段晓晨的心思明显没在这上面，眼神没有焦距，只在杜采歌说完时，才如梦初醒地点点头。 聊了一阵后，她始终有些恍惚。 “你怎么了？感觉你不在状态。”杜采歌终于问道。 段晓晨犹犹豫豫，杜采歌问了几次之后才说：“我几天没来，以为是怀上了。结果买了验孕纸试了试，哎，还是没怀上。” 她显得很沮丧的样子。 杜采歌好笑地说：“我们一直有做措施啊，怀上的可能性本来就不大啊。” “我知道，可我觉得还是有概率的嘛。” “你就那么想现在要个孩子？” 段晓晨迅速看了他一眼，“我知道你不想要。” “我只是目前不想要。”杜采歌纠正道。 “那你有没有想过要娶我？”问完这句话后，段晓晨紧张得大气也不敢说。 两秒后，还没等到杜采歌回答，她就泄气了，赶紧说：“算了别回答我，我不想知道答案。你就当我没问！” 杜采歌勉强笑了笑。 这是个他没法马上回答的问题，只能沉默以对。 “你……”段晓晨欲言又止。 “有什么事就说吧。” “能不能，以后少和小许出去玩？” 杜采歌张了张嘴，轻叹一声，然后笑了笑：“恩，我会尽量减少和她的私人往来。” 段晓晨这才甜甜一笑。 可是杜采歌注意到，她的脸颊上仍然没有浮现酒窝。 段晓晨没有纠结在这个问题，迅速转移话题，说到公司目前筹备的鬼脸乐队演唱会事项。 暂时只办一场，时间定在3月6日，魔都的维新体育场。 这是地球上不存在的一座体育场，位置的话，和虹口体育场很近。 等到过完年初六，就马上就开始进行布置，同时网上售票、实地售票工作也会在初六开始进行。 时间是比较紧的，初六是2月17日，而今年的2月只有28天。 而能留给他们乐队排练的时间，自然也是绝不可能宽裕。 不过，既然已经到了春节，那自然要暂时忘却一切烦恼，放下工作，去享受这一年里难得的闲暇。 次日，大年三十。 上午杜采歌和段晓晨去了一趟公司，作为BOSS慰问员工，发红包。 然后下午就是公司年会。 娱乐公司开年会，总不可能请自家的娱乐明星来表演吧？大家都是一个公司的。 请其他公司的明星也不好。 所以经过考虑，公司反其道而行之，要行政岗位的人和公司的练习生搭配在一起，上台表演节目。 至于那些成名的明星，则都在台下安坐。 而逐梦互娱在招人的时候，因为自身娱乐公司属性，很是招了一批盘正条顺的年轻女孩，和稍稍练练就能拿出去当男模的帅气青年。 他们去表演节目，倒也赏心悦目。 至于专业性？年会只需要大家乐一乐就得了，还要什么专业性。 就连几位CXO都亲自上台表演小节目，活跃气氛。 杜采歌在起哄声中，拿起吉他自弹自唱了一首《朋友》（周华剑版），引来满堂彩。 他唱完后，客串主持人的刘语熙笑道：“杜总这是与民同乐，给我们带来一首精彩的歌曲。大家掌声感谢杜总！” 杜采歌听着，觉得很不是味，便要来话筒，说道：“小刘今晚的主持非常精彩，但是刚刚犯了一个小错误。她说我与民同乐。” 员工们，管理层们，签约明星们都安静下来。 “这话错在哪呢？这话就把我排除出‘民’的资格了。其实我也就是个升斗小民，我从没有觉得自己有多了不起，没觉得自己是什么老板、当官的。这一点，平时和我接触过的人，应该都有感触吧？” 不少员工在下面点头。 小声议论：“杜总是没什么架子。” “何止是没架子，虽然有时候有点高冷，但他从没那种领导作风，官僚作风。” “是啊，很难遇到这么好的老板呢。” 杜采歌继续说：“我就是个搞艺术创作的，我搞的艺术，不是服务于某一个阶层，而是想给所有人快乐的。你们，也本来就是我尝试给予快乐的对象。所以小刘刚刚说得不对啊，我这不是与民同乐，我这是精准投放目标人群。” 话音刚落，便赢来一片掌声。 其中有多少是真心的，有多少是浑水摸鱼，或者担心因为没鼓掌而被老板记在小本本上的，不得而知。 既然拿到了话筒，杜采歌干脆多说几句：“我就再说几句，说完等会年会完了也别叫我上台发言了，这就是我的发言。” 下面又是笑声一片。 “我不说感谢，感谢的话，都写在正式的讲话稿上，等会你们段总来给你们讲。” “哈哈哈哈……”之前或许是捧场的笑，这下许多人是真没忍住，大笑起来。 “大家知道，我以前用林可这个笔名，也和别人一起发表过一些漫画，对吧。” “是的，是的！我最喜欢七龙珠了！”“我爱海贼王！”“快点更新火影忍者！”“老板求求你让雪代巴重新活过来吧！” 员工们嚷道。 杜采歌做了个手下压的手势，场面才安静一点，“我为什么要找人合作画漫画？一方面是没时间，另一方面，是我虽然有好故事，但自己画得并不好。” “不过，我擅长画一样东西。你们猜是什么？”说着，他把话筒对准台下。 “鸡蛋！” “美女！” “帅哥！” “飞机！” 吵吵嚷嚷中，不知谁喊了一声“烧饼！” “没错！”杜采歌立刻说，“我最擅长的，是画饼！现在，让我给你们画个饼！” …… 天亿娱乐。 申劲松俯在廖宥佳身上，下巴枕着廖宥佳的香肩，剧烈地喘息。 过一会儿，他的呼吸平缓了一些，便从她身体里退出，塞回去系好皮带，站直了身体。 然后他走到窗口，拉开窗帘，看着外边。 现在是四点多钟，但天几乎全黑了。 仔细看，天幕低垂，黑云压城，可能明后天就要下雪吧。 廖宥佳并不感到奇怪，从星条国回来后，申劲松经常这样眺望窗外出神。 她一声不吭，懒洋洋地从申劲松的办公桌上下来，擦干净后穿好衣裙，开始整理。 申劲松在整理思路。 他在思考，自己在哆来咪平台的问题上，究竟犯了什么错。 虽然现在哆来咪平台已经整改完，通过了检查，被允许重新上线运营了。 但损失已经造成了。 这个原本价值差不多10亿的音乐平台，现在的估值已经缩水到5000万以下。 而他，由于对赌协议的存在，是损失最大的人，没有之一。 自己到底犯了什么错呢？</p>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500章 小师弟，你不死，我心难安 杜采歌笑着大声说：“我要给你们画个什么饼呢？那当然得是钱。” “大家出来工作，当然有些人会有梦想啊，自我实现需求啊，之类的。” “当然也不排除有天生工作狂。有没有？我们公司有没有工作狂？有的话举手告诉我，管理层会给你升职加薪。” 在笑声中，杜采歌继续说：“可是啊，最普遍，最实际的，还是为了钱，对不对。要是你家里有钱，额，在魔都有几十套房子，每个月收租就吃喝不愁，不需要工作了。那你会不会工作啊？” “我是不会的。天天追剧，看漫画，它不香么？” “可是没办法，我们总得养家糊口，对不对。都是有家庭责任感的人。那么如果我拍拍你的肩膀，说：小王啊，恭喜你，今年被评为优秀员工，获得奖状一张。啊？奖金？你竟然找我要奖金？要奖金干嘛，这不是给你精神奖励了么。如果我这么对你们说，你们会不会表面笑呵呵，心里MMP啊？肯定会。” “所以来点实际的。我来画饼了！明年，大家的工资！是！不会涨的！” 这个神转折之后，立刻引起一阵开玩笑的嘘声和叹息。 还有人趁机起哄，要求多发奖金。 “我听到了，我听到了。奖金，好的，我正想说这个。工资，是不会涨的，至少明年不会。但是奖金，肯定会给大家发足了。会比今年高很多。为什么呢？” “因为今年，我们公司其实因为刚刚草创，还没有做出什么优质的项目。但是明年就不同了，明年不管在影视，还是在音乐领域，我们都会有大动作。我对公司的项目是非常有信心的，相信明年公司会赚大钱。” “公司赚到钱了，肯定也不能亏待辛勤工作的员工们。所以啊，明年的奖金，我可以承诺，最少会比今年高一倍！表现优秀的员工，甚至能拿到二十倍，甚至五十倍于今年的奖金！” “你们没听错，五十倍！” 这下子员工们就不淡定了。 今年大家的年终奖普遍不高。 大家都互相打听过，根据不同的绩效，大多是一万多，少数2万，还有不少只有几千。 当然，因为今年实际上班时间并不多，所以也没人觉得特别不满。 那么普通员工加上中层管理人员，年终奖最高的是多少？ 4万左右。 有点让人羡慕，但还可以淡定。 但是……如果乘以20呢？ 乘以50呢？ 许多人的呼吸都要粗重了！ 大家都知道，这肯定是画饼，杜采歌说得很清楚，这是画饼。 实际能拿到200万年终奖的，或许一个都没有。 能拿到80万年终奖的，或许只有那么一两个典型。 可就算不好高骛远……自己的年终奖翻倍，那也是很舒爽的嘛！ 在这个985院校普通的应届毕业大学生入职工资平均5K左右（在二线城市是3K）的年代。 如果能拿到2、3万年终奖，或者更大胆一点，5万年终奖。 那可是能过得相当滋润了！ 在距离市中心不远，地铁站附近，10-15平米单间的租金，一年也就2-3万。 对于打工人来说，这样的承诺（画饼），比什么都更令他们开心！ 因为这才是实实在在的东西，比起虚无缥缈的“股票期权”“升职承诺”“能力提升”等等，能到手的钱，才是看得见，握得住的。 有了2-3万的年终奖，就能多将几款喜欢的游戏加入购物车，能给对象买件小礼物，过年回家能给爸妈包个大红包，或者付个首付、买辆车…… 于是杜采歌获得了今天最热烈的掌声。 杜采歌回到自己座位上后，不久一个助理来到他面前，提醒他看一下手机的LL工作群。 杜采歌低头看了眼，这个群是只有公司的高层加入的，平时也很严肃只聊工作方面的内容。 古译南发了个通知，请高层人员在年会结束后留下来开个短会。 杜采歌回复“知道了”。 然后继续津津有味地看节目。 …… 申劲松回顾着哆来咪平台在短时间内迅速衰败下去的过程。 首先是海明威宣布，不允许任何音乐平台上架邬杏儿的作品。否则就必须将林可海明威词曲的作品下架。 当时自己是怎么做的？ 不予理睬。 照样上架邬杏儿的作品。 也不将海明威林可词曲的作品下架。 现在回过头看来，那么做并没有错。 接下来，就是海明威发来律师函警告。 于是哆来咪平台的总监荣科迫于压力，将海明威林可词曲的作品全部下架。 由此导致哆来咪平台的日活缩水到了五分之一。 那时这边还开了一场会去讨论如何应对，而自己给出的意见是：将海明威林可词曲的作品重新上架。 然后如果海明威要打官司，那就慢慢打。 当时其实申劲松征询了法务部门的意见，因为他就是担心海明威能不能打通关节，让法院发函，要求哆来咪平台立刻停止侵权行为，否则就采取强制措施。 但法务部门告诉他，这样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因为海明威林可词曲的作品，在很久以前就有偿授权给了哆来咪平台使用。 即使现在海明威提出停止授权，但这其中有的是可以扯皮的地方。 所以法院根本不可能马上采取强制措施。完全可以拖个一年半载。甚至拖延两三年。 所以申劲松才做出那样的选择。 那时自己做错了么？ 申劲松摇摇头。 没有做错。 根据当时所能掌握的信息，那样的做法才是最优解。 事实上，采取这样的举措后，哆来咪平台的日活确实快速上升了。 然后就是晴天霹雳，文化部门约谈哆来咪平台，要求平台停止运营进行整顿…… 那一下打击让申劲松都有点眼冒金星。 他根本没考虑过这种可能性。 天亿娱乐又不是寡妇睡觉，上面没人。 因为天亿娱乐是体量百亿的大公司，和文化部门的人关系维持得很不错的。 其中一些关系还是申劲松亲自去打通的。 所以他怎么也想不到，文化部门会采取这么严厉的做法。 后来申劲松去了解了一下，才知道，原来是文化部门最高层的那几位下的指示。 那是天亿娱乐平时也没法接触到的存在。 申劲松是真没想到，杜采歌能有那么大的能量。 这完全出乎意料。 因为杜采歌以前虽然还算混得不错，但也不过就是个混娱乐圈的。 怎么可能和文化部门最高层扯上关系？ 直到后来和舒宜欢交流时，申劲松才发现，杜采歌在小说领域获得的收益，远远不是那一两个亿的稿费、版权费所能概括的。 一个白杨文学奖，让杜采歌直接进入了大华国文化圈最上层，得以与文化部门最高层的几位官员接触。 那些高级官员如果与娱乐公司的老板、总裁结交，那未免有瓜田李下之嫌，所以天亿娱乐与那几位一直都没能搭上线。 可高级官员与文化人结交……那是王八看绿豆，看对眼了，谁也没法说三道四。 在大华国的历史里，本就有文人指点江山的传统。 官员与商人结交，有可能导致贪腐，必须加以彻查，严防杜绝；官员与文人结交，那是风雅之事，是尊重文化、重视教育…… 总之，申劲松觉得自己的选择本身没有错。 错的是，他忽略了一个重要的变量。 这个小师弟，让人刮目相看了呢。 申劲松看着窗外黑压压的云层，感觉到了极大的压力。 当初，他就是因为预见到了这样的压力，他知道如果杜采歌一旦振作起来，可能爆发很大的能量，才找到姚绮云，让姚绮云去诱导杜采歌自杀。 可是小师弟太命大了，没有死成。 小师弟啊，师兄其实不讨厌你，甚至可以说，师兄很喜欢你，欣赏你。 但是你如果不死，师兄心里难安啊…… 如果你了解到了当年的真相，如果你下定决心要为老师报仇，师兄就麻烦了呢…… 哎，说到底，其实还是当初不应该死保邬杏儿。 如果一开始，就选择雪藏邬杏儿，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可惜，马后炮毫无用处。 现在只能马上放弃邬杏儿，及时止损。 至于哆来咪平台……已经抢救不过来了。就彻底放弃。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501章 粑粑麻麻，你们是要亲亲吗 年会结束后，除了负责清洁工作的人员，其余员工们都作鸟兽散。 几个高层则留下来开个简短的碰头会。 大家的神色都很严肃，杨劼涛不停地擦眼镜，龚柳如心不在焉地摩挲着手指。 “大家都说说，”古译南开口道，“柔止投资打算增持股份的事，你们怎么想的？” 罗文灏说：“没什么好想的，他们要增持就增持。人家一个愿买，一个愿卖，我们也干涉不了啊。” 龚柳如看着自己的手心说：“如果收购成功，柔止投资将持有37%的股份，我认为这就比较危险了。当然我们也没有反对的立场，不过我建议杜总和段总可以尝试去和紫天、东莱、九天都协商一下，由你们把那些股份买下来。” “那不现实。”杜采歌说。 “或者，劝他们暂缓出售股份，毕竟我们明年会有几个优质项目，一旦盈利，公司的估值会大幅上涨，他们能赚得更多。” “过完这个年，我会去找他们谈谈。但是我个人觉得，这应该无法挽回了。就我对颜总的了解，她肯定是把那三家都已经搞定了，才放出风声。” 龚柳如叹息一声。 这时楚吉翔才微笑着开口：“柔止投资掌握更多的股份，也未必是件坏事。柔止投资在投资行业里，是出了名的不会干涉公司的发展和决策。” 楚吉翔说完，大家俱都无言。 …… 年30晚，龙玖梅做了一顿大餐。 虽然杜爽不在，宋葭和杜淑雯也没来，龙玖梅却丝毫不在意。 她难得的心情极佳，对段晓晨也和颜悦色，四个人吃完大餐就围着新买的电暖桌看电视，其乐融融。 杜采歌想起去年过年，只有自己和杜媃琦两人相依为命。 那个年过得冷冷清清，都没什么人联系他（邹国勇：我不是人？）。 今年就不一样了，短信和电话就没停过。 哪怕他已经很控制，手机号码并没有逢人就告知。 但这一年来，他毕竟接触了太多人。 比方说，光是魔戏的老师，他就认识了十几个，这些都交换了号码，然后逢年过节，还是会群发个短信问候一声。 对方也会给他来条问候短信。 公司里的中高层，导演，和他打过交道的艺人，那也有几十人。 那两个剧组里的精兵强将，他准备收入囊中的，也有那么十几个。 此外还有些有业务往来的重要人物，各个娱乐公司的高层，至臻文化的那一批，创始中文网的高层团队和几个重要编辑，几个聊得来的作者…… 更别提还有几位老朋友，以及这一年来认识的新朋友比如许清雅等。 这么一算，其实也有几百号人能联系上他。 虽然不是每个人都会给他打电话，但基本上都会发条短信来。 以他现在的江湖地位，这些都是避不开的。 另外他自然也要给一部分人回礼拜年，不会对别人爱理不理。 不喜欢社交，但有些社交是不能逃避的，否则在大华国这样一个文化氛围下，会寸步难行。 情商再低，他也不会犯那样的低级错误。 到了深夜，段晓晨虽然依依不舍，很想留宿。 但在龙玖梅的虎视眈眈下，她还是回了自己那边。 初一这天，杜采歌懒洋洋地，给自己彻底放一天假，不搬运小说，不思考电影。 一整天都在家里葛优躺，有段晓晨巧手剥桔子喂他吃，削苹果给他吃，过得不要太惬意。 初二开始，就陆续有亲朋好友、公司职员来拜年，躲也躲不掉。 下午的时候，宋葭带着杜淑雯过来了一趟。 吃过晚饭，杜采歌和杜媃琦，加上乔装打扮的段晓晨，带上杜淑雯一起去逛商场，给她买了几件衣服，然后看了场热映的电影。 “我感觉没我们的《老男孩》好看。你的电影要是在电影院上映，肯定能吊打这部。”段晓晨信誓旦旦地说。 杜采歌只是笑笑，当然不会当真。 邹忌讽齐威王纳谏，谁还没读过啊。 初三就不能窝在家里了。 给干爹拜年，给何老拜年（绝对不是趁机去见许清雅）……最后还去了一趟颜思敏那里。 颜思敏的情况很不好，又死撑着不肯去医院，说要死也要死在家里，大家都拿他没办法。 不过看他那样子，过完这个年应该还是可以的，说不定还可以撑到三月份。 “粑粑，妈妈说明天带我去看奶奶。”采薇仰着头，可爱的小脸上满是兴奋。 “那很好啊，奶奶也很想你了。” 采薇嘟着嘴说：“我好怕奶奶的，奶奶好凶。” 杜采歌摸摸她的小脑袋，“奶奶对别人凶，但不会对你凶，奶奶最喜欢你了。” “是这样吗？那我要送奶奶一个礼物，”小孩子的世界总是那么单纯，“我送一颗最心爱的宝石给奶奶！” 其实就是色彩斑斓的玻璃制品，只有小孩子才会视其为宝物。 等采薇跑开去玩，杜采歌和颜颖臻终于说上话。 “你在打什么主意？为什么突然要收购那么多股份。”杜采歌开门见山地问。 颜颖臻似笑非笑地说：“你有什么意见？” 杜采歌沉默半晌，摇头说：“没有。” “别忘了你答应我的事。” “……”想忘也忘不掉啊，毕竟有着照相机记忆。 当初在找颜颖臻帮忙，解决余鱼的问题时，欠下了她的人情，答应了一个当时看来很无所谓，现在看来却很要命的条件。 他直视颜颖臻的眼睛：“你到底有什么盘算？” 颜颖臻轻轻一笑，上前一步，贴在杜采歌胸口，这姿势显得非常暧昧。 杜采歌没有躲闪没有后退。 “我要给你的段天后一个教训！” 杜采歌沉声说：“不要欺负她。” 颜颖臻还是似笑非笑的表情：“心疼了？我不会把她怎么样的，说了只是给她一个教训。” 这时童稚的声音打断了他们，“粑粑麻麻，你们是要亲亲吗？” 循声望去，却见采薇仰着小脑袋，一对纯真的眸子里满满的都是好奇，都快溢出来了。 颜颖臻退开一步，笑道：“我在和你爸说话。” “我看你们像电视里的叔叔阿姨要亲亲的时候一样的。” “不是，别乱说，自己去玩，我和你爸说点事。” “你们亲亲，我不会偷看的！”采薇大笑着撒丫子跑了。 “我有时挺担心她的，都7岁多了，有时候还很幼稚。”颜颖臻看着她的背影说。 “她本来就是小孩子，幼稚才是正常的。而且这也不是幼稚，是天真浪漫，单纯可爱。” “据说女孩子要多和父亲相处，才能人格健全。” “……我会多陪陪她的。” 颜颖臻冷笑：“我知道你是爱采薇的，也愿意多陪陪她。可是你的段天后如果召唤你呢？你的段天后也要你陪呢？” 杜采歌张了张嘴，却哑口无言。 如果要强辩，说时间充裕，两边都能陪好，那就是信口开河了。 事实上他是没什么空闲时间的，有限的时间如果用来陪段晓晨，势必就会减少和采薇相处的时间。 “先说好，我可不会允许你带着采薇去和你的段天后约会，想都不要想，除非你有本事打官司抢走采薇的抚养权。” “我永远不会和你抢采薇的抚养权。” “哼。你是知道自己抢不过才这么说。” “就算抢得过我也不会抢。” “所以你觉得你抢得过？” “我没这么说……” 总之，明天，也就是初四，颜颖臻将带着采薇来拜年。 得知这个消息后，段晓晨显得六神无主。 她想反对，却又没有反对的立场。 最后她匆匆订了张机票，“明天我回家看看。” “你不是不想回家么。” “现在突然想回了。”段晓晨强笑道。 “你不想和她们照面？”杜采歌试探着问。 段晓晨点点头。 “你不用怕什么。” 段晓晨白了他一眼：“你让我给你生个宝宝，我就不怕她了。要不然在她面前我总没底气。” “不要……” “必须要的！而且必须很可爱！必须和采薇一样可爱！” “这个很难保证的。” 段晓晨冷笑：“如果没有采薇那么可爱，说明你没用心！你敷衍我！你没把最好的精华给我！你不爱我了！” 这个逻辑，没法反驳的样子。 杜采歌只好岔开话题：“……明天回家，注意安全，不要和你爸妈吵架。还有，早点回来，我们要早点开始排练了。” 段晓晨不满地抓着他的衣服轻轻摇晃：“我说正事呢，生宝宝，听到没有？” 杜采歌拍了拍耳朵，抬头纳闷地说：“你在说什么？一个字都没听清。看来是年纪大了，耳朵不好使了。” 段晓晨气愤地冲到门口。 杜采歌正要去拦住她，却见她将门反锁，然后转过身来开始脱衣服，美艳不可方物的脸上挂着冷笑：“我自己取经总行了！” “……”怎么一言不合就开车呢？ 明明一个月前还是羞涩单纯，什么花样都不会的黄花闺女。 怎么短短一个多月时间，就变成了作风如此豪放的老司姬？ 算了，生活就像XX，既然无法反抗，那就躺平享受。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502章 野心勃勃的颜颖臻 大年初四。 当颜颖臻带着采薇来到时，段晓晨已经悄咪咪地乘上了飞往老家的飞机。 “我还以为能捉奸呢。”打完招呼后，留着采薇去哄奶奶和姑姑开心，颜颖臻和杜采歌来到书房。 她四下瞅瞅，也没指望杜采歌会回答那句促狭的话，问道：“有没有想过搬家？换套大别墅。” “没想过，不过你这么一说，我觉得是时候认真考虑一下了。”杜采歌之前是真没想过。 能有地方上网，码字，追剧，刷电影，旁边还有工作室可以录歌，他觉得已经非常完美了。 但是颜颖臻这么一提，他就觉得房子确实小了点。 现在杜媃琦和龙玖梅只能睡一个房间，毕竟杜媃琦也是大姑娘了，需要隐私了，这样下去不好。 而且以后如果采薇过来小住，也不方便。 到时候采薇很快就是亭亭玉立的少女了，总不能还让他带着睡。 “你有什么提议？”颜颖臻这么问，肯定不会是无的放矢。 “我已经接手鸿远了，鸿远是搞房地产的，你觉得会没房？我早帮你物色好了，地方不错，交通方便。房子我去看了，很宜居，车库花园游泳池地下室都有。小区绿化好，物业也很优秀。” “精装修，拎包入住，不过我觉得你应该不会喜欢那装修风格，所以在找设计师重新设计，大概7-8月份你就可以找搬家公司了。我也准备在那个小区搞一套，到时候你想陪采薇也方便。” “……谢谢。”杜采歌虽然口里称谢，心里却不以为然。 并非他不懂感恩，而是，房子，他完全可以自己买，自己搞装修啊。 听颜颖臻这描述，这房子肯定不便宜，豪宅级别，肯定要上千万。 但他又不是买不起。 他反而更想买套合自己心意的。 颜颖臻这准备送套房给他，盛情难却，可他其实并不满意。 不过这就是颜颖臻的作风，一切都给你安排得明明白白。 如果想当个吃软饭的男人，嫁给她准没错，什么都不用自己操心，只要每天变着法子哄她开心就行。 是的，是嫁，而不是娶她。 要是和颜颖臻结婚，家里乾坤易位，什么“牝鸡司晨”，那是理所当然的。 说完房子的事，颜颖臻又道：“我准备按照你的意见，鸿远地产以后专注于商业地产，打造一系列‘鸿远广场’，‘鸿远酒店’。减少住宅小区的开发，只打造少量高端住宅小区。” 杜采歌皱皱眉：“我当时只是随口说了几句。其实还是住宅小区更赚钱。” “做人也不能只考虑赚钱，对不对。”颜颖臻笑意盈盈。 杜采歌用力地点头：“我只是以为……你会更看重赚钱。” 颜颖臻语气淡淡的：“那是你从来都没有深入了解我。” 杜采歌沉默片刻，瞥一眼见采薇不在，荤段子张口就来：“真的不够深入？是不是因为姿势不对，我感觉其实长度应该是够的。” 颜颖臻的双颊飞起两朵红云，冷哼一声说：“就会口头占我便宜。有本事你就真刀实枪地来啊！” 轮到杜采歌招架不住了。早知道就不轻启战端了！ 颜颖臻没有趁胜追击。 “我打算先把公司股份收回来，然后开始计划。更多地在一、二线城市布局，经济形势较好的三线城市也会选择几个来做。现在的策划是，同时兴建99个鸿远广场，99家鸿远酒店。” “像魔都这样的一线城市，要有3-4家鸿远广场，和同等数量的鸿远酒店；白井市那种规模的二线城市，也要有2-3家鸿远广场和鸿远酒店。” “规模和经济形势更差的3线城市，只配备1家鸿远广场和鸿远酒店。” 杜采歌虽然是商业小白，但基本的常识还是有，闻言有些惊诧：“那投资会相当巨大。在魔都这样的城市建一家鸿远广场，拿地、建造的成本都够在三、四线城市建十几家鸿远广场了。” “没错，”颜颖臻坦然说，“资金缺口相当大。” “鸿远地产我记得，总资产只有不到一百亿，现金应该更少。” 颜颖臻没瞒他：“没错，现金不到5亿。” “你打算怎么解决？找银行贷款？” 颜颖臻嫣然一笑：“这有什么难的。我颜颖臻舍出这张脸去借钱，还怕借不到么？” 杜采歌心有戚戚地点头。 以前在地球有人说过，像比尔盖茨这种人，就算一时失败一贫如洗，去刷脸也能轻松借个几十亿美元。 然后再依靠他的人脉，他以前打通的渠道，分分钟再做起一家市值几百亿、上千亿的企业。 再说，拿颜颖臻和比尔盖茨比，绝对不是捧高颜颖臻，而是有捧高比尔盖茨的嫌疑。 颜颖臻道：“柔止投资接下来会有一段困难时间了。我打算从柔止投资借一大笔钱。基本上会抽调柔止投资所有的现金，大概300亿。” 杜采歌惊得差点心脏抽搐。 300亿现金！相当于地球上差不多150亿美元的现金了。 你去问问埃隆马斯克，特斯拉能拿出150亿美元现金不？埃隆马斯克会告诉你，不，一个亿的现金都拿不出来。 或者去问问扎克伯格，市值万亿美元的脸书能拿出150亿现金不？扎克伯格会一脸无辜地摊手。 柔止投资这也太逆天了！ 像是看穿了杜采歌所想，颜颖臻笑道：“现在肯定是拿不出的，必须把柔止投资控制的大量股份都卖掉，才能勉强凑出300亿的现金。” “这样太亏了？” “其中一些公司的股份，我觉得已经没有长期持有的价值了，现在处理掉比较合适。比如LL的股份，现在正是高价。但是等微信做大了，你觉得LL的估值会跌多少？” “你知道，柔止投资持有7%的LL的股份，这些股份价值差不多120亿。其实早在去年年底，LL的股份我已经全部折价卖给他们的管理层了。你知道，他们管理层持有的股份很低，根本没法和远光、暮合投资、红杉资本对抗。” “远光持股21%，暮合投资持股12%，红杉资本持股17%，外面还有35%流通股，管理团队只持有8%。” “加上柔止投资这7%，管理团队持股15%，终于能有点话语权了，所以LL的管理团队对我感恩戴德，才会私下授权允许在勇闯地下城的游戏列表里进行数据互通。” “而现在，”颜颖臻笑着继续说，“你如果关注过金融市场就知道，LL的股价在持续下跌，7%的LL股份只价值90亿元了。” 杜采歌这才明白，颜颖臻当时是怎么翻手为云，扭转乾坤，硬生生地帮助微信杀出一条血路的。 从元旦到现在，微信的市场份额节节提升，而过年期间，红包功能的推出，让微信的用户粘性也大大加强。 估计LL的管理层们这时候连肠子都悔青了！ 顿了顿，颜颖臻又说：“鸿远地产从柔止投资这里借到300亿低息借款，再用我的面子从其他地方借100亿左右。这就足够说服各地的政府，启动计划了。这些钱全拿去买地，再把地拿去抵押贷款动工。” “而如果99家鸿远酒店，99家鸿远广场全部建成，这就是价值2000亿左右的资产，每年的租金预计都能回收200亿以上，除去偿还贷款本息、运营成本之外，每年的净利润能达到20亿。而等到贷款还清，净利润应该能增长到80亿左右。” 颜颖臻志得意满地微笑：“短短几年时间，我就能把价值不到100亿的鸿远地产，做成市值超过2000亿，年营收达到200-300亿甚至更高的巨型公司。老杜，还不差？”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503章 胶水 杜采歌被这一串数字弄得头大，只能连连点头表示自己在听。 其实每个字都听得懂，连在一起就让他无比茫然了。 “岂止是不差，你太牛了。”杜采歌实话实说。 “等鸿远广场建成了，加上收购的星光影城，你就能有一条画布足够的院线了。在发行方面，拍片的时候，就不用仰人鼻息了。”颜颖臻温柔地说。 “你对我这么好干嘛。” 颜颖臻瞥了他一眼，眼神里少有地娇媚，脸上带着戏谑的笑容，“因为你长得帅啊！我的提议依然有效，你要是想求包养，可以按次计费，也可以按年计费。” 杜采歌知道这只是玩笑，其实颜颖臻还是希望自己回到她身边，建立家庭。 可他现在没有这样的打算。 “我想包养你，行不行啊。”他无力地反击道。 颜颖臻没有嘲笑他，而是三分认真，七分忍俊不禁地说：“那你得加油赚钱了，以你现在的收入，还包养不起我。” “那我努力呗。” 说包养是开玩笑。 但……他真正的想法，如果说出来，那也像是个笑话。 所以只能藏在心里，用开玩笑的方式来应对。 两人交流了一阵，回到客厅。 采薇正在降服龙玖梅，用她的温柔天真，单纯可爱，让龙玖梅产生返老还童的变化。 杜媃琦看了只有羡慕。 “哥，为什么妈对我从来没这么好！”她吃醋地小声说。 “隔代亲，你不懂么。” “我也好想和妈妈那样撒娇。” “你可以试试。” “她会一jio把我踢飞，让我滚一边去。” 杜采歌安慰她：“都说女儿是母亲的小棉袄，她只是不善于表达。” “呵呵。她是我最爱最爱的妈妈，但我知道，她永远不会像她爱你那样，爱我。” …… 说来也怪。 段晓晨在龙玖梅面前，那叫一个唯唯诺诺，让杜采歌都看不下去了。 简直是变着法子讨龙玖梅欢心，动不动就彩虹屁送上。 遇到和龙玖梅意见不一的时候，退让的总是段晓晨。 可以说，龙玖梅在段晓晨面前，占尽了心理优势，动不动就抖威风，要彰显婆婆的权威。 虽然段晓晨有杜采歌撑腰，龙玖梅不敢口出恶言，也不是特别冷淡。 可仔细品呢，却能感觉到她对段晓晨的爱理不理，态度只能说一般般，还动不动就不咸不淡地敲打段晓晨几句。 而颜颖臻在龙玖梅面前，表现可谓相当强势。 不是不尊重，她对长辈的尊重还是有的，颜颖臻不是那种没教养的人。 可不管什么事情，她只要觉得自己占了理，就会据理力争。 特别明显的是在关于采薇的问题上，如果她觉得什么不适合采薇吃，有什么玩具不想给采薇玩，对龙玖梅的一些做法看不顺眼，就会马上指出来。 她虽然大学本科都没读完就辍学了，但是因为人非常聪明，平时耳濡目染又都是比较高端的人群，开口就是“我有个下属，两口子都是哈佛博士毕业的，他们在教育子女方面……” 或者就是“我们公司之前招了个小孩，17岁就读完了硕士，我拍板给了他180万年薪把他召入公司。你知道他的成长经历是什么吗？” 还有“我资助了几百个贫困大学生，和其中一些特别优秀的会认真聊聊。你知道我得出了什么结论吗？” 刚开始龙玖梅还会和颜颖臻争论几句，但久而久之，龙玖梅往往就是赔笑脸的那一方。 反正颜颖臻总是能把龙玖梅说得先是懵逼，然后陷入深思，接着怀疑人生，最后变得佛系：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你对，你都对。 只能说，一物降一物。 杜采歌自己偷偷总结，别看龙玖梅平时把她的亡夫说得和什么样，没出息了，死穷酸了，反正各种看不顺眼。 但其实龙玖梅非常敬畏读书人。 当年其实杜知秋没什么钱，社会地位也比较虚，一个穷酸文人，大学教授，别人给你面子你是教授，不给面子你就叫兽。 而且还死了老婆，鳏夫带着一个小孩。 而龙玖梅呢？当年是黄花大闺女，长得如花似玉，嫁给杜知秋后被许多人暗中封为“魔都音乐学院最美的花”，这可不是瞎吹，是龙玖梅真的艳压群芳。 看看杜媃琦就知道龙玖梅当年有多美了。 这么美的一个年轻女子，而且又是一个爱慕虚荣的女人，她其实想钓个金龟婿很简单，嫁入豪门都不是没可能。 可她却选择了鳏夫、收入水平一般的杜知秋。 只能说，其实她内心深处是特别敬畏知识，读书人的。 而颜颖臻呢，虽然算不上是读书人，但是也是知名的985大学毕业，在龙玖梅看来已经是高学历了。 而且作为颜颖臻巨型企业的老板，往来皆鸿儒，谈笑无白丁，这让龙玖梅又是羡慕嫉妒，又是敬畏叹服。 相比之下，龙玖梅就看不上段晓晨。 高中都没毕业，大字不识几个（必须说明这是偏见，段晓晨喜欢读书，文化水平不算太差，比起一般的二本大学生怕也丝毫不逊，还精通英语、日语），又是个下九流的优伶，身边来往的朋友不是优伶就是戏子。 虽然能赚几个钱，但是太忙，而且经常要和形形色色的男人打交道，说不定还要在电影、电视里和别的男人接吻，让人想想就觉得不舒服。 而且忙成那样，以后带孩子的时间都没有，对孩子的成长不利…… 总之，私下里龙玖梅吐槽过无数回，在杜采歌、杜媃琦兄妹面前多次表达对段晓晨的不满。 要不是杜采歌护着段晓晨，堂堂天后早就被她拿扫帚赶出去了。 别怀疑！龙玖梅就是有这么泼辣！真做得出拿扫帚赶人的事情！ 段晓晨在和龙玖梅相处时，永远是她绞尽脑汁找话题。 龙玖梅则不动如山。 今天可算是让杜采歌兄妹开眼界了，龙玖梅围着颜颖臻不停地打转，嘘寒问暖。 还好几次暗示，希望颜颖臻原谅杜采歌的过去。 说了不少“孩子还是需要父亲的”，“对孩子来说，没什么比一个完整的家更重要了”之类的倾向性非常明显的话。 杜媃琦在旁边早就嘴噘得老高了，可以挂几个酱油瓶了。 她是死忠的晓晨党，坚决站在段晓晨一边，甚至对她的好闺蜜许清雅都严防死守，不给机会。 现在看到亲妈对另一个女人这么“跪舔”，她是真看不下去了。 颜颖臻吃完午饭就走了。 她也有一堆的事，过年都不可能安生，同时也有许多避不掉的社交。 采薇倒是留了下来，准备住几天。 先是让粑粑、姑姑给她讲故事，然后缠着奶奶要听粑粑小时候的故事。 杜采歌则趁着这机会，赶紧去写《全职高手》后面剧情的大纲。 再过一阵子，就要将《全职高手》交给枪手去代劳了，他也终于可以稍稍轻松几天，偷闲追追剧，刷刷新上映电影了。 一个电影人，其实和网络小说作家有很多相似的地方，要不断地充电，观摩学习最新的电影，去推敲别人新颖的拍摄方法，琢磨一个视觉效果是怎么做出来的，根据热门的电影推测最近几年观众的观影热点…… 杜媃琦看了一会书，蹑手蹑脚地走出卧室，从后面靠近龙玖梅和采薇，想听听她们在说什么。 正好龙玖梅对采薇说：“采薇小宝贝，你要经常劝劝妈妈，赶紧和你爸爸结婚。” 采薇脆生生地说：“奶奶啊，麻麻说，粑粑想和段阿姨结婚呢。” 龙玖梅诱导地问：“那你想不想你爸爸和段阿姨结婚啊？” 采薇摇头。 “那你就要劝你妈妈，主动一点。也要对你爸爸撒撒娇，说你不喜欢段阿姨，知道吗？” 采薇似懂非懂。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504章 你是在表露心迹么（结束） 初五大清早，杜采歌迷迷糊糊的，只觉得有一只小手在捏自己的鼻子。 当然，捏得不是很重，非常温柔，但又给人很调皮的感觉。 终于他费力地睁开眼，采薇那可爱的小脸印入眼帘：“粑粑，你的手机一直在振动！” 采薇穿着单薄的睡衣，杜采歌立刻一个激灵爬起来，没去接电话，先找来棉衣给她披上。 昨晚她是在自己房间睡的，杜采歌临时打电话叫方慕宸给自己买了张儿童小床来。 听得出方慕宸的声音有些不大乐意，杜采歌也就一再道歉。 毕竟人家不是他的生活助理，而是行政助理。 他却拿人家当跑腿的，将心比心，这谁会乐意啊。（方慕宸：拿着那么高的薪水，跑跑腿而已，没什么不乐意啊。只是接电话时游戏断了，被人杀了爆装备了……） “粑粑，我自己会穿衣服！你不要帮我。”采薇一边打呵欠，一边自己一件件地将小衣服往身上套。 “最近有进步嘛，”杜采歌夸奖她，“你过生日那时候还不会自己穿衣服。” “我早就会了！”采薇露出小女孩那种天真的狡黠，“我只是想让粑粑帮我穿。” 杜采歌哑然失笑。 他也很快穿好衣服，洗漱完毕，才去检查手机。 却是段晓晨打来的。 他回拨过去，段晓晨的声音显得闷闷不乐。 “你怎么了，家里人给你气受了？” “不提这个。我今天可以回来了吗？” 杜采歌笑道：“这就奇怪了。没人不让你回来啊？” “哼，还不是有人不想看到我。” 杜采歌也是无语。 总不能告诉她，颜颖臻想和你做好姐妹呢！ 别说她不信了，自己也不信啊。 “采薇还在这里，要住几天。” “那太好了。我下午的飞机，你来接我，我们一起去给采薇挑点礼物。” “可以。你这么早打电话来做什么？” “电影啊！今天12点上线，你忘了？” “没忘，没忘。” 该做的都做了。 微博、LL群等都发了动态和消息，请粉丝支持。 音乐圈那些对杜采歌手中歌曲垂涎三尺的公司和个人也在义务帮忙宣传。 参与演出的彭斯璋，段晓晨，姜佑曦等在过年前也都各自接受采访，参加综艺，各种方式跑宣传。 该花的宣传经费，也都花出去了，该公关的影评人等也都进行了公关，也有水军就位随时准备控评，防止竞争对手带节奏、刷差评。 现在就只等上映，看口碑了。 “没忘就好。希望能有好成绩！”段晓晨说，“话说我还没看过成片呢，就迷迷糊糊在你的指挥下演了一些镜头，我都不知道那些镜头是做什么用的。” 杜采歌笑道，“你不知道就对了。你们要是都懂了，就可以把导演的饭碗给抢了。” 这是开玩笑，当然其中也包含了一些事实。 大部分演员，在导演看来是工具人。 一段演员自己觉得莫名其妙的表演，在导演的巧手下，剪切到合适的位置，可能就成了一段经典。 一些莫名其妙的对白，一些看似傻乎乎的动作，打乱次序捏合到了电影里，就成了一些搞笑的桥段，能让电影院的观众哄堂大笑。 只有掌握全局的导演能做到，演员是没法看到全景的。 完成了终剪的《老男孩》只有寥寥数人看过完全版，段晓晨并不在其中。 她其实对电影，对表演的兴趣并不是很大。 演技呢，如果以花瓶的定位来看，算不错的；以演技派的定位来看，那就略显不足了。 她以前去演电视剧只是为了赚钱，片酬高啊。 演女二、女三，戏份不算太多，耗时不算长，但是却能拿到30-50万一集。 如果是40集的电视剧，并且成功地从第一集活到最后一集，就是差不多1000多万，甚至2000万到手，比唱歌跑商演来钱快多了。 因为兴趣缺缺，所以杜采歌剪辑的时候，她没有太过关注。 而且那时候她自己也挺忙的。 如果她真要看，杜采歌自然不会瞒着她。 另一方面，许清雅其实很想看，几次在电话里表达了这个意愿。 但当时段晓晨已经回国了，许清雅在段晓晨回国后，很自觉地减少了和杜采歌见面的次数，所以一直没机会去看成片。 和段晓晨聊完，杜采歌便去洗漱。 龙玖梅抱怨了几句他“起得迟，生活习惯不好”，“琦琦已经读了两个小时的英语了”，然后就一边絮絮叨叨一边开始做早餐。 这时许清雅又打来电话，语气活泼：“大叔，电影要上线了！你今天方便么？我来给你拜个年，顺便和你一起看电影。” 杜采歌想了想，段晓晨的飞机应该下午到，便说：“那你中午过来吃饭，吃完饭就看电影。” “好啊。我会带点零食过来！” 这时采薇在旁边问：“粑粑，你是在和哪个阿姨打电话啊？” 许清雅听到了，笑道：“大叔你女儿也在？” “恩。” “那太好了，我挺想她的！问她想不想许姐姐。” “我替她回答，很想。” 许清雅的笑声比平时略显低沉和勾人，“大叔啊，你是替她回答？还是你在借机表露心迹啊。” 杜采歌撇撇嘴：“你猜呢。” 挂掉电话后，杜采歌默默地想，看来今天要看两遍《老男孩》了…… 关键是，在剪辑的过程中，他相当于已经看了几十遍了。 真的想吐了。 哎。 今天上午注定没得消停。 刚吃完早饭，就有人敲门。 采薇蹦蹦跳跳地过去拉开门，想了想，脆生生地喊道：“刘阿姨你好，你来找我粑粑吗？” 出现在门口的，赫然是刘梓菲。 她愣了愣，然后弯腰摸了摸采薇的小脑袋，“采薇小宝贝，你还记得阿姨啊。” “记得的。” 采薇弯下腰，小大人一样老练地给刘梓菲拿拖鞋。 “杜导，新年好！阿姨新年好！琦琦，新年好！”刘梓菲面带微笑地甩出一串恭喜的话。 龙玖梅也就在段晓晨面前比较冷淡，对刘梓菲这个第一次登门的漂亮女生，却是热情地招呼。 坐下象征性地吃了点瓜果后，刘梓菲笑问：“杜哥你不紧张啊？我紧张得一晚没睡好。” 杜采歌有些无语，“又不是第一次拍电影了，有什么好紧张的。” “因为这次我拍的镜头很多啊。而且，这可能是短期内最后一次与你合作了，你可是答应过我，接下来让我独立执导了。”刘梓菲用手拨了拨短刘海，很是飒爽。 “你放心。我给你一个评语：优。放心大胆地去单飞。”杜采歌笑着鼓励了一句。 “杜哥，你可得给我弄个好剧本啊。” “有时间我会好好构思的。”其实就是需要找个懒癌没有发作的时候，搬运一个剧本过来。 他们闲聊了几句，话题开始发散开。 龙玖梅突然在旁边插嘴：“小刘你也是导演？” “是的阿姨。” “结婚了没有？” “还没呢！连恋爱都没谈过。”刘梓菲笑着，偷偷看了杜采歌一眼。 人老成精的龙玖梅就心里有数了。 又问了几句刘梓菲的个人信息，在哪读的大学，家庭背景，年龄之类的，就更加满意。 甚至比许清雅还令龙玖梅满意。 许清雅毕竟年龄小了点，这样的小女孩，结了婚的话，丈夫往往会太过宠爱，难以正树夫纲。 龙玖梅和杜知秋当年就是这样。 一个三十多岁的老男人，娶回一个二十出头的水灵水灵的姑娘，那还不含在嘴里怕化了？ 所以龙玖梅希望杜采歌找个年龄小5、6岁，最多不超过10岁的。 刘梓菲比段晓晨还大一点月份，在龙玖梅看来无疑很合适。 而且刘梓菲的父亲是政法的中层官员，分局局长，也很不错了。 龙玖梅便更加热情似火，逮着刘梓菲问东问西，又问：“你爸妈没给你安排相亲？28岁了，可以考虑结婚的事了，再晚的话，生小孩都会受影响。” 刘梓菲笑道：“怎么可能不安排，他们是操碎了心，一年至少要给我安排10次以上。只是我不想去，现在还是想先追求一下事业。如果在追求事业的过程中，遇到情投意合，各方面条件都合适的，我当然也想认真地谈一谈，把个人问题解决了。” 龙玖梅笑呵呵地，要不是怕杜采歌翻脸，她差点就说那你干脆认真考虑一下我儿子。 刘梓菲一直有留意杜采歌的脸色，见他有点不太高兴，便起身告辞。 她很清楚，她和杜采歌能不能成，龙玖梅的意见不重要，杜采歌的感觉才是最重要的。 杜采歌就不是那种妈宝男。 把刘梓菲送到楼下，杜采歌主动说：“不好意思，我妈太久没和外人说话了，有点管不住嘴，想到什么说什么。老人家了，说话颠三倒四一点，也是正常，你别往心里去。” 刘梓菲很知性地笑了笑：“我理解的。我听说，你和段天后同居了？” “谁说的？” 刘梓菲低下头，“我自然有消息渠道啊。” 杜采歌说：“我也不知道算不算同居。但我和她确实是在谈恋爱。” 刘梓菲的眼神黯淡了一下，然后很快笑了起来：“你要记得啊，剧本！” “记得的。” 刘梓菲没再说什么，挥手道别。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505章 《老男孩》千呼万唤始出来 “帅哥，去吃个饭，洗个澡，活动活动！”戴着厚厚眼镜片，有一圈青黑色胡茬的网管担心地看着这个已经三天三夜没有离开网的客人。 大过年的，其实网并不缺生意，许多孩子兜里都揣满了红包，大有一掷千金的派头。 不但要上网，还要点一瓶营养快线、一份牛肉饭，让网和附近卖盖码饭的都舍不得去休息。 而且警察这段时间也会集中精力去整治客运途中的偷窃、入室盗窃、流窜作案、因醉酒引发的冲突等，不会花太多精力来查未成年人上网。 顾客抬了抬头，网管似乎能看到头皮屑混合着灰尘簌簌落下。 一张原本年轻、富有朝气，此时却显得枯槁的面容扬起，疲惫的声音说：“不用，我继续上机。我往卡里充了那么多钱，总得让我用完！” 网管咂咂嘴，他实在不希望大过年的，有客人猝死在这里。 但开门做生意，也不能把人往外面赶啊！ 他都已经劝了，对方不听，他能有什么办法呢。 好言难劝该死的鬼。 杨立奇摇摇头，摸起放在鼠标旁边的烟，抽出一支点着。 还好最近在微信里抢了不少红包，否则连网费都付不起了。 微信真是个好东西呢。 当初他只是冲着海明威的宣传，才下载了这款app。 没想到很快就通过签到、邀请好友等，拿到了几十块钱的红包和一些相关联游戏里的道具装备，比如他常和室友开黑玩的穿越战场里，他就拿到了一把售价99的黄金枪，真香。 有谣言传说，在微信里通过签到、邀请好友拿到的红包不能使用，都是逗你玩的。 然而他试着用这些钱在微信内置商城里，买了些东西，比如一个穿越战场主题鼠标垫，两天后就到货了，还是真香。 而过年这几天，红包功能变得更加丰富，大学同学群里几个已经找到了不错工作的同学发了几个大红包，他抢下了大几十块。 这几天上网，吃饭，都是靠这些钱渡过的。 抽着烟，他打开手机，熟练地打开微信app，想再抢几个红包，看能不能把今天的晚餐抢回来。 这时却看到同学群里在讨论：“还有半个小时就上线了？” “是啊。好期待，好想看我的女神段晓晨！” “我只对天使女孩念念不忘。” “这次哪几个网站可以看？” “还是那几个，番茄，流年，还有远光视频网，哦，现在改名叫酷玩视频网了。” “我有酷玩的VIP，我刚刚登陆看了一下，《老男孩》已经可以预约了。费用是500币，好贵。不过如果有过《那些年》的购买记录，就只需要300币，价格还算良心。” 看着他们，你一言我一语，杨立奇猛然想起，今天是海明威导演作品《老男孩》正式上线的日子。 这部电影他期待很久了，虽然当时想的是和琳琳一起看……不过也无所谓了。 他打开网的“酷玩互动数字娱乐”文件夹——这是颜总将直播、在线视频、游戏等从远光集团剥离出来后，整合出来的新集团公司——双击酷玩视频客户端的图标。 快速地加载后，进入到酷玩视频的首页，他熟练地打开手机微信，授权登陆酷玩视频，然后“老男孩”。 一下子跳出了好几页的结果，有《老男孩》的预告片，好几个版本的；有网友自己发布的，对老男孩的预测的视频；有流出来的一些片场花絮；有段晓晨、姜佑曦、行者乐队等给电影做宣传的视频等。 而排在最前面的，则是《老男孩》的在线观看，现在已经可以预订。 300币而已，杨立奇再穷也不至于这点钱都没有，立刻下单，静静地等待12点。 …… “我感冒了，真的，”李三鸣捏着鼻子，对着话筒说，“真的，你听我的鼻音。不好意思啊！明天我好一点了，再去你家！” “宝贝，我没什么大碍的，不用来看我，你自己玩。” “好，明天见。” 挂掉电话，著名影评人李三鸣舒舒服服地靠着椅背，懒洋洋地操控鼠标打开“酷玩视频”的客户端，找到《老男孩》。 看了看时间，还有几分钟。 于是他哼着小曲，去烧水泡了一杯浓茶。 再过来时，发现《老男孩》的名字已经亮了，可以点播了。 他迫不及待地点击播放。 片头依然是那段夸父追日的小动画。 李三鸣出于对制作方的尊重，没有拖动跳过片头——其实也很短，十几秒钟，如果没拖好就拖过了。 片头小动画结束后，是黑幕。 而有劲爆的音乐传出，以及一把有穿透力的声音。 熟悉流行音乐的人都听得出，这是天后段晓晨的声音。 “死了都要爱，不淋漓尽致不痛快。” “感情多深，只有这样，才足够表白！” 然后屏幕陡然变亮，迷离的灯光下，是一张简易的舞台。 舞台下是无数挥舞的手臂，疯狂跳动的人群，扭曲的光线使这一幕看上去像是群魔乱舞。 而舞台上，则是四个酷得让人印象深刻的身影，都戴着鬼脸面具遮住面孔。 他们每个人的服装、造型肯定都是经过精心设计，非常符合当前人们的审美。 李三鸣在心里记下：服装和造型设计师比上部电影有进步。 恩，灯光也不错，摄像更是比《那些年》时高出了一筹，这几个镜头的质感太突出了，让人起鸡皮疙瘩。 声音淡去，画面也淡去。 下一幕，是四个人坐在一辆破旧的中巴车里。 几个人摘下了鬼脸面具，果然有段晓晨、姜佑曦、还有两个演员，李三鸣都认不出来，应该是逐梦互娱内部的小鲜肉。 一个帅气，另一个虽然胖乎乎，却有着灵动的眼眸。 这里用了一个很常见的手法：在每个人的画面旁边，用字幕标注他们的身份。 比如，段晓晨旁边是：主唱，陈子椴。 姜佑曦旁边的标注是：吉他手词曲作者，林河。 胖乎乎的那个是：星条国籍华裔，鼓手，董乒乓。 另一个帅气的小鲜肉则标注为：贝斯手，周国瑞。 车上，大家都显得很兴奋，刚刚完成了一场出色的演出。 只有陈子椴神色郁郁。 林河注意到了，小声问她：“你怎么了，不开心啊？” “不是。我告诉大家一件事。”陈子椴终于开口。 大家都停下来看着她。 “有音乐公司想要签我，给的条件很好，马上就会收歌给我发专辑。” 安静了片刻后，林河笑道：“这是好事啊，你干嘛闷闷不乐的。司机，麻烦转弯，去鹿角巷酒，我们去庆祝一下，不醉不归！” 周国瑞和董乒乓也笑着拍陈子椴的肩膀。 “加油，未来天后！” “你是最棒的，你有被天使吻过的嗓子！”董乒乓用腔调怪异的华语说。 接下来用了几个镜头表现大家给陈子椴送行，陈子椴加入音乐公司。 然后用报纸头条、门户网上的新闻标题来体现陈子椴迅速成名。 接下来没有再叙述陈子椴这条线，镜头又转回到林河身上。 给了林河几个镜头，通过林河的内心独白来叙述剧情的推进。 “陈子椴走了，飞向更高的地方。我很伤心乐队失去了主唱，也很高兴自己的朋友得到了认可，有一个更美好的未来。” “我被学校劝退了，但是没关系，我还有乐队，还有音乐。” “乐队已经小有名气，我们在圈内放出消息，要重新找了一个主唱，很快就有不少自诩有把好嗓的人过来。”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506章 鬼脸乐队是什么神仙组合 “有一个人很狂，但是声音真的不错。他说他叫王章，他的梦想是超越嘉勇易西。” 镜头给到彭斯璋，显然是通过化妆师的巧手，将他化妆到20岁左右的年龄，看着朝气蓬勃、精神小伙。 他大声说：“以后老子就是天下第一！跟着我混，我带你们成为天下第一的乐队，超越行者乐队！” 镜头里，其他几个小伙伴都是冷笑。 但是彭斯璋一开嗓，他们的表情就变了。 彭斯璋唱的是行者乐队当时流行的一首歌：“人潮人海中，有你有我，相遇相知相互琢磨……” 唱得不错嘛！没想到彭斯璋和摇滚风也很搭，以前没怎么听他唱过摇滚。 李三鸣有些诧异。 不过想到之前被各大网站争相报道的新闻，海明威承认鬼脸乐队是真实存在，而且彭斯璋确实是鬼脸乐队的一员。 那时有不少记者跑去寻找当年的鬼脸乐队歌迷，找到了不少第一手资料。 比如通过录音对比，确认鬼脸乐队当年有一任主唱确实就是彭斯璋。 而鬼脸乐队的吉他手，从身形来看，真的就是海明威本人。哦，那个时候，他还叫林可。 可惜鬼脸乐队活跃的年代，网络还没那么发达，留下来的视听资料也不多。 李三鸣真的很憧憬，当年的鬼脸乐队究竟是个怎样的神仙组合。 不过在这部电影里，彭斯璋与海明威要再一次合体，真让人期待啊。 接下来又通过几个不长的镜头，体现彭斯璋加入后，乐队四处演出，声名鹊起的剧情。 接着镜头又给到林河。林河的独白：“乐队火了，然后王章也单飞了。” 林河继续独白，非常简略地讲述乐队解散后他的个人经历：尝试当一个独立音乐人，但因为作品不够商业化，始终不温不火。 后来迫于生计，加入了一家小音乐公司，但没做多久就过得不开心，离开了。 然后去培训班当辅导老师，教人乐器，就这么混着。 李三鸣按了暂停，总结一下。 这一段真是精炼到了极致，寥寥几秒，几个短短的镜头，就讲述清楚了一段剧情，这是基本功，是镜头语言用得好，是懂得讲故事。 而且难能可贵的是，这些镜头不仅仅只是用来叙述，构图也非常有美感，很有艺术性。 而姜佑曦的表演，也有肉眼可见的提升，眼神和微表情很到位。 比如，海明威只用了19秒钟的镜头，讲述林河当辅导老师，以及生活经历。 画面1：林河演示使用古琴。下面是学生，年龄都很小，七八岁。 画面2：林河纠正一个学生的动作。 画面3：林河看着窗外，镜头转到他的正面，他表情落寞，背后是空无一人的教室，散落的乐器。一只喜鹊在树梢鸣叫，和他的表情形成鲜明对比。 画面4：一闪而过的辅导班名字：小星星音乐课堂。 画面5：林河掏出钥匙开门。这显然是他自己家。 画面6：小屋子里，一张纸被风吹落，上面是密密麻麻的乐谱。一只女人的手将之捡起，问道：“这是什么？” 画外音，林河的声音传来：“没什么，垃圾而已。” 李三鸣卡着时间看了，真就19秒钟，而且交代的特别清楚。 从中可以看出：林河的内心是苦闷的。林河迫于生活才教小孩子乐器。 联想到《那些年》里温欣然说的话，岂不让人唏嘘？ 还有，林河现在有女朋友——不确定是不是长期交往的。 以及，林河似乎已经放弃梦想了。 短短19秒，就交代清楚了这么多事情，这是非常考验导演基本功的。 继续往下看。 画面切换，中年林河的脸，也就是海明威亲自扮演的角色出现在画面里。 他仍然在教小孩乐器，不过一闪而过的画面上，出现了“小林音乐课堂”的字样，说明他已经不是在给别人打工，而是在自己开培训班了。 同时他的表情也变得温和，偶尔会有些笑容，显得豁达多了。 给人的感觉，是他已经接受了现在的生活。 这里电影里没有给出“XX年后”这样的字幕，也没有通过电子钟、日历等来表现时间的流逝。 但是在镜头里的一些小细节，比如手机款式的变化，比如服装的风格，都反应了时间的变化。 更有趣的是，还有一个小细节：林河下班回家后经过的一家酒店，在之前有一个一闪而逝的镜头里，酒店前竖着一面红色招牌，写着：恭喜令狐冲同学以优异的成绩考入富达大学。 而在现在的时间线上，林河回家时经过同样的酒店，看到那面招牌上写着：恭喜令狐冲先生与岳灵珊小姐喜结连理。 这里杜采歌玩了一个全世界都看不懂的梗。 但细心的观众和影评人都能看出来，一个男生考上大学大约是18岁，那么结婚时27、28岁是比较合乎情理的，通过这个线索，海明威导演来表现了时间的流逝差不多已经过了10年。 当然，这也不出奇，很多导演都玩过类似的彩蛋。 接下来导演用了几个镜头，来刻画现在的林河，比如买菜，和学生家长交流，清早下厨煎蛋煎饼。 同时还有他身边的女人，同样是只闻其声不见其人，显然已经换了个女朋友。 而有镜头给到林河的房间，比以前的房间开阔一点，装修精美一些，卧室里有乐器，但是没有结婚照之类的，这说明林河还没结婚，或者已经离婚了。 镜头给到林河在去培训班的路上，顺手买了份报纸。 接下来是教课的过程，给了一些零碎的镜头，镜头里始终有那份报纸。 甚至配音是林河讲课的声音，而画面是报纸被一份乐谱压着。 这些镜头能轻易让观众明白，这张报纸肯定会起到推进剧情的作用。 李三鸣看到这里，不由自主地点头。 海明威的拍摄风格——至少在这两部电影里的风格，是不会故意卖弄玄虚。 虽然有时会绕一下，会虚晃一枪，或者埋个伏笔，隐藏一个彩蛋之类的。 但大多数时候，都是简洁明快的叙事，让就算不怎么专注、文化层次较低的观众也能轻易看懂。 这一点，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呵呵……能做到的导演绝对不超过20个。 大部分导演，不是能力不够，而是根本没悟到这个道理，或者根本就是不想把他的电影给普通人看懂，一边哀叹“这届观众不行”“曲高和寡”“现在的观众都不懂艺术了”，一边继续拍些晦涩难懂的东西。 就看了这短短几分钟，李三鸣已经可以断言：这部电影，就算后面拍得不好，故事老套，也绝对不会缺乏观众，肯定至少能小赚一笔。 商业电影其实就这样，讲一个故事，把这个故事讲清楚，就可以收钱了。 观众的要求其实真的很低。 只要能看到一个不错的故事就行。 可大多数导演，每天绞尽脑汁想做的，就是怎么让普通人看不懂他的电影，只有专业人士能看懂，这样才能获得成就感。 心里吐槽几句后，李三鸣继续看下去。 果然，很快海明威导演就揭晓了谜底。 在课间休息时，林河拿起报纸看了起来。 看了几眼，他忽然目光一凝，匆匆拿出手机，拨打了一个号码。 “你好，请问你是陈帆先生吗？我看到了你登在报纸上的广告，我有点事想要和你聊一下。” 导演没有继续去拍摄对话的内容，而是将画面切换到了后面上课的过程，林河显然心不在焉，频频出错。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507章 当年你真的错了 接着导演用一个加速镜头，展示了白天到傍晚再到深夜的时间变化，城市里的车水马龙。 到了晚上，林河从床上爬起。李三鸣注意到，床上没有女人。 所以这个镜头应该是表现，林河没有固定的女友，更没有结婚。 从床上爬起后，林河来到厨房，打开冰箱去出一瓶啤酒，从冰箱侧面取下一个开瓶器开了。 在这个过程中，他始终显得心事重重。 李三鸣点头暗赞。 细节处见功底。 海明威的演技，还真不赖。 那眼神，那细微的表情变化，真是演活了。 怪不得他敢于自导自演当主角，就凭这一段，海明威如果以后不想写书、不想写歌、不想当导演了，去当个花瓶男演员那是绰绰有余。 当然，与影帝那种级别相比，还是差了点味道。 不过他如果再打磨几年的话，未必不能肖想一下影帝桂冠呢。 故事在继续。 林河坐在小阳台上，慢慢地喝着啤酒，然后低头翻看手机通讯录。 手指滑动几下，便停留片刻。 停留的时候，镜头给周国瑞、董乒乓、王章和陈子椴这几个名字特写。 让观众知道，林河是在犹豫要不要拨打这几个人的号码。 接着又用了一段加速镜头，短短几秒钟，月亮位置的变化，天空从漆黑直到翻起鱼肚白。 一夜过去。 次日，林河来到周国瑞开的小饭店，和老朋友见面。 仍然是很简洁，铺垫不多，但是在细节处又能看到导演的用心。 布景，小道具，光线，都是那么妥帖。 然后从这里开始，终于有长对白了，之前的几分钟里，都是零散的、碎片的，没有长对白。 林河与老友周国瑞的互动很有意思，那种男人间的兄弟情表现得淋漓尽致。 对白也幽默风趣，显然是下了功夫的。 而林河与周国瑞老婆的交谈也有意思，当着周国瑞的面，他对周国瑞老婆显得很热情亲近。 周国瑞回厨房炒菜后，两个人就都只保持了冷淡的客套。 贵在真实。 晚上林河到周国瑞家吃饭，两人喝了点小酒，忆往昔。 除了延续幽默风趣的对白之外，还透露了一些信息：距离鬼脸乐队解散已经十年了。 当年鬼脸乐队曾经是有出道机会的。但是错过了。 陈小椴和王章这些年都过得不错。 鬼脸乐队曾经与行者乐队同台演出，不落下风。 然后林河把昨天得到的消息告知了周国瑞。 “有一个我们乐队当年的粉丝，癌症晚期，快死了。他在报纸上刊登广告，希望再见到我们。我打了电话过去，也询问了医院，确认了这事是真的。” 周国瑞沉默了一阵，问道：“那你有什么打算？” “我打算把大家都叫回来，去医院看他。” “只是看看？” “那肯定得带上家伙，在医院给他来一场现场演出。你觉得呢？” 周国瑞沉默片刻，抬头看林河：“你该不会是想见小陈了，故意找了这么个借口？” “哪个小陈？” “装，你继续装！陈小椴啊！” “我只认识段晓晨，不知道什么陈小椴。” 看到李三鸣捧腹笑了起来。 仔细想，这其实也不是什么高明的笑话，但配合着他们的表情，就是让人忍俊不禁。 而且这对白里也隐隐透露出：林河对陈小椴是有感情的。 “你继续装呗，有本事就别叫小陈回来，你自己去当主唱。”周国瑞说。 “还有王章。你该不会忘了，王章也曾经是我们的主唱。” 周国瑞嗤笑道：“王章？他现在可是大明星。你觉得他会理你？” “他肯定会同意过来的，我们是好兄弟啊。”林河很有自信。 “你可以试试啊。” “试试就试试。”林河当场就拿出手机，拨通了王章的号码。 很快电话就接通了。 画面分割为两半，一半是林河，另一半是王章。 这也是电影里常见的一种手法。 王章正躺在豪华酒店的游泳池边。 帅气的王章只围着一条浴袍，露出健美的身材。他抽着雪茄，身边莺莺燕燕。 李三鸣咋舌，仅仅是这卖肉的一幕，就会吸引不少彭斯璋的粉丝过来看这部电影了，毕竟彭斯璋的粉丝中，是女性较多。 王章声音懒洋洋的：“你好，请问是哪位？这里是王章。” 林河窒了窒：“你没存我号码？” “呵呵。” “还没听出我声音？” “呵呵。” “我是林河。” “林河是谁？没听过这个名字。”画面中的王章伸出指头嚣张地挖了挖耳屎。 “你！王章你够了啊！” “哦我想起来了，林河嘛，那个，是小学的时候，被我揍过的那个死肥宅对不对？” “……”开着免提的林河尴尬地看了周国瑞一眼。 周国瑞摇头笑了笑，大声说，“王章，是我。” “哦，你们两个在一起啊。” “王章，有个情况。”周国瑞把陈帆的事简单说了一遍。 听完后，王章懒洋洋地反问：“关我什么事？” 周国瑞笑道：“老朋友很久没见了，趁机聚一聚。再说，你是鬼脸乐队的主唱，你不来，我们怎么玩。” “某人不是说，我是他见过最差的主唱吗？让他自己想办法。”画面中，王章挂掉电话，将手机往旁边的空躺椅一抛，脸上带着冷笑。 另一半的画面中，周国瑞和林河面面相觑。 然后这一半的画面放大，占据整个屏幕，用正常的镜头来表现了。 “我就说他不会理你。”周国瑞埋怨道。 “我也没想到他这么记仇啊。” “不怪他，其实我当年也挺在意的。只是时间久了，也就看开了。林河，你当年真的错了。” 李三鸣露出微笑。 就知道海明威写的剧本不会太过平淡。 果然会有奇峰突起的时候。 之前那几分钟简单介绍，说先是陈小椴单飞，然后王章单飞，接着乐队解散，说得非常平淡。 但现在看来，其中别有隐情。 古语有云“文似看山不喜平”，其实电影也是这样。 一路平铺直叙，没有矛盾冲突，没有戏剧性的反转，这样的电影是没有灵魂的，也很难吸引观众的。 这样的电影，只会让观众看得昏昏欲睡。 而海明威的电影，总是会有一些小反转，一些很抓人眼球的矛盾冲突点。 比如现在，李三鸣就很好奇，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让如日中天、能与行者乐队同台演出的鬼脸乐队解散？ 林河对陈小椴有好感，可这么多年过去了，为什么一直不联系？ 王章为什么敌视林河？ 现在就看这个故事的合理性如何了。 如果给出了很合理的解释和安排，那么这就是亮点。 如果安排得不合理……那就是毒点了。 回到电影。 海明威导演没有马上给出解释。 时间来到次日，林河又来到周国瑞的店里。 他说让周国瑞想想办法，把王章叫回来。 周国瑞说，就算王章回来了，董乒乓怎么办？那家伙可早就回星条国了。 沉默了一会，林河说，我来想办法，你去搞定王章。 接下来花开两朵，轮流叙述。 周国瑞和王章联系，劝说王章回来，大家一起去满足那个粉丝临终前的愿望。 王章则还在忿恨，聊到当年之事。 这里并不是纯粹用打电话、对白来推进的。 而是通过一组蒙太奇镜头，来表现那时候的冲突、对峙、痛苦和愤怒。 从蒙太奇镜头来看，周国瑞和王章好像是挺委屈的，董乒乓当年也是不欢而散。 难道真是林河做错了什么？ 另外李三鸣注意到，镜头中，有一张陌生的脸，似乎是个反派。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508章 在电影里撒狗粮的海明威 在这一段体现冲突和对峙的蒙太奇中，声音和画面是分离的。 画面是表现几个人的愤怒，委屈，紧张感。 以及用摔东西，夺门而出这样的象征性动作，来体现乐队的解散。 而声音却是林河的声音。 “王章是我见过最差的主唱，脾气不好，冲动易怒，虚荣、傲慢。” “周国瑞是个三脚猫的贝斯手，整天只知道耍帅。” “董乒乓有重大的技术缺陷，很多人都觉得他不是一个好鼓手，而且他不冷静，容易上头，一上头就会乱打一气。” 如果从几句林河的对白来看，显然是林河不知在什么场合吐槽他的乐队成员，被这些人知道了，于是乐队不欢而散。 王章单飞，董乒乓远走，周国瑞离开音乐。 不过杨立奇总觉得，这其中应该是有隐情的。 这不是直觉，而是电影惯用的手法而已。 再说，海明威也说了，这是半自传体的电影，描述的故事，是根据真实情况改编。 林河，其实就是海明威本人。 海明威总不可能这么黑他自己。 杨立奇把这一段拖动反复看，但是仍然没看出所以然来。 通过上一部《那些年》，他知道海明威是个很喜欢用道具、用镜头语言来说话的导演，喜欢埋彩蛋。 但这一段蒙太奇太变幻了，切换太快，真的很难从中找到有用的线索。 杨立奇放弃了寻找，反正后面会有答案的。 他按下暂停，摘下耳机，点了一支烟。 旁边一个刚刚坐下的女生用手用力地扇了扇，很明显地表现出了嫌弃。 这只是个6分女，颜值比琳琳差多了。 大家都说琳琳是7分。 但杨立奇觉得她是满分。 是他的百分百。 而现在，他的百分百女孩离开了他。 杨立奇忧桑地吐出烟雾。 而他家里也出了状况，大过年的，父母天天吵，吵得鸡犬不宁。 没法做他的避风港湾。 他就干脆逃了出来，在喧闹的网里，安静几天。 抽完烟，整理了一下心情，杨立奇戴上耳机，用鼠标点击三角形的播放键，继续观影。 到目前为止，这部电影给他的感觉不错。 很紧凑，有内容，有冲突，能吸引人。 故事不晦涩，很容易懂，对白幽默。 有一说一，海明威也挺帅，看着赏心悦目。 帅哥美女的电影，总是更能吸睛一点。 希望段晓晨能有更多的出场。 故事继续。 在周国瑞的劝说下，王章勉强答应过来见一面粉丝，但还是强调了一句，“不要指望我和林河和好，我不会和那个混蛋说半句话。” 周国瑞哄小孩一样地说：“不会，不会。我们就是去看看粉丝，和林河那个混蛋没关系。” 而另一边，林河犹豫许久之后，拨通了陈子椴的电话。 几句似乎很没营养，但结合语气、表情，又内涵很丰富的对话之后，林河问道：“我找董乒乓有点事。我知道他和你还有联系，对。把他的联系方式给我。” 陈子椴娇笑两声：“这就怪了，你怎么知道他和我有联系？” 林河支吾片刻，说：“我猜的。” 杨立奇笑了。 他记得之前有个镜头，是林河在翻看手机通讯录，里面分明储存了董乒乓的电话号码。 林河这只是在找个借口和陈子椴说话而已。 而陈子椴既没有拆穿，也没有把董乒乓的号码告诉他，似乎默认他是知道董乒乓联系方式的。 聊了几句后，陈子椴问：“你们要去探望那个粉丝？为什么不叫我。我也是鬼脸乐队的一员。” 林河又是支吾一阵，才说：“你太忙了啊，又要拍电视剧，又要出席品牌发布会，还有各种晚会，商演，综艺。” 陈子椴沉默一会，反问：“你这么关注我的么。” 林河音调升高：“没有啊，扫新闻的时候顺便看到的。” “好，顺便，那你下次来北境的时候，能不能顺便来看看我？” “好。” “还有啊，”陈子椴的声音温柔，“顺便也告诉你，我还单身。” “我知道啊，你突然说这个干嘛。” “你已经知道了么？”陈子椴发出调皮的笑声，“那我说件你不知道的事。其实，我也想你。” 声音由调皮，变得温柔。 林河手足无措，半晌才说：“我没说我想你。” “我知道你没说，我只是单纯地告诉你，我也想你。” 杨立奇觉得甜齁了。 这狗粮撒得…… 剧本是谁写的？好像是海明威本人写的。 陈小椴说“我也想你”，这个“也”字用得太妙了。 意思是，她早就知道林河想她，只是在等林河主动。 甚至，她早就下定决心，只要林河开口，她就会答应。 这老贼……在现实里和段晓晨说的情话还不够多吗？还要到电影里来说。 联想到自己和琳琳的事，杨立奇又叹息起来。 按下暂停，摘下耳机，再点一支烟，吞云吐雾。 “讨厌，没素质。”旁边的6分女孩小声说。 杨立奇不想理她。 虽然他很烦，很想找个人，大吵一架来宣泄情绪。 但他很清楚，在网吸烟是自己不对。 没必要因为这样的事情吵。 要吵，就要找一件自己占理的事，最后要能吵赢。 杨立奇静静地吸烟，静静地想琳琳。 等烟吸完，他继续看。 剧情持续推进。 很快，王章、周国瑞、董乒乓和林河齐聚，鬼脸乐队戴上当年的面具，前往医院，探望陈帆。 陈帆是个三十多岁的男子，看上去病恹恹的。 病房里还有一个女孩，光头，精瘦，看上去很乐观，但气色很差。 “据说这个陈帆是真有其人，这一段是实地拍摄。”旁边突兀地响起声音。 杨立奇摘下耳机，扭头一看，说话的是那个6分女，不知何时开始，她凑过来看着他的电脑屏幕。 “我也听说了，这个就是陈帆本人，他真的得了癌症，命不久矣，网上已经发起了给他捐款的众筹活动。不过听说他本人拒绝了，说他的病已经是晚期，没法治了，希望大家把爱心献给其他还有救的人。”既然女孩不再口出恶言，杨立奇也乐意和对方说几句话。 别说是相貌平平的6分女，就算是颜值不及格的，他也很想说话。 连着上了几天网，在网这喧闹的环境，他反而更加孤独，很想找人聊聊。 “我可以和你一起看么？”女孩问。 “随便，不过这没有外放音箱，你听不到声音。而且如果真的喜欢这部电影，我觉得花几块钱支持一下也是应该的。” “我先看，看着觉得还行的话再买。”女孩没有当场拒绝入正的提议。 “这部电影的配乐太棒了，几首插曲也很好听，听不到声音太遗憾了。你如果是账号里没有余额了，我送一份给你。”其实几块钱而已，真的算不了什么，杨立奇这并不是打肿脸充胖子。 那女孩看上去也是学生，应该经济不宽裕，笑了笑答应下来：“好啊，那就谢谢你了。” 杨立奇便问了她的酷玩通行证账号，又订购了一份《老男孩》赠送给她。 而等他点击“赠送”后，一抬头，看见6分女孩拿了一罐非常可乐递过来，笑吟吟地说：“这是给你的回礼。” 这一瞬间，杨立奇觉得自己之前误判了，她至少有8分，看上去光彩夺目。 不过刚刚经历了失恋的杨立奇还没调整好心情，想找人说话，但并不想多说。 点点头，他戴上耳机，继续观影。 陈帆说，最大的心愿，就是在临死前再看一次鬼脸乐队的现场演出。 林河便提出，明天带上乐器，来医院给陈帆表演。 很快，次日，鬼脸乐队全副武装，推着陈帆的轮椅来到人工湖边，开始演唱。 旁边围了许多看热闹的病人和医院医生、职工。 他们演唱着“无地自容”，当刚刚开了个头，就被凶巴巴的护士驱散了。 这场现场演出只能不了了之。 陈帆无奈地说：“还是算了，别麻烦大家了。” 林河显得很焦躁：“不行，一定得让你看到。” 陈帆哈哈笑着，“其实你们的表演，我都牢牢地记在心里，一刻都不会忘记。” 他说这话时显得非常动情。 “我真正想看的，是你们出现在万人的体育场，开一场大型的演唱会，无数人挥舞手臂，为你们尖叫呐喊。” “这才是我想看到的。” 鬼脸乐队的几个面面相觑，都发愁。 从医院出来后，林河说，“要不，王章，你动用你的影响力，给我们开一场演唱会。” 王章没听到的样子，根本不搭理。 但是过了会，王章对周国瑞说：“正好有个选秀节目马上要开始了，不管有什么才艺，都可以去报名参加。进入四强的个人和队伍，能够拿到梦想基金，或者得到节目组的支持发起众筹。” “你们去参加节目，获得优胜后，众筹开一场演唱会。” 这是个好主意。“但是什么叫‘我们’，你为什么不参加？”林河问。 王章冷笑：“某人说我是他见过最差劲的主唱，我还是不要拖乐队的后腿了。”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509章 我去把他们烧成灰 王章不愿参与，但林河还是想去开一场演唱会，实现粉丝最后的愿望。 “搞不搞？”他问。 周国瑞说：“搞呗。” 董乒乓也点点头，腔调怪异地说：“搞。” 那就搞。 可主唱怎么办？ “找陈小椴啊。”周国瑞忍俊不禁。 “你笑什么？” “没笑什么。” 但是林河低头思考的时候，周国瑞却和董乒乓挤眉弄眼，无声地捧腹大笑。 林河猛地抬头，他们立刻收敛笑容，装出一本正经思考的表情。 “你们是不是在笑？”林河疑惑地说。 “没有，绝对没有。”周国瑞猛摇头。 “你笑了吗？”林河问董乒乓。 “Yes，yes。oh，no！”董乒乓说。 周国瑞绷着脸说：“我是受过专业训练的，绝对不会笑，除非实在忍不住。” 董乒乓点头：“Metoo。” 李三鸣笑得直摇头。 这真不是一部专门的喜剧片，但是看这部电影的时候，他已经笑了好多回了。 如果是在电影院观影，估计已经有好多次笑场了。 这剧本，写得还真不错。 一直到目前为止，剧情推进，对白，镜头的运用，都是看似普普通通，实则功夫精深，有种“在平淡处见真功夫”的感觉。 李三鸣点击暂停，迅速拿笔记下自己的灵感，准备作为影评中的句子。 然后继续观看。 林河疑惑地收回目光，低下头继续思考，喃喃自语，“可是陈小椴是明星，那么忙的，哪有时间来和我们练习，参加选秀呢？” 周国瑞和董乒乓继续挤眉弄眼，无声地笑，做着各种口型。 林河猛地抬头，还是没能抓到现行，他们变脸变得太快了。 周国瑞一本正经地说：“陈小椴是明星，王章也是啊。陈小椴只不过是二、三线明星，王章是一线明星呢，他肯定比小椴更忙。邀请王章，还不如邀请小椴。” “这倒也是……” “我想和小椴一起唱歌了。”董乒乓音调怪异，很典型的歪果仁口音说。 “那我和小椴好好说说，看能不能打动她。” 出乎林河意料的，他刚刚发出邀请，陈小椴立刻就答应了。 “你说什么？”林河意外地问。 “我说，好啊，我们去参加选秀！” 挂掉电话后，林河还在懵逼。 “她为什么会答应的？” “是啊，为什么呢？”周国瑞拖长了声音，语重心长地说。 晚上。 三个好兄弟喝酒。 董乒乓最先倒下，歪在旁边，鼾声如雷。 林河和周国瑞还在一杯接一杯，但都有些醉意。 周国瑞说：“林河，这次兄弟们能相聚，我很高兴。” 林河叹息：“是我的错。” 周国瑞道：“我其实已经原谅你了。其实仔细想想，你说的那话虽然难听，但也没说错。甚至可以说是一针见血。王章确实虚荣傲慢，我确实爱秀，董乒乓容易上头。” 林河欲言又止。 周国瑞说：“其实后来我想过好多次，越想越觉得那件事有问题，你那个叫‘贺云’的学长也有点，怎么说呢，感觉不对劲。” 林河低头沉默，半晌举杯喝了一大口，呛到了，剧烈地咳嗽。 画面切换。 这时给出了闪回，一个衣冠楚楚的男子笑着对林河说：“加入我们，小师弟。鼎星娱乐绝对是能帮助你的音乐事业更上一层楼的平台！” 林河问：“公司对我们乐队有什么计划？” “坦白说，”贺云微笑道，“公司只想签你一个，其余人都有点水平不够。不过我了解你，你肯定不会同意放弃你的队友。所以，我还是会将你们整支乐队签下来。只是签下来之后，还是会包装你单独出道，作为唱作人。其余人呢，公司对他们没有任何计划，应该会先闲置一段时间，再找个吉他手给他们重新组队。” 然后又是画面切换，在另一个场景，贺云换了另一套衣服，他对面坐着的不是林河，而是王章、周国瑞、董乒乓三人。 贺云叹息说：“我很遗憾，其实鼎星娱乐很想签下你们乐队，但是一些条款和林河没有谈妥。” “到底怎么回事？”急性子的王章语气很冲。 贺云几次欲言又止。 周国瑞道：“你还是直说。” “那我就说了。其实呢，这次公司授权给我的经费是有限的。但是呢，林河他想要一笔比较大数额的签字费，这是签他个人的。如果签了他，经费就不够在签下你们之后，给你们发专辑了。” “卧槽！”暴脾气的王章直接跳了起来，周国瑞和董乒乓也露出受伤的表情。 李三鸣注意到，这些表情，这些动作，在之前的蒙太奇里都有出现。 周国瑞摇头说：“我不信，林河是我们的好兄弟，他不会那么过分的，他也不是那么贪钱的人。” 贺云直接拿出录音笔，播放。 林河的声音传出。 “王章是我见过最差的主唱，脾气不好，冲动易怒，虚荣、傲慢。” “周国瑞是个三脚猫的贝斯手，整天只知道耍帅。” “董乒乓有重大的技术缺陷，很多人都觉得他不是一个好鼓手，而且他不冷静，容易上头，一上头就会乱打一气。” 王章气得胸口剧烈起伏，仰头望天，嘴里骂骂咧咧。 董乒乓周国瑞也都非常难过，甚至有种“哀莫大过于心死”的感觉。 贺云道：“公司非常看重林河的创作能力，所以，对你们，我只能说抱歉。我的优先考虑，是要先签下林河。如果不能签下你们整支乐队的话，至少也要签下他一个。” “所以，再次抱歉。” 画面又再切换，这次是贺云和王章的单独谈话。 “我和林河谈崩了，估计很难签他了。你考虑加入鼎星么？” “我？”王章意外地问。 “恩，”贺云点头，“你的声音还不错，唱功基础也扎实。要不要来？我们会培养你的。” 王章低下头沉默。 贺云笑道：“我单独签你，会让你觉得背叛了同伴么？” 王章抬起头，咬牙切齿地说：“他能做初一，我为什么不能做十五！我签！” 李三鸣恍然大悟，原来是这么一回事。 那就说得通了。 怪不得王章对林河有那么大的意见。 但是……林河真的是这样的人么？ 总觉得这里面别有隐情。 且看海明威导演会如何交代。 画面切换到当前。 陈小椴来了，乐队重组，大家紧张地练习。 这一段是用快速而凌厉的剪切来表现的，并没有着重叙述。 短短二十多秒，三十秒的镜头，表现了他们的训练和报名。 表现了他们手艺生疏，慢慢找回状态。 也有几个镜头，在表现林河与陈小椴之间的小暧昧，互有好感，但又心存顾虑。 终于，来到选秀节目的现场，即将开始唱第一首歌。 陈小椴微笑着说：“好久没有嗓音全开了。” 当他们戴着鬼脸面具，出现在选秀节目的舞台上时，现场观众只是有些好奇，也有人觉得他们的面具很土。 而有两个参赛选手却显得很激动。 “他们是鬼脸乐队！” “肯定是啊！烧成灰我也认得出他们！” 前一个拿出打火机。 “你干嘛？” “我去把他们烧成灰，方便你辨认。” 李三鸣忍不住捧着肚子笑起来，笑得肚子太痛了。 这两个活宝！ 出场第一秒，就抓住了人的眼球。 这两人绝不会是无名之辈！ 就算现在默默无闻，也肯定能出头！ 太有喜感了！ 每一个抬眉，每一个咧嘴，每一个眼珠转动，每一个表情，都是戏，都惹人发笑。 李三鸣有预感，“此子必成大器”！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510章 站立着迎接上帝给你的考验吧 “穷途末路都要爱！” “不极度浪漫不痛快！” “发会雪白，土会掩埋。” “思念不腐坏！” “到绝路都要爱！” “不天荒地老不痛快。” “不怕热爱变火海！” “爱到沸腾才精彩！” 在陈小椴高亢的歌声中，鬼脸乐队复出后的第一次演出圆满结束。 现场的观众如痴如醉，李三鸣也连连点头，刚才他也忍不住想跟着引吭高歌了。 这首歌非常适合在KTV里拼命宣泄情绪的时候唱！ 当然能像段天后那样完美驾驭的人，估计不多。 几名评委给予鬼脸乐队非常高的分数，他们得以跳过预选赛，直接进入正赛。 这场结束后，鬼脸乐队的几人开开心心地去大排档撸串、喝酒，庆祝旗开得胜。 而这时，已经成为音乐公司高层的贺云也知道了鬼脸乐队参赛的事，把王章叫来问话。 王章一副惫懒模样，耍无赖、打太极，“我不知道啊，我早就脱离群众了。” “没叫我，怎么会叫我呢，我和他们就不是一路人。” “就算他们表现很好怎么样，都是一群老男孩了，你还担心他们出道？你在怕什么啊老贺。” “我说老贺，你别咸吃萝卜淡操心，随他们去玩呗，反正他们那蹩脚的实力，不可能成功的对。” 王章蒙混了过去。 贺云沉思许久，还是联络了这档“追梦赤子心”节目组的主创团体，委婉地提出希望别让鬼脸乐队晋级。 而节目组的总负责人却是打太极，呵呵笑，一句承诺不肯给。 放下电话后，旁人问他，为什么不答应贺云，鼎星公司十分强大，贺云在圈内也很有名气。 总负责人笑道，贺云这人，两面三刀，给他面子没什么用，他不会记得我们的好。 我们需要的时候，他不会帮忙。 我们有难的时候，保不准他会落井下石。 所以这种人，我懒得理，敷衍一下就行。 而且，打铁还需自身硬。 我们把这档节目做好，有钱有名了，还会怕他？ 鬼脸乐队可能是节目的爆点，我们保护还来不及呢。 李三鸣看得一笑。 其实黑幕啊、暗箱操作、保送晋级之类的，只要是选秀类节目，就一定会有。 不要怀疑。 但大部分能做好的选秀节目，主创都不可能是白痴。 他们安排暗箱操作，只可能是因为两个原因：一，金主爸爸的要求。二，为了节目效果。 在这部电影里，鼎星娱乐公司不是“追梦赤子心”节目的金主爸爸，人家凭什么听你的。 继续往下看。 鬼脸乐队一路晋级，粉丝越来越多。 而贺云也很着急，一直想把他们按下去。 在贺云和他的小三（刘语嫣扮演）交谈中，贺云透露了他的想法：当初他出于嫉妒（当然他是不会承认的），玩了手段，没有签下鬼脸乐队，只带回了王章。 当然，由于王章表现很争气，所以他并没有受到太多诘难。 然而，现在正是他去竞争公司总经理的关键时候。 如果鬼脸乐队持续火热，并且把当年的事情翻旧账，被媒体报道出来，让董事会知道了，肯定会影响对他的评价。 他不能让这种事发生。 鬼脸乐队进入了十六强，然后以一首和选秀节目同名的“追梦赤子心”，成功杀入八强。 只要再胜一场，就能进入四强，拿到梦想基金，去开演唱会了。 而贺云的运作也成功了。 他让鼎星公司顺利地成为“追梦赤子心”节目的主要赞助商，并且下了死命令，要求不允许鬼脸乐队进入四强。 而另一方面，鼎星公司之前买下了一本著名网络小说《诛仙》的版权，准备开拍。 贺云拍板，让陈小椴出演“碧瑶”这一角色，并必须马上加入剧组。这是陈小椴，以及陈小椴的经纪公司无法拒绝的诱饵。 双管齐下，他相信鬼脸乐队不可能突围了。 收到消息后，陈小椴的经纪人让她放弃接下来的演出，赶紧加入剧组。 陈小椴不同意，但是巨额违约金也让她很为难。 这时，林河、周国瑞等都劝她去加入剧组，等到时候再请假来参加演出就好，排练的话，他们已经非常熟练了，不需要太多时间排练。 陈小椴和林河有私下的交流，林河说，我们有我们的梦想，你也有你的梦想。 不要牺牲你的梦想，来成全我们的梦想。 陈小椴迟疑道：“你知道我的梦想是什么吗？” 林河说，不管是什么，等我完成这件事，我就去帮你一起实现。 陈小椴笑着说：“一言为定。” 两人虽然没有接吻，但是有温情的拥抱，暗示着已经确定的感情。 陈小椴虽然加入了剧组，但她表示会按时来参加下一场演出。 可是，到了下一场演出前，《诛仙》的导演海明巍（由杜采歌改变扮相客串）严词拒绝，不允许陈小椴暂时离开剧组。 陈小椴一筹莫展。 林河安慰她说，没有关系，杀鸡不用牛刀。 我们会找人临时顶替你一下，进入四强很轻松的，等决赛的时候你再回来。 陈小椴虽然担心，但也身不由己，经纪人一直守在她身边，她几次想逃离剧组，都被挡了回去。 然后林河、周国瑞、董乒乓爆发了激烈的争吵。 周国瑞指责林河，你以梦想之名把我们都叫过来，可是现在梦想已经触手可及，你却不愿让陈小椴稍稍牺牲一下？ 林河平静地说：“每个人都有自己需要做的事情。她从一开始加入我们乐队时，就说得很清楚，她喜欢音乐，愿意和我们一起玩音乐。但总有一天，她会单飞，去追逐别的梦想。” “现在她已经单飞了。我不可能把她的翅膀折断！” 周国瑞还想说什么，董乒乓拍拍他的肩，周国瑞只能摇头。“随你。可明天就要比赛了，我们去哪找主唱？要找一个有足够的实力的主唱，还要熟悉我们的风格，还要学会我们的歌曲。这不可能！对了，原本准备的歌曲‘Lydia’，其中有许多编曲是为了陈小椴的嗓音而特别准备的。我们得唱另一首歌！” “歌的话，我最近写了一首新歌，名字叫做《老男孩》。”说着，林河清唱了几句。 周国瑞苦笑：“很好听，可是就一夜时间了，来得及么？” 林河坚定地说：“能。反正我们也要找新主唱，不是么！” 而董乒乓也说了一句字正腔圆的英语：“上帝一切都有安排。Chou，不要绝望，站立着迎接上帝给你的考验！” 周国瑞表情发狠：“那就搞。” 三个人一起出门，准备四处出击，连夜去地下音乐圈子里寻找可以暂时充任主唱的人。 在出门后，给了个镜头，其余两人的身影已经消失，林河却犹豫着，到墙角拨了个电话。 不知道他是拨给谁，也没有拍摄他通话的内容，画面很快就转了。 但是李三鸣很确定，这是一个关键性的细节，之后的反转肯定就看这个镜头了。 作为一个著名影评人，还不至于连这一点都看不出来。 他按下暂停，起来活动活动，顺便理一理剧情。 目前看来，这部电影出乎意料的好。 看到这里就已经可以断定了，这部电影的口碑绝不会差。 至于票房……那种东西谁能预料啊。 海明威在这部电影里表现出的，仍然没什么炫技，都是很平实的东西，非常扎实的基础功，行内人才能看得出来，行外人可能只会有一点模模糊糊的感触。 除了故事本身、叙事技巧过关以外，演员的演技也都在线。 哪怕就是那些配角，不处于视线焦点的时候，也都有着依照各自人设应该有的表情和动作，看着很入戏。 至于配乐，那就更不用说了，称得上是在给耳朵做spa。 这首歌里所唱的几首歌，不管是翻唱还是原唱，也都非常出色。 所以，真的想不出这部电影口碑差的理由。 除非故事的最后高朝部分，海明威强行给人喂shi，或者死男主死女主。 另外让李三鸣注意的是，那一点戏中戏。 陈小椴古装扮相很惊艳，她扮演的是海明巍导演的《诛仙》里的碧瑶。 这是否是一种暗示？ 据说明年、不对，今年《诛仙》电视剧就要进行拍摄，可能在年底或者明年初与观众们见面。 段晓晨会是《诛仙》里碧瑶的扮演者么？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511章 在你的作品里找到力量 真期待啊！ 杨立奇发出感慨。 他虽然不能算是段晓晨的死忠粉。 但也很期待看到段晓晨演那个著名的妖女“碧瑶”。 碧瑶这个角色，既妖，又纯。 内心很复杂，爱就死心塌地，恨也惊天动地。 这样一个角色，目前娱乐圈里能把握住的女明星，并不多。 而还要加上两个条件：颜值出众。年龄30岁以下，否则演不出那种少女感。 那可供选择的就更少了。 海明威的盟主群里就有过争论，大家把圈里适合演碧瑶的女演员一一例举，最后只有三个女演员，得到大部分人的认可，认为可以演好。 段晓晨就是其中之一。 这时他又想抽烟了。 以前他的烟瘾没这么大，但是这阵子烦心事太多，他开始一支接一支地抽。 有时候上一个丢掉的烟屁股（过滤嘴）还在明灭不定，发出黑烟，他又开始抽一支新的。 熬一个晚上之后，看着烟灰缸里的烟头数，他自己都怕，心想着自己的肺被熏黑多少了，是不是已经熏成了农村里那些腊肉模样。 他拿出一支烟，然后瞥了瞥旁边那不认识的6分女孩。 也不算不认识，至少他知道了她的ID。 曼舞。 很简单的名字。 他想了想，按下暂停，摘下耳机，站了起来。 那女孩被惊动了，抬头看他。 他拿起烟示意：“我去抽烟。” 女孩抿嘴一笑：“你人还不错嘛。” 她不是什么天香国色，但这个笑容，很是暖心。 杨立奇对她点点头，走出网。 一边抽烟，他一边思考，猜测着剧情的走向。 很显然，接下来鬼脸乐队会遇到阻力。 他们能找到一个替代的主唱吗？ 能顺利进入四强吗？ 会揭穿当年发生的一切，让贺云自食恶果么？ 林河当年是不是真的很看不起他的队友？ 看到目前为止，他觉得这部电影是真的不错，一直能抓住他的注意力。 如果接下来海明威不放毒，他应该会给个5星好评。 抽完烟，杨立奇回到自己的座位，赫然发现自己的鼠标旁边多了一盒木糖醇。 他看着6分女孩，女孩全神贯注地盯着她的屏幕，显然被剧情深深地吸引。 “谢谢。”不管对方有没有听到，杨立奇道了谢，然后重新沉浸入剧情当中。 海明威导演用了大量篇幅描述这一夜。 他们去寻找以前的熟人，到各个酒、夜店，认出他们的人有一些，毕竟他们只是在上台时才带面具，平时还是会正常和人打交道。 认出他们的人，都是各种夸张的表情，表达对他们的想念，崇拜。 有几个人，平时也看电视、看新闻，知道鬼脸乐队正在参加选秀节目，问他们为什么。 林河简单地解释。 在那些交谈中，释放出很多信息：林河当年其实被不少音乐公司看好。 他也曾短暂地加入一家音乐公司。 但是他始终不想向市场妥协，总是做一些先锋音乐，或是曲高和寡的音乐，所以渐渐被公司边缘化。 而他又是个心高气傲的人，所以最后不欢而散，自己去带辅导班，教小孩子乐器。 而在一家酒，店主大叔回忆着当年鬼脸乐队在这里与行者乐队同台演出的事，通过闪回的形式，放出了两支乐队的表演。 视觉效果非常棒，行者乐队自然是一贯的酷炫，嘉勇易西的演唱显然是很认真的，不是随便唱唱，很有可能是在录音棚用心配的音。 行者乐队的粉丝就冲着这一段，都得来买一份电影收藏！ 而鬼脸乐队的表现也让人惊艳。 其实之前鬼脸乐队表演的时候，都没有花太多篇幅，只刻画了几句歌词的长度。 这是第一次较长篇幅地拍摄鬼脸乐队的表演现场，确实不比行者乐队差。 这一次的同台演出，主唱是陈小椴，演唱的歌曲是Lydia。 杨立奇刚刚还以为，这首名为Lydia的歌很可能只有一个歌名，不会有机会听到了。 这时候就迎来了惊喜。 听完一段，杨立奇明白为什么鬼脸乐队会想用这首歌去冲击四强了。 确实太牛掰了。 妥妥的十大金曲级别！ 而歌词也是非常的豁达，向上。 “总会有个地方等待爱飞翔” “幸福不在远方，” “开一扇窗，许下愿望” “你会感受爱，感受恨，感受原谅” 歌词并不复杂，旋律也很简单，但是朗朗上口。 浪漫的抒情摇滚风，还带一点古典华丽的巴洛克音乐风格，很适合段天后！ 而很快，杨立奇就转念想到，学会赏析歌曲，正是琳琳教他的。 想到这，他就不由得悲从中来，几乎要落泪。 但这时，动人的歌声敲打进他的心灵。 “生命中不会只充满悲伤” “他走了带不走你的天堂” “风干后会留下彩虹泪光！” 杨立奇抬起头，有些模糊的眼睛看着电影中，陈小椴引吭高歌。 是的，生命不会只是悲伤。 她走了，她离开了，但这并不是世界末日。 他想到了海明威曾经更新的一条微博动态。 “不要失望，甚至对你并不感到失望这一点也不要失望，恰恰在似乎一切都完了的时候，新的力量来临，给你以支柱，而这正表明你是活着的。” 我会找到力量，活得更精彩的。 杨立奇又想抽烟了。 但他想了想，打开那个女孩摆在他面前的木糖醇，拿出一粒咀嚼。 电影里，林河说：“演出或许会失败，但如果连尝试都不敢，那就太悲哀了。” 戒烟或许会失败。 但如果连尝试都不敢，那就太悲哀了。 或许，我会在你的电影里找到力量呢，海明威！ 他继续将注意力放在电影上。 终于在深夜，他们找到了一个年轻的、有些拘束的大男孩，声音还不错。 “就是你了，”林河疲惫地说，“跟我们走，我们去练歌，时间不多了，任务还很重。” “我……我怕我做不好！”俊俏的小鲜肉激动、紧张得都有些哆嗦了。 之前的交谈中，他透露，他是鬼脸乐队的粉丝，很小就被兄长带去看鬼脸乐队的现场演出了。 能和偶像同台演出，对他来说是莫大的鼓励和荣幸。 “废话少说，赶紧来练习。不管结果怎么样，先尽到最大的努力再说。” 经过一夜紧张的练习，他们都只睡了两三个小时。 但是效果……并不显著。 小鲜肉很努力，但是并不是天才型的。 看着他焦急、自责，担心因为自己的原因搞砸了鬼脸乐队的演唱会计划，杨立奇都有点粉他了。 他轻轻点了点旁边6分女孩的桌面。 女孩暂停后扭头看他，“怎么了？” 杨立奇指着小鲜肉，“你认识这个演员么？” 女孩看了一眼，点点头：“他叫胡祺枫，以前是九天传媒的练习生，后来被逐梦互娱挖来了。” 见女孩如数家珍，杨立奇好奇地问：“他以前有什么作品？” 女孩摊摊手：“没有，只参加过一些综艺和选秀节目。之前也参加了‘音乐新力量’，不过很快就淘汰了。” 杨立奇说：“他演技倒还行，看着不尬。” “你是没看过他以前演的东西，尬死人了，”女孩说，“我有个姐妹很喜欢他。” 杨立奇不能理解。一个没有作品的练习生，为什么会有人喜欢他？ 他摇摇头，继续看电影。 终于，“追梦赤子心”节目又要开始了，这是一场直播，八进四的演出。 并不是对决。 因为这选秀节目是达人秀，才艺秀，并不是所有选手都是唱歌。 所以鬼脸乐队的对手不是某个人，某个团体，而是其余所有的七组选手。 周国瑞心下惴惴，但林河却表现得很有把握的样子。 在后台的时候，乐队还在抓紧练习，尤其是小鲜肉（至今没有出现他的名字），还在记歌词，练习几个难点。 林河在频频看手机，不时还发一条短信，但是导演海明威很狡猾，没有给正面镜头，不知道他是在发给谁。 杨立奇只能盲猜，他是在和陈小椴发短信。 这时另一组选手，那对很搞笑的选手过来和他攀谈，说是鬼脸乐队的粉丝。 “能不能拜托你们，等会帮我们拖延一点时间？我们还没准备好。实在不好意思，作为竞争对手，向你们提出了这么过分的要求。” “不过分，这有什么过分的。偶像，你等着瞧！” 然后这个搞笑的组合登台了。 两人一起鞠躬：“现场的观众朋友们，电视机前的观众朋友们，大家……” 这时单眼皮、小眼睛往矮个子的后脑勺呼了一巴掌：“你少说了一个！还有收音机前的观众朋友！” 矮个子不服气地说：“那还有电脑前的观众朋友呢！” 两人重新来了一遍，然后齐声说：“我们是！” “筷子兄弟！” “快乐兄弟！” 说完两人愤怒地对视。 杨立奇忍不住揉着肚子笑了起来。 这对活宝……就知道他们一出场就会很欢乐！ 杨立奇打算等会看看演职员表，看看这两个演员的名字。 说不定，这两人的形象以后会经常在电视、电影里看到呢。 如此有搞笑天赋，不火都难！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512章 催人泪下的“老男孩” 矮个子愤怒地道：“连这都搞错？你到底有没有认真啊！说了多少次，我们是筷子兄弟，筷子兄弟！” 单眼皮也不高兴，斜眼看着矮个子，“明明说好了我们是快乐兄弟组合，你突然蹦个筷子兄弟出来是什么意思？合该我们是一双筷子，用来夹花生米的？” 矮个子奇道：“为什么是花生米，我用来夹豆腐脑它不香么！” “你神经病啊！谁用筷子夹豆腐脑，都是用调羹舀！” “谁说的，我就用筷子夹豆腐脑给你看，这是我的独门绝技！” 单眼皮用鄙视的眼神看他，那眼神是从上往下看的，居高临下，就欺负对方矮，“胡闹！你这就跟吃豆腐脑放糖一样荒唐！” 矮个子怒了，跳起来要打单眼皮，“你才荒唐！吃豆腐脑不放糖，难道还放盐不成？” “当然要放盐！所有吃豆腐脑放糖的都是异端！”单眼皮挥舞起了拳头，很快凭借身体优势把对方镇压下去。 矮个子笨手笨脚地抵抗，“今天你可以打死我，但是打死我都不能改变一个事实：吃豆腐脑放糖才是正统！” 杨立奇笑得瘫在椅子上。 旁边的女孩好奇地看他：“有这么好笑么？” 杨立奇暂停后，摘下耳机，“喘口气，喘口气。不行了，我要笑死了。” 女孩疑惑地看他。 “你还没看到综艺节目里那两个活宝？” “哦，看到了！”女孩恍然大悟，瞥了一眼杨立奇电脑上的画面，“他们是挺搞笑的，难道后面还有更好笑的？” 杨立奇用力点头：“笑得肚子痛，肠子都要断了，真的不骗你，看这个的时候不能吃东西，不能喝水。” “有没有这么夸张啊？”女孩将信将疑。 聊了几句，杨立奇迫不及待地带上耳机，继续看。 筷子兄弟……不，快乐兄弟。 不，杨立奇也不知道他们叫什么兄弟了。 总之他们使劲浑身解数搞笑，为鬼脸乐队拖延时间。 而这时，画面切换，在节目的后台，工作人员挡住一个试图往里闯的男子。 男子气喘吁吁，摘下墨镜，潇洒地一笑，“不好意思，里面的人在等我，今晚我要登台。” “王章！”工作人员又惊又喜，索要签名后，立刻放行。 王章吊儿郎当地来到后台，出现在林河等人面前。 没等几人惊喜地开口，王章自说自话，“老男孩，是。唱完我就走。别跟我说话，别浪费时间。闭嘴，不许说话！认真准备表演！” 然后又拍拍小鲜肉的肩膀，“你表现得不错，但是这一场还是让我来。毕竟我是老男孩，你不是。” “王章大哥！你可算来了，你救了我一命，我紧张得差点心肌梗塞啊！”小鲜肉吐槽说。 李三鸣一笑。 原来之前林河发短信，是发给王章。 再倒退一点，昨天晚上，大家都出动了，林河在墙角打了个电话，显然就是找王章帮忙。 王章为什么会答应？ 这里没有交代。 但可以想象。 另外，这里其实有个小BUG，他们准备唱的《老男孩》是林河新写的，王章没有和他们一起练习过，怎么能唱呢？ 当然，这个BUG很容易忽略过去。 实在要强行解释，也不是不能解释。 很快就轮到了鬼脸乐队出场。 王章戴上了鬼脸面具，和他的队友们相视一笑，似乎找回了当年默契的样子。 为什么会让观众产生这种感觉？ 因为海明威在这里用了一段闪回，年轻版的王章、林河、周国瑞和董乒乓，梳着年少轻狂的发型，穿着当年很新潮、现在很老土的衣服。 以和现在几乎一样的队形、动作，笑着走向舞台…… 李三鸣猛一拍桌子。 他之前就想到了，海明威会在这里煽一下情，搞个闪回。 果然被他料中！ 李三鸣为自己的直觉点赞。 这种手法虽然土，但是很实用，到现在还经常用，太经典了。 你知道他会在这里用，你知道他会这么用，你都猜到了，但是看到他这么拍，你还是会感到很舒服。 接下来，一段节奏比较慢的剧情，鬼脸乐队上台，大家站好位置。 台下，喜欢他们的观众挥舞着应援牌，几个他们昨晚见过的老朋友也出现在现场。 仿佛昨日重现。 而筷子兄弟组合也在捏着拳头为他们加油，喜感十足。 在主持人简短的讲话后，他们开始演奏。 王章深吸一口气，唱道：“那是我日夜思念，深深爱过的人啊。” “到底我该如何表达，她会接受我吗？” 在这时，海明威用了慢放。 画面几乎一帧一帧。 林河看着队友们，他们的身影与过去重叠。 是真的重叠。 画面上，出现的是他们年轻时的样子，在某次表演的过程中。 然后又是闪回。 林河与贺云交谈。 “王章是我见过最差的主唱，脾气不好，冲动易怒，虚荣、傲慢。但他是真正的天才，他有被天使吻过的歌喉。” “周国瑞是个三脚猫的贝斯手，整天只知道耍帅。但他的吉他其实比我好，只是他把吉他手的位置让给了我，自己去弹贝斯。他对音乐的热忱和真诚，让我汗颜。” “董乒乓有重大的技术缺陷，很多人都觉得他不是一个好鼓手，而且他不冷静，容易上头，一上头就会乱打一气。但他的激情，是我们乐队的灵魂。而且他的乐感真的非常棒，是我生平仅见。” “我们每个人都有缺点。但是组合在一起，我们就是天下第一的鬼脸乐队，就连行者乐队都承认我们有资格与他们并列，甚至有超越他们的潜力。” “所以，你要么就签下我们整支乐队，全力把我们打造成天下第一的乐队。要么，就放弃这个想法，我是不会单飞的。” 果然还是反转了。 李三鸣其实之前有考虑过，是贺云故意诱导林河说出一些不该说的话，也考虑到了断章取义的可能性。 著名影评人，就是这么豪横。 能把导演的意图猜个七七八八。 仔细分析，这个反转做得不错。 并不生硬。 逻辑上说得通。 而且台词也挺煽情的。 到现在，电影到了尾声，基本上这部电影的主题已经很突出了。 梦想，和兄弟情。 闪回结束，回到节目现场。 四人还在唱着，你一句，我一句。 “梦想总是遥不可及，是不是应该放弃。” “花开花落又是一季，春天啊你在哪里？” “青春如同奔流的江河，一去不回，来不及道别。” “只剩下麻木的我，没有了当年的热血。” 人们常说，优秀的歌词，就像诗一样。 这首“老男孩”就带给李三鸣“诗歌”的感觉。 慢慢去品，歌词浅近，却又隽永。 “看那漫天飘零的花朵，在最美的时刻凋谢。” “有谁会记得，这世界他来过。” 有着惆怅，哀而不伤。 这种哀，有点像是樱岛文化里的“物哀”。 比如“奔流的江河”“漫天飘零的花朵”“凋零”“南飞的雁”，“各自奔前程的身影”“满天星河”“无情刻刀”“枯萎”。这些都是“物哀”的意象。 但和“物哀”也不完全相同。 比起樱岛的“物哀”，那种很飘忽的情感，“老男孩”想表达的东西，显然还是更有现实意义一些。 “当初的愿望实现了吗” “事到如今只好祭奠吗？” “任岁月风干理想，再找不回真的我。” 在这拷问后，就是怀念。 “抬头仰望满天的星河” “那时候陪伴我的那颗” “这里的故事，你是否还记得。” 怀念过后，又是叹息，和质疑，不甘。 “生活像一把无情刻刀，改变了我们模样。” “未曾绽放就要枯萎吗？我有过梦想。” 但是又能如何？ 对于这世界上大部分人来说，只能怀念当初的梦想，却无力在人到中年时，再去追逐梦想了。 在油盐酱醋茶里，想抬头看看天空，其实不容易。 最终，只能化作一句：“如果有明天，祝福你亲爱的。” 作为中年人的李三鸣，在听完这首歌后，只觉得鼻子酸酸的。 而在电影里，也用镜头语言，来表达了一些东西。 镜头扫过观众席，扫过主持人，扫过嘉宾。 但凡是上了年纪的，要么深思，要么发呆，要么低头。 筷子兄弟更是抱头痛哭。 而很年轻的那些观众，则有些茫然，不太理解歌里的意境。 就连躲在一旁的贺云，也露出怅然若失的表情。想来，就算是反派也是曾经有过梦想的。 就算是反派，人生也是有惆怅和懊悔的。 鬼脸乐队的表演，赢得了热烈的掌声。 赢得了许多人的泪水。 但是，没有赢得进入四强的门票。 得知结果后，王章直接跑路，“我还有事，先撤了啊。林河，记得你答应我的事。” 而林河则与另外几个小伙伴互相安慰。 看看电影剩余的时间条，应该马上就要结束了。 但这时，节目组的总负责人找到了鬼脸乐队。 “很抱歉，没能让你们进入四强。坦白说，我很欣赏你们的表演。不，可以说，我是你们狂热粉丝。我很想给你们一个机会，但是规矩就是规矩，规矩不能坏。” “不过，我可以给你们开一个特例。”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513章 海明威，永远滴神！ “不过，我可以给你们开一个特例。”总负责人用手撑了撑眼镜，笑道。 几个小伙伴都看着他。 “我不能给你们梦想基金。但是，我会让节目组，替你们发起一个众筹项目。只要参与众筹的人达到一定的数目，我们就负责运作，帮你们开一场演唱会！” 小伙伴们交换眼神：太好了！ 而很快，众筹的网站就做好了。 有很清晰的网址。 然后林河等都拍摄短视频，号召大家参与众筹，帮助他们实现梦想，帮助那个垂死的歌迷实现梦想，让他们开一场演唱会。 影片结束。 但是让李三鸣意外的是，在演职员名单出来之前，硕大的网址占据了整个屏幕。 李三鸣猛地想起了什么，按下暂停，打开浏览器，输入刚刚那个网址。 打开了！ 这个网址不仅仅是电影里虚构的，而在现实里也是存在的！ 赫然是鬼脸乐队演唱会的众筹页面！ 上面写着，如果你想让鬼脸乐队成功地开一场演唱会，就参与众筹！ 上面还显示着已参与众筹的人数。 17469人！ 还在不断上涨，每次刷新网页，都会增加几个！ 李三鸣试了一下，只要用微信支付10元钱，就能参与众筹。 而如果演唱会能顺利举办，那么参与众筹的人能优先购票，这10元抵50元门票钱。 李三鸣头皮都要发炸了。 这部电影真是…… 前所未见！ 真是有创意！让人忍不住击节赞叹！ 而转念一想……这才多长时间，就已经有接近18000人参与众筹了。 而应该是只有看了这部电影的人才会来参与众筹。 也就是说，到目前为止，观影人数应该是大于18000人的！ 说不定已经两万，三万了！ 而这部电影才上线一个多小时！ 一想到这个数据，李三鸣是真的麻瓜了。 就算这一万多人都是会员，并且都曾经看过《那些年》，可以用六折的价格观影，那也是3元钱一次。 那么在这一个多小时里，《老男孩》就已经卷走了接近十万的票房。 而这个估计还是很保守的。 因为看了电影而去参与众筹的人数比例，不可能接近1：1。 甚至都不可能接近3：1。 那么，这一天下来，《老男孩》岂不是有机会突破50万票房？ 上线首日超过50万票房，《老男孩》又要打破网络电影的一项纪录了。 当然，这并不奇怪。 这部电影的水准确实很高，叙事非常平实，浅显易懂，但是细节处又很花心思，能满足细节控。 原声音乐那是不用说了，妥妥的获奖级别。 据圈内人说《那些年》在去年是因为逐梦互娱的人不熟悉业务，没有送去国内的三大电影奖项评奖，否则是绝对能入围最佳配乐类的奖项。 而这部电影的构图，光线，视觉效果，比《那些年》更让人眼前一亮，肯定是换了一个更优秀的摄影师，在后期上也投入了更多。 故事，声音，画面。 这三个方面都能拿到高分，李三鸣想不出《老男孩》不火爆的理由。 更何况，虽然这部电影没有给出结局。 但显然这是一个开放式结局！ 前所未见的，电影与现实联动的开放式结局！ 李三鸣敢打赌，海明威会把演唱会的表演现场拍摄下来，放到网上收费点播，或者和这部电影混剪成一个“导演终极剪辑版”来圈钱！ 观众不是想知道电影的结局吗？ 那好啊，你们掏钱买演唱会的门票，买了就能看到电影的结局，甚至亲自参与到结局中来。 或者你对这部电影的兴趣不大，但你是段晓晨的粉丝，你是彭斯璋的粉丝，你是行者乐队的粉丝，那你也得乖乖掏钱。 因为段晓晨和彭斯璋都将出现在演唱会上。 而且在众筹页面上也说得很清楚。 演唱会上，鬼脸乐队会邀请4组嘉宾，行者乐队确定是其中之一！ 行者乐队这些年很少以团体形式露面了，只在去年段晓晨的演唱会上出现过，然后就是成员们各自分散去参与综艺什么的。 粉丝们都在说，“行者乐队的表演，是看一场少一场了”“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解散，或者退圈了”。 那么如果想看到行者乐队的表演……你还真得花钱买这张票！ …… 杨立奇在看到众筹网站的第一时间，就付费了。 尽管付费之后，他就没钱吃晚饭了。 但是管他呢！ 少吃一顿不会死人。 说不定晚上就抢到红包了。 实在不行也可以回家吃饭嘛。 付款完成后，他像是完成了一项任务，舒服地轻叹一声，然后开始看演职员名单。 不过此时他的注意力都在回味这部电影，对演职员名单上的名字，都是视而不见。 终于到了影片全部结束。 他还在愣神。 过一会儿才想起去电影时光网打分。 肯定是给个5星，不用犹豫。 这时他发现这部电影已经有1万多个评分了。 其实不是每个付费看了电影的人都会打分，所以这部电影肯定已经不止一万多人看了，说不定已经有三、五万人看过。 目前电影时光网上，《老男孩》的好评居多，竟然高达8.8分。 当然，这是因为愿意第一时间来看电影的人，还是以海明威的粉丝居多，而且大多是看过前作《那些年》的，所以对《老男孩》有着天然好感。 在评分上，会更优容一点。 目前《那些年》的评分已经降到7.3了。 估计《老男孩》最终会比《那些年》好一点，至少在杨立奇看来是这样。 虽然他也说不上《老男孩》好在哪，但他确实更爱看。 尽管对于那首歌，他不是特别能体会。 但是“梦想”“兄弟情”这些主题，他是get到了。 他觉得《老男孩》最终应该能拿到7.5分以上。甚至更高。 打完分后，他突然感到一阵空虚。 这是少了点什么呢？ 对了！他一拍脑袋！ 得去贴啊！去粉丝群里啊！ 看了电影，不去讨论几句，和网友高谈阔论，间接证明自己看过这部电影——那不是白看了吗？ 于是，键盘在手，天下我有。 杨立奇感到，我又行了！我重新活过来了！ 正在十指如飞，忽然旁边那个女生凑了过来，“你参与众筹了么？” 杨立奇目光不离屏幕，点点头。 这个时候，别说6分女孩了，就算一个8分女孩都不能让他的目光从屏幕移开。 “诶，还要下载微信么？好麻烦哦。” “不麻烦，我帮你，两分钟搞定！”一听这女孩还没下载微信的，杨立奇立刻来劲了。 虽然他邀请朋友的现金红包的任务已经完成了，但还可以继续邀请朋友，去兑换游戏道具。 而一些游戏道具是可以卖钱的！ 女孩没有犹豫，就将手机解锁递过来。 打开3G网络，50M的微信客户端很快下载好。 这里的信号不错，每秒能下载200KB，差不多5秒就可以下载1MB。 这也是很多人喜欢微信，不喜欢LL移动版的重要原因——首先就下载时间不一样。 如果是在3G网络下，下载微信客户端只需要4分钟，而LL移动版客户端需要20多分钟，信号不好的地方甚至30分钟都下不完。 这其中的流量费用差距，当然也是必须考虑进去的。 而且8G的手机，实际使用起来也就5-6G可用空间，谁会选300MB的LL移动版啊？ 肯定选微信啊。 一边等待下载，杨立奇一边把这番话对女孩说。 女孩连连点头，像是遇到了不世出的技术高人一样，用膜拜的眼光看着杨立奇（这是杨立奇视角的感受，并非客观描述）。 这让杨立奇心头暗爽。 这世界上就没哪个男人不喜欢在异性面前装哔。 尽管有时候，一些钢铁直男会装错了方向。 比如，在妹子面前秀技术，秀自己的编程，秀自己的焊接，手工，组装机械…… 他们不知道，其实妹子对这些不感兴趣，妹子感兴趣的是他们本人。 他们这样尬装，只会让妹子的兴趣冷淡下来，起到反效果。 但他们这些做法其本质，还是在装哔。 下好之后，杨立奇又手把手地教妹子怎么开通微信支付，进行实名验证。 很快，妹子就拿到了注册时送的红包，支付10元参与众筹，拿到了买演唱会门票的资格；然后顺手又加了杨立奇好友。 杨立奇心道，没想到看一场海明威的电影，还能遇到这种事。 海明威，永远滴神！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514章 习惯性地破纪录 许清雅登门拜年时，龙玖梅很是热情。 杜媃琦倒没有吃醋，因为早就吃饱了，现在已经是贤者时间。 吃喝完毕，许清雅钻进杜采歌的卧室，两人开始看《老男孩》。 杜媃琦看着紧闭的房门，生怕里面发生可能会被和谐的活动，好几次借故送水果之类的去敲门。 但两人都衣冠整齐，神色正常。 后来她干脆说“我也要看”，就逗留在房间不走了。 这是为了替她的晓晨姐防贼。 不过许清雅和杜采歌本就只是一起看看电影，享受一下在一起的时光，没打算做些什么。 所以也就无所谓。 而三个人一起看着这部电影，看到搞笑的部分一起捧腹，甚至笑得滚做一团；看着温馨的地方，也会唇边浮现淡淡的微笑。 看完许清雅赞叹道：“大叔你讲故事的技巧真好！而且把段姐姐拍得太美了。” “晓晨姐本来就很美！”杜媃琦说，“不过哥哥的技巧也是很好的。别人拍不出这种效果。” “可惜我的镜头太少了，只有一点闪回。” 看完后，许清雅登陆电影时光网看了看，美眸里现出一丝惊讶，然后兴高采烈地说：“大叔，你这部电影真的要起飞了！” 杜采歌去瞅了一眼。 目前是两点三十分。 这部电影的片长是55分钟。 那么在电影时光网的评分，是8.7分。 有3万多人参与了评分。 杜采歌发了一条短信。 很快就收到回信，他看了看，笑道：“已经售出超过10万次了。还行！” …… “卧槽，这是疯了！”被授命找机会狙击杜采歌的裴元清忍不住爆了粗口。 他摸了摸自己短短的头发，精瘦的脸颊上露出难以掩饰的惊讶。 “这才不到3个小时，就售出12万份？实时网络票房47万元？这数据真的没有刷？” 向他做汇报的员工其实满肚子的腹诽。 大过年的还得加班……还美其名曰是帮老板做私事，不算加班，不给加班工资…… 虽然统计一下数据也不需要花费太多时间。 但总归心里不爽。 “从数据曲线和购买ID来看，不像是刷的。”他老老实实回答。 “这就麻烦了……”裴元清倒吸一口冷气。 这说明什么？ 说明这部电影让观众很有兴趣。 而到目前为止8.7的电影时光网评分，超过9成的好评，证明了这部电影的口碑相当坚挺！ 足够让这部电影的热销持续很久！ 2个多小时，卖出12万份。 这个数据有多逆天呢。 作为对比，《那些年》是差不多10个小时的时候，卖出了19万份。 而《那些年》是去年的网络电影票房冠军。 在上线一个月的时候，就拿到了2000万网络票房。 《老男孩》打破数项纪录已成定局。 关键是，它是打算创下一个什么层次的新记录？ 首日过百万票房？显然已经铁板钉钉。 一个月3000万票房？从目前来看，这几乎是一定的。 4000万票房？似乎也不是不可能达到。 在《那些年》之前，网络电影的最高票房纪录是1500万。 而杜采歌显然要连续两次刷新这个数据了。 呵呵。余董让他去尝试狙击一下杜采歌的新片。 但是看到这些数据，裴元清就明白了。 不用去狙击了。 反正也不会有效果。 谁的钱都不是大风刮来的。 还是替余董省点钱。 …… 看完电影，又聊了一会，杜采歌就收到了段晓晨的短信，说她准备登机，下午4点40会到魔都机场。 许清雅自然就不会逗留了，她不想和段晓晨开撕。 也没让杜采歌送，她拉着杜媃琦出去逛街了。 临走时她说：“大叔，那首歌太棒了。过年后帮我录制呗？” “你喜欢就好，”杜采歌笑了笑，思忖片刻后说，“我让干爹把老年人艺术团组织起来给你配乐，你先好好练习。” “老……老年人艺术团！”许清雅笑得捧腹，“我奶奶知道了，会用琴弦抽你的！她可不觉得自己是老人家。” 一群即将退休、或已经退休的人，还说自己不是老人家？ 老年人的标准难道变了么。 不过想一想，地球上人社部颁布的老年人标准……延迟退休都来了，六十岁的人可别轻易说自己是老人了。 你是壮年，还得努力工作呢！ 把许清雅送走后，杜采歌就出门，买了束鲜花去接段晓晨。 段晓晨这次回老家是静悄悄没有通知媒体，粉丝也不知情，所以并没有遭到围堵。 杜采歌轻松接到她，等她上车，鲜花送上，便收获了一串热吻的回报。 “恭喜啊，哥！你的电影看来又要创下不少新记录呢！”唇分后，段晓晨的目光熠熠，秋波频送，由衷地为杜采歌感到高兴。 杜采歌自己也有些小得意。 虽然他对自己作品的质量有把握，但并不确定《老男孩》就一定能大卖。 还是那句话，内容创作者和受众之间，其实是有隔阂的。 哪怕是一门心思拍商业化影视、写商业化小说的人，也不见得能把握好其中种种微妙的平衡。 比如，某个导演，拍的一部电影被批评为“说教太多，太过严肃”，观众说“我们是来娱乐的，不是来听说教的”。 于是票房惨败。 他是一个有票房追求的导演，那么他下一部电影，就多拍些搞笑的东西。 可是上映之后，“难道导演以为他那些低俗的笑话可以取悦观众？” 而观众则评价：“看了觉得恶心。”“很无聊的东西，导演或许是想逗笑我们？但是我一点也不想笑。”“很怀疑这个导演的幽默细胞是不是因为一场疾病被夺走了。” 于是票房又一次惨败。 这是地球上某个好莱坞导演身上发生过的真实事例。 而这种窘境，其实大部分导演、作者都经历过。 他们还觉得很委屈：我明明按照你们的要求去拍写作了啊，为什么你们还是不满意？ 观众读者这么难伺候？ 这届观众读者不行。 杜采歌虽然年轻，但是在电影方面也是有自己见解的。 他一直提防自己陷入这样的怪圈。 电影是光与影的艺术，是叙事的艺术，更是在自我表达、人文思考和故事性商业性之间取得平衡的艺术。 同时，也是在导演与观众之间，形成神秘化学反应的艺术。 有的导演，他拍出来的电影，其实专业人士很认可，也觉得票房该爆。 但就是不爆。 怎么分析都找不出原因。 或许，就是他与观众之间，没有形成这种神秘的化学反应。 杜采歌很高兴，从这两部微电影来看，自己的审美，与蔚蓝星观众的审美之间，是没有太大隔阂的。 自己是有希望获得成功的。 其实《老男孩》能取得这样的成绩，他甚至都不用去舒宜欢的剧组当副导演了。 以他现在取得的成绩，足可以去招兵买马，会有不少圈内一流的电影人愿意尝试和他合作。 而以田瑛等人为核心的班底，也足够撑起一部优质电影，何况田瑛还在不断地向他推荐英才。 这让他有底气自己去开一部新戏了。 不过仔细考虑后，杜采歌决定还是缓一缓。 因为舒宜欢是这个世界最顶级的武侠片导演，在武侠电影方面，堪比地球上的徐老怪。 甚至犹有过之。 至少在票房成绩方面，舒宜欢比徐老怪厉害得多。 杜采歌是想拍国术流宇宙的，所以考虑再三，觉得自己应该先去给舒宜欢当一次副导演，学习舒宜欢的精髓。 顺便了解一下这个世界动作戏的编排设计，拍摄方式，也不算浪费时间。 如果还能结识几个不错的武术指导，那就更是谢天谢地了。 不过目前，还是要先应付好演唱会。 是的，《老男孩》如此大爆，演唱会是肯定得开了。 众筹？ 短短7小时内，众筹页面被几次挤得瘫痪。 而众筹名额，也已经被抢购一空。 因为众筹名额是可以用来买票的，每个众筹名额，都可以用对应的ID，去购买一张演唱会的门票。 所以，这个众筹名额只能有限额地发放。 始料不及的是，因为众筹名额很快被抢光，很多期待去看演唱会的同学，开始加价求购。 但因为参与众筹的ID是绑定了微信的，而微信又是实名认证的，并不适合交易。 有逐梦互娱的工作人员请示杜采歌，是否允许众筹名额进行交易。 杜采歌想了想，拒绝了这个提议。 但是却让工作人员把演唱会的事情尽快落实，提前开售门票。 到时候观众们要自己去交易门票，那就随他们了。 截至到初六中午12点，《老男孩》在全网售出67万次，总票房超过了260万，正在急速向300万迈进。 第一个24小的票房纪录，之前是41万元，然后被《那些年》拔高到了78万元，现在又被《老男孩》硬生生地提到了260元万…… 因为是过年的原因，所以影评什么的，都比平时反应更慢一点。 而且《老男孩》的票房数据等，太离谱了，太可怕了，许多人打心眼里认为这不太可能是真的，猜测逐梦互娱是不是刷了数据。 所以宁愿缓一缓，先看形势。 但是贴、论坛、微博等地方，却已经火热起来。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515章 配得上崔社长的男人 初八，大部分企业都已经开始上班。 但是过年的余韵还没有完全褪去，大部分人都懒洋洋地，工作效率极其低下。 北境。 GS株式会社大华国分公司。 还没到中午下班时，员工们就偷偷瞅着时间，只要领导不在，就悄悄地开溜。 刘超刚刚溜出大门，就有一个阴测测的声音出现在他背后：“提前24分钟早退，本月精细化考核扣10分！” 刘超一个哆嗦，一只大手搭在他肩上，低沉的笑声传来。 刘超舒了口气：“金大哥，这种玩笑少开，会吓死人的！” 棒子籍的老员工金泰涣亲热地搂住他的肩膀，是那种男人间的熊抱感，而不是基里基气的感觉。 “操，你去干嘛？” “其实我觉得你可以叫我刘。”刘超叹息说。 金泰涣的华语说得还不错，但是不会说卷舌音。 ZH和Z，CH和C，SH和S是分不清的。 “刘，初四的时候有家石锅饭开业，是我的老乡开的，一起去试试！”金泰涣邀请道。 “行，去。”刘超不喜欢吃棒子国料理，但是石锅饭还是可以偶尔吃一顿的。 找到了地方，新店开业，因为折扣力度大，还需要等位。 店子装修得不错，服务员妹妹的制服很可爱，石锅饭的香味也很诱人。 那就等一会。 他们坐在等位的地方，刚聊了几句，就听到一段很好听的音乐。 音乐声是从旁边一个戴眼镜的白脸男青年手机上发出来的。 那小年轻全神贯注。 因为那段音乐确实很好听，所以尽管他外放声音，不是很有素质，但旁边无人责备。 刘超注意到，好几个人都在倾听这段歌曲。 “这两天，这首歌真火，”金泰涣感慨道，“走到哪里都能听到。” 刘超笑道：“是啊，这是‘老男孩’，海明威同名电影的主题曲。对了，金大哥你看了那部电影么？” “看了，很好看。据说崔社长也很喜欢这部电影，过年在家足足看了5遍。” “真的假的？”刘超本能地不信，但是金泰涣的表情太一本正经。 而且，他们这些棒子国的员工，对崔社长可能会更了解一点，毕竟崔社长是棒子籍。 尽管崔社长能讲一口字正腔圆的华语，据说小时候也是在大华国长大、读书的。 但国籍真的是棒子籍。 “之前崔社长还说要让逐梦互娱以未来影视作品的收益为抵押，借款给逐梦互娱。还想法设法要投资逐梦互娱的几部作品。现在看来，崔社长的眼光真好。”刘超感慨。 金泰涣笑了笑。 那笑容里意味深长。 “怎么了？” “没什么。” “金大哥，你就给我说说！我知道你消息最灵通了。”刘超知道怎么才能搔到对方的痒处。 金泰涣不再卖关子，“她一个年轻女人，能有什么眼光。还不是因为她出身好，有很多能人在帮她！” “她到底是什么出身啊？你们棒子国的人都不太愿意谈论。”刘超很好奇。 他当然知道崔社长肯定有背景。 否则的话，一个二十六、七岁的年轻女子，凭什么成为GS株式会社大华分公司的副社长？ 有些大华国的雇员曾猜测，崔社长是某个大人物的情妇。 但这是恶意揣测而已。 刘超也是职场老人了，虽然才来GS株式会社不久，但以前也见多识广。 他很清楚，对那些大人物而言，玩归玩，闹归闹，但不会拿生意开玩笑。 可以给情妇珠宝，给房子，给股份，但绝不会让一个没有能力的情妇去当公司高层。 因为一个大人物，他有钱养情妇，是因为公司帮他赚钱。 可如果让情妇去执掌公司，把公司搞得亏损，甚至搞垮，他哪来的钱继续玩乐，继续包养情妇？ 崔社长能爬到这个位置，一定只有两个可能：第一，她是天才。第二，她是某个大人物的女儿，那个大人物要培养后辈。 不过崔珉贞看上去怎么也不像是天才，那就只能是后者了。 金泰涣摇头：“因为不能说。” 刘超奇道：“这有什么不能说的？难道还有什么犯忌讳的事么。” 金泰涣来到大华国十几年了，华语功底是真不错，连“犯忌讳”都能听懂。 他只是摇头，不肯说。 终于轮到他们上桌了。 刘超要了一瓶真露酒，虽然公司规定，午餐时间不准饮酒。 但今天是新年后第一天上班，管理层肯定是睁只眼闭只眼，刘超是去年才来GS公司的，但别的公司都是这样，估计GS公司也不会有什么不同。 果然金泰涣不介意喝酒。 半瓶酒下肚，酒酣耳热，金泰涣整张脸都红了，眼神也有些发直。 刘超这才又问起崔社长的事。 “那个小妞啊，她妈妈是一个大人物的情人。你懂吗？” “什么大人物？” “你想想，她的姓就知道了。” “崔……姓崔的人很多啊，崔在棒子国是个很常见的姓……”刘超猛地一震，看着金泰涣，“双星财团的老板好像就姓崔，不会这么巧？” “额，GS株式会社是双星财团的全资子公司……这……”刘超越想越觉得自己猜对了。 “我可什么都没说。你自己瞎猜的！”金泰涣赶紧撇清。 刘超还想问个究竟：“她的父亲究竟是崔氏家族的哪一位？是嫡系么？” 金泰涣这次说什么都不肯讲了。 毕竟，议论BOSS的私事，而且这个BOSS可能还有非常非常雄厚的背景，那绝不是明智的事情。 尽管崔社长只是公司的副社长，但同样能影响他们的饭碗。 …… 午休过后，回到公司，刘超还有些酒意。 刚准备摆好驾驶，一本正经地摸鱼，忽然行政秘书过来通知他：“明天崔社长带队去魔都与逐梦互娱进行商务会谈，你带好证件，明天一起去。” 刘超发懵了：“怎么突然就商务会谈？谈什么？我们都没做任何准备！” 见他长得小帅，而且职位不低。 虽然说不上年轻有为，但好歹也算是有那么一丁点潜力的绩优股。 行政秘书犹豫片刻，小声向他解释。原来在年前GS株式会社就已经和逐梦互娱进行了几轮的电话、电视会谈，有一些合作的意向。 那么现在其实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这次过去谈，是要取得一些实质性进展。 但是有几位原本预计跟团过去的同事，被叫到总公司出席一场重要会议。 如果去逐梦互娱的人太少了，不是很合适，显得不重视对方。 所以崔社长就点名要你跟去。 懂了？ 那真是太好了，谢谢你啊，姐姐。改天请你吃饭！ 小嘴真甜。看我哪天心情好！ 于是次日，刘超就和崔社长一起，坐上了由北境飞往魔都的飞机。 此行只有4个人，刘超是职位最低的一个。 GS株式会社的大华国分公司，也早就被棒子国的一些职场习俗入侵了。 比如，泾渭分明的上下尊卑，上位者对下位者可以动辄打骂体罚，下位者除了本职工作外还要无条件为上级服务；还有近乎苛刻的礼仪要求等。 作为此行职位最低的人，刘超只能鞍前马后，为其余几人效劳。 不过能和崔社长一起出行，还是令人心情愉悦的。 崔社长是个娇滴滴、香喷喷的美人，面容宛如天使，身材可以让世间大半男人把灵魂出卖给魔鬼。 而且她很温柔，说话细声细气。 哪怕只是远远看着，偶尔和她交谈一句，听她清脆悦耳的声音，就已经是一种极致的享受了。 不过刘超当然不会去YY什么。 他已经过了喜欢YY的年龄。 像崔社长这样的女人，那么漂亮，有钱、有地位，根本不是他这样的人可以肖想的。 哪怕他长得再帅十倍，也最多只会被人当做玩物，不太可能真心和他交往。 更何况，如果崔社长的身份，真的是双星财团某个大人物的私生女，那配得上她的男性真的就屈指可数了。 不过，在下了飞机，被专车接到逐梦互娱公司，看到在欢迎的人群中非常显眼的海明威，刘超不无嫉妒地意识到：这儿就有一个配得上崔社长的男人呢。 “幸会，幸会！”杜采歌迎上前。 等待崔社长先伸出手，他才伸手和对方握了握。 “杜总！久仰大名了。最近拜读了您的小说，还看了您拍的三部电影。不得不说，您是我接触过的最有才华的艺术家。能见到您，真是万分荣幸！”人比花娇的崔社长含笑说。 那柔软的声音，听上去十分真诚，并非纯粹的恭维。 打量对方的同时，杜采歌心头泛起疑惑：这个妹子，似乎在哪里见过？ 他立刻在记忆里。 他有着照相机记忆，按理说，只要见过一面，哪怕只是去年在川流不息的人群中，见到了这个女孩的半张脸，此时只要仔细回想，都能回忆起来。 但是了半晌，他却一无所获。 如果真的见过她，这是不可能出现的。 看来只是错觉，可能是她和某个熟人长得有点像，让自己的视觉系统误以为是似曾相识。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516章 这个妹妹曾经见过的 不过在和对方并肩向会议室走的时候，杜采歌还是微笑着小声问了一句：“崔社长，我们之前见过么？我感觉你很眼熟的样子。” 崔珉贞吃惊地看了他一眼，然后莞尔一笑：“杜总是想在公事办完后，私下请我吃饭么？不用这么委婉的。” 杜采歌便有些讪讪。 …… 刘超没进会议室，而是被崔珉贞留在外面。 但他也没受到冷落，自有逐梦互娱的员工来接待他。 有热气腾腾的茶，可暖胃可暖手；有颜值高、身材好的妹子，可陪聊可养眼。 这一趟出差可真是美滋滋。 “你好，我是韩艺，”一个让刘超眼睛有点发直的美女在他面前坐下，“我在这边做点新媒体方面的工作。刘哥你在GS是做什么的？” 刘超笑眯眯地欣赏着韩艺的美颜，“打点杂，鞍前马后地替领导服务。你看我连会议室都进不去，就知道我肯定没什么正经来路。韩美女，你是你们公司的第一美女么？” 韩艺掩嘴笑道：“刘哥，你这话说出去，会让人笑掉大牙的。我们这是什么公司啊？那是美女如云啊，随便拉一个出来都比我漂亮。” 刘超赶紧补充：“我是说除了艺人以外。” “那也轮不到我哦。公司里漂亮女生很多的，刘哥你有女朋友了么？要不要我给你介绍一个。” 韩艺笑眯眯地，看着好像心情很好，但是刘超很清楚，这样的职场女生见多识广，很是难缠。 她笑不见得是因为高兴，她哭也不见得是因为难过。 以他的段位，还没法触摸到这女生真实的一面。 “那就不用了，单身挺好。”面对这样的话题，刘超会根据不同的人，给出不同的回答。 如果是适合开玩笑的妹子，他会说“我觉得你可以把自己介绍给我”。 但对韩艺他不熟，今天过来也是谈正事，这样的玩笑还是不开为妙。 闲扯几句后，韩艺还是不道明来意。 刘超一边琢磨着她的心思，一边恭维“老男孩”取得的成绩。 其实也不算恭维，“老男孩”的成绩太吓人了。 他原本只知道，“老男孩”在网上似乎很好，走亲访友时发现年轻人都在谈论，公司的员工群里也有人议论，贴、微博的热搜也被“老男孩”相关的话题霸占着。 但是昨天确定要出差之后，行政秘书妹子让他去搜集一下信息，了解海明威的作品。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原来上映短短几天，“老男孩”就破了好几项记录！ 硬生生地将“网络电影”的首日票房，提升了几倍！ 而且势头非常猛，几有与院线大电影比高低的气势！ 初五中午上线的电影，到初八中午，三天时间，狂砍800万票房，售出超过200万次。 如果只看观影人次，那真是碾压诸多大电影！ 这么说，如果这部电影是在院线上映，就算是普通屏幕而不是IMAX屏幕。假如算是平均值的30元一张票，那么很可能在第四、或者第五天达成票房过亿的成就！ 而且，这部电影的口碑还在发酵中。 刘超看了看贴、微博等战场，对这部电影几乎是清一色好评。 “感动”“幽默”“故事好看”“画面很美”“演员的演技在线”“电影好看，音乐更好听”“不知为什么看着有些泪目”“这些年让我印象最深的电影”等评价贯穿始终。 而专业影评人的评价也基本上都是正面的。 “非常流畅的叙述，海明威导演在‘如何把一个故事讲清楚’方面，可以当国内大多数导演的老师。” “这是一个好故事，海明威总是懂得如何在最短的时间内抓住人的注意力。” “延续了《那些年我们一起追过的女孩》的优良传统：有着史诗级的配乐，电影里出现的几首歌曲也都是金曲奖十大金曲级别的作品。怪不得粉丝们都希望海明威专注去写歌。” “不煽情，却能让人感动；没有刻意搞笑，但是通过演员精湛的表演和精心设计的有趣台词，却能让人捧腹大笑。那些悲情片导演，不是只有演员嚎啕大哭，主角得绝症，死男主死女主甚至死一户口本才能感动观众的。那些喜剧片导演，请你们看看，不是只有屎尿屁才能让观众大笑的。” “非常扎实的功底，让我很诧异海明威竟然不是影视类院校导演系的科班出身。从他的拍摄手法里，可以看到不少可以被选入教材的经典处理。另外这部电影的摄影师田瑛和海明威之间似乎发生了一些很有意思的化学反应，我们很可能正在见证一对黄金搭档的诞生。” “海明威的电影，就像他的音乐一样，让人难以抵挡，难以抗拒。” 刘超自己也看了这部电影，他不得不承认，这些影评真没有吹捧。 就有这么好看。 只嫌时间太短，只有短短55分钟。 权威的电影时光网上，这部电影的评分仍然高达8.4分。 相信还会继续在8分以上坚挺一段时间。 让刘超遗憾的是，他没能第一时间去抢到众筹名额。 而在第一个24小时，众筹名额就已经被抢光了。 也就是说，除非肯以后付出高价从别人手里收购，否则他是不可能买到演唱会的门票了。 “刘哥，你们崔社长私底下是个什么样的人，听说她对我们的杜总很有好感，是真的么？”韩艺用很天真的表情和语气问道。 原来戏肉在这里……可惜我对崔社长也不了解呢。 而且以后是要与逐梦互娱合作的，否则刘超不介意用这个答案卖个关子，和眼前的美女好好调情，说不定还有一亲芳泽的机会。 刘超笑眯眯地据实回答：“不好意思，我的岗位平时很少接触到崔社长，只能人云亦云几句。大家都说崔社长是个很温和的人，从没人见她发过脾气。另外她的目光相当精准，几次在很重要的投资时，带领我们公司做出了关键的、正确的决策，社长本人也很乐意将重任委托给她。” “所以她虽然只是副社长，但是实际的权限是非常高的。社长几乎不会驳斥她的意见。” “她没在公开场合表达过对贵公司的杜总的私人看法，所以我也不清楚她对杜总有没有好感。” 韩艺笑道：“谢谢你的坦诚，刘哥。” …… 会议室里，氛围较为轻松和愉快。 因为双方其实之前做过不少沟通了，大的方向已经没有太多分歧了，这时只是双方高层碰面一下，把一些细节确定下来。 GS株式会社有意借给逐梦互娱大笔的低息贷款，以逐梦互娱已经立项的影视项目的未来收益作为抵押。 具体的借款数额，还在讨论，至少5亿以上，10亿也没问题，15亿也不是不可能。 只是，不同数额的贷款，利息肯定也是有所区别的。 之前为了收购星光影城，逐梦互娱从柔止投资那里借了几个亿。 但是钱这东西嘛，在目前来说，是多多益善。 因为公司正在高速启动的阶段。 现在多一分钱，就能多做一份事。 为什么不找柔止投资再借一点？ 因为柔止投资现在的现金流也有缺口……虽然缺得不多，也就缺了亿点点。 但实在是很难挤出钱来借给逐梦互娱了。 这一点别的高层或许不清楚，但杜采歌和楚吉翔都是心知肚明。 所以如果能从GS株式会社借到一些钱，那是再好不过了，在2009年和2010年就能启动更多的影视项目，并且开始物色收购动画公司，增持“刀光剑影”特效公司的股份等。 另外，GS株式会社希望能投资逐梦互娱的一些影视作品。 这两个方面，表面上自然不是捆绑的。 但大家都心知肚明，如果逐梦互娱不答应对方的投资，那借钱就是5亿起。 答应了，15亿也不是问题。 杜采歌并不抗拒GS株式会社投资逐梦互娱的影视作品。 有人来分散风险，总是没错的。 如果换个因为无知所以无畏的穿越者，或许会觉得：老子拍《疯狂的石头》就是捡钱，拍《战狼》《小破球》《药神》《特烦恼》都是捡钱，凭什么给别人来赚这个钱啊？ 且不说，在娱乐圈里，资源是很重要的，你不带别人一起玩，别人就不带你一起玩，你的电影以后连排片都有阻力。 就说这电影本身。 你把那些热卖电影的剧本给抠出来，找这个世界的名导演、名演员来演，就真的能大获成功？ 如果这么想，那真的是无知所以无畏。 对这个问题，只需要反问一句——有些曾经热卖的电影，为什么翻拍版本，却遇冷，票房不振，甚至亏本？ 能回答这个问题么？ 你让王宝镪和徐征来演泰囧，所以火了。 你在另一个世界，让张宝强和李铮来演，然后名导演海维明来导演，那可就不一定会火了。 说不定扑街扑到你妈都不认识。 杜采歌有自信，那是出于一个艺术家的自信，可他也从没觉得自己翻拍几部电影就一定能赚钱。 至于交给孟兆龙拍的《唐探1》，交给于珊拍的《疯狂的石头》，他从没说过一定可以盈利。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517章 你是不是整过容 如果想要最大可能地复制那些票房大爆的电影的成功，需要怎么做？ 或许可以像杜采歌看过的一本网络小说《完美人生》里那样，找到合适的演员，然后尽量去还原电影的每一个镜头。 就这样，都不能保证一定可以还原那样的成功。 毕竟，就算还原程度达到了80%，90%，也还不确定观众会不会买单。 文化背景不同，审美意趣不同，谁能保证观众一定会喜欢呢。 而且搬运电影这样的事，杜采歌怎么可能去做？ 他自然有身为导演的骄傲。 可以搬运小说，搬运歌曲，但是不能搬运电影。 可以根据自己的想法去翻拍，就像翻拍《那些年》和《老男孩》，借鉴一个概念，一个内核，然后重新打磨剧本，剧情、台词全部重新编写，绝不照搬。 而且就算他放下身段，去搬运电影了，地球上那么多优秀电影，总不可能全部由他亲自来照搬？ 分身乏术啊。 累死也搬不完啊。 所以，把剧本抠出来，交给公司里别的好导演去拍，这才是最实际的做法。 但这样，杜采歌虽然觉得剧本优秀，却不能保证一定可以赚钱。 谁敢保证，拿着小破球的剧本，拿着同样的拍摄资金，就能复制小破球的商业成功？ 就问国内的那些名导，谁敢做出这样的保证！ 这时有GS株式会社来分散风险，何乐而不为？ 打个比方，公司有5亿资金。 如果来拍大片，全部自己投资，只能投2部。 但是把GS株式会社，以及别的一些公司拉进来一起投资，自己每部电影只投35%，40%。 那就可以投4部，5部电影。 可以同时启动更多的影视项目。 可以捧红更多自己旗下的演员。 自然也就能带来更多的收益…… 而且，逐梦互娱其他的高层，并不知道，杜采歌带来的这些剧本在一个名为“地球”的地方曾经大获成功。 他们也不像杜采歌那样，对这些剧本有信心。 他们比杜采歌更加欢迎外来的投资。 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GS株式会社和逐梦互娱的会谈，自然进行得特别友好，热烈。 而崔珉贞社长提出：希望逐梦互娱再大胆一点，步子迈得再大一点，充分发挥杜导的优势。 加大制作的规模，同时开启更多的影视制作。 一个影视项目，只要是杜导提供的剧本，GS株式会社就会参与投资！ 是的，GS株式会社提出了这样一个要求。 他们投资的电影或电视机，必须是杜采歌提供剧本，或者参与剧本创作的；同时，杜采歌本人就算不亲自执导，也必须在电影里担任制片人或监制角色。 崔珉贞是这样解释的：“从私人角度来说，我真的很崇拜杜导。我觉得杜导是非常伟大的艺术家。他的作品，不管是音乐作品、文学作品还是现在的影视作品，全部大获成功。我想这不是偶然，而是一种必然。” 杜采歌自己都觉得好笑：“那只是以前的运气好，我坦白告诉你崔社长，我并没有把握自己以后的作品也能继续取得成功。这不是谦虚，是真的没把握。我只能保证，用心地把作品做出来，其余的就只能交给市场去评价了。” 崔珉贞嫣然一笑：“杜导能认真地把作品做出来，至少就保证了一半的成功。在这个领域，能有一半把握，那已经很值得投资了。” 这彩虹屁吹得……让人心里真舒服。 所以GS株式会社在这方面显得非常积极，只要逐梦互娱敢出作品（海明威作品），他们就敢投钱。 甚至愿意做保底发行。 当然，因为逐梦互娱有意打造自己的发行体系，所以保底发行这一点没有商量的余地，直接pass了。 而包括近期的鬼脸乐队的演唱会，以及未来段天后的演唱会等，GS株式会社也有意投资。 不过鬼脸乐队的演唱会已经不可能让他们参与了，以后的演唱会还得到时候再谈。 总之，这次会谈非常愉快，基本的框架也确定了下来。 等到明天、后天再讨论一些细节就行了。 晚上自然是会餐，一些小娱乐。 有崔珉贞这位女士在，自然不可能搞什么过分的娱乐活动。 事实上，逐梦互娱在招待方面就从来不搞歪门邪道。 杜采歌有过几次短促的和崔珉贞单独相处的机会，不过崔珉贞表现得稍嫌冷淡，并不是如她所说的那样，“我真的很崇拜杜导”。 当然杜采歌也不以为意，这些社交辞令，谁信谁傻。 崔珉贞是一枚非常优质的美人，颜值和苏曼芫大约是一个级别的，看上去不是特别惊艳，但是很耐看。 五官搭配得特别协调，皮肤白皙细腻，质感非常好，如同上好的羊脂美玉。 而且类似于苏曼芫，她有一双不大，但却非常漂亮的眼睛。 不是很明显的双眼皮，但是眼神非常媚。 而她的身材，可以说比段晓晨更胜一筹。 前凸后翘不用说，那腰细得仿佛要折断了一样，即使是穿着OL女性的小西服、九分裤，也无法掩盖那腰肢的纤细。 而且给人的感觉，那腰虽细，却应该极有韧性和弹性，非常有力。 她那双大长腿也非常出色，看上去她的个头和她带来的几个男性下属的身高差不多，但是给人的感觉又非常娇小玲珑，这奥妙就在那双长腿上了。 她穿着九分裤，纤巧精致的脚踝露了出来，很是能戳中一些人的XP。 杜采歌只是扫了一眼，当然不可能盯着人家看。 不过只需要一眼，就能完全地记住。 他还是觉得，这个女人看着很面善。 肯定是在哪见过。 但是偏偏想不起来。 以他的记忆力，这真的很不应该。 这个疑惑，像一只猫一样，伸出毛茸茸的小爪子在他心里挠啊挠的。 所以他试探着问：“崔社长，冒昧问一句。” 崔珉贞露出一个客套的笑容：“杜总请说。” “我总感觉在哪见过你，却又想不起来。以我的记忆力，这是不太可能发生的。所以我想问，你是不是整过容？” 崔珉贞脸上的假笑消失了，看着杜采歌的目光很怪异，半晌才语气淡淡地说：“杜总对自己的记忆力很有信心啊。” “是啊。” “那杜总你对自己的魅力是不是也很有自信？” “为什么这么问？” “如果不是对自己的魅力特别有自信，”崔珉贞淡淡地说，“你就不会这么坦然地问出如此讨打的话，还以为自己不会挨打。” 杜采歌正在愣神的时候，崔珉贞扬起自己随身挎着的小包，照着杜采歌的脑袋“啪”地砸了一下。 “额……”痛倒是不痛，就是有点懵逼。 崔珉贞这举动也是半开玩笑式的，打完她自己就先抿嘴笑了，“现在你能理解你的问题有多么讨打了？” 杜采歌讪讪地后退：“不好意思。” 挨了打还要道歉，真是……人间最悲惨的事莫过于此。 …… 余鱼从公司大楼走出来。 她知道今天公司的高层有个重要会议要开，本来在录歌时有点问题想要咨询一下老师，也只能等明天了。 其实她的歌已经早就全部录好。 而且录好不止一次了。 但是过一阵子回头来听，又觉得还是有不满意的地方。 有个别歌曲已经重复录了好几回了。 她知道自己这样是有点过于焦虑了，帮她制作专辑的陈老师说，其实她已经唱得很不错了，找不到瑕疵了。 但她就是希望自己的首张专辑能够尽善完美。 别人问她对销量有什么期待，她笑笑说不敢想，只希望别给老师丢脸。 毕竟老师写的歌，从来都没有销售不好的。 可她还是控制不住地焦虑。 或许，因为这是她在朝向梦想走出了重要的一步，她不确定这一步走得是否正确，是否足够坚实。 走出一楼大堂后，她刚刚拐了个角，迎面差点撞上一人。 “对不起！”慌乱中，余鱼赶紧先道歉。 对方没有吭声。 待定睛一看，余鱼露出意外之色，随后表现出嫌恶。 “小鱼儿……”邬杏儿看着她，声音很轻，欲言又止。 “我没什么想和你说的。”余鱼转过身，想从另一个方向离开。 “求求你！我走投无路了！”邬杏儿赶紧上前拽住她的胳膊，“帮帮我，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求你了！” 邬杏儿语速飞快地说：“他们说因为我这些歌曲的版权情况存疑，所以要暂时封存我后继的版权收益，一分钱都不会给我。公司也已经将我的歌全部下架了，决定雪藏我，不让我露面，把我的社交账号都收走了。我真的走投无路了，我只能来求你了！” 余鱼眼中喷火，猛地转身看着她：“你确定，是你的歌么？” 邬杏儿不做声。 “到这个时候，你还不敢承认，那你找我做什么？我看起来很蠢么！” “就算我真的很蠢，也不可能在同样的地方摔倒两次！” 邬杏儿看着这个曾经的好友，只觉非常陌生。 以前的余鱼，从来都不敢这么大声说话，不会这么情绪外露……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518章 错了就要认，挨打要立正 以前的余鱼，胆小得像是人畜无害的小兔子，一点点风吹草动，她就会缩起来，躲回她的巢穴里去。 按照自己对她的理解，只要多哀求两遍，她就一定会无所适从，最终答应原谅自己。 可是今天失效了。 邬杏儿软磨硬泡，余鱼就是不松口。 当然，邬杏儿的目的本来就不是请余鱼帮忙。 先向对方要求一个比较难办到的，对方拒绝后，再向对方要求一件相对而言容易办到的事，这时候对方就很难拒绝了。 “至少告诉我，海明威……海明威老师住在哪里，让我去向他道个歉！”邬杏儿继续哀求。 她期待着。 她看见，余鱼的目光里露出一丝犹豫。 邬杏儿心中窃喜。 然而余鱼的犹豫只是那么一瞬间，然后坚决地摇头：“在我最困难的时候，是老师帮助了我。在你欺骗了我的时候，是老师帮助了我。在我不想活下去的时候，是老师给了我活下去的勇气。” “所以我是绝对不会让你有机会去找老师的，不能让你对他产生一丁点困扰。你走，再不走我就叫保安了。” 邬杏儿震惊了。 这还是以前那只人畜无害的小兔子吗？ 她的目光里，为什么闪烁着寒光？ 她的嘴角，为什么如此坚决？ 她为什么真的去找保安了…… 邬杏儿失魂落魄地离开了。 其实她知道杜采歌的地址，毕竟现在杜采歌没有再隐瞒身份，想调查他的一些资料，并不困难，付出钱，或者付出身体，都能达到目的。 只不过她在参加“音乐新力量”时就知道了，她如果贸然上前与杜采歌搭话，对方根本不会理睬她。 所以她才想迂回一下，先让余鱼告诉她，杜采歌的地址；然后再装作胆怯，拉着余鱼陪她一起去。 看在余鱼的面子上，杜采歌才有可能与她说几句话。 可是余鱼不按理出牌啊…… 怎么办？ 邬杏儿一咬牙。 还是得去。 总得想个办法，让杜采歌与自己说几句话。 她相信自己能说服对方。 杜采歌不是好色吗？ 让他睡几次又何妨。 就算让他玩点变态的，别的女人不愿意陪他玩的花样都可以的。 只要他能放过自己…… 否则，自己这辈子真的再无出头之日了。 天很冷。 虽然没有下雪，但是天空灰蒙蒙的，还带着点暗红的光。 风的呼啸声是如此尖锐，好几次邬杏儿觉得自己听到了有人在叫喊。 好不容易，她混进了雨溪国际小区，来到5栋楼下，站在架空层等待。 真冷啊…… 邬杏儿感到全身在哆嗦，牙齿在不停地上下打架。 她的血液似乎要冻僵了，手脚已经发木，呼吸的时候，一团团冰冷的气体，似乎要把她的肺都给冻结。 当然冷，因为她穿得很少。 战士出征，要穿上最合身的盔甲。 女人出征，自然也要穿上最能凸显自己美貌和身材的衣服。 因为女人的身体，就是她最好的武器。 所以邬杏儿穿着一套非常适合她的衣服，JK制服，看上去就像是清纯可爱的高中生，但是又有着犯规级别的胸和屁股。 清纯面容，魔鬼身材，早就被证明了极有杀伤力。而且对宅男的伤害增加20%。 她自信没男人能拒绝她这时候的魅力，如果有，那一定是因为对方不是真正的男人。 她不停地拿出手机看时间。 尽管她做好了在这等到凌晨的心理准备。 但是这么冷，她自然还是希望能早点进入到温暖的房间里。 而且她讨厌冷天。 这样北风席卷，凛冬森然，总是让她想起小时候，在乡下的时候。 那个自称是她爸爸的男人，喝得醉醺醺的，心情好就打她一顿，心情不好就多打两顿，然后把她赶到院子里去，说是要教她规矩，让她学会做个好女人，不要像她妈妈一样下jian、放浪…… 不管她冻得嘴唇发紫，涕泪交加；不管她穿着单薄的衣服，蜷缩着，浑身哆嗦，声嘶力竭地哭喊，他都不会给予半分同情…… 强者，可以掠夺，可以制定规矩，可以坐享其成。 弱者，只有被掠夺，只能哭泣，只能等死。 这是她十岁就明白的道理。 所以在稍稍大一点之后，她就迫不及待地找了一个高中生当男朋友，那个高中生的大伯是镇派出所的所长，这样那个自称是她爸爸的人就不敢打她了。 再过一阵，她又爬上了镇上一个老板的床，那个老板供她读中学，供她学音乐。 她有着镇上最好的嗓子，老板带她出去应酬，总是会让她唱歌，来炫耀她的年轻、她的漂亮、她的才艺。 通过炫耀她，来炫耀他自己的财富。 从别人真心惊叹的目光中，她知道自己或许可以得到更多。 很快她就厌倦了那个贫穷落后的地方，她憧憬着大城市，她渴望成为电视里那些光鲜的大明星，有整整一个房间的漂亮鞋子，一年365天可以穿不重样的漂亮鞋子。 她想要住大别墅，开豪车，银行里有能让她感到安全的存款，衣橱里永远有当季的潮流服装…… 而这一切，是镇上的小老板无法给她的。 于是她来到了魔都，来到她心目中最大、最富有、离成功和财富最近的城市。 她有信心，凭借自己那人人称赞的歌喉，为自己赢得一张通往上流社会的门票。 但是现实很残酷。 每个乡镇、每个城市最漂亮、嗓子最好的姑娘都聚集在魔都，去争夺那一线虚无缥缈的希望。 她见过不少比她还漂亮，声音比她还好听的女孩，疲于奔波，付出高昂的代价，最终却什么都没得到，只是认识了一些人渣，见识了一些世界的残酷。 邬杏儿害怕了。 她不怕付出代价。 她只害怕自己也一无所获，最终灰溜溜地回到那个贫穷落后的小镇。 于是当听到合租室友余鱼唱了几首她从未听过的优美的歌曲，然后发现音乐著作权网站并没有收录这几首歌曲时，她意识到，改变自己命运的机会来了。 …… 当邬杏儿的脚都已经冻得麻木，终于，一个熟悉的身影从外面走进架空层。 邬杏儿张嘴想喊，但是喉咙似乎都被冻结了，发不出半点声音。 她想迎上去，可是双脚麻木，仿佛已经不是她自己的了。 她眼睁睁地看着，那个身影漠然地扫了她一眼，分明认出了她，可是却像是看着路边的垃圾桶，除了厌恶、嫌弃之外没有别的情绪，然后埋头快步走入电梯。 这一刻，邬杏儿的腿终于恢复了一点知觉。 她拔腿就跑，追了过去，赶在电梯门合上之前，伸腿进去卡住门。 “海明威老师！求求你，饶了我！我知道错了，请你给我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 邬杏儿可怜兮兮地抬头看着杜采歌。 她知道，这个角度，从杜采歌那边看过来，会觉得她眼神楚楚可怜。 同时，杜采歌只要目光稍稍往下，就能看到她那犯规的胸部。 她在留意杜采歌的眼神。 如果杜采歌的眼神有所软化，她就继续哀求。 如果杜采歌的眼神表现出异样，她就开始色诱。 如果杜采歌动容，她就自荐枕席。 一切都看杜采歌的反应，才能做出应对。 但是她失望地看到，杜采歌的眼神没有任何变化，既不冰冷，也不愤怒，很平静地，就像是看着一块石头、一棵树，看着一个死物。 这眼神让她崩溃。 我的美貌难道在这里要碰壁了？ 邬杏儿忽然很心慌。 她很清楚，这是她最后的机会了。 “求求你，说句话……”她的声音嘶哑了。这不是故意的，是因为太担心，甚至有些心灰意冷了。 “错了就要认，挨打要立正。现在我在惩罚你，你立正站好挨打，接受惩罚就是了，很简单。” “我认错！”邬杏儿立刻应道，然后声音变得娇媚而诱惑，“你想怎么打我？人家怕痛。只打屁股行不行啊？” 她以为杜采歌是在和她调情，但是很快，杜采歌平静无波的眼神就让她明白，她弄错了。 “不能好好说话就滚。”杜采歌说。 邬杏儿低头认错：“对不起！对不起！” “你让我损失了上千万，你觉得说对不起有用么？如果我让你损失了上千万，你会原谅我么？” 泪水从邬杏儿的俏脸滑下，“我已经走投无路了，海明威老师，求你，原谅我？” “我原谅。该给的惩罚我已经给了，我原谅你。” 邬杏儿抬头看着他。 “但是又怎么样呢？你该不会幻想我去替你澄清，说一切都是误会？从你一惯的行为来看，你不至于幼稚到那种地步。” 邬杏儿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 她发现自己来之前，把事情想得简单了。 先是错估了余鱼的反应，现在又错估了杜采歌的反应。 为什么，你们一个两个的，都不按照我的期望出牌啊？ 杜采歌说：“你抄了我的歌，总不至于指望我对你手下留情？你应该没这么蠢。我们的立场敌对，我对你出手再狠，那也是理所应当的，你也明白这个道理。但我本来应该是打击不到你的，究竟是谁，承诺了要保护你，却又没做到？是谁忽悠了你？谁该负责？你回去好好想想，真正害你的人，是谁？”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519章 不平等条约 “我回来了。”推开门，迎接他的是母亲龙玖梅的笑脸和嘘寒问暖，“累不累啊？”“今天有没有好好吃东西。”“要不要我再给你做点什么吃的？” 杜媃琦也和她的小伙伴谢瑾瑜从房间里跑出来，两只已经不小的小丫头活泼可爱地围着他问东问西。 杜采歌虽然疲惫，心里却是暖暖。 所以，其实人都是想要一个家的。 哪怕只是为了有一个人，你不必多喜欢他她，只是让你能对他她说一句：我回来了。 所以杜采歌想，他能理解那些“感觉到了结婚的时候”所以结婚的人。 终究人是需要陪伴的。 而且，那样的婚后生活，也未必不幸福。 只要夫妻双方能互相理解体谅，彼此妥协忍让，良好沟通。 而其实因爱而结婚的夫妻，也有很大的可能感情破裂，激情不再，导致最后分开。 不过杜采歌审视自己，他觉得虽然他也渴望陪伴，但不至于因为这而去选择走入婚姻。 甚至他并不觉得自己需要爱情，有电影，有小说，有漫画，有音乐，这些足够让他的心灵充实。 如果某一天，段晓晨，颜颖臻，乃至许清雅，全部离开，他估计自己会有些失落，但肯定马上就能重新振作起来。 那些因为失恋而生无可恋的人，是因为生活中本就没有喜爱的，想要追求的，发自内心热爱的事业、梦想、爱好之类的。 如果你生命中有足够多的东西，值得你去爱。 又怎会因为失恋而一蹶不振呢。 回到自己卧室后，杜采歌给余鱼打了个电话：“她果然来找我了。” 余鱼的声音有点紧张：“老师，你千万不要心软！不要答应她任何条件！” 杜采歌笑道：“你还担心起我来了。歌录的怎么样了？准备好跑宣传了吗？等到新专辑发布，就没时间让你去胡思乱想了。” 余鱼沮丧地说：“我总感觉还差了点什么。” 杜采歌倒是很平静，其实他听过好几次了，他感觉余鱼已经发挥出最佳状态，甚至发挥出110%的状态了。 “还差点什么就对了，记住这种感觉，记住这种不甘。没有人是完美的，当你始终记得，自己还差了点什么，你才有继续进步的动力。”这种时候，给笨小孩灌点鸡汤就好。 反正笨小孩随便喝点什么都能茁壮成长，就算是毒鸡汤她都能从有趣的角度去解读，有所收获。 笨小孩果然在某些地方还是得天独厚的。 被岔开了话题，余鱼倒也不再追问邬杏儿的事，而是顺着杜采歌话，请教了一些音乐方面的问题。 杜采歌能忽悠就忽悠，不能忽悠就用神棍的口吻说：这个问题，我觉得如果是你自己思考得出来的答案，会比较有意义。 其实，当老师也挺简单的，对。 挂掉电话，他回想着之前在楼下和邬杏儿的交谈。 经过他一番话，邬杏儿果然把怨气的矛头对准了申劲松。 不过她也不是傻子，她从一些迹象，已经猜出杜采歌和申劲松有矛盾。 于是她提出条件：她去搜集申劲松违法、违反道德的证据，比如乱搞男女关系，公款私用，等等。 如果她找到了有用的证据，杜采歌就给她恢复名誉。 杜采歌只给她三个字：想屁吃。 恢复名誉是不可能的，只是对我来说，你就是一坨臭狗shi，我也懒得再踩你，免得把自己的脚搞臭了。 所以如果你拿到的证据对我有用，我可以给你几十万买下来。 别嫌少，那些证据你也可以不给我。 反正我又没想拿申劲松怎么样，我只是想让他破产，穷困潦倒。 倒没想过要起诉他什么的。 如果你愿意看着他进监狱，到时候你就把证据卖给我。 如果你无所谓，我更无所谓。 杜采歌半真半假地忽悠，邬杏儿最终答应了这个不平等条约。 …… 和GS株式会社的合作意向，很快就达成了。 但杜采歌还是没法轻松下来。 每天要去与乐队合练，除此之外，霍彦英之前提到的成立新的流行音乐大奖的事也提上了日程。 杜采歌虽然不用忙前忙后去筹备，但也要配合做一些宣传工作，为筹备的团队站台，或者帮忙牵线，帮忙促成一些合作。 这个即将成立的流行音乐大奖在命名方面，遵循了简单的原则，暂时命名为“大华国流行音乐赏”，是个有点樱岛风的名字。 老一辈的音乐人，其实和樱岛音乐界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预计在上半年就要筹备完成，昭告天下，开通官微等，开始与金曲奖打擂台。 在忙碌中，“鬼脸乐队首场演唱会”的门票终于在网上、在现场同步发售。 由于参与了众筹的ID可以优先购买，而剩下的多余门票只有寥寥不到一千张。 因此毫无疑问地，网上的门票在短短14秒内就被抢光，现场尽管只出售200张票，却也排起了超过千人的长队。 那两百张门票售完后，一些买到票的当场就转手卖掉，400买到的门票转手就是2000卖出，还一堆人抢着要。 《老男孩》电影的官微已经证实，“陈帆”确有其人，且在电影里是真人演出。 目前在网上有许多人在每天给陈帆祈福，希望他能坚持下去，战胜病魔。 哪怕最终不能战胜病魔……至少也要撑到看完演唱会。 关于《老男孩》里的一切细节，都有人在讨论。 自然也有人注意到了，陈帆出场时，旁边病床的光头女孩。 很早就有人在网上发帖，说“这是我们隔壁班的妹子，听说生病死掉了”。 不过那时候大家都没放在心上，以为这不过是哗众取宠的帖子，因为关于这个光头女孩的事迹，《老男孩》电影官微始终不置一词。 然而后来情况得到了证实，虽然光头女孩的父母、亲戚始终没有在网上发声，但她的一些同学已经把她的个人信息给发到网上了。 在演职员表里，也有她的名字——王冬妮。 有网友根据爆料，前往王冬妮学校的官网，找到了王冬妮的照片，与电影里的形象能对得上号。 而在学校打听后，确认了王冬妮已经因病过世的消息。 当时有一些带节奏的账号，说海明威恶意消费死者。 但是因为《老男孩》的官微和杜采歌的微博始终都没有就这个话题说一个字，所以“恶意消费死者”自然也就不成立了。 网友们对着王冬妮青春靓丽的相片哀叹一番，也就放下了这个话题。 时间匆匆。 很快就到了3月份。 经过团队紧张的努力，同时也是在GS株式会社的资金支持下，逐梦互娱完成了对星光影城的收购。 逐梦互娱终于拥有了属于自己的院线！ 虽然只是一条小小的院线。 但这是从无到有的突破。 虽然付出的代价也挺大，但公司上上下下都相信，只要用心经营，这点付出很快就能回本，开始盈利。 星光影城的那些管理层自然全都被扫地出门——用这个词不太准确，因为逐梦互娱是用钱把他们“请”走的。 还高价收购了他们手里的股份。 不过至少，留下了一条干干净净的院线。 在几部影视作品盈利之前，逐梦互娱已经无力再去给星光影城更新设备，今年暂时就这么将就着。 距离演唱会只有不到10天了，鬼脸乐队正在抓紧时间排练。 陈帆大哥依然在坚持着，身体的各项指标虽然在恶化，但比医生之前的估计要好得多，只能说意志的力量是强大的。 颜思敏也还倔强地死撑着。 但据颜颖臻说，估计也就在这几天了。 其身体已经油尽灯枯，撑到现在可以说是个不大不小的奇迹，不可能再继续拖延太久了。 所以在演唱会前后，杜采歌很可能需要抽出一两天时间，去参加颜思敏的遗体告别和葬礼。 《全职高手》已经交给枪手去续写了。 目前杜采歌获得了短暂的喘息机会。 业余时间，难得地有一些闲暇，可以和段晓晨去逛逛街，做点情侣应该做的事。 除此之外，他也花费了大量时间，去看观众、影评人对《老男孩》的评价，尝试用理中客的目光，来重新审视自己的作品，希望通过这样的方式来获得成长。 上线半个多月了，《老男孩》的热度仍然丝毫未退。 依然不时出现在热搜上。 微博、贴里继续在热烈地讨论着这部电影。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520章 找细节就像挖宝藏 对《老男孩》的评价，仍然以好评居多。 在电影时光网上的打分也一直居高不下。 口碑和销量异常坚挺。 “我以前一直觉得，几块钱一部的电影，肯定是粗制滥造的。不过也无所谓，反正便宜，随便消磨时间。但是《老男孩》真的不一样。这是一部用心拍的电影。不管是剧本，构图，摄影，剪辑，音乐，都是下了功夫的。特效虽然不多，但是恰到好处。” “2009年第一部优质电影。虽然它的篇幅很短，虽然它只是网络电影。但是好看的东西，就是好看。最近一两年国内的电影市场，总是在给人喂shi。要么是吃巧克力味的shi，要么是吃shi味的巧克力，都已经麻木了。但是《老男孩》真的不一样。在我心目中，它当得起‘优秀’二字。” “我觉得，《老男孩》的故事很简单，但是该有的跌宕起伏都有，该有的转折也有，然后煽情的，搞笑的，文青的，都在这里面。粗一听，像是煮了一锅大杂烩。但其实不是大杂烩。精准的火候把握，恰到好处的时间添加各种食材和调味品，海明威的巧手，做出了一碗高质量的佛跳墙。” “我就不明白，拍电影真的不难，讲故事真的不难，可为什么很多导演就是不会把这简单的事情做好？看看《老男孩》。没有任何复杂的东西，就是简简单单的一个故事，但它就是能打动人。” “我是高中生，很多人说这部电影是拍给大叔大婶看的，年轻人get不到。但我很喜欢看啊，我班上的同学也有不少喜欢看。这电影又不难懂，很简单的故事，为什么要搞鄙视链呢，说什么年轻人看不懂？这是讲梦想，讲友情的故事，年轻人就没梦想？年轻人就没友情了？” 除了称赞以外，观众们也开始深入地讨论影片中的细节。 正如杜采歌所料，电影里几乎每一个表情，每一句台词，每一个道具，甚至每一帧都会被细节控观众拿出来分析。 比如，观众们会分析林河与陈子椴对话时的各种表情变化，语气变化，来揣测他的心理。 会根据一幕场景里的道具摆放，来猜测导演是不是在暗示什么。 有人发现了，电影里陈小椴出场的镜头中，有两个镜头是在看书的。 有一次她手里的书是《全职高手》，还有一次她手里的书是一本全英文的书，网友将那一帧画面放大，看到了书名：《ASongofIceandFire》。 翻译过来就是，一首冰与火的歌。 或者简单点，冰与火的歌。 网友们调查了星条国和威塞克斯那边的图书市场，发现市面上并没有一本这样的书。 难道这是在预示，海明威的下一本书将是《冰与火的歌》？ 还有细心的网友注意到，那本书的封面上有巨龙，有美人，有骑士。 所以这将是一本西方奇幻小说？龙与魔法？ 有网友观察到了一个细节。电影里，有一幕给到了林河的书房，桌上散放着几张唱片。 其中有段晓晨的《新歌加精选》，有余鱼的《一直很安静》。 显然在“音乐新力量”上，大放异彩的余鱼，即将发布全新专辑。 除此之外，电影里还有很多有趣的小细节。 比如陈小椴在和鬼脸乐队参加真人秀时换过的几套衣服，恰好是段晓晨在演唱会上穿的同款。 比如林河在电影里用的吉他，是卡斯特大师的作品。这把吉他有一个一闪即逝的特写，细心的网友有一行极小的字：“希望你在音乐领域勤耕不辍，灵感永不枯竭”。 网友们大胆推测，这是海明威的父亲或者亲密朋友送给他的礼物，是海明威现实中的爱物。 还比如，在行者乐队和鬼脸乐队同台演出那一段，表演结束后，林河送给了行者乐队主唱嘉勇易西一顶阔边圆顶草帽。 这顶草帽是“海贼王”里路飞的同款。 然后行者乐队的粉丝都激动得不要不要的，这牵扯到一段公案：当年嘉勇易西突然就开始戴帽子了，而且是戴的这么一顶很奇怪的帽子。 粉丝们就纷纷猜测，是不是嘉勇易西的女朋友送的？ 是不是他的亲人送的？ 现在谜底揭晓了。 嘉勇易西也在跑宣传时亲口承认，当年那顶帽子就是海明威送的。 这些都被神通广大的网友们扒了出来。 一些诸如此类的小细节，或许在没看过电影的人看来是挺无聊的。 但对于看过电影来说的人来说，就像是挖出了深埋的宝藏，每次找到有意义的细节，都会兴奋得像过年一样。 挖细节，就是这么有趣。 关于《老男孩》电影的寓意和内涵，也有不少人在讨论。 甚至还有人反向解读，“这是一个中年人的童话，片中的一切都是表象，似乎你曾经擅长的还有用武之地；曾经你暗恋过的女孩现在仍然喜欢着你，一直在等你；曾经的好友仍然互相在乎，亲如兄弟。但这只是一个中年人卑微的梦。现实是，那个女孩早已嫁作他人妇，那些兄弟早已和你不再联系，你所擅长的东西早已一文不值。在影片里，其实有大量的暗喻……” 然后用大量的细节来证实他的观点，其实《老男孩》拍的是一个精神失常的中年男人的故事……不得不说这位的脑洞还是挺大的。 总之，网友确实是神通广大的，他们成功地发现了很多杜采歌本人都没发现的东西。 另外，因为《老男孩》太过成功，几乎已经预定了今年，甚至未来几年内最卖座网络电影的宝座——在海明威导演不继续拍网络电影的情况下。 于是有人煞有介事地分析《老男孩》成功的原因，洋洋洒洒几千字，牵涉到了社会心理学和广告营销学，镜头语言与解析几何，潜意识矫正和正念疗法，音乐疗法和时间管理学等跨学科知识。 “表面上看，《老男孩》是现实主义作品。但其实深入分析，会发现这是一部披着现实主义外皮，其实质却是解构主义、魔幻现实主义和后现代主义的集大成之作。” 除了那些放飞自我的，当然也有认真分析的。 “我们为什么喜欢《老男孩》？因为朴实，因为真。不是每个人都组过乐队，都当过摇滚歌手。但是痛苦和挣扎的情感是一样的。我不是林河那样的音乐天才，我也没有一个段晓晨一样的美女妹子在等我。但我能体会林河的心情。” “抓住了中年男人的泪点和痛点，体现了不能被满足的梦想、自我实现和无力掌控的现实之间的矛盾”。 “不知道，反正就是喜欢看。故事不错，超喜欢里面的音乐。” “我是奔着段晓晨来的。但说实话，这样的电影，就算没有段晓晨出演，我也会喜欢。” 不仅是观众去分析。 实际上，从业人员也已经开始认真投入到对《老男孩》的各种分析中。 截至3月1日，上线第13天，《老男孩》已经拿下了2300万票房。 虽然越往后，销售曲线会越平滑。 但首月破3000万票房几乎已经没什么悬念了。 现在媒体、影视行业从业人员关注的焦点，在于《老男孩》能不能把首月票房提升到4000万这个全新的层次。 大量的从业人员几乎要把《老男孩》给完全解剖开来，分析海明威的执导风格，试图找出海明威能连续两部网络电影票房大爆的原因。 以往，一说到“网络电影”，观众的印象就是“没有明星”“经费少”“特效差”“拍摄周期短”“粗制滥造”。 海明威的这两部电影，《那些年》和《老男孩》，其实也是非常典型的网络电影。 首先这两部电影并非依靠大牌明星演员（姜佑曦、段晓晨、行者乐队虽然也自带流量，但在影视方面的号召力不足）。 没有炫酷的特效，不需要太多的制作经费。《那些年》包括宣传在内的总成本是300万，据说拍摄和后期制作只花了一百万多一点。 而《老男孩》的总成本是700万，实际拍摄和后期制作也只花了不到400万。 可谓低成本、经费少的典型。 两部电影的拍摄周期都不到2个月，后期制作耗时也不长。 看似与别的网络电影没什么不同，可是偏偏这两部电影都获得了极高的投资回报率。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521章 不好好写歌跑去拍电影的家伙 让影视行业从业者感兴趣的是，海明威的这两部电影，其外在条件并不苛刻。 也就是说，这两部电影的成功都是有可能被复制的，许多中小型影视公司都具备拍摄这类电影的条件。 所以大家都急于去弄懂一个问题：为什么别的网络电影很难说是成功的，而海明威连续两部网络电影都能票房大爆，获得了可观的回报？ 海明威比别的导演多出一些什么特质？或者，是少犯了什么错误？ 他们肯定可以总结出一些什么。 但是他们总结出来的东西有没有用，那就只有在这些提炼出来的东西指导下去真刀实枪地拍几部电影，让票房飞一会儿，才知道他们是不是真的总结出了武功秘籍，而不是把九阴真经逆练了。 相对于较为成熟的那些观众，18岁以下的年轻观众的关注点又有所不同。 年轻的观众，更多地会讨论鬼脸乐队的几个成员， “周国瑞帅呆了啊啊啊啊啊！我觉得一点都不比那些小鲜肉差！关键还有种成熟味道，肌肉也很好看，太让人眼馋了！” “彭斯璋一如既往地帅，我把他在泳池边那一段剪下来做背景了。” “你们都是些什么审美？最帅的就是导演本人了，你们眼睛是瞎的么？他和彭斯璋站一块，彭斯璋立刻变成地摊货了。” “滚尼玛的蛋，彭斯璋才是最帅的，不服来战！” “别吵了，你们不觉得董乒乓其实挺可爱的么？说真的一胖毁所有，大多数人胖起来就很难看，但董乒乓胖乎乎的就挺可爱。” “太好了！终于找到同好了。我也喜欢董乒乓！” “只有我在惋惜，天使女孩的出场太少么。我们的许清雅什么时候才能出演大女主电影啊！只想抱着她的照片舔屏。太美了！” “有一说一，许清雅确实美，但还是青涩了一点，要看美人还得看段晓晨。” “说到美，我苏曼芫有话要说。” “苏狗粉丝滚。这里不欢迎任何有关苏狗的话题！你们的主子已经是‘前女友’了，就不要来蹭热度了。” “该用户组的发言因违反相关规定已被屏蔽。” 各种吵吵嚷嚷，都从侧面反映了《老男孩》的人气。 可以说，有《老男孩》和《那些年》在手，从此说起海明威，大家的印象不再是“那个写歌的”，而是“那个不好好写歌跑去拍电影，结果拍得还挺不错的家伙”。 …… 《老男孩》势头如此劲猛，逐梦互娱自然要趁热打铁，火上浇油。 于是杜采歌和段晓晨响应管理层的决策，被迫缩减了乐队的排练时间，继续加大宣传力度。 包括彭斯璋、行者乐队等，也在宣传方面给予配合。 但演唱会迫在眉睫，所以也不可能把全部精力用在宣传方面。 尽管没有火力全开，不过宣传的效果还是肉眼可见的。 在3月2号开始，《老男孩》的销售出现了一个小幅的逆势上扬，这在网络电影的历史上是很罕见的。 3月4日。 杜媃琦天还没亮就爬了起来，飞快地吃完龙玖梅做的早餐。 “检查一下，有没有什么忘带的？身份证？准考证？”龙玖梅在一旁唠唠叨叨，比她自己去考试还紧张。 “放心啦，我没那么粗心的，该准备的早就准备好了！” 吃完饭，将秀气的小嘴一抹，杜媃琦背着她的小包出门，到对面敲了敲门。 很快门就打开，露出段晓晨那美艳的面孔，“琦琦啊，准备出发了吗？” “是啊。不好意思啊晨姐，还要麻烦你送我。” 原本应该杜采歌亲自送妹妹去考试。 但公司有事，星光影城那边的管理层要换个遍，事情很多，不仅仅是HR要出力，逐梦互娱的几个高层也要出面安抚人心。 人力难免捉襟见肘。 这种时候总不能当甩手掌柜。你自己的公司，自己都不操心，还指望那些打工人来替你操心？ 那些CXO们，其实也只是高级打工人而已。 杜采歌虽然是创意总监，但毕竟也是高层代表。 “爱情公寓”那边的剧组出了点问题，让他这个挂名的“监制”代表公司高层过去处理。 段晓晨笑道，“有什么麻烦的，你哥他也是在忙正事，又不是去偷偷和别的妹子约会。你准备得怎么样了，紧不紧张？” 话虽这么说，她的笑容还是有点僵，因为许清雅在那边的剧组扮演一个常规角色“林宛瑜”。 “我不紧张啊，考试很简单的。”杜.真学霸.媃琦自信而平静地笑了笑。 段晓晨露出羡慕之色。 将杜媃琦送到人山人海的魔都戏剧学院外，段晓晨不放心地叮嘱了几句，“注意安全，不要随便和陌生人说话”“别紧张”“有问题就打我们电话”“别得罪老师”“看到老师要先笑一笑，哪怕他们对你板着脸”，“以上其实都是你哥让我告诉你的”，然后终于开车走了。 杜媃琦呼吸着冷空气，大团的雾气迅速扩散，又淡去。 看着那些帅哥美女们，杜媃琦觉得自己之前18年（其实未满）所见过的帅哥美女全部加在一起，还不如今天一天多。 想着晨姐刚刚的叮嘱，杜媃琦甜甜地笑了。 她听的时候就觉得不对劲。感觉有些东西，应该是晨姐不太懂的，比如和面试的老师打交道那些。 晨姐又没考过艺术生。 果然，是那个笨蛋哥哥在瞎操心。 她是真的不紧张。 安安静静地来到自己的考场，安安静静地等待。 有人和她说话，她就安安静静地笑一笑，细声细气地回答，很淑女的模样，不尖锐，不跳脱，不显眼。 等终于轮到她了，走进考场中，杜媃琦看了看前面的几位老师，顿时就笑了。 那几位老师也是微微笑着，那个戴黑框眼镜的男老师倒是很严肃，板着脸说：“小杜，认真考试，好好表现，把你的本事全部拿出来，我可不会让你轻松过关的，明白么！” “好的，刘老师，我会努力的！”杜媃琦含笑回答。 总共4位老师，有3位她认识。 都是她在参加各种课外辅导班时，给她讲过课的。 虽然中小学的在编教师是不允许在社会上的辅导机构任职、讲课的。 但大学教师并不受这样的限制。 这几位老师平时会用业余时间，偶尔在熟人开办的培训班里讲讲课。 许清雅自然清楚哪些老师会在哪些辅导班讲课，她之前推荐杜媃琦去上辅导班时，都是刻意挑选过的。 当然，杜媃琦并不觉得自己需要对方特殊照顾才能过关。 她对今天考试唯一的疑惑是：自己究竟会考到影视表演专业的第一名呢？ 还是第二名？ 作为一个学霸，也是挺烦恼的呢。 …… 杜采歌是深夜才和段晓晨一起回到家的。 看到杜媃琦和龙玖梅并排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他问：“考得怎么样？” “还行，我觉得应该分数不低。现在就看文化课能考多少分了！”杜媃琦貌似谦虚。 但杜采歌就听出了问题：“还有复试呢，你把复试给忘了？” 杜媃琦吐了吐舌头。 段晓晨在旁边打圆场：“琦琦的条件这么好，平时又努力，肯定没问题的。今天她刚考完，你就少念几句，让她轻松一会！” 杜媃琦感动得涕泪交加，嫂子太给力了啊！不枉我一直默默地给你助攻！ 龙玖梅看着杜采歌疲惫的面孔，有些心疼：“别太累着自己了，越是这种关键时候，越要注意身体，别生病了。你准备得再充分，万一生病了，那就全都白准备了。” “是，是，我知道。” “肚子饿了么？我去给你们弄点吃的。下次回来前先打个电话，我提前给你们准备好。这天气太冷，我怕太早弄好了，等你们回来就凉透了，重新热过总没那么好吃。” 听着龙玖梅的絮絮叨叨，杜采歌心里暖暖的，不过对于吃夜宵他还是代替段晓晨回绝了：“妈，我们吃过东西了。” “不要到外面吃，不卫生，天知道他们用的是什么油？” 好，母亲的唠叨，听几句很暖心，听多了就…… 很快他就钻进自己的卧室。 段晓晨陪龙玖梅说了会话，龙玖梅笑道：“你看你的眼神，老是看他的房间。想和他说话就过去啊！” 段晓晨不好意思地说：“阿姨，我没有啊，我和你说一会话就回去了。” “我是搞不懂你们，已经在一起排练一整天了，都不会腻的么。”龙玖梅不以为然地摇头。 她确实不是很待见段晓晨，但也不会对段晓晨恶言恶语。 只是有些冷淡而已。 “我们排练的时候都没机会单独说话的。”段晓晨抱怨道。 “那你现在去和他说说话。别吵我，让我安静看会电视。” 段晓晨便高高兴兴地奉旨闯进杜采歌的房间。 杜采歌正在检查邮件。 闲聊几句后，段晓晨问：“今天爱情公寓剧组那边还好么？” “还行。” “小许状态怎么样？” 杜采歌回头看了她一眼：“还行。” 段晓晨欲言又止。 杜采歌装作没看到。 半晌段晓晨才幽幽地说：“我想演戏了。” “啊？”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522章 鬼脸乐队，登场！ “啊？” “你在爱情公寓里给我一个角色呗。不要客串的，我也要常规角色。”段晓晨用撒娇的口吻的说。 杜采歌转过身来看着她，表情有些为难。 “增加一个角色不行么？”段晓晨的声音里开始带上了一点赌气的意味。 杜采歌只能苦笑：“这都已经开拍了，我又没有跟组，很多情况都不了解。你让我临时增加一个常规角色，我对剧情的走向会失去把握，而且这会让导演为难的，会严重影响到拍摄计划。” “为难他又怎么了？这也是给他的考验嘛。”嘴里虽然这么说，但段晓晨其实是知道，杜采歌对于艺术，对于影视作品，有着近乎执着的高要求。 在质量方面，除非是迫不得已，遇到了不可抗力的外在因素，才会稍稍妥协。 因此她没再继续强求，改口说：“客串也行，但要多客串几集，角色要有趣一点。” 杜采歌无奈地答应：“行，我尽量。” 段晓晨看着他，“小许真的演得很好？” 杜采歌犹豫着点头，“恩。” 段晓晨噘着嘴生闷气，半晌才说：“她演的那个什么林宛瑜，就不能砍点戏份么。人家还是学生，最优先的任务是学习，还要去跟她老师学昆曲。你天天把她绑这里演戏，这是资本家压榨童工！” 杜采歌啼笑皆非，他知道段晓晨其实本质上也是个爱吃醋的小女人，但以前她还有所收敛，现在却渐渐表现出来了。 想了想，他点头说：“行，回头我就把这个角色写没了，让她拍完这一季就离开剧组，好不好？” 段晓晨以为他是因为自己的要求才这么做，喜出望外，抱着杜采歌乱亲了一气。 其实杜采歌对许清雅的规划就是，只拍一季的爱情公寓来继续锻炼演技以及保持荧幕热度。 第一季的结束，就让林宛瑜回去接手家族企业，让这个角色自然地消失。 像爱情公寓这样的都市情景喜剧，说白了就是用来造星，以及赚一笔快钱的，对演员自身素质的成长起不到什么作用。 演这样的剧，演个一季两季，三季四季，都不会让演技有任何提高。 因为这样的剧要控制成本，控制制作周期，对演员演技的要求相当低。 台词有趣，剧情有趣，就足够了，也没哪个观众会来挑剔情景喜剧的演技问题。 导演对演员的演技没有要求，演员自然就得不到进步和成长。 杜采歌对许清雅有更高的规划，拍一季爱情公寓对小许只是一个过渡而已。 她有更广阔的舞台。 这一次是蒙混过关了。 下一次，如果身边的女人再争风吃醋，要怎么才能摆平呢？想想就觉得头疼。 段晓晨在杜采歌的房间里待了一会，就自觉地回到她自己那边。 有龙玖梅在，她可不敢留在这里过夜。 …… 3月6日晚。 在维新体育场外，已经人山人海，水泄不通。 现场维持秩序的两个安保人员大声交谈：“我是真没想到，一个刚刚出道，第一次开演唱会的乐队，会火爆成这个样子。去年段晓晨演唱会的魔都站也没这么火爆！” “有海明威和段晓晨这样的话题人物，还有歌王彭斯璋，这乐队的来头可不小。再加上电影最近又很火，这有什么想不到的。” “好像说这次演唱会总共只卖5万张票。这看着可不止5万人？” “很多人想看又没买到票，抱着侥幸心理，过来看能不能遇到临时不看了的人。这场演唱会卖票好像是通过微信，每人限购一张票。连黄牛都弄不到票，想买票的真的只能看运气了。” “也是太疯了，400的票，都炒到4000了，玛德一张门票都快变成理财产品了。” “可不是么。我儿子，今年读初二，他老早就抢了一个众筹名额，然后找我借钱买了一张票。前几天，4200卖掉了，我陪着他去交易的。他转头就还给我500，说还有100是利息。” “你儿子有前途……” 临时化妆间，董胖子穿着演出时的衣服，外面套了间厚厚的棉衣，和杜采歌、段晓晨谈笑风生。 胡祺枫小鲜肉离得远远的，不敢参与大佬们的谈笑风生。 邹国勇则低头默默地调弦，眼神有些恍惚。 “紧张了？我来给你放松一下！”彭斯璋箍着他的脖子，直接把他拖倒在地，就像年轻时那样的玩闹。 邹国勇默默地爬起，出奇地没有反击，用梦呓般的语气说：“老子也是身经百战了，怎么可能紧张？只是……感觉有点不真实，你知道。” 董文宾远远地问他：“怎么又不真实了？我们当年就有出道的实力，走到今天也算是得偿所愿，水到渠成。” “但终究没出道，对。开一场演唱会，是我们以前经常谈论的，是那时我们的梦想啊。”邹国勇说。 杜采歌笑道：“所以我拍了一部电影来圆梦啊，现在搞演唱会也是为了圆梦啊。美梦成真的感觉好么？” “不是好不好的问题。” “是忒特么爽了！” 董文宾苦恼地拍着厚实的大腿：“可惜我今天不能唱……还必须假扮一个不会说华语的香蕉人。” “所以我特地为你安排了两首英语歌，还给几首歌设计了英文歌词啊！”杜采歌笑着推了他一把。 “啊！”董文宾捂着被推的地方，呕血、倒下，“内伤，内伤了！” 被他这一通耍宝，原本有些紧张、但不承认自己紧张的邹国勇也逐渐恢复正常。 胡祺枫羡慕地看着他们。 真希望十几年后，人到中年，自己和那几个朋友也还能保持这样的交情！ 时间飞逝。 很快就到了要登台的时间。 杜采歌看了看手机，抬起头来说：“陈帆大哥已经入座了。” “我们也准备登场！好戏就要开锣了！”董文宾站起来大吼一句，用力捶了捶自己的大车灯，“HIGH起来啊！” 这一瞬间，仿佛青春活力重新注入到他们的身体里，那曾经似乎永不谢幕、实际上早已离他们而去的青春再度回来了。 杜采歌站起，将手伸出。 邹国勇、彭斯璋等会意，依次将手放上。 几只手交叠在一起，但是杜采歌却笑道：“拜托，你们以为我会喊：一二三，加油？或者什么更羞耻的口号？别逗了。我们是摇滚乐队，不是运动员！走了，上场了，去给他们洗洗耳朵！” 大家各自笑了一通，气氛很轻松，就像是多年以前，喝了点小酒，就钻进废弃的厂房里，给几百人表演一晚。 不为了钱，不为了利，只是想把自己的音乐传播出去。 段晓晨羡慕地看着他们的背影。 鬼脸乐队是1999年解散的。 她认识杜采歌的时候，鬼脸乐队虽然还没正式解散，但那两年已经基本停止活动了。 因为杜采歌那时以“林可”之名，在乐坛已经风生水起，捧红了苏曼芫和她，让李玲玉和张卓薇焕发第二春、甚至更上层楼。 “林可”被视作流行音乐第一人，杜采歌没那么多时间去和乐队排练、演出。 而且彭斯璋那时候虽然还没正式出道，但心思也不在乐队里，而是很勤奋地去找老师学习声乐，苦练技能。 对于鬼脸乐队的故事，段晓晨始终只是个旁观者。 她多希望自己能更早认识杜采歌，当初更多地参与进去…… 这部电影弥补了她一部分的遗憾。 演唱会的第一部分，段晓晨不需要登场。 那是老鬼脸乐队的舞台。 也是给老粉丝们准备的。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523章 拿出真本事来吧！ 维新体育场里。 之前吵吵嚷嚷，只有音响在播放着海明威的钢琴曲。 数万人兴奋地交谈着，有人吹着口哨，有人只顾低头撩妹。 时间来到8点。 然后突然，“咔嚓”一声，全场的灯光一同暗了下去，钢琴曲也停止播放。 大家心知，戏肉到了。 黑暗中，忽然有音乐响起。 吉他声，贝斯声，鼓声，初时平淡，然后不断递进。 而听众们的心也跟着越拔越高，越拔越高。 “菊花古剑，和酒。” 仅仅唱了这一句，观众们就觉得心都要炸裂了，不少人难以抑制地站了起来，在黑暗中挥舞手臂。 而当唱到“风，吹不散长恨。” “花，染不透乡愁。” “雪，映不出山河。” “月，圆不了古梦。” 忽然一束灯打在舞台中央。 彭斯璋低头，手里弹着电吉他，对着话筒，虽然面孔被面具遮挡，但是谁都能感觉到他显得有些癫狂。 “沿着掌纹烙着宿命，今宵酒醒无梦！沿着宿命走入迷思。” “梦里回到唐朝！”这一声是唱破了音，但是满场都是叫好。 与行者乐队的演出相比，鬼脸乐队的演出别有一番风味！ 而且，这阵子经过科普，很多人都知道了，其实鬼脸乐队才是“梦回唐朝”的原唱，只是后来林可将歌半卖半送给了行者乐队，才让这首歌成为行者乐队的代表作之一。 尽管在黑暗中，但是当大家的目光适应了黑暗后，还是能看到舞台上的几个身影。 正在唱歌的，无疑就是彭斯璋，他的声音极具特色。 其余几个人分开站立，音乐在黑暗中奔涌。 鬼脸乐队，酷帅地亮相！ …… 现场最激动的，要属一群特殊的歌迷。 他们的座位大多是分散的，看上去也没有什么组织。 他们的年龄，大部分是30岁以上。 他们基本都已成家，不再年少轻狂。 可他们始终记得，在自己年少轻狂的岁月里，有一支以“鬼脸”为名的乐队，陪伴他们走过了那漫长又短暂的青春年华。 鬼脸乐队，容纳了他们的喜怒哀乐，见证了他们敏感、倔强、叛逆的少年心思，逐渐变得成熟，变得包容。 在摇滚的节奏里，他们宣泄了自己的愤怒、不满、迷惘和伤痛，然后成长出一个更健康的人格。 在“老男孩”进行宣传，抛出“这是鬼脸乐队的故事改编”这个新闻后，他们就一直关注着。 他们通过网络，通过电话，通过几个共同的朋友，找回了许多以前的伙伴。 他们加入群，加入论坛，在工作之余，在陪伴家人之余，兴奋地谈论着。 谈论着乐队，也谈论着当年。 当电影上线后，他们也是第一批去购买观看的人。 此时他们的目光里，充满回忆，他们被音乐带回那些充满荷尔蒙、青春骚动的日子里。 沉醉。 …… 在唱完“梦回唐朝”后，乐队没有继续表演。 而是停下来和歌迷们打招呼。 “现场的歌迷朋友们，电视机前的观众朋友们，鬼脸乐队正在为您呈上一顿音乐的饕餮盛宴，”彭斯璋摘下鬼脸面具，笑着说，“我是彭斯璋，鬼脸乐队的主唱。” “FormerVocal。”董文宾吐槽了一句。 “董乒乓！~”现场的歌迷立刻兴奋地喊道。 通过“老男孩”这部电影，董文宾也收获了不少粉丝。 即使戴着面具，他的体型也是很容易被辨认的。 “大家耗，我使董翁兵！”董文宾故意用俗称的“鬼佬腔”华语向大家打招呼，这又引来一阵欢呼。 对于一般人来说，一个纯血老外说华语带来的兴奋感＞外籍华裔说华语＞你身边的普通国人说华语。 杜采歌也向大家挥挥手，灯光给到他后，他没有摘面具，但是装哔地说了一句：“大家好，我是海明威，也曾经用过‘林可’这个名字。你可能不认识我，但你肯定听过我写的歌。只要是大华国人，就一定听过我的歌。没听过的话，那你肯定就不是大华国人。” 这话太装哔了……但是让人无法反驳。 许多歌迷面面相觑，想说点什么，但是发现不知说什么为好。 有人呢很想讽刺一句，但杜采歌说得真的没错啊。 没有听过海明威写的歌的人，要么呢，就不是大华国人。 要么呢，大概就是聋哑人了。 而有杜采歌的粉丝本来想表扬他的，但是他自己都已经这么装了，突然就感觉不想表扬他了，怕他骄傲。 另外，这是杜采歌第一次在公开场合，明确承认“林可”是他过去的马甲。 最后邹国勇摘下面具，大大方方地打了个招呼：“大家好，我是贝斯手邹国勇。在这里我要请大家不要把现实和电影混为一谈，电影里，林河说过，周国瑞很喜欢秀，其实现实里我不是那么爱秀的人啊，那是电影，是假的！” 解释完，他笑呵呵地重新戴上面具。 彭斯璋接过话头：“我知道你们有不少人是冲着段晓晨来的。现在估计还有人心里在想，你一个补位歌手，站这儿做什么呢？赶紧下去，让段晓晨上来啊！” “哈哈！”歌迷们大笑了起来。 “我就不下去，”彭斯璋说，“今天演唱会的第一部分呢，是回馈老歌迷，那些很多年前就开始支持我们鬼脸乐队的歌迷。话说老歌迷都在哪儿呢？挥动你们的手臂让我看到！” 开演唱会，调动歌迷情绪这种事，彭斯璋是早已驾轻就熟。 体育场里爆发出一阵哄笑，然后前前后后有一千条左右的胳膊举了起来，稀稀疏疏。 “才这么点啊？老歌迷们不给力啊。”彭斯璋吐槽说。 其实鬼脸乐队的老歌迷，怎么着也得有大几万人。 否则也没法在魔都这样一个有着千万人口的大城市里留下一段都市传说。 只不过，门票真不是那么容易抢的。 “行了，人少点就少点，接下来的这几首歌，都是唱给你们听的。其他的新歌迷，你们有福了，让你们看看哥以前玩乐队的时候有多酷！” 杜采歌终于一副忍无可忍的样子：“够了啊王章，这是演唱会还是脱口秀啊？” 而邹国勇则开始弹起了贝斯。 熟悉的旋律立刻抓住了歌迷们的耳朵。 “光辉岁月！”有歌迷叫道。 这同样是林可搬运过来，由行者乐队演唱的老歌，也是鬼脸乐队当年非常喜欢演唱的一首歌曲。 但是行者乐队当年唱粤语版居多，而鬼脸乐队更喜欢唱国语版。 “天地间任我展翅高飞，谁说那是天真的预言” “风中挥舞狂乱的双手，写下灿烂的诗篇” “不管有多么疲倦” “潮来潮往世界多变迁” “迎接光辉岁月” “为它一生奉献！” 唱完光辉岁月，彭斯璋又与歌迷们互动了几句，然后说：“可能今天有很多歌迷，会关心一件事：电影里的陈帆大哥，有没有来到现场，有没有见证这场迟来的演唱会。” “恩，他来了！”说到这，彭斯璋指向最前排。 而灯光和摄像机也适时地给了过去。 大屏幕上给出了陈帆的镜头。 陈帆坐在轮椅里，旁边有他的妻子和孩子。 他注意到自己的形象出现在大屏幕上，便勉强笑着挥了挥手。 “想说话么？要不要对大家说几句。”彭斯璋问。 陈帆笑着摆摆手，说了句什么。 这时有工作人员递去一个话筒，陈帆的妻子接了过去，站起来大声说：“他说他现在只想听歌。” 陈帆嘴皮子又动了动。 他妻子抹了抹眼角，笑道：“他说，你们别再收着了，把真本事拿出来。” 彭斯璋道：“那接下来，就唱你最喜欢的歌。” 熟悉的旋律响起后，不少现场歌迷开始不由自主地跟着摆动。 听到这样一首音乐，哪怕你已经是身为中年，被油盐酱醋淹没，被工作、被孩子的作业、被房贷压得喘不过气来。 你仍然会激动，心脏会加速跳动，肾上腺会加速分泌。 这就不是一首能安安静静地停下去的歌曲。 这是一首能让心如死灰的人也重新燃烧的歌曲。 “人潮人海中，有你有我，相遇相知相互琢磨。大家一起来！”彭斯璋声嘶力竭地吼道。 这首歌从一开始他就吼着！ 现场歌迷们也跟着唱道：“人潮人海中，是你是我，装作正派面带笑容。” 或许一位歌迷，他没什么声乐技巧，嗓音也不好听。 但是数万歌迷的声音汇聚在一起，就形成了这首歌最有气势的版本！ “不必过分多说，你自己清楚。” “你我到底想要做些什么” “不必在乎许多，更不必难过，终究有一天你会明白我！”唱到这，彭斯璋拔出话筒，一脚踢翻了话筒架。 现场的气氛燃到了顶点！ 而邹国勇和杜采歌，也对着各自面前的话筒，加入了合唱。 董文宾撇撇嘴，他也想唱啊……可他还是得维持人设。 数台摄像机，忠实地记录了现场的一切。 现场的片段，将被杜采歌的巧手剪辑，添加到“老男孩导演剪辑最终版”里面去。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524章 谁来救场啊 “曾感到过寂寞，也曾被别人冷落。却从未有感觉，我无地自容！” 现场的摄像机把镜头给到陈帆。 大屏幕上，陈帆眼中饱含泪水，嘴角带着微笑。那不是痛苦不是失落，而是……夙愿得偿的满足。 唱完“无地自容”，彭斯璋微微喘息几口，正要说话，杜采歌说：“王章，你这体力，啧啧，不行了啊！” 即使戴着面具，也能清晰看到彭斯璋翻白眼的动作。 男人不能说不行，这是原则问题。 彭斯璋立刻反击：“我是主唱，比你累多了。” “那下首歌我来领唱。”杜采歌回了一句。 当然这是早就排练过的串词，当然也不需要一字一句地抠，大致是那个味就行。 杜采歌的话引起歌迷们的一阵闹腾。 现场喜欢他的人还是挺多的，而且许多人都有遗憾，因为很少有机会听到他开口唱歌。 除了在段晓晨的演唱会上，杜采歌就没有在公开场合唱过歌。 额，《那些年》的电影里，他曾经献出自己的声音，但很多人不知道啊。 此时见他愿意开唱，歌迷们自然起哄、喧哗。 杜采歌道：“陈帆大哥，喜欢刚刚那首吗？” 陈帆的脸出现在大屏幕上，他竖起大拇指，脸上是满意的微笑。 杜采歌说：“今晚的演唱会呢，分为五个部分。第一部分都是怀旧，是唱我们以前的歌。” “梦回唐朝，光辉岁月，无地自容，这些都是我们以前在现场演出时经常唱的。老歌迷们，还想听什么？” 现场的那一千多老歌迷立刻喊了起来。 五花八门，有喊“真的爱你”的，有喊“一无所有”的，有喊“花火”（汪版）的，还有喊“海阔天空”“情人”的。 但渐渐的，所有的声音汇集到一起：“花火！花火！” 这是鬼脸乐队当年现场演出时非常喜欢表演的一首歌。 在场的老歌迷大多听过。 “那就花火。”杜采歌说。 说着，他就自己弹起了吉他。 但是老歌迷们互相看看，眼神诡异。 这前奏不对啊！ 鬼脸乐队的其余几个人也没有跟上。 然后杜采歌自己开口唱道：“来伴我飞，多久都不会累。” “我已不在乎，所谓的是与非！” “如果爱是朵……” 歌迷们还没说话呢，彭斯璋就指出：“等等，等等，你唱的这是什么呀？” “花火啊。”杜采歌理所当然地说。 “这是段晓晨的花火，歌迷们要听的是我们那首花火！” “哦，哦，知道了。”杜采歌说着，重新弹奏。 不过这一次，听着感觉仍然不对，老歌迷们很确定，这不是他们听过的花火。 虽然，这段旋律也很好听。可以说超级好听。 但不是就不是！ 这是原则问题！ 杜采歌一开口，却是一串日语歌词。 现场有懂日语的人，能听懂歌词： “那天所眺望的海洋，直至今日仍能想起。” “在沙滩上刻下的话语，和你的背影。” “涌动的波浪，掠过脚边究竟掠走了什么……” 对于大部分歌迷来说，虽然听不懂，但是感觉很好听的样子！ 于是没人起哄，还是安安静静地听了下去。 将错就错也没关系嘛，只要歌好听就行。 大不了，听完这首，再闹一闹，让海明威再唱一遍“花火”呗。 不过邹国勇又出言打断了：“错了错了，不是这首！” “不是这首么？”杜采歌又信手弹起了另一段前奏，“看着飞舞的尘埃，掉下来。” “没人发现它存在，多自由自在。” “又错了！”这次是董文宾用“鬼佬腔”喊停。 歌迷们发现了，这不是演出事故，是事先就彩排过的，在逗他们玩呢。 于是也跟着捧场地笑了起来。 “我想起来了，想起来了。”杜采歌又弹起一段新的旋律。 “这次没错了？” “没错了。” 其余几个人也跟了上来。 倒是歌迷们挺遗憾的，刚刚那两首没听过的歌，都出乎意料……啊，不，是都意料之中的好听啊。 “这是一场没有结局的表演” “包含所有荒谬和疯狂” “像个孩子一样满怀悲伤” “静悄悄地熟睡在大地上” 老歌迷们再次被带回到那个青春年代。 在一个躁动的晚上，看到戴着鬼脸面具的四个人，在简陋的临时搭建的舞台上，声嘶力竭地唱着。 台下是挥舞的手臂，竭力地、发泄般地狂乱舞动。 那些音乐，那些力量，在充满虚假的年代里，真实不虚地流淌。 “现在我有些醉了” “醉的像一只找不到方向的野鸽” “所以我开始变了” “变得像一团暴烈炽热的花火” 鬼脸乐队其余成员的声音也汇入，除了董文宾。 “跳着放荡的舞蹈穿行在旷野” “感到狂野而破碎的辉煌” “现在我有些倦了” “倦得像一朵被风折断的野花” “所以我开始变了” “变得像一团滚动炽热的花火” 而体育场里，无数的手臂挥舞着，一如很多年前，那躁动的、充斥着青春荷尔蒙的晚上。 只不过，手臂的数量，更多。 舞台，更大。 人，也老了许多。 唱完，杜采歌说：“有点累了，老骨头了，我们休息一会。王章，嘉宾准备好了么？” 彭斯璋吐槽：“嘉宾不是你负责的么？怎么问我。” “谁说是我负责？国勇你来评评理。” 邹国勇摆手：“别问我，你们自己打一架，谁赢谁有理。” 杜采歌刚要开口，彭斯璋已经一拳打在他的面具上。 当然，动作是轻轻的，谁都看得出是在开玩笑。 杜采歌捂着眼眶：“年轻人，不讲武德，来偷袭我这个35岁的老同志……” 彭斯璋酷酷地吹了吹拳头，就像以前的枪战片，开枪后吹散枪口的硝烟：“我赢了。嘉宾的事你负责。” “嘉宾，嘉宾还没到场啊……行者乐队还在路上，其余几组也还没化完妆呢！”杜采歌焦急地说。 歌迷们虽然知道他们是在玩闹，但也忍不住哈哈大笑。 并且迫切地想要知道，杜采歌会怎么处理。 “完了，谁来救一下场啊？”杜采歌说。 彭斯璋、邹国勇已经在往台下走了。“总之我不管，你自己擦屁股。” “你们别走啊……” 董文宾也离开舞台，用英语说：“DU，youcanhandleit.” 歌迷们津津有味地看着事态的发展。 杜采歌忽然发现救星似的，指着台下，“干爹，你也在啊！来帮帮我啊！” 摄像头很快转过去，大屏幕上给出霍彦英和林湘云。 霍彦英手里拿着工作人员早就递给他的话筒，摇头说：“我不会玩你们年轻人的这种音乐啊！” “传统音乐也有传统音乐的美，干爹，来让他们见识一下，给这些只听流行、摇滚的人洗洗耳朵，让他们知道传统音乐之美。我下去了啊，舞台留给你了！” 说着杜采歌将话筒往架子上一方，径直下台。 幕布垂下。 霍彦英摇摇头站起，在工作人员的搀扶下，攀上舞台。 霍彦英转身面对全场的歌迷：“我叫霍彦英，你们大概不认识，毕竟我也没什么名气。” 有不少歌迷喊道：“认识！”“我认识您！” 开什么玩笑，霍彦英是能雅能俗，能玩流行也能玩民乐，在大华国的乐坛也是响当当的一号人物。 虽然知名度远没有杜采歌高，但也不能说是默默无名，在场有不少歌迷都是知道他的。 “那行，我们就捣鼓点什么。我们随便玩，你们随便听，开心就好。”霍彦英洒脱地说。 他话音落后，身后的幕布又缓缓升起，一支民乐团已经各就各位。 细看就会发现，这支民乐团的成员，年纪都不小了，几乎都已白发苍苍。 他们拿着各种古典乐器，琵琶（大阮、中阮都有，不过大部分人分辨不出），二胡，笙，古筝，小鼓，大鼓，箜篌，笛，箫等。 霍彦英转身，坐到一架古琴前。 一个身姿窈窕的女孩穿着繁复的古装长裙，从黑暗中婷婷袅袅地走出，光是走路时那一步三摇的姿势，就美得让人呼吸顿止。 终于，聚光灯打到了她身上。 歌迷们惊呼：“天使女孩！”“温欣然！”“许清雅！” 能喊得出“许清雅”名字的，并不多。 许清雅古装扮相，流云水袖，长裙翩翩，梳着经典的飞仙髻，虽然微笑着，但露出一种高冷感。 她的惊艳亮相，让许多人顿时下意识地屏住呼吸，生怕喘气太重，将这个柔柔弱弱的女子给吹跑了。 民乐团开始奏乐。 高山流水一般的音乐声，随着音响设备，传播到体育场的每一个角落。 而这时，大屏幕上打出字幕：“琵琶行”。 前奏很长，几乎长达一分钟。 观众们开始交头接耳，“琵琶行？什么琵琶行？” “该不会是白居易那首琵琶行？” “大概是，现代演绎版本。” “曲子听着还行。” “肯定是海明威写的曲子，当然好听。” 但等到许清雅开口，就没人说话了。 “开口跪”，说的大概就是这种情况。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525章 许清雅惊艳亮相 许清雅一开口，就有着让人安静下来，凝神倾听的魔力。 “浔阳江头夜送客，枫叶荻花秋瑟瑟” “主人下马客在船，举酒欲饮无管弦” “醉不成欢惨将别，别时茫茫江浸月” 许多人心里舒了口气，因为他们猜对了，歌词确实是白居易的琵琶行。 同时大家也很期待，这样一首古典的诗，可以说是古典文学的巅峰之作之一，残酷的现实主义与浪漫美的完美结合。 这样一首诗，与现代人杜采歌写的曲子，会迸射出怎样的火花？ 一开始的歌声是较为舒缓，非常优美的。 许多歌迷的大脑会安静下来，能思考，能赏析。 “恩，曲子写得很不错。” “编曲很有功底。” “几种乐器搭配合适。” “没想到天使女孩的歌喉也不错，这不是假唱，她的嗓音挺好的。” “给古典诗歌谱曲，重新演唱，这也……还行。不过听起来还是挺普通的，好听是没错啦，但也只是普通的好听。” 等唱到“移船相近邀相见，添酒回灯重开宴”，“千呼万唤始出来，犹抱琵琶半遮面”。 节奏加快。 而许清雅那声音特质显得清澈、干净，如同碧波万顷，纤毫不染，在众多传统乐器的点缀下，是如此醉人。 “有点意思了。”许多人心想。 “低眉信手续续弹，说尽心中无限事” “轻拢慢捻抹复挑，初为《霓裳》后《六幺》” 歌声越来越快，仿佛把人带入到那大唐盛世，浔阳江头，红船彩灯，美人如玉，素手调弦。 不少人呼吸都比平时急促一些。 然后突然！ “大弦嘈嘈如急雨！” 在这里，一句令他们骨头酥软，灵魂险些出窍，美妙的不知该用何等语言来形容的戏腔迸发出来。 “小弦切切如私语！” 许多人还反应不过来，脑海里一片空白，就被这美妙无比的戏腔带到高空、云端，漂浮着，仿佛灵魂抽离，仿佛被来自天堂的圣洁光芒沐浴，如同被三生泉水冲刷着，让他们心荡神驰，不知今夕何夕，不知身在何处。 仿佛足下生风，将要驾云飞去。 “嘈嘈切切错杂弹，大珠小珠落玉盘。” 一些回过神来的人不由得点头：这不正是大珠小珠落玉盘么？ 太贴切，太贴切了。 以前看到古人描述，说唱戏时如何美妙，总觉得他们在夸大其词。平日里听电视里的京剧什么的，总也欣赏不来。 可刚刚这一下，倒真是被惊艳到了，原来戏腔可以这么好听！ 不过，大部分人这个时候都是没能回过神的。 一直等许清雅唱道： “曲终收拨当心画，四弦一声如裂帛。” “东船西舫悄无言，唯见江心秋月白。” 体育场里才响起此起彼伏的叹息。 太美了！ 传统之美，戏曲之美，人美，声美，这月色美…… 之后一段便是念白。 “自言本是京城女，家在虾蟆陵下住。” 也是用戏曲里念白的方式，娓娓道来，听来也别有韵味。 “十三学得琵琶成，名属教坊第一部” “曲罢曾教善才服，妆成每被秋娘妒” 一些人低头沉思：可能当年的琵琶女，也是像今日的许清雅一般，貌美，声甜，怪不得会“曲罢曾教善才服，妆成每被秋娘妒”。 紧接着，让人头皮炸裂，像刚刚进行了棒子式汗蒸，浑身毛孔熨帖的戏腔又爆发出来：“莫辞更坐弹一曲，为君翻作《琵琶行》”。 “感我此言良久立，却坐促弦弦转急” “凄凄不似向前声，满座重闻皆掩泣” “座中泣下谁最多？江州司马青衫湿。” 听到这里，稍有点文化素养的人都知道，诗篇已经结束。 这首歌也到了结束的时候。 可他们心中却升起恋恋不舍的情绪。 还想再多听几句，再听几句……那让人仿佛灵魂做个SPA的戏腔古风。 歌声停歇，音乐也停下，但仿佛还有余音绕梁。 工作人员上台，帮助老头、老太太们将乐器搬下去。 许清雅一声不响，只是微微一笑，然后分别对着四个方向，婷婷袅袅地半蹲下，行“万福”礼。 然后又一振衣袖，飘然离场。 整个体育场里的数万观众，竟无人能开口挽留，只是怅然若失地看着她的背影逐渐消失。 许清雅离场后，鬼脸乐队没有立刻进场，似乎是留给歌迷们回味、惊叹的时间。 一些歌迷趁机发个微信朋友圈。 因为购买演唱会门票需要先参与众筹，要参与众筹需要微信支付，所以这里至少99%的人都是有微信的。 不过很多人平时用微信并不多，因为微信上的人脉关系还不全。 但也有一些人开始喜欢上了微信这款工具。 平时有事没事就发个朋友圈（现在还不能摇一摇，查找附近的人，那些功能将在后继的版本放出）。 现在他们迫不及待地分享着自己的感受。 “我刚刚看见了我的女神。” “我又陷入爱河了，这次我爱上了一位古典的女神。” “我想我是喜欢上戏曲了。决定下次去看一场昆曲。” “海明威，天使女孩，还有那些老先生老太太，与千年前的白居易跨越时空，联手创作了一首本年度最惊艳的歌曲。” “今晚月色很美。你也很美，天使女孩。” “我到现在还没缓过神来。我大概是中毒了！中了戏腔的毒。” 诸如此类的评价，迅速扩散开去。 演唱会在继续。 一盏灯亮起，给到舞台的某个角落。 一个凹凸有致的女人，低头站在灯光下。 她的脸藏在阴影里。 “把每天，当作是末日来相爱！” “一分一秒，都美到泪水掉下来！” 第一句就如银瓶乍破水浆迸。 在这时，伴奏声才汇入。 另外几道没那么强烈的光，给到乐队其他人身上。 段晓晨猛地抬头，嘶吼道：“死了都要爱，不淋漓尽致不痛快！” “感情多深，只有这样，才足够表白！” 她毫无瑕疵的歌声立刻点燃了体育场，无数歌迷挥舞手臂喊道：“段晓晨！段晓晨！” 段晓晨向歌迷们挥手，摘下话筒跑到舞台最前面，继续唱着。 这首歌在电影“老男孩”里反复出现，许多歌迷都已经耳熟能详，但音比较高。 想唱上去，还是需要一点功力的，所以没有人跟着唱。 段晓晨将她的歌喉尽情展示，“陡”得不得了，将这首歌唱得荡气回肠。 杜采歌从后面看着段晓晨的身影，不自觉地就开始去想，还有哪些来自地球的经典歌曲，能被她重新演绎，焕发不一样的光彩。 话说段晓晨的现场演唱，基本上是不会蹦蹦跳跳的。 不止是她，整个鬼脸乐队，除了彭斯璋有时候会有一些很激情的举动外，大部分时间都不会蹦来跳去，不是那种典型的ROCK-ROLL风。 杜采歌问过，大家都说，是你以前要求的。 杜采歌估计，大概是因为自己挺喜欢BEYOND乐队的现场风格，所以副人格林可也受到了影响。 BEYOND乐队，作为华语乐坛殿堂级摇滚乐队，他们的现场表演风格就是不那么激烈的。 和那个时期内地的摇滚歌手、摇滚乐队相比，BEYOND的现场甚至可以说是比较安静，最多有点摇头晃脑，绝不会疯狂地蹦蹦跳跳。 其实早期BEYOND也玩重金属，现场会激烈火爆一点。 但是渐渐的他们创作的音乐走向了流行摇滚，歌词内容大多比较积极乐观向上，正能量，也更加为大众所接受。 或许是因为音乐风格的影响，让他们的表演风格也就越来越安静。 像91年演唱会的时候家驹和Paul站在舞台上经常都不会怎么动，只是稍稍摇头晃脑，随着音乐的节奏小幅度摆动。 可能也就Steve有时候会显得活跃一点，会在舞台上跳来跳去。 杜采歌觉得，副人格林可大概就是在向BEYOND致敬。 毕竟，早期鬼脸乐队的歌曲，大部分都是搬运的BEYOND的歌，像长城、海阔天空、光辉岁月、大地、农民、情人、真的爱你、Amani、冷雨夜、谁伴我闯荡、不再犹豫、午夜怨曲…… 薅羊毛都快薅秃了。 不过这些歌后来都给行者乐队去唱了，让行者乐队红极一时，也为林可带来了可观的收益。 等到段晓晨唱完，欢呼声渐渐平息下来，杜采歌咳嗽一声，表示有话要说。 （注：请品鉴郑潇版本的《琵琶行》）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526章 轮到我来回报你了 杜采歌说：“感谢干爹，感谢老年人艺术团……啊不对，感谢绝代风华民乐艺术团。” 已经回到观众席的老人们笑得前俯后仰。 “还感谢小许，替我救场。顺便问一下，你们喜欢小许的歌么？” “喜欢！”歌迷们的呼声并不整齐，但是很响亮。 “喜欢，喜欢就花钱，”杜采歌打起了广告，“明天起，小许的单曲就要上架。如果成绩好的话，我会考虑给她做一张古风戏腔的专辑。如果你们以后还想听到更多好听的古风戏腔，就记得去买。” “当然，我是不鼓励粉圈行为的，你喜欢，就买一份，最多再给亲戚朋友送一两份。但不用买太多。” “你一个人买一千份，一万份，这是让小许和我赚钱，我当然感激，但也未必有多高兴。但如果你觉得小许的歌好听，化身为自来水到处去宣传，将她的歌曲传播给更多的人听到，我会更高兴。” “行了我不多说了，小段已经对我使了几次威胁的眼色了。” 大屏幕上，段晓晨掩嘴笑了起来。 “接下来是小段的表演时间，请大家继续欣赏。” 段晓晨又接连唱了“Lydia”，“我们的爱”，鬼脸乐队再次撤下。 姜佑曦作为第二轮的嘉宾，华丽出场，一首《十年》让歌迷如痴如醉。 姜佑曦在华宇娱乐只有最后一年了，所以这一年他不打算发太多新歌，只是专心跑商演、接电视剧为公司赚点钱。 然后等过完这年，就签到逐梦互娱来，让杜采歌带他装哔带他飞。 这次应邀过来当暖场嘉宾，他自然是跃跃欲试。 “一直都是你在照顾我，哥，该我来回报你了。”和杜采歌通电话时他说。 《十年》《东风破》这样能在流行音乐史上，能留下浓墨重彩一笔的歌曲，杜采歌竟然也舍得交给他唱。 姜佑曦读书少，也不懂表达，但至少知道一句“士为知己者死”。 别的不说，《十年》绝对已经稳占今年十大金曲的一个名额了。 现在请他去商演的，如果只让他唱一首歌，那基本上就是《十年》。 如果要唱两首，那就是《十年》+《童话》或者《十年》+《东风破》。 可见人们对《十年》的喜爱。 不管是青年，还是中年，还是青涩少年，听到《十年》的旋律响起，咀嚼着那些歌词，都会有惆怅，有苦涩在舌尖徘徊。 而对姜佑曦来说，《十年》更是有着特殊意义。 他和吕丹青，也差不多是十年了。 激情的金风玉露相逢，渐渐的疏远。 现在重新建立起联系，欲舍难离。 唱完《十年》，姜佑曦没有马上下台，而是深情地说了一番话，表达他对杜采歌的感激，也和杜采歌开了几个玩笑。 到此时，演唱会已经接近半程。 鬼脸乐队再次出场，这次又是彭斯璋出现在领唱位置，而段晓晨也登场，不过却是拿起了一把电吉他，充当吉他手。 杜采歌则放下吉他，面前摆出电子琴，充当键盘手。 其实他玩键盘比玩吉他厉害多了，毕竟在地球上也被键盘侠们熏陶过…… 前奏响起，正是这段时间响彻大街小巷的《老男孩》。 一群老男孩唱着《老男孩》，再应景不过了。 唱完后，小鲜肉胡祺枫出场，彭斯璋让出主唱位置。 胡祺枫笑着自我介绍了一番，“……所以，现在我是鬼脸乐队的补位歌手，专门负责看守饮水机。当晓晨姐和彭大哥都不能出场时，就由我来补位。” “不过今天例外，因为在电影里，大哥们放了我的鸽子，让我练习了那么久最后却不让我登场。因此彭大哥做主，让我来主唱一首歌。” “追梦赤子心，谢谢大家。” 这也是在《老男孩》电影里出现过的歌曲，歌词朗朗上口，旋律比较简单。 “也许我没有天分，但我有梦的天真，我将会去证明，用我的一生” “向前跑，迎着冷眼和嘲笑” “生命的广阔不经历磨难怎能感到！” “大家一起唱！”小鲜肉也挺懂得调动气氛的。 这简单的歌词和旋律，其实大部分人都会唱几段。 于是数万人的体育场里，歌迷们齐声高唱：“命运它无法让我们跪地求饶，就算鲜血洒满了怀抱” “继续跑带着赤子的骄傲生命的闪耀不坚持到底怎能看到” “与其苟延残喘不如纵情燃烧有一天会再发芽！” 唱完这一首，胡祺枫便知趣地离开，将舞台留给帅哥哥、小姐姐们。 “董胖子一晚上没唱歌了，嗓子痒不痒？”杜采歌拿起话筒说。 “Yeah.”董文宾点头说。 “那你来一首。都说胖子的嗓音其实都很好听，音域很广。让大家见识一下！其实我觉得你唱歌比你打鼓要厉害。” 董文宾翻了个白眼，“Letmegiveyousecolorseesee！” 这段经典的中式英语被投放在大屏幕上，让现场观众都Hold不住了，笑得前俯后仰。 音乐响起，有熟悉杜采歌作品的人立刻反应过来：“Staringatthesun！” 在《那些年》里曾经出现过，但是姜佑曦并没有将这首歌收录进入他的专辑里，也没有作为单曲发布，甚至电影原声碟里也只有纯音版，没有演唱版。 原来在这里等着！ 许多歌迷兴奋了起来。 作为地球上殿堂级摇滚乐队U2的代表作之一，Staringatthesun自然有其特殊魅力。曾经在英国单曲榜拿到第三，在美国公告牌拿到周冠。 要知道那是摇滚已经没落的时代，一首摇滚乐取得这样的成绩，实属不易。 或许这首歌的传唱不是特别广，受众比较小，但是喜欢的人会特别喜欢。 这里有部分歌迷，找不到网上的单曲，就自己把电影里的音轨抠了下来，反复地听。可惜在电影里，林河也只唱了一段，没有唱全。 此时终于有完整版了，让他们精神一振！ 董文宾作为主唱开口。 他的嗓音，其实很难还原Bono的那种成了精的大叔的范儿，但其他人更加没法把握其中的精髓。 杜采歌的嗓音不够好，发声也有瑕疵。 所以董文宾只能当仁不让。 他的声音很饱满，听着还算音色优美。 少部分歌迷，听得如痴如醉。 不过大部分歌迷，对这首歌还是无感。 觉得还算好听，但是没有特别的触动。 这其实是语言的隔阂。 英文不算精的话，很难把握住歌词的神髓。 像董文宾，就特别喜欢这首歌，认为这首歌在杜采歌所有的作品里能排进前5。 这可是推崇备至了。 因为在董文宾的心目中，能在杜采歌所有的作品里排进前5，差不多就能在全世界当代流行音乐中排进前10了。 是的，董文宾就有这么崇拜杜采歌——只是他一般不把这种崇拜表现出来。 认认真真地唱完Staringatthesun，歌迷们还是给以热烈的掌声。 这时杜采歌又开口了。 “今晚的演唱会，第一部分是回馈老歌迷。唱的，都是鬼脸乐队过去在地下演出时期的曲目。” “第二部分，大家也都看出来了，是小段主唱。” “第三部分，那么大家应该也注意到了，都是我拍的电影里出现过的曲目。” “不过，从现在开始，今晚所有的歌曲，都会是新歌。不仅仅是我们鬼脸乐队的歌曲，还包括所有的暖场嘉宾，唱的都是从未发表过的新歌。你们有耳福了！” 杜采歌的话，引起一阵轰动。 鬼脸乐队要唱新歌，当然大家挺高兴，谁也无法否认杜采歌的创作能力。 而且，暖场嘉宾里，确定会包括行者乐队。 已经好几年没有发布新歌的行者乐队，将唱响新歌！ 试问谁不激动！ 哪怕平时不怎么关注摇滚，不怎么关注行者乐队的歌迷，此时也有一种“见证历史”“与有荣焉”的感觉。 “接下来这首歌……”杜采歌继续道，“干爹，还是麻烦你来帮帮我们。没有古筝，这首歌就少了一半的味道。” 霍彦英笑呵呵地，身手矫健地跳上舞台，来到工作人员架设好的古筝前。 “这首歌啊，还是摇滚。” “有人就要问了，玩摇滚，干嘛要古筝？” 杜采歌笑道，“你们品，你们细品。不想多说，都在音乐里表达了。” 霍彦英娴熟地拨弦，吉他贝斯和架子鼓跟进。 一段让人觉得很新鲜的旋律，回荡在体育场里。 （Staringatthesun真的值得一听。）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527章 让人听不懂的假行僧 很多稍懂音乐的歌迷都觉得纳闷。 这段前奏非常舒服。 而且听起来确实有摇滚范。 但是，恕我书读得少，摇滚可以用古筝来做主音？ 真是闻所未闻！ 但是这段前奏有古筝的加入，确实让人听着耳朵很舒服！ 耳目一新！ 以前给人们的印象，华国传统乐器与西洋乐器是格格不入的，风格迥异，很难拼凑在一起。 但是海明威在不断打破他们的这种固有认知。 比如说今晚的演唱会上，那么传统的“琵琶行”里，其实也有电吉他来伴奏，听着还非常和谐。 而现在这首十分前卫摇滚的歌，也有古筝参与。 可见传统乐器与西洋乐器并不是真的完全对立，其实是可以调和的，只是以前的音乐人没有往这方面努力而已。 “我要从南走到北，我还要从白走到黑。” “我要人们都看到我，但不知道我是谁。” 彭斯璋的嗓子，唱摇滚真的非常合适。 一开口就让歌迷们下意识地觉得：“这首歌真好听。” 至于歌词，许多人以为是描写鬼脸乐队自己的。 “我要人们都看到我，但不知道我是谁”，鬼脸乐队不就是这样么，以前一直戴着面具，人人都能看到他们，却不知道他们真正的身份。 不过接下来的歌词，就有点让人难以理解。 什么叫“假如你看我有点累，就请你给我倒碗水” 为什么又是“我有这双脚，我有这双腿我有这千山和万水” 还有，“我只想看到你长得美，但不想知道你在受罪。我想要得到天上的水，但不是你的泪”又应该怎么去理解。 “我不愿相信真的有魔鬼，也不愿与任何人作对”这是妥协吗？摇滚里为什么要妥协？ “你别想知道我到底是谁，也别想看到我的虚伪”倒是有种自嘲的感觉在里面，有点摇滚味道。 总的来说，曲风是非常不错的，让人耳目一新，确实是摇滚老炮的优秀作品。 但是歌词，还真让人一时之间有点捉摸不透。 要不是因为海明威的名气太大，写过的经典作品太多，又很少写口水歌，说不定就有歌迷要骂他“故弄玄虚”“无病呻吟”了。 至于现在，既然弄不懂，那不如先放一放，回去再慢慢品味。 反正，这首歌的音乐是无可挑剔的。 足以欣赏了。 哪怕不配合歌词去理解，也能感受到音乐的美。 唱完“假行僧”，杜采歌和大家说了几句话，然后介绍下一位嘉宾：“接下来的演唱嘉宾……会是行者乐队吗？” 歌迷们的情绪被调动起来，然而杜采歌笑道：“肯定不是。最好吃的菜，要留到最后品尝嘛。” “哎！”巨大的叹息回荡在体育场上方。 “别失望啊，接下来的嘉宾，也是一位非常出色的歌手。我个人认为，她是有潜力达到段晓晨级别的女歌手。没错，我说的就是我的学生，余鱼，大家在‘音乐新力量’里应该见证过她的精彩演出。” “她带来的歌曲，是即将发布的全新专辑里的主打歌，一直很安静。有请！我可爱的徒弟，小鱼儿登场！” 然后他便和鬼脸乐队暂时离场。 “空荡的街景，想找个人放感情。”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声音干净而纯粹，哪怕比不上段晓晨的天籁之音，也相差甚微。 “做这种决定，是寂寞与我为邻。” 一个戴着猫面具，穿着修身旗袍的女孩从侧面登上舞台。 灯光没有打在她身上，而是打在她身前，似乎在给她指路。 而她躲在光柱后的阴影里，悠然自得。 像是讲一个爱情故事，娓娓道来。 “给你的爱一直很安静” “来交换你偶尔给的关心” “明明是三个人的电影” “我却始终不能有姓名”。 朴素的歌词，不疾不徐的音乐，像极了一首叙事诗。 明明是很悲伤的事，却没有那种怨愤，只是淡淡的忧伤。 余鱼对那微妙情绪的把控，非常到位。 其实她明明就没谈过恋爱，更不可能在爱情里受过伤。 “一直很安静”这首歌，算是挺不错的歌，但距离真正的经典之作似乎还有一段距离。 杜采歌不至于说，舍不得拿出更好的歌给自己的学生。 但他是听了余鱼的演唱，感觉得出来，余鱼是真的把这首歌唱得上了一个台阶，所以才拍板拿这首歌作为专辑的主打歌。 有时候，一首歌的曲子其实不是很完美，歌词也不是那么优美，但就是能走入人的心里，这和歌手的演绎、对情绪的把控、声线的特质都有关系。 经历了“音乐新力量”，以及之后几个月的沉淀，余鱼已经成长为一个更出色的歌手了。 在后台的董文宾叹道：“你这学生，戴上面具就像变了个人一样。话说你是怎么想出让她戴面具这招的？难道你以前其实也很怕生，所以组乐队时坚决要求带面具？” 董文宾其实一直很欣赏余鱼，特想把余鱼带到星条国去出道，把余鱼捧成国际天后。 可惜余鱼的英语太辣耳朵。 杜采歌面无表情地说：“我帅的惊天动地，不戴面具的话，小迷妹们就只顾着欣赏我的绝世容颜，忘了听我们的歌。” “你绷着脸讲笑话的技巧一点都没退步。” 他们聊了几句，稍事休息，就准备再度出场。 走向舞台时，段晓晨走在最前面，正在和邹国勇商量等会的配合。 杜采歌落在最后。 突然一只白嫩的手从旁边伸来，将他往一个角落里拽。 杜采歌自然知道是谁的手，因此任由对方拽着。 到了角落里，那个娇小的身体投入他的怀抱，一番热情的亲吻后，许清雅问：“我的表现棒么？” “表现不错，有进步了，”杜采歌回味着，“舌头更灵活了。” “讨厌，谁问你这个啊，大叔你故意的是不是？”许清雅的脸蛋红扑扑的。 “那你是问什么？唱歌？那不用问，天下第一。” “嘿，就会说好听的。” “这是事实。你等着看明天的新闻，绝对会大书特书。” “那也是吹你，说大叔你编曲编得好。” “不，会讨论戏腔唱法对流行音乐的影响。” “如果真是这样就太好了呢，”许清雅轻轻叹息，“行了，你去，我先回家了，就不等你们散场了。” “等会大家一起去吃点喝点，算是小小的庆功宴，你不去么？” 许清雅细声细气地说：“晓晨姐在呢，我不想影响她的心情，改天我们单独庆祝。” 杜采歌想说“那也瞒不过她”。 许清雅却像是知道他想说什么，半解释地说：“不是想瞒着谁，只是有些事，当着面做是一种挑战和羞辱。稍稍遮掩一下，也是给彼此留点体面。” 杜采歌沉默片刻，吐了口气说：“委屈你了。” “不，是委屈晓晨姐姐了。行了别说了，快上场！”许清雅在他背后用力拍了一下，“去！” 到了出口处，其余几人都在等他。 彭斯璋坏笑说：“口红没擦干净。” 杜采歌下意识地用手指去揩了揩，其实什么都没有。 段晓晨的脸色就沉了下去，扭过头。 邹国勇皱眉用胳膊撞了彭斯璋一下，董文宾打了个哈哈：“这家伙以前什么时候偷吃过？都是光明正大地去沾花惹草，一个晚上轮流和三四个女星约会，甚至345P，都不带遮掩的。现在知道躲着偷吃了，说明有所忌惮了，有在意的人了，这也是种进步？对，是进步。” “少说两句啊。”杜采歌尴尬无比。 都怪彭斯璋，胡乱挑事。年轻人不讲武德！ “上场。”段晓晨淡淡地说。 杜采歌低头反省。 其实呢，彭斯璋只是开个玩笑，无伤大雅。主要是他自己心虚时，下意识抹嘴唇的动作，惹怒了段晓晨。 至于董文宾这厮……说的就是典型直男思维的话。 让女人听了会觉得：你对，你都对，你说得太对了，可是听了以后我就是控制不住自己想打你…… 大概就是这种感觉。 到了舞台上，大家都抖擞起精神，把刚才小小的插曲暂时抛到一旁。 歌迷们安静下来，甚至连呼吸都不自觉地放轻。 都在期待着，接下来鬼脸乐队还会带来什么精彩的表演。 （假行僧我还是更喜欢最初的古筝版本，当然交响乐版本也有趣。）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528章 你我皆凡人 按照惯例，再看看时间，现在的演唱会才过了一半多一点。 鬼脸乐队应该还会有至少6-8首歌要唱。 而按照海明威刚才的说法，之后的歌曲全部都是新歌！ 这可真是好家伙，只能用“好家伙”来表达激动了。 另外，还会有行者乐队带来新歌！ 每个人心底都是欢欣的，期待满满的。 在一段很好听的前奏后，段晓晨的声音乍起：“你我皆凡人……” 仅仅一句，就抓住了人的心。 让很多人恨不得竖起耳朵，去听下一句。 “生在人世间” “终日奔波苦，一刻不得闲。” 那声音悠悠荡荡的，给人一种直击灵魂的感觉。 但又不是流行在美利坚的那种“黑人灵歌”唱法。 其实像惠特妮休斯顿和玛利亚凯丽，就在演唱技巧里糅合了一些黑人灵歌的元素，让她们的声音听起来似乎能震撼灵魂。 段晓晨也有类似的唱法，不过在唱这首凡人歌时，她并没有用这种技巧。 仔细听的话，其实她是借鉴了戏腔的一些元素。 声音忽高忽低，像杂耍演员在走钢丝一样，惊心动魄。 紧接着她用戏腔唱道：“既然不是仙” 下一句又转回正常的唱法：“难免有杂念。” “道义放两旁，” 又是一句戏腔“利字摆中间。” 段晓晨的戏腔，和许清雅相比，那是差了一条马里亚纳海沟。 不过歌迷们又不是来听戏曲的，而是来听流行歌曲。 这个程度对歌迷来说，刚刚好。 许清雅的戏腔销魂，段晓晨的声音对他们而言，同样销魂。 杜采歌虽然看不到歌迷们的表情，毕竟相隔很远。 但是站在舞台上，他其实能感觉到歌迷们的情绪，感觉得到他们的欣赏和投入。 这让他松了一口气。 凡人歌是一首经典歌曲没错，但他这次搬运来的是网络歌手“一棵小葱”的改编版本。 他也不知道，蔚蓝星的人们对这个版本的接受程度会怎么样。 原版的凡人歌，很好听，很耐听，让人回味无穷。 但并不是很适合在演唱会上，由乐队来演唱。 所以杜采歌稍稍冒了一点险，把这个版本搬运了过来。 现在看起来，效果还行。 接下来由彭斯璋唱第二段，又由段晓晨唱第三段，“人生何其短，何必苦苦恋。爱人不见了，向谁去喊冤。” 紧接着的高朝部分，便是除了董文宾之外，整支乐队汇入。 大家都故意用比较朴素的唱法，也不去突出自己声音里的特质。 杜采歌想用这样的演绎，来体现“凡人歌”的“凡人”味道。 你我皆是平凡人。 男女老少，有情众生皆苦。 当一曲唱罢，收获的掌声非常热烈。 其实杜采歌之前想过，可能歌迷们对“凡人歌”的接受程度不会很高。 因为这首歌里蕴藏的东西，年轻人恐怕很难体会，需要有一定的生活阅历，才能懂得里边的酸甜苦辣。 不过现在看来，反响还不错。 其实呀，今晚的“老男孩”，“Staringatthesun”，“假行僧”，这几首歌都是需要一点年龄、一点阅历，才能更好地去接受和赏析。 可能是因为今晚过来的歌迷，有不少已经接近30岁，甚至超过30岁了。 平均年龄并不是很年轻。 所以他们对这些歌曲的接受程度，还算不错。 唱完后，杜采歌说：“接下来要演唱的，是我个人特别喜欢的一首歌。我甚至考虑根据这首歌来写一本小说。” 杜采歌说话间，乐队就已经开始演奏。 当他说完，正好彭斯璋接过，开口唱道：“让我将你心儿摘下。” “试着将它慢慢溶化。” “看我在你心中是否仍完美无瑕。” 简单，却又有着足够感情深度的歌词，让歌迷们瞬间安静了。 心静了下来。 仿佛一下子就被带入到一片幽静的森林，那爱情的森林里。 村上春树的《挪威的森林》，对21世纪中国文艺青年的影响，恐怕不亚于90年代古惑仔对中国社会的冲击。 70年代的文艺青年谈论《钢铁是怎样炼成的》，讨论保尔和冬妮娅无疾而终的初恋，探讨谢廖沙和丽达的革命爱情，保尔和丽达的错过，保尔的奋斗和奉献。 80年代的文艺青年谈论《牛虻》，探讨牛虻性格形成的原因，幻想着牛虻和琼玛如果能走到一起会是怎样的结局，为牛虻最后的壮烈牺牲而感动。 90年代的文艺青年，当然是要交流《飘》，谁不为斯嘉丽神魂颠倒？谁不喜欢白瑞德的风流倜傥？谁不感念梅兰妮的单纯美好？谁又没在青春年代喜欢上一个艾希礼，最后发现白瑞德才是她最需要的？ 那么21世纪初，文艺青年们碰面时的暗号，自然就是你手捧一本《挪威的森林》，我手捧一本《生命不可承受之轻》。 渡边，绿子和直子，这些人物各自的意象，在那个时代里个人的孤独和挣扎，与世界格格不入的文青自恋自伤…… 感染了整整一代人。 而伍佰的同名歌曲，正是他看了这本书之后有感而发创作的。 其中既有对小说情节的理解，也有发散之后的感触。 这首歌里描写的凄美爱情，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让它成为KTV里的必点曲目。 特别是失恋的时候。 请地球上80后的人回忆一下，你有多少次，在经过KTV时，听到有人声嘶力竭地喊，“是否我只是你一种寄托，填满你感情的缺口，心中那片森林何时能让我停留。” 或者充满忧伤地唱“那里湖面总是澄清，那里空气充满宁静。雪白明月照在大地，藏着你最深处的秘密。” 美的东西，总是那么容易打动人。 曾在地球上打动了一代青年男女的歌曲，在蔚蓝星，同样所向披靡。 让所有听到它的歌迷，迅速地沦陷。 彭斯璋这次用的唱法，给人感觉是非常的暖男，而这个暖男因情所伤，却仍一往情深，不得解脱。 他皱起的眉头，让现场许多女歌迷感到一阵心疼，想要用手指将他的眉头抚平。 “或许我，不该问” “让你平静的心再起涟漪。” “只是爱你的心超出了界线” “我想拥有你所有一切！” 不同于之前，“假行僧”的歌词，让人觉得有些茫然，不好理解。 而“凡人歌”的歌词，虽然好懂，但是韵味很深，需要一些阅历，才能体悟其中的内涵，否则理解就会流于表面。 这首“挪威的森林”，歌词很美，却又浅近。 而且呢，虽然人类的悲欢并不想通，但总有一些文字和音乐，能触摸到人心底同样的地方，引起人类似的情绪反应。 挪威的森林，无疑做到了这一点。 当彭斯璋唱完，掌声经久不息。 杜采歌觉得有些遗憾。 为“凡人歌”和“假行僧”感到遗憾。 那两首歌都是非常伟大的作品。 但是，不是那么容易被歌迷接受的。 不是说“挪威的森林”不好。 这首歌一样经典。 只是，前两者也是丝毫不差，甚至在音乐结构，在表现手法，在文字意境和思想内涵上，更胜半筹。 但是如果比销量，比评价，比受追捧的程度，比在KTV里点播的次数，那是拍马也赶不上“挪威的森林”的。 兴奋的歌迷们交谈着。 有人说：“今晚的这几首新歌，一首比一首好听！” “可不是么。这门票真值了。” “后面应该还有几首新歌，不知道会不会好听？” “还用说么？网上不是有个段子：当有个叫海明威的家伙写了歌，让你花钱买。你最该做的，就是乖乖掏钱。” “Emmm，有道理。海明威的歌，就没有不好听的。” 旁边有人插嘴：“可恨啊，这些歌，他应该早就写出来了，是他那一千多首存稿中的，只是现在才放出来！” “往好的方面想：或许他只是为了等一个合适的人，一个合适的机会，把这些歌放出来呢。” “哎，也只能这么想了。听了他这几首新歌，我心里痒啊！真想听听那一千首存稿里，还有什么神仙歌曲。” 而台上的鬼脸乐队，在与歌迷们互动几句后，彭斯璋说：“刚才那几首歌，好听是好听，就是有点……软绵绵的，不得力，对。” “那就来摇一摇，ROCK-ROLL！大家一起摇滚起来！”彭斯璋激情地吼道。 （凡人歌推荐一颗小葱改编版，试试。）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529章 打上花火（大家新年快乐！） “怒放的生命”的歌词是非常励志，积极向上，正能量的。 是摇滚乐里不常见的不吐槽，不愤怒的作品。 配合着那朗朗上口的旋律，很是能让初次听到的人形成好感。 欣赏音乐，终究是非常主观的体验。 有的时候，创作者也不知道为什么。 不知道为什么这件作品大受欢迎，不明白为什么那件同样花了心思的作品完全不被认可。 同时，也有那么少数作品，听看到的每个人都坚信，这一定是一件了不起的作品，是优秀的作品。 从不同的侧面去欣赏这样的作品，都能获得非常深刻的体验。 这样的作品，往往会被称作“神作”。 比如电视剧领域，谍战片的“潜伏”，战争片的“团长”“亮剑”，温馨情感片类的“亲爱的我们去爬山”，还有美剧《老友记》《大爆炸》《绝命毒师》《黑道家族》等。 再比如说小说领域，近年来的科幻奇幻小说分类，称得上神作的就有《冰与火之歌》，《海伯利安》，《三体》（情怀加成）等。 这些都是公认的神作，看过的人，不说100%，至少98%都是好评。 那么在流行音乐领域，称得上神作的，“怒放的生命”……绝对不在其中。 可是很神奇的就是，这首歌的传唱度其实非常广。 而且基本上每个听过的人，都会说，这是一首好歌。 至于说为什么算不上神作，可能因为一方面，它的旋律和汪风之前的《飞得更高》非常相似。 让人感觉到审美疲劳，以及，觉得这家伙狠起来连自己都抄，和土豆有得一拼（这个时候土豆还没出名，纯属玩笑）。 另一方面呢，励志类歌曲，如果太过激昂，歌词太过浅近，太过直白，往往是被认为内涵不够的。 比如同样是励志，把“怒放的生命”和“蜗牛”放到一起做个比较。 可能大部分人都会觉得： “怒放的生命”啊，还行，好听。 “蜗牛”啊，卧槽，太牛逼了。 大概就是这样。 所以呢，在地球上，感觉“怒放的生命”它就有点尴尬。 说摇滚，它又不够摇滚。 说励志，似乎它又比不上《最初的梦想》《水手》《蜗牛》《隐形的翅膀》《从头再来》等。 就是那种，恩，很好听，很不错。但是要给它一个排名啊？好像给不了很高。 这样一种感觉。 但是在蔚蓝星，“怒放的生命”第一次亮相，出现在鬼脸乐队的演唱会上，无疑是非常成功的。 一方面，没有之前的《飞得更高》，“怒放的生命”不会让人有雷同感，很新鲜。 另一方面，在这种没时间太多思考的场合，歌词浅近、直白的“怒放的生命”反而比“假行僧”、“凡人歌”那种需要思考、需要咂咂嘴细细品味一下的歌曲，更受欢迎。 “曾经多少次失去了方向，曾经多少次破灭了梦想” “如今我已不再感到迷茫，我要我的生命得到解放！” 彭斯璋尽情地放开歌喉，跳来跳去。 鬼脸乐队的其余几人也摇头晃脑，很是兴奋的样子。 因为这首曲子，确实是很提神的。 让人听了感觉很振奋，身体里有一股劲要发泄出来。 彭斯璋唱完一段，段晓晨又接力，让歌迷们欣赏到另一种不同的演绎。 “我想要怒放的生命，” “就像飞翔在辽阔天空，就像穿行在无边的旷野” “拥有挣脱一切的力量！” 鬼脸乐队全体汇入：“我想要怒放的生命” “就像矗立在彩虹之巅，就像穿行在璀璨的星河” “拥有超越平凡的力量！” 唱这首歌感觉非常累人。 要发自内心地，去情绪激昂，燃烧，把那种积极向上的感觉体现出来。 绝不能空洞地呐喊。 要用灵魂去感染歌迷们。 好不容易唱完，彭斯璋和段晓晨都有些体力不支了。 在那默默地调匀呼吸。 杜采歌拿起话筒走到舞台中间和歌迷们互动几句，笑问：“你们还想听什么歌？” 歌迷们之前没有准备，自然你说你的，我说我的。 杜采歌信手调弦，正是之前唱了一句的“打上花火”的前奏，“想不想听这首？” 歌迷们会意，这个时候也不会故意给杜采歌难堪，齐声喊道：“想听！” 杜采歌对后面招招手，“小段，和我一起来。” 段晓晨既娇且媚地白了他一眼，还好没有说出“让小许陪你唱啊”这种失智的话，只是笑了笑，“可是我也很累了啊。” “别闹，回头给你好处。” “切，你先告诉我有什么好处。” “回头公司开新剧，《诛仙》，根据某人的同名小说改编，你不是很喜欢这本小说么？给个角色给你，怎么样。” 这其实也是商量好的对白，因为《诛仙》剧组3月底、4月初就要启动了，所以提前预热一下。 逐梦互娱投了不少钱，而且女一女二都是公司的人，段晓晨扮演碧瑶，许清雅扮演陆雪琪。 这样一部剧，当得起公司的重视，宣传工作要提前做好。 果然听到杜采歌这么一说，下面的歌迷就沸腾了。 这里在座的歌迷，起码有三分之一是看过《诛仙》小说的，顿时激动万分。 他们之前只是在论坛上猜测，觉得段晓晨有可能会出演“碧瑶”这一角色，没想到这就美梦成真了，真幸福！ 按照原先的设计，这时候段晓晨就该同意加入进来，一起合唱了。 但这家伙不按理出牌，撇撇嘴，撒娇似的摇头说：“这个本来就要给我的，要不你还想给谁啊！用这个来收买我，不够，不够。” 杜采歌无奈地顺着她的话往下问：“那你还想要什么？” 他在心里祈祷，段晓晨最好还是识大体的，别闹出什么笑话来。 还好，段晓晨虽然变成了恋爱脑，但至少没变成脑残。 她撇嘴说：“2009年，我要出至少3张华语单曲，要一首比一首好听。恩，不能比‘琵琶行’差。” 下面的歌迷都笑了。 这时候其实没人想到，她是在吃许清雅的飞醋。 都以为她只是在趁机找杜采歌约歌。 杜采歌努力让自己的笑容别变成苦笑：“那是一定的，肯定不会亏待你。” “那说好了啊。”段晓晨转嗔为喜，那俏丽白皙的脸上荡漾的笑容和深深的酒窝，让看见的人都不自觉地沉醉。 小插曲过去，演唱会继续。 优美的前奏响起。 轻柔浪漫的樱岛风情，铺满了整个舞台。 许多歌迷发誓，能从中听到蝉鸣声。 就像被带到了夏日的夜晚，坐在池塘边，低头看着水里曳尾的金鱼，抬头看到天上闪闪的星星，旁边便是打破寂静的蝉鸣。 杜采歌自然是看不到体育场里歌迷们的表情，但是在这一刻，表演者和受众的情绪是连接起来的，他能感受到歌迷们的陶醉。 这很正常，音乐本就是全世界通用的语言。 哪怕你不懂乐理，也能听懂音乐里的情绪。 作为曾经在配信榜拿下年榜第七的“打上花火”，只凭前奏就让人沉醉简直太正常不过了。 段晓晨开始唱道：“那天所眺望的海岸，直至今日仍能想起” “在沙滩上刻下的话语” “和你的背影” 声音纯真而清美，不带修饰，没有用什么高明的发声技巧，纯粹的、简单地用一个少女（段晓晨：谁敢说老娘不是少女！）的嗓音，来表达情绪。 大屏幕上出现了同步的华语字幕，让不懂日语的歌迷也能知道这首歌的歌词在表达什么。 段晓晨很轻快，放松的声音，一直引领着歌迷们的情绪。 像是一个夏日的傍晚，可能就是夏日祭典这一天，一个穿着浴衣的小姑娘，清纯可爱，笑着对你说话，温柔，又真挚。 “风平浪静之中，只有黄昏悄悄地流逝。” 然后突然，音乐节奏加快，这一下马上就抓住了歌迷们的注意力，知道高朝部分即将到来。 而段晓晨也不负众望，声音陡然拔高，又清脆又悦耳，像是敲击玻璃杯的声音，更像是烟花冲上天空，突然绽放的声音。 她唱道：“光芒砰然绽放，烟花映入眼帘，一定是夏天还未结束。” 许多歌迷这时都觉得，段晓晨那突然高亢的声音，就好像歌词里说的那样烟花“啪”的一声升空，音乐与歌词契合得太完美，简直不可思议。 “将暧昧的心结解开再紧紧相连，愿今夜永不结束……” 在这时杜采歌适时地唱道：“还能与你一起看几次同样的烟花呢。” “面对你的笑容，我又能做些什么呢。” 他的唱功，他的声音特质，自然是远逊于段晓晨的。 压根就没怎么练过。 林可副人格主宰的时候，还会练习一下。 他主人格觉醒后却是从未认真练过发声。 这次为了唱好“打上花火”，他也是下了苦功的。 但终究时间太短，还是差强人意。 比起原唱的米津玄师，那是……羞于提及。 但好歹也是KTV麦霸级别。 歌迷们也知道他是词曲作者，不会用专业歌手的标准来要求她。 所以，勉强合格。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530章 全都是王炸 歌迷们听得如痴如醉。 很神奇的，虽然大部分人不懂樱岛语，也没有去盯着大屏幕看华语歌词反应。 但却能接受到段晓晨和杜采歌的歌声传递来的信号，接受到那“烟火漫天”的绚烂，非常神奇的画面感。 而听到男女和声和对唱部分的时候，许多人更是体验到了一种很多束烟火同时绽放、重叠着点亮夜空的华丽感。 那迅速绽放又迅速消逝的烟火啊，虽是灿烂，只开一瞬，让人想要追逐，最后却只能怅然若失。 合唱部分结束后，又是段晓晨独唱。 这一次，她的声音中，惆怅的感觉更加明显，不舍，依恋…… 然后再度合唱，再度爆发。 一些稍懂乐理的歌迷觉得挺有趣，这首歌一部分低吟浅唱，一部分放声高歌，映衬得相当巧妙。 就像是升空的烟花，一开始，缓缓上升。 然后“砰”地一下炸开，绚烂耀眼。 然后烟花消散，你伸出手想要去抓住烟花的尾巴，却也只是徒劳。 然后更多的烟花升空，就像夏夜祭典永不结束，青春永不结束，爱情永不凋零的感觉。 意境确实非常美，而且明媚，如同夏夜的天空一般明媚。 如同那个温柔笑着的女孩，一般明媚动人。 直到鬼脸乐队再度悄然离场，幕布降下，许多人还沉浸在那氛围里不可自拔。 但是很快，大家就反应过来了。 咦，鬼脸乐队又要去休息了。 看看时间，演唱会也到尾声了。 按理说，这应该是最后一组暖场嘉宾登场的时候了。 最后一组嘉宾的话，岂不是…… 他们刚刚想到这一点，就听到黑沉沉的幕布后，传来了杜采歌的声音：“对了，接下来的暖场嘉宾，是那什么行者乐队。他们唱的，也还行，大家将就听一下。” 看似对行者乐队不太尊敬，但以他和行者乐队的关系，大家都知道是开玩笑。 除了少数很偏执的粉丝，会觉得这是冒犯。 嘉勇易西的声音响起：“暖场？我会是那种来暖场的人么。鬼脸乐队，我们是来砸场子的！等我们唱完，你们可得把真本事拿出来，可别被我们把招牌给砸了！” 董文宾说：“walkwalkandsee！” 麻蛋笑喷了怎么办……董胖子太能耍宝了。 两支乐队没有继续互相攻击，再多说就容易变成意气之争，到此为止，就是单纯的开玩笑。 一阵悠扬的音乐声响起。 幕布缓缓拉开，行者乐队酷酷地站在各自的位置上，桀骜不驯的气质就像黑夜里的萤火虫那样显眼。 “没有什么能够阻挡，你对自由的向往！”嘉勇易西开口唱道。 现场开始有人尖叫。 真的是新歌！ 他们来了！他们来了！ 他们带着新歌走来了！ 大屏幕上打出了歌名：蓝莲花。 词曲：海明威。 编曲：海明威。 好，这很行者乐队。 当初行者乐队最脍炙人口的歌曲，超过三分之二是由海明威的另一个马甲：林可提供的。 当然，作为一支老派乐队，自我创作能力也是必须有的。 连作词作曲都不会，还玩什么音乐？ 但就算最坚定的行者乐队粉丝都承认，如果没有海明威提供的那些歌曲，行者乐队一定会失色不少。 这首蓝莲花呢，听着也还真不错。 虽然比起行者乐队以前的歌曲，感觉柔和许多，但摇滚的精神还在。 “心中那自由的世界” “如此的清澈高远” “盛开着永不凋零-蓝莲花！” 行者乐队表演完毕，嘉勇易西酷酷地说：“大家觉得怎么样，好不好听！” 歌迷们整齐划一地喊道：“好听！” “再来一个要不要？” “要!” 嘉勇易西两手一摊：“没了！海明威这小气鬼，只给我们写了一首歌！不过在不久的将来，我们会带着自己创作的歌曲，再次和大家见面的，敬请期待！” “据说，海明威在后面留了一个王炸。大家替我听听，他的王炸是不是真的很牛哔。” 说完，嘉勇易西挥挥手，带着他的乐队潇洒转身下台。 将舞台留给了鬼脸乐队。 杜采歌拿起话筒，笑道：“嘉勇易西哥说，我们后面留了个王炸。其实……他说错了。” 大家都好奇地听着。难道后面没有王炸了？ 杜采歌大声说：“后面的几首歌，全部是王炸。都是我这些年辛辛苦苦存下来的！有时候真的舍不得拿出来！但是这几个混蛋，说如果歌不好听就不唱了。没办法，只能把压箱底的好歌拿出来了！” 歌迷们哭笑不得。 你写了好歌还藏着？难道准备种到土里，今天种下一首，明年收获十首？ 还是说，打算存到音乐银行里，每年吃利息？ 真是多谢了你的这几个朋友啊……没有他们，我们还听不到这些好听的歌！ 也有歌迷喊道：“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 “是么，”杜采歌说，“那就用音乐说话。” 音乐声起。 “曾梦想仗剑走天涯，看一看世界的繁华。” 很是平淡的口吻，歌词看似也很朴实。 但是人突然就被击中了。 这一句歌词，道尽了多少热血少年曾经的浪漫情怀，唤醒了多少人仍然鲜活的记忆！ “年少的心总是有些轻狂，如今你四海为家。” “曾让你心疼的姑娘” “如今已悄然无踪影” “爱情总让你渴望又感到烦恼” “曾让你遍体鳞伤！” 这就是，用最朴实的语言，写最平凡的你我他。 这些歌词，敲击在心底，让人唏嘘感叹，让人鼻子酸酸的，只想仰起头看天空。、 斜45度角看天的时候，眼泪会不那么容易掉落下来。 但是伤感过后，彭斯璋的声音很快把他们带入到另一种情绪。 “Dilililidilililidenda！”、 反复的吟唱后，“走在勇往直前的路上。” 突然一下就清醒了，振奋了。 “有难过也有精彩。” 何尝不是如此！ 生活中，本就是一半苦，一半甜！ 当彭斯璋唱道： “让我们干了这杯酒” “好男儿胸怀像大海” “经历了人生百态世间的冷暖” “这笑容温暖纯真”。 这一刻，有多少歌迷露出释怀的微笑！ 等一曲终了，杜采歌凑到话筒前问：“是王炸吗？” “是！”歌迷们喊道。 “让你们回味半分钟。” 这句话引来了嘘声，歌迷们不满地喊道：“不要停！我还要！” “这话容易引起歧义的。” “啊哈哈哈……” 稍稍互动几句后，杜采歌说：“那行，继续折腾你们的耳朵。今晚的倒数第二首歌，送给你们。” 前奏响起，大屏幕上打出歌名。 “春天里。” 对于汪风的音乐，有人称赞有人批评，有人说他背叛了摇滚的精神。 杜采歌呢，前世就是个电影导演，他也不懂音乐。 他觉得好听，就搬运，就这么简单。 至于歌曲的内核，歌手的创作动机，流派，生活经历……他不懂，也没机会再去弄懂了，毕竟他没有自带金手指，不能再连上地球的WIFI去求助度娘了。 所以，“春天里”好听，能打动人，彭斯璋的嗓子也能Hold住，那就唱。 “还记得许多年前的春天” “那时的我还没剪去长发” “没有信用卡也没有她” “没有24小时热水的家。” 听到这里，许多歌迷下意识地以为，这是鬼脸乐队过去生活经历的真实写照。 因为很多摇滚歌手，地下歌手，都曾经有过这样的生存状态，甚至一直到现在都是这样的生存状态。 特别是后面唱到“唱着那无人问津的歌谣”，许多人更坚定了这种看法。 不过很快，就来到高朝部分。 “如果有一天，我老无所依” “请把我留在，在那时光里” “如果有一天，我悄然离去” “请把我埋在这春天里。” 一些歌迷就懵逼了。 这是唱的什么？ 这几段歌词到底想表达什么？ 但其实，大部分歌迷，不是很带着脑子去听，只是跟着感觉走，被音乐带着飞，那就很能体会歌曲里的怆然和失落，那种失去了宝贵的东西，被时代、被生活所抛弃的悲凉。 能体会到这首歌里表达的不安、绝望，那种无所适从的凄凉和寂寥。 “凝视着此刻烂漫的春天” “依然像那时温暖的模样” “我剪去长发留起了胡须” “曾经的苦痛都随风而去” “可我感觉却是那么悲伤” “岁月留给我更深的迷惘” 听到这，让人很难不生出一种，奔涌，接近沸腾的情绪。 这种情绪在酝酿，寻找突破的缺口。 当你成长了，你成熟了，你放弃了过去的一些不成熟，是否也是亲手埋葬了自己的一部分？ 让那一部分年轻的、桀骜的、叛逆的你，永远的被埋葬在了春天里？ 然后当彭斯璋唱道：“在这阳光明媚的春天里，我的眼泪忍不住地流淌！” 那声嘶力竭，不在乎破音的唱法，极其有感染力。 一些歌迷心里翻腾，被自己的过去所打动，鼻子一酸，眼泪就这么刷地流淌下来。 那眼泪，不是为别人而流，而是为自己流淌。 为失去的，逝去的，只能追忆、不可再重来的自己。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531章 经典永不褪色（月初求月票！） 一首《春天里》，听得懂的人，会觉得比“老男孩”更催泪。 至少是同一级别的。 那种深深的怅然，是因为每个人都经历过那些失去。 在时代的浪潮里，身不由己。 彭斯璋唱完，微微喘息。 大屏幕上，给出了他的特写。 虽然他戴着面具，但是细心的歌迷可以看到，他的眼中似乎有泪光涌动。 这是一代人的失去，而不是一个人。 虽然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 但是音乐，可以让人短暂地连通精神的世界，体会到相同的情绪。 彭斯璋，26岁出道，迅速成为歌王。 财富，荣誉，镁光灯，美女……他都不缺。 但他同样失去了很多。 这不是矫情，那种“失去”的痛苦，是相通的。 有情众生皆苦。 杜采歌说：“我给你们三分钟默默流泪的时间。” 有歌迷“怒”道：“我哪里流泪了，你别瞎说！” “有人恼羞成怒了。”杜采歌呵呵笑。 “快点把今晚的压轴献上来！”能坐在最前排的人，都不是普通歌迷，因为最前排的位置是都不对外发售的。 比如霍彦英，比如陈帆，他们都坐第一排。 刚刚说话的也是一个魔都本地音乐圈的人士，和杜采歌喝过酒。 杜采歌没有理睬，而是继续和歌迷互动。 主要是等待歌迷从“春天里”的那种伤感、失落情绪里出来。 过了一两分钟，他觉得差不多了，便宣布，“那么，接下来，我们将带来今晚最后一首歌。” “这就最后一首了？还没听够呢！”有些歌迷不舍。 “还要再来一百首！” 杜采歌苦笑：“这个真做不到啊！最后一首，最后一首。来日方长嘛，以后再说，好。” “那么这最后一首歌呢，我希望全场的歌迷朋友全部站起来。当然，腿脚不方便的就算了。另外，如果有孕妇、高血压患者、心脏病患者朋友混了进来，请准备好耳塞堵住耳朵，请预备好速效救心丸等。” “因为最后这首歌，将是今晚的最强音。” “切，又吹牛！”有些歌迷嘴上说不信，心里却是雀跃之极。 在音乐方面，海明威有时会忽悠，但从不说谎。 几乎全部的歌迷，都陆陆续续地站了起来。 而一些事先得到了通知，准备进行配合的歌迷，则在工作人员的引导下，登上了舞台，站在木制部分。 其余歌迷疑惑地看着这一幕。 “跺脚，会么？”杜采歌问。 歌迷们茫然地看着他。 杜采歌和鬼脸乐队的成员做出了示范。 跺脚、跺脚、鼓掌。 跺脚、跺脚、鼓掌。 那上百名登上了舞台的歌迷，在统一的指挥下，开始跺脚。 虽然仅仅只有百人，但是因为很有节奏感，所以显得特别有气势。 音乐声响起，简单，明快，和跺脚的节拍完全吻合。 鬼脸乐队全员都蹦跳着，这是今晚他们动作最为激烈，最摇滚的时候。 “大家一起来！”杜采歌喊道。 于是看台上的一些歌迷也汇入进来。 这真的是很身不由己，那节奏感太强烈了，当你听着那样的节奏，很难不加入进去。 那是个人忍不住想要汇入集体的洪流。 董文宾那有穿透力的声音响起：“Buddyyou'reaboymakeabignoise” “Playinginthestreetsgonnabeabigmanseday” “Yougotmudonyourface” “Youbigdisgrace” “Kickingyourcanallovertheplace” “Singing”。 这时，鬼脸乐队的全员都汇入合唱，“Wewill，wewillrockyou！” “Wewill，wewillrockyou！” 前面的歌词唱得很快，尽管大屏幕上有字幕，但很多人来不及看字幕。 而且这首歌，即使不懂歌词，也不难以理解其中的激情。 而最后一句的“Wewill，wewillrockyou”则是非常简单，稍懂英语的人都能听懂。 在震耳欲聋的、有节奏的跺脚声中，大地仿佛都在振动。 越来越多的人开始参与进来，兴奋地一起跺脚。 以这种方式，与他们喜欢的乐队一起进行着这首歌曲的演绎。 浑然不觉，他们自己也是演出的一部分。 数台摄像机，从不同的角度，拍摄着现场那看似混乱、实则乱中有序的画面…… 其实，经过了一整晚的演唱会，蹦蹦跳跳，激情呐喊，许多歌迷已经非常疲惫了。 可以说，很大一部分歌迷，跳动的比台上的鬼脸乐队还多，比乐队还累。 但是最后这几首歌，一首比一首激昂，像给他们疲惫的身体里，注入了强心针。 让他们再次振奋起来，身体里仿佛有消耗不完的精力。 当再一次唱到“Wewill，wewillrockyou”时，不但乐队齐唱，杜采歌和彭斯璋也挥舞手臂，示意歌迷们一起来唱。 因为这段歌词特别简单，稍懂英语就能唱，所以不少歌迷也尝试着来跟着唱。 喊了几声后，发现，嘿，还真痛快！ 于是越发卖力地合唱起来。 巨大的合唱声，响彻云霄，将深夜十点多钟的魔都给惊醒了！ 董文宾也唱得来劲，一边摇头晃脑地打着架子鼓，一边唱：“Pleadingwithyoureyesgonnamakeyousepeaceseday” “Yougotmudonyourface” “Bigdisgrace” “Sebodybetterputyoubackintoyourplace” 杜采歌和彭斯璋做手势，歌迷们齐声唱：“Wewill，wewillrockyou！” 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笑容。 这是多么奇妙的一首歌啊！ 就是需要很多很多人参与进来，它才越发显得气势宏大，压倒一切！ 在地球上，无论是什么机构、个人来评选最伟大的摇滚歌曲。 前10里永远有“Wewillrockyou”的一席之地。 尤其是在体育领域，“Wewillrockyou”和皇后乐队的另一首经典“Wearethechampions”都是经常被拿来做运动会、重大体育赛事背景音乐的。 在每年的欧洲冠军杯决赛上，这是一定会被播放的曲目。 这样的歌曲，怎么去吹捧它都不为过。 如果说“春天里”是炸弹，那大概就是四条二，四条三。 可“Wewillrockyou”那大概就是真正的王炸了。 “春天里”可以在一个时期里，被广为传唱，被奉为经典。 “Wewillrockyou”则是那种在研究摇滚乐历史时，避不开的巨鳄。在上个世纪被广为传唱，在这个世纪同样被广为传唱，经典永不褪色。 毫不客气地说，“春天里”会被人讨论，被人赞美，被人改编、传唱，在KTV里无数次点播。 而“Wewillrockyou”会被音乐人学习和研究，并且写入教材。 在这个寒冷的冬夜里，“Wewillrockyou”给每个人身体里放了一把火，给他们眼中点了一盏灯！ “Wewill，wewillrockyou！” “Wewill，wewillrockyou！” 声音逐渐淡去。 歌迷们怅然若失，心知到了说告别，说晚安的时候了。 终于，鬼脸乐队的成员同时停止动作，音乐不再流动。 重重地喘了几口气后，杜采歌声音有些沙哑地说：“差不多啦，今晚我们玩得很开心。亲爱的朋友们，你们开心吗？” “开心！”“不开心！”两种声音都有。 说不开心的，并不是不喜欢今天的演唱会，而是希望演唱会能继续下去，永不落幕。 “好了，该道别了，等你们回到家，就该休息了。明天再睡个懒觉，还不是美滋滋！” “不许走！还要听！”歌迷们喊道。 “听不够！听不够！” 段晓晨笑着开口：“来日方长，不急于一时。希望下次见面时，我们能带给大家更好的音乐。” “往好的方向想，”杜采歌说，“这次的演唱会只开一场，你们是独一份，足够回去吹牛吹几十年了。” “吹几十年？你的意思是我们的下一场演唱会要几十年后再开？”彭斯璋问。 观众席上立刻起哄，“不行！不行！” 杜采歌说：“你们乖乖地回去，演唱会嘛，过几年再说。” “不行！不行！”歌迷们还是不依，几年也太长了！他们恨不得下个月就再听一场！ 反正海明威的歌曲库里还有几百首新歌！ “拜拜，拜拜~大家注意安全，有序退场。我们也累了，回去睡觉啦。大家，过几年再见！”杜采歌挥着手，幕布落下。 乐队的成员们没有急于离场，反正肯定得安可的。 他们互相望望，脸上都有疲惫而欣喜的笑容。 他们都感受到了歌迷不舍的情绪，今晚的演唱会无疑是非常成功的。 对于彭斯璋、段晓晨来说，这种感觉或许已经不新鲜了。 但是邹国勇和董文宾，都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遭。 而幕布外，歌迷们开始整齐划一地喊起了“安可”。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532章 圆满结束！ “上。”邹国勇说。 彭斯璋摇头：“再等一分钟。要让他们等一等，否则就太廉价了，等会收不了场。” 虽然话里有点傲，但这也是实情。 段晓晨则问：“先唱哪首？” 他们事先准备了三首安可的歌曲。 但是最好的打算，是只唱一首。 实在不行的话，就唱两首。 如果没有什么突发状况，是不会唱第三首的。 “先唱执着。”杜采歌拍板。 “好。” 大家都无异议。 等了几十秒，杜采歌打出手势，大幕徐徐拉开，五人出现在歌迷们面前。 杜采歌竖起食指，“encore可以，但是只一首，行不行啊？” “好！”有歌迷说。 但是喊“不~行！”的歌迷更多。 不是那种短促的“不行”，而是拖长了声音，撒娇似的“不~行！”。 “没准备啊，心里慌。就一首！我们唱好一点！”杜采歌和他们讨价还价。 一些歌迷妥协了，更多的还是在喊“不~行”。 “先唱完这首再说！”有人大声喊。 “好，那就先唱完这一首。还是新歌，这首歌的风格有点老了，是差不多十年前写的。我一直想让晓晨唱，当时国内的女歌手，我觉得只有她能Hold住这首歌。” 杜采歌给他们介绍着背景，“但是她之前一直没有做好准备。后来因为一些事情，我不想再发表歌曲，就这么耽误了下来。” “现在，我觉得是让这首歌重见天日的时候了。请听！” 说完，他们默契地开始演奏。 在万众瞩目中，段晓晨用一种与平时不同的声线唱道：“每个夜晚来临的时候” “孤独总在我左右” “每个黄昏心跳的等候” “是我无限的温柔” 这首歌的曲风是真的有点老。 在地球上，是96年由许维创作，田镇演唱。 当年也是风靡一时，囊括各种大奖，妥妥的冠军级别金曲。 即使到了现在，这首歌的旋律和歌词仍然有着足够的生命力。 特别是其歌词里蕴藏的力量，就像岩石下的小草，生机勃勃，无比旺盛，压不倒，打不垮！ 尤其是当段晓晨唱道：“我想超越这平凡的生活” “注定现在暂时漂泊” “无法停止我内心的狂热” “对未来的执着！” 更是一瞬间打动了许多人。 谁不是平凡人呢？ 谁不是过着平凡的生活呢？ 在柴米油盐酱醋茶中，偶尔抬头仰望星空，会不会想到当年的梦想和追求？ 一定会的。 可是因为大家都是平凡人，所以最终都会选择向现实妥协。 然而段晓晨的歌声告诉大家，其实还有另一种选择。 其实可以选择执着。 此刻，不知多少人心头颤抖，在想着：如果当初执着一点，会否有所不同？ 一首歌的时间，很快就过去。 鬼脸乐队挥着手，向歌迷们告别。 “安可！安可！”不甘的歌迷们叫道。 “还想听啊？”杜采歌笑道。 “想！” “真没了。” “还要听！” 杜采歌为难地说：“只有一首还没准备好的歌。我们都没熟练呢！” “唱！唱！” “那就真的最后一首了啊！” 虽然不舍，但歌迷们还不至于失了智，大部分人喊：“好！” “行，最后一首。” 这次连幕布都没有拉下，直接开唱。 叮咚声中，音乐的前奏带着遗憾、伤感的情绪，呈现出来。 大屏幕上打出字幕：“曾经拥有”。 杜采歌对着话筒唱道：“阵阵冰冷的风吹过来，这感觉，只有我能了解。” 其实这首歌，彭斯璋根本就没去练过，所以杜采歌只能亲自上阵，可以有效地减少排练时间。 毕竟留给他们准备的时间并不充裕。 《曾经拥有》是BEYOND在光辉岁月专辑里的一首歌，比较伤感，柔和，抒情，没那么摇滚。 但经典程度一点都不差。 杜采歌这次搬运的是国语版。 说起来，BEYOND的羊毛已经被他和副人格林可薅得差不多了。 只剩寥寥几首了。 《早班火车》《亚拉伯跳舞女郎》《为了你，为了我》《不可一世》《是错也再不分》《旧日的足迹》。 在他记得的歌曲里，只有这几首还没搬运了。 毕竟喜欢BEYOND歌曲的，是中国那批70后、80后多一点。他在地球上是90后，进入青少年时期开始听歌时，已经不再流行BEYOND了，所以他只知道BEYOND的一些热门歌曲，那些冷门的就没有接触了。 其中《为了你，为了我》是他非常喜欢的一首，所以一直没舍得搬运。 “多少往事在心里打开，就像在，呼唤我的悲哀。” 就像是诵读一首叙事诗一样，杜采歌平稳、略带哀伤地唱着。 这首歌的结构非常传统，主歌（Verse）、副歌（Chorusrefrain）和桥段（Bridge）部分非常分明。 音乐形式，也是非常的老。 但老歌，不见得就不好。 优秀的歌曲，几十年后仍然能打动人。 就像唐诗宋词，这些几千年前的流行歌曲，在现在仍然被人传颂。 “曾经拥有”能被杜采歌喜欢，肯定也有其过人之处。 “浮现的记忆中，几度沉醉的爱情。无奈这已变成了伤害！” 唱到副歌部分时，歌迷的情绪也被调动起来了，杜采歌也改变了之前的平铺直叙，更情绪饱满、也更哀伤地唱道：“拥有命运中的惊喜，不知道会变成悲。今夜分离我心流着泪，会珍惜曾经拥有！” 这歌词，不可谓不简单。 但是字字都能敲进人们的心里。 因为这样的感情，具有着普遍性。 是几乎每个人都曾经历的。 再漫长的夏天，也有结束的时候。 再好听的演唱会，也终需告别。 这首歌，也演绎到了结束时。 杜采歌一遍遍地重复着副歌部分，幕布缓缓拉上，隔绝歌迷们的视线。 最后一遍，他换上了粤语：“拥有命运给我惊喜，不知道也添顾虑。忍痛话别但心里悲伤，只知道曾是拥有……” 用这首歌来作为演唱会的最后一首歌，再应景不过了。 歌迷们也沉浸在这离别的情绪里，没有再开口喊“安可”。 …… “大获成功！”筋疲力尽的几人击掌庆祝。 “晓晨你真是现场型的歌手，你在现场演唱时的表现力太夸张了，比在录音棚里还出色！”董文宾彩虹屁奉上。 “哪里，哪里，文宾哥你唱的才好听，Staringatthesun，唱得人鸡皮疙瘩都出来了。” 段晓晨算是搔到了董文宾的痒处。 因为，虽然Wewillrockyou显然更经典，但董文宾对Staringatthesun是情有独钟，大家都知道。 一番商业互吹后，邹国勇忽然笑了。 “干嘛？傻了？” 邹国勇摇头笑道：“我在想，明天，或者后天，各个音乐平台的热歌榜和新歌榜前10怕是要全部换了。” “恩，必须的。”大家都赞同这一点。 杜采歌语气淡淡地装哔：“如果连霸榜都做不到，我们这一把年纪了还玩什么乐队？趁早解散。” 彭斯璋对他竖起中指。“如果能霸榜，那也是因为哥唱得好！额，也因为晓晨妹妹唱得好！” 杜采歌嘿然一笑，眉眼间的轻蔑之意一览无余，压根就不屑于反驳。 邹国勇和董文宾也不做声。 彭斯璋脸色数变，最后轻咳一声：“好，你写的歌也占了三分功劳。” 末了他自己撑不住笑了。 其实根本不需要说。 大家都知道，没有杜采歌拿出来的这些经典歌曲，就不可能有这样一场注定会被铭刻在人们记忆中的演唱会，更不会有霸榜的壮举。 聊了几句，大家开始卸妆、换衣服。 准备好之后，汇合了行者乐队和姜佑曦、余鱼等嘉宾，正要一起去吃夜宵庆祝，杜采歌的手机疯狂地振动起来。 他拿出来看了看，是颜颖臻的号码。 “我接一下。”他走到一旁。 过一会儿，他走了回来，眉头紧锁。 段晓晨欲言又止。 邹国勇替她问：“怎么了？” 杜采歌看了段晓晨一眼，没有隐瞒，轻声说：“采薇的外公刚刚去世了。你们去吃夜宵，我得去她家里陪陪她。” 段晓晨的脸色很不满，但什么也没说，压根就没出声。 她其实很想吐槽：你到底是去陪女儿，还是去陪你女儿的妈妈？ 但心里想想，是一种情绪的宣泄。 说出来，就是太不通人情了。 其他人都露出理解之色，姜佑曦拍了拍杜采歌的肩膀：“哥，你就去忙。是该好好陪陪小采薇。” 而和杜采歌关系最好，最早知道采薇存在的邹国勇则拉着杜采歌走到一旁，小声说：“小颜也挺不容易的，一个女人，再坚强，遇到这种事也很难一个人撑过去。你多安慰一下，不说什么爱不爱的，至少人家给你生了个可爱的娃，对不对。” “必要的时候，你也可以用身体去安慰人家一下嘛。” 杜采歌瞪眼说：“滚！麻蛋，人家丧父，正悲痛呢，你跟我说这个。” “她悲痛，又不是你悲痛，”邹国勇振振有词，“而且你这样可以帮她分散注意力，让她不要沉浸在痛苦里面嘛。” 杜采歌的回答是一根中指。 “别对我，去对小颜这样，”邹国勇在杜采歌背上用力一拍，“快滚！”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533章 3.6演唱会的重大意义 杜采歌在短时间内要参加的葬礼不是一场，而是两场。 3月6日开完演唱会，3月9日陈帆大哥就与世长辞了。 群里的鬼脸乐队老歌迷都凑了些人情，杜采歌等也有所表示，至少让他的遗孀、儿子不至于艰难度日。 他还征得了陈帆遗孀的同意，让摄影师全程拍摄了遗体告别和最后葬礼的过程。 从中可能会剪取一些镜头，放入到“老男孩导演最终剪辑版”中去。 这不是杜采歌想消费死者，其实陈帆的事，也带不来多大的流量。 他这么做，只是因为，陈帆已经是“老男孩”电影的一部分了。 没有陈帆的结局，这部电影就不完整。 最终，电影的收益里，也会有一部分拿出来给陈帆的遗孀，这是双赢。 颜思敏的丧葬事宜，杜采歌没操太多心。 有大华国首富——颜颖臻这个组织能力超强的女人在，把一切都安排得井井有条。 他只是以家族朋友的身份，出席一些必要的场合。 然后就是陪伴和安慰采薇，有时也会把肩膀借给偶尔流露出脆弱的颜家的女儿依靠一下。 其实本来“大华国流行音乐赏”的筹备委员会那边也还有不少事需要他去出面，公司里更是有千头万绪的事。 但是死者为大，这几天时间，他还是老老实实地，先忙完这两场葬礼的事。 其实很久以后回过头来看，人们会发现，2009年3月6日，是一个非常特殊的时间，对于大华国的音乐，对于大华国的电影，都是如此。 特殊在什么地方呢？ 以前大家只是觉得，哎呀海明威很有才华，写了不少优秀的歌曲，捧红了很多歌星，经常霸榜什么的。 可是在3月6日之后，演唱会上的歌曲将各大音乐平台的热歌榜、新歌榜前10名一网打尽，这种现象，令各路媒体人都短暂地失声，那些一直关注榜单变化的歌迷也只能揉揉眼睛，再揉揉眼睛，还是不敢相信。 这是史无前例的事情。 以前海明威在用“林可”这个马甲混的时候，也发表过不少优秀的歌曲。 但那个时候，乐坛还算是百花齐放，虽然林可开得最艳，抢走了别人不少的风光，但不可否认，当时还有不少优秀的歌曲。 而时间进入到2006、2007年之后，资本的力量席卷了乐坛。 歌迷们听到的，不是他们想听的，不是他们觉得好听的，而是资本塞给他们听的。 某小鲜肉发表了一首新歌，空降排行榜，首日下载几十万次，成为本月最热歌曲。 你不听？你觉得不好听？资本控制的媒体告诉你，那是你的审美过时了哥们，赶紧纠偏。 某小花发表了一首新歌，各种被乐评人尬吹，在综艺上频频露面。 你觉得那首歌的歌词没什么意思，没有内涵，纯粹的口水歌。 资本控制的媒体告诉你，是你OUT了，现在就流行这样的歌，全世界的音乐风格都在变化，这首歌是一次大胆的尝试新风格，并且获得了成功。 你就算觉得有哪里不对，可也只能将信将疑。 可这时候，海明威又出现了。 他带着他的新歌走来了。 他告诉你，媒体尬吹的好歌，和真正的好歌，还是有区别的。 被花钱打榜打到前几名的音乐，和真正能打动人心的音乐，是有区别的。 哪怕就是那些混粉圈的，为了支持自己的偶像，会花钱把偶像的新歌买100次，1000次。 但真正在他的播放器歌曲列表里循环播放的，还是海明威的歌曲。 于是歌迷们回味过来：卧槽，原来我们都被骗了。 媒体告诉我们，我们以前听的音乐，我们以为是shi，但其实是好音乐，只是我们不懂欣赏。 现在我们才发现，原来那真的是shi。 在鬼脸乐队演唱会上出现的歌曲持续地霸榜，不是因为逐梦互娱花钱刷了，而是因为歌迷们真的想听，因为这些歌真的好听。 在青鸟音乐的互动评论区，在各个论坛、贴、微博，人们讨论着演唱会上的一切。 探讨着“假行僧”的寓意，讨论“执着”的内涵，对“春天里”所蕴藏的那些意向进行争论…… 在乐坛，海明威复出以前，其实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的盛况了。 大家讨论音乐，不是在讨论音乐本身，而是在讨论唱歌的小鲜肉小花旦漂不漂亮，有什么花边，和谁组成CP，他她多么敬业，高烧88度还在带病坚持工作…… 对于大华国的乐坛来说，鬼脸乐队3.6演唱会其实代表着一个转折点。 从此，歌迷们不甘心于再受制于资本精心打造的信息茧房。 而是会努力地寻找真正优秀的歌曲。 真正的，喜欢音乐的歌迷群体，和粉圈彻底地撕裂。 当然，这个转折所导致的结果，还需要很长时间才能感受到。 这是在音乐领域的特殊性。 而在电影领域，鬼脸乐队3.6演唱会同样是有特殊的意义。 这是蔚蓝星电影史上，第一次出现，电影与现实的联动。 大家不会知道，杜采歌的灵感来源于地球上的一些伟大作品：文学方面的代表作品是《忒休斯之船》。 以及大名鼎鼎的美剧《黑镜》。 这两部作品，它们特殊在哪呢？特殊在它们的交互性。 尤其是《黑镜》，《黑镜》的电影版《黑镜：潘达奈斯基》是借鉴了RPG游戏里的一个理念：你的不同选择，将导致剧情不同的走向。 当然，在《黑镜》中，这种借鉴还非常原始。 其实《黑镜》也不是第一次做这种尝试，在此之前，《晚班》和《底特律:变人》都有像RPG游戏一样的多重结局。 还有《穿靴子的猫》，尝试了互动形式，观众可以选择，是让穿靴子的猫亲吻他的朋友，还是仅仅握个手。 《黑镜：潘达奈斯基》做得更加激进。 影片可互动的情节设置从开始一直贯穿到结束，电影开场大概两分多钟之后，画面底部便上浮出下一段情节发展的双向选择，并配有10秒倒计时——如果你不触动任何选项，系统会自动为你选择。 虽然这部电影在市场和口碑都遭遇惨败，但是这给了杜采歌灵感。 所以他大胆地，把电影与现实进行联动：看完电影后，观众们的选择决定了会不会有演唱会。 歌迷们和鬼脸乐队在演唱会上的表现，决定了电影的最终走向。 杜采歌觉得，《黑镜：潘达奈斯基》的尝试是将电影变得游戏化。 这一方面增加了电影的制作成本，另一方面，也是没考虑到电影观众的心理特质。 一个人在准备进行观影时，和准备进行游戏时，他的心理预期是不一样的。 关于《黑镜：潘达奈斯基》有一个获赞数量很多的评价是“作为游戏娱乐性太差了，作为电影的话情节又过于粗糙”。 所以杜采歌是尝试了另一种互动。 为什么一定要搞互动、搞交互？ 因为这是尝试让观众更加投入。 当观众亲自参与到电影的创作过程中，他的心理感受肯定是不一样的。 获得的体验，也会更加丰富。 杜采歌不清楚，“交互式电影”会不会成为未来电影的一种主流形式。 但作为一名年轻的，新锐的导演，他想做一次大胆的尝试。 幸运的是，这次尝试取得了爆炸式的成功。 而“老男孩”的成功，让整个电影市场的从业人员，都被吸引了过来。 许多人得到了灵感启发，不时有消息爆料，说某个大导演考虑在新片中做出交互环节，让影片和现实进行联动。 当然，要怎么去实现联动，这是一个深刻的话题。 杜采歌很高兴看到自己的作品能带给别人启发。 他从来不想当一个独霸电影市场，唯我独尊的导演。 他更希望的是，自己能和一群同样有梦想、有自己独特风格的导演，一起开创一个电影盛世。 而一个电影盛世，绝对不能只有一个类型的电影，需要百花齐放。 他自己有擅长的题材，也有不擅长的题材，毕竟他没有“满分导演系统”，有偏科也是正常的。 在忙完葬礼后，宋葭带着杜淑雯找了过来。 “小叔，杜爽他现在有一个假释的机会，但是需要你帮忙。你能不能过问一下呢？”宋葭小心翼翼地说。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533章 说他是“天才”，是一种侮辱 杜采歌询问清楚后，谨慎地说：“我先找人咨询一下。不管我能不能办这件事，我都会尽快给你一个答复。” 宋葭千恩万谢地走了。 她走后，杜采歌立刻打电话叫来了他的私人法律顾问。 其实在演唱会之前，杜采歌和范玉弘吃了次饭。 范玉弘正式退休，而他也将一个完整的、看上去还不错的团队交到了杜采歌手里。 这个团队里，比如有负责文秘、助理这一块工作内容的方慕宸，有负责法律的，有负责新媒体的，有负责形象设计的，有负责网络安全的……整个团队，都在为杜采歌一个人服务。 额，当然，其中一些团队成员，是有别的工作的，比如法律顾问，这位大能呢，杜采歌要养他也不是养不起，只是没必要对吧。 也有几位团队成员，是专心为杜采歌一人服务。 杜采歌还特地去注册了个人工作室，然后将工作室挂靠在逐梦互娱下面，这样方便给这几位团队成员购买五险一金。 私人法律顾问很快就到了。 这是一位不到40岁的业界精英，姓顾，是一家大型律师事务所的合伙人，但他保证会有充足的时间为杜采歌服务。 一旦杜采歌有需求，他甚至会推掉别的工作，来专门给杜采歌提供法律服务。 当然他的酬劳也是不菲，杜采歌每年要向他支付80万的税后薪水，来换取他的一些法律意见，帮他审核和起草合同文本等。 而如果遇到一些重大案件，需要顾律师去打官司之类的，那自然得加钱。 顾律师坐下后，杜采歌迫不及待地把情况说了出来，征询他的意见。 顾律师并不是刑法方面的专家，他更精通商法、民法等。 不过对于刑法方面的法律条文，肯定也不会陌生。 略一思考，他说：“假释的话，我们国家的法律是有相关规定的，比如第XX条……” 最后他总结说，“以你哥哥的情况，为他申请假释是没有问题的，他已经执行完成了原刑期超过三分之一，原本的罪名也不是特别严重，在狱中表现良好，多次获得减刑。那么只要你的嫂嫂去提出申请，然后交30万的保证金，并且有你做担保，假释是马上就可以办下来的。” “不过你要注意的是，你哥哥的原刑期是3年。假释以后，在原刑期结束之前，如果他再次违法犯罪，那么30万的保证金是要罚没的，另外你也会受到牵连，比如会对你进行限制消费、加入失信名单、进行社区劳动等惩罚。” （注：蔚蓝星大华国的刑法与地球上的中国法律有所区别。请勿对号入座。） 杜采歌又问了几个问题，这才下定决心：“既然这样，那我就帮忙担保吧。毕竟是我亲哥哥，他也不是什么坏人，这点风险我还是得承担的。顾律师，要准备的文件之类的，就麻烦你了。” “不麻烦，应该的。”顾律师笑着说。 一年80万，这笔钱还真好赚。 接下来几天，杜采歌陪着宋葭办完了申请，交了保证金，剩下的就要等待监狱管理局的通知了。 然后又是一阵忙忙碌碌。 杜采歌会时不时地去“唐探1”和“疯狂的石头”的剧组去转悠转悠，看看拍摄进度。 有时也会去探探许清雅的班。 另外“诛仙”的剧组也即将开拍，段晓晨并不会一开始就加入，现在仍然一有空就缠着杜采歌。 许清雅也会在拍完“爱情公寓”的戏份后，再加入“诛仙”的剧组。 一切都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外界的炒作也好，评价也好，都不会打乱杜采歌的步调。 其实最近他真的在风尖浪口，首先电影“老男孩”还在高歌猛进，在演唱会之后，“老男孩”的销量逆市上扬，惊爆了不少眼球。 大概是因为演唱会的热度太高，之后那些歌曲又各种霸榜，吸引了大量的路人来观影。 而这些路人，最终会被“老男孩”的内容和质量折服，又推荐各自的亲朋好友来观影。 截止到3月16日，上线一个月（其实只有28天），票房已经达到了4418万，观影人次超过了1190万，创下了一个在短期内很难被超过的记录。 可以试想，如果这部电影是在电影院播放的，那么已经带来3.5亿的票房了。 要知道，这仅仅是成本700万的微电影…… 而“老男孩”在电影时光网的评分也居高不下，目前刚刚跌破8，仍然有着7.9的超高分。 可别拿豆瓣评分来和电影时光网比，蔚蓝星电影时光网的评分可严格多了。 如此豪横的数据，自然让整个电影行业都为之震动。 大家都想复制“老男孩”的商业奇迹。 而有奶便是娘的媒体，对杜采歌极尽肉麻地吹捧。 什么“新一代导演的扛鼎之人”，什么“开创性的电影表现手法”，什么“交互式电影之父”，什么“投资回报率最高的导演”…… 至于“天才导演”之类的，已经没人提了。 用一个普普通通的“天才”来形容杜采歌，那是接近于侮辱了。 而同时，各种和杜采歌有关的绯闻也是满天飞。 根据媒体报道，今天他在这个女星的小区出现，明天就和另一个女星在酒店约会了。 关键是，有许多编的特别离谱的谣言，很多人还真的都信…… 颜颖臻离开远光后，杜采歌面临的舆论环境就恶化了许多。 尽管他让顾律师给那些媒体挨家挨户地发律师函，也没能挽回一下局面。 “老男孩”俨然是2009年年初，被讨论最多的一部电影。 而3.6演唱会的热度，也还在持续着。 演唱会上的那些歌曲还在继续霸榜，甚至导致有人在黑他：不给年轻人机会。 当然这种傻比言论，是不会有太多市场的。 第一天看到霸榜，大家还惊叹一下。 时间一长，也就习惯了。 这可是海明威写的歌。 霸榜才是正常的好吧。 之所以从前没出现过雄霸热歌榜、新歌榜前十的情况。 是因为他以前不会一次性发表这么多歌曲啊。 所以这么一想，大家就能接受了。 演唱会上的那些歌，真的是话题度满满。 比如说，那首“琵琶行”，让许多爱好古风音乐的人欢呼：流行已死，古风当立！ 许清雅的戏腔，在那天晚上惊艳了一整座体育场。 而之后，更是惊艳了整个大华国。 杜采歌也没有忘记自己的承诺，很快就安排这首歌在樱岛发布。 尽管许清雅本人甚至都没去过一次樱岛，只是让公司做了一些常规性的宣传。 可这首歌却只花了短短一周的时间，就在配信榜上拿到了周榜第4，把“百万个可能”挤了下去。 樱岛的网友们高呼：这是本世纪最好听的音乐！ 樱岛人本来就很欣赏古风，又特别崇拜盛唐。 一首盛唐的诗，配上“亚洲音乐之神”的音乐，这样的组合，对樱岛人来说简直就是王炸组合。 他们在许清雅的戏腔面前没有丝毫抵抗力，迅速地沦陷。 根据上升的势头，下周“琵琶行”完全有可能升到第二名，甚至挑战“let it go”的位置。 没错，“let it go”至今仍然雄踞配信榜的周榜榜首！ 偶尔有掉落到[ABC小说网 .info]第二、第三名，但很快又会重新升回去。 在这两个多月的时间里，“let it go”拿到了7个周榜冠军！也是吓人。 不过现在“let it go”很可能会遇到强有力的挑战者了。 “琵琶行”实在太符合樱岛人的审美了。 “琵琶行”在樱岛受到热捧的情况，被反馈回国内，很快就有媒体热炒：天使女孩许清雅有实力向段天后发起挑战了。 尽管许清雅才发布了人生的第一首单曲。 但杜采歌在演唱会上承诺过，会给她制作一张戏腔古风的专辑。 一个草根女孩和歌坛天后之间的距离有多远？ 段晓晨曾经给出过答案：两张专辑。 杜采歌仅仅用了两张专辑，就把默默无闻的酒吧卖唱女郎捧成了歌坛天后。 对许清雅来说，似乎距离天后宝座也不是那么遥远？ 她有出色的外观条件，甚至比段晓晨还美半筹，身材也是不逞多让。 她的歌喉，虽然不是段晓晨那样的天籁之音，但也很有特色，在某些特定的音域，不见得比段晓晨差。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534章 “梦想”绝不是只敢在梦里想想 许清雅并非唯一一个，在3.6演唱会后爆红的人。 鬼脸乐队里，海明威和彭斯璋早就是红到了顶点的人物。 而除了他们之外，充满激情的贝斯手，长期开饭店当厨师的邹国勇；第四代华裔、会用“鬼佬腔”讲简单华语，有着雄浑声音、广阔音域，打鼓很有型经常乱打一气的董文宾……也在这个晚上爆红。 已经长期脱离主流媒体视线，只是因为段晓晨演唱会和“音乐新力量”才被人记起的行者乐队，再一次被媒体翻出来炒冷饭。 戴着神秘猫面具出场的余鱼，被惊叹为拥有问鼎天后宝座的实力，各路媒体从各个刁钻的角度去分析她的声线，她的唱功，她的情感投入……不得不佩服这些人，非常善于无中生有。 另外，老而弥坚的霍彦英，那支规格相当高的老年人民乐团，也有一些话题度，自然也不会被放过。 而演唱会上的每一首歌，也都有音乐媒体、娱乐八卦杂志、和主流媒体，从不同的角度来进行分析探讨。 “琵琶行”讨论的人多，同样有戏腔元素的“凡人歌”也被拿出来对比。 喜欢“琵琶行”的自然是喜欢那销魂的戏腔，古色古香的编曲。 而喜欢“凡人歌”的也不少，你我皆凡人，唱你我的歌，谁又会不喜欢呢？ 少年人或许听不懂，不识愁滋味。 可一旦被社会毒打过，就会觉得那歌词字字泣血。 然后呢，有人说“春天里”好。 “春天里”好，可“假行僧”就不牛了么？ 喜欢“假行僧”的人可以跟你说编曲，说民乐，说乐曲结构，说歌词意向，说隐喻…… “春天里”的受众则喜欢那种直击痛点的直白歌词，那充满绝望的呐喊，无处安放的骚动与追求，死无葬身之地的青春与梦想，只能被埋在春天里…… 有人喜欢“Lydia”、“死了都要爱”、“我们的爱”的奔放，也有人“一直很安静”的安静和空灵，那淡淡的忧桑。 有人被“怒放的生命”和“追梦赤子心”所鼓舞，热血沸腾。 也有人痴迷于“曾经拥有”、“十年”的哀伤，潸然泪下。 还有人对“曾经的你”、“老男孩”“蓝莲花”这样的类型情有独钟。 两首英文歌，当然也会被拿出来大书特书。“We will rock you”自然是无可争议的经典，据说那晚参加演唱会的人大多都得了后遗症，一想起这首歌的旋律就想跺脚。 可“Staring at the sun”如果细细去品，那也是有着极其丰富的内涵，在唱法、在音乐结构方面也都是可以大书特书的。 而“打上花火”也不乏受众，虽然懂日语的人很少，但是一首优质的音乐，真的不需要能听懂歌词。 当年因为98世界杯而红极一时的“生命之杯”，混合英语和西语的作品，有几个人听得懂？还不是只要听到旋律，大街小巷就一群人跟着喊“狗狗狗，阿勒阿勒阿勒。” 那首法语经典“我的名字是伊莲”，在高卢国连续25周霸占周冠的位置。几个人听得懂法语啊？ 结果还不是天天单曲循环，说“真香”。 还有人执着于证明，鬼脸乐队和行者乐队究竟谁更强。 但是这个问题，往往只会各执一词，无法分出胜负。 “行者乐队更强。” “那为什么行者乐队要唱海明威写的歌。” “……” “鬼脸乐队唱得更好。” “那为什么当初鬼脸乐队不出道，现在才跑出来卖情怀？” “……” 原本大家以为，在3.6演唱会上，出色的歌曲太多了。大家的讨论会比较分散，自己打自己，导致热度分散。 但这样的情况并没有发生。 反而因为他们讨论的这些歌曲，全都有一个词曲作者。 导致一个名字被反复提及。 “海明威”“海明威”“海明威”。 很多人这段时间真的是听这个名字听到耳朵起茧。 因为身处风尖浪口，杜采歌很小心谨慎，基本上只窥屏，不会去粉丝群里、微博上露面。 有不少人艾特杜采歌，询问他关于最近的音乐里、关于电影里的一些疑问。 杜采歌基本上都没有去回应。 对于音乐、文学、电影，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理解，不需要创作者把自己的理解去强加给受众。 有时候，受众的第二次加工，反而会让这些优秀作品焕发出更旺盛的生命力。 这里就不得不提一个例子了，大话西游。 这就是典型的，受众的二次加工使得其从“优秀”升华为“经典”的例子。 不过杜采歌还是选择回应了其中的一条。 有个网络大V，叫“李三鸣”的，艾特了杜采歌：“海明威老师，其实你在3.6演唱会上所唱的歌，有好几首在讨论梦想。追梦赤子心，执着，春天里，曾经的你，怒放的生命，假行僧，老男孩，光辉岁月，花火，这些其实都和梦想有关。甚至挪威的森林也和梦想有关，那是爱的梦想。我想问的是，为什么你这么热衷于谈论梦想？” 杜采歌看过这个“李三鸣”写的评论文章，此人屁股坐得极正，是自己的死忠粉。 而且文章里言之有物，并不全是为了恰饭写的。 这人提的问题呢，又是杜采歌感兴趣的。于是他回答了一句。 “我一般不和人讨论‘梦想’这个话题。因为我心中对‘梦想’的定义，和大多数人对‘梦想’的定义不一样。” “大多数人觉得，‘梦想’就是只敢在梦里想想。而我觉得吧，‘梦想’就是做梦都想要去实现。所以我的梦想其实可以分为两类：已经实现的，和正在努力让其实现的。” “至于为什么在歌里写梦想……因为兜售‘梦想’和‘爱情’的文艺作品最好卖，最容易赚钱。” 这番回答让很多人无语。 不是那种无言以对，而是默默思考。 抛开最后一句以玩笑说真话的“最容易赚钱”不提，前面那一番对“梦想”的定义，真是让许多年轻人陷入了反思之中。 个中滋味，难以道尽。 所有3.6演唱会上的一切，现在都是公众感兴趣的东西，媒体为了赚钱，也自然也会写/编一些公众想看的东西。 总之，2009年的新年刚过不久，杜采歌就用一部电影、一场演唱会，给全国人民都增添了很多茶余饭后的话题。 一直到4月初，演唱会接近过去一个月了，这些热议才稍稍平息一些。 这天早上，杜采歌清早就送妹妹到了魔戏，参与复试。 杜媃琦去考试的时候，杜采歌就在校园里，和几位相熟的、又没有监考任务的老师聊天闲逛。 樱花已经开放了一些，粉的白的，飘飞如絮，美不胜收。 杜采歌突然很想把许清雅叫来，给她拍一套写真。 额，穿衣服的那种。 美人花间相对行，那样美好的时刻，值得镌刻下来，让其超脱时光，遗世独立。 在艺术方面，杜采歌总是说做就做。 当下找个借口离开了几位老师，打电话叫来许清雅。 许清雅已经加入了《诛仙》剧组，而且刚刚拍了一段戏，这时候还没卸妆，正穿着陆雪琪的戏服，古装扮相。 在早春的寒风中，白衣如雪，水袖善舞，裙袂飘飞，冻得脸蛋嫣红似血，其余部分的皮肤又白如凝脂，美得仿如谪仙。 往校园里一站，便有无数荷尔蒙旺盛的男生蠢蠢欲动。 “大叔，我好冷，你要做什么都快一点。” “我还以为你不会来呢。” 许清雅笑道：“杜大导演相招，我哪敢不来啊？这不怕被大导演穿小鞋么。” “你们导演也肯放人？” “他听说是你找我，就放了。还好现在没去拍外景，否则我可没这么容易赶回来。” 说了几句闲话，便开始拍摄。 虽然匆匆、但是高质量地完成了一套写真。 拍完照，他们倒也没有过多亲昵，只是在车上稍微亲亲抱抱，浅尝辄止。 在杜媃琦考完离场前，许清雅就先行离开。 杜媃琦自己觉得考得非常顺利，认为通过绝对不成问题。 杜采歌其实也这么想，毕竟杜媃琦的初试分数，是影视表演方向的第一名。 不过他还是告诫妹妹，戒骄戒躁，现在沉下心来准备高考，毕竟文化课也不能落下。 “你就放我去玩吧，”杜媃琦哀求道，“我已经好久没出门了……要不是小雅姐姐经常来陪我，我都要疯了！我和小谢约好了一起吃饭！” “人家小谢也要准备高考，你别去影响人家背书，”杜采歌笑道：“而且今天不能让你出去。今天家里有人等你！” “谁啊？”杜媃琦很好奇，“哥，你该不会是准备给我安排相亲吧？我还小，还不想谈恋爱的！” 杜采歌无语：“你想哪去了。其实最近我一直在办一件重要的事，只是因为你在准备考试，所以没告诉你，怕你分心。” “那办成了没有？” “办成了。” “到底是什么事啊？” “你跟我回去就知道了。” 杜媃琦软磨硬泡，杜采歌就是忍着不说。 到家里，刚开门，杜媃琦就迫不及待地冲进去。 然后她就石化了。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535章 杜爽出狱 杜媃琦笑着，但忍不住有两颗豆大的泪水滑落，声音哽咽着：“大哥！” 一个身材高大，略显清瘦的，中年男子站在那里，手足无措。 他显然刚刚细心地刮过胡须、理过头发，下巴干干净净，留着板寸，但看上去并不凶狠，而是有些腼腆和斯文。 说实话，杜采歌看到他时，也是愣了很久。 因为杜爽和他心目中的形象，实在有很大反差。 杜采歌和杜爽通过电话，听过杜爽粗声粗气地说话，语气粗俗、急躁；而且看过杜爽的案情。 他总觉得这是个五大三粗的莽汉，小眼睛里有凶狠的光，开口就要问人“这瓜，保熟么？” 而且他看龙玖梅收藏的照片，小时候的杜爽也是虎头虎脑的。 所以去接到杜爽的时候，他差点脱口而出：“你不是我哥，快说，你把我哥藏哪去了？” 还好没出这种洋相。 “小妹！”杜爽向杜媃琦走来，先伸手笨拙地揉了揉她的脑袋，然后一把将她抱入怀里。 “大哥！”杜媃琦抽泣着。 龙玖梅微微笑着，然后不小心扭头看到宋葭，立刻拉下脸。 宋葭牵着杜淑雯，笑眼含泪，注视着这一幕。 当初杜爽不在身边的日子，她有多难过，此时就有多么欣喜和放松。 肩上的千斤重担猛地卸下，那个可以替她扛起一片天的男人终于回到家里。 中午龙玖梅下厨，欢迎杜爽出狱。 虽然杜爽不是她亲生儿子，她对杜爽也说不上有多喜欢。 但可以说杜爽也是她一手带大的，不喜欢归不喜欢，但并非不在乎，没感情。 而杜爽对她也是恭恭敬敬地。敬大于爱吧。 等热腾腾的饭菜上桌，杜爽斟满酒，高举着敬杜采歌：“小可，真的太感谢你了。我在里面，别的都好，就是一直挂念你嫂嫂和你侄女。你不知道，雯雯当初要考初中那会，我真是心里难受啊，什么力都使不上……” 宋葭撇撇嘴：“敬酒就好好敬酒，扯那些东西干嘛？最难过的日子已经过去了。” “我知道，我知道，”虽然还没开始喝酒，杜爽却已经有点微醺之意，“小可，谢谢你。” 杜采歌笑着举杯和他碰了一下：“这句谢谢，我就收下了。不过你别忘记，我们是亲兄弟。所以不管有什么事，都可以找我，知道吗？然后，要做什么重大决策前，或者冲动的时候，先来找我打个商量。” 杜爽用力地点头：“好。” 然后他将杯中酒喝完，重重地放下酒杯：“我们什么时候去把申劲松弄死？” “……”杜采歌无语地看着他，敢情刚刚的话都白说了？ 好不容易，龙玖梅拿出家长的权威，勒令杜爽不许再提这个话题。 杜爽、宋葭两口子轮番向杜采歌敬酒，倒也气氛活络。 吃完饭，大家坐着聊天，龙玖梅带着杜媃琦收拾。“你是大姑娘了，要学会做家务了。” 杜媃琦没法，做了个鬼脸，跟着母亲身后添乱。 聊了一阵，杜采歌说：“哥，你跟我来一下。” 把杜爽领到自己的书房，杜采歌示意他坐下。 杜爽掏出香烟，杜采歌赶紧说：“别在我房里抽。” 杜爽讪讪地将烟收起。 杜采歌看着哥哥。 这一年来，他找回了不少记忆碎片，但几乎没有和杜爽相关的，否则他也不至于差点没认出杜爽的新形象。 可见即使是在副人格林可主宰身体的时候，和杜爽的感情也是比较淡的，来往不多。 不过，兄弟就是兄弟，哪怕感情不好，也是兄弟。 需要一致对外的时候，杜爽是不会掉链子的。 杜采歌坚定地相信这一点。 他站起把窗帘拉开，窗户推开，让冰寒料峭的新鲜空气涌入。 一只喜鹊不知为何跳上了窗外的晾衣杆，叽叽喳喳。 或许它也知道这家有好事发生？ “哥，这次你出来，我没打算再给你钱。”杜采歌说。 杜爽没什么意外，点点头：“我哪好意思再要？你给我，我也是不会要的。我出来了，肯定是要找个工作自己赚钱的。之前找你借的钱，我也会慢慢还。但是利息肯定就没有了，我知道你也不会在乎那点利息。” 杜采歌不置可否，也没说不让他还钱，而是问：“你想找个什么工作？” 杜爽一时有点卡壳。 他从小学习不好，也不爱学习，更没什么特长，没有遗传父亲的音乐天赋。 看上去斯斯文文像个读书人，其实他一看到书就脑仁痛。 后来勉强考了个二本混日子，毕业后，是在杜知秋的运作下，进了魔都音乐学院。 但因为没资格承担教学任务和科研任务，所以他只是在学生工作处当一个行政老师。 在他入狱以后，哪怕是看在杜知秋的份上，学校其实不想为难他。 但当时申劲松花钱在媒体上大肆宣扬这事，导致学校不得不开除了他。 现在他自然是必须重新找工作了。 但是做什么工作？杜爽真的是两眼一抹黑。 而且他还在假释期，哪有什么好公司愿意要他？ 就算是能找个保安之类的工作，两千块钱一个月，在魔都这地方，怎么养家糊口，怎么负担杜淑雯的学费？ 看到杜爽眼里的茫然，杜采歌笑道：“还没考虑好？要不要我给你个建议。” 杜爽用力地点头，期待地看着他的小老弟。 杜采歌这阵子替杜爽跑假释，其实去向魔都音乐学院了解过杜爽以前的为人。 评价就是：能力不算很强，但人品好。做不了很复杂的事，但做事很过细很较真。有时候容易冲动，但对学生很有耐心。 杜采歌觉得，如果把这些评价浓缩一下，就是：一块合格的砖头，搬到哪里都合适。但别指望他做什么很有创造性的工作，也不能做技术性太强的专业工作。 “上阵父子兵，打虎亲兄弟。”杜采歌慢条斯理的说。 杜爽不是蠢人，他立刻反应过来：“你是想让我去你公司？不行不行，我不懂音乐，也不懂电影，帮不了你。额，如果是在你们公司做保安倒是可以。” 杜采歌啼笑皆非：“我怎么可能让自己亲哥去公司当保安？你让我的面子往哪放啊。” 杜爽还是有些心慌：“可别的事我也做不好啊。” “其实呢，有些事，做起来不难，不需要很多的专业素养，也不需要多聪明的头脑，而是需要过细，认真，”杜采歌说，“而且啊，我是公司的大股东，还是希望在某些关键位置上，有和我一条心的人，关键时候能和我站在一边，不管我是对还是错，都力挺我。” “那我肯定可以！不管怎么样，我都站你！”杜爽拍胸脯说，“小可你说，让我做什么？先说好，真不能让我做太复杂的事。” “我想给你挂个财务副总监的头衔，替我去盯着财务那一块。” 杜爽当场就要跳起来。“财务……” 杜采歌按住他，“我知道你不懂财务。但是哥，如果你真心想帮我，我就给你请老师，尽快带你入门。我不需要你很懂财务，只要入个门，懂点皮毛，然后替我盯着那一块。” 杜爽犹犹豫豫，杜采歌继续说：“财务副总监的收入，一年可以在30万到80万之间，看你的绩效。” 这句话顿时让杜爽打消了所有的顾虑，他抬头看着弟弟：“小可，你一定要替我请个好老师！我的数学都还给老师了，但是我会用心学的。” 杜采歌继续说：“副总监的位置，暂时不能给你，免得公司里的人有闲话。暂时你先在财务做个普通员工，我争取每半年给你调一次级别。但是待遇你放心，只要你进入公司，就享受副总监的待遇。” “没问题，我懂的，先从普通员工做起也好，压力没那么大。要不然我什么都不懂，当什么副总监，实在是心虚。” 计较得当，兄弟两又说了会闲话。 不过他们以前感情就不算好，杜爽成家后几乎就没有来往了，而且两人的经历、朋友圈子、甚至三观都有很大的不同。 勉强尬聊，实在没什么意思。 所以聊了几句，杜采歌就站起身，“你就早点回去，陪陪嫂子。让雯雯在这玩一天吧，明天我送她回去。” 杜采歌这言下之意也很明确，就是让你们没有顾虑地过一过夫妻生活。成年人都懂。 杜爽自然没意见。 只是后来告诉杜淑雯后，小丫头噘着嘴一脸不高兴。 她也想爸爸啊…… “晚上我带你逛商场，给你买点好吃的好玩的。”杜媃琦摆出姑姑的谱儿。 又对杜采歌说：“哥啊，你不是说等我复试完就让我去客串几部戏么？” “是啊。我会安排的！” “嘻嘻！”杜媃琦可爱地眨着大眼睛，“工资能不能预付啊？我晚上要带侄女去炸街。你总不能让我连给侄女买冰激凌的钱都没有吧？” 杜采歌就无语了：“这么冷的天，还在倒春寒呢，你还吃冰激凌？” “冰激凌就是应该冷天吃的啊，哥哥你太不懂女人心了。” “就是！”杜淑雯牵着姑姑的手嬉笑。 这特么也能和女人心扯上关系…… 不过，随她们高兴吧！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536章 导演坑投资人，那不叫坑 深一脚、浅一脚地从泥泞里走出来，杜采歌停下来休息片刻，极目远眺。 清晨的阳光也无法穿透那丝丝的雾气。 雾气蒸腾、缠绵中，青山显得朦朦胧胧，仿佛洞天福地，人间仙境。 稍近一点，会有更多的颜色。大片的翠绿中，夹杂着争奇斗艳的春花。 如此丰富的色彩，让在钢筋水泥都市里呆久了的人感到目眩神迷。 “这里的景色还真不错。” “恩，所以我选在这里。”舒宜欢说。 “不是因为这里人力便宜，租地也容易？”杜采歌用开玩笑的语气说。 和很熟的人相处，他经常会故意板起脸开玩笑，制造反差效果。 但是和不熟的人说话，为了不让对方误解，他在开玩笑时会用语气、手势、笑容等表明自己在开玩笑。 旁边的刘梓菲抿嘴轻笑。 舒宜欢也笑得上唇长长的八字须也跟着抖了起来。 他是个气质显得有些阴郁的中年，即使在笑着的时候，也有些落落寡欢。 尽管身材已经发福，小腹微凸，但风度还不错，并不显得油腻。 或许是被阴郁气质把油腻给冲淡了吧。 以他刚过45岁的年龄，能取得这样的成就，获得了显赫的江湖地位，其实可以更春风得意一点的。 不过大华国的几位名导，似乎都不是那种看上去很春风得意的类型。 “被你猜中了，杜导。”舒宜欢摊手说。 杜采歌看了看繁忙的工地。 建筑工人们正在搭建武当宫殿群。 当然是简易版的。 因为没能弄到符合要求的大笔资金，从GS株式会社那里借来的钱都有用处，暂时没有余力去投资影视基地。 所以“打造影视基地”计划只能暂时搁浅。 至于舒宜欢导演所要求的武当建筑群，自然只能弄个花架子。 就算是花架子，也造价不菲，要租地，要请人工，建筑材料。 大部分宫殿都只需要外壳，但其中有一两个殿要建得好一点，内部也要建好。 到现在为止已经花了6000多万了，估计还要花3000-4000万，才能弄得稍微像点样，勉强符合舒宜欢的要求吧。 其实杜采歌提议过，要不干脆改变拍摄计划，或者涉及到武当宫殿群的部分全部到后期用特效来制作，只精心打造一到两个殿来作为主要拍摄场景，拍室内戏等。 但舒宜欢坚决反对。 杜采歌也拿他没办法。 人家诺兰要炸波音747都说炸就炸，那也是几千万美元呢。 舒宜欢在大华国影坛的地位，不比诺兰在地球美丽国的地位低。 这样的大导演，是可以与资本讨价还价的。 逐梦互娱这样新成立的小公司在他面前，也硬气不起来。 转了一圈，杜采歌便和刘梓菲、舒宜欢等人回到附近的酒店，两人继续交谈。 确定了新片武当将在5月上旬开拍，那个时候虽然这里的施工还没完成，但可以先拍一些别的地方的戏份。 同时他们也讨论了一系列宣传、选角事宜。 几个主要演员，舒宜欢已经确定了下来，这点在合同里就写了，他有挑选哪几个演员的自由，逐梦互娱是没话说的。 这几个演员，贵是贵，但是既有演技，又有票房号召力，杜采歌也是没意见的。 男一的演员叫“瞿宏”，是老牌影帝，打星出身，专拍动作电影的。 男二也是影帝，叫罗恒佐，不过演技要差很多，是流量明星。此人以前在网上黑过杜采歌，不过杜采歌也不太放在心上，毕竟是他的副人格林可玩了人家的老婆，自己还去计较就过分了。 女一、女二也已经确定下来，都是有过拍古装片经验，年龄、颜值、演技都在巅峰，片酬也在巅峰的著名演员。 杜采歌主要是想替姜佑曦和许清雅各讨一个角色，要有一定分量。 舒宜欢笑了笑说：“这没有问题。杜导的眼光挺好，你带来的人，我是信得过的。就这样吧！我会安排的。” 杜采歌趁机又替邱轻侯要了个角色。 邱轻侯正是杜采歌在和许清雅看电影时发现的一个挺有喜感的演员，给他的感觉很沈藤。 现在好不容易把邱轻侯给挖到逐梦互娱来了，自然得照顾一下。 舒宜欢也没有拒绝，很好说话。 杜采歌心里欣喜。 徐招旸，柳芃飞，邱轻侯，这三个演员要是能磨砺出来一个，逐梦互娱在喜剧这一领域就有金字招牌了。 如果三个全部练了出来……你能想象沈藤、黄博和王宝镪被同一家公司签下，并且在同一部电影里一起给大家贡献欢声笑语吗？ 画面太美不敢看。 于是气氛更加活络。 杜采歌带着刘梓菲过来，是因为他们两人都要到舒宜欢的剧组里当副导演，这时候是过来彼此熟悉一下。 舒宜欢并不是很健谈的人，喜欢沉思，不经常发表意见。 不过他对杜采歌很感兴趣，和杜采歌交流了不少拍摄方面的话题。 谈到这些，刘梓菲也不是只能旁听了，这一年多时间的打磨，让她把很多以前课本上的知识内化了。 此时两位在她看来的大高手谈话，她也能偶尔插嘴了。 只不过舒宜欢对她兴趣缺缺，问了几个问题，似乎对她的回答不满意，甚至可能是觉得以她的水平没资格和自己交流电影技术。 就不怎么搭理她了，只是出于礼貌和她交谈几句。 杜采歌心想，这舒宜欢导演不是被传说喜欢和女演员深夜讲戏么？可现在他却对大美女刘梓菲没半点兴趣，可见传闻不实。 吃过午饭，杜采歌就带着刘梓菲离开了。 这个临时打造的拍摄基地并不在武当山，而是在芙兰省的山区，因为这里的植被、气候条件和武当山比较相似，而租金便宜很多。 杜采歌前世在地球时，到这边玩过几次，但并没有尽兴。 这次既然来了，又有个美女陪着。 虽然这个美女他绝不愿意招惹，但也赏心悦目。 所以他打算在这停留两天，好好游玩一番。 …… “老舒，你对那个刘导太不客气了吧。” 在杜采歌等走后，舒宜欢的御用摄影师孙自胜就开始烧水，摆起了功夫茶。 在温壶、洗杯、高注、刮沫等步骤后，此时已经斟好茶，递了一杯给舒宜欢。 舒宜欢吹了吹，闻闻茶香，平静地说：“小辈而已，理她做什么。” 孙自胜笑道：“杜导也是小辈。” “他不同，他也三十好几了，不是小辈。而且他的电影里，有点东西。” “他的电影是不错，既扎实，又很有想法，”孙自胜笑道，“他和那个田瑛，据说合作得还行。当初我还以为田瑛在圈里会混不下去了，没想到杜导敢用他，而且能用好他。” “所以我说小杜有点东西。”舒宜欢开始品茶。 过了一会，孙自胜问：“那要不要用心拍这部电影？” “用心？很多事情，不是用心就能做好的。我要的东西都给不了，我怎么用心拍。”舒宜欢放下空空的茶杯，孙自胜赶紧给他续上。 舒宜欢望着窗外，出了一回神。然后继续低头品茶。 半晌，他摇头说：“还是要用心拍的。我不能砸了自己的招牌。不过……” “不过什么？” “B计划吧。” 孙自胜自然明白他在说什么，笑了笑：“也好。既然有人出钱，那很多以前的想法，这次可以去尝试了。花他们的钱，给自己练手，这买卖合算。只是，这样的话，预算肯定会超标。而且票房怕是很难预料吧。” “预算超标就找他们要钱，不然让他们找别人来接手继续拍呗，”舒宜欢仍然平静，“票房这东西，哪个导演敢拍胸脯保证票房一定好？而且，拍得文艺一点，实验性强一点，也未必会亏太多。多卖点DVD，网上点播，把版权卖到海外，说不定也能回本。这个世界上，总得有人在前沿探索吧，否则电影技术和电影理论怎么能进步呢。” 孙自胜也是很理所当然的表情。 导演坑投资人，那是再正义不过的事情了。 而且，导演坑投资人，那叫坑么？ 导演的事，你们资本不懂。 这叫在艺术上有所追求。 总得有人追求艺术对不对？ 导演又不是骗了你们的钱去花天酒地。 只不过是将你们的钱，用来促进电影事业的发展。 这是崇高的，正义的。 你们的钱也没有真的花掉，而是换了一种方式，变成了电影艺术品来陪伴你们。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537章 我会给你的段天后一个教训 在这个晚春的午后，颜颖臻家后院的花丛里，姹紫嫣红的开得真浪漫。 杜采歌停好车后，没有直接进屋，而是先来到这里，从泳池旁边抽了一条已经开始掉漆、但还挺结实的老椅子，坐着欣赏，顺便吹吹风，放空一下自己的头脑。 不一会儿他就听到身后有蹑手蹑脚靠近的脚步声，还有小孩子发出轻轻的“嘘”声。 他故作不知。 直到一双小手从后面蒙住了他的眼睛，还有一个故意拿腔拿调的童稚声音：“猜猜我是谁？” “哇，我闻到了很香的味道，所以我猜你是花仙子！”杜采歌笑着说。 “不~是！”可爱的声音说，“再猜！” “额，难道你是维护宇宙和平的小仙女？” “咯咯，粑粑好笨的，再给你一次机会！” “那我猜……你是我的宝贝采薇！”说着，杜采歌迅速转身，把采薇抱起打横放在他的膝盖上。 采薇咯咯地笑着，杜采歌忍不住伸手挠她胖乎乎的下巴，采薇笑得更开心了。 杜采歌抱着采薇玩了一阵，便把她放下，牵着她的小手往屋里走。 进入客厅时，看到正在指挥钟点工打扫卫生的陈茉。 陈茉带着讨好的笑容对他点点头，但并不奇怪他的出现。 从颜思敏的葬礼以后，杜采歌差不多每个星期都会来一两次，陪陪夫人，陪陪采薇，有时还会留在这里过夜——虽然是睡客房，但也是一种进步。 陈茉和妹妹都有一种不需要说出来的期待。 而现在一切都有向好的方向发展的迹象。 此时颜颖臻还没回家，虽然是周末，但她依然有堆积成山的事情要处理。 杜采歌因为最近来得多，平时在网上也很关注，所以知道。 鸿远地产的行动，远说不上顺利，遇到了很多的阻力。 只不过颜颖臻强势地推进，逢山开山，遇水涉水，绝不是那种轻易被困难给阻碍的人。 目前在好几个城市已经拿下了地，正在招标，准备开工。 而随着后继的资金到位，摊子会越铺越大，估计到时候颜颖臻也会越来越忙。 关键是，鸿远地产并不是她唯一要管理的企业。 酷玩互动数字娱乐，青鸟音乐，百灵公司，微信，还有最近投资的“美食大发现”、和电影时光网合作打造的线上售票平台……每一样都需要牵扯她的精力。 抛开私人情感不谈，颜颖臻也是杜采歌特别佩服的一个女性。 哪怕没有他向颜颖臻描述那些未来图景，颜颖臻也一定能获得成功。 而就算副人格林可当初将那些对未来的分析和描述免费发布到网上，有几个人敢相信他？ 有几个人会倾家荡产地去做？ 有几个人有能力去将其做到？ 所以杜采歌从不认为是自己成就了颜颖臻。 别傻了。 打个比方，就像是他用几句话，向一个人分享了一个简单的故事。 那个人听了后大受启发，在这个故事的基础上进行拓展延伸，写出了一本传世名著级别的。 功劳是谁的？ 反正绝对不是他的功劳。 在楼上，杜采歌陪女儿玩了一会小乌龟，又给她辅导了一会功课，陪她做了一件手工作业，又听她弹了一会钢琴。 晚饭前，颜颖臻回来了。 “哟，我们的大导演又来蹭饭吃了啊！”颜颖臻笑道。 如果杜采歌是穷得吃不起饭，那这句话就侮辱性很强。 不过显然不是。 看她的表情，其实是很高兴杜采歌能来。 “是啊，陈姨煮的饭很软，医生说我肠胃不好，建议我多吃软饭。”杜采歌笑着回应道。 “粑粑，”采薇紧张地摇着他的手，“粑粑你生病了吗？” 杜采歌想了想，觉得如果说“我没生病”，接下来会比较难以向一个小孩子解释清楚，干脆点点头。 而且也不算是说谎，他的身体确实有一点小毛病，需要注意保养。 采薇紧张地问：“严重吗？会死吗？” 真是童言无忌。 而且，似乎外公的离世对她造成了很大的心理冲击。 杜采歌揉揉她的小脑袋：“不严重，只要注意锻炼身体就好。爸爸不会死的。爸爸是超人！” 采薇这才恢复了童真的笑容。“我粑粑是最厉害的！” 颜颖臻对杜采歌也有些无语，等采薇跑开，她小声说：“在孩子面前说话要注意点，她这么大了，很多事都已经开始懂一点了。” “能有多大，还没满8岁呢。”杜采歌不以为然。 “你根本想象不到她班上的同学都会讨论些什么，有些东西，她现在或许不明白，但说不定哪天就懂了。” “行，行，我会注意的。” “吃软饭这种事，你单独对我说就好，”颜颖臻见他听进去了，便换了副表情，眼里风情万种，红唇挑逗，“我可以包养你啊！” “每年投几个亿给你拍电影玩，这条件够好了吧？” 虽然是开玩笑的口吻，眼里也有戏谑之色，但或许她自己都没意识到，这其中多少也有些真实的成分。 如果花点钱就能把杜采歌拴住，她肯定会毫不犹豫地去做。 吃完饭，颜颖臻让采薇自己去玩一会，她把杜采歌领到书房。 “时间差不多了，我要你马上兑现承诺，把15%的逐梦股份卖给我。按照现在的逐梦互娱估值，你这15%的股份差不多价值3亿。按照承诺，我给你2倍的溢价，6亿。”颜颖臻开门见山地说。 早就有心理准备的杜采歌低着头，很为难，但也不能轻易说出拒绝的话。 因为他确实有过这样的承诺。 “怎么，觉得钱少了？我可以再加。” “不是钱的问题。”杜采歌说。 颜颖臻揶揄地笑道：“怕你的晓晨妹妹生气？” “恩。”杜采歌大大方方地承认。 “那你是打算拒绝我么？” “不是，”杜采歌抬头看着她，“我只是希望你体谅我的难处。” “可我不想体谅你，我就想看到你为难。看到你现在这样的表情，我心里别提多高兴了。”颜颖臻笑吟吟地说。 “其实你何必把我的股份买去呢。如果你想要办什么事，让我配合的话，我当然会配合啊。”杜采歌还是想尝试一下。 “哦？”颜颖臻似笑非笑地，“你会配合？” “会。” “可我不信。” “我真的会。” 颜颖臻起身，从墙角拿起两瓶矿泉水，递给杜采歌一瓶。 “收购你股份的，会是柔止投资。” 她迅速看了杜采歌一眼，又收回目光。 杜采歌拧眉，“你的意思是……” “你在柔止投资有足够的股份，和我叫板。” 杜采歌摇摇头，“我干嘛要和你叫板。” 颜颖臻身体前倾，杜采歌条件反射地退了一下，又反应过来，保持不动。 直到几乎贴着杜采歌，颜颖臻才停下，这样的距离，自然是呼吸可闻。 杜采歌只要略微低头，就能啜上那对红唇。 他甚至能听到颜颖臻的心跳声。 强壮，有力，这个女人有颗大心脏。 “老杜。” “恩？” “我说过，我会给你的段天后一个教训。”颜颖臻凝视他的眼睛。 “你到底打算给她一个什么样的教训？”上次说到这个话题时，被打断了。但杜采歌一直有些担心。 颜颖臻调皮一笑：“总之，是一个教训。或许这样，或许那样，看情况吧。而我会通过柔止投资，来把控、推进这件事。你不要忘记，你也是柔止投资的大股东。你如果想阻止我，是可以做到的。” 她的眼睛深处，有一抹紧张。 杜采歌捕捉到了这抹紧张，但也只是心下一叹。 他又能怎么样？ 段晓晨，他必须保护。 但孩子她母亲，他也不能去伤害。 做男人真难。 不对，是做个渣男，好难。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538章 你打算来赚那1000万了？ 杜采歌还想问颜颖臻，究竟准备了些什么手段，但颜颖臻只是笑而不语，这说“到时候就知道了。” 哪怕明知颜颖臻买走自己手里的股份是要对付段晓晨，杜采歌也不能拒绝她。 哪怕明知，只要自己发力，就能阻止颜颖臻的手段，但他却很清楚，这件事做不得。 他是钢铁直男没错，但他也看得很清楚：隐藏在这件事背后的逻辑，是选择。 你选择我，还是选择你的段天后？ 杜采歌没法选。 既没法为了保护段晓晨去伤害颜颖臻（心理伤害），也没法为了讨好颜颖臻而放任她去教训段晓晨。 杜采歌仔细想想，发现自己能做的，只有被动出招。 打个形象的比喻，是颜颖臻手里拿着一块木板，要打段晓晨的屁屁。 而他手里有一把剑，如果他真想阻止，他可以用剑去刺颜颖臻，那样的话颜颖臻就会受伤。 可如果他什么都不做，板子就一定会落在段晓晨身上。哪怕打不断她的腿，也会让她很屈辱。 杜采歌能做什么呢？ 他能做的，就是瞅准时机，当板子落下的时候，奋不顾身的挡在段晓晨身前，替她分担几下。 虽然挺被动的，但他也不是什么聪明人，唯一有天赋的地方只是拍电影。 所以，也只能这样了。 “舒宜欢的剧组什么时候正式开工？”颜颖臻岔开话题。 “你还关心这个？” 颜颖臻还是紧挨着杜采歌，“能赚钱的生意，我为什么不关心。他的票房经常有十几二十亿，这可不是小数目。话说他原本打算用他自己的工作室投资一部分的，后来说因为周转不方便没投了，这件事你不觉得奇怪么？” 杜采歌有点摸不着头脑，“有什么奇怪的，手头周转不方便是很正常的事。而且我们提高了他的票房分红比例，他可以拿到总票房的1.5%。不是净收益，是总票房。这个条件，就算对于他这样等级的导演来说，也是很优渥的了。” 颜颖臻叹口气，“你也不是蠢人，别人不怀好意的时候，你一般不至于看不出来。为什么对舒宜欢就这么放心？” 杜采歌错愕道：“他怎么了？他做了什么让你觉得可疑的事？我和他打交道虽然不多，但还算聊得来，他人不错的啊。” “算了，我也只是直觉，没什么证据。”颜颖臻摇摇头，不以为然，其实就算舒宜欢包藏祸心，也不过是一两个亿的事，不是什么大问题。 孩子她爸当年替那些女星赔出去的，捐出去的，按照现在的购买力，怕是十亿都打不住。 就算舒宜欢真的有问题，一两个亿，让孩子她爸吃个教训，也不是什么大事。 这么想着，颜颖臻就觉得这个问题挺无所谓的，没必要多说。她改变了话题：“最近网上黑你的人那么多，而且换了种黑法，你真不要处理一下？贴这边我一直有安排，但微博那边，现在我也伸不进手去。” 杜采歌知道她在说什么。 这段时间，准确地说是从段晓晨生日、他包下那些巨幕播放视频开始，就一直有人在网上黑他。 而且绝对是有组织的行为，绝非个体行动。 黑他的点呢，也不像以前那样说他私人作风有问题了。 而是专门说他奢侈无度，纸醉金迷。 甚至还有几张照片，是他当初带许清雅去酒店拍照时，被人拍下来的。 不过还好，当时偷拍的人为了凸显他，焦距都对在他的脸上，许清雅的形象显得非常模糊，根本不会有人往她身上猜。 放出这张照片的人，重点也不是说海明威又睡了哪个女星，而是说海明威生活奢侈，睡几十万一晚的酒店。 到目前为止，网上的声音还是分为几派的。 有人单纯吃瓜，没想法。这种人挺多。 有一类比较仇富，主要论调是“你从社会上赚了钱，就要回馈社会”“有那钱奢侈享受，还不如捐给希望工程/红十字会/XX慈善基金”“你从粉丝那里赚了钱就花天酒地，你对得起那些默默支持你音乐/电影/的人么”。 有一类人，觉得海明威凭本事赚的钱，只要不违法、违反道德，他想怎么花都行。 这一类人和前一类人，在网上展开论战，然后发展到问候彼此的亲属和身上的私密器官，战火连天，其实无聊透顶。 还有一类论点，这一类人非常少，但似乎是收钱带节奏的。他们主要提出：海明威哪来的这么多钱去奢侈享受？他是不是负债了？听说他开了公司，他有没有非法集资，有没有挪用公款？ 这最后一类带节奏的最可恶。 杜采歌也是非常伤脑筋，如果是以前那种黑他私生活的，他还真无所谓，债多了不愁。 而且他又不是明星艺人，这些私生活方面的黑料，不管真假，对他都是不痛不痒。 但现在人家换了个方向黑，确实对他有所影响。 以前很多想找他代言的厂商，现在都急剧减少了。 虽然他才不愿意去恰烂钱，搞代言，一刀999级，装备全靠打，是兄弟就帮我来打沙城什么的。 但这从侧面反映出，他的口碑在恶化，厂商不愿被他连累。 如果不谨慎应对，这在未来很可能会影响他作品的传播。 “我没什么好办法，你既然提出来了，是不是可以想点办法？” 颜颖臻说：“我听说……哦，对了，脖子酸，肩膀酸。” 杜采歌无奈地站起，替她捏捏脖子，捶捶肩膀。 颜颖臻全程都发出虽然小声，但极其销魂的呻吟。 “轻一点~” “再用力一点~” “这里还要！” “舒服~好舒服~” “再用力一点~” 杜采歌虽然表面上看上去若无其事，但其实身体已经在向后弓了。 “别这么叫行不行啊？”他尴尬地说。 颜颖臻无辜地说：“我怎么了？你要自己想歪，可不关我的事。” 杜采歌一咬牙：“那你别怪我！” 说着，手的活动范围就扩大了，甚至扩大到一些不该去的地方。 颜颖臻却是星眸半闭，一点也不抗拒，甚至格格地笑道：“怎么，打算来赚那1000万了么？” 杜采歌也不说话，只是探索着这具熟悉的身体。 这时门被猛地推开，采薇兴冲冲地跑进来。 颜颖臻立刻不呻吟了，坐姿端庄。 杜采歌却还是弓的像一只虾，只是抽回了手，继续给颜颖臻做肩颈按摩。 “粑粑你还会按摩啊！”采薇好奇地说。 “是啊，你爸爸手法还不错呢，比给你按摩的胡医生手法还好。”颜颖臻笑眯眯地说。 “哦，粑粑，那你下次给我按摩好不好？” 面对女儿期待的目光，杜采歌怎么也不可能拒绝的。“可以的。” 采薇又看着妈妈，“麻麻，你的脸为什么那么红啊？” “因为……热，很热。” “很热么？”采薇奇怪地说，“可是你今天早上还跟我说，今天变天了，要我多穿一件衣服。” “现在气温回升了一点。采薇乖，让陈姨去哄你午睡！” “我想看动画片。”采薇嘟着嘴。 “那就看一集。去！” 小仙子高兴地蹦蹦跳跳着走了。 颜颖臻迅速瞪了杜采歌一眼，嗔怪地说：“都怪你，老是使坏，差点被采薇看到了。” 杜采歌只能无辜地耸耸肩。是我在使坏吗？是谁先挑起这个头的啊！ 他扭头看了看，门已经被采薇关上了。于是手继续伸过去…… 颜颖臻把他的手轻轻打开，“说正事。通过一些渠道，我基本上可以确定，出手黑你的人，应该是绿洲影视的新媒体部门。” “他们？你确定？”杜采歌拧起眉，这是他无论如何都想象不到的。 “说百分之百肯定不可能，但基本确定，”颜颖臻正色道，“我就不问你和他们有什么恩怨了，就算没恩怨，逐梦互娱和绿洲影视也是竞争对手，虽然逐梦互娱的体量还不到人家的十分之一，但人家也没义务要等着你们崛起再下手。所以，绿洲影视要黑你，不需要任何理由。” “关键是，现在你打算怎么做？” 杜采歌还在琢磨。他总觉绿洲影视对付他，不像是处于生意方面的因素。 难道是因为副人格做的孽，因为和余晴的那段过往，现在人家的老爸要出手惩罚渣男？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539章 你能对付申劲松么 将心比心，十几二十年后，如果有哪个混蛋敢祸祸了采薇而不负责，杜采歌也会怒不可遏，想尽一切办法让对方尝尽苦头。 只是，他可不打算在颜颖臻面前坦白和余晴的那段过往。 他又不是脑残患者。 “我没想好，花点钱找水军？出钱让微博等控评？” “双管齐下。”颜颖臻建议。 “水军我可以想办法，逐梦互娱的新媒体部门有这方面的资源。但是微博那边，我不认识人。” 颜颖臻点头道：“我可以替你牵线，帮你做个介绍。但我也不好直接插手的，你知道的，因为历史原因，那边现在防着我一手。” “我懂。”毕竟颜颖臻曾经是微光微博的老板。 所以现在的新老板肯定会防着她点。 因为接下来要去剧组了，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法陪伴她们母女。 而且也因为今天交谈的氛围不错。 所以杜采歌准备在这边过夜。 照例，陈茉给他在客房开了铺。 夜里，等把采薇哄睡，颜颖臻穿着睡衣，端着两杯红酒来到观影室。 瞅了一眼大屏幕上播放的电影，她笑道：“你很自恋，又在看自己的电影。” 杜采歌笑了笑，接过她递来的红酒，品了一口。 “为什么突然又想起看《那些年》？” “这不是《那些年》。” 颜颖臻又仔细看了几眼，这才恍然：“是你那个把《那些年》和《老男孩》剪到一起的最终导演剪辑版，把演唱会也加上去了的那个版本，对。” “恩。” “我还没去电影院看过呢，和原版有什么不同吗？”颜颖臻聚精会神地看着屏幕。 “大体剧情没什么变化，有一些镜头不一样，多出了一些片段，稍稍调整了部分镜头的顺序。总时长除了增加了差不多20分钟的演唱会镜头外，还增加了7分多钟的镜头。所以总共差不多是2个小时。” “听说票房还不错。” 杜采歌笑道：“小打小闹而已。你知道的，这个版本我才刚完成不久，还只在我们自己的星光影城……额逐梦影城播放。排片率虽然还行，但毕竟我们的逐梦影城只有383块画布。再加上大部分人已经在网上看过了，所以票房其实不算理想。” 颜颖臻似笑非笑，“你这要求太高了。仅仅只在逐梦影城播放，2周时间拿到了8000多万票房，这已经是很厉害了好！差不多有300万人观影了，几乎场场爆满，你以为这些我不知道？” “其实赚得不多，你知道的，有这么多人来看，其实他们是为了赠送的周边，”杜采歌解释道，“在网上购买电影票，一次购买2张，就赠送《那些年》+《老男孩》的原声实体CD。” “还抽取幸运观众，赠送演唱会的DVD和这部电影的收藏DVD。” “这些成本都挺高的，我们也是在赔本赚吆喝。” “得了，”颜颖臻转着酒杯，嗤笑道，“影院是你们自己的，不需要票房分成，就算分成也是左手进右手出。电影制作没有任何成本。宣传花了不到一千万，都是粉丝在自发宣传。” “那些CD、DVD的成本能有几个钱？版权都是你自己的。” “所以这8000多万票房，就算扣了税，也实际赚了6000多万。” 杜采歌笑了笑，没有否认。因为颜颖臻说的是事实。 “《那些年》是300万成本，《老男孩》700万成本。再加上这次宣发，总共才2000万成本。然后《那些年》拿到了3000万网络票房，《老男孩》已经5000万了。现在剪辑好的大电影也是8000万的票房。不知不觉，你已经是亿元俱乐部的导演了呢！” “刚刚起步而已。”杜采歌不觉得亿元俱乐部有多了不起。 “接下来会把这部电影送到别的院线去上映么？” “会，但应该拿不到多少拍片了，票房增长估计也就1个亿。最多不超过2亿。这些要分成的，我们自己拿不到多少。” “反正是纯赚的。” 颜颖臻挨着他坐下，一边慢慢喝酒，一边看着电影。 看着看着，她的眼睛闭上了，不过她显然没睡，睫毛快速地抖动着。 等到电影放完，已经是12点了。颜颖臻起身，将空空的酒杯放下，伸了个懒腰，曼妙的身材根本不可能被那睡衣完全遮掩住。 “老杜。” “诶？”杜采歌一边关电视，一边回头看她。 “那申劲松，你到底能解决么？需不需要我帮你。” 颜颖臻是知道申劲松之事的，虽然知道的并不具体，但至少清楚，杜知秋是被申劲松害死的。 当初杜知秋的葬礼上，她还带着采薇远远地看了一眼。 为此她还一直有遗憾，因为和杜采歌闹别扭，而且在创业阶段也确实太忙，因此很长一段时间，对杜采歌家的事情一概不闻不问。 结果一时疏忽，杜知秋就出事了。 直到杜知秋死后，她才得知。 之后她找杜采歌谈过这件事，询问是否要她出手报复。 虽然那时远光还没那么强大，但也已经是市值千亿的大公司了，她要是出手对付申劲松，绝对能让申劲松很不舒服。 而杜采歌当时拒绝了。 “我的事，我自己处理。” “这不仅仅是你的事，也是采薇爷爷的事。” “总之，你别管。” …… 杜采歌自己是不记得当时的情境了，他没找回那一段记忆碎片。 不过即使现在，他也不希望颜颖臻牵扯进来。 并非是不信任颜颖臻。 而是，申劲松此人太过歹毒。 天知道他会用什么激烈手段？ 别忘了，他曾害死他的恩师，还曾经利用一个灵修派的咨询师，诱导杜采歌的副人格林可自杀。 这样的人，为了生存，为了野心，就没什么是他做不出的。 而且这人路子野，又心狠手辣。 杜采歌觉得最好是让申劲松把注意力全放在自己身上。 他不希望有任何不好的事情发生在颜颖臻或者采薇身上。 比如，一辆失控的渣土车？ 一个喝醉酒的司机？ 一个失业后想要报复社会的落魄中年？ 申劲松绝对做得出这样的事，也有这样的渠道。 哪怕可能性不大，杜采歌也不想冒这样的险。 因此杜采歌摇摇头：“我有把握，只是在慢慢收集证据。一旦出手，就要让他再也没有还手的机会。所以，我希望你置身事外，不要参与进来，最多帮我打听一点消息，而不要动用你的资源去对付他。” 看到颜颖臻不以为然的样子，杜采歌严肃地说：“申劲松是亡命之徒，你懂不懂？别看他西装革履，他骨子里就是亡命之徒。为了采薇，我希望你慎重。” 颜颖臻这才悚然，用力地点头：“知道了。” 可能是意识到了自己这样的表现会显得有些软弱，她赶紧说：“其实你别小看我，我也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我遇到过有黑涩会来闹事的，也曾经有人要绑架我，还有过竞争对手找人泼我硫酸……” 杜采歌觉得挺好笑的，但还是忍住笑说：“我知道，我知道你是巾帼英雌。以前你过得很不容易，但现在总算好一点了。” “我和采薇身边的安保力量都很强的！等搬到新房子去之后，安保还会更强。” “我知道了。但是，对你和采薇，哪怕是万分之一的风险，我也不希望去冒险，知道吗？所以，申劲松就交给我。” “恩。”颜颖臻没有再争辩，也没有询问杜采歌具体有什么计划，而是轻轻地靠在杜采歌的胸口，尽情享受这一刻。 有人可以依靠，有人可以支撑，有人可以取暖的感觉。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540章 “武当”剧组开机 过完五一节，舒宜欢的“武当”剧组正式开工了。 和杜采歌的习惯不同，舒宜欢大张旗鼓地搞了个开机仪式，古今结合、中西合璧的那种。 既有供桌，上面香烛、蜡台、贡果、乳猪、羊肉等一应俱全。 剧组主创团队轮流上前，祭拜自己相信的神仙。对，没有统一规定，你信谁就拜谁！ 这就是大华国人的一个特色，务实。 除了中式的供桌，还特地为几位信奉西方教的，搞了个耶稣像让他们祭拜。 反正中西结合做得不错。 在搞完仪式后，主创团队还在媒体面前亮了个像，接受记者采访，算是为电影宣传预热一波。 开机仪式之后，剧组就直奔横店影视基地。 准备先完成这边的一些戏份。 因为武当宫殿群还没建好，所以那边继续建着，这边先开拍，否则的话太过耽误时间，演员的档期也不好协调。 一只剧组，两三百的工作人员，人吃马嚼，每天的开销都不是小钱。 所以舒宜欢的这个决策，是在替公司省钱。 副导演兼监制、兼投资人的杜采歌当然举手欢迎。 此时许清雅和姜佑曦都还没加入剧组，因为他们的角色戏份都不算多。 而许清雅目前在《诛仙》剧组，至少要6月底才能过来。姜佑曦则是在跑商演，差不多会比许清雅早几天加入舒宜欢剧组。 舒宜欢作为大导演，肯定有他自己的班底。 整个剧组里，和杜采歌相熟的，只有刘梓菲了。 但他作为副导演，以后也要在电影圈里一展平生之志，肯定就不能扮高冷，要多接触人。 包括那几位重要演员，摄影，武术指导，道具师，灯光，布景，服装设计和化妆，想从中去发现人才。 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这些工作人员有一部分是舒宜欢的班底，但并不全是。 就算是舒宜欢的班底，谁说就不能改投别家了？ 杜采歌对舒宜欢的那个御用摄影师很是眼馋，但这个是没法撬墙角的，估计比撬舒宜欢的老婆更有难度。 但其余的工作人员，未必不能想点办法。 刚开始的几天，整个剧组还在磨合阶段，拍摄进度不快。 杜采歌因为经常要负责给演员讲戏，和几位演员都熟络了一些。 男二号罗恒佐以前和杜采歌有一段公案。 他老婆艾莹是一位二线歌手，曾经也是杜采歌胡混的对象之一，还留下了不少影像资料。当然，这是在他和艾莹结婚之前。 而等他和艾莹确定关系之后，林可摄影丑闻爆发了…… 杜采歌不知道他心里是什么感受。 总之，肯定不舒服？ 虽然他在媒体面前表示，不在乎艾莹的过去。后来还继续和艾莹结婚了。 但要说他心里没有半点芥蒂？杜采歌是不信的。 毕竟，左看右看，这罗恒佐都是一个普通的汉族人，没有雷霆崖血统。 所以罗恒佐在杜采歌面前，虽然保持着表面的平静，但只要细看，很容易捕捉到他眼里的尴尬。 杜采歌也尽量不和罗恒佐有私底下的接触，毕竟自己不是黄毛。 罗恒佐有着影帝头衔，不过这两天观察下里，杜采歌发现他的演技有些配不上头衔。 杜采歌了解过罗恒佐的资料，此人以前是小鲜肉一枚，流量明星出身。 后来被绿洲影视狂吹热捧，大力出奇迹，给他弄了个影帝头衔。 而且不是什么野鸡奖，是国内三大电影奖之一“飞天奖”的影帝，算是很有含金量的。 杜采歌看过罗恒佐以前的电影，演技应该还是在线的，虽然可以说是最弱影帝，但好歹也是影帝级的演技。 但这次在片场，却发现罗恒佐退步很大。 此君已经3年没拍电影了，这三年一直是参加综艺捞钱，看来是荒废了。 舒宜欢点他做男二号，估计是看上了他的流量，但肯定也没想到他的演技会退步这么大。 这几天，一旦有罗恒佐的戏份，舒宜欢的脸色都不太好，感觉是血压陡然上升的样子。 杜采歌的注意力很快从罗恒佐身上移开。 他开始饶有兴致地观察男一号瞿宏。 瞿宏是国内目前武打明星中，排行前3的存在。 当然，至于这三位打星的具体排名，那就见仁见智了。 杜采歌冷眼旁观，发现瞿宏的演技还是不错的，对得起他的影帝头衔，同时也有点真功夫——不是说他打架的功夫厉害，而是很擅长动作戏。 有好几次，杜采歌发现，瞿宏在没戏的时候，会去和武术指导交流看法，共同去设计好看酷炫的打斗动作。 而武术指导也很愿意和他交流，很尊重他。 杜采歌本想接触瞿宏一下。 可是没想到，几天下来他发现，瞿宏为人比较傲气，对舒宜欢还客气一点，对几位副导演，包括杜采歌在内，都有点爱理不理。 这就搞笑了。 在地球上，除非你到了“双周一成”那种级别，否则一个演员摆脸色给名导演看？你是不想在影视圈混了么？ 额，如果是名不见经传的导演，那是有可能发生的。 特别是，带资进组，或者本身有种种特殊门道的演员，在那些小导演面前，是可以趾高气扬的。 但杜采歌是已经有两部热卖电影，证明过自己，大小算是一位知名导演了。 何况他自己本身还是资本的代表，是逐梦互娱的股东，这一点并不是秘密。 就这，瞿宏对他爱理不理，就只能说明，这个演员的脑袋坏掉了。 杜采歌挺惋惜的。 因为他一直想找个打戏不错的演员建立长期合作的关系。 现在可以确定把瞿宏pass掉了。 这样脑子坏掉的演员，虽然在专业方面很强，杜采歌是没法与之合作的。 因为遇到意见不统一的时候，听谁的？瞿宏显然不会向他服软。 而杜采歌也不会因为瞿宏的坚持，就去改变拍摄方案。 千万记住！对于导演来说，演员都是工具人。 影帝、影后是优秀的工具人，其余的是普通的工具人、残次品工具人。 但无一例外，都是工具人。 工具人是不需要有自己意志的。 然后女一和女二，分别是段氏影业的辛婉，和纵横影视的刘驰，这两位都有影后头衔傍身。 辛婉是这几年国内最顶尖的小花之一，真真是人比花娇，颜值相当能打。 身为混血儿，有着比一般女星更为立体的五官，和更热辣的身材。加上不俗的演技，作为花瓶的话，她可以说是无可挑剔的。 可惜她的片酬，和她的颜值一样非常能打。 辛婉与瞿宏相反，作为一个女性，她是八面玲珑，对着哪怕不知名的工作人员也是笑脸迎人，从不摆架子。 她没有出演动作片的经历，以前演过不少古装剧，但是观众的评价是，她演古装剧有点让人出戏，因为她的相貌很显然不是纯血汉族人。 在这部戏里，舒宜欢特地为她调整了剧本，让她扮演海商之女与外国人的后裔。 至于她不会拍动作戏没关系，只要负责貌美如花就行。 而女二号刘驰，则是经常出演武打片，虽然都是花拳绣腿，但很懂得动作片的拍摄。 她的颜值要逊色一点，但根据杜采歌了解到的剧本，她在这部电影里的分量可是一点都不低。 说是说女二号，其实她的戏份比女一还要多。 她的身材也非常性感，而舒宜欢让服装设计给她设计的几套造型都是凸显身材的。 是要突出她的性感，和在打斗中自然流露的风情，以及一点点的走光。 至于其余几位重要演员，也都有各自的特点。 这是一个有趣的剧组。 通过几天的相处，杜采歌对工作人员的了解也有了一些进展。这些工作人员的技术都很扎实，杜采歌很想把整支剧组——除了演员之外——全部打包带走。 尤其是这武术指导班子，包括几位设计动作的老师傅，还有那一群可以配戏，可以当群演和替身演员的班子成员，都让杜采歌眼馋。 他如果以后要打造国术流宇宙，肯定就需要一个这样质量的武术指导班子。 可惜的是，这样顶尖的班子，在国内是仅此一家，别无分号，其余的班子据说都要差上半筹。 杜采歌只能找机会和他们套近乎，看以后能不能建立合作。 与此同时，在魔都，逐梦互娱，一场风暴正在成型。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541章 已经不是你的公司了 高层的动摇，似乎传递到了逐梦互娱的中、底层员工。 这几天，公司里谣言漫天飞，人心浮动。 一些机灵的员工已经在考虑B计划了。 虽然没人能明确说出，公司到底遭遇了什么。 但高层脸上那凝重的神色，可不是作假。 项目遇到了问题？资金断链？遭到恶意收购？有艺人大规模跳槽？ 底层员工纷纷猜测。 结果没等传来坏消息，反而是好消息先传出来。 天后苏曼芫与银星娱乐和平分手，成立了自己的工作室。 而同日和次日，有好几位知名度较高的艺人宣布加入她的旗下，成为她工作室的签约艺人，并且其中有几位也享有一定的股份。 又一天之后，苏曼芫工作室官微和逐梦互娱的官微同时发布消息，苏曼芫工作室与逐梦互娱交换股份。 记住网址m.luoqiuzｗw． 目前逐梦互娱的估值是差不多30亿，尽管账面上没什么钱了，还负债不少，但估值就有这么多。 这一次，逐梦互娱用3%的股份，也就是相当于9000万的股份，交换了苏曼芫工作室67%的股份。 以苏曼芫和她旗下签约艺人的市场价值，这笔买卖还真不好说谁亏谁赚。 或许应该说是一种双赢！ 这可是天大的好消息啊！ 国内能被公认为天后（及，既有金曲奖最佳女歌手称号，又有过硬的专辑销售成绩，两张500万张以上的专辑），同时年龄还在20-40之间的当打之年天后，仅仅只有4人！ 而现在，半数已经被逐梦互娱收入囊中。 然而为什么，为什么高层的脸上仍然不见笑容？ 究竟是怎么了？ 在员工们的心思浮动中，一个接近30岁的年轻女人，戴着墨镜，从一辆大奔上从容地走下。 她迈着并不优雅、只显得干练、精力充沛的步伐，在几名随行人员的拥簇下，表情低调，动作高调地迈入逐梦互娱管理层所在办公单元。 CEO古译南办公室旁边的小会议室里，高层济济一堂。包括段晓晨也坐在角落里，闭目养神。 段天后今天打扮得非常朴素，看上去未施粉黛，其实是精心化了淡妆。 头发盘了起来，穿着职场女性的小西装、短裙搭配，只有那两条被丝袜包裹的长腿特别显眼。 不过大家都知道她名花有主，没谁会不知趣地盯着她看。 那个女人走入办公室后，古译南带头起身迎接：“欢迎孙女士。” 只有段晓晨坐在原地不动。 她觉得，如果她向颜颖臻派来的人起身问候，就是一种认输的表现。 孙雅玲摘下墨镜，不算特别美丽、但干净白皙的面孔上挂着冷静的微笑，和几位高层都见过、寒暄几句后，才走到段晓晨面前。 “段总监！”她用职务称呼道。 段晓晨睁开眼，显得无精打采。 “孙助理。”她同样用职位来称呼。 但她故意忽略了，孙雅玲现在早已不是颜颖臻的助理，而是柔止投资的副总经理。 不过孙雅玲只是笑了笑，没有和她开撕。 犯不着。 “大家都坐！”她反客为主地招呼。 于是逐梦互娱的高层纷纷坐下。 “今天我来的目的，想来大家都猜到了一些。”孙雅玲开门见山。 段晓晨嘟哝道：“你不说，我们怎么知道你来干嘛？说不定你是想来蹭饭吃呢。” 孙雅玲笑了笑，“是么，或许大家有一些猜测，但是并不准确。那么我就直说，柔止投资已经掌握了逐梦互娱52%的股份，取得了绝对控股权。这一点，我们已经书面通知大家了。” 高层们面带忧色纷纷点头。 “在这里，我必须要宣布一个重大决定，柔止投资决定在逐梦互娱设立董事局，按照惯例选举出董事长、执行董事、董事局成员、董事局秘书。” 大家的目光在段晓晨和古译南之间来回。 因为设立董事局，对他们的影响是最大的。 段晓晨是曾经的最大股东，估计她也没料到，杜采歌会将手头的股份卖给柔止投资。 和她熟悉的人都知道，这几天她都没和杜采歌联系，心里有一种遭到背叛的感觉，满肚子的火没地方发泄。 而从现在开始，逐梦互娱就不再是段晓晨的公司了，因为她不再是最大股东。 而对古译南来说，以前他是公司行政事务的决策者，三名执行董事都不会过于干涉他的日常工作，他就是公司里最靓的仔……啊不对最高的决策者。 过去的局面，相当于他嫁入了一个豪门，成为长房长媳，上面还没有婆婆管束，只有一群地位不如她的妯娌。 而这豪门里其余的闺阁小姐，也和他关系不错。 让他做事少有掣肘。 其实因为权力过大，他的工作已经早已不局限于行政事务。 但是现在，董事局成立以后，他头上就多了个婆婆，再也不可能独断专行。 他的职权范围，会缩小许多。 “既然是最大股东的要求，那么我们管理层自然会接受。一切按程序来！”古译南的声音里出现了一丝无奈。 “虽然董事局还没有成立，董事长也还没有选出来，”孙雅玲微笑道，“不过我觉得，未来董事局将在公司事务里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会领导公司的航行方向。” 众高层都点头。这是一句正确的废话。 孙雅玲的目光终于落在段晓晨身上，语气淡淡的：“我听说原本公司对段总监的发展是有一些安排的，比如在3月的时候，段天后应该在樱岛，继续发行歌曲，巩固亚洲第一天后的地位。然后，在现在这个时候，加入《诛仙》剧组。是这样么？” 段晓晨从鼻子里哼了一声，似乎不屑于回答。 “这样不太好，”孙雅玲摇着头，语气很平淡，似乎没有任何情绪，纯粹公事公办，“段天后如果毫无理由地这么做，影响了公司的发展计划，这样对整个公司的利益都不好。” “我的公司，你管得着么？”段晓晨脱口而出。说完之后，她的表情变得很难看。 因为她已经意识到了，这还是她的公司，但公司已经不是“她的”了。 孙雅玲只是轻轻一笑，没有乘胜追击，也没说什么挖苦的话，尽显胜者的风度。 她稍等了等，等到段晓晨面色缓和，才继续说：“段总监，董事局成立后，可能会对你的日程安排进行一些调整，希望你能以大局为重，为了公司的利益，牺牲一些个人的东西。” 段晓晨哼了一声，没有继续说话，这时候说什么都是自取其辱。 而且孙雅玲口口声声说什么董事局成立后，可能会怎么怎么样。 事实上大家都知道，等逐梦互娱的董事局成立，董事长肯定是她孙雅玲，而孙雅玲又是颜颖臻的代言人。 段晓晨不想和颜颖臻的代言人过招，太丢份了。 在她的理解中，她就是杜家的正牌少奶奶，颜颖臻是已经被少爷休了的前妻。而孙雅玲则是前妻的贴身丫鬟。 现在呢，前妻不甘心，想要和少爷死灰复燃，却派了孙雅玲这个贴身丫鬟来打前哨，来羞辱她。 她段晓晨作为现任的正牌少奶奶，就算不高兴，也不会去和孙雅玲吵架。 要过招，要撕，也要找到颜颖臻，面对面开撕。 魔都这边，逐梦互娱公司内风云变幻，城头变幻大王旗。 横店影视基地，舒宜欢剧组迎来了一位重量级的探班者。 是真的重量级，走动起来像小山似的，一见面就差点把杜采歌给捶趴下。 “老杜啊，我来探你的班了啊！”董文宾用“鬼佬腔”说。 他现在挺爱玩这种游戏，明明能说一口流利的华语，却偏偏要用鬼佬腔说话，对他来说是一件很好玩的事情。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542章 弄倒申劲松的办法 前阵子，董文宾回了一趟星条国。 这次再临大华，是非常正式地带来了绿里奇迹公司的一群工作人员，正儿八经地和逐梦互娱谈继续深化合作。 等绿里奇迹公司这批人回星条国时，逐梦互娱也会派出一批人跟着，去星条国正式建立分公司。 “麻蛋这次回去差点被吸干。天亿的星条国分公司已经成立了，申劲松的那个情妇被派过去担任重要职位。因为想要我把她引介给那些娱乐圈的大人物，她可是使出了浑身解数啊！我差点被爽得死在床上啊！” 董文宾抱着杜采歌差点痛哭流涕，“你知道那几天我是怎么过来的吗？哎，不敢回忆啊！太恐怖了！我现在至少一个月不想碰女人！我为你做出了很大的牺牲啊老杜！就算你没能把申劲松扳倒，我也可以自豪地说，我在床上替你报仇了，我把他的女人中出了一百次！一百次啊！” “不管什么仇、什么怨，中出一百次也足够报了！” 杜采歌一脸嫌弃地把他推开。“滚，我先拍电影，晚上再说话。” “你这是在拍电影吗？你是在看人拍电影。”董文宾很不屑。 不过其实，杜采歌作为副导演，是拍了不少镜头的。 副导演本来就有这样的职责，导演会让副导演会去拍摄一些不那么重要，没有多少发挥余地的镜头，把副导演当作蓝领使唤。 杜采歌其实不想去拍这些，他又不需要练手的机会。 当舒宜欢一脸淡淡的“我很看好你，年轻人，你是可造之材，这个任务就交给你去锻炼，希望你早日成长”的表情，杜采歌哪怕涵养还不错，也有想偷偷地骂人的冲动。 装什么大尾巴狼！ 杜采歌并不是飘了。 他认识得很清楚，舒宜欢是比他段位更高的导演。 杜采歌前世在地球也不过是刚迈入10亿俱乐部，舒宜欢则已经有好几部票房超过10亿的电影了。 论基本功，论对电影的理解，舒宜欢肯定是超过他的，这点毋庸置疑。 但杜采歌现在呢，就算抛开音乐方面的成就，抛开身为资本代表人的身份。 仅仅说导演方面，在蔚蓝星，杜采歌也算是一颗冉冉升起的新星。 虽然暂时还没有和舒宜欢平起平坐的资格，但你舒宜欢一副提携后辈的姿态，这就不妥了。 这要是传出去，以后在大家心目中，杜采歌就矮了舒宜欢一截。 等以后，如果杜采歌在电影方面能取得一些成就，别人就会议论：这小子的崛起啊，其实和舒宜欢有关。 是舒宜欢提携他，手把手地教他，他才有今天的成就。 不过呢，身在人家的剧组，还挂着个副导演的身份，舒宜欢让他去拍些简单镜头，他还真不好拒绝。 有几次，他建议让刘梓菲去拍，舒宜欢只轻轻说：“你办事，我放心。” 卧槽这找谁说理去啊？ 晚上收工以后，杜采歌把董文宾叫去，找了家小酒店，开了个小包厢，点了几个菜，推杯换盏。 杜采歌没有多喝，陪董文宾喝了几口酒后，就换上了饮料。 董文宾则一直喝啤酒，尽管他的肚子很大，应该容量也比较大。 可与他喝下的啤酒相比，还是相形见绌。 所以杜采歌一直有怀疑，董文宾的胃里面是不是连通着一个异次元空间？ “凯里亚德的事，我找很多人打听，现在稍微有点眉目了。你想听么？”董文宾放下酒杯，眼神依旧清醒。 “额，我还以为你已经忘记这事了。” “怎么可能，兄弟的事，我怎么可能忘记。”董文宾认真地说。 “我也找人了解了一些情况，我先说说，你再补充。”杜采歌道。 董文宾又拿起一瓶精酿啤酒，“恩，你说。” “首先，凯里亚德并不是皮包公司，有非常现代化的办公场地，有规范的管理，有工作了好几年的员工，有自己的企业文化……” “等等！”董文宾差点跳起来，忍不住叫道，“你从哪知道这些细节的？” 杜采歌瞥了他一眼，“我还是有几个朋友的。很意外吗？” “切，除了我们几个兄弟，你就只有一群狐朋狗友。你倒霉的时候，可有人来关心过你？你交朋友的水准，啧啧，实在是。” 杜采歌没有反驳，事实就是这样。 “别打岔。凯里亚德……申劲松在这家公司里的地位不高，但是作用非常重要。” 董文宾点头：“我了解到的情况也是这样。” “凯里亚德和天亿娱乐有合作。” “废话！”董文宾指了指杜采歌，“就这？你就了解这么点皮毛？” 他的笑容显得促狭，还有几分得意。 杜采歌倒是心平气和。“更具体的，本来就没那么容易调查到。” 董文宾笑的如弥勒佛一样，“那你说说，你还知道些什么。” 既然是交换情报，杜采歌自然不会藏私。“凯里亚德的主要业务，有几块。一块是发行，他们会选择星条国、欧洲的一些电影，引入到大华国来，在大华国寻找合作者，比如天亿娱乐，协助这些合作者进行发行。还有就是将大华国，还有其他一些亚洲国家的电影，弄到星条国去发行。在星条国，他们同样会有一些合作者。” “另一块就是影视投资，他们投资了不少的电影。事实上我了解到，很多他们协助发行的电影，其实都有他们自己的投资在里面。” “感觉他们的眼光很不错，他们代理发行的电影，有些口碑并不好，但基本上都能票房大爆。” 董文宾哈哈大笑。 “我说错什么了么？” “也不算有错，”董文宾难掩得意的笑意，“只是，呵呵，你根本就没抓住重点。嘿，我还以为我花了很大代价打听来的消息，被你轻松就弄清楚了，正感到心里不平衡呢。原来你只知道一些表面上的东西。” 杜采歌平静地说：“恩，那你说说看。” “那我给你一点更劲爆的消息。凯里亚德，”董文宾语出惊人，“最重要的业务啊，其实不是什么发行，不是影视投资。而是，洗钱。” 杜采歌秒懂。 愣了片刻后，他追问：“消息可靠？” 董文宾笑道：“可靠。但你如果想搜集证据，走法律途径，我可以明确告诉你，不可能。人家的公司是在开曼群岛上注册的公司，连星条国的国税局都拿他们没办法。你知道星条国的国税局有多厉害？连星条国的黑帮、毒贩，不怕警察，就怕国税局。” “我又不是要弄跨凯里亚德。我只是想弄倒申劲松，明白么？不要本末倒置。” “这倒是。不过如果你想通过凯里亚德来弄申劲松，有一个简单的方法，不过后患无穷。” 杜采歌马上问：“什么方法？” 董文宾向他解释：“因为凯里亚德公司，背后是星条国的加利福利亚财团中的年轻人一代。这些人是不被家族看好，没有继承权，只能混吃等死，或者给自己的兄弟姐妹打工的那种。他们能心甘情愿吗？当然不会。他们也想赚钱，赚很多的钱。” “所以他们就想了个办法，利用他们的资源和渠道，来洗钱。” “申劲松呢，其实就是他们放置在大华国的白手套。申劲松能当上天亿的副总裁，也是他们和天亿的星条国股东利益交换的结果。” “你想弄申劲松，不难。申劲松是负责在大华国替他们洗钱的，你找个他们要洗钱的时机，把他们的行动破坏，让他们损失惨重，并且要让他们看到，这一切都是因为申劲松。那样的话，申劲松自然就会被他们处理掉。”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543章 决定搬运《冰与火》 说易行难。 等董文宾走后，杜采歌回到自己的酒店房间，思忖着。 董文宾说得好像要弄倒申劲松是很容易的一件事。 关键是弄倒申劲松之后的连锁反应，以及申劲松身后加利福利亚财团可能的报复。 但在杜采歌看来，第一步就是有困难的。 首先，得选个对方洗钱的机会。 而且必须是洗一大笔钱的机会。 如果是洗个几千万，一两亿，那对凯里亚德来说，真是不痛不痒，起不到打击申劲松的作用。 但是想逮住人家需要洗钱十几亿，几十亿的机会，何其难也？ 虽然杜采歌在凯里亚德的大华国分公司埋了一颗钉子。 邬杏儿也恨申劲松入骨，自愿去搜集申劲松的信息。 但这两条线，都不见得能及时给他情报反馈。 这还只是第一步，想想就非常艰难了。 接下来，知道了对方的洗钱计划，还要破坏人家的洗钱计划——喂，这不是爽文，人家没可能突然被降智光环影响的好不好？ 拿什么去破坏人家的计划啊！ 董文宾说，他们洗钱是靠发行电影，你用你的电影去打败他们，让他们发行的电影亏本，不就行了。 问题是……首先，杜采歌就算对自己的电影再有信心，也不觉得，可以一个人占据所有的观众，让别人的电影拿不到票房。 就算自己的电影真的很牛哔，人家也可以改档期啊！ 再不行，人家可以买假票房啊！反正是洗钱，本来就是要买假票房的。 天亿娱乐有自己的院线，而且凯里亚德也和好几条院线有合作关系。 虽然现在国家监管严，对“幽灵场”“搬砖”等是一直在严查，对传统的线下售票、新的线上售票系统都有严格监管。 但上有政策，下有对策。 凯里亚德能成功地洗钱那么多次，肯定是有他们自己的高效方式和畅通渠道。 杜采歌不觉得自己能轻易找到对方的七寸。 然后，破坏了对方的洗钱计划后，要怎么让申劲松背后的人去迁怒申劲松？ 这也是一个难题。 反而之后来自加利福利亚财团的报复，是杜采歌最不担心的。 呵呵，财团，很牛没错。 但所谓财团，就是一大群因为利益结合走到一起的人。 凭什么会因为几个不争气的二代受到的损失，就来找自己麻烦呢！ 所以，归根结底，首先要找到凯里亚德洗钱的规律，他们引进的哪些影片是负责洗钱的，以及通过怎样的方式和渠道洗钱。 想到这，杜采歌拿出手机，点开通讯录，找到一个名字，按下拨号…… …… 挂掉电话后，思考了一阵，杜采歌只能摇摇头，暂时放弃，因为现在他掌握的信息不足，所谓的思考，其实只是空想。 在和许清雅、颜颖臻通了电话后，他又尝试拨段晓晨的电话，不出意料，是忙音。 段晓晨生气他是可以理解的，所以也没往心里去，只等段晓晨消消气，再沟通。 接下来他开始码字。 休息了一阵之后，他短暂封笔的码字生涯，又再度开始了。 一方面是在网络上连载《洪荒.大圣传》。 这本书他更新的很慢，因为他这不是搬运某一本书，而是创作一个“缝合怪”。 当然，如果是地球的读者看了，会觉得是缝合怪，在蔚蓝星的读者看来，这样的实在太新奇了。 将古老的神话传说，从另一个角度进行解读。 上古大能们的布局和算计，洪荒各族的生存状态，有趣的升级体系，以及个性鲜明的主角，无不让读者拍手叫好。 哪怕更新速度慢一点，读者也舍不得弃书。 在上架以后，《洪荒.大圣传》的成绩虽然没能超越《鬼吹灯》和《全职高手》，但依然表现不俗，比《龙蛇演义》明显要更受欢迎。 而“洪荒流”这个流派，也在这本书之后，正式宣布诞生了，创始中文网也即将展开第一次的洪荒流征文。 虽然“洪荒宇宙”还仅仅是一个概念上的东西，未来五年、十年都不记得会开启制作，但杜采歌不介意先收罗一些可能会用得上的版权。 《洪荒.大圣传》还真不是杜采歌为了赚钱而写的，现在一本带来的收益，他已经不太看在眼里了。 与花费的时间相比，性价比真的不高。 而如果说是要提升逼格的话，《洪荒.大圣传》也不太合适。 写这本书，一方面是他想继续深耕网络领域，引领网文发展。 另一方面也是想把洪荒流这个概念抛出来，希望能收获一批优秀作品的版权。 网络不适合提升逼格，但奇幻、科幻就不同了。 就算一时半会在国内受不到认可，但也可以先图谋海外出版，墙里开花墙外香。 等在海外打响了名气，再“出口转内销”。 其实可供搬运的，文学性、故事性都较强的有不少。 但杜采歌还是选择了《冰与火之歌》。 在之前的“老男孩”里，他就有过暗示。 选择这本书，因为这确实是地球上最伟大的奇幻作品之一。 而且没有任何水土不服的问题，肯定是可以在蔚蓝星也造成大爆的。 且这本书的逼格还挺高，主流文学界也认可；适合改编成影视，说不定今后能带着这本书的影视版权去叩开好莱坞的门。 最后一个原因——杜采歌是2021年穿越过来的，他没能看到《冰与火之歌》的结局。 这么郁闷的事情，绝对不能自己一个人承受，必须得让整个世界一起来背负。 他决定了，《冰与火之歌》第一二三卷将会每年一卷地发布，先把大家吸引入坑。 如果一开始就更新很慢，很多人就不会看。 但是每年出版一卷的话，很多人就会难以预料到他们面临的危险。 然后第四卷要等3年。第五卷等5年。 这样差不多是11年后，他46岁的时候发布《冰与火之歌》的第5卷。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48岁的时候：“我对后面的剧情有全盘的考虑，大纲做得很细。不存在烂尾或太监的，大家放心！” 50岁的时候：“不好意思，今年手指腱鞘炎犯了，不能码字。” 55岁的时候：“在写，真的在写，只是不太满意，在推翻重写。2年内一定写完。” 58岁的时候：“哎呀椎间盘突出，不能久坐，明年会多写一点。” 60岁的时候：“还在写，我真的非常努力地在写。” 65岁的时候：“外孙把我的电脑硬盘搞坏了，我在争取抢救一下。” 68岁的时候：“明年就能出版第六卷。” 70岁的时候：“对一段剧情不满意，推翻重写，估计第六卷明年就能和大家见面了。” 然后80岁的时候：“我把大纲放在保险柜里，就算等我没写完就死了，也会有人接着写的，绝对不会太监不会烂尾。” 然后90岁的时候：“我先去死一死了，告诉你们一个秘密：其实《冰与火之歌》后面的剧情我完全没想过，大纲也是不存在的。我就没想过要写第6卷，哈哈哈哈！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这样做就太爽了。 关键是，到时候就算哀鸿遍野，骂声一片，他也听不到了。 他人都不在了，那些人只能去骂空气。 想想就觉得惬意。 估计乔治马丁老爷子也是这么想的。 所以一部卷六才拖了近十年还难产。 每次想到这，杜采歌就精神饱满，只想对整个世界来一场恶作剧。 所以现在杜采歌在同时原创《洪荒.大圣传》，以及搬运《冰与火之歌》，虽然累，却是劲头十足。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544章 这部戏拍得太古怪了 因为《冰与火之歌》1-5卷的中文版、英文版他都看过，所以这次搬运，他干脆是写一段中文版、然后交替写一段英文版，争取到时候同步出版发行。 至于在星条国那边的出版渠道，他并不担心。 因为现在至臻文化正在争取把他搬运的《仙剑》和《鬼吹灯》翻译，寻求海外出版合作。 其实这种事和至臻文化本没什么关系，但至臻文化的老板是杜采歌的亲闺女，那些管理层也大多是杜采歌的老相识……所以就很积极地帮杜采歌运作了。 而且，据董文宾说，杜采歌的名声早已传到星条国去了。 在这网络时代，星条国的人民和大华国的人民隔着的不是太平洋，而是一条网线，200MS延时。 虽然“海明威”还不是特别热门的名字，但确实是有一定知名度的。 而且《鬼吹灯》和《诛仙》《仙剑》的销量，是让星条国的资本家非常眼馋的。 所以，他的作品想要打入星条国市场，不会太困难。 至于能取得什么样的成绩…… 看看杜采歌为了一炮走红，连《冰与火之歌》这种大杀器都搬出来了，就知道他对取得成功势在必得。 等《冰与火之歌》让星条国，乃至欧洲的读者心醉神迷的时候，放缓更新速度，然后再把创始优质的仙侠作品、洪荒等引入过来，让这些老外似懂非懂地接触到“道”“仙人”“道心”“法宝”“修为”“阴阳”“太极”…… 当他们对这些产生了兴趣，自然会去更多的相关书籍，了解更多的大华国的文化。 就像中国年轻一代接触到美剧，好莱坞大片，然后尝试去了解美丽国的一切。 看了“教父”，想去了解意大利裔在美丽国的生存状态；看了“美国往事”“纽约黑帮”“黑道家族”，想去了解美丽国的黑道亚文化；看了“律政俏佳人”“绝命律师”“法律与秩序”，想去了解美丽国的司法体系；看了“实习医生格蕾”“豪斯医生”“良医”，然后对美丽国的医疗体系感兴趣…… 然后通过这些点点滴滴，这些片面的美好印象，最终汇成一代知识分子对美丽国的好感、羡慕、接纳……觉得美丽国一切都是好的，美丽国的月亮都更圆。 但是杜采歌在蔚蓝星，想把一切扭转过来。 以作者之名，进入星条国的出版、文学市场；然后和通过樱岛、转战星条国的段晓晨顺利会师，双剑合璧，征服星条国的音乐市场。 然后再用他的电影，入侵星条国的电影市场。 从文学，到音乐，再到电影，实现全面的文化输出。 通过点点滴滴，星条国的人民对大华国充满好奇，兴趣，想要了解。 然后渐渐地产生认同、好感和接纳。 这，就是杜采歌的计划。 …… 董文宾第二天就走了，回归都市灯红酒绿的生活。 当然他也有公事要办，要带着他的团队和逐梦互娱洽谈合作。 杜采歌自然还是留在剧组，一边看能不能向舒宜欢学点拍摄武打片的技巧，了解一下这个世界拍摄电影中的动作设计，对一些打斗场面的拍摄实践，来取长补短。 另外，也会花些时间，花些精力，努力地勾搭那些工作人员，看能不能勾几个优秀人才到碗里来。 开拍之后的半个月，剧组的情况，一直还不错。 舒宜欢作为老牌导演，拍出了数部赚钱的电影，而且几乎没拍过赔钱的电影。 可以说他是资本的宠儿，在影视圈可以呼云唤雨，眼下这些演员虽然都是国内非常拔尖的，男一男二都是影帝，女一女二都是影后，但也没资格和他叫板。 所以整个剧组在舒宜欢的指挥下，有条不紊，秩序井然。 每天都在推进，舒宜欢表现得非常满意。 因为剧组的氛围很好，所以杜采歌不用操太多心。 至于他挂着的“监制”，按理说是要去审查一些道具制作、服装租用、采购、盒饭开销、群演支出、酒店费用等。 但杜采歌才不耐烦去操心这个。 自然交给别人去办。 而作为副导演，他不用每天晚上去整理素材，不用每天晚上给女演员讲戏——其实有女演员想找他讲，好几个女配角都曾经或明或暗地找上他，都被他拒绝了。 当然人家也不见得是想睡服他，有的只是想撩一下他，或者借着接触的机会和他套个近乎。 但杜采歌都是一口回绝，不给机会。 正因为是副导演，不用管事，所以比起当初拍“老男孩”“那些年”的时候，他的时间充裕了许多。 《冰与火之歌：卷一》的中文版只有37万字。 而且搬运《冰与火之歌》有一个好处，不用费心去改什么，只要照搬就是了。 他可不会不自量力地去尝试修改乔治马丁老爷子的东西。 而且中文版的翻译，曲畅先生已经做得非常到位了，很多翻译非常传神，兼具“信雅达”，也是无可更改。 所以呢，以他的速度，全力搬运之下，一个小时可以搬运14000字。 当然，人不是机器，不可能持续这样高速运转。 但是他每天晚上基本可以保证搬运1.5万字的《冰与火之歌》中文版，加上对应的英语版。 再写2000-3000字左右的《洪荒.大圣传》。 这段时间，杜采歌倒也过得充实。 照这样下去，《冰与火之歌》的第一卷再有几天就能完工了，到时候就交给至臻文化，中文版让至臻文化旗下的新芽出版社出版，英文版让他们去星条国找出版社，相信感兴趣的人会有很多。 而《洪荒.大圣传》也渐入佳境，杜采歌准备写一个小高朝之后，后面的部分就交给枪手了。 现在他的好几本书在同时更新：《洪荒.大圣传》《全职高手》《仙剑奇侠传》。 后两本书都是在交给枪手写，质量还保持得不错，读者大多数也能接受这一点，订阅下降得并不多。 毕竟杜采歌承诺了，大纲是他写的，枪手也尽量保证了文笔风格的一致，不脱离大纲，保证故事的原汁原味。 这样的模式，应该还可以继续下去。 但是安逸的日子，终究不可能一直这么下去。 杜采歌渐渐发现了一些不对劲的地方。 虽然每天的白天，都在正常进行拍摄。有时晚上也会加班。 拍出了大量的素材。 但杜采歌却发现，这部戏拍得非常古怪！ 古怪在什么地方呢？ 舒宜欢作为国内知名的武侠片导演，这次拍的“武当”也说了会是一部武侠片。 但动作戏的场景非常少，少得不正常！ 而拍摄的方法也不对劲。 作为旁观者，杜采歌觉得，这样的打斗并不精彩！ 杜采歌是副导演，自然他面前也是有画面监视器的，也随时能调看素材。 他感觉，那些打斗场景拍得非常文艺，很朦胧。 当然，素材和成片是两码事。 你看素材里，两个人手舞足蹈，打得怪模怪样，丑不忍睹。 甚至一个人对着空气战斗。 但实际上在后期制作时，添加各种特效，打起来就显得好看了。 不过呢，每个导演其实都有脑补的能力，杜采歌也很善于脑补。 他看到一段素材，就会去想象，这经过后期制作后会是什么样子。 但是不管他怎么去想象，都没法把这些素材想象成精彩的打斗！ 给他的感觉是，这些打斗场景，和舒宜欢以前作品中的风格，差距非常大！简直就不像是一个人拍的！ 而在横店影视基地的戏份，也一拖再拖。 5月10号开机仪式，原本预计6.1儿童节前就结束横店这里的拍摄，赶去别的外景。 但转眼就到了5月31日，距离完成拍摄进度似乎还遥遥无期。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545章 拌嘴 剧组当然不会放6.1假。 杜采歌却是向舒宜欢请了个假，回去给采薇过儿童节。 舒宜欢脸色不太好看，不咸不淡地说“工作比较紧张”“进度有点慢”“剧组需要你”之类的。 但杜采歌可不仅仅是他的副导演，更是金主，是资本。 杜采歌坚持要走，他也不好强行挽留，只能放杜采歌离开。 其实有不少人在等着和杜采歌见面，他的团队也想和他碰个头。 但杜采歌推了一切的事务和应酬，专心陪采薇。 他带着采薇去了一个儿童游乐设施的小公园。 忙得不可开交的颜颖臻也专门抽出了一个下午的时间，中午就赶了过来。 她穿着素色的纯棉裙子，看上去就和假期出来玩的女大学生一样年轻漂亮。 当然，她那强大的气场，是普通的大学生怎么也模仿不来的。 就算没有杜采歌和采薇在她身边，估计也没有哪个男生敢向她搭讪。 看到妈妈到了，采薇更开心了。 大部分时间，是采薇满脸幸福的笑容，疯玩着各种设施，颜颖臻和杜采歌在下边忙着拍照，抽空交谈。 就像是普普通通的一家三口。 虽然他们身边没有保镖。 但不远处还是有两名安保人员的。 颜颖臻现在特别注意她和采薇的安全。 “你的段天后有找你去哭诉么？”颜颖臻笑吟吟地说。 杜采歌苦笑了一下：“找了我，但没哭诉。她在和我冷战呢。” 颜颖臻笑道：“活该。对付渣男最好的办法，就是冷战。” 杜采歌能说什么呢。 确实是自作自受。 最近段晓晨又开始和他联系了，但是情话什么的是不要想了，段晓晨的态度冷淡得很，就是说点工作上的事。 他也知道逐梦互娱里发生的变动，知道了董事局的成立，孙雅玲成为董事长。 孙雅玲并没有进行大刀阔斧的改革，但是每个人都有紧迫感。 其实段晓晨也没受什么委屈或打压，就是孙雅玲每天追在她背后，要她尽快抽时间去樱岛，继续发布剩下的几首单曲，坐稳天后的位置，同时也要开始尝试打入星条国市场。 毕竟，绿里奇迹已经和逐梦互娱达成了合作协议；而杜采歌也给她准备了几首优质歌曲。 其实东风早已就绪，只等段晓晨杨帆起航。 可是她自己不想动弹，只想猫在杜采歌身边享受爱情的滋润。 “我才不想去樱岛不想去星条国！我只想留在国内。” “那个女人，拿着鸡毛当令箭，哼。你那位颜总，想对付我就亲自下场啊，让个小妹跑腿，这算什么，看不起我么！”这是段晓晨的吐槽。 杜采歌只能说：“我们早就有计划，去开拓海外市场是计划中的事。” “我想法变了，不行么！” “我答应你，只要有空，我就去樱岛，去星条国陪你。”杜采歌承诺道。 这才稍稍安抚了一下她的情绪。 颜颖臻冷笑：“你心疼了？等你的段天后被我打发出国了，你去陪她呗。” 看着采薇坐在旋转木马上大笑，杜采歌说：“我会的。” 颜颖臻气得转头不理他。 杜采歌也不是舔狗，不理就不理呗。 接下来他们就各自看着采薇宝贝玩，各自给采薇拍照，各自拍手给采薇叫好。 回去的路上，也是一言不发，只是坐在车上轮流抱睡得香甜的采薇。 直到吃完饭，采薇去写作业了，两人坐在观影室，颜颖臻才打破沉默：“看在你还记得回来陪采薇过儿童节的份上，原谅你这一次。” 杜采歌现在和她也随便很多，反击道：“我用得着你原谅啊？你别原谅啊。” “那我在小本本上给你记一笔。” “你就记着呗，等采薇长大了你再翻出来告诉她，说她爸当年惹你生了多少气，让她替你出气，多找我要点零花钱。” 这么拌了几句嘴，颜颖臻的心情反而好了起来。 “电影还顺利么？” 杜采歌点点头，又摇摇头。 “怎么？” “说不上来。反正觉得不太对劲的样子，但是又说不好到底哪里不对劲。” 颜颖臻的鼻子皱了皱，“反正到时候别说我没提醒你。” “知道了！”杜采歌没好气地说，“你提醒过我，说舒宜欢可能有问题。如果真的出什么变故，那是我自己眼瞎，不怪你。” “知道就好。” “对了，采薇昨天又和我说，想要一个弟弟妹妹。” “哦。”杜采歌不知该怎么表态，只能含糊应一声。 颜颖臻看着他，似笑非笑，“我在考虑去做个试管婴儿了。” “就算做试管婴儿，你现在这么忙，也没时间去怀孕。一忙起来，就忘了吃饭，休息也不好，也怀不稳，孩子容易出问题。难道找代孕？” “那怎么可能，我自己的孩子，我当然自己生。忙是忙一点，但我请个家庭医生，请几个护理，平时照顾我，应该不会有问题的。”颜颖臻自信地说。 “你还真打算做试管婴儿啊？找精子库？” “不然呢，”颜颖臻低着头欣赏自己的手指甲油，语气幽幽地，“传统方式的话，我也不知道该找谁啊。总觉得不想被别人白白占便宜呢。” 话都说这么明显了，明显就是想让他去播种，但杜采歌根本就不敢接话，只能打了个哈哈，“想什么怀孕呢，你这是胡思乱想。好好地忙你的事业。我今天还要和几个朋友碰一下，先走了。” 说着就匆匆起身。 “这时候就不说话了，你不是能说会道么？”颜颖臻在他身后嘲讽，“怎么，敢不敢劝我一句，劝我去找别的男人借种啊？” “我又没毛病，我干嘛要这样劝你。”杜采歌有些恼火，回过头大声说。 颜颖臻也很激动：“那你就这么晾着我？女人的青春能有几年，我前几天还发现自己突然多了一根白头发。我花了那么多钱保养，每个月用的高档化妆品是工薪阶层十年的工资，可就是挽留不住青春。” “我也还想趁着自己还没老，好好享受一下青春，享受一下男女之情，享受爱人强壮的臂弯！” “我是个普通女人，我有喜怒哀乐，有各种正常人都有的生理需要和心理需要！” “你一句话都不给我，每天用你的段天后，许小妹来气我，你到底想怎么样嘛！” “你如果不想要我，就开口放我自由！让我去找一段新的感情！” 说到激动处，她的眼泪忍不住哗啦啦地流淌。 “你说话啊！”她吼道，透过婆娑泪眼看着杜采歌。 “我让你去找新的感情，”杜采歌慢条斯理地说，“你又能看上谁？我是有千般不好，但是你那么心高气傲的性子，你能看上谁？皮特厚？艾达王？杰克马？斯蒂芬周？” “没心情听你说俏皮话，”顿了顿，颜颖臻赌气似的继续说，“好男人有很多。有的比你更有才华，也有很多有钱的。有的虽然没钱没才华，但至少能心里只有我一个，把我宠到天上去，每天我在外面忙碌，他能做好家务，做好饭菜等我……” “需要家政服务，你可以多请几个保姆和厨师的。”杜采歌打断她。 “你！” 杜采歌其实明白，什么想要生二胎啊，什么试管婴儿啊，什么借种啊之类的，都是屁话。 颜颖臻的核心目的，就是在对段晓晨取得阶段性胜利之后，想要把自己拴住，形成独占。 但凡杜采歌答应去和她生个二胎，她一定会把段晓晨赶到南美洲，把许清雅赶到南极洲。 总之把他身边的女人全部赶开。 所以杜采歌怎么敢轻易答应。 “行啦，下次我回来看你，再好好听你抱怨吐槽，现在我真有事，得赶紧走了。” “你走啊。下次？下次我可不会让你进屋。”颜颖臻抱起沙发上的抱枕生闷气。 杜采歌走到门边，又折返回来，大步来到颜颖臻身前，捧起她的脸，轻轻吻她的嘴唇。 只是蜻蜓点水地一吻。 动作不快不慢，就是很日常的动作。 颜颖臻没有抗拒，也没有表现得多欣喜，拉长了脸：“就这？” “那你还想要怎样。” 颜颖臻咬了咬嘴唇，“我想要……” 杜采歌匆匆拿起手机看时间：“哎呀迟到了，我先走了！下次聊！” 等他的背影消失，颜颖臻将抱枕用力地掼到门上，恼火地说，“下次我不让你进门！”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546章 流言四起 在忙完好几件事后，返回剧组的途中，杜采歌还认真思考了一下颜颖臻的话。 但思考这个问题，就必然会牵涉到段晓晨和许清雅。 所以这注定是个暂时无解的问题。 不可能找到一个妥善的，让所有人能都欣然接受的答案。 杜采歌觉得自己其实挺渣的，上一世在地球就同时和两个女孩子来往。 她们也都知道对方的存在。 他可以没有太大心理压力地脚踩两只船。 但这必须有一个前提：大家都开心。 或者至少，开心的时候多，难过的时候少。 一段只会给人带来痛苦和失望的感情，不如早点忍痛割裂。 不过……在颜颖臻看来，她和自己的这段关系，真的只是痛苦和失望吗？有没有一些开心的时候呢…… 返回剧组，拍摄继续。 杜采歌很快就把《冰与火之歌》的第一卷中英文版都搬运完了，交给至臻文化的人去运作。 现在他只需要每天写一点《洪荒.大圣传》。 他并不打算给自己加码，马上开新书。 趁着这时间，多和许清雅段晓晨打打电话沟通感情，多刷几部剧，多拉几部电影，还不是美滋滋。 有空闲的时候，他也会上网看看新闻。 他之前让公司出面替他找了水军控评，也联络了微光微博那边的人，但是效果不大。 黑他的那股力量（暂时认定为是绿洲影视）似乎越来越强大似的。 杜采歌忍不住会想：为了黑他，余任学到底投入多少钱了？ 值得吗？ 好，值得。 20年后，如果有哪个王八蛋对采薇始乱终弃，他肯定也会这么做。 有多少钱就花多少，直到让对方混不下去为止。 而且现在黑他的那些材料编的很有创意。 有的是以旁观者的身份，说在赌场遇到了海明威，发现海明威在一掷千金。 有的以逐梦互娱工作人员的身份爆料，说海明威侵吞公款，侵吞别的股东的钱，用于个人的奢侈享受。 有人说，他是海明威的好友，曾经和海明威一起开着游艇出海，在游艇上开无遮大会，有几十名富二代，还有上百名颜值身材一流的美女陪玩。 说起海明威如何与别的富二代斗富，一掷千金，烧大额钞票烤火，描述的绘形绘色，如同亲睹。 杜采歌不是没有想办法，但是律师函一封接一封地发出去了，效果并不大。 微光微博那边嘴上答应得好好的，实际上却根本不插手。 杜采歌只能寄希望于，在闷头拍电影的这几个月里，风向能有所变化，舆论环境会有所缓和。 而又过了一段时间，拍摄进度仍然缓慢，天气日渐炎热，每天的日常开销也在加大。 另外，武当建筑那里的工期也一再拖延，钱像流水一样地花出去。 杜采歌虽然不太管财务方面的事，但还是会有人向他汇报。 情况真的不容乐观。 网上又开始出现一些新的谣言。 有说海明威为了安插一个和他有潜规则交易的十八线女星，和舒宜欢闹得很僵。 这种段子虽然大家爱看，但看后最多笑一笑。 大家都知道海明威的浪子本色，不会放到心上去。 还有一类，有说海明威对舒宜欢的拍摄指手画脚，两人在片场已经吵过很多次了。 这种就引发了网民的热议。 海明威的粉丝很多，他们大多认为舒宜欢倚老卖老。 海明威已经是个有成绩的导演了，既然请了海明威去做副导演，为什么就不能听他的意见呢？ 而舒宜欢也是有一群支持者的，他们认为，海明威的票房连舒宜欢的零头都不到，从业资历也远远比不上舒宜欢，拿得出手的奖项一个都没有。 的确，海明威有两部不错的电影，但是人不能飘啊！不能不尊重前辈啊！ 各种争论甚嚣尘上，而结果就是，总之大家都对《武当》有些悲观，导演和副导演闹矛盾，电影能好看么？ 其实这挺悲哀的。 因为杜采歌和舒宜欢并没有闹什么矛盾，虽然也没亲密到哪去。 网友们为了一件不存在的事情，撕得斗转星移，龙战于野…… 还有一种说法，最近几天在网上悄然抬头。 而一些剧组成员也是上网的，所以这个说法开始在剧组里流传，导致这几天剧组的氛围都挺诡异。 这种说法是：海明威挪用了一部分剧组的拍摄资金去花天酒地，给他的小情人在魔都郊区买了一套小别墅，导致剧组的资金捉襟见肘。 还有种说得更有鼻子有眼的流言，说舒宜欢本来是想按照历史上对于武当宫殿群的记载，修建一片高质量的宫殿群。 结果因为海明威挪用了资金，导致不得不烂尾，舒宜欢气得都想撂桃子了。 杜采歌觉得，这两种危险的流言，应该是对剧组有一定了解的人散播出去的。 虽然知道内情的人只会一笑置之，但谁让这世界上大多数人都是没机会知道内情，却又喜欢猜想的呢！ 有好几个文化圈的朋友打电话过来，开玩笑地问他，是不是真的和舒宜欢闹翻了，需不需要帮他和舒宜欢调解一下。 在这样的情况下，尽管杜采歌和舒宜欢之间并没有矛盾，但他却能感觉到，两人之间的氛围在日渐紧张。 在拍摄现场，还真的因为意见不一，有了几次小小的口角。 因为大家都觉得，你们两个有矛盾，会吵架，现在就等着看谁先服软。 而舒宜欢和杜采歌都不是那种愿意在电影方面服软的人。 这就导致他们只能用更强势的态度，来证明自己的意志不会轻易动摇。 好端端的剧组，因为几段流言，而变成这样，也是始料未及的。 更让杜采歌头疼的是，原本他对舒宜欢拍摄的打斗场面有些质疑。 可这个时候，如果自己再提出质疑，会让原本就紧张的氛围变得更加紧张，甚至让整个剧组都分崩离析，这可不是危言耸听。 杜采歌和刘梓菲私底下交流过，刘梓菲也觉得，舒宜欢的这部电影，风格与以往是有很大区别的。 不是说舒宜欢没用心拍，敷衍了事。 大家都看得出来，舒宜欢对这部电影是很认真的。 但是呢，认真拍一部实验性质的电影？还是认真拍一部卖座的商业片？ 这其中的区别，太大了。 杜采歌心里充满忧虑。 现在他并没有实质性的证据，而且也抱着一线希望，或许是他弄错了呢，或许舒宜欢只是电影中的某些部分进行大胆尝试，但其实舒宜欢心里是有谱的，一切尽在掌握呢。 杜采歌只能往好的方面去想。 6月下旬，姜佑曦和许清雅先后加入了剧组。 他们也敏锐地觉察到了剧组氛围的不对。 “不要站边，没什么好站的，我不需要你们站，我和舒导没矛盾。”杜采歌不得不单独和他们交流。 姜佑曦的回答是：“哥，不存在的，我永远站你这边。” 而许清雅到剧组后，则是夜里跑到杜采歌的房间，以一个热吻来回应。 “我没去探你的班了，在‘诛仙’剧组里还好么？”杜采歌问她。 “还行的！导演人不错，别的工作人员也很友善，”许清雅笑得很喜悦的样子，“段姐姐也对我很照顾。” 杜采歌不太相信。 段晓晨虽然不是小心眼的人，但平时对许清雅这个情敌也只是平平常常。 但既然许清雅这么说了，那他就当做是真的。 “拍‘诛仙’的收获大么？” 许清雅用力点头：“肯定是有很大收获的。不过在演技方面，我感觉没有太多提升。导演对我们演技的要求很低，不像大叔你那么严格。” “我也只对你严格，对别人可没那么严格。”杜采歌笑道。 “大叔你是为我好，我懂的。只有你认可的演员，你才会严格要求。如果你不看好演员的发展，比如像邹国勇大哥，董文宾大哥那样的，你会想办法用别的技术手段去掩盖他们的演技缺点。”许清雅明显很拎得清。 杜采歌只是笑笑。这个话题，不用多说。 作为导演的考量，也不需要和演员交代的那么清楚。 “这次我给你讨要的角色，虽然戏份不多，但是表演好了，也可以很出彩。你可得用心揣摩，如果你表现不好，是会连累我在舒宜欢那里丢面子的。”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547章 预算超标了 听他这么说，许清雅笑着倒进他的怀里，“可是我能量不足了。最近太累了！大叔你得给我注入一些能量。” 杜采歌能说什么呢？只能抱着她热吻一通。 把热量传导给她，这也算是某种方式的注入能量了吧。 因为天气很热，他们都穿得单薄，所以杜采歌是手非常老实。 在大家都穿着单薄的情况下，特别容易擦枪走火。 而他现在并不想和许清雅更进一步，暂时是不会做的。 如果他和许清雅早就发展到了那一步，那在剧组也可以顺利成章地继续做。 但既然之前并没有发展到那个阶段，那么在剧组期间，他是不会和许清雅有太过亲密接触的。 一切都是为了电影！ 在电影面前，一切私人感情都要往后排！一切可能会影响剧组和谐、影响影片质量的要素都要排除！ …… 由于剧组氛围的异样，导致在拍摄过程中，演员们的状态也受到了一些影响。 但表现波动最大的，不是几个主要演员中演技最弱的罗恒佐，而是瞿宏。 其实杜采歌冷眼旁观，瞿宏的表现波动，并非是因为剧组氛围原因。 演员们又没被逼着站队，导演和副导演的矛盾也影响不到他们。 瞿宏和武术指导共同设计的许多打斗动作都被推翻，或许这一点影响了他的情绪。 但更关键的是，在拍打戏的时候，舒宜欢不断地对他提出新的要求，似乎在做各种尝试，让他大幅改变以前的打斗风格。 这让瞿宏有些无所适从。 打个比方吧。 要拍两个人追逐打斗的戏。 你可以像“庆余年”里，范闲和海棠初见时的那一场打斗中的片段，选择几个好的机位，下方一个仰拍的机位，侧面一个跟拍机位，一个高空鸟瞰机位等，拍摄几组镜头。 几个机位拍摄的镜头里，分别体现的是他们从头顶掠过，他们在眼前追逐，从一处山崖跳到另一处山崖；他们从摄像机后面跑入摄像范围，然后追逐着跑远；还有俯瞰视角，看着两人追逐……等等。 然后通过凌厉的剪辑，来体现他们追逐打斗时的兔起鹘落。 听起来复杂？ 不，拍起来其实不难。 对演员的要求也不高。 只要动作帅气就行了，连演技都不需要。 而且出来的成片效果很不错，视觉感受很舒服，让人觉得“哇，追逐好激烈，打斗好精彩”。 其实比以前的武侠片，拍摄难度小多了。 动作设计也简单。 比如李连节的“黄飞鸿”系列，“方世玉”系列，都比这个的拍摄难度要大。 当然，不见得一定要这么拍，因为可以选择的拍摄方式有很多。 可舒宜欢却没选择任何一种在杜采歌看来很合理、很成熟的拍摄方式。 而是偏偏要，这里演员回头，给个正面特写，表情要如何如何。 那里要用一个特写，拍演员的眼神。 然后又拍一个手部的特写。 杜采歌真想问他：哥，你是真的在拍武侠片吗？你别逗我玩了行不行！ 瞿宏的状态受到影响，罗恒佐的演技不过关。 然后舒宜欢在拍摄中还经常随心所欲，明明昨天拍完了一段，今天过来又说，觉得昨天那段没拍好，今天重新拍一遍，我们换种拍法，机位也换一下…… 着实让人无语。 作为一个成熟的导演，当然有时候可能会突发灵感，做出一些创造性的事。 这也正是艺术的魅力所在。 但总的来说，电影已经逐渐演变为工业，要按照计划来推动。 虽然并不需要完全刻板地遵照计划，但也不能这么随心所欲，总是临时调整吧？ 这说明导演心里没谱，根本没想好要怎么拍。 或者就是在拍一个实验性的东西，他事先也不知道效果，所以必须边拍边调整，然后不断冒出新的想法，再一一去落实到拍摄中。 这样导致的一个后果，就是拍摄进度严重滞后。 杜采歌是看过剧本的。 按理说，在横店这里拍的戏份，只是总篇幅的一小部分。 也就十分之一不到。 所以原定是在5月中、下旬就完成横店这里的戏份，然后去别的外景地，等到武当建筑群建好，再去拍武当的戏份。 可现在呢，都已经快7月份了，横店这里的戏份还没拍完。 如果都按照这样的速度，那整部电影光是拍摄岂不是就要20个月？一年半的时间！ 然后后期制作再花一年！ 虽然“武当”在预期中就是大制作，需要比较长的制作周期。 但这也太长了！ 拍摄时间一年半，真的不可以！ 要说大片，比如完成于1997年，创下多项记录，在影史留名的《泰坦尼克号》。 制作周期，长达5年。 但这是包括了先期的筹备工作，挑选演员，制作大船，然后后期制作…… 实际拍摄时间呢？从1996年9月正式开机，到1997年4月杀青。 后期又补拍了一些镜头，但实际的拍摄时间，也就是这7个月时间。 而这，已经算是拍摄时间比较长的了。 在发达的现代电影工业条件下，拍摄电影的周期是在不断缩短的。 比如2008年上映的钢铁侠，拍摄时间，是从2007年3月到6月，3个半月的时间。 其余的制作时间，花费5个月。 这，就是现代电影工业的力量。 可舒宜欢的这部“武当”，已经开机2个月了，给人的感觉是还在原地踏步。 剧组拖延的每一天，人吃马嚼，都是白花花的银子啊！ 如果真的拍摄周期达到了一年半，甚至更久，那怎么办？ 演员的档期就不好沟通，肯定得加钱。 而工作人员的薪水，住宿和伙食，拍摄器材，租用服装道具……全部都得好几倍地增长。 这样下去，预算……不，不用这样下去了。 现在预算已经快要超标了。 前两天，公司就和杜采歌进行了衔接，说是舒宜欢直接联系了公司，说兜里没多少钱了，伸手要钱。 不给钱，就只能停工了。 其实杜采歌作为监制，这些经济相关的事务，是应该告诉他一声的。 但他之前都不太管事，所以久而久之，大家也都没把他“监制”的头衔放在眼里。 只拿他做普通的副导演看。 就连要钱，都绕开了他。 虽然作为艺术家、作为导演的身份，杜采歌认为，为了拍出一部高质量的电影，是值得投入的。 但是，他同时也是逐梦互娱的股东和管理层。 对于制作一部商业电影，肯定是必须算一笔经济账的。 而现在，这笔账已经开始越来越让人头疼了。 “我知道该和舒导好好谈谈，可现在的问题是，因为现在的氛围问题，我和他随便说点什么都会被放大，他自己也会想多，会带着情绪跟我说话。这样没法谈。”杜采歌发着牢骚。 这是在他的酒店房间，许清雅坐在他的床头，穿着很清凉的浅绿色连衣裙。 不顾走光的风险，双脚很随意地搁在床上，翻看着出版社给他寄来的《冰与火之歌》第一卷的样本。 刘梓菲剃着短短的头发，穿着很中性的细格短衬衫，身上汗津津的，脸上根本就没化妆。 这么热的天气，不管化了什么妆，在片场待一会儿就全被汗水冲掉了。 像许清雅她们这些演员，基本上拍几个镜头就得去补一次妆。 许清雅像是没听到杜采歌的牢骚一样，津津有味地看书。 其实是这些日子，她听到类似的牢骚太多了，见惯不怪了。 刘梓菲则听得很专注，看得出她在认真思考。 “那，要不这样，明天拍摄完以后，我以我的名义，请舒导找家茶馆坐一坐。然后你也过去，让你们好好沟通一下？” 杜采歌沉吟片刻：“行。”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548章 他的动机不纯 刘梓菲牵桥搭线，在这天拍摄工作结束后，让杜采歌和舒宜欢去喝了个茶，谈了谈。 但是深夜从茶楼回来，杜采歌的脸色还是很凝重。 “大叔，谈得不愉快吗？”许清雅替他开门，空调的冷气扑面而来，让杜采歌精神一振。 “你怎么在我房间？”杜采歌皱眉说。 许清雅眨了眨眼，“我过来找你啊，结果你人不在，房门又开着，我就自己进来了。” “我的房门怎么可能开着。”杜采歌嘟哝了一句，但没有和她较真。 “还是别老往我房间跑，对你的名声不好，如果被人拍到，发到网上，你长了一百张嘴也说不清。” “我有什么需要澄清的么？我从来都不在意不相干的人的看法，”许清雅乐呵呵地笑着，“还是说大叔你需要向谁澄清？” 杜采歌就没法往下说了，目光落在她的香肩上。 许清雅穿着件很清凉的小吊带，下半身是一条可爱风格的小短裙。 杜采歌来之前，她应该是在涂脚趾甲油，那是淡紫色、偏灰的颜色，刚涂了一半。 “是不是和舒导谈得不顺利？”许清雅坐回床上，继续弯腰涂指甲油，丝毫不在意她的小吊带走光严重。 杜采歌马上收回目光。因为她吊带下什么都没穿。 然后目光瞥到床头，看到她脱下来的内衣。 注意到他的目光，许清雅解释：“刚刚太热了。” 你吹着空调呢姑娘……杜采歌无语了。 其实许清雅平时又并不喜欢诱惑他，不像以前的段天后，有事没事就要撩他一下。 许清雅在这方面，或许是有些许的矜持和羞涩，也或许是不太懂得怎么去撩人，或许是她还没准备好进入下一阶段。 所以杜采歌弄不明白，有时候她又在自己面前一副不设防、任君采撷的样子，究竟是为什么。 他坐下来，背对着许清雅，“我和舒导聊了一会，但是没什么进展。” “没进展就对了，”许清雅笑道，“舒导是个很有主见的人，大叔你也是。你们两个很难达成妥协的。那接下来怎么办？” 杜采歌重重地叹了口气，“再看看吧。” “大叔，你不打算采取措施？” 杜采歌回忆着刚才和舒宜欢见面时的对话，摇头说：“我也不知道能采取什么措施。总之，先等等吧。如果现在一个处理不好，我担心舒导会撂挑子。” “啊？”许清雅拉长了声音，显得很惊讶，“真的假的？他怎么可以这样！” 杜采歌拧着眉，很是忧虑，“你先回房吧，我要打几个电话。” 软乎乎、温热的娇躯从后面靠了上来，两条光滑细腻，白如莲藕的手臂温柔地搭着他的肩膀，缠上了他的脖子。 许清雅靠在他耳朵边，吐气如兰，“别焦虑，大叔。会好起来的。” 说着，又退开一点，小手温柔地给他按摩太阳穴。 杜采歌苦笑了一下：“我也只能抱着一线希望，希望事情会好起来。” “最坏最坏，会坏到什么地步？” 杜采歌没有马上回答，而是闭上眼睛，重重地叹息一声。 然后疲惫地靠在椅背上，脑袋向后，枕在那柔软弹性之中。 许清雅温柔地抱着他。 过了一会，杜采歌才开口：“最坏的情况，是我和舒导闹翻，他离开剧组，投资泡汤。包括之前花了近一个亿建的武当派建筑群，还有演员片酬等，全部泡汤。” 许清雅轻声问：“他离开剧组是违约吧，需要赔偿吧。” “他主动离开的话，是要负违约责任。但他可以消极怠工，那样的话，还不如协商解约，”杜采歌向她解释，“而且，如果事情闹到那一步，肯定不会是因为他想离开，而是我对他的执导不满意，为了避免更大的损失，我们让他离开。他不让我们赔付赔偿金就不错了。” “为什么会闹到这一步呢？”许清雅不太理解，“我看舒导也是在很认真地拍摄。” “他……他的动机，可能不太纯吧。”杜采歌叹息说。 “我不太懂。你和刘导说的话，我都不是很明白。” “那我用简单的语言告诉你，我觉得舒导可能有自己的小算盘，用我们的资金，去拍一部实验性质的电影，去验证他的某些想法，或者去满足他的某些情怀，或者尝试开创一个新的流派。至于电影票房什么的，我们这些投资人能不能赚钱、甚至能不能收回成本，他根本不考虑。” 许清雅愕然地张着小嘴，半晌才幽幽地说：“原来是这样。” 顿了顿，她又问：“大叔，那剧组其他人觉察到了没有？只有你发现了么？” “我不清楚，或许有些人知道吧，毕竟这里有不少人精，见多识广，什么场面没见过。只是，舒导拍实验性质电影又怎么样，对他们来说，该赚的钱一分不少，甚至还能多赚，他们何乐而不为？” “如果实在不行的话，”许清雅认真地说，“大不了让舒导靠边站，原先他拍的素材全部作废，大叔你重新写剧本，利用现有的人员，拍一部全新的电影。” 之所以说，重新写剧本，利用现有人员，那是因为演员片酬的问题。 如果是重开一部新戏，那就要和演员重新谈合同，多支付一部电影的片酬。 如果还是挂着这个名字，只是调整剧本，调整拍摄计划，那虽然要加钱，但损失不会这么大。 杜采歌只是苦笑。 如果真有这么简单就好办了。 但很关键的一点是，在这个问题上，他杜采歌有发言权，但这个发言权很有限。 为什么？因为他虽然是逐梦互娱的股东之一，但公司的事并不全是他说了算。 这是其一。 而另一个不容忽视的就是，“武当”这部电影的投资方，并不是只有逐梦互娱。 柔止投资、九天传媒和大华紫天也是投了钱的。这叫雨露均沾。 因为当时舒宜欢并没有暴露出他是想拍一部不管票房的实验性电影。 那么以他过去的成绩，投资他的电影就相当于捡钱，大家当然都想分一杯羹。 虽然逐梦互娱的投资比例是最高的，但并不能忽略其余几家公司的意见！ 那么这件事，会是怎样一种发展趋势呢。 杜采歌在地球上，也见识过不少电影圈里的事情。 这件事很可能会这样发展：他打电话告诉逐梦互娱的高层，和九天传媒、大华紫天的领导层，告诉他们，自己对于舒宜欢的导演的一些担忧。 那么这几家公司会派人和舒宜欢沟通，然后派出监制来监督影片的拍摄。 而不会马上就换导演。这是不现实的。 就算更换导演，也不见得会选择他杜采歌，反而更可能会选择一个经验丰富的导演来救场。 当然，大概率是不换导演。 不是他们相信舒宜欢，而是更换舒宜欢的代价会更大。 资本都是看投资和收益说话，而不会感情用事。 哪怕明知道被舒宜欢给耍了，吃了个大亏，损失可能会很惨重，让他们心里很不痛快，恨得咬牙启齿。 可为了让舒宜欢把电影完成，替他们尽量挽回一点损失，甚至小赚一点，他们还是会笑脸相迎，把舒宜欢奉为上宾。 另外，因为拍摄经费已经捉襟见肘，舒宜欢会不断地伸手要追加投资。 这些公司当然会谨慎地追加投资，因为如果不追加，那么先期投入的钱就打了水漂，沉没成本太高。 所以只能继续投资，试图挽救一下。 但这样一来，这些投资方也会学聪明了，不会舒宜欢要多少就给多少。 而是会酌情给一点，并且加强账目审核。 舒宜欢索要8000万的追加投资？先给4000万看看效果。 还要追加5000万？挤一挤，再给2000万试试。 经过讨价还价，可能会对舒宜欢越来越不放心，最后通过谈判把终剪权给要回来，作为交换会追加一些投资。 最终，还是让舒宜欢把电影拍完了。 虽然投入的比预期要高，花的时间也更长，投资方们都心里凉凉，但还是抱着希望吧，期待能够多少赚一点。 然后一看成片，麻蛋，这什么玩意！ 别以为投资方就不懂电影，他们至少能分析哪些电影能赚钱。 看到成片之后，投资方就会马上挽救，找高手来重新剪辑，送到各大电影节去评奖，看看能不能拿点奖项。 如果混到一两个重量级奖项，说不定这部电影就不会亏了。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549章 你行你上啊 就算没有混到重量级奖项，也可以自我吹捧一下，说是进入了什么竞赛单元，被某某评委盛赞，被电影节观众喜爱……反正吹牛不需要交税。 然后找些自媒体、找些影评人尬吹，把热度炒起来，让潜在的观众觉得，如果不看这部电影，简直就是错过了一年的影坛盛事。 再世界各地去卖版权。 在正式上映之前，先卖掉一些地区的版权回点血。 然后等到正式上映，票房果如其料地惨淡。 但舒宜欢不会受什么影响。 人家舒宜欢也有话说啊。 我要的武当建筑群，你们给了我一个半成品，不合格。 我要2个亿的资金来拍摄，你们只给了1.5个亿，太抠。 终剪权还不给我，这票房不好，能怪我么！ 我以前拍电影，都是什么条件啊！ 你们给的条件不充分，我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 等到电影放映结束，因为票房太惨淡，而媒体对舒宜欢口诛笔伐的时候。 然后这时舒宜欢再剪一版“导演剪辑版”，制作DVD发售或者在网上付费点播。 投资方也不会阻拦，因为这样多少也可以回一点血。 而此举说不定还真会让舒宜欢把口碑给扭转。 毕竟，实验性质的电影，或许会因为太过硬核，或者太过文艺、太过隐晦等等原因，劝退很多普通的观众。 但对一些资深影迷，硬核影迷，看电影很细的人，或者在懂电影的人眼里，还是很具有吸引力的。 投资方请人来剪辑，尝试把电影剪的更商业化一点，往往会既弄丢这部实验电影的精髓，又没法变魔术一样把这样一部实验性的电影给弄成商业大片。往往会弄得两头不讨好。 而舒宜欢重新剪辑的导演剪辑版，至少讨好了资深影迷，硬核影迷。 然后舆论就逆转了。 大家会开始声讨几个作为投资方的公司。 而舒宜欢呢，练了手，获得了经验，满足了情怀，该赚的钱都赚到了，口碑也没受影响。 人生赢家啊。 投资方也无所谓。只要能少亏一点钱，挨几句骂算什么呢。 挨骂不会掉肉，亏钱了股东心里会滴血。 他们不但不会辩解，反而会说：是是是，舒导牛逼，是我们做错了，舒导的“导演剪辑版”才是影片的完全形态，简直太好看了，大家快来买DVD收藏啊！ 杜采歌觉得，如果自己不做点什么，事情很可能就会这么发展。 可是自己能做什么？ 在许清雅离开后，他还在思考这个问题。 最终他也只是拿起手机，找几个人沟通了一下。 包括颜颖臻，段晓晨，古译南等，他都把情况做了很细致的说明。 接下来事情会怎样发展，他真的是一点谱都没有。 这种对事态完全失控的感觉，让他有些抓狂。 但接下来几天，他还是努力控制脾气，把事情做细。 一个人的修养，不是看他顺风顺水的时候表现得怎么样。 而是看他在逆境中的表现。 杜采歌不是那种大心脏。 但他越是在逆境中，越会注意自己的言行举止，不让自己在负面情绪的推动下做出会后悔的事来。 天气越来越热，剧组每一天的开销也都在增加。 转眼就是7月过去了一半。 杜采歌被古译南请回去了一趟，开了一场小型的碰头会。 与会的不仅仅有逐梦互娱的人，还有九天传媒和大华紫天在“武当”项目上的负责人。 大家想面对面地听杜采歌的意见。 杜采歌没有添油加醋，尽量用平实的语言说出了他的判断：舒宜欢导演应该是在拍摄一部实验性质的电影，并非他传统的风格；这部电影很可能会受到电影人的喜欢，但对观众或许会不够友好，票房很难得到保证；电影的拍摄周期会增加好几倍，耗资也会增加好几倍。 听完杜采歌的讲述，大家的脸色都有些难看。 他们追问了一些细节后，没有当场给出结论。 杜采歌知道，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这场会议上自己说的话，肯定会传到舒宜欢耳朵里。 而这肯定会导致舒宜欢和自己的私人关系急转直下。 但杜采歌也没有别的选择。 作为电影人，他觉得舒宜欢的电影很有意思，敢于去拍实验性质的电影也很有勇气。 但作为投资人，金主爸爸，他只能无情地对舒宜欢出示黄牌警告。 回到剧组后，似乎一切如常。 但很快，杜采歌就发现，媒体上充斥着各种标题：“震惊，海明威竟然如此对待舒宜欢”“两位名导终于决裂”“海明威：舒宜欢你不懂电影”之类的标题。 点开一看，里面大多数是胡编乱造的话，也会夹杂着一些他在会议上说过的话，但却是对这些话的断章取义的引用，或者用了移花接木大法。 比如“海明威说，舒宜欢的这部电影肯定会票房失利，大家要有这样的心理准备。” “海明威认为，舒宜欢不适合再继续执导这部电影。” “舒宜欢对于这部电影太过精益求精，导致实际开支超出了预算，需要追加投资。而海明威对此大发雷霆，认为这样下去这部电影的成本会太高，很难收回投资，他提出要对舒宜欢进行撤换，另找一名经验丰富的导演来救场。” 这就导致，不明真相的群众看到这些文章后，大多数都会对杜采歌产生反感，觉得杜采歌做得过分了。 杜采歌明显能感觉到，剧组工作人员看他的目光都不对劲了。 至于舒宜欢，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和他说过话了，也没有让他去拍一些片段。 导演和副导演本应该是剧组里沟通最多的人，但他们现在甚至连眼神交流都没有。 这时几个投资方要求舒宜欢回去一趟，面对面地交流，讨论追加投资的事。 这种重要的事务，视频会议还是差了点意思。 舒宜欢便让另一个副导演接着拍摄，他自己则赶回魔都市参加会议。 其实杜采歌也要回魔都，这场会他也要参加。 但舒宜欢就是不与杜采歌同行。 明明两人订的都是同一趟高铁的车票。 还在同一节车厢。 但他们偏就是乘坐不同的交通工具，前往高铁站。 一直到高铁在魔都停靠，两人都没说过一句话。 等来到会议场地，舒宜欢才仿佛刚刚看到杜采歌一眼，微笑着冲他点头：“杜导也过来了啊。” “是啊，”杜采歌冷淡地说，“舒导已经想好怎么应对质询了么。” “质询？”舒宜欢一副惊讶的样子，“我怎么不知道今天我要受质询？会议上还有这个流程？” 杜采歌道：“哦，那我现在告诉你了。” 舒宜欢啼笑皆非：“谁来质询我？” “我。” 舒宜欢的微笑消失了，认真打量了杜采歌几眼，道：“杜导，别怪我说话直。你觉得，你有资格来质询我么？” “我是以投资人的身份，而不是以副导演的身份来质询你，舒导，请你搞清楚这一点。我投了大笔钱给你拍电影，是想赚钱，而不是让你去拍些莫名其妙的东西练手的。” 舒宜欢语气淡淡的刺了一句：“杜导不懂我的电影也很正常，毕竟层次不一样。但你说我拍的东西莫名其妙，那就过分了。冒昧问一句，杜导有几部电影拿到超过十亿票房了？” 杜采歌冷笑道：“舒导是第几部电影拿到过亿票房的？” 舒宜欢窒了窒，面色平静地说：“要是你觉得你行，那你上啊，导演椅可以交给你来坐啊。” “那行啊，在会议上舒导你就提出来，让我来接手拍摄。” 舒宜欢嘴角抽了抽，“杜导这么自信？可惜，没有实际支撑的自信，只让人觉得好笑。”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550章 没有半途而废的习惯 两人死死盯着对方，舒宜欢表情冷漠疏离，杜采歌冷淡中带着点气恼。 良久，舒宜欢开口：“杜导，我们还是进去，外面太热，进去吹空调。” 杜采歌点点头：“舒导，不管你信不信，我对你没有私人恩怨。相反，我挺佩服你，也很欣赏你的电影。” 迟疑了一下，舒宜欢说：“我也是。” 杜采歌勉强笑了一下：“我针对你，不是因为我反感你或者什么，而是因为，逐梦互娱是领投公司。” “而我作为领投公司的大股东，我必须对其他的投资人负责。私下里说一句，你大胆尝试实验性质的电影，我是挺佩服的，你的一些拍摄手法也很有意思。” 舒宜欢转过脸：“别瞎说，我没有，我才没尝试什么实验性质的拍摄手法。” 杜采歌叹息一声，“行了，就说到这，点到为止，点到为止。”然后做了个“请”的手势。 舒宜欢微微躬身，率先走进去。 …… 等会议结束，大家走出来时，杜采歌神情平静，只是摇摇头。 舒宜欢很客气地假笑着，和九天传媒的代表友好交谈，目光中并没有什么得意之色。 他们在魔都停留了一晚，然后次日分别回到剧组。 中午吃饭休息的时候，许清雅端着饭盒来到杜采歌跟前，一脸嫌弃地将几块大红烧肉夹到杜采歌碗里。 “别！我要控制体重。” 许清雅白了他一眼，“你一个中年大叔控制体重干嘛？” 杜采歌惆怅地说：“身材匀称，相貌帅气，那才叫大叔。否则就是油腻中年。” 许清雅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美丽的笑容宛如鲜花盛开，“大叔你其实身材保持得不错的。不用太控制了。” “这半年太忙，没有健身了，重了5斤。” “没事，就算你不帅了，”许清雅看看四周，压低声音，“就算段姐姐嫌弃你不要你了，我也会收留你的。” 杜采歌心说，就算我胖成300斤，段晓晨也不会离我而去。 不过他当然不会在另一个喜欢他的女孩子面前说这种作死的话。 实际上，段晓晨最近几天似乎气消了，又开始在电话里向他撒娇，和他打情骂俏，诉说相思之情。 也开始在埋怨、嗔怪他之前把股份卖给颜颖臻的事。 目前段晓晨已经结束了她在“诛仙”里的大部分戏份，正在樱岛发行新歌，跑宣传。 过一阵子，才会回来补一些镜头。 这“诛仙”的导演还真是快枪手，距离开机这才两个多月时间不到3个月，一部预计30集的电视连续剧就快杀青了。 相比之下，舒宜欢如果还有半点廉耻之心，就该去买块豆腐一头撞死了。 “武当”也拍了两个月了，连十分之一的进度都没完成呢。 “昨天的会，看来没有达到预期效果，舒导还是导演，地位稳固得很。”许清雅有些惋惜。 “其实目的已经达到了，”杜采歌反过来安慰她，“本来就不太可能轻易把他弄下去。而且你搞错了一点，我从来都不想把他弄下去。只要他能收敛一点，认真拍，别再尝试试验性手法，加快进度，我就会支持他。现在这样的结果，其实也是我意料之中的。” “究竟是怎样一个结果？” 杜采歌解释说：“还会追加投资，然后他的导演位置也没人去动，也保证不会干涉他在拍摄方面的自主性。不过九天传媒和大华紫天都会派出一个监制，另外制片人也会长期驻在剧组，也算是对他的一个制约。” “制片人？我怎么不知道这部电影还有制片人。”许清雅好奇地说。 “每部电影都有制片人，你之前不知道，是因为这部电影的制片人存在感不强。” “杜哥你别背后说我坏话啊！”说话间，来者已经迅速靠近。 许清雅和来者不熟，用目光向杜采歌求助。 杜采歌笑着介绍：“这是晋哥，欧阳晋，他以前是晓晨的经纪人，现在改行做制片人了。你要当心他潜规则你！这人看着挺帅，其实不是好家伙。” “杜哥，你有资格说我不是好家伙么？”欧阳晋哈哈一笑，向许清雅伸出手：“许美女，久仰。” “欧阳大哥你好。”许清雅矜持地和他握了握手。 “别听你杜导瞎说，我在圈里是公开出柜的。”欧阳晋坦然说。 许清雅的表情这才放松一点。 “我以前也没做过制片人，这次是赶鸭子上架。杜哥，还请多指教。”欧阳晋镜片后的目光里，带着慎重和些许的忧虑。 他跑过来自然不是来和许清雅闲聊的，主要还是想和杜采歌沟通一下。他知道这个差事有多困难。 “指教不敢当。想做个合格的制片人不难，想做一个优秀的制片人很困难。不过晋哥你也不会一直做制片人，公司高层有位置给你留着的。这一次，主要呢，需要你在财务这一块把把关，控制一下预算，不能再超支了。另外，也是希望你协调一下舒导和几个监制的关系，打好圆场，别让大家闹得不愉快。”杜采歌坦然说。 “我懂的。我大致猜测得到，自己会面临什么，我会谨慎处理。”欧阳晋很清楚，他前面简直到处都是坑，一不小心就会跌到坑里。 坑里都是发臭发霉的水。 说不定还会有人在头顶，往坑里丢石头。 他这个制片人，很有可能会成为背锅的。 但欧阳晋也知道，如果顺利度过了这一劫，他就能顺理成章地成为逐梦互娱的高层。 风险和机遇，本来就是一对双生子。 你不能只要这个，不要那个。 你想要机遇，就一定得承担风险。 同理，当你遇到了风险的时候，只要你胆大心细，就一定能从中窥见机遇。 欧阳晋是聪明人。 和这世界上95%的人相比，他也算是年轻有为，事业有成了。 毕竟，他只是三十多岁，就有了几千万的资产，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平时打交道的都是各行各业的精英，和许多大资本很熟悉。 他自然能明白这个道理。 杜采歌和段晓晨联手，推他来做制片人，绝不是要害他，而是真的需要一个“自己人”在那个位置上。 并且，只要他能完成任务，就会得到高质量的奖励。 他当然不会真有什么怨言。 和杜采歌谈完，欧阳晋就去找舒宜欢了。 许清雅压低声音说：“大叔，网上的风向对你很不友好。要不你就退出这部电影，就说身体不舒服，或者有别的什么事要处理。这个副导演当着也没什么意思。” 杜采歌叹了口气。 确实，他来给舒宜欢当副导演，有两个主要目的：一是学东西，二是混资历。 然后呢，最好还能挖几个能人。 但现在已经很明确了，这两个目的，都不太可能达成。 甚至很可能，羊肉没吃到，反惹到一身马叉虫。 他看着许清雅，眼神温柔：“不用担心我，我什么大风大浪没精力过？这种规模，毛毛雨而已。你呀，专心地学东西，舒导确实是在尝试试验性手法，但他的功底在那里，有他指点，你的演技可以快速提高。就算最后这部电影的票房惨淡，但你要保证你自己的戏份出彩，明白么。” “我知道啊大叔，不过接下来我的戏份不多了，再拍几天我就会去樱岛和段姐姐汇合，宣传我的‘琵琶行’。大叔，你答应我的国风专辑呢，什么时候替我做啊？” 杜采歌大感头疼：“过一阵子，过一阵子。” 许清雅故意笑道：“大叔，你肯定是起了坏心思，故意卡着不给我做专辑，是想尝点甜头对不对？” 她压低声音：“那。今晚我就给你尝点甜头~你快点帮我做专辑哦！” 那甜美的声音里，充满诱惑力。 她其实很少这么撩杜采歌。 她会温柔，会体贴，会可爱，会调皮，会古灵精怪，有时也会古典、优雅，会端庄大气。 但不太会性感撩人。这不是她的风格。 杜采歌清楚，她这么说，一方面是开玩笑，另外也是想劝自己离开剧组，去专心做一阵子音乐。 这样就算“武当”的票房惨淡，口碑崩盘，也不会影响到自己。 网上的那些水军、黑子也不能再揪着自己做文章。 可是……杜采歌没有半途而废的习惯啊。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551章 这很棘手啊 此时许清雅已经在大二的暑假，过两个月开学就是大三。 那个时候，杜媃琦就是她的小师妹了。 没错，4月份校招的复试里，杜媃琦发挥正常；在高考中，杜媃琦还是发挥正常。 最后她以影视表演专业第一的成绩，被魔都戏剧大学录取。 现在的杜媃琦，每天吃了睡，睡了吃，不然就是和小谢以及别的同学出去炸街，拿着杜采歌给她的奖学金买买买，大方地请人喝奶茶、看电影，快乐好似活神仙。 杜采歌也给她安排了几次跑龙套的机会，在“疯狂的石头”“唐人街探案”“蜗居”“爱情公寓”乃至“诛仙”里，都留下了她的身影。 虽然只有那么短短几秒钟，甚至连台词都没有，但杜媃琦也乐此不疲，觉得剧组生活真是太适合她了。 剧组的各个都是人才，每个人说话都那么好听，她超喜欢剧组的。 每个人对她都那么友好，导演也是和颜悦色。 就算她走位错误，没看镜头，挡住了主演……导演都从不对她发火。 就连发盒饭的大叔都对她友善，她吃的盒饭里总比别人多个鸡蛋、多个鸡腿。 看来我天生就该是当演员的，我很适合这个圈子，我一到剧组就如鱼得水，杜媃琦乐滋滋地想。 其实导演们答应给杜媃琦跑龙套，是给杜采歌面子。 因为杜媃琦太漂亮了，去当个路人也会抢镜，没有导演会喜欢这样的路人龙套。 路人就该乖乖地给主角当绿叶，当衬托，长那么漂亮干嘛？ 只是杜采歌的面子果实已经修炼有成，所以他们才答应帮忙。 而那些工作人员和别的演员为什么对杜媃琦好……那还用说么。 杜媃琦的身份，在圈里也不是什么秘密了。 这个圈里，本来就很难藏住秘密。 只是大家都心照不宣，不会口嗨说出去。 因为你也有把柄在别人手里。 你胡乱说话，马上就会有人在媒体面前爆你的黑料。 比如段晓晨和杜采歌的关系，圈里该知道的都知道了。 只是谁也不会嘴碎去到处乱说。 更不会在媒体记者面前提，也不会在网上乱讲。 就算讲，也最多是开马甲，用小号，或者匿名讲两句。 杜媃琦的身份，从杜采歌到处找魔戏的老师给她补课开始，就不可能藏住了。 这些老师谁没几个得意弟子？ 打电话，或者发邮件的时候，难免会和得意弟子提一句“嘿，那海明威的妹妹还真漂亮，脾气性格也好，比她哥好多了。” 这么一来而去，演艺圈里的人就都心里有数。 当然杜媃琦其实也知道，她受到的优待多半是因为她的哥哥。 不过人都会有维护自身价值的意识倾向，她明知实情，还是会沾沾自喜于自己人品好、长得甜美可爱，所以大家才对她好。 杜媃琦很开心很满意，杜采歌就有些煎熬了。 许清雅暂离剧组后，姜佑曦也拍完这一部分的戏份离开了。 当然接下来他们还会过来几次。 但至少暂时，杜采歌在剧组里连个说话的人也没有。 刘梓菲倒是挺乐意和他说话的，但他不敢消受啊。 目前这几个女人已经让他够呛了，可不敢招惹更多。 欧阳晋这个制片人，以及大华紫天和九天传媒的监制来到剧组后，让剧组的气氛变得更压抑。 就连八面玲珑的女一号，影后辛婉在这个环境下也显得小心谨慎，不敢再像平时一样谈笑。 大家的神经都绷得紧紧的。 尽管制片人和监制并没有与导演表现出直接的冲突，但剧组的都是人精，怎么会不知道这背后的角力。 其实舒宜欢目前在剧组还是很得人心的。 虽然几乎人人都看得出，他在尝试一些实验性质的拍摄方法，在烧投资人的钱，去提升他自己的水平，拓宽他的领域，尝试不同的风格。 但对导演来说，这样的事其实再正常不过了。 许多导演都有过这样的经历。 哪怕杜采歌都觉得这很正常，地球上，这样的事例不要太多。 墨镜王，小钢炮，老谋子，圈里著名的导演，有一个算一个，啊王日日日那家伙不算，那家伙眼里只有钱，就没想过艺术的事。 除了他，谁没忽悠过投资人？谁没在电影里夹带私货？谁没拍过几部先锋实验性质，让投资人赔掉底裤的电影！ 虽然大家都是在吃资本赏的饭。 但干这一行的，多少有些艺术家情结。 都不会觉得坑资本家有什么问题。 艺术家为了提升自己的能力，创作出更好的艺术作品，让资本家买单，那是再正常不过了。 不然，穷艺术家怎么去提升自己的能力呢？ 舒宜欢又不是消极怠工，他其实很投入，拍得很用心。 只是太过认真，死抠一些毫无商业价值的细节，所以比较耽误时间。 舒宜欢在努力地去营造他心目中的一种特殊感觉，拍他想拍的那种艺术性的武侠。 所以舒宜欢这事，在剧组大部分工作人员和小演员看来，没得黑，相反他们甚至有些同仇敌忾。 觉得能帮舒导从资本手里坑钱，顺便创作出一部了不起的先锋作品，真是太爽了。 归根结底，大家都是吃这碗饭的，心里都有杆秤。 舒宜欢的做法，绝对不能算是坏了规矩。 至于忽悠投资人，那算什么，不懂得忽悠投资人的导演不是好导演！ 而几个主演则反应不一。 罗恒佐和辛婉应该是颇有微词的，他们都有影帝/影后桂冠，而之前都遭遇过电影票房不振的情况，现在最需要证明自己扛票房的能力，可这部电影偏偏很难收获什么票房。 刘驰和瞿宏则显得无所谓一点，他们或许在艺术上、在荣誉上有更多的追求，所以很乐意跟着舒宜欢混。 杜采歌的立场显得很模糊。 如果算上他的导演身份，是被这些剧组人员看做“自己人”的。 但是呢，他同时又是逐梦互娱的股东，这样一来，剧组工作人员又把他划分到“资本的走狗”那一栏里去了。 如果非要站边的话，大半剧组工作人员都会站舒宜欢，反对杜采歌。 所以，杜采歌是真不想把舒宜欢赶走，赶走了舒宜欢只会让自己和剧组工作人员变得对立起来，更加难以接手啊。 所以现在剧组这情况，真的是让杜采歌伤透脑筋，根本想不出很好的办法来解决。 地球上那些投资人，难道都是傻子吗？被导演随便忽悠？ 当然不是。 只不过，电影这东西，技术性、专业性太强了。 你明明知道这个导演在玩套路，但你抓不住证据啊！他一口否认就是了。 甚至最后成品出来，你都说不出半句坏话。 画面美不美？美。 演员大牌吗？大牌。 表演精彩么？精彩。 故事有趣？也还有趣。 可偏偏就是不卖座。 还是拿墨镜王来说。 他认认真真打磨了两年，花了投资人4000万港币的经典武侠片“东邪西毒”，票房多少？ 900万港币。 让投资人底裤都赔光了。 难道投资人是傻的？投资人不傻。 看到那么多大牌演员，看到大家都在认真拍摄，看一些片段也觉得很唯美，投资人就算心里忐忑，暗自嘀咕，也不可能把墨镜王撤掉。 可“东邪西毒”真是能让投资人哭死。 然而你能说“东邪西毒”是烂片吗？ 同理。 现在谁也不能断定舒宜欢的“武当”一定会是烂片。 而且除了杜采歌之外的投资人，还对舒宜欢抱着一定的幻想，希望他能悬崖勒马，不要再尝试实验性的手法，老老实实地把电影拍完，上映抢钱。 杜采歌能怎么办？只能继续闷头做好自己的份内事情。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552章 许清雅在樱岛 七月末，横店这边的拍摄终于全部结束。 舒宜欢宣布：大家休息几天，要带娃的回家带娃，要交公粮的回去交公粮，想去住院看病、想去海滩晒晒太阳的，都尽管去。 一周后，大家在下一处外景地集合。 剧组工作人员都欢呼起来。 这一段拍摄确实漫长了点。 而且最近这么热，很多人的身体都有些吃不消。 原本计划15-20天完成的拍摄任务，实际上用了80天。 这还是因为制片人和监制加入剧组之后，每天在舒宜欢耳朵边念叨：预算不够用了，赶紧的！ 否则舒宜欢还要再多打磨一阵。 杜采歌也趁机回家，龙玖梅心疼儿子晒黑了，连着给他做了两天的好菜。 让杜媃琦也跟着享口福。 “大叔，你快来樱岛啊，段姐姐很想你呢。”在电话里，许清雅轻言慢语，像是在开玩笑，又像是吃醋。 杜采歌拿不准她的态度。 他总觉得这世界上没有不吃醋的女人，如果有，那只是因为她不够爱你。 于是反问道：“那你就不想我？” “我有想啊，但没段姐姐那么想，毕竟我十天前还见过你啊。” 杜采歌开玩笑地问：“那我去樱岛，如果晓晨一直缠着我，让我陪她，结果我不能陪你了呢？” 许清雅笑道：“那我就会闹情绪啊！” “好，那我想想办法，尽量让你们雨露均沾。”杜采歌心想，这才终于画风正常了。 “不要！大叔我才不要你的什么雨露呢！别以为我不懂网络用语！你肯定想到了坏事，恶心！”许清雅笑骂了一句，“大叔你什么时候来？” “我这边还有点事处理，订了后天的机票。” “等你哟。” 挂掉电话后，许清雅甜甜地笑着。 这真是一段奇怪的感情。 但……也还不错的样子。 虽然有时候也会很难过。 但师父也说过啊，她和师公当年也不见得一直都是蜜里调油。 总归是喜乐参半。 师父说，有这么一个人，你心心念念都是他，甜蜜是他，痛苦也是他，这才是生活的滋味，才是现实的爱情。 生活从来都是一半甜，一半苦。 那些从来都是幸福美满，没有半点不愉快的爱情，只有幻想里才有呢。 就连书里，戏文里，又有谁的爱情不是苦乐参半呢。 许清雅轻启朱唇，咿呀唱道：“他把眼儿瞧着咱，咱把眼儿觑着他。” “他与咱，咱共他，两下里多牵挂。” “冤家，怎能够成就了姻缘” “死在阎王殿前由他” “把那碾来舂，锯来解，把磨来挨” “放在油锅里去炸，啊呀，由他！” …… 吃过晚饭，许清雅回到自己的酒店房间，准备看看书，然后洗个澡，早点睡觉。 来到樱岛的这几天，一直忙忙碌碌，今天难得的没有太多安排，她想美美地睡一觉。 年轻的女孩子，想要保持美貌，充分的睡眠必不可少。 只要身体健康，皮肤自然就晶莹而有弹性，那可比花几十万做美容，再涂上大几万的化妆品的效果要好得多。 但是刚刚拿起书本，就有人敲门。 听到敲门的手法，许清雅叹口气，但很快昂起头，轻快地走过去开门，微笑：“奶奶！” “诶，没事做，来看看你，”孙幼劼孙老太迅速地打量了一眼孙女的房间，然后若无其事地露出慈祥的、甚至显得有些老眼昏花的笑容，“你现在也没事，陪我出去走走？这次过来，我还没好好看看这樱岛的风景呢。” 许清雅自然不可能拒绝。“等我换件衣服！” 四十分钟后，她们祖孙俩就来到新宿的街头。 许清雅戴着大口罩、棒球帽。 如果不稍微遮掩一下，她们会寸步难行的。 尽管许清雅才刚刚来到樱岛跑商演，但她那首“琵琶行”实在太火爆了，一直在和“let it go”角逐配信榜第一。 周榜冠军的位置，始终在这两首歌之间来回摇摆。 而公司在不久前为她打造的单曲CD，包含有MV和两种版本的琵琶行，在樱岛一经发布，也被哄抢，目前在公信榜上赤丸急上升，势头很猛。 而许清雅人又长得美，美得脱俗，比段天后的颜值还高出半筹。 即使她此时，穿着的是非常普通的两百块一件的卡通图案T恤，打底裤搭配水洗牛仔短裤，脚蹬一双很秀气的凉鞋。 一头秀发不加束缚地自然洒落，半张脸都被大口罩给遮住了。 但是仅仅露出来的那一小部分，弯弯的柳叶眉，甜得能让人血糖骤升的大眼睛，那极具“玉润”质感的光滑皮肤。 配上她那修长匀称的体型，颇具视觉冲击的洁白的大长腿，已经足够赞一声“女神”，让身边经过的樱岛少年们频频回头。 看着她，就仿佛看到夏天降临在身边，带着梦幻般美好的泡沫。 不枉樱岛媒体将她评委东亚三千年一遇的美少女。 哪怕她才刚刚开始在樱岛跑商演，粉丝也是相当的多。 不乔装打扮，是绝对不敢出酒店的。 毕竟樱岛这边的粉丝文化也是世界有名的狂热。 许清雅搀着孙幼劼老太，慢慢地走着。老太太东张西望，似乎对一切都很好奇的样子。 其实老太太还没到需要人搀扶的年龄，她还不到70岁。 只不过，被孙女搀扶是很快乐的事，她当然不会阻止。 “奶奶，您以前不是常来这边演出，和文艺界交流么？又不是没看过。”许清雅笑问。 孙老太太的技艺水平呢，捧一捧的话可以说她是“国宝级艺术家”。当然，如果较真的话，她还是够不上这个级别的。 不过再怎么说，孙老太也是拿着国家津贴的知名音乐家，过去出国访问、表演过几十次，樱岛这边她自然也是不陌生的。 以前她也爱到处走走逛逛，看看异国风土人情。 这次她们老年人民乐艺术团——不对，风华绝代民乐艺术团由逐梦互娱提供资金，包机来到樱岛，一应开销都有逐梦互娱负责。 可孙老太也好，别的老头老太也好，都宁愿窝在酒店不出门了。 为啥？年龄大了，腿脚不利索了是一方面。 也有怕睹物思人，怕有“人面桃花”之感。 还有就是，这地儿她们来得多，没什么新鲜感了。 “我只是在感叹，”孙老太说，“别说二十年前，就说十年前，这儿和我们国内的差距还是肉眼可见的。但是现在一看，我已经感受不到差别了。” “是啊奶奶，这些年我们国家发展很快。”许清雅觉得很无聊，这些都是众所周知的事情。 当然，她不会把无聊的表情挂在脸上。 因为奶奶是个很敏感，内心很细腻的人。 如果发现她显得无聊，奶奶会难过的。 她不想让奶奶难过。 有人说，对小孩子应该宽松一点，让孩子快乐一点。 可许清雅却不这么认为。 生命本来就不是快乐的。 苦闷和烦恼才是生活的主题。 孩子就应该从小受到挫折教育。 这样在成长以后，面对他们自己的苦闷和烦恼，才会有承受能力。 反而是对老人，已经吃了大半辈子苦，这个时候该让他们少操心，少烦恼，每天让他们快快乐乐的。 因为能够允许他们快乐的时间，真的不多了。 于是许清雅笑着指着一个方向：“那个街区这几年翻新了，我带您过去看看。” 半个小时后，她们祖孙俩坐在一家甜品店里。 许清雅还是没敢摘口罩，“奶奶，您想吃什么？” “这么热的天，肯定得来一份刨冰。”孙幼劼笑呵呵地。 “好的。”许清雅转向服务员，用初学的蹩脚樱岛语说，“两杯，温热的奶茶，谢谢。”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554章 注定会充满坎坷的感情 孙幼劼又何尝不希望孙女能重新考虑？ 可她人老成精，更能感受到孙女那不可动摇的意志。 如果许清雅只是因为恋爱脑的缘故，只是一时冲动……她都自信能劝服孙女。 可许清雅表现得是那么的冷静，即使爱也不是那样激烈冲动的爱，而是含蓄沉静，温柔内敛。 或许，短时间内是真的没什么办法可想…… 等到甜品端上来，孙幼劼一边食不甘味地小口品尝，一边问孙女：“你师父最近怎么样？很久没去看她了。” “她还是老样子，身体很棒，人也清醒。估计十年后都不会有什么变化。”许清雅笑得眼睛弯弯的。 “她就没劝过你？” 许清雅自然知道，奶奶指的是哪方面。 “劝过啊，”她微笑着点头，“但她太了解我了，知道劝不动，只说了两回就不说了。” “只是告诉我，如果我选了大叔，就注定不可能有幸福美满的婚姻生活，这段感情也会充满坎坷。” 孙幼劼忧伤地说：“是啊，她可一点都没说错。这样你都不醒悟么？” “醒悟？我醒悟啊，”许清雅眨了眨眼睛，“可是醒悟了又怎么样呢。谈恋爱是为了快乐吗？” “这……难道不是？” “这世界上本来就没人能保证，你一定会永远快乐。就算我按照妈妈说的，嫁入豪门，谁敢保证我的老公一定不出轨？或者家暴？谁敢保证他不会破产？或者谁能保证他不会出车祸，不会得癌症？” 孙幼劼直摇头：“片面了，片面了，而且小雅，你钻牛角尖了。” “奶奶，我只是想说，这世界上没有什么一定。而且‘快乐’也不该成为努力追求的东西。” “和大叔在一起，会有很多不快乐，甚至很痛苦的时候。我已经深刻地感受到了呢。但是，在他身边，我同样也会收获许多在别的地方不可能得到的东西。” “快乐是活着，痛苦也是活着，什么都不可能带到坟墓里。所以我不需要很多的快乐，因为反正没法把快乐存起来，留到我死后再花。快乐和痛苦，都是生命中的一部分，都是眼前、此刻、过去就不会再重复的感受。这些我都感恩地拥抱呢。” “我不想和你说这些很虚的东西，这些听起来很漂亮的话，没什么意义。作为你的长辈亲人，只希望你开心，希望你幸福健康。”孙幼劼有些心烦意乱。 许清雅已经摘下了口罩，毕竟她还没学会隔着口罩进食的魔术。 不过她一直低着头，避免被人认出。 此时她抬头对孙幼劼笑道：“奶奶，在你们面前，我永远是快乐幸福的。” 孙幼劼叹息一声，再说不出什么。 许清雅吃了点甜食，便克制地停下。 美少女是不能吃太多甜食的。 吃了太多甜食的就不会是美少女了。 “奶奶，”她笑着说，“您知道，我师父这辈子只结了一次婚。她和师公的婚姻，被圈里人公认为楷模呢。” 孙幼劼感慨说：“是啊，我也听说过，他们两口子据说感情挺好的。你师公病死的时候，你师父年龄还不大，还有很多人追求，但她拒绝了所有的追求者，说这辈子不会再嫁。” 许清雅狡黠地一笑，“可是奶奶，您知不知道，我师父在结婚前，曾经有过另一段感情？” “这就不知道了。不过也正常，结婚前的事，年轻时有过偷偷喜欢的人，这很常见。”孙幼劼不以为意。 “可如果不是偷偷喜欢过的人呢？而是，给别人做小呢？不对，不是做小。做小，那也是有名分的。可我师父告诉我，她那时候啊，是别人养的外室。” 孙幼劼第一反应是：这绝不可能。 何田田那是年高德劭的国宝级艺术家，虽然说，并非每个艺术家都有着好人品。 但何田田大师在圈里是有口皆碑的。 第二反应是：就算真有其事，何田田为什么要告诉小雅呢？这种事，不应该带进棺材里去的么？毕竟，给人做外室，可不怎么光彩。 做外室是没有名分的，比妾还不如。 “那时候还是旧社会呢，”许清雅说，“师父告诉我，那时候她刚出名。有个富裕人家的少爷，经常去捧她的场，几乎每场不落。那个少爷曾经出国留学，很有风度，学识在当时的她看来很渊博，幽默风趣。” “她情不自禁，陷入爱河。那少爷已经结婚了，夫人是大户人家的，还有两房姨太太。” “他曾经想把我师父娶回家做姨太太，但我师父拒绝了。师父宁愿被养在外宅，无名无分，也不愿跟着回去做姨太太，因为那样她就不能继续唱戏了。” “所有人都说我师父傻，不懂得嫁入豪门去享福，还继续做下九流的戏子。但师父说，她从没后悔过。她既深爱着那个少爷，又无法离开戏台，这样对她来说，是最好的选择了。” “其实那时候她过得并不容易。有一段时间，因为那个少爷频繁在她那里留宿，少爷的正房打上门来，狠狠地闹了一场，当时戏班都差点把师父赶走了，因为少爷正房的娘家人，也是很有权势的。” “那后来呢？”孙幼劼情不自禁地问。 虽然许清雅说得很简单，但孙幼劼人生经历何其丰富？自然能脑补出一段可歌可泣的故事。 她迫不及待想知道后继剧情的发展。 “后来？”许清雅语气淡淡的，嘴角微微勾勒一抹淡然的微笑，“后来师父……” 停顿了片刻，她说：“后来的事，师父就没告诉我了。” “这是我对师父说，我不会离开大叔时，她告诉我的故事。” 孙幼劼心想，看孙女的神情，后面多半还是有故事的。 只是估计何田田大师叮嘱过不准说出来，或者孙女有别的顾虑，所以没有继续讲述。 不过，仅仅是说出来的这半截故事，含义也已经很明显。 何田田大师曾经为爱奋不顾身，甚至不要名分。 小雅是在表示：我既然师从何田田，有其师，必有其徒呢。 孙幼劼再没有心情，匆匆吃了几口甜食，就和许清雅回酒店了。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553章 就不该让你去学戏 “我听得懂一点简单的樱岛语！”老太太不满地说，“别当着我的面弄鬼！” 许清雅一点也不怕她，笑嘻嘻地：“可是您的肠胃不能喝冷饮啊。” “如果不打算听我的话，那就别假惺惺地问我。”老太太拉长了声音，倒不是因为生气，而像是意有所指。 “还是得问一下的，这是礼貌。” “那问了又不遵从我的意见，这是礼貌么？” “这叫主见。”许清雅回答。 孙幼劼想了想，微微颔首。“是，你长大了，有主见了。” 她其实是借题发挥，借着冷饮的事，质问许清雅，为什么不听她的话。 明明她说了不要和杜采歌交往过深，这孩子却还是如同飞蛾扑火一般，奋不顾身地扑了上去。 许清雅自然也迅速明白了她的意思，否则不会用“这叫主见”这种略显强硬的方式来回答。 她希望奶奶明白，她是认真的。 她不确定她是不是错了，但至少当前，她认真思考过，态度很坚定，不打算改变主意。 孙幼劼转头，用比许清雅标准得多的樱岛语，向服务员重新点单。 取消了热奶茶，但也没有点冰饮，只是点了几种甜食，和菓子，大福，北海道芝士等。 “奶奶，这么晚还吃这么多甜食！不消化的！” “我还怕得胃癌不成，”孙幼劼慈祥地笑了笑，又恢复严肃，“你既然说你有主见了，自己做出了决策，那就要自己承担后果。你知道，但凡能帮你，我和你爸妈都会帮你。但有些事，真的帮不了。” “你要是生病了，要花多少钱，就算倾家荡产，也给你治。” “但是心病，不能医，我们谁都没法帮你。如果你得了心病，只能靠你自己自愈。” “奶奶，我知道的。”许清雅笑道。 孙幼劼沉默了下来。 而许清雅想了想，清唱道：“陌上谁家少年足风流，妾拟将身嫁与一生休。纵被无情弃，不能羞。” 孙幼劼一生长叹，语气有些苍老和凄凉，“就不该让你去学戏。不，不该让你去学那些艺术的东西。把你的脑子都搞坏了。” 许清雅嘿嘿一笑：“奶奶，莫非，您的脑子……” 孙幼劼白了她一眼：“我的脑子早就被搞坏了，要不然也不会嫁给你爷爷这个没有半点艺术细胞的老家伙，一辈子都和他没共同语言，但我们也就这样过来了。” 说着她自己就先笑起来了。 她看着窗外，而孙女那绝色的姿容亦倒映在窗户上。 尽管戴着口罩，可露出的眉眼，自有一股沉蕴秀美，恐怕会让世界上百分之99.9%的男人砰然心动吧。 当初随着许清雅渐渐长大，由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女娃，变成一个初露风情的少女，在她身边，围着打转的男孩子与日俱增。 许清雅的父母一边担心，一边自豪。 而许清雅也非常早熟懂事，没有陷入青春期的迷惘，一心一意地打磨自己的技艺，在昆曲方面突飞猛进，学习成绩也非常优秀。 而且她还不是死读书，她在外面打工赚的钱，甚至超过了一些白领。 不但有美得不可方物的外表，更有聪慧的头脑，和坚强的意志。 这是一个让长辈亲朋自豪的女孩子。 在许清雅上了大学以后，不可避免的，她的恋爱问题，将成为家人关注的重点。 很少有人在大学里不谈恋爱的，尤其是许清雅这么优秀的女孩，她上了大学以后也会接触到更多优秀的男生，说不定就会遇到她的心上人。 孙幼劼，许佩琚，还有许清雅的父母，那时候经常谈论，这个如同钻石般璀璨、天使一样可爱的女孩，究竟会有怎样的人生，会遇上什么样的爱情，最终会和什么样的人共度一生。 他们共同的认识是：许清雅是个早熟聪明的女孩，一定不会随便找个男生谈恋爱，不会和一个光有漂亮脸蛋却没有内涵的男生陷入爱河。 而他们对许清雅择偶的一些看法也有区别。 比如，许清雅的母亲坚持希望许清雅找个出身豪门的富二代，或者找个年轻有为、自主创业，30-40岁之间，资产数亿到数十亿的成功青年。 许清雅的母亲经营着连锁超市、饭店，是个女强人。 她很清楚，这世界上有很多是钱买不来的东西。 但更多的是，钱能买到的。 金钱买不来爱情，但可以买到陪伴。 金钱买不到健康，但可以买到昂贵却有效的药物。 金钱买不到安全，但可以买到世界上最出色的保镖贴身保护。 金钱，买不到智慧，但可以买到世界上最聪明的头脑为你出谋划策。 所以她很实际，坚持认为许清雅既然有这么好的条件，就不要草率。 每次说到这，她都会把许清雅的父亲拿出来鄙视一下。 当然，这是开玩笑的鄙视，他们两口子的感情是不错的。 许清雅的父亲是军中的歌唱艺术家，声名远播。 作为父亲，他说只希望许清雅找个深爱她，也被她深爱的男孩子，两个人共同打拼，有情饮水饱。 ——孩子像你一样出色，所以不需要嫁入豪门，以后她自己就是豪门。所以我觉得她找的对象不需要很有钱，只要对她好就行，就像我对你好一样。许清雅的父亲对她母亲说。 ——呸，你哪里对我好了？昨天让你给我削个苹果你还推三阻四。 ——我正在和战友打电话啊，战友家里有点变故，找人倾诉一下，我总不能随便挂掉吧。 ——反正你总有道理。 这两口子每次都是说着说着就歪楼了…… 而许清雅的爷爷，曾经的政坛大佬许佩琚，则希望孙女找个各方面都普普通通的男孩子。 ——平凡是福，老人说，平凡才有幸福。 ——你觉得不幸福么？孙幼劼问。 ——额，我不是这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 ——其实我很平凡的。 ——好，那小雅以后嫁个平凡的封疆大吏就好。 这就是一家人对许清雅未来爱情和婚姻的期许。 谁都不会想到，许清雅会找一个娱乐圈的风流浪子，成为对方身边好几个女人中的一个。 当许清雅母亲知道女儿陪着杜采歌去了北境，甚至住进同一个酒店后，人都歇斯底里了。 简直能听到从她身体里传来的梦想碎裂的声音。 孙幼劼也很不舒服。 尽管孙老太是很欣赏杜采歌的才华，而且觉得杜采歌帅气，看着养眼，性格也不错的样子。 但她也没法接受自己最亲爱的孙女，成为对方的几分之一。 许清雅的父亲差点打电话叫战友去揍杜采歌一顿。 这半年来，全家人对许清雅是用尽了各种办法，苦劝，威胁，软语相求，但都没用。 许清雅没有反抗，没有和家人大吵大闹，只是微微笑着，不管家人说什么她都保持微笑。 然而没人能动摇她的意志。 至于更激烈的手段？比如禁足之类的，在许家是不可能出现的。 而且说到底，许清雅只是找了个错误的男人，又不是给人当小三，也没犯什么十恶不赦的大罪…… 不，别说犯罪了。她品学兼优，善良温柔，几乎人见人爱。 除了爱上了一个不合适的男人，她几乎就是完美无瑕的。 家人自然不可能拿出更激烈的手段对付她。 这次，孙幼劼随着“风华绝代”民乐艺术团，陪伴许清雅来樱岛出席一系列的商演和综艺、歌迷见面会，还有一场小型演唱会。 儿媳妇拜托她，一定要和许清雅好好谈谈。 争取在这远离大华国，远离杜采歌的地方，让许清雅能摆脱“那个混蛋给我女儿施加的咒语”，清醒一下。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555章 你可以自己决定玩法了 尽管来之前，杜采歌就知道，孙老太绝不会给自己什么好脸色看。 如果自己没有那么花心，只在和许清雅一个人交往，那还好一点。 可现在是真没立场去要求什么好的待遇。 然而，再怎么做足心理准备，可是真到了樱岛，被孙老太冷眼一瞥，几句冷言冷语一刺，杜采歌还是很不自在。 还好，他和许清雅的关系并没有公开化，否则的话，估计不止孙老太一人给他脸色看了，那些老太太都会对他口诛笔伐。 至于那些老爷子们，也没人来安慰杜采歌，或者尝试打圆场。 都当作看不到杜采歌的窘况。 就连他干爹霍彦英，也是事不关己，只是摸着眉毛在旁边看笑话。 过后了才私下里对杜采歌说：“你不错。经常听老孙在那夸她的那个孙女，夸得天上少有，地上无双。这里好多觉得自己孙子还不错的，想和她家结门亲，她睬都不睬。” “还是你有本事，轻而易举就把那朵最美的花给摘下来了！” “加油！我看好你！” 杜采歌郁闷地说：“干爹，我怎么觉得你似乎是在看笑话呢？” “自信点，把‘似乎’去掉。我就是在看笑话。” “……干爹你这样会没朋友的。” 霍彦英那两撇极有特色的浓眉毛抖了抖，“我乐意啊。” 杜采歌苦恼地说：“我也知道这样不好，可我也没办法。” “我懂，我都懂，”霍彦英乐呵呵地说，“我年轻的时候，也是这样。” 想到霍彦英年轻时那些风流韵事，杜采歌不由得点头。 “那你怎么面对你那几个……的父母亲朋？”杜采歌问到了关键点。 “我不去面对啊。”霍彦英理所当然地说。 让杜采歌好一阵无语。 聊完这些闲话，霍彦英说起正事。 “这次陪小许出来，一路所见，再一次证明，我们的民乐是有生命力的，是能够打动人心的。就连樱岛人都喜欢，你走在街上，时不时就会听到有人在唱琵琶行。哪怕他们不是很懂其中的意思，但不阻碍他们去欣赏这首歌里的美。” “但同时也证明了一点，民乐必须求新，求变。其实这在很多人看来是很矛盾的一件事，很多人觉得，民乐就应该遵循传统，复古，把老祖宗那一套完美地复制下来，还原出来。你的民乐，非常的不民乐。” “不过我们这些人，都觉得，你的路子才是对的。‘假行僧’里面那段就很不错，‘凡人歌’也挺有趣。‘琵琶行’更不用说了，我们都很喜欢。所以啊，你别光顾着拍电影，有时候也花点心思做点民乐，这也是你爸的心愿。” “知道了，我会的。”杜采歌还能说什么。 但他肚子里的存货有限，用一点少一点。 毕竟上一世他也没有对民乐特别关注。 只能做个规划，一年发一两首曲子吧，然后每隔几年放一首经典。 霍彦英又转移了话题，“对了，湘云告诉我，国内你的舆论环境很糟糕。还有那剧组的事，小许也和我聊过几句。” 说到这糟心的事，杜采歌就情绪有些低落。“是，不是很顺利。不过没关系，会好起来的。” 霍彦英端详着他，“你的心气没被磨灭是好事。不过呢，你还是要主动一点。舆论环境糟糕，你就不会主动想办法去扭转舆论？剧组的事，你也太被动了。舒宜欢那里，你强硬一点，把他撵开啊！” “不太好吧。” “有什么不好！”霍彦英瞪了他一眼，“电影领域，他比你是高了那么一点点。但你的成绩，仅仅是在电影领域吗？流行音乐第一人，网络第一人，白杨文学奖的获奖者。有点傲气行么，怼他！他不听话，就把他赶走，你自己来！” 杜采歌苦笑：“这不合规矩，电影圈不是这么玩的。” “你还是太小看了自己，”霍彦英摇头失笑，“你以为你必须完全按照别人定的规则来玩，但其实现在的你，完全有资格自己决定玩法，明白吗？” “你不是新人刚从电影圈起步。你是投资方的代表，你是音乐圈和文学圈的大佬，你带着资源，带着资金，带着粉丝，带着名声。其实你完全可以压倒舒宜欢一头，可你对自己太没有清醒的认识了，反而被他反客为主。” 霍彦英的话让杜采歌如同醍醐灌顶。 回到自己的房间后，杜采歌还在思考。 直到段晓晨悄然溜进来，杜采歌已经在心里形成了一个初步的方案。 当然，段晓晨到了以后，他就没功夫思考了。 只有使出浑身解数，慰藉对方的相思之苦…… 段晓晨的热情，让杜采歌暂时忘却了烦恼。 而段晓晨的日程也很紧，不可能时时刻刻陪在他身边，杜采歌便以为自己会有充足的时间去找许清雅。 但问题是，许清雅也很忙…… 她是来樱岛跑商演的，不过目的不是为了赚钱，而是为了传播大华文化，所以风华绝代艺术团的老艺术家们才过来给她站台。 要知道，这些老艺术家，随便一个出现在樱岛，都会受到樱岛文化界的热烈欢迎。 更别说他们是一起组团过来，给一位炽手可热的年轻女歌手当伴奏…… 这简直是樱岛乐坛，不，樱岛文化界的一场盛事。 不少电视台希望请艺术团和许清雅过去，当一次综艺嘉宾，或者录一场谈话节目之类的。 而这些老艺术家们，也都各自的朋友，有各自的人情需要还。 因此，自由活动的时间，还真不多。 许清雅，则是这个团队里最忙的一个。 因为，她除了要唱琵琶行，还要和段晓晨一起训练唱“Hero”。 这也是公司的决定，准备将这首目前公司所掌握的最优质的英文歌之一，作为段晓晨去往星条国的最后预热。 因为樱岛的流行音乐圈子一直和星条国那边有很多的来往，特别是英文歌方面，受到星条国很大的影响。 在樱岛市场能取得成功的英文歌，在星条国市场也一定可以。 反之亦然。 董文宾也同意这个方案，他认为最好是根据樱岛市场这边的反馈，再决定是否用Hero作为段晓晨进入星条国的入场券。 其实Hero不是不能独唱。 但杜采歌心目中最经典的版本，当然是惠特妮休斯顿和玛丽亚凯莉这两位天后联手献上的版本。 因此他力排众议，让许清雅和段晓晨一起唱这首歌。 许清雅的语言天赋是远不如段晓晨的，至少在学习外语这一块，拍马也比不上段晓晨。 所以她练习这首英文歌非常辛苦。 杜采歌来到樱岛的第三天，也是最后一个晚上，才有机会见到她。 而时间已经是深夜。 许清雅刚刚回房，冲了个澡，杜采歌就偷偷摸摸地去敲门，闪了禁区。 两人在许清雅的房间稍稍缠绵了一会。 杜采歌尝试了一下，发现许清雅对突破最后一关还是有点抗拒，便收了手。 “大叔你别多想，我没有抗拒你，我只是，觉得还不是时候。想等到，恩，怎么说呢，一个不会让我感觉到有压力的时候，在一个不会担心被段姐姐冲进来的地方，”许清雅抬起素手理了理显得凌乱的刘海，笑道，“比如说，我们单独去旅游的时候，远离所有的熟人，远离日常的圈子。” “我不急。”杜采歌说。 他确实没有猴急到那程度。 到了他这个年龄，身体上的欲望很容易压制，心里的冲动也不会像年轻时那样难以收拾。 对许多事物，都多了分淡然，多了分从容。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556章 你算的只是经济账 “明天我就回国了。回去以后，我准备和舒宜欢摊牌，让他离开剧组。”杜采歌说。 许清雅吃了一惊，面露忧色，“大叔，你考虑清楚了吗？” 杜采歌点头说：“这两天我思考了很久。我也知道会有什么样的后果。我不能说，我很有把握去做好，但这是一定要去做的事。” 许清雅咬着嘴唇，过了一会才微笑：“既然大叔你想清楚了，那我一定支持你的决定。有什么我可以帮你的么？” 杜采歌抚了抚她娇嫩的脸蛋，“我需要你。” 许清雅脸一红，娇嗔道：“大叔，在说正经事呢！” “我是在说正经事，”杜采歌笑道，“我需要你承担更多的戏份。” 见许清雅不解地看着他，杜采歌说：“这两天，我不但在考虑回去接手剧组，更是在考虑剧本。考虑要拍一个什么样的故事。” 对于别的编剧来说，要写一个精彩的剧本，或许需要几个月，甚至几年时间的推敲、查资料、反复修改…… 但许清雅对杜采歌有信心。 她相信，这个男人只需要几天时间就能变戏法一样地拿出一本优秀的剧本。 她就是被这个男人变的那些戏法给迷住了，否则怎么会任由自己陷入这样一段注定坎坷的感情呢。 “那你想好了？” “有一点眉目了。我跟你说，这个故事是这样的……”一说到电影，杜采歌立刻眉飞色舞。 半个小时后，杜采歌还是神采奕奕，许清雅却是支撑不住了。 尽管她对这个故事很有兴趣，听得津津有味，但这些天她的休息时间严重不足，这时候不可能控制地接二连三地打呵欠。 “算了，明天我回国后，打电话给你再说吧。”杜采歌自然注意到了。 他起身，在许清雅额头上亲了亲：“晚安。” “大叔，别走，陪我睡嘛！”许清雅难得地撒娇。 杜采歌有些犹豫：“你奶奶发现了怎么办？” “没事的，我告诉她说我已经是你的人了。”许清雅面不改色。 “那你不怕我弄假成真？”杜采歌开玩笑。 许清雅笑嘻嘻地：“不怕啊。反正早晚都是你的。不过我还是希望，那一天能在适当的时候。” 开玩笑要适度，杜采歌点头说：“那好吧，我先去洗漱。” 等杜采歌洗脸刷牙完毕，冲了个澡出来，发现许清雅已经睡着了。 杜采歌好笑地看着她可爱的睡相。 对这个女孩，他当然不可能没有欲念。 而且欲念也是极其炙热的。 但中年男人就是这点好，因为荷尔蒙没那么旺盛了，所以很难被欲望烧得失去理智。 他轻手轻脚地上床睡在她旁边，给她盖上空调被，拨弄着她的一缕青丝，考虑着自己的电影计划…… 早上，杜采歌先醒来。 明亮的光线从窗帘的缝隙里照了进来，洒在许清雅的脸上，打出一层层的光晕，宛如琉璃。 他蹑手蹑脚地正要下床，但是看着许清雅那甜美的面孔，在光晕中宛如天使一样闪闪发光，便忍不住凑上去亲了一口。 而这让许清雅迷迷糊糊地将他的脸推开，“我还要睡~别吵我。” 杜采歌笑了笑，看了看时间，没有叫她。 她今天上午有通告，不过如果化妆打扮的时间缩减一点，倒是还可以再睡十几二十分钟。 杜采歌穿好衣服去洗漱后，返回时发现许清雅已经坐了起来，吊带从香肩滑落，春光乍泄，满脸懵懂。 看到杜采歌，她灿烂地笑了起来：“刚才听到洗手间有水响，我还以为有贼跑进来了，吓坏我了。然后才想起来昨晚你在我这睡的。” “大叔，昨晚你没对我做什么吧？” 杜采歌没好气地说：“你说呢？” “嘻嘻！让我想起了你书里的一个梗。你禽兽不如啊大叔！”许清雅笑得弯下腰。 这个动作让杜采歌的眼睛大快朵颐。 至于那个“禽兽不如”的梗，在蔚蓝星确实是他先创作出来的，出现在《龙蛇演义》里面。 许清雅赤着脚下床，洗漱完后，回来一把抱住杜采歌，给了他一个甜甜的长吻。 真的是甜的，她用的牙膏带着清凉薄荷的香，和醋栗的甜。 直到喘不过气来，许清雅这才放开他。“大叔，希望你回去能一切顺利。晚上我们再接着聊电影的事！” 杜采歌捏了捏她的脸蛋：“你安心先做你自己的事，电影不急。我得先找到别的投资人，再想办法弄走舒宜欢。就算把舒宜欢弄走了，也得先缓两三个月，等到筹备完成了，剧组再集结。这期间，你和几个别的主要演员也要接受一些武术训练。” 许清雅吐了吐舌头：“啊，要我学习打架吗？” “至少要学会一些动作，要把动作做得潇洒帅气。现在嘛，你先跑商演吧，接下来你还要陪晓晨去一趟星条国，应该到8月下旬才回大华吧。” “按计划是这样。” “那下旬见吧。我这里你放心，没问题的。” 中午的时候，杜采歌就乘上了飞往大华国魔都的飞机。 下飞机后，他匆匆回家吃了顿饭，便赶去颜颖臻那儿。 颜颖臻正在检查采薇的作业，杜采歌来了后，她便把这任务交给杜采歌了。 杜采歌只好先按捺下来，给采薇检查作业，把她做错的地方拿出来讲解。 等终于可以和颜颖臻单独说话时，颜颖臻先问他：“那套房子一直是我在操心，现在装修也弄好了，可以入住了，你什么时候去看一下？然后随时可以搬进去住。” 杜采歌都差点忘了这事。 “哦，好，那我这几天就去看看。” “我不一定有空陪你去，给你个号码，你想去看的时候，直接打电话。” “恩，谢谢。” 颜颖臻显得不太高兴：“明明是你的事，却从头到尾都是我在帮你操心，你自己反而一脸无所谓。我告诉你以后这样的事我可不会管了！” 杜采歌心想，你要是真的别什么都替我安排好，那就真的谢谢你了…… 他也趁机提出了他的要求。 “我准备让舒宜欢走人，我来接手继续拍电影。” 颜颖臻皱起眉，“什么意思？我没听懂。” 杜采歌把自己的想法解释了一遍。 颜颖臻的眉头皱得更深。然后微微颔首：“那你找我说这个，是什么意思？” “我想要你的支持，”杜采歌沉声说，“资金，态度。我要逐梦互娱和柔止投资都发声，还有九天传媒和紫天，都同意让舒宜欢离开，我来接手。” 颜颖臻摇摇头，露出失望之色，“我真是不明白，你这么聪明的一个人，为什么会想做这样的傻事？” “首先，我现在拿不出钱来。鸿远的情况你知道，一个萝卜一个坑，到处都要花钱。柔止投资的钱，也全部借给鸿远了。别说1个亿了，现在想抽调几千万都很困难。” “然后，就算拿得出，我也不支持你这么做。” “你如果觉得这部电影会扑街，那就让舒宜欢去扑。我们要做的，就是及时止损，损失大家一起扛，其实也不会伤筋动骨。现在开始不给他追加后继的拍摄资金，让他就用现在的条件，能拍成什么样就拍成什么样。拍完剪一部电影出来，该扑就扑，损失我们都认。” “你的话，还不如现在就离开剧组，免得电影扑街时，影响你的名声。如果你想拍电影，可以，我支持，重新立项，大家一起投资。就算别人不投，我来投，1个亿，2个亿，只要你需要，多少我都投。” 杜采歌不高兴地说：“那为什么不能现在投？” 颜颖臻的声音提高了八度：“因为现在投，是让你去给舒宜欢擦屁股，给他收拾烂摊子！” “而且，我这么算一笔账给你听。假如你拍摄加宣发需要2亿的总投资，而最终能取得12亿的票房。” “那么如果是以这部电影的名义继续拍，之前舒宜欢花掉的钱也要算在成本里，而我继续投入的这2亿只能算是追加投资。那么总投资额就是4亿，12亿的票房只能说是刚刚保本，我总投资差不多3个亿，一分钱都赚不到，这其实就是亏本，因为这3亿我随便拿去做点什么都能赚钱。” “而如果这部电影就这么截止，就算最后票房只有几千万，大亏特亏，我也不过亏1个亿。然后给你的电影重新立项，2个亿投资都是我的，12亿票房能让我净赚2个亿，就算除去这一个亿的亏损，也净赚1个亿。” “现在你明白，我为什么不支持你的想法了吧！” 杜采歌低着头，半晌才摇头说：“你只是在算经济账。” “那你呢，你要考虑什么账？” “口碑，人情……”杜采歌站起身，“我不想勉强你。之前你从我手里买下逐梦互娱的股份，那些钱你都向我借去，投进了鸿远。那笔钱我现在能拿回来吗？” “不行。”颜颖臻板着脸说。 “那就这样吧，早点休息。”杜采歌没有发火，只是安静地离开。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557章 终于有了眉目 杜采歌不想去揣测颜颖臻的心态。 她既然这么说了，那他就姑且相信吧，相信她是真的有困难，拿不出钱来。 总不能去怀疑孩子的母亲吧。那不地道。 就算心里有怀疑，也不能去怀疑。 而最让他郁闷的，是颜颖臻觉得，她是在替他考虑，替他做出最好的选择和安排。 可他其实不需要。 这，大概就是阻止他和颜颖臻走到一起的最大因素。 她的强势，让他无所适从。 从颜颖臻这里得不到支持，也筹不到钱，杜采歌第二天便去了北境。 寻找他认识的一些文化界人士，打听有没有人愿意出资。 两天过去了，一无所获。 这时，舒宜欢的剧组已经准备重新启动了。 杜采歌让欧阳晋去通知大家，再休息几天，暂时不开工。 欧阳晋表示这很难办，杜采歌只告诉他：难办也要办到。 而杜采歌自己则留在北境，继续寻找新的投资人。 这是他不擅长的事，但只能硬着头皮去做，因为他自己手里的钱不够，颜颖臻不配合他，而逐梦互娱也拿不出多少现金了。 又是一无所获的一天后，晚上，杜采歌想喝一杯。 他信步来到那家“IF”酒吧。 吧台后，不见了那个大叔，换成了一个年轻的酒保。 杜采歌过去点了一杯大摩-波特桶，四下望了望，问道：“原来的老板呢？” “说是看了‘老男孩’以后，突然想追梦了，就把店子转让给我们现在的老板了。”还能算是男孩的年轻人说。 “哦。”杜采歌有些失望，但更为那个大叔感到高兴。 “新老板是什么人？”他好奇地问。 “是我。”一个中性的声音在他背后响起。 “李老弟！”杜采歌转过身，有些惊讶，又有几分欣喜地看着李敏俊，“好久不见！一直没能对你说谢谢。” “有什么好谢的，”李敏俊笑了笑，对酒保说，“这位客人今天所有的消费都算我请。” 他穿着一件比较宽松的深色polo衫，下身穿着宽松的九分裤，整体打扮还是比较中性化。 似乎……他的皮肤更细腻了，他之前说要去做手术，该不会已经切了吧？杜采歌心里闪过这个念头。 “你发财了吗？能盘下这家店，估计得花不少钱吧。”杜采歌试探着问。 “借了点钱。而且，我只是名义上的店长，真正的股东另有其人。”李敏俊故作神秘地笑了笑。 他拿起一支酒杯，让酒保给他倒了半杯，拿起酒杯说：“走，我们到旁边坐着聊。” 坐下后，李敏俊自然询问，杜采歌这次为什么来北境。 杜采歌心里憋着一股不痛快，这时在酒精的作用下，竹筒倒豆子一般，全部说了出来。 最后说完了他恢复一点理智，又觉得不妥，自己怎么能把这些事告诉一个近乎陌生的人呢？他赶紧叮嘱，“这话你可千万别告诉其他人。” “你放心海明威大哥，我嘴巴缝得很紧。”李敏俊笑道。 顿了顿，他说：“所以，海明威大哥，我觉得你之前口中的那位美女总裁说得很对，这件事，从生意方面来考虑，及时止损才是对的。舒导那里，肯定会不高兴，但做人不可能面面俱到，总是会得罪一些人的。为了生意，为了减少损失，得罪人又怕什么？” 杜采歌叹息一声：“我倒不怕得罪他。只是……这是我们公司的第一部大制作，我不想开个坏头。而且，也不想坑了那些合作者，想尽量替他们挽回损失。” “还有，如果继续用这一部电影的名义，那些演员的片酬需要加一点钱，但不需要重新签合同。而如果新立一个项目，那就要重新和他们谈合同，增加一份片酬支出。” “最后，还是因为我很自信，相信自己拍的东西，能把损失挽回。” 其实呢，还有没说出来的，那就是想装个哔。 在自己擅长的领域装哔，谁会不喜欢呢。 “所以，”李敏俊笑道，“你想找来资金，先把九天传媒、大华紫天的投资额度买下来，让他们能分毫不损地全身而退；然后再给你投资1个亿左右，让你重新拍一部电影，只不过仍然使用现在的剧组，只不过改个电影名字、顺便改变故事。这叫什么？借尸还魂？李代桃僵？借壳上市？反正就这意思。” 杜采歌点头。“没错。” “我去问问别人吧，这可需要一大笔钱，我现在不敢给你任何保证。”李俊敏说。 杜采歌没做指望，这和之前借钱给逐梦互娱是两码事。 需要对他杜采歌有多大的信心，才会借钱给他来做这一件在一般人看来愚不可及的事情？ 闲聊几句后，杜采歌看着李敏俊那越发显得娇艳欲滴，娘化严重的面孔，试探着问：“你和那位崔社长，究竟是什么关系？你怎么能联系到她来借钱给我们逐梦互娱。” “她呀！是我的熟人。”李敏俊笑道。 停顿了片刻，他的表情变得严肃，“海明威大哥，其实之前，有一件事我对你说谎了。” “没关系。”杜采歌平静地说。 其实他早就觉得，李敏俊以前对他说的话，至少有一半是不尽不实的。 只不过杜采歌懒得去追究。 萍水相逢，别人凭什么对你掏心掏肺？ 人家将就着说，半真半假。你也将就着听，半信半疑就是了。 所以此时李敏俊说，曾经对他说谎，杜采歌丝毫不意外。 “海明威大哥……有点难以启齿。我以前告诉你，在我很小的时候，我妈就和我爸离婚了。” “其实没有？” “不，其实他们根本没结婚。我爸是个很有钱的人，我妈是他的情妇。”李敏俊显得很赧然。 杜采歌还是将信将疑，不过他没有表现出来，只是点点头：“英雄不问出身，你不需要计较这些。” 李敏俊摇头：“我早就无所谓了。只是你问到，崔社长和我是什么关系。” “什么关系？” “她呀，是我同父异母的姐姐，她母亲也是我父亲的情妇。”李敏俊笑道。 杜采歌差点打翻手中的酒杯。 他仔细盯着李敏俊看了看，恍然大悟：“看着是挺像的……怪不得我看到崔社长时，总觉得在哪里见过她。原来你们是姐弟！” “是的！”李敏俊笑眯眯地，“当然，相信你也能理解，我和她的关系不怎么好。哪怕是同病相怜，但我们很难亲近起来。以前我们简直是水火不容，后来大家都长大了，懂事了，才慢慢和解。不过还是亲近不起来。但是向她传一句话，我还是可以做到的。” “我不想为难你，李老弟。你如果不想和她联系，就算了。” “我没关系的，毕竟是我同父异母的姐姐，我和她也没什么深仇大恨，只是互相有点看不惯。其实我们心里都是理解对方，同情对方的。”李敏俊撇嘴笑了笑。 “对了，海明威大哥，我们加个微信吧，方便联系。” “行。”杜采歌没有拒绝的理由。 他当下拿出手机，扫了扫李敏俊的二维码，添加好友。 李敏俊高高兴兴地用微信给杜采歌发了个笑脸。然后收起手机，搓搓手，显得有些腼腆，欲言又止。 杜采歌笑道：“你想说什么？说吧。” “就是，”李敏俊不知是因为喝了酒，还是因为兴奋，娇嫩的脸上有些红晕，“我也想在你的电影里扮演一个角色，可以吗？要有台词的那种。以前我只当过群演，连台词都没有。我一直很想演戏的！不过我不会武术，不能演武打戏。可以给我安排一个角色吗？”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558章 再见崔珉贞 “小事，完全没问题。其实拍武打戏也是小事，不需要你真的会武术。只要动作指导给你设计几个酷炫的动作，然后通过机位的架设、通过剪辑，可以轻松地把你拍成武功高强的大侠。”杜采歌这不是夸口。 对于外行来说，这好像很神奇。 但对于电影导演，这不过就是基础的光影魔术。 如果连这点基操都不会玩，趁早回家奶孩子吧，拍电影这一行不适合你。 “你想演个什么角色？如果是不重要的角色，甚至可以你自己想一个，自己做出人设，我来想办法添加进剧本里。” 李敏俊兴奋地问：“真的吗？我也可以演女……大侠？” 杜采歌含笑点头：“当然可以。” 李敏俊想了想，说道：“我想……算了，下次再说吧，我先认真考虑一下，不能浪费这个来之不易的机会。” 杜采歌大笑：“这有什么来之不易的，作为朋友，你来客串一两个小角色，那是随时欢迎。” 李敏俊的语气忽然变得幽幽的，“是么，你真的觉得我是你的朋友了么？” 这语气太娘了，娘得让杜采歌毛骨悚然。 “恩。”他移开目光，低头喝酒。 他不反感LGBT，但自己绝对不想成为对方的目标。 “那好，”李敏俊下定了决心似的，“作为朋友，我一定要劝我姐姐帮你。” “真的不用勉强，她在那个位置上，肯定也有很多身不由己，我能理解的。”杜采歌反而劝说。 “不行，如果是为了朋友，那是必须做到的！”李敏俊认真地说。 …… 次日，大清早就有人锲而不舍地打电话，打断了杜采歌的酣睡。 他揉着惺忪睡眼，看了一眼手机。 这一眼让他立刻弹了起来，滑动接听。 “你好，崔社长。”杜采歌笑着招呼。 崔珉贞的声音稍显淡漠疏远，但又带着股子幽怨味：“杜导演，你明明有我的号码，可为什么还要通过李敏俊那小子辗转来找我？直接打给我不行么？” 杜采歌笑得尴尬却不失礼貌：“我担心如果直接向你开口，被拒绝了就不好了。就像男人追女孩子，有的时候要迂回一下，旁敲侧击，含蓄一点，对吧。” “所以杜导演你是要追我么？可你不是有女朋友了吗。”崔珉贞的语气听上去很认真，让杜采歌愣了愣。 心想这个女人板着脸说冷笑话的能力和自己有得一拼。 不过崔珉贞很快补充了一句：“不好意思，是不是我理解错你的意思了？其实你不是想追我？抱歉我从小在棒子国长大，对大华国这边的文化可能会有些隔阂。” 杜采歌琢磨着，你就算对大华国文化不了解，也不至于把我的话理解得那么偏吧？ 还是说，我的话确实有很大的歧义，只是我自己没意识到？ 杜采歌陷入自我怀疑当中。 “好了，说正事吧。杜导，你的电影呢我很感兴趣。但是要不要投资，我还是有些犹豫的。所以，今天上午方便的话，我们见个面聊一聊，我想当面听你的看法。” “没问题。”杜采歌想了想，约她到一家“蓝瓶子”咖啡厅见面，那儿离GS株式会社不远。 “可以。” 再次见到崔珉贞时，她穿着非常休闲的衣服：印有一句杜采歌不认识的语言的白色文化衫，很宽大。 下身是一条短短的热裤，两条光滑笔直的大长腿和空气直接接触着，脚下是一双很透气的白色夹粉红条纹网球鞋。 戴着一顶白色棒球帽，背着黑色小羊皮的双肩包。 全身上下没有一件奢侈品，就连戴着的那对耳环也看得出只是玻璃仿品，不是真宝石。 她看上去丝毫不像一家大公司的社长，年薪超过百万、还有股权，分红的金领，而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女大学生。 反倒是杜采歌，穿着之前许清雅替他挑的一套奢侈品牌的POLO衫、休闲七分裤和运动鞋，戴着的手表也是一块百达翡丽的“黄金精神”——说起来这款表每卖出一块都要给他版权费呢，因为运用了JOJO的元素。 这是杜采歌超喜欢的一块表，在地球上是没有的，在蔚蓝星也是限量版发行。 这次他来北境，是为了拉投资。 一个衣冠楚楚，戴着上百万名表的人，总比衣衫褴褛的人要更容易拉到投资，在哪个世界都一样。 所以他才穿戴得较往日奢华。 但此时他与崔珉贞站在一起，感觉就像是一个有钱的煤老板包养了个清纯的小妹妹，让人不忍直视。 崔珉贞有没有觉得不爽，他看不出来。 但他确实意识到，崔珉贞的笑容很客套，客套得有些假。 此时带着先入为主的印象，他仔细辨认，发现崔珉贞和李敏俊确实很相似。 脸型几乎一样，鼻子、耳朵和唇型也非常相似，只是眼睛有些不同。 果然是亲姐弟，遗传的力量真强大。 话说他们的父亲是谁？应该是棒子国一位强有力的人士吧。 而且为什么李敏俊姓李，崔珉贞姓崔？难道李敏俊是随母姓？ 当崔珉贞带着客套的微笑点单时，杜采歌脑海里闪过这许多不相干的念头。 “杜导演，你这么看着我干嘛？”崔珉贞的华语实在是字正腔圆，很难相信她是从小在棒子国长大的。 “我在想，你和你弟弟长得真是很像。”杜采歌笑道。 崔珉贞的笑容收敛了一点，就像是戴着面具的女士将面具稍稍移开，露出一点真容，“杜导演，我不想和你谈论这个。我和他的感情并不好。从血缘关系上来说，我和他是姐弟没错。但我不觉得我和他有丝毫姐弟之情。” 杜采歌有些诧异，因为昨晚和李敏俊交谈时，李敏俊表现得是和这个姐姐有些相爱相杀，情绪复杂，但绝非没有感情。 而崔珉贞谈到李敏俊时，声音里的冷意足以将她面前的咖啡瞬间结冰。 真是一对奇怪的姐弟。 不过，这也不关我什么事。 我只要从这个小美女的口袋里掏钱就行。 “崔社长，请你听听我计划，再决定是否投资。”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559章 你是想追求我么 静静地听杜采歌说完后，崔珉贞又询问了几个问题。 杜采歌早就有通盘的考虑，回答起来毫不费劲。 在谈正事的时候，她身上终于有了一些上位者的气质，即使穿着打扮像个大学生，而且画着淡妆看着并不像社会人，却不会有人误以为她就是在校大学生了。 交谈了一个多小时后，崔珉贞终于点头，“我认为这是可以盈利的项目，不过我还不能保证GS株式会社一定会投资，我还得回去问一下那些经验丰富的投资经理。另外，这样的重大投资，我也只有建议权，不能自作主张。具体批不批，还得看社长。所以，杜导演，你暂时不要抱太大的期望。” 杜采歌笑道：“我明白。你能听我说完，已经很感激了。不管最后事成与不成，我都承你的情。” “没办成也要承我的情？”崔珉贞O着性感的小嘴，小吃一惊的样子，摇摇头说，“我来大华国这么多年了，有时候还是不能理解你们华人的一些思维。其实棒子国也是大华文化辐射圈里的，按理说观念理念方面，应该是一脉相承。” 杜采歌含笑说：“确实一脉相承，只是有些细微之处，仍然有区分。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就连大华国内，也因为地域不同，而有不同的性格，不同的习惯，不同的待人处物方式。” “你们艺术家真有意思，以后有机会你请我出来吃饭吧，喝茶也行，如果你追求我，我会认真考虑的。” 杜采歌的脸差点崩了。“你们棒子国人现在都这么豪放的么？” “这叫豪放？我不觉得，我只是很直接，不想浪费时间。另外，我少女时期在星条国生活了很长一段时间，受到了一些星条国文化的影响吧。” 见杜采歌盯着她，她似乎后知后觉，有些赧然地低下头：“我私人作风其实没问题的，我虽然交往过几个男朋友，但从来都没有发展到有亲密举动的程度，就因为种种原因分手了。尽管在星条国生活，可我的私生活是绝对不糜烂的！我在星条国是认真求学的！” “不，”杜采歌道，“我对你的私生活不抱任何态度，也不会打探。我只是在想，你之前说过，你小时候是在棒子国生活的。” 崔珉贞怔了怔，微笑说：“我既在棒子国生活过，也在星条国生活过，这不矛盾吧！” 杜采歌发现，她这个笑容，像极了李敏俊，简直是一个模子倒出来的。 姐弟就是姐弟，血缘是做不得假的。 至于崔珉贞究竟是在哪长大的，她有没有说谎，其实杜采歌并不关心。 既然对方给了个解释，那就姑且听之吧。 又聊了几句，杜采歌便起身结账，“今天实在太麻烦你了，不好意思。你还有工作吧？我就不打扰你了。” 崔珉贞也跟着起身，和杜采歌并肩向外走。 店门口，两名服务员弯腰：“欢迎下次再来！” 崔珉贞也微微鞠躬还礼。 走到门外，杜采歌向右，崔珉贞转向左边。 杜采歌向她挥挥手：“再见！” 崔珉贞迟疑着回过头：“我其实不太想去公司。如果你没什么事，可不可以陪我一下？” 杜采歌当然不可能没事，但要说多要紧，也不见得。 他停下脚步：“要我陪你做什么？” 崔珉贞咬了咬嘴唇，低下头：“郊区新开了一家游乐场，听说设施还不错，我想去坐过山车。” “……我有恐高症。” 崔珉贞幽怨地看了他一眼：“华人就算拒绝别人，也会找个合理的借口，我理解的。” “我是真有点恐高症……行吧，我陪你去。”杜采歌有一点点恐高症，但不严重，陪采薇坐过山车也是没问题的，只是他现在看到美女就有点心虚想躲，生怕再惹上什么麻烦，又怕身边的女人吃醋。 “那太好了！”崔珉贞转嗔为喜，对杜采歌鞠了一躬。 “非常感谢您！” 让杜采歌稍有些意外的是，崔珉贞还真是奔着那些游乐设施去的。 一到游乐场，就兴奋得像脱缰的野马，之前那些淑女的矜持和沉静似乎都是假象。 他本以为崔珉贞说要去游乐场是别有所图，所以心里暗暗警惕着。 这时候才发现自己想多了。 随即自嘲地笑了笑：自己又不是什么香饽饽，不可能每个美女都对自己有兴趣的。 崔珉贞叫他来，只是希望有个伴，其实并不在意他有没有陪着一起玩。 杜采歌自然是不想去玩的，一个年轻靓丽的女生去坐过山车也好、玩旋转木马也好，或者去玩攀岩，玩丛林攀爬，都挺合适。 不管是失声惊叫，还是仰头哈哈大笑，还是发出银铃般的笑声，笑得花枝乱颤，都是一道美丽的风景线。 他一个半截入土的糟老头子去凑什么热闹。 和那画面格格不入。 但是却不过情面，他还是陪崔珉贞玩了几个项目。 另外，当然要当一个合格的摄影师，替崔珉贞保留那些美好的瞬间。 中午他们在游乐场里吃的饭，下午继续玩，到了三点多，崔珉贞才疲惫地笑着，提议回城。 “今天太感谢您了！”临别的时候，崔珉贞鞠躬说。 “不客气。陪你这样一个赏心悦目的美女，也是一件很开心的事。” “是吗？你真的觉得我赏心悦目吗？你是想追求我吗？”崔珉贞疑惑地看着他。 杜采歌无语地摊摊手：“你误会了。” “好吧，那就是误会吧。再见，你的事情，这两天我会给你答复。” “再见。” 回酒店后，杜采歌还在想着崔珉贞的事。 在回城的路上，她主动提到了她的家庭，提到了她的一些过去，来解释她今天为什么要去游乐场。 她说她一直很羡慕别的小朋友能去游乐场玩，而她除了念书，就只能跳舞，弹琴。 她母亲曾经是一位声名斐然的舞蹈演员，自律，而且严格，对她就更严格了。 “你必须好好学习，漂漂亮亮，每个方面都比别人强，否则你爸爸是不会喜欢你的，她那时候总是这么对我说。” 当崔珉贞谈到这时，杜采歌心里也浮现淡淡的怜惜。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560章 探索新的风格 次日，崔珉贞还没有给回复，杜采歌也不想去催促。 他也不想出去应酬，暂时先等待崔珉贞这边的消息。 因此就静静地待在酒店，思考着电影的事。 那么拍一部动作电影——杜采歌并不觉得自己要拍的可以归类为武侠片。他想要呈现出来的东西，与传统武侠片的区别很大。 与其说，他要拍一部突出武侠精神的武侠片，不如说他要拍一部爆米花电影，让人看了腺上素飙升。 甚至愿意到电影院二刷的激烈动作电影。 那么一部这样的动作电影，最核心的东西是什么？ 杜采歌觉得有两点：紧凑的故事，出色的动作设计。 这两者缺一不可，但哪怕只能抓住其中一样，电影的票房也不会差到哪去。 为什么说是紧凑的故事呢？ 因为不需要多么丰富的剧情。 只要逻辑过关，角色的转变合理，人设鲜明，故事完整，就够了。 动作电影里不需要探讨太多的人性，社会，就算要讨论，也是点到即止。 也不要努力地去煽情、去刻画人物形象，不要太过着力。 动作电影，一切是为了视觉效果服务。 剧情只要紧凑流畅就行。 在剧情上，做减法，比做加法更合适。 至于出色的动作设计。 动作电影是一直在进步的。 想想看早期60、70年代的港派电影，讲究一个写实。动作要逼真，要符合武学原理。 而李小龙的武打设计，也是在立足现实的基础上，尽量设计得好看一点。 再到了80、90年代，动作电影的动作设计思路方面，有了很大的变化。 更加的偏离实际，而追求美感。 醉拳，龙门客栈，少林寺，都各自代表了一类动作设计思路。 后面李连节主演的古装片比如黄飞鸿系列、方世玉系列，还有倚天屠龙记、笑傲江湖，都在飘逸潇洒方面做文章。 后两者里面，那早期特效粗糙地对“气功”的表现，虽然在现代人看来很是可笑，但打斗是真的好看啊！ 还有你比如李连节扮演的令狐冲那独孤九剑，那剑招没有半点实用性，就是好看，但观众喜欢啊！ 而他拍的现代剧，比如中南海保镖，鼠胆龙威等，突出的就是动作凌厉、简洁，看着也很过瘾。 而另一位功夫大师，辰龙，则在动作设计上走了另一条路。 他的打斗，更加注重利用环境，比如利用一张桌子戏耍对手。 或者利用身边的小工具，随手捡起什么都可以用来挥舞两下。 并且辰龙的动作电影会尝试将诙谐幽默融入到动作设计中，有时让人看着紧张，有时让人看着捧腹大笑。 这两位的作品，可以说是代表了中国在动作电影方面的巅峰，承载了几代人的记忆。 在他们之后，中国的动作电影也会尝试走出新的路子，有的失败，有的成功，有的毁誉参半。 比如十面埋伏，比如英雄，实在……不好评价。 其中有些东西确实很出色，但缺点也相当明显。 然后像港漫改编的“中华英雄”“风云”“龙虎门”等，动作设计也是别有匠心，特效也非常不错，甚至有不少观众戏称，中国电影最好的特效都给郑一剑了。 而再往后，杀破狼算是很有特色的一部动作电影了，动作设计直到现在仍然令人津津乐道。 给观众们留下深刻印象，在网上经常讨论的，还有“锦衣卫”“剑雨”“一个人的武林”，“师父”“箭士柳白猿”等。 这些电影都各有特色，风格各异，都是在某个方向探索，值得尊敬。 而动作电影在国外也是蓬勃发展。 比如谍影重重吧，你说它是谍战片，那也算。 但其实更适合将它归类为动作电影。 动作凌厉简洁，充满现代的实用主义美学，拍摄的镜头也非常讲究，简直让人着迷。 比如美剧“深入恶土”，吴彦祖在里面各种扮酷，一群高鼻深目的老外使用着看上去特有东方美学的武功，甚至连“剑阵”这种东西都加以变化而运用。 尽管这部剧的剧情有太多可以吐槽的地方，但动作设计还是必须点个赞的。 然后日本，韩国的动作电影，也各自发展起了不同的支线，拍出了很多让人眼前一亮的作品。 比方说“魔女”，里面的动作设计非常简单，主要是用各种特效、用剪辑来体现魔女那超出常人的速度和力量。 在那样的力量和速度面前，任何武功、格斗术都是纸老虎。 虽然动作设计非常简单，但那种暴力美学仍然看得人大呼过瘾。 杜采歌并不想模仿任何一种风格，而是野心勃勃地想做出自己的风格来。 他站在巨人们的肩膀上，如果不可能看得更远，那岂不是浪费了这天然的优势。 其实，仅仅是模仿一种风格，只要是蔚蓝星不曾出现过的风格，然后如果电影出彩，也足够让他扬名立万了。 但对于一个有追求的电影艺术家来说，这是他绝对不会做的事。 剧本，并不难。 杜采歌已经基本上考虑好要拍一个什么样的故事了。 所以，现在的难点就是：怎么拍出一种，非常酷炫，能够作为一个流派，并且将来整个国术流电影宇宙都沿用的动作片风格。 另外，其实还有一个很大的问题，是广告植入。 之前由于有舒宜欢在，很多厂商都愿意在电影里投放植入广告，这样能帮助电影回本。 但现在，杜采歌已经确定要赶走舒宜欢，自己接手了。 那些厂商肯定会有意见，合同也要重新谈。 这是一个麻烦事。 电影“武当”到目前已经花掉了差不多1.7个亿，这是包括在建的那些宫殿群的费用。 如果之前谈的那些广告植入可以落实，将带来4000-6000万的收入，显然能让账面上好看很多，降低影片的制作成本。 可是，自己是没有舒宜欢那种市场号召力的，厂商对于自己电影的票房成绩也会有疑问，掏钱肯定就不会那么爽快了。 虽然面临的困难很多，但杜采歌心中充满斗志。 每次电影开拍前和拍摄过程中，他都是这样，激情万丈，斗志昂扬。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561章 舒导，你退出吧 又过了两天，崔珉贞那边仍然没有任何消息，甚至没有联系他。 估计这事是黄了。 杜采歌不想去催问，他是那种不愿意给别人添麻烦，迷路了都不想开口问路的人。 遇到这种情况，他只会想，可能崔珉贞也有为难之处，也或许是她的顶头上司，社长不同意。 可她之前夸下了海口，估计也不好意思告诉自己没办成。 自己如果打电话去追问，会让她难堪的。 杜采歌也不打算继续在北境这边蹉跎，该找的人，之前都找过一遍了，他打算再回魔都碰碰运气。 实在不行的话，他就去抵押一点自己手头柔止投资的股份，借点钱来拍这部电影。 杜采歌已经买好机票了，这时崔珉贞的电话才姗姗来迟。 “办成了……也没办成。办成了一半吧。”崔珉贞的声音礼貌得听不出喜乐。 “办成一半是什么意思？” 崔珉贞轻声说，似乎怕惊扰了谁，“额。准确地说，还不到一半。意思是，你要求我投资17个亿，其中8000万用来赎回九天传媒、大华紫天投在这部电影里的投资份额，让他们全身而退地离场。剩余9000万用来让你拍完电影。” “不，我是说最少17个亿，最好是27亿，我想将逐梦互娱投资的那一部分也赎回来。不过没关系，就算没有那么多，也很感激你，钱充足，自然能有宽裕的拍法；钱不够，也有钱不够的拍法。” “我的意见得不到社长的支持，只能在我自己的权限内，做主投资给你4500万，再多就不行了，实在不好意思。”崔珉贞的声音听起来是真的很有歉意。 4500万是真的不多，但杜采歌自然不可能去怪她，她能做到这份上，已经足够让他感激了：“多谢，多谢。我自己手头还有点钱，再找朋友想点办法，应该够了。” “不客气，那就这样，等你入主剧组了，我们再进行财务上的对接吧。” 又感谢几句后，杜采歌挂掉电话，思忖道：自己之前的钱，都借给颜颖臻了。 当时还很得意地想：连大华国首富都找老子借钱，红红火火恍恍惚惚。 当然现在就杯具了。 不过好在，自己作为一个创作者和搬运工，各种版权费用都是陆续到账的。 这么一段时间里，出版社、大华国音乐著作权协会等陆陆续续又给自己的账户上打了3000多万。 接近8000万，差不多可以赎回大华紫天和九天传媒手中的投资份额了。 再找段晓晨借点，就可以开工了。 事不宜迟，杜采歌赶紧动身，返回魔都。 因为感觉心头大石落地，他整个人都轻松了很多。 没有马上去找舒宜欢，而是抽了一天时间，带着杜媃琦、龙玖梅一起去看房子。 这套房子所在小区虽然不是处于繁华闹市，但也交通便利，距离地铁站不远。 面积不算特别大，建筑不到300平，两层小宅，还称不上是豪宅。 没有游泳池，但前后都有小花园，有一个能停放三辆车的车库，车库旁有杂物间。 还有地下室，改造得特别舒服，通风排气设施也很科学。 装修工作已经全部完成，用的料都是一流，风格是简欧风，各类常用电器都已经安装好。 不说房子本身，光是这装修，至少就至少要220万-280万以上。 光是设计费部分，颜颖臻透露过是找的著名设计师。 虽然对方愿意给她免费设计，但她还是给包了一个18万的红包，还帮人家解决了一个小问题。 而花园的各种珍稀植物、花卉也是开销不小，杜采歌难以估算。 看了一圈下来，龙玖梅对房子是赞不绝口。 而杜媃琦已经选好了她自己的房间，那是一个二楼次卧，带有一个漂亮的观景阳台。 并且她表示以后坚决不嫁人，要和哥哥一起生活一辈子。 额……我真不是骨科啊……在龙玖梅追打女儿的喧闹声中，杜采歌无奈地摊手。 领着杜采歌来看房的小年轻是鸿远地产的一个经理。 他已经将房产证带了过来，全程除了尽职地做介绍之外，一直好奇地偷偷打量杜采歌。 “这套房子，如果对外出售，得多少钱？”杜采歌问道。 “这……颜总不让说。” “说吧。” “额，杜总，这个地段您也知道的。然后这个小区其实是针对外国富豪发售的，小区各种设施的造价都很高，发售价格差不多是4万美金一平，然后花园另算。” 杜采歌迅速心算了一下，“2700万以上？算上装修的话……差不多4000万？” “差不多。” “我如果拿去贷款，能贷到多少？” “这个，要看银行如何估值了。” “你觉得呢 求书请后台告知管理员.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p>？” 小年轻满头大汗，“我个人觉得吧，贷个3500万肯定没问题的。” “你们颜总的房子是哪一栋？”杜采歌没有继续逼问他。 “就后面那一栋。” 杜采歌在阳台上看了一眼，就隔着一个花园，而且中间几乎可以说没有阻隔。 “她准备什么时候搬过来？” 这种问题，你自己问她不好么……小年轻腹诽。 没有得到回答，杜采歌也不在乎。 攥紧了手中的房产证，他打算马上抽时间去把这套房子去办抵押贷款，这样拍电影的经费就有着落了，可以不用向段晓晨借太多。 实际上那小年轻估算得不算准。 杜采歌拿着房产抵押，贷到了4200万。 因为他的银行流水实在太高了……银行愿意多贷点钱给他。 给他办理贷款的客户经理笑着说：“海明威大神，您这名字就是金字招牌。要不您拿自己的笔名来抵押贷款，我做主给您放贷一个亿？” 这当然是玩笑。 这样，加上崔珉贞答应的4500万，和他之前的3000万，实际上他就有117亿可动用的资金了。 在这样的情况下，杜采歌先是联系了九天传媒和大华紫天，答应原价赎回他们的投资份额。 他们当然是乐意的，因为很明显这部电影已经变成赔钱货了。 而就算换个导演来救场，也还得追加投资，到时候能不能回本也是未知数。 杜采歌愿意接手，他们自然乐得放手。 总共花费8217万，杜采歌赎回了他们的投资份额。 目前的“武当”电影项目，投资方就只剩下两方了：杜采歌个人工作室，和逐梦互娱公司。 在这样的情况下，杜采歌找到了舒宜欢。 “舒导，你退出吧。” 求书请后台告知管理员.求书请后台告知管理员.求书请后台告知管理员.求书请后台告知管理员.求书请后台告知管理员.求书请后台告知管理员.求书请后台告知管理员.求书请后台告知管理员.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562章 有武，无侠 这是在舒宜欢自己家的院子里。 位置是在北境郊区，模仿着老四合院的结构、风格，大华风很突出的一套房子。 碧绿的爬山虎爬满了院墙。 树荫几乎遮住了整个院子。 小院中间有一个石桌，几个外观看上去是石制、其实是木凳套上特制皮革的凳子。 石桌上摆着功夫茶具，舒宜欢闻言连手都没有抖一下，平静地给杜采歌和他自己都斟上茶。 慢慢饮尽，舒宜欢放下茶杯，直视杜采歌的眼睛：“我不想退出。” “还是那句话，我很尊重你，也很佩服你。如果投资者不是我的公司，我会安安心心地给你当副导演，学东西。” “呵呵。”舒宜欢的眼神漫不经心，很明显在表示：你是否尊重我、佩服我，我一点都不在乎。 但他真的会不在乎吗？杜采歌心想。 正如干爹所说，自己在电影领域虽然只是新人，但是在文学领域，在流行音乐领域，都是大佬。 尤其是在流行音乐领域，可以说是排在第一梯队的创作者。 自己在音乐圈里的地位，绝不下于舒宜欢在电影圈里的地位。 舒宜欢真的会不在乎自己的想法？ 杜采歌没有和他对抗，而是用很真诚的语气说：“我理解你的做法，舒导。以后有机会，我也希望再次与你合作，探索电影的一些前沿领域，探索更有趣的手法。但这一次，这是逐梦互娱第一次出手大制作，我不能容许失败。” 舒宜欢眼皮子抖了抖：“你准备找谁来救场？还是你自己来？” “我自己。”杜采歌沉声说。 “你就那么确定自己拍的电影能盈利？要知道，你重新拍的话，总成本可不是小数目。目前已经产生了1.8亿的成本，你重新拍至少也要大几千万吧，然后加上后期制作，加上宣发，这部电影的总成本可能会达到3.5-4亿。那就是说，你的电影票房要达到12亿才能回本。你确定你能做到？” 舒宜欢嘴角带着冷笑，但他的目光里，其实没有轻蔑和不屑，更多的是好奇。 杜采歌摇头：“我当然不确定，我又不是神仙。这世界上有哪个导演敢说，他拍一部电影，票房一定能拿到12亿以上？没有一个导演能夸这样的海口。” “所以，你为什么不选择不再给我的电影追加投资，让我匆匆收尾，甚至烂尾，然后自己另起炉灶？” “我说了，这是逐梦互娱的第一部大制作，我不希望闹得虎头蛇尾。” “这根本就不算特么的理由。”舒宜欢又开始斟茶。 带着黄沙味道的微风吹来，不时有一片树叶打着旋儿落下。 8月初，正是这片土地最炎热的时候。 但可能是因为有头顶那大片的树冠遮挡，舒宜欢的院子里，还算凉快。 至少杜采歌没有觉得浑身汗津津的。 舒宜欢的妻子并不在家，所以偌大的一套房子，此时安安静静，只有风吹树叶的沙沙声，和开水沸腾的声音。 “舒导，”杜采歌终于开口，“正因为我也是导演，所以我懂你的情怀，不管你相不相信。” 舒宜欢微微颔首。“恩。” “我和你以前并没有什么深仇大恨，虽然这部电影，到目前为止，我们闹得有些不愉快。但是江湖路远，我不希望这些恩怨延续下去。山不转水转，今后，或许还会有合作的机会。这是我的心里话。” “恩。” “所以，你退出吧。如果你希望的话，电影后期宣传的时候，会说这是我们两人共同执导的作品。如果你不信任我的能力，那也没关系，我们会对外宣布，舒导因为身体原因，退出了这部戏，由我来接手。你可以顺便休息一阵。” “原本答应给你的片酬，一分不少。票房分红，按照合同，这个是没有了。以上，就是我提出的条件。” 舒宜欢沉吟了一会，抬头说，“你的个人工作室已经赎回了九天、紫天的投资份额，对吧。所以，现在你可以完全代表投资方说话，我只能选择体面地退出，或者撕破脸、不体面地退出？” “是的。” “你真不会说话，杜导。你情商太低了，说的话让人很不舒服。” “抱歉。” “算了，我们这些搞艺术的，有几个情商高的呢。”舒宜欢摇摇头，又给杜采歌斟上一杯茶。 接下来他转移了话题，不再谈论这件事。 杜采歌几次想把话题转回来，但突然领悟了舒宜欢的意思，于是也随着舒宜欢随口谈笑，兴之所至，政治、文化、风土人情、地理、科学前沿、经济等无所不谈。 聊到各自对电影的理解，接下来想拍些什么电影之类的。 因为茶喝得太多，中间上了几次厕所。 到了7点多钟，舒宜欢说：“我就不留你吃饭了，我老婆不在家，我自己也是叫外卖。” “那没事，我自己随便吃点，”杜采歌起身，“那就不打扰了。” 舒宜欢把他送到小院门口，突然说：“对了。” 杜采歌回头看着他。 “当心申劲松。” 杜采歌心里一惊，“这是？” 舒宜欢摇摇头：“我和你从来都没有私人恩怨。也没想过要和你结怨，希望你能理解。” 杜采歌似懂非懂。但大致能猜到，舒宜欢选择这部电影项目里放飞自我，给投资人埋坑，说不定就是申劲松的推动。 “我知道，我能理解。” “接下来我会休息一段时间，然后天亿娱乐会给我投资，拍一部新派武侠。大投资，整个大华国影视都能排名前3的大投资。” 杜采歌终于能把线索串起来了。 杜采歌笑道：“那舒导可得提前告诉我，你的电影档期安排，逐梦互娱的电影可不想和你碰上。” “电影市场那么大，能够容得下几部优秀电影的。好档期就这么点，只要有心去争，终究会碰上的。” “那行，实在碰上，那就碰碰看吧。”杜采歌自然不会真的怕撞档期。 谁怕谁啊。 “你接手之后，准备拍什么？”舒宜欢突然问。 “勉强算是武侠吧。现代武侠。但我觉得，用‘动作片’来称呼更合适。因为，我拍的电影里，有武，无侠。” “有武，无侠……”直到杜采歌走远，舒宜欢还在念叨着这句话。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563章 逐梦互娱要上市？ 舒宜欢很快就在微博上发布了一条动态：“因为身体原因，我不得不离开‘武当’剧组，去国外疗养一段时间。海明威导演将接手接下来的拍摄。与他共事的过程中，我了解到海明威导演是一名功底扎实，很有想法的年轻导演。希望他能带给大家一场视觉盛宴，一个好看的故事。” 舒宜欢的这段话说得还算是挺客气的，让杜采歌少了很多麻烦。 而他也给剧组的一些重要工作人员打了电话沟通，让这些工作人员听从安排，配合海明威继续拍摄。 很难说他究竟是被杜采歌的话打动了，还是因为听说“片酬一分钱都不会少”所以愿意配合。 杜采歌也不想去窥视人心。 人心经不起窥视，有太多的丑陋。 隔远一点，看得模糊一点，对彼此都好。 很多事情，难得糊涂，不必深究。 而这边，“武当”的官微也很快跟进，发布公告：“感谢舒宜欢导演做出的贡献，期待海明威导演给剧组注入新的活力。接下来在剧情，在演员方面都会有一些调整，但是剧组的初衷不会变：带给大家一部精彩的武侠电影。” 而杜采歌仍然在忙于沟通和谈判。 在赎回九天传媒、大华紫天的投资份额后，他弄到的钱，还有差不多3500万左右。 然后逐梦互娱的影视副总监徐亮找上门来，先是假惺惺地问，需不需要逐梦互娱追加投资。 然后又吞吞吐吐地道明来意，说是董事长（孙雅玲）在私底下说，希望杜采歌一视同仁，把逐梦互娱的投资份额也赎回一些去…… 杜采歌听吃惊的。 没想到你这个浓眉大眼的也背叛革命了，投靠新的董事长了。 他没和徐亮多费口舌，只是拉着徐亮一顿闲聊。 把徐亮打发走以后，他直接找到孙雅玲。 “这是你的意思？还是颜颖臻的意思？” “你们两位大佬的事情，我怎么敢随便插手？”孙雅玲苦笑道，“我不过是个传声筒而已。” “那她到底是什么意思？” 孙雅玲摊摊手，“我可不敢问。要不，老板娘你直接去问老板？……额说错了，老板你直接去问老板娘？” “你可以叫她老板，但要叫我老杜，”杜采歌纠正了称呼问题。“另外，我现在不想和她说话。” “那你找我也没用啊！还是去找找老板吧，说不定有惊喜哦。” “能有什么惊喜？”杜采歌冷笑，“难道她准备还钱给我？” “老板上次发脾气时说：这点钱他还好意思和我计较？我本来都想以后把鸿远影院以成本价卖给他的，现在，没了！” 杜采歌语气幽幽：“这也是她让你传达的么？” “不是，”孙雅玲吓了一跳连忙摆手，这个董事长显得一点威严都没有，“老板还叮嘱我，不准告诉你呢！杜大哥你可别害我。” 杜采歌在她的办公桌对面坐下，垂下眼睑：“我不想找她，你要是不把话说清楚，我就不走了。” 孙雅玲绕过办公桌，在他旁边坐下，还是满脸苦笑，“大哥你别害我行么？以前我连话都不敢和你多说，你是不知道，老板看你看得有多重。” “……可以少说废话，直入主题么？” “主题就是……”孙雅玲沉吟着。 过了一会才下定了决心似的，“我就自作主张一回吧。然后先声明，这是我的猜测和脑补，并不是老板让我传达的。” “你说。” “我觉得吧，老板是希望你能明白，生意就是生意，别把生意和私人感情混淆。你喜欢拍电影，这是很私人的感情。但是这个项目，是一个投资，是生意。这件事，她完全不理解你，而且可以肯定你是做错了。” 杜采歌心里有点堵，想了想，在孙雅玲的目光中缓缓开口：“我其实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对的。但是有一点我可以肯定，在拍电影方面，我不去考虑对错，我只想拍出好电影。我只是一个导演，我不是一个合格的公司领导。” “别这么说！杜大哥，你是思维回路感性了一点，艺术家嘛，我懂。”孙雅玲假笑着说。 “不深入讨论。所以她到底想怎么样？真的要我赎回逐梦互娱的投资份额？” “其实这是我的提议，老板只是点头默许。” “你的提议？”杜采歌诧异了。 “毕竟我现在是逐梦互娱的董事长嘛，我要考虑公司今年的财务报表，要让报表显得好看一点，为了接下来的上市做准备。” “还上市？” “是啊，如果今年、明年，连续做出爆款的作品，那公司肯定就要考虑上市圈钱了啊。”孙雅玲用理所当然的语气说。 杜采歌哑然片刻，“随你。反正现在我只持有公司5%的股份了，资本运作我也不懂，你们想怎么玩就怎么玩吧。” 孙雅玲显得很无语：“大哥，当着我的面，你有必要吗？你还是柔止投资的大股东，柔止投资又是逐梦互娱的大股东。其实逐梦互娱的事，就是你和我老板说了算。” 顿了顿，她继续说：“所以，如果你不同意赎回，那我当然无话可说。” “可如果你没很大的把握拿到12亿以上的票房，为了逐梦互娱的发展考虑，我真诚地建议，你个人工作室把逐梦互娱的投资份额赎回。反正你是有钱人，几百亿的身家，就算这部电影亏得血本无归，对你来说也无伤大雅。等到鸿远地产的规划完成，你的身家还能暴涨一大截。” “可如果你不赎回，这部电影又亏损很严重，逐梦互娱今年的财务报表就不太好看，很难按照原定计划发展。” 杜采歌心里一阵烦躁，起身说：“随便吧，赎回就赎回。给我点时间，我去弄钱。” 他对自己的电影有没有信心？ 当然有。 他永远相信自己能拍出一部好电影。 可是他对自己电影的票房有没有信心？ 说“当然有”那是说给别人听的，用来忽悠人的。 其实有一点信心，但不坚定不强烈。 他的真实想法是“我觉得吧，应该票房会不错，大概不会亏吧，大概。实在亏了，我也没办法，我又不是神。叫好不叫座的电影每年都有，也不差我这一部。” 所以孙雅玲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他还能说什么？去继续筹钱吧。 然后这天，陈馥芳带着采薇过来了。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564章 女儿给爸爸的零花钱 “粑粑，你什么时候搬家过去啊？我想天天找你玩！”采薇跳进杜采歌的怀里撒娇。 杜采歌揉了揉她的小脑袋，今天陈馥芳给她扎了两条短短的羊角辫，可爱得像是年画上的娃娃。 她刚刚过了8岁生日不久，虽然脸蛋还是圆圆的，但身形越发抽条。 隐隐约约，似乎有了那么一丝半点的少女气息。 但总体而言，她还是个天真浪漫的小孩子。 尤其是一开口说话，懵懂的孩童气息就再也无法掩饰。可能是被过于保护了吧，如果是普通人家的孩子，估计会懂事一点。 杜采歌抱了她一会，就将她塞给旁边望眼欲穿的龙玖梅，问道：“妈，你觉得什么时候搬合适？” “要我说，马上就搬吧。”龙玖梅回家大半年了，气色越发红润，神情也多了几分温柔、少了几分凶悍。 她抱着采薇，笑容慈祥，满眼宠溺。 “马上搬就太好了！我想住我的大房间！”杜媃琦欢欣雀跃。 龙玖梅瞪了她一眼：“你是要住校的，大房间跟你有什么关系！” 杜媃琦委屈地低着头不敢做声。 杜采歌说：“那我就马上安排搬家吧。采薇啊，以后你放学，妈妈不在家，就先到爸爸这边来写作业，让你姑姑教你。” 杜媃琦又高兴了：“我可以的！我保证把采薇教成学霸！” “我不想当学霸。”采薇嘟着嘴说。 “不想当学霸，那你想当什么？” “我想当冰雪女王！” 杜媃琦笑得直揉肚子。 杜采歌也很无语。 这就是给小孩子看冰雪奇缘舞台剧的后遗症。 那蓝色长裙太美了，就没哪个小女孩会不喜欢。 说了一阵话，采薇从书包里掏出一张小小的纸片，“粑粑，这是我送给你的……额，生日礼物。” “可我今天没过生日呀。” “没关系，你可以今天过生日的。”采薇一副老成的模样点头。 杜采歌啼笑皆非地接过，仔细一看，立刻不淡定了。 这是一张可以立刻兑现1亿的支票，是由采薇的银行账户开出的。 杜采歌早就知道，采薇是个小富婆，毕竟自己给她的至臻文化也是好几百亿的估值了。 但怎么也没想到，有一天会拿到女儿给他的零花钱。 “这是你给我的？” 采薇认真地点头：“麻麻说，粑粑没有零花钱了，但是她在生粑粑的气，不想给粑粑。我就说，那就我给粑粑零花钱吧！” 龙玖梅也凑过来看了一眼，默默地数了一会“0”，然后拉过杜媃琦悄声问：“我有点晕，这到底是8个0还是9个0？” “9个0，一亿。”杜媃琦也有点懵逼。 侄女比她这个姑姑有钱几千万倍。 真没有夸张，她的微信钱包里只有几块钱了。 杜采歌心里想的却是，自己明明是想让颜颖臻还钱，这个女人太要面子了，竟然对女儿说，自己是找她要零花钱。 算了。 还算她有点良心吧。 本来，就算她没良心，看在采薇的份上，杜采歌也不好和她计较什么。 但现在，既然她良心发现，杜采歌决定就原谅她吧。 虽然用女儿的钱，有点怪不好意思的。 但是想一想，采薇的整个至臻文化，都是自己送给她的，这样一想，也就没什么过意不去的了。 “谢谢采薇，你帮了爸爸一个大忙。” 采薇坐在龙玖梅的腿上，然后埋头在杜采歌的怀里，尽情地撒娇。 …… 拿到这一个亿，杜采歌就马上将逐梦互娱在电影里的投资份额赎了回来。 所以现在，整部电影已经变成他独立投资的了。 风险由他一个人背负，赚钱的话也是他一个人赚。 不过其实这样不好。 杜采歌还是希望能找几个合作伙伴，最好是有院线资源的合作伙伴。 只是这部电影的名声已经有点臭了，业内几大都不敢沾手。 小公司呢又没有院线，杜采歌看不上他们。 不过世事岂能尽如人意？ 哪怕有些条件，并没有完全达到杜采歌的要求，这时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接下来就是杜采歌的团队和演员们重新商量合约，争取留住他们。 如果留不住，也没关系，给予一定的补偿。 因为之前和他们签的合同，是一部戏，而这部戏并没有拍完，只是中途换导演。 所以杜采歌的做法是完全站得住脚的，也是业内常态。 杜采歌原本以为，罗恒佐会离开，毕竟此人与自己之间有着不能言说的尴尬。 但罗恒佐并不想走。 他远离大屏幕有一段时间了，现在迫切需要拿出作品，来维持热度。 甚至不需要多好的作品，而需要有争议性，有流量的作品。 杜采歌也不会赶他走，这点度量，杜采歌还是有的。 最后几位主要演员中，走的人是刘驰。 她是奔着舒宜欢的名头来的，希望通过这部电影让自己的名气更上层楼。 舒宜欢走了，她也不想逗留。 协商后，杜采歌团队还是给了她一部分片酬，放她离开。 而其余工作人员，也有的走，有的留。 这些都不用杜采歌去操心。 最终选择留下来继续跟着杜采歌拍摄的工作人员，有七成。 让杜采歌失望的是，那个令他垂涎的动作指导团队选择了离去。 这个团队是舒宜欢的御用团队，心高气傲，觉得杜采歌没有拍摄动作片的经验，担心会砸了招牌，因此坚决拒绝了杜采歌开出的优渥条件。 而有人走，就有人加入。考虑再三，杜采歌把刘语熙和柳芃飞叫来，刘语熙虽然不能挑大梁，但可以给她一个不错的角色。 新增一个柳芃飞的角色，作为男二号。 把这些千头万绪的事理清，已经是8月下旬了。 杜采歌宣布，剧组在三个月后，11月上旬集结。 在此期间，他要对剧本进行打磨。 同时筹备人员还要负责去对接，把所需工作人员找齐，协调各演员的档期，还要物色新的动作指导团队。 杜采歌需要和动作指导花费大量时间进行沟通，设计动作，来打造他心目中划时代的动作片。 理想的情况，是在春节前完成电影的主要拍摄，春节后补拍一些镜头，并且制作后期。5月开始宣传，7-8月暑期档上映。 而电影的名字，杜采歌准备套用地球上的一部电影：“一个人的武林”。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565章 龙蛇演义之一个人的武林 不仅仅是名字套用，杜采歌也会借鉴那部电影里的一些思路。 甚至可以说是翻拍。 但故事情节、表现手法肯定会大不一样，绝非照搬。 就像“疯狂的石头”参照了“两杆大烟枪”，看过“两杆大烟枪”的人，再看“疯狂的石头”，会有不少既视感。 但你能说“疯狂的石头”是照搬“两杆大烟枪”吗？ 除了借鉴“一个人的武林”，杜采歌还尝试把这部电影和一个大IP联系起来。 龙蛇演义。 国术流！ 是的，杜采歌不拍武侠片。 他要拍国术流电影宇宙的开山之作！ 所以这部电影，也可以叫做“龙蛇演义之一个人的武林”。 逐梦互娱是养了几个编剧的，杜采歌也没尝试一个人干所有的活。 他从逐梦互娱的编剧团队中借了几个精英过来。 ——给老板干私活，算不算为公司做贡献？应该是算的。 所以精英编剧们很乐意参与到杜采歌的电影中来。而且杜采歌也承诺了会给他们发红包。 另外，于珊和孟兆龙已经各自完成了“疯狂的石头”和“唐探1”的拍摄，目前正在进行后期制作，杜采歌把他们两也叫来了。 大家一起参详。 到了杜采歌家，大家先是恭维一番：房子漂亮，装修得很好。 然后看到杜媃琦后，对杜采歌的称呼就是：大舅子，请问有何吩咐？ 杜采歌差点没拿起扫帚将他们赶出去。 故事的大体框架，杜采歌已经确定下来了。 要有武当元素，要有龙蛇演义的元素。再借鉴一下“一个人的武林”。 故事雏形就有了。 主角，原版“一个人的武林”里甄子旦的角色，被改为一个女性。 天下第一人王超的徒弟，霍玲儿。 而反派，原版里王宝镪的角色，其实杜采歌很想试试让柳芃飞来扮演，但后来想了想，觉得还是给瞿宏更合适。 毕竟瞿宏的演技更好，也更有票房号召力。 当然，这还没确定下来，等和他们都沟通过再说吧。 总之，他们中的一人，将扮演反派，另一人，扮演王超的另一个徒弟，谭文东。 至于这个反派角色的名字，为了纪念，还是叫做“封于修”吧。 封于修是武当弟子。 在蔚蓝星，明末之时，武当宫殿因战乱而被毁于一旦。 武当派分崩离析，被分裂为数十个大小门派，大家各寻生路。 封于修这一脉，是其中一支“武当轶松派”。 “武当轶松派”一直都不算兴盛，每一代都弟子寥寥。 勉强传承至今，而封于修是这一派最后的一名弟子。 当今世上，世人都觉武学无用。 武功再高，能扛得住机关抢扫射、手雷封路、RPG糊脸、大狙一发入魂？ 所以，各个门派，老牌的武学世家，传承都越来越困难了。 封于修读书不行，在习武方面，他的身体也不算特别有天赋。 不过他的师父“关鹏”很善于教徒弟，而且他自己也很有悟性，很痴迷于功夫，所以他的功夫进步得比较快。 而在数年前，他的师父“关鹏”为朋友助拳，挑战唐紫尘，被当时已经踏入丹劲的唐紫尘打成重伤。 此后关鹏的身体每况愈下，最后留下遗言：“不要想着替我报仇。人家是在公平比武中打伤我，我没什么好怨的。以后你好好练功，好好做人。” 关鹏的瞳孔已经涣散：“那唐紫尘已经踏入传说中的丹劲，实在令人羡慕。不知丹劲后面，还有什么境界？武学的尽头，又是什么？我是没有机会看到前面的路了，希望你能替我去看一看。如果做不到，那也没关系，娶妻生子，把我们的武当轶松派传承下去，好好过一辈子吧。” 就此撒手人寰。 封于修哀伤之余，更加刻苦练功。 他没有太多仇恨之心，但是希望能堂堂正正地站在唐紫尘面前，报上师门，正式挑战。 作为武当轶松派最后一名传人，他不仅仅要将本门的功夫传承下去，更要将之发扬广大。 为此，他去了许多武馆偷学，他的悟性惊人，尽管只是看到别人的一招半式，却可以推断出别人的发力方式。 他将本门的功夫，和偷学来的融合，形成了自己的武学体系。 但是高手的成长，需要实战。 而在现代这法制社会，寻找实战的机会很困难。 于是他去打过黑拳，后来黑拳已经不能让他进步了，他便脱离这个圈子，找机会在别的高手落单时找上去，与之公平决斗。 每次约战，言必称“武功是杀人技，不是表演给人看的杂耍。我们今天既分高下，也决生死。生死一瞬间，会让我们获得升华。” 在杀死几个高手，引得警方注意时，他就销声匿迹一段时间，整理收获，融会贯通。 当他下一次出现时，又会功夫大进，去挑战更高级别的高手。 如此，每隔几年，就会有几个高手被神秘人杀死。 但从未有人注意到其中的联系，警方也一直以为是孤立作案。 这期间，他也成婚了，娶了师父的女儿。 但因为妻子体弱，两人一直没有要孩子。 以上，是背景。而不是剧情。 在电影中，会以闪回，以对话，蒙太奇等方式来体现。 正式的剧情，从南洋开始。 曾经南洋年轻一代的第一高手陈艾阳，是天下第一高手王超的至交好友，过命的交情。 可惜在天下第一武道大会里，力战而死。 被书迷们评为，龙蛇演义里死得最可惜的人。 如果当时他不死，选择认输，未来是有机会进窥最高境界的。 但认输的陈艾阳，估计也不会那么有魅力了吧。 陈艾阳死后，王超看在往日的情分，一直有照拂陈家。 而这一天，陈家新一代的天骄，陈思聪被人发现死在野外。 周围有打斗的痕迹。 陈家震动，南洋震动！ 作为南洋的地头蛇，狮城陈家一怒，当地的警方都要吓得屁滚尿流。 狮城警察部队的副总指挥，带着行动局和刑侦局的高手来查案，找到了一些线索，却无法锁定嫌疑人。 这个时候，谭文东和霍玲儿受王超的委派，来到了狮城！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566章 她有机会触摸到巴立明、唐紫尘的境界 在现场走了一圈后，谭文东和霍玲儿虽然没能找到有用的线索，但是辨认出了一些交手的痕迹。 这对师兄妹一致认为，杀死陈思聪的人，是在公平交手中，一对一战胜，并且毫不留情地将陈思聪杀死。 此人的功夫，应该是武当的路数，但是又似是而非。 带着疑问，霍玲儿去找师傅王超，王超以天下第一人的眼光和武学思想，为霍玲儿还原了打斗的过程。 并且肯定地说，凶手的功夫融汇百家之长，经过了改良。 不过追本溯源，一定是出自武当。 但武当分裂为很多派系，想要寻找，相当困难。 王超指出了此人武功的一些特色，让霍玲儿按图索骥。 并且明确指出，此人已经在丹劲的门槛上，随时可能抱丹。 师徒两通过交谈，推测此人应该是为了练功，为了突破，而找上陈思聪，而非是仇杀。 带着这些线索，霍玲儿再次出发。 不过在南洋寻找了一段时间，一无所获，却发现之前数年南洋有几位拳师被打死，手法很像是这个凶手。 而将搜索范围扩大之后，霍玲儿发现，在国内，也有一些高手似乎是死于此人之手。 很快传来消息，在国内有一位著名的高手外出钓鱼，却没有回来，之后尸体被人发现，死于激烈的打斗。 霍玲儿和谭文东前去调查的时候，和突然出现的严元仪发生冲突。 原来此人是严家的故交，严元仪也是来调查他的死因。 严元仪与霍玲儿交手，这对师兄妹联手都被严元仪打得节节败退，霍玲儿还吃了个大亏。 他们只能离开。 在霍玲儿走后，严元仪对身边的江海称赞霍玲儿的悟性和战斗天赋。 并且沉吟说：如果霍玲儿能勘破她对师傅王超的那份感情，甚至有机会触摸到巴立明、唐紫尘那样的境界。 检查尸体后，严元仪得出和王超一样的结论：凶手是武当一脉。 她说，在现代社会，不可能突然冒出一个高手。一定有迹可循。 她让手下人从死者的手机、社交软件、购物记录、信用卡记录等各方面入手去调查，看死者和哪些人有交集。 而霍玲儿与谭文东退走后，尝试去调查过去数年间，被不知名高手以拳法杀死的武师，看看能否找到线索。 调查才刚刚开始，他们就接到曹晶晶的电话，请他们协助调查一件案子，说或许与他们正在追查的人有关。 曹晶晶是王超的同学，霍玲儿和谭文东肯定要卖个面子，更何况这或许能接近他们追查的目标呢。 与曹晶晶汇合后，曹晶晶给他们看了一段发布在“酷玩视频网”的视频。 一个盯着熊猫眼的老腊肉说些“年轻人不讲武德”“我们混元太极门才是武当唯一真传”之类的。 曹晶晶介绍道，死者叫牛保国，65岁，网红。 他是传统武术爱好者，学过一些武术套路，自封为太极大师，到处吹嘘曾经指点过王超拳法。 但其实他根本不是国术圈子里的人，不懂实战，估计打个力气大点的普通人都打不过。 牛保国在两天前，被发现死在路边小巷里，是被人一掌打死的。 曹晶晶去检查过，认为那一掌应该是出自武当派的功夫。 或许是牛保国那一句“我们混元太极门才是武当唯一真传”得罪了什么人。 曹晶晶带谭文东和霍玲儿验了尸，霍玲儿也确认了，那一掌确实是武当派的发力造成的痕迹，而且做得特别明显，似乎就是为了昭告天下：杀人的是武当传人。 很快，曹晶晶又发现了别的线索。 在几天前，牛保国曾经开过一个直播间，说要和人决斗。 但是牛保国打输了，被人简简单单地KO。 有人录下了当时的视频。 牛保国说“年轻人不讲武德”，就是指那次直播翻车事件。 曹晶晶找到直播的视频给他们看。 牛保国在直播时说，约了一个年轻人决斗，将要向大家演示一下混元太极在实战中的妙用，并笑呵呵地表示他会点到为止，不会让年轻人难堪的。 然后一个戴兜帽的人闯入直播画面，自称“封于修”，说是应邀来决斗的。 戴兜帽的人看了一眼直播设备，摇头说：“你之前没说要直播。” 牛保国洋洋洒洒说了一大堆，戴兜帽的没有再吭声。 等到牛保国宣布决斗开始，戴兜帽的迅速上前，一拳把牛保国打倒，扬长而去。 牛保国显然晕了过去，被救治了好一会儿才悠悠醒转，关掉直播。 看完视频，霍玲儿和谭文东对视一眼，默契地点头。“应该就是他了。刚才的身法，也是武当的身法。” 霍玲儿把视频传了一份给王超，王超看后说，此人很可能已入丹劲。 又说，此人的根本功夫，应该是源自武当松溪派，或者武当轶松派。 霍玲儿精神一振，终于有了更确切的线索。 虽然在查找“封于修”这个名字时，没有任何收获。 很可能封于修只是一个化名。 但她相信很快就能逮到封于修的尾巴。 她与谭文东、曹晶晶交谈，互相启发。 戴兜帽的神秘人，“封于修”究竟是怎样和牛保国约战的？ 她们调查了牛保国的手机，pad，电脑等，最终锁定了牛保国经常登陆的一个论坛。 “武行天下”。 这是一个鱼龙混杂的论坛，有许多传武爱好者出没，同时也有一些真正的国术高手也会在这里聊天，心情好时甚至会开贴指点几句。 曹晶晶调查得知，之前被打死的大部分高手，都是“武行天下”论坛的活跃用户。 包括陈思聪。 而在牛保国的论坛私信信箱里，他们一无所获，应该是牛保国已经删除掉了私信。 眼看线索要断掉了，这时霍玲儿灵机一动，也在论坛注册，并且联系了版主，直接获得了实名认证。 她发了一贴说：我是天下第一人，王超的徒弟。 封于修，敢来战吗？ 不久，她就收到了一个昵称“爱玟”用户的私信，说：“战吧！时间，地点。”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567章 封于修，前来讨教 等杜采歌把故事梗概讲完，让他们给出评价。 五大三粗的于珊搔了搔后脑勺，胖乎乎孟兆龙扶了扶眼镜。对望一眼后，孟兆龙先开口。 “感觉，故事有点普通。” “对，反转不多。”于珊跟着评价。 “而且，感觉好像有几个地方，有点牵强，感觉是为了打而打。明明可以好好说话的，但偏偏要打一场。比如，严元仪和霍玲儿她们刚刚见面的时候。” 于珊也点头赞同，“我也看过龙蛇演义，严元仪确实很霸气，但不至于一上来就对小辈出手吧。” “你们在想什么呢？”杜采歌也是无语，“你们以为这是剧情片么？这是动作片！重点是在打斗场景的设计上！当然有事没事就要打几场啊！” “你以为这是疯狂的石头？这也不是唐人街探案。那两部电影，才靠各种反转、各种抖包袱来吸引观众。那两部电影不需要什么特效，不需要太多的动作设计，完全是用剧情来把观众钉在座位上。” “而我这部电影呢？只要故事情节流畅，逻辑通顺，能自圆其说，最后再小小地升华一下，探讨一下封于修为什么是‘一个人的武林’，就够了。别的，都用打斗场景，用特效来说话！” 于珊和孟兆龙想了想，只能点头。你是BOSS，你说得对，你都对！ 但神情俨然是不太看好的样子。 杜采歌也懒得和他们说。 这两个人都是不太懂商业电影的核心。 其实啊，要是这部“龙蛇演义之一个人的武林”如果拍得花里胡哨，用大量的篇幅去探讨人性，探讨封于修的内心世界，那才会导致扑街！ 观众一听“龙蛇演义”，脑海里就有画面了。 他们就是来看打斗场景的，不是来听你瞎姬八扯蛋的。 他们期待看到拳拳到肉的动作片！ 期待看到各种精彩的拳术！ 你却给他们讲，哎呀封于修是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心理有了什么样的转变。 而霍玲儿又有着怎样的心路历程。 给他们慢悠悠地讲什么“有的人活成了面子，有的人活成了里子”。说什么“希望你像我一样，拼一口气，点一盏灯。要知道念念不忘，必有回响。有灯就有人。” 那就会扑街扑到家了。 相反，你不需要讲什么大道理，不需要过多地剖析内心，就直白点，上来只说一句话，“封于修，前来讨教。今天我们既分高下，也决生死。” 说完就打，打完了稍微交代几句，也就差不多了。 最后酷酷地交代一句，“功夫，两个字，一横一竖，对的，站着，错的，倒下。只有站着的才有资格说话。” 这就合适多了。 杜采歌便说：“你们就帮我梳理一下，这剧情有没有大的逻辑问题。” 他们想了想，都说没有。 于珊还追问了一句，“封于修被追杀的时候，霍玲儿去救他。这时候冒出来的两个年轻貌美的女孩，是什么身份？你说她们似乎不懂国术，但是速度和反应特别快，力气特别大，而且动作无比精准，竟然能和两个抱丹高手打得有来有回。” “她们是魔女。” “魔女？”于珊和孟兆龙一齐疑惑。 “恩，”杜采歌不想多谈，“埋个钩子而已。” 他们恍然大悟，“是为了下一部，对吧？魔女……代表着一个目前未知的势力？” “差不多是这样。至于有没有下一部，就看这一部的成绩吧。” 关于下一部，杜采歌只有一个粗略的构想。 下一部的反派，应该会是“魔女”组织。 国术和生化战士的对决，想必很多观众还是感兴趣的。 虽然暂时他不打算拍“龙蛇演义”的正篇，现在都是拍的后传、番外，慢慢地构建一个国术流宇宙。 但王超这样一个人物，毕竟是“龙蛇演义”的核心，还有风采、唐紫尘、巴立明、秋蝉等，都是值得落笔的人物。 要找个机会让他们出出场。 把“魔女”缝合过来，挺合适的。 和孟兆龙、于珊讨论完剧情梗概后，杜采歌便安排下去，让编剧团根据他的这个故事，去细化，丰富对白。 尽量穿插一些幽默风趣的对白，尽量在细节上着力描绘。 比如，他只会说，霍玲儿和谭文东一起，与严元仪交手一场，被打败了。 很简单的一句话。 那么这些编剧就要去琢磨，写出一个完整的战斗过程，战斗前的对白，战斗时双方用的招式，战斗后的总结和反思等等。 比如，杜采歌只会说，霍玲儿和曹晶晶见面，既尊重，又有些警惕，寒暄了几句。 编剧团就要负责把她们寒暄的内容写出来，体现她们各自的心情，性格特色。 这世上，或许有少数的电影剧本，是一个人独自完成的。 但是绝大多数的剧本，是团队的力量完成的。 剧本的事告一段落后，于珊和孟兆龙还是和杜采歌聊了一阵。 说些他们在拍摄电影过程中的心得感悟，出过的糗，闹过的笑话，当然也会说些他们自己很得意的地方。 杜采歌干脆让他们把两部电影的初剪版本拿来，一起参详。 毕竟，他在这两部电影里也是挂了“监制”头衔的。和他们一起探讨剪辑也是题中应有之意。 目前“疯狂的石头”和“唐探1”的初剪版本，都还没有进行后期处理，没有做特效，连最简单的修图都没做，声轨也没有调整。 给普通人来看，会觉得一头雾水。 不过他们都是专业人士，自然能脑补出很多东西。 而且这两部电影也不需要太多特效，初剪版本的完成度已经很不错了。 杜采歌和他们讨论了一阵，提了些意见。 至于他们听不听，那都无所谓，反正终剪权并不在他们手上。 他们还没那个咖位。 他们如果不听，到时候杜采歌自己拿着剪刀上阵就行了。 聊完这两部电影，孟兆龙又问：“你这部‘一个人的武林’，准备怎么配置演员？据说刘驰已经走了对吧，挺可惜的，她饰演严元仪应该不错。”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568章 这世界上没有人比我更懂龙蛇演义了 刘驰饰演严元仪确实挺合适。 但人家执意要走，杜采歌也不能强留。 甚至都不可能对她说什么“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刘驰有荣誉，有咖位，有流量，还真不差这一点，就算错过一部大火的电影，也没什么。 离了杜采歌，她照样是影后。 当然，杜采歌心里肯定还是有想法。 如果“龙蛇演义之一个人的武林”能火爆的话，杜采歌希望将来有一天在面对记者时侃侃而谈：“我比较欣赏的女演员？刘驰肯定算一个。可惜，没有与她合作的机会，太可惜了。” 然后等刘驰以后通过别人递话，或者通过经纪人，想要谋求他某一部电影里的角色，杜采歌就会说：“不好意思，我考虑了一下，某某比你更适合。” 或者说，“我想了一下，这个角色不太适合你。” 这当然绝不是记仇，也不是小心眼。 说到“武林”里演员的安排，杜采歌早有计较。 “目前我打算让瞿宏扮演封于修。如果演技不够，封于修这个角色就立不起来，电影也很难出彩。然后姜佑曦演王超，柳芃飞扮演谭文东，罗恒佐暂定扮演男四号，江海。也可以考虑给他陈艾阳这个角色，不过陈艾阳只有一些闪回的戏份。辛婉扮演严元仪。” 于珊和孟兆龙都挺吃惊的。 “姜佑曦演王超？嫩了点吧！辛婉演严元仪，那谁是女主角霍玲儿？” “小姜是嫩了点，但是要相信化妆师的手段。至于霍玲儿，当然得许清雅来扮演啊，”杜采歌奇怪地说，“这很难理解吗？辛婉的年龄，气质，演霍玲儿合适吗？你们还说看过我的书，你们是云读者吧！” 你是大佬，你说得都对。除了腹诽，孟兆龙和于珊也不能做什么了。 霍玲儿可不是一个娇滴滴的女孩儿，那股韧性，那坚毅，那杀伐果断，可不是随随便便哪个女演员都能演出那个味道来的。 许清雅若说灵性是够了，可真能驾驭得了霍玲儿吗？ 至于别的次要角色，杜采歌准备让柳芃飞的好兄弟徐招旸也露个脸，柳轻侯也按照原计划出演。 另外许清雅的小伙伴郭令洁，以及刘语熙，还有风头正劲的小鲜肉胡祺枫，也都会安排一个龙套角色。 比如曹晶晶这个角色，不管是刘语熙还是郭令洁，她们如果拿到这个角色，对她们的事业而言，其实是一个飞跃的。 当然也不说一定要让她们去演曹晶晶。刘语熙去演一个魔女其实也挺合适。 杜媃琦的话，也给她一个跑龙套的机会吧。 虽然电影要11月份开拍，还有接近3个月的时间。 但这段时间，杜采歌可不能清闲。 他要到处跑，不仅仅是全国到处跑，甚至还要去南洋那边，去寻找合适的外景地。 剧组大部分人员都休息，或者可以暂时去别的剧组赚钱。 但有几个组的人没得休。 比如，服装设计组的。 道具组的。 还有造型师，现在就要开始为演员设计造型了。 另外，杜采歌还要和武术指导组的师傅们密切交流。 毫不夸张地说，是否能设计出好看的动作，关系这这部电影的成败。 因为这部电影，剧情已经是次要的了。 动作场景，打斗场景，才是重中之重。 然而，现在武术指导组连影子都没有…… 当官微“武当”变成“龙蛇演义”，并且更新了一条动态：电影剧情将进行大幅度改编，仍然承袭“武当”的一些元素，但故事背景放在“龙蛇演义”世界里。 “龙蛇演义”的原著粉沸腾了。 24小时内，官微下就出现了数万条评论。 无数原著粉涌了进来。 一方面，原著粉很期待看到影视化的“龙蛇演义”，毕竟这样的，光是看文字很难在脑海里还原出书里的场景，影视化如果成功，将让原著得到升华。 而令原著粉感到高兴的是，电影的导演是海明威，这样就不担心电影里各种魔改。 毕竟，最了解龙蛇演义的人……当然是书粉们。 原作者海明威是第二了解龙蛇演义的。 没毛病。 书评区已经有很多人说过类似的话了：作者懂个锤子！这世界上没人比我更懂龙蛇演义了。 那么这个第二懂龙蛇演义的人，来负责龙蛇演义的影视化，书粉们还是能接受的，不担心毁经典。 但另一方面，一千个读者心中就有一千个哈姆雷特，原著粉们对于这部电影的选角并不满意。 “既然是要拍龙蛇演义，罗恒佐和辛婉就不合适了吧。辛婉不是纯正汉人女孩的脸，而罗恒佐那弱受的形象，龙蛇演义里根本找不到适合他的角色。” “瞿宏也不合适啊，让他演巴立明？王超？都不像。希望海明威重新选演 求书请后台告知管理员.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p>员，别毁经典啊！” 而等到官微公布了目前已经确定下来的几个角色人选，就更是一片哗然了。 姜佑曦饰演王超？除了姜佑曦的粉丝之外，没有一个人会高兴的。 许清雅扮演霍玲儿？这个可以有，让人期待，但也有些担忧。 辛婉扮演严元仪？那可是一位杀伐果断的女将军，娇滴滴的辛婉能演好么？ 质疑声超过了期待的声音。 不过杜采歌并不理会。 你们只要花钱买电影票就行，至于电影怎么拍，我说了算。 你们看了觉得不好，可以骂我，可以要我退钱。 可是除此之外，我对你们说的一切话都会无视。 一个好的导演，当然要重视观众的意见。 但如果自己没有主见的话，一千个观众就有一千条意见，或许还不止一千条意见。你到底听谁的？ 这些原著粉们的吵吵嚷嚷，杜采歌根本不放在心上。 让他忧虑的，还是那些水军，正在不停地带节奏。 水军们在大肆鼓吹，说是海明威用不光彩的手段把舒宜欢排挤走了，甚至连舒宜欢的微博都接管了，舒宜欢微博上的动态根本不是本人发的。 这下子，连舒宜欢想出来澄清都没用了。 因为他不能证明他更新的动态是自己发布的。 至于接受采访？舒宜欢已经听从杜采歌的建议，去国外暂避风头了。 而且，看到杜采歌焦头烂额，他心里说不定还有些快意呢，怎么可能全心全意地帮杜采歌解围。 求书请后台告知管理员.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569章 海明威要拍音乐歌舞武侠片？ 水军们紧扣着舒宜欢非正常离开剧组，围绕着这个中心，打出了一系列的组合拳，拳法相当精湛。 海明威挪用剧组的钱花天酒地，导致剧组资金捉襟见肘，电影拍不下去了。舒宜欢大导演怒而出走。 海明威对舒宜欢的拍摄指手画脚，外行指导内行，舒宜欢气冷抖：爷不想把一世名声败坏在这里！我不陪你玩了！我走还不行么！ 海明威就是个笑话，他去玩音乐没人说他什么，偏偏要来拍电影，不懂装懂，还用小手段把舒宜欢给排挤走了。 估计海明威要新创一种电影：音乐歌舞武侠片。哈哈哈你们会去看这种鬼电影吗？ 舒宜欢不在了，这部电影注定是烂片了，票房连5000万都不会有。坐等快进到逐梦互娱投资血本无归，宣布破产。 然后还有各种自称是剧组工作人员的爆料，把海明威气走舒宜欢的过程说得活灵活现，有如目睹。 甚至连“海明威连续否定了舒宜欢的好几个想法，舒宜欢当场就气得连续咳嗽了几分钟，吐出一口带血的痰，叹口气说：这也不行，那也不行，这部电影，我是没法拍了，你另请高明吧。”这种段子都编出来了。 连杜采歌都不得不叹服，这些水军很专业啊！非常注重细节啊！文笔也很不错啊！这文案多少钱请的，愿不愿意为逐梦互娱做事啊！ 但凡有人来为杜采歌说几句公道话，立刻就被扣帽子：海孝子又来替你爹洗地了？ 没得洗，海明威挤走舒宜欢这事，让我对海明威一生黑。 海孝子们先别急着洗地，坐等实锤，等着逐梦互娱起诉海明威挪用公款。 铺天盖地的负面新闻，微博、贴吧上各种负面评价，让杜采歌再一次体会到人人喊打的感觉。 让他欣慰的是，还是有不少粉丝继续在支持他，相信他。 不少人喊话：等电影上映，一定第一时间买票入场。 杜采歌憋足了一口气，一定要拍出一部让人眼前一亮的电影，让他的粉丝们感到值回票价，让那些人云亦云的墙头草被打脸。 至于那些黑子，水军……杜采歌可没功夫去照顾他们的情绪，爱咋样就咋样吧。 但是要拍出一部精彩的动作片，制作经费肯定少不了。 而杜采歌手里的钱，还不足以支撑他把电影拍出来。 当然，很少有导演是用自己的钱去拍电影的，都是去各处化缘、忽悠来的。 杜采歌自然也可以去忽悠。 但问题是，这部电影到目前为止的投资已经是2.27亿，剧组的账面上还留着差不多1200万的现金。 杜采歌弄到的钱，之前还剩3500万左右，支付了舒宜欢的片酬，和演员们重新谈合同并给予超出档期的补偿，支付了拖欠工作人员的薪水后，就只剩这么多了。 这1200万，用来拍电影肯定是不够的。 还得继续化缘。 可是潜在的投资人们都会算账：现在的投资额已经是2.27亿了，那我再投个几千万，占的份额也很少。 而到时候还要宣传什么的，总投资岂不是奔着3.5、4个亿去了？ 4个亿的电影，得12亿票房才能勉强保本，20个亿票房才有点油水。 海明威虽然前两部网络电影的票房都不错，但这是拍动作片，他从没尝试过的种类，他能hold住吗？ 所以一时无人问津。 杜采歌也不去着急，1200万先慢慢花着吧，等过几个月，自己又有一些版权费到账，到时候还可以继续注资。 当然，拍电影其实最好是多找几个投资方，分散风险。 同时把大家拉到同一条船上，以后宣传、排片什么的也都有无形的优势。 可现在别人怕赔钱，不愿意投，他不能强按牛头啊。 现在他也没办法去改变什么，只能先踏踏实实地，做好先期准备工作。 到了9月下旬，动作指导团队终于谈妥了。 这也是国内一个非常著名的动作指导团队，名声已经走出了国门，多次与好莱坞的导演合作。 杜采歌很欣赏他们的一点就是，他们的设计不拘一格，总是能推陈出新。 他们的理念，和杜采歌很相似：动作片的动作设计，不是力求真实，而是要酷炫并合理，让观众看了能整场电影都打了鸡血一样兴奋。 这个团队的两名核心人物是一对师兄弟，都是一位武术名家的弟子。 他们做过武替，跑过龙套，之后也主演过一些小成本的武侠片。 在30岁后，一起加入了一位老牌武指的团队，经过了几年的学习和沉淀，开始出来组建自己的团队。 现在他们都是五十多岁，因为是习武之人，身体保持得还不错，看上去年富力强，精气神饱满。 “赵导，粟导，请坐。”杜采歌殷勤地起身，招呼这两位业内大咖。 这是在霍彦英的茶楼， 求书请后台告知管理员.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p>杜采歌在这里可以享受到太子爷的待遇。 不过杜采歌选择这里，主要是这里熟悉和清静，想要和这两位好好交流。 “待遇什么都已经谈妥了，今天我们不提这个，不过在正式开工以前，我还是有几句话要说在前面。”杜采歌开宗明义。 “杜导请讲。”赵哲昆说。他看着和和气气，脸圆，像个读书人多于像个武行。 “我请二位来做电影的动作指导，是因为我相信二位的能力，也很欣赏二位对于动作设计的创新。大多数时候，我愿意听你们二位的意见。但有的时候，我会有自己的判断，或许你们觉得这样不好，这样不对，但我会坚持己见。希望在这样的时候，你们能记住，我是电影的导演，能以我的意见为主。” “这是当然的，我们只懂设计动作，又不懂怎么拍摄才是对电影最好。用不用我们的设计，怎么用，当然都是杜导你说了算。”粟芸的名字虽然有些娘，却是一个牛高马大的壮汉，留着一脸大胡须，不用化妆就能去演土匪。 赵哲昆也表示没意见。 “那就好，接下来谈谈，我希望这部电影的动作有什么样的效果……” 求书请后台告知管理员.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570章 狗哪有我累 杜采歌与这两位动作指导相谈甚欢的时候，姜佑曦、许清雅、柳芃飞、邱轻侯、刘语熙、郭令洁和辛婉等人正在少林武校的一个特设速成班里，在烈日下挥汗如雨…… 啊不对，是在空调房里接受特训，学习一些基本的武术套路动作，学习怎么把动作打得标准、好看、看上去矫健而充满力量感。 当然，以后做宣传，发通稿的时候，肯定是要说他们为了拍这部电影，在42度的高温气候下，顶着炎炎烈日，刻苦训练…… 宣传比现实总是有所夸大。 实际上他们练功是在空调房，有专门的保姆给他们递毛巾擦汗，斟茶倒水。 他们喝的是以葡萄糖为基底，精心调配的营养液，还有昂贵的凉茶。 练累了，有剧组掏钱给他们请的按摩师，替他们按摩放松。 总之，一应条件都尽量满足他们。 当然要说辛苦，他们确实也辛苦。 负责教授他们功夫的少林武僧对他们虽然很客气，毕竟他们是金主爸爸；但同样很严厉。 因为杜采歌有言在先，如果少林武僧们教得好，几个演员达到了自己的要求，那么就会给少林额外捐一大笔香火钱。 如果教得不好……那也没什么，杜导以后就会逢人就说，少林武校浪得虚名。 以后如果哪个剧组，要拍动作戏，需要对演员进行突击培训，千万不要找少林武校，花了钱还会误事。 所以在做这个订单的时候，少林武校的几位武僧都是打足了十二分精神。 这可苦了姜佑曦等人。 他们每天的实际训练时间在7个小时以上，即使有按摩师每天给他们推拿放松，一天下来也是腰酸背痛，叫苦不迭。 但没人说要退出。 能参与到这样一部大制作的机会，不是常有。 这天的训练结束后，武僧们先离去了。 演员们在房间里东倒西歪，手指都不想动弹。 “我真不想去吃饭，没胃口。”刘语熙有气无力地叫唤。 “说得好像我很想去似得，小妹妹，大家都在吃苦呢，吃苦都吃饱了，哪里还吃得下别的。”辛婉的声音同样有气无力。 作为新生代的小花，她其实还算敬业的。 至少之前在舒宜欢手下拍摄时，以及最近的特训期间，她虽然叫苦叫累，娇滴滴的，却是没有误过事，没有缺席过。 和老一辈演员自然没得比，但是在新生代演员里，她还算不错。 这时罗恒佐站了起来，晃晃悠悠，简单地招呼一声，“我先去休息了。” 然后没和任何人说话，径直走了出去。 大家都看着他的背影，没人挽留。 都知道他心里不痛快。 他原本是舒宜欢剧组的男二号。 可是舒宜欢走后，杜导接手，直接把他降格成男四……甚至男五。 新的剧本里，瞿宏和柳芃飞分别扮演大反派，也就是事实上的男主角封于修；以及名义上的男主角，实际上戏份要少一点，也没那么出彩的谭文东。 具体谁扮演封于修，目前还没定论。 杜导倾向于让瞿宏扮演封于修，但瞿宏有些犹豫，他不想演反派。 成名以来，这些年他的角色都是正面角色，从没演过反派，一次都没有。 但柳芃飞呢，演技还稚嫩了一点，杜导担心他hold不住封于修这个癫狂、执着、疯魔、内心非常丰富的角色。 罗恒佐很想大喊一句，放开那个小柳，让我来！ 他很想扮演封于修。 但据说杜导面诧异地看着他说，你倒是心大，可你就没想过，以你的演技，根本不可能驾驭得了封于修？ 当然这只是一个传说，大家和杜采歌又不是没打过交道，杜导似乎说话不会这么直接，这么伤人。 但可以确定的是，杜导希望罗恒佐扮演陈艾阳。 如果现在是拍正传还好，陈艾阳也是龙蛇演义里一个浓墨重彩的人物。 可这是拍龙蛇演义的后传！ 陈艾阳在这个时间线上已经死了，拍他的戏份，只有几个短短的闪回！ 罗恒佐毕竟也拿过影帝，让他拍这种角色，几近于侮辱了。 当然，从杜采歌的立场上，其实这已经是优待。 因为龙蛇演义的正传以后肯定是要拍的，你罗恒佐现在演了陈艾阳，以后拍正传的时候也可以顺利成章地演陈艾阳，这是给你的机会啊！ 可罗恒佐宁愿不要这个机会。 现在他已经很后悔了。 早知道就和刘驰一起走了。 剧组里，因为角色问题而不满的，不止罗恒佐一个。 瞿宏虽然没有参加这次的突击训练，但也和众人有过交流，他们也都加入了同一个微信群。 大家都知道，瞿宏其实不想扮演封于修，更不想扮演谭文东，他想演王超。 求书请后台告知管理员.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p> 虽然在这一部“武林”里面，王超的戏份不多。 但总归是要拍正传的嘛。 姜佑曦虽然已经晋升一线，但在影视圈他还是新人，自然不想和大佬作对，他有意把角色让出来。 可杜导坚决要让姜佑曦扮演王超，而且拒绝瞿宏的理由是：你年纪不小了。过几年拍正传，你演不出少年王超的那种少年感。 汝听，人言否！ 瞿宏肺都要气炸了。 据说他的经纪团队正在和杜导协商，以比较小的代价离开剧组。 辛婉其实刚开始也不高兴，她想演霍玲儿。 不过严元仪这个角色也不错，她还是接受了。 刘语熙的角色是一个“魔女”，在这部戏里只有一场短短的打戏，但是据说在续集里她的角色会是重要的女二或者女三。 郭令洁扮演封于修的妻子“小纹”，她的戏份其实比刘语熙还多一点，而且不需要打戏。 但她还是自愿来参加集训，不知是想和大佬们混个脸熟，还是真的有心往动作片发展。 此时郭令洁和许清雅都还精神饱满，在这些东倒西歪的人之中，特别显眼。 “你们两个女孩子的体能为什么这么好呢！”姜佑曦羡慕地说。 “那是因为我们以前流汗的时候多！”郭令洁抢在许清雅之前开口，“我们都是从小就学戏了，那时候也经常要练功的。” 姜佑曦没好气地说：“你以为我们就没辛苦过吗？作为练习生，以前我每天十小时训练是家常便饭。” “但你成名后就没那么重视锻炼了啊！”郭令洁抬杠说。 许清雅在旁边抿嘴笑。 其实感觉敏锐一点的人都察觉到了，郭令洁对姜佑曦有意，总是在姜佑曦面前各种表现，试图吸引姜佑曦的注意力。 不过她和姜佑曦的咖位相差太远了，不是一个层次的人，大家都不太看好。 许清雅之前私下里悄悄问过姜佑曦怎么想的，姜佑曦没有明说自己有女朋友，而是用了一句开玩笑的话：“她（郭令洁）还没我女装漂亮，我干嘛要喜欢她啊！” 也是让人无语。 “而且关键是，”许清雅在旁边说，“舞蹈练习和我们练功，用到的肌肉群还是有不一样的。所以我们适应起来，更简单一点。” 姜佑曦又看向正在闭目养神的柳芃飞：“你以前也是练过武的，怎么也累成狗了？” 柳芃飞慢条斯理地说：“瞎说，狗哪有我累？” 他的喜感，让大家都笑出声来。 顿了顿，柳芃飞解释：“你们是只学架势，学套路，我在加练，想和武僧学点真功夫，所以看上去我比你们还累些。” “你真用功。” “没办法，我起步晚，不用功的话，机会是不会落到我头上的。”柳芃飞耸耸肩说。 姜佑曦不知该怎么接话，他又看着许清雅：“你才从星条国回来，听说杜导的新书在星条国引起全民哄抢，是真的么？” 求书请后台告知管理员.求书请后台告知管理员.求书请后台告知管理员.求书请后台告知管理员.求书请后台告知管理员.求书请后台告知管理员.求书请后台告知管理员.求书请后台告知管理员.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571章 洛阳纸贵 莱德利.金的手心里紧紧地攥着一把面额不大的钞票，攥得手心汗津津的。 当公交车到站，还没停稳，车门就已经打开。 而早有准备的莱德利.金第一个冲出车门。 下车后，路边50米处就是镇上最大的书店，“皮特兄弟书店”。 当莱德利.金气喘吁吁地跑进书店，还没把气喘匀，就用他那青春期刚变声的嗓音喊道：“两本A Song of Id Fire！” 店长阿德里恩摇摇头，蓬松的大胡子底下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你来晚了，孩子，没有了。” 巨大的失落笼罩着莱德利，就像是几个月前对阵“坏小子”联队时，最后2秒他在三分线外投篮却打铁，导致己方失去了反败为胜的机会。 那一刻，他感到胃里一阵抽搐，差点当场吐出来。 就是那种失落感。 他答应了贝拉，今天帮她带一本冰与火之歌回去。 难道他得被迫做一个食言的男人了…… “小伙子，”阿德里恩的粗嗓门像是一杆双筒猎枪在喷发，“这本书太紧俏了，上面的经销商也没货。不过我听说苟德林出版社在进行第二次紧急加印，这次一共会印20万册。仁慈的上帝，我觉得苟德林出版社太保守了！20万册肯定是不够的。上次加印了10万册，我这里只进到20册，今天早上到的货。你知道多久卖光了吗？3个小时。仅仅3个小时就卖光了。所以小伙子，下周一，你得早点来，否则又会像今天一样空手而归。” 莱德利.金重重地点头。 但他下周一不见得会过来了。 他想试试在网上买。 虽然买不到新书，加钱买一册95新的二手书，这总可以了吧？ 《冰与火之歌》目前在星条国只发行了简装版，还没发售精装版。 简装版的定价是48美元一册。 而在网上，昨天莱德利.金看到有人在易趣上出售几乎全新的二手，只要70美元。 莱德利.金的零花钱只有手里这皱巴巴的几张小额纸钞，不到100美元，当然不够买两本。 但他可以只买一本，自己熬一个通宵看完，然后送给贝拉。 等到以后出精装本了，他再买一本收藏。 这样既讨好了美女，说不定有上垒的机会；也给自己留下了余地。 但是兴冲冲地返回家中，打开电脑，登陆易趣后，莱德利.金陡然发现，最便宜的一本二手《冰与火之歌》也要95美元…… 超过了他的资产总额。 莱德利.金沮丧地后悔着，为什么昨天自己不拍下来呢…… 曾经有一本70美元的《冰与火之歌》摆在我面前，我没有珍惜，直到现在才追悔莫及…… …… “不到3周，首印10万册已经售罄，加印的10万册也已经被抢购一空，可以说是洛阳纸贵，一书难求。在二手交易市场，已经被哄抬到100美元一册了，”在电话里，董文宾语气夸张，“大哥，你已经连续两周霸占纽约时报畅销榜类的榜首了。麻烦你告诉我，还打算霸榜多久？” “我的团队还没告诉我这些数据，只对我说《冰与火之歌》上了纽约时报的排行榜，没说具体名次，”杜采歌笑道，“成绩好，也得多谢你牵线，否则我的书也没那么容易在星条国找到出版商，人家也不一定会尽心尽力给我宣传，都是看你的面子。” “废话，在星条国，你不指望我，还想指望谁？话说回来，我听业内人士说，今年的雨果奖的最佳长篇奖，肯定非你莫属了。不单单是因为你的书质量好，也因为出版社想要给你的书加一个卖点，肯定会积极去运作。” 杜采歌对此并不意外，也不陌生，在地球上，类似的事情太常见，“其实我无所谓。” 董文宾很无语，“你就继续装吧。” “真的无所谓。” “那我说个你有所谓的，你那本《老人与海》，有可能拿几个主要的文学奖，你知道不。至少普利策奖和布克奖是很有希望的。这也是出版社为了给你树人设，把你打造成亚洲文化界的第一才子，到处送你的书去评奖，这样能让你的书卖得更好。” 杜采歌仍然平静，搬运来的东西，获不获奖，真的挺无所谓，很难让他有情绪波动，“我知道你也出力了不少，对吧。谢了。” “谢个屁，得了你少和我酸。真想报答我，去给你的乖徒弟请个好点的英语口语老师，让她能讲一口麻溜的英语，然后让她来星条国跟我混，我要把她打造成国际天后。” 杜采歌语气淡淡的：“国际天后暂时有晓晨就够了，余鱼还差点火候，让她再学习几年，沉淀几年吧。30岁之后，再看她发展如何。” 董文宾也没勉强，转而对段晓晨一顿猛吹，“说到晓晨，你是不知道她现在有多炙手可热。所有的著名综艺，真人秀，脱口秀，都想找她去录节目。” “就连小许也跟着火了一把。话说你给晓晨打造的那几首歌真是绝了，先用HERO先声夺人，然后GOD IS A GIRL，I HAVE NOTHING，MY HEART WILL GO ON，几首不同风格的歌，让星条国乐坛集体失声了你知道吗。” “不过话说回来，说到音乐，你就从来没让人失望过。透露一下，接下来你给晓晨准备了什么大招？” “没大招，就是几首歌。” “质量呢，和这几首比？” “差不多吧。风格不一样。” “流弊。” 闲扯一会后，董文宾问：“你的电影现在如何了？” 说到这杜采歌就头疼。还好最近搞定了动作指导团队，勉强可以说是有点进展。 “还行。按部就班吧，反正11月准时开拍应该没问题。” “你加油，如果拍得好，我给你引进到星条国来，甚至送去奥斯卡评奖。相信我，我还是熟门熟路的。” “我对奥斯卡不感兴趣。”这次是真的在装哔。 其实不可能有哪个导演对奥斯卡奖不感兴趣。最多是不敢兴趣。 其实吧，理智上，杜采歌知道，想要拍出好电影，就别想着去应和奥斯卡奖的委员们，那样只会走火入魔。 比如国师，比如陈无极，还有某段时间的小钢炮，为了迎合奥斯卡，搞得连普普通通的电影都不会拍了。 其实人家根本不待见你。 杜采歌可不想犯这样的错误。 他首先要抓住国内的观众，要对得起那些花钱买电影票的人。 奥斯卡会不会喜欢？那是最后考虑的事。 …… “海明威不论在叙事技巧、动作场景的描绘或是个人政治观的投注上都已经达到了近年来奇幻文学创作的最高峰。他并不避讳使用大量的登场人物和视角转换，但这是史诗奇幻系列原本就难以避免的问题。正因如此，若非从头读起，读者很难彻底领略这部堪称该类型典范的代表作。不管从文学价值、想象力、情感冲击或超凡的世界建构的角度来看，本书都值得一读再读——纽约时报。” “这是一个格局壮阔，富丽堂皇的传奇故事，将栩栩如生的人物放进极具深度、描写细腻的世界背景里，与繁复精巧的的情节结合得完美无瑕——德贝克脱口秀。” “这本书结合了神话和浩荡恢弘的历史剧，以及人性私密之处。海明威邀请我们参与了一场罕见的幻想盛会，将一个细腻逼真，兼具浪漫与写实的世界呈现在我们眼前——华盛顿晚报。” “别具一格的结构、浩瀚辽阔的视野、错落有致的情节和生动活泼的语言，怪不得这本书能连续两周霸占纽约时报畅销榜首位，而且很可能还会持续霸榜下去——柯林斯评论专栏。” 余晴关掉浏览器，嘴角的一抹微笑始终不曾散去。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572章 爱情公寓为什么这么好笑？ 楼下的大客厅里，余任学正在品茗。 55寸的液晶屏电视机开着，但是音量开得极小，余任学也根本没去关注电视画面。 开着电视机只是习惯，但到了他这年龄，以他的忙碌，平时也根本没空去看什么电视。 就算有了点时间，能安安静静坐一会，他也只想思考问题，或者干脆放空自己。 当余晴下楼，坐在他旁边，拿起遥控器换台的时候，他才后知后觉。 看着女儿嘴角那一抹显示心情极好的微笑，余任学的心情也变得好了起来。 “你不是不喜欢在这里看电视么？”他问。 这栋房子里总共有5台大彩电，对于绿洲电器的老板来说，售价12万的最先进技术55寸电视机也不过和摆放在茶几上那从旅游景点顺手花十块钱买来的特产属于同等价值的物品——也就是说，根本不值钱。 余晴长大以后，就不喜欢和父母一起看电视了，她有时会在自己的大卧室，有时会在观影厅里看。 来到客厅和余任学一起看电视的次数，屈指可数。 “我想让你陪我一起看一部剧！爸，你要保持年轻人的心态，知道吗？看看这部剧是有好处的，能让你学会时下年轻人的说话方式，理解年轻人的思维。” 余任学微笑道：“好啊！那我可得认真看一看。” 等到余晴嫣然一笑，然后扭头聚精会神地看着屏幕，余任学的脸色沉了下来。 虽然余晴没有说，但余任学岂会不知？ 她想要拉着爸爸一起追的剧，百分之百是逐梦互娱出品的那部“爱情公寓”。 作为绿洲影视的掌门人，余任学当然不会对这部剧感到陌生。 这部剧是几个月来最热播的电视剧，没有之一。 仅仅播放到第5集，就已经拿到了4%的收视率，网络点播次数也居高不下。 连续几天都有关于这部剧的话题登上热搜，微博、贴吧等地铺天盖地都是对这部剧的讨论。 在年轻人中间，大有“你不看这部剧你就OUT了”的意味。 今天只是这部剧播出的第三天，但已经可以下结论说，这是一部现象级的电视剧。 在大华国，已经很多年，没有单元情景喜剧能够取得这样惊人的成绩了。 可以说这部电视剧重新定义了单元情景喜剧，让很多从业者大惑不解：为什么年轻人会喜欢看这种东西？这种玩意有什么好看的？ 但同时也有很多从业者表示恍然大悟：原来现在的年轻人喜欢看这些，懂了懂了，马上就跟风！ 余任学不理解，为什么“一七得七，二七四十八，三八妇女节……”为什么这样的弱智台词会让年轻人哄堂大笑？ “我的华语不是很有意思，说得不好真是不好意思”为什么会让年轻人争相模仿？ “一对Q！” “745。” “我这是一对！” “是吗？那你读给我听听这是什么字母呀。” “QQ。” “4万块钱的车，我这是宝马745，BMW！干掉一辆QQ还不是分分钟的事情。” 喂喂喂，这种莫名其妙的对白，毫无逻辑，笑点究竟在哪啊？明明很尬，为什么年轻人听了一个个笑得前俯后仰？ “你好，我要一份肯德基。” “您要什么？” “我要一份肯德基。” “肯德基的产品有很多，您需要哪一种？” “别的不需要，我就要肯德基。” “鸡米花，到底要小包还是中包还是大包？这样吧，先给我们5分土豆泥吧。” 说实话，余任学是完全不明白，这样的对白里藏着什么笑点。但是在网上，模仿的段子已经推陈出新，出现好几十种变体了。 余任学对这部剧，毫无兴趣，甚至非常讨厌——不仅仅因为他觉得这部剧根本不好笑，更因为这是那个叫海明威的家伙写的剧本。 可是乖女儿想看，他也只能面带微笑地陪着乖女儿，装出很感兴趣的样子。 但让他感到意外的是，这次陪着余晴看，他竟然觉得这部剧还不错，挺好看的。 最初他以为这是乖女儿的魔力。 但仔细分析，又觉得不是。 他之前觉得这部剧不好看，是因为他看得太认真，总想去研究、分析。 然后就会觉得这部剧的剧情割裂，人物幼稚，对白颠三倒四，缺乏逻辑。 可是现在陪着余晴，他的大半注意力都在女儿身上，看这部剧的时候没带脑子，反而就能把握到这部剧的创作者想要传达给观众的东西。 简单，单纯的快乐。 无厘头的搞笑。 种种从现实生活中凝练出来的夸张，让人会心一笑的小细节。 电视里那群年轻男女没心没肺地放肆活着，让被生活压得喘不过气的现实里的青年能够苦中作乐，苟延残喘一会儿…… 余任学看着女儿。 余晴的眼睛炯炯有神，长睫毛一抖一抖。 脸上始终有着放松的微笑，时不时笑得揉揉肚子，有时也会掩嘴大笑，然后顾不上掩嘴，笑得前俯后仰，笑得那么放肆。 然后他突然就能理解为什么年轻人喜欢看这部电影了。 因为年轻人正是在付出大于收获的年纪。 忙忙碌碌，却又迷惘失落。 心理压力很大，却又不懂得如何去调节。 看不到希望，却又被父母亲朋寄托了太多的希望。 所以，年轻人其实只想要能不带脑子地去看一些爽文，一些搞笑的电视，能够让他们暂时远离生活中那些烦恼。 想到这，余任学就很想把海明威抓起来解剖掉，看看这家伙的脑袋究竟是什么做的。 为什么总是能创作出受人喜爱的作品，不管是音乐，，还是电视电影…… 这样一个人，如果愿意老老实实地当自己的女婿，该多好啊。 哪怕他在外面不安分，只要他能消除痕迹、不留把柄，不让晴儿受到伤害，余任学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可惜。 不管是颜总，还是段天后，乃至天使女孩小许，都不是能轻易割舍的。 将心比心，如果余任学自己处在杜采歌的位置，也不可能放弃那几个女子。 所以，余任学就只能尝试去把杜采歌赶出娱乐圈了，不要让这个名字天天出现在他眼前，影响他的心情。 而作为绿洲影视、绿洲电器的掌门人，余任学很清楚，这任性的举动，绝不应该牵连到公司。 所以，这只是他和杜采歌之间的敌对，而不是绿洲影视和逐梦互娱之间的对抗。 他可以耗资几千万、上亿，让绿洲影视的新媒体部分去抹黑海明威这个名字，抹黑海明威的作品，但不会把打击面扩大。 这也是为什么，绿洲影视没有针对“爱情公寓”做什么，也不会针对“蜗居”“疯狂的石头”“唐人街探案”和“诛仙”做什么。 如果真的四面开战……那就代表着“绿洲影视”要和逐梦互娱不死不休。 可是想想逐梦互娱背后的柔止投资，想想柔止投资的掌舵人，那个大华国首富，余任学是绝不愿意沾惹上这样的敌人的。 所以绿洲影视新媒体部门，会各种造谣、抹黑海明威，甚至连段晓晨、许清雅也多次中枪。 却从没尝试去拿采薇的事做文章，也没有试图把颜颖臻牵扯进来。 自己一直在不遗余力地尝试搞垮杜采歌这件事，余任学并不打算让余晴知道。 毕竟，虽然余晴似乎已经从那段感情里走出来了。 但女人都是感性的生物。 而且自古以来就容易“女生外向”。 他没把握如果余晴知道了这件事，会不会和他翻脸。 所以还是继续瞒着吧。 “这部剧是不错，”余任学摸了摸女儿俏皮的短发，“你这几天心情很好，有什么好事？”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573章 深沉父爱 余晴撒娇地笑着：“爸，心情好不一定是发生了好事啊。你知道女孩子是很感性的，有时候看到路边的一朵迎着寒风绽放的花，也会高兴好几天。” “那你今天是看到了迎着寒风绽放的花么？”余任学是故意这么问的。 实际上这几天魔都的气温很高，正是“秋老虎”肆虐人间的时候，哪里来的寒风？ 就连夜半刮过阳台的风，都带着一股子暑气。 余晴白了她父亲一眼，那灵动的眼眸如果被别的男人看到，恐怕立刻会被勾去三魂一魄。 “爸，我要做一件，恩，你大概会很不高兴，很反对的事。” 余任学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 扫了父亲一眼，余晴低下头说：“逐梦互娱要开一部新剧，是一个大IP改编，仙剑奇侠传。我想去试镜一个角色。” 余任学很想控制住自己，但女儿那小心翼翼的表情让他知道，他的脸色肯定很难看。 余任学双掌覆面，搓了搓脸。他没有马上表示反对，而是尽量用显得漫不经心的语气说：“这又是为什么呢？” “你知道的，我一直很喜欢那部，所以现在机会来了，当然就想去扮演一个重要角色。比如，林月如。”余晴解释道。 余任学认真地思考，女儿究竟是不是想逮着一个机会去和那海明威死灰复燃。 但是他仔细看看女儿的表情，看上去又不像是那么回事。 余任学不自觉地咂咂嘴，觉得有些为难。 他活到这把年纪，见识、经历过的女人他自己都数不清。 或许对于小年轻而言，女人的心思很难猜。 但他早已经验丰富，对女人的心思往往一料就中。 可是偏偏这个女儿，让他总是琢磨不透。 余晴想演戏，去演就是了。女儿爱好的东西，他只会支持。 可如果余晴动机不纯，那怎么办呢？ 他可不想再看到女儿在感情中受到煎熬。 犹豫半晌，他问：“导演是谁？” “徐敬城。” “他啊，”余任学听说过这个名字，“他加入逐梦了？” “好像是签了5部电视剧，然后承诺以后会给他拍电影的机会吧。”余晴在娱乐圈的消息，比她爹还灵通——虽然有很多人是看在她爹的份上，才卖个面子给她，透露各种隐秘的消息给她。 余任学沉吟着：“既然想去，那就去吧。我打个电话了解一下情况。” 余晴知道，父亲是想打电话安排，让她能顺利拿到心仪的角色。 以前她是抗拒的，总觉得自己明明可以靠能力去争取角色，父亲偏偏要插手。 这是在看轻她的价值，是在否定她的努力，会让她的朋友们在私底下嘲笑她。 那一段时间，她和余任学的关系很僵。 当然，到了现在，她已经能够坦然接受父亲的帮助，面对媒体时也能笑着说：没错，我的事业如此顺利，和我父亲当然有关，非常感谢他的帮助。 随着年龄和阅历的增长，她越发能感觉到那深沉的父爱，越来越能理解父亲的良苦用心。 比如说，她父亲其实完全有能力给她弄个影后、视后头衔。 但余任学从来都没有这么做，甚至还私下里阻止那些想要讨好他的人过早地将奖颁发给余晴。 “这是为了防止她德不配位，以后事业受挫。要一步一个脚印地走，才能把路走稳，才能走得更远。”听到别人转述的话时，余晴真是百感交集。 尽管没有让她过早地拿到影后、视后，可是她却可以拿到业内最顶尖的资源。 任何电影、电视剧，只要她想参演，别人打破头、睡遍副导演监制摄影灯光化妆师都很难要到一个角色的剧组，她都可以轻松挤进去。 她的代言，全都是最出色的产品，最高档次的合同。 至于综艺节目等，只要她想去，全国所有的综艺都任她挑选。 最难能可贵的是，余任学不会替她安排这个、安排那个，不会说：哎呀这个电影估计会火爆，宝贝你去参演。 不会说这档综艺能提高你的人气，宝贝你可以去录制。 余任学只会在她做出选择之后，默默地支持。 就像现在这样，她说要去演仙剑，余任学转过身就拿起手机。 余晴过去抱住父亲那白发苍苍的脑袋，吻了吻他的额头：“谢谢老爸。” 余任学慈祥地拍了拍她柔软白皙的小手。 在他眼中，这只手还和她小时候一样，是一只似乎能被他含进嘴里的，肉嘟嘟的小手。 等余晴回房后，余任学拿出手机，准备找个人问问徐敬城的号码。 徐敬城虽然在业内算是小有名气了，但还不够资格被他存入通讯录。 但是沉吟了片刻，余任学却翻到了标注着“海渣”的号码，犹豫了一会，点击拨号。 很快海明威就接通了，“余总？” “小杜啊，你好！一直很想和你聊聊，现在有时间么？”余任学的声音和慈祥，和气。 自己在网上花了几千万的钱去黑这个人，可是现在自己却又打电话给对方，这么和和气气地说话。 哪怕余任学在商海沉浮了许多年，早就经历过类似的事——当面笑呵呵，转背捅刀子。 此时仍然会感到有些荒谬。 殊不知，杜采歌此时也感到十分尴尬，兼且困惑。 杜采歌其实很清楚，在背后组织了数量庞大的水军一直在黑他的人，就是余任学。 可这亲切的口吻是什么意思？ 他谨慎地说：“可以，请讲。” “听说你们公司准备开拍‘仙剑奇侠传’，是不是啊。” 难道绿洲影视想参一份股？毕竟仙剑奇侠传这个IP很火，拍出来的电视剧就算烂一点，也会有粉丝买单。 “是有这打算。” “小杜啊，我向你讨个人情。” “请讲。” “小女一直是你的粉丝，你所有的书她都看过。林月如这个角色呢，她一直很喜欢，现在听说电视剧要开拍了，就找到我，说想出演这个角色。小杜啊，你看这事……当然要是太为难就算了。” “不为难，不为难。”杜采歌是哭笑不得，这算什么事啊？ 老的天天在网上黑我，小的却是我的迷妹。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574章 这人该不会是脑子有毛病吧 虽然尴尬，不过杜采歌并不打算粗暴地拒绝。 并非杜采歌有受虐体质，只是，将心比心，对于余任学的做法，他怎么也恨不起来，总觉得是自己活该。 虽然作孽的是副人格林可，但后果让他来承担，没毛病。 继承所有的因果，自然不可能只选择好的去继承，而不继承差的。 仔细考虑了一下后，杜采歌试探着说：“我和徐导聊过，这部电视剧里，他打算大量启用年轻演员，20岁以下的，希望能表现出那种少年感、少女感……” 还没说完就被余任学硬生生地打断：“我女儿是青春美少女，谁见了都会这么觉得，除非对方有眼无珠。” 杜采歌只好闭嘴。 他仔细回忆了一下，余晴和副人格林可好上，应该是2000年到2001年的时候。 记得2001年的时候，杜采歌还给余晴过了个17岁生日。 那么现在8年过去了，余晴应该是……25岁？ 好好化妆，应该还是能演出少女感的。 “那我和徐导打个招呼，安排余晴去试个镜吧。” “试镜？”余任学冷笑，“我女儿什么时候试过镜了。这个角色给不给她，你就一句话吧。” 杜采歌咧咧嘴，笑道：“那好，我做主，林月儿就是她了。” “感谢。下次请你吃饭！”余任学习惯性地客气了一下，但旋即想到，要是真的和杜采歌出来吃饭，他会不会把茶泼到杜采歌脸上……还是不要出来吃饭了，会吃出事来的。 “吃饭的事再说，”杜采歌迟疑道，“余总，有个问题，我想和你沟通一下。” 余任学呵呵地笑得很假，“你说，你说。” “余总，最近这几个月，一直有人在网上黑我，根据别人跟我反映的情况，这些水军和绿洲影视的新媒体部门有关。余总，你知道这事吗？” 杜采歌知道这样问很傻，但是余任学这样打电话给他，找他索要角色，仿佛没事人一般，让他心里更不舒服。 所以他非得问出来不可。 而余任学也被问得愣神。 这世上哪有人这么不按理出牌的？ 你知道是我做的，我也知道你知道是我做的，但是大家心照不宣，当面笑呵呵，背后捅刀子，这才是正常的做法吧。 这个海明威……总是这么出人意表的么。 想了想，余任学呵呵笑道：“不知道，还有这事啊？我先去了解一下情况吧。” “明人不说暗话，我知道是你做的，余总，我也知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我能理解，”杜采歌很诚恳地说，“不过就到此为止可以么？我又不是什么明星偶像，你黑我，没什么意义啊，纯属烧钱。” 余任学也不装了，语气转冷：“我就是钱多得没地方放，烧一点不行么？我不需要有什么意义，我自己觉得痛快就行。” “问题是，你现在痛快吗？” 杜采歌这句反问，让余任学一瞬间哑口无言。 他是真不痛快啊！ 因为他花了那么多钱和精力，却没有对杜采歌造成太多实质性的伤害。 杜采歌仍然在日进斗金，仍然在名满天下！ 但很快余任学就明白过来，自己在这时绝不能迟疑。他语气淡淡地说：“子非鱼，安知鱼之乐？” 杜采歌苦笑：“余总，你也黑了我这么久，差不多该收手了吧？” 余任学哼了一声，冷笑说：“这才哪到哪呢！我慢慢陪你玩。” 说到这，他觉得已经谈崩了，有点对不起余晴，那个角色肯定是没了。 不过没了就没了吧，他本也不想让余晴去演海渣的戏。 他这女儿，虽然是世界上最无敌可爱，最乖巧懂事。 但也有着普通女人的通病，感情用事，不能当机立断。 虽然海渣只是“仙剑”电视剧的监制，但将来肯定也要去剧组里转悠。 如果女儿和他接触一二，又生情愫，可就令人头疼了。 却听到杜采歌无奈地说：“那就这样吧，试镜是5天后，让余晴到时候过来一下。我答应你这个角色归她了，但是过场还是要走一下的。” 余任学有些错愕，越发弄不懂杜采歌。 其实之前他让人搜集过杜采歌的资料，巨细无遗。 也请著名的心理学专家在这些资料的基础上，给杜采歌做过侧写。 毕竟，打仗之前要知己知彼嘛。 余任学甚至觉得，就连杜采歌身边的那几个女人，也没自己那么了解他。 不过杜采歌现在的反应，还是太出乎他的意料了。 “这人该不会是脑子有毛病吧？”挂掉电话后，余任学喃喃自语。 这时他想起曾经搜集到的一条情报，杜采歌在2007年底，疑似因为抑郁症而服药自杀，送到医院后被抢救了过来。 看来非是空穴来风啊！ 余任学坐在那，回想着之前和杜采歌的对话。 这是他的习惯，在和别人交谈后，总是要回想一下，看看自己有没有疏漏的地方。 想起杜采歌的请求，余任学越想越火冒三丈。 “收手？没把你赶出娱乐圈，让你销声匿迹，让晴儿再也听不到你的名字，我怎么会收手!” 想到这，余任学迅速一键拨号。 电话很快被接听，裴元清的声音响起：“老板，有什么交代。” “火力一次性全部放出来吧。” “现在？”裴元清犹疑地问。 “就这几天吧。” “那，辛婉的猛料要不要顺便一起曝出来？” “为什么要曝她的料？我吃饱了撑着去得罪段氏影业？” “……知道了。” 停顿了一会，裴元清又问：“老板，那如果，这次还是没有太大的效果呢？” “应该会有点效果的。” “如果没有呢？” “先试试看吧。不行的话，我们不是还有B计划么。” …… 在和余任学通过电话后，杜采歌本以为，余任学会稍微收敛一点。 可是没想到，接下来几天，网络上对他的攻击简直是在进行地毯式轰炸，饱和攻击。 哪怕杜采歌早已习惯被黑，这几天都有点心力交瘁。 余任学这家伙，坏得很啊！ 本来杜采歌是不打算去见余晴的，只给徐敬城打个电话安排就完事。 现在他可坐不住了，在试镜那天，他也过去了一趟，想和余晴聊聊。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575章 做不了你的白月光 在去试镜现场的路上，杜采歌还接到了宁悦蓉的电话。 宁悦蓉的声音很严肃：“小杜，这次的事真的不能开玩笑，你确定自己做的事都经得起查吗？” 杜采歌无奈地说：“我知道姐你指的是网上那些关于我的黑料。我可以保证，那些都是假的，是造谣，我已经发律师函了。” “是假的就好。关键是那些说得太有鼻子有眼了，很多人都信了。你知道吗，我听到有同事在议论，已经有经济犯罪调查部门的同事在讨论要不要立案侦察了。” 杜采歌傻眼了：“立案？立什么案？不过是些谣言，搞得这么大么？真有人去报案了？” 宁悦蓉道：“如果有人报案，那就已经立案了。主要是网上那些传言，说得太活灵活现，给人感觉或许会有人在网上实名举报。所以大家就在讨论，如果有人实名举报了，到底该怎么处理。” 杜采歌也是无奈。 这一次，余任学手下的水军在之前的基础上，编出了一个活灵活现、基本上能够自圆其说的故事。 说是他海明威之前一直在挪用剧组的资金，被舒宜欢发现了。然后海明威就用尽手段，把舒宜欢赶出了剧组。 这部电影的总投资额已经达到了两亿多元，这可不是小数目，相当于一亿多美元了。 在这个年代，投资额能达到这个数目的，真的屈指可数。 他海明威不过刚拍了两部网络电影，两部电影总投资额才刚刚1000万。 现在突然来拍一部两亿多的电影，怎么可能驾驭的住？ 他海明威其实不是没有哔数，而是另有盘算。 把舒宜欢赶出剧组之后，剧组就成了海明威的一言堂，他在剧组资金方面动手脚更没人发现。 海明威打算把剧组资金挪用大半。 比如成本1万块钱的道具，他花20万买下。剩余的19万呢，进私人腰包。 用诸如此类的手段，先把剧组资金，投资人的血汗钱，用来中饱私囊。 然后，在拍出一部粗制滥造的电影后，再通过买票房等手段，营造出电影票房火爆的假象。 在这个过程中，把一些不法分子的黑钱，洗成票房收入，在交税之后，光明正大地变成可以支配的现金，海明威则抽成佣金。 这样一个故事，听上去很有几分真实性，还真让不少网友信以为真。 有不少网友艾特了魔都市警察局的官微，要求进行彻查。 杜采歌今天去见余晴，也是想通过她，向余任学传个话。 别再闹了，这么闹下去，大家都得不到好。 我呢，名声受损。 而你呢，毕竟你这是造谣，等我拿起法律武器，你也要脱一层皮！ 网络不是法外之地，余任学继续这样下去，肯定是要付出代价的。 当然，杜采歌肯定也会惨痛，最终是两败俱伤。 所以杜采歌才希望和余任学言和。 而杜采歌和余任学的矛盾焦点，其实就在于余晴。 也因此，曾经他打定主意不再去和余晴有任何联系。现在却又赶上门去，要和余晴私下沟通。 想要通过余晴，迂回与余任学言和。 只是，余晴对他究竟会是什么态度？杜采歌也是殊无把握。 试镜过程，杜采歌心不在焉。 毕竟他不是“仙剑”的导演，挑演员什么的，他可以插手，却也不必插手。 直到余晴出现，他才打起精神。 那是个短发女孩，只是穿着普通的牛仔裤、纯白的T恤。 和他记忆中一样，不算人间绝色，可也绝对称得上是美人一枚。笑起来现出浅浅的梨涡，很是可爱。 那双眼睛里充满纯真，显得有几分娇憨。 在娱乐圈里，能有这样眼神的女孩，真的寥寥无几。 余晴鞠躬后，甜甜地笑着说：“各位老师好！我是余晴，今天我来试镜林月儿这个角色。” 又单独看向杜采歌，笑得更甜，“哥！” 杜采歌惊讶于她会主动向自己招呼，并且不忌惮表现出和自己的熟识。 他点点头，含笑说：“好久不见，你越来越漂亮了。” 余晴眯眼笑着说：“可惜还是不够漂亮，做不了你心口的朱砂痣，也做不了你窗前的白月光。” 她的言辞如此直接大胆，让杜采歌有些接不住。 “咳咳！”徐敬城咳嗽一声。 够了啊，大庭广众之下，你们就算恋奸情热，也要注意影响啊。 毕竟，这里还有别的工作人员。 “余小姐，你有10分钟的时间，请尽情地展示。” “好的。”余晴点点头。 “这次试镜，并没有给你们准备剧本。你按照自己心目中林月儿的形象，随便表演一段吧。演绎书中的一段情节也行，自编一段情节也可以。”徐敬城说。 如果是正常选角色试镜，肯定不会这样安排。 不过这就是走个过场，所以徐敬城也比较随意。 “我明白了。请允许我思考一分钟。” 在这过程中，余晴迅速变脸，娇憨之色没有全部敛去，却添了几分大胆和泼辣。 越来越靠近林月儿的形象。 杜采歌一直认真观察着。 直到余晴表演完，杜采歌微微颔首，表示认可。 满分10分的话，余晴可以打7.5。 或许……不，她肯定不是最适合林月儿的人。 但她可以演好林月儿。 如果是杜采歌自己来拍仙剑大电影，肯定不会选她。 因为他是精益求精的导演，像林月如这样重要的角色，就算找不到10分的演员，至少也要找个9分的。 7.5分，连当备胎都不够。 但这毕竟只是拍小荧幕电视剧，对演技没有那么高的要求。 而且也不是杜采歌的电影，而是徐敬城的电影。 徐敬城作为新生代的导演，虽然是有点小成绩的，但是在资本面前，还是只能毕恭毕敬，没有高声说话的底气。 塞给他一个7.5分的演员，他就知足吧，好歹没有塞个演技不及格，靠睡遍资方来上位的野生演员给他。 余晴的演技和对角色的理解，来演这部电视剧，可以说是有点大材小用了。 足够了。 等余晴试镜完，徐敬城笑道：“感谢你的表演。我们会在认真考虑后作出决定，请回去等候通知吧。” 话虽如此，但其实大家都知道，林月儿这个角色就是余晴的。 哪怕没有杜采歌发话，余任学让徐敬城给个面子，徐敬城也得给。 余晴嫣然一笑，鞠躬后潇洒地向外走。 “等等。”杜采歌叫住她，追了上去，和她一起并肩走出。 到了门外，杜采歌说，“好久没见了，坐一坐，喝点什么吧。” 余晴深深地看他一眼，含笑说：“如果你早几年这么对我说，我会求之不得。” 她抬手撩起一缕刘海，笑得梨涡隐现，“不过现在嘛……我好不容易才停止对你的思念，让自己重新找回平常心。所以，你就不要勉强我和你单独相处了，我怕我好不容易养成的心态会崩坏掉。”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576章 大胆直接的余晴 杜采歌再一次感叹，这个女孩真是直接大胆。 或许是因为她的出身、社会地位，让她不需要去考虑别人的感受，不用去在意别人的看法。 所以她才能那样直抒胸臆，豪爽大气。 杜采歌找回的记忆碎片中，和她有关的寥寥无几。 所以现在也是重新认识她的过程。 他笑道：“那就在这说几句吧。等过阵子，你的平常心固化了，不会被轻易打破了，我们再出来聚一聚。” “不，我想没那个机会了，我始终相信，有过炽烈的爱情，是没法退回到普通朋友的。当然我懂，你对我是没有那样的爱情的，”余晴笑着，并没有自伤自怜的意味，只是普普通通地陈述一个事实。“当然，在这聊几句是可以的。” 杜采歌低头掩饰自己的尴尬。 他们沿着走廊走了几步，避开别的来试镜的演员。 很快他们来到一处转角，坐在排椅上。 这里来往的人不多，基本上都是酒店的清洁工和别的工作人员。 虽然有人会好奇地看着他们，但不会太靠近。 他和余晴可以坦率交流，不担心被人听去。 “过去的事……我很抱歉。” “我原谅。”余晴平静地说。 停顿了片刻，她又笑了起来：“你的变化真大。整个人的气场都不一样了！” 杜采歌尴尬地笑了笑，“人总是要成长的，我已经成长的太晚了。” “你那是青春期太长了！”余晴笑得两只眼睛弯成两个月牙儿。单只论笑容，她美得比段晓晨也不遑多让。 当然，杜采歌曾经在微博上发过一条动态：我找女朋友，不看对方漂不漂亮。我脸盲，根本看不出漂不漂亮。 这句话后一半是装哔，前一半是真心话。 他年龄不大，可是平时工作中，面对的都是全世界最漂亮的脸蛋。 对他而言，女人的性情，比容貌要重要得多。 如果只看容貌，这一世接触的女人中，除了许清雅，没有一个比得上他在地球的前妻。 对漂亮的女人，他是有收集癖的。 不是想睡对方。 而是很想将对方拍摄下来，让对方到他的电影里当花瓶。 至于谈恋爱？乃至结婚？那还是算了吧。 其实，如果副人格林可刚刚死去、他刚刚觉醒时，接触到的是余晴，而不是段晓晨，他估计自己是有可能与余晴鸳梦重温的。 毕竟，他接受段晓晨的理由，一是因为他以为已经和段晓晨发生过关系，二是段晓晨很爱他。 而这两个条件，其实余晴也都具备的。 当然，现在已经和几个女人纠缠不清了，他是不会再去招惹余晴了。 所以人的际遇真是很难说。 “对了，还没恭喜你，新书大卖，听说有望雨果奖？在星条国3周卖了30万册，在国内的销量也突破50万了吧。这本书太好看了，贴吧里每天都有好多人在讨论。能跟我说说后面的剧情么？”余晴眨着大眼睛。 冰与火之歌的剧情太吸引人了，她是真的好几个晚上睡不好，一直在想后面剧情会如何发展。尤其是很想知道风暴降生——丹妮莉丝的后事如何。 “现在我还没想好，等写出来了，出版之前我就会把原稿给你看的。”杜采歌承诺。 “那太好了！” “为什么想来拍这部电视剧。”杜采歌没有和她继续寒暄，开口问道。 “在很久以前，其实我就一直都很想与你合作。我那时经常梦想，我是歌手，你为我写歌。我们深深相爱，将爱写进歌里，”余晴扭头看着杜采歌，笑得很坦然，还隐隐藏着几分甜蜜，“其实，那个时候我就很清楚，我在自欺欺人。但哪个少女不爱做梦呢？谁也没理由把我从梦里叫醒。我宁愿继续骗着自己，在美梦里编织着自己憧憬的一切。” “现在我改行做演员了，但想与你合作的梦想一直没有停止过。正好你也当导演了，所以我就特想参演一部你的电影。” “不过啊，我又担心，如果和你朝夕相处，我肯定会失控的。我还没有修到能真的心如止水。所以啊，听说仙剑立项，我就想，我要参演这部电视剧。这是他的作品，能圆了我和他合作的梦想，却又不用每天对着他那曾让我魂萦梦绕的脸。” 这大胆直接的话，让杜采歌大感吃不消。 斟酌了片刻，他问：“你怨我么？” 余晴眯眼笑着，信手拨了拨刘海，回答得仍然很直接。“以前怨。现在还好，长大了，经历的人和事多了，也就看开了。” 杜采歌没有去问她有没有找新男朋友。 说实话，他不关心，也不在乎。 “不怨了就好。有一句话我很喜欢：爱是丧失自己，恨也是。” 余晴歪着头想了想，“这是你准备用在新电影里的台词么？有点意思。怪不得你总是对人那么似有情若无情，原来你都不敢投入去爱。” 杜采歌不想深入讨论这个问题。 “我长话短说吧。” “你说嘛。” “我和你爸之间……有一点小小的不愉快。我不想再和他闹下去，所以想拜托你，和他好好说说，让他收手。” 余晴很平静地望着他，“哥，你说的是水军黑你这件事么。” 杜采歌缓缓点头。 “你知道？” “多少能猜到一点嘛，我又不笨。” 杜采歌深吸一口气，“那你怎么说？” “我当然不希望你们有冲突啊。你是我崇拜的人，我爸是我最亲的人。我会和他谈一次的。” 杜采歌露出松了一口气的模样。他留意到，余晴用的是“崇拜”二字。 余晴咯咯一笑，“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啊，如果冲突无法避免呢，我希望你知道，我一定会站在我爸那边的。” “这是当然的。”杜采歌也没想过让人家父女反目什么的。 “如果没别的事，那我走了。在你面前，我感觉自己快要融化了呢！”余晴甜甜一笑。 杜采歌没有挽留，看着她匆匆离去。 这个女孩……真是一个有趣的女子。 可惜，自己已经亏欠了太多人，身边的桃花已经太浓了。 否则，还真想和她多接触一下，多聊聊呢。 余晴走后，杜采歌也回去了。 他的事情一大堆，也没空在这里多逗留。 余晴既然答应调解，他相信会有转机。 但在余任学收手之前，事态突然就起变化了。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577章 颜总出手，就没别人啥事了 改变杜采歌处境的，是颜颖臻的一条微博动态。 颜颖臻其实比较少发微博。 不过她的微博粉丝可不少，而且都是真粉。她可不屑于去买些死粉。 毕竟，曾经微博都只是她公司旗下的一个产品而已。 她要是自称微博之母，那估计也只有杜采歌能当微博之父了。 颜颖臻的微博粉丝数，比一般的二线明星，还要高得多。 而且要综合考虑到用户活跃程度的话，几乎比得上一线明星了。 毕竟，颜颖臻有颜值又有钱，大华国首富的加成，本就是T1档次的美貌，给她圈粉无数。 她平时很少发微博动态，就算发，一般也是公布新产品之类的。 但只要一发布动态，马上就会有几万人轮番地舔。 如果她某次心情好发了张自拍照，那更是绝对会有百万级别的转发加评论。 就像是王校长每次发微博都有无数妹子在下面喊老公，颜颖臻的微博下自然也是舔狗无数。 这次颜颖臻的微博也很简单，一句话，加上一张图。 “据说，有人说海明威很缺钱，所以要想尽办法去剧组里，可怜兮兮地搞个几千万、几个亿来花销？你们知道海明威的真名叫什么吧。” 话就说到这，没多说。 接下来的图，则是柔止投资的股权结构。 最大股东，颜颖臻，占股54.5%。第二大股东，杜采歌，占股37.5%。 额。 再一查，柔止投资，著名投资公司，市值1400亿，拥有多家著名网络科技公司、高新技术公司的股份。 1400亿乘以37.5%那是……算了不需要计算了，总之惹不起，告辞。 一句话，加上一张图，对杜采歌最犀利的攻势立刻土崩瓦解，不攻自破。 没有人怀疑颜颖臻所说的真实性。 人都有盲从权威的心理。 大华国首富，就算告诉你，你平时呼吸的氧气是有毒的。 你第一反应也不会是她在说谎，而是会认真想一想，是不是她公司旗下的实验室，有了什么巨大发现。 或者是她的话是从某个刁钻的角度出发的，比如氧气会加速人的衰老之类，从这个角度来看，氧气确实是有毒的。 所以颜颖臻发布这条动态后，一传十，十传百，马上所有的网民都知道了：颜颖臻亲自出面辟谣，海明威其实是个有钱人，身家500亿，相当于两百多亿美元，即使放在世界富豪排行榜上，也能位列前茅。 完全犯不着为了贪图几千万去搞手段，去做违法的事。 所以海明威当导演，不是为了赚钱，那是玩票，是真爱。 从此江湖上多了一个梗，“海明威缺钱”，用来形容荒谬可笑之事。 比如，同学聚会，大家聊到李某某，说李某某过得不如意，这时熟知李某某情况的张某冷笑说：“那确实，李某某是很不如意，毕竟连海明威都缺钱。”此言一出，大家才知，原来李某某条件还不错。 有比如，何某新进单位，担任闲职。办公室的堂客们聊起他，都说小何没什么亲朋故旧，在单位里孑然一身，估计是很难上进。这时有消息灵通之辈神秘一笑：“那你们就搞错了，哈哈，真以为海明威缺钱啊，人家的岳父是某某单位的一把手呢。” 随着这个梗被越来越多的人引用，杜采歌之前的黑料，全部都洗干净了。 因为海明威贪污、挪用公款之事为假，所以呢，以前那些肯定也是假的——这就是一个很朴素的逻辑。 杜采歌也没料到，舆论的反转会如此迅速。 早知道颜颖臻发一条动态就能有这样的效果，他早就拉下脸去请颜颖臻帮忙了。 他打电话给颜颖臻道谢时，也不免谈到了这个话题 颜颖臻就冷笑着告诉他：“你真以为我是心血来潮，突然发条微博？我可是早就找了不少传媒、社会心理学方面的专家，早就做了很多准备。包括这条微博，也是字斟句酌了很久。我告诉你，天底下没有那么多巧合！” “总之多谢你了，我承你的情。” 颜颖臻笑呵呵地：“你光是嘴上说说吧，男人是最没诚意的生物了。” “不是，我真的很感激。”杜采歌急忙辩驳。 “你做到一件很简单的事，我就相信你。” 杜采歌已经有点头皮发麻了，却还是不得不问：“做到什么？” “今年不许给你的段天后过生日，她生日那天，你来陪我和采薇。” “……这，除了让她难堪之外，没什么意义吧，”杜采歌苦笑，“而且12月我肯定是在拍电影，也没空来陪你们。” “我就是想让她难堪。你没空来陪我没关系，我带采薇去探班。” 杜采歌还能说什么？他当然不肯答应，却也没法拒绝，心想先敷衍着吧，说不定等到时候颜颖臻自己就忘了这事呢。 杜采歌的舆论环境好了许多，不过水军并没有完全销声匿迹，看来余任学还是不肯认输。 只是现在攻击杜采歌挪用公款之类的已经没有意义了，谁也不会相信。 所以现在水军议论的焦点，是杜采歌生活奢靡，纸醉金迷，赚了钱不想着回报社会，只用于个人的奢侈享受等。 当然，这样一个论点，其实对杜采歌的杀伤力不算大，只是有点恶心人。 伤害不高，侮辱性极强。 很多网友都看不过去了，反驳说：人家一个资产几百亿的人，怎么花钱还需要你们批准咯？简直是无聊。 但还真有一些键盘侠在这较真，批评杜采歌。 像苍蝇一样，很是烦人。 而在这时，一个杜采歌没想到过的机构发声了。 大华国音乐著作权协会。 “词曲作者海明威，在2007年6月，已将当时他所有拥有版权的歌曲，共计142首歌，后继版权收入全部捐给各个慈善机构。至今，已经捐出2.08亿元。所有款项均记录在案。” 这条动态一出，可以说是天下哗然。 你们不是说海明威奢侈无度，挥金如土，赚了钱不懂得回馈社会么？ 现在你们还有什么话说？ 人家早在两年前就开始捐钱了，并且一捐就是几个亿。 如果还有什么想黑海明威的，请继续你们的表演，我们看戏。 但是，群众的眼光是雪亮的。 这样的海明威，谁能不爱？ 大概余任学也知道，再犟下去也没什么意思了，干脆收手。 至此，所有水军全部销声匿迹。 音乐著作权协会这个时候才发声，让杜采歌有点，怎么说呢，啼笑皆非。 不过仔细想想，要人雪中送炭，总要犹豫再三。锦上添花的事，则是人人爱做。大家都是俗人，杜采歌可以理解。 在这时，余晴给杜采歌打了个电话。 “见面就算了，电话里说吧，”余晴笑道，“没能帮上你的忙，不好意思。” “别这么说，你答应帮忙我已经很感激了。” “不过你也别失去警惕。” “怎么说？” “我爸做事，总会有两套方案。这条路行不通，总会有后备方案的。” 杜采歌原本放松的心又有些紧张起来。 但是仔细想想，好像自己身上真的没什么黑点了啊？ 除了滥情一点。 不过对群众们来说，海明威=花心大萝卜，已经不需要黑了，大家都坦然接受这个事实。 那余任学还能有什么招呢？他是真想不明白。 “我个人觉得，我爸可能会拿你和段天后的关系做文章。也可能是那个林宛瑜（许清雅），当然我也不确定，你还是提防点吧。” “我会的。谢谢你的提醒。” 寒暄几句后，杜采歌挂掉电话。 他琢磨了许久，如果余任学要逮着段晓晨来黑的话，段晓晨身上还是有不少黑料的，比如当年酒吧陪酒的经历。 倒是要做好准备，免得届时措手不及。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578章 形象扭转 一夜之间，“海明威”这个名字所代表的形象，几乎焕然一新。 以前，人们对海明威这个名字，印象是很复杂的——有才华，但是性格不好，贪婪，好色，品格低劣，为富不仁，心机深沉……那些负面的，贬义的形容词都可以往海明威身上套。 除了满溢的才华之外，可以说是一无是处。 大部分网友都有过这样的表述：虽然我不喜欢海明威，但是我喜欢他的作品。 或者，我知道海明威不是好人，但他的作品太经典了，没办法。 以及，还有不少人为海明威辩解：人无完人啊。 历史上许多文豪、大科学家都私德有亏，也不是什么新鲜事了。 比如一树梨花压海棠的张先啊，比如据说扒灰的朱熹啊，比如迫害莱布尼茨和胡克的牛顿啊，比如抛妻弃子，情人无数的萧伯纳啊……就连国朝开国伟人也是私德有亏。 可以看出，就算是在站在海明威这边的人，也只是说因为海明威太有才华，所以可以原谅他的诸多缺点。 但是在颜颖臻和音乐著作权协会先后发布了微博动态之后，这一切得到了扭转。 海明威的形象，人设，发生了根本的改变。 首先，作为一个有着数百亿身家的大富豪，海明威没有穷奢极欲，每天游艇开趴，夜夜深杯酒满。 而是非常辛苦地，每天花大量时间进行创作，写，写歌，拍电影。 尽管这些优秀作品带给他的收益，甚至还不如他股份的分红。 由此可见，海明威搞创作绝不是为了钱，而是为爱发电。 这样的创作者，是纯粹的，也是最令人钦佩，最容易产生好感的。 另外，海明威的人品问题，也不再被人诟病。 能够把自己所有音乐作品的收益捐献出去的人……再坏，又能坏到哪里去呢？ 实打实捐献了两个亿的人，并不多见吧。 虽然，平时新闻里，大家时不时就能看到，某个星条国的富豪捐献了几十亿，上百亿，甚至动不动就捐掉全部身家。 在资讯不发达的时候，这样的新闻是很有震撼力的。 但现在民智开启了，资讯发达了，不少人都明白过来，那些所谓捐献几十亿几百亿的，看起来数额惊人，实际上都是将这笔钱用来成立一个基金会，属于某种合理避税的手段。 钱其实没有真的花掉，只是换了一种方式陪在这些富豪的身边。 而海明威捐的2个亿，是实打实地捐出去了，花掉了。 这可是完全不同的概念。 虽然吧，其实不能说，一个舍得捐款的人就一定是好人。 因为古今中外，真的有很多十恶不赦的人，也是热衷于做慈善的。 但“仗义疏财”，“崇善积德”，“兼济天下”，本就是大华传统文化中，比较欣赏的美德。 所以在一些网友看到了被音乐著作权协会提供的转账记录，联系了收款方，确定海明威真的捐献了巨款之后，大家对海明威的感官就完全不同了。 曾经有多讨厌他，现在就有多欣赏他。 多好的人啊！ 默默地奉献爱心，默默地辛勤创作，用自己的才华给予世界如此多的美好。 在遭到恶意毁谤，被误解，被攻击的时候，也没有气急败坏，没有和人争吵，只是沉默着，忍辱负重。简直让人鞠一捧同情的热泪！ 关键，他还这么帅~一看就是个好人。 一时间，或许是出于补偿心理，杜采歌的微博粉丝猛增，而《那些年》《老男孩》的网络点播也突然出现了一个大幅上扬。 虽然也有杠精会说：你这么有钱，才捐2个亿？ 但像这般脑子坏掉的人，毕竟是少数。 其实，海明威这个名字，也并没有完全洗干净了。 毕竟，好色、滥情这件事，没得洗。 只不过吗……好色，那是寡人有疾，是男人的通病，可以理解，可以原谅。 毕竟，海明威也不是什么偶像明星，不是卖人设，卖颜值来吸引粉丝的。 他的女友粉、老婆粉并不多，大多数是他的书粉、音乐粉、电影粉。 粉的是他创作的内容，而不是他的颜值。 而且关键在于，海明威并没有结婚。 一个没结婚的男人在外面花天酒地，依红偎翠，换女朋友比换衣服还情况，那也只算是花心、风流。 一个结了婚的男人这么做，那意义就完全不同了。 海明威这属于私德有亏，而不是道德败坏。 有本质的区别。 除了极端女权之外，一般人对这方面的容忍度都会高一点。 就像王校长，一年多换几个女朋友，也只被人说一句“花心多情”，调侃的意味居多，不会有太多谴责。 而如果陈斯诚导演深夜在酒店房间给女演员讲戏呢，那就是“下流”“ 求书请后台告知管理员.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p>出轨”“三观不正”了，要被媒体、被网友口诛笔伐的。 海明威的口碑在短时间内得到了扭转，而很多人也借此来蹭一波热度。 比如，曾经深陷“林可摄影丑闻”的一位著名女星，就在近日频频露面，似乎要谋求复出。 而她在谈到海明威时，赞道“我认识的海明威，是个仗义疏财的人。不管谁遇到了困难，去找他帮忙，准没错的。” “我当年因为摄影丑闻的事，属于过错方，被一些代言的公司中断代言合同，并向我索赔，要赔偿两三个亿。我哪有那么多钱赔？当时焦头烂额，走投无路，最后求到了海明威头上，他二话不说，替我出了钱。” “其实他当时其实也不是很有钱，那时候柔止投资才刚刚创立，没开始盈利呢。他几乎是掏光了口袋，倾其所有，替我赔了钱。据说他当时窘迫得连自己最喜欢的车都卖掉了，房子也抵押了。我到现在都感激他。” 这番话，无疑让网友们对海明威印象大佳，同时也替她自己洗了一波。 而也有几个副人格林可当年的酒肉朋友，瞅准事迹，疯狂地蹭热度。 或是发布微博动态，或是接受采访，回忆当年海明威的仗义疏财，乐善好施的事迹。 至于其中有多少是捏造的，是夸大的，那就只有他们自己心里清楚了。 求书请后台告知管理员.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579章 “龙蛇演义之一个人的武林”低调开机 “现在这种情况，我个人是建议暂时停手，不要逆势而行。等到海明威的新片准备上映的时候，我们再集中火力弄一波。”裴元清小心翼翼地问。 虽然余任学这几天看上去和平时一样，笑呵呵的没什么烦心事。 但裴元清作为余任学最亲信的下属之一，自然感受得到地幔底下那岩浆愤怒地流动。 所以他说话都比平时更注意。 余任学张嘴似乎想说什么，但很快抿了抿嘴。 裴元清耐心地等待着指示。 良久，余任学才下定决心：“放弃吧。” “b计划呢？” 余任学缓缓摇头：“放弃。” “逐梦互娱的崛起势不可挡，有柔止投资在背后注资，逐梦互娱成为业内第八大只是时间问题。” “他们也有足够的实力来分蛋糕。与其花费精力去阻止他们，还不如去打压一下纵横影视、华宇娱乐等。” “这是我和其他几个老板的共识。” “有必要的时候，可以给逐梦互娱添一些小麻烦。不让他们那么顺利。” “但大方向上，我们和逐梦互娱是要避免起冲突的。” “明白。”裴元清沉声应道。 余任学微微颔首。他没说，其实最根本的原因，是因为余晴的劝说，让他左右为难。 再三考虑后，为了不影响他和乖女儿的感情，他才做出这个决定。 裴元清轻轻叹息一声。 他的心情很复杂。 一方面，他觉得现在要逆势去黑海明威，真的是不太可能完成的任务。大势如此，非要逆势而行，只会事倍功半。 另一方面，他和他的团队为此准备了很久，没有实现目标就停手，终究有些遗憾。 不过他很快摆脱了这些无聊的情绪。 毕竟，他负责的新媒体部门，更重要的工作是为了绿洲影视的作品去做宣发，以及宣传绿洲影视旗下的艺人。 黑海明威，真的只是顺带的。 裴元清正要离开，余任学叫住他。“那些为b计划准备的材料……” 裴元清认真聆听。 “你知道，有另外一个团队其实也一直在黑海明威吧。” “知道。” “把东西交给他们。” 裴元清眉毛挑了挑，颇有些意外。 “以后，我是不想再找海明威的麻烦了，恩怨到此划上句号，”余任学有些疲惫的样子，“但如果有别人去给他添堵，我还是挺乐意的。” …… 绸缪许久的“大华国流行音乐赏”，在10月底，借着海明威的势，正式宣布成立了。 在挂牌仪式上，海明威宣布将个人捐赠一亿元（其实不会马上到账），用于维持流行音乐赏评奖委员会的运作，以及给各个获奖者颁发奖金。 这个剑指大华国流行音乐领域最权威地位的音乐奖，在草创之初，就因为杜采歌的出面宣传，获得了极高的关注。 顺着这一波热度，不少歌手、词曲作者、音乐公司宣布捐款给流行音乐赏的基金。 其中大部分当然是筹委会早就联系好的，让他们在这时响应。 也有一部分，是在形势裹挟下，不得不做表态。 虽然流行音乐赏没有明确地表示要和金曲奖打擂台。 但其中较劲的意思，谁都看得出来。 而且眼下这形势，你如果支持了流行音乐赏，并不代表你就反对金曲奖。 因为流行音乐赏只是刚刚创立，还没资格和金曲奖相提并论。 作为音乐人、音乐公司，提携帮助一下新设立的奖项，也是题中应有之意。 可如果你对流行音乐赏完全不闻不问……那就代表着你是完全站在金曲奖一边了。 所以，流行音乐圈内，几乎人人都有表示。 哪怕是并不看好流行音乐赏，但只要不是一门心思抱金曲奖大腿，都会给予流行音乐赏一定的言语支持或者捐赠。 哪怕囊中羞涩，可以捐一把自己用过的吉他，自己手写的曲谱，表示支持。 很快，流行音乐赏的官微就宣布，收到的募捐已经突破了3亿元，为了更好地利用这笔钱，将设立一个基金会，将这笔钱用于投资。 每年拿出一部分，发给获奖的音乐人，并用于援助有才华的年轻音乐人。 一连串相关的消息，有不少登上了热搜，让大华国流行音乐赏变得炙手可热起来。 虽然这个过程中，杜采歌其实根本没怎么露面。 他自己忙得脚不沾地，哪有时间去运作这些。 不过是看在干爹霍彦英的面子上，任由筹委会的人打着他的名义做事，他偶尔去站个台什么的。 从10月起，杜采歌大多数时间都在路上，到处勘探、挑选外景。 再就是和动作指导团队碰头，讨论动作设计。 因为预定拍 求书请后台告知管理员.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p>摄的时间是相当紧凑的，要等到拍摄中再临时去设计动作，肯定会耽误拍摄进度，影响杜采歌的计划。 赵哲昆和粟芸两位师兄弟已经设计了大量的武打动作，虽然还没能完全达到杜采歌的要求，但也算是略具雏形。 不愧是国内顶尖的动作设计团队之一，虽然失去了舒宜欢常用的那支团队，但是失之东隅收之桑榆，杜采歌已经非常满意了。 终于，时间来到11月。 纷纷扰扰中，这个命运多舛的“武林”剧组又开机了。 咦，为什么要说“又”字？ 总之，名义上，这是一次久别重逢，只是改了个名字，是“武当”剧组休整后以“武林”之名重新上路。 但实际上，大家都清楚，这就是一次全新的开机，在全新的导演指挥下，拍一个全新的故事。 不过毕竟名义上呢，这是“武林”剧组的重整而已，不需要重新搞开机仪式之类的。 也没有请媒体记者，这么低调地，就开拍了。 不低调也不行啊，之前舒宜欢做导演的时候，够高调了吧。 结果呢？ 徒惹人笑而已。 现在如果还不低调点，要是被记者问一大堆东西，还真不好回答。 比如，记者肯定要问，你觉得自己能替代舒宜欢吗？这让杜采歌怎么答。 答“能”不合适，说“不能”的话，呵呵，那别人凭什么还来看你的电影？ 所以还不如先低调地把电影拍完，等到快上映的时候再接触媒体，那个时候，就算遇到了刁钻的问题，说出了不适当的话，也权当是炒作了。 因此杜采歌向整个剧组都下了封口令，不许任何人接受采访，不许任何人在社交媒体上谈论电影。 而剧组的官微，则会以较长的时间间隔，间或放出一些剧照，幕后花絮之类的，避免“武林”完全没了热度。 至少要让影迷们知道，还有这样一部电影正在加紧制作中。 拍一部电影需要多长时间？ 这个问题不好回答。 如果是粗制滥造的小电影，一天也够了。 比如樱岛某些爱情艺术动作片，其实也就一天拍完了。 可如果是一部卖座的电影呢？ 远的不说。 就举一个例子。 当年曾经风靡香江，甚至影响了一代国人，让无数青少年争相穿黑皮衣夹克，口称“山鸡”“浩南哥”“铜锣湾扛把子”“洪星东星”的那部电影，古惑仔之人在江湖。 拍摄时间是多长呢？ 2周。 哦，说错了。 是整个拍摄周期，拍摄加后期制作，总共2周。准确地说，15天。 一个不得志的导演，刘维强。一个小有名气，但处于事业低谷的小帅哥，伊面。 一个简单的故事，陈浩南联合山鸡等兄弟，搞定了鸿星的叛徒靓坤，成为铜锣湾扛把子的故事。 故事没有出奇之处，导演和演员也都不是众所周知的天才。 但这样一部电影，却创造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奇迹。 求书请后台告知管理员.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580章 “武林”对标“钢铁侠1” 15天的制作周期。 一百万的成本。 仓促启动的宣传。 也没蹭什么热点。 实在要说的话，也就是“古惑仔”的原著漫画也算是比较火爆的连载漫画。有一定数量的原著粉。 但总体而言，这部电影在上映之前，不利因素太多，几乎无人看好。 然而却一炮走红，在香江一地就拿到了2110万港币的票房。 然后为了追热度，原团队当年马上就拍了古惑仔第二部猛龙过江。 因为伊面的档期太紧，只能过来两天时间。导致编剧文隽只能在现场临时修改故事，边拍电影边拍脑袋，拍一下脑袋想一条剧情。 拍着拍着，就把陈晓春饰演的“山鸡”拍成了主角。 为了恰烂钱，赶热度，“猛龙过江”的制作周期只有短短的11天。 拍摄，加上后期制作，总共11天。 然后拿下多少票房？2250万港币。 又是一个吓死人的回报率。 因为上映后发现可以捡钱，在同年又拍第三部，同样是时间很赶，剧本现编，成本很低，但是第三部古惑仔之只手遮天也拿到了1980万港币。 而这三部电影，全部进入了1996年香江电影票房榜前十。 用现在的目光来看，那差不多是个神话了。 如果要杜采歌11天拍一部电影，他当然也做得到。 但是票房如何，可真不敢保证。毕竟现在的观众要挑剔得多。 不过如果是照搬地球上一些已经证明过自己的小成本电影。 比如穿越者必抄的“活埋”，比如依靠悬疑反转来取胜的“两杆大烟枪（盖里奇）”“疯狂的石头”“看不见的客人（奥里奥尔保罗）”“科洛弗道10号（特拉切滕贝格）”“小岛惊魂（亚历桑德罗·阿曼巴）”“局内人（斯派克李）”“火车上的女孩（塔特·泰勒）”“消失的爱人(大卫芬奇)……或者是善于调动人情绪的“假如猫从世界上消失了（永井聪）”，“超市夜未眠（西恩埃利斯）”“空中危机（罗伯特斯文克）”……都是成功的例子。 这些电影的成本都很低，场景不多，拍摄简单，让杜采歌这样基本功扎实的导演来拍，都是十几天就能拍完的。 而且都能取得不错的票房成绩。 但杜采歌有身为导演的自傲，肯定不会搬运这些，宁愿吃力不讨好地拍原创。 拍摄这部“龙蛇演义之一个人的武林”，能不能拿到好的票房数据，说实话他心里也没底。 但是这样创作的过程，让自己的智力迸射出火光的过程，才是让他真正乐在其中的。 否则他拍电影干嘛，坐拥柔止投资价值几百亿的股份，是游艇不香了，还是开趴不好玩了？何必每天日晒雨淋，坐在导演椅上受苦。 这部“武林”，杜采歌计划是在春节前拍完，但是能否做到，他自己心里也没谱。 毕竟从现在到春节，只有80多天时间。 时间真的太紧凑了。 杜采歌拍这部“武林”，对标的是“钢铁侠”。 钢铁侠1在地球上是2007年拍摄的，时间点接近。 钢铁侠1的投资是14亿美元，放在蔚蓝星的话，其购买力大致相当于大华元35亿左右。 而舒宜欢之前已经花了近2个亿，杜采歌打算再花一个多亿。投资额，也是一个级别的。 然后特效水平，包括期待的票房数额等，“武林”也是对标“钢铁侠1”的。 “钢铁侠1”的全球票房是585亿美元，杜采歌则希望“武林”带给他14-15亿大华元的全球票房。 制作周期方面，“钢铁侠1”的拍摄耗时3个半月，后期制作差不多是6个月。 而杜采歌希望“武林”的拍摄在80多天内完成，后期制作不超过5个月，能赶在暑期档上映。 为了能够按时完成拍摄计划，杜采歌在剧组重聚之前，就已经做了大量的准备工作。 比如说，剧本。 古惑仔之人在江湖、猛龙过江的剧本都是文隽一个人完成，虽然他确实有才，但剧本也失之粗糙，这也是事实。 而像钢铁侠这样的漫威电影，在好莱坞电影工业的体系下制作，剧本是有数十名编剧来制作。 有人负责大纲框架，把控好起承转合。有人要填充具体的剧情细节，按照模式让故事变得有血有肉。 有人负责某几个角色的对白，有人专门负责核对一些专业知识，确定专业名词的正确性。 还有人专门负责编段子，把风趣幽默的对白，或搞笑或煽情的小细节添加进去。 杜采歌的“武林”也是采用这样的模式，他把故事的框架立好，然后八名从逐梦互娱借来的资深编剧负责完善剧本。 写完之后给他过目，他提出修改意见，如是再三。 反复修改锤炼几次后，现在的剧 求书请后台告知管理员.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p>本已经让他非常满意。 虽然花费也很大，但是这钱花得值。 很多公司制作电影时，舍不得在编剧方面花钱，最终的结果就是，请了好导演，买到了大ip的版权，斥巨资请来最顶尖（或顶流）的演员，在特效方面也丝毫不吝啬。 但就是因为剧本太差劲了，到最后拍出像“海上垒堡”这种奇葩电影，血本无归，口碑崩裂，导演、演员都被批的一无是处，也是让人无语。 杜采歌可不允许自己犯这样的错误。 尽管对于“武林”，他的认识是，这部电影不需要剧情太出彩，所有的剧情都是围绕打斗服务，这就是一部爆米花电影。 但并不意味着，剧本就可以草率了。 漫威的这些电影，全都是爆米花电影，可哪一部的剧本不讲究了？ 每一个角色的言行举止都符合人设，许多令人捧腹、或令人感动扼腕的小细节，都是编剧们的良苦用心。 虽然“武林”是对标“钢铁侠1”，可杜采歌不敢保证“武林”在质量、在票房、在口碑上一定能达到“钢铁侠1”的水准。 但他可以确定的是：“武林”的剧本绝不逊色于“钢铁侠1”的剧本。 那么接下来，就看他这个导演，如何利用好现有的食材和厨具，烹饪出一桌饕餮盛宴了。 求书请后台告知管理员.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581章 该考虑退路了 深秋的阳光，虽然明亮，却少了几分热度。 热情又不失温柔地从树叶的缝隙里洒落，斑斑点点，照得人暖洋洋的，浑身提不起劲来。 申劲松看完邮件，按下手机的锁屏键，眼睛半闭，舒舒服服地靠在身后的小树上。 在他旁边，是一个阖家出游的家庭。 一对年轻的夫妇，带着一双儿女。 顽皮的大儿子匍匐在草地上，不断扑击蚱蜢，汗水流至鼻尖，沾住了几片草叶。 还只能爬行的小女儿，好奇地围着哥哥乱爬，被哥哥推了一把，仰面朝天。 她也不哭，只是格格地笑着，手舞足蹈，好一会儿才艰难地翻过来。 那对夫妇看着，不时呵斥一声，有时会和儿女一起大笑。 笑声有些刺耳，让申劲松有些反感。 毕竟，他没有。 过一会，他又睁开眼，面前是平静的人工湖面，看着碧绿一片宛如大块的翡翠，不算清澈却也没什么杂物。 偶尔微风吹过，泛起涟漪。 时有红色、金黄的小鱼钻出，调皮地亲吻水面，须臾便钻入水底，消失在慢摇的深绿色水草中。 申劲松低下头，看了看振动的手机，按下“挂断”。 他现在不想和任何人说话。 只想享受这宁静一刻。 平常心是什么时候失去的？ 是在颜颖臻发布微博，令他得知杜采歌有百亿家财，自己根本难以动摇对方分毫时？ 是在3.6演唱会，十首歌曲霸占排行榜前十，“海明威”之名名震天下时？ 还是在更早一点，因为各种阴差阳错，因为一些当时看来正确、却被证明大错特错的决策，导致自己对赌“哆来咪”音乐平台失败时？ 或者是自己决定对杜采歌出手时？ 还是……在杜知秋喋血之时？ 他想起刚刚的邮件里的内容。 如果精心策划，在适当的时候曝光出去，确实能对杜采歌造成一定的伤害。 但细思，其实也于事无补。 这辈子，自己都不太可能把杜采歌给弄掉了。 而自己之前那么多次出手，杜采歌又怎么可能毫无所觉？ 就算杜采歌真的傻到毫无所觉，血亲之仇，杜采歌会不在意么？ 或许，杜采歌其实早已开始了谋划，在自己看不到的地方，已经织出了一张罗网，正在等待机会。 机会一到，那张罗网便会悄悄地将自己罩入其中，然后动手剥皮拆骨吧。 所以，自己其实也没有太多选择。 不，是根本没有选择。 虽然邮件里的这些东西，就算放出去了，也基本上不会有什么作用。 但还是要做的。 哪怕只是纯粹为了恶心一下杜采歌。 因为，这是自己唯一能做的了。 此外，也要开始谋划退路了…… 总不能真的等到杜采歌收网，图穷匕见，那时就悔之已晚。 这时，手机又振动起来。 申劲松低头看了看来电显示，没有动作。 振动持续着。 良久，他终于滑动手指，接听。声音已是带上客套、亲切的笑意：“舒导，不好意思，刚刚手机没放在身上。你回国了么？” 听到舒宜欢的回答，他的眉头轻轻拧了起来。 咬了咬嘴唇，他还是保持着笑意，爽朗地说：“好啊，很期待舒导的作品。那我这边就开始筹备了。” “暑期档？需要这么赶么？” “不是想打擂台？当然，我理解。” “行，专业方面的东西，我不懂，既然舒导你觉得可以，那就做吧。” “好，好，那就这样。” 挂掉电话，申劲松自嘲地摇摇头。 “是不甘心吧？想证明自己比海明威厉害？” 也好。 既然舒宜欢憋着一口气，肯定会拍出一部精品。 也不指望舒宜欢的电影去阻击海明威的电影了。 没有意义。 就算海明威这部电影赔光了底裤又怎么样？九牛一毛而已，不会动摇根本。 但如果能造成一定的话题性，给舒宜欢的新片凝聚人气，让天亿娱乐、让自己多赚一点钱，倒也是不错的。 这次答应投给舒宜欢的4个亿，预计的出资比例是天亿娱乐出1.5亿，凯里亚德出1.2个亿这其中申劲松私人出5000万，只不过是用凯里亚德的名义。 5000万，几乎是他个人所能调用的全部资金了。 然后剩下的1.3亿由别的公司来认领。 舒宜欢的电影，各大娱乐公司当然会活跃认筹。 哪怕舒宜欢刚刚坑了逐梦互娱一把，但他“舒宜欢”三个字就是金字招牌。 以他的资历，以他的成绩，哪怕他再坑 求书请后台告知管理员.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p>几次投资人，再扑几部电影，还是会有资本挥舞着钞票来求入场券。 其实自从知道杜采歌有几百亿身家之后，申劲松已经有些意兴阑珊。 此时考虑清楚，觉得自己不能坐以待毙，他才又打起一点精神。 希望借着这次舒宜欢的电影赚一笔，赚够养老的钱。 然后按照要求，再带着凯里亚德完成几次任务，他就可以找机会退回星条国了。 杜采歌就算想报复他，他去了星条国，杜采歌又能奈他何？ 到时候，他可能会去买个农场，当个逍遥的富家翁。 也可能会和财团那群人一起混，在星条国投资娱乐业，没事玩玩小明星。 虽然他是没机会从政了，但可以生个儿子好好培养，说不定在有生之年，还能成为州长的爹、参议员的爹呢。 可惜。 本来是想在大华国，一展拳脚。 可惜壮志未酬，就不得不考虑退路，真是悲哀。 这全是因为那个人。 他的目光眺望向远方，似乎越过了数百公里的空间，看到了横店影视基地，正在拍摄中的“武林”剧组，看到了坐在导演椅上，目光深邃、挥斥方遒的杜采歌。 …… 杜采歌仔仔细细地看着监视器，反复看了两遍刚才拍的镜头，不自觉地咂咂嘴。 “保一条吧。”他终于开口。 听他这么说，现场的工作都松了一口气。 剧组重新启动以来，氛围就一直非常凝重。 而这拍摄的前两天，杜导也让大家见识了什么叫做“片场暴君”。 他也不是随便就大发雷霆，只是目光很严厉地盯着你，嘴角的肌肉绷紧，眼神幽深，便看得人心里发慌。 一开口就是直指要害，没有半句污言秽语，但每一个字都让挨骂的人怀疑自己是不是入错了行，是不是自己真的没有干这一行的天赋，甚至开始怀疑人生。 求书请后台告知管理员.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582章 令人发噱的封于修 这两天剧组的氛围一直比较压抑和沉重。 一些比较敏感的人，甚至觉得呼吸都困难。 每个人都清楚，剧组面临的情况是很严重的。 首先，这部电影的投资人都换了。 大家都知道，现在这部电影已经变成海明威导演单独一个人出资了。 欣赏海明威的人，会因此感叹：杜导对电影是真爱啊。 看海明威不顺眼的，可能私底下会酸酸地说一句：有钱，任性。 好处就是，剧组现在不需要对任何资方负责了，只需要让杜导满意就可以了。 思想高度统一。 坏处就是，没有资方纠偏，大家不确定杜导会不会放飞自我。 毕竟，导演发起疯来，也没别人啥事了。 拍出一部除了他自己谁也看不懂的电影，是导演的基操。 艺术家嘛，不弄点别人看不懂的东西，算什么艺术家？ 可工作人员和演员们都不希望事情走到这一步。 如果杜导拍出一部无人问津的电影，他们的片酬和薪水虽然不会少半分，但履历上添了这一笔，对他们未来的发展或多或少都会有一点影响。 然后电影的主创团队几乎全部换了。 就拿演员来说，最主要的四个演员，刘驰最早走，瞿宏也在10月份告别了剧组。 而递补进来的是什么人呢？柳芃飞，许清雅，徐招旸，刘语熙……一个两个，都是没什么名气的新人。 这让工作人员们心里没底。 大家来参与这部电影，当然是为了混饭吃。 但在填饱肚子的同时，也未必没有精神上的追求。 “我参与制作了xx电影。” 然后别人一脸崇拜地看着他，“我靠，牛哔啊！” 这是很多电影从业人员想要获得的精神回报。 很多底层的电影从业人员，收入不高也不稳定，工作环境不好，非常辛苦。 996？对电影从业人员来说，只有007。 所以一些精神上的回报，就尤为重要，是他们在这个行业坚持下去的动力。 此时看着剧组的情况，大家免不了心里焦急，这就导致氛围更加凝重了。 杜采歌作为还算有点经验的导演，自然注意到了这种情况。 他不是心理专家，但也摸索出了一套管理片场的方法。 因此今天拍摄的时候，他故意选了一些不太重要、或是比较简单的镜头来拍。 争取能快速通过几条。 这样对于工作人员和演员树立信心，调节气氛，还是有一定帮助的。 而且毕竟这个剧组里有一部分是刚刚加入的，大家还需要磨合。 片场暴君也不能一味蛮干的。 看了看时间，杜采歌宣布：“大家休息20分钟。化妆师，给演员化妆；道具组，再检查一遍道具。场景组，到3号场地做一遍检查，10分钟后我们准备下面几组镜头的拍摄。” 他自己也喝了点水，稍稍休息，然后和几位副导演交流了几句。 虽然看上去还算平静，但其实他的心里还是很焦躁的，根本坐不住。 干脆就走到接下来的拍摄场地，亲自去检查了一遍布景和道具。 一瓶罐装咖啡从他背后递来。 杜采歌回头，接过咖啡，对许清雅笑了笑：“这算是贿赂导演？” “是啊，”许清雅略显狡黠地眯着眼，嘴角勾了勾，“是啊，看到你这两天教训柳哥他们，我可是吓得心尖儿发颤呢。轮到我的时候，大叔你可要嘴下留情啊！” 杜采歌摇头失笑。 剧组是昨天重启的，从昨天到今天，他安排的都是最简单的戏，但柳芃飞还是迟迟不能进入状态。 当然，杜采歌也明白，这不能怪柳芃飞。 要怪，也要怪瞿宏。 在剧组重启前几天才临时告知，不愿意演封于修，而且因为档期原因，要退出剧组。 当然，为了全身而退，他自愿退回全部的片酬。 因为之前为了安演员们的心，杜采歌是已经发放了部分片酬的。 从好的方面来说，瞿宏离开，给剧组剩下了3000多万的经费。因为瞿宏的片酬是税后2200万，这个税还要剧组去替他交的。 而从坏的方面来说，瞿宏走得太突然，打了杜采歌一个措手不及。 临时去找合适的打戏演员，根本找不到。 所以杜采歌能想到的办法就是，让柳芃飞去扮演封于修，然后调整减少谭文东的出场，找个花瓶，比如胡祺枫，来扮演谭文东。 不过柳芃飞赶鸭子上架，根本没进入状态，台词都磕磕绊绊，根本没法把握住封于修的气质。 杜采歌从监视器里看着柳芃飞版的封于修，只是想笑。 这家伙太逗了。 哪怕一本正经，做出苦大仇深 求书请后台告知管理员.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p>的模样，看着也引人发噱。 根本没有王宝镪版本那种瘆人的感觉。 太出戏了，这样子肯定是不行的。 为了这，杜采歌正发愁呢。 总不能拍个不正经版本的“一个人的武林”吧。 就像“这不是斯巴达”之于“斯巴达300勇士”，“惊声尖笑”之于“惊声尖叫”。 杜采歌还没打算放飞自我。 但现在的问题是，柳芃飞的演技还是差了点味道。 而作为最大的反派，事实上的男主角，“封于修”这个角色肯定是要浓墨重彩地去表现的，一些通过导演、剪辑的技巧来取巧的方法就不能用。 必须依靠演员的出色发挥，来诠释这个角色。 等到这一天拍完，杜采歌虽然说了多次“保一条”，但他心里清楚，今天拍的素材，只要是有柳芃飞在其中的，就都不能用。 时间紧迫，他也不可能陪柳芃飞慢慢磨。 杜采歌决定，再给柳芃飞两天时间。 如果这家伙还没有丝毫进步，他就只能去找别的演员来救火了。 看得出来柳芃飞也很努力，很想把这个角色演好。 但要么力道不足，要么用力过猛，把握不好火候。 可能这家伙只有演喜剧的天赋，不像王宝镪那样适应多种角色吧。 在第二天的拍摄结束后，杜采歌只能遗憾地想。 晚上，许清雅到杜采歌房里聊了一阵，看他写了一会《冰与火之歌》的第二卷。 等到段晓晨打电话来，她便摇摇头笑着离开，不想听杜采歌和别的女人说情话。 杜采歌刚刚结束和段晓晨的通话，敲门声响起。 求书请后台告知管理员.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583章 你的外型不适合这个角色 该不会是哪个女演员吧？ 应该不会啊。 现在这批女演员都知道我的作风，知道我不会在剧组里乱搞。 杜采歌嘀咕着，起身拉开房门。 额，一张俏美的脸出现在门口。 虽然已经30多岁了，但保养得很是不错，比小鲜肉姜佑曦的颜值还要高上半分。 罗恒佐。 杜采歌是没想到他会私下里找自己。 毕竟，两人的关系有点尴尬。 勉强也算是人生四大铁之一。 攀登过同样的高峰，在同一个地方战斗过。 看得出来，罗恒佐也尴尬的不行，数次欲言又止。 “有事吗？”迟疑一会后，杜采歌开口。 “额，我想找杜导聊聊，会不会打扰啊？” “进来坐吧。”杜采歌做了个请的手势。 罗恒佐拘谨地进来，坐进小圆桌旁的沙发，隐蔽地打量了几眼杜采歌的房间，然后低眉顺眼。 杜采歌坐在他对面，翘着二郎腿，左手的手肘撑着沙发副手、手指轻轻托着下巴，指尖摸了摸自己没来得及剃的短须，十分不自在。 “喝茶么？”杜采歌毫无诚意地问。 他其实连一杯白开水都不想给罗恒佐，只想快点说完话送走这家伙。 罗恒佐估计也是有自知之明，赶紧说：“不用，我不渴。” 其实按照大华国人的礼仪，就算客人说“不渴”，主人也该端上茶水。 但杜采歌是真的很不想搭理罗恒佐，所以连这点基本的礼仪都不顾了，懒洋洋地坐在那不动。 罗恒佐抿了抿嘴，表情管理倒是挺到位，没有露出什么愤怒之色。 “杜导，我就开门见山吧。这两天你也看到了，柳芃飞不是很适合扮演封于修。这个角色，你还是交给我吧，我一定会演好。” “你的外型不太适合这个角色。”杜采歌委婉地拒绝。 “我可以扮丑啊，相信化妆师的手艺应该是能做到的。”罗恒佐笑道。 杜采歌还是摇头。心说我只是不想打击你，其实我是不看好你的演技，觉得你驾驭不了封于修，跟外型没有一毛钱关系。 你本来就只有颜值可以拿出来吸引观众了，如果还扮丑，那我真不知道还用你做什么。 这罗恒佐早些年其实还是有点演技的。 杜采歌特地挑了他主演的几部电影、电视剧看了看。 当年他的演技应该是可以碾压姜佑曦的。 可大概是这几年他把心思都花在跑综艺上面了，演技退步太大了。 跑综艺多赚钱啊！ 其实不是录节目拿的钱多。 几十万一期，其实也就那样。 关键是跑综艺带来的流量，让他从普通的一线跻身为顶流，可以去拿最好的代言。 然后估计这家伙就忘了怎么演戏了。 别人演戏，是演什么像什么。 罗恒佐是演什么都像他自己。 像综艺节目里的他自己。 看着罗恒佐，杜采歌想起地球上的一位男演员，邓朝。 邓朝早年的作品其实是挺不错的，扮演了好几个不同类型的角色。 比如令人惊艳的大荧幕首秀“集结号”里的赵二斗，当时许多人都认为这是一个天才演员崛起的开始，没想到这已经是他最高光的时刻了。 然后他在“李米的猜想”，在“通天帝国”里，都有不俗的演出。 可是在常年跑综艺之后，他再出演的角色，就会给人一种同质化严重的感觉。 演什么都是他自己。 如果单独拎一部出来看，比如只看“美人鱼”，那也还行。 但如果多看几部，就会纳闷：当初的天才演员，就这？就这？ 当然，在很长一段时间里，他频频出演烂片，电影的剧本有问题，人设模糊，这些客观原因也是存在的。 但他本人的演技停滞不前，也是事实。 甚至他后期为了寻求突破，而参演的“影”，一人分饰两角，其实也就那样。 较真的话，其实演技和他十多年前演的“集结号”是同一水平，甚至还略有不如。 就连让邓朝拿到金鸡奖影帝的“烈日灼心”，细品，其实他在里面展示的演技也就那样。 真不如“集结号”里展现的那么惊才绝艳。 并不是说他演得不好。 而是人们对他，本来会有更高的期望。 比如杜采歌在地球时，对邓朝的评价就是：本以为他会成为中国的小李子，但是没想到他的轨迹拐了一个弯。 当然，对于邓朝本人来说，跑跑综艺，接点烂片，轻松赚钱，或许这是更理想的职业轨迹吧。 罗恒佐的情况，也类似于此，只是更加严重。 人家邓朝只是停滞，他则是演技严重退步。 求书请后台告知管理员.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p> 可能他太习惯于综艺的氛围了，根本找不到入戏的感觉。 现在让他去演个轻松幽默的角色，他本色演出，可能没问题。 让他演一个有深度的角色，他就拿捏不住了。 让他演谭文东，他会演的像罗恒佐。 让他演封于修，他也会演的像罗恒佐。 让他演江海，他还是会演得像罗恒佐。 所以为了保证电影质量，杜采歌觉得，就让他演江海吧。 戏份少，对电影造成的伤害小。 至于把罗恒佐踢出去……那是要花钱的。 剧组单方面毁约，要赔一大笔钱。 还不如废物利用。 地主家也没有余粮，别人以为他身家几百亿，其实也没错他确实身家几百亿，但是拿不出现金啊。 比如说颜颖臻，那是大华国首富，但其实她现在也是大华国首负。 为了鸿远地产的宏伟计划，她到处举债，现在负债大几百亿。 甚至超过了一些小国的gdp。 既是首富，也是首负。 你让她现在拿出一个亿的现金，都很困难。 所以杜采歌现在拍电影，还真没资格放飞自我。 手头有什么资源，就要用好什么资源。 别人以为他能随时再注资几个亿。 其实他血槽早就空了！ 虽然他造血的速度也很快，但在这部电影拍完之前，基本上是不会有大笔进项了。 因此，杜采歌才不能随随便便把罗恒佐踢走。 罗恒佐又恳求了几句。 杜采歌的手指下意识地来回摩挲下巴的短胡茬。 斟酌了片刻，他给了个模棱两可的回答：“先看看再说吧。你先安心准备好江海的戏份。” 说着就起身，不给罗恒佐再多说的机会。 求书请后台告知管理员.求书请后台告知管理员.求书请后台告知管理员.求书请后台告知管理员.求书请后台告知管理员.求书请后台告知管理员.求书请后台告知管理员.求书请后台告知管理员.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584章 原来你真的变了 其实杜采歌也觉得，如果柳芃飞迟迟不能进入状态，在找别的演员救火之前，可以考虑让罗恒佐去试试。 毕竟，罗恒佐对剧情和人物更熟悉一点，磨合的时间或许会短一点。 剧组现在最缺的，就是时间。 再考察柳芃飞两天，不行的话，就让罗恒佐来试试。 送走罗恒佐，杜采歌继续安心搬运《冰与火之歌》。 最近晚上要整理的素材会少一点，有更多的时间搬运。 除了给公司搬运几个剧本之外，他打算把《冰与火之歌》的第二卷弄出来，争取过完年就交付出版社。 第三天上午，柳芃飞的表现还是很让人捉急。 杜采歌暗自叹气，不过表面上还是显得很冷静、接近于冷酷，继续保持着不会轻易动摇的片场暴君形象。 不过接近中午的时候，他的表情终于崩了。 不是因为柳芃飞或者别的演员的表演，也不是因为工作人员的失误。 而是那个出现在剧组拍摄现场，亲昵地和没有拍摄任务的罗恒佐互动，然后蹦蹦跳跳来到他面前的女孩。 “艾莹？好久不见……额，你还好吧。”杜采歌尴尬地和眼前的娇小美女打招呼。 艾莹比段晓晨大一岁，今年29岁。 她化着很淡的素妆，显得非常年轻，看着像是刚刚大学毕业参加工作的女孩子。 早年她作为偶像歌手出道，走的是清纯可爱路线。 林可给她写过两首不错的歌曲，事业蒸蒸日上。 她和林可分手以后，很快结识了罗恒佐，并且几乎是闪婚。 不久林可摄影丑闻爆发，她和林可的烟罩泄露出来后，事业受到了毁灭性的打击，再也不可能去当一个“清纯，可爱”的偶像。 不过早两年罗恒佐就在综艺上带她复出。 在被问到关于当年照片和视频的问题时，罗恒佐很大度，表示他妻子也是受害者，他能理解，两人的感情没有受影响。 两人因此被认为是娱乐圈的模范夫妻之一，经历了风雨考验。 目前她专注于综艺节目，算得上是综艺咖吧。 此时艾莹低头甜甜地、甚至有些羞涩地笑了笑，就像在心上人面前的纯情女孩，不敢直视爱人的眼睛，娇声说：“杜导，我们是有挺久没走动了。你有没有挂念我啊？” 杜采歌顿时无语。 要不要表现得这么暧昧啊？你老公就在旁边啊。 就算你能吃得住他，不怕他冲过来揍你，可我怕他敲我闷棍啊！ 因此他语气淡淡的，带着疏远的味道说：“我还要过一遍刚才拍的素材，你去和小罗说说话吧，我就不陪你了。” 艾莹嫣然一笑，冲他点点头，又回到罗恒佐身边，小鸟依人地抱住罗恒佐的胳膊。 杜采歌纳闷地看着她。 她来这里做什么？ 她应该知道吧，这个剧组里，至少一半的男人，对着她和副人格林可的那段激情视频冲过。 她怎么能若无其事地出现，还用那样暧昧的神态、语气和自己说话？ 就不怕别人误会？ 到了下午，柳芃飞的状态还是没有起色。 杜采歌干脆调整了拍摄计划，先拍别人的戏份。 然后暗自盘算，是真的要给罗恒佐一个机会了。 晚上，杜采歌正在房间整理素材。 轻柔的敲门声响起。 他心不在焉地过去开门，刚刚打开，就一股幽香飘来，若有若无地撩人。 娇小玲珑的艾莹大大方方地推开他的手走进来，顺势将门关上，“杜导！嘿，还真不习惯这称呼。以前我都叫你哥。” 娱乐圈至少有一百个女人叫我哥……杜采歌苦中作乐地想。 看到艾莹这架势，他直觉自己的麻烦来了。 这可不是什么艳福。 在他找回的记忆碎片中，没有丝毫和艾莹有关的。 说明他当时和艾莹也只是逢场作戏，没什么感情。 但要说到人情关系，他确实对艾莹有所亏欠。 这让他在艾莹面前不能挥洒自如。 “找我有事？”杜采歌沉声问。 艾莹浅浅笑着，直接坐在他的床上，然后抬头用妩媚的眼神看着他，娇声说：“没事就不能找你么？” 杜采歌嘴角扯了扯：“你已经结婚了，最好不要没事找我，不合适，对你不好，对我也不好。” 艾莹娇笑起来：“我的好哥哥，你还怕这个吗？你什么时候在意过名声，什么时候在乎过别人。” 杜采歌被她这称呼雷得头皮发麻，有些狼狈地低头：“今时不同往日。你有什么话就说，说完早点回去。” “我能有什么事？”说着，艾莹解开脑后的马尾，将长发甩了甩，原本清纯的气质，立刻变得妖冶性感起来。 她舔了舔嘴唇，“就是想你了……想和你聊聊，叙叙旧，嘻嘻，再复习一下以前我们常做的事。” 杜采歌快步走到门口，拉开门，“我没什么想和你聊的。就算要叙旧，也不是这种方式。你先回去吧！” 艾莹错愕地看了他一眼，“大家都说你变了，我还不信呢。看来你是有些不同了！” 说着声音又腻了起来，“来嘛，让我看看你到底哪里有了变化呢。你喜欢开着门么？这样确实更刺激。” 杜采歌只觉得头大如斗，“你是听不懂，还是装作听不懂？我不想和你再有任何瓜葛。请你出去！” 艾莹目光幽幽地，像是被针蛰了一下，“你干嘛那么凶嘛！以前和人家好的时候，你可不是这样子的。” “过去的事，你放到现在来说有什么意义？你要是有什么目的就直说，不要搞这些名堂。”其实杜采歌也想过，要是艾莹赖着不走，就自己离开。 但房间里还是有不少东西必须保密的，比如书稿，比如一些素材。难道自己还把笔记本什么的打包带走？ 而且艾莹如果死皮赖脸就是不走了，终究会被人发现她在自己房间里，解释起来也挺麻烦的。 “你到底想怎么样？” “人家就是想你了……”艾莹楚楚可怜地说着，开始脱外套。 这时走廊上传来脚步声，杜采歌还是担心被人看到，赶紧把门关上。 他深吸一口气，说：“我打电话给罗恒佐，让他把你领回去。” 说着就去桌上拿手机。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585章 给他一个机会 艾莹将脱下的外套往杜采歌脸上丢，杜采歌狼狈地接住，放在一旁。 艾莹里面只穿着一套性感的内衣，向后仰着，骄傲地挺起她的凶器，格格地娇笑起来：“你现在喜欢这调调吗？我可以打电话给他啊，让他听我们做的声音。你如果想的话，我还可以把他叫过来。” 杜采歌一阵恶寒，“我没这么恶心。” 然后忍不住感慨，罗恒佐好歹也是个影帝，虽然水分多点，但还是影帝啊！ 这头上绿成啥样了！这圈子里真是太乱了。 难道自己之前猜错了？罗恒佐真的有雷霆崖血统？ 艾莹渐渐收起笑容，显得有些困惑。 半晌她才摇头轻声说：“你真的变了。” “你才知道吗！”杜采歌没好气地说，“说正事，不说就滚！” 艾莹端详他一阵，见他眼里确实没有半点色欲，便有些明白。她的神情渐渐有些尴尬，低头伸出手。 杜采歌将她的外套丢给她。 艾莹动作有些粗暴地将外套穿上，似乎在借这粗暴的动作掩饰她的尴尬。 杜采歌没好气地说：“你现在是玩得野啊。” “我一向玩得野，你不是最喜欢我的野么。”艾莹不服气地说。 杜采歌顿觉哑口无言。 他知道不能就这个话题聊下去，迅速改变话题：“说说，你找我是想谈什么。” “我就是替我家佐佐问一句，你能不能把男主角给他？” 杜采歌忍不住看着她：“你和罗恒佐感情很好？” 艾莹用理所当然的口吻说：“那当然！我们可恩爱了，我们是娱乐圈的模范夫妻好吧！” “那你还……说要打电话给他听，还喊他来看。” 艾莹挤了挤眼睛，格格笑道：“你以为我会和每个人都这样么？我又不贱。就算是换成以前的你，佐佐也不会允许我这么做啊。” 杜采歌想了想，才转过弯来。 大概因为自己现在被曝光拥有几百亿的身家，所以在这对奇葩夫妻眼中，地位完全不同了，值得用这种奇葩的方式来讨好了。 看来罗恒佐果然是牛头人种族啊…… 至于艾莹和罗恒佐的这种奇葩关系……算了，圈里其实也不少，还是不要深究。 杜采歌上一世和某个省级卫视的女主持人有过一段露水情缘，当时以为那个女主持人是云英未嫁之身。 搞半天才知道，那女主持人早就结婚了，只不过是隐婚。 她和她老公是各玩各的，互不干涉。有时还会一起去换凄派对玩，玩的就是心跳，玩的就是刺激。 和娱乐圈的人相处，要随时做好三观被震荡的准备。 艾莹和罗恒佐这种，还不算是最奇葩的。 再过分的杜采歌也知道一些，但是就不能说了，会被404的。 “男主角到底能不能给我老公啊，哥，我们的关系，那可是非比寻常。我难得求你，这你要是不答应，我就不高兴了，”艾莹腻声说，“人家什么花样都愿意陪你玩，是你自己不要的。” 杜采歌也有些犹豫。 他是真的不想和艾莹有什么瓜葛。 但是有一说一，副人格林可和艾莹的那段往事，也确实存在。 有视频为证呢。 所以在艾莹面前，杜采歌多少有些底气不足，总觉得有所亏欠。 他想了想，没有直接应承，而是说：“这部电影是我第一次玩这么大，我也挺看重的。” 艾莹点点头。这部“武林”的投资额，在大华国影史，可以排到前20了。 “男主角有多重要，你也是明白的。如果罗恒佐达不到要求，我不会为了迁就他，就毁掉一部投资几个亿的电影。” 艾莹面露难色，但还是娇声说：“他现在真的特别需要一个令人印象深刻的角色，现在太关键了。他跑了几年综艺，都没人敢来找他演电影了你知道吗？他是有天赋的，我真的不想让他这么消沉下去。” 她的言语之中，对罗恒佐还是挺关切的。 看来他们的夫妻关系虽然奇葩，却也不是没有感情。 就在林可摄影丑闻爆发的那段时间，罗恒佐担纲主角的一部大制作电影扑得惨不忍睹。 或许和艾莹的丑闻有关，毕竟那时他已经和艾莹结婚了。也或许没有，很难说得清。 总之，从那之后，罗恒佐又连扑了两部电影，然后就被认为是票房毒药。 他当机立断宣布，妻子艾莹得了抑郁症，他要息影陪伴妻子。总算没把人气都给败坏掉。 过了一年多，他才复出，不过就没去接影视作品了，而是转战综艺圈，流量反而更高，赚的钱也更多。 杜采歌以为他是乐不思蜀了，没想到他还是对演艺有点追求，想要有所突破。 “这样吧，我给他一个机会。让他尝试三天，如果这三天他达不到我的要求，那对不起，他也没必要留在剧组了，我知道他不想演‘江海’这个角色。我给他一笔补偿，让他走。” “这……”艾莹有些迟疑。 “我个人觉得，他应该是达不到我的要求，这个男主角很难把握。不过我可以承诺你，在未来两年内，我会给他一个演男主角的机会，而且是他能把握住的。” 艾莹低头想了想，然后抬头妩媚一笑：“你不会骗我吧？” “我只骗人感情，不会在正事上骗人。”杜采歌淡淡地说。 “没错，你一贯的作风就是这样。”艾莹眼睛一亮，扑了上来，似乎想给杜采歌一个拥吻。 杜采歌赶紧闪开，“别，我真的没有玩弄人妻的爱好，你该知道的，我以前虽然花心，但是从来没有去破坏别人的家庭。” 艾莹站在那，噘嘴说：“你不会破坏我的家庭啊，佐佐和我有协议的，他能接受的。” 杜采歌苦笑着摆手：“我接受不了！就这样，明天开始让罗恒佐试着扮演封于修。你先回去吧！” “人家现在更厉害了呢！你不想尝试，那是你的损失。”艾莹一再被拒，面子上也有些过意不去，脸色有点不好看。 不过她还是给了杜采歌一个飞吻，“那我走咯！你如果后悔了，随时可以来我房间。不过只准一个人来啊！我不能接受多人运动，佐佐也不允许。” “……好走，不送。”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586章 平静的疯狂 杜采歌当然不会去艾莹的房间。 虽然作为一个男人，他听了那些话，其实还是有那么一点心痒痒的，你说你更厉害了，到底怎么个厉害法？ 其实有那么一瞬间，是有念头想试试的。 但作为一个有道德感的人，不会放任自己。 想想就行了，不会真的去做。 堕落的，邪恶的，冷血的，甚至变态的念头，每个人都有过。 圣母是不存在的。 你有没有想过，在卡车飞驰而来时，将那个一直霸凌你的同学推到车轮下？ 你有没有那么一瞬间，想要拔刀刺向那个绿了你的男友/女友？ 你有没有那么一瞬间，想过如果自己有了超能力，要一道闪电劈死邻座那个老是用色眯眯的目光在你敏感部位流连的人？ 只是一个有素质的人，他会用道德来约束自己。 不会真的去做这些事。 哪怕真的有卡车飞驰而过，那个霸凌你的同学就在你面前，没有监控摄像头，你也不会推。 哪怕你真的有了超能力，你也不见得真的会降下闪电劈死那个恶心下流的人。 杜采歌也只是想想而已。 就算艾莹再来诱惑他一次，再来诱惑他一百次，他也不会真的动摇。 其实，即使艾莹不来恳求，杜采歌也打算给罗恒佐一个机会，争取废物利用。 至于承诺就算这部电影不能合作，未来两年内也要给罗恒佐一个扮演男主角的机会，其实也不难。 大不了投资一部五十度灰，让罗恒佐去演呗。 以罗恒佐的颜值，演一个没有太多表情、没有太多深度去挖掘的霸道总裁还是挺容易的。 剧组重启第四日。 杜采歌并没有马上让罗恒佐来扮演封于修。 毕竟要重新设计造型，服装也要按照罗恒佐的尺寸来重新调整或租赁，至少也要再过一天。 所以这一天里，杜采歌安排了几个造型师、化妆师去围着罗恒佐设计造型，他带着其余人，先拍别的戏份。 柳芃飞听到他的决定时，沉默着低头，什么都没说。 中午吃饭的时候，杜采歌坐在一个道具箱旁边，端着便当，慢慢地边吃边思考。 许清雅没有挨着他坐，而是隔了一点距离，一边吃饭，偶尔和他聊几句。 在光天化日之下，许清雅还是不想让他为难，不会故意和他表现得亲密。 至于其他人，只有刘梓菲和姜佑曦和他足够亲近，有资格、且敢于凑过来。 但刘梓菲不想看着杜采歌和别的年轻貌美的女孩说话，尽管她已经放弃，但并没有放下。 而姜佑曦是不想当电灯泡。 杜采歌吃完后，刚丢开饭盒，就看到柳芃飞慢慢地拖着脚步了过来。 看得出他的情绪低落，像霜打的茄子一样，很焉。 “杜导。” “恩，”杜采歌抬了抬眼皮子，没有故意给他脸色看，“坐下来说。” 柳芃飞无精打采地坐下，“杜导，对不起。” 杜采歌笑了笑：“为什么说对不起？” “我辜负了你的期望，没有演好这个角色。” 杜采歌摇头：“你没有对不起我。你已经努力了，我看得出来。但是不管是什么原因，或者是你实力不够？或者是你心态没摆正？或者是因为时间太紧迫了？总之你没有达到我的要求。” “如果时间充裕，我会慢慢调教你，引导你入戏。但是现在剧组最缺的就是时间，所以该说对不起的是我，我没能给你更多的时间去揣摩角色。” “不不，杜导你给了我一个机会，是我自己没有抓住，都怪我！”柳芃飞激动了起来。 杜采歌微微一笑，抬手压了压，示意他别激动，“你在唐人街探案里面的表现挺好的。你有喜剧天赋，这点我们都可以确认了。但是你有没有演好别的角色的天赋？这一点需要我们慢慢去发掘。” “很遗憾的是，这部电影的拍摄周期比较赶，没有太多试错的机会。以后我会给你一些别的机会，你平时也要多训练，尝试去把握别的类型的角色。” “我其实有训练的！”柳芃飞无奈地说，“杜导你能不能和我说说，如果要你用很短的一句话来总结封于修的特质，你会怎么形容。” 杜采歌沉吟起来。 半晌他才说：“冷静中的癫狂，或者说平静的疯狂。而不是邪恶。你总想把他演得很邪恶，邪气凛然，我不喜欢那种演绎。而且你也没演到位，用力过猛了，看着让人发噱。很想笑。” 柳芃飞神色更加郁闷，又拿眼看了看许清雅，用眼神询问她。 “是的，挺好笑。”许清雅大大方方地说。 柳芃飞露出既赧然、又有些恼火的表情。 但这恼火不是针对杜采歌和许清雅，而是对他自己。 “我知道了，我会再去揣摩的。”柳芃飞起身说。 “这个角色，我打算让罗恒佐试一下。”杜采歌强调道。 “我知道，我只是不甘心，”柳芃飞勉强笑了笑，“杜导你放心，你要我演什么，我就演什么。让我演江海也行，演谭文东也OK。只是，我还是想去找找封于修的感觉，到时候还请你指正。” “行吧。”杜采歌轻叹。 他并不觉得罗恒佐能把握住这个机会。 很可能还得去找救火的演员。 不过找救火的演员也并非易事。 既然柳芃飞不甘心，那也可以再给他一次机会。 柳芃飞离开后，许清雅微笑着，看着心上人，“大叔啊，在片场的你太有型了。” 杜采歌绷着脸，“吹彩虹屁也没用，下午你的戏份，我绝对不会降低要求。” 许清雅吐了吐舌头：“大叔，你这样可不好。像我这样无敌可爱的女孩子吹彩虹屁，你应该笑纳的。” 杜采歌扫了她一眼，又看了看周围，见身旁没其他人，这才压低声音说：“我只看到了一个小妖精，没看到无敌可爱的女孩子。” 许清雅笑得前俯后仰，过一会她直起腰，露出一个浅浅的、魅惑的笑容，一双剪水双瞳媚意十足，“你说的小妖精是这样的吗？” 这家伙……演技方面进步真大啊，各种形象都能信手拈来了。杜采歌暗暗赞了一句。 他嘴上却是开起了玩笑：“大胆妖孽，贫僧今夜就要降妖除魔！” 许清雅没有出声，只是用口型说：“只要你敢来！”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587章 小许被骂哭了（哭求月票） 玩笑归玩笑，杜采歌当然不会在拍摄期间对许清雅做些什么。 不过到了下午拍摄时，他心里清楚，晚上还真得去好好安慰许清雅一番了。 下午的拍摄已经进行了2个小时，这期间许清雅已经NG了几十次，换了一组镜头重新拍摄，仍然没有达到杜采歌的要求，结果被杜采歌好一通数落。 在场的工作人员和别的演员，都能看到许清雅低着头遮掩通红的双眼，只是勉强才没哭出声来，也是无不恻然。 杜采歌虽然没说什么粗痞话，但一顿疾言厉色、冷嘲热讽，哪怕是老油条都不见得受得了，更别说许清雅这样的年轻演员了。 尤其她出道以来，第一部电影就大获好评，第一部连续剧“爱情公寓”也被人盛赞。 现在可以说是她第一次遇到挫折。 更何况，许清雅潜意识里，肯定是自觉和杜采歌有着特殊的情分，也希望得到特殊关照——不必宣之于口，肯定有这样的念头，这是人之常情。 但现在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他劈头盖脸一顿臭骂，丝毫不留情面。 她此刻泫然欲泪，也是可以理解的了。 罗恒佐也忍不住缩了缩头，他已经可以想象，明天拍自己的戏份时，可能遭遇的疾风骤雨了。 “休息10分钟。”杜采歌压抑着火气，尽量用平静的语气宣布。 许清雅立刻低头匆匆走向旁边的保姆车。 杜采歌也疲惫地闭上眼睛。 有不少工作人员交头接耳。 “其实我觉得小许演得挺好的。” “我也觉得啊，不过杜导不满意，有什么办法。他是导演，听他的呗。” “杜导太严厉了。这都拍了几天了，存了几个有用的镜头？还说春节前杀青呢，不可能。” “他有他的想法吧，你也少说话，多做事。你还同情小许，知道她的片酬是你的多少倍吗？你看到她挨骂时可怜，你就没想到她收钱时有多爽？” “换个剧组，她照样有这么高的片酬，还不会挨骂。” “毕竟是杜导发掘她出道的，骂她几句，她也只能受着。” 杜采歌没去理会那些闲言碎语，稍稍休息后，就开始琢磨接下来的拍摄。 …… 保姆车里，许清雅终于没能忍住，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不断地往下掉。 公司配给她的保姆小张慌了手脚，不停地安慰，却也没什么作用。 这时有人从车尾钻了进来，往跟前凑，“我就知道你躲在这哭呢。” 许清雅立刻擦了擦，露出一个笑容，“你来看我笑话啊？” “哪能呢，大明星小姐，这个剧组里，够资格看你笑话的，怕也只有辛婉辛影后了。我这样的小透明，哪有看你笑话的资格？”刘语熙抿嘴轻笑。 许清雅扑哧一声：“那如果你有资格呢？” 刘语嫣瞥她一眼，“那当然得好好看一场你的笑话啊。你不知道，你的事业太顺风顺水了，出道就是很多人奋斗的终点，万千宠爱于一身，有文艺界第一男神宠着你。谁都想看你跌个大跟头啊！” 许清雅吐了吐舌头：“夸张了。” 她知道刘语嫣是在和她开玩笑，毕竟两人关系是不错的。 之前在诛仙剧组，许清雅扮演陆雪琪，刘语嫣扮演合欢派的金瓶儿，她们在剧组里也一直互相帮扶。 但刘语嫣所说，也未必不代表一部分人的阴暗心理。甚至她自己，或许也生出过这样的念头。 刘语嫣端详她一阵：“看来是没事了。” “本来就没事，只是压力有点大，宣泄一下嘛。以前我师父骂我才叫骂得凶呢！大叔这根本不算什么。”许清雅还是嘴硬。 刘语嫣笑着对保姆小张说：“你好好照顾你们家小许，我明天就走了啊。” 小张连连点头。 许清雅有些诧异：“你的戏份还没拍完吧？” “我要去仙剑剧组了，跑个龙套，赚点钱过年，”刘语嫣笑着凑上前，摸了摸许清雅的小脑袋，“我这里本来戏份就不多，只剩一场打戏，杜导说晚点再拍。” 许清雅点头说：“希望你一切顺利。” “你自己也心态放好一点，这部电影杜导太在意了，肯定会要求很严格，你不能再用以前的尺度来要求自己。” 许清雅其实也想到了这一点，只是呢，女孩子情绪上来了，多少有些气不顺。 不过刘语嫣这么说，也是一片好意，许清雅笑着回应：“我知道啦。我不会和大叔闹别扭的。” 刘语熙走开后，许清雅又调整了一会，才让小张给她拿湿巾小心地擦了擦脸，又去补了个妆。 重新回到镜头前时，她已经恢复了常态。 杜采歌面无表情地问她：“休息够了没有？要不要多休息一会？” “我休息好了！我现在状态很好！”许清雅不服气地说。 “那就试试吧。第118场，第4镜，准备。” “停。再来一遍！” “停。还差了点意思，再来。” “停。你不是说你状态很好么？这叫状态很好？再去休息一会吧。”杜采歌也不发脾气了，直接换一组镜头来拍，打发许清雅到一旁去。 许清雅气得又想掉眼泪，但想了想还是忍住了，憋着一口气，气鼓鼓地坐在旁边，看其他人的拍摄。 接下来杜采歌拍了几组不那么重要的镜头，有刘语嫣的，有徐招旸的，都还算顺利。 但许清雅冷眼旁观，却觉得杜采歌对他们的要求非常松。 比如刘语熙那段表演，如果是自己在演，铁定被大叔喊“停，重来”。 结果刘语熙拍了两条就过了。 许清雅有些不服气，但也没做声，而是认真思考着，却不得其法，越想越迷惘。 又过了一个小时，天色渐暗，杜采歌才叫她过来，继续拍她的镜头。 许清雅感觉到自己的状态不太好，既疲惫，又迷惘、缺乏自信，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但拍完一条，杜采歌看了看监视器，沉吟片刻，说道：“过了。准备下一个镜头！化妆师，给她补妆。道具组，检查一遍道具！” 许清雅简直不敢相信。 她觉得自己刚刚的表演，远远没有之前的好。 百思不得其解之下，她越发迷惘，但是出奇的是，杜采歌对她当下的表演却像是很满意，总是一两遍就过了。 连续过了几条后，许清雅心想，或许是自己的状态，比想象中更好，熟能生巧了吧。 这么想着，自信又生。 但再接下来的镜头，杜采歌都不满意，连续喊停重拍。 后来看着天色晚了，干脆说：“算了，今天就到这，明天继续。” 刘梓菲去请示他：“晚上要继续拍吗？” 其实是因为现在的进度严重滞后，刘梓菲担心无法按期完成拍摄计划。 但杜采歌想了想，拒绝了：“大家好好休息，养足精神。” 又叮嘱了罗恒佐一番，说道：“明天就看你的。” 罗恒佐心里忐忑，但这时总不能退缩，唯有拍着胸膛，保证拿出最好的状态。 晚上吃盒饭的时候，许清雅没去找杜采歌。 而是一个人默默地吃完。 吃完后她左思右想，仍然不得其法。 连功也不练了，去敲杜采歌的门。 “我知道你会过来，”杜采歌见她扭扭捏捏地站在门口，简直从没见过她这样子，顿时啼笑皆非，一把将她拉进房间，“过来跟我说说，你有什么想法。” “没什么想法，”到了这时候，许清雅自然不可能再负气，只是不理解，“我就是觉得奇怪，我感觉自己状态好的时候，你总说不行。我觉得状态不好的时候，你又让我一遍就过了。大叔啊，这样真的没问题么？”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588章 不要你觉得，我要我觉得 “一切尽在掌握，能有什么问题。”杜采歌的笑容消失了。 他严肃地看着许清雅，“说到这，我真的要批评你了。” 许清雅疑惑地摇头：“为什么？我做错什么了？” “不是你做错什么了。而是你有什么没做的。连续演了几部戏，评价都不错，翘尾巴了吧。”杜采歌没好气地说。 说完也不解释，丢下许清雅在那低头沉思，他则去烧水泡茶。 过了一会，他端着茶过来，许清雅漫不经心地接过茶，眼神游离，显然还在揣摩他刚才说的。 杜采歌也不催促，许清雅是个有悟性，思路很活的女孩子，可以让她多思考一阵。 就算没想出来这个问题的答案，或许思维发散一下也可以想到别的。 想了半天，许清雅犹豫着开口：“大叔啊，你是想说我没有认真准备么？可我认真准备了啊，我又重新看了两遍龙蛇演义，认真看了很久的剧本，还写了好几万字的人物小传呢。我觉得自己对霍玲儿已经非常了解了。” 杜采歌笑呵呵地开玩笑：“所以啊，你就觉得，海明威只不过是个写小说的，他哪有我懂霍玲儿？” “不是……”许清雅脑海中像是划过一道闪电，“大叔，你是觉得，我对霍玲儿的理解出现了问题？” 杜采歌语气淡淡的：“关键是，你根本没有来询问我，我希望你扮演一个怎么样的霍玲儿。你很有自信，觉得你对霍玲儿把握得很到位了，觉得你能演好了。或许你能演好你那个版本的霍玲儿，觉得你能拿到一百分。但这是我的剧组，我不要你觉得，我要我觉得。” 他的语气虽然平淡，但是内容却是很直白地批评，许清雅的小脸泛白。 她白着脸，张了张嘴，想要辩解，但最终没说出口。 过了一会，她心虚地低下头：“对不起，大叔，是我想岔了。” “你是太骄傲了，”杜采歌一针见血地说。“媒体说你是新生代演技最好的花旦，你信以为真了。” “我没有……”许清雅苍白地辩解了一句。 她和杜采歌毕竟不是单纯的导演和演员关系，见杜采歌严肃批评，她便撒娇道：“好啦，大叔！我知道错啦~不准你说了！再说我就生气啦！” 说着就主动上前吊着杜采歌的脖子，献上香吻，以吻封缄。 女人耍起无赖，就没男人啥事了。 过了半晌，她才微喘着说：“够有诚意了吧？你要是还不满意，那就打我啊。” 说着还挪了挪，故意翘起两瓣浑圆。 杜采歌也拿她没办法。 美人在怀，认罚认打，难道他还真的辣手打屁屁不成？ 要打也只能轻轻地打啊。 亲昵一阵，杜采歌不好再说重话了。许清雅却主动问起：“大叔，那你心目中的霍玲儿，应该是什么样子？” “早就该问的。”杜采歌不满地说。 许清雅只好又献上香吻，让他消气。 “这个故事，发生在龙蛇演义正传之后几年。霍玲儿在龙蛇演义里的性格、心性，你是知道的。如果你今天的状态，扮演的是那个时候的霍玲儿，肯定没问题。但你忽略了一点。”杜采歌环抱着小许，双手放在她的小腹，老老实实给她揉肚子。 说起来今天她身上也不太方便，所以杜采歌才给她泡热茶，而不是丢给她一瓶冷饮。 也正因为腹痛，所以她情绪有点敏感。 如果是平时，就算被杜采歌斥责几句，也不至于掉金豆。 “我忽略了什么？” “在龙蛇演义故事里，霍玲儿是武学天才，悟性极高，进步速度比主角王超都快。年纪轻轻，就成了丹劲高手。” 许清雅已经明白了一点。“但是在这个故事里，已经好几年过去了，她却没有进步，看不到前路，对吧？” 杜采歌点头：“是的。她一直以挑战唐紫尘为目标，但是进入丹劲之后，她的武学修为开始停滞不前，距离唐紫尘那修精神的‘至诚之道’，距离修肉身的‘打破虚空，见神不坏’，都有遥不可及的距离。” “所以，霍玲儿在这个时期，是渐渐失去自信，失去锐气，变得迟疑，身心俱疲。而你呢？你扮演的她，却是嘴角噙着自信的微笑，目光坚定，朝气蓬勃，锋芒毕露。” 许清雅嘟嘴说：“我心目中的霍玲儿就是这个样子的嘛。” 看看杜采歌的脸色，她笑道：“好啦，我知道啦，你要你觉得，不要我觉得。切，真霸道。” “那没办法，导演就是这样一个职业。在片场，唯我独尊，容不得异议。” 杜采歌捏了捏她的小鼻子，又笑：“不过在和封于修较量的过程中，霍玲儿也逐渐受到了感染。封于修这个武痴，虽然其行为不能说是正义，但是他对国术的赤诚，是令人感动的。他的天分，不如王超，机遇也不如王超。性格和王超也完全不同。但是霍玲儿在他身上，看到了王超的影子。” “所以在和封于修的决斗后，霍玲儿找回了往日的自信和朝气。” “我懂了。哎哟，大叔，我肚子好痛，不想说话。”许清雅继续撒娇。 杜采歌自然不会那么毫无情趣，笑道：“好吧，那不说话了，我给你揉揉……” …… 次日清早，剧组就像一台精密的仪器，有条不紊地开动起来。 尽管数百人聚拢在这一小小的场地，但是却丝毫不乱，可见导演的掌控力之强。 大家瞩目的焦点，便是此时已经换上行头，装扮完毕的罗恒佐。 影帝之名，虽然有些侥幸，但也并非全是运气所致，罗恒佐当初还是有点能耐。 昨天又经过一天的养精蓄锐，此时他看上去气定神闲，一切尽在把握。 刘梓菲给罗恒佐讲着戏，告知他接下来的走位。 另有负责台词的副导演在和罗恒佐做最后的确认。 罗恒佐的目光则偷偷打量着杜采歌。 此时杜采歌正在安排机位，这一场戏按照他的要求，要有两个固定机位，还有一台摄像机架设在轨道上，另有一台摄像机由田瑛手持。 虽然这一场戏里，不需要太多打斗，但也需要展现“封于修”的睥睨桀骜气势，有少少几个打斗动作。 罗恒佐目视杜采歌，是想判断杜采歌的心情怎么样。 让他比较遗憾的是，他都已经让艾莹送上门去了。 这个昔日会行走的生X器，人形自走播种机器，竟然连到了嘴边的肥肉都没有吃。 难道是年轻时太过浪荡，损耗过度，现在已经力不从心，难以坚挺？罗恒佐不无恶意地想。 昨天看到杜采歌对许清雅那么严厉，罗恒佐心情忐忑，不知道自己的表演能不能过关。 如果实在不行，那也没办法，只能希望杜采歌言而有信，在明年给自己一个主角机会了。 如果有别的机会，他当然不会对杜采歌这么卑躬屈膝，还把老婆送上门去。 关键是，他让经纪人到处探问，别的大牌导演根本不想用他，投资方也对他心存顾虑，因为他毕竟连扑了三部电影，被认为是票房毒药。 所以，如果不能在杜采歌这里拿到一个翻身机会，他想重回影视行业的努力，可能就要泡汤了。 罗恒佐念头繁杂，心绪难平。 一直到杜采歌喊了“开始”，他才勉强克制住杂念，投入到表演中。 但是很快……“停。罗恒佐，我不需要你耍帅，封于修根本不会做任何耍帅的动作，不要自己加戏。” “停，太浮夸了。” “停。化妆师，把他的头发再弄乱一点，这样看起来太温和了没有杀气。” “停，那个，罗恒佐，你先休息一下，找找状态吧，我们先拍别的镜头。” 罗恒佐颓然叹息……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589章 塑造经典的形象 杜采歌之前说了要给罗恒佐三天的机会。 但是一天半以后，罗恒佐就自己放弃了。 中午刚吃完饭，大家小憩一会的时候，罗恒佐找到杜采歌。 “杜导，我想和你单独聊几句。” 杜采歌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来吧。” 到了片场旁边，四下无人处，杜采歌说：“有什么事？你说吧。” 罗恒佐顾左右而言他：“杜导，本来预定在这里拍的戏份不多吧。” “恩，”杜采歌承认，“原本预计在横店这里3天拍完。接下来还有很多外景，有现代都市场景，还有一些海边庄园场景等要拍。” “在这里已经拍了6天了，远远落后于进度。”罗恒佐有些感慨。 杜采歌点点头。 “这两天进度也没有推进。” “是啊。”杜采歌其实倒没有怨罗恒佐。 因为让罗恒佐试一试的决定，是他自己做出来的。 当然，这两天下来，他很失望就是了。 罗恒佐完全没找到感觉。 比柳芃飞还有不如。 “杜导！”罗恒佐的声音有些紧张，下定了决心似的。 “恩！” “这……这部电影，我能不能不参与了。合同的话，好说，我让我经纪人来谈。” 杜采歌能明白他的意思。罗恒佐毕竟是影帝一枚。 而且三十多岁，正值壮年。 可是现在，让他试了两天都没进入状态，罗恒佐自己也没面子。 更不可能再退回去演江海。 如果之前没有尝试来扮演封于修，那让罗恒佐演江海还说得过去。 现在是演男主角不合格，再退回去演个配角，给工作人员的印象就不太好，会让罗恒佐的口碑严重受损。 “可以。下部电影再合作吧，我就说你是因为在拍戏时受了伤，因为这部电影拍摄时间太赶了，没办法等你痊愈，只好忍痛换演员。” 罗恒佐露出感激之色：“谢谢，谢谢杜导！” 杜采歌并不是刻薄寡恩的人。 对罗恒佐他虽然不喜欢，但何必为难牛头人呢，哎。 罗恒佐走开后，杜采歌在原地思考了一下。 没多久，柳芃飞悄然来到他身后，“杜导。” 杜采歌看他一眼，“你又想来尝试一下？有把握了？” 柳芃飞苦笑着说：“我当然想，但是我确实还没找到感觉，没有把握。我明白，拍摄时间很紧张，容不得我长时间没有长进。可我真的特别特别想要拿下这个角色！杜导，请你再给我一次机会！” 看着柳芃飞那激动、焦虑、又充满热切的目光，杜采歌微微颔首，“今天不行。” 柳芃飞精神一振，今天不行，意味着改天还有机会？ 杜采歌沉吟一会，说道：“我先带剧组去别的场景拍摄。再给你几天时间，你好好找找感觉。” 柳芃飞狂喜道：“谢谢杜导！谢谢杜导！” “先别急着谢。我要求的封于修是怎样一种感觉，我已经告诉你了。你也揣摩了两天了，让我看看你的成果。先不上镜，你就在这表演给我看。随便来一段。” 柳芃飞立刻调整表情神态，抱拳说出封于修的标志性台词：“封于修，前来讨教。今天我们既分高下，也决生死！” 杜采歌皱了皱眉。 原版王宝镪扮演的封于修，自有其一套表演方式。 在挑战谭敬尧时，兜帽遮住了他的面孔和眼睛，只露出口、鼻。 王宝镪通过说话时嘴唇轻微的歪斜、抽动，来表现封于修的那一丝疯狂和神经质。 在其后的好些场景中，王宝镪都故意做出嘴有点歪的表情。 配合着他那长短脚引起的身体歪斜的站立，眼神的桀骜和孤傲，不修边幅的外表，把封于修不羁、疯狂的气质给表现出来。 在原版“一个人的武林”里，封于修由于自身残疾，原本是不可能练成绝顶高手的。 但他逆天行事，有股混不吝的草根味道，上演了草根逆袭，把那些名门高手一一挑落。 并且因为连战连胜，自信心爆棚，后面的神态中又增加了一些小人得志的嚣张。 可以说王宝镪把这个形象塑造得很好，非常经典。 丝毫也没有王宝镪在那些喜剧片里搞笑扮相的痕迹。 但杜采歌既然不是翻拍“一个人的武林”，他写的剧本里，封于修的出身、人设、经历的剧情也有巨大的变化，当然也就没必要完全照搬原版。 所以，杜采歌并不会以王宝镪版的封于修，来作为参照物。 不过，即使没有成见，柳芃飞的这个表演，还是有所欠缺。 还是太外露了。 杜采歌想要拍的封于修，是内敛的，是平静的。 他用了“平静的疯狂”“冷静中的癫狂”。 这个描述本身，就是矛盾的。 平静和疯狂，冷静和癫狂，这是对立的。 杜采歌这部“武林”里的封于修，是一个内在其实很坚定，但是却和世界格格不入的人。 所以在别人看来，封于修就是矛盾的。 要的就是这种感觉。 一个优秀的演员，是能同时展现两种矛盾气质的。 比如，希斯莱杰版的小丑。 你能看到他在笑，你也能听到他内心的哭。 能看到他的恶，但也能感受到他内心的悲。 平静的疯狂，冷静的癫狂，杜采歌记忆中有三个很经典的荧幕形象能够以此来形容。 一个是汤姆哈迪在“蝙蝠侠-黑暗骑士崛起”中饰演的“贝恩”。 还有一个，是朱迪福斯特在“勇敢者”中饰演的女主角，电台女主播艾丽卡.贝恩。 第三个，也是最经典的，同样和朱迪福斯特有关。 是朱迪福斯特拿下第二个奥斯卡最佳女主角的电影，“沉默的羔羊”里，那个冷静而疯狂的精神医生：安东尼.霍普金斯饰演的汉尼拔医生。 作为好莱坞最经典的荧幕形象之一，汉尼拔的疯狂是隐藏在平静，优雅，风度翩翩之下的，让人不寒而栗。 是的，杜采歌希望柳芃飞扮演的封于修，那有一点汉尼拔医生那味道。 这个封于修，是沉醉于武学的，是精神世界非常丰富的，有着自己稳定成熟的三观。 但是他的三观与这个世界是格格不入的。 在别人看来，封于修很邪，很疯狂，冷血。 但是对于封于修而言，他只是在按部就班地做自己应该做的事，做自己喜欢做的事。 这种矛盾和对立，如果能表现出来，那这个人物就立体了。 而刚刚柳芃飞呈现出来的封于修呢，就是“狠”，“凶”，“厉”，几种非常类似的气质。 让这个人物显得很单调。 虽然只是拍摄一部爆米花电影，动作电影，但杜采歌并不打算放松要求。 他要在这部电影里塑造几个经典的人物形象。 不能只有打打杀杀。 只有打打杀杀的电影，是难以给观众留下深刻印象的。 杜采歌把自己对封于修的理解详细说了一遍，然后拍了拍柳芃飞的肩膀：“我给你一周时间。我记得五台山上，有座寺庙，好像是叫感业寺？我记得那处寺庙有业务，可以让人参禅。交了钱，和尚们就把你领到一间禅房，收走你的手机，所有的通讯工具。禅房里很单调，什么都没有。每天会有人送斋饭、送水过去，但是不会和你说话。” “你去那个幽静的环境里，闭关一周时间，尝试捕捉到封于修所需要的那一份平静。” “封于修的平静，是因为他对外面的世界没有需求。他只追求武道，心里只有武道。所以，金钱对他没有意义，权势对他没有意义，就算是皇帝出现在他面前，也无法打破他的平静。就算是天下第一美人出现在他面前，也无法打破他的平静。”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590章 颁奖季到来 杜采歌谆谆善诱地讲述：“封于修平静地杀人，平静地用高手们来刷劲、练级。” “对于别人来说，他是恶的，一个平静杀人的家伙，肯定是变态，是坏家伙。” “但其实他很单纯，很纯粹。” “我需要你把握住这微妙的平衡。” 柳芃飞若有所思：“我大致明白了。杜导，谢谢你的指导。” “别耽误时间，今天就去吧。” 杜采歌考虑后，干脆宣布，整个剧组下午休息。 然后原本预定在这里拍的戏份，暂时不拍。 先把姜佑曦叫来，去东南亚把和王超有关的戏份拍了。 这么大一个剧组，当然不可能全部都出国，那样经费吃不消。 最终杜采歌点了几十人，前往东南亚。 拍完东南亚那边的场景，回国就有一大堆事等着他。 因为颁奖季到了。 去年2008年，杜采歌和逐梦互娱的电影事业可以说才刚刚开始。 《那些年》根本就没有报送各电影节。 但是今年，逐梦互娱已经推出了好几部影视作品，而杜采歌直接参与了其中大半作品的创作。 《老男孩》他是导演加编剧，《爱情公寓》和还未播出的《蜗居》他也是编剧。 《唐探1》和《疯狂的石头》他当然也是主创人员，不过这两部电影要翻过年才会上映，只会参与明年的评奖。 今年逐梦互娱在电影方面，唯一有机会拿奖的，就是《老男孩》了。 国内三大电影奖，飞天奖、和田奖、金象奖。 其中飞天奖是政府设置的奖项，由几个政府部门进行评奖和颁奖。 2009年年度的飞天奖已经于10月底颁奖，《老男孩》拿到了优秀新人导演、优秀新人编剧、优秀新人女演员和优秀摄影奖，算是吃到了一块甘美的蛋糕。 不过飞天奖在国内三大电影奖中，算是最不受重视的。 11月底和12月初的和田奖、金象奖才是市场风向标。 杜采歌也必须去出席。 作为新人导演，他不能传递错误信息，必须表现得对这两个奖项很感兴趣。 否则人家以后也不带他玩了。 他自己可以孤高，但如果还影响了逐梦互娱在评奖季的收获，那就很划不来了。 而国内两个最大的电视奖，分别是老牌的金花奖和近年来出现的百灵奖（由百灵数字科技赞助），颁奖都会在12月举行。 “爱情公寓”是多个奖项的有力竞争者。 《蜗居》即将在香蕉台播出，也有机会竞逐今年的一些奖项。 还好杜采歌只是这两部电视剧的编剧，可以不出席。 否则就真的分身乏术了。 到时候还得让刘梓菲分担很大一部分的拍摄任务，减少他的工作量。 其实“老男孩”今年也送了国外的三大电影节，在威尼斯电影节上卖出了好几个国家的版权，很是赚了一笔。 不过在奖项方面，就颗粒无收了，只是在威尼斯电影节进入了主竞赛单元，其余两个电影节甚至连主竞赛单元都没有进入。 这让杜采歌比较遗憾。 他觉得“老男孩”其实是有获奖机会的。 当然，每个导演都会觉得自己拍的东西很牛哔，所以他的这个“我觉得”也许是错觉也不一定。 不过《老男孩》的商业化太强了，这几个电影节的评委不喜欢，也属正常，杜采歌本来就没想去讨好他们。 奖项爱给就给，不给拉倒，反正钱已经赚到了。 另外，音乐方面，金曲奖和大华流行音乐赏也即将举行，金曲奖杜采歌可以不做理会，反正他去年也没去。 可大华流行音乐赏，他就必须去站台了。 所以，留给他的拍摄时间，真的非常非常紧张了。 在飞机上，杜采歌也没有休息，而是一直在制订拍摄计划，不停地和刘梓菲讨论。 进行电影拍摄的时候，如果规划合理，是能节约大量时间的。 就好像写网络小说，有大纲和没大纲，那就是两码事。 没大纲的作者，十有七八会烂尾、太监。 拍电影也是这样，除了少数鬼才导演，大部分导演如果在做拍摄计划的时候没做好，往往会导致电影难产。 虽然往往计划没有变化快，但有和没有，真的不一样。 …… 当剧组坐上飞机的时候，柳芃飞正身处五台山感业寺的封闭禅房里。 这禅房布置得非常简陋，狭窄逼仄，大约7平方米的空间。 里面只有一张床，一张打坐用的蒲团，一张小茶几。 茶几上放着一盏做成油灯样式的LED灯，一只水杯，一个已经掉漆的木鱼，几本线装本的佛经。 除此之外，没有任何别的装饰物。 有一个独立的小卫生间，只能上厕所和洗手，不能洗澡。 房间从外面上锁，他不能随意离去。 想要离开，只能叫僧人来开门。 一旦叫了僧人，就代表这次参禅结束了。 费用是早就交了的，哪怕在里面只待了一个小时，也不会退钱。 在这里坐了一会儿，柳芃飞就感到无聊了。 他的手机被收走了，衣服换上了寺庙提供的宽松袍服，但是一点私人物品都不能携带。 就连烟和打火机都不能带。 说得好听点是参禅，说得不好听就是坐牢。 来之前，柳芃飞做了攻略，发现很多都市白领都喜欢来这里。 一些人在网上分享心得，说在这里刚开始的时候很心浮气躁，只想夺门而出。 但坚持得久一点，就能获得久违的宁静，大脑无比的清醒，思维活跃，建议大家千万别放弃。 据说还有一些公司老板、大公司高层，在这里想出了很多有用的点子，出去后帮助公司完成了升华。 在这里，真的能找到扮演封于修的契机么？ 柳芃飞有些怀疑。 但既然是杜导让他做的，那就算再苦、再闷，他也要坚持完这一周时间。 否则就太对不起杜导的知遇之恩了。 而且他确实很想获得这个角色。 这是一部投资数亿的电影，如果能担任男主角，并且最终票房、口碑不差的话，那么对他的事业来说，将是一次巨大的飞跃。 就连罗恒佐这个拿过影帝、有着顶级流量的影星都要争夺这个角色，可想而知这个角色有多么重要。 柳芃飞被完全隔绝了外界的消息，所以他不知道，娱乐圈有一场动荡正在发生。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591章 不幸中的万幸 “舒导，你的身体没问题了吧？”申劲松笑着问道。 其实他很清楚，舒宜欢之前声称的身体出了状况，只是为了找个台阶下，用这个借口合情合理地离开“武当”剧组，避免一些不利的言论。 但申劲松是个讲究人，打人不打脸，也不会去拆穿别人的场面话。 舒宜欢笑容淡淡的：“还好，还好，短期内应该不会有事，申总你放心，拍完这部电影肯定没问题的。” “那么接下来的新闻发布会，还请舒导重视，一些不适合谈到的话题，请注意尽量控制一下。特别是关于辛婉的话题。” 舒宜欢心不在焉地点点头。 出于对金主的尊重，他没有表现出不悦。 其实他内心的念头是：我做事还要你教？ 之前他可以算是被申劲松坑了一把。 申劲松以超大手笔的投资，拍摄期间的完全自主权，终剪权等作为诱饵，让他去和逐梦互娱合作一部电影。 正好舒宜欢也有一些想法需要实验一下，自然就同意了。 反正他实验新想法需要找个凯子来买单，逐梦互娱这个新生的娱乐公司挺合适的，被坑了也没处喊冤。 可申劲松没告诉他，逐梦互娱和颜颖臻的牵扯那么深！也没告诉他，杜采歌是一位身家几百亿的富豪！ 作为一名导演，一名文艺工作者，舒宜欢的内心自然也是轻权贵、傲王侯的。 但这不代表他愿意去得罪最顶级的资本。 资本都是煞笔！官方都是煞笔！ 但是每个导演都要靠资本吃饭；同时也要小小心翼翼地应付官方，以免被官方封杀。 而申劲松的算计，让舒宜欢差点得罪了两名可以在大华国财富排行榜上排名前十的富豪！ 所以舒宜欢心里对申劲松是有很大的看法。 不过，他也不会和钱过不去。 天亿娱乐愿意投资，他当然得接着。 拍摄一部总投资4亿的电影，不是每个导演都能获得这样的机会。 这样的投资额度，足以成为大华国影史前3了。 如果到时候，再玩点套路，逼着人家追加点投资，分分钟就成为大华国影史投资最高的电影。 这样的机会，舒宜欢当然不会错过，哪怕对申劲松有意见，也会藏在心里。 申劲松离开后，舒宜欢和瞿宏、以及天亿娱乐派出来的制片人一起，接受采访。 这样的场合，舒宜欢经历过太多，自然是游刃有余。 虽然有些问题问得他比较尴尬，但都还能糊弄过去。 而瞿宏也被问到“舒导和海明威的不同”“你更喜欢哪个导演”“之前在剧组的时候，有和海明威闹矛盾吗”之类的问题。 瞿宏虽然傲气，但是人不笨，自然不会轻易上套，对这样的问题都用“两位导演风格不同，但都是非常出色的导演”或者“今天是舒导新片的新闻发布会，恕我不回答与之无关的问题”来回应。 不过有个问题他回避不了。 “前天辛婉被爆出在派对上西毒，她本人已经被警方带走，昨天警方已经发布公告确认了案情。据说当时你也在那个派对上，是这样吗？” 这个问题，当然不能等闲视之，瞿宏也打起精神，依照之前公司的危机公关经理和他沟通的，严肃回答：“我确实也参加了那个派对，那是王锦锦公子的生日派对，规模很大，许多娱乐圈的人都受邀参加。但是我离开得比较早，并不清楚后面的发展。” “而且，据我了解，辛婉并不是在派对上西毒，而是在派对结束后，约了几个朋友，另外开了个房间西毒。” 瞿宏是九天传媒的艺人，九天传媒目前大荧幕方面有两位影帝，一位是冯子章，另一位就是瞿宏。 相对而言，瞿宏的人气更高，可以算是公司的一哥，是九天传媒的一棵摇钱树。 所以九天传媒对瞿宏自然是非常重视。 因为网上的一些传言，说包括瞿宏等参加了那个派对的艺人有好几个是和辛婉一起西毒，所以九天传媒从昨天开始就做了大量工作，一定要确保瞿宏的名声在此次事件中不受影响。 这次事件，有好几位艺人被捕风捉影地牵涉到其中，瞿宏也是倒霉，不久之前和辛婉待在同一个剧组，所以也被视作有西毒嫌疑。 今天的新闻发布会之前，九天传媒就有负责危机公关的经理和瞿宏长谈，预测记者们会问些什么问题，以及瞿宏应该怎么去应对。 “请问，在拍摄电影‘武当’期间，你有没有发现辛婉有西毒的迹象？” 这个问题也是意料之中的。 当时危机公关经理也教过他怎么回答。 反正一问三不知吧。 我是好孩子，我什么都不懂，就完了。 虽然瞿宏其实知道辛婉有西毒。 到了他们这个层次，基本上该知道的都会知道。 谁出轨，谁在外面有私生子，谁西毒，谁是同性恋，谁是爬上了哪个人的床才拿到的什么资源，谁给某个大人物当了小三/小奶狗，都是半公开的秘密。 没到那个层次，是根本接触不到这些信息。 到了那个层次，想躲都躲不了。 你不去招惹是非，总有是非来招惹你。 瞿宏沉着地回答：“我和别的演员，都只在拍摄时有接触，每天的拍摄完后，我都会窝在自己的酒店房间看书，有时候会打打游戏，所以我真的不知道别人会在拍摄结束后做些什么。而白天正常拍摄的时候，辛婉表现得很正常。” 舒宜欢自然也被问到。 毕竟在拍摄“武当”的时候，他才是导演，是剧组的负责人。 “不，我不清楚。如果我知道的话，就不会和她合作了。我对独品的态度是零容忍。” “应该没有别的人知道，大家只是工作关系，拍摄完了就各做各的事，也不会去打探别人的隐私。” 最后他还是幸灾乐祸地说了一句：“希望这件事对海明威导演不会造成太大的影响吧，我之前和他有过交流，他说希望电影能在暑期档上映。现在出了这样的事，真的很遗憾，希望他的电影质量不要受到太大影响。” “对，我的这部‘提督大人’也预计在暑期档上映。” “不，当然不是为了故意和海明威导演别苗头，我和海明威导演的关系很好，虽然对电影的理念有很大的不同，但我们都是探索者，都是深爱电影的人。放在暑期档，是因为暑期档的观影人群是最多的，非常适合我这个类型的电影。” “‘提督大人’的剧本借鉴了一些海明威所写的‘国术’的概念，事实上我们在创始中文网买了一本国术流小说的版权，加以改编，我也想在这部电影里做一些新的尝试。” “我知道海明威导演的电影也和国术有关，希望他能拍出新意，带给大家一些不一样的东西。” …… 舒宜欢和瞿宏在面对记者侃侃而谈时，杜采歌正在专注地指挥拍摄。 辛婉的事，他当然也知道了，毕竟在东南亚也是可以上网的。 整个剧组都因为这个消息受到了很大的冲击，人心浮动。 杜采歌也是无奈。 辛婉虽然还没有和剧组汇合，因为还没拍到她的戏份，但她毕竟是剧组的一员。 这件事对整个剧组都有着难以估量的负面影响。 但他更多的是庆幸。 如果是在“武林”拍了一半，或者拍完后才爆出辛婉西毒的事，“武林”就惨了。 到时候删改都来不及。 暑期档上映当然也是不可能了。 说不定整部电影都要被封杀。 而现在辛婉的戏份还没开始拍，还来得及换演员。 这真的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让他在意的是，这件事曝光出来的方式。 是余晴在派对上登陆了“酷玩直播平台”玩直播，“不小心”拍到了辛婉西毒，抓了个现行，然后观看直播的网友马上打报警电话举报。 这真的是不小心，是意外么？ …… “你何苦让我把段氏影业得罪得这么惨？你好好地去拍你的仙剑不行么！”哪怕心里很不满，余任学也不会对女儿说重话，他的语气只是有些无奈。 “哎呀爸爸，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就是一时大意了，忘了关掉直播。”余晴抱住余老总的胳膊撒娇。 余任学苦笑着摇头。 小祖宗，你如果不是故意的，这时候就不会心虚地抱着我的胳膊撒娇了，而是生气地质问我为什么要冤枉你。 为了那个海渣，值么？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592章 蒙上阴影的前景 这几天躲在东南亚拍摄，杜采歌得以暂时不用面对媒体的狂轰滥炸，偷得一分清闲。 虽然还是有相熟的记者打电话来询问他，想要做个电话采访，但杜采歌都推说拍摄工作繁忙，没空闲聊，暂时不接受采访。 辛婉之事，目前看来，对剧组造成的负面影响是相当大的。 不管怎么说，她出事的时候，是“武林”剧组的演员。 这会连带着让观众们对“武林”有一个不好的印象。 但逐梦互娱的新媒体部门，自然会努力运作，尝试消除不利影响。 虽然逐梦互娱在这部电影里的投资已经全部撤回，但杜采歌好歹也是大股东，帮股东做事，天经地义，更何况韩艺还是杜采歌的嫡系。 只是，这些负面影响也没法在短时间内消除。 更让人诟病的是，之前舒宜欢开拍“武当”时，导演和四位主要的演员，现在已经全部离开了剧组。 当初的主创团队是如何强大！ 有舒宜欢这位不管怎么排位，都能排进当代国内导演前五的大导演。 有两位影帝，两位影后。 阵容太强大了！ 所以大家都对“武当”报以绝大的期待，认为这可能会是一部能名留影视的佳作。 可是在真正开拍以后，剧组却不断曝出负面消息。 一会儿是导演和副导演的矛盾，一会儿是资金问题。 然后主创人员一个接一个地离开。 最早是舒宜欢说因为身体原因离开。 然后是刘驰不想和杜采歌合作，选择离开，接着瞿宏也去追随舒宜欢的新片。 然后前几天罗恒佐因为拿不到男主角，知难而退。 现在辛婉又出事，演艺生涯可以说已经基本结束了，以后就是劣迹艺人，不太可能有翻身机会。 在外人看来，这个剧组还真是多灾多难！ 目前整个主创团队，已经全部换人。 看看现在的主创团队吧。 女主角许清雅，女二暂时空缺。 男演员柳芃飞，姜佑曦。 至少从名气上来说，比原先差的不是一星半点。 这样一部电影，真的值得去电影院看么？许多观众都会天然带着怀疑。 最初大家有多看好“武当”，现在就有多看衰“武林”。 许多人就算嘴上不说，心里也觉得，海明威的这几亿投资怕是要打水漂了。 当然，海明威有钱，亏个几亿也不算什么。 杜采歌自己当然不这么看。 谁说自己这部电影一定会赔本？ 谁说许清雅就一定不如刘驰？ 他对手底下这几个演员还是有信心的。额，除了柳芃飞。 柳芃飞目前还在闭关，他也不知道这家伙究竟能不能扮演好。 至于原本辛婉的角色，严元仪，只能回国再挑选演员了。 如果这部电影实在赶不上暑期档，那也没办法。 总之，还是要精益求精，拍一部好电影出来，不能为了赶档期，就本末倒置。 …… 在一处海边庄园里，剧组正紧张忙碌地运作。 杜采歌在反复检查几个机位的设置，不断做出微调。 动作指导粟芸和赵哲昆在抓紧时间对姜佑曦、许清雅做解说，不时踢腿抬手做出示范。 剧组虽然忙碌，却有条不紊。 其实辛婉的事情刚刚被曝光时，剧组里人心惶惶。 那时候剧组刚刚抵达东南亚，还没开始拍摄，就听到这个消息，简直是晴天霹雳。 因为这件事注定会给电影的前景蒙上一层厚厚的阴影。 每个人都压力很大，迷惘，担忧，焦虑。 不过杜采歌立刻采取措施，压缩了拍摄时间，原本预定7天的拍摄任务，他要求在4天内拍摄完成。 这就让剧组每个人都忙忙碌碌，根本没空去瞎想。 效果挺好，人心反而安定了下来。 一切准备就绪，演员就位，恢复到上一个镜头末尾的站位和动作，杜采歌才喊道：“开始！” 姜佑曦和许清雅立刻打斗起来。 这一段，是剧情里霍玲儿向王超讨教。尝试还原封于修杀人时所用的功夫，以此来推测封于修的身份。 这一段的动作设计，也是编剧组、赵哲昆和粟芸花心思最多的动作之一。 别的几场打斗交手，只要设计得好看，打斗得精彩就行。 而这一段交手，是有明目的，要和台词对得上。 比如编剧写到，王超说“这一招‘揽雀尾’，发力的方式是武当的。至于具体是武当哪一派，还有待商榷。我觉得，应该是松溪派，或者轶松派。另外几派虽然也有这招秘技，但是发力方式有细微差别。” 那么赵哲昆和粟芸在做动作设计的时候，就不能胡乱设计，必须得设计一招揽雀尾。 但又不能和平时大家看到的揽雀尾一样，那样就显示不出这招秘技的高明。 为了设计这个动作，他们可谓大费苦心。 花好几天时间，设计出短短几个动作。 实际拍摄，不过十秒钟。 “停！” 杜采歌专心致志地看着监视器。 这段戏，他安排了5台摄像机。 其中2台固定机位，一台轨道移动机位，两台手持摄像机。 从不同的位置和角度，来拍摄这一段镜头，最后通过剪辑，剪出最好的视觉效果。 在旁人眼中，这只是一段花拳绣腿，看着效果非常一般。 但在他脑海里，已经能浮现出成片的样子。 反反复复看了几遍，杜采歌宣布：“这条不错，先保一条。我们调整一下机位，再拍一次看看效果。” 大家自然不可能有异议。 拍摄动作片，机位的选择相当重要，同样的打斗，从不同的角度来拍摄，效果就完全不一样。 举个最简单的例子。 早期的功夫片，比如李小龙版本的“精武门”，拍摄时用的广角镜头，场景看上去很大。 在李小龙挑战虹口道场那一段，日本人在外围站成一圈，不断移动，跳来跳去，像是煞笔一样。 然后一个个冲上来，被李小龙一拳一个、一腿一个打飞。 观众就有疑问了，他们为什么要一个个冲上来，使用这种添油战术，而不是一拥而上？ 镜头给到李小龙扬威的时候，可以清楚地看到，其余的日本人都站在外围，成为背景板。 这些日本人是煞笔吗？不懂一拥而上吗？ 当然不是。 而是当时的拍摄技巧、拍摄理念的限制，一场打斗，如果参与的人员太多，配合就容易出问题。 而一个人出问题，快一点或者慢一点，就会导致整个镜头报废。 如果拍摄一群人一拥而上，那一个镜头或许拍摄很多天都拍不好。 所以只能不得已而为之，让大部分小喽啰充当背景板，一个个地送菜。 可是后来拍摄技巧进步后，对于这种多人的打斗，就有了不同的处理方法。 比如程龙的电影里，有时会有十几个反派喽啰追打主角的镜头。 这样的镜头，却处理得有条不紊，忙而不乱，精彩刺激。 程龙电影里是怎么处理的？ 就是通过机位的巧妙架设，镜头里同一时间只呈现主角，和一两个反派喽啰。 当主角程龙打倒这两个喽啰后，从镜头的边缘才又出现另外一两个反派喽啰。 这时切换到另一台机位拍摄的镜头，来展现这一段新的打斗。 而先前的反派喽啰，以及别的准备入场的反派喽啰，他们是处在这一台摄像机镜头之外的。 最后剪辑出来的效果，就是视角不断地变化，程龙不断腾挪、奔跑，不断打倒反派喽啰。 这里正面打倒两人，然后同时背后又两人偷袭，他立刻转身踢倒这两人，侧面又有三人来袭……整段镜头显得非常紧凑，节奏非常紧张、快速、激烈。 这就是通过巧妙架设机位，然后将不同机位拍摄的画面进行巧妙地剪辑，来展现精彩纷呈的打斗过程。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593章 杜采歌想要的风格 杜采歌并不觉得，地球上有哪部动作电影可以被称作为“动作电影的巅峰”。 因为他觉得，最好的动作电影，永远是下一部。 巅峰？远远未到呢。 随着摄影器材的进化，摄影理念的进步，巧妙利用实拍镜头来打造动作效果的各种方法越来越成熟。 即使不使用昂贵的特效，也能实现许多令人眼花缭乱的动作场景。 比如“谍影重重”为代表的，刻画打斗场景时，镜头几乎贴在了人物身上，让观众能身临其境地感受到现场的紧张刺激，那些贴身短打动作的凶险。 比如“硬核亨利”，用第一人称视角来呈现动作场景，也是别具一格。 比如“剑雨”，综合了传统武侠的拍摄和现代新派的一些方法，动作设计得美轮美奂。 陆竹和尚教细雨四招剑法的那一段，动作翩翩，矫若游龙，是否美得让人落泪？ “谍影重重”至少还有一个好故事。 而“硬核亨利”和“剑雨”的故事其实相当薄弱，逻辑也有问题，却能广受好评，真就是动作场景拍得太好的缘故。 虽然在地球上，杜采歌不是因拍摄动作电影而成名，但并非对动作电影毫不了解。 杜采歌能够站在巨人的肩膀上，有着地球那许多导演的宝贵尝试心得，许多在蔚蓝星还没有开发出来的技法、理念等，他都可以借鉴。 这是一部功夫电影，国术电影，不需要种种夸张的特效，不需要什么一股气劲打出爆炸效果，不需要演员吊着威亚飞来飞去。 这不是传统武侠电影，以往武侠电影里那些表现手法，大部分不能照搬。 杜采歌可以借鉴的，在动作设计和镜头运用方面都有独到之处的中国电影，早一点有“精武英雄”，当代有“杀破狼”“绣春刀”“师父”“箭士柳白猿”等优秀作品。 “剑雨”的话，在剔除那些高来高去的元素后，一些动作设计也堪称教科书。 国外的优秀动作电影，那也不少。 比如“突袭”系列。 比如“谍影重重”系列。 比如近年来的“疾速追杀”系列。 前几部的“加勒比海盗”在动作设计和镜头运用方面其实也不错。 日本的有好几部可以借鉴的，比如“浪客剑心”真人版的三部曲，三池崇史拍摄的“热血高校”系列和“十三刺客”等，这些都是写实风格，很适合借鉴。 还有杜采歌比较欣赏的“魔女”，这部电影的剧情不评价，只说动作场景，可以说是让人耳目一新。 明明主角魔女是有特异功能，力大无比，不是正常人，而且打斗的效果非常夸张，动不动就打穿墙壁、撞瘪钢板，单手捏爆脑袋，但是场景看上去却无比真实。 你的理智告诉你这些都是假的，但是你的眼睛、你的大脑都告诉你这是真的。 当然也不能忘记“功夫熊猫”，虽然主角是一只熊猫，配角是一群动物，虽然有很多魔幻奇幻元素，但是动作设计真的别具一格。 当然，杜采歌不打算把自己的“武林”做成一锅大杂烩。 不可能借鉴来、借鉴去，把自己的风格给消磨掉。 不管要借鉴什么，首先要有自己的东西。 没有自己的东西，风格就无法统一起来，拍出来的电影就会很凌乱。 那么自己要打造的“国术流”宇宙，其打斗场景究竟应该是一种怎样的风格？ 杜采歌也思索过很久。 首先，国术应该是给人感觉很真实的，拳拳到肉的，有肌肉的反馈，有人体的极限，不能飞来飞去，不能隔空打牛——可以吐罡气打凌空一寸，可以抓住别人的胳膊一抖就将人家的几块骨头抖脱臼，但隔空打牛真不行。 可以提前预判躲子弹，但肯定不能用“子弹时间”的方式来刻画。 这是写实动作片，不是科幻片。 那么，他要展现的风格之一就是“写实”。 要给人真实感。 其次，因为在“龙蛇演义”的小说里，一直在强调国术的实战性，把国术分为“练法”“打法”，说国术“只杀敌不表扬”，强调打法的凶险。 那么怎么去表现打法的凶险？ 可以借鉴“谍影重重”，用一些短距离的镜头，贴近演员拍摄，展现出打斗过程中的快节奏、凌厉、凶险。 再次，丹劲高手交手，毕竟不是街头混混打架。 除了要体现交手时的凶险和残酷，更要体现出他们的大气、宗师风度。 那么就需要很重视镜头的美感，这一点，可以向日本的几部动作电影学习。尤其是“浪客剑心”三部曲。 且看看剑心VS宗次郎（第一次交手），剑心对战志志雄真实，相乐左之助VS安慈，比古清十郎在竹林里指点剑心奥义这几战吧。 光线和色彩的运用，道具的布置摆放，都是美不胜收。 战斗动作的设计，既有实用性，又兼具了仪式感。 确实是非常值得学习的一部电影。 大友启史的功力，并不在塑造人物上。 至少扮演剑心的佐藤健（也曾主演“假如猫从世界上消失了”），在他的手底下并没有特别惊艳的演出。 但画面质感、光线的运用，实在是堪称教科书级别，这是值得杜采歌学习的。 最后，要借助道具和后期特效，来体现战斗的残酷，血浆，断骨，残肢，一样都不能少。 但不能拍得恶心，而是要体现出暴力美学来。 这一点，可以向热血高校、十三刺客、甚至暴力街区、刺客联盟等学习。 那么归纳一下，关键词：写实。凶险。凌厉。画面美感。仪式感。暴力美学。 这就是杜采歌打算在“武林”，继而在整个国术流电影宇宙中打造的动作风格。 目前在东南亚拍摄王超和霍玲儿的这几组动作场景，是一个非常重要的过程。 这是杜采歌和动作指导团队彼此熟悉，彼此磨合的过程。 要让两位动作指导能真正理解，自己需要什么样的东西，再让他们结合自己的拍摄风格，去设计后面的打斗场景和动作。 虽然时间短促，但是效果还不错。 粟芸和赵哲昆都是很乐意不断学习的人，并不抱残守缺，总是想尝试新的东西，怀有热情和好奇心。 杜采歌与他们的合作，至少在这开始阶段，是非常愉快的。 在拍摄之余，杜采歌也向他们透露，自己想打造一系列“龙蛇演义”电影的想法。 他没有用“电影宇宙”这个词，在蔚蓝星，这个词还不存在。 其实不用他说，光是这部电影的名字，“龙蛇演义之一个人的武林”，就已经透露了他的野心。 这妥妥的是向一个系列的方向发展。 动作指导也是要吃饭的，知道自己可能会获得一张长期饭票，赵哲昆和粟芸当然会更加用心。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594章 我要的美学 杜采歌闭上眼，脑海里浮现出画面。 那是色彩层次极其丰富的画面，火光映照在木桶、木质墙壁上，明亮和阴影交错，各种道具的摆放看似杂乱其实井然有序，是经过精心雕琢的。 空气中漂浮着点点火焰的余烬，明灭不定，就像志志雄真实的野心一样，灼热，炽烈，但已到末路。 志志雄真实浑身缠着绷带，手持爱刀‘无限刃’，站姿桀骜而大气。 哪怕没看过原著，不了解这个人物，只是凑巧看了一眼的观众，也能通过这演员的扮相、站姿、神态，立刻感受到这个人物的一些特质。 这特质如果归结为两个字，就是“枭雄”。 他的对面是绯村剑心，衣服破破烂烂，脏兮兮、遍体鳞伤。 剑心瘦削的身体摇摇晃晃，因为疲惫和伤痛，仿佛随时可能倒下，只有眼里燃烧着不屈的火焰，脸上的十字伤依然倔强。 然后绯村剑心弯腰，前倾，摆出拔刀术的姿势。 这是“浪客剑心-传说的落幕篇”里的经典一幕。 接下来，就是绯村剑心用飞天御剑流的奥义“天翔龙闪”打飞了志志雄真实，拯救了日本。 杜采歌当年在地球时，反复观摩过这部电影，对这一切耳熟能详。 尤其他现在有着照相机记忆，可以随时把当时的画面调阅出来，犹如目睹。 每一次回忆，他都会惊叹。 构图，色彩，光线，道具，人物造型，动作，调和得如此之好，让这一幕足称经典。 其实浪客剑心里的动作设计，看似真实，其实并不真。 要看真正的武士战斗，且去看“武士的一分”“黄昏清兵卫”。 不管是“浪客剑心”，还是大受好评、将暴力美学推进到一个新层次的“十三刺客”，其实都只是写实，是“艺术性的真实”，而不是还原真实。 就是看上去很逼真，打得很惨烈，但其实现实中人们不会这样厮杀。 就好像，武术套路看上去美观大气，舒展夭矫，但是那些民国时期武术高手的战斗，打起来更像是王八拳对打。 杜采歌当然也不想追求完全还原真实。 那是吃力不讨好。 写实和真实是两码事。 精武英雄是写实。绣春刀是写实。 “师父”和“箭士柳白猿”是真实。 哪样更受欢迎，就不用多说了吧。 国术流，肯定是要写实，而不是真实。 然后再以浪客剑心为例，比如绯村剑心收刀入鞘、弯腰、前倾，这个仪式感十足的动作做出来，大家就知道，他是要用拔刀术了，期待感就上来了，屏住呼吸，等待那一抹滟潋的刀光。 这个动作本来也是设计得很有美感，又兼具仪式感。 虽然实战中，根本没人会这样施展拔刀术。 但是有什么关系，这是电影，好看就行了。 整个“浪客剑心”的格调，就像是踏着月色、喝着津清彩绘玻璃小杯装着的清酒，在菖蒲花香味中，去执行天诛，掀起腥风血雨。 而在这腥风血雨的残酷里，有着优雅之美，浪漫之美，破灭之美。 这是“浪客剑心”的美学。 那自己想要的美学是什么？ 杜采歌睁开眼。 眼前是沙滩，礁石，蓝天，白云，碧绿的海浪。 数十人的剧组分布在海滩上，忙忙碌碌。 道具组和化妆师在对演员进行最后的检查。 姜佑曦在衣服下，穿着一件特制的皮套。 这皮套也是根据他的脸型、体型做的，但是颜色比他的肤色要深，肌肉色泽更明晰。 这是为了体现王超能随意控制自己的肌肉和血液，打破虚空见神不坏，在战斗中可以让身体“巨大化”，改变皮肤的颜色，让整个人如同战神下凡。 因为掉发过多、最近刚刚剃了个光头的田瑛正在指导摄影组对摄影机进行调整，他的光头非常显眼。 王超在整部电影里，总共出场三次，出手两次。 这一幕要拍的，是影片快结束时，王超考较徒弟的功夫。 打完后赞了一句：“你进步了。距离我的境界，更近了一步。” 杜采歌预计这一段的篇幅，大约是1分半钟。 为了这1分半钟，剧组要花费大半天的时间，拍摄几十组镜头，几台摄像机加起来至少5个小时的素材，从中剪辑出自己所需要的1分半钟来。 当一切就绪，杜采歌喊道：“开始！” 姜佑曦和许清雅迅速移动，田瑛手持着一台摄像机，贴身拍摄。 这一段拍完，杜采歌叫停，看了看刚刚的素材，表示满意。 画面里，色彩饱和，角度和光线恰到好处，动作非常有质感。 旁人看到的，是近乎可笑的一些武打镜头。 而杜采歌能“看”到的，是经过后期处理，精彩纷呈的打斗效果。 “小许，休息一下。小姜，单独拍几个你的镜头。” 之所以单独拍姜佑曦的镜头，这是为了在后期进行处理时，把“王超”巨人化的效果显示出来。 然后再单独拍几段许清雅的，把“王超”的形象放大，再合成到一起。以此来凸显王超“巨人化”之后和霍玲儿的身高对比。 之前刘梓菲曾建议，让姜佑曦穿上特质的服装，脚踩高跷，来完成这段拍摄。 但是杜采歌考虑到，那样会影响姜佑曦身体的灵活性和动作的美观性。 于是还是采取分开拍摄，后期再合成的处理方法。 看着这些零碎的素材，杜采歌脑海里浮现出画面。 蓝天，白云，海浪。 王超气度超然，渊临岳峙，一派宗师风范。 霍玲儿娇小可爱，但同样有高手风度。 海风吹拂着，两人开始交手。 近景镜头，他们动作舒展，杀意暗藏，招式毒辣又不失美观。 镜头拉远，画面里出现无边无际的大海，海浪汹涌，两人兔起鹘落，在沙滩上留下一串脚印。 那脚印多而不乱，形成美丽的图案。 仔细看的话，会发现脚印分布隐含规律，那是王超复原的“禹步”，传说中可以行云布雨的仙人步法。 最后王超一记自创的“翻天印”，如同四极摧折，苍天倾覆，青黑色的一双肉掌不断扩大，直至覆盖了整个镜头。 淡去。 下一个场景，王超和霍玲儿并肩走在沙滩上，称赞霍玲儿的进步，西斜的阳光洒在他们的肩上，光晕效果美轮美奂。 杜采歌嘴角勾起一抹微笑。 “浪客剑心”的画面是很美。 而我的“武林”也绝不会差。 且拭目以待吧！ …… 柳芃飞端起铜质的小水杯，送到嘴边，微微倾斜杯身，将一点水倒入口中。 他含着水，没有下咽，很快他就从这清水中尝到一丝甘洌。 他久久地品味这一丝甘洌，不舍得将这一口清水吞下。 据说感业寺的饮用水都是从山腰的一口泉眼里打来，常饮能强身健体，百病不生。 柳芃飞含着这一口泉水，半闭着眼睛。 他舍不得吞下，并不是因为水不够喝。 每天都会有和尚将一大桶水提进来，然后一言不发地离开。 这一桶水，足够他整天饮用了。 他舍不得吞下，是因为这样的举动，是难得的打发时间的消遣。 虽然有佛经可以阅读，但是总看佛经也没什么意思。 而且他从小就不喜欢读书，否则又怎么会沦落到跑去当群演。 尽管这几年，为了提升自己，他强迫自己不断学习，但阅读佛经这种事，还是敬而远之吧。 现在他已经比较能适应这种生活了。 不会像前两天那样，难受得要疯掉一般。 在这安静的环境里，他尝试去扮演封于修，他把自己想象成封于修。 他想象着，在过去无数个寂寞的日夜，他（封于修）枯燥地练功，不断地超越自己，直至超越人体的极限。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596章 海明威流行音乐赏 “武林”剧组回国后，柳芃飞还没有出关。 杜采歌也还有耐心，准备再等他两天。 希望柳芃飞值得等。 在羊城停留休息一天后，剧组直接飞往外景地，与其余人汇合，继续拍摄。 下飞机后，器材和行李都还没整理好呢，杜爽就打电话来。 汇报了几句公司的财务状况，又道了几句家常，说龙玖梅最近心情很不好，天天发无名火，杜媃琦躲在学校不敢回家，让杜采歌有空回家看看，防止龙玖梅情绪波动太大导致旧病复发。 “我会抽时间回去看看她的。现在不行，晚上我和她视频聊一会。”杜采歌有点无奈，但并没有不高兴。 被家人惦记，又怎么可能让他不高兴呢。 “今年的金曲奖要闹笑话了。”杜爽又说。 “闹什么笑话？怎么了？” “好几个人都说不去了，比如那个什么于飞，据说他也挺厉害的？” “是很厉害。” “但是没你厉害。” “这……”杜采歌无语。哥，这话让我没法回啊。 挂了电话后，杜采歌忙碌一阵。 等休息下来，他就去上网了解情况。 果然发现于飞的微博宣布，今年将不去金曲奖的颁奖晚会现场，如果金曲奖不颁奖给他，他也是能够理解的。 其实他今年也有几个作品入围了，拿到一两个大奖的可能性是很高的。 下面一群吃瓜群众讨论，于飞究竟是受了什么刺激，连金曲奖都不要了，是不是投靠了新生的“流行音乐大赏”。 而于飞回复了一句，“流行音乐大赏和金曲奖并不是对立关系，只是两个不同的奖项。” 然后别人问他，流行音乐大赏那边他会不会去现场，于飞也没把话说死，只说“到时候看情况，太忙了就不去。” 至少表面上，还是给金曲奖留了三分余地。 看了一会微博，杜采歌发现不止于飞，还有几位词曲作者也宣布不会去金曲奖现场。 这让杜采歌有些疑惑。 他给霍彦英打了个电话，询问是不是“流行音乐大赏”那边有什么动作。 “没有。”霍彦英很肯定地告诉他。 然后又问：“现在流行音乐大赏的评委会那边有点脑壳痛。” “怎么？” “还不是因为你。” 杜采歌叫屈：“我什么也没做啊！” “你做了，”霍彦英幽幽地说，“你在今年3月份的时候，霸占了几乎所有音乐平台热歌榜和新歌榜的前十。” “额……” “如果仅仅是今年也就算了，可评委会那边觉得，你既然还有几百首歌曲没有发表，那难免明年、后年、以后每年都要霸榜。那怎么办，最佳作词人、最佳作曲人每年都颁发给你？那别人还要不要玩了？不颁发给你？那又太不公平。其实金曲奖那边，前些年也是很为难，直到你宣布退出娱乐圈他们才松一口气。” 杜采歌觉得他说得好有道理。 “那怎么办？” “两种解决方案。” “干爹你说。” “第一种，让你加入评委会，每年当评委，然后为了避嫌，你的作品不参加评奖。” 杜采歌不置可否，“第二种呢？” 霍彦英笑了笑：“终身成就奖，或者诸如此类的，总之要给你一个非常大的奖，然后这个奖未来很多年都不会再颁发，你是蝎子粑粑，独一份。然后宣布，因为你太牛逼了，都拿了终身成就奖了，以后就不会参与最佳作词人、最佳作曲人的评奖了，给别人一些机会。你倾向于哪种？” “我考虑考虑。” 霍彦英自然听出了他的敷衍：“你都不喜欢？那你说说你有什么主意。” 杜采歌欲言又止：“算了，没什么想法。” “你有。说，跟我打什么马虎眼？在我面前你有什么不能说的！” 杜采歌还是不说：“我想了想还是不太好。” “你先说，说了由我来判断好不好。” “把大华国流行音乐赏，改名为海明威流行音乐赏。我随口瞎说的，这样不合适。”杜采歌自己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自己人还活着呢，哪有用自己的名字，来命名一个奖项的道理。 虽然从地位上来说，自己确实是大华国流行乐坛第一人。 甚至可以说是亚洲流行乐团第一人。 棒子国、樱岛的歌手、男团女团来大华国商演，词曲作者来这边淘金，都要规规矩矩地拜码头。 他见不见是一回事，但人家必须有这个姿态。 否则就是不尊重前辈。 霍彦英琢磨了一会，突然电话那边传来一声闷响，似乎是他用力一拍大腿：“可以啊，这个想法不错。” “不是，我是开玩笑的，干爹，这不行。” “我觉得行。” “这也太不要脸了。” “没关系，反正你从来都不要脸。这个方案真的不错，可以解决问题。以后你就可以顺理成章地，不用参与评奖了。就这样，我先和他们商量一下。”霍彦英是真的对这个想法很上心。 实事求是地说，以杜采歌的作品数量和质量，在流行乐坛的地位，是当得起用他的名字来设立一个奖项的。 唯一的劣势，是他的年龄。 他还未满36岁。 如果数字倒过来，他是63岁，那妥妥的不会有任何人有意见。 哪怕是53岁，甚至哪怕是四十多岁，质疑的声音都会少很多。 但现在的话，估计还是会有一些人觉得他太年轻，不够资历。 一个三十多岁的年轻人，虽然他是创作了一些优质的作品，但凭什么用他的名字来设立一个奖项啊？好，你非要用他的名字来设立奖项也可以，但这个奖项就不够权威，你只能关起门来自己玩。 杜采歌就是顾虑这些。 不过霍彦英倒是兴致勃勃，似乎完全不担心。 挂掉电话后，杜采歌思忖一番，又给唐业执去了个电话，询问于飞的事。 唐业执和于飞挺熟的，或许知道点什么。 “他呀，他宣布不去的原因，其实还在于你。” “我去，又关我什么事了？”杜采歌很委屈。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 “真的是因为你。玛德你在装糊涂吗？去年，他高高兴兴地去拿奖，结果被人在他的微博下面一顿狂喷你知道吗？” “知道。” “那不就得了。好多人都冷嘲热讽，说人家海明威在十大金曲里占了六首都没拿到最佳作词人、最佳作曲人，你特么有几个脸去拿最佳作词人？你个叼毛配么？” 杜采歌倒没觉得有什么，“我自己没去颁奖典礼，金曲奖不把奖给我很正常。” “我们当然知道正常。但于飞也是要脸的，所以听说你今年应该也不会去，他干脆也不去了，免得金曲奖又把最佳作词人颁给他，他丢不起这个人。” 杜采歌算是理解了。“那其余几个宣布不去的呢？” “哦，那是跟着蹭热度的，几个狗几把，不用理会。反正他们也拿不到奖，没损失的。” 杜采歌哭笑不得。 想了想，他婉转地问道：“老唐，问你一件事，你老实回答我。假如我以自己的名字，设立一个海明威基金会，用来奖励每年在流行音乐领域做出贡献的音乐人，你觉得合适吗？你会不会觉得我太自大了，太自恋了？” 唐业执的语气很轻松，“这有什么，你有这个资格。” “真有？” “真有。你个狗日的是想把流行音乐赏改名为海明威音乐奖么？” “……卧槽。” “哟，被我猜对了。可以啊你小子！现在都能用你的名字来成立奖项了。”唐业执哈哈大笑，声音震得杜采歌耳膜发痛。 “对了，今年快过完了，早点把小姜弄到你们公司去。那狗日的天天只想追在你屁股后面跑，看到他就烦，让他滚到你那去。” “行，过几天有空了就来办。” 这一年，姜佑曦也给华宇娱乐赚了不少钱，是时候把他挖过到逐梦互娱来了。 不过杜采歌不打算让他和逐梦互娱签艺人合同。 而是让他自己去成立一个工作室，然后逐梦互娱入股他的工作室。类似于苏曼芫那种模式。 到了姜佑曦这种级别，妥妥的一线明星，公司再趴在他身上吸血，他出于感恩之心，短期内可能不会说什么，日子长了肯定不舒服。 还不如一开始就把双方定位为合作关系。 相敬如宾，日子才能长久。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597章 太像严元仪了 音乐奖项的事先暂时放一放，杜采歌还是先专注于拍摄。 他已经让制片人欧阳晋去紧急物色饰演严元仪的女演员了，并且也要开始物色能演好封于修，有一定动作片功底的男演员。 毕竟，柳芃飞不一定能达到他的要求。 剧组重新开工后，李敏俊来报道了。 杜采歌答应过，给他一个龙套角色。 “我想……我想……我想扮演一个女性角色，可以吗？” 李敏俊低着头，语气结结巴巴，偷偷拿眼打量杜采歌，目光中的期期艾艾，连瞎子都看得出来。 杜采歌只能捂额。 想了想，他说：“我不反对，不过你的化妆扮相得过关。” “让我试试！” “我之前说过，这个龙套可以由你自己来设定。你把相关设定告诉我，我来考虑怎么把这个人物嵌合进故事里面，可能只会有一两句台词。” “一两句台词就够了！”李敏俊信誓旦旦地说。 杜采歌笑道：“那你就去告诉化妆师，服装设计师，需要什么妆，什么服装。” 现在的“武林”电影项目，有两个投资人：杜采歌，以及GS株式会社。 是李敏俊找到他姐姐崔珉贞，让崔珉贞通过GS株式会社投资了这部电影4500万，当时解决了杜采歌的燃眉之急。 杜采歌他们姐弟始终心存感激。 所以尽管李敏俊要男扮女装，演一个女角色，这让杜采歌很难接受，但还是忍着不适答应了下来。 不过他对这事的重视程度也有限。 这几天剧组是在一处外景地拍摄，既有文戏，又有武戏。 要管理几百号人，并不容易，杜采歌也是焦头烂额，没空去招呼李敏俊。 他确实把李敏俊当朋友了，但现在正忙着拍电影呢，就连老婆都得靠边站，女朋友也不能碍事，更别说普通朋友了。 把李敏俊打发开，杜采歌就忙于指挥拍摄。 …… “你想女装啊？”化妆师李梦佳上上下下打量了李敏俊一番，“没问题，你脸那么小，五官也精致，女装肯定好看。跟我说说，你想要个什么扮相？” 李敏俊笑眯眯地：“我考虑过很多方案啊，比如说……比如说……还有啊……” 说到自己擅长的话题，李梦佳也是兴致勃勃，和李敏俊热烈地讨论起来。 到中午吃饭休息的时候，她们也坐在一起，边吃边聊，两人规划了一套又一套的方案。 “哎，我有选择困难症！现在方案太多了，我反而不知道该怎么选了！”李敏俊哀叹道。 李梦佳深有同感：“正常，我也经常纠结的。必须明明确确地告诉我，要化妆成什么样子。否则我就会觉得，这样化妆也好看，那样化妆也不错的样子。” “那怎么办呢？” “要不，抓阄决定？” “好主意！” 不过等到纸团做好，等待李敏俊去挑的时候，他又纠结了：“如果挑出来方案的不是我最喜欢的怎么办呢？” 李梦佳翻了个白眼：“那就把不是你最喜欢的先都挑出来丢掉，剩下的方案都是你喜欢的。” 李敏俊犹犹豫豫地说：“可是我想了想，我也不确定哪些是我喜欢的啊。好像都还不错的样子！” 李梦佳格格地笑：“你是男孩子，可以不要这么纠结吗？纠结是我们女孩子的专利！” “其实我也是女孩子了！我已经做了手术了！不信你摸！”李敏俊认真地抓着李梦佳的手，“来，你摸摸看？” 李梦佳咬着嘴唇，迟疑着摸了一把，然后又多摸了两下，“咦，还可以嘛，外面看不出来，其实还挺大的，弹性也不错。在哪家医院做的？” 眼看要歪楼了，李敏俊赶紧把话题揪回来，“你替我想个方案呗。” 李梦佳看他一眼，想了想，从那一堆纸团中抽出一个，展开，“这个，本来是给严元仪准备的一个备选方案，可能会用得上的。你要不要试试？反正严元仪的演员换了，这些方案可能都会有变动。” “原先扮演严元仪的是辛婉。话说辛婉是个什么样的人啊？”李敏俊好奇地问。 从辛婉扯到瞿宏，又说到舒宜欢，聊了大半个下午，李梦佳才开始给李敏俊化妆。 “咦，你为什么要化这么浓的妆？你这是……”一旦上手，李梦佳立刻发现了一些端倪。 “嘘！保密哦！”李敏俊神秘地笑了笑。 “恩。”李梦佳重重地点头。 也不知她脑补出了什么剧情。 她的手艺不错，难得的是非常快速，40多分钟就已经给李敏俊化好了妆。 然后后退几步欣赏自己的杰作。“不错，我觉得你比辛婉更适合演严元仪呢！这个样子，真神气，很有气场！”李梦佳满意地说。 “那是你的手艺好啊！” 此时的李敏俊，看上去就是一个活色生香的美人，虽然还穿着他那些中性化的衣服，但看他的面孔，没人会觉得他是男人。 “我去替你拿一套原本给辛婉准备的服装来。你比辛婉高一点，不过没关系，应该能穿。” 等李敏俊穿好全部行头，李梦佳啧啧赞叹：“哇！好漂亮！我看原著小说的时候，我心目中的严元仪就是你这样子！一个威风凛凛的女将军，骄傲的女中豪杰！小说里描述，‘严元仪的眉毛漆黑清秀，一挑起来，就像剑一样，增添了许多古代剑侠的气质’。这个妆太适合你了！” “是么！”这时候的李敏俊，不再显得羞涩、迟疑、犹豫，他微微扬起下巴，冷艳的粉嫩脸蛋上有一点略带傲慢的微笑，一双英武的剑眉，给他那秀美的脸蛋，增加了几分肃杀之气。 “就是这样！就是这样！太像严元仪了！”李梦佳像个小女孩一样欢欣雀跃，欣赏着自己的劳动成果。 “我去让杜导看看。” “快去！”李梦佳已经迫不及待了，就像文人墨客想要炫耀自己的作品，她也希望自己的作品被导演认可。 …… “停。刘语嫣，你的动作太柔了。这不是在跳舞！要打出顿挫，打出力量感。杜媃琦，你中午没吃饱饭吗？要不要再去吃个盒饭？” 杜媃琦撇撇嘴，看着哥哥的眼色，不敢顶嘴。 没错，作为考上大学的奖励，杜媃琦被杜采歌叫来，饰演另一个“魔女”。 在剧情里，有两个魔女追杀封于修，集合谭文东、霍玲儿和封于修之力，都非常狼狈。 还是严元仪过来，才将两个魔女惊退。 而能从严元仪手上活着离开，这两个魔女的实力，已经殊为恐怖了，堪比丹劲高手。 下一部“龙蛇演义之魔女”，会有更多关于魔女的戏份，所以考虑来考虑去，杜采歌还是决定肥水不流外人田，希望妹妹在那个时候能够成长到演出更多戏份的时候。 至于现在，杜媃琦和刘语嫣的戏份都很少，没几句台词。 而且魔女的动作设计也相对简单，因为魔女不懂国术，只是力大无穷、速度极快、反应速度也远超常人。杜版的“魔女”，不打算赋予魔女特异功能，毕竟这是国术流电影宇宙，不是“X战警”电影宇宙。 所以，这两个魔女其实很容易扮演，哪怕是没有表演基础的普通人来，只要经过几天的训练，也能出演。 “休息两分钟，再来。”杜采歌说完，仰头喝了一口矿泉水。 “杜导！”李敏俊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恩！”杜采歌含着水转头看，一看之下，直接喷了。 还好李敏俊躲得快，没有被喷一脸的水。 杜采歌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你再说一句话听听？” “杜导，怎么了，吓到你了？”李敏俊笑道。 “卧槽！”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598章 总有一些人，是为了打破常规而生 明明说话的声音比较中性，但是呈现在他面前的却是一张妩媚又不失英气的女性面孔。 这种强烈的违和感，让杜采歌一时之间有些受到了惊吓。 他不是没见过女装大佬，他好友范玉弘的儿子，范有乔就是一个女装大佬，而且女装还挺好看的，比颜颖臻那个级别也只是略逊了。 但李敏俊这也太美了！ 美得让人会有冲动，有幻想，然后再一想到他是男的，顿时就会因为自己的冲动和幻想而感到羞愧和自责，浑身起鸡皮疙瘩了。 当然，剧组这些工作人员，包括杜采歌在内，因为见惯了千娇百媚的女演员，可谓见多识广，倒还不至于会这么简单就精虫上脑，出现冲动和幻想。 不过这种大变活人，一个男人猛地被化妆邪术变成美少女，还是让人很受冲击。 杜采歌仔细端详了几眼，从李敏俊的脸上，发现了不少和崔珉贞相似之处。 不说是从一个模子里倒出来的，至少也有七八分相似。 果然姐弟血缘。 同时他也发现了，李敏俊的化妆和衣着打扮，是参考的严元仪。 之前辛婉扮演严元仪，虽然还没开始拍她的戏份，但她曾到剧组来，拍摄定妆照，其中就有这套妆容和服饰的。 “还不错，”杜采歌含笑点头，开玩笑说，“你该不会想扮演严元仪？” 李敏俊一愣，然后眼神变得热切：“可以吗？我很喜欢严元仪这个角色呢！” 杜采歌也愣了。 他只是随口开个玩笑，李敏俊怎么好似打蛇随棍上似的。 严元仪的戏份虽然不多，但也需要演技精湛的人撑起来——辛婉肯定不是老戏骨，她不老，但她的演技不是浪得虚名，影后桂冠含金量十足。 上上下下打量了李敏俊一番，杜采歌沉吟片刻，说道：“也不是说完全不可能。这样，你去找刘导，要她给你严元仪部分的剧本。等我这边拍摄工作告一段落，就来给你试镜。如果你能达到我的要求，那当然没问题，这个角色可以给你。如果不行，那不好意思，这部电影我很看重，绝对不会妥协的。” “我明白，我明白！你先忙！我自己去找找感觉！”李敏俊小鸡啄米一样地点头。 然后杜采歌继续指挥拍摄，李敏俊在旁边看得津津有味。 现在拍摄的戏份，还没到杜媃琦和刘语嫣这两个魔女追杀封于修、谭文东和霍玲儿的阶段。 毕竟，封于修、谭文东和严元仪的演员都还没就位，那一段没法拍。 现在拍摄的，是两名魔女突兀地出现，冷酷地杀死路人，以及后面的一些零散戏份。 都是非常简单的镜头。 所以稍稍磨一磨，也就过去了。 等到下午的拍摄结束，杜采歌才把李敏俊叫来，干脆地说：“就在这里，你表演几段。小姜……” 喊了一声，他才想起，姜佑曦的戏份已经拍完，离开剧组了。 毕竟，在这一部电影里，王超的露面并不多。 他的目光看向胡祺枫，“小胡，你演江海，来给严元仪搭戏。” 在罗恒佐离开剧组后，“江海”的角色落到了胡祺枫头上。 这可谓是天上掉馅饼。 虽然“江海”的戏份不多，但对于胡祺枫这样刚出道的小鲜肉来说，能参与到投资数亿的大制作里，本身就是一种胜利。 所以胡祺枫很卖力，江海为数不多的台词早已背的滚瓜烂熟。 摄影组的几个头头都休息去了，一个摄影小工被抓了壮丁，过来拍摄。 “开始！”杜采歌发号施令。 他没有指定必须演哪一段，也是存心要考察。 反正严元仪的出场不多，更多的是打戏，文戏很少。 就算李敏俊的文戏过关了，也还得再考察她的打戏潜力。 对这个角色，杜采歌是绝不会放松要求的。 李敏俊整个人气质一变，微眯眼似笑非笑，一双剑眉英气十足，开口说的是清朗悦耳，又不失爽利的女声：“小江海，你在教我做事？” 杜采歌和其余几个围观的人都是微愣。 没有使用变声器，就能自如地在男声和女声之间切换，这个李敏俊不简单呐！ 而胡祺枫立刻回忆这一句对白来自于剧本的什么位置，眉头微皱，显得有些憋屈地接上，“严姐，我不是这意思。” 李敏俊语气淡淡地：“那就照做啊，还等什么。” “可是……” 李敏俊陡然睁大眼睛，目光如电，直刺胡祺枫。 胡祺枫有些吃不住，赶紧避开她的目光，不敢直视。 “小江海，”李敏俊的声音很温柔，但是气场却是很强硬，这是一种很玄乎的感觉，但在场众人都能感受到，“跟着我做事，我没委屈你？” 胡祺枫也入戏了。沉默片刻，他说：“没有，严姐你对我很好。” 李敏俊笑得越发温柔灿烂，“那就行了，乖，听话。我吩咐你做事，你就照做，不要等我解释。我哪有那么多时间去一一解释？如果你做不到，我也不为难你，你跟我打一场，只要你能赢我一招半式，我绝无二话。” 胡祺枫捏了捏拳头，又颓然放下，“是，知道了。” 然后默默地转身离开。 “停！”杜采歌喊道。 而旁边围观的刘语嫣、杜媃琦等人都忍不住窃窃私语。 “哇，他好厉害！男扮女装不说，还演得这么好！” “是啊，”杜媃琦不开心地说，“他的气场太足了，活生生就是一个严元仪出现在这里。我哥说他也是从没演过戏的，都是新人，凭什么他这么厉害啊！” “你也是天才，”刘语嫣安慰导演的妹妹，摸了摸她可爱的丸子头（这是杜媃琦所扮演魔女的造型），“相信我，我在这一行混了很久了，见多识广。” “我是天才的话，那他算什么呢？” “哎，这世界上，总有一些人，是为了打破常规而生的。比如说你哥，就是大BUG，对不对？写音乐写成在樱岛配信榜霸榜40多周，写书在纽约时报拿到20多周的周冠。拍电影连续打破记录。于飞也算是天才音乐人，和你哥比呢？慕容秋白也是新生代的天才作家，和你哥比呢？孟兆龙孟导也是年轻一代的天才导演，和你哥比呢？” 杜媃琦想了想，点头赞同：“没错。” 在她18岁生日的时候，杜采歌送了她一台价值50多万的豪车。 还说现在手头比较紧张，等过两年手头宽裕点，等她20岁生日时，在三环内买一套120平米以上的住宅送给她当礼物。 这样的哥哥，必须吹爆啊！ 说到生日……“对了，好像明天就是我哥的36岁生日？”杜媃琦后知后觉。 刘语熙立刻将食指搭在嘴唇上：“嘘！我们早就知道了，就他一个人不记得。大家已经在偷偷筹备了，要给他一个Surprise呢！” “你们还是算了，”杜媃琦撇撇嘴，“我侄女，还有我侄女她妈要过来呢。” “那段天后怎么办？” 杜媃琦愁眉苦脸，“凉拌啊。她本来想回国一趟的，听我告诉她情况后，她说干脆不回来了，但是要我哥明年一月去星条国陪她出席格莱美颁奖晚会，她已经入获得了年度最佳歌曲，年度最佳流行歌手，年度最佳专辑的提名。” “格莱美啊……”刘语熙羡慕得眼睛都绿了。 但段晓晨也确实够资格去竞逐一下“年度最佳流行歌手”就是了。 她这半年来，在星条国已经不能用“炙手可热”来形容了，简直可以说是红透半边天。 现在是网络时代，星条国那边的网民的各种讨论，都有迹可循，不是媒体造假硬生生把段晓晨的人气吹了上去，而是她现在的人气确实很恐怖。 她在星条国发布专辑里的17周以来，专辑里的几首歌曲包揽了星条国公告牌的16个周冠。 简直是神挡杀神、佛阻杀佛。 如果她拿到了年度最佳流行歌手，那真就是加冕国际歌后了。 而且杜导也有希望拿到一两个有分量的奖项。 她们在这越扯越远，杜采歌却点评了几句李敏俊和胡祺枫的表演，主要以表扬为主。 呵呵，现在是试镜，他当然好说话，惠而不费。 等真正拍摄的时候，他们就懂为什么杜采歌有“片场暴君”之称了。 “明天，你跟着动作指导学习一些动作，认真点学习。后天我来考察。”杜采歌叮嘱。 “也就是说，这一关我过了？” “过了。”杜采歌还能说什么？ 李敏俊的表演，只能打80分。 但考虑到，他事先没有准备，没有经过专业培训，仓促上阵，就能拿到这样的分数。 这是十年一遇的天才级水平好！比起许清雅也丝毫不差了。 那如果自己再好好调教一番呢？他能达到什么水准？ 所以哪怕李敏俊的打戏稍微弱一点，杜采歌也准备用他。 对好为人师的人来说，得天下英才而教育之，是一大快事。 对导演来说，和风格不同的天才演员合作，创作出一部部经典的电影，才是人生最大的乐趣！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599章 崔珉贞被夺权了 天黑之后，几辆大巴将剧组运返回最近的小镇上，住进镇上最好的一家酒店。 说是最好，但其实也根本算不上是酒店，勉强能称之为“客房部”。 但外出拍摄，本就没这么多讲究。 不餐风饮宿就不错了，以前很多剧组在拍外景时，还得借住在当地农民家里，条件更艰苦，喂一晚上的蚊子和跳蚤。 现在至少有干净的床铺，有热水洗澡。 杜采歌不太管剧组日常的事务性工作，放下行李后，他就请李敏俊出去吃饭。 还有杜媃琦，刘语熙，田瑛等关系比较亲密的演员、工作人员。 吃得差不多了，杜采歌和李敏俊闲聊。 他坐得距离李敏俊有点远，主要是老想起李敏俊女装的样子，心里有疙瘩。 “对了，你姐姐最近怎么样？” “还好，在家休息。” “在家休息？”杜采歌以为自己听错了。 “恩，这几个月都没怎么上班。” “怎么回事，她身体不好么？”杜采歌也说不上多关切，但人家确实帮了他的大忙，所以还是稍稍关心一下。 李敏俊欲言又止。 “到底是怎么了？和我说实话。” 李敏俊笑了笑，“我当然和你说实话。不过，你别太在意就是了。” “你说！” “崔珉贞因为一意孤行要投资给你这部电影，和社长闹得很僵。那个社长就打了小报告上去。她父亲，那个大人物也很不高兴，觉得她是昏了头，剥夺了她的很多权利。所以这几个月，她基本上管不了什么事。” 杜采歌听着，眉头深深皱起，良久才说：“我马上去筹钱，把钱还给GS会社。” “那也没用，GS株式会社并不是缺钱，而是崔珉贞这样做，让她父亲不高兴了。这是没法弥补的，除非你的电影大获成功，让她做主投资的这4500万能有超过20%的盈利，证明了她的眼光。” “这谁敢保证。”杜采歌只能低头苦笑。 李敏俊反过来安慰：“没关系的，我和她通了电话，她其实也无所谓，反而乐得清闲。” 杜采歌想了想，“我去找她。” “别！”李敏俊急忙说，“她……她出国旅游去了。” “我有她的电话，也加了她的微信。大不了我和她微信视频啊！” “不要，她没带手机的！” 杜采歌奇怪地看他一眼，“出国旅游怎么可能不带手机。” “真没带！你认识她的手机？” 杜采歌点点头，他有印象。 李敏俊从口袋里掏出一只手机，“你看！她出国前交到我这保管了。” 杜采歌只好说，“那行，等她回国，我再约她出来聚一聚。” “恩恩，我会转告的。” 然后话题就说到角色问题。 “海明威啊，你真的觉得我的演出还行？” “恩，虽然演技有些稚嫩，但天赋真的很不错。你适合演戏，进入情绪很快，在镜头前非常自然。真的难以相信你是第一次演戏。” 李敏俊格格笑道：“我当过群演的嘛，以前和你说过的。” 杜采歌心想，以前你说的10句话里面，估计有9句是假的，剩下那句我还得好好思忖。 而且麻烦你能别这么女性化地笑吗？笑得人寒瘆。 第二天，李敏俊去向动作指导团队学习一些基本的打斗动作。 杜采歌专心地指挥着拍摄，想要在和田奖晚会之前，把这里的拍摄告一段落。 临近中午，他开始频繁时间，掏出手机看有没有新的来电和短信。 昨晚颜颖臻和他联系了，她已经给采薇请了一天假，今天要过来和他玩一天。 杜采歌当时还想做最后的挣扎，说我忙着拍摄，哪有时间陪你们。 “不需要你陪，我们在旁边看看就好，也让采薇了解一下她爸爸的工作环境。” 把女儿搬出来，杜采歌就无话可说了。 其实他也知道，颜颖臻下定了决心的事，谁也无法扭转。 所以段晓晨就很知趣，干脆就不回国了，要圣诞节才回国休息一段时间，然后让他陪着去星条国参加格莱美的晚会。 而许清雅也在前两天请假离开剧组，要去樱岛录节目——平时她躲都躲不及，除非别人用人情、面子，否则根本请不动她，她并不热衷于赚钱、扬名，懒得去录节目，除非是和戏曲、传播传统文化有关的节目，或者是为了电影、电视的宣传。 这次她却以录节目为借口离开剧组，显然是不想在颜颖臻面前晃荡。 又过了一阵，拍完一段，他看了看手机，发现颜颖臻发来一段微信语音。 他拿起手机听了听，颜颖臻说：“我们还有半小时到镇上。别急着吃午饭，我带了点吃的来，我们一起吃。” 她们当然不能到这荒郊野外来，只能选择在镇上落脚。 杜采歌便迅速合计了一下，把刘梓菲和另外几个副导演、剧务组的几个叫来，安排了下午的拍摄任务，他自己就准备撤回镇上陪女儿了。 刘梓菲问他：“你要回镇上？” “恩。下午我就不过来了，你们应该没问题。” “我们是没问题，你安排的这点戏份不难，”刘梓菲抬手拨了拨刘海，“不过，好像你那台车出了点问题，没法发动。那几辆中巴车的司机不在。你得开大巴去镇上，或者打车去。” 杜采歌便是一愣。 出来外景地拍摄，他当然不可能开自己的私车出来，剧组的车都是租的。 六辆大巴车，四辆中巴车，一辆商务车。 现在商务车出了故障，中巴车的司机又不在的话，那还真只能坐大巴了。 但是为了他一个人开一辆大巴，似乎又有点夸张。 正在犹豫着，刘梓菲已经叫来一个司机，“麻烦你把杜导送到镇上。” “好咧。杜导，跟我来。” 杜采歌又吩咐了几句，便跟上司机。 乘坐大巴可能是有点夸张，可总不能走着去镇上，几个小时都走不到。 车都停在很远的地方，路不好走，走过去也要十几分钟。 到了那儿，司机钻进一辆车帘全部放下来的大巴。 杜采歌从中间上车，刚上车，车门就“嘎吱”合上了。 眼前，有几个深深浅浅的影子。 该不会有杀手埋伏？ 难道是因为自己拍电影时，不小心拍到了一场凶杀案的线索，现在凶手要来找自己灭口？ 他心里生出警觉。 随即又感到好笑。 杜采歌有时候也挺佩服自己奔放的想象力。 黑暗的空间里，突然亮起一点光，随后一条光带出现，接着又是另一条。 很快，车厢里的几条小彩灯都亮了起来，将车厢照亮。 “粑粑，生日快乐！”采薇扭着小屁股，撒丫子跑了过来。 杜采歌条件反射般地蹲下，将胖了一圈的小美妞抱住，然后往空中抛了抛，采薇格格地笑着。 颜颖臻站在原地，微微笑着，她旁边摆了一个架子，架子上放着一个硕大的生日蛋糕。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600章 长得不好看所以不能去演戏 “你们怎么直接到这来了！”杜采歌有些吃惊，更多的是欢喜。 “不是说要到镇上碰面么。” 之前商量的时候，颜颖臻是说要带采薇看看他的拍摄现场。 但是因为拍摄是在野外，交通不便，还很难找到地方。 而且拍摄现场器械、道具太多，其中一些不乏危险。 杜采歌担心活泼好动的采薇会受伤，所以就说到镇上见面，当时颜颖臻也同意的。 颜颖臻微笑说：“是你们剧组的刘导，通过孙雅玲联系到我，说要给你一个惊喜。我心想这也不是什么大事，所以就配合一下。” 杜采歌看看车厢。 车厢里经过了一番布置，除了彩灯外，还悬着几条彩带，上面系着一些小卡片。 小卡片上花纹不同，似乎还有字迹。 杜采歌左手抱着采薇，右手抬手随意拈起一张，上面是明显手写的一句话：“杜导生日快乐！还有啊，能不能不要那么凶啊？你板起脸好吓人的。” 落款的名字，是道具组的一个年轻妹子。 “这些都是剧组工作人员手写的？” “可能是！你来之前，我挑了一些看。应该是每个人都写了一句话给你。” “他们有心了。”杜采歌感叹道。 在车厢里，他们吃着颜颖臻打包带来的面包、果汁、她亲手做的酱牛肉和虎皮鸡爪，听采薇绘声绘色地讲她学校里的趣事。 看到女儿那治愈的笑容，杜采歌的焦虑都被抚平了，心理渐渐平静下来。 要知道，最近剧组接二连三地出现问题，压力最大的就是他了。 而偏偏，别人可以把情绪表现出来，他不能。 他必须始终表现得胸有成竹，一切尽在掌握。 个屁。 他其实好慌的。 如果找不到合适的演员怎么办？ 如果自己拍摄时找不到感觉怎么办？ 如果拍出来的故事，观众不接受怎么办？ 他脑子里有十万个怎么办，偏偏还没法去问任何人。 谁也回答不了他。 吃完午饭，把蛋糕切好打包，他们带采薇去拍摄现场，将蛋糕分给每个工作人员。 采薇变成了好奇宝宝，对每一台机器都充满兴趣，每一个细节都要刨根问底。 杜采歌只好化身为移动的百科全书，尽力去回答她的每一个问题。 “粑粑，这是什么呀？” “这是轨道。” “这上面呢？” “这是木板。” “我知道这是木板，可是为什么要在这里放一块木板啊？” “emmm，比方说有时候我们要拍一个叔叔往前走，摄像机要一直正对着他，拍他的表情。这个时候，扛摄像机的叔叔就会站在这块木板上，由别人拖着他往后退，这样才能保持摄像机的稳定。” “哦！”采薇小大人一样地点头，也不知道她是不是真的懂了。 杜采歌尽量去认真地回答了，而有的问题，真的太刁钻了，不好回答。 比如…… “粑粑，为什么你不去演戏啊？” “爸爸是导演，爸爸不演戏，只指挥他们拍戏。” “哦，是不是因为粑粑长得不好看，所以不能去演戏啊？” “……” 周围的人都笑疯了。 虽然采薇逗留的时间很短，还没入夜就和颜颖臻走了。 但这短短的时间里，却让杜采歌得到了充分的治疗。 他原本已经快要空的血槽，再度恢复满值。 次日早上，杜采歌元气满满。 先是考察了一下李敏俊的打戏，意外地发现李敏俊在这方面挺有天赋。 虽然仅仅是花拳绣腿，但是打得比刘语嫣、杜媃琦好看多了。 他才学了一天呢！ 果然有些天才是注定要把旁人气个半死的。 动作指导赵哲昆私下和杜采歌说：“这个女孩子以前肯定有过舞蹈功底，而且应该是练过跆拳道，懂得怎么去把动作打得好看。而且她很有悟性，教什么她都一遍就记住，模仿两、三次就能像模像样地做出来。” 杜采歌点点头，纠正了他的一个小错误：“李敏俊是男的。” 赵哲昆诧异地看了杜采歌一眼，一副“看在你是导演的份上，不和你这煞笔计较”的表情，“行，你说是就是。” “不是我说是，他本来就是啊，前天他来剧组的时候你没看到么。” “好，好，是男的。不说这个，我跟你说，李敏俊的身体柔韧性和灵活性比辛婉强很多，你把她交给我，我训练她三个星期时间，保证让她打出最好看的效果。” 杜采歌计算了一下，时间应该来得及。“我和他谈谈，他连合同都没签呢，原本只是让他来跑个龙套，没想到挖到宝藏了。” 和李敏俊谈到合同的事时，他说：“不要合同，无所谓的，你看着给点，打个红包给我就行。” “那不行啊，这部电影是很正规的，财务方面也要保证透明，经得起审计。你作为主要演员之一自然也必须支付给你报酬，还要替你上税。” “我就是友情演出，给我一块钱就行。” “一块钱也必须签合同啊！而且我们是朋友，我怎么能坑你。你演出这样一个重要角色，片酬肯定不能太少的。你不会谈判的话没关系，你没经纪人？我让公司给你派个律师，来帮你审查合同。放心，很快的。” “真的不用……”李敏俊苦恼地说，“我很怕麻烦，而且现在我不缺钱。” 他说他不缺钱，杜采歌是信的。 但再怎么不缺钱，也不至于把几十万的片酬往外推。 是的，杜采歌给李敏俊不会开很高的片酬，最多几十万，绝不超过百万。 不是看不起李敏俊的能力，也不是舍不得。 只不过李敏俊毕竟还是新人，没理由给他开太高的片酬。 然后这一天剩下的时间，杜采歌带着剧组，把这一处外景地的戏份全部拍完。 剧组休整一天，又要赶赴下一处外景地。 而杜采歌则准备带着田瑛去参加和田奖的颁奖晚会，等他回归剧组时，柳芃飞应该也出关回到剧组了，届时正好看看柳芃飞的闭关成果。 结果在和田奖晚会上，田瑛遗憾地与最佳摄影失之交臂，杜采歌入围了最佳新人导演，最终却没能获奖。 《老男孩》入围了“最佳新人导演”“最佳剪辑”“最佳音乐”“最佳编剧”“最佳化妆”“最佳中小成本故事片”等奖项。 最后拿下了“最佳剪辑”和“最佳音乐”。 其中“最佳音乐”是众望所归，“最佳剪辑”应该是给杜采歌错失最佳新人导演和最佳编辑的补偿。 另外电影还拿到了一个“最佳中小成本故事片”。这个奖的含金量是不太足的，但是在没有拿到“最佳故事片”的情况下，这个奖也算是个安慰。 最让杜采歌觉得搞笑的，是他个人还拿到了一个“最佳表演新人奖”。 其实他都经常忘记，他是“老男孩”一片的男主角…… 作为一个导演，还没拿到导演类的奖，就先拿到了演员类的奖，实在是有点微妙。 杜采歌也没什么气馁的。 最佳新人导演，他本来就很无所谓这个奖，拿不拿都无关紧要。 而且，“武林”才是自己真正发力的时候。 等到明年的颁奖季，且看“武林”能有什么斩获。 在整个颁奖晚会上，杜采歌都比较低调。 但是记者们并不放过他。 他躲起来拍电影，已经远离镁光灯很久了，记者们迫切地需要从他这里掏出一些东西来。 由此也可以看出，杜采歌作为一个幕后创作人员，其实有着与身份不相称的热度。 一般的幕后创作人员，记者才不会穷追不舍呢。 “辛婉的事对剧组有什么影响？” “拍摄进度如何？” “据说剧组的资金捉襟见肘，是真的吗？” “你的电影能赶在暑期档上映吗？” “舒导的身体奇迹般地在短时间内痊愈了，他匆匆开拍新片‘提督大人’，由天亿娱乐等投资了4个亿。据他说，这部新片也会在暑期档上映。海明威，你觉得这是对你的挑衅吗？” 前面的问题，杜采歌都一笑了之，随口应付。 但是面对这个和舒宜欢的问题，杜采歌还是比较慎重。 “我不觉得这是挑衅，暑期档每个导演都想争，这很正常。我预祝舒导能拍出一部好电影，拿到符合他身份的票房。当然我也会努力争取，在明年的暑期档里有所收获。”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601章 我的压力比舒导小 杜采歌那么回答，其实是不怀好意的。 你舒导要拿到符合你身份的票房。 你是什么身份啊？国内排名前五的大导演啊。 虽然没哪个正经媒体会煞笔到去给导演们做排行。 但大家心里都有杆秤。 你舒宜欢大导演，一部超过4亿投资的电影，拿到10亿全球票房是不合格，拿到15亿票房只能算是勉强完成任务，拿到20亿票房才是马马虎虎，超过25亿全球票房才符合你的身份啊。 25亿全球票房……折合差不多10亿多美元了，能进入世界影史票房总榜前30。 但这才符合你舒宜欢大导演的身份，对不对？ 至于我嘛，我是新人导演，我的电影只要不亏，就是合格的。 要是能小赚一点，那就是意外惊喜。 当然，“武林”想要赚钱，并不容易。 毕竟，杜采歌估算了一下，这部电影的总成本也不低。 原先估计是在差不多也要到3.5亿到4亿了。 而这个数据，早就被泄露出去，媒体也基本清楚。 按照惯例，通常票房要达到成本的3倍，才能保本。 那就是需要拿到10.5亿到12亿票房，才能保本。 “所以海明威导演，你有信心拿到12亿票房么？我们都觉得，你的压力也不小。” “不，其实我的压力很小。因为这部电影的成本比你们想象的，要低得多。”杜采歌一本正经地告诉记者们。 首先，现在由于之前的四位主要演员全部离开，并且都不是剧组把他们开掉，而是他们主动离开或是因为别的原因而违约，因此省下了大笔的片酬。 比如光是瞿宏那里，原本要支付给他2000多万的税后片酬，剧组总共要支出3000多万。 四位演员全部离开后，给剧组节约了9000万的支出，已经足够杜采歌将电影拍完了（所以他才会说，想提前还钱给GS株式会社）。 如果去向辛婉索赔，那还可以多赚几百万上千万。 当然杜采歌不打算做得这么绝。 辛婉已经不可能翻身了，而且她代言的那些公司都会向她索赔。 基本上把她卖了都不可能还得起。 杜采歌如果还向她索赔，那真是要逼死她。 得饶人处且饶人。 这部电影到目前为止，总共的支出，一方面是舒宜欢的片酬——为了让他老老实实离开，不出幺蛾子，他的片酬是足额支付的。 然后就是“武当宫殿群”，那里已经花了1.1个亿。 那笔钱，不可能收回来了。 当然，现在那个武当宫殿群已经算是杜采歌的私人资产了，杜采歌将之买了下来。 另外，拍摄过程中，也花费了不少钱。 尤其是舒宜欢带剧组时，光是住酒店的费用都是一笔不小的开销。 所以，“武林”剧组目前的总开销，如果除去“武当宫殿群”，那就是7000万的样子。 之前杜采歌劝舒宜欢退出时，当时剧组已经产生的成本是1.7亿。 包括了武当宫殿群的1.1亿，拍摄期间产生的费用，还有支付给演员、导演的第一笔片酬（分期支付，而非是一次性支付）。 现在那四名演员的片酬退了回来，甚至他们还支付了一笔违约金。 但是又将舒宜欢的片酬一次性全部支付完。 再加上杜采歌拍摄期间产生的费用。 已经实际产生的成本是1.8亿。 而武当宫殿群的归属……“那个是由我个人买下来的，我准备将它打造成一个影视基地。” 当然目前打算先暂时停工，等有钱了，再每年修一点，按照原本的计划，慢慢把那里打造成一个影视基地。 要把武当宫殿群打造成影视基地，后继还要继续投入15-20个亿，这些钱当然不可能马上拿出来，但过个几年，他还是可以承受的。 “也就是说，武当宫殿群的支出不计算在剧组的成本里面。” 那样的话，到目前为止产生的总成本是7000万（器械租赁，舒宜欢的片酬，日常开销，道具制作，场地租借），后继的拍摄、后期制作、演员和工作人员的片酬，还有宣传费用，目前造的计划是8000-9000万。 剧组账面上的钱刚好够用。 那么“武林”的总成本，应该是在1.5-1.6亿——前提是杜采歌不放飞自我，能够控制开支。 “因为电影这玩意，导演拍得嗨了，往往会烧钱没有节制，我要自我检讨一下，我其实也是没有节制的一员，总想把电影拍得再好看一点，再精彩一点，特效再精美逼真一点，什么钱啊，别和我谈钱。导演们大多都有这样的毛病，”杜采歌自嘲了一句，“所以才需要制片人来节制导演啊。” “1.6亿成本的话，需要4.8亿全球票房才能保本。当然，我会通过植入广告，先回一点血。” “所以实际上，估计只要拿到3.6-4亿的全球票房，‘龙蛇演义之一个人的武林’就能保本了。” “这么算，好像也没错……”记者们都不笨，不可能随便被忽悠。 关键是，杜采歌这种算法，还真没什么大错。 争议点，就在于“武当宫殿群”要不要算在电影里面。 正方认为，海明威的这部电影在拍摄中既然根本不需要武当宫殿群，而且他自己有钱把武当宫殿群买下来，那当然可以不计入电影的成本。 反方则认为，武当宫殿群的建造费用是实实在在的，而且最初是为了拍电影才修建的。你不能一句话就说它不算成本了。 总的来说，还是正方的人更多。 “所以，其实我的压力，比舒导要小得多，没错。” “没错是没错了……” 杜采歌自然不会和记者们在这个问题上一直纠结下去。 说白了，他和舒宜欢并没有深仇大恨。之前有矛盾，但已经说开了。 现在呢，彼此还是有一点心意难平。 舒宜欢找机会就要刺他一下，他自然也要找机会回敬。 但真的不至于再闹大。 没那个必要。 看不顺眼≠要成为生死大敌。 所以很快他就转移话题，聊到剧组的方方面面，聊到拍摄、选角。 有一些东西自然要保密，比如剧情。 但也有一些消息，可以适当地方出来，让电影始终不脱离主流的视线，保持一定的热度。 “据说，您这部电影已经开拍几个月了，可男主角的人选还没有定下来？” 杜采歌从容笑道：“我是宁缺毋滥啊。如果找不到合适的男主角，我宁愿把电影停拍，也不想勉强拍一部达不到我预期的电影。” 虽然记者是想报道，“武林”剧组连男主角都没确定下来，前景堪忧。 可杜采歌却通过话术，来表达：我是一个精益求精，宁缺毋滥的导演。所以我拍出来的东西，一定会是精品。 所以你看，坏事有时候也能变成好事。 …… 这是第七天的晚上了？柳芃飞慢悠悠地站起来，开始整理自己的东西。 按照约定，他马上就可以出关了。 不过看了一下，他也没什么需要整理的。 毕竟没带什么私人物品进来。 他动作缓慢地喝了点水，将屋里的东西都摆放回原位之后，又平静地坐下。 此时他觉得自己的心湖没有丝毫波动。 苦练了这么多年的功夫，如果这么一点养气功夫都不具备，那就太可笑了。 出关之后，要做些什么？ 再去挑战几个高手。 可惜，合适的高手很难遇到。 不知还要多久，我才能堂堂正正地站在唐紫尘面前，对她说“封于修，前来讨教”呢？ 世间碌庸之人太多。 之前杀死的那几个所谓高手，实在是贻笑大方。 那什么陈思聪，号称陈艾阳之后的陈家天骄，也不过是土鸡瓦狗，不堪一击。 好像王超的徒弟在追查我。 真想和王超的徒弟交手啊！ 或许能让我感受到，我和那天下第一人的差距究竟有多大。 王超的徒弟，肯定不会是碌庸之辈。 打死他们，或者被他们打死，都是人生乐事啊！ 外面有脚步声，和尚要来开门了。 我是封于修……我是柳芃飞。 现在，先暂时做柳芃飞。 等回到剧组，再继续做封于修。 …… 参加完和田奖的颁奖晚会后，柳芃飞终于回到剧组报道了。 杜采歌没让他试镜。 因为只是看了他一眼，就满意地点点头。 “你找到感觉了。” 柳芃飞平静得有些漠然。 杜采歌不放心地叮嘱一句：“优秀的演员，能入戏，也要能出戏。你尝试体验派可以，但是别搞得自己出不了戏。” 在娱乐圈，这样的情况是有先例的，演员因为入戏太深而出现心理问题乃至遭遇精神创伤，甚至有自杀的。 比如地球上，扮演经典荧幕形象“小丑”的希斯莱杰。 柳芃飞揉了揉脸，低头看着脚尖，过一会儿才恢复平时那种没心没肺、看着很搞笑的模样：“放心杜导，我有一个好兄弟，他会拉住我的，不会让我真的遇到什么心理风险的。” 徐招旸从后面伸出手搭着他的脖子，大笑说，“是的杜导，我会看着他的。” “很好，那接下来我们可以加快进度拍摄了。明天就是12月1号了……距离春节还有60天。希望能按照计划，在春节前完成全部的拍摄！”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602章 拍摄进展顺利 在尝试拍了几场封于修的戏份后，杜采歌满意极了。 柳芃飞是真的找到了状态，他所扮演的封于修，完美符合杜采歌的期望。 这部多灾多难的电影，终于将演员阵容凑齐了，接下来就可以上快车道了。 主要演员：封于修-柳芃飞扮演。霍玲儿-许清雅扮演。谭文东-邱轻侯扮演。江海-胡祺枫扮演。王超-姜佑曦扮演。严元仪-李敏俊扮演。 这样一个阵容，演技都还算在线，而且，关键是省钱。 哪怕是身价最高的姜佑曦，因为他的戏份少，片酬也只要350万。 对外的宣传上，他不是男主角也不是男配角，而是客串演出。 因为他现在是一线明星，哪怕是演个男配角，也至少要800万以上的片酬。 否则就是自贬身价，以后去拍别的影视作品，谈片酬时就不好谈了。 等将来拍摄“龙蛇演义”的正传部分，王超是主角的时候，如果还让姜佑曦扮演王超，那至少也得是1500万以上的片酬。 只主演过一部“唐探1”的柳芃飞，目前“唐探1”还没上映，他还没有“一朝成名天下知”，片酬当然也不高。 尽管是男主角，也只80万就打发了。 这并不是剥削他，是他的身价现在就只值这么点。 杜采歌还算是照顾他了。 许清雅身价高一点，是演员阵容里片酬最高的，500万。因为她现在有人气有流量，咖位也是差不多二线了。 全部演员的税后片酬加在一起，也仅仅刚刚超过1000万。 还不如之前那四位演员其中任何一位的片酬。 那四位演员里，片酬最低的刘驰，也要1250万的税后片酬。 现在的这批演员太省钱了！ 接下来一段时间，拍摄进度正如杜采歌所料，进展非常顺利。 柳芃飞和许清雅都可以敞开了拍，状态正佳。 而李敏俊，杜采歌有意让他多训练一阵时间，只偶尔拍他几个镜头让他保持状态。 然后一周之后，剧组拍完了原计划12天的戏份，将之前耽误的进度终于追赶回来了。 杜采歌在心里盘算，如果要陪段晓晨过圣诞节，之后还抽出几天陪她去格莱美晚会（其实也不算陪她，因为自己本身也要去），那么就还得加快点进度。 好在演员们都还争气，NG的次数一直比较少。 工作人员也士气如虹，配合越来越熟练。 在拍摄的过程中，杜采歌对于动作片的拍摄也越来越得心应手。 他和赵哲昆、粟芸不断诞生新的灵感。 当许清雅回归剧组之后，他们拍摄了几幕重要的打斗场面，质量都让杜采歌满意。 “那我就去了！”暂别剧组，杜采歌带着许清雅，前去参加金象奖的颁奖晚会。 再过两天就是圣诞节，段天后将要回国小住几天，他要抽出至少一天时间陪伴段晓晨。 毕竟，前几天段晓晨的29岁生日，他都没有陪伴。 尽管他们一直都有通过视频聊天，可是几个月的时间里异地分居，没有拥抱、亲吻、感受对方的体温，肯定还是有所欠缺。 杜采歌这个对感情比较淡漠的人，都已经很想念段晓晨了。 可想而知，段晓晨的思念有多么缠绵、入骨。 她的幽怨，隔着屏幕都能闻到。 …… 金象奖，不是金像奖。 这个奖项的奖座，就是一头头栩栩如生的金色大象。 国内有三大电影奖，是业内比较权威的奖项。 而这三个奖项中，飞天奖是官方性质的，市场的认可度最差。 最能代表市场风向标，同时也最受观众瞩目、最被业界认可的，则是金象奖。 许清雅挽着杜采歌的手臂走红地毯时，有说有笑，很快就走过去了。 别的女明星恨不得学蜗牛爬，或者站在红地毯上赖着不走了。 她却是健步如飞，一秒钟都不想多逗留。 虽然记者们都在喊，等一等，让我们拍几张照，她却装作没听到。 她对这些曝光机会、拍照之类的很无所谓，随杜采歌的心意。既然杜采歌不喜欢，那就走快点呗。 “大叔，听说你在和田奖上走红地毯时，被好几个女明星揩油。今天没有女明星缠上来，你是不是很失落啊！”许清雅打趣地笑着。 说到这，杜采歌的表情就有点不自然。 前往和田奖时，因为许清雅和段晓晨都不在国内，所以他是带着刘语嫣走红地毯。 可刘语嫣在影视圈只能算是小透明一枚，没有任何威慑力。 所以在走红地毯的时候，有几个二线、三线女明星们无视了刘语嫣，围着他谈笑风生，秋波暗送。 有个小女星，上来就抱住他的胳膊，用一对大灯来回地蹭。 甚至有个三线小女星，装作没站稳，直接歪倒在他身上，还顺带勾破了裙子，谋杀了不少相机的内存。 还有个过气女星，嗲嗲地开口，说自己房间的风水不好，想请他去看看。 这也就罢了。 杜采歌在地球上也遇到过这种事，只要你自己的脸不崩，保持微笑，似乎丝毫不觉得尴尬，那尴尬的就是别人了。 可关键是在颁奖的时候，他拿到了最佳剪辑奖，上前领奖的时候，那个颁奖女星直接抱住他热吻！ 这就尴尬了！ 其实被女星抱着吻一下也没什么。 最关键的是，这个女星是林可摄影丑闻的一位女主角。 今年才复出，一直不温不火。 显然是为了炒作，才在颁奖典礼上吻他！ 当时就让杜采歌恼火不已，可是发脾气的话又显得太没风度，只能吃了个哑巴亏。 此时许清雅旧事重提，杜采歌也弄不清她究竟是吃醋呢，还是单纯地开个玩笑，他只想赶紧含糊过去，“揩油什么不存在。今天有你陪着，我失落什么？反而是那天，其实我挺失落的，最想拿的奖没拿到。希望今天的运气能够好点！” 许清雅微微一笑，没有纠结于“揩油”的话题，安慰他说：“大叔你不需要运气好，实力摆在这啊。最佳导演、最佳编剧这两个奖项，就算这次不给你，以后迟早也会给你的。” 杜采歌其实对这一次的颁奖并不抱什么希望。 “老男孩”虽然是一部非常有意思的作品，但是也有先天不足。 所以，金象奖最重要的几个奖项：最佳导演，最佳故事片，最佳编剧，最佳男主角、女主角，都不可能颁发给“老男孩”剧组。 最多就是混到几个边角料，比如最佳配乐，最佳新人，最佳服装、最佳道具之类的，总之不让你白来一趟，免得你明年不来了；但最甜美的果实肯定不能给你。 结果也确实如他所料，“最佳故事片”“最佳编辑”“最佳摄影”“最佳男主角”都拿到了提名，但是没能斩获。 “最佳导演”“最佳女主角”连提名都没有。 而边角料中间，不出所料地拿到了“最佳音乐”，“最佳道具”，意外地拿到了“优秀故事片”。 虽然获奖不多，但这也基本上是意料之中，没什么好失落的。 杜采歌来跑一趟，也不过是表示对这个奖项的重视，顺便也是散散心。 次日，许清雅先回剧组，杜采歌则跑回魔都，等待从大洋彼岸飞来的那架飞机的降落。 段晓晨这次回国非常低调，没有透露给媒体，因此她的粉丝也没有来接机，机场的秩序没有受到丝毫影响。 当段晓晨用墨镜和口罩将自己的面孔遮挡得严严实实，拖着小小的银色行李箱快步走出出站口，心有灵犀般地，一眼就看到了人群中微笑的杜采歌。 她再也控制不住情绪，丢掉行李箱，直接飞奔过来，温香软玉投入杜采歌的怀中。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603章 你好狠心啊 “哥，”当段晓晨抬起头来，墨镜底下已经挂满泪水，将口罩都打湿了，“你好狠心啊，这么久都不来看我！你知道我多想你么！” “我当然知道。”杜采歌微笑着，轻轻拂去几颗泪珠，然后牵起她的手，“走，我们回屋里慢慢聊。” 他们没有去杜采歌的新家，而是去往雨溪国际小区，段晓晨的家里。 那儿虽然几个月没住人了，但杜采歌每个月都会安排钟点工去打扫，倒不至于灰尘满地、蛛网遍布。 房间里有一股空气清新剂的味道，算不上好闻，但至少没有霉味。 选择这里，是因为这儿让段晓晨更自在。 杜采歌搬家，段晓晨是最不高兴的人。 自己的男人从对门搬走，而且还是搬到情敌的房子旁边——是可忍，孰不可忍？ 但段晓晨也最多只能发几句牢骚，还不敢说多了，因为龙玖梅也是赞成搬家的。 所以段晓晨只能在心里下定决心，赶紧攒钱，买两套大房子，再把杜采歌一家接过去。 在段晓晨的卧室里，一场战争爆发。 战争如此激烈，战火很快蔓延到梳妆台，然后到客厅，到沙发……到处都留下了战火的痕迹。 战斗的时间，也是从平安夜的晚上，持续到了圣诞节的凌晨。 等到杜采歌腰酸背痛，疲不能兴，虽然他不确定有没有让段晓晨得到完全的满足，但他确实一滴都不剩了。 段晓晨拨弄了半天，最终遗憾地决定，还是放他一马。 她蜷缩在杜采歌怀里，带着平静满足的微笑，和他好好说一会话。 诉说相思之苦，说些近几个月的遭遇，洋洋得意地说到她在星条国乐坛受到的欢迎。 其实她很想问，杜采歌有没有偷吃，有没有和许清雅发生点什么，有没有和颜颖臻发生什么。 但是她不敢问。 这几个月里，通电话、视频聊天时不敢问，现在人在杜采歌的怀里，听着杜采歌的心跳，感受他的呼吸起伏，更加不想问了。 就这样，能享受一刻，便是一刻。她自欺欺人地想。 何苦要问个究竟，问到一个自己不想接受、难以接受的答案，那时候既愤怒，又下不了台。 难以自处。 还不如不问，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什么都不知道。 至少还可以享有这短暂的安宁和喜乐。 就算伤心难过，也可以躲起来偷偷地伤心难过。 在他面前时，依然能撒娇，能被宠爱，能是这片刻时间里，他的唯一，享受幸福的错觉。 王阳明说心外无物。 所以，一些会让我不开心的事，只要我不知道，或者装作不知道，那就等于不存在。 没毛病。 其实杜采歌也隐隐把握到了她的这些心态。 所以才不会傻不拉几地在她面前主动提起许清雅、颜颖臻。 即使有事提到，那也一笔带过。 如果她问“你们有没有发生什么”，就理直气壮地说没有。 她不会反复盘问，不是相信他，而是只要他说“没有”，她就可以心安理得地当做真的没有。 她只是需要一个台阶。 而杜采歌不会无情到连个台阶都不给她。 不会为了让自己好过一点，减轻负疚感，而去她面前玩坦白，去告诉她“其实我对小许心动了”“其实我和小颜余情未了”之类的，把主动权交到她手上，问她“你能不能接受我脚踏两船——不，三船。” 那是在逼迫她。 是在加重她的负担。 更是在逼她选择：你是要和别的女人分享我呢，还是要和我分手？ 而段晓晨肯定既不愿意和别人分享，更不想分手。 而她也没把握，一定能让杜采歌抛弃许清雅和颜颖臻而选择她。 但是或许，或许，等到两人感情更深了，一切都能迎刃而解呢？ 或许再过一段时间，许清雅，颜颖臻，会主动离开杜采歌呢？ 一切皆有可能嘛。 所以她宁愿暂时装作不知道，这样就可以暂时不做选择。 所以杜采歌的态度是，我知道你知道，我也知道你在装作不知道。 所以我装作不知道你知道，所以你也可以心安理得地继续装作不知道。 有人会觉得，这样很假，这样的感情是建立在谎言之上，肯定不得长久。 但是杜采歌和段晓晨都有这样一个默契：如果不糊涂一点，非要辨个分明，把事情摊开来谈，那两人就有马上分手的风险。 而段晓晨和他，都不想面对这个风险。 所以，暂时先这样。 先享受当下。 至于今后的某一天，因为外部因素推动，而必须做出选择的时候……那时再说。 “哥，颜颖臻这么欺负我，把我撵去星条国，让公司给我安排没完没了的商演、综艺、脱口秀……累得半死，不让我回国。你看啊，连《诛仙》播出，她都不准我回来参加路演，跑宣传。她是要把我钉死在外国啊！哥你快帮我想想办法啊！”段晓晨撒着娇告状。 我能有什么好办法！杜采歌心里的吐槽，不敢说出来，只能微笑着安慰：“等我这部电影拍完，后期制作告一段落，我会去星条国，花一点时间跑宣传。因为你知道，这部电影是打算全球同步上映的，我不打算放弃星条国的票房。” “在星条国那边，我们还是和绿里奇迹公司合作，由他们帮我们寻找代理发行。但绿里奇迹在电影发行方面，还是小白，我担心他们做不好，有些事情，我们得派人去盯着。到时候，我就跟着一起过去。” 他来回轻抚着段晓晨光滑的背脊，“等到下半年，我会休息一段时间，到时候我去星条国买套房子，好好陪你。” “我们就只能在星条国相聚么？”段晓晨还是很幽怨。 “额，最近几年是你的事业上升期，要在星条国开拓市场，扬名立万，辛苦一点也是没办法的。” 段晓晨幽幽叹息一声。 虽然她理智上清楚，杜采歌说得没错。 而且如果给别的女歌手这样的机会，她们恐怕会高兴得半夜上街裸奔。 但这不是她想要的。 她不是个有野心的女人。 骨子里，她只是个没有安全感，想和心上人整天黏在一起，过着普普通通小日子，相夫教子的小女人。 她对当明星的兴趣不大，对于红地毯、镁光灯，也说不上喜欢。 甚至就连唱歌，她也说不上很喜欢。 最初只是因为唱歌能赚钱，后来，是因为他喜欢，他想听她唱歌，他想要让她的声音被全世界听到。 于她自己而言，真的不觉得“国际天后”有什么值得期待、值得去奋斗的。 话说回来……如果杜采歌没有接受她，此时她仍然孑然一身，那么她也只能寄情于事业，寄情于赚钱，就像之前几年一样。 那样的话，她或许会对成为“国际天后”更感兴趣。 前几年，她只能追求事业。 可是因为杜采歌不给她写歌了，所以她的事业进步缓慢，只是勉强维持着天后的地位，却难有突破。 而现在杜采歌重出江湖，轻易就让她红遍全亚洲，现在还挺进星条国，红透半边天。 之前可望而不可即的“亚洲天后”“国际天后”头衔，几乎已经触手可及，而她却又不想要了。 所以说，命运呀，真是个奇妙的玩意。 此时两人坦诚相对，段晓晨埋首在杜采歌的胸口，闷闷地问：“如果……” 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如果什么？” “没什么。”有些问题，还是不要强求知道答案。 她抱着杜采歌，用手指在他背后写字。 “猜猜我写的是什么字。”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604章 结婚么 “是‘我爱你’。”杜采歌不假思索地回答。 其实他的皮肤并不敏感，只是觉得这几个字笔画好像挺多，所以随口一猜。 反正说这三个字，就算错了，也没关系。 这简直是他情商的巅峰时刻！ 段晓晨不置可否地笑了笑。“对了！” 算你识相。 段晓晨之前想问的问题，其实是：如果有一天，我不想唱歌了，你还会爱我吗？ 她觉得，答案应该是肯定的。 杜采歌不是那么肤浅的人，不会仅仅只因为她唱歌唱得好听才爱她。 但她又隐隐担心，万一呢？ 万一她在杜采歌眼里，唯一的价值，就是一个有着被天使吻过歌喉的歌姬呢？ 抛开这层身份的话，她究竟有什么可以战胜他身边别的女人？ 她不敢再想下去。 虽然这个可能性不高，但她宁愿不知道答案。 而她在杜采歌背上写的字……确实是三个字。 但不是“我爱你”。 而是“结婚么”。 天知道杜采歌怎么联想成“我爱你”的。 不过也行。 其实女人很喜欢被男人的花言巧语骗的。 哪怕那花言巧语其实很假，她明明知道是骗她的，却依然心甘情愿被骗。 如果有一天，她觉得听这花言巧语很恶心，很low，很假，不想再听了。 那只是因为不爱了。 而不是她变聪明了。 人们常说，恋爱中的女人会变蠢。 其实不是真的蠢，而是如果不装得蠢一点，又哪来的理由容忍下男人的那么多谎言和花言巧语呢。 …… 和游走在鱼、楚之间的老陈不同，杜采歌的圣诞节不需要进行时间管理。 他已经理直气壮地说，今天一整天都陪伴段晓晨。 颜颖臻回一句“你和谁过节关我们什么事反正我习惯和采薇相依为命了你不要烦我你想和谁过就和谁去过”。 语气虽然不爽却也不会带着采薇来闹，保留了一点底线。 许清雅只是笑笑，眼神不太高兴，但也没说什么重话，默默地接受了。 所以这一天，段晓晨还是挺满意的，杜采歌上午陪着她购物、下午两人搂着在沙发刷刚刚开始在香蕉台播出的“诛仙”。 这部电视剧被香蕉卫视以单集80万的价格买断，45集3600万。 其单集价格和另一部由逐梦互娱制作的电视剧“蜗居”持平，不过“蜗居”只有38集。 这两部电视剧，是以半捆绑的方式卖给香蕉卫视。 半捆绑，而不是捆绑，因为“蜗居”是由逐梦互娱独立制作，“诛仙”却是联合制作的。 其实香蕉卫视当初更看好“诛仙”，毕竟是大IP，两位女主角的颜值也相当能打，段晓晨作为顶级明星，带动收视率的效果也相当明星。 但播出几集之后，反而是“蜗居”的收视率更高，达到了3.6%，接近“爱情公寓”，只要后面不崩，妥妥的会成为年度爆款。 而“诛仙”有点高开低走，现在的收视率只有2.2%，虽然和别人比也是牛的不行了，但在“蜗居”面也只能当个弟弟。 看着看着，冷不丁段晓晨问他：“你喜欢碧瑶还是陆雪琪？” 这不是送分题，而是送命题啊。 虽然杜采歌内心里觉得，许清雅扮演的陆雪琪其实更传神，也更美上三分。 但现在碧瑶姑娘就在他面前，他还是很有求生欲的。 “当然更喜欢碧瑶啊！” “哼，那你为什么要把碧瑶写死？” 这个问题就无法回答了。 杜采歌只能采取行动，要镇压段晓晨。 段晓晨自然不甘心被镇压，竭力反抗。 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再度开始。 到了晚上，杜采歌趴在沙发上眼神绝望地喘气，累得一根手指都不想动了。 而段晓晨休息一会就精神抖擞了，下厨做了顿卖相不好但味道还过得去的饭菜给杜采歌吃。 “这阵子太忙了，这次回国估计我就没时间去你家了，你妈不会说什么？”段晓晨有些忐忑。 “不会说什么。接下来我就不能陪你了，明天白天，晚会那边要我去做些筹备工作。然后马上就要投入到拍摄了。” “我知道，你去！”段晓晨拨开他掉落在额前的头发，痴痴地凝视着他的眼睛，“反正我从明天开始也忙起来了。明天晚上还能和你见一面，之后我也没时间了。那个孙雅玲，就存心不让我休息。” “看我干嘛？”杜采歌不自在地说。 “我好希望能有你那样过目不忘的记忆力。那样就可以随时把你的样子还原出来，时刻陪伴着我了。” 这样的情话，杜采歌也不能无动于衷啊。 只能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次日一早，杜采歌就去吻别段晓晨，赶去参加“海明威流行音乐赏”。 段晓晨当然也是要去的，不过她只需在晚会上出席就行，许清雅也会与她同行；而杜采歌作为这个奖项的名字由来，要参与到晚会的组织筹备工作，清早就必须过去。 当“大华国流行音乐赏”更名为“海明威流行音乐赏”时，出乎杜采歌意料的是，反对的声音远远小于他的预期。 许多网友的态度是：“其实早就猜到会有这一天，以他的江湖地位，以他创作的经典，早晚有一天会以他的名字来命名一个奖项。只是没想到这一天来得这么快。” “确实快了点，但是没办法啊，只要有他在，流行音乐的几个奖项就特别难以颁奖。前些年的金曲奖就已经有这兆头了，总不能每年都把最佳作词人、最佳作曲人颁给他？但如果不颁给他，谁还敢要这个奖？没见连于飞都不敢参加金曲奖了么。” “讲真，如果今年的‘十大金曲’公正一点，海明威的歌至少要入选7-8首。甚至全部包揽十首都有可能。这么玩还有什么意思？别的音乐人也不想玩啊。还不如把他摘出来，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不和你们玩了。” 反对的声音不是没有，但也只能质疑一下杜采歌的年龄和资历，以及质疑一下杜采歌的声名狼藉。 “海明威当年拍了那么多小视频，他不会以为网络会这么健忘？真用他的名字来设立一个音乐奖项，你们不觉得尴尬吗？这个什么海明威奖，到底是音乐奖还是摄影奖啊。” 对此，网友们的态度是：“别闹，拍小视频的是林可，与海明威何干？” 呵呵哒…… 而在放出了一系列真真假假的消息之后：海明威将携新歌出席音乐赏；海明威和段天后将合唱一首新歌；许清雅会带来一首全新的古风歌曲……网友们的期待值也被吊到了极点。 在网上做调查的时候，评奖委员会就估计，到时候看直播的观众绝不会少。 所以，当第一届“海明威流行音乐赏”在香蕉台正式开始播出时，直播的收视率达到了1.9%，并且很快蹿升到2.1%，就是一个既出乎意料，又在情理之中的数字了。 这个数字，不算太高，但考虑到“酷玩直播”“酷玩视频网”等网上直播也分流了许多观众，考虑到之前的“金曲奖”颁奖晚会的平均收视率只有2.7%，那么这个数字其实已经非常不错了。 毕竟这是一个今年才第一次举办的音乐奖，权威性等还没有被证明。 之前做的网上调查，让评奖委员会和今晚的晚会筹备组工作人员预测，平均收视率会是1.5%左右。 平心而论，在现在这样的大环境下，一个全新的音乐颁奖晚会，平均收视率能有1.5%已经算是不错了。 而现在刚开始不久就达到了2.1%，后面显然还有可能继续拔高，甚至有望达到金曲奖的水准，这真是让工作人员喜出望外。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605章 最美面孔 随着一个个奖项的揭晓，以及在中间插播的精彩纷呈的表演，收视率还在不断上升。 段晓晨和杜采歌合唱这种事当然是没有的。 但段晓晨确实表演了一段歌曲串烧，而许清雅也带来了一段古装舞蹈，翩然若仙。 由于“爱情公寓”和“诛仙”的上映，几首单曲的发布，许清雅的人气在过去的这一年里急速上升。 现在要说一线还有些勉强，二线顶尖却是妥妥的了。 她的作品，算起来其实不多。 但关键是质量高，传播广啊。 而且她的颜值又是特别能打，被媒体评为：近几年来涌现出的娱乐圈新人中，最美面孔。 她的背景呢，作为昆曲大师的传人，给人的感觉是非常古典、优雅，这个人设也是相当立得住。 扮演“陆雪琪”一角，更是让这个人设得到了强化。 这些有利条件加在一起，哪怕她其实平时没怎么炒作，也很少去出席各种活动、跑商演、参加综艺，就连微博也懒得打理，曝光量并不多，却实实在在地拥有了一大批粉丝。 根据统计，当许清雅表演的时候，瞬间收视率比段晓晨上台时还要高一点。 或许是因为，大家对段晓晨是耳熟能详了。 对许清雅呢，因为她平时太少露面了，觉得她总有几分神秘感。 所以当她好不容易出现表演一次节目，对粉丝们来说就算是一次狂欢了。 除了她们之外，行者乐队也被请来站台。 而最终的大惊喜，是鬼脸乐队的演出。 不过杜采歌和段晓晨都长时间不在国内，根本没办法练习，所以他们唱的是一首老歌“老男孩”，表演过程中也多次出错。 但对于歌迷来说，只要能看到他们同台，就已经是一种幸福了。 等到晚会结束，平均收视率统计出来，杜采歌自己都吓一跳。 2.9%。 压了金曲奖一头。 比他们最初的估计高出了差不多一倍。 接下来两天，网络上对这届“海明威流行音乐赏”也是热议纷纷。 对晚会上颁发的奖项，虽然有争议，毕竟众口难调，每个人的审美都不一样。 但好在，基本上没人觉得“显失公平”。 不像金曲奖，金曲奖是被吐槽“太不公平了”“失去权威性了”。 当然也有为金曲奖说话的人，认为金曲奖太难了，如果真的按照公平原则，那大家都别玩了，重要奖项全给海明威。 而“海明威流行音乐赏”呢，由于海明威不参与评选，所以在颁发奖项方面就更有余地。 哪怕“最佳专辑”被鬼脸乐队的出道专辑“Wewillrockyou”拿走，哪怕“最佳男歌手”是唱着海明威歌曲的姜佑曦，最佳女歌手是唱着海明威歌曲的许清雅，最佳新人奖是唱着海明威歌曲的余鱼，最佳乐队是鬼脸乐队，最佳电影配乐是《老男孩》…… 也还是可以不把最佳作词人、最佳作曲人、最佳编曲人、最佳专辑制作人、最佳单曲制作人等颁发给杜采歌。 可以大家排排坐，分果果，皆大欢喜。 …… “海明威流行音乐赏”的颁奖晚会后，杜采歌回归了剧组。此时剧组正在南方某个小镇拍摄外景。 而段晓晨则开启了007地狱工作模式，工作量比她在星条国时还大了几倍。 “我算是明白了！她就是想告诉我，只要我回国就会整我，让我疲于奔命，连在自己沙发上看电视的时间都不会给我！只有我老老实实地待在外国才会让我轻松一点！”好不容易抽空和杜采歌视频的时候，段晓晨咬牙切齿地说。 “额……”杜采歌又怎么会看不明白呢。 但是他夹在中间，也是左右为难，只得再保证一遍，等到明年下半年，“武林”上映以后，他一定去星条国陪段晓晨待几个月。 那段时间，段晓晨可以什么活也不接，他也不写书、不拍电影，过几个月的二人世界，不羡鸳鸯不羡仙。 得到了这个承诺，段晓晨才转嗔为喜，满怀憧憬。 “对了，哥，之前听他们说，你的‘老人与海’有可能拿到普利策文学奖、布克文学奖，怎么没下文了？如果获奖的话，你会去星条国领奖么？” 杜采歌耸耸肩：“这是胖子告诉你的？他是煞笔，别理他。” “为什么这么说呢，他一直在为你的事鞍前马后地跑啊。”段晓晨不解地问。 她知道董文宾和杜采歌的私交很好，所以不理解杜采歌为什么用这种吐槽的语气。 “胖子有些事没搞清楚，就到处嚷嚷了。普利策文学奖是只颁发给星条国国籍的作家，虽然有传闻说条件会放宽，颁发给所有英语写作的作家，但八字还没一撇呢。” “至于布克奖，以前也是只颁发给威塞克斯国籍的作家，有消息说他们要做出改变，颁发给全部英语写作的作家，但那要下一届，明年8月才开始。我的‘老人与海’是没资格参与评奖了。” 段晓晨嘟着嘴，一脸不高兴，“害我空欢喜了一场。那‘冰与火之歌’呢，总能获奖了？” “这个倒没问题，”杜采歌告诉她，“星云奖、雨果奖，还有几个别的幻想小说奖项，都有可能。就算卷一拿不到，以后也可以卷二、卷三去评奖。我不着急，‘冰与火之歌’如果拿不到星云奖、雨果奖什么的，绝不是这本书的损失，而是让那两个奖项失去权威性。” “就像金曲奖不颁奖给你，导致金曲奖失去了权威性，对不对？” “会说话就多说几句。” “讨厌……哥，我明天就去星条国了，要参加跨年晚会。你早点过来找我啊！” “我会的。安心工作，有空就想我！忙完这一阵，我就去找你！” 结束视频后，杜采歌将手机丢开，专心地整理白天拍摄的素材。 …… 很快就到了元旦节。 下午，剧组放假半天，杜采歌带着许清雅去约会，算是对圣诞节没有陪她而做出的补偿。 但周围实在没什么好玩的，最终他们去小镇旁边的水库钓鱼。 杜采歌不喜欢钓鱼，许清雅也不喜欢，但真的无事可做啊。 幸好这里环境不错，而且四下无人，倒还算适合约会。 在冬日的暖阳下，时光近乎凝固。 眼眸半睁半闭，两人依偎着，懒洋洋地看着浮标在绿色的水面上下颤动。 时不时，他们会亲吻一下，或是小声交谈两句。 “无聊吗？”杜采歌问。 “有你陪，怎么会无聊呢。” “小嘴真甜。” 过一会儿，许清雅说：“大叔，那里有条红色的大鱼，快把它钓上来！” “哎呀它跑了跑了！” “大叔你好笨！” “敢说我笨？”杜采歌把她推倒。 许清雅的笑声清亮，蓝天、白云印照在她的眸子里。 阳光仿佛给她娇嫩的皮肤镀了一层釉质，看上去就像最上等的瓷器。 她美丽得，仿如神灵的造物，绝非人间应有。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606章 这就是最好的安排 许清雅躺在枯草丛里，杜采歌支着胳膊，出神地望着她。 欣赏着许清雅的如花容颜，不由得失神。 哪怕他见惯了美丽的女子，此时此刻，也由衷地被吸引着。 她是在最好的年纪：皮肤最为细嫩，青春活力尚处于巅峰，身材已经趋近完美。 有几分青涩，又初具成熟曼妙的风情。 她扮演的“陆雪琪”，被网友们惊叹：“这是什么神仙颜值啊！” “在陆雪琪面前，一个能打的都没有！” “爱了爱了，有这样的颜，还要什么演技啊，看脸就够了！” “最近几年，演员颜值的巅峰，就是陆雪琪了。再也找不到能超越的了。” 当然，最吸引杜采歌的，肯定不是许清雅的美丽。 人皆好色，杜采歌也不能免俗，但对他而言，美色已经是可以随手采撷的，光有美色，很难让他动心。 所以在刚刚认识许清雅的时候，他是真的只视她为一个有潜质的演员。 但是她那百变的性格，她那朝气和活力，她那奋不顾身的飞蛾投火，她那曼妙的歌喉……都深深吸引了他。 在被她吸引之后，她的颜值，自然也成了加分项。 许清雅眨了眨眼，“大叔，别老盯着我。如果你无聊，就唱首歌给我听。” “想听什么歌？” “emmm，既然我们在钓鱼……那就唱一首以鱼为主题的歌。”许清雅狡黠地眨了眨眼睛。 杜采歌想了想，清唱起来：“一天到晚游泳的鱼啊，鱼不停游。” “一天到晚想你的人啊，爱不停休。” “从来不想回头” “不问天长地久。” “因为我的爱，覆水难收。” 许清雅满足地叹息一声，闭上眼睛，长长的睫毛被阳光照射得有些闪亮，她近乎呢喃着说：“大叔啊，这真是……真是让人怎么能不喜欢你呢！” 杜采歌解释：“这不是新歌，是以前就写好了的，只是没有发表而已。” 许清雅摇摇头。 她才不在乎这是不是新歌呢。 重要的，是在这里，在此时，她想要某种感觉。而杜采歌马上带她领略了那种感觉。 或许是他真的和她心有灵犀——当然也可能是巧合。 就算是巧合。 他唱的歌，恰好一字一句、每一个音符都敲进了她的心里，吻合了她的心情。 “吻我。”她说。 杜采歌恭敬不如从命。 然而，他发现今天的许清雅的反应与平时不一样。 比平时更加放得开，回应得更加热情。 他心里一动。 当他尝试做一些更进一步的举动时，她星眸半闭，没有像平时一样阻止，清浅的低吟像是在邀请。 那被樱岛媒体誉为“世纪雅音”的嗓音，能让人灵魂出窍，简直让杜采歌酥到骨头里。 剑及履及之前，反而是杜采歌自己犹豫了。 他当然不是犹豫要不要占有她，只不过，这里毕竟是在野外，不是合适的场景。 尽管地处南方，冷倒是不冷，不虞会感冒。 而且此时四下无人。 但万一有人经过呢？ 他倒是无所谓。 许清雅却是未经人事的女孩儿，怎么受得了这个。 所以他保持了克制。 然而当他的手停下来的时候，许清雅呢喃道：“没关系！” 虽然说得没头没脑，但杜采歌自然懂得。 “我们去镇上。”杜采歌的意思是，到镇上开间房。 许清雅笑着，低低的笑声青涩而又甜美，眼波柔媚。 “其实我想过很多次，我们的第一次会是怎样的。我真的有计划的！要选在一个最好的时候，我们正在某个小国旅行，住在一家有些年份的酒店。酒店不是很豪华，但是挺温馨。然后我身上要喷什么香水，床边要摆什么花，唱片机上要播放哪张唱片，我都有计划的！” 杜采歌便笑道：“这种事哪有完全按计划来的。” “是啊，我也知道呢。所以那就现在。现在就是最好的时候，这是上天的安排呢。”许清雅闭上眼，微微后仰，紧紧地箍住他的腰。 杜采歌真没想到，她会这么大胆。 但是转念一想，许清雅其实一直都是个聪慧而又很独立、坚强的人。 她不在乎别人的看法，活得我行我素，那些礼教、公俗，她虽然没有故意去违背、去逆反，但其实从来都不曾真正放在心中。 她是最循规蹈矩的离经叛道。 想想她救下的那家“鹿鸣”剧院，她两个那离经叛道的师侄，就知道她本人有多离经叛道。 她只是不愿意让亲朋长辈生气，所以平时收敛着自己的脾气。 其实骨子里，她是有点“黄老邪”的味道的。 杜采歌不再犹豫。 虽然他曾经下过决心，在拍摄电影期间，绝对不和自己的女演员发生什么。 但面对此情此景，他的自制力已经完全崩坏了。 许清雅身上的衣物不断减少。 她完全不懂配合，哪怕已经下定决心要于此时献身，却也不知该如何迎合。 而且初经此事，难免羞涩，下意识地遮挡、抗拒。 她轻咬下唇，发出无意义的呢喃，不安地扭动娇躯，偶尔瞥杜采歌一眼。 杜采歌一直都觉得，许清雅的目光是世界上独一无二。 从小练习昆曲的她，是他所认识的女孩子里，最会用眼睛说话的。 那目光里的浓浓春情蜜意，直让人血脉贲张。 在这样的目光里，杜采歌抛开一切顾虑。 蓝天，白云，枯草，微风。 世界在摇晃。 …… 许清雅因为“家里有事”，请假两天离开剧组。 杜采歌实在是担心被人看出点什么，会影响剧组的士气。 两天后，许清雅回归，一切如常，与几个相熟的演职人员有说有笑，丝毫不露端倪。 对待他的态度，看上去也没有任何不同，有几分调皮，偶尔撒娇。 所以说女人都是天生的演员。 这让杜采歌暗暗松了一口气。 如果许清雅因为和他有了肌肤之亲，而要在许多细节处体现出与众不同，要求特权；或是不经意地流露出对他的痴缠，或是对他提出诸多要求，处处以女朋友的身份自居。 那样他也能理解，但是会很头疼。 而许清雅真是表现出了与年龄不同的成熟，很注意维护他作为导演的权威，不让他为难。 这样一个女孩，谁能不喜欢她呢。 拍摄进度稳定推进着。 杜采歌在前世是没拍过动作片的，甚至他拍摄的电影中，还从没有激烈的打斗镜头。 所以对他来说，拍摄动作片也是一件新鲜事。 对于那些精彩打斗的效果，究竟是如何实现的，他作为从业的导演，当然比一般的网友要清楚的多。 但清楚是一回事，想要自己做到，那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只能边拍边琢磨，边拍边学。 不断犯错，不断纠正。 好在，他在剧组还算有权威。 一方面，他是最大的投资人，可以说了算，不用像大部分新人导演一样，多方面受到制肘，甚至连个带资进组的小鲜肉、小花旦都压不住。 另一方面，他一开始就以“片场暴君”的风格震慑住了整个剧组。 虽然他允许别人提反对意见，但是最终呢，只能按他的意思来拍，别人只能保留意见。 最关键的一点就是，他使用的很多拍摄手法，别人也都不会，十分抓瞎，只能跟着他一起摸索。 大家也都看得出来，他是在创新动作片的拍摄，想要打造一种全新的动作片风格。 这种风格，暂时还只存在于他的脑袋里，未经剪辑的素材是很凌乱的，根本看不出端倪。 大家只能感觉确实有所不同，却很难说出，他的风格与别人的不同之处究竟在哪里。 但是他既然胸有成竹，大家姑且将信将疑。 再加上他花钱也爽快，平时整个剧组吃、住都不克扣，因此大家都还愿意听他的。 尽管他在拍摄过程中犯的错也不少，走的弯路也有不少，却没有影响剧组的团结局面，大家都在努力地，想和他一起打造一部能成为经典的动作电影。 哪怕不是为了“梦想”这种其实每个人都有，但是因为害怕被人嘲笑而不敢说出来的东西。 只说现实性的利益，也足以让工作人员们积极、热情起来。 如果这部电影能成为经典，他们在未来很长一段时间里，都会比较抢手。 任何想要学习模仿这部电影的导演，都会向他们伸出橄榄枝，给出优渥待遇。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607章 “武林”杀青 众志成城。 一个团结的剧组，迸发的能量，是能让所有人大吃一惊的。 古惑仔剧组能够11天拍完一部电影加后期制作，好杜采歌没这个能耐。 但在1月过半的时候，大家赫然发现，按照拍摄计划，此时剩下的拍摄任务只需六七天就能完成了。 也就是说，春节前完成拍摄的目标，已经可以确保实现了。 对杜采歌来说，那就是他能够在剧组杀青之后，才不慌不忙地前往星条国，汇合段晓晨参加今年在洛杉矶举办的格莱美晚会。 然后在春节前，他还要飞到北境，在那儿，他要参加今年的世界奇幻大会。 “冰与火之歌”是今年世界奇幻大会“最佳长篇小说奖”呼声最高的小说，没有之一，他就是顺道去领个奖。 虽然“世界奇幻奖”并非含金量最高的奇幻小说奖项，但也算得上是比较权威的奖项。 如果能拿下来，对于“冰与火之歌”即将发布的第二卷绝对是一个重大利好。 然后“轨迹奖”也算是雨果奖和星云奖之前的开胃甜点，不过颁奖时间是5月，他不见得有空来星条国领奖。 不过6月的星云奖，他即使再忙，也得去一趟的，毕竟这个奖项的逼格足够高，拿了之后对于作品的销售有极大的好处。 而且以后顶着个“星云奖得主”的头衔，在圈子里真的是可以刷开无数地方的通行证。 而等到8月的雨果奖颁发时，他应该就能稍稍清闲一点了。 这一届的雨果奖将在朱丽叶的故居小城举办，到时候带小许去旅游顺便拿奖，岂不快哉。 于是最后几天，杜采歌鼓足了劲，“片场暴君”一时改变了风格，变得激情四射起来。 而在他的激情带动下，整个剧组的效率都变得更高。 几个主要演员也一直保持着极好的状态，NG次数极少。 而一再被杜采歌赞许，演员们的心态也变得更加自信，进入良性循环。 杜采歌在之前制定拍摄计划的时候，就有所准备，将霍玲儿心态转变、变得更加自信的戏份，全部放在最后来拍。 现在果然不需要太多引导，许清雅就能入戏。 到1月21日，大部分镜头都拍完了。 接下来几天，要补拍几个镜头，然后还有几场杜采歌自己客串的戏——他在戏里扮演那个虚假的武林高手，混元太极门掌门，网红老腊肉牛保国。 扮演一个65岁的老同志，即使有着化妆师的妙手，即使杜采歌的演技不差，也是相当困难的。 当年布拉德皮特在经典电影“本杰明.巴顿奇事”中，扮演老年本杰明.巴顿时，为了逼真的效果，使用的方法是利用三维扫描技术复制出布拉德.皮特头部的3D数字模型。然后，让皮特做出很多种表情，并分别制作出每一种表情的模型，同时也制作出各个年龄段巴顿的头部3D数字模型。 最后，再把布拉德.皮特头部的3D数字模型和本杰明.巴顿头部的3D数字模型各个关键点对应起来。 杜采歌也考虑采用这种方法。 不过为了一个配角的形象，这么大费周章，究竟值不值？ 所以他还是做了两手准备。 先是利用化妆来扮演一次。 同时后期制作的时候，如果有空，就利用“本杰明.巴顿”里的方法，将牛保国的头部画面重做。 如果到时候没时间了，那就将就一下。 在拍摄每一幕前，化妆师都要在他脸上摆弄3个多小时，才能化出老年人的效果。 还好这个时候是严冬，并不热，不会出太多汗。 否则的话，每隔一段时间都要去补妆，太繁琐。 饶是如此，这几段戏也不好拍。 全部拍完，已经是1月23日。 整个剧组回到魔都，400多人包下一层酒店大吃大喝一顿，杀青宴杜采歌当然不会小气。 这一顿光是菜肴就吃了14万多，酒水也花了接近8万。 但这绝非浪费。 杜采歌在开饭之前说的就是：“感谢大家全身心地投入，让我们能比计划提前地完成了拍摄。节约了这么多时间，也就节约了很多经费，同时也能让后期制作的时间更加宽裕。所以今天大家尽情吃喝，这其实不是我请客，今天吃饭的钱是你们自己省下来的！” 这番话，比那些请吃一顿饭还要觉得自己在施恩的导演要亲和多了。 杜采歌挨个敬酒，当然他没这酒量，就倒了点雪碧装样子，大家也不可能要他实打实地喝几百杯酒，那会喝死人的。 到气氛最高朝的时候，剧务组的工作人员开始发放红包，剧组全体人员都有，一个不落，全都是厚厚的大红包。 有些性急的当场打开红包看了，马上就嚷道“杜导万岁！” 无它，这红包实在是大气啊。 普通的工作人员，都是3000起，相当于一个普通大学生刚就业时一个月的工资。 一些重要岗位，或是特别辛苦的岗位，则能拿到5000-6000。 有人稍稍计算，就算平均每人是4000的红包，400个人，那也要160万的现金。 跟着杜导做事，就是爽利！ 如果电影还能大卖，让他们名利双收，那就更好了！ 这场杀青宴并没有对外开放，但是邀请了几个和逐梦互娱关系比较好的记者。 用不着大肆宣传，也没花钱买热搜，次日“海明威新片杀青，现场发百万现金”就登上了热搜。 而杜采歌已经悄悄地乘上了飞往洛杉矶的飞机。 “粑粑，我耳朵里面感觉好奇怪！我觉得我要聋了！” 坐在杜采歌旁边的采薇不安地扭动着。 “采薇啊，你不是第一次坐飞机？每次坐飞机都会这样的啊，这是因为气压的变化，外边的气压快速降低，外面的气压和我们中耳气压之间出现了压力差，这样就会让我们耳朵的鼓膜向外面膨胀，引起胀痛感。放心，没事的，耳朵不会聋的！”杜采歌以前看到过相关内容，这时利用照相机记忆提取出来就可以在女儿面前装哔了。 “气压是什么呀？” “我们身边到处都是空气，这些空气其实也会对物体产生压力，这就是气压。”杜采歌用小孩能懂的语言说。 “粑粑，那要怎么样才能让耳朵不痛啊？” “你多吞吞口水，刺激耳咽管开放，保持中耳和外边的气压平衡，就不会痛了。” 采薇连续吞咽，果然耳朵不那么痛了。 她崇拜地说：“粑粑你好厉害！我的粑粑是超人！什么都懂！” 杜采歌立刻飘飘然。 被女儿崇拜，比拿到格莱美奖更让他高兴。 “呵呵。”颜颖臻在旁边冷笑两声。 但是当采薇扭头看她时，她立刻露出温和的笑容：“是的，采薇你爸爸很厉害，以后你每天放学先到爸爸那里去，让爸爸给你检查作业，然后让爸爸给你讲故事，教你很多很多的知识，好不好？” “好啊好啊！”要不是有安全带系着，采薇就已经跳起来了。 杜采歌无语凝噎。 所以千万不要招惹颜总。 这女人已经草木皆可为剑，一拨一刺都能化腐朽为神奇。厉害我大颜总。 这次杜采歌去洛杉矶，一为拿奖，另外也是想陪一陪段晓晨，毕竟恋爱中的女人需要滋润需要浇灌。 可颜颖臻得知后，却非要带着采薇跟他一起去。 表面上的理由当然不是“就不让你和段狐狸过二人世界”，而是“今年以来，你和采薇见过几面？正好采薇放假了，以她的年龄，我也想着该让她出来见见外面的世界了，所以这次就我们一起出来旅游。顺便也让孩子亲眼见证她爸爸拿重要奖项的高光时刻。” 这么强大的理由，根本无法反驳啊。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608章 强烈的好奇心 洛杉矶机场出站口。 一个戴着棒球帽，将帽檐压得很低，遮住眼睛和半张脸的金发女孩坐在长排座椅上，吊儿郎当的坐姿和宽大的红色卫衣也难以遮掩她青春曼妙的身材。 她的双手向两边打开搁在旁边的椅背上，左脚脱了鞋架在旁边的座位上，一个人就占了三个座位，姿势十分不雅。 然而她的上身却是微微前倾，松松垮垮的卫衣底下，竟是只穿着贴身的内衣，滑腻洁白的肌肤一览无余，从旁经过的人只要稍微目光往下看，都能看到那两团半球。 而她那被紧身健美裤完美勾勒的腿型，以及中间勾勒出的骆驼趾形状，简直能让男人下意识地吞咽。 哪怕看不到她的面孔，只能看到尖尖的下巴和两瓣饱满红润的嘴唇，大部分人也会下意识地觉得，这一定是个性感热辣的女孩。 金发女孩嚼着口香糖，目光落在一个亚裔女子身上。 那亚裔女子戴着口罩、墨镜，穿着修身款的咖啡色风衣，低着头来回走动。 金发女孩终于开口：“段，你能坐一会吗？你走来走去，让我看着头晕。” “抱歉！”段晓晨停在金发女孩身边。 “克莱尔，你……这么坐不太好？如果被人拍到，发到网上，你的形象就全毁了！”段晓晨出身寒微，刚刚出道的时候，在礼仪、打扮方便，都被人嘲笑过。 也因此她成名后，特别讲究这些。 在公共场合，她都会一丝不苟，注意形象。 “段，你这样活着太累。我们不是靠外型吸引粉丝的，我们是歌手！”虽然如此说着，金发女孩克莱尔还是将脚放下，段晓晨挨着她坐下。 “真是令人好奇，你的男朋友究竟有着怎样的魅力，让你为他如此坐立不安。”克莱尔嚼着口香糖，啧啧称奇。 你就不要惦记我男人了行……惦记我男人的妖艳尖货已经太多了。 段晓晨微微一笑：“克莱尔，他就是一个普通人，你如果抱着太高的期望，肯定会失望的。” 克莱尔吹了一个泡泡甩了甩头，被棒球帽压着的金发晃得耀眼，她的眼珠子滴溜溜地转了转，嬉笑道：“段，我可是看过你男朋友那些神奇的作品。你说他是一个普通人？天呐，我怀疑他就连放屁都能放出一首交响乐来。” 段晓晨愣了愣，忍不住捧腹大笑。 克莱尔是星条国乐坛这几年崛起的天才歌手，不但人美声甜，而且创作能力很强，她唱的歌大多是自己写的。 段晓晨这些年也在学着自己创作歌曲，在她看来，克莱尔的创作水平已经是第一流的了，音符和歌词中体现出的的天赋早已满溢。 段晓晨在大华国也认识不少词曲作者，心里有一个评级体系。 比如说，余鱼目前的创作水平可以达到B+，那个邵咏诗差不多是A-。 于飞是A+。 杜采歌？无法评级，超出体系了。 如果把克莱尔放到这个评级体系里来，克莱尔的创作水准应该能达到A+，甚至S级。 和于飞持平，或者略强。 正因为克莱尔的音乐天赋如此出众，所以尽管她暂时还没封后，但星条国的许多媒体都认为，22岁的克莱尔将是85后的女歌手中，最早拿到天后桂冠的。 额，天后桂冠，自然指的是格莱美奖的“最佳女歌手”。 流行，摇滚，乡村，RB，说唱……拿到任意一个，克莱尔都可以加冕天后。 为什么是这五类？因为这五类音乐，克莱尔都有涉猎，而且做得都还不错。 正如段晓晨所说，她是个天才。 段晓晨不断地抬头看着电子屏上的飞机起降信息。 终于她神色一喜，杜采歌乘坐的航班已经成功降落，很快就能看到她日思夜想的人了。 不过再一想到，颜颖臻那个女人这次也跟着一起过来了，段晓晨就有些憋屈。 对，不是愤怒，不是恨意，而是憋屈。 因为颜颖臻……连骂都没骂过她一句，甚至都没正眼瞧她一眼，只是略施手段，就让她失去了一手创建的公司，还被发配到千里之外，偏偏她还没什么反抗之力。 太憋屈了！ 是，你是有钱。可难道有钱就能为所欲为吗？ 气人。 克莱尔见她娇艳无双的面庞上，一时浮现微笑，一时似乎又咬牙切齿，一时浮现酡红，似乎在害羞。 克莱尔眨了眨眼，这个姐姐好生奇怪…… 话说，其实段和她应该是今年最大竞争对手。 克莱尔在过去这一年最好的歌曲，最有希望拿奖的歌曲，是流行类的。 而段最好的歌曲，同样也是流行。 两人都是最佳流行女歌手这个重要奖项的有力竞争者。 克莱尔也不清楚，为什么自己和段会成为朋友。 甚至关系要好到陪着段乔装打扮，不带保镖和保姆，来机场迎接段的男朋友。 当然，嘴上说是“因为我们是朋友啊”，其实克莱尔对段的那个男朋友抱有强烈的好奇心，才是促使她陪伴段前来的最大原因。 段的男朋友，海明威，在音乐方面的才能是毋庸置疑的。 他给段制作的专辑里，那几首经典的歌曲，恐怕十年、二十年之后，还会被人传唱。 而海明威写的那本《冰与火之歌》，克莱尔也是爱不释手，已经读过两遍了。 她认为这是本世纪最伟大的奇幻小说，没有之一。 每次阅读的时候，她都会感到心里不断积累的情绪，似乎将要形成音乐，在她心头缭绕。 只是那些灵感只是飘渺地在她心中的虚境飞着，并没有被她抓住线头，扯入现世。 用幽默遮掩悲怆的小恶魔，口蜜腹剑、永远让人捉摸不透的小指头，严肃正直、令人敬仰的奶德，大气豪爽、又好色贪杯，很接地气的国王劳勃，讨厌的詹姆，恶心的瑟曦……克莱尔很想给他们每一个人都写上一首歌。 段说，海明威没来过星条国。也没去过威塞克斯。 所以真奇怪，为什么海明威会对星条国和威塞克斯的文化那么了解，能娴熟地使用英语写作？ 《冰与火之歌》里能引经据典，显然对威塞克斯的历史有着相当的知识储备。 而海明威创作的那些歌曲中，一些歌词也令人叫绝，处处体现着他对星条国文化的了解。 这样一个优秀的英语作家，竟然没来过星条国和威塞克斯？ 简直不可思议。 所以克莱尔对这位海明威抱着十二分的好奇，很想通过和他的交谈，来解答自己那些困惑。 当然，她也想询问一下，《冰与火》里的那些预言，究竟该如何解读。 此时，段已经站在出站通道外，踮着脚向里边张望。 克莱尔当然不会跟过去，她懒洋洋地坐在原地，显得很无聊地嚼着口香糖，不时吹个大泡泡，不过她的目光也在不断寻找。 突然，段的肢体语言显示，她变得激动起来。 克莱尔意识到，一定是海明威已经到了。 她极目望去。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给您拜年了！ 恭祝全体书友新春快乐！阖家安康！牛气冲天！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608章 老凡尔赛了 克莱尔曾经在网上看过海明威的照片。 有些人觉得，所有的亚洲人都长得差不多，很难区分。 但克莱尔的辨识能力还不错。 她觉得海明威是个长相很有特色的亚洲人，算是有点小帅。 缺点是他的五官线条太柔和了一点，缺少力量感，表情不够生动，稍显阴沉。 这时看到真人，克莱尔的第一个念头是：这个亚裔挺高的。 在星条国人的刻板印象里，亚裔都是身材矮小而灵活，缺乏肌肉，耐力不错但缺乏爆发力，擅长精密性的动作和运动比如乒乓球，但是速度和弹跳都不太行的样子。 尤其是亚洲的艺术家和学者，一个个都显得文弱、纤细，矮小。 但海明威显然是亚裔艺术家里，个头比较高的。 高，却又不笨，动作相当协调。 而且很瘦。 与身高相同的白人相比，海明威简直瘦得像通心粉。 他平时都不去健身房的么？ 另外让人印象深刻的是，海明威的皮肤很白。和段晓晨一样白。 克莱尔认识一些白人至上主义者（虽然她很讨厌这种人，但这种人在星条国太多了，总是难免会遇上，说不定在某场派对上就会遇到七个），这些白人至上主义者喜欢称呼亚裔为“黄皮猴子”。 不过在克莱尔看来，海明威和段的皮肤那才叫白。 不但白，而且细腻光滑，就像最上等的瓷器，令人心醉神迷。 上帝啊，天知道她有多羡慕段的皮肤。 黄皮猴子？她也想当这样的黄皮猴子呢。 初见海明威，克莱尔的印象极好。 至少外形方面，海明威算是上佳。 就是瘦弱了点，肌肉不够给力，差评。 “抱上了，抱上了，”克莱尔嚼着口香糖，“亲，赶紧抱起来转个圈然后亲上！” “为什么不亲？这是干嘛？你们不是情侣么？为什么不亲呢？” 克莱尔吃惊地站了起来。 她看到段和海明威在拥抱了一下之后，显得很克制地分开了。 这时克莱尔才注意到，在海明威身后，还有一个高挺漂亮的女人，牵着一个瓷娃娃一样可爱的女孩。 那个女人比段还高半头，关键是气场非常强大，总感觉她有种颐指气使、高高在上的味道。 一看到她，就让人没来由地联想到“大公司高管”“豪门千金”等词语。 克莱尔看到段和那个女人交谈了几句。 克莱尔是非常善于察言观色的，她注意到，在那个女人面前，段显得很畏缩、束手束脚，小心翼翼，好像生怕触怒那个女人一样。 那个女人究竟是什么身份？ 克莱尔的好奇心更强烈了。 …… “哈，颜总，”放开日思夜想的情郎后，段晓晨讽刺地说，“我听说你最近忙得每天闻鸡而起，披星而归。看来传言与事实不符啊，你还有空出国旅游。” 颜颖臻扫了她一眼，显得心平气和地说：“我是苦命人，哪有空旅游？这次过来，也是为了考察几个公司，准备收购。哎，我还是太年轻，不太会培养人才，没有培养出给力的助手。区区十几亿美元的收购案，就得我自己亲自来考察。我这个老板，做得很失败啊。” 第一回合交锋，段晓晨完败。 杜采歌在旁边听得牙酸。老凡尔赛了。 段晓晨也是听得心中郁闷，恨不得把自己说过的话收回去。 一时不慎，竟然给了对手这么一个装哔的机会，可恨啊。 她不再尝试和颜颖臻言语交锋，反正肯定赢不了。 她蹲下来，抱了抱采薇，笑道：“采薇小宝贝，你越来越可爱了！” 采薇仰头甜甜地微笑：“段阿姨，你也更漂亮了！” 采薇纯洁无暇的眸子里，所映射出来，对段晓晨的态度只有好奇和好感。 段晓晨自然能感觉出来。 站起来后，她对颜颖臻笑了笑：“采薇挺喜欢我呢。” “是啊，”杜采歌终于找到了说话的机会，他揉着采薇的小脑袋说，“采薇很喜欢你的，说你长得漂亮，声音也好听，所以是个好人。” 段晓晨撇撇嘴，神色复杂地看着颜颖臻，小声说，“谢谢你，没有在采薇面前说我的坏话。” 颜颖臻冷淡地看她一眼：“我从来不在女儿面前说假话。” 段晓晨心里一颤。 颜颖臻这句话，其实包含的意思很简单。 仅仅就是表示，颜颖臻不讨厌她，不觉得她是坏人。 因为不觉得她是坏人，所以不会在采薇面前说她的坏话。 但若细品，又会觉得颜颖臻这番话里，还有余韵。 只是现在不是细想的时候。 段晓晨笑道：“我有个朋友一起过来了，她叫克莱尔，也是一名歌手。” 杜采歌知道此人，晓晨和他提过。 “等会一起去吃饭么？”段晓晨这是在问颜颖臻。 “不了，我有安排。”颜颖臻冷淡地回绝。 说话间，已经有十几个黑西装从不同的方向靠拢，段晓晨注意到，立刻显得有些紧张。 杜采歌忙说：“这些人是小颜在这边雇佣的安保团队。她在国内的安保团队还没办好这边的持枪证，所以在这边又重新雇佣了一个。” 段晓晨这才释然，嘴里却是抱怨：“有钱人，钱多烧手。太浪费了！” 杜采歌微微一笑，他不觉得浪费，反而觉得小颜和采薇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这些钱花得值。 颜颖臻的名气太大了，就像地球上的比尔盖茨，几乎是家喻户晓。 比尔盖茨敢不带安保团队一个人上街么？ 不排除会有铤而走险的人，想要用非法手段弄一笔一辈子也花不完的巨款。 而且这是在星条国。 自由星条国，枪击每一天。 杜采歌才不放心她们娘两不带安保团队在这边街头乱晃。 采薇向杜采歌挥手告别，牵着颜颖臻的手，在安保团队的簇拥下离开了机场。 旁边的路人频频回首，显然是在疑惑，究竟是哪家权贵，有这么大的排场。 而段晓晨也终于能和杜采歌拥吻，在热吻中宣泄好久不见（一个月）的思念。 直到被旁边一个悦耳的声音打断：“抱歉，但我已经等了很久了，你们能不能回去再亲？现在我们先去吃点什么。” 杜采歌松开段晓晨，微笑着打量金发少女。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609章 防火防盗防闺蜜 在杜采歌面前，克莱尔抬起来头，杜采歌得以看清她的面孔。 这个星条国乐坛的后起之秀，有着姣好的面容。 瓜子脸，五官深刻，金发碧眼，当得上一句“美女”的称呼。 尤其是那双介乎于蓝和绿之间的眼睛，在光线下晶莹剔透，看上去如同两块宝石，中间飘着几缕白絮，美得让人惊叹。 杜采歌盯着她的眼睛看了好一会儿，这双眼太符合他的审美了，不过此女总体形象不是他的菜。 白人女子往往会比实际年龄看上去更成熟，这克莱尔年仅22岁，还要过几个月才满23，但看上去竟和29岁的段晓晨年龄差不多。 在得知段晓晨和克莱尔成为朋友后，杜采歌用百灵引擎了一下克莱尔的资料，知道她出身音乐世家，母亲是星条国著名交响乐团的小提琴手，父亲是一位著名的爵士乐大师。 而她本人性格比较叛逆，叛逆程度与她的天才成正比。 17岁发布单曲出道，18岁时就在接受采访时大谈她的性经历，采访稿简直可改编成一部咸湿小说。 在她成名后，四年内换了十七八个男朋友，有时上个星期才刚刚在推特上宣布和某个男人交往，下个星期就被人发现和另一个男人从酒店手挽手出来，还经常发一些性感自拍，简直是个女版的林可。 “克莱尔，你好，我听过你的歌，很不错。”杜采歌用英语说。 克莱尔的眸子里闪过一丝疑惑和失望。 她之前觉得，海明威能写出那么优秀的英语作品，肯定能讲一口地道的英语。 但现在听来，海明威的口音是典型的亚裔英语口音，发音有很大的问题。 连口音都这么难听，凭什么写出那么好的作品？ 就好像你很喜欢某个作家写的书，觉得他是大文豪，文采风流。 然后你在他的签售日，眼巴巴地跑去求签名。 结果一看这位作家的签名，妈耶，这是什么鬼画符？ 简直就像是用鸡爪子沾了点墨水在纸上涂鸦。 这时你心里肯定会特失望。 老子一腔热爱错付了！ 这狗币肯定不是文豪！ 文豪的字会写得这么难看吗？ 克莱尔此时就是类似的心情。 她联想到以前有一次，在酒店里遇到一个强壮、高大，英俊得让她砰然心动的帅哥，她几乎立刻陷入爱河，放下矜持主动上前勾搭，两人如同干柴烈火，立刻如胶似漆，很快就去开房。 但是！但是！特么才15秒！ 她没有气馁，使出浑身解数，让那帅哥重振雄风，再试一次。 结果这次更过分！还没完全进去，就突突突了！ 当时她的内心是懵逼的，是崩溃的！ 这样一个美男子，辣么强壮，辣么高大，你不该让我享尽人间极乐，一晚攀登数十次高峰么？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呢？ 一个说着难听口音的作家，就像是一个银样镴枪头的帅哥，让克莱尔瞬间失去了兴趣。 一个口音如此难听的男人，哪怕再帅，再有才华，也是负分！ 没有一口纯正口音的海明威，是没有灵魂的！ 克莱尔是非常心直口快，不善于掩饰自己情绪的人。 她难掩失望，语气敷衍地说：“嗨，海明威，我也很喜欢你的作品。” 可惜不喜欢你这个人。她在心里补充。 杜采歌虽然不是很善于察言观色，但克莱尔刚刚的情绪变化太明显了，他自然把握到了。 他心里纳闷：这家伙有什么毛病？ 既然克莱尔不太想和他说话的样子，他也懒得搭理，敷衍了两句客套话，便搂着段晓晨往外走。 克莱尔嚼着口香糖，双手插着卫衣口袋，吊儿郎当地缀在后面。 虽然不喜欢海明威，但她理解段晓晨只想与恋人黏乎在一起，很自觉地没有去打扰。 她知道有些女人，如果觉得不喜欢某一个男人，就会阻止自己的闺蜜和那个男人相好。 克莱尔觉得这种女人纯属煞笔。 她不喜欢海明威，但不代表海明威没有优点。 而且，这是段的恋爱，段的男人，只要段喜欢就行了，她哪有什么立场去干涉段的选择？ 看到段难得地露出幸福的笑容，小鸟依人地斜靠在海明威的怀里，克莱尔也欣慰地露出姨母笑。 不过她是真的不喜欢海明威。 如果不是还想和海明威聊聊音乐，再问一问《冰与火之歌》后继的剧情，她现在就想离开了。 三人搭车来到段晓晨和克莱尔订的酒店，杜采歌打算另开一间房的时候，段晓晨制止了他。 “就住我房间不行么？还是说你有什么秘密怕被我发现啊。”她娇嗔道。 杜采歌笑道：“星条国的狗仔队也不是吃素的。” 段晓晨面露不满：“那又怎么样？关于我们两个的绯闻报道还少么，在东京送给我的礼物全天下都知道，你还想瞒着谁啊。” “也不是说想瞒着谁，”杜采歌解释，“我们两的事，传些绯闻八卦就算了，大家知道我们在谈恋爱也没关系。但要真被拍到一起从酒店出来，肯定会影响你的形象，影响你的事业。” “不会有什么影响的，我又不是爱豆。而且都是成年男女了，大家都懂，谁还能拦着我，不准我和我男人做点爱做的事的？谁会傻到以为我是纯洁无暇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 “忍两年。就两年，行不行？” 段晓晨撇撇嘴，心里有些难受，但见杜采歌说得诚恳，也就点点头。 克莱尔之前见他们似乎发生了争吵，很想站出来帮段晓晨。 可是他们是在用华语对话，克莱尔不懂华语，听不懂两人在说什么。 此时见他们终于心平气和，克莱尔赶紧说：“我们约定一下，你们不准用华语说话，可以么？听不懂你们说话，我太难受了。” 一番小插曲后，杜采歌开了个房间，放下简单的行李。 其实他就带了几件换洗衣服，笔记本电脑，说不上行李不行李的。 克莱尔满含期待地问他：“海明威，你的《冰与火之歌》第二卷写了多少？今年（2010年）能看到么？” 杜采歌没有卖关子，坦诚相告：“快完本了，4-5月就会在大华、星条、威塞克斯、高卢、条顿、樱岛、袋鼠、枫叶等国家同步发行。” 克莱尔跳了起来，两团丰满颤巍巍地荡漾，“amigo，告诉我，狼家的罗柏帮奈德报仇了吗？龙女后来怎么样了？到底是谁杀了前首相？可以给我看看原稿么？我已经等不及了！我太喜欢你的书了！” 杜采歌含笑说：“很荣幸你能喜欢我的书。这样，晚点我打印一份，让你先睹为快。不过你得小心保存，可以吗？如果泄露出去了，苟德林出版社的编辑会杀了我的。” “太好了！”克莱尔猛地一把抱住杜采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段晓晨看得眼角一抽，心里打翻了醋坛子。 她和克莱尔认识以来，克莱尔一直都是这么不拘小节，她见过好几次克莱尔一兴奋、激动就抱着身边的人（不拘男女）一顿乱亲。 甚至还有一次，她和克莱尔一起去参加一个派对。克莱尔和刚刚认识的男人，因为聊得很开心，加上酒精的作用，聊了半个小时就跑到楼上大干特干。 段晓晨知道她是这样的性格，所以看到她亲看杜采歌几口，倒是没有生气，只不过还是有些吃醋。 同时段晓晨也下定决心，一定要看严了杜采歌。 据说男人都对dang妇没有抵抗力，好用这个词形容克莱尔不太好，但克莱尔在这方面确实太开放了，绝不能让杜采歌偷腥。 在这一刻，段晓晨深深地理解了，为什么经常看见微博上有人说，要“防火防盗防闺蜜”。 杜采歌狼狈地从克莱尔的肢体纠缠里挣开，尴尬地看了段晓晨一眼，转移话题：“接下来我们去哪？” s://.c/read/20192/21269084.html .c。m.c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610章 这也算豪宅？ 格莱美晚会是在明天晚上，今天他们可以自由安排。 杜采歌其实想把克莱尔赶走，他和段天后毕竟许久不见，自然要享受二人世界，做点爱做的事。 在格莱美之前，先审查品评一下段天后的嗓音，看看各种唱法有没有进步，也是他作为段晓晨这位优秀女歌手的词曲作者应尽的一份责任。 段晓晨却说：“哥你睡一会，要倒时差？” “我不用，”杜采歌心说，没你陪，我才不想睡呢，“在飞机上睡了会，现在很精神。” “你不用去陪采薇么？采薇住哪？” “小颜在洛杉矶好像是有一套房子的……也可能是几套。总之不用担心她们，她们肯定有地方落脚。采薇……我答应她，后天要带她去游乐场。小颜那天有工作，额，所以如果你方便的话，不如一起。” “我方便啊！”段晓晨高兴地说。她一直都想和采薇好好培养感情。 至少不能被采薇讨厌。 “请说英语！”克莱尔在旁边提醒。 “我在问他，他女儿住哪里，他要不要陪女儿。他说，后天要带女儿去游乐场，问我去不去。”段晓晨解释道。 克莱尔并不意外海明威带着女儿来和段约会，在星条国，这种事司空见惯。 她只是好奇：“海明威的前妻是什么人？电影明星么？我总觉得在哪看到过她的照片什么的。” 段晓晨的表情有几分不自然：“那只是他的前女友，不是前妻！” 克莱尔点点头。这种事在星条国更常见。 “那个女人姓颜，百灵科技的BOSS。” “OMG！原来是她，怪不得那么眼熟！”克莱尔吃惊得张大了嘴。 在星条国，“百灵科技”的名气太大了，绝对比“LL聊天软件”“远光集团”更有名。 在这网络时代，那些著名的富豪一个个都是举世闻名，比如比尔盖茨、扎克伯格，在中国绝对有上亿人能认出他们。 而在蔚蓝星，颜颖臻就相当于大华国的扎克伯格，世界财富榜前10的巨富，而且又是个美人，辨识度太高了。 就算是一个乡下农场主都很可能认出她，克莱尔能认出她自然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 应付完克莱尔，段晓晨又拉起杜采歌的手：“我们本来考虑到你要倒时差，所以没安排什么活动。不过你如果不想睡觉的话呢，等会倒是有个派对，是大导演弗兰.科利迪奥为了庆祝他刚刚拿下奥斯卡最佳导演举行的派对。很多娱乐圈的牛人都会去，我和克莱尔也收到了请柬。你如果有兴趣的话，我可以带你去玩啊。” 弗兰.科利迪奥是橄榄国后裔，好莱坞中生代著名导演。这位可以称作是电影鬼才。 杜采歌认真刷过这位科利迪奥的电影，其早期的电影风格，有点类似于昆汀.塔伦蒂诺，十分犀利。 但是后来风格逐渐商业化。 如今科利迪奥还不到50岁，已经提名过5次奥斯卡最佳导演，2次拿奖；他拍摄的电影有7次提名奥斯卡最佳影片，同样是2次拿奖。 可谓是风头最劲的导演之一。 在世界电影票房排行榜的前100位，就有4部他的电影，属实牛逼。 舒宜欢在世界影坛的地位，也要差了他一大截。 不过杜采歌倒是觉得，舒宜欢的水平比这位科利迪奥导演其实只是稍逊。 他们地位差距那么大，主要还是因为好莱坞在世界影坛的强势地位，将星条国的导演地位生生拔高了而已。 杜采歌笑着捏了捏段晓晨娇嫩的脸蛋，“那就麻烦你带我去见识一下星条国娱乐圈的牛人。” “哥，和你一比，他们算什么牛人？你比他们加起来还厉害！” “会说话就多说几句。” 作为著名导演，科利迪奥自然是不缺钱的。 其实功成名就的大导演很少有缺钱的，除非是烂赌鬼，或者被人带了笼子，投资血亏。 否则，一位国际知名的大导演，攒下几千万、几个亿的身家是很简单的事。 虽然导演很少能代言、跑商演。 但是可以带资进组，票房分红啊！ 就连昆汀.塔伦蒂诺这个拍CULT电影的都可以攒下一亿多美元的身家。 迈克尔贝拍了三部变形金刚就揣进口袋2亿美元。 詹姆斯卡梅隆身家7个亿。 斯皮尔伯格……好，这位已经不仅仅是导演、制片人了，他几十亿身家并不全是因为拍电影攒下来的。 乔治.卢卡斯把他的公司卖给迪士尼就赚了40亿。 所以，两届奥斯卡最佳导演得主，拍出了4部世界票房前100的卖座电影，科利迪奥在比弗利山庄拥有一套豪宅，自然就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派对自然就在他的豪宅举办。 有着请柬，段晓晨轻易就将杜采歌带了进去。 看着这套价值4000万美元的豪宅，杜采歌嘴上说：“房子不错。” 但他心里却想，妈耶，就这？这也算豪宅？还真不如颜颖臻送给他的那套。 别忘了，在蔚蓝星，大华元和美元的汇率是很高的，4000万美元，也仅仅相当于一亿大华元。 杜采歌那套由颜颖臻赠送的豪宅，虽然价值只是4000万大华元。 但是考虑到地段差异，考虑到比弗利山庄的房产溢价，呵呵。懂的都懂。 此时，科利迪奥的豪宅里，已经是高朋满座，欢声笑语，酒香四溢。 有乐队在客厅里摇头晃脑地奏着爵士乐，俊男美女们三五成群，彬彬有礼的侍者端着盘子来回穿梭。 一位穿着白色镶金边服的侍者从身边经过时，杜采歌从他的托盘里取下三杯香槟。 一杯递给身边的段晓晨，一杯递给正在东张西望找熟人的克莱尔。 “你又让我喝酒了？不是不准我喝么。”段晓晨笑吟吟的，显得心情极好。 “一点点香槟没事。”杜采歌浑然不觉自己变成了双标狗。 “我不喝。我要做好怀孕的准备。”段晓晨端着酒杯，笑吟吟地和熟人们打招呼。 她来到星条国发展还不到一年，但发展得相当不错。 这一点从向她打招呼的各路明星的数量就看得出来。 比起本土新秀、预备天后克莱尔，段晓晨的人气也是丝毫不差的。 才刚刚走进豪宅，就有好几位男女明星围了上来，热情地拉着段晓晨闲话。 显得比对克莱尔这位土生土长的星条国金发小妞还要热情。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有多熟悉呢。 还好杜采歌也懂英语，听他们交谈才明白，其中有好几个明星，这还是第一次和段晓晨说上话呢。 亏得他们表现得那么热情，就像是认识很多年的老友一样。 当然，心念一转，杜采歌也理解，段晓晨毕竟是神秘的东方美人。 外来的和尚会念经。 不管是大华国人，还是星条国人，都会对自己不了解、平时很少见的“老外”更感兴趣，这也是人之常情。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611章 一位亿万富翁写的书 “段，我听了你的新单曲。Amazing！” “谢谢！我也很喜欢那首歌。” “段，我觉得你明晚能拿到大奖。克莱尔宝贝，我不是说你的歌不好，只是你运气不好，段今年的这张专辑太棒了。” 克莱尔笑了笑：“如果输给段，我不介意。但我相信我早晚也能拿到大奖。” “那当然，”段晓晨亲昵地挽起她的手，“说不定今年的桂冠就被你摘走呢。你的歌曲也很棒！” “对了，段，为什么不向我们介绍一下你身边这位英俊的男士？我想，他应该就是你的神秘男友！”一阵寒暄后，终于有人问了。 “他确实是我男友！”段晓晨笑道。 那一瞬间，有几个男明星眼中闪过一丝不自然。 “但他并不神秘！”段晓晨补充。 有个黑色卷发、五官深刻而有型，皮肤略黑，典型地中海外貌的男星耸耸肩，“他很神秘啊，这里都没人认识他。他是圈外人？” “哦，不，严格说来，他不是圈外人，”克莱尔捧腹大笑，“克里斯，你不是一直想找冰与火之歌的作者签名么？” 那个卷发男星大吃一惊，飞快地眨了眨眼睛，“抱歉，您就是海明威？哦，抱歉，我太失礼了。我是说，我非常敬佩您！您的太棒了！您给段写的那些歌也是近些年乐坛最出色的作品！很荣幸认识您！” 他用的词是“荣幸”，原文是英语“honor”。 用这个词，意味是比较正式，郑重了。 是将杜采歌看做比他咖位更高的人。 当然事实也是如此。 由于有着照相机记忆，又比较关注娱乐圈的艺人，杜采歌现在认识的人已经很多了。 这位帅气逼人的克里斯，名叫克里斯托.艾斯波西多，36岁，是一位橄榄国后裔，据说还是科利迪奥的表亲。 他是著名影星，提名过2次奥斯卡最佳男主角，只不过一直没有斩获大奖。 另外获得过一次艾美奖最佳男主角，一次金球奖最佳男主角。 虽然不是奥斯卡影帝，但他的咖位还是挺高的。 杜采歌看过他的电影，他的演技也是不凡。 如果他像阿尔帕西诺那样，有《教父》《闻香识女人》《盗火线》那样的好作品撑着，早就拿到奥斯卡影帝头衔了。 杜采歌上前一步，微笑道：“The honor is mine。” 他的回答也是比较客气的，不显倨傲。 克里斯露出一点受宠若惊的表情。 “海明威”之名在星条国并不是特别响亮，至少远远比不上段晓晨的名气。 但这是因为海明威之前从未来过星条国，哪怕发售《冰与火之歌》时，海明威都没有亲自过来。 星条国的媒体自然不会对这样一个人大肆报道。 而真正知道的人，都清楚这个名字的分量。 还是那句话，在娱乐圈，看上去最光鲜的艺人，包括演员、歌手等，其实都是食物链最低层的。 而内容创作者，优秀的词曲作者、编剧、导演，则是这个圈子里的掠食者。 艺人除非到了影帝影后、歌王歌后级别，否则在这些内容创作者面前都只能低头。 娱乐圈最上层的，则是资本。 再如何大牌的艺人，也只是资本的玩物。 如果能替资本赚钱，或许还能被好好对待，就像对待纯血的宠物一样。 如果不能，或者不愿好好替资本赚钱……那就指不定会被玩弄的多么凄惨了。 在地球上，韩国那几位死得凄惨的女星，早已用生命揭露了韩国娱乐圈的一些黑幕，但是有用吗？ 她们动摇不了资本分毫。 而那些没被揭露的地方，又藏有多少黑暗呢？ 克里斯是尊重海明威的，不仅仅是因为海明威是一位优质的内容创作者，更因为他了解到，海明威本身就是一位亿万富翁。 这是苟德林出版社在为《冰与火之歌》做宣传时提到的：这是一位亿万富翁写的书！ 海明威是一家市值千亿的公司的大股东，身价超过百亿美元。 这样一位亿万富翁，是出于真爱，才给你们写书，为爱发电，不可错过！ 许多人就冲着这个噱头，将信将疑地入手了一本《冰与火之歌》，本来只是想看看亿万富翁的思维与普通人有什么不同。 结果都是“真香”。 在网上流传着一个段子：当初有位纽约时报畅销榜上的奇幻作家，在《冰与火之歌》连续霸榜之后，在一场作家们的派对上语气酸酸地说： 海明威辣么有钱，还来写书和我们抢饭碗干嘛？一本奇幻，凭什么连续拿到畅销榜周冠，指不定是花钱刷的。反正他辣么有钱，写书不是为了赚钱，只是为了扬名。 不过后来他终究按捺不住，找别人借了一本《冰与火之歌》阅读。 下一次派对的时候，别人再问他，他沉默半晌后，叹息一声说：“不知道海明威经营着公司，有没有时间写书？如果因为俗事影响他写作就不好了。奇幻这种类型问世已经几十年了，虽然优秀作品不少，但还没有出现过那种真正伟大的作品。现在奇幻市场的增长有点陷于停滞了，我们亟需几本真正伟大的奇幻，来带动整个奇幻市场的发展。希望海明威能保持水准，完成这部伟大的作品。” 这个段子是真是假，已经不可考究了。 也没必要去深究。 总之，“海明威”之名，对星条国的普通人来说，只是小有名气。 一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作家、词曲作者、亿万富翁，从来没有出现在星条国的国土上，也不值得伟大又骄傲的星条国人关注。 可是对于文化圈、娱乐圈的人来说，“海明威”是一个无法忽视的名字！ 不仅克里斯对杜采歌很尊重，旁边几位明星也都收起了之前那轻浮、打趣的态度，显然对海明威之名也是略有耳闻，不敢过于放肆。 一个明星，或许敢于在比自己更大牌的明星面前大放厥词，争吵，甚至辱骂，撕逼，挥舞拳头。 但绝不敢在亿万富翁面前这样做。 因为，一个比他更大牌的明星，其实也拿他没什么办法。 而亿万富翁是可以封杀他的。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612章 都想去见他！ 和这几位聊了几句，段晓晨挽着杜采歌的手继续往里走。 杜采歌压低声音笑道：“看来星条国的娱乐圈你已经可以平趟了。” 段晓晨小声说：“哪有，我初来乍到，在这个圈子里混得很艰难的好。” “他们对你的态度都挺好的，很友善。你和他们交谈也显得很自然，很有天后的派头。” 段晓晨咯咯轻笑：“友善只是表面啦，其实这个圈子里就是这么回事，表面上大家当然你好我好，背地里不知道怎么撕逼呢。” 又说：“之前刚来星条国发展时，其实我也很紧张，忐忑，担心被排挤。后来发现，他们和我们国内的那些明星也没什么两样。男明星都是一样的好色，女明星都一样地喜欢撕逼。后来我也就没把他们当回事，心态自然就平和了。” “好色？”杜采歌眉头一拧。 段晓晨很满意情人对自己的紧张，笑出了两个小酒窝：“放心好了，我不会给别人任何可趁之机的。” 他们继续往里走，仍然不时有杜采歌都能叫出名字的大牌明星上前来和他们打招呼。 而且来者已经知道了杜采歌的身份，主动招呼：“嗨，海明威，你竟然也来了这里，科利迪奥会很高兴的！” 这绝不是夸张。 想像一下，埃隆马斯克来到克里斯托弗.诺兰的派对，后者绝对是觉得蓬荜生辉，脸上有光的。 至于为什么他们会知道杜采歌的身份……现在社交软件这么发达，之前遇到杜采歌的克里斯托.艾斯波西多等人早就告知了别的明星。 然后一传十，十传百，派对上的人几乎都知道了。 甚至一些没来参加派对的人也知道了。 …… 某家阿兹特克风情的餐馆里，一位皮肤偏黑、身材完美、笑容迷人的女人低头看看手机，马上开口：“卡尔，海明威出现在科利迪奥的派对上了！该死，那个愚蠢的意大利老头不喜欢我，没给我发请柬。这可是要错过机会了！” 她对面那个风度翩翩的白人青年疑惑地问：“亲爱的米歇尔，你说的这海明威是什么东西？” 米歇尔风情万种地白了他一眼，“海明威可能是这世界上最优秀的词曲作者了，我想认识他，请他帮我写一首歌。另外，你弟弟天天挂在嘴边的那本《冰与火之歌》，就是海明威写的。” “是他？我想起来了，”卡尔精神一振，“他应该是个有趣的人，你如果想去，我带你去啊。” “那太好了卡尔，谢谢你！”米歇尔立刻站起，弯下腰来，隔着餐桌亲了亲卡尔。 这个卡尔并不是她的男朋友，只是一个想把她弄上床的富二代。 她凭脸刷不开科利迪奥宅邸的门，卡尔一定可以。 如果能向海明威约到几首歌……说不定她也有机会问鼎天后之位呢！ …… 一个白人中年卧在按摩床上，盖着一条白色毯子，支棱着脑袋，用单手滑动着手机触摸屏。 两位按摩师分别在他的背上、腿上拿捏。 室内空调开放，温度适宜，几株盆栽即使在冬天也开得娇嫩滴翠。 这时他手机上的社交软件突然弹出一条推送消息：你的好友索菲亚更新了一条动态。 想起索菲亚那惹火的娇躯和既纯又欲的容颜，白人中年舔了舔嘴唇，“真想将那尤物约出来再玩一次啊。可惜，那女人胃口太大，也很有手段。和她玩得非常小心，如果给她抓住机会，她就会索取更多……” 一边想着，他一边点开那条推送消息，去查看索菲亚更新了什么。 他浑不在意，只是随便看一眼，但是一眼之后，他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只见索菲亚更新的动态是：“哇，酷，终于见到海明威了。他真是一位英俊的东方绅士！另外，你们猜他的女朋友是谁？” 动态下面是一张刚刚拍的照片。 照片里，一个东方男子目光温和，正在和著名影星莱斯利交谈；这半年来红透半个星条国的天后段挽着他的手，盈盈含笑。 “谢忒，他什么时候来到星条国的！为什么没人告诉我！”白人中年掀开身上的毯子，笨拙地从按摩床跳下，将那两位按摩师吓了一条。 “我有事要赶紧走！给我拿衣服来！”他暴躁地说。 “好的，梅耶先生！”一个按摩师飞快地将他的衣物取来，“发生什么事了么，梅耶先生？” “谢忒，当然是发生了什么事，用你的猪脑子想想，我舒舒服服地按着摩，为什么突然要离开！肯定是因为我不得不离开！见鬼！那个人来星条国了，我必须马上去见他！” “谁？谁来了？” “海明威。” “他是谁？” 梅耶一边系着衬衣纽扣一边暴躁地回答：“他是一个作家，一个亿万富翁。他写的书，是有史以来最伟大的奇幻！我想买下的版权，拍成电影！” 按摩师和他是老熟人了，笑道：“可你说，他是一个亿万富翁，那你准备花什么代价买下他的版权？” “发克，所以你别吵好吗，我正在思考这个问题！要怎么才能打动他！可我必须把《冰与火之歌》的版权买下。如果不能亲自拍摄这部电影，我会遗憾终身的！” “我想，梅耶先生你是好莱坞最出色的导演，那个海明威肯定会慎重考虑的。”按摩师拍了个马屁。 “谢忒，我不是好莱坞最出色的导演！”梅耶扣上最后一粒纽扣，傲慢地说，“而是最伟大的！” 按摩师掩嘴轻笑。 …… 颜颖臻看了一眼手机，撇撇嘴，将之随意地丢开。 她端着一杯“大摩”威士忌懒洋洋地坐在壁炉前的单人沙发里，樱桃木噼里啪啦地燃烧着，散发着浓烈的果香。 火光跳跃在她娇艳的面庞上，让她显得容光焕发。 “没什么事？”环球影视的CEO斯坦利端着玻璃酒杯，杯中一块冰不锈钢球沉浸在橙色的酒液中。 “没什么，”颜颖臻微微一笑，“我们还是来谈谈代理发行的事。” 斯坦利耸耸肩，“亲爱的颜，如果是要谈代理发行，你大可不必亲自跑一趟，那点小事让下面的人去谈就好。所以，不如你直接告诉我，你究竟想要什么？” 颜颖臻注视着他的棕色眸子，啜了一口“大摩”，含笑说：“你是一个聪明人，所以我想，你其实应该猜到了一点。” 老狐狸狡猾地一笑：“但我不敢相信我猜到的。天呐，你知道这会有多大的阻力么？而且如果你真的想做这件事，不要和我谈，我不是环球影视的老板。你要谈这个，去和康卡斯特的人谈。” “我会的，”颜颖臻的目光注视着壁炉，似乎漫不经心地转着酒杯，“但我想先和你聊聊。毕竟，就算我收购了环球影视，也希望管理层保持不变。” “天呐，你果然是想收购环球影视。但是恕我直言，你和我聊没有任何用处。母公司康卡斯特不会把环球影视卖给你的。”斯坦利的语气很坚决。 颜颖臻从壁炉收回目光，淡然地扫了他一眼，“你在试探我？大可不必。你知道的，康卡斯特现在负债一千多亿美元。我认为他们卖掉环球影视的可能性很大。” “但康卡斯特也有一千五百亿美元的资产，而且连续3年盈利。” “然而环球影视这一块却是在连年亏损。” “这可太伤人了！”斯坦利捂着胸口夸张地说。 颜颖臻稍稍坐直一点，“我知道，环球影视的亏损不是你的问题，你是很有能力的CEO。如果我买下了环球影视，我相信你能让环球影视盈利的。至于康卡斯特会不会卖……我愿意接手环球影视，是在帮康卡斯特解决一个大麻烦。而且，康卡斯特和我在过去，在未来，都会有不少业务往来，我和康卡斯特的高层有着深厚的友谊。你说他们会不会卖？” 听到颜颖臻说“你是有能力的人”时，斯坦利眼中闪过一丝莫名的光芒。 但他还是摇头：“交情归交情，生意归生意，他们不会卖的。” 颜颖臻自信地笑了笑：“让我们看看会发生什么。” 她端起酒杯轻轻啜了一口，心想，我当然知道他们不会卖。我真正想买的，也不是环球影视……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613章 期待大手笔 杜采歌他们来到科利迪奥的豪宅已经快一个小时了，却还没进入宅子里。 此时他们才刚刚走到游泳池旁边，又一次被人拦下交谈。 当然，这就是派对文化。 大家来到派对上，就是来交朋友，来玩。 而不是为了去宅子里吃一顿自助餐，或者坐在屋子的角落里听乐队演奏蹩脚的音乐。 不乏有人在派对上整晚穿梭，扩展人脉。 这时杜采歌的手机在口袋里猛烈地震动起来。 他拿起一看，是董文宾打来的。 “抱歉，我接个电话。”他走开几步。 滑动接听后，董文宾迫不及待地嚷道：“你去了科利迪奥的派对？” 杜采歌笑道：“你消息倒是灵通。” “用不着消息多灵通，估计半个娱乐圈都知道了。” 杜采歌吓了一跳：“这么恐怖？” “星条国的娱乐圈，和大华那边的娱乐圈还是不一样的。这边的人更闹腾，消息流传更快，风气更开放。你看着吧，现在身在加利福利亚的明星艺人都在往科利迪奥家赶，不管有没有请柬，也要想办法混进去。有人想找你约歌，有人想和你这个亿万富翁混个眼熟，有人想当你的床伴，看看能不能弄到什么资源。” “对了，还有苟德林出版社的人给我打电话，他们不好直接找你，但是言下之意是，让我劝你，暂时不要和别的出版社的人接触。苟德林出版社一定会拿出很有诚意的方案来，绝对不会让你吃亏。” “什么意思？”杜采歌没听明白。 “至少有5家大型出版社的人在往科利迪奥家赶，据说还有几个身在纽约的，正在赶飞机，准备马上飞往洛杉矶。” “太夸张了吧！”杜采歌叫道，“从纽约飞过来得六个多小时吧！” “嘿嘿。所以你知道你有多抢手了吧？他们都是为了《冰与火之歌》的第二卷。毕竟之前你和苟德林出版社只签了一卷的代理出版。” 杜采歌表示难以理解。 “对了，你是不是在和人聊天时，提到你其实也是个导演，未来可能到好莱坞来拍电影？” “提过一嘴。” “额，那你小心吧。已经有人把这消息发到社交网络上了，今晚许多混迹在好莱坞的小明星都会想方设法爬上你的床，男女都有。毕竟，他们不知道你是不是男女通吃。” 杜采歌打了个寒噤。虽然知道董胖子是在危言耸听，他还是有点被吓到了。 “星条国的娱乐圈太恐怖了……我要回家！” “嘿嘿！你慢慢享受吧。对了，有人看到环球影视CEO斯坦利的车驶进了你那位颜总的别墅——顺便告诉你，斯坦利是个50多岁的干瘪老头，绝对不会和颜总有什么暧昧关系的。现在大家都在猜测，是不是颜总准备收购环球影视？如果是以前，大家不会有这样的猜测。但是去年颜总通过柔止投资控股了逐梦互娱，而且逐梦互娱还在筹划上市，这让大家猜测颜总是不是要大举进军影视行业。你有什么内幕消息？分享一下。” 杜采歌当然知道内幕消息，有些方案还是他提出来的。 但就算他再信任董文宾，在某个阶段以前，他还是不能说。 而且此时身在别人的豪宅，人多眼杂。 尽管似乎旁边没几个人懂华语，但也不可大意。 因此他笑了笑：“我知道啊，但就不告诉你。你慢慢猜吧！” 董胖子也不追问，嘿然一笑：“算了，你们两公婆都是喜欢出大手笔的人，我等着看好戏。” 闲扯了两句，就挂掉了。 杜采歌沉吟一会，有点不明白颜颖臻为什么找来环球影视的人，这和他们之前的计划不符啊。 虽然他们是商议，要收购一家好莱坞的影视公司，但绝不是环球影视、迪士尼、时代华纳这种级别的。 环球影视……基本不可能收购成功的。 而且颜颖臻现在也根本拿不出钱来收购环球影视。 他们原来的目标，是梦工厂动画。 这可以填补逐梦互娱的空白。 收购一家动画制作公司，是逐梦互娱早就有的一个计划。 当然以逐梦互娱的体量肯定是无法完成收购的，但柔止投资可以啊。 另外，价值三十亿美元的狮门影业也是潜在的目标。 不过现在都还在初步意向阶段，真要收购，肯定不是几个月就能解决问题的，这其中有太多关节要打通了。 杜采歌正在沉思，忽然段晓晨拽了拽他的胳膊。 杜采歌抬头一看，段晓晨已经迎着一个满头银丝，脸颊瘦削，个头不高，但是气场十足的老男人笑道：“科利迪奥先生！感谢您的邀请，您的豪宅太棒了！派对也很好玩。” 杜采歌也认出了此人。 科利迪奥虽然不到50岁，但早已白头。 不过，白头总比秃头好吧。 这一头飘逸的银丝，看着也还帅气。 科利迪奥相貌堂堂，就是个子矮了点，据说还不到一米七。 他来到段晓晨身前，看上去比穿着高跟鞋的段晓晨还要矮一点。 “哦，亲爱的段，真高兴你能过来！你就像一束光，照亮了我的房子。”他用意大利裔特有的咏叹调似的口音说道。 他瘦削的脸上挂着夸张的笑容，不过这不是他表现浮夸，而是橄榄国人确实习惯于言语、动作、表情夸张，这是他们的民族特色。 他张开双臂，在拥抱段晓晨之前，看了看杜采歌：“May I？” “Of course。”杜采歌自然不会煞风景。 橄榄国裔就喜欢抱来抱去的，比盎格鲁.萨格森后裔的社交距离要短得多。 那些盎格鲁.萨格森裔的星条国人，往往以社会精英自诩，说话喜欢隔着一米到一米五的社交距离，即使关系很要好，也不会随随便便拍肩膀、亲吻脸颊。 但橄榄国裔就很喜欢这一套，动不动就勾肩搭背，拥抱亲吻，他们用这样的动作来表现亲密。 科利迪奥轻轻抱住段晓晨——一触即收，没有吃豆腐的举动。 可能是知道大华国人的风气比较保守，他没有亲吻段晓晨的脸颊。 “哦，你简直是一位女神，如果我年轻二十岁，我一定要与你身边这位英俊的年轻人决斗，来争夺你的青睐！”科利迪奥夸张地赞美。 段晓晨矜持地微笑。 放开段晓晨后，科利迪奥转向杜采歌，“你不但自己来了，还把亲爱的海明威带来了。OMG，段，你知不知道，这些日子，我最希望认识的人，就是海明威！” “之前白宫邀请我去参加新总统的就职典礼。但我想，去他的，总统算什么，就算是弱智都能当总统。或者说，当上了总统的人，都会变得弱智。” “可是艺术家就不一样了，伟大的艺术家是不朽的！我很早就说过，如果海明威来到星条国，我一定要放下一切去见他。因为海明威，你是我最钦佩的艺术家。我没想到，你竟然主动来到我的地方了。我太高兴了，你来到星条国的第一站就是我的派对，我太高兴了！” 说着，他顽皮地眨了眨眼睛，张开双臂，踮起脚热情地给了杜采歌一个拥抱。 “我很喜欢你的电影，我是你的粉丝，科利迪奥先生。”杜采歌自然不会傲娇。 花花轿子众人抬，人家抬了他一手，话说得那么好听，他当然要有所回报。 旁边的人都微笑着，看到科利迪奥对待杜采歌的热情劲儿，没有人觉得夸张。 星条国总统四年一换，实在没什么了不起的。 亿万富翁的数量却是有限的。 表面上，大家当然更尊重总统先生。 但实际上……总统先生也要尊重曼尼大神。 星条国自有国情如此，曼尼大神神威如海、神威如狱，相比之下，总统实在就不算什么了。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614章 被围追堵截的杜采歌 寒暄几句后，科利迪奥抓着杜采歌的手臂，做了个“请”的手势。“这里有许多人早就想认识你了，海明威。请跟我来，我把你介绍给大家。段，你也一起来，你们是今晚派对上最耀眼的一对。” 科利迪奥如此殷勤，杜采歌也不好回绝。 但他很不习惯和男人“把臂同游”，所以笑道：“科利迪奥先生，我可以跟你走，不过请你松开我的手，我的女友在吃醋了，你看她嘴巴噘得多高！” 段晓晨笑着打了他一下。 科利迪奥大笑几声，松开手，“海明威，朋友们都叫我弗兰。” “弗兰。带我去认识一些新朋友，我迫不及待了！” 科利迪奥将他们往屋里领，穿过在走廊上亲密交谈的人群，挨着一对热吻的男女走上旋梯，科利迪奥顺手从经过的侍者托盘里拿起一杯酒。 “美女们野兽们！”他大声说。 这有趣的开场白立刻引起一阵低低的哄笑。 同时也有人的目光落在杜采歌身上。 “请允许我隆重地向你们介绍！未来的流行天后，优雅的东方美人，有着被天使吻过的歌喉，今年最引人瞩目的女歌手，来自大华国的段！” 他的手指，指着段晓晨，然后迅速移动，落在杜采歌身上，“的男朋友！海明威！” 杜采歌微笑着挥挥手。 “按照古老的传统，你得介绍他的全部头衔，”台下有个栗色长发，古铜色皮肤，肌肉能让女孩垂涎三尺的帅哥喊道，“冰与火的缔造者，维斯特洛的创世神灵，坑死奈德之人，天后段的幕后守护者，海明威！” 这些星条国人真会玩梗……杜采歌尴尬而不失礼貌地笑了笑：“看来你们对奈德之死很有怨念啊。” “耶，我是冰与火之歌狂热粉丝，我叫……”那个帅哥走上前，伸出手。 “布莱恩.埃文斯。”杜采歌也伸出手和他握了握。 “哦，我受宠若惊！” 杜采歌咧嘴笑了笑。拜托，我是照相机记忆……想不记得都难。 布莱恩.埃文斯看上去很年轻，不过实际年龄和克里斯差不多。 布莱恩同样是一位着名演员，其实演技挺不错的，但一直没能拿到可以证明他实力的角色。 他太帅气了，所以总是扮演一些花瓶型的角色。 杜采歌看过几部电影中他饰演的配角，私底下说的话，杜采歌觉得他的演技是二流顶尖。 稍微调教一下，是有机会冲到一流，甚至影帝级的。 而且此人的私生活好像还挺干净的，没有什么负面新闻。 最让杜采歌感到舒坦的，是此人应该真的是自己的书粉。 毕竟自己来之前没有通知任何人，布莱恩就算要临时做功课都来不及。 “海明威，如果将来《冰与火之歌》做影视改编，你能推荐我去扮演罗柏么？”布莱恩挤挤眼睛说。 “别对我调情，我女朋友在旁边呢……”杜采歌开了个玩笑，他端详了一下布莱恩，“北境人都是白皮肤，非常白，你想象，冬天雪地里，常年不见阳光，皮肤肯定是惨白的。所以你如果想演罗柏，我可以送你几包漂白粉。” 如果你不介意罗柏领便当领的太早的话……“如果你把头发染成金色，其实詹姆这个角色更适合你。”杜采歌热心地建议。 “哦，反派吗？我一直都想演一次反派，但始终没有机会。但詹姆这个角色也太邪恶了！” 那是你没看到他后期是怎么洗白的……杜采歌心说。 毕竟是派对上，旁边还有那么多人想要和自己交谈，杜采歌也不好老是和布莱恩聊。 他暗示布莱恩晚点在社交软件上互相关注（其实杜采歌根本没有注册星条国的社交软件），就转而应付起其他人。 始料未及的是，对他、对段晓晨感兴趣的人实在太多了，他身边很快就被围得水泄不通，人们一茬茬地过来和他交谈，依依不舍地离开，马上又换上新的一批。 杜采歌最讨厌社交场合，很快就疲于应付了，腿也开始发麻。 他心里哀叹，为什么都来找我？我又不是这里最帅的，也不是这里社会地位最高的，都来找我干嘛！ 他开始后悔陪段晓晨来参加派对了。 今晚科利迪奥的豪宅里，除了服务人员外，还至少来了300名宾客。 这300名宾客并不全是好莱坞明星，或者导演、编剧等相关人员。 里面也有不少歌手，脱口秀演员，电视台主持人，选秀节目出身的达人，甚至百老汇的舞蹈演员等。 共同点就是，他们基本上都是明星艺人，很少有政客、大商人等社会名流。 所以其实杜采歌没有意识到，要说在场的社会地位最高的，其实正是他本人。 作为一名亿万富翁，其实他正是这些明星艺人平时追逐、想要接近的目标。 并不是每个人都喜欢他，但每个人都喜欢他的钱。 所以他才这么受欢迎、受追捧。 这一点，在星条国其实体现得更加淋漓尽致。 在大华国，他也去过几次社交场合，但真的没这么累。 因为华人们还讲究一个“风骨”，就算拜金，也要遮遮掩掩。 可是在星条国，曼尼大神就是唯一的信仰，人们丝毫不掩饰对财富的追逐，对富豪是更加全方位跪舔。 如果在星条国，你看到人们对一个富豪没有跪舔。 别怀疑，这并不是因为这些人转性了。 唯一的理由就是，这个富豪其实不够有钱，或者濒临破产。 所以，杜采歌此时被围追堵截，是很正常的一幕——当一个亿万富翁出现在一场明星云集派对上，一定会出现这样的场景。 那些普通人眼里高高在上、或骄傲或高冷的明星，绝对会带着他们从未见过的热情笑容，在那位亿万富翁面前大献殷勤。 当然也不是所有人都会围上来。 很多人自忖和杜采歌地位相差太远，说不上话，干脆不挤过来；有的只是过来打个招呼；也有少数人没兴趣来跪舔。 总之，渐渐的，杜采歌身边的人终于减少了。 他以为自己终于可以获得一些呼吸权了，可科利迪奥在和一个安保人员交谈几句后，凑过来苦笑着说：“很抱歉，海明威，不知道谁把你在这里的消息泄露出去了，现在很多没有请柬的人也赶了过来，直言说就是想来见见你。暂时我让安保人员把他们都挡在外面，但其中有一些人是我也不好得罪的。” 杜采歌想起之前董文宾的电话，也只能苦笑：“那怎么办？你这里容纳不了更多的人了。” “挤一挤的话，其实也可以。”看得出来，科利迪奥是真的不想得罪人。 “你是主人，我们大华国有句话说，客随主便。”杜采歌不想让他为难。 “那我就让安保人员甄别一下，开始放人进来了。”科利迪奥无奈地说。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615章 我脸盲 科利迪奥在邀请宾客前，就做了通盘考虑。 300人，在他看来，是这套豪宅容纳的极限了。 如果再邀请更多人，就会显得过于拥挤，让每个人都感觉不自在。 但是他又怎么能料到，派对上出现了一个海明威呢？ 集著名作家、顶尖词曲作者、亿万富翁于一体的怪胎。 作为著名作家的海明威，是出版商争先恐后讨好的对象。 每个出版商都想谈下《冰与火之歌》的续集，至少也要混个脸熟，就算拿不到《冰与火之歌》的后面几卷，也可以预约别的嘛。 作为词曲作者的海明威，是歌手们趋之若鹜的对象。 每个歌手都想要向他约歌，如果能从他那里拿到一两首优质歌曲，说不定就是问鼎歌王、歌后宝座的基础。 这丝毫不夸张，其实到了一定的层次，大家的唱功好坏、嗓音的优劣，其实都差不多了。 你非要说张某某比李某某的嗓音更有辨识度……那也纯粹是歌迷们在自嗨，是自媒体随口乱编瞎姬八扯蛋。 这时候如果有一首合适的歌曲，能将自己的特色尽情展现，能让歌迷产生深刻印象，那就可以力压一众实力相当的歌手，问鼎宝座。 而所有人都想和一个亿万富翁交朋友。 就算当不成朋友，当捧哏小弟也行啊。 如果小弟的位置没空缺了，许多人也是不介意给亿万富翁当狗的。 毕竟这年头，人比狗累。 当狗比做人幸福多了。 看着不断地有人涌入，将他的豪宅挤得水泄不通，看见海明威被人围在中间寸步难行，科利迪奥只能露出略带苦涩的微笑，惴惴不安。 他最担心的是弄巧成拙，这本来是讨好海明威的机会，但却让海明威被一群不相干的人烦扰。 如果海明威因此而心情不好，甚至迁怒于他，就得不偿失了。 …… 杜采歌虽然很烦，但还不至于说去迁怒科利迪奥。 归根结底，是他还没有“人上人”的自觉，还没有滋生出足够的傲气，并不觉得自己有多了不起。 虽然忙于应酬，让他苦不堪言，他也只是想要逃避一下而已。 “海明威！”一个神色傲慢的白人中年递来一本精装版的《冰与火之歌》，看清他的脸以后，好几个围在杜采歌身边的人悄悄后退了几步。 “能给我签个名么？” 这不是今晚第一个找他签名的，杜采歌扫了对方一眼，疲惫地笑了笑，“好的，梅耶先生。” “这么说，你认识我。”梅耶傲气的脸上浮现出得意的笑容。 “当然，我看过你的《末日迷途》和《第十三个受害者》，非常喜欢。不过坦白说，我最喜欢的，还是那部《密西西比》，虽然那部电影的票房不够好，但是其中的运镜手法堪称是教科书级的，镜头语言的应用让人着迷。” “你很有眼光！”梅耶提高了音调，“《密西西比》是我的得意之作！” 呵呵，杜采歌其实就是在看到梅耶的采访之后，发现梅耶自认为他拍得最好的电影是票房一般的《密西西比》，这才去看了一眼。 不过还没来得及看完整版，只是看了点剪辑片段，觉得确实不错，然后也看了影评。 这位被不少媒体称作“自大狂”“自恋狂”的导演，确实是好莱坞最优质的导演之一，镜头语言的运用让杜采歌都有几分自愧不如。 但是这位导演，给人的感觉有点过于求全责备，在电影里想要把什么都塞进去，经常会导致节奏拖沓，叙事啰嗦。 杜采歌低头迅速在《冰与火之歌》的精装版上签上名字，递还给梅耶。 他以为这就完事了，结果梅耶说：“我们找地方坐一会，单独聊聊？我有个想法，我保证你会很感兴趣。” 杜采歌两手一摊：“梅耶先生，虽然我也很想和你谈谈电影，但现在，我应该是没时间和你单独聊聊的。” 梅耶傲慢地转了半圈，视线从周围人的身上掠过，昂着头说：“在乎他们干嘛，一帮蠢货。让他们到一边去等着！” 说着就不由分说地来拉扯杜采歌的胳膊。 ……怪不得这家伙口碑很差，就算被他捧成奥斯卡影后的女演员，也在公开场合表示不想和他合作了。 这张嘴是真的臭。 杜采歌当然不肯跟他走。 倒不是怕得罪人…… 好就是怕得罪人。 杜采歌就是这样的性子，和平型人格，总是不想和别人发生冲突。 除非在片场的时候，他才能克制住这种本能个性，专注于工作，对演职人员该训就训、该骂就骂。 于是他站在原地，委婉地说：“梅耶先生，现在我肯定是不方便的。要么，今天晚点我再找你，你先去享受派对。要么我们社交账号互相关注，有空了我们再联系。” 梅耶生气地说：“老天，你干嘛要在这些人身上浪费时间？” 而这时旁边有人壮着胆子说，“梅耶先生，海明威有权做任何他想做的事。如果他不想和你单独去聊，你就该走开，默默地等到他方便的时候。” 梅耶怒目而视，瞪了说话的人一眼。 那是个高挑的美人，一个典型的拉丁裔美女，长发微卷，皮肤微黑，美眸含情。 她五官不是特别完美，尤其对杜采歌的审美来说，会觉得她的相貌不够精致，且太有侵略性了。 但是她的身材，那真是无可挑剔，该圆的地方浑圆，该细的地方细如水蛇，就像一颗熟透的水蜜桃，浑身上下洋溢着荷尔蒙气息。 唯有“性感”两字足以形容她。 这么说，或许不太尊敬，甚至有物化女性的倾向。 但真的就是这样，看到她，男人脑子里第一个念头一定是“性”。 梅耶与她对视一眼，有点吃不消地收回目光，然后看了看杜采歌，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好，海明威，我们晚点再聊。” “晚点聊，梅耶先生。”杜采歌舒了一口气。 这时刚才开口替杜采歌解围的拉丁裔美女上前一步，伸出玉手，“我是米歇尔，米歇尔.罗德里戈。” “很高兴认识你。你的歌喉让人印象深刻，”杜采歌微笑道，“之前你的那张拉丁专辑很有特色。我记得你也曾在几部电视剧里有演出，演技还不错。在星条国，横跨影视和演唱的两栖明星并不多见。” 米歇尔受宠若惊地说，“真没想到您会认识我，海明威先生。既然如此，我现在就不多耽误您的时间，可以留个联系方式吗？过后了我有音乐方面的问题想向您请教，另外我也想向您约歌——当然我知道这可能性不大，但还是怀着一分希望。” 杜采歌笑道：“再说。” 他当然不可能马上答应。 凭什么呀！ 想找他约歌的人可以从纽约排到洛杉矶。 虽然他对此人的印象不错。 而且之前听过米歇尔的歌，确实为她的嗓音所惊艳。 但能否合作，还要看许多别的因素。 “你留下你的社交账号，”杜采歌指了指脑袋，“我记忆力很好，不会忘记的，回头就加你。” 米歇尔报出自己的社交账号ID后就自觉地退开，和一个白人青年走到屋子的角落。这让杜采歌对她的印象又好了三分。 这时一只魔爪悄悄伸到他背后，在他腰间的软肉掐了一把。 杜采歌虽然痛得眼睛睁大，但是保持微笑不变，表情管理非常到位。 段晓晨凑过来在他耳边用华语，吐气如兰：“心动了？恩？你肯定起反应了。老实告诉我有没有？我不会生气的，这个妹子确实很漂亮哦，你要是喜欢她，我也能理解的。” 她的表情笑吟吟的，大家都以为她是在和杜采歌说些甜言蜜语。 杜采歌一脸正气：“我脸盲，不知道她漂不漂亮。” “那我呢？” “你不是漂不漂亮的问题，你是我的心头肉。” “哼，你越是不老实的时候，越是说话甜，都是因为心虚！平时就没见你说几句好听的话哄我。”段晓晨看上去很生气，但嘴角微微勾起，显示她其实已经心花怒放。 又和十几个明星艺人打过招呼后，杜采歌身边终于空了一点，剩下的人不多了。 这几位显然都不是明星艺人，而都做商务精英打扮。 杜采歌猜测，他们应该是各大出版社的人。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616章 交给我拍吧 果然，这几个人自报家门，都是来自星条国著名的出版商。 他们提出想要和杜采歌私下聊聊。 其中一个看来和科利迪奥关系不错，嚷道：“弗兰，给我们安排一个说话的地方。” 科利迪奥没好气地说，“跟我到楼上来。” 众人跟着他一起上楼，段晓晨也想跟来，杜采歌却让她留下：“你在这玩一会，陪陪克莱尔。” 可怜的克莱尔当了好一阵的透明人，闻言撇嘴说：“我觉得海明威你比段更适合当朋友。段是个小女人，心里只装得下她的男人。和她交朋友，平时还好，但是在她男朋友面前，她就把我忘得一干二净了。”攫欝攫 段晓晨不好意思地扯了扯她的衣袖：“我们去游泳池边玩。” 到了二楼，科利迪奥径直来到一个房间门口，用力敲了敲。 里面响起动静，过了半分钟，一个大胡子的矮壮男人过来开门，手在身上擦拭着，不知在擦去什么可疑液体，表情不悦：“弗兰，你最好有充足的理由。” 科利迪奥挑了挑眉，“这里不是卧室，是会客室！麦克，你想玩去找间卧室玩。这个房间我要借给别人谈正事。” 这时一个身材圆润、穿着极为暴露的美女走到大胡子麦克的身后，脸色潮红，眉眼饱含春情，带着几分高峰后的慵懒。 记住网址m.luoqiuzｗw． 杜采歌扫了一眼，认出她是一位经常出现在小荧幕上的明星。 麦克嘟哝一声，抬头看了看，目光定格在杜采歌身上。 “哦，OMG，你是海明威，对不对？我认得你！OMG，活着的海明威出现在我面前了！我在做梦么！”他手足无措，猛地伸出手，“我是你的粉丝，超级粉丝！” 杜采歌对他没有任何印象，他应该不是一线的导演或是明星艺人。 “这是麦克.格雷厄姆，本世纪最有才华的编剧。你应该看过他的作品，，看过么？” “当然看过！我承认，那是一个非常棒的故事。”杜采歌笑道。 握手？那还是算了。 麦克手上那些可疑的粘稠液体，散发着淡淡的异味，杜采歌是敬谢不敏的。 麦克还想说些什么，科利迪奥已经不耐烦地把他推开。他们是老搭档了，彼此之间不太客气。 那个高挑美女离开前，对杜采歌抛了个媚眼。 杜采歌敢打赌，如果自己和她多说几句话，今晚绝对有艳福可享。 但他可没这样的兴趣爱好。 杜采歌和几位出版社的代表走进房间，屋里的陈设非常简单，台、几张单人沙发、小圆桌和一条长沙发。 科利迪奥也走进，给他们各倒了一杯酒，这才离开，还体贴地关上门。 杜采歌皱着眉看了好一会儿，终于确定了之前那两人战斗的地方，刻意避开之后，坐上一张单人沙发，长舒一口气，揉了揉发麻的腿。 这房间的隔音效果不算很好，楼下乐队演奏的爵士乐声音清晰地传来。 不过并不影响他们交谈。 那5位出版社的代表做了自我介绍后，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想第一个开口。 看他们的神色，应该是都想有和杜采歌单独交谈的机会。 就算要出价，也得私底下出价。 否则岂不变成拍卖会了？ “我出16%的版税。”“我出17%！” 那就没法谈。 但杜采歌只装作不知道。 他才懒得单独去应付。 虽然他并不是说，一定要和苟德林出版社继续合作。 但之前的合作还算愉快，所以如果别人拿不出好太多的条件，他是不会考虑的。 而苟德林出版社当初很有诚意，给的条件已经非常好，别人是很难超越的。 而且，现在的他，也不是那么在乎钱。 苟德林出版社很懂得运作和包装，而且很积极地将他的作品送去评奖，还很认真地考虑将他那些修仙小说等翻译过来出版，这些条件是别的出版社很难提供的。 不出杜采歌意料。 这些出版社的代表在支支吾吾开口后，便不断地强调他们出版社的实力，“能让你的作品销售量再提升10%”。 许诺给予更多的好处，“肯定会比苟德林给你的版税更高，而且可以给一个阶梯型的奖金。” “能把你的作品推荐给影视公司去做影视改编，帮你谈更高的版权费。” 同时也强调，“如果这部作品不能合作也没关系，希望下一部作品我们能合作。” 杜采歌认真地听着，偶尔插话，但没有表态。 他们也知道不可能随随便便几句话就让杜采歌改投阵营，今天主要是混个脸熟，以后再谈。 最后杜采歌说：“你们的意思我都清楚了。具体的细节问题，让我的团队来和你们谈。”厺厽 宝来小说网 baolaishiye. 厺厽 然后留下他们的联系方式，将他们送出去。 他自己则回到房间，瘫坐在椅子上，仰头喘气。 妈耶，感觉参加一个派对比跑了10公里马拉松还累。 刚喘息了一会，就听到轻轻的敲门声。 “我可以进来吗？”声音很悦耳，带着点拉丁裔的口音。 杜采歌回忆了一下，死活想不起来是谁的声音。他本来怀疑是之前那个拉丁裔的美女米歇尔，但想想又觉得不是。 于是回绝道：“抱歉，我现在有事。” “难道你不想做点别的什么吗？我是很棒的。”声音带上一点诱惑的意味。 “不用了！”杜采歌大声拒绝。 然后门被推开了，段晓晨笑吟吟地走进来，用她平时的声音说：“算你过关了。” 巘戅宝来小说网戅 杜采歌有气无力地瞪了她一眼。这家伙，口技是越来越进步了，学什么像什么。 刚才那拉丁裔的口音真是学的惟妙惟肖。“你是胆子越来越肥了。回去看我怎么罚你。” 攫欝攫。“干嘛这副表情啊，我知道你不高兴，但今晚那么多美女，一个个恨不得马上投怀送抱的样子，人家心里忐忑嘛。” “忐忑你个头。” “好了，别生气了，不用回去罚了，我现在就给你补偿行不行啊？” 说着，段晓晨反手将门反锁，来到他面前，娇笑着弯下腰…… 吞吐声响起。 …… 杜采歌的享受被另一阵敲门声打断。 梅耶那傲慢的声音在门外响起：“海明威，可以谈谈么？” 段晓晨迅速给杜采歌拉好拉链，直起腰来，拿起杜采歌的酒走到窗边，装作欣赏夜景。 杜采歌整理了一下衣服，“请进。” 门锁响了几声。“请你把门打开。” 杜采歌只好过去拧开门锁，梅耶一身酒气冲了进来。 他看上去四十多岁，五十岁不到。 相貌只能说，不是太丑。 小眼睛，嘴巴有点歪，牙齿零落。 皮肤很白，又宽又方的下巴刮得光光的，呈现出青色。 看到段晓晨的背影，梅耶一愣，“哦，不好意思，打扰你了。” “没事。请坐！” 两人坐下后，梅耶瞥了一眼段晓晨，“额，现在说话方便？” 杜采歌心里就有点不舒服。 在我女朋友面前说话有什么不方便的？要不是知道你的性格很讨嫌，我还真以为你是在故意离间呢。 虽然很欣赏梅耶的电影，但杜采歌已经熄了和他交朋友的心思。 性格有缺陷的人并不是不能为友，比如说杜采歌的御用摄影师田瑛也是性格有缺陷。 厺厽 英雄联盟小说 yxlmxsw. 厺厽。助理方慕宸其实性格也有很大的缺陷。 但杜采歌和他们交往就比较愉快。 这个梅耶是太傲气、太自我了，棱角太锋利，让人很不舒服。 杜采歌语气淡淡地说：“你说，她不会打扰我们。” 巘戅英雄联盟小说戅。他用的词是“Shoot”，这是射击的意思，当然也可以表示“快说”，但这种表述不是很有礼貌，相当于华语里的“有话就说，有屁就放”。 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 这个梅耶既然不懂得礼貌，杜采歌也懒得和他讲礼。 “，”梅耶迫不及待地说，“交给我来拍！我一定会把它拍成影史留名的经典电影！”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617章 我确实不懂音乐 当杜采歌在二楼的会客室里与人交谈时，豪宅的其他地方，派对仍在继续。 科利迪奥举办这个派对，只是一种惯例，因为他刚刚赢得了人生的第二尊奥斯卡最佳导演奖杯。 按照惯例，他有义务举办一次派对，来进行庆祝。 但其实在派对上，他并没有什么一定要完成的事情。 所以在简单地讲了几句话后，他就不再控制派对的进程。 而是让宾客们随意地进行社交、交友，或者如果有人干柴烈火，他也提供房间。 派对逐渐变得无序和混乱，有人呢喝醉了开始撒泼，大喊大叫；有人吐了一地，腥臭逼人；有人发生争执，甚至挥动老拳；有人躲到角落开始吸食大马，在药物的作用下笑容和举止变得怪诞…… 这就是娱乐圈。 看似光鲜，但其实也不过是一群饮食男女聚在一起，并不见得高贵到哪去。 如果你在这里看到有位大明星喝醉了，跑到游泳池边拉开拉链，不顾周围许多女士的目光，摇摇晃晃地对着池水，打开水龙头，飞流直下三千尺，绝对不要惊讶于他的粗俗。 如果你在这里看到一位美女明星衣衫不整地和某位小帅哥牵着手从一个房间里走出来，也绝对不要惊讶于她的放荡。 不过毕竟科利迪奥请来的人层次都不低，不是肆无忌惮的街头混混。 这些人大小也是个明星，就算玩嗨了，也多少有点分寸，不至于全无顾忌。 而且派对上也有应邀而来的媒体人。 所以派对也不至于演变得太极端，不会出现太多不堪入目的场景。 热闹的派对上，克莱尔失望地走来走去，无精打采地和熟人打招呼。 段这个碧池，竟然偷偷跑去和男朋友幽会，把她一个人留在派对上，还说是好姐妹呢！ 其实本来克莱尔的心情还算不错。 就算一个人玩也可以很嗨。 但是刚才碰到了她的一个剑人前男友，一言不合就吵了起来，关键是还吵输了。 所以此刻她特别暴躁，呼哧呼哧地喘着气，眼睛红红得像愤怒的小母牛，撅着蹄子，像是要找个斗牛士战斗一番。 那些和她不太熟的点头朋友，看到她的表情，都莫名地觉得不妙。 本来都准备上前打招呼了，扬着的手又及时转到别的方向：“嘿，科迪/朱迪/温蒂/佩蒂，好久不见……” 克莱尔瞪着眼睛，更加郁闷了，其实她只想再找个人吵一架，把丢掉的场子找回来。 就像输了钱的赌徒，总想再来一局，连本带利赢回来。 这时，克莱尔听到有个女人说：“……他就是个哗众取宠的家伙。要我说，那些所谓他写的歌，很可能都是他花钱买来的。毕竟他是亿万富翁，有钱嘛。” 克莱尔的耳朵竖了起来。 这明显是在说她的新朋友海明威！ 她的警觉立刻提高，做好了战斗准备。 “谁知道呢。或许他这个亿万富翁也是吹出来的呢。毕竟他是华国人，而华国人都是小偷、强盗、女妓和谎话连篇的小丑。” 克莱尔扭头，循声望去，只见在一棵小棕榈树下，几个黑皮肤的男男女女正端着酒杯，面红耳赤地交谈着。 “嘿！”克莱尔既愤怒于她所听到的东西，又因为终于找到了可以吵架的对象而高兴。 她快步向那棵棕榈树走去，指着他们：“你们这些人，听听你们都说了些什么？你们是醉得不清醒了吗？还是说你们本来就是种族主义者！” 这时她认出了其中两人。 一个是脱口秀演员，阿伦.史密斯，这是一个胖乎乎的黑人小伙。还有一个选秀节目出道的说唱歌手，丹尼斯.赖特。 其余几个她不认识。 “哟，哟，克莱尔宝贝，”丹尼斯.赖特的语气带着点醉意，“哪里有种族主义者？黑人（Nigger）最讨厌种族主义者，额，还有华人了。” 克莱尔柳眉倒竖，一双介乎于碧绿和蔚蓝色之间的眸子此时燃烧着怒火：“哟你个头，谁允许你叫我宝贝了？你这个种族主义的杂种！你们只敢躲在别人的背后说坏话吗？” 一个克莱尔不认识的强壮黑人踏前一步，脸上肌肉绷紧，露出威胁的表情：“碧池，闭嘴滚到一边去！这里没人想和你说话。” 克莱尔毫不畏惧地嚷道：“我也不想和你们说话！孬种！种族主义者！你们的妈妈应该感到羞耻，生出你们这样的混蛋！滚出这个派对！” 他们的争吵已经吸引了一些人的注意，今晚科利迪奥的豪宅涌入了过多的宾客，密度相当大，几乎是人挤人，稍不留神就会踩着别人的脚，或者和别人相撞。 所以很快他们身边就围满了人。 有人劝架，有人煽风点火，吵吵嚷嚷，简直像是菜市场被搬了过来。 阿伦.史密斯打圆场说：“算了算了，别吵了。克莱尔，你先走开吧！我们喝得有点多，说话不经大脑，你就不要和我们计较了。” 克莱尔大声说：“你们欠海明威一个道歉！只要你们道歉了，我也不会和你们计较。” “道歉？你在说什么胡话，”说话的是个女人，听声音正是之前诋毁海明威的，“我又没说错什么，为什么要道歉！” 克莱尔盯着她，“你说海明威的作品都是买来的，你有证据吗？要么拿出证据，要么道歉！” 那个女人冷笑道：“证据？证据是法官需要的。我们不需要证据，只要最基本的逻辑——他是一个亿万富翁，一个亿万富翁怎么可能写出好的音乐来？我敢打赌他连一个最基本的乐器都不会。” 克莱尔双眼喷火：“你没看过他在‘鬼脸乐队’演唱会时弹奏吉他么！” “呵呵，谁知道是不是假弹。” 克莱尔怒不可遏。 而更火上浇油的，是周围人们的窃窃私语。 克莱尔有一双敏锐的耳朵，她分明听到，又不少人小声赞同那个女人的话。 “说得没错。” “亿万富翁会写歌就是个笑话。” “说不定书也不是他写的。” “网上早就有人说过，书不是他本人写的，能上畅销榜也是刷的。” “就是，一个华国人，怎么可能用英语写作还写得那么好？造假也造得离谱。” “他懂个屁的音乐！” 克莱尔想说点什么，却心里一片冰凉，说不出话来。 这就是星条国娱乐圈的精英？ 一群废物、小人，马惹伐克。 你们之前在海明威面前，是如何争先恐后地想要引起他的注意，请他给你们写歌，想要他的联系方式，甚至想要爬上他的床。 现在转过背，就用最下流的语言诋毁他！ 一时间，克莱尔感到真是羞于与他们为伍。 “哦？我确实不太懂音乐。” 一个声音远远传来。 大家回头看去，却见导演梅耶和海明威一前一后地从屋里走出，向人群走过来。 看两人的表情，刚刚应该是聊得不太愉快，梅耶脸上还余怒未消的样子，大步走在前面。 海明威却是在后面慢吞吞地走着，刚刚说话的就是他。 “不过嘛，你们有一点说错了。虽然我不太懂音乐，但乐器还是会玩几样的。弗兰，你这里有钢琴吗？” 科利迪奥从人群中走出来，大笑道：“当然有。海明威，你要演奏一首曲子给我们听么？” “正有此意。” 科利迪奥便拍拍手，叫来几个服务人员，耳语几句。 那几个服务人员便往屋里去了，显然是去搬钢琴去了。 克莱尔也消了一点气，甚至露出一点笑容。 虽然和煞笔吵架是很不爽的事情，但是能听到海明威现场演奏钢琴，那就可以原谅那些不愉快了。 她购买过海明威的那些纯音乐，Luv letter，Flower，Summer等，都是让人百听不厌的好曲子。 段晓晨此时也施施然走了出来，来到杜采歌身边，挽上他的手。 “要不要我配合？你之前让我准备在明天晚会上表演的歌，我已经练习得差不多了，可以你来弹琴我来唱。”她压低声音问道。 “不用，”杜采歌不在意地笑了笑说，“那是为了明天在格莱美晚会上技惊四座准备的，现在还是不要提前揭晓吧，免得大家明天没有惊喜了。这里我自己来吧！放心，我能搞定。” 说着，他拍了拍段晓晨娇嫩的小手，示意她安心。 很快，服务人员们就搬着一架钢琴出来，架设在游泳池边的一棵棕榈树下。 杜采歌走到钢琴前坐下，信手弹了几个音。 这时参加派对的人，至少有一半涌了过来，在他周围，里三层外三层，围得水泄不通。 那些诋毁他的人，表情都不太自然。 有的人往后缩了缩，要躲到杜采歌的视线之外。 而其他人都期待着，海明威究竟会弹一首什么样的曲子，他的水平究竟怎么样。 杜采歌只用左手信手弹着，弹了几下，大家听出了曲调。 之前诋毁他的人，露出胜利的微笑，而大多数人则露出失望之色。 因为他弹的曲子太简单了，是高卢儿歌“雅克修士”。 这首曲子在大华国被叫做“两只老虎”，是入门级的曲子。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618章 Diss整个娱乐圈 “Are you sleeping? Are you sleeping? Brother John， Brother John? M bells are ringing。 M bells are ringing。Ding， dang， dong.Ding， dang， dong。（你睡了吗，约翰兄弟？早晨的铃声已经响起，叮当咚，叮当咚。）”杜采歌轻轻唱到。 周围响起低沉的笑声。 如果海明威只能弹奏这样的曲子，那就太可笑了。 只会弹奏这样曲子的人，怎么可能写得出那些经典的音乐！ 难道真的如那些心怀叵测的人所说，海明威的那些音乐都是花钱买来的？ 就在这时，杜采歌笑了笑：“活跃一下气氛，别介意啊。” 说着，他将右手也放上了琴键，双手如穿花蝴蝶一样弹奏起来。 这一次，一段欢快的旋律响了起来。 杜采歌摇头晃脑，用他那并不地道的英语开口唱道：“I said this time year，(我说过明年今日)” “I’m gonhe oo do。(我将改变自己并做到)” “Everything and more you said I couldn’t do(所有你认为我做不到的事情)” “This one is for you(听好，这是对你说的)” 听到这，大家只觉得这是一首不错的歌。 而海明威的弹奏技巧，并不差。 看海明威不惯的人，脸色阴沉下去。 喜欢海明威的人，洋溢着笑容。 “Top is my only view（我只追求巅峰）” “I'm kig in the door now（我适才初窥堂奥）” “Better get out of my way（最好不要挡我道）” “Never really saw me ing（没看到我赶超）” “You left with nothing to say（你无话可说了吧）” “This is for everybody（这是给所有）” “Who alut me down（那些对我冷眼相向的人）” “I hope you open up your eyes（我要你鼓睛暴眼）” “And take a good look at me now（好好看看现在的我）” 如果说之前大家只是觉得，“恩，不错”。 那么听到这里，许多人心里是懵逼的。 “不会吧，不会吧？为什么这首歌如此应景？总不可能是刚刚临时创作的吧？不可能，不可能。” 理智一点的人会想：“大概是他以前恰好写了一首这样的歌，还没发表，这时候正好拿出来唱，挺应景的。” 这几段歌词，确实太应景了，正是火力全开嘲讽那些戴着有色眼镜看他的人。 当然，也可以理解为，以前的海明威曾经默默无闻，被所有人瞧不起，然后一朝成名天下知，便创作了一首这样的歌去嘲讽那些曾经看不起他的人。 不过稍微了解情况的都知道，海明威是出道即巅峰，从未从巅峰滑落。 而且只是销声匿迹过一段时间，一旦复出，又立刻站在巅峰。 而在场的也不乏有做媒体的，有报社、电视台的记者，也有知名的UP主。 他们两眼放光。 如果把这首歌理解为，因为海明威刚刚听到有人在对他冷嘲热讽，背后说他坏话，所以愤而做了一首这样的歌，会显得更有传奇色彩。 今晚回去，就用这个思路写一篇文章吧！ 杜采歌抬头看了看周围的人，冷峻地笑了笑，又温柔地对段晓晨点点头，继续弹唱。 “Take a good look at me now（好好看看现在的我）” “Cause this time year（因为明年这个时候）” “I’m gonna walk down these halls（我将穿过堂皇厅堂）” “And show my face for the world to see（让全世界认识我的模样）” “Gonna see me（见到我）” “And I’m gonna call every girl that turned me down（我要打给每个拒绝我的女孩）” “Ahem now that I’m just too busy（跟她们炫耀我实在太忙）” “Cause I don’t have the time（所以才没时间）” “And its funny how my so called friends（滑稽的是那些所谓的我的朋友）” “Who always left me alone（经常留下我一个人风中凌乱）” “Suddenly running into me（现在却一瞬间蜂拥而至）” “And blowing up my phone（差点把我电话打爆）” 克莱尔哈哈大笑起来，一边笑，一边用力拍手。 这段歌词真是把整个娱乐圈Diss了一个遍！ 娱乐圈就是这样一个捧高踩低，人人都瞪着一对势利眼的地方。 海明威的歌词写得太辛辣了！ 太过瘾了！ 棕榈树下，海明威那潇洒不羁的身影，是如此帅气！ Oh，baby，虽然你的口音难听了点，但是我原谅了！我开始喜欢你了！ 如果你不是段的男人就好了，姐真想和你恋爱一场！ 终于弹完最后一个音符，杜采歌心里默念：感谢Charlie Puth帮助我装哔。 然后转过身，微笑看着众人。 不管是否情愿，在场数百人都为他献上掌声。 掌声如雷鸣，震得游泳池的水面都泛起涟漪。 科利迪奥一边鼓掌一边走到杜采歌身边，大声说：“棒极了，棒极了！这首歌太他么棒了！海明威，千万别告诉我，这是你现场临时写的歌！我想这是很多人心里都有的疑问，因为这首歌是如此应景。” “额，”杜采歌抬头看了看人群，耸耸肩说，“告诉你们一个秘密，我能预见未来。所以我早就知道今天会有人背后说我坏话，所以特地花钱找人订制了这样一首歌。” 冷场。 众人面面相觑，惊疑不定。 杜采歌露出一个恶作剧得逞的微笑：“Got you！（我骗到你们了！）” 这些明星艺人们才捧腹大笑起来。 科利迪奥笑得最是夸张，前俯后仰，要笑断气的样子，一边用力拍着钢琴盖一边说：“老弟，老弟，你太搞笑了！Oh，笑死我了！” 克莱尔也说喊道：“Amigo，你太会讲冷笑话了！预知未来？你打算当先知么。” 她又东张西望，在人群中找到刚才和她吵架的那几个黑人，挥舞着粉拳嚷道：“嘿，听到了没有？马惹伐克，你们一辈子也写不出这样的音乐！F~~KING Loser！愚蠢的种族主义者！你们的脑子里面全是屎，才会说出那样愚蠢的话来！” 丹尼斯.赖特和阿伦.史密斯都低头不做声。 也不知道他们是不是脸红了？以他们的肤色，就算脸红了也看不出。 而那个说海明威连基本的乐器都不会的黑女人已经不知躲到哪去了。 等大家都笑够了，杜采歌才大声说：“反正有些人，眼睛是瞎的，耳朵是聋的，脑子是残疾的，心是坏的。我就算找出一万个证据，说这些歌是我原创的，他们还是固执地不会相信。那就算了吧，其实我也不在乎他们相不相信。” “别管那些蠢蛋（Dickhead），海明威，还有新作品吗？再演奏一首新作品吧！你的作品我永远也听不厌！” 杜采歌看过去，原来是那个拉丁裔美女米歇尔。 段晓晨没好气地皱了皱小鼻子。舔狗不得好死！ 杜采歌笑了笑。暗忖道，虽然他不是喜欢高调的人，但这是他第一次在星条国公开亮相，何妨再高调一点？ 更何况，装哔这种事，是会上瘾的。 尤其是在这些背后说他坏话的人面前装哔。 有一种当场打脸的快感。 于是他点头说：“行，那就再来一首。” 他转身面对钢琴，只见科利迪奥手肘撑在钢琴盖上，弯腰撅臀闭眼，一副陶醉的样子等待倾听。 杜采歌嫌弃地说：“弗兰，我觉得如果是个美女摆出这样的姿势站在这里，会更有助于我的发挥。” 科利迪奥哈哈大笑，很有风度地向段晓晨招招手。 然而段晓晨还在矜持呢，米歇尔就大大方方地走过来，站在钢琴边。 虽然是随便站着，却是浑身上下都充满荷尔蒙的味道，葫芦型的身材让场中许多男人都移不开目光。 她没有故意摆出诱惑的姿势，其实她如果想要诱惑，只要弯下腰，那对浑圆就会一览无遗地呈现在杜采歌面前。 不过她却没有这么做，不是顾忌带她来的那位男伴卡尔，事实上她和卡尔甚至还没真正开始，她要是想投入海明威的怀抱，卡尔也无权干涉。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619章 把“亚洲”两个字去掉 米歇尔不是对杜采歌毫无兴趣。 如果可以的话，她当然想把杜采歌从段那里抢过来。 这样优质的男人，值得她大打出手了。 只是出于一个聪明女人的直觉，她直觉那一套对杜采歌没用，反而会让他反感，生出戒备。 因此她打算慢慢来，伺机而动。 此时她只是对杜采歌大大方方地笑了笑。 “骚狐狸！”段晓晨无声地说。 见杜采歌还没理她，她饱满的红唇噘起，哼了一声，别过头。 等着杜采歌去哄她。 结果杜采歌根本没往她那边看，只是对站在他身前的米歇尔点点头，就信手弹奏。 段晓晨气得直跺脚，想走又怕杜采歌不来追，僵在那儿。 直到轻快的音乐声响起，她偷偷地看周围的人并没有注意到她的尴尬，这才稍微松口气。 她狠狠地瞪了杜采歌一眼：晚上有你好看的！ 不过很快悦耳的音乐就驱散了她的气恼。 旋律优雅，又不失生动活泼。 仿佛在林中流淌的清泉，叮叮咚咚，柔和而又清澈，阳光，落叶，微风吹过，极富自然气息。 在场有不少混音乐圈的人，一边点头，一边赞叹。 “这是一首销售冠军级别的曲子。” “没错，太好听了。不管是谁作出了这级别的曲子，只凭这一曲，就可以世界闻名，我不相信有人会舍得把这样的曲子卖掉。换成我，给我一千万也不卖。” “一个亿卖不卖？” “废话，当然卖啊。” “但问题是，海明威写出的这种级别的曲子有很多首了。总不可能每一首都是花一个亿买下来的吧。” “那些脑子残疾的人说的话你也听？赶紧用这音乐洗洗耳朵吧。” “我听樱岛的同行说，海明威是本世纪最伟大的亚洲音乐家，没有之一。” “我不这么认为。” “为什么？” “我觉得该把‘亚洲’两个字去掉。” “Emmmm……有道理。” 最后一个音符飘散，双手停在琴键上，杜采歌感谢了一番阿南亮子后，才转过身来。 “这首曲子太美了！”米歇尔微微眯起眼睛，似乎还沉醉在旋律中不可自拔，“海明威，这首曲子叫什么名字？” “Refrain。”杜采歌告诉她。 “很有东方味道。这是以一个东方人的思维写出来的曲子，绝对的。”米歇尔点着头说。 她没有搔首弄姿，没有舔嘴唇、撩头发、摸脸颊和耳朵等女人常用的撩人手法。 只是似乎因为沉醉于音乐，而微微弯下腰，让那一抹白腻刚好能被杜采歌看见。 她那对标志性的建筑不算巨大，尺寸刚刚好，关键是形状极完美，坚挺着，一看就让人觉得特有弹性。 若顺着她的背往下看，那一道弧线缓缓凹下，然后，突然！惊人地翘起，那视觉的冲击，仿佛鱼子酱在口中绽放，惊艳。 是的，她不用搔首弄姿，因为她站在那里，荷尔蒙气息就源源不绝。 杜采歌一向觉得自己的自制力很不错，不管是以前在段晓晨面前，还是面对着美到极致的许清雅，都不会这么心猿意马。 但看到这个米歇尔的时候，总是会联想到性，似乎突然就变成了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一样。 为什么会这样呢？ 明明来星条国之前，还和许清雅玩了几个小时游戏，应该筋疲力尽了才对啊。 杜采歌干脆不去看她。 人知道自己自制力不好的时候，就该躲离诱惑物远一点，不要给自己犯错的机会。 他站起身，走到段晓晨身边。 有人想和他说话，他都微笑着回绝：“抱歉，我有点累了，想休息一会。” 段晓晨高高兴兴地挽起他的手，早忘了之前的不开心。 数百双目光落在他身上，有很多人还依依不舍，希望他再弹奏一曲。 但杜采歌又不是卖艺的，他只卖电影不卖艺。 所以无视了那些目光，和段晓晨走到一个僻静的角落。 别人也不敢强行挽留他。 “这些人真虚伪。”段晓晨感叹道。 “哪里都一样。”杜采歌并不觉得大华国的娱乐圈就好到哪去了。 天下乌鸦一般黑吧。 明星也是人，同样有七情六欲，甚至可能比一般人的欲望更强烈，一些负面情绪也更浓。 “那个梅耶，他那副嘴脸我真是看够了。你还对他那么客气干嘛？直接把他轰走就行了。”段晓晨转移话题。 之前杜采歌和梅耶谈得不算愉快。 梅耶此人太过于自我中心，和他很难沟通。 在杜采歌的立场上来看，我暂时不想把《冰与火之歌》的影视改编版权卖出去，要卖也要卖给一个靠谱的导演，因为老子又不缺钱。 而且很可能以后，我自己要拍。 但梅耶却觉得，老子是好莱坞最碉的导演，你不把这个影视版权卖给我拍，就是糟蹋经典！ 真是鸡同鸭讲，无法沟通。 杜采歌笑道：“他在好莱坞还算有能量，没必要撕破脸皮。反正我不会惯着他，但也不会故意去怼他。” 段晓晨点点头，“好吧，我只是看他很不顺眼。” 接着又马上切换到另一个话题：“你很喜欢那个米歇尔吗？你盯着她的胸部看了半天。” 杜采歌摇头失笑：“你这也说得太夸张了吧？我最多看了两秒。” 段晓晨目光微寒，冷笑说：“哦！两秒还不够多吗？你还想看多久！要不要我把她约到酒店来，让你看一整晚啊！不光能看，还能把玩呢！我看她一副春心荡漾的样子，怕是不介意被你玩呢。” 杜采歌吐了一口气。 怕了你了！我不说话总行了吧！ 看他面无表情，段晓晨有点怕了，抱着他的胳膊晃了晃，“不准生气啊！男人不要这么小气，我说你两句而已。那么多女人对你抛媚眼，撒钩子，我看着心里不舒服嘛！你又是个经不起诱惑的。” “我哪里经不起诱惑了？”杜采歌反问她。 “呵呵。”段晓晨冷笑，没把“许清雅”三个字说出来。 不说出来还有转圜余地，说出来就真不知道该怎么收场了。 她觉得，杜采歌和许清雅应该是发生点什么了。 因为以前，杜媃琦都会向她通风报信，说杜采歌和许清雅出去见面了之类的，让她警惕，说会帮她把好关，不准哥哥出轨。 但是最近，杜媃琦提都不提许清雅三个字。 这意味着什么……让段晓晨有些心寒，又不敢多想。 “Amigo，这里是派对，你们不能躲起来在这边腻歪！海明威，你回到酒店后，想把她干到脑浆流出来都随你，但是现在能不能麻烦你别和她太腻歪了？”克莱尔吵吵嚷嚷地走过来。 她的到来正好化解了此时段晓晨和杜采歌之间的一些小尴尬。 段晓晨脸一红，笑着推了杜采歌一把：“行啊，我把他交给你了。” “有什么事吗？如果没事，就不要耽误我陪女朋友说悄悄话。你知道，女人都是感性的动物，当你对着她的耳朵多说几句悄悄话，爱的小树苗就会蓬勃生长。” “这句话挺有诗意的，”克莱尔眼睛一亮，“你不介意我借用来做下首歌的歌词吧？” “你随意。” “我有几个朋友，想和你聊几句，还想与你合影。可以吗？” 杜采歌看向段晓晨，段晓晨微微颔首，意思是她和克莱尔关系不错，希望杜采歌给点面子。 “行啊。” 克莱尔高高兴兴地挽着杜采歌的手，“跟我来！” “我真的很喜欢你刚刚那首‘Refrain’，Emmmm，让我感到世界是如此美好。你知道，有时候我会觉得找不到人生的意义。在那样的时候，听听这首曲子，应该心情很快就会好起来吧。”克莱尔谈到音乐就两眼放光。 “找不到人生的意义？” “恩。” “Try Bailing。（试试百灵（搜索引擎））。”杜采歌一本正经地说。 愕然片刻后，克莱尔笑得东倒西歪。 因为百灵搜索引擎曾经有个广告语是“百问百灵，你能找到一切问题的答案”。 所以杜采歌说的其实是句俏皮话，如果你找不到人生的意义，试试用搜索引擎搜索一下，能找到答案的。 “Amigo，我越来越喜欢你了！”克莱尔用力地拍着杜采歌的背。 这洋妞力气真大…… 杜采歌微微笑着，没有任何表示。 就算克莱尔不是段晓晨的闺蜜，他也不想成为对方集邮的战利品。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620章 你们会惊艳全世界 杜采歌和克莱尔的几个朋友聊了几句，配合地与他们合影，给足了克莱尔面子。 将杜采歌送回到段晓晨身边时，她心中竟然还有几分不舍。 至于几个小时前，她曾经因为杜采歌的口音而嫌弃他……额，有这种事吗？怎么可能嘛！我克莱尔才不是那样肤浅的人呢！ 有一说一，任何人只要有海明威这样的才华，就算口音难听一点，也没有问题。 甚至就算在床上表现差一点，也是可以谅解的嘛，人无完人！ 可惜，海明威已经有女朋友了。 克莱尔对性的态度是，释放自我，不理会他人的目光，想爱就爱。 性是很自然的事情，和吃饭、喝水一样，是人的基本需求。 所以不需要遮遮掩掩，不要上纲上线。 只要做好保护措施，不违反社会道德公俗，想和谁做、想怎么做，都是个人自由。 但也要遵守最基本的社会道德，比如不能和近亲，比如不能勾搭别人的男朋友和老公。 如果海明威和段分手了，克莱尔一定马上展开热烈的追求。 当然，就算海明威答应了和她交往，这段感情能持续多久就不好说了。 从15岁谈第一个男朋友开始，到现在22岁，克莱尔交往过十几个男朋友，最长的一任是8个月。 做过，时间太短，不适合，分手。 激情过了，不再爱了，分手。 发生矛盾了，吵架了，那是性格不合，分手。 心情突然不好了，男朋友却不马上出现在面前安慰，那当然就得分手。 来亲戚了，肚子痛，男朋友说多喝热水，分手。 来亲戚了，肚子痛，男朋友说吃个冰激凌吧，分手。 不分，留着过年吗？ 杜采歌不知道克莱尔那么多的内心戏。 回到段晓晨身边后，他话也不想说，只想休息一会。 参加派对真累。 以后没事绝对不乱参加派对。 刚刚休息一会，科利迪奥领着一个西装革履的光头出现。 “艾布拉姆斯先生！”段晓晨主动招呼。 招呼完了，她向杜采歌做介绍：“这位是负责明天晚会的总导演，艾布拉姆斯先生。” “幸会，幸会。”杜采歌和对方握了握手。 艾布拉姆斯光头闪亮，笑容促狭，“海明威先生，我临时起意来找你，是关于明天节目安排的事想和你商量。” 他开门见山地道明了来意。 杜采歌点头：“请说。” “本来按照安排，明天段会在开场时演唱一首歌，Star sky。由一支乐团现场演奏，配合她的演出。” 杜采歌点头：“恩，我知道。” 这本就是他提出的想法，歌也是他给段晓晨的。 Star sky是著名的Two Steps From Hell（地狱咫尺）工作室的代表作品。 在地球上，这首曲子可谓是BGM神曲，被誉为三大史诗BGM神曲之一。 任何所谓“史诗级BGM”“震撼人心的史诗配乐”之类的歌单，都不可能忽略这首歌。 经常上网的人，也绝对不可能没听过这首歌。 或许你会不知道这首歌的名字。 但你无意中点开的某个影视剪辑视频，一段游戏解说视频，或许就是用这首歌做的BGM。 其旋律气势恢宏，跌宕心弦，最适合战场、战斗、太空、星际、大海等场景。 这首歌严格来说并不适合独唱，至少在副歌部分，必须得要合唱才有气势。 所以在演出时也安排了一支小合唱团。 选择这样一首并不能淋漓尽致展现段晓晨嗓音和唱功的歌曲，而更适合用作影视配乐和游戏配乐的歌曲，杜采歌也是有多方面的考虑。 虽然逐梦互娱现在是在倾力打造段晓晨，主推她一个人。公司其余的艺人暂时还没进入星条国。 但逐梦互娱在未来肯定还要在音乐领域做更多的拓展和延伸，并不是只把段晓晨捧成国际天后就满足了。 而是要让段晓晨作为尖兵，作为火车头，带着逐梦互娱的音乐系打入星条国的市场。 将来会有更多的明星艺人，借助现在铺垫好的渠道，进入星条国市场。 同时，逐梦互娱也不会只局限于做流行音乐、摇滚音乐等，在游戏配乐、影视配乐方面，也会进行深耕，要丰富自己的产品线。 这是逐梦互娱的战略大方向。 因此在这一届的格莱美晚会上，展现逐梦互娱的音乐制作实力，选择这样一首歌就是非常恰当的了。 艾布拉姆斯眨了眨眼睛，露出有点促狭的笑容：“我忽发奇想，让你代替明天那支乐团里的钢琴师，让你和段同台演出，我相信这样会更有戏剧性的效果。不知你意下如何？” 杜采歌想了想，十动然拒，“我没和他们配合练习过，贸然加进去，或许演出效果会打折扣。万一在晚会上表演时，出了舞台事故怎么办？” 艾布拉姆斯笑道：“那就是我要承担的风险了。而我愿意承担这个风险。” “至于演出效果，相信我，海明威，你不是明星艺人，你也不是钢琴家，大家不会对你有苛刻的要求。” “如果你和段同台演出，演出的效果本身如何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你们一起亮相，这背后的故事和意义，这才是观众们感兴趣的，也是将他们吸引在电视机前的东西。” 话说到这份上了，杜采歌觉得自己如果再拒绝，就是不识抬举了。 尽管他其实并不在乎一个格莱美晚会的抬举。 他自己的名字都用来命名一个音乐奖了。 谁能说“海明威音乐奖”在以后一定不能赶超格莱美？ 但做人嘛，不能太孤傲了。 有时要学会和光同尘。 于是他微笑点头：“既然这样，那我就答应下来。请安排我明天白天和乐团进行几次合练！” 艾布拉姆斯大喜过望：“OK，我来安排。相信我，明天晚上你和段会惊艳全世界的！” 杜采歌抿抿嘴，配合着笑了笑。 其实心里丝毫不为所动。 你们星条国人就能代表全世界吗？ 额。虽然格莱美奖，确实是全世界传播最广，名声最大，收视人数最多，最为权威的音乐奖项，没有之一。 这是事实，必须得承认。 但是星条国人说话时，他们不经意流露出的“老子是天下第一”“星条国的就是世界的”“我们是世界上最先进的，最有品味的，最权威的，最……”的这种态度，实在令人不爽。 …… 已经人前显圣过一次后，杜采歌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始终保持低调。 好几次他想带着段晓晨早点回酒店，但接到消息从洛杉矶、从加利福利亚州别的城市、乃至从星条国别的州乘飞机赶来想要见他一面的人络绎不绝。 好不容易打发走几个，喘息了一下，他刚要提出离开，又看到几个人举着酒杯走来，只能挤出笑容应对…… 而科利迪奥的派对也本就要开到凌晨，这是惯例，星条国人喜欢通宵达旦地宴饮狂欢。 “了不起的盖茨比”里，盖茨比举办这样大规模的派对，是为了吸引他心上人的注意，希望他的心上人在某一天会来参加派对，与他在派对上“偶遇”。 书中有描写，这样的派对，往往会持续到天明。 其实这并非艺术的夸张，而是基于现实。 而且也不是特例，而是一种司空见惯的现象。 星条国的派对文化是很发达的。 尤其是在洛杉矶这座属于明星的城市，放荡的城市，人们早习惯于丰富多彩的夜生活。 派对上美食、美酒应有尽有，音乐、美人让人流连忘返。 派对不香么？干嘛非得回家呢？ 于是乎，杜采歌和段晓晨几次欲行，都没走得出去，又被人拦了下来。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621章 斯台普斯（年过完了，更新也恢复了，月票也该投起来了吧？） 来找杜采歌的人仍然络绎不绝。 有女歌手搔首弄姿地过来，想要和他探讨音乐，或许也不介意和他去楼上温习一下高中生理卫生知识。 有电视台主持、脱口秀演员邀请他去参加节目。 甚至还有不知道从哪里偷溜进来的无名小卒，说自己写了几首歌，带着demo想要请他指点，甚至请他出钱帮忙发行。 卧槽，老子又不是唱片公司的！ 这种现象在大华国他还真没遇到过。 就算有那种，自认为怀才不遇，揣着明星梦的歌手，也不会直接把自己的录音带往唱片公司老板的桌上送啊！ 最多往艺人部门或者音乐发行部门的部门经理桌上送。 大华国，或者说整个亚洲的大华文化辐射圈内，都是等级尊卑观念比较强。 一个无名小卒，他就不会往公司老板、亿万富翁身边凑，因为他会觉得，双方的阶层差距过大，没有对话的基础。 而如果退而求其次，寻求和部门经理对话，才有实现对话的可能。 就像是在事业单位、机关单位，一个懂事的普通小科员，不会硬往处级厅级干部身边凑，求对方提携。 因为硬凑过去，就算人家出于礼貌，不给你脸色看，也会在心里给你下个“不知轻重”“不懂事”的评语。 别说提携了，不给穿小鞋就阿弥陀佛了。 所以一个普通小科员，往往是先去和某个在处级厅级干部面前比较受宠的科级干部混熟，这才是他能靠近、能说得上话的圈子。 然后由这个科级干部带着他，去接近处级干部、厅级干部，送个小礼，拜个码头，等熟悉一点之后，才能自己单独行动。 这才是常见的途径。 而在星条国这里，似乎人们更有蛮劲，底层人士想要硬冲到高层人士身边，以期得到贵人提携的情况，更为常见。 杜采歌打发了好几个这种不出名歌手——哦，似乎应该说是“未出道的音乐爱好者”。 他毕竟没有“人上人”“天龙人”的自觉，虽然不耐烦，却也不会瞧不起人，不会像某些老板一样“老子一分钟几十万上下，哪有空和你们这些穷鬼说话”，端着架子把人赶走。 人家送来demo，他就收下，表示有空就听。 人家要现场展示才艺，他就鼓励几句。 你就算表演一个吐火、耍蛇，他也只拍手叫好，总之不得罪人，和平型性格支配着他。 至于发行，呵呵，首先得我在星条国有唱片公司才行啊！ 段晓晨的专辑都是由绿里奇迹帮忙发行的！ 除了这些音乐爱好者，也有自称“导演”“编剧”的。 有的想把作品拿给他看请他指点。 有的认为自己写了一个惊天地泣鬼神的剧本，只是一直没有碰到伯乐，但是你海明威既然是天才，肯定就能get到我这剧本的牛逼之处，我就把这个剧本的版权便宜点卖给你。 也有的认为自己有个超级牛逼的点子，可以拍出一部名留影史的电影。但是呢，少了那么一点点启动资金，海明威你能不能投一点点？不用多，一两千万就好。实在不行，一两百万也能接受。再不行，一二十万我也要。 那种带着作品来的，杜采歌都会收下，表示回去慢慢看。 那种滔滔不绝，疑为骗子的，杜采歌也不会和他们多费口舌。 只会听他们说几句话，鼓励一下，然后让保安或者服务员领走。 那些真正沉下心来做作品的人，不管是不是真的有才华，他都愿意给一个机会。 因为这个世界上，机会是最宝贵的东西。 一个微不足道的机会，或许就能改变一个人的命运。 而那些试图蒙混，想要坑蒙拐骗的，杜采歌也不会轻易上当。 他在娱乐圈摸爬滚打许多年，早已练就一双火眼金睛。 “哦，抱歉，我不知道，竟然有这样的人混进来了。海明威，你应该早点告诉我的。我去找安保公司的人，见鬼，怎么能把这样的人放进来呢！你没承诺他们什么？刚才那几个人，是专业的骗子，千万不要相信他们的任何话！”科利迪奥再次出现在杜采歌面前时，表现得气急败坏。 严格说来，这是他作为主人的失职，让他请来的宾客受到了不相干人士的骚扰。 在洛杉矶，怀着明星梦，想要一夜成名的人成千上万。 还有无数漂亮少女想要走捷径，想要爬上某个导演、制片人、音乐制作人、发行公司经理的床，来换取一个机会。 所以他们这些成功人士开派对时，就会请安保公司的人进行甄别，不把那些不相干的人放进来，除非是某个大人物想要打点野食，特地做了安排。 否则派对上绝对会乱糟糟的，他们一晚上都要疲于应付了。 看了看自己身边那厚厚的一堆长篇、剧本打印稿等，杜采歌疲惫地笑道：“放心，我没承诺任何东西。这不怪你，弗兰。大概因为我是新来的，所以很多人觉得可以来碰碰运气。” “没错，圈子里每次出现新的有钱人，这些野狗都会蜂拥而至。能骗到一点就骗一点，骗不到至少也能骗一顿吃喝。” 杜采歌忍不住问他：“就没有沧海遗珠的吗？一首被埋没的歌，一个被埋没的剧本，一个有才华的导演之类的。” “也不能说完全没有。但是，这样的事，可能也就十年一遇，足以成为传奇。” “也对。”杜采歌对他收下的那厚厚一叠demo和剧本，表示不抱任何期待了。 直到凌晨四点，他和段晓晨才筋疲力尽地回到酒店。 什么都没做，根本没力气做。 没睡多久，就打着呵欠起床，去参加彩排。 今年的格莱美奖在斯台普斯中心举行。 这是坐落于洛杉矶市中心，菲格罗亚街上的一座多功能体育馆，被nba的湖人队和快船队作为主场。 篮球迷一定都很熟悉这间场馆。 同时这间体育馆也经常被用来举办音乐会、各种大型晚会、颁奖仪式。 虽然才建成十年，格莱美奖就已经在这里举办好几次了。 杜采歌找到艾布拉姆斯，由对方安排，与准备伴奏“starsky”的乐团进行了几次合练。 效果呢，其实差强人意，普通观众可能听不出太多差别，但专业人士听了会大摇其头的那种。 不过艾布拉姆斯听了之后，却满意地说“没问题，这样挺好”。可见他把要求放得有多低。 合练结束后，杜采歌和段晓晨就离开了。 在酒店短暂的休息后，就叫来逐梦互娱在本地招募的团队，为他们进行着装和化妆。 尤其是是段晓晨，穿衣服和化妆都不是容易的事情，没一两个小时根本搞不定。 但打扮起来的效果也是让人满意的。 一辆加长的礼车（limo）停在斯普台斯球场前。 杜采歌率先走下礼车，然后绕到车的另一边，伸出胳膊。 他那张陌生的东方面孔，立刻吸引了现场媒体记者和主播们的注意。 其中有几个人，是昨晚参加了科利迪奥家派对的，或是今天白天看了新闻的，认出了他来。 “海明威！” 这个名字，让现场的记者们打了个激灵，都举起相机对准礼车。 这时一条毫无瑕疵的玉腿跨出礼车。 那条腿的肌肤白皙而细腻，看上去似乎还带有玉石的光泽，不算粗也不会显得太细，简直是完美的杰作。 很快，又一只玉手轻柔无力地搭在杜采歌的胳膊上。 纤细，嫩如水葱，仿佛带有魔力，牢牢地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大家不由得期待：只是一条腿、一只手就这样美，这样充满诱惑了，那个女人又该有着怎样的魔力？ 段晓晨没有让大家等太久。 很快，她扶着杜采歌的手臂，从礼车里款款走出，婷婷袅袅地一转身，一抬头。 那神情似乎含羞带怯，弱不禁风，将东方美人的典雅和含蓄，尽情地展露出来。 她穿着一袭红色长裙。 这个红，是非常鲜艳的大红色，走动间仿佛跳跃的火焰，侵占了人们的整个视线。 长裙的设计师从东方古老的传统服饰，甚至从大华国古代女子的嫁衣中寻找灵感，在设计时融入了许多东方复古元素。 在图案的设计，一些细节的处理方面，都可以看到非常明显的东方风情。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622章 目标：传奇天后 而段晓晨的发型，也参考了她在“诛仙”里的碧瑶扮相，使用了较为复古风格的发髻，并且用一根漂亮的凤钗簪着头发。 这一瞬间，仿佛有无数蜜蜂飞来，嗡嗡嗡地，是现场记者们情不自禁的交头接耳。 段晓晨这一亮相，立刻谋杀了许多的数码相机内存。 现场的各路媒体记者抓着相机拍个不停，闪光灯将红地毯附近照得宛如白昼。 杜采歌和段晓晨缓缓地沿着红地毯，走向场馆内。 在斯台普斯球场的门口，竖立着几位篮球明星的铜像，姿势各异，都是他们各自标志性的动作。 杜采歌对篮球有稍稍的了解，至少湖人队的科比、奥尼尔等还是比较熟悉的。 不过因为蝴蝶效应，蔚蓝星的这些篮球明星并不是地球上那一批，因此杜采歌一个都不认识。 看了几眼，他就收回目光。 他和段晓晨的耳边响起此起彼伏的惊叹。 “她太美了！哦，我感觉我又恋爱了。” “天呐，她是谁啊！我简直不敢相信我的眼睛，这真的是段么？” “我一直都知道段很美丽，但今天我才知道，原来她可以美到这个让人震惊的程度。” “竟然是什么，吸引了这位女神今晚降临人间呢？” “你说话太酸了。不过很恰当。除了‘女神’，我想不到别的词来形容段了。” “我突然觉得她旁边那个男人很碍眼。” “别闹，你眼瞎了吗？那是海明威，天才音乐家，导演，作家，亿万富翁。” “你说得没错，我知道海明威的那些头衔。但还是很碍眼。” “……好吧，其实我也有同感，他真的很碍眼。” 杜采歌突然觉得这红地毯走起来一点也不舒服。他小声说：“我想走快一点了。” 段晓晨不乐意地撒娇：“今天我打扮得这么漂亮，你就让我再享受一下这种万众瞩目的感觉嘛！” 杜采歌目视前方，“等你去拿起‘最佳流行女歌手’的奖杯时才是真正的万众瞩目。” “讨厌。我可是花了2个小时打扮呢！人家走红地毯都要走一个小时。你总不能让我1分钟就走完吧！总得留点时间给那些记者，摄影师，让他们给我拍几组美美的照片吧！”段晓晨哀求道。 这就是段晓晨和许清雅的不同了。 许清雅是对娱乐圈的一切都不感兴趣，对万众瞩目、镁光灯闪烁、粉丝的狂热喜爱等都丝毫不感兴趣。 她对当明星这件事，很无所谓。 而段晓晨呢，其实很享受被追捧、被喜欢、成为众人注目焦点的感觉。 她喜欢当一个明星。 不仅仅是因为明星赚钱，也因为明星这个身份所附加的一些东西。 杜采歌终究还是觉得对她有所亏欠，所以放慢了脚步，迁就她一下。 段晓晨右手挽着杜采歌的手臂，左手叉腰，优雅地微笑着摆出pose给摄影师们拍照。 杜采歌看着她，闪光灯打在她的脸上，仿佛给她如玉的肌肤又打磨得更加温润光泽。 段晓晨是美的，她的身材虽然堪称大华娱乐圈T0级别的，但她平时并不走性感路线，从不以“性感”著称。 她其实也挺适合走古装风，那种优雅、小家碧玉般的风格。 尽管她学历很低，高中还没毕业，可偏偏有股知性的味道。 这半年来，自己不在她身边，她就已经征服了大半个星条国。 今晚，正是她加冕的好时机！ 民间常用“鱼跃龙门”来形容命运的一次转折，一次飞跃。 但对段晓晨来说，这不是“鱼跃龙门”，而是厚积薄发！ 她前半生所受的苦，从今夜开始，将得到报偿。 杜采歌不确定自己能陪在她身边多久。 他没觉得自己是个道德君子，一个好男人。 对待感情，他没有那种忠贞不二的自觉。 或许某一天，他会厌倦。 也或许某一天，她会在这段关系中遍体鳞伤而离开。 当然，也有可能，自己的后宫建得比较稳，许清雅和段晓晨相安无事，他们三人能和和气气、相亲相爱。 好吧，是他分别和许清雅、段晓晨相亲相爱，这两个女人不撕逼他就阿弥陀佛了。 不管未来如何，至少此刻，他们命运相连。 杜采歌希望，当他们还在一起的时候，自己能成为她的助力，助她攀登上娱乐圈的最高峰。 虽然只要今夜，段晓晨能顺利拿到“最佳流行女歌手”，就算是加冕桂冠，成就国际级的“歌坛天后”的基业了。 但国际天后，也是有高下之分的。 在地球上，美利坚歌坛曾经有四位传奇级的国际天后争奇斗艳：麦当娜，惠特妮休斯顿，玛丽亚凯莉，席琳迪翁。 席琳迪翁虽然是加拿大籍法裔，但她事业的巅峰期是在美利坚发展的，全世界也一直视她为美国天后。 这四位，已经是一个时代的印记，是美国音乐的象征。 哪怕是在战火纷飞的伊拉克，在食不果腹的索马里，在热带的雨林中，人们也会听她们的音乐。 街头巷尾，有她们的巨幅海报。 走进某家意趣盎然的小咖啡馆，或许就能看到她们的照片出现在店主贴满木墙的明信片上。 任何人，要为世界流行音乐写传记，都不可能绕过她们四位。 I Will always Love you，Don’t cry for me argentina，My heart will go on，My all，Hero，When you believe…… 以上歌曲，只要你是智力正常的成年人，你可能没有全部听过。 但绝不可能一首都没听过。 除了这四位之外，虽然也有一些女歌手问鼎过天后宝座，比如珍妮杰克逊，莎拉布莱曼，仙妮亚唐恩，小甜甜布兰妮，dy gaga，碧昂丝，泰勒斯威夫特…… 这几位女歌手也都是世界闻名，被誉为国际级歌坛天后，有多首大家耳熟能详的代表作。 但比起上面那四位，还是逊色了不止一个档次。 段晓晨虽然现在名声斐然，热度极高，这半年来基本上霸占了公告牌，但距离小甜甜布兰妮当年的热度都还有不小的差距。 额，中肯一点地说，应该够呛能达到阿黛尔.阿德金斯当年的乐坛地位。 毕竟阿黛尔也是拿格莱美拿到手软的一位，“最佳流行女歌手”都拿了不止一次，而段晓晨还没正式加冕呢。 所以，更别提与那四位传奇天后相比了。 脚踏实地一点的话，段晓晨其实应该以阿黛尔、最多以布兰妮的段位为目标。 但杜采歌坚信，段晓晨是有这个实力，去达到玛利亚凯丽、惠特尼休斯顿的高度的。 作为段天后的男人，拥有这样一个天使一般完美的女人，她的眼里、心里只有他，甚至都快满溢出来了。 而他却不能把完整的感情给予她。 杜采歌脸皮再厚，也是有些歉疚的。 所以他也只能在事业方面给她更多的助推，来弥补自己的那点歉疚吧。 此时虽然照相机都将焦距对准了段晓晨，大家都忽略了杜采歌，他却不怎么在意。 他本来就不喜欢站在人群中央，不喜欢站在舞台中央，也不喜欢被镁光灯、麦克风包围。 他只想安安静静地做个幕后工作者，看着自己辛辛苦苦做出来的作品能被人喜欢，露出满足的微笑。 在某种意义上，段晓晨也是他的一件作品，并且是他最杰出的作品之一！ 终于等到段晓晨满足地挽着他的手臂，走进斯台普斯体育场。 立刻有工作人员引导他们前往后台。 因为他们的表演是在开场时，主持人致辞之前。 所以时间是不宽裕的。 到了后台，他们又被化妆师牢牢地按在座位上补妆，然后检查一下乐器，与合唱团和乐团做最后的沟通。 直到艾布拉姆斯给他们发信号，上场的时间到了。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623章 这不可能！ “西蒙，这里！”先驱报的资深记者加斯佩克招了招手。 西蒙张望了一会，很快看到了他，用力地向这边挤过来。 “该死的，我敢打赌，这一届的格莱美可以创造一个新的记录：还没正式开场就踩死了几个人。”华盛顿晚邮报的专栏作者、独立音乐制作人西蒙松了松花色的领带，抱怨道。 他是个大个子，身高5尺4寸，体重180磅，宽下巴，有一头让加斯佩克羡慕不已的浓密褐色卷发。 因松开领带而敞开的衣领处，露出又黑又长的体毛。 他的鼻子和耳朵都很大，相对的眼睛显得比较小，令他看上去有几分滑稽。 “You bet。”加斯佩克耸耸肩。 他是斯拉夫人，祖上也有闪族血统。近乎惨白的皮肤，蜷曲的毛发，深邃的眼睛，相貌英俊，体格强壮。 “嘿，为什么你要说，‘you bet’？这是什么意思？”邵咏诗用蹩脚的英语问道。 “Emmmm，这个表述的意思是，当然，你说得对。”加斯佩克笑道。 “这是谁？”西蒙打量了邵咏诗两眼。 看到邵咏诗身材矮小瘦削，相貌平平，便不由得有些轻视，很快就收回目光。 “这是我的新朋友，Shao。他是一位出色的音乐人，我听过他的作品，简直棒极了，我强烈推荐你去听一听。你知道吗，西蒙，邵是海明威的朋友。” 西蒙露出一个“饶了我吧”的表情。“嗨，Shao，很高兴认识你。” 邵咏诗：“我也是。” 敷衍地招呼完，西蒙对着他的朋友抱怨道：“今天一整天，我的耳朵里听到的都是海明威，海明威，海明威。OH GOD，我快被烦死了！让我缓一缓吧！” 加斯佩克哈哈大笑：“不，你没得缓，马上开始的就是海明威和段的表演。他们将在开场表演带来一首新歌，不过我猜你已经知道了对吧，毕竟你的消息一直都很灵通。” 西蒙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他又看着邵咏诗，“Shao，既然你是海明威的朋友，能不能告诉我们，那首‘Star sky’是一首什么样的作品？虽然马上就能听到了，但我实在太好奇了。” 邵咏诗脸上写着大写的囧。 他只是和杜采歌认识，还找杜采歌要过签名，最多就是在“音乐新力量”节目上和杜采歌说过几句话。 平时他们之间可没有任何私人交情，他连杜采歌的私人手机号码都没有！最多只能直接联系到杜采歌的助理方哥。 只是这次过来现场看格莱美，他经一个留学生朋友介绍认识了先驱报的记者加斯佩克，此君对大华国文化有狂热的好奇，非常热衷于结交华人朋友。 邵咏诗这次便是借住在加斯佩克的沙发上，绝不是为了省钱。 省钱是顺带的。 他只是为了体验一下沙发客的生活而已。 然后因为怕被看不起，为了装哔，才在加斯佩克面前吹嘘，说他和海明威是朋友。 “我问他的时候，他说要保密。”邵咏诗结结巴巴地说。 西蒙心不在焉地点点头：“哦。” 他对加斯佩克说，“我问了加里森，他说他听过一次彩排。” “哪个加里森？” “斯台普斯球场的工作人员，负责检查和维护电气设备。” “哦，他怎么评价？” “他说，他只能用一个词来形容。‘震撼’。” 加斯佩克吹了声口哨，“WOW，我越来越好奇了。” 邵咏诗插话进来：“你们都喜欢海明威的音乐吗？” “当然。”两人异口同声地说。 西蒙还补充了一句：“谁会不喜欢呢。” “哈，说到这，我想起一个笑话，”加斯佩克说，“我们报社有个煞笔记者，叫鲍尔森，我和你提起过他，你还记得么？” “记得，”西蒙点头，“他怎么了？” “我们在报社聊天，说到段，说到海明威，说段的声音很好听，海明威是天才音乐人，海明威所有的作品都很好听，布拉布拉的。你知道鲍尔森说什么吗？” “他说什么？” “他说，段只有一张漂亮脸蛋，God is a girl是噪音和垃圾，而海明威就是狗shi，华国人懂什么音乐之类的。” “该死的种族主义者。”西蒙义愤填膺地叫道。 邵咏诗光是听懂就很费力了，反应慢了一拍，没来得及表达愤慨。 “然后我问他，既然你说你不喜欢海明威的音乐，那最近的流行音乐里，有哪些你喜欢的。” “我打赌他的品味很糟糕。”西蒙说。 “不，恰恰相反，我发现他的品味挺不错的。”加斯佩克笑了起来。 “他说他喜欢哪些音乐？” “他得意洋洋地说，比如说，‘Hero’就很不错。” 西蒙愣神片刻，不由得捧腹大笑。“哈哈哈哈！” 加斯佩克也仰头大笑起来。 邵咏诗这次跟上了，也露出会心的微笑。“Hero！我爱死这首歌了！” “我也是，老弟。”加斯佩克拍了拍他的肩膀。 “还没完。他当时很挑衅地看着我说，‘你觉得Hero怎么样？’我拼命忍着笑，说，‘还行吧，还有没有更好的？’” “‘有啊，Love story也挺好’，他说。” 邵咏诗和西蒙继续大笑。 “‘不错，还有吗？’我问他。” “他说，‘Emmm，我老婆最近在听Whe it go和I have nothing，不知道是哪个歌手唱的，总之挺不错。’” 加斯佩克带着揶揄的笑容，“‘对了，’他当时还补充说，‘我在乘出租车的时候，听到电台里放过一首歌，那首歌简直震撼灵魂。我不知道歌名，只知道里面有几句是这样的：Every shalala every wo'wo，still shines。Every shing-a-ling-a-ling，that they're starting to sihey get to the part，where he's breaki really make me cry，just like before，It's yesterday once more 。’” （注：以上是“昨日重现（yesterday once more）”的歌词。） “Oh上帝，拜托你别唱歌好吗？那么经典的一首歌就这么被你给毁了。”西蒙抱怨道。 加斯佩克辩解道：“我唱歌不错的，刚刚我只是在模仿鲍尔森的唱腔！” “你唱歌像巨魔，鲍尔森唱歌像史莱姆。”西蒙评价说。 “哦，真痛啊。”加斯佩克装模作样地皱眉捂心。 邵咏诗还在发笑：“所以那个鲍尔森，他一边诋毁海明威，诋毁段。然而他最喜欢听的几首歌，都是由海明威作词作曲，段演唱的，对吧。” “Yeah，”加斯佩克耸耸肩，“其实我挺遗憾，海明威不应该把那么多优秀的歌曲全部塞到一张专辑里。应该分开发布的。” 西蒙点头表示同感：“那几首歌都是有资格竞争‘年度最佳流行歌曲’，或者给段带来‘年度最佳流行女歌手’桂冠的。这些歌如果分成四、五年发布，说不定她就能拿个三、四次年度最佳流行女歌手。一次性发布，太浪费了。” 邵咏诗终于找到可以装哔的地方了，他高深莫测地笑着，竖起食指摇了摇，“NO，NO，NO，你们搞错了。” “搞错了什么？” “海明威并不蠢，他之所以在一张专辑里面，就放入这么多优秀的歌曲，一次性发布，”邵咏诗慢条斯理地说，“只因为他还存着有更多的优秀歌曲，可以每年都发布一张质量不比这张差的专辑。” “这不可能！”“原来是这样！！” 说不可能的是西蒙。 作为一个专栏作家，独立音乐制作人，他深知这些歌曲的质量有多高。 可以说这是需要“妙手偶得”的，旋律和歌词都是绝佳，绝非随随便便就能创作出来的口水歌。 所以他才说“这不可能”。 加斯佩克却是盲目地相信海明威，“嗨，西蒙，如果是别人，大概是真的不可能。但他是海明威！海明威！老兄，相信我，海明威真的能做到！” 西蒙还是摇头：“这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加斯佩克有点急了，“你要怎么才相信？” 沉吟片刻后，西蒙说：“除非，他和段等会的表演真的能震撼到我。” 西蒙露出自信的微笑：“但这是不可能的！我什么音乐没听过？怎么可能随随便便被震撼到。” “打赌吧。”加斯佩克说。 “好，就赌你收藏的那本海明威亲笔签名精装版《冰与火之歌》。”西蒙说。 “那如果我赢了，我要你在拍卖会抢到的那张有鬼脸乐队四人亲笔签名的‘We will rock you’黑胶唱片。” “Deal！”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624章 这一刻就是传奇的序幕 邵咏诗自然而然地成为了他们赌局的见证人。 而在和邵咏诗熟络一点后，西蒙对他便不那么冷淡。 之前因为邵咏诗那平均分以下的外形条件而产生的轻蔑和偏见，在交谈深入之后，逐渐消失。 “哦，快开始了！”邵咏诗看到舞台幕布后有人影晃动，不由得喊道。 加斯佩克和西蒙也马上打起精神来。 他们是在非常靠近舞台的位置。 这里全是站席，没有座位，但票价比座位还贵。 不过还是很值得——因为能近距离接触到表演者，近距离欣赏到那些或劲爆或优美的表演，感受美轮美奂、独具匠心的舞美效果。 当然其实还有更好的位置，不过那些都是受到特别邀请前来的，音乐界、娱乐圈的重要人物，社会名流，超模、名媛，篮球、冰球、棒球明星等。 不止是他们发现了，附近的观众其实都注意到，舞台后影影绰绰，却又看不太分明。 西蒙凝视片刻后说：“我本以为会有伴舞。现在看来，没有伴舞，倒是有一支交响乐团。那边是什么？好像有不少人，或许是合唱团。” “WOW，酷，这首歌应该会很有气势。西蒙，你等着被震撼。”加斯佩克笑道。 “看我口型，NO-WAY！（不可能！）” “等着瞧。” 就在这时，钢琴声响起，将西蒙到了嘴边的话堵了回去。 不知为什么，仅仅只是几个简单的音符，按理说还根本听不出好坏，但他们的耳朵就被牢牢地抓住了。 或许是因为，写这首歌的人，叫做海明威。 很快，小提琴和别的乐器也汇入进来。 小提琴用单音符演奏，快速而节拍稳定，让人脑海中浮现出军队前进的感觉。 蓦地，一个显得轻灵、就像圣女在向懵懂的世人宣讲神之旨意的声音响起。 “Here we are，Riding the sky”（我们在此，翱翔于天际） 仅仅只是这么一句，就让隔得近的观众，浑身打了个激灵。 一些人，比如西蒙，甚至手臂上起了鸡皮疙瘩。 就像是在炎炎夏日的午后，你在饱食之后，恹恹欲睡。 这时忽然有人将一块小冰块塞进了你的脖子后面。 湿漉漉，凉飕飕，让人一下子就精神抖擞起来。 “史诗！”加斯佩克和西蒙几乎同时低呼。 说完他们对视一眼，会心一笑。 同为懂音乐的人，所谓知音，便是这样了。 闻弦歌，而知雅意。 仅仅只听了一个开头——不，甚至连开头都还没听完，他们就作出判断，这是一首史诗风格的曲子。 何谓史诗风格的曲子？ 大气磅礴，立意高远，震撼人心，让人情绪激昂。 往往让人头皮炸裂，心潮澎湃。 当然，海明威的这首歌，究竟能不能当得起“史诗”之称，还得再听。 不是所有号称史诗的，就算得上真正的史诗。 就比如说，“史诗”，绝非是写一段历史（包括架空历史），就能叫做是史诗的。 而必须有那般气势，要足够恢宏。 描写的虽是人的悲欢离合，但超脱于人的悲欢离合。 要让读者看到更宏大、高于其上的东西。 在里让人感受到更高的意志，对天意，对命运，对神灵有所敬畏；或者让人感动于人类的一些普世的东西。 某种精神，某种特质。 “史诗”一词，最初指的是用诗歌来记录历史事件，咏唱英雄赞歌——这两者往往是同一回事。 因为在上古时代，所谓历史，往往就是英雄史。 比如，著名的苏美尔史诗“吉尔伽美什”，可以说这是西方文明的源头，包括一些后世宗教信仰的雏形、包括洪水灭世的传说等，都能在这部史诗里找到影子。 比如写古希腊文明的“荷马史诗”，伊利亚特和奥德赛。 比如北欧文明的萨迦。 这些史诗的主角，都是英雄。 吉尔伽美什，奥德修斯，阿喀琉斯，埃阿斯，拉格纳，哈拉尔……都是人们耳熟能详的英雄。 这些人物，往往是在历史上确有其人，但却是把诸多同时代其他人的英雄事迹都安放在这少数几个英雄身上，将他们半人半神化了。 “史诗”的历史观，是英雄推动历史进程。 而其内容，往往是恢宏大气，介乎于现实和幻想之间，情绪高昂，赞美人的伟大品格和事迹。 当然其中的记载也不乏悲怆，不乏悲剧事迹。 但总体的意境，往往是奋发向上的，体现了人类的一些宝贵精神——不屈不挠的抗争，对抗命运的悲壮，挑战神灵的英勇等。 而“史诗音乐”，当然不可能像文学作品那样，毕竟载体不同。 但同样的，需要让人感受到那些饱满的情绪——悲壮，奋发，勇气等等。 如果仅仅只是恢宏大气，而无法让人产生情绪共鸣，那算不上史诗。 或者可以称之为“史诗音乐的拙劣仿品”。 海明威的这首歌，究竟能不能算得上真正的史诗？ 此时他们都充满期待。 “Painting the night with sun”（和太阳一起照亮著黑夜） “You and I， Mirrors of light”（你我如明镜之光） “Twin flames of fire”（似两团孪生的火焰） “Lit in another time and place”（在另一个时空被点燃） 听完这几句，西蒙和加斯佩克都深深地沉浸了。 这几句歌词，其实有点云里雾里，不知道在说什么。 但是显得很美，而且押韵。 而段晓晨的声音，圣洁、空灵、大气，与音乐旋律非常的契合，充满史诗感。 这一段的音乐里，突然袭来的鼓声、重音和正常八度的钢琴声共同演奏了主旋律，冲击力极其强烈，给人感觉非常震撼。 如果说，像西蒙和邵咏诗、加斯佩克这样的专业、半专业人士在听了个开头之后，就猜得到这是史诗音乐。 那么普通的观众，在听到这里，也基本上能明白这首音乐是属于史诗风格了。 紧接着，音乐进入下一个阶段：只有钢琴在继续演奏，而别的乐器基本上淡出。 给人的感觉，似乎是在蓄势。 又像是在黎明前的黑暗，像是狂风大雨前的黑云压城城欲摧，像是决战前的片刻安静。 然后钢琴声淡出，大提琴、小提琴和包括风笛在内的几种管乐器加入演奏。 然后钢琴声又汇入，制造了听觉上的层次感。 段晓晨的声音唱道： “I know your name”（我知你名字） “I know your face”（晓你容颜） “Your touch and grace”（懂得你的感性与爱慈） “All of time can not erase”（这些时光都无法抹去） “What our hearts remember stays Forever on a song we play”（我们的心永远停留在那首我们一起演奏的歌里） 唱到这，段晓晨的声音骤然上扬，音乐的节奏也突然加速，小号声响起，似乎是在奏响高亢的冲锋号。 每个人都明白，有什么即将来临。 他们期待着这即将来临的，又有些担心——因为一切都将发生巨大的变化。 在不知不觉中，每个人的情绪都被调动了起来。 就在这时！ 合唱团的声音迸发。 “Burn the page for me”（请燃尽我的过去） “I cannot erase the time of sleep”（因为我无法遗忘那些沉睡的过往日子） 这一声乍响，让现场的歌迷个个头皮发麻，似乎身体里有什么破碎了，有些什么东西从身体里流淌出来，随着音乐的旋律起舞。 在这一刻，他们感到被完全支配了，身不由己地汇入这合唱中。 而专业人士则听得更加分明，那鼓声密集，如同战场上指挥战士进攻的鼓点，将旋律推向了最强音，最高朝。 这一刻，正是音乐家在用娴熟的技巧，进行层层铺垫，逐渐带动起听众的情绪之后，突然将人的情绪带到了最高峰。 加斯佩克闭上眼睛，一声呻吟般的叹息。 西蒙陶醉地摇晃。 邵咏诗瞪大眼睛，眼角有雾气。 史诗音乐！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625章 输给她，不冤 余晴整个人处于一种半迷糊的状态。 她自己都没意识到，此时她呼吸急促，瞳孔缩小。 像喝醉了一样面色潮红，眼神迷离。 就像是在被情人温柔地抚弄，比平时更多出几分性感意味。 但其实抚弄她的，不是情人的手，而是那段音乐。 她的全部心神，都被那段旋律占据。 数十人的合唱团，却唱出了千军万马的气势。 有男有女，有长有少，声音汇聚在一起，形成奇妙的层次感。 “I ot be loved so set me free”（既然我无法被爱，就请给我自由） “I ot deliver your love”（我无法回馈你对我的爱） “Or caress your soul”（亦无法安抚你的灵魂） 余晴直播间的弹幕密密麻麻。 “天呐，要死了，我要死了” “燃爆！” “史诗！” “卧槽卧槽卧槽” “太特么好听了啊！” “格莱美还没开始就直接进入到高朝部分” “我已经原地爆炸螺旋升天了，太好听了” “满分100我给102。还有2分是给余美女现在的表情。她听到颅内高朝了你们发现么” “确实太好听了啊。看现场那些星条国人都陶醉成什么样了。” “段晓晨牛哔！” “这首歌其实没段天后啥事，唱的部分纯粹是用来调动情绪的，歌词没什么意义。精华在于旋律！段天后就是个工具人。是海明威牛哔！” 当演唱的部分告一段落，余晴才被拉回现实一点。 看到弹幕，她点头说：“这首歌的精华确实是旋律。” 说到这，她摇头说：“之前海明威发表过一首史诗音乐，The mass。那首也很震撼，不过我个人感觉更喜欢这首Star sky，感觉这一首的意境更美。” 说到这，她就住了嘴，继续专心地倾听。 “turn that page for me”（请为我翻开新的一页） “I ot embrabsp;the toubsp;that you give”（因为现时我无法拥抱想要触碰我的你） “I ot find solabsp;in your words”（更无法感受到你言语的慰籍） “I ot deliver you your love”（我无法回馈你对我的爱） “or caress your soul”（亦无法安抚你的灵魂） 余晴忍不住叹息。 太美了。 国内并没有引进格莱美晚会，主要是因为政治等方面的原因。 而那些主要的视频网站，就算买到了版权，也因为这些问题，都不敢进行直播，只能录播。 要等到晚会结束后，对内容进行审核，一些该剪的地方必须剪掉，才能配上翻译字幕播出。 现在想要看直播的，只能到视频直播网，寻找有相关资源的一些主播。 这些主播都是通过私人渠道弄到直播信号源。 余晴也是这样，她是用私人账号购买了星条国CBS电视台的直播信号。 想着独乐乐不如众乐乐，便开了个直播间分享给大家。 据粉丝说，她是今晚直播格莱美晚会的主播里，名气最大的。 余晴也不以为然。 她如果不算名气最大的才有鬼了。 她毕竟也算是一线影星，平时拿到的优质资源能吓死人，代言了好几个国际奢侈品品牌。 虽然作品不算多但都很优质（比如轻松拿到林月如这样的角色），而且因为在屏幕上出现的频率高，所以名气相当之大，可以算是年轻一代女明星中的顶流了。 以她的名气，根本不需要开直播赚流量。 甚至还会有反效果。 公司的专家告诉她，到了她这个咖位的明星，其实最好保持一点神秘感和距离感，不能太接地气，搞直播会让她显得太日常，会掉粉的。 尤其是在“不小心”曝光了辛婉之事后，余晴甚至隐隐被许多明星抵制。 谁都有不想被公众知道的秘密。 我带你一起玩，结果你开着直播把我和情人幽会的事给曝光了，我找谁说理去啊？ 我邀你来私人派对，结果你把我放在卧室的情趣玩具曝光出来，我人设崩了咋办？ 没人敢公开抵制她，但私下里可以不带她一起玩儿。 当时余任学就叹息说：“路走窄了啊。” 其实只要余晴不再玩直播，一切都可以恢复旧观。 但余晴不在乎。 她觉得直播挺好玩的，尽管别人嘲讽她是“网红明星”，意思是比真正的明星要低一个档次。 但她无所谓。 掉粉不掉粉的，她也浑不在意。 就算掉了一大半粉丝，收入锐减也不怕。 反正她爸，余老板在外面虽然有几个相好，但是没有私生子。 几百亿的资产，她是唯一的继承人。 这时有网友发弹幕说：“没想到海明威玩得这么大，在格莱美的开幕玩史诗。” “是啊，以前的格莱美开幕，有玩摇滚的，有玩乡村的，有玩流行的，也有R&amp;amp;B，爵士。但是还真没有玩史诗乐的。” “管他什么类型，好听才是硬道理。” “没错，好听才是硬道理。” “别说话了，专心听。” “不想看就屏蔽弹幕啊！” “余晴姐给我们翻译一下歌词吧。” “是啊翻译一下吧听不懂。” 余晴笑道：“这首歌的歌词不是叙事性的，只是用来点缀。用的词比较美，很押韵。看似是写爱情，但其实演唱时表达的感情和爱情没太多关联。所以这首歌不用深究意义，觉得好听就行。” 此时段晓晨用轻灵、圣洁的声音独唱道：“Age to age”（一个时代接一个时代地过去） “I feel the call”（我感受到呼唤） “Memory of future dreams”（那些关于未来之梦的记忆） 之前的表演，是一直在幕后的，幕布都没有揭开。 但因为这首歌太过震撼，导致许多人都沉浸在音乐里，忽略了这一点。 而此时，幕布缓缓拉开，一束光忽然打在段晓晨身上，现场导播也给了她一个特写。 她穿着复古的红色长裙，梳着复古发髻，一支凤头钗轻轻摇摆，带着古典沉郁之美。 身姿柔媚似水，娇颜美艳如火。 余晴甚至能听到，在格莱美现场，人群发出的惊呼，被那样的美给惊艳到了。 这边也一群人在直播间里发弹幕狂舔。 “我老婆实在太美了！” “不是美，是完美，谢谢。另外，是我老婆。” “晓晨是很美！但是请不要和我抢老婆。” “你们就不要觊觎我老婆了，一群LSP。” “只有我发现了弹钢琴的是海明威本人么？” 现场导播又将镜头给到那位钢琴师，姿势优雅，目光专注。 经余晴鉴定，确实是海明威本人。 “啊！！真的是海明威！太帅了！” “我老公是最帅的！” “这年头连老公都有人抢了。” “上面的小四小五滚开！” “花痴女，海明威说过，不希望大家过多注意他的颜值，请多关注他的作品。” “老娘就是喜欢他的颜值，怎么了？” “始于颜值，陷于才华，有什么不对么。” 看到这群姑娘在那对着杜采歌的侧脸发花痴，余晴撇撇嘴。 喜欢海明威太正常了，不喜欢才不正常。 虽然他有诸多缺点…… 但是帅气，多金，才华横溢。 恩，而且体力也很好。 但是呢，你们也就只能想想了，没机会了。 如果是以前的杜采歌，那时他贪花好色，只要女人长得漂亮，又稍微主动一点，基本上都可以睡到他。 但现在整个圈子都知道，他已经收心了。 他复出的这两年来，就只有两个相好的。 有人说是一个，不过余晴很确切地知道，是两个。 很多人不知道，“天使女孩”许清雅和他也好上了。 但这已经是极大的进步了。 换成他年轻时那阵子，两年时间，足够他换200次床伴了。 余晴心想：一个人的才华，与他的人品，真是没有关系呢。 杜采歌渣成那样，还能有如此才华，可能很多人会觉得老天不公吧。 话说回来。 经过前几年的沉淀，这次复出以后，杜采歌成熟多了。 作品更加有深度，更大气。 像这样的史诗作品，以前的他肯定是写不出来的。 他以前的作品足够精致，精美。 但限于阅历等，却是不够有深度。 而段晓晨……之前杜采歌淡出娱乐圈的时候，她也是限于停滞了。 而现在杜采歌一复出，她立刻就有一飞冲天之势。 不过她的嗓音确实是老天爷赏饭，嫉妒不来的。 余晴安静地听着。 “You and I， riding the sky”（你我翱翔于天际） “Keeping the fire bright”（保持著火般的光亮） “From another time and place”（从另一时空而来） 不知不觉，她发出一声轻叹。 真的是嫉妒不来。 输给段晓晨，不冤，她心服口服。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626章 别影响我听歌 “You and I， riding the sky，Keeping the fire bright，From another time and place。” 吉尼亚克驾驶着他的老式庞蒂亚克敞篷车，左手探出，随着音乐的节奏轻轻拍打着车门。 这辆红色的车，老归老，可是性能棒极了。 发动机的声音，像是一头公牛在喘气。 那真皮坐垫，嫩滑得像是妙龄少女的皮肤。 这是他在星条国第二大的收获。 最大的收获是他女儿。 “Fabulous！（棒极了）”吉尼亚克用外国口音明显的英语赞叹道。 他虽然是高卢籍，但已经在星条国生活了十几年，英语已经说得很溜了，掌握的词汇也不少。 比如称赞，一般在附和别人，或者觉得还好的时候，他会说“Awesome”，“Wonderful”，有时也会说“Great”。 额，说“Great”的时候，他多少会有点敷衍的意思。 然后在真心觉得很棒的时候，他会说“Splendid”，或者“Excellent”，额，“Geous”也是他很爱用的一个词。 只有在认为超乎寻常的好时，他才会说“Fantastic”，或者“Marvelous”，“Amazing”。 至于“Fabulous”……他对这个词的理解是，“这特么是真的？怎么还能这样！” 当初他的女儿出生时，他女友问他：“你觉得我们的宝贝可爱吗？” 他的回答是，“Fabulous”。 除此之外，他已经十几年没用过这个词了。 此时脱口而出的赞叹，不知他是在赞叹他的庞蒂亚克，还是在赞叹电台里播放的这首歌？ 吉尼亚克摇头晃脑，听着歌，行驶在66号公路上，突然身后“啊呜啊呜”的警笛声就响了起来。 吉尼亚克借着后视镜看了看，这段路除了他和警车之外，就没有别的车了。 警笛声显然是冲着他来的。 “见鬼！”他看了看仪表盘。 “没有超速啊！” 不过他可没有对抗警察的想法，乖乖地减速，靠边停车，将手放在方向盘上，以免引起误会。 警车在他的车后停下，两位警察一左一右地下车，向他包抄而来。 吉尼亚克只是有点纳闷，却不紧张。 虽然近期有好几个大新闻，关于警察在叫停了黑人司机后，因为误会，而“紧张地、因为失误”射杀了对方。 可毕竟，他是白人。 白人才不会被警察随便射杀呢。 “先生，请出示你的身份证和驾驶证。不，不，不用熄火。”一名警察来到他的驾驶座外面，另一名嚼着口香糖在稍远处支援。 吉尼亚克有些诧异。 因为按照程序，警察来检查司机的证件时，会第一时间要求司机将发动机熄火，将手放在可以看见的地方。 因为星条国是枪支泛滥的国度，如果不按照这样的流程操作，每年估计会被独贩、黑榜分子打死几亿个警察吧？ 不过吉尼亚克并没有说什么，而是慢慢地翻出自己的证件，慢慢地递过去。 “嘿，警官，我似乎并没有违章吧？” “或许。”警官低着头。 他注意到，那名警察似乎是心不在焉地翻看着他的证件，并没有认真看。 而且翻来覆去地看，并没有把证件还给他的意思。 音乐仍在，这出色的史诗音乐又唱到了副歌部分。 “Burn the page for me，I ot erase the time of sleep，I ot be loved so set me free。” 警察这才将证件还给他，似乎不经意地问，“嘿，老兄，这首歌叫什么名字？” 吉尼亚克立刻心领神会，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被叫停了。 根本不是因为违章！ “我也不知道这首歌叫什么，这是格莱美的开场表演，是一首新歌。唱歌的应该是段，词曲作者，我猜应该是海明威。” “唱Hero的那个段？” “Bingo。警官，我可以走了吗？” “你能不能再等一下，让我把这首歌听完，”警察挺不好意思地说，“我们的车载电台不能听这个。” 吉尼亚克笑了：“没问题。” …… 奥尔特加蜷缩在破旧的沙发里，专注地盯着29寸的电视屏幕。 段那如同天籁一般的声音飘来：“I know your name，I know your face，Your toubsp;and grace。” 房间里，父亲和那个女人又在大声吵架了。 这是今天第几次了？ 估计父亲很快就会第三次离婚了吧。 奥尔特加皱了皱眉，拿起遥控器，将声音开得更大。 只有音乐能让他享受到片刻的自由。 “见鬼！该死的蠢婆娘！老子再也不想和你说话了！”又黑又胖的父亲气冲冲地推开卧室门。 “啪嗒！哐当！”他将门重重地关上，将那个女人咒骂的声音关在门后，胸口剧烈地起伏。 奥尔特加不动声色地往远处挪了挪。 这个时候，父亲余怒未消，千万要记得别引起他的注意，否则自己明天就要肿着屁股去上学了…… 父亲叉腰站在那，张着嘴大口地呼吸，一双眼睛瞪得圆圆的，东瞅瞅西看看，似乎是在寻找发泄怒火的东西。 拜托，千万别看见我，千万别看见我…… 奥尔特加极力蜷缩着，减少自己的面积和存在感。 “你……” 还是来了，奥尔特加心里哀叹。 但出乎他意料的是，父亲开口说：“你这听的是什么？” “格莱美，开场演出。”奥尔特加不假思索地回答。 “唱歌的谁？看上去是个东方美人。” “她是来自大华的段，这半年她可火了。” 父亲在他身边坐了下来，庞大的身躯深深地陷入沙发里，他用手撑着下巴，专注地盯着屏幕。 “很好听。” “是的，很震撼。我超爱这首歌。” “我也很喜欢。” “儿子，我们好像很久没好好聊过天了。” “没什么好聊的，我还要写作业。” “作业可以晚点再写。不如就和我聊聊这个段，还有你说的海明威吧，他很厉害吧？” 奥尔特加立刻来了精神，“说到海明威啊，他不是厉害不厉害的问题，他真的是那种，永远能给你惊喜的音乐人……” …… “你能快一点么？你看后面都排成长队了。”杰里米抱怨道。 他的妞正在车上等他，他们马上就要有一个热辣而生动的夜晚。 当然，为了让这个夜晚不产生一些多余的后果，一些必要的防护措施就是必要的。 所以他拿着避孕套在这等着结账，而那个该死的戴眼镜的书呆子收银员还在看特么的电视屏幕！有什么好看的！ “好，好！”书呆子收银员嘴里应道，却始终看着屏幕，聚精会神，手上的动作慢得出奇。 “你！”杰里米刚要发火，后面的人轻轻拍了拍他。 “伙计，声音小一点，别影响我听歌！” 老子迫不及待要去用意大利炮狂轰滥炸，听尼玛的歌呢！ 但是被这么一打岔，杰里米也留意到了电视里正在播放的音乐。 “So turn that page for me，I ot embrabsp;the toubsp;that you give，I ot find solabsp;in your words。” 那段合唱让他浑身打了个激灵。 这特么的也太美了啊！ 还让不让人活了！ 杰里米不再催促了，和后面排成长队的人一起，安安静静地听着。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627章 了不起的史诗音乐 斯台普斯中心。 2万名观众沉醉于音乐之中。 他们各自姿态不同。 有的紧咬牙关，有的捏紧拳头。 有的怒目圆睁，有的目光悲切。 有的一脚踏前、一脚落后，似乎要发起冲锋。 不同于摇滚乐的让人癫狂、让人情不自禁地随之摆动起舞。 史诗音乐，带来的更多是心灵层面的震撼。 让你脑海里浮现出，曾经感动过你的一幕幕。 让你的心中情绪将要满溢。 带你走过低谷，走过悲怆。 不断地蓄势，积蓄着力量。 然后爆发！ 在爆发中，迎来曙光，迎来黎明，用最强有力的音，去挑战命运，挑战世间一切不公！ 小提琴音变得越来越急促。 华丽的奏响，不断地爬升。 而所有的乐器都汇入进来，钢琴、长笛、风笛、小号、大提琴、三角铁……汇聚成勇士手中的那支长矛，要射向名为“命运”的神祗。 音乐声揪紧了现在观众们的心脏。 能战胜吗？ 能匹敌吗？ 人类的努力，究竟能起到作用吗？ 感情积累，即将爆发。 而此时那优美的合唱，就如同宗教的唱诗班，用他们的声音，抚平人们的焦虑。 “So turn that page for me” “I cannot embrace the touch that you give” “I cannot find solace in your words” “I cannot deliver you your love” “or caress your soul” 合唱的声音戛然而止，音乐却没有停止。 那震撼人心的音乐，依然奏响，甚至更加激昂。 而在舞台的一角，弹奏钢琴的身影一直被一束聚光灯照着。 晚会举办方在用这种方式，向观众提示，谁才是灵魂，谁才是主角。 当最后一个音符落下，杜采歌起身，走到台前。 段晓晨来到他身边，两人牵着手，向观众鞠躬致意。 “WOW，非常出色的音乐！感谢海明威，感谢段-晓-晨！”一个穿着花里胡哨的金色西服，带着高礼帽的黑哥儿拿着麦克风走上舞台，他是今晚的主持詹姆斯.T.汤普森。 这哥们是一个选秀节目的冠军，一位饶舌歌手，发表过几首单曲，一张专辑，评价都还不错。 不过他很快就改行当了一名脱口秀演员，并且做得还不错，在节目里说话诙谐幽默，节目的流量很高。 不过此时他却没有油嘴滑舌，而是由衷地赞叹：“坦白说，我不是第一次听到他们演奏这首‘Star sky’了，但是我可以向你们保证，每一次听到，都是一种全新的领悟。每一次听，都有着初次听到的震撼。” “了不起的史诗音乐！让我们再一次感谢，来自大华国的音乐家海明威，歌手段-晓-晨，感谢他们带给我们的精彩演出！” 掌声一直没有停歇过。 在掌声中，杜采歌和段晓晨向观众们挥挥手，然后杜采歌对主持人拱手说：“谢谢，吉米（詹姆斯的昵称）。” 看到这黑哥们打扮成金闪闪的造型，杜采歌就忍俊不禁。 “等会见。”汤普森挥手说。 台下的观众们反应过来，“WOW”的声音几乎像小型飓风一样刮过。 汤普森立刻用手捂嘴，瞪大眼睛，露出滑稽的表情，“Oops，我是不是说漏嘴什么了？” 他赶紧摆手：“我什么都没说！你们赶紧忘记！” 台下观众哈哈大笑。 汤普森对海明威说“等会见”，就意味着他知道海明威等会将要回到台上。 回到台上干嘛？ 领奖啊。 这就等于已经确定，海明威预订了今晚的一个奖项。 每一届的格莱美，奖项数量都有变化，会根据现实的音乐圈的情况、社会情况甚至政治情况作出调整。 这是一个非常与时俱进的奖项。 本届的格莱美，共设置114个奖项。 但这么多奖项，肯定不可能全部放到晚会上来，那样会导致节奏严重拖沓，影响电视直播的收视率。 于是按照惯例，在几天前，格莱美就已经公布了一大批不太重要奖项的获奖者。 而在今晚，则有相对重要的20多个奖项要揭晓。 今晚的这些奖项中，海明威获得题名的有：年度最佳制作。年度最佳单曲。年度最佳专辑。最佳影视音乐专辑。最佳作曲。最佳编曲。 这六个奖项，随便拿到一样，都算是在音乐圈崭露头角的音乐人了。 不过呢，海明威拿到这样的奖，就算拿到两个三个，都没有人会觉得不妥。 所以尽管汤普森故意说漏了嘴，也只是制造一点戏剧效果，观众们都觉得理所当然。 或者换句话说，如果这六个奖项，海明威今年一个都拿不到，那才算是一个不大不小的丑闻。 杜采歌和段晓晨携手离开舞台，主持人汤普森开始用他那诙谐幽默的方式致开场白。 但他发现，台下观众的反应不如他预期的那样。 明明他已经妙语连珠了，很多段子他自认为非常搞笑，但观众们却是一个个若有所思的样子，显然还沉浸在刚才的史诗音乐里。 没有哄堂大笑，节目效果就差了许多！ 汤普森暗自焦急，却也无可奈何。 …… “结构相当完美。”西蒙用肯定的语气说。 “恩，”加斯佩克重重地点头，深以为然，“有着这样的音乐结构，歌词其实无关紧要，只要押韵，不显得突兀就好。每个人听到这首曲子，都会被唤醒心里的情绪，去重新定义这首歌的歌词。换而言之，他们只会听到他们想听到的。” 他对音乐的理解是非常深刻的，西蒙表示赞同，“是的。” 加斯佩克看着西蒙，“唱片什么时候给我？” “我又没有输！我没有被震撼到！”西蒙脸红脖子粗地辩解。 “看看，”加斯佩克对邵咏诗说，“我就知道，他是个输不起的人。” 西蒙反唇相讥：“说得好像如果你输了，你就会爽快地把书给我一样。上次我们打赌的事，你还记得？” 加斯佩克顾左右而言他，“邵，说起来，等晚会结束，你能不能约海明威和段出来？让我替他们做个专访。如果他们不愿意，我能理解，但是请你去问一下。” 邵咏诗勉强没有露出苦笑，支支吾吾地说：“好，我去问问，不过我不保证他一定答应。” 他心里已经绝望了。 我怎么问啊？我连他的私人电话号码都没有啊。 “西蒙，你觉得海明威今天能拿到哪几个奖？” 西蒙思索了一阵，“最佳专辑，最佳歌曲，最佳制作，这三个大奖他至少要拿一个。另外我觉得最佳作曲也很可能被他夺走。不说这个，我比较好奇的是，段今晚还会有什么表演？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段今晚还有一首歌。” “这我知道！”邵咏诗来劲了，“除了开场表演，她还会唱两首歌，一首英语歌，一首华语歌！” “华语歌？”加斯佩克和西蒙都露出狐疑之色。 邵咏诗是看了段晓晨的微博，上面有预告，说她今晚会唱两首英语歌、一首华语歌。 如果他耳朵没聋的话，Star sky显然是一首英语歌。 那么接下来要演唱的就是另一首英语歌和一首华语歌了。 （注：最佳影视音乐专辑。最佳作曲。最佳编曲。在地球上的格莱美晚会，是不会颁发这几个奖，都是提前公布的。蔚蓝星的国情不同。其他一些与地球不同之处，也请理解。另，卡着字数的，这段注解部分不会收费。）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628章 一个能打的都没有 邵咏诗没有卖关子，把他知道的都说了出来，不过稍稍加工了一下：“前两天我和段通电话时，她亲口告诉我的。而且我还知道，那会是一首从未发表过的新歌！” 后半段其实是他猜的。 只是根据他对杜采歌的了解，做出的推断。 在这样的场合，既然要唱华语歌，那一定会是一首新歌！ 杜采歌才懒得拿一首老歌来忽悠人！ 反正他注册过却还没发表的歌曲还有一千多首。 足够他挑挑练练，优中选优了…… 邵咏诗坚信自己的判断。 西蒙耸耸肩，“虽然我觉得在这样的场合唱华语歌，并不是什么好主意。但既然是新歌，我还是有兴趣听的。” “你不会失望的！”说着，邵咏诗狐疑地打量西蒙，“对了，你以前听过海明威写的华语歌么？” “我又不懂华语，干嘛要听华语歌。” 这一句话就让邵咏诗产生了强烈的不满：“音乐不分国界！我们华国的音乐人就经常会听英语歌曲，甚至日语歌曲，韩语歌曲，来拓宽视野，学习别人先进的东西！” “你也说了是学习别人先进的东西，man，而我干嘛要去听不如我们的歌曲呢。我们星条国的音乐就是最先进的，最多再听听威塞克斯蛮子的音乐。华语音乐？我不认为华语音乐中有什么值得我学习的。” 加斯佩克在一旁微笑，就算他不赞同，至少他也没有旗帜鲜明地反对。 而邵咏诗连肺都快气炸了。 可他的英语水平不够，一时不知该怎么组织语言来反驳，只能气得像破风箱一样喘着气，青春痘似乎要爆开了似的。 “别生气了，邵。我不是告诉过你么，西蒙是个混球。”加斯佩克小声安慰。 “你没告诉过我！” “哦，我忘了说么？算了，现在你总该知道了。赌品极差，赌输了不认账，还非常白人至上主义。哦，他所指的白人，主要指的是盎格鲁.萨格森后裔。就连爱尔兰裔、意大利裔都被开除出了白人的序列，更别提我这种斯拉夫裔了。” “见鬼，我听得见！”西蒙抱怨道，“你别说我坏话！我不是那见鬼的种族主义分子！” 这时旁边的人也开始抱怨了：“别说话，安心看晚会行么！” 加斯佩克耸耸肩，微笑着做个嘘声的手势。 邵咏诗还在生闷气，但也无可奈何。 他只做好准备，如果杜采歌为段天后准备的新歌非常精彩，他就一定要马上跳出来，让西蒙将刚刚的话吞回去。 主持人汤普森妙语连珠，不断地将晚会推进。 几位颁奖嘉宾都选得很巧妙，要么有绯闻，要么有热点，要么有怀旧。 总之让现场观众、让电视机前的观众都有浓浓的兴趣，不愿分散注意力片刻，不愿离开电视机片刻。 而受邀进行表演的歌手们也都一个个献上了精彩的演出，点缀了评奖的进程。 不过，虽然没有说出口，但大家都觉得少了点什么。 在看过那样的开场演出后，看余下的节目，总有点说不清道不明，意犹未尽的感觉。 …… 余晴的直播间里。 粉丝们开心地自嗨着，余晴话不多，她也在专心看节目。 只偶尔点评几句。 虽然很多人说，听不懂英语，要她翻译一下。 但她才懒得翻译呢。 她搞直播又不是为了赚钱，也不是为了聚粉，纯粹是好玩，所以才不让自己那么累。 遇到有特别有趣的段子，她才会一边哈哈大笑一边随口翻译。 然后在宣读获奖作品，或者报幕的时候，她会翻译一下。 遇到有歌迷们没认出的颁奖嘉宾、表演者，她也会给出提示。 偶尔看到比较抓眼球的弹幕，也会回复几句。 “今天海明威获得了6项重量级提名，段天后获得了4项重量级提名，余姐姐你预测他们分别能拿到几个奖？” 这个问题，恰好是让余晴不吐不快的。 “我觉得，段晓晨的4项提名能斩获3个。海明威的6项提名，我觉得应该能拿到4个。” “哇！” “6666！” 直播间里的弹幕更加密集了。 许多歌迷表示不解，求解释。 余晴也挺好为人师的。 “为什么这么说呢？段晓晨的四个提名分别是最佳制作，年度最佳专辑，年度最佳流行女歌手，年度最佳乡村女歌手。” 说到这，就有人发弹幕：“我不太懂，为什么她会提名最佳制作，而没有年度最佳单曲。海明威却有年度最佳单曲？” 余晴眼尖看到了，复述了一遍这个问题，然后做了个科普，“额，年度最佳单曲是只颁发给创作者的。段晓晨今年的英文专辑里，所有的歌曲都是由海明威包办了词曲创作，她没有参与创作过程，所以她是不能题名最佳单曲的，只有海明威能被题名。” 解释完这个问题，她继续回到之前的问题，“她的这张专辑里，只有一首乡村风格的歌，应该是海明威想对这个市场做一个试探，其余的歌曲全是流行风格，或者偏R&amp;B风格。” “你们看看其余被提名的年度最佳制作，年度最佳流行女歌手，你们就会发现，在流行风格领域，今年星条国是真的没有人能和段晓晨抗衡，一个能打的都没有。所以最佳流行女歌手，肯定是段晓晨的了。年度最佳制作，年度最佳专辑的获奖可能性也很大。” “至于最佳乡村女歌手，除非海明威明年给她多写几首乡村风格的歌曲，今年是没戏了。” “再说到海明威，六项题名，我认为最佳制作、最佳单曲、最佳专辑里面，他至少会拿到2项。甚至3项全部挑落。” “最佳影视音乐专辑，送去参评的是‘老男孩’的电影原声音乐，大家知道这张专辑是犯规级别的。不过对手也很强劲，如果你们听过的话就会知道。所以这个奖还有不确定性。” “最佳作曲他是必得的，至于最佳编曲，给不给他，还在两可之间。评奖委员会可能会觉得，把最佳作曲给了他，就没必要再给他最佳编曲。不一定会全部给他。” 被余晴预测一番后，歌迷们也纷纷讨论起来。 密密麻麻的弹幕刷得连画面都看不清了。 这时有一条弹幕说：“我们一群歌迷在一个电影明星的直播间里讨论音乐，是不是太过分了？” “不过分，其实我一个电影明星开直播带着你们看格莱美才是不务正业。”余晴笑着说。 “啊余晴姐太可爱了！我爱死你了！” 后面一连跟了好多条弹幕都是示爱的。 余晴非常少女风地撇撇嘴。 “余晴姐，我是你的粉丝，然后我也特别喜欢‘仙剑奇侠传’。能不能透露一下，‘仙剑’要什么时候才能上映啊？官微都好久没有动静了。” 余晴露出为难之色：“怎么办呢，制片方不允许我透露4月播出的消息。” “哈哈哈！所以说我最爱余大姐了！” “真是个可爱的小姐姐！” “本来只是路过看格莱美的，粉了粉了！小姐姐以前有什么作品，我去补一下。” “4月就播出么，时间是不是仓促了一点。11月才杀青呢！仙剑应该需要很多特效支撑，只花5个月做后期够不够啊？”有人提出质疑。 对此余晴只淡淡地说：“技术在进步。而且‘仙剑’的团队人很多，特效是外包给‘刀光剑影’的。” “现在应该已经谈好电视台了，会在哪个电视台首播？” “总之我不能告诉你们已经基本确定那个电视台的台标是某种水果。”余晴用无辜的语气说。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629章 余生请多指教 我只想安静地抄书啊正文卷第629章余生请多指教“董哥！董文宾！董哥！”邵咏诗叫道。 台上正在表演节目，是一首摇滚，音量很大。 所以邵咏诗大声喊着，不怕打扰到别人。 不吵怎么算是摇滚！ 是摇滚就要吵吵闹闹！ 那庞大的身躯回过头，果然是董文宾。“咦，你是？” “我是邵咏诗，我参加过音乐新力量，是海明威的朋友！” 董文宾挤了过来，“哦~~~哦！原来是你啊！真巧，在这里遇到。” 然后他对西蒙点点头：“嗨，西蒙，很高兴见到你。” “我也是，斯蒂夫，你最近减肥了？感觉你瘦了很多。”西蒙说。 董文宾露出一个欲哭无泪的表情：“啊，遇到了一个特别销魂的小妞。我腰都快断了！” 西蒙露出同情之色，“理解。” 董文宾又和加斯佩克迅速认识了一下，然后对邵咏诗说了句场面话，“既然来了星条国，那必须得让我招待一番。有空联系啊！” “好的，”邵咏诗说，“对了董哥，我们想问你，今晚段天后准备的那首华语新歌是叫什么？” “你为什么认为我知道？”董文宾耸肩说。 “额……不知道就算了。” 董文宾瞪了他一眼：“谁说我不知道？” “你知道？” “我当然知道。” “……告诉我。” “这是请人帮忙的态度吗？” 邵咏诗也是服气。 没想到这个浓眉大眼的家伙，竟然如此搞怪。 “请告诉我。” “呵呵，不想说，保密。”董文宾摆摆手就准备走。 这一片全是站席，他准备游走到别的地方去，金发美女比较多的地方去。 毕竟今晚他的夜生活还没有着落。 邵咏诗也是无语。 不过至少确定了，段天后今晚要演唱的，确实是华语新歌。 …… “第52届格莱美奖的最佳流行女歌手……提名的是……获得此奖的是，段-晓-晨！让我们恭喜段！她是第一个获得这个奖项的华人歌手！”颁奖嘉宾艾米丽笑着揭晓了一个谜底。 与此同时，远在大华国，那许许多多主播的直播间里，粉丝们都刷起了弹幕。 各种祝贺语五花八门，但最终都汇总为一句：“恭喜段天后加冕！” 而主持人汤普森也用夸张的语气煽动气氛：“段实至名归！拿到这个奖之后，现在我们可以名正言顺地称呼她为一位diva了！” diva这个词，虽然很早就出现了，但一般是用来称呼歌剧里的女歌唱家。 而在进入新世纪以后，才有人将这个词从故纸堆里拿出来，用来形容影响力极大、唱功极佳的女歌手。 那么怎么才叫影响力极大、唱功极佳？ 起码得在格莱美拿过一次“最佳”吧。 流行、摇滚、乡村、r&b，能拿到其一，就可称为“diva”。 当然最好还是“流行”，因为这个品类，是影响力是最大的。 如今，段晓晨已经正式跻身“国际天后”行列。 不再是自封的，也不是少数媒体炒作的，而是当前世界第一音乐奖项，格莱美奖承认的！ 在这个时代，格莱美奖就是有这样的公信力。 获得了格莱美奖承认，也就获得了全世界的承认。 虽然不服气，但是大华国的几个音乐奖项在世界范围内的影响力确实没法和格莱美奖相提并论。 段晓晨笑意盈盈地上台，和艾米丽拥抱了一下，接过奖杯，然后发表了简短的获奖感言。 一通感谢，然后“最后，我要感谢为我写歌的人，海明威。我别无所求，只希望你一辈子为我写歌，我一辈子唱你写的歌。” 然后最后切换成中文说了一句：“余生请多指教！” 这几乎就是告白了。 不，不是几乎，这妥妥的就是告白。 在这样一个面向8亿人直播，最终估计会被全球超过20亿人观看的颁奖晚会上，向杜采歌告白！ 现场的导播马上准确地用镜头找到杜采歌。 表演完开场曲目后，杜采歌已经回到了自己的席位上。 这时猜到摄像机对着自己，他微笑着挥挥手，显得很有风度。 段晓晨告白这种事，他早有心理准备了，不需惊慌。 就算许清雅吃醋，那也得等到自己回国之后，还有时间让她消化呢。 …… 采薇猛地扭头看着妈妈。 颜颖臻自然注意到了女儿的目光。“看我干嘛！” “麻麻，粑粑是不是在和段阿姨谈恋爱啊？” “不是。你为什么这么问？” 求书请后台告知管理员.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p> “哦，我觉得段阿姨很喜欢粑粑。” “喜欢不一定会谈恋爱啊。你舅舅也喜欢你爸爸，但你舅舅不会和爸爸谈恋爱对不对？” 采薇总觉得有哪里不对，但又说不上来，只好点头。 颜颖臻松了一口气，撇撇嘴，看着舞台上容光焕发的段晓晨。“看来你还是过得太轻松了。接下来工作再多安排一倍吧！” …… 直播间里。 “我有没有听错？如果我的英语听力没出问题的话，段天后是在向海明威含蓄地表白？” “错了，这已经不是表白了，而是在撒狗粮。” “他们什么时候好上的？” “你是火星来的么？他们早几百年前就在一起了。” “准确地说是去年元旦，当时他们在樱岛。” “啊，突然发现原来这么久了啊。不知道他们最终会不会结婚呢？” “你想什么呢。你觉得海明威是会结婚的人么？幼稚。” “幼稚。” “幼稚。楼下保持队形。” 余晴笑了笑，忍不住有些寂寞。 我也想对一个人说，余生请多指教。 我也想面对全世界，告诉你：希望你一辈子都给我写剧本，我一辈子都出演你的电影。 当然这只是一个梦，而人总要活在现实当中。 她叹息着说：“据说，现在娱乐圈里最般配的几对中，就有他们了。” 有粉丝问：“为什么是‘据说’？” “因为实际情况不是这样。” “啊，难道他们不般配？” “这不是般配不般配的问题，而是……你什么时候见过海明威只喜欢一个女人？我有可靠的消息来源，海明威在同时和好几个女人来往呢。”余晴最终还是没忍住，爆了个大料。 “啊，人渣！” “啊呸！好嫉妒！” “打死海狗，夺回段天后！” 这句话引起了许多人的共鸣，一时间直播间里密密麻麻的都是弹幕“打死海狗，夺回段天后！” 简直能让密集恐惧症当场爆炸。 但是既有点出乎意料、又在情理之中的，是大部分人其实没有特别气愤，刷弹幕的话大多是开玩笑。 似乎海明威花心这种人设早已深入人心，大家见惯不怪了。 有一种“哇，我一直就知道他不是专一的人，但苦于没有证据，现在终于找到证据了！”的感觉。 至于找到证据，证实了之后，要怎么样？他们会用奇怪的眼神看着你，“还能怎么样，他不一直就是这样的人么，你第一天知道啊？” 嘿嘿！余晴不无得意地想。 我就是个小心眼的坏女人！ 逮着机会就要给你添乱！ 不过当粉丝们问，海明威究竟是和哪几个女人来往，余晴就死活不开口了。 她还是知道轻重的，随口说一句，不说名字还好。 要真说出名字来，会给杜采歌带来极大困扰的。 又再颁发了几个奖项，呈现了几台表演后。 “接下来将要揭晓的是：年度最佳作曲！获得提名的是……” 在这之前，段晓晨错过了最佳乡村女歌手，而杜采歌错过了最佳编曲。 “获奖者是，海明威！恭喜！” “恭喜你，你成为第一个获此殊荣的大华国人！” 杜采歌步履轻快地上台，从嘉宾手中接过奖杯，掂量了一下，然后笑道：“谢谢。不会是最后一个。” 汤普森说：“pardon？” “我说，我是第一个赢得格莱美最佳作曲的大华国人。但绝不会是最后一个。” “哦！” 杜采歌转身面对观众，“获奖感言……额，我只准备了一份，但我猜，我今晚应该会上来好几次。所以，现在先不说了，待会见！” 说着就这么走下舞台。 “哦，”汤普森大笑，“海明威……真是自信啊！他确定他还会回到这个舞台，赢得另一个奖项。但是坦白说，我不确定，我并没有被提前告知。那么，我们拭目以待，看看等会我们能否有机会听到他的获奖感言！” 求书请后台告知管理员.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630章I will be back 精彩纷呈的表演，不断揭晓的奖项，将今晚的格莱美奖晚会不断地推向更高峰。 在揭晓“最佳摇滚组合”奖项时，上台领奖的eagles组合的vocal罗伯特李在发表感言时说了一句：“我很高兴得到这个奖，不过坦白说，我认为鬼脸乐队更配得上这奖。” “他们没有在星条国发布专辑，这是一个遗憾，我希望他们尽快把we will robsp; you，starg at the sun这些歌曲在星条国发表。这两首歌是注定会进入摇滚名人堂的经典。现在想听这些歌的音乐爱好者只能通过不能说的途径去下载，这真的很令人遗憾。” “哦，有人可能会奇怪，鬼脸乐队是何方神圣？我在这里给你们简单科普一下。鬼脸乐队是海明威的乐队，鬼脸乐队唱的歌曲都是海明威作词作曲。就这样。” 很快，段晓晨又出场了一次，这次她登台演唱的是“hero”。 “你不是说她要唱一首全新的华语歌么？”西蒙斜眼问。 “会有的，”邵咏诗坚持说，“她今晚还有一次表演。” 加斯佩克笑道：“至少说明了一点，‘hero’今晚至少能拿到最佳单曲或是最佳制作其中之一。” 西蒙点头表示赞同：“我也这么认为。不过我感到很遗憾。我真的更喜欢yesterday onceore。” “我最爱的是i have nothg。”加斯佩克说。 “你的品味太老了，有点过时了。” “你不觉得‘昨日重现’风格更老么。” “那叫经典，不叫老。” 看着他们拌嘴，邵咏诗怯生生地说：“如果我说我最喜欢的是let it go，你们会怎么想？” “loy choise（糟糕的选择）”“terrible taste（差劲的品味）” 加斯佩克和西蒙异口同声地说。 邵咏诗耸耸肩，轻声说：“可是let it go真的很好听……” “如果不和‘yesterday onceore’一起出现，倒也有机会成为最佳单曲，最佳制作。” 加斯佩克则说：“我认为它比yesterday onceore好一点，只比i have nothg逊色。” “别说话！”旁边的人怒目而视。 他们这才停止争执。 接下来，“最佳影视音乐专辑”颁奖，这次海明威再次获奖，拿到了今晚的第二个收获。 登台以后，杜采歌又来了一句：“看吧，我又来了。” 台下观众哈哈大笑。 有人喊道：“我开始喜欢你了，老兄！” 杜采歌道：“我也喜欢你们。你们都是有品位的人。会喜欢我的音乐，人品都不会差的。” 在大华国如果说这样的话，会被媒体口诛笔伐。 但是星条国人就吃这一套。 他们喜欢这种自信，这种霸道。 或许是因为做世界警察做久了吧。 “还是不说获奖感言了，我有强烈的预感，等会我会再来的，”杜采歌说，“但是为了以防万一，等会如果我不能登台了，那么你们就把这当作我的获奖感言吧。i will be back！（我会回来的！）” 在掌声中，杜采歌走下舞台，遗憾着这个世界没有人拍出经典的终结者，没有州长酷酷地说一句“i will be back”，导致这个梗没人能听懂。 终于，晚会来到最后一个单元。 在这个单元里，将揭晓最重要的四个综合类奖项。 按照颁奖时间先后，是年度最佳新人，年度最佳单曲，年度最佳制作，年度最佳专辑。 年度最佳新人被一个大男孩格林汉姆拿走，他早些年一直是在幕后进行创作，曾经拿过格莱美的一些创作人奖项。 去年他决心走上前台，演唱自己的歌曲。 “接下来要颁发的是一个重量级的奖项，年度最佳单曲。”汤普森宣布。 颁奖嘉宾是一位年近50的音乐人平克曼，格莱美的大满贯赢家，唱作俱佳。 “第52届格莱美奖的最佳单曲（ng of the year），获得提名者分别是yesterday onceore，let it go，（海明威有两首进入提名）……最终的获奖 求书请后台告知管理员.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p>，‘let it go’！恭喜海明威！” 杜采歌含笑第三次走上台。 段晓晨在台下为他鼓掌，最佳单曲奖项是奖励给创作人的，段晓晨没有参与到创作过程，只是歌手，所以无缘去分享这个奖项。 “粑粑好厉害！”采薇可爱的大眼睛如同星星一样闪光，“麻麻，我也想当音乐家！” “好啊，让你爸爸教你。” “我今晚回去就自己试着写歌！” “好啊，你可以试试。”颜颖臻知道，女儿不是开玩笑。 虽然年龄不大，但采薇在练习钢琴时，经常会有些即兴的表演。 她的乐感还真的挺不错的，信手弹奏的一些段落，在颜颖臻这个不懂乐理的人听来，觉得还挺好听。 当然，颜颖臻不会因为溺爱而盲目，她知道这不算是创作。 最多只算是创作的雏形。 但女儿或许有这方面的天赋呢。 颜颖臻并没有一定要将女儿塑造成什么家、什么大师的想法。 她只希望女儿健康，快乐。 但如果女儿喜欢音乐，想要成为音乐家，那女儿一定会成为世界上——最有钱的音乐家。 余晴的直播间里。 有粉丝发弹幕：“这是大华人第一次赢得格莱美年度最佳单曲，这是一个会被历史铭记的时刻！” 而更多的人，是用较为平实的语言来宣泄满溢的感情。 “海明威的歌早就该拿去给老外听听了。那些老外总是说我们国家的音乐不好，这回他们没话说了吧？” “他当年要不是出了那事，早就该去格莱美拿奖了吧。” “其实现在想想，那事也不怪他，只怪那小偷和回收电脑的。” “怪他？我一直感谢他，让我们看到那么多平时高不可攀的女明星的，嘿嘿，你懂的。” “前面的兄弟，我年龄小，没赶上好时间，留个联系方式，发一份给我？” 余晴看着直撇嘴，不自觉地猛眨眼睛。 那个混蛋…… 当初也给自己拍了几组照片和视频呢。 不过他是很好说话的人。 自己后来觉得不妥，要他把照片和视频全部拿回来，而且不准留备份，他也照办了。 所以惹出摄影丑闻时，自己并没有受影响。 其余的名媛和大明星就没这么幸运。 这时，有粉丝说：“余老师，能不能翻译一下海明威的获奖感言啊？我英语水平不好。” “就是，我也是渣英语，麻烦你了余老师。” “好吧，那我就勉为其难吧。”余晴笑道。 “首先是感谢，感谢评委们有眼光，把这个奖颁给他，他很满意。当然，他觉得另外几首获得提名的单曲也很棒，不过他是最棒的。评奖很公正。” “感谢一路走来的亲戚朋友，逐梦互娱的员工……” 有网友发弹幕：“你漏翻译了一句，他还感谢了段天后的好嗓音能将他的歌最完美地表达出来。” 余晴翻了个白眼继续说：“然后他说今天站在这里，并不是特别激动。” 舞台上，杜采歌侃侃而谈：“其实这次段晓晨的专辑中，我最喜欢的，是那首华语歌，‘追光者’。但是很遗憾，这首歌没有被任何奖项提名。而我最最喜欢的，由许演唱的‘琵琶行’，也同样没有得到题名。” “或许，评奖委员会有各种各样的考虑。但我更倾向于认为，这两首歌没有获得提名的原因非常简单，只因为它们是华语歌！” “可我就不理解了。如果你们觉得一首音乐好听，为什么要在乎歌词是用哪种语言，唱歌的人是什么肤色？如果我觉得一道菜好吃，我不会在乎做菜的是高卢人还是毛利人，是黑人还是白人。既然格莱美能设置‘最佳拉丁歌曲’‘最佳拉丁专辑’，为什么不能有最佳华语歌曲，最佳日语歌曲？” “我希望格莱美奖在未来能更加包容！更加的多元化！” 求书请后台告知管理员.求书请后台告知管理员.求书请后台告知管理员.求书请后台告知管理员.求书请后台告知管理员.求书请后台告知管理员.求书请后台告知管理员.求书请后台告知管理员.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631章 在你的地盘说要干掉你 “我希望格莱美奖在未来能更加包容！更加的多元化！”余晴翻译出这一句。 然而听到杜采歌后面的话时，她愣住了。 见她目瞪口呆，没了动静，弹幕又刷了起来。 “余姐姐，赶紧翻译啊！” “不会是没听懂吧？” “我觉得是海明威说话的样子太帅了，让我们的小晴晴春心萌动了。” 弹幕密密麻麻地。 余晴这才回过神来，“呸呸呸，你们才春心萌动呢！” “我是在思考他说的话。” 这时杜采歌已经从舞台走下。 粉丝们迫不及待地问：“他说了什么？” 也有能听懂的粉丝，发出弹幕，翻译杜采歌刚才的发言。 “他说，如果格莱美做不到包容和多元化，会逐渐失去权威性。那时候，他不介意用自己的音乐奖项来取代格莱美现在的地位。” “他说，虽然现在看上去，这是痴人说梦。但他一来有钱，二来也在音乐圈有足够的地位。如果格莱美不能给亚洲音乐更多的展示空间，他将会去把他的‘海明威流行音乐赏’打造成全亚洲的权威音乐奖项。” “至少先在亚洲人的心目中，成为权威性超过格莱美的音乐奖项。” “在未来，再在全世界范围与格莱美竞争。” “他说，在格莱美的舞台上，发表获奖感言说这些，他估计是第一个人。他不是讨厌格莱美，恰恰相反，爱之深，责之切。正因为他喜欢格莱美奖，对格莱美怀着殷切的希望，希望格莱美变得更好，才提出这样的狂妄之言。希望你们不要一笑了之，请认真思考。” “等会段晓晨带来的华语歌曲，非常优美，希望你们能从中get到东方文化之美，东方声韵之美，东方辞章之美。谢谢。” 余晴觉得此人翻译得很到位传神。 老杜啊老杜…… 在人家格莱美的舞台上，放言要打造一个音乐奖项去取代格莱美的地位。 你还真是狂妄到没边了…… 但是这样的你，真的让人心如鹿撞怎么办？ 本来还说等你回国，要去找你玩的。 现在看来至少一两年内不能找你了。 我还得先好好修心…… 让自己修得平静。 …… “麻麻，粑粑说的这些是什么意思啊？” “回去再慢慢解释给你听。”颜颖臻小声说。 “我看别人好像不太高兴。” 颜颖臻看了看那些贵宾们的脸色，笑道：“恩，宝贝你的感觉很敏锐。他们确实不高兴。” “为什么？”采薇昂着小脑袋，露出不解之色。 “因为你爸爸很厉害，他们都怕你爸爸。”颜颖臻觉得这个太复杂了，采薇很难理解，只能暂时这么简单粗暴地解释一下。 “是这样么，粑粑又不强壮，他们为什么害怕粑粑。”采薇觉得似乎有哪里不对，但又说不上来。 但她很快将这些疑惑抛到脑后，迅速找到了可以利用的地方。 “麻麻，那明天去游乐场的时候，如果前面有很多外国小朋友排队，我能不能让粑粑去把那些外国小朋友都吓跑啊？这样我就可以不用排队了。” “……”颜颖臻在一阵无语之后，抿嘴一笑。 这闺女懂得借势，以后肯定会是一个合格的商业领袖。只能这么安慰自己了。 …… “你喜欢‘琵琶行’么？”加斯佩克问道。 “老天，当然，那首歌太绝了。”西蒙回答。 加斯佩克遗憾地耸肩，“我想我能理解海明威的愤怒。那么出色的歌曲，却没有得到任何提名。我印象中没记错的话，‘琵琶行’应该是我国去年下载量最高的非英语类歌曲。” “‘琵琶行’确实很棒，我身边很多人都喜欢。但有什么办法？历史上还从没有过华语歌曲获得提名。这帮老顽固不敢打破先例。” “我想我认可海明威所说的，”加斯佩克认真地说，“如果像‘琵琶行’这样优秀的歌曲，却仅仅因为是华语歌而无法入围格莱美，我想很多人都会怀疑格莱美的权威性和公正性的。至少我会。” 西蒙耸耸肩没有说话。 但毫无疑问，他也是这么想的。 邵咏诗听到他们的讨论，浓浓的自豪感让他想说点什么。 却因为他贫瘠的英语，无法组织起语言。 诶，既然董哥在，那么找到董哥，让董哥把海明威和段天后约出来吃个夜宵吧。 也让这两个鬼佬能够亲眼见见他们如此推崇的音乐家。 算是对他们的鼓励吧。 杜采歌一番获奖感言，虽然让人们情绪复杂。 有人觉得振聋发聩，有人不屑一顾。 有人认为他哗众取宠，有人忧心忡忡。 还有人愤忿不平，也有人用力地点头表示认同。 但当他从舞台上下来，颁奖典礼还是要继续。 汤普森是个胆子很大的家伙。 他表态说：“我个人很支持海明威的一些看法。格莱美如果要继续保持领先，保持世界第一音乐奖项的地位，就要不断地自我进化，更加包容。当今世界是个价值多元化的世界，一首好的音乐不应该因为歌词的语言是华语就被埋没。” 作为主持人，他本不应该带有立场。 余晴直播间里，就有很多人对此表示不理解。 认为汤普森这样立场鲜明地力挺杜采歌，他也有很大的风险。 但……其实在星条国人的观念里，这种事根本不难理解，很多人会作出和他一样的选择。 他的言行举止，看上去是有感而发，其实又何尝不是一次投机？ 如果能获得海明威这位亿万富翁、天才音乐人的友谊，得罪几个评奖委员会的老朽又算得了什么？ 做金钱的朋友，不要做金钱的敌人。 如果能获得一位亿万富翁的友谊，很多人甚至愿意对总统破口大骂。 更别说只是在主持节目的时候略表善意了。 “刚刚海明威提到，段会给我们带来一首华语歌曲。那么现在就请大家欣赏，根据大华一首古诗词改编的歌曲：水调歌头：明月几时有！” “水调歌头：明月几时有”几个字，汤普森是用华语说的。 嘿，他的华语还真不赖，虽然算不上字正腔圆，但发音比较准确，能让华人听懂，不是那种怪异腔调。 考虑到，汤普森从没学过华语，这次只是学了一句话，现学现卖，就不得不为他点个赞了。 要么是他很有语言天赋，要么是他确实很刻苦地练习了这句话。 在用华语报出歌名后，他又用英语解释了一遍。 舞台上的灯光暗了下来。 然后一束光打亮，像是一轮明月悬在天空。 舞台上，背景是大华风情的古建筑，飞檐斗拱，雕梁画栋。 烟霞弥漫中，有人影憧憧，仿佛有几位仙子在月下起舞。 丝竹之声响起。 段晓晨清亮的声音在烟霞后响起：“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 “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 在现场，以及守在电视机前的星条国人，大多听得专注，有的还会微微颔首，表示对音乐的认可。 这种华国风情的音乐，与他们平时听的流行音乐有很大的区别，别有一番风味。 至于歌词，现场的屏幕和电视机上都有实时的歌词翻译。 是请的翻译领域的大师，用古典英语来做的翻译，还请古代英语专业的学者做了润色。 虽然不能完全体现这首千古绝唱之美，但也能让这些欠缺古典审美、缺少底蕴的星条国人稍稍了解到一点大华的辞章之美。 而在大华国内，各个直播间里，歌迷们都哄然。 “海明威真是大手笔……去年给琵琶行做现代配乐，今年又给水调歌头配乐。关键是配得还不错。” “我有点失望，我心目中的水调歌头要比这好听得多。” “呵呵，别光说不做，you bsp;you up，no bsp;no bibi。” “是啊，海明威已经做得不错了，以前我也听过别人弄的版本，比海明威这一版差远了。”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632章 大满贯 “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 当烟霞稍稍散开一点，人们得以看清，几位穿着素色古装长裙，流云水袖的华国美女在翩翩起舞。 动作舒展美观却并不奔放，表情含羞带怯。 正符合人们心目中，对于华国传统舞蹈的印象——柔情，婉约，雅致，含蓄。 这些伴舞的女郎都是国字号的，在国内小有名气，个个上过春晚，堪称“年轻艺术家”，而不是普通的舞蹈演员。 要不是海明威的面子果实修炼小成，再加上霍彦英牵桥搭线，还真不见得能把她们都聚过来。 而舞蹈动作的编排，也花费了她们很多的精力和时间。 为了这场演出，从去年11月，格莱美的入围名单公布，段晓晨也接到邀请要在晚会上献唱开始，她们就已经开始辛苦的训练。 为此付出的努力，已经不是金钱能够衡量。 但效果也是极好的。 许多星条国人何曾见过这么优美古典的舞蹈？ 他们很多人，见惯了现代的热歌劲舞，看过各种火辣的身材，挑逗的舞蹈。 而这次看到如此优雅别致，充满异域风情的舞蹈，这种迥异于他们平时审美的格调，带给他们的冲击，却是不下于一次心灵洗礼。 许多人甚至对自己词典中的“美”作出了新的定义。 与星条国流行文化中的大胆展示、果露，尽情地释放性感，赤果果地的挑逗不同。 这样的舞蹈，是矜持的性感，含蓄的挑逗。 那是眼波里的一点荡漾，是一回眸里的风情。 那种隔着一层纱，需要你细品，才能品得出来。 “太过于直接，在东方文化里，是属于没有格调的。”自诩为华国通的加斯佩克对好友西蒙说。 “恩，看得出来，”西蒙看得目不暇给，“真不错。曲子也挺有意思。不是特别好，比不上Hero，比不上Star sky，但也很有意思。” 加斯佩克有不同意见，“我认为这首曲子是极好的。已经充分发挥了那几种乐器的优势，很符合东方含蓄美的特色。” 西蒙点点头：“歌词也不错，很优美。这个Su-Shi是谁？大华国还有这么厉害的作词人么。 突然从他们背后钻出来的董文宾说：“Su-Shi是大华国一位一千年前的诗人。这首词是他的传世作品，在大华国连小孩子都会咏诵。当时也是有曲子的，但曲子已经失传了。而海明威做的是给它重新谱曲。” “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 唱到这里，段晓晨终于走了出来。 她已经换了一套素色的古装。 那由服装设计大师特别裁制的汉服，复古，却又带着一点现代简洁的风格。 她还戴着风格的凤凰主题头饰和小巧的红宝石耳坠，衬得她的皮肤洁白如雪，滑嫩如蛋清。 她本就是一个娇小的美人，而此时精心打扮一下，美得如此精致，让现场和电视机前的星条国人都瞬间失声。 这样的美是超越国界的，是超越种族的。 哪怕是白人至上主义者，在这一刻，内心也不由得沉醉于她的美。 她婷婷袅袅地走来，步履翩翩。 脚边似乎还有仙气氤氲，看上去，下一秒就要羽化升仙。 这一瞬间，不知多少人回忆起她之前对海明威的长情告白，而嫉妒起来。 鲜花为什么都插在牛粪上呢？ 虽然这牛粪很有钱，有才华，又帅气。 但也是牛粪。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 “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段晓晨的目光，和台下的杜采歌对上，含情脉脉，盈盈如水。 世人的看法，又和她有什么相干？ 在20岁时，她就爱上了他。 能和他在一起，就是她最大的梦想和快乐。 为此哪怕付出了许多，承受了许多，那也是值得的。 杜采歌对她点点头，对她的表现表示满意。 这短短几分钟的歌舞，耗资其实是巨大的。 舞美是他们花钱请专家设计的，不是晚会主办方安排的。 为了安排这场宣传大华文化的演出，杜采歌付出了相当的代价，和星条国录音艺术与科学学会进行了一些背后的利益交换。 当然，他是不会对外承认的，录音学会也不会对外承认。 但录音学会的账面上确实是多了一笔巨款的，是来自大华国著名音乐家海明威的无私捐赠。 为了抓住这几分钟的机会，让大华文化以最完美的姿态呈现在全星条国、全世界数亿观众的面前，不仅仅是杜采歌有所付出。 包括霍彦英，包括那些此时默默伴舞的舞蹈家，许许多多的人在背后作出了努力。 而效果也是相当惊人的！ 当段晓晨唱完之后，全场掌声雷动。 大华国内的直播间里，大部分人也是赞口不绝。 少数唱反调的，会立刻被称赞叫好的弹幕淹没。 余晴则心里有点酸溜溜的。 “我的古装扮相其实也很美的，不比段晓晨差！不信到时候你们看看我的林月如呗。” “太惊人了！太美了！我相信此时现场的所有帅哥美女，全世界电视机前的观众都会为这场演出激动不已！我爱死这场演出了！哟段美女，你是今晚最靓的女人！”汤普森这黑哥们走上舞台，用他那黑人独有的饶舌腔调说着。 明明是在说话，却让人觉得他在唱RAP。 每一个黑人都是潜在的说唱歌手。 而汤普森本身就是以说唱歌手出道，自然精于此道。 他来了一段即兴的发挥，在将观众的情绪调动得差不多了，才宣布：“接下来要揭晓今晚的另一个综合类重要奖项，也是今晚的倒数第二个奖项，年度最佳制作（Record Of The Year）。有请颁奖嘉宾！” 段晓晨几乎依偎在杜采歌的怀里，微微喘息：“我表现怎么样？” “超级棒。”杜采歌由衷地说。 “那你晚上怎么奖励我？” 杜采歌苦笑：“不管你想要什么，我都会满足你。” 段晓晨疲惫而幸福地笑着。“你说我们能赢下这个奖吗？” “必须的。”杜采歌斩钉截铁地说。 颁奖嘉宾很套路化地宣读：“这次获得提名的歌曲分别是……第52届格莱美，年度最佳制作（Record Of The Year）的获奖者是，‘Hero’！海明威，段，许，恭喜你们！” 这个奖项的归属也并没有出人意料。 大多数现场观众都由衷地给他们献上掌声。 Hero实在是太火了。 两个版本的Hero，在去年联手拿下了16个周冠。 这还是因为段晓晨自己打自己，用Let it go，I have nothierday oncemore，Love story等同样非常经典的歌曲，以及God is a girl这种很受年轻人喜欢的歌曲，将Hero给打了下来。 唯一让杜采歌稍稍有点意外的是，被提名的Hero不是段晓晨独唱版本，而是段晓晨和许清雅的合唱版本。 所以颁奖嘉宾才会说“恭喜海明威，段，许”。 不过今天许清雅并没有来到现场，她在国内准备春晚的登台，今年是她成年后第一次登上春晚舞台（小时候作为名门传承登台过很多次）。 因为之前拍电影花了太多时间，现在繁重的排练任务让她恨不得一分钟掰成两半用，根本没时间出国。 杜采歌和段晓晨携手上台领奖，这次只是简单说了两句，没有再说些刺激星条国人心脏的话。 接下来又有两组表演后，晚会来到最后一个奖项的颁发。 “万众期待的终极大奖，年度最佳专辑（Album Of The Year）！究竟将花落谁家？” 许多人屏息静气。 这个奖项，肯定还是段晓晨、海明威拿下的可能性最大。 但也并非没有悬念。 最大的悬念在于，海明威已经拿下了最佳制作，最佳单曲，难道还要让他拿下最佳专辑，实现大满贯？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633章 这是在宣示主权！（月底求月票） 格莱美并非没有过给人大满贯的先例。 比如地球上，阿黛尔曾经在那一届以专辑“21”拿下年度最佳专辑，以“Rolling In The Deep”拿下年度最佳单曲和年度最佳制作。 蔚蓝星这边，历史不一样，音乐人不一样，但同样有着类似的事情。 可海明威毕竟是一个大华国人，一个外国人。 来自一个被星条国音乐人轻蔑地称之为“音乐荒漠”的地方。 而海明威已经创造了几个历史：历史上第一位获得最佳作曲的大华国人。 历史上第一位获得最佳单曲的大华国人。 历史上第一位获得最佳制作的大华国人。 莫非，还要让他在同一年就完成一个不可超越的记录，成为第一位达成大满贯的大华国人？ 更别说，在格莱美的历史上，大满贯是较为罕见的。 只有某些特别惊艳，可以说统治了乐坛一整年的人，才有可能拿下大满贯。 他海明威，一个大华国人，第一次踏上星条国的土地。 虽然实际上他确实在过去的一年里，统治了星条国乐坛。 额，其实还要外加樱岛乐坛和大华国乐坛。 Emmm……或许也可以换种方式来表述：海明威在过去的一年里，统治了北美乐坛和亚洲乐坛。 以至于在全世界的音乐领域，都有着非同凡响的影响力。 但，真的要给他大满贯么？ 大家也是意见不一。 “得给他。He deserved（这是他应该得到的）。”加斯佩克坚持说。 西蒙一脸不高兴，“现在就给他大满贯，以后给他什么？我知道他在大华国的那些事。虽然我不想相信……但是万一，万一他每年都写出好几首，好几十首超级棒的音乐，并且由段天后，或者别的不逊色于段天后的歌手唱出来。” “那么难道我们以后每年都要给他大满贯？那格莱美岂不是成为笑柄了，就像大华国的那个什么金曲奖一样。” 加斯佩克一时无语。 邵咏诗虽然没吭声，但是心花怒放，连脸上的青春痘都显得更加妖艳了，一颗颗的像要绽放开来。 看着这些傲慢的星条国人，担心本国的乐坛被一个大华国音乐人统治，这一刻邵咏诗真的与有荣焉，为自己是一个大华人而深深地自豪。 至于金曲奖成为笑柄的事被全世界都知道了……邵咏诗心里毫无波动，甚至有点想笑。 他是最支持“海明威流行音乐赏”的人之一。 今年他也在“流行音乐赏”上，拿到了几个奖项，其中甚至有一个非常重量级的奖项。 而金曲奖还是一贯地看不起独立音乐人，没有颁发给他任何奖项。 所以就算金曲奖倒闭，也和他没有半毛钱关系。 大家屏息静气，等待大奖揭晓。 颁奖嘉宾是一位星条国乐坛的传奇乡村歌手，名叫布莱克.谢尔顿。 他没有卖关子，按程序大声宣读：“……第52届格莱美年度最佳专辑（Album Of The Year）的获奖者是……‘eyes on me’！” 放下信封，他微笑着看向杜采歌：“恭喜海明威，段！” 段晓晨难以抑制地投入杜采歌的怀抱，当着全世界的面给了他深深的，热情似火的一吻。 她是故意的！绝对是故意的！这是在宣示主权！余晴气呼呼地想着。 她告诉自己，这不是为自己生气，而是在为许清雅鸣不平。 虽然她和许清雅没什么交情……但就不允许她同情么。 “哦，Lovely！”谢尔顿语带双关地说。 既是“可爱”的意思，也是在暗示，这两人的爱情让他羡慕。 采薇撅起小嘴，用力哼了一声。 颜颖臻压抑着心底的沸腾，问道：“宝贝，怎么了？” “段阿姨真坏！她怎么可以亲粑粑呢！只有麻麻能亲粑粑。”一边说着，采薇一边偷偷看着妈妈的神色。 颜颖臻勉强挤出一个笑容：“你爸爸已经和妈妈分开了，他可以去重新找一个爱人。段阿姨没有错，她不是坏人。” “我以后不喜欢她了。”采薇当然要站在妈妈一边。 “恩，你用不着喜欢她。但也不需要讨厌她。”颜颖臻说。 “那……”采薇犹犹豫豫地问，“那我要不要讨厌粑粑啊？” 颜颖臻笑着反问：“那你讨不讨厌他啊？” “我现在讨厌。”采薇一本正经地说。 “现在？那什么时候不讨厌。” 采薇迅速看了妈妈一眼：“等麻麻你不生气了的时候，我就原谅粑粑了。” 颜颖臻不禁失笑，将采薇搂入怀中。 有这个小天使在身边陪伴，就算那个臭男人的心飞走了，她也不在乎了。 （在乎又能怎样，哎。男人的心，不是苦苦哀求就能挽回。） 颜颖臻抬头打量了眉开眼笑的段晓晨一眼。 小心思挺多的。看来你还不够忙啊。 杜采歌和段晓晨携手（不是情侣那种手牵手，而是段晓晨挽着杜采歌的手）走上舞台。 谢尔顿将奖杯递过去。 杜采歌刚要接过，他还在心不在焉地思考着要说几句什么获奖感言。 结果指尖刚刚接触到奖杯，谢尔顿就将奖杯收了回去。 杜采歌一脸懵逼地看着他。 谢尔顿坏笑到：“其实你这张专辑里，我最喜欢的就是主打歌‘Eyes on me’。不过市场反响更好的则是Hero，Let it go，yesterday oncemore ，I have nothing，甚至Love story。” “Eyes on me 作为主打歌，甚至被用来作为专辑名，成绩竟然只比华语歌‘追光者’好一点，这就太尴尬了。” “我仔细分析，觉得是因为这首歌虽然是用英语写的歌词，但从歌词的意境来看，充满东方式的矜持和小情趣。你写这首歌的时候，用的是东方式的思维。是这样吗？” 杜采歌点点头：“没错，布莱克你的感觉很敏锐。” 谢尔顿笑道：“但你写其他英语歌的时候，是用的典型的英语式思维。感情，价值观，用语习惯。” “是的。” “我太佩服你了，用两种截然不同的思维方式，都能创作出经典的歌曲来。”谢尔顿感叹着，将奖杯递过来。 然后在杜采歌接过之前，又收了回去。 台下响起哄堂大笑。 杜采歌无辜而懵逼。 “我听说过一个传闻。听说你注册了一千多首歌曲，其中也有很多好听的英语歌曲，只等合适的时候发表。里边几乎什么题材的歌曲都有。是这样吗？”谢尔顿带着好奇的表情。 杜采歌想了想，点头：“你说得没错。” 这是他第一次在公开场合承认。 此言一出，现场和电视机前都一片哗然，大华国内更是炸开了锅。 “这个浓眉大眼的果然背叛了我们！存了那么多好歌不放出来！” “别闹，著作权协会不是早就声明了么。” “气死我了！以后他每次发新歌我要买10首！谁让你憋着不肯放出来！” 也有人替他说话的。“海明威或许只是在等待遇见一个合适的人唱那些歌。” “我觉得我就挺合适的，你们谁有海明威的电话？我要去毛遂自荐。” “醒醒，要出工了，省点力气等会搬砖吧。” 格莱美现场。 谢尔顿好奇地微笑着：“COOL！那现在你能现场唱一首从未发表过的歌么？” 杜采歌偷偷看了一眼汤普森，见汤普森微微点头，便知道这是晚会举办方搞的一个噱头。 为了力求效果逼真，甚至没有事先告诉他。 这是对我的演技没有信心啊……杜采歌怨念。 转念一想，他又把握到了举办方的另一个心思。 举办方把大满贯授予了他这样一个对星条国来说是纯新嫩的新人。 虽然他“创作”的那些歌曲，确实有资格获奖。 但肯定也会有很多质疑的声音。 别怀疑，这世界上的煞笔是很多的，还有人觉得全球变暖是骗局呢，还有人觉得口罩里有5G天线呢。 那么举办方借这么一出，来间接地展现他的才艺，会打消很多人的质疑。 毕竟，很多人在意的是亲眼所见，亲耳所闻。 亲眼看到他现场临时展现一首新歌，会让这些人更加认可他的创作实力。 “行，你指定主题，再给我找把吉他来。” “我有一把卡斯特大师的最高杰作，拍卖会上470万美元买来的。如果你的演出足够好，我就将那把吉他送给你。”谢尔顿笑得很欢。 “至于唱什么主题的歌……以免有人说，是我提前和你串通好的，就由汤普森来指定一个现场观众，由现场观众来指定主题吧。”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634章 现场出题……答案完美 “行。”杜采歌丝毫不怯场。 也没有拒绝的理由。 因为正如对方所说……他囊中的歌曲，涵盖了几乎所有的题材和类型！ 不管对方是想要飞出太空，还是下到地狱；是前往沙漠，还是潜入深海。 他都有对应的歌！ 不管对方是要歌颂神灵，还是讴歌爱情。 是要嬉笑怒骂，还是要积极向上。 他都能找到应景的歌曲！ 汤普森似乎觉得很好玩的样子，上蹿下跳得像……额，绝对不能用“猴子”或者“猩猩”来形容，否则就是种族歧视。 总之他上蹿下跳，兴奋地嚷道：“让我来！让我来出题！黑哥们最喜欢出题了！” “不行，”谢尔顿无情地说，“你只能抽取一个现场观众来出题。” 而现场已经有黑压压的几百几千条胳膊举了起来。 “额，我有个主意，”汤普森变戏法般地摸出一只棒球，“这是传奇球星凯尔特.里维斯曾经在1996年的一场比赛中打出3个全垒打的签名棒球，价值2万美元。现在我将它抛起来，谁抢到了它，不但可以获得这只棒球，还可以给海明威出题。” 这时候，已经有工作人员将谢尔顿的吉他取来了。 杜采歌挂在脖子上，试弹了几个音，音质好得如同在沙漠里喝到了冰镇矿泉水。 而那边闹哄哄地，汤普森搞怪地做出种种假动作，终于将棒球高高地抛了出去。 棒球划出一道美丽的抛物线，而落点附近的现场观众早已翘首以盼，踮着脚尖，你推我搡，一双双手伸向天空，争抢着去抓住那只价值2万美金的棒球。 有的身材矮小、觉得自己无望第一时间抢到的，就闪到空隙处等着捡漏。 甚至有人可能是担心自己被拥挤踩踏受伤，远远地跑开。 棒球的飞行看似缓慢，其实从汤普森出手直到落下，也不过四秒多钟。 已经有人被踩到脚，被挤倒在地，发出咒骂。 如果是在大华国，肯定不会允许在晚会现场这么玩，因为担心出现事故。 可是星条国的人还是比较胆大奔放吧。 也没人觉得这样不妥。 一番争抢后，一名身高超过一米九，体重至少90公斤的白人壮汉，将棒球牢牢地抓在巨掌中。 他的相貌有北欧特征，肌肉几乎要将夹克撑爆，骄傲地将手臂扬起，发出示威的嗷叫。 “哦，这位幸运的健美先生抢到了价值2万美元的棒球！并且你还可以给海明威出题。现在先请你自我介绍一下好么？” 在汤普森说话的时候，已经有现场工作人员奋力地挤进去，将一个无线话筒塞到壮汉手中。 “我叫克努特森。”果然是一个很北欧风格的名字，意思是克努特的儿子。 他的祖先，或许会是那位著名的克努特大帝的某个儿子。 “我是一名建筑师，住在纽约。我爱音乐，我爱洛杉矶！OH卡洛琳北鼻你在看电视吗？我爱你！” 说着，这位壮汉还冲摄像头做了个飞吻。 好吧，这位显然不可能是托。 “你好克努特森，你打算给海明威出一个什么题目？” “额，我还没有考虑好。让我想想，Emmmm，有了。海明威，你和段，你们在恋爱中，对吗？”北欧壮汉看着杜采歌。 杜采歌含笑点头。 “那你肯定为你们的爱情写过歌吧，”克努特森说，“能不能唱一首，告诉我们，当你爱上她时的一些故事。（bsp;you sing a song，and tell us what happened when you falling in love with her）。” 杜采歌想了想，“我想起来了。我以前写过一首很老派（Old fashion）的歌。歌名叫When a man loves a woman。” 说着，他的手指轻快地拨弄吉他弦，开口唱道：“When a man loves a woman， 't keep his mind on nothin' else，(当男人爱上女人，他无法专注做别的任何事)” …… “麻麻，粑粑为你写过歌吗？”刚刚问出口，采薇就知道自己问错话了，她赶紧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脚尖。 颜颖臻的脸色黑得像锅底。 不过她没有冲女儿发脾气，只是让那一口闷气在胸口来回地回荡。 她想起当年摄影丑闻爆发，她去质问杜采歌，得知杜采歌同时和好几个女人来往之后，她愤然离去。 而那个混蛋竟然也不来找她。 后来她怀着采薇，情绪很脆弱，有几次甚至想忍气吞声回到他身边算了。 但是发短信给他，问他“我们还有没有可能和好”的时候，那个混蛋竟然回答说：“我写了一首歌。” “什么歌？” “你去听吧。” 就是那首“等你忘了我是谁。” 那是颜颖臻生平第一次想爆粗口。 “写过。”颜颖臻冷笑着告诉女儿。 “哦。”但采薇还是觉得麻麻的脸色不对。 保险起见，最好这几分钟里都不要和麻麻说话。 余晴的直播间里，她呸了一口。 眼尖的网友问：“余姐姐，吃醋了？是不是也想让海明威给你写歌啊。” 余晴笑了笑：“娱乐圈哪个女明星不想让他给自己写歌呢。” “这倒也是。” 余晴巧妙地化解了尴尬。 不过心里还是有点不舒服。 “渣男！以前为了泡我上床，你是唱这首歌哄我的！” 虽然事情都过去了，她也早就看开了，但现在杜采歌堂而皇之地为别的女人唱这首歌，她还是很难受。 “早知道就不帮你搞定辛婉了，让她这个定时炸弹在你的剧组里，到时候原地爆炸把你给炸死，哼。” 这么说也只是过过嘴瘾。 余晴自己也很清楚，就算时光倒流，回到那个时候，她还是会把辛婉给牺牲掉，免得杜采歌的剧组受影响。 可是…… 如果时光回到最初，回到她还是个小姑娘的时候，跟在鬼脸乐队的屁股后面跑的时候呢？ 她还会那样奋不顾身，爱上这样一个有一万个理由不爱，也有一万零一个理由去爱的男人么？ 余晴理智地觉得，最好不去深入地想这个问题。 最好不要知道答案。 …… 舞台上，杜采歌唱到：“If she is bad， he 't see it， she bsp;do no wrong。Turn his babsp;on his best friend if he put her down（即使她很坏，他也视而不见，在他心中她不会做错任何事。他会和最好的朋友反目，如果这位朋友说她的坏话。）” 这首歌的原唱是老牌R&amp;amp;B歌手帕西.司雷吉。 不过中国歌迷接触这首歌，大多数是听到迈克尔波顿的翻唱吧。 上世纪90年代，迈克尔.波顿如日中天，全球唱片销量5400万张。 他那标志性的沙哑嗓音，相当的有味道。 杜采歌自然学不来迈克尔.波顿那种唱腔和声线。 不过歌迷们的要求也没那么苛刻。 这首歌道尽了恋爱中男人患得患失的心态，那种卑微到尘埃里的付出，现场的许多歌迷都听得心有戚戚。 游刃有余的爱情？理智的爱情？那只是不够爱罢了。 爱就是让人疯狂的，是倾其所有的。 正如歌词里所说：“When a man loves a woman，he'll spend his very st dime。Tryin' to hold on to what her needs， he'd give up all his forts. And sleep out in the rain， if she said that's the way， it ought to be.(当男人爱上女人，他会花光口袋里最后一毛钱。为了让她所有的需求都得到满足，他会放弃自己的享乐。他甚至会在跑到大街上睡在雨中，如果她说必须得这样。)” 当真正爱上的时候，是丧失自我的。 是失去判断力的。 “when a man loves a woman，down deep in his soul， she bsp;bring him subsp;misery。当男人爱上女人，她能带给他如此多的痛苦。” “If she is pyin' him for a fool， he's the st one to know， lovin' eyes bsp;never see。（如果她只是在把他当备胎，他会是最后一个知道的。因为恋爱中的人是盲目的。）” 听懂了歌词的人，都给予了热烈的掌声。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635章 最爱的是你，我的宝贝女儿 段晓晨一旁微笑听着，一边心想：歌词写反了呢。改成When a woman loves a man，那放在我和他身上，才会成立呢…… 杜采歌没有唱完整首歌，只是唱了一段。 因为汤普森隐蔽地向他做了个手势，杜采歌也理解，毕竟节目时间有限。 现场的掌声经久不息。 “太精彩了！”谢尔顿摇头赞叹，“以前总有人叫我天才，当初我还沾沾自喜。真该让那时的我就认识你，那样我才会保持谦逊，更加刻苦。那样的话，或许我会取得更高的成就吧。” 说着，他再次将奖杯递给杜采歌——这次是真的递过去了，没有再耍花枪。 杜采歌笑着接过奖杯掂了掂，说道：“格莱美比我想象的要大气，我本以为我们今天拿不到这个奖杯的。” 之前扇了格莱美一个巴掌，现在要给个甜枣了。 其实他之前有所预料，他这次为段晓晨打造的专辑，其实就是奔着拿奖来的，就是为了拿奖拿到手软。 因为他很清楚，格莱美的评奖，尤其是几个重量级奖项，比较青睐的主题是“爱”，“信（信心，信念等）”，“希望”等。 比较偏向于正能量的歌曲，倾向于主流文化认可的歌曲。 别忘了，星条国有七千万观念较为保守的教徒。 格莱美不可能抛弃这部分的观众。 别看在纽约、洛杉矶等大城市，人们纸醉金迷，生活糜烂。 但是还有七千万人，生活是遵守基督教教义的。 那么他这次为段晓晨打造的专辑有什么歌？ Love Story，爱情。 Hero，理想信念。 When you believe，信念。 I have nothing，爱情。 Let it go，信念，勇气，改变。 Eyes on me，爱情。 Yesterday oncemore，爱和怀旧。 都是针对格莱美来的！ 杜采歌自己都有点羞耻了，这也太献媚了。 简直就像是课堂上的小学生，踮着脚举起手用力地晃：老师，点我，点我！ 这样的专辑，如果得不到格莱美的青睐，那才有鬼了。 “感谢评委们，”杜采歌稍稍构思了一下获奖感言。不仅仅为了这一个奖项，而是为了今晚自己与段晓晨在晚会上所有的收获做一个总结，“感谢热情的星条国人民，感谢音乐之神给我灵感，让我有那么一点点天赋，当很多人被音符构成的牢笼困住时，我能穿过牢笼，自由地用音乐来与你们共情。” 说到这，他抬头看向颜颖臻和采薇的位置。 虽然看不太清，但他知道她们就在那儿。 他其实也很想感谢颜颖臻和采薇。 何况，颜颖臻此时肯定醋坛子都打翻了，他必须得安抚一下。 但之前他和颜颖臻有过交流，现在还不是让采薇曝光的好时机。 因此他只是向那个方向挥挥手，又继续说：“感谢所有我爱的人和爱我的人，感谢在困难时候支撑我走下去的——人类最宝贵的精神：勇气和希望。” “这世界上，有很多人正在享受幸福，也有很多人正在遭遇困境。” “在享受幸福的时候，请不要忘记对别人伸出援手。遭遇困境的时候，请保持一点信念。” “大华国有句古诗叫做：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好运会来临，你需要做的只是坚持到那一刻。” 这些大话套话，心灵鸡汤，对愤世嫉俗的人来说，或许只会冷冷一笑。 但杜采歌是真的心有感触。 他现在说出去的话，会被数亿人听到。 哪怕只对其中的一千万分之一起到了作用，那他也帮到了几千人。 这就够了。 这就是他想做的。 至于那些愤世嫉俗的人？自以为“举世皆醉我独醒”的“聪明”人？ 随他们去吧。 说完，他和段晓晨往舞台下走。 汤普森已经准备串词，来做最后的谢幕了。 但杜采歌走着走着，又回到舞台上，向汤普森要来话筒。 他没有看向采薇的方向，避免被现场导播捕捉到什么。 他只是说：“我爱电影，爱音乐，也爱。” “爱烈阳高照，爱雨露滋润，也爱大雪纷飞。” “我爱人们心中的善，我爱神灵给予我们人类所有的优秀品质。” “但我最爱的是你，我的宝贝女儿。我愿意用我的一切，换你一生健康平安，快乐常伴。” 这段话，他是用华语说的。 说完就把话筒丢给工作人员，和心情复杂的段晓晨走下舞台。 “麻麻，粑粑说他最爱的是我！”采薇喜笑颜开。 “恩，我知道的。”颜颖臻摸了摸女儿的小脑袋。 采薇做了个鬼脸：“他第二爱的才是你。” “……”我能排到第四第五就算不错了。颜颖臻很有自知之明。 采薇也发现拍马屁拍到马腿上了。 不过看见妈妈心情还不错，她便抓着颜颖臻的胳膊用力地晃：“我们好不容易搬到新家了，和粑粑家那么近，但是都没见到几次粑粑。麻麻明天你也来玩好不好？我们三个人一起玩。” 颜颖臻有些犹豫。 虽然杜采歌没说，但她猜测，明天杜采歌会邀姓段的女人一起去游乐场。 她是实在不想去硬凑到一起。 争风吃醋，丢份！ 和一个歌姬撕逼，更丢份！ 她颜颖臻丢不起这个人！ 不过低头看见采薇期盼的眼神，颜颖臻又生气了。 凭什么得我退让啊？ 我就不让了。 天大地大，女儿最大！ 那没良心的刚刚说，最爱的是女儿。 那行，倒要看看女儿在你心目中是什么分量！ …… 余晴直播间里，粉丝们用弹幕刷屏都刷疯了。 “以前就有过谣传，这次是实锤了！海明威真的有个女儿！” “我的天，没想到吃了个这么大的瓜！” “那个幸运的孩子是谁啊？有一个这样有才华的老爸，她以后想当演员当歌手都轻而易举吧。” “呵呵……人家好好的富二代不当，来当什么歌手演员？知道海明威有多少钱么？几百个亿！” “这孩子幸运的不是她爸爸多有钱，而是她的爸爸很爱她。” “有一说一，海明威一直把这个女儿保护得很好呢，到现在还么被曝光。” “我猜这女孩子年龄不小了，估计得有七八岁了，不能继续瞒下去了。” “我就好奇，孩子的母亲是谁？难道是段天后？” “感觉不像。你们有没有注意，当时段天后的表情有点僵硬？” 也有人来调侃余晴：“余姐姐，你不是自称百事通么，这么大的瓜你都不知道？” 余晴无聊地撇撇嘴。我早就知道了……圈里知道的人也不少。 虽然亲眼见过那个小姑娘的人不多。 不过这圈里哪有什么事真的能瞒住人？ 只是大家都不敢去得罪孩子的母亲而已。 她懒洋洋地说：“孩子确实是8岁了。另外，透露一点，孩子的母亲比海明威更牛哔。” “哇，比海明威还牛哔的人，似乎不多了啊！就算是影后，那也比不上海明威啊！” “难道是政坛大佬的女儿？或者某个超级富二代，比如赌王的女儿？” 网友们高高兴兴地玩起了“猜猜猜”的游戏。 余晴看热闹不嫌事大，看着沙雕网友们的发言，不时笑得前俯后仰。 格莱美晚会已经到了尾声。 杜采歌对修罗场一无所觉，不过他也清楚，自己和段晓晨这么高调地在舞台上走一遭，肯定会惹得小颜、小许不快。 不过那些都可以等晚点再去费神。 接下来这几天，除了明天要陪采薇玩一天，他就几乎没什么休息时间了。 已经约好了，由董文宾带着他，去星条国的各个娱乐大佬那里拜码头。 虽然在大华国，他自己才是大佬。 但猛龙过江，还是不要和地头蛇起冲突比较好。 接下来他有计划要在星条国开拍电影，也想把逐梦互娱的业务开到星条国来。 能交朋友，自然比到处树敌要好得多。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636章 她们笑得好假（月末收租，月票推荐票通通交上来） 许多场景，在当时大家只是觉得还不错，挺有趣，或者挺好看。 只有当事后回忆，才会明白，原来自己亲历了一场经典。 一直到许久以后，第52届格莱美晚会还被人们津津乐道，细数其经典的瞬间。 这届晚会有太多的话题，也有太多值得人们反复讨论的东西。 当人们回忆起这一届的格莱美颁奖晚会，会有哪些情景第一时间就从脑海里跳出来呢？ 毫无疑问，那美轮美奂，疑似仙子降落人间的舞蹈，以及那充满东方风情的“明月几时有”，肯定会在他们的记忆中留下一席之地。 还有，开场时，大气磅礴、慷慨激昂的那首“Star sky”，无疑会让许多人铭记在心。许多人说，那是最近几十年听过的最好听的史诗音乐。 最后，在晚会快结束时，海明威接受“命题作文”，根据现场观众的要求，从他的歌曲库存中挑选一首出来唱。这无疑也是让人印象深刻的——他的歌曲库里究竟藏了多少没有发表的好歌啊？ 不过对杜采歌来说，这场晚会最让他记忆和回味无穷的，是和董文宾、邵咏诗一起喝了点小酒，接受了一个短暂的采访。等回到酒店以后，段晓晨偷偷溜进他的房间之后的故事。 虽然没有拍摄下来，但是他有照相机记忆，可以反复调阅出来查看，这就挺好了。 有图像有声音，还有触感和味道，每一次都身临其境。 至于在酒店房间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只能简单说两句，大家明白就行。 毕竟，那里的事情，牵涉到太多的姿势，体位。 有着许多的声音和图像。 是热情，是奔放，是完全放开羞耻心之后的肆意癫狂。 是挥汗如雨的老黄牛，和脸色潮红，目光迷离，艳光四射的小女人。 只能说这么多了，咳咳，总之呢，懂的都懂。 不懂的，也不能和你多说。 是会被404的。 第二天早上，杜采歌从段晓晨的肢体纠缠中艰难地爬起来，有那么一瞬间甚至不想去游乐场了。 但是仔细一想，和女儿真的很久没有好好聚了，那次自己过生日，也是匆匆见一面而已。 所以就很不忍心放鸽子。 “哎！”他唉声叹气地爬起，一边感受着腰酸背痛，一边感慨真的岁月不饶人。 自己这具身体……似乎也才36岁，未满37岁吧。 C罗在这个年纪，还能在足球场上大杀四方，动不动就天神下凡，动不动就逆天弹跳。 而据说小鸟加林查、乔治贝斯特在这个年龄，还能一晚上和11个女人鬼混。 自己呢？仅仅只是满足一个女人，就已经筋疲力尽了。 精力充沛的日子已经不多了。 如果想拍点什么伟大的作品，在影史上，烙印自己的姓名，就得趁着人的精力还没完全衰退，就给拍出来。 发出这样一通感慨后，杜采歌起床穿衣洗漱，全部弄好了才去看手机，却发现有好几个未接电话。 他没急着回，又看了看微信，发现颜颖臻发了条微信给他。 “采薇说，希望今天我也和你们一起去玩。我已经调整了日程，今天会和你们一起。” 我的天！杜采歌头皮发炸。 他扭头看了一眼段晓晨。 段晓晨海棠春睡，双眼紧闭，呼吸均匀，脸上有两块酡红。 虽然看上去没有平时那么精致，但也比平时多了几分慵懒性感意味。 被子没有完全裹住她的娇躯，无限美好的春光不经意地展露。 杜采歌屏住呼吸，静静地欣赏。 过了一会才推她。 当段晓晨勉强睁开眼睛，迷迷糊糊地对他露出微笑，他说：“小颜等会也要跟采薇一起去游乐场。” 段晓晨像是大脑回路还没接通，一时没有理解。 过了片刻才一个激灵，笑容也消失了。 沉默了片刻，她从被子里爬出来，一边穿衣一边问：“那你的意思是，想要我别去了？” “我答应了你，要带你去的，所以我不会让你别去。”杜采歌说。 段晓晨勉强笑了笑，“但你还是觉得，我不去为好。” 杜采歌没说话。 这不是明摆着的么。 “你放心，我不会当着采薇的面和她吵架的。”段晓晨一字一顿地说。 “我不是这个意思，”杜采歌无奈地说，“我就是怕你不开心。” 段晓晨笑靥如花，不过脸颊上没有浮现小酒窝，让杜采歌知道她笑得很假，“我为什么会不开心？我很开心啊！好不容易能和你一起玩，你可别指望我会主动避开。” 杜采歌把心一横，“那行吧，一起去。” 杜采歌以前看过的网络、后宫漫画里，经常会有这样的情节： 男主角的两位红颜相见了。 最初有些尴尬，甚至有些火药味。 但是在试探之后，两个女人开始一起吐槽男主，然后很快就好得亲如姐妹。 其实把故事这样写，是有心理学依据的。 根据伊南娜教授的社会心理学观点，两个刚刚认识的人，或者关系一般的人，如果一起去吐槽一个双方都亲密的人，会有助于他们迅速拉近关系。 但是这有一个前提！ 那就是双方都主动想缓和，想拉近关系，才会用出这一招。 否则的话，那就只是修罗场。 名词解释：修罗场，是佛家语，指的是修罗之间的死斗坑，人们通常用“修罗场”来形容惨烈的战场。 杜采歌觉得自己眼前看到的这一幕，用修罗场来形容肯定是没问题的。 虽然不见硝烟，不见血腥，但是惨烈的意味丝毫不少。 “采薇宝贝，我们去坐过山车吧！”杜采歌热情洋溢地说。 采薇不解地看着他，“粑粑，你不是说你有恐高症，不能坐过山车么？” “没关系的，陪女儿坐过山车是每个爸爸都想做的事情。就算恐高，也要咬牙去做。”他牵着采薇，唯恐避之不及，迅速逃离修罗场。 采薇还不时回头看，她小小年龄，还不懂“杀气”是什么东西。 但是她也感受到，在段阿姨和她麻麻之间，有一股肃杀的气氛正在弥漫。 她很奇怪，她听见段阿姨和麻麻说话，总觉得她们想去扯对方头发上的橡皮筋，或者用指甲去挠对方的脸。 但是抬头看时，却又看到段阿姨和麻麻都是笑眯眯地，好像是好朋友一样。 不过，她们的笑容给人感觉都好假啊…… 动画片里，只有坏人才这样假笑。 “粑粑，”采薇小声问，“麻麻和段阿姨是坏人吗？” “当然不是，”杜采歌牵着她的小手派对，奇怪地反问，“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她们都笑得好假。电视里只有坏人才这么笑！” “……宝贝，她们笑得假，是因为她们肚子痛，但是又想表现出对对方的和善，所以很勉强地笑。” “原来是这样啊。”采薇很快把这些抛到脑后。 看着过山车，她兴奋坏了。 以前麻麻带她出去玩，都不准她玩过山车的。 …… “我就不懂了，我和我男人出来玩，颜总你干嘛非要挤进来？你是打算走科研路线当科学家了，尝试研究人体自发光科学？”段晓晨远远地对采薇和杜采歌挥挥手，扭头冷笑对颜颖臻说。 颜颖臻哪怕心里再难受，此时也不露端倪，她只会笑得更加客气，更加无懈可击，“看来段姐姐你最近还是过得挺闲，还有时间研究自然科学了。有适当的兴趣爱好是好事，不过一个艺人的黄金时期很短暂，还是要以事业为重，趁着好时光，多赚点钱啊！我看到很多报道，说一些艺人因为年轻时不注重理财，结果晚景凄凉，啧啧，真是闻者心酸，见者落泪呢。”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637章 女人何苦为难女人？ 互相怼了几句，段晓晨觉得自己占了点便宜，见好就收，主动改变话题：“你以后会让采薇留学么？” 颜颖臻觉得自己占尽了便宜，也不想得势不饶人，欺负这个过气明星老女人也没什么成就感，于是顺坡下驴，“留学肯定是要留学的，不过我听说年龄太小就留学，对孩子的心理健康有影响。” “而且父母不在身边，孩子也很容易迷失。不管是保姆，还是家庭教师，都替代不了父母的作用，甚至可能出现别的状况。所以我觉得现在谈这个还为时过早，等她读完本科再说吧。” 段晓晨点头：“小孩子，特别是女孩子，最好还是不要过早离开父母身边。” 说着，她神色一黯，显然是自怜身世。 颜颖臻倒不至于同情她。 对她家的情况，颜颖臻稍稍了解一点，以前打探过想用来对付她，后来作罢了。 也不外乎是那些狗血事情。 家里重男轻女，父亲不疼，母亲不爱之类的。 说起来，颜颖臻自己家里情况也不怎么样。 家慈早早离世，不靠谱的父亲专横冷酷，又不够关心他们这些子女。 颜颖臻自忖，她唯一比段晓晨好的地方，就在于她家里有钱吧。 有钱，自然能解决很多困难。 就算没有亲情，没有什么朋友，至少……还有钱嘛。 想到这，颜颖臻忍不住说：“其实我们有很多相似的地方呢。” “恩？”段晓晨纳闷。 “首先呢，我们都和家人关系不好，缺乏亲情。”颜颖臻说。 段晓晨的眼角有些自恋自伤的幽怨，叹息说：“是啊。还有呢？” “还有啊，”颜颖臻笑了笑，“我们年轻的时候，手头都比较拮据呢。我当年创业的时候，不得不把我爸送我的房子给卖了，才弄到第一笔启动资金。听说你年轻的时候，手头也不宽裕吧！” 段晓晨：“……” 我真傻，我竟然真的以为你是个好人。 颜颖臻高兴地笑了笑，3：0，全胜。 不过她也没有继续说下去，没提到段晓晨在酒吧的那些事。 这种话，伤害不高，侮辱性极强。 就算是在修罗场上，也要慎用，一不小心就伤人伤己。 稍微刺一下这个老女人就行了，如果再继续深入地揭伤疤，会显得自己没风度。 段晓晨哀叹，大意了，没有闪！ 现在2：2了，被扳回一分。 她低头生了一会闷气，正在寻找机会反击。 此时颜颖臻说：“我们去喝点什么吧。” “好啊。” 游乐场的食物饮料都是特别的贵。 不过她们都是对价格不敏感。 一杯饮料卖10美元还是卖1美元，都无所谓。感受不到差异。 不过在饮料店门口排队时，颜颖臻扭头看了看段晓晨：“不过我听说，你们艺人要特别注意身材管理，对吧？这里的饮料好像都热量很高，没适合你的。” 又来！不过这次你可攻击错了方向。看我连消带打！防守反击！ 段晓晨浅笑：“身材管理什么的，不管是不是明星艺人，都要做，毕竟是为了自己的健康，也是为了咱们女人的自信。我看颜总你的腰好像有点粗，是有些赘肉了吧？要不要我给你介绍几个靠谱的营养师和塑身教练。” 颜颖臻诧异地看瞥她一眼，“生了孩子，身材多少会有点走形的，这没办法。这是就做母亲的代价。你以为做母亲很容易的吗？” 段晓晨立刻像被霜打的茄子一样，低头不做声了。 她向杜采歌提了好多次，想要个孩子，杜采歌一直没同意。 昨天虽然玩得很疯，但她又恰好是在安全期…… 点好饮料，两人在店外的遮阳棚下坐着。 虽然这里人很多，但段晓晨熟练地用帽子、口罩、墨镜等将自己遮挡住了，倒也不虞被人认出。 “我说，”段晓晨终于忍不住问道，“你该不会想一直让我在国外奔波吧。” “你在哪里工作，是你公司安排的事，问我做什么。”这次轮到颜颖臻浅笑了。 “至于么？我们说话敞亮点行不行。” “那就算是吧。” “你非要为难我？有本事，光明正大地竞争啊。”一提起这个，段晓晨就忍不住来气。 颜颖臻迅速抬起眼皮子扫她一眼，又收回目光，“竞争？你在开什么玩笑，我有什么要和你竞争的。有些你当成是宝的东西，我只觉得是一坨臭狗shi。” 顿了顿，她用轻蔑的语气说：“当年是我主动离开他，我不要他了。现在我也没有与他和好的打算。担心我和你抢？大可不必。乞丐总担心百万富翁抢他面前破碗里的两块钱，要我说，省省吧。” 真会往你脸上贴金呢！段晓晨的脸上肯定是露出了嘲讽的笑容。 颜颖臻不自觉地嘟着嘴，脸色有些难看。 “其实我也没必要为难你。你求我啊！只要你开口求我，我就不再为难你。” 其实颜颖臻是语带调侃，并没有多少恶意，但段晓晨听着却觉得刺耳得很，令她想起很多年前在酒吧里……一些她从来不愿去回想，宁愿永远忘掉的事情。 伤害不高，侮辱性极强的事情。 让她直到现在都没法完全释怀。 “我死也不会求你！” 段晓晨的激烈反应，出乎颜颖臻的意料。 她低头喝了一口饮料，等段晓晨显得不那么激动，才说：“我不会再针对你，刻意下任何指示。” 段晓晨微微错愕。“你还是承认之前有针对我！” “我针对你又怎么了，”颜颖臻说，“你敢扪心自问，你对我的态度很好？” 段晓晨不做声了。过了半晌才问：“那现在怎么又改变主意了？” “为了生意。之前在飞机上，老杜跟我说，国内是你的基本盘，不能丢。如果逐梦互娱想要发展好，你就是一把尖刀，好钢要用在刀刃上。今年逐梦互娱要谋求IPO，你下半生是成为庄家吃香喝辣，还是继续当你的艺人明星被庄家收割，就看这一遭了。” 颜颖臻违反常态地略微解释了几句。 段晓晨本来有些微的感动。 但是仔细一想，又不高兴了。 “你是最大的股东，不管我怎么为公司赚钱，最终都是为你赚钱！” 颜颖臻轻轻抿嘴，嘴唇像花瓣一样：“我一直都是赢家。” 段晓晨冷笑：“在爱情上也是赢家么？” 颜颖臻深深地看她一眼，像要把目光化作长箭刺进她的心里，“你呢，捂着胸口说，你是么？” 段晓晨的目光立刻慌乱起来，赶紧吸几口饮料掩饰。 半晌她有些没精打采地说：“我们都是输家。所以我们在这吵什么呢？归根到底，其实你没做错什么，我觉得我也没做错什么。” “是啊。都是某个渣男的错。” “恩，”段晓晨用力地点头，“都怪他。”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638章 病得很严重 杜采歌带着采薇一连玩了好几个项目，才满头大汗地带着她回来。 虽然这时候是冬天，不过加州这边的气温并不低，白天只要穿一件薄薄的针织衫就足够保暖。 陪着小魔仙疯玩了几个项目后，杜采歌觉得自己累得像狗——他不肯承认是吓出汗来了，肯定是累的，真的是累的。 在饮料店找到颜颖臻她们后，他意外地发现，两人之间那剑拔弩张的气氛似乎冲淡了许多。 难道是经过一番交手，惺惺相惜，英雄识英雄？ 杜采歌一时摸不着头脑。 他看着两个女人坐的地方，这是一张长方形的小桌，两边各有连在一起的两条塑料凳。 段晓晨和颜颖臻各坐一边。 所以杜采歌有两种选择：坐在段晓晨身边，或者坐在颜颖臻身边。 思考了一秒后，他微微一笑：哥是聪明人，怎么会做这种选择呢？ “我去给采薇买点喝的。”他转身走向柜台。 等到他端着两杯饮料回来，发现采薇钻进了颜颖臻的怀里，撒娇要喝她的果汁。 这样的话，杜采歌就只能坐在段晓晨这一边的凳子上了。 杜采歌满意地偷偷微笑，自觉最近情商大有进步。 他放下饮料，坐下后装模作样地抱怨：“你们两个，来都来了，为什么不去玩一会？” 颜颖臻似笑非笑地说：“这不是给你和你最宝贝的女儿创造点单独相处的机会么。” 杜采歌张了张嘴，不知该如何回应。 干脆喝了几口饮料，整理了一下思路，才似乎漫不经心地问道：“你们两在这聊了些什么？好像聊得挺开心的。” “是挺开心的，我们在讨论，对付渣男要像秋风扫落叶般无情。”段晓晨说。 不过顾忌着有小孩子在面前，她没继续说下去。毕竟不适合当着孩子的面，说她爸爸是渣男。 而是问颜颖臻：“你接下来几天的日程怎么安排？” “找些人，谈谈合作意向之类的。还有之前告诉过你的，有几家公司要考察，现在我手头的资金宽裕了一点，可以做点天使投资了。” 段晓晨好奇地问：“打算投资什么样的公司？” 颜颖臻笑道：“老杜给了我一些建议，让我投一家以分享照片动态为特色的社交软件，还可以试试投资网上支付平台、网购平台、美食分享评价平台、直播平台、短视频制作和分享平台。另外他劝我不要局限于互联网企业，新型电池、硬件公司、人工智能、大数据分析等都可以考虑。” “如果你手头有余钱，可以跟着一起投一点。如果只投一家，我不保证你一定赚钱。但如果你跟着我分散投资多投几家，我保证你最后应该是赚钱的。” 段晓晨笑了笑：“好啊。” 杜采歌挺纳闷的。 她们好像真的关系变得不错了？ 刚刚自己究竟错过了什么？ 采薇目不转睛地盯着一个敞开衬衫过路的白人，用很惊讶的语气说：“麻麻，这个外国人好强壮！” 颜颖臻摸了摸她的小脑袋，“宝贝，在这里，我们才是外国人。” 采薇咳嗽几声，点点头：“这些外国人都那么强壮的么？是不是外国人比我们大华人都强壮一些啊！” 杜采歌解释道：“不同的人种，身体是有差异的。我们大华人更灵活，但是在锻炼肌肉的效果方面就不如白人和黑人。” 采薇恍然大悟：“所以粑粑你没有六块腹肌。” 杜采歌脸一黑。 颜颖臻哈哈大笑：“你爸爸没有六块腹肌是因为他懒，不锻炼！” “我有锻炼的！”杜采歌瞪了她一眼，向女儿解释，“宝贝啊，其实呢，肌肉不是越多越好的。你有没有听别人说有八块腹肌，十块腹肌，二十块腹肌？因为腹肌太多了是不值得炫耀的。” 采薇似懂非懂地点头。 颜颖臻笑骂：“别把小孩子教偏了！不准给她灌输这些歪理！” “这怎么能叫歪理呢！”杜采歌笑着对采薇说，“爸爸通过锻炼，把六块腹肌凝炼成一块了，六合一啊，这才是最厉害的。” 采薇高兴地咧嘴笑：“我就知道粑粑是最厉害的！” 颜颖臻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了。 段晓晨羡慕地看着他们三人的互动，突然有种自己变成了局外人的感觉。 她幽怨地看了杜采歌一眼——快点让我生个孩子啊！ 我可不想老是看着“你们一家人”欢笑。 我希望“我们一家人”像这样开开心心地！ 这时采薇又咳嗽几声。 “她是不是感冒了？”杜采歌很是关切。 颜颖臻摸了摸采薇的额头，又伸手到采薇的脖子里面摸了摸，“是出了点汗。” 她抬手挥了挥，很快有个休闲打扮的白人壮汉走了过来，用英语说：“夫人，你需要什么？” “我让你们提着的一袋衣服呢？拿过来吧。” 那白人点头，“马上。” 待那白人走开，段晓晨问：“这是你的保镖？怎么不请黑人，黑人强壮一些吧。” 颜颖臻丝毫不顾忌地说：“相对而言，白人保镖的专注性更好，职业态度更好。而黑人保镖的体格，格斗能力更强。当然不是一概而论，有的黑人比白人更职业，有的白人比黑人更懒散。不过总体而言是这样。所以我这次找的保安团队，是清一色的白人。” 段晓晨很是羡慕，又看了看杜采歌。 杜采歌知道她的目光含义，点点头。 放心，马上给你安排专业的安保团队。小颜有的，一定也给你准备一份。 很快那人就折返，拿来一袋衣物。 颜颖臻把采薇带到附近的洗手间换了衣服，不过采薇还是在咳。 原本他们计划玩一整天，不过在吃完饭之后，采薇就有点支持不住了，不停地发虚汗，咳嗽不停。 “不玩了，我们去医院。” “再玩一会嘛！麻麻！我有一百年没来玩过了！咳咳” 段晓晨被逗笑了，“采薇宝贝，等养好身体再来玩，好吗？下次阿姨陪你玩海盗船。” “咳咳，好的，段阿姨你要说话算数！” “一定的。” 颜颖臻便带着采薇去医院，杜采歌和段晓晨回酒店，看那些昨晚别人给他的作品：有剧本，有歌曲的DEMO，有短视频等。 其中还确实有几个挺有意思的剧本，虽然说想拍好并不容易，但杜采歌还是决定买下来，充实逐梦互娱的剧本库。 到了晚上，吃过晚饭不久，颜颖臻打了电话来。 “你女儿要和你说话。” 采薇鼻音很重：“粑粑？快点来看我，咳咳，我感觉我快死了！” 杜采歌吓了一跳，这时颜颖臻又接过了电话。 杜采歌忙问她：“情况很严重吗？我马上过来！在哪家医院？” “是很严重，刚才烧到38度5，医生告诉我，这是严重的感冒，至少要两到三天才能恢复。”颜颖臻用沉重的语气说。 “……”小颜同志，你学坏了。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639章 女首富：这是给你的打赏 “如果我生病了，你会马上飞奔来看望吗？”颜总裁又问。 杜采歌当然不会犯送命的错误，毫不迟疑地回答：“当然会。” “得了吧，我才不信呢，你绝对不会的。你肯定会说，哎呀我这在忙着呢，在拍电影呢，在开会呢，在忙这忙那呢，晚一点来看你啊啊，你先吃点药啊。” “好吧，我不会。” “你果然不会！我就知道你是个无情的渣男。” “……”如果换成两年前，杜采歌肯定已经发脾气了。 不过现在他也成熟了一点，知道女人有时候不是想和你讲道理，只是想发泄情绪。 而且也不是发泄当前的情绪，而是借当前的事情和话题，发泄曾经积压的情绪。 随她去吧。 发泄一通后，颜颖臻恢复了理智，告诉了他地点。 杜采歌打车过去。当他赶到医院时，采薇已经打完了点滴。 还没有完全退烧，但已经降到37度6了，颜颖臻准备带她回家睡觉。 她一副浑身无力，昏昏欲睡的样子，看到杜采歌后，马上就扑进爸爸的怀里，“粑粑，我是不是快死了？医院都不收我了，让我死在家里。我们赶紧回国吧！” 小孩子有时候童言无忌，并不忌讳谈到死。 她们并不真的清楚死是什么意思。 杜采歌安慰地拍拍她柔软的肩膀：“宝贝，很遗憾地告诉你，你的感冒明天就能好了。走吧，我们回去。” 颜颖臻在洛杉矶有一套豪宅。 而且就在比弗利山，距离科利迪奥的豪宅不远。 但经营有道的颜颖臻习惯性地把那豪宅租了出去，平时是租给人家拍电影、拍电视剧之类的。 所以现在不能住人。 这次来到星条国，她带着采薇住在洛杉矶的一栋很寒酸的两层小房子，占地200平米，前后各有60平米的草坪，连游泳池都没有。 把她们送到房子后，杜采歌哄着采薇睡下，就准备回去陪段晓晨。 结果采薇迷迷糊糊地抓着他的手不放，“粑粑，再陪我一下嘛！我快死了，以后你就见不到我了！” 杜采歌很无奈，“小笨蛋，别瞎说，这是感冒而已，不会死的。” “可我真的觉得很难受，快要死了！” “……” “粑粑，如果我死了，你会不会很寂寞啊！” “傻瓜你不会死的，过完年你还要去读书。” “我不想读书不想考试……”采薇果然被转移了注意力。 “那你想做什么。” “我想玩，”采薇撇撇嘴，“可是我不好玩，平时都没人陪我玩。” 杜采歌一边听着女儿说话，一边温柔地抚摸她的小脑袋。 采薇迷迷糊糊地说，“粑粑，你和麻麻再给我生个弟弟或者妹妹吧，我一个人总是不好玩，我从来都没好玩过。” 杜采歌尴尬地看了一眼身后面无表情的颜颖臻：“生孩子不是这么简单的。” “你们睡在一起就可以了啊！我看电视里面，王子和公主睡在一起就可以生宝宝了。粑粑，你别走，今晚和麻麻睡在一起好不好？求你了。你们一起睡在我旁边吧！” 杜采歌拗不过，又看了看颜颖臻，见颜颖臻微微点头，便只好答应，“行，你赶紧睡觉，爸爸妈妈就在你旁边睡。” “那是不是明天早上就能生宝宝了？” “傻家伙，就算怀上了宝宝，也要10个月才能生出来。” 颜颖臻闻言剐了他一眼，小声说：“谁要给你生宝宝啊？你做梦吧。” 杜采歌无语。上次谁说要找我借种的？这就忘了？ 女人真是不长记性。 在采薇期盼的目光中，他和颜颖臻都脱掉外套，躺进采薇旁边的被窝。 毕竟以前也是对彼此的身体很熟悉的，只是有一点点陌生，倒不至于很尴尬。 连孩子都生了，还尴尬个屁啊？ 杜采歌贴着采薇，被采薇和颜颖臻夹在中间，不停地抚摸采薇的小脑袋。 采薇应该是真的很难受，不停地咳嗽。 之前又烧到37度8，不过很快降了下来。 到12点，她的体温终于恢复正常，沉沉睡去。 看着她的小脸，听着她均匀的呼吸，偶尔在睡梦中咳嗽、皱眉，杜采歌的心很安静。 忽然身后一只手搭在他腰上，然后不老实地到处游走。 杜采歌没有吭声。 直到重点部位被掌握，他才一个激灵，压低声音说：“干嘛呢？” 颜颖臻凑到他耳边，呼吸的气息灼热了他的耳朵，声音轻得像在用一根羽毛在他心尖撩拨，“采薇说让我们给她生个弟弟妹妹呢。你不是答应她了么？” “我答应了么？” “答应了。”颜颖臻用肯定的口吻说。 “嘶！别这样！”杜采歌赶紧说。 “别怎样？” “就是别这样。” “那可不可以这样？这样呢？” “嘶！” “既然你不想，那就算了。” “额，还是继续吧。” “呵呵，男人。走，到旁边房间去。”颜颖臻媚眼如丝，轻盈地翻身下床，牵着他的重点，来到隔壁房间。 1月的洛杉矶，温暖如春。 春意盎然，春水泛滥，春色满屋。 …… 早上杜采歌醒来时，虽然累，疲惫得像一条死狗，但心情还是愉悦兼焦虑的。 愉悦是因为昨晚世界首富婉转/承欢带来的快意，焦虑呢，是该怎么向段晓晨交代啊！ 自己失踪了一晚上，段晓晨就算是白痴也该猜到什么了吧。 哎，意志力太薄弱了啊。 杜采歌坐起来，发现颜颖臻已经不见，枕头边有一张纸。 他拿起来一看，目光凝住了。 那是一张支票，上面写着：20000000。 屋外传来采薇那天真的笑声，笑声有些沙哑，夹杂着咳嗽。 他赶紧起身穿衣服，可能是听到了里边的动静，颜颖臻推门进来。 “这是什么意思？”杜采歌拿着支票，沉声问她。 颜颖臻歉意地说，“对不起，昨晚我没忍住……如果伤害到了你，我向你道歉。这是给你的赔偿，一点小小的心意，你收下吧。” 杜采歌忍住翻白眼的冲动。 总感觉有哪里不对。 好像被人消费了的样子。 他张了张嘴，却不知该说什么。 似乎说什么都不对。 不过为了化解尴尬，这时候开个玩笑比较好吧。 于是他笑道：“不是说一次1000万么。” 颜颖臻笑吟吟地说：“因为某人表现好得超乎我的预期，所以追加了打赏。” 卧槽…… “下次还想赚钱的话找我啊，”颜颖臻春风得意地笑着，转身走出房间，“桌上有早餐。我带采薇去医院复查一下，你自己吃完早餐该干嘛就干嘛。” “喂！”杜采歌扬了扬手里的支票，“这个还给你。” 颜颖臻回眸一笑，“既然给你了，你就收下吧。我不是那么小气的人，渡夜资还是舍得给的。只不过呢，如果你实在不想去兑现，那也没关系，就当……就当是我白女票了一次吧！” “哈哈哈哈！”颜颖臻女王笑着走出房间。 卧槽……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640章 我看到的那些未来里 “麻麻不准我亲你，说会把感冒传染给你。咳咳，我去医院了，粑粑再见！” 杜采歌站在屋前台阶上，向颜颖臻和采薇挥手告别。 她们母女俩钻进车，保镖将车稳稳地开出车道。 杜采歌心里琢磨，保镖昨晚听到了什么动静么？ 很快他就哑然失笑。 就算听到了又怎么样。 还是先想想怎么应付段晓晨吧。 他拿出手机，上面只有4个未接电话，最晚的一个是段晓晨凌晨0：30打来的。 这就好，她应该没熬通宵吧。 又检查了一下微信，段晓晨发了几条信息： “还没回来？” “采薇没什么事吧？” “回句话吧，我担心。” “好好照顾采薇，自己也好好休息，我睡了，晚安。” 杜采歌是既有感动，又有愧疚。 想了想，他打了个电话过去。 接电话的是个说一口流利英语的女人：“你好，是杜先生么？我是段女士的助理，杰西卡。” “你好杰西卡，我是杜采歌。” “你好杜先生，”杰西卡说，“段女士在工作，她说让你安心做自己的事，她有空了会回你的电话。” “好的。” 晚点面对也好。 杜采歌便拨通董文宾的电话，按照计划，他们这几天将去拜访几位住在加州的星条国娱乐圈大亨。 稍稍接触一下，混个脸熟。 如果杜采歌仅仅只是一个普通的音乐人，一个普通的电影人，想见这些大亨当然也能见到，不过肯定要提前很久预约。 在漫长的等待中，等对方偶然间想起自己，忽然生出兴致，然后召唤他过去喝个下午茶，或是参加一场沙龙。 而此时以一个亿万富翁的身份，他却是可以随时去见这些大亨们。 到了临近中午的时候，段晓晨打了个电话过来。 “今天上午过得怎么样？”她的声音听起来很平常。 “还行，见了几个人，聊了一些没营养的话。和这个圈子的人混个脸熟吧！你呢？” “工作，不就那样。”段晓晨轻笑。 她的声音实在听不出任何异样，杜采歌反而没底，主动说，“昨晚采薇一定要我留下……” “我知道，小孩子都挺磨人的。我和颜总通过电话了，她说采薇情况还好，现在没烧了。” 杜采歌大吃一惊，犹疑道：“你和她？都说了些什么？” 他有点担心是颜颖臻故意打电话去示威“我把你男人睡了”，又担心是段晓晨因为疑心所以打电话去追问，而颜颖臻说漏嘴。 但段晓晨平静地笑道：“我就问她你怎么没回去，她说采薇留你。然后聊了几句工作的事，她说这次我和你一起回去过年，年后还要来星条国跑一波宣传，接下来就可以回国工作一段时间。等到下半年，再来星条国发新专辑。然后她说上半年呢，让我在国内参演两部电视剧，发几首单曲，不接太多通告，保持适当的热度，就这些吧。” 杜采歌欲言又止。 “没别的事我先挂了！”段晓晨说，“吃饭的时间很短，马上还有别的工作。” “等等，”杜采歌迟疑着，“昨晚……” 段晓晨打断他，“昨晚我很累，很早就睡了，不过睡眠质量不太好。还有什么事，等晚上我回酒店再说吧！” 听着手机屏幕上的“通话已结束”，杜采歌有些发怔。 总感觉，段晓晨应该是猜到了什么，但刻意在回避这个问题，因为她其实并不想确认。 或许她也是在担心，如果真的确定了，她又该怎么办。 如果确定了，她就必须拿出一个态度：是接受，是原谅？还是不接受，大吵大闹？或者直接打包行李走人，再也不联系？ 总得有个说法。 可如果没有确定，就不需要有什么说法。一切照旧就行。 当然杜采歌也不可能蠢到再去问她：你到底知不知道？ 她愿意装糊涂，杜采歌自然也会配合。 他只是在担忧，段晓晨会不会把负面情绪全部藏起来，郁结于心，导致出什么问题呢？ 愣了一会神，杜采歌默默地收起手机，继续随着董文宾四处跑。 采薇的身体恢复得很快，比医生预期的快得多。 颜颖臻便按照原计划，找了两个品学兼优的留学生，这几天专门陪伴采薇，带采薇去逛各种景点，博物馆等，并负责解说。 当然颜颖臻自己是没有出面的。 所以那两个大学生只知道这是一个有钱人家的小孩，却并不清楚采薇的身世。 颜颖臻自己也忙得不可开交，一天大大小小的会要开十几个小时，还要抽空和人私下交流。 白女票了杜采歌一次后，她似乎忘了这事，这几天里和杜采歌聊天，也只谈工作，谈采薇。 “话说回来，其实我一直挺好奇，为什么你好像能未卜先知一样？当初你对我预言的事情，基本上都实现了。”这天在通话时，颜颖臻突然说。 “我们没交流过这个问题么？” “你还没完全恢复记忆？” “……没有。” “当然是……没交流过。” “我倒是好奇，你为什么会照我说的去布局。你就不怕我说错了吗？” 颜颖臻低声笑道：“怕，怎么不怕？那时候我把老爸给我的房子都卖了去创业。要是亏本了，我就只能回去听他的安排。甚至连采薇都必须接受他的安排。他是个很霸道的人，你知道的。” “恩。” “不过当时就我觉得你说的东西，分析起来感觉都挺有道理，我觉得做成的可能性很高，所以就去尝试了。事后也证明你总是对的。其实你是那种很有预见力的人吧，就像历史上那些著名的未来学家、科幻作家，能够见微知著，对未来有很准确的预测。” 杜采歌见她已经脑补出了可信度很高的一种推测，便笑道：“说不定呢，时光长河奔流不息，鱼儿都在水中。而我是一条特殊的鱼，能够奋力跃起，偶尔看到下游的一些浮光掠影。” “切！”颜颖臻嗤之以鼻，“你以为我没看‘洪荒.大圣传’么？鱼和时光长河的设定很精彩，大能那种‘无所不知，无所不在，能跨越时空出手，扼杀对手于弱小时’的设定也很惊悚。话说你是不是跨越时光长河出手，把我的竞争对手都扼杀掉了，所以我才这么顺利地创业成功？” “不是，”杜采歌认真地说，“我是看过了成千上万个未来，每一个未来的你，只要没有半途因事故、因病而夭折，都会有大成就。所以我就知道，你是能成事的人，这才告诉你那些信息。” 沉默了片刻，颜颖臻笑道：“差点说得我信了。那你告诉我，那成千上万个未来你，采薇怎么样了，我和你怎么样了？” 杜采歌一时不知道该怎么编，嗯嗯啊啊了半天，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颜颖臻便啐道：“编故事都不用心，你起码把故事编完整了吧？真是敷衍。算了，看在你哄我开心的份上，下次我再给你多打赏一千万。” 终于谈到这个话题了。杜采歌迟疑着问，“你有没有告诉……” “没有，”颜颖臻截断他的话，“不至于。我颜颖臻做事堂堂正正，不屑于用歪门邪道。” 杜采歌松了一口气，“我就知道。不过话说回来，好像你和小段的关系好了一点？” 颜颖臻语气幽幽：“谁说的？我还是不想听你提起这个名字。你一提起，我就想欺负她。” “行我不提了。”杜采歌改变话题，和她约定了过年期间的一些安排，便挂掉电话。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641章 我们都很好（月初求保底月票） 这几天，格莱美晚会的威力仍在发酵。 “段晓晨”“海明威”这两个名字，在星条国迅速地变得家喻户晓。 而在星条国文化的辐射地，包括拉美，欧洲大陆，特别是星条国曾经的宗主国威塞克斯，人们也在讨论着这两个名字，讨论着“Star sky”“Hero”“Let It go”“Eyes on me”“When a man loves a woman”“明月几时有”等等一切和这两个名字有关的歌曲。 就像是一种时尚，一种流行文化。 突然间，如果不谈论这些，就显得脱离主流。 学生们如果不谈论这两个人，就会被视作书呆子。 逐梦互娱在搜集外国情报方面，基础还很薄弱。 还是留学生将一些外国论坛上的交流截图发到国内论坛，以及董文宾通过一些渠道了解到的信息，才让杜采歌知道，现在他和段晓晨已经火遍了全北美和全欧洲。 在视频网站上，他和段晓晨表演的那些视频都已经有了上千万次点击。 “这是好事。但半年内，你要有一些大动作，继续保持热度，否则人们的注意力很容易分散的。”董文宾告诫他。 “让我的电影来说话吧。”杜采歌自信满满地说。 如果说在拍摄“武林”之前和拍摄过程中，他并没有信心说这部电影一定能票房大爆，甚至不敢保证一定能盈利。 那么此时，电影已经拍完，看到了演员们的表现，而他自己也发挥出了最好的水平，甚至是超越了自己过往的水平。 现在他对票房就具有极大的信心了。 保本，盈利是没问题的。 而且肯定会很有话题性。 至于能不能票房大爆，这就真不好说了，连神仙都没法保证。 …… 大年二八，杜采歌和段晓晨回国了。 颜颖臻和采薇要留到初二才会回去。 之前几天，克莱尔一直想找机会和杜采歌聊聊音乐，杜采歌却始终抽不出时间。 他四处出击，拜访星条国娱乐圈的大亨。 少数一点空闲时间，段晓晨又恨不得和他变成连体婴儿挂在他身上。 所以杜采歌只能说：“下次我来星条国，再和你好好聊聊。” “说不定是我先去大华国走走。” 杜采歌大笑：“欢迎之至！” 回到魔都后，杜采歌带着段晓晨回家。 他只坐了几分钟，屁股还没坐热，话也没说几句，就前往北境了。 他作为文化界的代表人士，要被几位长老院的长老亲切接见。 杜采歌从来都不喜欢这些场合，但也无从逃避。 压抑着个性，表现成别人喜闻乐见的样子，表现出别人心目中一个文艺工作者应有的样子，老老实实，不表现出任何特殊之处。 被接见之后，他还不能离开，得留着北境，现场看春晚。 是的，以他目前在文化界的地位，春晚的现场肯定是有他一个座位的。 要不是担心龙玖梅发病，他甚至想把全家都带过来看春晚，他的咖位足以帮他弄到几个席位了。 但龙玖梅最近精神有点不稳定，医生给她检查了一下，说最好让她待在熟悉的地方，不要接受太多外界的新鲜刺激。 这个计划只能作罢。 本来他想把杜媃琦带出来见见世面，和大咖们混个脸熟。 不过杜媃琦还是挺懂事，主动说她要留下来陪龙玖梅。 段晓晨是临时确定回国的，之前早就直接推掉了春晚导演的邀请，现在也不能改变主意。 不过她说，这样更好，难得的一个清闲的春节，她很喜欢。 大年三十的上午，杜采歌和颜颖臻、采薇通电话。 “上次你问我，在我看到的那成千上万个未来里，我和你怎么了，采薇怎么了。” “是啊。你编出点新的没有？” 杜采歌认真地说：“在每一个未来里，我们都过得很好。” 沉默了片刻，颜颖臻问：“是一家人在一起很好，还是各自安好？” “都有。但总之，都很好。有的时候，你身边没有我，你一个人生活，也能过得精彩。采薇是我们的心头肉，我们对她的爱怎么都不会减少，她是联系我们的纽带，我们始终有不错的关系，是亲密的朋友。” “也有一些未来，是我们在一起，共同生活。我们的性格有冲突，所以生活中会有很多磕磕绊绊。但也能过得下去，为了采薇，我们各自隐忍，学会妥协。有烦恼，也有幸福吧。” 颜颖臻笑了笑：“真是不错的未来呢。幸福和烦恼各半，这就是生活吧。谁的生活又是纯粹的幸福，或者纯粹的烦扰？都是各半吧。不过我就好奇了，那些未来里，你的段天后怎么样？” 杜采歌一时语塞。 “行了，既然没想好，那就继续回去编吧。”颜颖臻语气温柔地说道，然后挂了电话。 …… 春晚不过就是吵吵嚷嚷，热热闹闹。 一群创作者，在各种条条框框的约束下，勉强编出一些哪方都不得罪，但谁看了都很难产生好感，寡淡如水的节目。 在这样的大背景下，曾经的春晚王牌，小品，相声，逐渐失去了魅力。 而明星表演的歌舞节目等，以及一些精彩的杂耍、魔术，渐渐的的变成了能吸引观众，尤其是年轻观众的关键。 杜采歌自然是没有上台表演节目的。 但他写的歌曲，在这次春晚上，被唱了7首。 “祈祷”“感恩的心”等曾经以林可之名发表的老歌。 还有几首这两年发布的新歌。 尤其受观众喜欢的，是许清雅带来的一首全新歌曲：“贵妃醉酒”。 “醉卧君王怀，梦回大唐爱！” 当最后一句歌词唱完，尤有余音绕梁。 古装打扮，惊艳亮相的许清雅“万福”谢幕，现场的掌声热烈而真诚。 这是许清雅在成年后第一次登上春晚舞台，以前的她，总是作为戏曲界的后起之秀出场，画着戏台上的脸谱，无人认识。 而现在，“温欣然”“陆雪琪”“林婉瑜”等角色已让她名扬天下。 “琵琶行”甚至走出了国门，惊艳了整个亚洲，甚至让许多不懂华语的星条国人、欧洲人也听得如痴如醉。 人气已经是二线巅峰，无限接近一线。 拥有这样的知名度，她在春晚舞台上带来一首这样很优质的歌曲，自然能轻易成为全场瞩目的焦点。 而经过这次春晚之后，许多原本不知道她的人，也会被圈粉。 她又会身价倍增，名气暴涨，迅速踏入一线。 此外，“长生殿”第二次在春晚上亮相了。 这一年来，杜采歌由于自己的事务繁忙，都没怎么搬运“长生殿”的剧本。 这让何老很不满，她打电话给杜采歌说：“我感觉自己应该没多久了，成天腰酸腿痛，没胃口，这里不舒服，那里也不舒服。我大概活不了多久了，你确定在我死之前，能把这个剧本写完？” 杜采歌当时有点紧张，后来一问许清雅才知道，何老现在是吃嘛嘛香，身体倍儿棒，时不时还自己披挂上台过过瘾。 不说百岁吧，如果不遇到什么特殊情况，活到九十多肯定是没问题的。 杜采歌这才放下心。 不过他也承诺了，今年会多更新几回词本。 反正电影上映后，他应该会空闲一段日子，那时候再认真搬运几天，满足何老的心愿吧。 过完春节，杜采歌还在北境逗留了两天，走访一些朋友。 大部分都是王陌带他认识的，文化圈的朋友。 也有这些朋友带他认识的新朋友。 这些社交其实效果不好。 杜采歌对于低效的交际行为，是既反感又无奈。 但人在社会，总有许多不得已。 不想在社交上花费时间，或许在别的事情上，就会增加无形的成本，花费你更多时间。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642章 这不是发脾气，只是耍小性子 因为杜采歌是亿万富翁的事情曝光，这次和那些朋友见面，他能明显感觉到别人态度上的变化。 所以啊，这世界上真的很难有人完全不为财富和权势弯腰。 “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的李白，下场就不怎么好。 而“不为五斗米折腰”的陶渊明，虽然不为五斗米折腰，但在权贵面前还是会收起傲气，所以下场比李白好得多，至少得了善终。 杜采歌并不喜欢别人那种端着谨慎小心的样子，但他也无法改变什么。 终究，他只是这个世界上，很平凡的一员。 他可以用自己的作品去感染一些人，去影响一些人。 但终究，是事情改变了人，而不是人改变了事情。 决定了，公司下部电影，就拍“无间道”吧。当然他不会去当导演，只是提供剧本，然后当个制片人。 …… 在北境花了几天时间走动、拜年，回到魔都后，尽管杜采歌想尽早开始“武林”的后期制作，做一个初剪版本。 但该走动的，还是得走动。 也有亲戚、长辈、同行需要去拜年。 比如采薇的舅舅颜聿麒那里。 比如干爹霍彦英。 比如何老那里。 等等。 别的地方还好，霍彦英对杜采歌自然是再满意不过了，在民乐方面，这两年的杜采歌给他的惊喜早已超出了期望。 而颜聿麒虽然对杜采歌看不顺眼，但因为采薇也回国了，在采薇面前，这个舅舅也是拿不出太多威严的样子，被吃得死死的，只好勉强给了杜采歌一点好脸色看。 然而在何老家，杜采歌却被老太太的强大气场压制住了。 被老太太用锐利的目光一瞪，杜采歌就有些讪讪的。 “你心虚什么？” “我没有！” “呵呵！”老太太早已成了精。 目光通透，像是什么都瞒不过她。 “前几天，我检查雅儿的作业，发现啊。” 说到这，老太太就闭嘴卖关子。 杜采歌只好捧哏：“您老发现什么了？” “我发现啊，”何老太感慨说，“她唱得更加……入味了。一些细微的感情的把控，让人感动，像是突然开了窍了。不仅是唱戏，唱流行歌曲的时候，也是一样。你听她唱那首贵妃醉酒，是不是更加感情细腻了。你觉得，是谁替她开了窍？” 您老真的是指开窍，还是指，开别的什么。 “呵呵……”杜采歌不敢回答。 “哎，我这个徒儿啊，聪明伶俐，可就是太死心眼。” 感情您老觉得，聪明伶俐和死心眼不是一对矛盾的词？ 这时许清雅烧水泡了茶过来，解了杜采歌的围。 但何老意味深长地看了杜采歌一眼，让杜采歌下定决心，一定尽早把“长生殿”后面的词本送来！ “师父啊，你们在聊什么，这么开心呢。”许清雅娇笑。 何田田宠溺地说：“在说你这个不省心的徒儿呢。人生如戏，戏如人生。想要唱好戏，就得懂人生。想要唱好爱情，就得懂爱情。想要唱痛苦，就得懂痛苦。想要唱离别，就得经历离别。想要唱嫁人的感觉，就要嫁个人，体验一番油盐酱醋茶，夫妻恩爱，夫妻小情趣。” 总觉得她话里有话。 杜采歌心虚得很，不敢抬头看。 许清雅却是在师父面前没大没小地说：“嘻嘻，师父你也有很多没体验过的啊，不照样唱得好。你以前找的男人可不是霸王呢，可你照样能把霸王别姬唱好啊。所以很多东西还是靠想象的嘛，是吧大叔。” “恩，恩。就像现代表演学里的方法派和体验派的区别，方法派的男演员，也许一辈子也没开过枪，但是扮演士兵时，却能把那种杀气腾腾的感觉扮演得很好，那都是靠想象的。”杜采歌说。 男人最难拒绝的就是小情人。 尤其是老夫少妻的时候。 年长的男人，在比自己年龄小很多的女人面前，总是没有什么抵抗力。 小情人要他开口帮腔，他只能照做。 说到霸王别姬，杜采歌就想起那部伟大的电影。 那一部，还有“活着”，都是中国电影的里程碑式作品。 但是并不适合搬到蔚蓝星来。 毕竟历史背景有了重大改变。 十分可惜。 而如果脱离了那些历史背景，这两部作品的伟大之处，就至少会少了一半。 他在这心不在焉地想着电影的事，许清雅推了推他，撒娇说：“别走神啊！师父在问你话呢！” 杜采歌虽然没有注意去听，但是他的记忆是一直在运作的。 这时去记忆里一搜索，就找到了何老问的话。 “小杜啊，我很想请你去拍一部反映昆曲的电影。之前你提到的，关于记录昆曲的纪录片，我已经请人在做了。但是在拍摄故事片方面，我只能依靠你了。” 杜采歌能拒绝么？显然不能。 他只能说：“我没走神，只是在思考。拍电影这事，我会好好琢磨一下的。拍肯定是会拍，但具体什么时候拍，重点展现昆曲的哪些面，怎么来展现，必须认真思考。何老您放心，我会认真构思剧本的。” “有你这句话就行。如果我能活着看到电影上映，那就太好了。实在不行，就算我死了，你也要完成这部关于昆曲的电影，我希望那部电影能吸引更多的年轻人来关注这门传统艺术，让昆曲不至于很快消亡。” “我最大的梦魇，就是昆曲没人听了，然后也没有年轻人来从事这一行了。” “如果知道昆曲艺术能长久保存——不说经久不衰，仅仅是长期保存下去不消亡，我就能含笑九泉了。” 杜采歌心想，其实去拍许清雅那两个师侄的故事，倒是不错。 很有戏剧性，有话题性，能够拍得出彩。 不过那注定不会是一部高成本、高票房的商业片。 所以，杜采歌会考虑去拍，但肯定不是马上。 现阶段，他要拍摄一些商业电影，打响自己的名头，也创造足够的效益，让逐梦互娱在业界成功立足。 几年后，再考虑拍一些文艺片，来满足自己的表达欲，同时也能提升逼格。 从何老家里出来后，杜采歌问许清雅：“年还没过完，你看我是不是到你家去一趟，给你双亲、奶奶拜个年？” 许清雅白了他一眼，连珠炮般地说：“你想以什么身份去？我的导演？我的伯乐？还是我的男朋友，我的未婚夫，我的大叔？那我家人问你，在格莱美上和段姐姐互相示爱是怎么回事，你最宝贝的女儿是谁为你生的，你该如何回答呢？” 杜采歌张了张嘴，却是哑口无言。 许清雅笑道：“大叔，我这样刺你一句，你不会不高兴吧？” “不会。”真的不会。 “我这不是发脾气，只是耍小性子。我也是一个普通女人嘛，女人总有耍小性子的时候，大叔你忍忍吧！”说着，许清雅抱住杜采歌的胳膊，下巴搭在他的肩上，鼻尖和小嘴擦着他的耳根撒娇。 真是个会撒娇的小妖精。 看到她现在的模样，谁敢想象她是“诛仙”里冷若冰霜的陆雪琪？ 话说回来，这段时间，好像她的外貌圆润了些许。 皮肤本来就好，此时更有光泽。 身体一些部位似乎也有些微的变化。 当然，从女孩变成女人，本就会导致一系列的变化，这也正常。 “可我也不可能一直不去见你父母吧？”杜采歌试探着说。 “再等等吧。等合适的时候。” 许清雅没说什么时候才是合适的时候。 或许她自己也不知道吧。 “趁着‘贵妃醉酒’的热度，我替你做一张专辑吧，趁热打铁。等电影上映，你就有接不完的片约了，到时候想做专辑就困难了。” “好啊。我要古风专辑！” “没问题。”不能把整颗心给她，就只能在别的地方补偿了。 虽然和许清雅数日不见，如隔三秋，干柴烈火。 但杜采歌没带她去开房，慰藉相思之苦。 毕竟段晓晨还在家等着呢。 他从北境回来后，龙玖梅几次私下里和他抱怨，数落段晓晨的不是。 家务做不好，做事不精细，太懒了每天睡到日上三竿…… 杜采歌当时想了想，回答她：“要不，我给家里再多请几个保姆和钟点工？小段出去跑商演，一分钟好几万，用来做家务太耽误时间了。至于睡懒觉，这一年她太累了，我让她调养一下身体，方便备孕。” 龙玖梅就再不抱怨了。 她想抱孙子已经想疯了！ 毕竟，杜爽不是她亲生的，杜淑雯也是和她没有半点血缘关系，她心里根本不认那是自己的孙女。 接下来几天，龙玖梅每天煲鸡汤，炖牛尾，有事没事就跑到段晓晨面前嘘寒问暖，搞得段晓晨心里发毛，私下里问杜采歌“阿姨是不是又发病了。” 杜采歌把自己哄龙玖梅的话说了一遍。 段晓晨哈哈大笑，然后幽怨地看着杜采歌：“你什么时候让我怀一个啊。” “还不是时候。” 天地良心，杜采歌只是以“备孕”作为借口。 他根本没料到，自己还有乌鸦嘴的潜力。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643章 麻烦的亲戚 要说过年期间最不愉快的事，大概就是那天早上。 杜采歌睡得迷迷糊糊的，被一阵急促的手机振动吵醒。 看见来电显示是段晓晨，他勉强支撑着接了电话：“怎么了？” 段晓晨的语气显得很低落，“哥，晚上我可以到你家睡么？” 其实这段时间，段晓晨虽然整天腻在杜家。 但自从大年初二，颜颖臻和采薇从星条国回来，住进旁边那栋房以后，段晓晨就自觉地每天晚上回到雨溪国际小区的房间睡觉。 杜采歌没问原因，先说：“可以啊。” 顿了顿才问：“你好像有事？” “电话里不方便说。晚点我再联系你吧！” 杜采歌斟酌了一会，虽然他其实有事，现在已经不再走亲访友，他要花费大量时间开始处理“武林”的后期制作。 但段晓晨的事情显然也不能掉以轻心。 他这阵子一直有关注段晓晨的情绪，担心段晓晨心里的弦在某天突然断掉。 “我去你那吧。” 段晓晨的反应很激烈：“别来！晚上我找你！” 杜采歌很是奇怪。 他当然不会去猜测段晓晨是不是出轨了，和别的男人在一起之类的。 段晓晨怕是宁愿死都不会出轨。 但这事她的反应真的很奇怪。 不过她既然让自己别去，杜采歌肯定还是尊重她的意见，虽然她没有明说，但或许那边真的有不适合自己出现的情况。 挂掉电话后，杜采歌想了想，给姜佑曦打了个电话。 姜佑曦已经正式转入逐梦互娱了，是以个人工作室的形式，带着他的整个团队，包括陈明明、几个助理、新媒体维护团队、化妆师造型师团队等，加入逐梦互娱。 逐梦互娱和他的工作室交叉持股，算是荣辱与共了。 “小姜，在家还是在外面？” “今天休息呢！”姜佑曦笑嘻嘻地说，“哥，是想约我玩么？” “你能不能帮我去雨溪国际那里看看，看你晓晨姐那边有什么事，我不太方便出面。我会让小方去找你，如果有什么事，你使唤他就行。”姜佑曦早就搬离了雨溪国际，毕竟他之前是租住在那里。 现在他一年收入一两千万，所以就贷款买了一套豪宅。 姜佑曦也没问为什么。“没问题，我马上动身。” 其实杜采歌之前也考虑让自己的助理方慕宸去，不过他仔细权衡了一下，有些情况下，方慕宸的身份会比较尴尬。 而姜佑曦作为一线明星，不管是对业内人士，还是对普通人，都还是有点威慑力的。 所以还是让姜佑曦顶在前面，方慕宸从旁gank吧。 和姜佑曦说好后，他又打给方慕宸，让方慕宸去雨溪国际与姜佑曦汇合。 方慕宸只说：“老板，开工红包呢？” 杜采歌没好气地说：“还会少了你的不成。快去！” “Yes sir！” 杜采歌干脆起来，洗漱完毕就前往公司，开始工作。 一路上别人和他打招呼，他都低着头没理会，员工们也不介意，都知道他是进入“上头”的状态了。 虽然担心段晓晨，但进入工作状态后，杜采歌是专心致志。 几个小时一眨眼就过去了。 等他揉揉酸痛的眼睛，瞥一眼手机，才发现手机上已经有两个未接来电，估计他是太专注了没有感受到振动。 电话都是姜佑曦打来的，杜采歌立刻回拨过去。 “哥，我到晨姐这里了解了一下情况。你在哪，我过来和你说。” “来公司找我，我在剪辑房。” “马上来。” 很快姜佑曦就赶到了，而方慕宸并没有跟来。 “我让方哥留在那里，”姜佑曦解释道，“有什么事的话，也好有个照应。” 杜采歌让他坐下，泡了杯正山小种，“事情不紧急吧。如果紧急的话，你就不会慢悠悠地跑回来跟我说了，而是在电话里叫我过去了。” “确实不紧急，但也有点复杂，有点麻烦。”姜佑曦的外表变化不大，还是以前的那种打扮风格，戴着一对朴素的耳钉，秀美，又不算太娘。 不过成为一线之后，他的自信显然增加了许多，整个人的气场也强大了不少。 只是在杜采歌面前，他还是那个嬉皮笑脸的大男孩。 “怎么？”杜采歌关切地问。 “不是你想的那种麻烦。主要呢，这是晨姐的家务事，所以其实我们都不好开口。” 杜采歌恍然地点头。 “跟我说说，你看到了什么，听到了什么。” 姜佑曦慢悠悠地喝着茶，不急于开口。 杜采歌也没急着问。 事关亲戚，就很麻烦。 但应该不紧迫，否则姜佑曦也不是这么不知轻重的人。 “今天来的是晨姐的哥哥嫂嫂，还有一个弟弟，还有几个别的亲戚，七大姑八大姨什么的，总共7个人。” “是来要钱？还是要帮忙找工作？”杜采歌想来，无非就是这些事。 “都有。还不止，”姜佑曦抿了口茶，眉心拧了起来，不知是茶太烫，还是忧心，“哥，晨姐不让你去，是对的。” 杜采歌眉毛一挑，“她家里人很难缠？” “何止是难缠。”姜佑曦缓缓摇头，似乎不知该如何表述。 杜采歌想了想，“所以，如果我过去的话，他们是知道我和小段的关系的，可能会缠上我？而我又不方便对他们太强硬？” “对，是这个意思。所以晨姐不希望你过去，就是怕你被缠上。那些人，”姜佑曦挠头说，“你知道我也是在小地方长大的。真的是，穷山恶水出刁民吧。” “也不是说他们有多邪恶。杀人放火什么的，他们倒是不会。可是呢，为了一点利益，那真是可以没有下限，恶形恶状。” “他们到底提了什么要求？又做了什么事？”听到姜佑曦这么说，杜采歌有点坐不住了。 姜佑曦瞥他一眼：“哥，你可不能太生气，别气坏了身体。” 杜采歌面无表情地说：“其实我生气也没关系，你就在我面前，我抓你爆打一顿我就消气了。” “哥，那你也得打得过我啊，我可是在少林寺练过的。” “我会如来神掌的事情，难道忘了告诉你么。” 还在开玩笑，说明他们都认为，这件事并不严重。 他们正说笑着，外面响起敲门声。 一个甜甜的女声响起：“杜总监，请问你有空么？有位叫李敏俊的男士想和你见面，他说没有预约，但是你的好朋友，并且让我看了他的通讯录。他打你电话，给你发微信，你都没有回音，所以我上来问一下。” 杜采歌眉头一跳：“这是搞突然袭击啊。” 拉开门对甜美的女助理说：“让他上来吧。” 姜佑曦也笑了，“哟，我们的严元仪来给大导演拜年了啊。” “早拜过年了。今天不知道是什么事。”杜采歌还在为段晓晨的事发愁，哪有心思接待李敏俊。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644章 混账亲戚 李敏俊是个人精，一看杜采歌的脸色，就知道他来得不巧。 “你是有事吧？要不我改天再来吧。” 杜采歌迟疑着说，“其实，本来和你说说也没什么。你也知道，我和小段的关系。” 李敏俊坏笑说：“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和小许。” “得了吧。主要这事呢，是关系着小段的一些隐私。所以不好说给你听。” “那你们聊着吧，我先回去了。” “回北境？” “恩。” “很急吗？” 李敏俊说：“也不是急，就是在这边没事做，不好玩啊。我的地盘在北境，当然要回去。” 杜采歌歉意地笑笑：“我其实还挺想找你喝酒的。” 李敏俊就眉飞色舞起来：“这样啊，那我回酒店等着啊，你有空就呼我，随叫随到。” “喝杯茶再走。对了，过年我给你姐打电话拜年，她怎么不接？” “她回棒子国了，你一时半会找不到她的。别管她，她没事的。”李敏俊笑着接过茶，小口喝完。 “好吧。”杜采歌其实挺无所谓，只是表示一下而已，毕竟在他困难的时候，崔珉贞支持了他。 李敏俊离开后，杜采歌和姜佑曦继续边喝茶边说这事。 “说说你对她家里人的印象。” 姜佑曦便组织了一下语言。 “她哥哥其实对她还过得去，感觉得出来，是真的关心她。但是太面团了，而且很怕她嫂嫂，她嫂嫂一开口，她哥哥就不做声了。至于她嫂嫂，是个很厉害的女人。”姜佑曦叙述着自己看到的情形。 “她弟弟，那就是个混蛋，应该是刚刚职高毕业吧。我跟你说这种就是被宠坏的孩子，在自己家人面前胆大包天，大有‘姐姐你不给我钱我就一刀捅死你’的气势，但是在外人面前又很软，方哥吓唬了他几句，他就萎了。” “其他几个亲戚，也都有混账的地方。” “他们想要什么？她嫂子没说要钱，只是说希望她帮忙解决魔都户口，让晨姐的侄儿到魔都来读书。然后又说他们两口子要来陪读，让晨姐帮忙解决一下工作和住宿问题。总之听上去好像要求很低，其实很难满足，就是要她帮忙找工作、送房子。” “她弟弟就更夸张，我觉得他那个脑袋里装的是不是全都是稻草。他想到逐梦互娱当高管，最少也要当个部门经理，否则没面子。还要晨姐送一套房子，最好再送个小明星给他玩。” “别的亲戚大多数是哭穷，要晨姐给个百八十万意思一下，说你段晓晨每年赚几个亿，给家里亲戚每人分个百八十万又不算多，你小时候大家都抱过啊什么的。” “哥，你看该怎么处理？” 杜采歌沉吟片刻，“她自己是什么态度？” “她没怎么和我交流。她情绪很低落，看得出来，她觉得很没面子，根本不想外人知道这些事……” “你不是外人，是我朋友。她能理解的。” “得了，哥，在这件事上，就连你都是外人。除非你和她结了婚，否则这些事她都不希望你知道，不希望影响她在你心目中的形象。” 杜采歌耸耸肩，觉得小姜说得有理。 “你有什么好主意？” 姜佑曦显然不想帮忙出主意，避重就轻地说：“总之，哥你最好别亲自出面。晨姐的弟弟很混账的，他一直嚷着要去找你，说你……” “说吧。” “说你睡了他姐姐，不能白睡，得给钱啊。” “草。”杜采歌都忍不住骂粗口了。怪不得段晓晨不想让别人知道。 真的很丢人。 姜佑曦不想帮忙出主意这一点，杜采歌也理解。 毕竟这太家务事了。 人家血浓于水，打断骨头连着筋。 姜佑曦说什么都不合适。 谁适合来解决这个问题？ 杜采歌脑子里第一个想到的，竟然是颜颖臻。 女王气场一摆出来，立刻就能镇住那一家人。 当然，颜颖臻肯定不会去的。 段晓晨也不愿意求到颜颖臻头上。 杜采歌也没法求自己的大老婆去帮二老婆解决家务事。 等等……为什么会不自觉地把小颜想成大老婆，给小段定性为二老婆，明明段晓晨的年龄大一点…… 好了不能继续想了，想多了万一哪天说漏嘴了就惨了。 杜采歌继续思考该委托谁来处理这件事。 其实像李敏俊这种，社会经历丰富，有很多三教九流朋友的人，也适合来处理这种问题。 但杜采歌不想把段晓晨的隐私泄露出去。 据说方慕宸也有一些三教九流的朋友，很擅长灰色手段，应该能处理这种事。 但杜采歌也不希望外人参与进来。 杜爽？杜采歌不希望为了这点小事，让自己的哥哥犯下杀人罪……这真不是夸张的表述，而是基于杜采歌对杜爽的认知。 是的，接触这一年来，杜采歌发现，杜爽就是个二愣子，说话做事都是直愣愣的。 这件事要交给杜爽去处理的话，他一定会和段晓晨的家人大吵大闹一番，然后一想到没法完成杜采歌交托的任务就会心里急，一急起来就会提把刀…… 至于范哥，范哥的智慧和能力都足以把这件事处理好，但自从去年过年后，范哥的身体就每况愈下。 前阵子去做检查，发现癌细胞又有扩大、扩散的趋势，目前正在做治疗。 还是不要去打搅他了。 还不知道什么时候会送走他…… 想想最近两年，已经送走了不少人。 王冬妮，颜思敏，陈帆大哥…… 他们的音容笑貌，已经模糊了……才怪。 有着照相机记忆，想忘都忘不掉，这才是最难过的事情。 随时都能清晰地看到他们出现在自己眼前。 杜采歌简直难以想象，如果有一天，小段，或者小许，想要结束这段关系，选择离开，他会有多难受。 他曾经以为他会不太在乎，有一点难受，但不会太多。 但是照相机记忆会将一切都放大。 回忆起来，不是朦朦胧胧，而是可以像沉浸式电影一样，回顾所有的点滴。 根本不可能忘掉一个人。 不考虑这个了，想起来就不寒而栗。 杜采歌继续思考，考虑来，考虑去，他发现自己还真的想不到好办法处理这件事。 挺无奈的。 最麻烦的就是，谁都可以去，唯独他不能去。 他去了，段晓晨的那些亲戚就算是找到了突破口，一定会穷追猛打。 如果给钱，他其实也不是没钱，但他不乐意，段晓晨也不会乐意。 谁也不想养这么一群蛀虫。 而且段晓晨和这些亲戚的感情一直不好。 虽然她没详细说以前经历过什么，但肯定不愉快就是了。 否则也不至于那么好学上进的一个女孩子，高中没毕业就来酒吧卖唱，遭遇那么多的险情。 只看这一点，杜采歌就很厌恶段晓晨的家人，他们没有良心。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645章 你去吸引火力吧 如果说，平时的话，杜采歌会觉得破财消灾也无所谓，因为他的性格是和平主义者，不愿意与人起冲突。 可是这种人？ 杜采歌宁愿把钱全部捐了，自己去住出租屋，也不给这种人一分钱。 送走姜佑曦后，杜采歌还是挺心烦，工作也没法沉下心去做。 在房间里来回踱步几趟后，他跑去录音室，把旁人都赶出去，自己捣鼓了一阵。 他这个样子，也不是第一次了，有时候他自娱自乐唱首歌来玩，在公司里小范围传播，大家都习以为常。 所以被赶出去的人也没什么想法，反而是隐隐地期待，是不是又能听到限量版的歌曲了——限量版是指没有对外发售，只是发个DEMO在公司内部群里传播。 不过这次杜采歌倒不是做“限量版”的。 做完以后，他直接给发到“青鸟音乐”上，然后自己用超级管理员的身份秒审核。 “大家快来听！老板又发了首新歌！刚发的！” “可以免费下载的，歌曲只有一分多钟，看来是个唱着玩的版本。” 有些工作任务不紧张的员工立刻试听起来。 “这歌……我去，还挺魔性的啊。” “没错，听了两遍我就会哼了。很Old Fashion的旋律，感觉像是上世纪七八十年代的风格。” “歌词挺有意思。” “有意思个鬼啊？这根本不是他平时的水准。” “这不是平时的海明威……这是写打油诗的海明威。” 很快就有人学着唱了起来：“如今的人心实在是太乱，亲戚朋友都没真情可言。有的为钱和你翻了脸，有的为钱把你来骗。为了钱钱钱，失去做人的底线。把你骗骗骗，不顾亲人朋友面。感叹啊，问苍天。为何现在的人如此阴险。勾心斗角让人心里寒，被金钱利益蒙蔽了双眼。” 因为这次杜采歌是把歌直接发到平台上，而不是在内部群里交流，说明是可以进行传播的。 于是很快就有人在自己的社交账号上引用了这首歌。 现代媒介那令人恐怖的传播速度，体现无遗。 到了晚饭时，这首歌已经被下载了130万次，相关讨论话题#海明威写的新歌。#海明威是不是被不要脸的亲戚骚扰了等，顺利地登上了热搜。 杜采歌本人当然也被朋友问起了数次，搞得他烦不胜烦。 他发这首歌，只是一时有感而发，发泄情绪。 早知道会引来这么多电话，让他一个下午都没法工作，他肯定不会发的。 于是在回家前，他更新了一条微博：“我们家人丁单薄，亲戚都挺和气。这首歌是看到了一个朋友身上发生的事情，有感而发。” 转眼间这条微博下就多了几千条回复。 “你说的这个朋友，究竟是不是你自己？” “你说的这个朋友，是个漂亮的女孩子吧，比如，姓段？” “话说段天后在公开场合从来没有谈论过她的亲戚，以前好像也有记者去采访段天后的家人，她家人对她很不满，认为她赚了钱没有反哺家里。海明威这应该就是说的段天后吧！” “有幸和段天后、海明威住在同一个小区，只是本人并非追星族，所以一直没有大肆炫耀。今天确实看到有一群人来找段天后，说话很吵嚷，很难听，有住户不厌其烦，打电话给物业投诉了。谁碰到这样的亲戚都会心里不舒服的。” “楼上的说得有鼻子有眼的，莫非是真的？” “他说的是真的，我可以作证，我就是投诉的人。” “他说的是真的，我可以作证，我是这个小区物业的电话机。” 也不乏有人酸溜溜地说：“名气大就是好，随便发首闹着玩的垃圾歌曲也能半天一百万次下载。” 对这种人，网友们也不会惯，“这是哪个音乐人的小号？拜托你写一首十大金曲级别的歌出来。不需要很多，只要一首，以后你出新歌，下载量就会提升的。不用谢！” 虽然上班族都已经陆续开始开工了。 但对学生狗来说，现在还是快乐的寒假假期。 晚上杜采歌回来吃饭时，杜媃琦问他：“老哥，我嫂子那里，你打算怎么帮她？” 以前杜媃琦喊段晓晨嫂子时，龙玖梅都不太高兴。 这次却没出言反对，而是竖起耳朵：“小段怎么了？” 杜采歌把情况简单说了一遍。 龙玖梅杏眼一瞪，把碗一放，桌子一拍，冷笑道：“小可你吃完饭送我过去一趟。我倒要过去看看，呵呵，钱我有啊，有本事来找我要啊！” 那气势十足，大有电视剧里反派女BOSS的风范。 杜采歌瞥了她一眼：“妈，饭菜要趁热吃，吃完马上吃药。” “哦。”龙玖梅马上端起碗筷。 杜媃琦偷笑了一声，然后还是有些担忧：“哥你得想想办法啊。你怎么不过去啊？” 杜采歌便说了自己的顾虑。 杜媃琦嘟着嘴，眼珠子乱转，不知在想什么主意。 龙玖梅一边咀嚼一边说：“小可，这事啊，你还是得出面。虽然如果你出面了，他们会缠着你，很麻烦。但你想过没有，那样的话，小段的压力就减轻了很多。让他们来缠你，我倒要看看他们有几斤几两。” 顿了顿，她又补充：“小段是明星，要顾忌形象。而且毕竟是她自己的亲戚，她不好说话太过分。你来处理就没这个顾虑了。能说得通就说，说不通你就强硬一点。他们要是闹，你就叫公司保安。” 杜采歌如同醍醐灌顶。 而且他也瞬间想明白了，为什么姜佑曦不劝他去亲自处理。 因为在姜佑曦看来，段晓晨只是他诸多女人中的一个，姜佑曦根本不觉得他会和段晓晨有长远感情，觉得段晓晨只是他无聊时打发时间、空虚时寄托感情、寂寞时派遣寂寞的一个对象而已。 所以默认了他不会为段晓晨牺牲什么。 但龙玖梅不同。 在他说了在让段晓晨备孕（其实是借口）之后，龙玖梅虽然不喜欢段晓晨，但也已经视段晓晨为自家媳妇了。 儿子为媳妇牺牲一点，担当一点，那是理所当然。 一想到这，杜采歌饭都吃不下了，迅速扒了几口，起身说：“我过去看一下。” “我也要去！”杜媃琦举手跳起来，马上被龙玖梅死死地摁回去。 “你给我呆在家里，寒假作业没写完哪里也不许去！” “呜呜呜……妈妈你变了，你不爱我了！” “看到你这样，老娘就心里不爽快。还爱呢，爱个屁啊！看到你就烦！滚去写作业！” 听到杜采歌汽车发动的声音，颜颖臻打起窗帘看了看，有些奇怪。 她印象中，杜采歌一般不会晚上出门。 想了想，她牵着采薇走了过来串门。 采薇就是一只大吉祥物，只要牵着采薇，她来这个家永远也不会被拒之门外。 龙玖梅已经习惯她们时不时过来一趟了，但每次看到颜颖臻，她都还是很拘谨。 和颜颖臻打了招呼后，她立刻一把抱起采薇，用老脸蹭了几下，“小采薇，想不想奶奶啊！” “想啊！我最喜欢奶奶了！”采薇脆生生地说，“奶奶，mua！” 龙玖梅笑得脸上的褶子都少了一半。 “老杜很少晚上出去啊，他干嘛去了？”颜颖臻开门见山地问。 龙玖梅便避重就轻地解释了几句，只说段晓晨遇到了一点麻烦，一些家里的亲戚来打秋风，她有点为难，打电话请杜采歌过去看看，撑个场子。 这就是老年人的智慧，说话很有技巧性。 如果龙玖梅直接说，段晓晨的亲戚太难搞定，因为担心段晓晨压力太大，所以杜采歌过去吸引火力。 这么说肯定会让颜颖臻不高兴。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646章 霸气侧漏 “是这样啊。”听完后，颜颖臻若有所思。 她坐了一会，便让采薇留下来玩，她自己则回去了。 龙玖梅才巴不得她离开呢，每次和她相处，龙玖梅都压力山大，连装作发病，讲几句粗痞话、发几句牢骚、撒个泼都不敢。 只要乖乖采薇宝贝留在这就行了。 龙玖梅当然期盼一个孙子啊，但是孙女也很香嘛。 等颜颖臻一走，龙玖梅就屁颠屁颠，翻箱倒柜地翻好东西出来讨好孙女。 祖孙俩的笑声让整栋房子都充满活力。 那边颜颖臻则给孙雅玲打了个电话，交代了两句。 杜采歌还在半路，就接到孙雅玲的来电。 “杜哥，你现在是去段总监那？” “是。” “事情我大致知道了，你先别急着进去，在小区外面等一会，我带人过来处理。” “我就是不想闹得人尽皆知。”杜采歌有点烦。 “……大哥，当你在青鸟音乐上发了那首歌后，这事就已经人尽皆知了。” 杜采歌只能苦笑。“我也没想到会这样啊！我只是发首好玩的歌自娱自乐一下而已。” “没人怪你。只是闹到现在，以公司的名义介入会比较好一点，会显得更正式。” “可这是私事，公司怎么介入？” 孙雅玲笑了笑：“杜哥，你就等着看，这事我来亲自来处理。你放心，我不会带太多不相干的人来。” 杜采歌问她：“是不是小颜让你来的。” “……” “知道了。我会在小区门口等。” 这时候其实还没过晚高峰，路上堵车严重。 杜采歌也是觉得纳闷。 明明呢，才刚刚过完年开工。 应该还有很多公司没有正式上班？ 学生们也还没开学。 为什么路上的车就这么多呢。 堵车的时候，他给方慕宸打了个电话。 方慕宸一直守在段晓晨那里，忠实地充当一个保镖+助理+跑腿的。 在电话里，他语气不太好，显然这一天真的是多姿多彩。 “段总本来说她今晚会去酒店，不过我猜她应该会去你那，但她亲戚拖着不让她走，说她过年都不回家，良心都没有了。这时让她走了，她绝对跑得没影。” “一定要让她答应一些条件，才允许她离开。要不是我在这里，估计他们说话会更难听。老板，她那几个亲戚真的很奇葩，你千万别过来，被他们沾上绝对不是好事。” 杜采歌淡淡地说：“我在过来的路上了。你先别告诉他们，过会我来处理。” 方慕宸听了有点着急，“老板，你真的不多考虑一下？这些人死皮赖脸的，为了钱什么脸面都不要的，胡搅蛮缠。你是天才没错，但你为人太温柔腼腆了，在这方面真不是他们的对手。” “再说，我总不能放着小段一个人在那受磨。” “……知道了。”方慕宸也知道，话到这个份上，他已经不适合再说什么了。 他已经尽到了一个助理的本分。 当杜采歌赶到雨溪国际小区时，都已经八点多钟了。 孙雅玲已经到了。 她穿着黑色长款风衣，长筒皮靴，还带来了两个牛高马大、穿着黑西装，看着像有活力社会组织成员的青年。 是公司保安处的员工。 “杜哥，”孙雅玲说，“我对情况了解得还不是很清楚，你给我再多介绍几句。” 杜采歌道：“我知道的也有限。” 孙雅玲沉吟片刻，小声问：“可以做到哪一步？对我有没有什么限制？” 杜采歌想了想，给出答案：“可以违法，但不能犯罪。” 孙雅玲满意地笑了。 懂得放权的老板才是好老板嘛。 …… 在段晓晨的家门口，孙雅玲再次强调了一句，“杜哥，到了里面，你自由发挥可以，但一定要记住，我是公司老板，我是最大的，你们都得听我的。” “知道啦，不用一再强调。你知道我的记忆力很好。” “哈哈，我就是想过把瘾啊。”孙雅玲说着，抬手按下门铃。 “对了，今年公司的目标是要IPO，杜哥你有空多写几个好剧本，顺便拿点存货出来帮我们捧红几个练习生呗。” “急什么。” 孙雅玲撇嘴说：“怎么能不急呢，唐探和疯狂的石头票房那么好，之前几部电视剧也是口碑、收视率双丰收。公司现在的势头啊，就要趁机冲上去，冲上去了就上个台阶，以后说起娱乐圈的大公司，那就是八大了。” 这时门后传来开锁的声音。 孙雅玲的神态立刻变了，原本略有些懒散的，现在看上去就是冷淡、傲慢，一副居高临下的姿态。 门拉开一条缝。 “谁啊？”一张陌生女人的脸出现在门后，警惕地看着他们。 看年龄，应该是段晓晨的嫂嫂。 孙雅玲没有说话，只是下巴稍微抬了抬。 那两个保安也很懂得察言观色，立刻上前将门用力推开，那女人一边退，一边惊怒道：“你们干嘛？打劫了！救命啊！” “闭嘴！”孙雅玲说。 她可不是说说而已，而是直接上手，“噼啪噼啪”，正反正反，抽了那女人四个耳光。 那女人被打得懵了，捂着脸退开，惊疑不定地看着他们。 然后那女人终于注意到了杜采歌，她嚷道：“你是晓晨那个相好的！你怎么能这样！打人是犯法的！” 孙雅玲目光带着杀气瞪了她一眼，她立刻讪讪地闭嘴。 杜采歌这才开口：“老板，别打她了？她好像是晓晨的亲戚。” 孙雅玲瞪了他一眼：“别废话。什么亲戚，关我屁事？段晓晨是我的摇钱树，他们要是把我的摇钱树给毁了，信不信我让人弄死他们啊？” 那女人吓得面如土色。 杜采歌心想，下部电影要不要请孙雅玲来演个女主角……这演技简直完美啊。 这时屋里其他人也过来了几个，都是衣着光鲜，油光满面。 只是段晓晨并不在其中。 那女人看到一个土头土脸的男人，立刻像找到了主心骨一样靠过去，哭丧着脸嚷道：“老段，她打我！还说要弄死我们！” 她指着孙雅玲，目光恨恨地。 孙雅玲使了个眼色，一个保安上前一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抓住那女人的手指一掰，那女人立刻发出杀猪般的叫声。 她老公，段晓晨的哥哥则六神无主，手足无措，想上前帮忙又不敢的样子，只在旁边嚷着：“快放手，放手啊，要断了！真的要断了！” 孙雅玲却不理不睬，只是微微含笑，那不算特别漂亮、但原本很有东方温柔美的面孔，此时看上去就像电影反派BOSS一样阴测测的，总让人感觉她下一秒就要说出“干掉她，别流太多血”之类的反派语。 杜采歌在旁边都有点发怵。 孙雅玲看着文文静静的，30出头，一个知性、亲切的御姐。 没想到行事却是这样狠辣。 也不知道是和谁学的。 反正肯定不是和我孩子的妈学的。 我孩子的妈是多温柔的一个人啊。 这孙雅玲的作风却是像有活力的社会组织，肯定是和她年轻时不慎谈的社会青年男朋友学的。 孙雅玲的气场实在太有震慑力了，那边疑似段晓晨哥哥嫂嫂、还有两个年长亲戚，都不敢动作。 等那个疑似段晓晨嫂嫂的人哀嚎了足足半分钟，孙雅玲才冷冷地说：“行了，难听死了，放了她。” 保安松开手，段晓晨嫂嫂捂着手退开，看都不敢看孙雅玲一眼。 孙雅玲风衣一抖，噔噔噔地穿过玄关、走进屋，动作优雅而不失大气地坐下，靠着沙发，一双穿着长筒皮靴的美腿霸气地架在茶几上。 “段晓晨呢？让她出来见我。”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647章 飙演技和本色演出 段晓晨的哥哥便跑去段晓晨的卧室敲门，可段晓晨死活不出来。 “她不肯出来。您是她老板？找她有什么事？”一个四十多岁的妇女战战兢兢地问。 “要我向你汇报么？你配么？”孙雅玲的脸色越来越不耐烦，疾言厉色地喝道，“我一分钟几十万上下，哪有空跟你们耗着？快点让段晓晨来见我，我倒要问问她，她凭什么敢不开工。都是你们这帮穷鬼亲戚在这捣乱，让她不开工耽误我赚钱！” “不是我们的错啊！她没说今天要开工！”那个妇女赶紧解释。 几个亲戚又手忙脚乱地去敲门，段晓晨只是不出来。 其实杜采歌提前就给段晓晨发了微信，说让她配合孙雅玲的表演。 “你，过来。”杜采歌指着一个看上去最年轻的男孩子。 那男孩子脸上的戾气和粉刺一样明显。 但是在孙雅玲的强大气场面前，他把戾气很好地收敛了起来。 不过对杜采歌，他却不大放在眼里。 “干嘛？你就是那个写歌的……” “闭嘴，没人想听你说话。” 那小子一脸不敢相信，“你这么对我说话？” 杜采歌偏头看着保安，“他再开口，就打断他的牙齿。” 保安酷酷地说：“几颗？” 杜采歌沉吟片刻，“先打断两颗看看效果。” 保安点点头，目光不善地看着那小子。 那小子浑身打了个激灵，想开口又不敢拿自己的牙齿来试探。 “你，去把段晓晨的弟弟叫来。我听说段晓晨的弟弟想找我要钱，你让他来，让他找我要，我想看看他会怎么找我要。” 那小子都快哭了，死活不敢说出他就是段晓晨的弟弟。 倒是他哥哥，在这时候胆子大一点，在旁边说：“他就是晓晨的弟弟，他叫……” 杜采歌不耐烦地打断：“别跟我说名字，我懒得听。我睡过的女明星没有一百也有八十，难道要我把她们哥哥姐姐弟弟妹妹的名字都记住？神经病。” 杜采歌按照之前草草拟定的剧本，自由发挥。 孙雅玲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杜采歌不知为何竟然读懂了她的眼神。 那眼神分明在说：“好厉害，本色演出，简直无情碾压我的表演！” 你妹的本色演出…… 杜采歌这句话让段晓晨弟弟的身体一僵。 这家伙这时候应该想起来杜采歌的名声了。 会行走的生X器，人形自走播种机器。 这种人，和姐姐肯定就是玩玩而已，自己竟然还想要挟这个人，真是猪油蒙了心。 其实从一进来开始，杜采歌和孙雅玲就是在立人设。 利用这些人没见过什么世面，不懂娱乐圈里的弯弯道道，只是道听途说得出一些错误结论的情况，充分发挥信息不对称的优势。 树立起一个蛮横骄纵、冷酷强大、认钱不认人的老板形象，和一个阅女无数、拔掉无情的渣男形象（其实杜采歌误会了，他不用树立，一直都是这形象）。 设立起这样的人设后，段晓晨的亲戚们那些趋利避害的本能就会发挥作用，让他们不敢胡搅蛮缠，不敢攀咬上来。 这些人不怕警察，不怕讲道理的人。 在他们的认识中，只要自己不严重触犯法律，警察也不想和他们大动干戈。 然后他们遇到事情就胡搅蛮缠，警察也只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拿他们没什么办法。 而他们这种人，其实最是欺软怕硬，最怕的就是不讲道理、不讲法律的地痞、流氓、有活力的社会组织。 在他们眼中，搞娱乐业的大佬都是和有活力的社会组织有千丝万缕的联系（感谢早期港片留下来的刻板印象和棒子国娱乐圈传来的各种女性艺人被欺负被性剥削的新闻加深了这种刻板印象）。 而孙雅玲的表现也一直在强化这个美丽的误会。 杜采歌冷眼看着，感觉应该控制住局势了，这才拿出电话，拨打方慕宸的手机，接通后装模作样地嚷道：“李总，晓晨这里出了点状况啊，我们今晚大概不能过去跟你喝酒了。” “没事，没事，一点小状况，你自己先玩着，我这里马上就能处理好，明天再带晓晨来向你赔罪啊！” 这几句话，有很大的想象空间。 更让段晓晨的亲戚们确定，段晓晨只是此人的玩物而已，只是他带出去炫耀，应酬的一个花瓶，一个工具人。 想依靠段晓晨向这人讹钱，那是痴心妄想。 其实杜采歌这个电话是在向方慕宸发暗号，你们可以出来了。 于是，等到段晓晨的亲戚再敲门的时候，她一脸不高兴地把门打开，“干嘛？” 又问孙雅玲：“你来干嘛？” 孙雅玲冷笑：“我来干嘛？你知道今天你一天不开工，让我损失了多少钱吗？” 段晓晨不高兴地说：“我有什么办法，他们不让我出门。” 身后的方慕宸也戏精附体，紧张地说：“晨姐，不能用这种语气对老板说话！” “哦？”孙雅玲拖长了音，意味深长的目光在段晓晨几个亲戚身上打转，让他们不寒而栗，“总之，明天我要看到你正常开工，给我去跑商演，接活。要是你让我少赚了一毛钱……我不敢保证你这些可爱的亲戚们身上会发生什么。当然或许他们运气好，什么也不会发生呢，哈哈哈！” 她之前做出的铺垫，精心打造的人设，在此时发挥了百分之两百的作用。 这么哈哈一笑，在段晓晨的亲戚听来，却充满着阴森森的意味，让他们集体打了个哆嗦，几个女的差点哭出来了。 “她能开工的，一定开工，一定开工。是晓晨，明天要开工啊！”一个中年妇女说。 段晓晨噘着嘴满脸不高兴，语气硬梆梆地说，“我不舒服，明天不能做事。” “呵呵，”孙雅玲意味深长地笑了笑，“随便你啊，总之我只要在钱方面有损失就会心情不好，心情不好就要找人发泄。当然，或许我不会对这些人发泄呢！” 孙雅玲站起身来，慢慢走到段晓晨弟弟面前。 段晓晨的弟弟吓得脸色惨白，又不敢动弹。 孙雅玲抬起手，在他脸上轻轻拍了拍，伤害不强，侮辱性极大，“小帅哥，细皮嫩肉的呢。” 段晓晨的弟弟吓得都快尿出来了，却是一动都不敢动。 方慕宸劝道：“晨姐，你明天就去做事！” “喂，你别对我弟弟动手动脚的！”段晓晨的语气有些不满。 “你怎么和老板说话的！”段晓晨的嫂嫂尖声说，“这种态度，难怪老板不喜欢你！” 又对孙雅玲点头哈腰：“老板，您别介意，晓晨毕竟是我们小地方出来的，不懂礼貌，您别和她一般见识啊！” 孙雅玲轻蔑地撇撇嘴：“乡下佬。” 段晓晨的嫂嫂又求助地看着杜采歌，“你是晓晨的男朋友，你帮她说说话，让老板别怪罪她啊！” 杜采歌冷漠地扫了她一眼，“你谁啊？” “我是晓晨的嫂子！” “我什么时候承认过她是我女朋友？” 段晓晨不用装，脸色就白了。 哪怕知道这是在演戏，她心里也很不舒服。 而她的表情，更让她亲属们确定了之前的想法。 杜采歌对孙雅玲说，“行了，差不多就得了，别说那些吓人的话，我们都是守法的好公民，不会做触犯法律的事。就算他们遇到了什么事，肯定也不是我们指示的。” 他越是这么说，段晓晨的亲戚眼中，他的形象越是接近于教父。 只有经常犯法的人才会强调自己是守法公民！ 真正的守法公民用不着强调！ 表面看上去风度翩翩，彬彬有礼，待人亲切，但私底下肯定是变态，喜欢变着法子折磨人。 就算下令杀人，也不会留下任何证据。 这个海明威简直是魔鬼！ 孙雅玲点点头，有点漫不经心地说：“都滚，让小段休息一下，养足精神，明天开工。” 杜采歌则说：“我还要带晓晨跑几个地方呢，有几个饭局得去应酬一下。” “跑完商演我就把她交给你，你想怎么用就怎么用。” 段晓晨一脸的别扭和厌倦。 而在她亲戚们的眼中，更加确定，她已经沦为这几个坏蛋的玩物了。 “还站着干嘛？”孙雅玲的目光飘过去，“不想走？那就留下来我请你们吃饭啊！”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648章 只有我能欺负你 孙雅玲的这句话成为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吃饭？能请他们吃什么，肯定是宴无好宴，是在警告他们，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这饭能吃么？ 要是答应了下来，说不定就有一车壮汉跑过来，把他们带到偏僻的地方，请他们吃一顿竹签串肉、辣椒水炒红烧肉、铁板烧肉之类的。 他们的身体都不算好，要是吃这么一顿，说不定会丢掉半条命去。 为了小命着想，最好还是不要吃。 “不用，不用，我们吃过饭了！”段晓晨的嫂嫂第一个开溜，话都没对段晓晨多说，深恨爹妈给她少生了两条腿，迫不及待地往门外跑。 其他几个人也像受了惊的鸭子一样争先恐后地逃离。 段晓晨的哥哥磨蹭了一下，留在最后，大着胆子对段晓晨说：“你要是太辛苦，不想做了，那就别做了，回来，家里少不了你一口吃的。” 段晓晨冷冷地说：“你以为我不想走？我是身不由己，走不了。” 她嫂嫂返回来拉了她哥哥一把，“她在这吃香的喝辣的，天天打扮得漂漂亮亮地上电视，怎么会不想做？别说些不着四六的话，快走！” 她哥哥叹息一声，想说什么又不敢说的样子，怏怏地离开了。 最后屋里只剩孙雅玲、杜采歌、段晓晨、方慕宸和两个客串演员——保安。 大家互相看看，哈哈笑起来。 不同的是，别人是觉得好玩，开心的笑，段晓晨是笑着笑着，就笑出了眼泪。 而其余几个人看在眼里，笑容也化作一声叹息。 摊上这样的奇葩亲戚，实在是…… …… 办完事，孙雅玲和两个来客串演出的保安坐了一会，就先回去了。 按理说该请他们吃点东西，表示礼貌，但杜采歌没这个心情，给他们每人转账一笔“演出费”，算是感谢了。 两个保安出动一次就拿到相当于半个工资的酬金，自然也是千恩万谢。 而且也明白，有些话不能乱说，有些看到的东西，必须一直烂在肚子里。 孙雅玲也对杜采歌直言，挑中他们，一是因为他们长得凶，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他们都是有口皆碑的口风紧，不喜欢多话。 孙雅玲走后，杜采歌陪着段晓晨坐了会，说了些体己话。 对他的出现，段晓晨是心情复杂。 如果他没有来，段晓晨肯定是会失望的。 但他真的出现了，段晓晨也恨不得找个地洞钻下去，不想让最亲爱的人，看到自己身边种种不堪的一面。 “这也没什么，谁家还没几个讨嫌的亲戚？”杜采歌安慰她。 “话虽这么说……” “一个人选择不了自己的出身。而且就算再怎么努力，也不可能改变身边所有的人。这是没办法的事。我只告诉你，以后再有类似的事情发生，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我，我们一起想办法。”杜采歌毕竟还是看过一些霸道总裁的，这时张嘴就来。 “恩。”段晓晨柔弱地应道，轻轻躲进他怀里。 刚刚迈腿进入客厅，准备打声招呼就离开的方慕宸又缩了回去，有点尴尬地回到客房，准备玩会手游打发时间…… 杜采歌没有留下来过夜。 “好好休息，这两天先别出门，调整一下。” “你也是，别太累着了。”段晓晨温柔地摸了摸杜采歌的鬓角。 等杜采歌带着方慕宸离开，段晓晨坐在沙发上低头想了很久，手上拿着手机犹豫着，终于拨通了颜颖臻的电话。 “恩？孙雅玲向我汇报了，事情解决了，对。” 段晓晨撇嘴说：“你培养出来的人，和你本人一样，态度恶劣，说话嚣张。” 颜颖臻呵呵地笑了笑：“但是很管用，能解决问题，不是么。” 段晓晨不情不愿地承认：“……是。总之，谢谢你。” “不用谢，我就是看不得别人欺负你。只有我能欺负你这个老女人。”颜颖臻说。 “老女人？”段晓晨都快气疯了，“我就比你大半岁！” “你，今年虚岁30了。我才刚满28。30多岁和20多岁，能是一回事么？某个30多岁的老女人，要有自知之明。” 段晓晨气得胸口剧烈起伏。 半晌冷笑一声才说：“不和你一般见识。话说，你为什么说看不得别人欺负我？” 颜颖臻的声音听上去有点梦幻，陷入回忆中，“小时候，大概是我读小学四五年纪的时候，去读书的路上，有一家开饭店的，他们养了一只很丑，丑得很有个性的小狗。” “每次路过，我都要去欺负一下它。欺负那只小狗是我每天的乐趣之一。” “坏人。”段晓晨评价。 颜颖臻不理她，“我但每次看到别人要欺负它，我都会很生气，会指着别人的鼻子骂：小狗这么可爱，你为什么要欺负它！一直要把别人骂跑为止。等别人跑了，我就开开心心地继续去欺负那只小狗。对，就是这样，只有我能欺负。” 段晓晨很是无语：“所以你觉得我是一只很丑的小狗……” “那倒不是。我承认你很漂亮。只不过给我的感觉很像，就是那种让我很想去欺负一下，又不想让别人欺负的类型。” “无聊。”段晓晨下了最终结论。 “呵呵。我要是不无聊，也不会插手你的事情，随你。” 段晓晨犹豫着说：“我们虽然是情敌……” 颜颖臻反应激烈：“谁和你是情敌了？别往你自己脸上贴金。” “好，不是情敌……”段晓晨略显无奈，“总之，我们虽然不是什么朋友，但还是可以出来喝个下午茶，聊聊天，一起痛骂渣男的。” 颜颖臻想了想，“听说汇金酒店的下午茶不错，去试试。” “行啊，我明天有空。” “我挤出点时间来。” …… 高铁站附近，段晓晨的哥哥买好车票回到他们入住的小宾馆，将票分给每个人。 然后回到他和老婆的房间。 他老婆将他一顿数落，说他是窝囊废，不能保护自己的老婆，遇到事情只知道躲。 越骂越是生气，“你这个混蛋妹妹，当年应该要嫁给我弟弟的，可连婚礼都办了，她竟然偷偷跑了。这小女表子，没有良心！” “别这么说我妹妹！”段晓晨的哥哥弱弱地回了一句。 他老婆大声嚷道：“她就是个马叉虫货！马叉虫女表子！像我们家这样好好的人家不肯嫁过来，偏偏要去给人当情妇，当玩物！呸，拿她的钱我都嫌脏。” “那你还回去啊，这些年我们拿了她三百多万，你还回去呗。”段晓晨哥哥嘟囔道。 他老婆声音更大了：“还回去？那些年难道你没花！我没给你买衣服，买电脑买手机么！再说了，拿了钱不还是为了我们家，为了我们的崽！我委委屈屈地嫁到你们家里，彩礼只给了我们家3万，现在补点彩礼算什么呀！你要这么仔细跟我算，那日子就不过了，我回娘家去，你再找个更好的老婆！” 段晓晨的哥哥马上就焉了，围着老婆打转，笨嘴笨舌地一顿哄。 这时，敲门声响起，段晓晨的嫂子过去开门，见是个陌生人，出于警惕心马上就想关门，“我们什么都不买，什么都不要。” “别啊！”那人伸出一只脚挡住，不让段晓晨嫂子关门，笑笑地说，“我是来给你们送钱的。” 段晓晨嫂子嗤之以鼻，“天下哪有这种傻子！” “我就是这种傻子！”对方笑嘻嘻地说，“你们说点我感兴趣的故事，比如段天后以前的故事，我是段天后的粉丝嘛，对她所有的事情都感兴趣。我听得满意了，就给你们一笔钱，一大笔钱。怎么样？” 段晓晨嫂子嫣然一笑：“多少钱？”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649章 我想要生下来 许清雅和同学彭晓芩有说有笑地从洗手间出来，在洗手台前洗手。 “呕！”许清雅突然弯腰，呕吐起来。 “你没事？是不是肠胃不舒服，去买点消炎药吃！”彭晓芩担忧地说。 许清雅吐了好一阵才止歇。 她撑着洗手台喘着气，然后接了一捧水，“咕噜咕噜”漱了漱口又吐掉，又细心地擦了擦脸，这才抬起头来一笑：“不用，没事的！” 彭晓芩觉得，从未见过许清雅笑得如此妩媚，那么有女人味。 “吐得这么厉害还没事？” 许清雅摇摇头，笑而不语。 “我感觉你胖了，是这段时间在家吃太多了。” “或许。” 两人往教室走去。 许清雅看着走廊外，刚刚抽出嫩绿新芽的树枝在早春的风中微微晃动。 她不知不觉地停下脚步，出神地看着。 “你在想什么？” 许清雅回过神来，对朋友嫣然一笑：“我打算休学两年。” 彭晓芩大吃一惊：“你没发烧？这才刚刚开学，你就要休学？” 许清雅点点头。 彭晓芩冷静下来，想了想，“是拍电影需要吗？” 许清雅笑道：“暂时不要告诉别人。” 这时她的手机振动起来，她低头看了一眼，划动拒听。 但是对方锲而不舍又继续打来。 彭晓芩伸长脖子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是“母上大人”。 “你妈打来的，怎么不接？” 许清雅轻轻笑着：“现在不想和她说话。” “她又打来了。还是接！说不定有什么事呢！” 当“母上大人”第四次打来时，许清雅叹息一声，划动接听。 彭晓芩听到，许清雅母亲的声音似乎很激烈，语速很快。 而许清雅没说什么话，只是轻轻点头，“恩，恩，好。” 挂掉电话，许清雅说：“我回一趟宿舍，我妈来了。老师点名的话，你帮我说明一下。” “好的。”彭晓芩莫名地有些担忧。 既因为好友那突如其来地说要休学，也因为好友今天那看上去特别妩媚的微笑。 …… “你过来！”许妈一看到女儿，就一把拉住她，仔细端详。 “干嘛啊？神神叨叨的。”许清雅的表情非常自然。 许妈咬着嘴唇，眼神凌厉，半晌张了张嘴，却欲言又止，只是看着许清雅。 她是个四十多岁，有着成熟风韵的女人。 身材保持得很瘦削，皮肤肯定不如年轻人那么好，但皱纹并不明显。 只有在做出一些特定的表情，比如抿嘴、眯眼时，才会被嘴角、眼角细密的皱纹暴露出她的年龄。 “怎么了，妈？”许清雅笑问。 “你寝室里没人？” “没人。” “去你寝室说话。” “妈，你知道我平时不住寝室的，而且今天刚开学，寝室里也没收拾。” “我说，去你寝室说话！”许妈的声音提高了八度。 “好。”许清雅便去和宿管阿姨打了声招呼，领着她母亲来到寝室。 看着脏乱的宿舍，许妈不禁皱了皱眉。 她抽了条椅子想坐下，看了看，又硬生生地停下动作，总觉得不想让她的巴宝莉风衣沾上什么可疑的东西。 “你们几个女孩子，就不知道好好搞一下卫生？”她忍不住抱怨。 “放了一个假期而已，平时没这么脏的。”许清雅温和地笑着。 许妈打量着她，脸色阴晴不定，突然开口：“多久了？” “什么多久了？” “还装！”许妈打开自己的爱马仕小肩包，从中抽出一个破烂的塑料包装袋。 上面依稀能看到“孕”“早期”等字眼。 许清雅沉静地微笑：“我后来想起来，自己当时有点慌，没有妥善处理这个。但还是怀着侥幸心理，觉得你不一定会去翻垃圾桶。” “是搞卫生的李阿姨找出来告诉我的，”许妈凌厉的目光直视女儿的眼睛，“确定怀上了吗？” 许清雅点点头，“我去医院确认了。” 许妈呼吸顿止，有一瞬间似乎摇摇欲坠，但她很快站定了。 平时，她是人们眼中事业有成的女强人，是公婆眼中精明能干的好儿媳，是丈夫眼中要强倔强，又不失温柔的妻子。 但此时，她只是一个关心女儿的母亲。 “多……多久了？”许妈嗓子发干，声音有些克制不住地颤抖。 许清雅笑道：“一个月多点。怀上应该是元旦节那天，只有那一次。” “你还笑！你还笑得出来！”许妈情绪有些失控，她甚至想揪住女儿的长发，在女儿那漂亮的脸蛋上挠几道红印出来，“你不知廉耻！我和你爸花了那么多心血教你，培养你，不是把你养成一个……” 说到这，许妈卡了壳。 许清雅沉静地说：“一个未婚先孕的单身妈妈是很丢人的事么？” 许妈失声道：“你还打算生下来？你还嫌不够丢人的么！” “当然生下来啊，”许清雅的微笑轻柔，却有着让人不敢忽视的决心和力量，“我又不是养不起。” 许妈再次摇摇欲坠，“你告诉他了没有？” “还没，过几天，找个合适的日子。” 许妈沉吟了片刻，“如果……” “没有如果。”许清雅打断。 许妈恼火地瞪了女儿一眼，“如果他同意和你结婚，就生下来。如果他不同意，就早做打算！” “妈，”许清雅的声音非常平稳，平静得像是老司机一边神游物外一边开车回家，波澜不惊，“我说了，没有如果。不管他怎么说，我都得生下来。” 顿了顿，她笑着补充：“我觉得，他应该是不会同意结婚的。” “不行，我要去找他。”许妈咬牙切齿地说。 “到了这个时候，也该让他来看看你们了。不过……” “不过什么？” 许清雅的笑容像是春天第一朵盛开的桃花，“你可以威胁他，逼迫他，和他提条件，骂他，打他。但是妈，如果你发现我和他站在一边，千万不要觉得奇怪。” “我和你爸的脸都被你丢光了！”许妈的眼里闪烁着泪花。 如果是以前的许清雅，此时说不定就母女两抱头痛哭起来。 可是许妈绝望地发现，女儿只是抱住她的肩膀，轻轻拍着，安慰道：“我知道你很难过，妈，想哭就哭。这事我确实对不起你们，不过这些天我想过很多，已经下定了决心，不会再更改了。妈，你知道我的。” 许妈绝望地哭道：“我就是太清楚你了啊！” 哽咽了几声后，许妈抓紧女儿的手，苦苦哀求，“你有主见，这几年，你一直没让我操心，学习成绩好，优秀上进，我们都以你为荣。这件事，这件事，你听妈妈的，行不行？你实在要和海明威一起，你要给他当情妇，我也不拦你，我知道拦不住你。我只眼不见为净，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 “但是他不和你结婚，你就不能把孩子生下来！如果没生下孩子，以后你还可以后悔。可是如果孩子生下来了，你后悔都没办法了！” “你还有光明的未来，你可以演很多很多的电影，开很多很多的演唱会，成为大明星；如果你想唱昆曲，会有无数人蜂拥而来看你登台。” “但是如果生下这个孩子，一切就会不同了！” “听妈妈的，你自己都还是个孩子，怎么去养一个孩子呢！不要生，好么！” 许清雅此时的表情和眼神是分离的。 她的眼神有些许凄苦和彷徨，似乎看到了某种不幸的未来。 但她脸上的微笑也是真的，是发自内心的，那是对未来的喜悦，对新生命的喜悦。 她抱着母亲，轻声说：“妈，我知道，我很可能会后悔。但我接受我的后悔，我允许自己后悔。至少在此刻，我坚定不移，这是我自己选的道路。” “我想要生下来。”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650章 成为更好的自己 “怀上了？”杜采歌失声惊呼。 颜颖臻笑眯眯的，但是眼神里充满威胁：“怎么，不信啊？” “不是，那当然不是不信啊。”杜采歌可不想说错话送命。 而且话说回来，颜颖臻也不至于找他当接盘侠。 说句不好听的，只要颜颖臻愿意开这个口，这世界上有很多优秀的男人愿意当这个接盘侠。 只要容忍一点点，就能少奋斗100年，和亚洲首富结婚，享尽荣华富贵，这样的好事，没多少人能拒绝的。 尤其是，这个亚洲首富还是个娇滴滴的大美人，芳龄29岁。（颜颖臻：老娘今年28！28！你的数学是体育老师教的么！） 别说颜颖臻才29岁，就算她92岁了，也会有一大把年轻英俊的男孩子愿意和她结婚。 当然不是为了她的钱啊，肯定是为了真爱。 颜颖臻轻哼一声：“看来你不想要这个孩子。” “怎么可能，我只是没有心理准备。” “要怪就怪你自己枪法太好，百发百中哦。” 杜采歌勉强笑道：“这是好事啊，哪有什么要怪的。你现在怎么样，做产检了么？” 两世为人，他还是第一次……额，第二次当爸爸。 但生采薇的记忆，他找回的并不多。 那个时候，还是副人格做主导。 所以，又将成为一个小生命的父亲，这对他来说还挺新鲜的。 颜颖臻拉下脸，“不管是好事坏事，都和你没关系！这是我的孩子，只是找你借了个种，你可别太自以为是了！我可是花了钱的！2000万！” 杜采歌啼笑皆非，“我没去兑钱！” “那就当作是我白女票了一次。” “我去……” “姓杜的你敢骂我？” “不是，”杜采歌赶紧解释，“我是说，我去告诉我妈这个好消息。” “我再郑重其事地告诉你一次，这事和你没关系，是我怀了孩子，不是你怀了。不过呢，你要告诉妈也行。” 卧槽，连“妈”都叫上了……杜采歌心里咯噔。 “对了，”杜采歌试探性地问，“你不会告诉……？” 颜颖臻不耐烦地说，“告诉她干嘛。不说了，我还有事要出去一趟。” “注意安全！你别开车了，找个稳妥的司机来，要司机开慢点！” “啰嗦！”颜颖臻笑吟吟的，心情极好的样子。 …… 杜采歌心情复杂地回到自己家，龙玖梅正拖着吸尘器，卖力地打扫。 “妈，我不是找了搞卫生的阿姨么。” “她们哪有我弄得干净。”龙玖梅在轰轰声中大声说。 “别累着了！” “不会！”龙玖梅摆摆手，“哪有那么娇气！” 杜采歌点点头，回到自己的房间。 告诉她颜颖臻怀孕的事？ 怎么可能。 龙玖梅肯定一个小时后就嚷嚷得全世界都知道了。 有个小生命在孕育中，这当然是好事，是值得开心的事情。 但同样也带来很多的麻烦。 杜采歌完全没做好准备。 不说别的，就说段晓晨那一关怎么过？ 颜颖臻渐渐大起来的肚子，让段晓晨想装聋作哑也不可能啊。 真是愁啊。 晚上，杜采歌找李敏俊喝酒，大倒苦水。 李敏俊安慰他：“往好的方面想，原本你攒下的几百亿家产，根本没人帮你花。你又是个不太奢靡享受的，那么多钱你根本花不完。现在至少多了一只两脚吞金兽来帮你花销，省得你死后这些钱全部上交国家，这是好事啊。” “啊……我怎么一点也没感到被安慰。”杜采歌愁眉苦脸。 “哈哈哈哈！”笑完之后，李敏俊给出解决办法，“现在你只有抓紧时间耕耘了。” “什么意思？” “把段晓晨也弄怀孕，她就没空来吃醋了。” 杜采歌若有所思，“不妥，不妥，她现在是事业上升期，我不希望她现在停下来怀孕生子。” “那就把小许弄怀孕呗，让段晓晨吃两个人的醋，分散一下她的注意力，总比让她吃一个人的醋好。”李敏俊坏笑说。 “还有这种说法？” “是啊，如果吃一个人的醋，她会嫉妒得发狂，会做出种种不可理喻的事情来。可如果有两个女人怀上了你的孩子，她就开始有危机感了，反而会克制一些，不会大吵大闹，就算闹也会有分寸。那时候她首先想着的就不是要大闹天宫，而是要保住自己岌岌可危的位置。” 杜采歌怀疑地看着他：“你怎么很有经验的样子？” 轮到李敏俊低头苦笑了。 杜采歌这才想起来。 原来这位也是有着不堪的身世的。 李敏俊那个疑似双星集团太子爷的老爸，据说是有着超过百人的后宫规模，以及两位数的私生子。 李敏俊的老妈也是其后宫之一。 所以李敏俊才很清楚这些女人的想法。 “哎！” 李敏俊也叹道：“哎！” 两人对望一眼，同时摇头。 “女人呐！” “男人呐！” 因为这小小的不默契，而错愕片刻后，两人一起笑了起来，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杜采歌当然不想让小许怀孕。 小许还这么年轻，如同旭日初升，有着太美好的未来。 只要稍加打磨雕琢，给予机会，她就是一位明日的国际巨星。 而如果现在怀孕，她的人生轨迹就将改写。 并不是说，就一定没法成为国际巨星了。 但道路肯定会坎坷许多。 因为如果现在怀孕，在这关键的发展期内，她就没法大展拳脚。 所以对李敏俊的建议，杜采歌只是一笑了之。 话说，他和小许还只做过那一次。 之后一直没有机会。 前几天他把小许叫出来，以慰相思。 本来应该小别胜新婚，但见面亲昵一阵后，小许说身体不舒服，不想做，只想抱着说说话，他也没勉强。 这时想到许清雅，他打了个电话过去，说了几句笨拙的甜言蜜语后他说：“你要不要过来和我学着剪辑。” “大叔你想把我培养成导演吗？”许清雅的声音听不出什么情绪。 杜采歌解释说：“不是我想把你培养成什么。我是觉得你有很多可以尝试的事情，未来你想成为什么样的人，那应该是出于你自己的决定。” “我觉得你能当一个很伟大的昆曲演员，也能成为一个非常优秀的电影演员，也是一名顶尖的流行歌手。” “但这些标签都只是你的一部分，不是你的全部。你也不要被这些标签束缚住，如果哪天你想去学物理，当一名物理学家；想去搞研究，当一个发明家。我觉得那都可以尝试的。” “大叔啊，”许清雅幽幽地说，“你是坏蛋！” “啊？” “尽说些挑逗的话。” “啊？有么？” “不说了。我过来和你学剪辑，老~~~师！” 最后那声娇滴滴的称呼，让杜采歌精神一振。 这个可以有！ 初剪进行得挺顺利。 到2月20日，就已经剪出了初版。 其实本来还可以更快一点，但在剪辑的过程中，杜采歌要向许清雅讲解他的思路，甚至会告诉她，当初在拍摄时，为什么要这样拍。 他当然不是要把许清雅培养成一个导演。 压根就没考虑过这个问题。 而是，如果站在一个更高的高度，比如站在导演的高度，来看待自己扮演的角色，看待自己的戏份，不仅仅是能给演员提供一个不同的视角，更是能让演员对表演有一种全新的认识。 为什么很多大牌导演，明明一天表演课都没上过，却能即插即用，去跑个龙套、或者客串配角、甚至当纲主角，都能有不错的表现？ 为什么会有这样一种说法：每个优秀导演，都是潜在的优秀演员。 就是因为这个原因。 杜采歌没想过要把许清雅培养成什么。 他只想帮助许清雅成为更好的自己。 然后在这天，他接到一个电话，对方自称是许清雅的妈妈。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651章 不要抱侥幸心理 在等待许妈的时候，杜采歌心里最多的一种情绪，就是“焦虑”。 担心即将发生的事情，尤其是担心事情出现不好的变化。 其实最初他刚接到许妈电话时，脑海里冒出了这样一个念头：到了约定的时间，会不会一辆面包车在我面前停下，一群黑衣青壮手持木棍、钢管，劈头盖脸地打我一顿？ 但仔细想想，又觉得是自己想象力太丰富了。 毕竟约了见面的地方是闹市区，而许清雅的父母、爷爷奶奶都是正派人。 就算要揍自己一顿，肯定也要选在僻静无人的地方，绝不会在大庭广众之下。 后来他又伤脑筋，该怎么面对许妈？ 这又不是女婿见丈母娘。 他记得上一世，自己和前妻的父母见面前，最大的感受是“忐忑”。 担心对方父母对自己是否满意，会不会同意两人的结合。 而现在……忐忑什么的就算了吧。 拉姬八倒。 许妈对自己是肯定没有好态度的，不叫一车人来打自己一顿就已经是很客气了。 毕竟，自己可不会说“请把你女儿嫁给我吧”。 现实是：“我在和你女儿交往，我们有亲密关系，还将继续保持亲密关系。同时我也和别的女人保持着亲密关系。所以结婚是不可能结婚的，这辈子都不会结婚的。至于要不要祝福我们，你随意……” 许妈当然也清楚这一点，因为自己和段晓晨的新闻早就传遍全国、不，全世界了。 所以，百分之百，许妈是来兴师问罪的。 杜采歌不会抱着不切实际的幻想，会以为许妈是来祝福他们。 那不可能。 杜采歌从许清雅的手机里，见过许妈的照片。 在他印象中，那是个保养极好、笑容优雅，看上去非常年轻的漂亮女人。 虽然是女强人，但照片里看上去，也不是锋芒毕露。 她的笑容甜美幸福，面容温柔，穿衣打扮很有时尚感。 像一个电影明星多过像一个女企业家。 所以当他这次亲眼看到许妈，看到对方眼里密布的血丝，阴沉的脸色像是暴风雨即将来临，雷鸣电闪模式马上开启。 杜采歌即使早有心理准备，知道这一关不好过，此时也心里大呼不妙。 他抬起手，准备招呼，“阿……”阿姨了一半，又缩了回去。 许清雅的奶奶孙幼劼，是霍彦英的好友。 他是称呼对方为“孙阿姨”的。 从这个辈分上来说，他唤许妈一声“大姐”也就够了。 而且他们的年龄差距也不大，许妈26岁生下许清雅，此时才47岁，比杜采歌大不到10岁。 但如果他真唤许妈一声大姐，接下来说话就挺尴尬的。 因为从许清雅的关系来算辈分，杜采歌又妥妥的得叫一句“阿姨”。 所以啊，千万不要勾搭朋友的晚辈。 称呼起来都是一桩麻烦事。 许妈来到他面前，端详了他几眼，勉强想挤出一个客气的微笑：“小杜啊，我们到楼上坐。” 但那个微笑实在太恐怖了，杜采歌只好移开目光，不忍直视。 “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满意”的情节显然没有发生在他们之间。 当然，本质上杜采歌也不是她的女婿，只是一个祸害了她女儿的渣男。 她也不是杜采歌的丈母娘，而是一个想要为女儿讨回公道的绝望的女人。 所以此时的气场是极其紧张压抑的。 他们上楼，走进一家港式茶餐厅。 服务员迎过来时，客气地招呼：“陶总，带朋友过来喝茶啊。” 但她的表情透着拘谨，可能是许妈的表情吓到她了。 “你想吃点喝点什么？”许妈转头问杜采歌。 除了断头饭其实都可以……杜采歌苦恼地说：“我不想吃任何东西，一杯热奶茶就行。” “给他来一杯招牌奶茶，要热的。我的话，按平时的吧，点心饮料都上一点。全部准备好后再一次性端进来，不要进进出出。” 许妈带着杜采歌来到一个雅致的包厢坐下，“这是我朋友开的店，”她解释说，“我平时常来。” 看出来了。 “阿……” 许妈打断：“你叫我陶姐吧。” “这不好吧。” 许妈冷笑：“那你觉得我想听你叫什么？” “……” 服务员很快走进来，带来一壶热茶。 等服务员出去，许妈给杜采歌倒了一杯茶，然后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杜采歌。 杜采歌老大的不自在，却也没法说什么。 良久，许妈才苦笑了一下：“我平时其实不是这么喜怒形于色的人。在生意场上，受了再多的委屈，也要笑脸迎人。” “我懂。” “但我今天实在笑不出来。” “对不起。” “有意思么？” 杜采歌抬头看着她。 “说句对不起，有意思么？能解决什么问题？” “对不起。” 许妈轻叹一声。 服务员再次走进，打断了她接下来的话。 杜采歌没去留意端来了些什么点心。 想来许妈也是没心情去吃东西的。 点心很快就不冒热气了。 包厢里尴尬地沉默着。 许妈终于再叹息一声，打开她的爱马仕肩包，抽出一张叠着的纸。 她慢动作一样地将纸打开放在桌上，将之抚平，然后缓缓推到杜采歌面前。 杜采歌扫了一眼。 “主诉：停经48天……初步诊断，妊娠状态。” 杜采歌的瞳孔收缩。 他第一反应是：许妈怎么弄到了小颜的就医诊断报告？ 然后他就看到了患者名字。 许清雅。 我去！ 他根根汗毛倒竖，简直太惊悚了好吧！ 一时间他有点弄不清，这究竟是真事，还是许妈故意弄了张假诊断单来整蛊他。 但是定了定神后，他反应过来。 许妈应该也没那个心情来整蛊他。 这张诊断单是真的。 他和许清雅就来了一次，就让许清雅怀上了。 不久之后，只和颜颖臻来了一次，就成功地让颜颖臻怀上了二胎。 以后请叫他神枪手，谢谢。 国家奥运射击运动队可以请他去当特别顾问了吧。 虽然他教不了技术层面的东西，但是当个吉祥物挂起来也有用啊。 哪怕这么苦中作乐地自嘲，杜采歌的心情也没有真的放松下来。 这样的情况，真的是让他哭都哭不出来。 所以，千万不要抱侥幸心理。 不要觉得“只是一次而已，一次不做保护措施，没事的”。 空气一时凝固。 在将诊断单给杜采歌看后，许妈并没有说话，只是用哀伤的眼神看着他。 目光中有什么？ 哀求？谴责？ 或许是真的有这些。 也或许，这些只是杜采歌自己的心理作用，是他内心的投射。他觉得自己应该被谴责。 他低下头，不敢直视这双眼睛。 许妈还是没有说话。 两个人化作两块岩石。 不知过了多久，杜采歌僵硬的手去拿奶茶，喝了一口。 冰冷的奶茶风味全无。 但他本就很木然，味蕾接受到的神经信号都被阻断了，进入不到他的意识里，尝不出什么味道。 他抬起头，终于再次与许妈对视：“对不起，但我不会和小许结婚。这个孩子，如果她不想要，我不勉强。如果她想要，至少在抚养方面，我会尽到责任。” 许妈眼睛红红的，强忍着才没有留下泪来：“你不能给她一个家庭，凭什么说你会尽到责任？尽个屁的责任！” 她大口地喘着气，眼里泪花闪闪，但是很快就用手擦去，始终没有泪珠落下。 “其实约你出来的时候，我想了很多的对白。我想过要劝你和小雅结婚，列举各种理由，威胁你。我也想过，要劝你远离她，跪下来求你。我知道你很有钱，但是那又怎么样呢？我们家没有男子要低娶，女子要高嫁的陈腐思想。我只想小雅找个普普通通的男人，那个男人可以穷，可以不好看，但一定要全心全意地爱着她，与她携手走过漫长的岁月。她们过着很平凡的生活，一辈子快快乐乐。”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652章 一直骗下去！（祝所有的女书友节日快乐！） 说到这，许妈想起女儿曾经略带讽刺意味地笑着说“谁说人生就应该快乐呢”。 她叹一口气。真是个别扭的孩子。 她想起之前和女儿的争吵，许清雅用平静得令她绝望的语气说：“谁又能保证，我如果按照你们的设想，找个普普通通的男人结婚、生孩子，柴米油盐，就会比现在更幸福？” “虽然你说，平平凡凡就是福，但是妈，哪个女人不憧憬一个英雄人物，一个有着男子汉气概的伟男子，一个才华横溢，世上无双的奇男子？纵被无情弃，不能羞啊。” “妈，其实我现在这样，真的没你想的那么差。虽然和他在一起，注定聚多离少，他没多少时间来照顾我。但其实嫁给有本事的男人，这方面也都差不多，自古就有‘悔教夫婿觅封侯’这样的话。事业成功的男人，哪个会有很多时间顾家？” “而像我这样的女孩，又怎么可能真的甘心嫁给一个事业无成，平平无奇的男人呢？” “虽然我不是个物质女孩，但自己在某个领域也算是出类拔萃。如果不是一个同样优秀的男孩子，一个出类拔萃的男孩子，我肯定会觉得自己太委屈了。” “而且他也挺有钱，虽然我不太在乎钱，但这至少可以保证，在物质方面，我和我的宝宝都不会受到委屈。而有足够的钱之后，很多你们觉得是困扰的地方，其实都不是问题，都可以迎刃而解。” “你们担心我一个人带不了孩子，你信不信他可以请10个月嫂，20个保姆来照顾我？这对他来说也不算什么。” “你们担心他没时间陪我，担心我寂寞，无聊。妈，我什么时候寂寞、无聊过？我也有自己的事业和梦想，只愁时间不够用，要抓紧时间去追逐梦想。” “我想说的归结为一句话就是，妈，其实我认真考虑过。我知道自己面临的困难是什么。我不怕。” “不要以‘担心我过得不幸福’这个理由来劝阻我。妈，每个人对幸福的定义不一样。有人觉得当米虫就很幸福，有人将苦修视为幸福，有人觉得燃烧自己照亮他人才是幸福。” “妈，子非鱼，安知鱼之乐？他能看到最美的我，他能用摄像机留下最美的我，他愿意鼓励我、陪伴我、辅助我做任何我想做的事。我已经非常清楚，这就是我要幸福。” 这个时候，许妈就知道，绝无可能让女儿回心转意了。 许妈摇摇头，回到现实。 她直视着杜采歌。 “我其实不知道该怎么办。小雅也不知道我来找你，她不准我找你。” “而我现在才发现，我找你确实没有任何用处。你不是20多岁的年轻人，会被我几句话打动。你有自己的意志，如果你做出了决定，光凭我几句话是不可能动摇的。” “你们的事，我很想干涉，但是像全天下所有的父母一样，我无能为力。子女总是有自己的想法，我看在眼里，痛在心里，却无法干涉，无法阻止自己的孩子去碰个头破血流。” 她用哀求的语气说：“我只求你一件事。就算你不爱她，你对她只是玩玩而已，你只是在骗她，也请你一直骗下去，好吗？做父母的，最不能看的，就是自己的子女伤心难过了。她……她执意把你的孩子生下来。她即将成为你孩子的母亲，看在这一点上，也请你……请你……” 说到这，许妈已经泣不成声。 杜采歌郑重其事地用力点头：“好！” 以他对许清雅的了解，他并不意外许清雅做出这样的决定。 那是个外柔内刚的女孩，娇小的身躯里，有着巨大的能量。 他之前说，就算许清雅想去当科学家，他也支持。 那不是开玩笑。 因为他相信，如果许清雅下决心要去搞科研，一定可以搞得像模像样。 或许不一定会做出什么巨大成果。 但一定能成为一名合格的科研人员。 而现在，许清雅想当一个母亲，那也挺好。 因为她一定会是一个合格的母亲。 …… 熟悉崔英煊的人都知道，他那看上去总是带着讨好意味的笑容只是他的一种武器。 他用这种武器让人失去警惕，然后趁对方松懈的时候扑上去，用锋利的爪牙，咬断对方的咽喉，剖开对方的胸腹。 但如果他的笑容看上去很淡，若有若无，只是嘴角微微勾起一点，眉尖稍稍扬起一点，眼角出现一些细密的小皱纹，那就代表他的心情真的是很好。 而此时，秘书宋兆伦偷偷瞥了一眼，看到崔英煊的笑容后确定，这位双星集团太子爷的心情是真的极好。 或许他真的很喜欢眼前这个私生女吧。 毕竟，他的私生子女虽然多，但被允许冠以他的姓氏“崔”的，并不多。 而崔家的老太爷，据说已经确定，很快就要放下大权，将权力交接给二代。 这个“很快”，应该不是今年，就是明年。 到了那个时候，这位太子爷就成了双星集团的皇帝，大权在握。 虽然他不可能把那些亲戚都赶走，但至少可以保证划分到最鲜美最营养的一块蛋糕。 而这位私生女，可能也会水涨船高吧。 是时候贴上去巴结一波了。 秀美的崔珉贞还在用平静无波，让人昏昏欲睡的声音做这个报告。 “‘疯狂的石头’，作为逐梦互娱在今年贺岁档的主打作品，12月18日首映，1月31日下画。这部投资不到1000万，宣传费用不超过3500万的小成本电影，一共拿下8.8亿的大华国国内票房，差一点进入10亿俱乐部。而如果加上海外票房，加上VCD和未来网上点播的收益、以及卖给其他国家的版权收益，最终它的收益应该会达到14亿大华元，这是逐梦互娱内部人士提供给我的数据。” “要知道，这是在它的前两周排片率非常不理想的情况下拿到的票房数据。它是依靠口碑，硬生生从一大堆优秀影片中杀了出来。” “它的导演，是一位新人导演，此前从未有过大荧幕作品上映。大华国的业内分析，这部电影成功之处，关键在于海明威的剧本，以及他自己亲自操刀剪辑，并且作为制片人，推荐角色等，在多个关键时候把关。” “然后是‘唐人街探案1’，这是春节档的电影，接力‘疯狂的石头’。2月2日上映，因为有‘疯狂的石头’口碑在前，而且这部电影的导演也是大华国小有名气的导演，所以‘唐人街探案1’拿到了不错的排片，并且首日就砍下了1亿零700万的票房，首周破5亿。到现在已经拿下了9.1亿票房，相信最终有机会达到15亿票房。” “而最终的全球票房，应该会超过22亿大华元，其余版权收益、周边产品等，也会有数亿元。另外海明威告诉过我，这只是系列影片的第一部，我想他已经成功地打造了一部印钞机，未来几部，只要质量别下降太多，都会来带可观的收益。” “这部电影同样是总制作和宣传成本不超过5000万大华元的中小成本作品，与‘疯狂的石头’相同的是，它是由海明威提供的剧本，挑选的主要演员，以及最终把关剪辑。” “再考虑到海明威导演之前的两部小成本电影的成绩，我想，已经可以下结论：海明威是一名能让我们的投资得到满意回报的优秀电影人。所以当时我做出决定，提供资金给他，获取他的友谊。” 崔英煊这时才笑着开口：“但那个时候，‘疯狂的石头’和‘唐人街探案’并没有上映。” 崔珉贞莞尔一笑：“是的，但当时已经有足够的多的因素支撑我做出判断了。海明威是个从成功走向另一个成功的人，我只要投资他，就能赚钱，这是一个很简单的方程式。” “现在，海明威已经度过了难关，而我则因为在关键时候的一次投资，赢得了他的友谊。在未来，我可以获得他的允许，投资更多、盈利空间更大的项目。先生，我认为自己做出了一次非常精彩的投资。所以我想提出申请，请您慎重考虑，正式让我做GS株式会社的社长吧！我一定不会辜负您的重托！” 崔英煊微笑道：“可以。”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653章 热闹的群聊 刘语熙已经化好妆，坐在角落等待节目开始。 她四下瞅了瞅，见其余参加综艺节目的嘉宾有的在谈天说地，有的在和节目组工作人员对台本，也有的拿着手机不知是在聊天还是在炒股。 她也从保姆那要来自己的手机——没错，她现在也正式配保姆了——低头看微信消息。 扫了眼，没有什么必须马上回的消息，她便切换到小号，点开一个群聊“非逐梦艺人群”。 名字叫做“非逐梦艺人”，其实里面全是逐梦互娱的艺人。还有少数几个有背景的练习生。 为什么叫“非逐梦艺人群”？ 因为还有一个“逐梦艺人群”，那是公司建的群，里面有公司大佬在，说话不能随意。 而在这个群里，人们说话就随意多了。 关键是大家都是用小号聊天，虽然也有少数几个已经暴露身份了，但大多数人的身份还是秘密。 在这里可以随意吐槽，爆粗，不用顾忌形象，也不怕别人截图。 而且这里都是圈里人，又都是同一个公司的，有共同话题，该懂的都懂，该装不懂的也都会默契地装不懂。 所以在这里说话是难得的轻松。 翻了翻前面的聊天记录，刘语熙抿着嘴无声地笑起来。 很妖艳。 如果别人看到了这一幕，肯定会形容说，她狐狸精一样的脸上荡漾着春情——但其实她就是被逗乐了发笑而已。 刘语熙手速飞快地打了一行字发送。 婴宁：“看来我错过了好戏啊。刚刚的聊天我截图了，@很小一只，我会告诉杜导，让他晚上给你留个门的。” 刚刚“很小一只”说了些很黄很暴力的话，什么“舔冰激凌”“吃下去”之类的让刘语熙这个纯情少女看不懂的话。 其实“很小一只”的身份，对刘语熙来说恰好不是秘密，她平时是个文文静静、很单纯的女孩子，是逐梦互娱一个女团的一员。 不过在网上嘛，很多人都会表现出和现实里截然不同的一面来。 “很小一只”是海明威是死忠粉，曾经无数次说过，一定要找机会睡到海明威，经常说出各种黄爆段子。 不过据知情人透露，这个丫头连男朋友都没交过；除了跳舞的时候，连男孩子的手都没牵过呢。 “很小一只”：“可以啊，正好让他试试我的技术。我最近可是新学了几招呢！如果他试了觉得好，说不定会让我当他的女朋友呢。” 婴宁：“你以前不是说只要睡过就行，不需要当他的女朋友？” 很小一只：“以前是以前啊，以前他换女人换那么勤，这种人没感情的啦，只要睡过他就满足梦想了，不能奢望他会付出感情的，他也不可能会认真找个女朋友。但现在你也看到了，他和段姐姐的感情已经很长久了，超过1年了。说明他已经改变了，现在是有机会当他女朋友的。” 婴宁：“我不得不提醒你，人和人是不一样的。段天后有机会，不代表你有机会。” 很小一只：“讨厌，不要提醒人家嘛，让人家继续做一会梦啊。” 这时另一个人插进了聊天。 小何才露尖尖角：“小只，你是看中海明威那几百亿家产了吧。以前海明威虽然又帅又有才，但是钱不多，集邮就够了，不值得花太多心思。现在嘛，嘿嘿。但凡有点自信的女人，谁不想套住他？” 这位是公司一个男艺人，这个微信号就是他的大号，平时也大大咧咧，从不隐瞒身份。 很小一只：“你这人真是的，干嘛要戳穿呢！讨厌！” 刘语熙看得嘿嘿直笑。 她是知道这个很小一只的，这真的是海明威的迷妹。 日常里虽然腼腆羞涩，但是喜欢一个人的时候也是奋不顾身，愿意为海明威付出一切。 哪怕海明威是穷光蛋，她都愿意跟着海明威。 或者说，“很小一只”其实宁愿海明威是穷光蛋，这样她才有机会。 但是……“很小一只”真的是太平凡了，在女团里也是主打“邻家妹妹”人设，因为不够耀眼嘛，只能打“亲切”牌了。 她注定没有半分机会。 这边聊了几句后，又有人加入进来。 百万个可能：“有个小道消息，我不保证真实性，随口一说，你们也随口一听啊。” 这人一看名字就是海明威的粉丝。 平时聊天，也表现出对海明威很崇拜的样子。 不过刘语熙还没搞清楚他/她的身份。 甚至连对方是男是女都搞不清。 只是从聊天的用词来看，感觉这应该是个女孩子吧。 但刘语熙没法把她和公司里任何一个女艺人对上号。 婴宁：“快说。” 很小一只：“和海明威有关的就说。不是的话就闭嘴咽回去。” 百万个可能：“据说啊，有个信息部的技术高手，在给杜总的电脑打补丁、杀毒、清查后门和木马的时候，无意中发现，杜总浏览过一个有着新生儿成长周期示意图的网站，还在一个给新生儿起名的收费网站注册了会员。” 很小一只：“啊，海明威要有宝宝了吗？他的宝宝一定又漂亮又聪明，我也好想给他生一个。” 流星：“真的假的？谁给他生的？” 茉香：“是段天后么。应该是段天后吧。” 我不是苏曼芫：“我也觉得是她。” 我是段晓晨：“！！不是我！” 百万个可能：“我什么都不知道。” 芳芳:“哦，这事我知道，但我不能说。” 因为很凑巧的机会，刘语熙得知，这个“芳芳”是杜总助理方慕宸的小号。 虽然不知道他一个大男人干嘛要用女号来聊天。 “芳芳”的身份，虽然大多数人都不知道，但大家都清楚，“芳芳”是消息灵通之辈，爆料很准确。 现在“芳芳”说，“知道但是不能说”，也就意味着，这是真有其事了。 而这时有个叫“欢颜”的说了一句耐人寻味的话：“我不好说什么。但是你们想想，公司有一位很受宠的女艺人，明明事业正在上升期，原本计划今年上半年由杜总亲自给她制作专辑、还有两部电视剧的重要角色。还有一些很有分量的综艺节目的邀约。但是现在全部取消了。” 群里安静了一小会。 估计大家都在消化这个消息。 至于这个叫“欢颜”的说的是谁，其实大家心里都有谱。 特征太明显了。 而刘语熙并不意外。 她早就看出许清雅和海明威之间那些情愫了。 虽然不确定这两人之间进展到了哪一步，但是听到许清雅怀上了海明威的孩子，她只觉得这简直是水到渠成的事，感觉是早晚会发生的。 让刘语嫣意外的是，她知道“欢颜”是谁。 这人是许清雅的好朋友。 真没想到，背后插刀的往往就是朋友啊。 更有趣的是，许清雅本人正在群里啊。 很显然，有人知道许清雅的小号叫什么。 我是段晓晨：“@蝴蝶沧海真的？” “所以其实大家都知道，只是瞒着我一个？” 这句话显得很悲怆。 似乎杜鹃哀啼，字字泣血。 好像真是段晓晨在说话。 不过这群里戏精很多，也不排除是有人在玩角色扮演。 刘语熙也不知道这个“我是段晓晨”是谁的小号。 这个ID之前说话不多，而且没说几句有意义的话，让人无从判断他/她的身份。 不过“我不是苏曼芫”真的就是歌后苏曼芫本人。 我不是苏曼芫：“哟，一代新人换旧人哦。但见新人笑，哪闻旧人哭？段天后，是不是哦？” “我是段晓晨”没有再说话。 听到“我不是苏曼芫”这明显嘲讽的话，许多人不由得想，难不成那个“我是段晓晨”真是段晓晨本尊？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654章 我哥闹出人命了 冷场了一会后，有人岔开话题：“真羡慕这个即将诞生的小幸运儿啊，一出生就有几百亿资产等着继承。” 很小一只：“以海明威赚钱的速度，几十年后应该就是几千亿了。” 扫雷王子：“这么说的话，那个既能继承这边几百亿，又能继承那边上千亿的幸运的小家伙怎么说呢？” 逆流而下：“我们这些人全部加在一起，奋斗一辈子能不能奋斗出一个至臻文化？人家一出生就有了。” 阿珍：“提到至臻文化是什么意思？你们在说什么？” 很小一只：“看不懂，大佬们在故作高深。” 我不是苏曼芫：“@逆流而下说话小心点。” 逆流而下：“大佬气场很足啊，这是纪检委员的派头。” 刘语嫣心想，这逆流而下是谁啊，也太嚣张了吧？敢这么怼苏曼芫的人，真的不多。 还是说，其实这逆流而下根本就是个小角色，甚至都没有掌握“我不是苏曼芫”其实是苏曼芫本尊这个消息？ 至于至臻文化什么的，她们这些海明威的嫡系其实都知道。 只是掌握的信息或多或少而已。 毕竟，当初颜颖臻带着采薇来探班的时候，也没瞒他们这些嫡系。 该知道的，都知道了。 不该知道的，其实有些也听说了。 只是这事没人敢乱嚼舌头。 得罪了海明威还没什么，海明威是男人，不记仇。 得罪了颜颖臻就有得罪受了。 看看段天后被整得多惨！ 几个月都没法回国，没法和爱人相见。 据说有几次半夜里突然想吃辣椒想得流眼泪（到底是想吃辣椒还是想吃别的什么就不知道了，咱也不敢说，咱也不敢问）。 虽然每个人都想被发配到国外去当国际天后。 但你首先得有个海明威为你写歌。 否则，发配就真的是发配了。 这时“芳芳”又发话了：“@逆流而下@扫雷王子祸从口出，在圈里混，做人做事都要注意分寸。” 逆流而下：“我一直很好奇你是哪位。这口气很高高在上啊。” 芳芳：“我倒是一点都不好奇，因为你们每一个人的身份我都清楚。别以为弄个小号我就不知道了，你们每一个人都是有人邀请才能进来的。邀请你的人，自然知道你是谁。哦你不同，你是大号邀请小号，然后大号马上退了。” 芳芳：“我就觉得有趣啊，你觉得自己是聪明人，可你想过没有，就算你能瞒天过海，你以为微信是谁做的？你以为微信的大股东是谁？你以为老板查不到微信的后台数据么？是不是膨胀了，觉得公司不敢雪藏你？” 扫雷王子：“……我认错还来得及么？” 芳芳：“没事的，以后别乱说话就行。” 扫雷王子：“知道了。你是不是老板身边的人？” 芳芳：“今天天气不错。” “逆流而下”已经退出了群聊。 这时不少人都猜到了芳芳的身份。 群聊里马上冷清下来。 毕竟，不是谁都有勇气当着老板助理的面，议论老板长短的。 尤其是，这位助理还很明确地表明了，其实我知道你们这些ID背后真实的身份。 芳芳：“额，我吓唬他一句，他就当真了啊……老板虽然是微信的大股东，也不能随意调取数据啊。话说你们有谁知道这个‘逆流而下’是谁？私信告诉我，我要给他穿小鞋。” 很小一只：“你真坏。” 芳芳：“嘿嘿，我到底有多坏，你试试不就知道了。” 很小一只：“得了吧，我阅男无数，看你一眼就知道你的尺寸，我对你没兴趣。” 芳芳：“老司姬啊，来来来，我们私下里交流一下。” 很小一只：“我不和坏男人交流。” 芳芳：“我不是男人，我是萌妹。” 很小一只：“鬼才信，说不定你掏出来比海明威还大。” 芳芳：“真不是！” 刘语熙则还在出神。 那个“我是段晓晨”，究竟是不是段晓晨本尊？ …… 杜媃琦将手机塞进课桌抽屉里，苦恼地揉了揉头发。 “你干嘛，青春期躁狂症？”同桌谢潇蕃问她。 杜媃琦觉得缘分真是很奇妙，她初中、高中的死党姓谢，进入大学后，交到的第一个好朋友也姓谢。 “不是我，是我哥，闹出人命了！” 谢潇蕃吓了一跳，“你哥杀人了？” “……”杜媃琦用看白痴的目光了看了她一眼。 谢潇蕃后知后觉，“哦，他是把女生搞怀孕了啊！” “是啊。” “你哥多大年纪了？还没结婚吧？” “我哥今年37，还没结婚。” “那就没事了，这个年龄也该结婚了，劝他娶了那个女孩呗。” “不行！”杜媃琦一拍桌子，反应很激烈。 “杜媃琦！”讲台上，欧阳立言风度翩翩地点了她的名，“请你重复一遍我刚刚所讲的内容。” 杜媃琦站了起来，傻傻地看着老师，在风中凌乱。 “复述不出来？” 杜媃琦小鸡啄米一样地点头。 欧阳立言的声音仍然很温和？“你是不是对我的授课有什么不满，所以拍桌子想对我说些什么？如果是，那也没关系，你指出来，我虚心接受批评。” 杜媃琦用力摇头。 “不是？那我倒要问问你哥，是不是他平时给你开了很多小灶，让你什么都学会了，所以你在课堂上可以不用听讲了。” 杜媃琦急得都快哭出来了。“老师我错了！请不要告诉我哥！你要是打小报告，他就不给我买车了！” 谢潇蕃在旁边听得很纳闷。 欧阳老师会认识杜媃琦的哥哥？ 杜媃琦的哥哥难道也是混娱乐圈的人？ 欧阳立言呵呵一笑：“你这么小的女孩子，开什么车。年龄小就阅历不足，阅历不足就容易紧张，一紧张开车时就容易出事故。为了你的安全着想，我还是让你哥暂时不要给你买车吧！” “等你什么时候通过了我的考核，我认为你的演技可以出师了，我认可你是一个成熟的演员、一个成熟的大人了，到时候再说。” “反正你家有钱，出门就叫辆的士呗。” 杜媃琦难过地低下头。 遭了，帅气的跑车没有了…… 还有啊，晨姐遭遇了危机，自己作为晨姐忠实的粉丝，到底要不要把这个消息告诉她呢？ 可是许清雅也是自己的好朋友啊…… 哎，就知道她当初接近哥哥是会出问题的。 我拿你当朋友，你却要当我嫂子…… …… 在拿下16亿国内票房后，“唐人街探案”终于下画。 尽管它没有拿下今年春节档的国内票房冠军，但也相差不远了。 孟兆龙也因此一跃而成为国内最炽手可热的导演之一，而杜采歌的剧本也成为从业者最想获得的宝藏。 毕竟，在编剧一栏写着“海明威”的影视作品，至今为止，全部都是爆款。 这也让人们对即将播出的“仙剑奇侠传”充分地期待起来，这部同样由海明威改编，温馨治愈的作品，能够延续逐梦互娱在影视领域的强运么？ 而“龙蛇演义之一个人的武林”也在此时，放出了第一支预告片。 短短28秒的预告片里，还看不出太多东西。 有几句很割裂的对白，有几个让人眼花缭乱的打斗动作。 有一张颜值很高，但让人陌生的面孔；有许清雅美美的扮相。 有看上去充满宗师气度的姜佑曦，露出一个足以让他的粉丝尖叫晕倒的帅气微笑。 尽管预告片里没有透露什么剧情，不过人们的期待值已经被吊起来了。 这部电影可以说是逐梦互娱的第一部大制作，投资额比“唐人街探案”“疯狂的石头”高了几倍。 从这少数几个画面来看，给人感觉还是不错的。 而在拍摄期间，剧组出现了许多的问题，演员团队几乎全部更换，武术指导等也都大换血。 可谓命运多舛。 那么最终它的票房表现，能否超越“唐人街探案”呢？ 杜采歌虽然很想一心扑在工作上，后期制作的每个环节都自己亲自把关，但他真的没办法。 他就连《冰与火之歌》第二卷在世界16个国家同步开售这样的事情，都只录了一个小视频，没有去参加任何宣传活动。 有两个孕妇需要他陪伴做产检——虽然许清雅和颜颖臻都没有提出这样的要求，她们都很懂事，知道他忙。 但他又怎么可能无情到不理不睬。 工作什么的，虽然很重要，但是可以放一放嘛。 女人的怀孕，可就只有这十个月。 同时，段晓晨那里也需要安抚——虽然没有任何迹象表明，她知道颜颖臻和许清雅怀孕了。 但这段时间她的情绪异常脆弱。 杜采歌严重怀疑，她是不是已经知道了点什么。 哦，对了，还有那个姚绮云的事需要处理。 他的心理医生陈泉，通过一些蛛丝马迹，判断出姚绮云在樱岛有一些投资。 很可能是买了一两套公寓，用于出租。 这是姚绮云下半生的经济来源，她肯定会非常重视。 如果能控制住她的这些投资，就有可能从她那里打开突破口。 于是杜采歌找了樱岛一些音乐制作公司帮忙——有几家音乐制作公司，其实和樱岛的极道组织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655章 寻找姚绮云 正山雄太故意稍稍敞开一点他那碎花纹西装的衣领，让胸口上方那霸道的纹身露出一点点。 所有看到纹身的人，都会清楚他的极道身份，于是会自觉地避开他，也不和他有眼神接触。 他眯眼打量了一会眼前这栋建成时间绝不算久，外观看上去还比较新的公寓楼。 在东京，像这样的公寓楼比比皆是。 此时夜已深，就算是加班最多的大公司，此时也该让员工下班了。 公寓楼里，大部分的屋子都亮着灯。 吵吵嚷嚷的声音传出来，有夫妻吵架的声音，有小孩的哭声，有断断续续磕磕绊绊练习乐器的声音。 这让正山雄太知道，住在这公寓楼里的，大部分都不会是樱岛人。 因为一个正常的樱岛人，哪怕没有受过良好的教育，至少也有基本的素质。 是不会在这么晚了还折腾，给邻居制造麻烦的。 只有那些华人，马来人，还有讨厌的越南人等，才会做这么没素质的事情。 而樱岛人也不会喜欢与这些人做邻居。 如果只有华人的话还好，虽然吵吵嚷嚷一点，但还比较热心。 和华人做邻居虽然要忍受他们的噪音，却也能在生活中得到许多帮助。 正山雄太住的社区里就有几户华人，还有大华的女人嫁进来的。 都是不错的人。 但是和马来人、越南人做邻居，就纯粹是受罪了。 这些人都是小偷，女支女，不入流的小混混。 当极道都当不了，因为缺少根性。 胆小如鼠，遇到一点风吹草动就会逃跑。 这些人，是社区的毒瘤。 一个来自外国的投资者，她买下的公寓楼，肯定不会被房产经纪认真对待，给她招揽的租客就会是以马来人、越南人为主。 良久，正山雄太说道：“房产经纪说，这就是那个女人置办的公寓。不过她本人很少亲自过来，平时收租金也是通过房产中介。” 他旁边是他手底下的两个组员，都很年轻，但绝非菜鸟。 福山治平稍微迟钝一点，但比较老成——或者说对很多事物，他的反应会慢一拍，这在人看来，会显得他老练有城府。 小栗五郎虽然是乡下来的，但是很机灵，办事手腕很灵活，喜欢走捷径。 正山雄太私心里觉得，小栗五郎会往上爬得更快，就连他也会更喜欢用小栗五郎。 但最终爬到最高的应该会是福山治平，因为在小栗五郎办事出错的时候，雄太会懊悔：当初真应该交给治平来办的。 “你们两个，”正山雄太将两张照片分别交给两个手下，照片上是同一个女人，“现在去敲开每一户租户的门，询问他们是否见过那个女人。我不管你们用什么方法，总之尽量给我打听到最详细的情报。要了解到更多关于那个女人的信息，我们才方便制定下一步的策略。” 正山雄太是个很讲究策略的人。 他觉得现代极道组织，已经不能仅仅局限于打打杀杀了。 要巧妙地应用策略，在时代浪潮里艰难地生存下去。 没有头脑的人，注定会被时代淘汰。 “嗨！” …… 一个半小时后，三人再次聚首，治平和五郎向组长正山雄太汇报情况。 听完汇报后，雄太沉吟了一阵，“所以，那个女人果真每年只来这里一次，在房屋维修公司人员的陪同下，检查房屋设施，检查房子有没有受损。这些租客和她都没有私人联系，没有交情。这就是你们了解到的情况，是。” “没错。” “那我要怎么才能抓住这个女人的弱点呢？”正山雄太自言自语。 福山治平和小栗五郎并不清楚组织为什么要找这个女人的麻烦。 他们也不在乎。 “所以我们找这个女人究竟是为了做什么呢？干掉她？拍她的私密照片？还是从她身上弄钱？”五郎问道。 “问这么多干嘛？”正山雄太在他脑袋上打了一下。五郎不敢躲，只是缩了缩脑袋。 小栗五郎太灵活了，所有有时候需要敲打一下。正山雄太说：“我不是要干掉她。只是要让她听话，就算让她接客她也得乖乖地去。” 治平那张憨憨的脸上显得很疑惑：“大哥，你要让她去接客？怕是赚不到什么钱。虽然她的脸蛋不难看，但是年龄太大了。” “八嘎，”雄太对着他的后脑勺扇了一巴掌，“这是比喻，懂吗？这是一种修辞手法！你们该读点书了，蠢货！” “可是大哥，我就是不会读书才来当极道的啊。”治平有点委屈。 正山雄太竟无言以对。 小栗五郎压低声音问道：“大哥，这个女人究竟犯了什么事，我听说不仅是我们组，有不少的组织都在找她。” “不该你问的，就不要瞎操心！”正山雄太冷冷地说，“总之，她肯定是得罪了很不得了的大人物。说不定人家真的会让她去接客，以此来羞辱她呢。总之，我们要想到一个办法，让她乖乖地听我们的话，飞到樱岛来，接受我们的控制。你们有什么好办法么？” “要她飞来樱岛容易，就让房产中介给她打电话，说有事要处理，随便找个借口就行。但是让她乖乖接受我们的控制……那不容易。大哥你也想不到什么办法？”治平迟疑着说。 雄太大怒：“八嘎，我怎么会没有办法。我只是想考验你们一下！治平你让我很失望！” 福山治平缩了缩脑袋。 “咦，”小栗五郎则眼珠子转了转，想出一个主意，“我在想，这个女人应该不是很有钱的人，出租这栋公寓的收入，对她来说是非常重要的，甚至可能是她唯一的经济来源，下半生的生活都要指望着这个呢。那如果我们掐断她的这份经济来源，她是不是就会乖乖就范了呢！” 雄太想了想，满意地点头：“你小子的想法，也不能说差。你打算怎么掐断她这经济来源？” 五郎说：“我们把租客都赶跑，她就必须来樱岛处理这件事。然后我们就告诉她，如果她还想顺利地将公寓租出去，就得乖乖地听我们的话。” “不错，那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办，算是我对你的考验。” 五郎喜形于色：“嗨！” 这件事交给他办，不仅仅是大哥对他的器重，在行动过程中，他也可以用手段来获取一些进项。 顿了顿，他又问：“在赶走那些租客的时候，我可以做到什么程度？” 雄太扫了一眼灯火通明的公寓楼，语气带着轻蔑和漫不经心：“这些人，随便吓一吓就会搬走的。实在有不听劝告的……也尽量不弄出人命。” “嗨！我一定把事情办好，让大哥看到我的根性！” …… “仙剑奇侠传”如期在香蕉电视台播出。 一如它的前辈“诛仙”，获得了不错的口碑和收视率，但还不至于达到爆款的程度。 之所以将“仙剑奇侠传”与“诛仙”相比，是因为它们有太多共同之处：海明威的仙侠改编，剧本并没有海明威把关，由几家公司合资拍摄，后期制作时也没有让海明威来把关。 有许多业内人士认为，“仙剑奇侠传”和“诛仙”获得成功、但又不是太成功的原因，是因为现在古装仙侠剧的市场还没有成熟，观众的接受程度不高。 但更多的业内人士认为，原因其实很简单：就因为剧本和后期制作没有让海明威来把关而已。 君不见“蜗居”“爱情公寓”等由海明威负责剧本，并在最终剪辑时提供的大量意见的电视剧，最终都成为爆款了么。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656章 少女妈妈许清雅 路过试衣镜时，许清雅瞥了一眼镜中的自己。 尽管已经怀孕十几周了，她的小腹仍然平坦，步伐仍然轻盈。 虽然穿着宽松的衣服，也不会显得邋遢臃肿，依然是个时尚的美少女。 与怀孕前相比，也就脸颊丰润一些，下巴上的肉稍稍多了一点——当然此时是看不到脸颊和下巴的，为了不被狗仔发现，她和大叔都带着口罩呢。 镜中的自己，还是那个美美的小仙女。 像树袋熊挂在树上一样，依偎着帅气的大叔。 带着幸福的笑容，简直是在闪闪发光。 一双漂亮的眸子仍是那么灵动活泼，深藏着狡黠和调皮。 有人说，女人怀孕以后，就会一夜之间从少女变成女人，更有成熟风韵，但会少了几分少女感。 许清雅很欣喜地看到，她的少女感可是全部都还在哦。 “大叔啊，我美吗？”许清雅小声问。 小许啊，你变了，你以前不会问这种无聊的问题。 依杜采歌以前的性子，他绝对会说“不美”。 等小许急得跳脚，说“胡说，我明明就很美”，他再回一句“知道那你还问我”。 而如果小许说“不美那你干嘛喜欢我”，他就会回答“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喜欢你了，真自恋”。 总之要先气一气对方，然后再说几句好话，哄得女孩转嗔为喜。 不过考虑到她肚子里孕育的小生命，杜采歌还是跳过了“先抑后扬”的“抑”的程序，直接吹彩虹屁。 “你这个，它不是美不美的问题。”杜采歌说。 许清雅含笑问：“那是什么问题。” “我觉得你应该成为一个衡量标准。以后女孩们互相见面打招呼，就会说‘你今天看起来很许清雅哦，’‘是么，你也很许清雅哦！’” 许清雅笑得直不起腰了。 “以后选美活动，也简单了。‘7号选手，0618许清雅！18号选手，0715许清雅！恭喜18号选手，赢得了本次选美大赛的冠军！’” “大……大叔，我不行了！笑得抽筋！快扶我！”许清雅笑得倒在杜采歌身上。 旁边的人都羡慕地看着这对情侣的玩闹。 杜采歌尽管已经37岁，但如果不看那沧桑的鬓角白发，总体给人的感觉还是不到30，或是30出头。 30出头的青年，配20来岁的少女，并不算离谱。 而且两人的身材都很好，虽然口罩遮着脸，露出来的部分也是皮肤姣好，眉眼清秀。 简直是金童玉女组合。 笑了一阵后，许清雅说：“大叔啊，你其实挺会说话的嘛。为什么以前总显得那么轴呢？” 杜采歌低头想了想，回答说：“很多时候不是不懂，而是愿不愿意费神去做。” 许清雅撇撇嘴：“以前我不值得你费神去做？现在愿意，是因为有了孩子？” “不是因为有了孩子，而是因为你愿意为我生孩子。”杜采歌纠正。 许清雅灿烂地一笑。 虽然口罩挡住了笑容，但是“眉开眼笑”，可不仅仅只是脸上的表情。 眉毛眼睛都在生动地笑着。 “大叔，”她温柔地求欢，“你说得我动情了。晚上我想要。” “不好吧？”杜采歌犹豫。 “顾虑段姐姐？” “不是，这才十几周，不好吧？” “医生说没问题哦。上次产检的时候我特地问了。” “那好吧。” 许清雅咯咯笑着，甩开他的手，哼着轻快的歌大步往前走。 急得杜采歌忙劝阻：“慢点，慢点，走稳一点！” “医生说我身体底子好，要多运动。现在已经过了头3个月了，基本已经怀稳了，不用太小心翼翼，甚至还可以练功。多活动，以后生产的时候会更顺利！”许清雅头也不回地说。 “那也不能这么走路啊！万一路滑摔倒呢。” 许清雅虽然觉得自己身手敏捷，根本不会摔倒。 但是看到大叔那么紧张，她不想让大叔担心，便放慢脚步。 穿过潮流服装区，许清雅挑了几件孕妇装。 “接下来去看什么？” “看看婴儿车和婴儿床。” 杜采歌说：“不到这里看吧。这里的东西，也就一般。我找人买进口的带回来。” 许清雅白了他一眼：“大叔，我理解你想为孩子花钱。但是呢，别的我管不着，婴儿床和婴儿车应该是由妈妈来挑的，这是妈妈对孩子的保护和爱。所以啊，明白了吗？” “知道了。”怎么能和孕妇犟呢。 杜采歌决定闭嘴，打算买好了再往许清雅家里一送。 到时候许清雅自然会选更好的来使用吧。 “大叔你要是操心呢，就去给宝宝弄点婴儿衣服吧，最好是穿过的旧衣服。 求书请后台告知管理员.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p>” “为什么要旧的？” 许清雅耐心解释，“我妈说，旧的穿着舒服些。采薇以前穿过的衣服还留着么？要不你去找颜总问问啊。让小宝宝穿姐姐的衣服我觉得就挺好。反正婴儿的东西，不用在意性别。” 她的脸上充满母性的光辉。 杜采歌却是嘴角一抽，然后装作若无其事地说：“好，我去问问。” 当然他很确定，是不可能要到了。 采薇的东西如果还在，肯定也给颜颖臻现在怀着的二胎备着了。 话说公司里有谁的小孩3，4岁左右？ 自己舍下老脸，去要几件小衣服，应该要得到吧。 在挑婴儿床的时候，导购小姐问她怀了几个月了。 许清雅微笑说：“快4个月了。” “一点都看不出来哦！”导购小姐一惊一乍地说，“你身材保持得真好，一点都不显怀。” 她看着许清雅的小腹，“那你还是要多吃点，不能为了自己保持身材就少吃，否则宝宝营养不良，生下来就很难伺候，动不动就生病。我姐姐就是这样，她怀孕的时候肚子也不显怀，孩子生下来不到6斤，3岁前几乎每个星期都要去医院，不是发烧就是腹泻。” “这样啊，那我是要多吃点，”许清雅吓了一跳，皱皱眉苦着脸说，“可我没胃口哦，什么都不想吃。” “不想吃也得勉强吃一点……”导购小姐将许清雅拉到一边说悄悄话，传授秘诀。 两人聊了起码二十分钟，然后许清雅挑了一张8000多的还算高档的婴儿床，自己刷卡付账，高高兴兴地走了。 从怀孕到现在……不，准确地说，从认识到现在，她几乎就没花过杜采歌的钱。 如果杜采歌买了什么给她，她都会回赠。 出去约会，也经常是她买单。 她是个看似娇弱，其实内心非常独立坚强的女孩。 杜采歌严重怀疑，就算自己不想让她留下孩子，她也会偷偷生下来，而且会倔强地不找自己要一分钱的抚养费。 杜采歌把她送回家。 这个“家”，不是她父母的家，而是杜采歌给她买的一栋联排别墅。 交通便利，精装修，拎包入住。 请了两个保姆专门照顾她，另外还请了一个煮饭的、一个搞卫生的阿姨，确保她的生活无后顾之忧。 许妈和许爸也会经常来看她。 许爸至今没和杜采歌照过面，说是“担心一下没控制住情绪把那个混蛋给打死了，为了不变成杀人犯，暂时还是不见面为好。” 许妈一直劝说许清雅搬回家去住，但许清雅温柔而坚定地拒绝。 “我不想给你们添麻烦，以后你们想要逗外孙玩，那自然是没问题的。可现在我不需要你们插手，如果我没决心不依靠你们就把孩子生下来、带大，我根本就不会做出决定生下他。” 对许清雅的决定，杜采歌只有支持的份。 不支持又能怎么样？ 这个女孩子太有主见了。 到了许清雅家，把购买的物品放好，杜采歌拉着她坐下。 “你既然说现在可以稍微活动一下了，那要不要出张专辑？” 求书请后台告知管理员.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657章 白雪公主 原本杜采歌给许清雅制定的规划，是在今年上半年参演一部电视剧、一部电影、发一张华语专辑，2到3首英文单曲。 但是因为意外怀孕，又决心将孩子生下来，这些计划自然都无限期推迟了。 不过到了现在，胎儿已经怀稳，可以适当地活动了。 杜采歌觉得，许清雅的人气来之不易，二线巅峰，接近一线，其实已经是娱乐圈里炙手可热的女星了。 要不是她不愿出席商业活动，不参加综艺，早就升上一线了。 有一说一，即使是段晓晨当年刚封后时，人气也是比不上现在的许清雅的。 要是她就这么销声匿迹两年，实在太过可惜。 以后想要重新回到现在的高度，不知道要怎么折腾。 还不如现在就想办法，帮她保持一定的人气和热度。 不能让她长期隔绝于粉丝们的视野之外。 但杜采歌也不打算让许清雅去拍戏。 且不说会不会过于劳累，会不会受伤的问题。 拍戏对心神是个考验，孕妇是不太适合的。 如果是欧美女人那种体质，倒是撑得住。 以前的美剧里，不乏有女星挺着大肚子拍戏，甚至还拍打戏的。 比如美剧“罪恶黑名单”的女主角梅根布恩，因为怀孕了，日渐显怀，编剧干脆调整剧本，让她扮演的角色，探员伊丽莎白基恩在剧里也怀孕，让她可以本色演出。 甚至在怀孕8个月时，她还在挺着大肚子拍高速追逐戏和枪战动作戏。 但亚洲女性的身材更娇小，骨盆也更小，实在不宜照搬那些做法。 一切抛开实际条件，去讲什么标准，那都是耍流氓。 总之，拍戏是属于不可选择的项目。 如果想要让许清雅保持热度，音乐是不错的选择。 也不必发专辑。 趁着现在身体条件允许，录个三四首，七八首歌。 未来一段时间，每隔两三个月，发布一首新单曲。 这样就能始终保持一定的热度，和话题度了。 当然，这些单曲得都是高质量，传唱度高，有让人讨论、铭记、传播的价值。 但歌曲的质量，这是最不用担心的。 如果说是搬运剧本，杜采歌还担心水土不服的问题。 但是对于蔚蓝星的流行乐坛，他已经有足够的了解，搬运来的歌曲一定都是能广受好评的。 许清雅没有马上回答。 她舒舒服服地缩在杜采歌怀里。 杜采歌看着她，觉得她慵懒得就像刚从冬眠里醒来的小松鼠，摇着蓬松的尾巴卖萌。 额，话说松鼠会冬眠么？ 总之，此时的许清雅，总让他想到松鼠这种可爱的小生物。 “大叔，我想了想，专辑就算了吧，太麻烦了。还是出首单曲吧！” 其实杜采歌真实的意图也是发单曲，不过要多备几首。 但他清楚，许清雅现在的注意力都放在肚子里的小生命上，对别的事都不太热衷。 她肯定是会讨价还价，如果自己提出发单曲，说不定她就会讲条件，一年只发一首单曲。 所以他就说出专辑，给她一个讨价还价的空间。 “一首单曲不够，得多准备几首，看情况发行。歌我已经准备好了，原本我答应你做一张古风专辑，但我很想让你尝试一下别的风格和领域。所以，这次准备的几首单曲，并不局限于古风。” 许清雅撒娇说：“大叔啊，不同风格呢我可以尝试，不过人家好累的呢。” 杜采歌知趣问：“你想要什么？” 问这话的时候，他很紧张。 如果许清雅是个物质点的女孩，向他索要豪车，豪宅，奢侈品包包，手表，那些都容易解决。 能用钱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 问题是，许清雅是个小清新的女孩。 虽然不是那种很文青的类型，但也有许多别致的小情趣小追求。 这种女孩提的要求，往往会难以满足。 许清雅箍着他的腰，俏脸靠着他的胸膛，右手的食指在他的polo衫上画圈圈，“我要我们的宝宝，有一本他爸爸专门为他写的童话。” 杜采歌心里舒了一口气，但是装作愁眉苦脸的样子，“这个，难度太高了吧？换一个条件行不行啊。” 许清雅的小鼻子皱了皱，“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正偷着乐呢。写本童话对你这个大文豪来说，简直就不是个事吧！关在房间里半天就完成了。” 杜采歌连忙摆手，“哪里哪里，我不是文豪！别瞎说！而且写一本童话书也不是半天就能完成的。” 许清雅白了他一眼：“不行，我还要加更多的限定条件。” “你说。” 许清雅低头摸了摸她依然较为平坦的小腹，甜甜地微笑，“我觉得我们的宝 求书请后台告知管理员.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p>贝是个女孩子。而且肯定会很漂亮，皮肤像我一样白，鼻子像你一样挺，眼睛和你一样迷人。” “不，是眼睛像你一样，我从没见过眼睛比你更漂亮的人。” “就你会说话。总之，就为我们的女儿写一本童话吧。” 杜采歌装模作样想了一会：“皮肤像你一样白的话……像雪一样白。有了，那我写一个故事，故事的主角是个小公主，她的皮肤像雪一样白。” 许清雅莞尔：“可以。你以前给小采薇写过一个冰雪奇缘的故事，也是写公主的。你就这么喜欢写公主啊？” “孩子看的故事，不写王子公主写什么。” “说得也是，那这个公主叫什么？” “就叫她‘白雪公主’吧。” “可以！什么时候看到书了，我就什么时候开始配合你录歌。” “好，你准备一下，明天开始就准备录歌。” 许清雅怔了怔，娇嗔着打了杜采歌一下，“大叔，我求求你做个人吧！非要做个坏蛋么？你是不是早就写了一本这样的书！现在拿出来忽悠我！” “不是，你今晚可以看着我现场创作！” “才不。我说了，今晚要……” 正在这时，杜采歌的手机振动了起来。 他看了一眼，见来电显示是蒋娟，便对许清雅做了个手势，走到一旁接听。 “喂？” “老板啊！告诉你一件事！晨姐在拍戏的时候受伤了！” 杜采歌心里一紧。 好在蒋娟没有卖关子，马上说清楚：“伤得应该不重，不过我们有点不放心，还是要送她去医院检查一下，拍个片，看有没有伤到骨头。” “是手脚受伤？” “恩，是脚扭到了，然后摔倒的时候又磕着小腿了。” “去什么医院？我马上过去。” 蒋娟告诉了他。 段晓晨目前正在“白夜追凶”剧组，目前是在魔都市内取景拍摄。 杜采歌挂掉电话后，歉意地看着许清雅。 许清雅伸了个懒腰，神态自若地说：“大叔你有事就先去忙吧。不过晚上来不来我这里过夜，你得提前确定好告诉我。我可不想等你等到凌晨，然后你再告诉我不来了。” “知道了，我会尽早做决定的。”杜采歌保证道。 他们两人都有意无意地回避了“段晓晨”这个名字。 杜采歌在半路的时候，蒋娟又打电话来：“老板，晨姐说什么也不肯照x光片，也不肯照核磁共振。” 杜采歌当然知道是为什么。 这丫头一门心思在备孕呢。 这个问题方面，杜采歌也好太强硬，“先让医生看看，等我来再说。” “就你大惊小怪！”段晓晨的声音从话筒里传出，然后就听到一阵摩擦声。 “喂，哥！”段晓晨说，“我没事，一点小伤而已。你别理她，我现在就准备回去了。” “别急，在医院等我，我已经快到了。” “真的是小伤！”段晓晨的声音有点急。 杜采歌沉着地说：“我答应你，如果不是绝对必要，我不会逼你拍x光。” “那，好吧，我等你。” 求书请后台告知管理员.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658章 忍不了 到了医院，因为人多眼杂，段晓晨没有对他显得特别亲密。 虽然他们基本上已经是在媒体面前公开了情侣关系，但毕竟是公众人物，还是得注意形象。 杜采歌只是凑过去象征性地抱了抱她。 “疼得厉害么？” 段晓晨笑得甜丝丝的，“看到你，就一点也不痛了。” 蒋娟在旁边作出“呕吐”的表情。 猝不及防被喂了一嘴狗粮，中毒了中毒了，必须赶紧吐出来！ 杜采歌笑道：“都老夫老妻了，别这么肉麻。” 其实他和段晓晨算什么老夫老妻？ 只不过这样说，能让段晓晨高兴而已。 果然段晓晨笑得两只小酒窝漾啊漾的，“切，什么老夫老妻，我们总共才认识十多年。98年认识的，那时候我还没满18岁呢。到现在才12年。” “12年还不够久啊？人生有几个12年。” “不够。我还想要你陪我100个12年，至少10个12年。”她深情的目光一眨不眨地看着杜采歌。 蒋娟在旁边继续呕吐。 “看看哪里受伤了。”杜采歌弯下腰来看了看。 脚踝有点肿，腓骨中段也有点青紫。 她的脚踝能轻轻地活动，看上去问题不大。 “医生怎么说？”杜采歌问旁边的蒋娟。 “医生摸骨后，说应该没什么大碍，为了保险起见，最好照个片。” “那就算了，不照了。如果情况恶化，再来做细致检查。”杜采歌拍板决定。 段晓晨噘嘴说：“早就该这样了。我自己的身体，我还不清楚么。” 杜采歌毫不客气地说：“因为疏忽大意而让自己受伤的人没资格说这种话。” “哥，你最近在画漫画么？为什么说话这么日系风格。” 杜采歌屈指在她额头弹了一下。 然后拉着蒋娟走到一旁，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蒋娟努努嘴：“表面上，是场景组、道具组出现了疏忽，汪导已经把人骂了一顿。” 杜采歌心领神会：“实际上呢？” “实际上，是晨姐不在状态。可能是昨晚没睡好，精神不够集中。也可能是当时有心事，脑子里在想别的东西。” 杜采歌缓缓点头。 蒋娟对段晓晨是比较了解的，毕竟跟了她近十年了，观察应该不会出错。 杜采歌也倾向于认为，段晓晨很可能是走神了。 更可能是休息不好+走神。 从回国以后，又经历了她亲戚那件事，段晓晨的状态一直起伏不定。 如果有自己陪伴过夜还好，如果自己没过去，就经常会失眠。 问她在想什么想得失眠，她也说不上来。 不是故意隐瞒，是真的说不上来。 看那茫然的小眼色，她的演技还没好到这程度。 但即使她说不上来，她和杜采歌也都心知肚明最关键的原因是什么。 只是两人都不会去挑破那层窗户纸。 有时候杜采歌觉得，段晓晨应该知道了点什么。 知道小颜和小许肚子里孩子的事。 虽然她从来没提过。 但是，据说演员群里偶尔会有人聊到这话题。 杜采歌也没指望能瞒天过海。 娱乐圈是肮脏的小秘密最多，也最难掩藏秘密的地方。 你去参加一台颁奖晚会，走十步就能遇到七个知道你秘密的人。 某个以清纯玉女形象著称的女星，有非常棒的化妆师，30岁了还看上去宛如少女，并且一直保持清纯形象，上节目总是称没谈过男朋友，聊到男女话题就脸红。 圈外人又怎么会知道，她一周有3、4个晚上带不同的小奶狗、小狼狗回去浪。 就算有人爆料，她的粉丝也只会猛烈地攻击爆料的人，维护自己偶像的形象。 爆料人很难拿得出实锤证据，有实锤证据的人也不会愿意得罪她背后的资本力量，把证据放出来。 就像目前杜采歌这时，圈里知道许清雅怀孕的人不少，而且基本都知道他是孩子的父亲。 这事瞒不住人。 但圈外真就没一点动静。 谁会傻到得罪一个资产几百亿的老板，去曝光对方的隐私，仅仅只是满足了一次口嗨？ 就算要爆料……也得加钱吧。 而且绝对不是几十、几百万就能让他们开口的。 因为，如果敢曝光这事，就算是一线明星，以后也别想在圈里混了，不可能接到活的，绝对是全面封杀。 如果余任学与杜采歌还没修复关系，杜采歌倒是会担心他爆料。 但余任学与自己已经和解。 额，没有正式说“我们和解吧”。 只是余晴在居中递话，达成了和解的默契。 求书请后台告知管理员.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p> 这几个月来，也基本上没有风吹草动。 网上偶有零星的八卦，不过没有形成气候。或许是某个明星和朋友说漏了嘴，他朋友再发到网上去的。 这种蜚短流长，背后没有资本力量操纵，只要杜采歌和网站打声招呼，自然就能消除影响。 以前他被黑得那么厉害，那是因为棋逢对手，余任学也是强大的资本力量。 现在黑他的人都是散兵游勇，自然不可能形成规模。 杜采歌希望能将许清雅怀孕的消息，隐瞒到孩子满周岁以后。 至于颜颖臻……她也是公众人物，不可能瞒得住。 不过她也不需要对谁交代。 她就算挺着大肚子天天上电视，霸气地说一句“老娘就是未婚先孕了，怎么，谁有意见？有意见只管提，反正提了我也不会听。” 也没人能放出个屁来。 她的庞大商业帝国的收益也不会受半点影响。 杜采歌也根本无法去求她，不要亮相。 那就不是她的风格。 而如果得知她怀孕了……段晓晨总不可能还继续视若不见吧。 所以，杜采歌清楚，段晓晨那边，就算现在还不知道，自己也瞒不了太久了。 最多一两个月功夫了。 得找个机会，和她坦诚地谈一谈了。 谈谈她事业的未来规划…… 也谈谈，他们两的共同未来。 如果还能有未来的话。 至少杜采歌是信心不足。 他觉得，应该没几个女人，能容忍自己的爱人和别的女人在外面生孩子。 还是两个。 哪怕段晓晨有充分的心理准备，知道他过往的斑斑劣迹，也一定程度上容忍他的那些破事。 可玩归玩，闹归闹，孩子都快生下来了，这是怎么也忍不了的吧？ 求书请后台告知管理员.求书请后台告知管理员.求书请后台告知管理员.求书请后台告知管理员.求书请后台告知管理员.求书请后台告知管理员.求书请后台告知管理员.求书请后台告知管理员.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659章 你能让我不后悔么 和段晓晨说了几句话，杜采歌准备送她回去。 “不用了！” 出乎意料的是，他被拒绝了。 “我还有个约会，”段晓晨温婉地笑了笑，“你别想多，女生。” “约了闺蜜啊？可你脚上的伤……” “没什么大碍啊。而且又不是去跑步爬山，只是坐下来喝个茶，有什么关系。” 杜采歌也不好阻止。 尽管他想和段晓晨聊聊，但也不急于一时。 “那明天晚上，你来我家吃饭。” “明天啊，我也想啊，只是不知道拍戏会拍到什么时候哦，汪林导演你知道的。” “我会跟他打招呼的。” “那好。” 看到杜采歌的背影消失，段晓晨低头发了条微信。 很快，颜颖臻从旁边闪了出来，戏谑地看着段晓晨，“哟，哟，我还以为你看到男人就迈不开腿呢，今晚会去找他亲亲抱抱求安慰，我都打算走了。” 蒋娟自觉地远远闪开，这种级别的大佬开片，一个半月刀法或者一个冰咆哮就会秒杀旁观的战五渣，所以她很有自知之明。 段晓晨也不恼，笑着说：“我可是很有信誉的小女子。既然和你约好了血战到底，肯定就不会变卦。不过你今晚不用陪采薇的吗？” 颜颖臻用很男人气的动作，耸耸肩，“送到他那儿去好了。” “他？他今晚应该有安排。看他走得那么匆匆，我大胆一猜，他肯定不是回家。” “管他呢，我们玩我们的，”颜颖臻隐隐能猜到一点，不过她不确定段晓晨知不知道许清雅怀孕的事，这不该由她说出来。她的手轻轻搭在段晓晨的肩上，“走，我已经安排好了，今晚要杀得你内裤都输掉。” “呵呵，请你先回忆一下前几场你输得有多惨。。”段晓晨招了招手，蒋娟马上过来扶住她。 她的脚确实伤得不重，挂在蒋娟身上，一瘸一拐地走着。 “马有失蹄，人有失手。虽然我是雀圣，但也有运气不好输钱的时候。”颜颖臻只是冷眼旁观。她可没好心到去搀扶这个老女人。 “再过一阵你就要少打牌了，坐久了对肚子里的孩子不好。”段晓晨忍住吐槽的冲动说，“要多活动。而且你太在意输赢了，打牌容易上头，情绪波动大，这也不好。” 颜颖臻翻了个白眼：“还教训起我来了。” 段晓晨羡慕地看着她微微隆起的小腹，“哎，怎么你们一个两个的，都那么容易怀上。” 莫非她知道许清雅怀孕的事了？ 颜颖臻若无其事地笑道：“体质问题。你可能还是身体太虚了。我爸以前认识一个老中医，很擅长不孕不育症，据说很多不孕不育的，到他那里吃几副药就怀上了。要不要我介绍给你，你去开个方子调理身体？” 段晓晨露出怀疑之色，“真有这么神？” “说是这么说。不过那是我爸的朋友，我爸过了之后，我还没联系过呢，不知道能不能找到他。我先去打听一下，有结果了再告诉你。” 段晓晨微微有些激动，“要是真有用，这些天我赢来的战利品全都还给你。” 颜颖臻呸道：“几万块钱而已，谁稀罕啊？” 段晓晨慢悠悠地说：“那也是战利品啊。有本事，你从我这赢点去？” “等着瞧。” 段晓晨大声笑着。 引来沿途护士的侧目。 她和颜颖臻，其实也说不上关系有多好。 和解？ 那当然也是不可能的。 只不过，她们多少有点点同病相怜，有共同话题。 所以有时凑一起看个电影，喝个下午茶，打一局麻将之类的。 颜颖臻怀孕后，也没瞒她，第一时间就告诉她了。 看到颜颖臻那得意洋洋炫耀的态度，段晓晨恨得牙齿都快咬断了。 至于老杜的偷腥，也是意料之中。 她早就有所猜测。 现在得到证实，反而有种“第二只靴子终于落地了”的轻松感。 而且颜颖臻也骄傲地说，覆水难收，不会再考虑和老杜组建家庭的事。 如果颜颖臻真的说到做到……段晓晨觉得，那自己就忍忍。 终究，人还是自己的。 大不了，自己辛苦一点，榨汁勤快一点，让老杜没有再出去偷腥的精力嘛。 毕竟老杜也是奔4的人了，精力是在衰退的了。 其实与颜颖臻相比……还是那一位的威胁更大呢。 颜颖臻可以一辈子不和男人结婚，有足够的底气不畏惧世俗流言。所以颜颖臻或许真的不会和自己抢。 可那个女孩子……如果能抢的话，她一定会抢的？ …… “段姐姐没大碍？” 杜采歌回到许清雅的房子时，小姑娘第一句话就问的这个。 杜采歌有点尴尬，但还是点头：“还好，没什么事。” 许清雅微笑了点了一下头，也不再说这个话题。 这几个月来，他们交谈时都很默契地尽量避开“段晓晨”这个名字。 “白夜追凶的拍摄进行得怎么样了？大叔你是制片人，不能完全不关心哦。” “我有关注的，这部剧还是想打造成爆款，”杜采歌告诉她，“不过汪林汪导毕竟不是什么毫无名气的小导演。我插手可以，但是要适度，不能演变成打擂台。” “其实大叔你的为人处世这两年有很大的进步呢。”许清雅带着温柔的微笑，摸了摸杜采歌的脑袋——后者正趴在她肚子前听动静。 杜采歌语气缓缓，非常感慨地说，“20岁的时候，我觉得，我终于悟到了人生的终极真理，什么都懂了。” 然后顿了顿，“25岁的时候，回头去看，我只能捂额，心想20岁的自己就是个渣渣，是个傻哔，但是现在已经进化完全了。” “可是30岁的时候我回头看，觉得25岁的自己只比草履虫强一点点，现在才终于成熟了一点，只希望自己在5年后看着现在的自己，能够不觉得羞愧。” 他说的，其实是地球上，自己回顾过去时的一些感受。 “谁又不是这样呢，16岁的时候，我觉得自己好成熟了，现在想想都觉得脸红，”许清雅笑意盈盈，“然后呢，大叔？35岁的时候，你怎么看你30岁？” “35岁的时候我觉得，30岁的我还不够成熟，做了很多错误的决定，很是羞愧。” 许清雅笑道：“这是好事，说明你一直在进步嘛。人要是停滞不前了，那生活也没什么意思了。” “所以，5年后的你，来回顾今天的决定，回顾把孩子生下来的过程。你会怎么想？” 许清雅轻轻摇头：“我也不知道啊。谁又能保证呢！我告诉我妈，说我绝对不会后悔，其实我心里也没底呢。大叔，你能让我不后悔么？” 半晌，杜采歌才说：“我努力。” 许清雅笑了笑：“听到什么了？有胎动么？” “没有，只听到你肠子蠕动的声音。” “讨厌！” 许清雅轻轻拍打他，然后两个人就滚到了一起。 杜采歌牵着她的手来到卧室，小心翼翼地动作。 事后，他问：“没有不舒服？” 许清雅脸上带着红晕，懒洋洋地说，“没有呢。我身体很好的！” “关于生孩子，”杜采歌抛出一个他考虑了很久的话题，“你想在哪生？在哪坐月子？孩子以后在哪里抚养，在哪读书？你自己的生活和事业怎么安排？我很想和你谈谈这些，听听你的想法。” “大叔，”许清雅的笑容收起一点，亮闪闪的眼睛里带着点戏谑，“这个时候说这些，合适吗？虽然我经验不足……但是看书上说，后戏也很重要呢。” “……” “咯咯！大叔你的表情真逗！” 有玩闹了一阵之后，许清雅才认真一点，嘴角噙着浅浅的微笑，“大叔你刚刚问的那些问题，你是想听我的意见呢，还是说，只是想听听我的意见。” 这话有点绕，但杜采歌还是听懂了。 “听她的意见”，意思是，按她的意见办。 “听听她的意见”，可能就是，随便听一听，听完就算。 杜采歌当然表示：“尊重你的意见，以你的意见为主。但是如果有些地方，我和你分歧很大，我还是希望能找到折中的方案，而不是完全由我来迁就你。” “大叔你太好了。” “刚刚还在说我讨厌。” “现在不讨厌了~” 许清雅抬起手，将刚刚被杜采歌弄得披散的头发，在脑后扎一个马尾，“很多事，我可以妥协，可以将就。但是有一个问题，大叔，你必须得依着我。”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660章 果断就会白给 “你说，一定依你。”杜采歌毫不犹豫地说。 哪怕心里担心，自己未必能完成许清雅的要求。 但这个时候，犹豫就会败北。 果断说不定就会白给呢！ 许清雅抬头直视杜采歌，眼里还有些水汪汪的，“我可以不要名分，但我不想自己的孩子是一个不被承认的私生子。你必须认她，公开的。” “可以不用很急，因为我知道，大叔你也有很多为难之处。但是在孩子念书之前，也就是5、6岁左右，你一定得公开认她。” “不一定要向媒体公开，但要向所有的亲戚朋友公开。” “我希望孩子能大大方方地叫你爸爸，能不用躲躲闪闪地和你拥抱，能坦率地告诉她的小伙伴们：我的爸爸是海明威，那个明明写歌写得很好却不务正业去拍电影的人，他是世界上最厉害的人。” 许清雅说得极为认真。 杜采歌含笑看着她。 许清雅轻轻点头：“如果你实在不愿意公开认她，那我也不会做什么。只是会很失望，很失望。” “我明白。不过我已经说了，不管你提什么要求，都依你。放心，我一定做到。”杜采歌说。 他心里未尝没有舒一口气。 原来是这样的要求。 就算许清雅不提，他也会做到啊。 就像采薇…… 虽然没向媒体公布。 但他并没有刻意隐瞒。 亲戚朋友谁不知道采薇呢。 额，副人格隐瞒过，但他觉醒后，可是从未隐瞒。 “那就好。正事说完，我们继续吧。” 杜采歌傻了，“继续什么？” 许清雅腻声说：“大叔，看到我这样年轻性感的小美女，你难道真的一次就够了？” 她那双妙目在杜采歌身上扫了一下，“莫非大叔你50岁了？所以才有心无力？” 杜采歌怒了。 是可忍，孰不可忍！ 这股嚣张气焰，当然要当场镇压下去！ 于是他恶狠狠地扑上，许清雅娇笑着闪躲…… 当然不会真的再来一次，只是玩笑而已。 杜采歌的身体，勉强还受得了。 虽然会透支一点，但男人不能说不行，就算逞强也不能露怯。 但许清雅可是怀着宝宝的人，不能太过激烈。 所以两人都有分寸。 只是稍稍亲昵一番，浅尝辄止。 过一会儿，他们还是依偎着，平静温馨地聊天。 许清雅说了些她对以后的打算，包括生孩子、坐月子的计划等，又说等孩子半岁了，她还是想出来拍戏、登台演昆曲。 当然，还要将学业完成。 “6月初能完成‘武林’的后期制作吗？”许清雅其实一直被杜采歌带着做这部电影的后期，对进度比较了解。 但她缺乏经验，不懂得估算。 “这种事说不好的。或许有几个特效不满意，打回去重做；或许对现场收音的效果不满意，有些地方要演员重新来配音。有时候会突然发现一段穿帮镜头，如果那段镜头很重要，不能剪掉，不能P掉，那就还得把原班人马叫回来补拍。” 杜采歌详细地解释着，因为这也是在帮助许清雅提升电影工业方面的知识储备。 他在有意识地，帮助许清雅从一个全局的角度，来认识电影工业的整个流程；再下一步就是让她了解到方方面面的细节。 或许她将来一直都只是演员，也或许将来她想做个制片人、导演，谁知道呢？ 杜采歌不会限定她的发展。 “现在我估计吧，6月初应该能完成全部的后期，还可以留一点时间给我多做几遍精剪，可以送去参加几个电影节。不过如果遇到突发状况就不好说了。但是，可以这么说，保证在暑期档上映是没有问题的。” “其实挺可惜的，”杜采歌难掩惋惜之色，“我相信这部电影能大爆，而作为女主角，这其实是你事业飞跃的一个机会。这次机会没把握住，以后想要获得同样的机会，就太困难了。” 许清雅抱着他一条胳膊，笑得眼睛弯弯，含情脉脉地看着他，“一点都不难！大叔，你要对自己有点信心。只要你想捧我，什么时候都能给我量身打造经典角色的。” 这个，虽然听了感觉很爽，但杜采歌还是有自知之明。 在电影领域，与普通人相比，他是天才。 但他的对手不是普通人。而是别的天才。 所以，如果真的把自己太当回事，说不定下部电影就扑了。 一定要保持谦虚学习的心态，不断进步，追赶前方人的脚步，避免被身后的人追上。 许清雅又问了几个问题，都是之前杜采歌带着她做剪辑等期间，积累下来的问题的一些拓展思考。 看到她掩着嘴打呵欠了，杜采歌便说：“你早点休息吧。” 许清雅笑道：“我想要你陪我睡一晚，明天早上醒来能第一眼看到你。不过如果你不方便，改天也行。” 真是个懂事的姑娘。 她都这么说了，杜采歌又怎么好拒绝。 当即笨拙地微笑：“我陪你。” 杜采歌其实不习惯早睡。 不过许清雅身为孕妇，为了胎儿的健康，肯定要早点休息。 杜采歌也不可能说，你先睡，我再码会字吧。 否则就失去了留下来陪她的意义。 于是早早地拥着她睡下。 不过许清雅几乎是秒睡，立刻均匀轻微的呼吸声就显示她已经坠入梦乡。 杜采歌却是一时半会睡不着，刚刚拿出手机打算看看新闻，忽然有电话进来。 还好是振动。 来电显示是妈妈。 接通后，龙玖梅语气不善。“你在哪？” 杜采歌小声说：“我在小许这。” “在她那干嘛？回来！”龙玖梅声音很冷。 龙玖梅几乎从不用这种语气对他说话，杜采歌摸不着头脑，问道，“家里有什么事？” “你先回来再说。” “到底有什么事？” “我让你回来！” 听到龙玖梅语气这么激烈，杜采歌也很无奈，毕竟龙玖梅是精神异常的病人，现在也还没断药，每隔一段时间都要复诊，他可不想气得她旧病复发。 他只好蹑手蹑脚地起身穿衣。 孕妇的睡眠很沉，许清雅没有惊醒。 杜采歌便刷刷地写了张纸条放在枕边，说明情况。 驱车回去的路上，杜采歌给妹妹打了个电话。（危险动作，请勿模仿） 杜媃琦虽然平时住校，但今天是周末，她应该在家。当然也可能是出去玩了。 接通电话后，杜媃琦小声说：“哥你快回来，妈发了好大的火。采薇今天晚上到这边玩，有人来偷拍，被颜总请的保镖发现了。我检查了内存卡，里面大部分都是拍的采薇，还有你和采薇同框的画面。” 难以遏制的怒火冲上杜采歌的脑门。 他下意识地就要踩油门冲回去。 但闯了一个红灯后（危险动作请勿模仿），他冷静下来，还是保持正常的车速。 将车开进家里的车道，他连钥匙都没拔，直接跳下车，冲进屋里。 他一眼就看到，一个陌生中年有些紧张地坐在沙发上，被几个黑西装保镖虎视眈眈地守着。 杜媃琦和龙玖梅在客厅另一个角落小声交谈，不见采薇的身影。 看到杜采歌走进，她们立刻起身迎接。“哥！”“小可！” 但是看到杜采歌的脸，她们吓了一跳。 平时很斯文、俊美的一张脸，此时如同被寒霜覆盖。 眼睛一片赤红，像是眼球里的血管都要爆裂开似的。 仔细看，会发现他的太阳穴“突突”地剧烈跳动。 此时的他，除了那个陌生人之外，什么也听不见，什么也看不到，注意力十分狭窄，全部集中在那个人身上。 捏紧了拳头，快速走过去。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661章 别打脸行么 那个陌生中年也看到了救星似的站起，大声喊道：“海明威！你可算回来了，你们这样限制我的人生自由是违法的，如果不想我起诉……” 杜采歌一个箭步冲到他跟前，一个右摆拳打在他腮帮子上，打断了他接下来的话。 “哎哟！” 那人想要还手，但旁边的保镖可不是吃素的，立刻按住他。 杜采歌没有停，又连续左勾拳、右勾拳，然后一脚踹在这人的肚子上，保镖也适时地松开手，让这人被踹得倒在沙发上。 他撑着沙发，勉强支起上半身，“打人是不对……” “砰！” “我要告……” “嘭！” “你不怕我曝……” “啪！” “你完了！我要……” “咚咚！” “别……别打了！我错了！哎哟！” “啪！哒！” “哎哟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我告诉你是谁指使的！别打了！” 杜采歌累得停下来喘气。 他的眼睛还是赤红，但一通发泄后，终究注意力不再那么狭窄了。 他抬头看到，龙玖梅和杜媃琦都不敢靠近他的样子，勉强挤出一个微笑。 而那个陌生男人，此时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眼睛已经肿得像茄子，嘴唇破裂溢出血丝，简直奄奄一息，随时会倒毙的模样。 不过，只是看着吓人而已。 因为保镖们交换了一个眼神：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强。 好。 杜采歌没有注意到保镖们隐秘的交流。 龙玖梅和杜媃琦却看到了，松了一口气——她们可不希望儿子/哥哥变成杀人犯。 陌生男人神情萎靡，喃喃地说：“你这样不好，你怎么打人呢……” 杜采歌问他：“还要继续么？不过我没力气了，我会让他们动手。” 陌生男人看了看保镖们那比他大腿还粗的手臂，目光恐惧地摇摇头。“我们都是文明人，还是不要动手了，你想要什么？我尽力配合。” 杜采歌想了想，点头道，“你跟我来。” 见他不像要继续练拳击的样子，陌生男人松了口气，跟着他来到二楼的书房。 杜采歌关上门，让他坐下。 陌生男人虽然狼狈，但还是恢复了几分，竟然还问道：“有水么？口渴死了。” “有酒，你喝不喝？” “不喝，我等会还要开车。” 杜采歌幽幽地说：“手断了怎么开车？” 陌生男人吓了一跳，反应很激烈：“我手没断！你看！” 他狠狠地活动了一下自己的手腕、手肘，示意他真的没事。 “现在没断，但是如果你不好好回答我的话，等会就说不定了。” “大哥，”陌生男人试探着说，“你不是那种狠人，不要说这种吓人话好不好。” 杜采歌抬了抬眼皮子，“你这年纪，也有儿子或女儿。” 他伸出手制止男人想说的话，陌生男人的目光里透着恐惧。 “别做声。还没到你说话的时候。” “不用否认，你肯定有孩子。我暂时还没去查，也不想去查。但，我随便花个几百几千万出来，就算想查到你女儿的小腿上的一颗痣，应该都不成问题？” 陌生男人用力地咽了一下口水。 “你看，金钱的力量有多强大，你其实有充分的了解嘛。所以我很好奇，你竟然敢来偷拍我的女儿。你知不知道我很有钱？” “我不知道……” “别说你不知道她是我女儿这种侮辱我的智商，也侮辱你自己智商的话哦。至于说你不知道我很有钱……你敢说吗？” 陌生男人低头，喃喃地说：“我是不清楚……” “想一想，你愿意为你的孩子做到哪一步？愿不愿意为了保护他们，而付诸暴力？甚至，违反法律？比如，杀个把人，如果那个人威胁到了你孩子的安全。” 陌生男人眼皮子跳了一下。 “对，我也是，”杜采歌笑了笑，“所以，你应该知道，我不是在开玩笑。” 陌生男人又咽了一口唾沫，他的拳头紧紧攥着，手背上暴着青筋。 看得出他很紧张，想动手又不敢的样子。 他的眼角和嘴角都破了，嘴唇肿得像香肠，看上去凄惨又可笑。 但如果杜采歌真的以他的孩子来威胁他——他会拼命的。 一定会的。 所以杜采歌其实只是虚晃一枪。 但这陌生男人不知道啊。 他紧张地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又不敢说的样子。 杜采歌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有些事情，不能试的。后悔就来不及了，明白么？” 陌生男人低着头：“那个人比你更狠。” 杜采歌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 “嘶！”这时他才发现自己的指骨很痛。 仔细一看，拳面的指关节那里有点肿。 他摸了摸，应该没骨折。 只是淤伤。 打人的都手肿了，用脸迎接他拳头的人是什么下场，自然不问可知。 所以，这家伙大概也是正痛得厉害，只是暂时不敢吭声。 “姓申的，对么？” 陌生男人犹豫着点点头。 “他知道多少？” “我不是很清楚。” “把你清楚的说出来。就说你调查到的事情，这个总可以说。先从你自己的名字说起。” 陌生男人稍一犹豫，便竹筒倒豆子一样开始说：“我姓戴，戴琮，王字旁的琮……” 杜采歌发现，戴琮其实了解得也不多。 就是知道一点采薇的事，去调查了采薇读书的学校、上钢琴课的地方，还以网络交友的方式，向颜颖臻当年的同学打听过一些情况。 “搜集到我女儿的情报后，他准备做什么？” “我也不清楚，不过从种种我观察到的迹象来看，他应该只是想把这事曝光出来，打击你的声誉。比如说，他没让我汇报你女儿的行动轨迹、身边安保情况等，只要我抓拍照片，尽量拍一些她落寞的画面，还有和你、和颜总同框的画面。” 杜采歌既好气，又好笑，“我还有什么声誉可言？” 不过他还是松了口气，至少申劲松不是要想办法绑架或伤害采薇。 戴琮又补充了一句：“不过据我所知，他请的人不止我一个。我也不知道别的人在调查什么。” 杜采歌低头想了好一会儿，在戴琮忐忑的眼神中，他抬起头，“让你全家躲得远远的。比如，躲到某个小国去定居。需要多少钱？” 戴琮眼睛一亮：“300……不，500万！” 杜采歌似笑非笑地说：“可是你不值这么多钱。我的保安人员很轻松就逮住你的，你的专业技能不行啊。” 戴琮深吸一口气说：“我的专业技能不算很强。但一个人能做成什么样的事，和他的能力有一定关系，和他所处的位置也有一定的关系。而我恰好处于一个，呃，还算关键的位置。所以，大概，我能做成一些，对你很重要的事情？” 杜采歌终于笑了。 “留下一个联系方式？” “可以。有个网站……” 沟通完后，杜采歌站起身说：“我还是会派人去调查你的情况，你懂的。” 戴琮脸色发青——不知是被打的还是气的。“我知道。” 杜采歌扫视他几眼，走到桌边，拿出一本支票本，刷刷写了几个字，递给他。 戴琮接过，低头看了看，“80万？前期活动经费？” 杜采歌摇摇头：“我不会给你什么活动经费，只有完成任务后才会一次性给你报酬。这是医药费。” “医药费用不着这么多。” “要的。”杜采歌含笑说。 戴琮猛地抬头看着他。 杜采歌笑道：“是的，苦肉计，自古以来，一直都很有用，从没有过时。不断几根骨头，怎么让人相信呢。” 戴琮犹豫着，“别打脸行么？”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662章 对逐梦一姐的安排 在将戴琮送走后，杜采歌才和龙玖梅、杜媃琦交流几句。 至于将这人发展为内鬼的事，杜采歌并没有提起。 他掐指一算，自己在申劲松身边也埋了好几颗钉子了。 廖宥佳这个天亿娱乐星条国分公司VP级别的女人，不甘心一直做申劲松的玩物，一直在和董文宾眉来眼去，交换情报。 邬杏儿一心要复仇，还渴望得到杜采歌的资金援助，以谋求东山再起。 所以虽然她被天亿雪藏，但还是在努力地用她的特色武器，去不顾一切地打探所有和申劲松相关的信息。 还有韩艺的好闺蜜李慕嫣，早已被安排在凯里亚德。这女孩也是挺有意思，之前接下了私下调查影城的任务，她竟然爱上了这充满刺激的工作。 后来主动找到杜采歌，说还想做类似的。杜采歌就让她去应聘凯里亚德，此时她每天步步惊心，但是乐在其中。 杜采歌现在是等待一个机会，要能一举将申劲松拿下。 当然，可能申劲松也是这么想的。 不过杜采歌坚信，最后赢的是自己。 这和正义无关。 只是因为……自己更有钱。 还有肝胆相照的朋友。 而申劲松是孤家寡人一个。 在“哆来咪音乐平台”被弄垮后，他的资金也出现了问题。 最后的胜负，其实根本不会有悬念。 “采薇呢？”杜采歌这才问起，“她没吓到？” “没有，我们马上就让陈姨把采薇接走了。”杜媃琦赶紧说。 “采薇今晚怎么过来了？小颜呢？”杜采歌其实没有觉得奇怪。现在两家靠得这么近，采薇经常过来玩的。 他低头看了看手机，颜颖臻有发了条微信来，“我知道这事了，你怎么处理的？一会见面聊。” “颜总好像是有事，就让陈姨把采薇送过来玩。”杜媃琦解释。 “我过去看看。”杜采歌到了颜颖臻家里，采薇已经被哄睡了。 他坐在女儿的床头，轻轻用手指梳着女儿细细的软软的黑发，原本有些浮躁和愤怒的心，立刻平静下来，被柔情填满。 不知过了多久，卧室门被轻轻推开，颜颖臻蹑手蹑脚地走进来。 她来到床头，看了看采薇，又忍不住俯下身亲了亲，还不自觉地在采薇的耳朵边嗅了嗅，低声说了句“好臭，没洗头”，这才起身对杜采歌做了个手势。 杜采歌跟她来到茶室，她倒了杯矿泉水给杜采歌。“怎么处理的？” 杜采歌没有瞒她。 听完，颜颖臻若有所思地点头，眼睛里像是在喷火，杀气腾腾地说：“那个申劲松，你到底搞得定么？你不行的话，我来弄他，不弄死他我不姓颜！” 她本是一个柔弱的女人，此时因为女儿受到了威胁，却是爆发了，展现出了杜采歌从未见过，感到非常陌生的一面。 他已经过了气头，此时可以心平气和地说：“我和你讨论过这个问题。申劲松是条毒蛇，我相信你能轻松碾死他，但我更怕他会反咬你或者采薇一口，那就得不偿失了。这件事，还是我来跟进。耐心点，好么。” 颜颖臻白了他一眼：“你要是真这么关心我们娘俩就好了，就是嘴上说得好。” 见她有要发脾气的倾向，杜采歌不想和孕妇一般见识，马上转移话题，“对了，你今晚干嘛去了？怎么把采薇送我那去了。” 颜颖臻支吾了一下：“额，我那有个会要开。” “大晚上的开会？” “额，工作上的事嘛，要进行一些激烈的讨论……”颜颖臻反应过来，不能一直被质问，必须反客为主，便理直气壮地大声说，“至于把采薇送你那去……采薇是你女儿，不能送你那去么？你说不行，以后我再也不送了。” 杜采歌还能说什么？孕妇就是喜怒无常，这是因为体内的激素变化，没道理可讲。 许清雅也是这样，平时多可爱的一个少女啊，怀孕后也是喜怒无常。 “是我说错话了，采薇和你都随时可以到我那边去。” 颜颖臻轻舒一口气，见好就收。 “今年你要努力一点，上半年逐梦的几个项目你都要跟进，最好做出爆款来，然后下半年完成IPO。不过如果你的‘武林’能票房大爆，就在‘武林’结束放映后，借势马上进行IPO。” “恩，财务和公司管理方面的东西我不懂，我只做好我份内的事。” 颜颖臻白了他一眼，“我也没指望你做别的，你是艺术家，做好你的内容产品就行了。别的自然有专业人士来负责。对了，段晓晨那边……” 杜采歌有点紧张，“她怎么了？” 颜颖臻沉吟了片刻后说：“我知道你很忙，但是她是逐梦的一姐，好不容易打入了樱岛和星条国市场，这个优势不能放弃。所以这半年内，你要抽空给她写几首优质的单曲，日语和英语的都要有，让她能继续在这两个地方保持影响力。” 杜采歌笑道：“不是说让她休息一段时间么。” “这就心疼了？这才哪到哪呢，”颜颖臻冷笑说，“我已经是在让她休息了，但艺人哪有真正的假期。能够不把她的日程安排满，已经是我发善心了！总之，你只管提供音乐。等录好几首单曲后，让她休息两个月，然后下半年还要再给她接几个剧本。不一定要主角，可以是配角，但角色一定要出彩，让人印象深刻。” “行。”杜采歌没在争辩。 因为确实，段晓晨在春节后日程安排的紧凑程度，比起去年来，真的是天壤之别。 在同级别的明星里，她现在可以说是最清闲的一个了。 “话说回来，”颜颖臻微眯眼看了看杜采歌，嘴角微微勾起，神色有几分揶揄和嘲讽，“你那个门徒，许清雅，你不是快把她宠上天了么？之前还计划要给她发专辑、拍电影。现在怎么悄无声息了？” 杜采歌尴尬地顾左右而言他，“这个，公司的安排也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 颜颖臻只是嘿嘿冷笑。 杜采歌不自然地看了颜颖臻一眼：“你是不是调查什么了。” 颜颖臻鼻孔朝天，“用得着调查么？和尚头上的虱子，明摆着的事嘛。” 顿了顿，又说，“你是什么样的人，我很了解，用不着在我面前掩饰什么。我十几岁就被你骗去了身体和感情……” “别说得这么难听！” “你闭嘴！我又不贪图你的那点财产，采薇……”说到这，她摸了摸微凸的肚子，面露温柔之色，“和老二也用不着去继承你的家业。只要你自己的腰受得了，只要你能镇得住场子，操心操得过来。你想找多少女人，想生多少孩子，都是你自己的事。” 杜采歌讪讪地说：“我怎么可能不在乎你们的看法？” 颜颖臻似笑非笑地说：“我们？” 杜采歌知道说错话了，马上纠正。“你，我怎么可能不在乎你的看法。” “不需要你在乎。我也没什么看法，”颜颖臻傲然地昂着头，伸手拈了拈杜采歌的下巴，一副女流氓的样子，“你就是我的一个玩物，我心情好了就女票你几次，你觉得我能对你有什么看法？” 女人都是这么喜欢自欺欺人的生物么……尽管杜采歌两世经历过的女人也不算少了，但他始终弄不明白女人的心理。 算了，看在她怀孕辛苦的份上，只要她高兴，就算她口头上占点便宜，杜采歌也不计较了。 “你走，记得明天晚上过来侍寝。” “哦。”杜采歌走了两步，回过头狐疑地说，“你刚才该不会是去打麻将了？” “滚！”颜颖臻笑吟吟地拿起一个抱枕丢向他。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663章 要多个孙子了 2010年的气温比往年同时期都要高一点。 到了5月，魔都的市民们已经换上了短袖，女孩们则穿上了光鲜靓丽的短裙。 放眼望去，满大街都是大长腿，粉藕般的手臂。 还有些前卫大胆的，在前胸后背露出大片雪白的皮肤，与梨花争奇斗艳。 “又？”杜采歌拖长了声音，简直不敢相信。 “是的，杜先生，海明威哥哥，海明威叔叔，请你陪我去唐纳德游乐场玩一次，拜托了！”崔珉贞用可怜兮兮的语气说。 杜采歌心里纳闷，我们有这么熟吗？ 明明好久都没怎么联系了，以前你和我说话，大多是公事公办的语气。 现在这语气却像是和老朋友说话一样。 上一秒还在说着正事，你却突然画风一变，说到去游乐场。 真是防不胜防啊。 该不会是……想泡我？ 杜采歌有点头皮发麻。 他现在已经分身乏术，再也不想招惹别的女人了。 副人格主宰身体的时期，是个海王，那是因为莫得感情，只追求刺激。 而现在的他，感官上的刺激对他来说已经不再重要——也不是说完全不重要，只是没有以前那么重要。 他更看重的是情感联结，情感分享，生活和工作中的互相扶持。 或许这就是年龄带来的变化。 所以呢，要说完全没有尝试新鲜感的憧憬和冲动，那是在骗人。 但在理智思考后，肯定会克制，不会再放任欲望，去不断追逐新异性的刺激。 因为放任欲望的后果，是毁掉他现在的生活。 而他对现在的生活很满意。 杜采歌几乎脱口而出就要拒绝。 话到嘴边，又犹豫了。 崔珉贞是一个重要的合作伙伴。 但也不至于重要到让他委曲求全。 更何况，现在他确实也挺忙，还有两个孕妇要照顾。 不过呢，之前拍摄“武林”的时候，他虽然有着几百亿的资产，一时半会却拿不出几千万的现金来继续拍摄。 当时有赖于崔珉贞的雪中送炭，让他得以完成这部电影。 杜采歌其实一直心存感激。 受人点滴，当涌泉相报。 现在人家只不过让你陪着去一趟游乐场，怎么好意思拒绝呢？ “那好。” “太好了，海明威叔叔。”崔珉贞真是一反常态，说话带着少女的调皮，与她在杜采歌心目中的印象——年轻却持重的企业领导者——非常不同。 “……你还是叫我杜先生。” 虽然碍于情面，杜采歌答应了陪她去游乐场。 但如果出现不好的苗头，他肯定要及时掐掉。 于是次日，他陪着崔珉贞到魔都的唐纳德游乐场玩耍。 在单独玩了几个项目后，崔珉贞不乐意了。 “杜先生，你别光看着我玩，你也来玩啊，要不你陪我来游乐场，不是失去意义了。上次你也陪我玩了，感觉很好，对？” 杜采歌当然是拒绝的：“不，感觉并不好。” “承认你当时玩得很开心，是那么困难的事么？”崔珉贞噙着微笑，“我们成年人，平时要约束自己的言行，时时刻刻用‘自我’来监督‘本我’，被困在名为‘社会规范’的牢笼里，被人教我们，应该怎么做，应该怎么说，应该流露什么表情。” “可是压抑久了，人也会生病的。海明威大哥，你不觉得有时候需要将自己从这种约束下释放片刻么？你都快忘了自己的本来面目。” 崔珉贞在说“海明威大哥”时，杜采歌总觉得这语气、神态似曾相识。 可又想不起在哪见过。 他只能解释为“既视感”。 一种错觉。 “所以，来游乐场玩，对你来说是一种释放，或者说解放？” “对的。而且效果不错。”崔珉贞含笑点头。 “可是我不需要，”杜采歌认真地看着她，“对我来说，拍电影、写作、创作音乐时，就是释放的过程。” “那不同的！” “效果一样。” “不同！” 争论几句后，崔珉贞露出一个很得体很标准、但看上去有点假的笑容，“杜先生，我想，你还欠我一个人情，对？” 因为诧异而沉默了片刻后，杜采歌说：“虽然我们大华人一般不会把人情挂在嘴边……但是，没错，我欠你一个很大的人情。” “那好，我现在就希望用掉这份人情，接下来所有的项目你都要陪我玩。” 杜采歌嘴角抽了抽，“我的人情就这么不值钱么？你知不知道，你就算要跟我谈几个亿的项目，因为这份人情，我也会酌情考虑。这或许牵涉到几百万，几千万的利润。” 崔珉贞的笑容变得真挚多了，“既然是人情，那就不应该用金钱来衡量。始于人情，止于人情。” 又沉默了一会，杜采歌无奈地笑笑：“好，既然你不把这人情当回事，现在就要消耗掉，那就这样。以后你别后悔就是了。” “我做事从不后悔。”崔珉贞笑得那么得意，就像是奸计得逞的男生，说服女朋友“太晚了不能回寝室了，我们去开房，我保证只抱着你不做别的。” 男生们说着“我保证只蹭蹭不进去”，结果一不小心滑进去了，“进都进来了，那不如就继续”时，也是这样笑的。 崔珉贞很清楚杜采歌是个怎样的人。 虽然说着“这份人情消耗掉了哦”，但杜采歌心里绝不可能认为这样就还清人情了。 下次她需要杜采歌帮忙的时候，他肯定还是会帮。 所以，她这次其实是相当于白女票了。 一开始杜采歌还有点放不开。 玩几个项目的时候，都比较矜持。 但后来玩海盗船、鬼屋、过山车时，他也身不由己，大呼小叫起来。 走下过山车时，他的腿都在发抖。 “海明威大哥，有没有感觉到压力释放掉了？”崔珉贞笑眯眯的，一点也不为之前的疯狂尖叫而难为情。 “没有啊，我觉得压力更大了。”杜采歌愁眉苦脸地说。 “啊，那就是释放得还不够彻底，我们继续！” “啊，还要？” …… 晚上吃饭的时候，龙玖梅说：“小可，今天有什么好事。” “啊？” “看你心情不错，笑得很放松的样子。发生什么好事了？” 杜采歌摸摸脸颊，“没什么，就是工作进展顺利。” “顺利就好。我要去电影院看你的电影！对了，颜总……小颜说，有好几个鸿远广场的影院已经建得差不多了，正在做最后的装修和布置，准备用你的电影来开响头炮。是这样吗？你的电影能按时制作完成，赶上趟么？” “我也不清楚，总之我是按照计划推进。她说行就行。” “说到小颜，”龙玖梅脸露不愉之色，神秘兮兮地问，“她最近有没有走得比较近的男人？” “好像没有。怎么了？” “她……” 犹豫了好一会儿，龙玖梅才小声说：“我看她的身体最近变化很大，最开始我以为是发胖了，后来发现不是。她呀，可能是怀孕了。就是不知道是谁的。” “其实呢，我也不怪她。毕竟，一个年轻女人，上边没人，确实难熬。同为女人，我是理解她的。” “哎，这么好的一个女人，你为什么就不抓紧她呢？哎，太可惜了。其实我知道，她对你一直是还有感情的。你这个木脑瓜啊，哎。”龙玖梅唉声叹气了好半天，猛一抬头，突然捕捉到了杜采歌脸上一闪而逝的尴尬。 “你这是什么表情？” “不是……” “不是什么？啊？” “没什么！”杜采歌还在习惯性地掩饰。 “难道……” “不是的！”他还在做最后的努力。 但龙玖梅毕竟是他老妈。对他太了解了。“不是，真的是你的？” 龙玖梅那一瞬间的表情很精彩。 到了这份上，杜采歌已经没法再隐瞒了。 他耸耸肩。 龙玖梅脸上那些尴尬消失，灿烂的笑容绽放：“不错，不错，我小瞧你了。我的小可长大了！能干了！明天想吃什么？” 这……额滴娘啊，这是能不能干的问题么。 而且总觉得……好像这句话里有什么歧义。 “这么说，我又要多一个孙子了？”自己乐了一会，龙玖梅期待地说。 “不是一个……” “双胞胎？” “不是双胞胎。这个，说来话长。呃，要从一次试镜电影女主角说起……”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664章 古老贵族风范的微笑 段晓晨即将发布全新英文单曲时，跑了一趟星条国，做些必要的宣传。 杜采歌陪她一起去了。 因为逐梦互娱星条国事业部（还不是正式的分公司）的员工调研发现，他们两个捆绑宣传时，效果非常好。 星条国人非常欣赏他们之间的浪漫互动，也认为他们很般配。 当他们一起出现在荧幕上时，观众最为买账。 在格莱美晚会上，杜采歌对着段晓晨唱的那首“Whenamanlovesawan”也是广为传唱，被很多年轻人用来进行表白。 这首歌已经不仅仅是流行歌曲了，更代表了某种文化意义。 另外，杜采歌此次来星条国，也是为了参加轨迹杂志的年度宴会，领取“轨迹奖”。 轨迹奖在蔚蓝星创立得要早一点，是60年代创立的。 这个奖项是颁发给《轨迹》杂志年度读者投票的优胜者。 通常主流媒体认为，这个奖项的归属能够给雨果奖的投票者们提供意见和建议。 几十年来，轨迹奖吸引到的投票者数经常超过雨果奖和星云奖的总和。 所以这其实也是幻想领域的一个重要奖项，在科幻迷、奇幻迷的心目中，权威度仅次于“双璧”。 打个比方，如果说拿到了星云奖或雨果奖，效果是让幻想作家的声望“传奇度+1”。 那拿到轨迹奖，起码也有个“星条国区域传奇度+1”的效果。 科幻、奇幻和恐怖这些体裁都能竞逐“轨迹奖”。 不过在最近两年，幻想类的里，没有任何一本能与“冰与火之歌”PK。 别说PK了，连相提并论的资格都没有。 纽约时报上刊登过幻想文学大师尼克.福瑞的书评，书评里开宗明义地说：“在我看来，对这个世界上的幻想进行分类，是非常简单的工作。可以用简单的二分法，将所有的幻想划分为两类：‘冰与火之歌’，和一般幻想。” 还有上一代最著名的幻想文学的扛鼎人曼努埃尔.马克斯，此君的江湖地位类似于地球上的托尔金。 在“冰与火之歌”之前，这位拉美裔文学巨匠的“绯月之梦”是蔚蓝星销量最多、翻译文字种类最多的幻想类。 他在自己的推特上说：“有时候，我希望海明威长命百岁，一定要把这部伟大的写完。有时候，我又希望他马上就死掉，这样的话，就不用担心他狗尾续貂，把这部伟大的写崩，摧毁我的梦想。” 虽然这家伙说希望自己死，但杜采歌还是在接受采访时，表示感谢这位幻想文学的巨匠，并谦虚地表示，“我的文学造诣还不足以与马克斯相提并论。另外我感到很遗憾，他年纪大了，而我的写作速度很慢，他大概是很难活着看到‘冰与火之歌’完本了。我们大华国有古老的传统，会将死者最渴望的事物烧给他，并且相信他会在黄泉里（another-side）得到这些事物。在马克斯死后，我一定会将最新出版的‘冰与火之歌’烧给他的。” 对此，有趣的老头马克斯做出的回应是，更新了一条推特：“用不着那么麻烦。我已经报名加入了‘人体冷冻’计划，过几年如果我觉得自己的身体支撑不下去了，我会去进行人体冷冻的。等到‘冰与火之歌’完本了，你们要记得将我唤醒。如果‘冰与火之歌’后面的部分写得不好，我可是会破口大骂的。” 杜采歌之前也申请了推特，虽然一向没打理。 他的推特上迄今只有两条动态。 第一条是系统自动发的：嗨大家好，我是海明威，我现在加入推特了，请关注我。 第二条是发布于格莱美之夜后：魔镜魔镜告诉我，谁是这世上最美的歌喉？ 虽然白雪公主还未发表，导致人们还听不懂“mirrormirroronthewall，who’sthe……”这个梗。 不过这条动态下，依然有数十万条评论。 其中大部分都是很简单的一个字：duan。 现在杜采歌发布了第三条动态。 “SleeplessinSeattle（西雅图夜未眠）。” 大家都看不懂。 纷纷问他：你为什么在西雅图失眠了？ 西雅图明明是个很美的城市啊。 也有人说：呸，你白天才刚刚来到西雅图，准备参加今晚的轨迹奖晚宴，哪来的失眠啊！ 杜采歌对这些疑问都不加解答。 他正在西雅图的科幻博物馆，参加今年的轨迹奖晚宴。 幻想文学的作家们和编辑们三五成群，热烈地讨论。 当然，这些作家们讨论得最多的，还是“冰与火之歌”的剧情。 别以为作家们就不追书了。 作家正是最喜欢看书的一类人呢。 作家们和记者们、嘉宾们纷纷讨论那几个预言究竟是什么含义，拥有了三条小龙的丹妮莉丝能否恢复先祖的荣光。 讨论临冬城的战争潜力，在对南方人的战争中能否占到上风，史塔克家族能否成功地复仇。 讨论艾莉亚未来的命运。 他们热烈地争论詹姆兰尼斯特的人物形象，史坦尼斯是否真的那么刻板。 他们熟练地引用着各个家族的族语： “凛冬将至”。 “家族，责任，荣誉”。 “强取胜于苦耕” “兰尼斯特有债必偿！（错了你个白痴！那是谚语！兰尼斯特的族语是‘听我怒吼’Hearmeroar）” “真龙不怕火”（又错了，那还是谚语，你比布兰还笨。坦格利安家族的族语是血火同源（fireandblood）！）。 他们预测着铁民对北境的袭击将会产生怎样的结果，猜测琼恩雪诺将在长城以北有何发现…… 这些专业人士的猜测，还不如普通网民靠谱。 当然大家都想询来问杜采歌得到最终答案。 不过杜采歌只是笑而不语，坚决不剧透。 “丹妮莉丝能不能复国？我特么也不知道啊，我穿越的时候乔治马丁老爷子还没更新呢……我连琼恩雪诺在书里死没死透都不知道！虽然他在电视剧里没死透，但是书和剧的走向是不一样的！好难受啊！好想知道琼恩雪诺死没死！只有我一个人痛苦怎么行？我得让你们和我一样痛苦。”他面带微笑地想着。 这个笑容被现场的记者描述为“在获得今年的轨迹奖后，海明威露出了一个踌躇满志、春风得意的微笑。那也是带着东方式的谦逊和含蓄，非常有古老贵族风范的完美微笑。” 看到报道时，杜采歌差点没把嘴笑歪。 神特么古老贵族风范。 谁能猜到他那微笑下的满满恶意呢。 …… 直到段晓晨第二天晚上在综艺节目里，笑着说“西雅图夜未眠，是因为陷入爱河，彻夜思念”，来宣传她的新歌“WhenIfallinlove”时，大家才恍然大悟。 这两公婆在这联动呢。 而这首新歌一经发布，立刻火遍了全星条国。 虽然这首歌的音乐风格有点老了，但是段天后的天籁之音还是有号召力的。 歌词也经得起咀嚼，让人唇齿留芳。 “WhenIfallinlove，fallinlove。” “Inarestlessworldlikethisis，loveisendedbeforeitbegun。” “WhenIgivemyheart，yhear。” 都非常优美，堪称金句。 如果只看这首歌的歌词，简直是如诗如画。 而且非常符合星条国的那些Oldfashion审美。 更何况，这首歌是对唱，海明威第一次在星条国献身……呃献声。 多少有点新鲜意味。 不过呢，虽然这首歌非常清新隽永，但是在这个快节奏的社会里，会有点后劲不足。 如果仅靠这一首歌，很难稳固段晓晨的地位。 所以这次杜采歌还为她准备了一首歌，杀器级的“Seonelikeyou”。 在地球历史上，曾经笑傲格莱美，为阿黛尔拿到3个重量级奖项的佳作。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665章 我都答应 Seone like you在星条国，自然又引起了一阵“duan旋风”（Hurricane “duan”） 这也让段晓晨原本稍稍有些下降的人气，极速地上升了一波。 甚至更超之前。 大街小巷，都是街头艺术家在唱：“Don't fet me， I beg， I remember you said” 少年少女们分手时，向对方说：“Never mind， I'll find seone like you。” “I wish nothing but the best for you。” 青年男女们将社交软件上的签名改成“I couldn’t stay away，I couldn’t fight”。 就连著名的蒂凡尼珠宝都请段晓晨去打广告，一句广告词是从歌词改变的：“It lasts in love，always，and never hurts(原歌词是Setimes it lasts in love， but setimes it hurts instead）。” 一首歌掀起一股流行风潮，不外如是。 就连克莱尔也抛开了矜持，对杜采歌说：“嗨，海明威，给我写首歌怎么样？A really hot one，just as hot as youself（一首像你本人一样热情性感的歌）。” 气得段晓晨追着她追打了两个房间，因为这句话有点涉嫌挑逗了。 既然此行的目的已经达到，杜采歌就准备甩下段晓晨，自己先回国了。 至于段晓晨，还得跑半个月的通告，拍几个广告。 毕竟，以她现在的人气，不巩固一下就太浪费了。 而趁着这人气巅峰时拍广告也真的是捡钱，一个护肤品的广告代言，3年8000万美元，相当于2亿大华元。这钱不捡白不捡。 杜采歌原本打算直接回国。 但临动身前接到的电话，让他改变主意，临时订了一张去樱岛的机票。 “我们已经把她调教得很听话了，您让她做什么，她都会照做的。”说话的是一个叫做高杉由马的极道成员。 对这种人身上的气息，杜采歌不是很熟悉。 他前世拍电影时，什么三教九流都遇到过。 什么放贷的，收账的，开赌场的。 也为了拍好角色，刻意去接触这类人。 不过感觉国内的这种人，和樱岛的极道组织成员还是有很大的区别。 很难用言语来表达，如果让他用镜头来捕捉，他倒是能做到。 樱岛那些极道片，比如著名的“极恶非道”系列，有一些夸张的元素，但是确实很好地体现了极道组织成员的一些特征。 还有程龙的“新宿事件”，其实是用华人的目光去看日本的极道组织，这种别致的视角其实也挺有趣。 总之，杜采歌在这人面前，感到很不舒服。 于是他戴上了冷淡、矜持的面具，绝不轻易暴露自己内心的想法，轻轻点头违心地说：“很好。” 然后他心里其实也挺好奇，好奇这个高杉由马到底用了什么方法去调教姚绮云。 他脑海中不自觉地浮现出“绳艺”“XX”“XX”（根据国家法律予以马赛克处理）等字眼。 不过看到姚绮云时，他知道自己想多了。 这个女人显然没有受到什么身体上的折磨。 虽然精神有些许萎靡，情绪低落，但绝不是受到了严刑拷打的样子。 见面的地点，自然也不是什么监禁场所之类的。 而是高杉由马手下一个组长的办公室。 窗明几净，榻榻米上摆着整套的茶具，铜壶里的水已然沸腾。 看到杜采歌进来，姚绮云脸颊不受控制地抽动了一下，微微点头算是招呼了，然后开始动手泡茶。 “杜先生，现在你可以向她问话了，我保证她会好好配合，”高杉由马微笑着说，“需要我们留下么？” 杜采歌断然拒绝：“不，如果方便的话，请给我一点私人空间。” “好，如果有什么事，你只要大叫一声，就会有人进来。”高杉由马领着他手下那个组长正山雄太悄然退下。 “老大，你为什么不告诉我，我们是在为这个音乐之神办事！”走出去后，正山雄太还在微微颤抖。 那是见到大人物的兴奋。 其实我也是刚刚才知道你信么……“八嘎，我让你做事难道非得向你全部解释清楚？” “当然不是，是我失礼了，”鞠躬道歉后，正山雄太压低声音，“老大，音乐之神和这个女人究竟有什么恩怨啊？” 负责审讯和调教这个女人的，并不是正山组的人，所以正山雄太有点缺乏情报。 高杉由马翻了个白眼：“你问这么多干嘛？是不是想卖给八卦杂志赚点钱？” “嘿嘿！”被窥破了小算盘，正山雄太笑得有些尴尬。 “我警告你，不要打这个主意。人家给了我们一大笔钱，买我们封口。我们盗亦有道，懂么！” “明白！”见少了一笔进项，正山雄太有点打不起精神。 同时他也在好奇。 不管是从年龄，还是从个人经历，音乐之神都不应该和那个女人有交集。 究竟是什么，让他们之间产生了恩怨？ …… 其实见到姚绮云之前，杜采歌觉得自己有很多话想问她。 其中最迫切想问的一句是：为什么？ 为什么要害我？ 是因为申劲松给了你钱？你是为了钱而杀人的那种混蛋么？ 还是因为，我曾经在不经意间得罪过你？你害我是为了报复，收钱只是顺带？ 不过真正见面以后，杜采歌发现，其实这些都不重要了。 不管是因为什么动机，自己都不可能原谅她。 杜采歌扪心自问，自己不是圣母。 有人要害死自己的话，不管对方是出于什么原因，他都只能先想办法弄死对方，而不是大度地说“我原谅你”。 所以，在姚绮云将茶杯递给他后，杜采歌放下茶杯，开门见山：“当我出手对付申劲松，起诉他的时候，你要站出来指证他。” 姚绮云先是一愣，然后哈哈大笑。 杜采歌也不愠怒，只是冷冷地看着她。 姚绮云笑了一阵，见杜采歌连一个反应都欠奉，便有些无趣。 她撇撇嘴，端起自己面前的茶杯吹了吹，神态有几分漫不经心，“我能有什么好处？” “好处就是，我放过你，不再找你的麻烦。” 姚绮云摇头说：“不够。” “够不够，不是你说了算。另外，对付申劲松，并不是非你不可。有你的话，是锦上添花。没有你，我也一样能对付他。” 姚绮云冷笑：“不可能。你根本不懂他有多厉害。而且，如果我作证的话，我也同样有罪，会被检方指控。” 杜采歌则微笑：“或许他比我厉害。但是你忘了一点……他没我有钱。” 姚绮云愣住了。 “有钱能使鬼推磨。我有几百亿的资产，就算想让他死一百次都够了。” 他在这里停顿了一下，借此让姚绮云产生更深的印象。 过了一会才继续说：“而你的罪……是杀人未遂。我可以给你写一个谅解书，另外我也会和检方打招呼。你出庭作证也可以算是重大立功表现。最终估计会是判3缓2。” 其实杜采歌也不懂这些，只是随口忽悠。 但姚绮云却像是被说服了的样子。 估计之前高杉由马说把她“调教好了”，并不是夸口。 只是在刚刚看到杜采歌的时候，出于矜持，或是别的什么情绪，让她表现得不太配合。 现在杜采歌给了她台阶，她便顺坡下驴。 只是她还不死心，还想谈条件，“让我作证，可以。但我还需要一些别的补偿。” 杜采歌看都不看她，端起茶杯，因为此时茶已经凉了一点，他慢悠悠地喝了几口，然后对姚绮云说：“你是学心理学的，应该懂什么微表情。你看看我的表情，你觉得我真的很在乎你来作证么？” 不等姚绮云回答，他就站起身，“让高杉君陪你玩，我没那么多时间耗在你身上。” 说着转身向门外走去。 姚绮云这才懂得着急，追在他身后喊道：“我答应，我都答应！”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666章 6不6啊？（月中求月票！） 姚绮云之事，只是一个小插曲。 正如杜采歌所说，其实他并不真的指望姚绮云能做成什么。 有她更好，没她其实也没多大关系。 扳倒申劲松，绝不仅仅是一个灵修派的咨询师指证他教唆杀人就够了的。 不让申劲松显得失去价值，令他背后的资本力量放弃他，是不会有机会让他享受一下杜爽曾经享受的套餐的。 直到现在，杜爽都谈四面墙里的那段生活而色变。 不是因为什么严刑拷打之类的。 事实上据杜爽说，现在的改造场所，已经非常正规化，处处都有摄像头，打骂体罚不能说完全根绝，至少是非常少见的。 关键是，那种失去自由，就连上个厕所都要批准，抽根烟都得满足先决条件，说话必须小心谨慎，按时睡觉，按时起床……每天固定的时间做固定的事情，不能越雷池一步。 这能将人逼疯的。 杜爽最初的一两个月，真的以为自己会疯掉。但是事实证明，人的适应力是很强的。 在刑满释放前的一段时间，他甚至有点爱上这种生活了。 什么都不用想，不用动脑子，按照安排去做就是了。 生活非常简单。 或许申劲松也会爱上这种生活。 一定会。 因为杜采歌打算让他下半辈子都在四面墙里渡过呢。 如果他不能爱上这种生活，下半辈子就太难熬了。 想将申劲松送进监狱，姚绮云的证词只是锦上添花。 毕竟，他虽然有教唆杀人的行为，但是毕竟是杀人未遂。 关键还是首先从经济上打垮他；然后，宁悦蓉那里发力，以诈骗罪，伪造他人印章等罪名对他提起诉讼。 因为诈骗的金额足够大，而且性质非常恶劣，造成了严重后果（杜知秋的死亡），所以量刑会比教唆杀人未遂更高。 现在宁悦蓉那里，已经掌握了几条关键的线索。 只是怕打草惊蛇，才没有进一步的动作。 但只要杜采歌这里能把申劲松逼入绝路，宁悦蓉那里随时可以收网。 复仇就像是炖汤。 要小火慢炖，最后的滋味才丰富。 杜采歌不心急。 生活中也不仅仅只有复仇。 有太多值得他流连的东西。 比如采薇。 比如两个将要在今年下半年诞生的孩子。 比如这几个各具特色，春兰秋菊的女子。 比如那让他沉醉的电影艺术。 回国后，“武林”的特效等已经完成大半，杜采歌立刻投入终剪当中。 稍稍有点空，需要换换脑子的时候，他会把记忆中存在、但还没有搬运过来的一些纯音乐制作出来。 有时也会去码字。 网络，他暂时没有动笔的兴趣。 他已经把一些创意，比如系统流，神豪流等，教给了那几个和他关系不错、又和创始中文网签了长约的作者。 以后他会淡出网络这一块。 或许会每隔几年再搬运一本网络。 他正在搬运的作品，并不是“冰与火之歌”的第三卷。 每年出一卷的速度他实在承受不住。 这样下去，3年后开始他就要变成养鸽专业户了。 现在前两卷已经发布，故事的梗概已经出来了，后面就3年出一卷。 3年出一卷真的不算慢，反正比老马有良心。 地球上，《冰与火之歌》第一卷是1996年出版的。 第2卷1998年。 第3卷2000年。 前3卷总共是在4年时间里出完的。 接下来读者花了5年等待第4卷……花了6年等待第5卷。 读者心想，那么第6卷等7年就够了？ 然而不够。 实际上第6卷等了10年还没等到。 当年在第一卷时入坑的青葱少年，如花美眷，等到半截身子入土了都没看到第六卷。也是没谁了。 和老马相比，杜采歌觉得自己太有良心了。 至于说，蔚蓝星的人也注定看不到第六卷了…… 那也没办法啊，杜采歌也有话说啊，我也在等着地球那边的人把第六卷烧给我呢。 人家不烧来，我也没法子啊，这不是我的错啊。 作为填补《冰与火之歌》空窗期的作品，他选择了一部叫做“迷雾之子”的奇幻。 作者是布兰登.桑德森。 此君可谓大名鼎鼎，曾经续写罗伯特乔丹的伟大作品《时光之轮》，笔力是经得起考验的。 据说罗伯特乔丹的遗孀，就是读了他的《迷雾之子》，为他的想象力和控制节奏的笔力折服，才将续写《时光之轮》的重任交给了他。 《迷雾之子》第一册的销量超过了150万册，和《冰与火之歌》当然没法比，但也说明了它的质量绝不差。 搬运这样的书，不会让杜采歌显得掉价。 至少别人不会说“突然变得平庸了”这种话。 因为《迷雾之子》显然也是才华横溢的作品。 不管是背景设定，故事推进，人物塑造，都有可取之处（是有可取之处，而不是很棒。另外不能拿“冰与火之歌”来和“迷雾之子”比，这是欺负人。） 还有很多别出心裁的反转。 剧情的走向，足够出人意料，又在情理之中。 几个重要人物，都有独特的魅力。 不过由于中文版的翻译其实不是很到位（好不委婉了，简直是太垃圾了！），而且完全虚构的社会制度等让人缺乏代入感（不像冰与火之歌，其实很多制度、风俗都是参考了欧陆中世纪的情况。迷雾之子是完全架空的），让它在中国读者眼中，有点不够优美。 “迷雾之子”只有几百人关注，几千个帖子。 作为对比，“冰与火之歌”有40万关注，300万个帖子。 而美剧“权力的游戏”有135万关注，近600万帖子。 囧。 其实《迷雾之子》是一个非常好的故事。 只是称不上“伟大”而已。 因为桑德森简直是个网络写手，速度太快了。 所以导致有些剧情逻辑不够严谨，遣词造句不够讲究。 有部分人物的描写，过于脸谱化，不够精细。 不像《冰与火之歌》，叫得出名字的配角，你都能感受他她的感情，理解他她的动机，体会他她在大时代之下无奈的选择。 总体来说，《迷雾之子》比《冰与火之歌》《魔戒》这种巨著，还是差了一点点——各方面都差了一点点。 可惜杜采歌没那么多精力和文学素养来对这部作品进行修改，只能原封照搬，这是一个遗憾。 他之所以选择这个故事，是因为他挺喜欢《迷雾之子》里对力量体系的设定。 《迷雾之子》的力量体系，建立在对金属的运用上。 三种对金属不同的理解和使用，建立起了熔金术、藏金术和血金术三套力量体系。 每种金属，都有独特的用途。 比如，用钢和铁能实现推拉的力量，燃烧白镴可以提升自己的体力，燃烧黄铜能操控别人的情绪，而燃烧天金能够看到短时间后的未来…… 而藏金术士则是利用金属来储存、提取物品，甚至概念之物。 用白镴来储存力气，在需要的时候提取出来；用铁来存储“重量”这个概念，需要的时候提取出来。 甚至能存储记忆，存储运气，存储健康…… 血金术则是一种邪术，用残忍的手段剥离别人的熔金术，给自己使用。 如果不理解，可以参考“完美世界”里，石毅剥离小石的至尊骨给自己用。 杜采歌觉得，这个体系非常适合改编成电影和游戏，大有可为。 他本人就很想拍这部电影。 当然因为故事比较长，肯定得像《魔戒》一样，拍个三部曲出来。 而《迷雾之子》的，其实本身就能明显划分为三个阶段，非常适合改编成三部曲电影。 而整个《迷雾之子》的三部，又是一个大三部曲的第一部分。 后继还有蒸汽朋克时代的三部曲故事、太空歌剧时代的三部曲故事，加上数个外传，一起构造成一个绵延数千年、文化一脉相承的奇幻世界。 而后面两部，以及外传，力量体系依旧建立在对金属的运用上，一脉相承。 在电磁科学兴起后，在火药武器发明后，人类对这些金属力量的探索和利用。 在太空时代，利用超凡力量来实现更多梦幻般的事情，比如超光速引擎…… 想想就让人觉得有趣。 这是一个非常宏大的世界观。 虽然后面两部杜采歌没有看完全，但他可以把大概写出来，交给优秀的枪手去代笔。 他很想把“迷雾之子”系列拍很多的电影，像星战、漫威、星际迷航等巨著一样，扩充为一个拥有数十部作品的系列。 总之用这本书来作为《冰与火之歌》空窗期的作品，杜采歌觉得非常合适。 他已经把前10万字寄给合作的苟德林出版社，得到了对方的高度评价。 同时他也请苟德林出版社和至臻文化找人分别对《迷雾之子》的华语版和英文版进行精修、润色，希望能让这部作品更加出色。 “《冰与火之歌》作者的新书即将面世！” “又一部惊世之作！” “看了预览版之后，奇幻巨匠马克斯赞口不绝！” 苟德林出版社已经在进行宣传预热了，趁着现在《冰与火之歌》第二卷的热度还没有消退，搞一波新书宣传也是挺实惠的。 但真正的出版，要等到7、8月份，等到“武林”全球同步首映的时候。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667章 海明威为什么要自己打自己 录音棚里，克莱尔戴着耳机，闭着眼睛聆听着那段活泼的旋律，忘情地唱道：“Don't stop， make it pop。DJ， blow my speakers up。Tonight， Imma fight till we see the sunlight。Tibsp;tobsp;on the clock，But the party don't stop……” 唱完后，她发出一声轻微的叹息，摘下耳机。 “怎么样？” 回答她的是制作人鲍勃，曾经发际线上移、现在通过植发重新找回信心的鲍勃皱眉说：“还行，还行。不过我认为还可以更好。这一段，你试试……” 沟通完这些技术细节后，鲍勃问她：“你最后那声叹息是怎么回事。” “我没有。”克莱尔一口否认。 “你有。” “我没有。” “确实有。我听到了。” 克莱尔睁大眼睛瞪着他，这个以严格著称的制作人寸步不让地回瞪。 “好吧，”克莱尔败下阵来，耸耸肩，“只是因为这首歌……” 鲍勃笑了笑，“不至于吧？你也能写出这种档次的作品，你知道的。” “是啊，”克莱尔的语气有几分心灰意冷，“但我这一辈子，能写出几首这种档次的作品呢？三首？五首？但那个家伙，随随便便都能拿出几十首这种档次的作品……额滴神啊，这太打击人了你知道吗？” “克莱尔，”鲍勃收起笑容，严肃地说，“你知道我取得成功的最大原因是什么吗？” “是什么？” “因为我学会不去和那些真正的天才比较，而是踏实地做自己的事。这个世界上需要一些真正的天才，去做一些非常伟大的事情。但也需要我这样的人，去做一些不那么伟大，但同样必不可少的事情。我不能成为大师（Master），但我能成为专家（Expert）。” 克莱尔嘟着嘴，不是感到委屈，只是她习惯这种别扭的表达方式，不想把自己内心的感动和温柔展示出来。 “来，抱抱。”鲍勃说。 克莱尔顺从地走过去，让鲍勃轻轻抱了她一下。 这是非常单纯的，鼓励的拥抱。 让人暖心。 “加油，克莱尔。做你自己，好么！” “好。”克莱尔吸了吸鼻子，用力点头。 “我觉得你已经很接近最理想的状态了。再有几天，应该就能录好这首歌了。打算什么时候发布？”鲍勃问道。 克莱尔一脸的不爽：“等通知。” 鲍勃摸了摸络腮胡，简直莫名其妙：“等……通知？等谁的通知？” “海明威。” “怎么，你唱他的歌，还必须得到他的批准才能发布？” “是啊，”克莱尔早就想吐槽了，这时抓住机会大倒苦水，“从来没见过这么过分的人，对吧？还规定我必须在他指定的时间发布歌曲。我但凡能自己写出这样的歌来，我都扭头就走，让他吃屁去！” “可是啊，为什么他要这么做呢？难道是你得罪他了？”鲍勃上上下下地打量着克莱尔那性感饱满的身材，开玩笑地说，“他想睡你，你不同意？” “该死！其实是我想睡他！”星条国人有很多并不忌讳谈到性。 而且在男女关系中，并不认为男性就必须是主动的一方。 有个有趣的统计，在全星条国20-45岁的人群中抽样调查，每个女性平均曾经有过12.7个性伴侣，每个男性平均曾经有过5.4个性伴侣。 而且研究者认为，这个数据是有误差的。 因为女性更倾向于隐瞒自己的性经历，以免遭受“荡妇羞辱”；男性更倾向于夸大自己的性经历，俗称“吹牛”。 他们认为，实际的数据应该是女性平均性伴侣数量在14人以上，男性的平均性伴侣数量应该少于4人。 在这种开放的文化中，克莱尔这种“我就是想睡了海明威”的表态，并不让鲍勃感到意外或是反感。 他只是笑了笑，“那你的竞争对手太强大了。你什么时候能拿一个格莱美最佳流行女歌手回来？恕我直言，Tiktok很不错，也许有机会入围，但应该很难获奖。” “入围都很难，”克莱尔耸耸肩说，“竞争对手太多了。” 鲍勃再次露出困惑的表情。 他是个很厉害的制作人，但是近些年已经近乎于半隐退状态，对业内的消息并不灵通。 克莱尔告诉他：“海明威今年至少要给一打的歌手写歌。据我所知，他们大部分已经拿到了歌曲，正在录制了。我听了几个人录制的小样，该死的，每一首都很好听，放在以往，都是能连续拿到周冠的级别。而且这些歌都会统一时间发布。” 鲍勃脱口而出：“他疯了？我看不到他这么做的好处。” 顿了顿，他说，“如果真如你所说，这些歌的质量都很高，都有周冠潜质。他为什么不分几年发出来，让星条国连续几年的格莱美奖都被他承包呢！现在放在一个时间放出来，那些原本有周冠潜质的歌就进不去周冠了，岂不是会被埋没？自己打自己，有意思么？” 克莱尔还是为杜采歌辩护的：“我认为他是聪明人，这么做肯定有他的理由。而且，说不定他藏起来的优秀歌曲太多了呢，每年都能放十几首出来呢。” “那还不如每个月放一首出来呢。” 克莱尔蹙眉想了想，猜测道：“可能是他想为他的电影做宣传吧，我记得他说他作为导演拍了一部投资过亿的电影，很可能会在暑期档全球同步上映。而他对我们的要求，都是将歌曲在暑期的某个时间段内发布。” 鲍勃也觉得这个可能性很大：“只有这一个解释了。如果这样的举措能让他的电影票房上升几个亿，那肯定就是值得的。但是他的电影质量有那么高么？克莱尔，到时候我们一起去看这场电影吧。” 克莱尔微笑：“不了。段应该会邀请我去看首映式。” “见鬼，你想睡她男人，她还请你看首映式？如果我是她，我会把你的嘴撕烂。” “东方女孩的性格很好。和她相处久了，我觉得我都变得佛系了。” “佛系？” “意思是变得像佛陀，她们信仰的宗教中的一种神灵。” “我知道什么是佛陀。可人怎么能变得像神灵呢？” “我也不懂，有空我会去研究一下的。”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668章 原来电影可以这样拍 5月末开始，魔都进入了连绵不断的雨季。 这让杜采歌想起了加西亚.马尔克斯笔下那个马孔多，在《枯枝败叶》里，那漫长得令人绝望的雨季。 不过杜采歌并不讨厌雨。 他能容忍连续100天的雨天，却无法容忍连续100天的晴天。 除了工作的时候之外。 在拍摄期间，有时他会祈祷晴天。 因为有些镜头效果，必须在晴朗天气的自然光下完成拍摄。 人造光怎么也不可能有那效果。 但平时的生活中，他会享受小雨带来的湿润的丝丝凉气，那小雨打在窗上的淅淅沥沥让他能安心地入睡。 虽然万物起霉是很不好。 不过他又不是做家务的那个人。 在连绵的小雨中，杜采歌发挥出了最大的工作效率。 到6月10号，他就基本完成了终剪。 “来，都休息一天，来陪我看看电影，提出意见。” 这是杜采歌对……肯定不是对几个女人说的话。 把她们凑到一起来看电影？ 他担心会把放映室都烧掉。 这是在邀请和逐梦互娱签约的几位导演，包括已经在筹备新片的孟兆龙、于珊，以及已经在做“白夜追凶”后期的汪林导演等。 除了这些专业人士，自然还有普通人，因为为电影花钱的是普通人。 有很多时候，专业人士觉得一部电影很牛哔，普通观众却不买账，这绝非孤例。 所以杜采歌希望也听听一般观众的意见。 这所谓的一般观众，包括了孙雅玲等公司高层，几位幸运被抽奖抽出来的幸运员工（签署了保密协议），以及亲友团董文宾、邹国勇、李敏俊、杜爽、杜媃琦和颜颖臻肚子里的孩子。 至于颜颖臻她是大忙人，一分钟几百万上下，她是不会有闲功夫来看的，出现在这里，只是因为孩子是杜采歌的亲友团，来为杜采歌助阵。 颜颖臻来了，许清雅自然就不会来，而且她也参与了剪辑的过程，对这部电影已经看吐了。 段晓晨则是又跑去了樱岛，为了刚发行的重制版单曲“打上花火”做宣传。 樱岛人其实很喜欢这首歌，但是之前的演唱会版本没有在樱岛提供正版下载。 此次是段晓晨与另一位樱岛男歌手合作重唱了这首歌，一经发布立刻登上了配信榜和公信榜的第二名。 所以段晓晨要在樱岛停留几天，多跑跑宣传，争取让这首歌登上周冠，且保持一段时间。 毕竟，周冠和第二名的影响力是不可同日而语的。 在杜采歌的计划中，当“打上花火”的热度消退以后，差不多就到了“武林”的全球首映。 樱岛市场，他自然不会放过。 那个时候，段晓晨的最新单曲，超级大杀器，在地球时曾拿下了两年配信榜“年冠”的神曲“Lemon”就要发布了，借此来为电影做一波宣传。 杜采歌甚至将“Lemon”放到电影里，作为一首插曲。 至于Lemon出现的位置，是在封于修最终与霍玲儿决战，被打败，临时前，他回忆着妻子的音容笑貌时。 妻子是他内心唯一柔软之处，也是他除了武道之外，唯一的牵挂。 那一段是全片唯一的催泪点。 作为一部动作电影，笑点可以多一点，泪点只要有一个就够了，那一个泪点要足够让人印象深刻，能够对全片起到升华的作用。 杜采歌相信自己的处理是正确的。 放映室里，大家有说有笑，即使是那几个被抽取到的幸运员工，也壮着胆子和高层们谈笑风生，甚至还有人大胆地和颜颖臻简单交流。 毕竟，能和亚洲首富说上话，可不是人人都有的机会。 若是能在对方心目中留下一点印象，说不定就是日后飞黄腾达的契机。 就连于珊和孟兆龙这两个平时不太给高层面子，我行我素艺术家作风的人，都不免对颜颖臻有点跪舔。 可见，很多人不对权贵弯腰的原因不仅仅是气节，而是他们内心有杆秤。 如果对方的分量足够重，这腰还是弯得下去的。 至于杜采歌，他是早就在颜颖臻面前弯腰了，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什么姿势都用过，就连跪姿都用过不少。 在这里，颜颖臻还是比较给杜采歌面子。 虽然没有表现得和杜采歌很亲昵，但一副唯杜采歌马首是瞻的样子，让不少人惊掉了眼镜，惊疑不定地猜疑她和杜采歌的关系。 毕竟杜采歌和段晓晨的恋情是天下皆知，可颜颖臻的言行举止，让人不由得不猜疑。 好几个人心里暗暗地不看好段晓晨。 毕竟，在亚洲首富和亚洲天后之间选，而且是两人颜值差距不大的情况下，估计99.99%的人都会选亚洲首富吧。 更何况，这位亚洲首富的小腹已经微微隆起，看样子像是怀孕了四五个月了。 孩子的父亲是谁？ 咱也不敢乱猜，咱也不敢问。 但结合之前艺人们之间流传的一些小道消息，大家都还是心里有数的。 等电影开始，片头出现时，大家立刻鸦雀无声，表现出了对杜采歌作品的足够尊重。 在观影的过程中，他们不时因为剧情而面带微笑或眼神凝重，或是被一处搞笑的对白和桥段设计逗得哈哈大笑。 在出现打斗镜头时，不少人发出没有压抑住的低呼。 杜采歌有偷偷观察他们的坐姿，大部分人最开始时是舒服地靠在座椅里的。 但是当剧情展开，大段的打斗镜头出现时，他们大多都身体前倾，眼神非常专注，嘴角有时会绷紧，好似是在咬牙切齿，又好似是在为电影中的人物担心。 而杜采歌扮演的牛保国出场，说出那些台词“年轻人不讲武德，来偷袭，来骗，骗我这个69岁的老同志”“按传统功夫的点到为止他已经输了”“我大意了，没有闪”“他是有备而来啊”“我劝这位年轻人好自为之，好好反思”“我是败了，但混元太极门才是武当唯一的真传” 这一串让人忍俊不禁的台词和活灵活现的表演，让所有人都转头看着杜采歌，有人竖大拇指，有人鼓掌，称赞他的演技。 当剧情推进，越来越扣人心弦，大家的目光几乎就没再离开过屏幕。 到了霍玲儿打死封于修，Lemon的音乐响起的时候，不少人发出轻轻的叹息。 看得出，这部电影里塑造的封于修形象非常丰满，让他们产生了认同，对封于修之死也是充满了遗憾。 不像原版的封于修，有点脸谱化了，而且太偏执，很难让人认同。 柳芃飞扮演的封于修，更加的立体，人物丰富的内心也表现出来了。 而封于修临死前回忆妻子的那段戏，也是让几个女孩子眼眶里晶莹滚动。 孕期多愁善感的颜颖臻甚至抹了抹泪，幽怨地瞪了杜采歌一眼，瞪得杜采歌心里发毛。 等到全片结束，演职人员名单现在还没制作出来，直接就是大大的“全片完”跳了出来，放映室里的灯亮起，大家都起立鼓掌。 “谢谢，谢谢。鼓掌就不必了，大家谈谈感想吧。一个个来。”杜采歌含笑说。 “太好看了！我还要二刷！三刷！”杜媃琦直接嚷道。 杜爽也说：“拍得太好看了，我从没看过这么好看的武打片。” 杜采歌微笑道：“邹忌讽齐威王我还是知道的，你们的意见我不听。” “真没夸张，”一个小员工大着胆子说，“杜总您这部电影实在太好看了，而且打斗镜头是……很新颖。” 旁边另一个员工接话说，“是的，让人耳目一新，从来没有看到过这样的打斗，我心想卧槽，原来打斗场景还可以拍成这样！”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669章 让哥哥移民吧 “剧情也很紧凑，让人一直想看下去。杜总，您这部电影一定会大卖的！说不定会刷新国产片的票房纪录！” 员工们放下脸面溜须拍马的时候，定力差点的人听了都会飘飘然。 还好杜采歌已经不是初哥了，在地球上就经历过不少大阵仗，穿越过来后，也是站在某些圈子（比如高端私拍摄影圈）的顶端。 身边围着他溜须拍马的人，从来都没少过。 就连国家级的电视台，报刊杂志等媒体，以及樱岛、星条国、欧洲那些国家最负盛名的媒体，乃至在樱岛和星条国接触的政要（议员）都对他一通赞美。 相比之下，这些员工们的拍马屁实在没什么滋味。 他早就可以免疫了。 出于礼貌，杜采歌还是含笑听着，但不可能全信。下属拍马屁说的话，谁信谁煞笔。 当然，虽然杜采歌不会全信他们的夸张评价，但他们看电影时的专注和投入，却也不是演技能概括的。 所以这部电影，质量肯定是不错的。 杜采歌本就有信心，现在对这部电影的市场反应也开始期待了。 而几位导演和制片人，也开始从专业的角度，对电影的一些小细节处理提出了看法，杜采歌一一记下。 煞笔才会全听别人的，大煞笔才会完全不听别人的意见。 总之，他还是要自己思考一番，再决定是否修改。 “最终预告片可以剪出来了，”颜颖臻提议说，“弄一大段，20秒左右，精彩的打斗上去。然后再来一段对白，就选霍玲儿和王超的对白挺不错，毕竟观众最期待的也是他们之间的戏份。” “我会认真考虑。”杜采歌若有所思地说。 他其实倾向于接受颜颖臻的意见。 颜颖臻的艺术细胞不怎么样，打麻将也打得稀烂。 但是她懂得欣赏，更重要的是，懂得商业运作，也懂得大众审美。 等大家都散了，杜媃琦期期艾艾地走到颜颖臻面前，一双眼睛总是偷偷瞥着颜颖臻那越来越显眼的肚子，小声说：“颜总……嫂子。” 颜颖臻微笑道：“怎么了？我们不是经常见面的么，怎么弄得像是几年没见面了一样。” 这话倒没错，自从他们都搬到现在的小区之后，基本上每个星期都会见几面。 但之前是之前，现在是现在。 现在，杜媃琦知道了，颜颖臻肚子里有自己另一个小侄儿/小侄女了，感受自然不一样。 “我妈说，要每天炖一锅汤，每天让我盛一碗过去。” “我的作息不规律，每天不一定什么时候到家。”颜颖臻虽然说着拒绝的话，但是声音很温柔。 杜媃琦壮着胆子说：“你必须作息规律一点，毕竟……额，我妈说的。” 颜颖臻沉默了片刻，笑道：“不用端过来这么麻烦了。我每天走几步过去喝吧。” “那太好了！”杜媃琦完成了任务，立刻喜形于色。 虽然她还是坚定不可动摇的晨姐党，毕竟那是偶像啊。 但她也不可能无视自己的小侄儿/小侄女。 再说了，当初有采薇在，颜总不也没上位么。 不怕的，不怕的，不会构成威胁的。 她在心里自我安慰。 真正有威胁的……还是自己那位好闺蜜呢。 想到上次去见许清雅时，对方那吹了气一样鼓起来的肚子，杜媃琦就有一阵愉快的烦恼。 说愉快，那是因为，一个小生命的诞生，总是令人愉悦和期待的。 更何况那会是自己的小侄女。 血浓于水。 但烦恼也免不了。 其实之前龙玖梅已经有点认命了，虽然依然不喜欢段晓晨，但已经开始接受她了。 可是自从知道许清雅怀孕，龙玖梅的态度立刻变得暧昧起来。 在龙玖梅心目中，许清雅才是更合适的儿媳人选。 同样是唱歌、拍电影的艺人，在她心目中，许清雅那是高雅艺术，段晓晨就是个戏子。 太双标了！ 而家庭条件方面，许清雅和段晓晨也是天壤之别。 当初段晓晨的亲戚来闹，龙玖梅虽然旗帜鲜明地站段晓晨，支持段晓晨，但心里还是很不高兴的。 知道许清雅怀孕以后，段晓晨和杜采歌去星条国跑宣传之前，龙玖梅有一次当着段晓晨的面毫不避讳地说，许清雅家里不可能有这种破事。 当时段晓晨难受得都快哭了。 有时杜媃琦甚至都在想，要不哥哥干脆移民吧，去能够娶四个老婆的国家…… 这样颜嫂子、段嫂子和许嫂子就都能有名分了。 还能留个坑位给别人，比如刘导，谢韵姿之类的。 一大段的内心戏，其实也没过多少时间。 现实里，颜颖臻似乎很不经意地问：“对了，一锅汤那么多，每天一锅的话，怕是喝不完吧。” 杜媃琦毕竟也是个女孩子，心里立刻警钟敲响，笑嘻嘻地说：“我们也喝啊。” 颜颖臻不置可否：“是么。” 杜媃琦知道，颜颖臻其实是在旁敲侧击，这锅汤呢，是给她一个人的福利？还是哥哥别的女人，比如许嫂子也有份。 杜媃琦当然一口否认啊，哪里有别的女人？颜嫂子你就是唯一的嫂子。 你是电，你是光，你是唯一的神话。 当然，其实许清雅那边也有一份汤的，而且是龙玖梅亲自送过去…… 并非龙玖梅更重视许清雅。 杜媃琦猜测，龙玖梅是在颜颖臻面前就会发怵，不自在，所以想尽量避免和颜颖臻照面。 而许清雅知书达礼，脾气温顺，外柔内刚——龙玖梅暂时只知道她的柔，还没见识到她的刚，所以乐意与她相处，享受一下当婆婆的威风。 …… “晚上到我那吃饭吧？吃完一起看看电影。”杨立奇热情地邀请。 他的新女友徐若萍有些爱理不理，“吃什么？别点外卖，外卖我不吃。” “我下厨。” “你下厨啊……”徐若萍的声音有点嫌弃，“那吃什么菜呢？” “放心，一定是你喜欢吃的。”杨立奇拍着胸口保证。 “行吧。不过先告诉你，不要有什么不该有的想法，我亲戚来了。” 杨立奇当然竭力掩饰着自己的失望，语重心长地说：“我在你心目中，就满脑子只想那事么？我只想和你吃个饭，看看电影，聊聊天。” “呵呵，我不听你怎么说，只看你怎么做。你来接我么？” “我去接你的话，吃饭就会很晚了。” “那我坐地铁过去吧。你什么时候能买车呢？” “还要再攒两年钱。” “攒两年？又不是要你买奔驰，八骏，那样的豪车。买辆一、二十万的车也就够了啊。”徐若萍不高兴地说。 一二十万的车？张嘴就来啊。 杨立奇心中叫苦。他才工作一年，哪能有什么存款？ 而且徐若萍花钱也大手大脚，平时约会的开支非常大。 他的工资不高不低，4200一个月，但现在他基本上都是月光。 甚至还要找父母要钱还信用卡。 别说攒两年了。 攒5年都买不起车啊。 每到这个时候，他都会怀念琳琳的好。 往事不能多想。 回忆总是伤心。 回到家里，他将菜做了预处理之后，没有急着动手做菜，只是将饭煮上，便打开电脑，登陆了酷玩视频网，想看看最近有什么电影可看的。 读书的时候，他对每个月上映的电影那是了若指掌。 但现在参加工作了，每天的工作就已经疲于奔命了，得了空闲只想往床上一板免得猝死，哪还有时间去关注这个。 网页刷新出来后，首先映入他眼帘的便是：“海明威新片‘龙蛇演义之一个人的武林’最新预告片出炉”。 这部电影，快上映了吧？ 杨立奇点击进去。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670章 最好的预告片 一段精彩的预告片，需要包含什么元素？ 可能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的关注点，侧重点。 作为电影行业的从业人士，自然有一套标准来衡量一个预告片是否合格。 李三鸣作为一名合格的影评人，自然也有他独特的角度，来判断预告片的质量，然后通过预告片，来推测电影的质量。 当然，既然用了“判断”和“推测”，也很能说明问题了。 判断的准确率是很高的，他认为质量高的预告片，往往能在观影群体中引起热烈的讨论和极高的期待感。 他认为质量差的预告片，基本上就掀不起什么水花，悄无声息，影迷也懒得议论。 但是呢，通过预告片来推测电影的质量，就相当地不靠谱了。 他发现，其实还不如抛硬币呢，抛硬币至少有50%的正确率。 而他统计了一下他曾经的推测，尴尬地似乎只有不到40%的命中率。 他觉得会大爆的电影，结果票房口碑双输；他觉得很一般的电影，结果成为票房黑马，口碑丰收。 这种事情太常见了。 打个比方……就像是如果看球员的集锦，你将某个球员生涯里的比赛，剪个30秒，1分钟出来，保证你看谁都是球王。 我靠，精彩的倒钩！天呐，不停球直接一脚长距离直塞，简直像制导导弹！我去，这是什么神仙操作，一挑二轻松过掉对方！ 30秒钟，5个进球，个个精彩！还有数次单骑闯关，连过数人，各种杂耍般的动作。 惊为天人！ 但是特么这名前锋球员生涯300场比赛总共才打进23个球……而且是在乙级联赛。 电影预告片就是这样。 有的导演非常鸡贼，他的电影其实乏善可陈，但是将里边最精彩的部分都剪辑出来了，能骗多少观众就骗多少观众。 不管观众们看了电影后是不是会大呼上当，反正总不能退票吧。 也有的导演，不擅长提炼，或者喜欢藏拙。 明明电影非常精彩，却不剪一个好看的、扣人心弦的预告片出来。 当然，还有的电影，虽然质量优秀，但是并不是靠特效、动作效果等取胜的。 而是台词隽永或幽默，人物塑造出色，剧情引人入胜，发人深省或者感人肺腑。 总体节奏偏缓慢，画面构图上也没有太多让人眼前一亮的地方。 比如，大表姐主演的“乌云背后的幸福线”，你能说它不好看么？ 但它能剪出什么好看的预告片来？显然不能。 比如“你好李焕英”，不可否认这是一部很优秀的电影，但它的预告片是个啥玩意呢。 “武林”的前两部预告片，李三鸣觉得其实也就一般般吧。 当然他也能理解。 预告片实际上就是一种“撒钩子”的手段。 要循序渐进地引起潜在观影人群的兴趣。 如果第一支预告片很火爆，第二支预告片却显得平庸，那绝对会打消很多人的观影欲望。 所以，最后的预告片，往往是最精彩刺激的。 那么，好的预告片，究竟应该是怎样的呢？ 李三鸣觉得，首先吧，重要角色应该全部出镜。 哪怕只有一个一闪而逝的镜头，半秒钟，那也得有。 如果某个演员，在演员名单上出现了，但是预告片里没有，这个演员的粉丝很可能就打消了观影的念头。 而且，预告片里，选取的演员们的镜头应该是最极端的——最酷炫的姿势，最嚣张的大笑，最有型的一句台词，声嘶力竭地大喊，哭叫，紧张地追逐什么，甚至美女演员正在脱衣服脱得露出肩膀…… 总之，要让人感到好奇，感到刺激，想要去电影院里看个究竟。 你电影里，那个美女演员脱衣服的动作在下一秒就被打断了，没有正面全露。 但是影迷不知道啊，会期待去电影院看那香艳一幕呢。 预告片里要有一些剧情。 但是，真正有经验的导演，在剪预告片时，往往会做出“误导”，设置“悬念”。 稍稍有那么一点剧透，但又会把真正的剧情掩盖起来。 弄些似是而非的东西，来避免观众提前知道了故事走向而失去观影欲望，或是在观影时不专心。 预告片里，上一秒，甲说一句台词。下一秒，乙开枪。 观众会以为，哇，乙被甲喷了，恼羞成怒，在开枪打甲。然后顺着这个思路去揣测剧情。 实际上在电影里，这根本就不是一条时间线上发生的事。 这是误导。 然后，预告片里，主角大喊：我要发大招了！ 然后发出了起手式。 然后就没了。 大招发出去没有？ 打中了没有？ 打倒反派BOSS了没有？ 不知道。 这就是悬念。 然后不同类型的电影，预告片的落笔重点也会有区别。 温情的就会比较注重故事性，动作片就比较注重动作场面，悬疑就会注重作案和推理或悬疑恐怖性，爱情就比较注重虐啊甜蜜啊出轨啊之类的，通过几句撕心裂肺的台词、几幕哭戏来表现。 比较卖主角偶像光环的就会比较注重主角的形象，给几个帅气漂亮的特写镜头。 同时预告片的节奏也是有区别的，另外配乐也是预告片展示的一个重点。 海明威放出来的这支“终极预告”，在李三鸣看来，就是一部杰作，甚至可以说是今年最好的预告片。 简直能当作教科书来解析了。 首先那一段14秒的打斗镜头，让人大呼过瘾，特想去电影院，看看大屏幕上观影会有怎样的奇效。 然后许清雅、姜佑曦、以及那位扮演严元仪的陌生演员“崔敏”的扮相也是美得不要不要的。 反派的演员柳芃飞在电影“唐人街探案”上映后，着实火了一把。 但不同于“唐探”里他那傻乎乎、疯疯癫癫的表演，从预告片来看，这部电影里的他是酷帅酷帅的。 剧情的话，预告片里其实也体现出来了，就是霍玲儿等人要找到一个叫封于修的人，并制止他再次杀人。 但这只是一个大概，关键的信息并没有给出来。 足够让人心痒痒的，想要买张电影票去弄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 李三鸣把自己的分析，和根据预告片对整个电影的剧情走向、电影质量做出的猜想发布到了网上。 “从这14秒的打斗镜头来看，海明威似乎在拍一种全新风格的动作片，以前我们从没看到过类似的对于镜头的处理，也没见过这种打斗的风格。非常酷，让人眼花缭乱，血脉贲张。我肯定是一定要去电影看的，这种动作电影，不在大屏幕上看就可惜了。” “然后这部电影的剧情，肯定是很精彩的，不要忘了，海明威的前两部电影，没有什么特效，也不是什么大制作，纯粹靠剧情取胜。优良的特效+令人目眩的打斗+紧凑有趣的剧情，我认为这部电影能成为今年暑期档票房最好的电影。” 他毕竟也是网络大V，这些内容一经发布，很快就收到了不少的评论。 “李三鸣又来做预测了吗？快进到电影上映后他惨遭打脸的情节吧。” “这次不一定打脸，毕竟这是海明威的电影。” “那就说不好了，海明威的电影就一定好看么？” “根据海明威以往制作的东西……我觉得可以套用网上的一个段子。当海明威发布了一件作品，并且要你掏钱才能观赏。你要做的，就是乖乖掏钱，因为这件作品一定精彩，你绝不会后悔。” “哈哈，我知道这个定律，海明威定律。不过这是说他的音乐作品的，而我们现在讨论的是电影。” “一样。还是那句话，就算电影不好看，至少配乐绝对一流。花个几十块钱，去电影院听两个小时环绕立体声播放的音乐盛宴，它不香么？” “说得在理，我竟无言以对。”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671章 段晓晨是谁？这名字挺熟悉 在翻来覆去地将这段预告片看了十次后，杨立奇特别想去和人讨论一下。 他慢放，定格，人物的表情，还根据对白等做出逻辑推理，对这部即将上映的电影有了许多的推测，他想要和别人分享自己的想法。 分享，寻求认同，是人类较高层次的需求。 根据心理学界一位老资格咨询师陈泉在去年出版的心理学著作中提出来的理论，人的需求分为五个层次，分别为生理的需求，呃还有自我实现的需求，还有个什么被尊重的需求……呃其余的忘了要百灵一下才知道。 但是这种寻求认同，其实就是一种被尊重的需求。 杨立奇一边剖析着自己的心理，一边上网搜索别人对这部预告片的评论。 他觉得自己毕业之后，在社会的毒打之下，飞快地成熟起来。 他的精神修养越来越高，越来越佛系，很快就要成为哲学家了。 看到李三鸣的评论文章后，杨立奇几乎立刻就点了赞。 英雄所见略同啊！ 然后有些网友的评论，也让他生出“我靠，我也是这样”的感觉。 比如有个网友说，“这个预告片我也就看了3遍吧，但是看完后，又播放了二三十遍。没有看，只是听那段BGM，卧槽太好听了！就为了这配乐我也得去电影院啊！” 杨立奇也觉得那段配乐特别燃。 有点Starsky那味道。 似乎又有点Victory那味道。 总之一脉相承。 他继续翻看着网友评论。 当看到其余网友一些黑海明威的评论后，他马上浑身燃烧着洪荒之力，激情地投入了战斗中…… 等到女朋友徐若萍打电话来，“我到了，饭菜做好了没有？” 汗如涌浆。 黑暗的未来笼罩着他。 快进到因为此事被女友宣布分手，然后他孤独终生，临死时插着呼吸机躺在病床上没有子女照料，懊悔当初不应该为了当一个小时的英雄（键盘侠），而把女朋友给弄没了…… 他急中生智地说：“刚刚停电了一阵，才来电，我食材都准备好了但没法下锅。要不，我们出去吃吧，我请你吃大餐！” “行吧。”徐若萍不咸不淡地说。 杨立奇迅速评估了一下自己的余额，如果还要留出接下来的生活费，还清所欠的信用卡，以及在线预订“武林”的电影票，还能拿出多少钱来请徐若萍吃大餐。 呃，好像吃不了太好的。 根据现在放出来的消息，“武林”的放映时会有两种版本：一个3D-IMAX版，要在专门的3D-IMAX放映厅，戴3D眼镜看。 还有一个普通版，在普通的放映厅就可以看。 普通版的电影票，每张应该是20-30元之间。 3D-IMAX版的电影票，可能会高达80-120元一张。 杨立奇本来是打算看3D-IMAX版的。 但是……哎，为了几十年后病榻前不孤独，还是降低档次吧，优先拯救自己的爱情。 额，下次试着把徐若萍发展成海明威的粉丝吧，那样的话或许可以说服她，一起买3D-IMAX的门票去观影…… …… “终极预告片”的放出，意味着“龙蛇演义之一个人的武林”要进入最后、最密集的宣传了。 包括杜采歌在内，主创团队除了身怀六甲的许清雅之外，全部要行动起来，搞路演，参加综艺，把热度炒作起来。 同时，也要开始投放广告，比如在地铁、公交等公共交通工具内进行投放，在街边大屏幕上投放，在电梯小屏幕里投放，在各个小区的电梯广告栏里投放…… 发行，当然是交给逐梦互娱来做。 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虽然当初孙雅玲要撤资，让杜采歌有些不爽。 但毕竟他是逐梦互娱的第二大股东。 总不可能为了一时之气，把发行交给别人来做，把这个钱让给别人来赚吧。 虽然想赚这个钱的人有不少。 比如天亿娱乐（王锦锦那一派），绿洲影视，都想拿下“武林”的发行。 不过杜采歌选择逐梦互娱也是在情理之中。 另外还有一个非常重大的决定，那就是这部电影的出品方。 之前因为拍摄的资金全部来自于杜采歌个人和GS株式会社，所以出品方是只有这两个名字的。 但是现在又加上了“逐梦互娱”的名字。 尽管公司之前一分钱都没掏。 甚至整个发行过程，其实杜采歌自掏腰包都足够解决了。 他现在不缺钱了，冰与火之歌第二卷的全球热卖给他带来了大量的收入。 但他还是让公司来负责发行，把发行成本也算在电影的总成本里，顺理成章地让公司赚一笔。 虽然这样会让他的个人预期收益减少一点，但是对于公司的财务而言，是一个重大利好。 其实公司也不缺钱，“唐探”和“疯狂的石头”以及别的影视作品的高达几十个亿的大笔收入，目前还在公司的账上，所以逐梦互娱现在的现金流非常健康。 孙雅玲的意思，是要在9月之前，再启动几个大项目，还要收购动画公司，买下办公用大楼，投资影视基地，购买高档摄影、录音设备，挖更多的明星，招更多的员工等，把钱花出去，把逐梦互娱的盘子做大。 再借着“武林”票房大爆的东风，在10月前完成IPO。 关于这一点，颜颖臻也和杜采歌讨论过，不过他听到这些东西就头疼，没有认真听。 但是有着照相机记忆，只要听过的，他都能记得住。 所以他知道，这次逐梦互娱将在国内上市，发售15%的流通股，而不会去星条国。 当然未来也会去星条国，不过那是在公司正式跻身八大，并且持续几年的高速发展之后的事了。 这些商业运作方面的东西，杜采歌一窍不通，也不打算去弄懂，随便小颜怎么操作吧。 他对颜颖臻肚子里孩子的关心，都比对公司上市的关心更多。 两个孩子的性别都已经清楚了。 许清雅怀着的确实是个女宝宝，希望不会是白雪公主——杜采歌可不希望自己的二女儿找七个小矮人。 颜颖臻的肚子里，则是怀着一个健康的男婴。 龙玖梅都快高兴疯了。 原本她就对颜颖臻更好一点，因为她觉得小许很年轻，身体好，不用太操心；而颜颖臻平时作息不规律，体质有点虚，需要多照顾。 现在更是把九成的注意力都放在颜颖臻身上。 许清雅只得到了可怜巴巴的一成关心。 这就是龙玖梅的态度。 重男轻女的程度，已经没救了。 颜颖臻和许清雅得到的关注，加起来是十成。 那么段晓晨呢……咦，段晓晨是谁？龙玖梅表示，这个名字挺熟悉的，好像在哪听过。 段晓晨已经完全被她遗忘了。 哪怕她现在经常来杜家吃饭，龙玖梅也对她视若无睹。 不是故意冷落她或者故意给她脸色看什么的。 就是完全不关心她了。 段晓晨自然能感觉到龙玖梅态度的变化。 她也挺苦闷的。 但杜采歌的电影进入了上映前的关键宣传期，他这个不喜欢应酬、不喜欢上镜的人都到处去跑宣传，段晓晨也不想因为自己的心事而去打扰他。 只能默默地咀嚼自己的苦涩。 然后等颜颖臻有空的时候，就去牌桌上虐她一顿，找点成就感。 颜颖臻身上有一个特质，让段晓晨特别欣赏，那就是百折不回。 不管被虐了多少次，都信心满满，认为自己下次就能赢回来，不会说下次就不敢上牌桌了。 这让段晓晨能愉快地，一遍又一遍地虐她，稍稍排遣一下内心的阴郁和失落。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672章 现代版梁山伯与祝英台 大腹便便的许清雅将一盘大蒜叶炒腊肉端上桌，笑着说“最后一个菜，可以开动了”，然后擦了擦汗，轻轻捶着腰休息片刻。 “你坐下来吧，别累着了。”杜采歌关切地说。 许清雅根本不让他帮忙，他只能在旁边袖手看着，并不是他不愿意帮忙。 “快吃啊，”许清雅说，“尝尝我的手艺，最近在学做湘菜。” 李敏俊笑道：“你这个大厨师不上桌，我们不敢开动。” 许清雅便手撑着腰慢慢地坐了下来，夹了一筷子之前做的土豆牛腩，慢慢咀嚼。 杜采歌和李敏俊也端起碗筷开始进食，他们各自面前有一小杯，二两左右的小酒，偶尔碰个杯，不吵闹，安安静静地吃喝。 “嗯，味道挺不错的，你在厨艺方面很有天赋嘛，”李敏俊称赞道，“不过话说回来，明明你家老杜给你请了厨师，你干嘛还要自己下厨呢。” 许清雅莞尔，“一点小乐趣吧！” “虽然合作拍了一部电影，也算是朝夕相处了，但我发现自己以前一直没弄懂你，”李敏俊咽下一口饭菜，看着许清雅说，“我以前觉得你是那种十指不沾阳春水，不食人间烟火的小仙女。像下厨做饭菜这种俗事，真不像你会做的。” 许清雅摸了摸圆滚滚的肚皮，顽皮地笑道：“你见过肚子这么大的小仙女么？” 李敏俊不由得失笑。 许清雅眼含笑意和爱意，看了看杜采歌，又转头对李敏俊说：“而且我觉得吧，不要做自我设限。比如说下厨，谁规定的下厨做饭就是俗事？为自己喜欢的人下厨做饭，也是一种生活的小情趣。如果天天做，一日三餐做，变成了机械般重复的事情，我可能会受不了。但三不五时地下个厨，那是对生活的一种调剂，我并不觉得这样就俗了。” “实在非要说俗的话……好吧，虽然我名字里有个雅字，并不就代表我是个雅人了。其实我就是俗人一枚，俗气地爱上了一个人，俗气地为他生个孩子，俗气地生活着，以后也会俗气地生活下去。” 李敏俊眼中一闪而逝的羡慕被许清雅捕捉到了。 不过她没说什么。 李敏俊这个人，也只有大叔还傻乎乎地什么都没看明白，其他人或多或少都明白了一点，只是都揣着明白装糊涂而已。 而许清雅和杜采歌是最早认识李敏俊的，她看到的信息更多。不过，说破就不好玩了，看着事态将会如何发展，也是挺有意思的一件事，不是么。 现代版的梁山伯与祝英台，反正也不会走到化蝶那一步，许清雅乐得看个热闹。 至于说醋意什么的，她扪心自问，不是没有，但是她也没什么立场去深究。 真要深究的话，段晓晨就打上门来撕小三了。 所以就这么着吧。 饭桌上，氛围其乐融融。 他们的饭量都不大。 许清雅最近可能是因为被婴儿挤压了胃，食量非常小，只能少食多餐。 吃了几口，他们都听下筷子，坐在饭桌边聊天。 这个时候，天气已经是非常炎热了，杜采歌穿着短袖芽黄色POLO衫，七分裤。 许清雅因为是在家里，则是穿着无领、无袖的极薄宽松汗衫，几乎半透明，连BRA都清晰可见。下身是宽松的孕妇裤。 总之都是清凉的打扮。 而许清雅看了看李敏俊，他还是一丝不苟地穿着深灰色长袖衬衣，宽松的九分裤。 至于他为什么从来都是穿宽松的裤子而不是修身的裤子，也就大叔不明白而已。 许清雅笑吟吟地陪他们坐了一会，就起身去收拾碗筷。 杜采歌要去帮忙，她轻轻推开：“你好好陪客人吧。” 杜采歌道：“那也不用你来做这些啊，花钱请了保姆不是让她们每天看电视玩手机的。” “你就让我做点事吧，我需要活动一下。” 许清雅这么说了，杜采歌也无可奈何。 他坐了回去，和李敏俊交流。 “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杜采歌皱着眉。 李敏俊笑道：“你总不至于让我做男装打扮，去跑宣传，说我是严元仪的扮演者吧。” “有什么不可以的。” 李敏俊还是笑着，“你的思想开明，但不意味着社会能接受这种反串表演。或者说，女扮男装容易被接受一点，男扮女装，男演员反串扮演女角色，社会的接受程度终究是没那么高的。我们和樱岛那边还是不一样，樱岛已经有男歌手做女装打扮，参加红白歌会，加入女子组了。我们的社会暂时不可能这样。” “那你的想法是？” “让我姐姐出面吧。反正早些时候做先期宣传的时候，没有放出我的生活照，只放出了定妆照和剧照，而且宣传时使用的是‘崔敏’这是个艺名，对吧。” 杜采歌想了想，又打量了李敏俊几眼。 李敏俊可能是因为喝了点酒，皮肤泛起一点玫瑰红，细腻得堪比女孩子，竟有点娇艳欲滴的感觉。 “你姐姐和你有几分神似，让她来出面，充当‘严元仪’的演员，倒是可以糊弄过去。不过……” 杜采歌显得很迟疑，“这样的话，那你的荣誉啊什么的，就都给你姐了，这样不好吧？你姐也未必在意这些东西吧？甚至还会对她的日常工作、生活造成不好的影响。她会同意么？” 许清雅正好刷完碗出来，听到这脸绷得很紧，又默默地拐进厨房。 李敏俊笑眯眯地说：“放心啦海明威大哥，我和我姐已经谈好了，没问题的。而且我也不在乎那点虚名。之前的片酬也是打进我姐的个人账户里，纳税也是用她的名义纳的。现在让她来扮作我，是名正言顺。” 说到这，他略显调皮地一笑：“而且，我姐这样的大美人来和你一起跑宣传，不是更好么？都说男女搭配，干活不累。” “我没觉得。” “对了，”李敏俊的眼神突然有些诡异，压低了声音，“话说，我姐和我聊天，谈到你的时候，语气有些不对啊。海明威大哥，你该不会是对她做了什么吧？” 杜采歌苦笑：“你不能因为我有过前科，就什么事都怀疑到我身上来吧？我和你姐可是清清白白，什么都没发生过的！” 李敏俊白了他一眼，那眼神竟显得有些妩媚，“干嘛要强调‘清清白白’？只有不清白的人才会强调清清白白。依我看，我姐是春心动了，也不知道她看上你哪点。” “你想多了，我和你姐真没什么的。”杜采歌只能一遍遍地解释。 “随便吧，不关我的事，反正我和她的关系也不见得多好。不过呢，海明威大哥，如果你想泡我姐，我们那位父亲大人应该是乐见其成。我听我姐提过，我们那位父亲大人可是早就想和你建立交情，进行商业合作了。” 杜采歌大感头疼：“明明是没影子的事，你干嘛纠缠着不放？不说这个话题了行不。” “好啊，不说这个了，”顿了顿，李敏俊又压低声音，“说真的，你对我姐有没有好感？她长得虽然不是太漂亮，但是笑起来甜美可爱，身材又好，你有没有幻想过要侵犯她？坦率点告诉我，这是我们男人间的秘密，我不会打小报告的。” 杜采歌忍无可忍了：“看来以后不能和你喝酒了，这才喝了多少你就开始说胡话了。” 许清雅刚从厨房出来，听了几句，又默默地捂着肚子往卧室走。 不行了，再待下去会笑岔气的。 “行，行，说正事。” 说了几句宣传的话题后，李敏俊又忍不住问：“话说，你和我姐究竟到哪一步了？牵手还是亲嘴？该不会已经上本垒了吧？” 杜采歌：“……来人，送客。”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673章 一夜爆红 “知道了。那个，暂时不要还给她，告诉她，只要她乖乖按我说的办，这些损失我都会补给她的。” 挂掉了越洋电话，捏着手机，杜采歌坐在电视台转播大厅外长廊转角处的长椅上，低头思考着。 现在他已经弄清楚了，高杉由马之所以能逼迫姚绮云就范的原因。 姚绮云之前花掉了毕生积蓄在东京买了一栋小公寓，公寓的租金将是她下半生的支柱性收入来源。 而高杉由马的组织，找到了那栋公寓。 他们的成员通过倾倒大量恶臭的垃圾和排泄物、大量社会闲散人员堵住出入口、恶言恶语地调戏女租客、恐吓青少年等方式，将其中的住户全部赶跑。 并且放话出去，不允许房屋中介给这栋公寓招揽租客。 对姚绮云来说，这不啻于毁灭性的打击。 因为她唯一会说的日语就是雅蠛蝶，空吧哇，空尼奇瓦，就连阿利亚多都说不好。 在樱岛也举目无亲，连这栋公寓都是房屋中介帮忙搭线购买的，要让她自己去招揽租客？那真是要了她的老命了。 而且……就算她真的招揽来了租客。 被那些极道组织一恐吓，租客不得照样乖乖搬走？ 警察？ 警察也不能7天/24小时全方位保护她的公寓。 警察来了，极道组织就暂时撤退。 警察一走，极道组织又缠上来。 她能有什么办法？ 好吧，还能卖掉公寓吧。 可是，她发布售楼信息后，来现场验房的潜在买家，有一个算一个，全都被极道组织吓跑了。 并且一传十，十传百，大家都知道这栋公寓楼被极道盯上了，不能买。 事到如今，如果不希望自己毕生的积蓄打水漂，姚绮云就只能无条件投降。 姚绮云本就不是什么刚烈的人。 顺水推舟，就答应了下来。 那日在樱岛见了一面，谈妥之后，杜采歌就没再费神在这事情上。 不过刚刚高杉由马通过中间人向他汇报情况（杜采歌当然不会把自己的私人号码交给一个极道分子），说姚绮云软磨硬泡，想要把公寓要回去。 她说既然已经答应了杜采歌，就一定会做到。 公寓长期闲置，会出现各种问题，比如出现白蚁，或者各种蛀虫，发霉，损伤公寓的价值。 所以希望高杉由马高抬贵手，先让她继续出租公寓，租金她可以交给高杉由马三分之一，不够的话还可以再谈。 杜采歌估计，姚绮云应该是睡服了高杉由马手下的几个干部，甚至睡服了高杉由马本人，所以高杉由马才会打这个电话。 杜采歌当然是严词拒绝，姚绮云这人，绝不能惯着。 否则一定会出幺蛾子。 他想起那天和姚绮云谈话的时候，姚绮云说到当初为什么要害他。 “说真的，我和你没有私人恩怨。我就是想试试，看自己学到的东西，能不能悄无声息地弄死一个人。” “之前我也找了几个试验品，有人没自杀，有人尝试自杀但没死成，一直没有完全成功的案例。不知道怎么的，就被申劲松知道了。他就找到我，要我把你给弄死。” “我当时也觉得无所谓啊，要做案例，试验品找谁都是找。帮他做事的话，还有钱拿。他给得也不少，50万呢！” “这些我都可以出庭作证的！转账记录也可以查到！虽然他不是用他的私人账户转的，而是通过一个什么叫做凯里亚德的公司。名义是支付给我的服务费，说是我给凯里亚德公司做了团建。” “林可啊，你相信我，我对你真的没恶意的！以后我也绝不会再对付你！” 说这些话时，姚绮云的表情带着一点讨好的微笑，但是眼底里尽是冷漠和疯狂。 这个女人是疯的，杜采歌意识到，并因此生出寒意。 或许，她因为懂得心理学知识，能够瞒过那些测试，哪个医生都无法确诊她的精神异常。 但她真的是疯的。 杜采歌也根本没打算放过她。 言而有信？ 抱歉，这种人不配。 如果放过了她，以后她再利用她掌握的知识去祸害其他人…… 杜采歌觉得，这人命账是要算到自己头上来的。 杜采歌正拿着手机沉思，旁边一个显得怯生生的声音说：“杜导，主持人在找你，要开始录节目了。” 杜采歌回头一看，却见是公司里一个新人组合里的小萌妹。 今天他带着大半支主创团队和这个组合一起来参加香蕉台的一档综艺，为“武林”做宣传。 他没怎么关注这个组合，所以也不知道她的名字。 她的相貌当然算得上是挺美的，身材也可以说是A级……额，不对，是双A。 不过在演艺圈里，这种颜值和身材，都太不起眼了。 随便一抓一大把。 而且她的才艺好像也只是一般，之前练习的时候，杜采歌稍稍观察了一下。 要不是给她立了一个邻家小妹的人设，走女团路线，她这种连出道都很困难。 杜采歌点点头：“我知道了。” 他起身向转播大厅走去。 “你怎么不来？”走了几步，他意识到那个女孩子没有跟上，停下脚步问道。 “哦，哦！我在想等会表演节目的事！”女孩子脸涨得通红，小碎步跑过来。 她总不能说，我看着你性感宽大的后背和挺翘的不可描述走神了吧…… 真要这么说了，传出去，会被段总锤死的。 杜采歌的心思早就没在她身上了。 他在思考着，怎样才能让宣传效果最大化…… …… 崔小姐崔敏火了。 就在一夜之间，她的名字以病毒营销式的速度扩散开去。 唯一的区别就是，杜采歌也好，逐梦互娱也好，都没有对她个人进行任何形式的营销。 这波宣传本来只是为了宣传“武林”。 但是阴差阳错，崔小姐成了最受关注的人。 这有两个原因。 一方面，剧组带到综艺节目上去的剧照里，以及在预告片里，崔敏以及她扮演的“严元仪”确实是美得不要不要的。 不但美，而且英气十足，很“飒”。 而且严元仪在原著中就是人气非常高的角色。 再加上在综艺节目里，她表现得落落大方，一点都不矫揉造作，电视机前不管是男是女，都特欣赏她。 她在节目里笑着说，她不是专业演员，也没受过任何演技培训，只是出于兴趣，参演了这样一部电影。 所有的表演，都是海明威导演指导做出来的。 她目前从事的工作，是国际贸易这一块，是一个公司小职员。暂时她还不打算放弃自己的工作，专心投入到演艺生涯中。 另一方面，则是她的真实身份很快被人扒了出来。 当然，还没扒到“双星集团太子爷的绯闻私生女”这一层。 目前，她只被扒出真名叫做崔珉贞，是“GS株式会社的社长”。 那么这个“GS株式会社”究竟是家什么样的公司呢？ 天眼查看一下就知道了。 注册本金20多亿大华元。 去年的营业额高达47亿。 盈利2.2亿。 崔敏，真名崔珉贞，就是这样一家公司的社长。 所以，在节目里她的话是真的。 演戏真只是她的副业。 她的主业是当任一家年营业额47亿元的公司的一把手。 所以，崔珉贞马上就爆红了。 要说红得有理由？ 似乎毫无理由，她不该这么红的。 她唯一的影视作品还没上映呢。 她也不是什么网红，她从来都不搞直播，也很少打理自己的微博什么的，在参加综艺之前，全世界都没几个人知道她的名字。 在参加综艺之后，她也没有搞任何炒作。 但她就是这么不讲道理地红了。 但要说红得没有理由吧，也不是。 毕竟，她的身份的反差萌是很吸引人的；她本人又是个美美哒妹子；又是混血儿；年纪轻轻就当上了企业高管，金领；国籍是棒子国，属于国际友好人士。 这些统统都是能让人走红的因素，而且还偏偏汇聚到了她一人身上。 这么一想，她不红简直没天理。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674章 这个Kiss是我替他转达的 “你说，该怎么补偿我呢！” 面前这位戴着浅粉色蕾丝花边小洋帽，再用大墨镜和PM2.5口罩将自己严严实实遮盖起来的女士，虽然杜采歌看不到她的表情，但从她愉快的声音也里听得出来，她的心情不错。 “崔社长……” 崔珉贞嘟着嘴，从紧绷的口罩可以隐隐约约看到她的唇形，“我以为你会叫我珉贞的，毕竟我们都这么熟了。” 卧槽我怎么不知道我们很熟…… 他看了眼服务员，为什么还不过来给我们点单？我们已经坐了十分钟了！ 以后再也不来这家咖啡厅了！ 他的目光再次落到崔珉贞身上 “崔小姐，为什么说，要我补偿你？” “你让我的生活失去了平静，你知道每天有多少记者要围追堵截我么？你知道我公司的员工排着队为了点屁大的事情写份申请或者报告什么的来找我签字么！你当然得赔偿我！就是因为你让我演……你让我顶替李敏俊那小子去跑宣传，才让我受到这么大的损失！”崔珉贞振振有词。 杜采歌当然听出了她是在开玩笑，所以他选择配合着半开玩笑回应：“好吧，我认可你确实遭受了极大的损失。不过呢，你仔细想一想，真的是我让你去顶替李敏俊的么？好像是你们两个商量好了，只是通知我一声吧。” “海明威！我一直以为你是聪明人呢。” “我当然是啊。” “你不是。”崔珉贞缓缓摇头。 “为什么不是？” 崔珉贞显得很理直气壮，“因为，你竟然试图和一个女人讲道理！你就不是一个聪明人。” “那聪明人应该怎么做？”杜采歌明知故问。 他猜测崔珉贞会说，“聪明人应该哄女孩子”。 那个时候，他就会回应，只有对女朋友才用哄的，不能随便看到一个女孩子都哄，以后你自然能碰到愿意哄你的人。 “聪明人应该这样。”崔珉贞摘下口罩，和墨镜，忽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站起来，弯下腰来，在杜采歌嘴上蜻蜓点水地亲了一下。 杜采歌当即就懵逼了。 他不是什么纯情小哥，经历也挺丰富，当然不可能被女孩子亲一下就大脑一片空白、呆若木鸡、灵魂出窍什么的。 但是他真的没料到啊！ 在他心目中，崔珉贞也就是一个合作伙伴，见过几面，稍稍有过几句交谈，到底算不算是朋友，都很难回答。 今天他也不是约了崔珉贞出来约会，他是约了舒宜欢导演和李敏俊，准备到附近公园里的一家会所里喝茶聊天。 因为天气还不错，所以他把车停在附近的停车场，准备走路进入公园，一路欣赏风景。 恰好就遇到了住在附近酒店，准备出来喝杯咖啡的崔珉贞。 于是崔珉贞就邀请他来喝咖啡。 恰好李敏俊说有事来不了，舒宜欢也打电话过来，说是临时有事，要耽误一下，晚40分钟过来。 杜采歌就答应了崔珉贞的邀请。 但是他万万没想到啊，竟然会在这大庭广众之下，**SR啊！ 这还有天理吗？ 还有王法吗？ 还有法律吗？ 真是气抖冷。 现在他整个人都是木的。 不过转念一想，大华国现在的风气也还算开放。 在咖啡厅里接吻的情侣还是挺常见的。 有人扫了一眼，应该是没认出崔珉贞，就毫不关心地移开目光。 至于杜采歌，客观来讲，他在白井市那边还是有不少粉丝的，但是魔都这里，听过他的歌、看过他的电影的人很多，却没几个能认出他来。 其实他也上过不少综艺，露面并不算少。 但似乎大家就是懒得去记住他长什么样。 比如说，有一次，他在逛超市的时候，听到身边有人在谈话：“……最近看了海明威在格莱美上的那段视频……” 然后目光毫无焦距地从他脸上掠过，继续说，“我发现他还挺帅的啊。” 此人根本就没发现，他念叨的海明威，就在他眼前。 这种类似情况，已经发生过好几次了。 所以还好，今天应该没人注意到，“武林”的导演和严元仪的演员在咖啡厅里亲吻吧。 这是不幸中的万幸，杜采歌心想。 然后他看着崔珉贞，非常不解，但又不知该说什么。 崔珉贞已经笑眯眯地坐了回去，并戴回了口罩、墨镜，将一根吸管从口罩下塞进去，美滋滋地吸着一杯冰摩卡。 杜采歌想了想，决定这种行为不能姑息，毕竟现在他踩的船只数量已经是极限了，稍有不慎就会翻船。 于是他沉声说：“崔小姐，如果我以前的态度，让你误会了什么，我郑重向你道歉。我必须说明，我对你并没有任何超出友谊之外的情感，我也希望这样的事情不要再发生。” 崔珉贞往后收了收光滑的下巴，用手扶着墨镜，将墨镜稍稍拉下来一点，从墨镜上方看着杜采歌。 不得不说，这个姿势真的是戳中杜采歌的XP了。 她的颜值，相对于普通女孩子来说，算是极漂亮的了。 就算在美女扎堆的演艺圈里，她的颜值也挺能打。 比如前两天那个女团的小妹子，就比不上崔珉贞。 但是和颜颖臻、段晓晨等比起来，崔珉贞的颜值还是稍稍逊色一点。 不过她那双眼睛，实在是太出彩了。 水汪汪的，像是会说话一样。 杜采歌发誓，自己读懂了她的眼神。 她是在表达：我对你也没有任何超出友谊之外的情感哦！ “呵呵。”崔珉贞笑了一声，又将墨镜推上去，往后靠在沙发上，继续吸着咖啡。 这就尴尬了。 没回应。 只回了一个眼神。 “咳咳。” “喉咙不舒服么？感冒了？”崔珉贞问。 “崔小姐，我刚刚说的话……” 崔珉贞懒洋洋地说：“我听到了。” “那你？” “我怎么？” 杜采歌真心觉得累，“你听到了起码得有个表态吧？” “我需要表什么态？是你误会了吧。” “我误会了？” “我只是传达一下。” “传达什么？”杜采歌莫名其妙。 崔珉贞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她再次摘下口罩，露出果冻一样的樱桃小口，“我对你没有半分兴趣，你不是我的菜。刚刚那个Kiss，是替我弟弟传达的。” 卧槽！ 杜采歌更懵逼了。 身体都开始僵硬了。 “我那傻弟弟呢，挺喜欢你的，但是他知道，你的取向是正常的，他不想让你产生困扰，所以拜托我，将这个Kiss转赠给你。所以严格说来，不是我在亲你，是我那蠢弟弟在表达他的爱慕。” 这操作令人智熄…… 杜采歌默默地端起咖啡，分两口全喝光，然后放下咖啡杯，面无表情地说：“不好意思，我约了人，快迟到了。下次再聊啊！” 一边走出咖啡馆，他一边想，我当你是兄弟，你却想泡我……靠！李敏俊啊李敏俊，看来以后我得躲着你点了。 然后人的思维总是很容易发散的，他真不是故意去想，但忍不住想到：这次李敏俊让他姐姐转达的是一个kiss，下次会不会转达点别的什么呢？ 不行，不能再想。 这简直是瞎胡闹！ …… 到了和舒宜欢约定的喝茶的会所，杜采歌在包厢里自己坐了一会，喝了点服务员热情推荐的正山小种。 过了半个多小时，舒宜欢才姗姗来迟。 “不好意思，突然发现有几个镜头有严重问题，耽搁了点时间，”一进门舒宜欢就道歉，“我自罚三杯！” “……不能用这样的借口来抢茶喝！”杜采歌瞪他一眼。 舒宜欢笑得八字须抖了抖，他手按着微凸的小腹坐下，“今天叫你出来，是想警告你一声。”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675章 堂堂正正地碰一下 “警告我什么？”杜采歌当然不可能不以为然。 当初他让舒宜欢毫发无损地离开，即使舒宜欢没有拍完电影，也照样支付了部分片酬。 同时，他在媒体面前也没有说过舒宜欢半句坏话，没让舒宜欢的名声受到丝毫影响。 这一点，舒宜欢是必须承情的。 所以舒宜欢当初早就有暗示，他会在适当的时候，回报这份人情。 哪怕之前在宣传的时候，和杜采歌暗中交手，互相讽刺，他们也没撕破脸皮。就是因为舒宜欢始终记得这份人情。 而杜采歌也很重视他带来的消息。 毕竟，舒宜欢拍的这部电影里，有着凯里亚德的投资，似乎还有一部分是申劲松个人的投资。 所以申劲松比较关注这部电影，和舒宜欢交流的比较多。 舒宜欢完全有可能觉察到一些重要的信息。 舒宜欢口里说着警告，表情却是很淡然，慢悠悠地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你的最后一支预告片发了出来，再加上最近几天的宣传，天亿的分析师认为，你的电影有可能大爆，建议让我的电影稍稍回避一下，不要与你杠正面。比如，晚十天半个月上映。” 杜采歌点点头，等待他继续。 “我自己呢，其实是不在乎与你正面碰一碰的。虽然同样是动作片，但我的电影受众，与你的并不是高度重合的。” 这句话一出，就让人知道，舒宜欢其实是很懂观众，很懂市场的。 “不过肯定还是会有一点影响，”杜采歌笑道，“毕竟，我的电影质量真的很高。” 听到他的挑衅，舒宜欢八字须撇了撇，倒不是生气，只是被激起了好胜心，“我还真想和你正面碰一碰，看看谁的风格正适应现在的市场。不过，可能是因为这部电影有他自己的投资在里边吧，申劲松有点发怵，不敢和你硬碰硬。从你们公司流传出来的消息，你的电影应该会在7月9日，全球上映吧？正好在高考结束后。” 杜采歌含笑不语，没有否认。 人家都知道得这么清楚了，还否认个屁啊。 公司的中高层里有人向申劲松提供情报，这是他早就知道的事，并且已经锁定了怀疑对象。 找到机会，就要发落。 但是现在，留着还有用。 舒宜欢说：“7月9日上映……如果票房好的话，上映45-55天下画，正好暑期结束。你很有野心嘛。我的话……” 顿了顿，他有点遗憾地说：“申劲松还是魄力不足，他让我这部‘提督大人’比你的电影晚11天上映。暂定的上映日期，是7月20日。不过也同样是号称全球同步上映，在国内、星条国和枫叶国、威塞克斯同步上映。不过据我所知，在星条国和枫叶国他还能拿到一点排片，威塞克斯那边他的影响甚微，根本拿不到多少画布。” 舒宜欢说得很坦诚，杜采歌其实对这也早有预料，并不意外。 “那申劲松打算对我采取什么行动？你说要警告我，说了半天还没听到具体是什么警告。” “警告啊，就是尽管延迟10天上映，申劲松还不放心，”舒宜欢摇着头，大为不满的样子，“他应该是打算在宣传口黑你一把。就我所了解，有几个团队正在搜集你和主创团队的黑料。” “比如你那个严元仪的演员崔敏，崔珉贞，他已经查出来了，是双星集团太子爷的私生女，这肯定是一个攻击点。而且他还查到，当初实际的演员是一个叫李敏俊的男子，崔珉贞只是你推出来制造舆论、制造噱头的一个人。” “你想想看，如果这个料爆出来，会有什么后果？” “其实你还不如早就直接让那个李敏俊自己出面，至少他比较神秘，申劲松也没查出什么有用的东西来。” 杜采歌有点担忧，但来不及细想，关切地继续追问：“还有没有别的？” “别的我就不清楚了，总之你自己小心。我希望和你堂堂正正地碰一下，搞歪门邪道赢了也没什么意思。到了我们这个地步，多赚点钱，少赚点钱，其实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能不能影史留名，对吧。” 杜采歌笑道：“那自然，我知道舒导的人品是过硬的，否则当初我也不会那么左右为难了。” 被提到黑历史，舒宜欢并不尴尬，只是嘿嘿一笑。 “对了，话说回来，我不是让你把那个李敏俊约出来么？我朋友有个角色想请他去演，又联系不到他人。” “他临时家里有事，脱不开身，给我打了电话，要我代他道个歉。下次吧！” 舒宜欢虽有不满，但也没有发作，“行，下次再说。” 接下来两人不谈正事，只是喝着茶谈谈电影，谈谈拍摄和后期制作过程中的一些趣事。 说到后面又聊了文学，讨论近期有哪些书适合改编成电影。 并非火爆的就一定适合改编，当然出色的编剧总能想出方法来改编的，但改编后的故事，不见得能达到原版的高度。 然后还聊些演员，谁适合什么角色，谁的戏路可以宽一点，谁最近演技退步很大……有时也会涉及到一些八卦。 导演也是正常人，聊些八卦很正常。 “对了，原来给你当副导演的那个小刘，终于要自己开新片，独立导演了？” “恩，”杜采歌笑道，“当初答应过她的。我给了她一个剧本，投资6000万，让她自己去玩吧。” “你倒是舍得，随随便便花6000万泡妞。”舒宜欢直言不讳。 杜采歌不乐意了，“我可没想泡她。真要泡她，也用不着花钱。嘿，我泡妞什么时候花过钱。” 男人在这方面都不愿意认输的，吹牛什么的太正常不过了。 舒宜欢点头：“也是。有个剧本就够了。你是靠才华泡妞。” “也不是！”杜采歌翻了个白眼，“我是靠个人魅力！个人魅力，懂么！” “呵呵，刘导那种女人，你如果不靠钱，不靠剧本，想泡她的话，就只有明媒正娶，洞房花烛这条路了。虽然接触不多，但看得出来，她挺传统的。她应该还是吧？”舒宜欢抖着八字须说。 “我怎么知道，我对她没想法，她就是一个朋友，一个聊得来的导演同行。我觉得她有拍电影的天赋，才支持她。”杜采歌不敢乱说话。 不过他心知，舒宜欢的眼睛很毒。 刘梓菲这样的人呢，她感动起来了，是奋不顾身的。 但如果没有感动到她，想睡到她的唯一办法就是娶她。 当然这只是聊天，杜采歌又不是米青虫上脑，见到女人就要睡。 他也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我们公司在这两个月，会开好几部新片。有电影，有电视剧。” “不意外，你们要IPO，去年赚了那么多钱，你们只要证明这是可以持续的，还能继续赚钱，IPO后股价就得上天。到时候，你们估值超过150亿，甚至300亿都是有可能的。立刻就是跻身8大。” “到时候，再招兵买马，招揽一批精兵强将，马上就是8大里最顶尖的。” 这正是颜颖臻和孙雅玲正在策划的事情。 段晓晨也正是因为这个目标已经非常现实，完全有机会实现，才忍气吞声，顾全大局。 不过杜采歌并不感兴趣。 他只要拍好自己的电影就行。 和舒宜欢交流完，他马上联系戴琮，直接询问。 “申劲松是不是最近要有动作？针对我的。” “多新鲜呐，不是一直都有么。” “我听说最近会有大动作。”杜采歌的重音落在“大”字上。 “我去打探一下，”戴琮也严肃起来，“有消息了我会在网上留言的”。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676章 终于爆发了 等到戴琮终于在他们用于联络的网站上，留下关键信息时，杜采歌只是扫了一眼，就挪开了目光。 此时他低头看着手机上的新闻app，脑袋整个是木的。 “起底段晓晨，揭秘一个你从未了解过的歌坛天后”。 并不仅仅是标题骇人。 里面的内容，也是九真一假，并不全是谎话，几个关键的问题上，让不明真相的人很难辨别。 段晓晨曾在酒卖酒。不是卖唱，而是推销酒水饮料的小妹。这和卖唱是两码事。 段晓晨作风有问题，小三上位。海明威的前女友是亚洲首富，经常出现在电视、各类媒体上的话题人物颜颖臻，他们两人还有一个8岁的女儿。 段晓晨却巧取豪夺，不顾人家已经有孩子的事实，从颜颖臻手中硬生生地抢走了海明威，成功地小三上位。 以及……段晓晨曾经结婚。 虽然当时因为年龄不够，没有领证，民政系统中查询段晓晨的状态是未婚而不是已婚离异。 但是当地很多人都可以作证，段晓晨是作新娘子打扮出现在婚宴中的。 以上几点，都有事实依据，在这篇文章里虽然有夸张，但很难解释清楚。 比如，颜颖臻和杜采歌确实曾经在一起。 尽管杜采歌和段晓晨好上，是几年之后的事情了，与和颜颖臻分手之事没有因果关系。 当年他与颜颖臻分手，是因为摄影丑闻曝光。 但文章里这么写，更容易让读者接受，并认为是人之常情啊。 比如说段晓晨曾经结婚这件事，杜采歌其实也很清楚，段晓晨的第一次是给了自己，他亲自验收的，所以他大致猜得到，段晓晨翘家的理由，应该就是不满家里的包办婚姻，这事没什么好说的。 而这篇文章也深悉人的心理，给出了段晓晨哥哥、嫂子等人的照片，家庭地址等，给出了段晓晨打工的酒的名字、当时的几个同事和老板的名字，等等。 一切都有板有眼，大有“读者们你们如果不信可以自己去问”的架势。 而且更让人恼火的，是这篇文章从这些事情中，还发展出了更阴暗的一些推导。 比如，虽然没有明确指出，但字里行间都在做一些暗示。 提到段晓晨当年为了酒水的销售业绩，说她是不惜付出任何代价的。 这个“任何代价”就很灵性，让人浮想联翩。 说她为了生计，有时候不得不“委屈自己”，“强颜欢笑”。这两个词，也很有内涵。 还说她为了促销，为了让男人们多和她说话，不得不经常打扮得非常露骨，喷着“廉价的香水”，“让自己像货物一样等待男人们光临”。 这特么简直就是在描写有技术的女工作者。 MMP。要不是杜采歌曾经见过那时的段晓晨，说不定还真信了。 廉价香水是真的，段晓晨那时没什么钱，买不起高档香水。 但打扮得露骨？没有的事。 这种真假参半的叙述，真的让他很恼火。 看到这他就很难受。 但为了全面了解，敌人究竟攻击了哪些地方，他不得不忍受着胸口的郁结之气，继续看下去。 这时手机又振动了。 为什么说又？ 因为过去几分钟里，已经有不下十人尝试联系他。 他看了眼来电显示，是孙雅玲，便滑动拒听。 现在只有段晓晨的来电他才会接。 他只想和段晓晨说话。 他已经第一时间打电话给段晓晨，但她没有理会。 等一会，等他考虑清楚怎么应对这次事件，他会过去一趟。 女人可以去惊慌失措，可以低落抑郁，但他只能挺起胸膛，去面对，去解决这件事。 他继续往下看。 文章里提到，杜采歌曾经的女友是苏曼芫，而当年的苏-段歌坛相争，实质上是二女争夫。 然后段晓晨棋高一着，虽然苏曼芫的专辑赢了，但她本人被三振出局。 好，虽然是凭空猜测，但说得有鼻子有眼，杜采歌差点信了。 后面又说，段晓晨的结婚对象，在当年是一个17岁，上唇毛茸茸的男孩子。 那个男孩单纯而懵懂，一直偷偷地喜欢着她，即使她逃婚，也没有恶言相向，只是在默默地等待，至今一直在等她回心转意，没有再婚。 这就纯粹是在恶心人了。 段晓晨亲戚上门那件事后，杜采歌让人去调查过，了解到段晓晨当年是被她家里拿去“换婚”，就是让她嫁给她嫂子的弟弟，这样她哥和她嫂子结婚时就不用付出太多彩礼。 这是当地穷困人家的陋习。 说什么感情不感情的，纯属搞笑了。 这种事，正常女孩子都没法接受，却被这篇文章歪曲真相，说成是那个男孩子很喜欢段晓晨，所以提亲，而段晓晨在答应了、收下彩礼、举办婚礼后又后悔逃走。 这就把段晓晨写成一个十足的恶人了。 其实杜采歌一边看，一边在思考。 但是他发现，仓促之间还真的没法去反驳那些。 他看了看网友们的评论。 五花八门。 有不相信的。 有痛心疾首的。 有表示粉转黑的。 有别的明星的粉丝跑来幸灾乐祸的。 也有些所谓的“理中客”，在逐条分析，论证这篇文章的真实性。 甚至还有人嘲笑海明威，说海明威的头上早就是绿油油的大草原了……绿你妹啊，瞎起哄。 而更多的，只是单纯的污言秽语。 杜采歌甚至都不想复述。 网民们的暴力，杜采歌不是第一次见到了。 他本人就被网暴过很多次。 无数人，将他们日常生活中积累的压力和怒火，对着某个符号化的客体发泄出来。 段晓晨也不是第一次被人骂，骂得更难听的也有。 但是这么密集、这么排山倒海的咒骂，尚属第一次。 这时又来了条微信消息。 自从他拒听电话以来，已经有几十条微信消息了，都是安慰他，劝解他，要他稳住不要冲动的。 这条消息是孙雅玲发来的，内容很简单：紧急会议，速来公司。你去接上段总监，我打电话她不接。 杜采歌简单地回了一个字“好”。 这时，他的书房门被粗暴地推开。 杜采歌扭头看，却见是龙玖梅气势汹汹地冲了进来。 “妈，你怎么？” “琦琦给我打电话，说有人在网上骂小段，还说打电话给你你不接，是不是？” “恩，我在考虑问题。” “还考虑什么？骂回去啊！至少她对你还算仁至义尽？她是没给你睡，还是没给你舔？你哪怕不喜欢她了，不想要她了，至少睡了她那么久，一夜夫妻百日恩，现在她遇到事了，你替她骂回去，不过分？还愣着干什么？要我教你骂人么!” 杜采歌只想擦汗。 龙玖梅的战斗力果然彪悍啊。 “这件事我肯定会管，”杜采歌先定下基调，“现在我是在考虑，要怎么处理，才能把负面影响降到最低。” “你自己考虑，总之要尽快。你不想要小段了的话，就早点和她把话说清楚，不要拖着人家。你要娶颜总还是娶小许，我都支持。但那是以后的事，现在你先替她把这事摆平了。”说完，龙玖梅就退了出去。 杜采歌摇摇头，这只能苦笑了。 他探头看看窗外，一片漆黑，外面又开始下雨了。 而且雨还不小，稀里哗啦，打得窗户和空调挂机叮叮咚咚地响。 他跑去车库，不一会儿就驾着车离开小区，开往雨溪国际小区。 差不多五十分钟后，他半身淋湿，出现在段晓晨的门前。 门缝里没有透出光线，里边也没有任何响动。 杜采歌抬手敲敲门，等了好久也没有回应。 他有耐心地继续敲着。 但是敲了约莫有5来分钟，仍然没有动静。 要么是段晓晨不在家，要么是打定了主意不想见人。 他想了想，给余鱼打了个电话，“你还有段晓晨家钥匙么？” “我早还给她了。老师，这件事……” “现在不说这个。”杜采歌挂掉电话。 虽然他觉得段晓晨应该不会轻生，但还是不由得有些担心。 又给段晓晨打了几个电话，仍然是无法接通。 考虑片刻，他果断打给宁悦蓉。“姐！” “我上网看到了。你还好么？” “不说这个。给我介绍个开锁的专家，到雨溪国际我家这里来，尽快。” “好。”宁悦蓉没有多问。 挂掉电话，杜采歌望着段晓晨的屋门出神。 …… 陈泉拉开门，露出门后段晓晨那张惨白的脸，头发湿漉漉地一束一束贴在额头和脸颊上。 她薄薄的衣衫被雨水打得湿透，紧紧贴着皮肤，和没穿衣服差不多。 紫青的嘴唇，眼睛里不加掩饰的痛苦，让她看上去比女鬼也好不了多少。 “这么大雨，你走路过来的？”陈泉问。 “我没地方可去了，陈泉老师……只能来麻烦您了。”段晓晨嘴角的肌肉牵动了一下，似乎是想笑。 可惜笑不出来。 陈泉没有说话，只是上前一步，抱紧她。 “好暖和……”段晓晨青紫的嘴唇发出梦呓般的声音。 陈泉的心有点抽。 心疼。 她摸了摸段晓晨湿漉漉的脑袋瓜，“何苦折磨自己呢！” “身上难受，心里就没那么难受。”段晓晨轻声说。 “进来，和我好好说说。”陈泉拉起她的手，牵着她往里走。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677章 真的在一起么？ 虽然已是深夜，但可能是因为宁悦蓉的面子够大，开锁师傅很快就到了。 因为是特事特办，所以也没让杜采歌出示证明之类的，直接把段晓晨的房门给撬开了。 屋里并没有段晓晨的踪迹，这让杜采歌松了口气。 他仔细看了一圈，在段晓晨卧室的笔记本电脑旁边，有一滩水渍，几片细小的瓷器碎片。 可能是她失手打破了杯子之类。 除此之外，一切正常。 杜采歌猜测，她应该是在电脑上看到篇文章，惊怒交加，所以才失手打破——或者故意摔破了一个水杯。 然后简单地收拾一下，就匆匆离开了。 果然，在厨房的垃圾桶里，他找到了水杯的大片碎片。 他又一次拨打段晓晨的电话，不出意外，仍然没有接听。 收起手机后，杜采歌纳闷地想，她究竟去哪儿了？ 这时孙雅玲又发来微信，催促他快一点。 杜采歌深深吸气。 段晓晨不是小孩子了，她也不是冲动的人，暂时不理会，先去公司，看看该怎么应急处理这件事。 …… 陈泉的家里，那间被隔出来的小小工作室中，两个女人呈九十度角夹角，各自坐在一张沙发里。 段晓晨的头发显然擦了擦，还包着一块毛巾，不过仍然看得出湿漉漉的。 她穿着陈泉的干净衣服，其实不太合身。端着一个冒着热气的樱岛风格美浓烧马克杯，里面是半杯速溶咖啡，她还不时低头小口啜吸。 陈泉平时对咖啡很讲究，甚至到了挑剔的程度。 她都喝手冲和意式浓缩，对咖啡豆的产地、处理方法、烘焙程度、养豆时间，冲泡过程中的细节，都非常讲究。 段晓晨也曾愉快地享受过她提供的精品咖啡。 但今晚，她们谁也没心情来讲究这个，有一杯速溶咖啡驱寒就够了。 沉默中，似乎有什么在酝酿着。 良久，段晓晨开口：“陈泉老师。” “恩。” 段晓晨迅速抬眼看了陈泉一眼，“我以为你会批评我的：我早就告诉过你，要坦诚，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等到事发了再想坦白就晚了。等等。” 陈泉微笑了一下：“这个时候，批评没有任何意义。我们一直以来，共同完成的工作，都是在帮助你更好地认识自己，习得更适合你的行为模式。这样你才能游刃有余地处理自己的情绪和别的问题，体验到更多的幸福感。我们所有的工作，都是围绕着这个展开的。如果现在批评有用，我一定毫不犹豫地批评你。” “但问题是，现在已经不是批评能起到任何作用的了。现在你需要的是鼓励，是去勇敢面对。” 段晓晨的嘴角噙着苦涩的笑容，“勇敢就能面对吗？再勇敢十倍我也面对不了。陈泉老师，你知道发生了什么。我所有的遮羞布都被扯下来了。我感觉自己赤果果地站在人群中，被指指点点，被嘲讽挖苦。” “人都要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我能理解，也能接受。但我不能接受的是，在这个时候，以这种方式。” 她放下马克杯，将脸埋在手里。 陈泉注意到，她说话虽然有哭腔，但此时肩膀并没有颤抖，并非是在抽泣。 似乎只是太疲惫了，想要躲入黑暗中，获得片刻安宁。 “你到底是在害怕面对什么呢？”陈泉虽然猜得到答案，但斟酌了片刻，还是问了出来。 这是一个需要段晓晨去扪心自问的问题。 “害怕面对……他。” “为什么？”陈泉问道。 （什么），通常是用来引出一个现象。比如，陈泉经常会使用这样的问句，“当时是什么阻碍了你去发现……”“仔细回想，当时你是什么感受……”“是什么让你放弃了……” 而（为什么）则是在深究背后的原因。 陈泉很少去问“为什么”。 当来访者还没有准备好的时候，抛出一个“为什么”，只会让他她无所适从，让他她在考虑不充分的情况下，匆匆得出一个有失偏颇的、片面的、甚至南辕北辙的答案。 而此时问一个“为什么”，是合适的。 因为这个答案很简单，段晓晨早就意识到了。 果然，段晓晨回答：“因为，我怕他会因此而离开我。” 陈泉心想，时机到了。 这是她最痛苦的时候。 也是她会触及灵魂，会认真思考的时候。 陈泉面带同情地说：“可是，‘离开’，是建立在‘在一起’的基础上。只有当你们真正‘在一起’的时候，才有可能出现‘离开’这种情况。” 说到这，陈泉停顿了一下。 并且毫不意外地看到，段晓晨的肩膀剧烈颤抖起来。 陈泉轻轻开口：“所以，你必须得先确认一下。你们真正在一起么？” 段晓晨张了张嘴，但是没有发出声音。 “你知道，”陈泉继续说，“我说的‘在一起’指的不是身体的结合，不是X器官的紧密相连。两个陌生人也能因为一杯酒下肚而滚床单，交换体液。而他们甚至叫不出对方的名字。你能说他们是‘在一起’么？我说的‘在一起’，是心灵层面的在一起，也是法律层面的在一起。” “你和他，真的在一起么？” 段晓晨无声地抽泣起来。 …… 杜采歌到了公司的会议室，高层基本都在，还有新媒体部门的几个管理人员，包括韩艺。 “没来的也不等了，我们马上开始，不能耽误时间，”孙雅玲环顾一下，“首先，韩艺你来汇报一下情况。” 韩艺表情严肃，“是。事情大家都知道了，不再赘述。文章最早是贴‘段晓晨’出现的，在短短几分钟内就被顶了几百楼，显然是有人在背后推动。差不多30分钟之后，已经有数百个贴、论坛转载了这篇文章。而各个新闻app、门户网站的娱乐新闻版块也开始转载。” “在发现这情况后，我们立刻启动应急公关预案，首先联系了各大新闻app，要求对方删除负面新闻。然后联系百灵贴和各大论坛，百灵贴那边很配合，立刻将‘段晓晨’以及几个相关词语屏蔽，紧急关闭段晓晨，对相关帖子进行删帖处理。” “但是影响已经造成了，并且不是所有的论坛和新闻app都给我们面子。该花钱的地方，我们都砸了钱，但有些论坛和新闻app油盐不进。” “而且许多人已经复制了这篇文章，加上水军一直在活跃，我们删了多少贴，马上就有数倍的新帖发出来。根本来不及控制。” “我和几位同事商量了一下，我们的意见是，现在要进行公关的话，删帖和控制舆情已经来不及了，我们要马上采取反制措施，发律师函，官方写澄清的文章。” “最后，”她看着杜采歌，“我们也要做好一切无法挽回的思想准备。” 犹豫了片刻，韩艺还是咬牙说了出来，“对了，补充一点，我们官方发布的澄清文章，必须是立足事实。打个比方说，如果段总监确实曾经在酒……卖酒，我们官方就不能矢口否认。最多是稍稍改变一下故事，比如我们可以说，段总监当时是想重新回到学校，在卖酒凑学费。也可以说，当时有朋友亲戚在关照她，所以她的活其实很轻松，和大家想的不一样，不需要牺牲什么去搞推销。但不能直接否认曾经卖酒这个事实。” “我们公司下半年将要IPO，这个时候曝出段总监的一些负面新闻，当然是不利影响。但如果为了急于解决这个问题，而在公众面前撒谎，那就是在制造新的问题，会对我们的IPO造成更加不良的影响。这一点，请各位领导权衡。” 说到这，韩艺才紧紧闭上嘴巴。 而大家的目光都看着杜采歌。 都知道，他是段晓晨最亲的人。 他的态度，至关重要。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678章 我当然怪你（月票呢？我辣么多的月票都哪去了？） 段晓晨的眼睛肿得像核桃似的，美丽中透着憔悴和忧伤。 “陈泉老师，”她的眼眶里泪水满溢，透明小珍珠一样的泪珠从脸庞滑落，挂在腮帮子、下巴上，“我知道啊，我知道啊，可是我也没有办法。他和我，或许不是‘在一起’，但我的心和他在一起啊！我没法离开他的。” 陈泉微微一笑，“我说过，你现在需要的，不是指责。我和你的咨询，也绝非要让你和谁在一起、不和谁在一起，爱上谁或是不爱谁。我只是帮你认清你自己，更好地应对现实。” “而现在，最关键的现实，是网络上对你的暴力。以及，你担心你所爱的那个人，会对你有不好的看法。” 段晓晨点点头，她很少有这样楚楚可怜的姿态。 少女时期那段经历告诉她，若表现得楚楚可怜，别人只会更想欺负你。 所以她总是用笑容来面对一切。 可是现在，她真的笑不出来了。 “我问你这个问题，想必你也有了答案。他，对你其实并不是那么在乎。” 段晓晨捂着胸口，发出“嘶”的一声。 “你这么直接说，还真痛啊。不过，没错，我心里一直都清楚。” 陈泉微笑道：“正因为他不是那么的在乎你，所以他看待和你相关的问题，能够客观，能够抽离，能够冷静而近乎中立。” 段晓晨眼睛一亮。 “以我对他的了解，他绝不会对你有任何不好的看法。或许会有一点怜惜和同情，但绝不会厌恶，排斥，这些你大可放心。” 这个世界上最了解杜采歌的人是谁？ 段晓晨不知道。 但如果说是有5个最了解杜采歌的人……他的心理咨询师，陈泉绝对是其中之一。 所以，陈泉既然这么说了，那应该就没错的。 段晓晨虚脱一样地身体发软：“如果真是这样，那就太好了。” 陈泉点点头：“我很确定。不敢说百分之百那么绝对，但我真的很确定。” “太好了，太好了。”段晓晨喃喃地说。 “那么，网络上的那些暴力呢？针对你的这股恶意网暴，你准备怎样应对？” “什么网暴，关我什么事呀，哪个明星没被骂过啊，”段晓晨近乎眉飞色舞了，“只要他不讨厌我，谁管那些陌生人怎么说怎么想。” 陈泉有些错愕。 她很想大声质问，那你表现得那么崩溃，我还以为你的天都要塌了呢。 但想了想，又不觉得意外。 她替段晓晨咨询了好几年。 这个女人，不一直都是这样么。 全部心神，都维系在杜采歌身上。 如果杜采歌不理她了，讨厌她了，对她来说，不正是天都塌了么。 就像杜采歌给姜佑曦写的新歌中所唱的，“不懂怎么表现温柔的我们，还以为殉情只是古老的传言”。 现代社会，殉情这种事情已经绝迹了。 离了谁不能活啊。 大家的生活都这么丰富多彩。 不像古时候，世界是黑白的，只有所爱的人是彩色的。 现代社会，男朋友/女朋友死了，第二个月就能找到新的男朋友/女朋友了。 但假如，这并不是诅咒那个渣男啊，只是假如。 假如杜采歌不小心发生意外死去，那么如果段晓晨殉情了，陈泉也绝对不会感到意外。 段晓晨就是给陈泉这种感觉，她真的会这么做。 “既然你不在乎，那就赶紧喝完咖啡回去，顺便你可以大胆地去问那个人，听听他怎么说的。” 段晓晨又迟疑起来。 “不用担心，这是我敢保证的事情。”陈泉温柔地安慰她。 “恩。”段晓晨仰头大口灌下咖啡。 …… “都看着我干嘛？”杜采歌用食指的指腹敲了敲办公桌的台面，“这种事，还需要想么！段晓晨是公司的大股东，是老板之一，是艺术总监，是我们公司的一姐。她就是公司的脸面。所以还想什么？赶紧行动起来啊！有什么措施都拿出来！” 他又看着韩艺，“有什么我能做的？” “你不适合做什么，”韩艺用力摇头，“如果说段总是公司的脸面，你就是公司的台柱。公司少了谁都不能少了你。” “说人话，我又不会被唾沫淹死，什么叫少了我。”杜采歌没好气地说。 这时候他的心情无疑是很糟糕的，对谁说话都不客气。 当然，大家也能理解，没人和他较真——也不敢和他较真。 韩艺也是心平气和地对自己的伯乐说：“杜总，你的电影即将上映了。这是我们公司的第一部大制作，说句不好听的，别的作品都能亏，唯独这部电影不但不能亏，还必须盈利，票房数据要非常漂亮。” “段总被网暴，是很遗憾的事情，但并不可怕。可如果你卷了进去，这件事对我们公司的打击，可能就会被放大了。所以杜总，请你冷静。” 杜采歌用力一拍桌子，瞪着韩艺。 韩艺微微笑着，顶住压力，寸步不让地回望。 半晌，杜采歌猛地站起，“你们继续开会聊天，这事你们想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但是谁也别管我要做什么。” 说着就疾步往外走。 剩下的人面面相觑。 孙雅玲立刻追了上来，追到会议室外，跑了十几米，才追上杜采歌。 “杜哥，杜哥！” “干嘛？”杜采歌还是给她一个面子，停下脚步。 “你不要冲动，这件事，公司会处理好，这不是段天后的私事，明白么？也不是你的私事。” 杜采歌嘴唇抖了抖，“这就是私事。” 别人不知道，他还不知道么。 这就是申劲松在捣鬼。 而申劲松的出发点……是私人恩怨。 也是死人恩怨。 “你把私人情绪带进来，于事无补。” “说完了么？” 见他油盐不进，孙雅玲知道劝说无用，点点头，准备向颜总汇报，让颜总来处理。 而杜采歌刚刚走了几步，手机就振动起来。 他看了看，是段晓晨来电，立刻滑动接听。“你在哪？” 段晓晨的声音有些忐忑，“我看到网上那些东西，情绪不好，就想躲一躲。哥，你没怪我？” “我当然怪你！” 段晓晨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瘪着嘴唇，马上就要放声大哭了。 如果杜采歌真的因此而厌恶她，她就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或许只能坐在街边的台阶上，埋头哭泣，生无可恋。 杜采歌的下一句话救了她。 “出了这样的事，你应该第一时间到我这来，我们一起来处理。你躲什么？躲有用吗？现在在哪，告诉我地址，我来接你。” 段晓晨的声音带上了哭腔，“那篇文章里说的东西……” “说的东西怎么了？” “酒里的事，还有我结过婚的事……” 一说这个，杜采歌就恼火，“结个屁的婚啊？扯证了吗？没扯证你跟我说什么结婚，你是法盲吗？” 段晓晨再也忍不住，情绪失控地哭了起来。她只能死死地捂着嘴，不想发出声音。 “还哭，有什么好哭的，一点小事。” “我没有哭！沙子飞到眼睛里了！”段晓晨沙哑着声音说。 “告诉我你在哪，我去接你。” “不要，我现在不想看到你。”段晓晨还是过不了自己心里那一关。 杜采歌看看时间，“很晚了，你想闹哪般啊？你的住址也不是秘密，现在回去肯定会有记者围追堵截。” “我不回家，我去酒店。” “开好房了告诉我房间号，我去找你。” “不要！我今天真的不想见你。”段晓晨也不知道为什么，从陈泉的工作室出来时，她还只想第一时间投入杜采歌的怀抱。 但此刻听到杜采歌的话，心里那根绷紧的弦终于放松了的同时，她却又不想看到杜采歌了，至少不想马上看到。 大概……是因为自己现在的样子很丑很憔悴，不想让他看到。 要等到自己恢复了生气，打扮得美美的，再出现在他面前。 杜采歌听出了段晓晨声音里的坚决。 女人……总是有种种奇怪的举动。 杜采歌不想逼她，无奈地说：“那明天？” “明天再说。”段晓晨没把话说死。 “什么叫明天再说，就明天，来见我，”杜采歌直接敲定，“后天我就飞星条国。” “飞星条国干嘛？” 杜采歌语气淡淡的，“有人送了我一件‘礼物’，我当然得好好回礼啊。”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679章 网民不需要知道真相 挂掉电话之后，杜采歌回到车上。 他没有马上发动汽车，而是处理一下手机上的未接来电和没回复的信息。 之前有太多的来电没有接，太多的微信和短信没回。 别人的都还无所谓，小颜和小许这两个孕妇的得回一下。 毕竟，孕妇心思敏感，容易想多。 虽然已经很晚了，但她们都还没睡，也在牵挂着这件事。 就连颜颖臻都罕见地对段晓晨表示了同情，并且嘲讽道：“竟然说你是被她从我身边抢走的。笑话！我颜颖臻不管和人争什么，都没输过。是我不要你了，而不是她把你抢走了！” “是，是，女王陛下你说的都对。”杜采歌还能说什么？和一个怀孕快6个月的孕妇计较？ 她想赢就让她赢呗。 至于许清雅，则显得很唏嘘，似乎很能感同身受的样子，尽管她其实并没有遭遇过什么网暴，形象一直很正面。 “大叔，你要赶紧想办法帮帮段姐姐啊，这种事谁受得了啊。” “我肯定会尽力而为。”杜采歌没有说自己的为难之处。 语气也很平淡，并不像在表决心，似乎只是随口一提。 但许清雅相信他是认真的。 杜采歌心里其实很不好受。 不仅仅是因为他的女朋友被网暴，受欺负。 更因为，尽管大家都觉得这是公事，是友商在捣鬼，要在公司IPO之前通过抹黑公司的台柱子，来损害公司的形象。 但杜采歌心知肚明，这其实是私事。 虽然他不知道，为什么这次申劲松没有把火力集中在自己身上，而是调转枪口去打段晓晨的黑枪。 但不得不承认，申劲松的做法是有效果的。 这比打在自己身上还痛。 结束和许清雅的通话后，杜采歌开车回家。 没多久，许清雅又打电话过来。 杜采歌马上接听，因为担心是她胎动频繁，身体不舒服之类的。 不过许清雅却是来告诉他“颜总出手了。” “出什么手？”杜采歌简直莫名其妙。 “她在微博发了一张照片，是她和段姐姐，还有另外几个女孩子的合影，姿势很亲密。照片是今年拍的，因为照片上她们穿的时装，用的手机，都是今年款的。” 杜采歌立刻明白过来，“这样的话，那篇文章就出现破绽了。” 因为那篇文章里说，段晓晨是横刀夺爱的那个，如此说来，她和颜颖臻的关系肯定很僵。 但现在颜颖臻却通过朋友圈的照片，告诉大家：没这回事，我和小段关系好着呢。 虽然颜颖臻的微博，粉丝不是特别多，远远比不上那些流量明星。 但这世界上有种行为叫“转发”。 相信到了明天，全大华国的网民都会知道，颜总和段天后的关系不错。 这就解了段晓晨的燃眉之急。 不过，段晓晨的这次危机想要化解，还得解决两个问题：卖酒女郎的经历，以及那场不伦不类的婚礼。 虽然亲近之人，都知道真相是怎么回事。 但很多网民不需要真相。 他们只想发泄情绪。 只想释放心里的恶意。 他们甚至会拒绝真相，顽固地坚守着其实他们自己都不相信的一些谣言，因为这样他们才可以继续理直气壮地破口大骂——骂谁，其实不重要，重要的是，一定要有个人，大家一起来骂。 把平日里绝不会对同事，朋友，卖菜的小贩，包子铺的小姐姐说的，最恶毒、最下流的骂人话，噼里啪啦敲打出来。 回车/发送/提交。 ohh，太爽了。 至于被骂的人会是什么感受？ 考虑这个干嘛。 在这个时候，被骂的人只是一个符号，一个缺乏真实感的形象，一个象征。 所以，段晓晨遭受的这次网暴，绝不会因为颜颖臻出面维护她就结束了。 尤其是，还有申劲松的水军团队在暗处煽风点火的情况下。 其实，只要段晓晨自己撑得住，别的都没什么。 在地球上，那些著名的女明星，谁没被议论过是非？ 随便打开一个新闻app，就会看到很多这种标题。“XXX女星陪睡价格曝光”“XXX被指婚内出轨”“XXX的xingai视频流出”等等。 然后真的点进去了，会发现，里面的内容是：“XXX女星陪睡富商的消息，在网络上广为流传，甚至有陪睡价格表流出。不过XXX女星的团队已经澄清，指出这是谣言，请大家不要信谣传谣。” 或者“近日有XXX女星的xingai视频在网上广为流传，不过XXX女星的经纪团队已经发布声明，那些视频中的女主角并不是XXX女星，如果有媒体捕风捉影，编造谣言，团队将付诸法律武器。小编也提醒大家，不信谣不传谣，流言止于智者” 这种所谓的新闻，与网暴有何区别？ 不过是改头换面，用一个耸人听闻的标题来消费明星的人气，利用人们的阴暗心理，赚取流量。实则也是一种网络暴力。 人红是非多。 因为你那么红，随便一点和你沾点边的假新闻都能赚到流量。 而如果是人们喜闻乐见的桃色新闻之类的，流量更是翻倍。 为了这些流量，为了流量引来的广告费用，无良媒体才不会在乎什么事情真相呢。 所以，杜采歌敢断定，段晓晨这件事绝不会就此截止。 除非有什么别的大新闻，能够吸引人们的注意，无良媒体们意识到，哟，跟进那个大新闻，能够引来更多的流量。 那个时候，段晓晨这件事才能风波平息。 杜采歌将车停在路边，对着许清雅发了一通感慨。 “我也想为段姐姐做点什么。”许清雅语气幽幽地。 “这不是该你操心的事情，你现在安心待产就好。” “主要是，这件事并不仅仅是关系到段姐姐，也关系到公司的形象。如果迟迟不解决的话，会影响公司的IPO呢。” 杜采歌努力打消她的念头：“这么多人在努力应对这个危机，我相信很快就能解决的。别多想了，赶紧睡，你已经比平时睡得晚了。” 挂掉电话后，行驶了一会，杜采歌担心许清雅会失眠。 孕妇虽然嗜睡，但是也容易纠结。 因为孕妇的激素分泌是比较紊乱的。 有时遇到一个问题想不通，就会彻夜翻来覆去。 他干脆掉转方向，往许清雅家开去。 如果她心情不好睡不着，他就陪陪她，把她哄睡。 到了许清雅家，已经是凌晨了。 他刚刚用指纹打开门，就有保姆迎上来。 “她睡了么？”杜采歌问。 “还没。杜先生你要不要换件衣服？” 因为雨实在太大了，所以杜采歌的衣服也被打湿了一些。 “不用，”毕竟是六月天，并不冷，“她在干嘛？” “在玩手机。”保姆毫不犹豫地把许清雅出卖了。 杜采歌蹑手蹑脚地来到许清雅的卧室，要抓个现行。 但是到了门口，他就故意脚步重重地落地。 可不能把孕妇给吓到了。 要是吓得宝宝提前出生就麻烦了。 “还没睡？我来看看你。”杜采歌大声说着，推开门。 许清雅赶紧把手机藏到身后，有点受惊的样子。 “在和哪个小帅哥聊天呢？”杜采歌故意开玩笑。 许清雅咬着嘴唇，神色像是做坏事被逮住的样子。 杜采歌当然清楚，她不可能去勾三搭四，论这方面的人品，她比自己好了不知多少倍。 但看她这样子，肯定是在做什么明知自己不会允许的事情。 “手机拿来我看看。”他伸出手。 “不给，人家有隐私的嘛！”许清雅娇声道。 杜采歌无情地说：“快点，别啰嗦。” 许清雅也有办法应对，她挺了挺大肚子，“有本事你来抢啊！”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680章 仙剑问第情 杜采歌盯着她的脸看了几秒，突然说，“你是不是在为小段的事情发声？” 许清雅立刻显得有些心虚。“什么呀，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大叔你别说奇怪的话好么。” “拿来我看看你写了些什么。” 许清雅最终拗不过，不情不愿地将手机上交。 杜采歌拿起一看，那篇微博还没发送，仍在编辑中，便松了一口气。 再一看内容，立刻火冒三丈。 “长了个脑子是用来想事的，你能想点事么？”除了在片场之外，这是他第一次对许清雅说这么重的话。 “我想了啊。”许清雅嘟着嘴说。 “想了还会做这种蠢事！” 许清雅很不服气，“怎么就叫蠢事啊？这是三十六计，李代桃僵！围许救段！” 杜采歌已经毫不客气地将她编辑的内容全部删除了。 “你是想吸引网民的仇恨，让网民暂时忘记小段，把火力集中到你身上来？” “是啊。你不是说，要让段姐姐的事情平息，需要另一个大新闻么。如果这个发出去，大家就只会同情段姐姐，然后来声讨我了。段姐姐的麻烦就解决了，不是么。”许清雅振振有词。 “那你有没有想过一点，这样你怎么办？”杜采歌扫了她一眼。 “我没关系啊，我扛得住。我才不在乎别人怎么看我呢。” “但是，你有没有想过，”杜采歌提示她，“你是‘武林’的女主角？而武林即将上映。这个时候如果坐实了你的丑闻，你觉得‘武林’会怎么样？如果‘武林’的票房惨败，公司会怎么样？” 他每说一句，许清雅的脸就白上一分。 “好，”等他说完，许清雅还是低头认错，“我没考虑那么周全。” “所以说一孕蠢三年啊。你以前是多聪明的一个小姑娘啊。”杜采歌感慨道。 许清雅不乐意了：“你是瞧不起孕妇么？我一直都蠢啊，不蠢的话怎么会看上你，还给你生孩子！” 好，小仙女也终于变得世俗了，还学会情侣拌嘴了。 不过这并不是坏事。 仙女只可远观。 而杜采歌需要的是可以亲昵相伴，依偎取暖的女人。 “总之，不要再有这样的念头。段晓晨的事，你不要插手，我会处理。” “知道了。”许清雅虽然不情不愿，但还是答应下来。 她也知道，她刚刚一时冲动，没有考虑周全，确实是险些犯下大错。 她只是想着，要吸引火力，把段晓晨解救出来。 于是她当时编辑的微博，主要内容是炫耀——海明威花落谁家？我家！ 颜颖臻？段晓晨？都是明日黄花了！ 还配了一张照片，照片是她和杜采歌的自拍，照片里她明显挺着大肚子。 她认为这样一条微博，应该能将网民的注意力迅速地吸引过来，让她自己成为众矢之的，而让段晓晨得到解放。 还会让很多网民对段晓晨生出同情之心。 网民对她有多讨厌，多反感，对段晓晨就有多同情。 至于她的名声？她不在乎。 她一直都认为，她和杜采歌的事情迟早会曝光。 那个时候，反正她也会声名狼藉。 她早有这个心理准备了。 不过被杜采歌寥寥数语，她就意识到了自己考虑的不成熟之处。 如果此时她的名声恶化，就会让“武林”也遭受空前的非难。 这对幕后黑手申劲松来说，简直是求之不得的事情！ 想到这，许清雅的脸色也严肃起来：“大叔，段姐姐那些事曝光，明显是有人跟踪调查了很久。你说，会不会也有人跟踪调查我？” 杜采歌早就想到了这一点，也问过戴琮。 答案是，不能完全排除这个可能性，但可能性不大。 关键是，许清雅很少在外面公开露面，尤其是在怀孕后。 就算是这个月发布那首单曲“半壶纱”的时候，也没有自己去跑宣传。 而她去医院做检查，也都有专人专车接送。 几乎不太可能拍到她孕像明显的照片。 至于申劲松有没有买通医生，拿到她的孕检结果，作为攻击她的武器？这个可能性同样不大。 毕竟，那个医院所有妇产科的医生，杜采歌都亲自去打过招呼，私下里给请吃送礼过的。 一般人也不会这么想不开，为了一笔小钱，去狠狠地得罪一个亿万富翁。 “总之，接下来你要更谨慎，作为电影的女主角，在电影上映之前，你的名声绝对不能沾染到任何是非。哪怕有你和我的绯闻出现，你也暂时不能承认。” “我知道的大叔，我会谨慎。” 正聊着，余晴又打电话来了。 这是她今晚打来的第五个电话，之前四个杜采歌都没接。 这次看来不接不行了。 他对许清雅歉意一笑，拿着手机走开，无奈地说：“有什么事非得今晚说？” 余晴急促地说：“你终于接电话了。我就是想告诉你，不是我爸干的。” “我知道。” “你知道……你怎么知道？” “你说过，你已经说服你爸了，他不会再针对我了。我相信你。” “讨厌。” “……你没听清么？我说我相信你！” “听到了，讨厌！” 杜采歌这一瞬间真是恼火了。 女人真是莫名其妙……我说我相信你，你为什么要说讨厌？ “对了，”余晴的声音柔和起来，“谢谢你的歌。” 她指的是杜采歌给她写的“仙剑问情”和“杀破狼”。 前者是刚刚结束播放的电视剧“仙剑奇侠传”的主题曲，后者是片尾曲。 而有一首很受欢迎的插曲“牵丝戏”是交给许清雅唱了。 这几首歌的质量都是相当不错。 虽然余晴一直是非常正统的演员身份，名校科班毕业（刘梓菲的师妹），一直从事表演行业，演过话剧、电视剧、电影，但是从没发表过歌曲，也很少参加综艺。 但并不意味着她不喜欢唱歌。 她的嗓音其实不错，在出道前也接受过一段时间的训练。 只是她自觉天赋有限，不想分心，而且也不需要通过唱歌跑商演来捞钱，所以没走两栖发展道路。 现在有她喜欢的歌，她当然是乐意开嗓的。 这让她能有一两首代表作傍身，不仅仅是让她的事业能够更进一步，让她在粉丝心目中的形象更加丰富，让她参加综艺时能有保留曲目；同时也是满足了她心底一个小小的愿望。 曾几何时，她有一个微不足道的小小梦想：林可写歌，她来唱，成为娱乐圈里著名的夫妻档。 后半截是不可能实现了。 但至少实现了前半截。 感觉挺不错。 杜采歌给她的这两首歌里，她尤其喜欢“仙剑问情”。 那些凄美的歌词，字字敲打着她的少女心——她是永远的少女，就算80岁了也是少女，不接受反驳！ 她多希望，他为了寻找她，能“御剑踏破乱红尘。” 多希望，他“对我的深情，怎能用只字片语写得尽”。 可惜，只能是“为何让，寂寞长，我在世界这一边，对你的思念，怎能用千言万语说得清”。 到现在，已经是“不贪求一个愿”“只奢望一次醉”。 在午夜梦回，独立中宵，“又想起你的脸，朝朝暮暮漫漫人生路”。 尤记得，“你的脸，寻寻觅觅，相逢在梦里”。 午夜梦回时，她多少次倚窗吟唱：“如有你相伴，不羡鸳鸯不羡仙！” 可惜，身边没有你陪伴。 即使前路铺满鲜花，洒满月光，镁光灯闪烁，富贵不绝。 那也不是我想要的啊。 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 因为这世上，除了爱情，再没有什么值得我去追求的东西。 毕竟，我只要开口，老爸什么都会满足我。 人潮汹涌，可我只希望在回首时，你立于灯下，对我微笑。 但终究，这些都不可能了。 只能“今生缘，来世再续”。 “情何物，生死相许？” 不过，能参演一部你编剧的电影，能唱两首你为我写的歌……也值了，值了。 这一腔思念和爱慕，那付出的感情和经受的寂寞，都值得了。 “哥，段晓晨情况不妙，如果处理不好，甚至会影响接下来你们公司的作品发布。你打算怎么办？”余晴问道。 “没有太好的办法。”杜采歌坦言相告。 他是真的没卵办法。 术业有专攻，这不是他擅长的领域。 “我，或许有点办法。”余晴犹豫着开口。 杜采歌精神一振，“你说！”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681章 正是你在那朵玫瑰上的倾注的时间，使得那朵玫瑰如此特别 余晴解释说：“其实，我在网上看到这件事后，马上找我们公司的新媒体总监聊了一下……” “你是想确认到底是不是你爸出手？傻妞，不可能的，你爸是什么人啊，一言九鼎，他承诺过的事，不用怀疑。” 余晴吐了吐舌头，扭头看了一眼她老爸。 余任学从鼻子里哼了一声。 看他模样，并不高兴。 当然不会高兴啦，毕竟余晴又做了傻事。 咦，为什么要说又？ “那个新媒体总监他说，那篇文章里攻击段晓晨的那几个点，其实都很好化解。但关键在于网民的情绪，网民现在不想听理智的分析，只想享受这一场暴力狂欢。如果想扭转舆论，首先得非常强势地，猛烈地改变网民对段晓晨的印象。比如，让大家同情她，这样才能慢慢洗清那几个污蔑她的黑点。” 杜采歌心想，刚刚这边也有个傻妞试图让网民同情段晓晨呢。可惜这个傻妞的办法太傻了，没有可操作性。 “你们公司那个新媒体总监，想到什么好主意了么？” “他没有，但是我想到了。” “你想到什么了？” “你上网看看。” 杜采歌生出不妙的感觉，“你做了什么？” “你看看就知道了！”余晴挂掉电话。 余任学放下手中的流金pad。 自从知道杜采歌是柔止投资的大股东，而柔止投资是流金公司的大股东后，他曾经想转投别的智能设备品牌。 但可惜，别的品牌不争气啊。 而且他很快就和杜采歌和解了，所以就继续用着。 毕竟……如果想要一下子从生活中剔除掉微信、ll、微博、贴、视频网等，并不容易呢。 “爸，你做这个表情给谁看啊！”余晴知道爸爸肯定很生气，所以必须先发制人，“你再这样我不理你了，我去闺蜜家住去。” “哎，不是，”余任学马上服软，嘴角勾起做微笑状，“你误会了，我刚刚有点累，不是做什么表情给你看呢！” 虽然他有情人在外面给他生了儿子。 但是……生恩哪及养恩？ 海渣写的那本叫做《小王子》的童话书里，有一句话就让他击节赞叹。 “正是你在那朵玫瑰上倾注的时间，使得那朵玫瑰如此特别。” 余晴这丫头，既不漂亮，性格也不可爱。 如果不是二十年朝夕相处，不是他端屎端尿养大，教她说话，陪她玩耍，送她去医院，讲故事哄她睡觉，检查她的作业，每天接送她去上学，审视每一个靠近她的男孩子……除了漏掉了那个海渣之外，他一直都是兢兢业业。 如果不是这二十年的养育和陪伴，又哪来的那么深的感情？ 他外面的情人给他生的小孩，他当然也喜欢。 但没有一个比得上余晴在他心目中的地位。 他至今觉得亏欠她，因为她小时候，家里条件还不是很好，没给她最好的玩具，没给她喝最好的奶粉，没让她读最好的学校，没给她买最漂亮的衣服。 对她，余任学总是多一分不会给其他任何人的包容和宠溺。 余晴嘟嘟嘴说，“看在你这么诚恳的份上，这次就原谅你啊。以后不准给我脸色看呢！我是小公举，知道么！你要宠我，爱我，保护我，不能欺负我！” “知道了，知道了！” 余晴这才转嗔为喜，摸摸爸爸的狗头……不对，是用摸宠物狗的动作，摸摸爸爸那头发花白的脑袋。 “我只是知恩图报啊，毕竟他让我演林月如，还给我写了两手首那么好听的歌。” “歌其实一般，是你唱得好……”余任学低头嘟囔。 “什么？” “没有，我说你会没事的。” “是啊，其实真的没事啦，网民的记忆力是很短的。虽然我这一阵可能会遭遇一点网暴，但是很快他们的注意力就会转移的。”余晴笑着安慰爸爸说。 “恩，我不担心，你是大姑娘了，你能处理好的。”余任学笑着说。 网暴？什么网暴？哪来的网暴？ 你当我养的水军是吃闲饭的嘛！ 但凡有一个敢喷你的，我就让十个水军喷回去！ …… 结束和余晴的通话后，杜采歌赶紧上网去查看余晴的动态。 这看完后，心情极为复杂。 有感激，有歉疚，有欣赏，也有些别的很难说清的情绪。 除了爱情。 那个是真没有。 爱情笼统可以分为两种。 一（）见（ta）钟（shen）情（zi）。 以及长久相伴、日久生情。 对余晴，这两种都不具备。 他轻叹一声。 这个人情……难还啊。 如果是别的女明星，自己几首好歌、几个角色，就能还清人情了。 但对余晴来说，这些她并不缺，她也志不在此。 杜采歌总觉得，她演戏也好，唱歌也好，都是玩票的性质居多，就是玩而已，并没有真的很投入。 她缺乏那种发自内心的热爱，和不顾一切想要提升自己的干劲。 所以他不曾想过与余晴合作——如果余晴来他的剧组，非被他骂死不可。 至于说金钱、地位……余晴是缺钱的人么？ 算了。 只能以后慢慢回报了。 杜采歌正要回许清雅的卧室，段晓晨的电话打了进来。 他赶紧躲到阳台接听。 “喂？” “你在哪？” “额，在外面。” 段晓晨没有深究，“早点回去休息。” “恩。” “余晴那里，是你让她发的微博？” “不是。” 段晓晨的语气不太好，“你告诉她，我承她的情，但她如果觉得这样示好，就有机会和你死灰复燃，那她就想错了，你让她趁早死了这条心。” 段晓晨是知道杜采歌和余晴那段故事的。 她看到过余晴追在杜采歌屁股后面跑。 “额……你想多了，什么旧情复燃，没有的事。”杜采歌断然否认。 “没有就最好了，”段晓晨的声音变得柔和，“我没事了，你不用担心。这么多人都在关心我，想办法帮我，我会振作的。区区小事，不可能打倒我的。” “那就好。明天碰面说。” “恩。” 杜采歌重重地吐了一口浊气，回到许清雅的卧室。 许清雅没有追问他是谁打来的电话，只是撒娇求抱抱。 浅浅地亲昵了一会后，杜采歌主动说：“刚刚余晴打电话来。她做了你想做的事。” 许清雅赶紧拿手机：“我看看！” 找到余晴的微博看了看后，她调皮地对杜采歌挤了挤眼睛：“我就说，那位余总当时对你的态度有问题。原来是这么回事啊！你都没说过你和余晴有过一段交往的历史呢。” 她说的是当初白杨文学奖颁奖晚会上遇到余任学的事。 顿了顿，她又说：“我不是怪你啊，只是随口一说。毕竟，你那几百个曾经交往过的女人，想全部交代清楚，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呢。” 听她语气，不像是要发脾气的样子，杜采歌陪着小心说：“余晴人还不错的。她发了这么条微博，小段那边就好过多了。这件事，我不会就这么算了。我会让他付出代价。” “让谁付出代价？”许清雅有些疑惑。 杜采歌没有详细解释：“让在背后搞鬼的人啊。你别操心，保持心情愉悦就好。” “恩。”许清雅继续低头看着余晴的那条微博。 那条微博正在以几何速度迅速扩散。 不断地被转发。 仅仅20分钟前发布的微博，现在已经转发超过3万次了。 这个数据有点恐怖。 要知道余晴并不是一线，只是接近一线，粉丝数是700多万，其中多少还有点水分。 能有这样的转发次数，说明目前关注这个话题的网民太多，太多了。 s://.c/read/20192/23167250.html .c。m.c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682章 局面缓6和 第二天，事态仍在发酵，酝酿。 但那股针对段晓晨的暴风，已经驱散了很多。 即使水军还在卖力地带节奏，但余晴的那条微博确实改变了很多人的看法。 “原来段天后也是个可怜人。” “都怪海明威那个渣男，我以后要抵制这个渣男的作品。” “得了吧，等海明威的新歌出来，你还不是真香。” “没办法，他的歌有毒……电影也有毒。” “算了，早就知道他是渣男了，又不是今天才知道。有一说一，他比以前好多了。以前他一年换50个女朋友，现在这几年总共才和几个人闹绯闻？终究是进步了。” “是啊，段天后所托非人，没办法。不怪她，毕竟海明威确实太有魅力了。换成我，也心甘情愿地当海明威的几分之一啊。” “仔细想想，余晴其实也不是坏妞。” “恩，余晴心眼不错的，大大咧咧。粗一看，觉得她在嘲讽段天后。但仔细想想，她这个时候站出来，其实是在帮段天后啊。她还是从前那个好姑娘。” “我倒是没想到那一步，只觉得对她讨厌不起来。哪怕她是在嘲讽段晓晨，拉仇恨，可我就是不讨厌她。” “她真的是牺牲很大，那样的照片都放出来了。以后她找男朋友都难找了吧？都知道她和海明威有过一腿。” “是啊，以后她男朋友每次想要和她亲热的时候，都会想起这张照片。” “我不介意！我是海明威的粉丝，我想要去到海明威战斗过的地方！” “楼上太污了……” “呜呜呜，我的女神余晴被海明威玷污了……” “我这有余晴全套，要的留下邮箱。” “楼上好人一生平安，邮箱23445@truman.” “友情提示，那个说有余晴全套的是骗子，发来的全是木马。” “玛德我电脑中毒了！硬盘里的东西全被删了！” “虽然这张照片打了码，但我早已修炼到眼中有码、心中无码的境界。我可以负责任地告诉你们，余晴的身材非常有料。” 杜采歌回公司开会的时候，得到了韩艺的汇报。 网上骂段晓晨的声音明显减少，减少到了不到原先的二十分之一，可以说段晓晨基本已经可以顺利度过难关。 “而且许多之前退出粉丝群的人，现在又重新加群了，表示能够理解段总，同情段总。” 而公司也不会受太大影响。 至于杜采歌个人……他还有名声可言么？ 大家对他的容忍阈值已经很高了。 总觉得他做出什么事都不稀奇，都能接受了。 只是玩个明星，这真不算什么。 他的粉丝群里都是这种言论： “什么？海明威又祸害了一个明星？那个叫余晴的小美女？哦，知道了。” “什么叫‘知道了’？就这反应？” “那还要怎么样？那可是海明威。快点习惯吧。就算他明天睡了星条国总统的女儿，后天睡了威塞克斯的公主，我也不会吃惊。他就是这样的人。” 至于施展了“李代桃僵”的余晴…… 韩艺含笑汇报：“从现在的舆论来分析，其实对她的影响也不是很大，好像网民们挺能接受的。” “一方面觉得，她很难抗拒我们杜总的魅力，和杜总发生桃色事件简直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另一方面，有大量疑似水军的账号，在为余晴说话，分析她的苦衷，指出她的良苦用心，围攻那些恶意评论余晴的网民。目前根据反馈，余晴的粉丝群里，没什么过激言论，没有大量脱粉的现象。” 杜采歌有点尴尬，双手交叉托着下巴，抬头望天，装作神游物外的样子。 大家也都不去嘲笑他。 至于等会去洗手间的时候会不会躲起来爆发一阵大笑，那就不好说了。 “额，没事了么？没事的话我先走了，今天还有点事，明天我要去樱岛。” 嘴上说是去樱岛，实际上他会转道去星条国。 在这里说去樱岛，是因为列席这个会议的，有和申劲松暗通款曲的人，他已经基本确定是谁了。 韩艺是杜采歌的嫡系，已经和他提前沟通过了。 这次杜采歌也会带她过去，因为是要见一些大人物，带她去认认脸，方便她以后开展工作。 孙雅玲则问道：“冒昧问一句，杜总去樱岛是要做什么？” 杜采歌还是那个回答：“有人送了我一份礼物，来而不往非礼也，我当然也得送上一份重重的回礼。” 他不怕被申劲松知道，自己要报复。 关键是要误导申劲松，让他猜错自己报复的方向。 回到家后，杜采歌用路上买来的一次性电话卡给姚绮云打了个电话。 “你能联系上申劲松吧？” “是你啊……我还以为有客户呢。不能，我联系不到他。” “我知道你能联系到。” “我没有联系他！真没有，我一直很听话！你什么时候才能让我把房子出租？” “你不用担心钱的事，为我把事情办好，我会给你足够的钱，”杜采歌在心里补充，当然你不见得有自由去花钱，“去联系申劲松，告诉他。” “我联系不上他。不过你要我告诉他什么？假如联系上了，我会说的。” “你说，你在樱岛处理一些事情，发现有人在调查你。你很紧张，你担心是我要报复你。” 沉默了一会之后，姚绮云感慨地说：“我才发现，原来你并不笨。” “……”杜采歌很想敲她狗头。 “我告诉了他，然后呢？之后要怎么样？你想达到什么目的？”姚绮云连连发问。 “这就不用你操心了。” 挂掉电话，杜采歌便开车前往酒店。 段晓晨今天并没有来公司，也没有依言前往杜采歌家里，因为清早杜采歌所住的小区就已经被记者堵住了。 到酒店后，杜采歌留意了一下，没发现可疑的人，便找前台拿了房卡上楼。 段晓晨之前有过交代，所以前台小姐爽快地将房卡给了他。 “哇，海明威和段天后在这开房呢！看来他们的感情没受风波的影响呢。好想发到网上去哦！算了，还是工作要紧。”前台小姐遗憾地看着他的背影。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